[女性長篇 BG/BL][古代奇幻]《御廷》作者:角六(全文完)

 
cauliflower_ 2019-10-27 13:16:33 發表於 言情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 13171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1-27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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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前 [未來篇一].[未來重生.太耶昀坱篇 _ BL耽美.太耶祈篇]


“宮祈.太耶泠”一直很避諱運轉“靈態”,他的古生物靈態是“兔子”,由於古生物大多滅絕了,不熟悉古生物的人們也不會去猜,擁有這樣的靈態、會有什麼樣的特質。

宮祈也不清楚,兔子靈態的他、應該會有什麼樣的特質,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靈態”,網上也蒐尋不到相關資料,大家都是自己摸索著自己身體的。

只有少數人擁有“靈態”,但擁有靈態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所以、有靈態的人向來是隨自己方便的在輕易轉換,但宮祈卻不。
宮祈之所以不像其他人、能無所謂的運轉靈態,是因為他有一個很大的困擾,每當他轉體成靈態的時候,身體就會變得異常情色,連衣服磨擦到胸部、都會有快感…

現在,他覺得自己正面臨著極大危機。
“冀勒.因海頓”看著前方背對自己的好友,暗暗嚥下口水。

這支精英隊伍剛形成的時候,大家是互不認識的狀態,宮祈很擅長在和人交好的同時、又保持著距離,其它比較特別的部分、是這位隊友很不喜歡脫掉防護衣。但這種事怎樣都無所謂,個人喜好而已。單純衝著這個人優秀、細心、聰明,他就喜歡和這人相處,雙人任務的時候、第一首選就是找他,宮祈也從不排斥,久而久之、兩人自然就變得特別要好。

直到同隊約四個月後,某次任務中、大家的防護衣都被毒汁噴到、宮祈才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卸下防護衣;當大家終於看到他盧山真面目時、立刻了解到、為什麼宮祈會討厭脫防護衣。

宮祈的身形纖細柔韌、容貌雅緻,雅緻到在某些人種裡已經像是女性了。整個人不只看起來不像個戰士,甚至比研究員們都還來得秀氣,肌肉什麼的也不明顯。
加上一頭柔軟褐髮、配合深褐色雙瞳,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柔雅細緻感,要不是已經同伴了四個多月、如果是第一次見到這人、大概會覺得是誰沒品愛現的把美人老婆帶上來炫耀。

柔雅感…應該只是這樣的。

剛剛二個人消滅了一匹可怕的星際毒蜂,蜂母在臨終前自爆、毀了大半塊星地,宮祈迫不得已運轉靈態、快速拉上冀勒,兩人一起擠進僅剩的單人逃脫艙。
當然為了避免留下不明生物體液、汙染艙艦,防護衣已經在進艙前脫掉了。

為了讓兩個人都能擠進小小的單人艙,沒有拉下後壁的椅子、而是較矮的宮祈站在前、冀勒站在後面下一個階的位置,等於兩人現在頭的高度差不多。

「冀…冀勒…」宮祈尷尬的喊了一聲,聲音聽起來軟軟的、有點甜。
「嗯?」冀勒低沉勾起的聲音在近距離的身後,宮祈只覺耳朵一熱、心跳狂奔無法收拾,一時頭暈目眩。

“糟…糟了,這個狀態、靈態收不起來啊。” 宮祈覺得自己好像心悸到快暈倒了。「你…你…頂到我了…」而且正好就在洞口的地方,他不得不去壓抑、已經開始發情的身體、想要主動向後貼近。

「對不起、這個空間就這麼小,我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它下來。」冀勒老實的回答。

逃生艙艦的機能重在快速、低耗能,不像一般船艦那麼穩,會一直有輕微晃動的問題,離回到基地,大概還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啍嗯…」糟糕!一不小心就叫出來了!宮祈一秒爆紅了臉、趕緊伸手捂住嘴。

聽到宮祈不小心洩漏出來的嬌〆喘、冀勒一時情不自禁的托住宮祈髖部、讓兩人貼得更緊。

「啍嗯~!!冀…冀勒…你…不要…戲弄我…」“天啊、這是做什麼吶?” 宮祈不只一顆心狂奔,身體也輕顫了起來。

聽到宮祈這麼可愛的話、冀勒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下面也勃跳了好幾下。「你的心跳好快…」

「我…我知道…所以…才叫你…別戲弄我…」宮祈紅著臉、尷尬的說道,這個身體就是這樣、一旦轉體為靈態,就很容易發〆情。

「宮祈…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可愛…」冀勒覺得自己也熱到頭暈了,手就這麼自然的伸到前面,一手托住昀祈的下腹、另一手在也和自己一樣、勃發的地方揉動起來。

「啊嗯!」突然來這一招、毫無防備的宮祈立刻大聲甜吟、臀部一翹更加迎合後方挺勃,冀勒就這樣隔著褲子抽〆動起來,宮祈跟著身體發顫、腿軟的扶住前方玻璃牆。「啍嗯…啍嗯…」明明隔了那麼多件布料,可是兩個人就是有感覺到不行,好像隨時都可以噴發…

冀勒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多年好友忽然下手,而且是完全無法克制的情動。沒錯,宮祈很漂亮,但是、宮祈也很厲害,上了戰場的表現從不輸給任何人,是個可敬的隊友,同時、也是他最重要的好友,兩個人一起出生入死、深入險境,至今,已經四年多了。

此前,他從來沒用半點情色的眼光看待宮祈。但是、剛剛一進入船艙,第一次兩個人這樣緊密相貼,還近距離看到宮祈的後頸、微微倘開的衣領,可愛的耳朵、細膩的皮膚…然後、下面就這樣有了反應,接著,就看到宮祈紅著臉告訴他、他頂到他了。啊…受不了…好想就這樣上〆了你!

背後傳來冀勒性感低沉的喘息,宮祈覺得頭好暈好熱…然後…「哈啊…」射…射〆了…宮祈整個人無力的向前半趴在操控盤上,上面的鍵是鎖著的倒無所謂,自控行駛中。

冀勒仍舊抱著宮祈的腰,繼續摸著原本揉動的地方,也用自己的勃挺繼續抵著宮祈,然後、開始親吻他的耳朵、肩頸…
宮祈羞的不敢抬頭、只是輕輕呻〆吟著。

#
「哈啊…啊嗯…嗯啍~嗯啍~嗯啍~」隨著戳〆刺擺動,宮祈完全無法思考,只覺得全身的酥麻感將他吞噬,什麼也沒辦法想、什麼也沒辦法做、只能隨著對方上下。

剛剛一回到基地、冀勒直接把人公主抱抱回自己房間、把宮祈放到床上後,先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讓宮祈紅著臉看到自己挺立的勃發後,就伸手換把他扒了個光溜溜。

以行動代替語言,冀勒直接壓住宮祈就開始瘋狂蛇吻,一邊上下其手的把人摸了個遍,宮祈只能顫著身體在冀勒身下扭動、嗚咽。
摸完後又親了個遍、冀勒迫不及待的架起昀祈雙腿、一次又一次的深〆頂起來。

「啊嗯…冀勒…哈啊~」記不得自己射幾遍了,但還是得一直待在這床上被壓榨著、
第一次做這種事、竟然還能這樣舒服到上天。不管怎樣、反正兩個人以後是絕對做不了普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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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你別…忽然抱上來啦…」正在飲水機前裝水,宮祈被忽然從身後抱上來的冀勒嚇一跳。
冀勒親親宮祈的耳朵、用充滿磁性的聲音低聲說話、「只是抱著而已,不行嗎?」這聲音讓人一秒腿軟發麻。

宮祈臉一紅、「不是不行…只是…剛剛才…那樣…現在我的身體還很敏感,一被你碰到、就…就…」
「就怎麼樣?」冀勒不管不顧的把宮祈抱到自己腿中間坐著,還不由分說的抱緊了。

「唔…你…你怎麼這樣…」這個姿勢不是很容易又貼到嗎?
冀勒繼續啃咬宮祈耳朵軟肉、輕著沉聲說話、「你還沒說,就怎麼樣?」

「就…就很有感覺…」雖然很難為情,但宮祈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現在全身又酥酥麻麻的了,甚至想盡情的用呻吟來宣洩。
「有感覺不好嗎?」一聽宮祈這麼說,冀勒立刻把雙手伸進宮祈襯衫裡、開始揉捏二株粉色小紅莓、

「唔嗯!嗯啍…」宮祈手一顫、杯子裡的水馬上潑濺到上衣,偏偏又被冀勒激得沒辦法說話、只好用溼潤含光的雙瞳、瞪了冀勒一眼。
冀勒立刻重重喘了二下、把雙手從襯衫裡伸出來,先把昀祈手中杯子放到一旁、然後把他的褲子往下一拉、隨即把自己的陽剛擠進蜜穴中。

「哈啊!」明明才剛做完而已,二個年輕人的身體是不是太容易激動了?宮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實身體已經是脫力狀態了,沒有辦法配合冀勒、但冀勒一個人就能把他弄得…生理性淚水開始溢出…

「怎麼哭了?」冀勒低沉性感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動作也停了下來。

「咦?哭了?」宮祈摸摸自己的臉…什麼時候落淚的?「嗯?不知道。」

冀勒:「我們結婚吧。」

「!?」What….?宮祈震驚的轉頭看冀勒。
冀勒有N個女伴,雖然大多是自己貼上來的,但冀勒對她們也算體貼,怎麼忽然對男性的他要負責?是真心的嗎?

「你不願意?」冀勒抱著宮祈、讓兩人胸背相貼。
宮祈小急的回答、「不是不願意…是你…你願意?你不是…好幾個女伴?」

冀勒:「我是處男,今天以前。」
「!?!?」REALLY!?宮祈驚訝的張大眼睛。

冀勒:「那些女伴…最後都是送她們回家了,只有你…我完全忍不住…啊…好想一直和你做〆愛、做到你完全忘不了我為止。如果你不願意和我結婚,我就每天纏著你做、一直做,直到你點頭。」

宮祈頃刻臉漲得更紅:「不…不用啦…我答應。」

冀勒:「…」

「啊嗯!…」一陣無聲後、下方的電動馬達開始高速運轉、不是都說答應了嗎?宮祈脫力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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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零軍”任滿五年,宮祈回到了瑪爾斯城的“地勤警務部”,他本身是一名孤兒,一直是隨著職務、住在部裡各個不同的基地、並沒有自己的住所。從軍學生時代起、就一直是由軍方全生活資助。

由於宮祈想回瑪爾斯城工作、冀勒這邊則必須回亢宿軍團,兩人只好分開異地的生活,但已經結婚的二人、冀勒想要可以更有結婚的實感、便希望宮祈能住在因海頓家在瑪爾斯城的主屋,家就是要回去住、這樣才像一家人。

不過冀勒還是有些擔憂的地方:「我不確定嫂子是不是也住在家裡、她自己有很多房子…她也是“地勤警務部”的人,性格有點冷、但是個很好的人,你有可能會見到她。」
宮祈雖然性格溫和,但其實不喜歡和外人太過接近,一下子就要他和陌生人同住,怕是會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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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坱在瑪爾斯城是有幾個地方可以住的,所以為了辦案方便、並不一定會回空蘯蘯的因海頓家過夜,除非家裡有人回來。
收到冀勒的通知,說宮祈今天會過來,昀坱中午提早下班後、便立即趕回了因海頓家,走進門、就見宮祈一個人站在陽台曬日光。

沒有打擾宮祈,昀坱默默煮起了茶,一邊做起杏仁小餅。
如果說因海頓家是空蘯蘯的,那自從昀坱住進來後,還是多了些生活的溫暖氣息。此時,空氣中開始瀰漫茶香和杏仁香。

微微勾起唇角,宮祈走進屋裡開始幫昀坱的忙,二個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默契滿分,沒有講半句話、不需要打招呼,兩個人的相處只在微笑中、自然如行雲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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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昊震的紅體輻射事件,其真相是“傑彭.卓生”前上將的勢力想把因海頓家拉下來;柯克.因海頓是呼聲最高的下任 “星際防衛部國防大臣候選人”。
假設、一旦真的讓柯克被選上,昊震就必需接受“亢宿軍團”主帥的位置,所以、他們想幹脆毀了昊震、好讓柯克就算被選上了,也會因為離不開“亢宿軍團”而放棄國防大臣的位置。

在昀坱一連串的策劃下、重新公開了昊震的正確醫務記錄後,傑彭勢力自然遭到懲戒。柯克也的確當選了繼任的“星際防衛部國防大臣”、現在人在 “天蠍星域”處理可能爆發的國際戰事。

這天,不得不提早接任“亢宿軍團”主帥位置的昊震、和同樣被迫提早接管“亢宿軍團”一軍主將的冀勒,兩兄弟好不容易同時回到瑪爾斯城的主屋見老婆。

一進屋子,迎面飄來的食物香氣讓兩人心中前所未有的一暖。
在所有的軍事基地裡,大家吃的都是一樣的營養軍糧,不難吃、很營養,沒什麼可挑剔的,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吃起來沒有“人氣”、沒有“愛”的感覺,但這東西很抽象、一般也沒什麼人在追求。

差別起始於,當你看到了、吃到了,從此明白什麼叫做“從心窩裡暖起來的食物”。
有句話說、“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這句話百分之百是對的,但很多人都理解錯了這句話的意思。
並不是說一份餐點一定要做的多精緻、多美味,而是做出一份、吃的人會感動的一餐。

什麼樣的一餐、你吃了會有感動的感覺?
你看見對方在廚房裡忙碌、為了你的健康,選用新鮮的食材;為了你的味覺、努力把餐點做到最好;為了你的營養、挑選均衡的食物;為了你的潔癖,每次都拿出洗得乾淨消毒過的碗盤。
感動不單單只是我的付出,還要你懂、還要你發現,這就是空氣中的愛,這種愛叫做相互的珍惜。

昊震和冀勒走到餐廚區,不是機器做的食物,而是第一次看到、另一半為他們做熱騰騰晚餐的模樣,心裡湧起難以言喻的溫情感。

但是,看著看著,原本充滿溫情的胸懷、轉瞬變得鬱悶起來。

昀坱:「祈哥、你嚐這個,是你喜歡的味道,但我不確定他們喜不喜歡。」
宮祈就著昀坱手中的湯匙嚐了一下、笑著說、「小坱做的都好吃,這是我很喜歡的味道,但是冀勒好像就不太喜歡了。」
昀坱把湯匙裡剩下的吃完、「那再鹹一點好了,用點昆布和檸汁。」
宮祈:「謝謝、這樣的話冀勒就喜歡了,我也喜歡!」
昀坱:「嗯!」

「…」昊震和冀勒臉色有點鐵青,為什麼這兩人可以同吃一根湯匙裡的食物?還那麼自然的樣子?然後小坱、祈哥是什麼鬼?這兩個人不是很愛跟人保持距離感的嗎?!為什麼站得那麼近、還全程微笑、一付很親密的樣子?!WHY?!

“榞晨茶會”好像有提到兄弟姊妹、留在家裡的另一半互相有一腿的事,適用這個情況嗎?!GOD!?怎麼辦?說起來昀坱和宮祈都是本身條件很好的人、互相被吸引好像也很正常!而且比起自己、這兩人超有夫妻臉的!

終於晚餐全上好了,然後昀坱和宮祈很自然的坐在了同一邊。

昊震、冀勒:「…」不是吧!一般長方桌,夫妻、夫妻坐一起才對啊!怎麼會兩兄弟的老婆坐一起呢?

不知二兄弟心理,宮祈滿臉問號、「怎麼了嗎?」
昀坱也同樣困惑的看著兩人,怎麼不坐下來?「你們吃過了?」

昊震:「不…還沒吃。」
兩兄弟略僵的各自坐到枕邊人對面。

宮祈有點小挑食,怕味道太重的,這點和昊震、冀勒相反,昀坱則無所謂,於是便先幫宮祈取放在較遠的食物,又因為非常熟悉宮祈的進食步驟,全程照顧著;總是宮祈能好好吃了,自己才一口一口的吃起來。

昊震、冀勒:「…」這是怎麼回事?這中間有一道隱形牆啊!!那兩人的互動也太自成一個世界了!
如果昊震和冀勒是隔著窗子突襲回來,乍看二人這樣互動、絕對會認為這是有一腿!可是、宮祈和昀坱是大大方方的在兩兄弟面前這樣,一點也沒有要避諱的意思,相好的很自然。

以味道來講,兩兄弟覺得這頓飯是有史以來的美味,就是心裡很鬱悶。
由其事實和冀勒想的完全相反、別說擔心宮祈會不習慣和陌生人相處了,現在完全就是處於擔心宮祈被“陌生人”搶走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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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味道太重的食物?怎麼沒聽你說過?你跟昀坱說了?」終於把宮祈拉進房間,冀勒略沉著臉的問道。

雖然從餐桌上就感覺冀勒不太高興,但宮祈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嗯,我比較不喜歡吃味道重的食物…小坱…說是沒有特別去說…她自己發現的吧…」什麼都不用說、昀坱就很自然的知道他所有喜好、習慣。他也覺得這很自然、要不是冀勒說了、他連想也不會去想。

冀勒:「以前怎麼沒見你挑食物?」
「雖然不喜歡味道重的東西,但也不會刻意去挑食。」宮祈是很珍惜食物的,並不會因為味道不喜歡就不吃,再不愛吃的食物、也是面無表情的通通吃下去,也就只有昀坱會因為知道、而刻意照顧他。

冀勒頓時覺得有點挫敗、連這個都輸給大嫂是怎樣?!難道他要乖乖的接受、“啊~老婆被搶走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自己的關注度輸了呢!”自己和宮祈相處了五年啊!昀坱只和宮祈住了二個月而已!而且二個人因為任務的關係、也不是每晚都在這過夜,但他那五年、和宮祈可是一直在一起、從過命之交到相知相惜的啊!

冀勒深感受挫的倒在床上。
「你們到底怎麼了?」不只是冀勒,宮祈看得出來、昊震也不是很開心。明明二人難得回來。

冀勒:「你們用同一個湯匙吃東西。」
「…所以呢?」宮祈奇怪的回問。

冀勒:「…你有潔癖,什麼時候能和人共用湯匙吃東西了?」
「…但是、那是小坱…」對唬、為什麼小坱就可以?宮祈自己也思考起來。

冀勒:「…小坱…你一直是這樣叫她的嗎?」
「嗯…不一定…外人在的時候,還是叫昀坱的。」宮祈點頭,是啊、他從一開始、就把昀坱當家人看待了。陌生人什麼的,想都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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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震一進房間就緊緊抱住昀坱。
昀坱:「你們怎麼了?室女星域發生什麼事了嗎?最近傑彭前上將的勢力並沒有什麼動作,但你們的位置注定少不了敵人,天蠍星域的戰事九成會爆發,你這邊一定多少會被牽連,趁現在室女星域穩定、不如先支出一組軍隊過去、這樣可以快點熟悉狀況…」

二人開始討論軍務、直到入睡前的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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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入冬、天氣已經冷的多數人開始穿厚毛衣,大清晨的更是涼寒,向來特別早起的昀坱和宮祈已經早早做完早餐、窩在沙發一起喝茶。

接著,一出房間的昊震和冀勒、臉色更鐵青、更難看了。
只見沙發上,兩人穿著普通長袖,宮祈整個人躺在昀坱懷裡的被她抱著,然後一起看宮祈手中的光腦影像新聞。
昀坱還一手喂著宮祈吃杏仁餅…不對,是兩人吃同一片!連茶也是喝同一杯!!

青筋浮在兩兄弟額上,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爆發、這景象溫馨的好像不該上前打擾、打擾就有罪一樣啊!!
終究是忍住怒氣,兩兄弟默默的去吃早餐,一邊時不時的觀察沙發上的二人。等吃完了早餐,二人以眼神示意的走到後院說話。

宮祈:「他們兩個到底怎麼了?昨天我也沒問出來怎麼回事。」
昀坱:「我本來以為是跟軍務有關,但好像不是。現在跑到後院講悄悄話了,不能讓我們聽到嗎?」

宮祈:「等等還是問開了吧,難得他們回來,我們連假都請了。」
昀坱:「嗯!」

#
昊震僵著臉、勉強擠出理性的話、「他們看起來很純潔。」
「宮祈雖然沒刻意強調、但是他其實有潔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不會刻意去說,但是昀坱很了解他,比我還了解,他們才相處了多久?二個月!」冀勒充滿挫敗感的說。

昊震:「昀坱的心思一向很細,不一定是針對宮祈才這樣。」
冀勒:「你肯定?」

昊震:「…」、「…」、「…」、「…不肯定。」
「GOD!!」冀勒拿頭撞了一下樹、然後搖搖頭。「我覺得我贏不過昀坱!昀坱是我這輩子看過最攻的女人!」

昊震試著往好處想、「…事情…也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他們對我們的態度並未改變…只是看起來很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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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祈:「小坱,昨天冀勒問、我才發現,為什麼一見到妳、就感覺你很親近呢?而且、妳好了解我。」
昀坱聽宮祈這麼說,微笑的擁著宮祈、兩個人一起在沙發上坐直起來。「給你看樣東西。」

宮祈好奇了起來,就見昀坱轉換了靈態,身上從眼角外側出現許多淡金色的透明鱗片,還有手背、脊椎、身側這些地方,頭上還冒出了二隻很長、有叉出分角的淺澄色厚心長角,長角把原本紮好的長髮全弄散了下來,一瞬間、整個人感覺變得很中性、很有莊嚴感…還有種熟悉感。

昀坱這模樣讓宮祈想到“釋陵頻迦”這種傳說中的天使神者;據說是無性別的至純至美生物,會出現在聖者的身邊保護他,是天地的守護者。
這世上是不是真有“釋陵頻迦”的存在,沒人知道,但昀坱的靈態確實是中性的。

就好像凡人中、男性荷爾蒙和女性荷爾蒙差不多的人、食指和無名指會一樣長一樣,不受“外肉體”影響的“內靈態”,也是有陰陽強弱之分。
譬如宮祈就是外陽內陰,而昀坱則是外陰內鈞。

昀坱要給宮祈看的,並不是靈態,而是手。
昀坱伸出右手運起靈氣、一條白色的厚實緣線從中指的地方顯現出來,這條線、一直連到宮祈的右手中指。
宮祈驚訝的抬手、看著這條似虛似真的白線,「這是什麼?」

昀坱微笑著說、「我們是親人,真正的靈源至親,雖然沒有記憶,但憑著這條線,我們至少是上千年的至親了,心靈的記憶、靈魂還記得,所以我們才會如此熟悉對方。」
「對!就是這樣!」宮祈笑著抱住了昀坱。

一回到大廳、就聽到昀坱最後說的這句話,昊震、冀勒二兄弟對看一眼、了然的笑了起來。

[未來篇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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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謝謝加分m(_ _)m ,如果有人追文至此的話,非常感謝。接下來我的女神–太耶昀坱會改成以配角的方式出現。

這篇小說可以說是有部分源於小時候對金庸小說,翠羽黃衫(書劍恩仇錄)的怨念,
TMD是陳家洛有仙女情結配不上你!不是你比不上那香香公主!

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金庸看太多,寫文方式有點老派。(不過當然比不上金庸大大啦、就是金庸小說改版後、就讓人有點覺得、咦?作者真是同一人嗎?)
當然工作了些年,習慣寫報告的型式、要改成說故事的口氣、要費好大的工夫,每次寫文都要重看個N遍、修改語氣後,然後才能發文,不知道大家是否也是。

總之,一點一點,支撐我人生最痛苦的路,
從小學開始、就漸漸創作出了昀坱這個我的女神,所以寫的不是那麼“正常言情”,
不過那又如何,台灣本來就是個人主義的國家,再怎麼奇裝異服又怎樣,不是犯罪就好。再一次謝謝願意追文至此的人,我還沒寫完。 m(_ _)m 本帖最後由 cauliflower_ 於 2019-11-27 10:12 編輯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1-29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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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未來篇二.上].[未來重生.BG & BL.曲言應篇]


言應.屈卡默斯;白手起家而且前景看好的新興科技公司總裁;超級黃金單身漢,女孩們的夢中伴侶;黑髮黑眼、性感的淺銅色皮膚,身材高挑有厲氣。據說是個魔胎。

魔胎指的是、出生時不會哭、帶著一團黑氣離開母體產道後、一出生就有某種特別天賦、可以運轉“魔態”的孩子。
星際未來除了一般人的“凡胎”,這世上還有所謂的“魔胎”和“靈胎”,“靈胎” 則指的是、母親只懷孕三個月,從懷孕到產出胎兒的整個過程、幾乎都沒有明顯表徵,生產時、胎兒直接像一道光一樣的從肚子裡飛出來,然後在靈囊裡、快速的從一個小光點到化為小嬰兒。

豪華如城堡設宴般的商業酒會上,“言應.屈卡默斯” 和“希昂.太耶凌鈞”一起從入口出現、登時引起在場不少女性驚呼,這是妥妥的雙最高黃金單身漢啊!只可惜兩人都擁著女伴一起入場,希昂那位還是未婚妻。

希昂.太耶凌鈞;星際首富“太塵子”少東;金髮藍眼白皮膚,身材英挺俊朗、五官深遂有型,換過二任女友、私德評價極高。
言應.屈卡默斯;年齡比希卡要大上十歲,雖然愛人之多環繞全星際、但仍然穩坐“世紀夢中情人榜”第一名。

希昂不是靈胎、也不是魔胎,雖然只是個普通的凡胎,但氣勢一點也不輸給站在旁邊的言應。
言應微笑著過來和希昂咬耳朵,眾人只覺得這畫面極為癢眼,殊不知兩人對話…

「昀坱沒來?」在場那麼多人、言應用著一派溫和的語氣問話。
希昂的假笑也不遑多讓、「她結婚了。」答非所問。

言應立刻不太掛得住笑容、「結婚了?!她不是才成年沒多久?」
希昂:「就算沒結婚,我也不會讓你這個渣男接近她。」一丁點昀坱的消息都不會告訴你,呵呵。

言應:「 (假笑.jpg) …」
嚴格來講,言應.屈卡默斯並不算是渣男,就是身邊鶯鶯燕燕總是很多、其中有男有女。白手起家總是比較辛苦,言應沒有喜歡上誰時、為了保持和大家互動都良好、主動貼上來的人有時候就大方一夜情了,但那和真實的愛戀一點關係也沒有,既然這樣、乾脆把自己弄成花花公子的形象,以免發生過關係的那些人、對他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

直到一年前、和太塵子合作的遊戲系統討論會上、見到了昀坱.太耶凌鈞,讓他忽然覺得整顆心莫名的溫亮起來,第一次產生認真談感情的念頭。但之後和昀坱總沒交集,而且對方當時還未成年,也不好做什麼。

希昂覺得談工作、言應很可以,但是這人的情人橫跨整個星際,既然對自己的妹妹有邪念就絕對不好私交太多了,於是趕緊拉著未婚妻阿芙拉走開。
阿芙拉:「屈卡默斯的總裁…本人真的好英俊呀!你們關係很好?」
希昂:「…普通,只是工作有往來而已。」

希昂之後又無奈的聽未婚妻稱讚了言應十分鐘,實在是有點想叫她住嘴。
事實上,不只是未婚妻,整個酒會上一堆人都在關注言應,甚至拋媚眼的盯著他看,這裡面的人還有男有女的。
“實在是…這個人只要一出場、再正經的場合大家都會開始爆發荷爾蒙。看來把妹妹早早嫁掉也好,這傢伙太危險了。”

言應雖然人在酒會上,但查點消息還難不倒他,很快就知道昀坱是嫁給了昊震.因海頓…很好、至少對方不舉!
快步走到希昂身後、假笑的說話,「為了貿易領域通行、就拿剛成年的妹妹來聯姻,不會太沒品了嗎?」而且軍婚最快也要十年才能離婚!

在公共場合裡,言應和希昂的交流總是全程假笑裝友好,好歹是目前正在合作的企業,不能讓外人覺得他們關係不好,而且現在談的私人話題也不適合讓人關注。

希昂:「是聯姻沒錯,但嫁誰都好過當你的情人。」
言應:「我沒那樣看待昀坱,十年,十年後我會認真追求她。」

「 (╬☉∀⊙) 那你那些環繞星際的戀人們呢?」希昂覺得自己現在還能繃出笑容、實在是太佩服自己了。
「這段時間已經處理好了。」自從看見昀坱、言應就把關係處理乾淨了,本來就不是一定要有那些情人,只是以往有或沒有、並沒有差別。

聽到言應這麼說、希昂稍微看看周圍,不少人還在對言應露出露骨曖昧的神情。「呵呵,感覺不到。」
看懂希昂眼神裡的意思,言應也覺得有些無奈。「那不是我本意,我誰也不會碰。」

“咔啦、咔啦”高跟鞋走來的聲音,讓希昂和言應同時轉頭過去。
愛貝拉:「啊啦~啊啦~屈總說是遇見了真愛要收心,這人該不會是希昂王子吧?今晚老纏著人家說話呢!」

知道愛貝拉只是在開玩笑,希昂溫柔笑道、「愛貝拉小姐說笑了,我們只是談工作的事而已,像我這種粗男人怎麼入得了屈總的眼?」
“這什麼酸的口氣?”言應假笑的回話、「…希昂先生這才是說笑了,只要能得到希昂先生的青睞、誰不願意上刀山下油鍋?」

愛貝拉:「…」“等等,這對話內容?老娘我剛只是開玩笑的,難道不小心真相了?”

希昂:「呵呵!得到我的心不用上刀山、下油鍋,只需要一顆真心。就不知道是誰才有通天本領、能抓住屈總的心?」
言應:「不用什麼通天本領,我和希昂先生一樣,需要的也是一顆真心。只是,現在被套牢的人是我。」請當我的小舅子吧!

希昂:「呵呵!是嗎?我真想見見這位套牢屈總真心的神人!」
言應:「 (☉∀⊙) 你很清楚是誰。」

愛貝拉:「…」“我的天!!希昂先生已經有未婚妻了啊!屈總這是認真的嗎?屈總和希昂少東兩個人…可能嗎?”

無論如何,會場上不到一小時喔、幾乎所有在場的上流名士們都知道了!屈卡默斯的總裁;言應.屈卡默斯為愛收心!正在熱烈追求已經有未婚妻的太塵子少東;希昂.太耶凌鈞呀!

格雷特一見到希昂趕緊拉住了人、「希昂!」
希昂:「嗯?怎麼了?」
“格雷特.桀黑”是希昂從學生時代開始的好友,是個介於正經與不正經之間的富二代,原則上是個好人,只是喜歡擺弄刺激活。

「嘿嘿、看不出來啊!」格雷特笑得有猥褻。
希昂:「…你幹嘛?笑得這麼噁心。」
格雷特:「用過了跟我說感想!」
「用過什麼的感想?」希昂滿臉問號。

格雷特:「屈總大大啊!」
希昂:「啊?你到底在說什麼?」
格雷特:「聽說屈總大大的功夫很厲害、用過的都忘不了,羨慕你呀!」
希昂:「所以說、什麼工夫?你到底在說什麼?」

格雷特:「嗯?不知道?屈總大大不是在追求你嗎?」
希昂:「天啊!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這麼想?!」
格雷特:「可是、整個會場都傳遍了呀!這幾個月來、屈總斷了和所有情人的關係,說是找到真愛了!現在、大家都說那個真愛是你!」
希昂:「我的天!這怎麼可能!不是我啊!是…」

格雷特:「誰?」
希昂:「這…不能說。唉…算了、就當是我好了…你說、屈總斷了和所有情人的關係,這可信度高嗎?」
格雷特:「是真的!百分之百!不管屈總的真愛是誰、我都很羨慕他。」
希昂:「拜託!這有什麼好羨慕的!那傢伙的情人繞滿整星際、花心的人永遠都花心!」

格雷特:「就算是這樣、也賺到了啊!他條件那麼好!」
希昂:「…不懂你們這些沒節操人的邏輯!」

#
隔天,希昂一上班就感覺到來自各方火熱的視線…“是是是、我就是那個獨佔屈總跨下神鵰的男人,羨慕嗎?嫉妒嗎?送你!老子我又不是零號!我很愛阿芙拉的好麼!”

「嘖!現在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色了?」希昂坐下後忍不住抱怨。
秘書班倫:「聽說和屈總做〆愛就像吸毒,會上癮。再一號的男人都願意為他當零號,再性冷感的男人女人都會立刻為他發情。」
希昂囧了囧:「啍!我不需要知道那種事!也不想變得貪圖情色!」

班倫:「經理,屈總真的在追你?」
希昂:「怎麼可能!」

「經理,屈總給你送玫瑰了,九十九朵。」打臉來得太快太突然。外勤秘書捧著花束站在辦公室門口。
希昂:「 …(눈‸눈)…給我。」
拿出附在花束裡的卡片…上面寫著:“就當我的真愛是你吧。”
希昂:「…(#゚⊿`)凸…」被當擋箭牌了。就當是為了妹妹,吞了!我吞了就行了吧!

最後希昂還是把花好好的裝飾起來了,現在的花可貴了、丟掉太浪費。

只是,下午阿芙拉哭喪著臉急急跑來、「希昂…我很愛你…但是…我比不過屈總啊!所以、我們的婚約、算了吧!」
希昂:「 (☉д⊙)WHAT THE F…呃…阿芙拉,妳在說什麼?我也很愛你啊!為什麼提到屈總呢?」

阿芙拉:「我知道的!你遲早會愛上他!你會愛上屈總!誰都會愛上屈總的!更何況你還是他的真愛!」
希昂急得趕緊搶話、「不不不不不…阿芙拉妳聽我說、我不愛屈總、現在不、將來也不!我只愛妳!」言應.屈卡默斯!你要是害老子婚約吹了、我絕對饒不了你!

阿芙拉含淚欲泣:「希昂…你知道嗎?」
希昂:「呃?」等等!…會出來什麼可怕的女子心經語錄嗎?

阿芙拉:「女人啊、要和愛自己的男人結婚、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所有和屈總上過床的人、都愛上他了!」
希昂:「不不不不不、阿芙拉、就算我和屈總上床了也不會愛上他…不是、我是說!我根本不會跟他上床!也不會愛上他!」

阿芙拉:「可是…屈總是夢魔哦!」
希昂:「夢魔?夢魔怎麼了?」

阿芙拉:「夢魔就是…如果他想和你上床、你絕對拒絕不了他,他會在夢裡和你夜夜纏綿,直到你愛上他為止…」
「阿芙拉…你…你等等…」希昂立刻打開光腦、聯絡言應。

言應很快就接起光腦,同時看見站在一起的希卡和阿芙拉。「咳咳!怎麼了?希昂。」
希昂:「(╬☉д⊙) 我未婚妻…覺得她贏不了你、她認為、你會在夢裡上了我、然後我就會愛上你,所以、她想放棄和我的婚約!」“你他〆媽〆的給我想想辦法!要是我未婚妻沒了我鐵定跟你沒完!”

言應:「…咳…咳!那個…這位女士,我知道關於我夢魔的身份、的確會有一些流言,但是妳放心,雖然我有那個能力,但是,我絕不會在不經對方同意下、和對方發生關係的。所以、如果希昂沒有同意,我就絕不會…硬〆上了他。」

阿芙拉:「可是…可是…你喜歡希昂的吧!」
言應:「…是,我非常喜歡希昂。」做為小舅子。

阿芙拉:「嗚哇!!所有人都會喜歡屈總的!希昂也一定…要是全世界屈總只喜歡我、我就…」
希昂:「YOU WHAT…? (╬☉д⊙)…」

阿芙拉:「呃…當然我還是最愛希昂你,我…我的意思是…不管是誰,得到屈總唯一的愛、都不可能輕易放下,希昂、你真的能不在乎屈總、就這樣和我在一起嗎?」
希昂:「那當然!不信你問屈總!」

言應:「…呃…是,無論我怎麼想、怎麼說,希昂都堅持要和你在一起。」“本來希昂要和誰在一起就和我無關,我只是要這個小舅子而已。”

阿芙拉頓時感動的不行:「希昂…」
希昂趕緊擁住阿芙拉、「妳聽見了,所以、不要再說什麼放棄婚約的事了,好嗎?」
好說歹說終於安撫完阿芙拉、讓她放心的離開。

言應:「嘿、你未婚妻很不安啊!」
希昂:「你他M的還不是你…#$@&*#…差點被你害死了!」

言應:「不然和我來一回啊!補償你!」
希昂:「我謝謝你啊!不用了!」

言應:「噗!哈哈哈…」
希昂:「…#$@&*#…」(#゚⊿`)凸…

#
然而,言應.屈卡默斯笑得太快就滑鐵盧了。
言應倒在辦公室臥室裡、冒著熱汗的對秘書說話、「把我們之前開發的402軟磁種到我身上。」
秘書丁布那:「不行啊總裁!那不只是會抑制男性能力、還會讓身體慢性衰弱!在你身上下的降頭、已經讓你很傷了!」

濫情太多總有幾個痴、幾個瘋的,哪能那麼乾淨的說退就能退乾淨呢?
就算一開始說好玩玩,總有人會陷進去。

不知道是哪位懂得降頭術的大大、在他身上下了降,為了抵抗這個降,言應已經消耗了不少魔力,這不只大傷身體,現在、他還要處理被強制發情的身體。
言應:「沒辦法了、快去幫我拿來!」
秘書丁布那:「不行!總裁!你那麼多情人友人、難道沒誰可以讓你上〆了嗎?有的吧!不會纏著你、不會愛上你、理解你的狀況…」

GOD!隨著丁布那的話,言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天光腦見過的希昂。「…不,沒有那樣的人,之前說要斷了的人是我、不能因為我個人需要、就又找上去,這樣太下流了。」

「總裁、你再想想吧!一定有的!」丁布那握著言應的手、希望他趕快想出個對象來。
別誤會、丁布那不是在說自己,他有妻子了,而且他很清楚,其實他們的屈總大大不是濫情,只是常常在配合對方而已,男性能力強什麼的,這個只是個人天賦。甚至很多“情人”都是自己貼金來的、總裁根本沒碰過那麼多人。

言應:「…」“前情人不行、部下、朋友不可戲…然後、絕對不用擔心會愛上自己、纏上自己的人…囧…只想得到希昂…是因為現在腦子太亂了嗎?怎麼想都只想得到白天見過的希昂…GOD…再對他做什麼、希昂不殺了他才怪…”

丁布那:「總裁!為了你的身體!別再猶豫了!公司現在正需要你!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言應一愣、「…你說的對…」“抱歉了希昂,我現在真的只能想到你。”

世人總把言應.屈卡默斯想得太沒節操了,雖然這主要也是他自己的功勞,但其實他真的不是對誰都能下手。
當合作的夥伴、對方一夜的要求…如果藉由夢境的話,至少不是真的發生肉體關係,一定要講的話,就是“心靈精神上”的發展…不過以某方面來講、這甚至比肉體關係還要來得親密。

此時,和言應一樣,希昂也倒在辦公室的臥室休息。睡夢中,忽然聽到言應叫他。
「希昂,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就當是做了場春夢吧,我不會太過份。」

“…?春夢?誰要和你做春夢啊!我是直男!筆直筆直的那種!” 希昂才在腦海裡想著,側睡著的他、就忽然感覺有人從背後靠過來了;這人的體溫很高、明明不是緊緊相貼、卻一下子就讓自己全暖了起來…感覺還蠻舒服的…像大冬夜裡忽然泡進了溫泉。

言應:「希昂,我不知道是惹上了哪個降頭師對我下降,今夜我一定要找個人上〆床不可,這次是我欠你。現在、我會讓你進入比較深的睡眠、盡量讓你感覺不到我。」

“咦?什麼?你要對我做什麼?我才不要昏過去!昏過去怎麼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希昂此時在心裡想的話、言應好像聽得見。

言應:「嗯?你不要昏過去?那好吧、我快點結束。」

希昂感覺到一隻手先是按在後背,接著、下背部被親了一下…“唔…”這個感覺…從來沒被人親過那個地方,這個吻很輕、很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就是很親膩、讓人有點害羞。

然後雙手來到臀部、像是在按摩他臀部的肌肉一樣,有力的動作卻是非常輕柔溫柔,很快的就讓他覺得臀部部位變的很放鬆。
“啍嗯!”進來了…天啊…這…這個感覺…“哈啊~”呻吟聲一下子就高八度,但希昂完全顧不了這麼多,強烈到無法想像的性感,一下子就將他包圍。

「嗯…希昂…你太緊了。」言應伸手扶希昂的下腹調整位置…想不到、希昂的身體讓他莫名激動起來,其實不只是希昂太緊,他自己也漲得比平常還大,這不是降頭術的關係,降頭術只能強迫他的行為、卻不能強迫他要如何感覺。

“天啊…別用那麼性感的聲音在我耳邊喘息啦!”從未有過的興奮感讓希昂異常緊張、「啊…啊嗯!哈啊~」也不知道這些吶喊、言應有沒有聽進去。

言應開始動〆起來、「哈啊…抱歉…我會儘快結束。」一邊動、一邊還不斷發出性感低沉的喘息,這些聲音都在希昂耳後不斷撩撥著他。
“唔嗯…啍嗯!天…這…啊嗯…言應…”希昂只覺得全身氣血上湧、性感的興奮感不斷將他淹沒、是不是就像言應一開始說的、讓他深度睡眠會比較好?

#
一早醒來、希昂僵著不知道應不應該和言應聯絡…不、先拿出阿芙拉的影像照片來穩定心神。「阿芙拉、我愛你!就算言應有神鵰也一樣!我愛你!阿芙拉!我愛你!」
他算是理解到格雷特和阿芙拉的話了,和言應以這種型式發生關係、並不會不舒服,相反的,還會很心動、要不是現在己經有阿芙拉…。

“叮ー”呃…言應直接光腦來了。

希昂打開光腦、「你這傢伙…」“不要勾引我啦!混蛋!”
「抱歉、昨晚真的是意外,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會這樣對你,我會儘快解決這件事的。」言應很有誠意的說明。

然並卵,之後、希昂還是被言應夜夜尋歡了好幾回…但希昂也沒說什麼就是了。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2-2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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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第四篇.[未來篇二.下].[未來重生.BG & BL.曲言應篇]


“米涅.厄森”來到言應的辦公室門口,門直接為他打開了。
言應:「謝了。」指的是昨天傳到他光腦裡的資料。

米涅是言應的富二代好友,性格低調安靜,不喜歡說話的他、比較親近的好友就只有言應一個人。向來沒有什麼語調起伏的聲音淡淡說道、「…能幫上忙就好。」

言應:「真的很感謝你,我對降頭術什麼的、一點也不了解,多虧你幫我找到了這麼多人,我已經做出打算了。」
米涅:「已經在處理了?」

言應:「嗯,唯一交流過的、也只有那一位而已。她不是我曾經的任何一位情人,甚至談不上熟稔,昨天已經派人去處理。這下子、終於不用再繼續欠希昂人情了。」
米涅:「希昂?你欠他人情?他喜歡你嗎?我聽說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言應:「嗯?啊、還沒跟你說過,雖然大家都傳言我喜歡的人是希昂,但是、不是,我喜歡的人、是希昂…認識的人,為了不讓她被流言蜚語,我們二個乾脆一起合作了這個假象。」
米涅:「那你剛剛說的欠人情,是什麼意思?」

言應:「…呃…希昂他們公司無意間開發了暫時強控劑,這些天多虧了他的幫忙、我才能忍過被降頭的這些天。」
和希昂○○××過的事、還是保密到沒第三個人知道好了,畢竟這不是他一個人的私事、也是希昂的,要是這事又曝光到阿芙拉面前、他真的會被希昂揍扁。

「嗯…」米涅拿出一盒餐點。
言應:「謝了,又給我送飯。」

「正好到你公司談公事就順便了。」米涅管理的企業裡有餐飲業的。
言應:「你們“墨亭”的餐點真的很好吃。」
米涅:「…你喜歡就好。」

米涅離開屈卡默斯公司大樓後、才發現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飄起了細雨,不過,他並不在意,只是站在大樓外看著言應的辦公室位置…高得其實看不太到…但他還是凝視了一會才輕輕轉身離開。

#
晚上,言應想起中午時米涅送的餐,今天不用加班的話、就去墨亭吃晚飯好了。

「咦?這些餐點…沒有海鮮的嗎?」言應好奇的問,中午的愛心餐滿滿全是他最愛吃的海鮮。
墨亭老闆:「抱歉、屈總,最近海鮮沒有辦法提供,各個海域現在是休養的時間、全部禁止抓捕。」

言應:「嗯?那中午米涅給我送的餐…」
墨亭老闆:「哦!那個是總裁自家培育的人工海域養殖,但是海鮮量也是有限,米涅經理向來是自己從家裡把海鮮帶來、給你做料理的。」

言應:「!!他…自己做的?!」不是外包墨亭的餐點嗎?記得學生時代、米涅根本不會下廚,同寢室的時候、心血來潮做飯的人都是自己,平常大部分還是吃機器手臂做的飯。

「屈總、米涅經理是不是喜歡你啊?」秘書丁布那適時的在旁邊悄悄補充。
「你…不要亂說。」言應忽然覺得有點慌張。

在言應身邊的很多朋友,常常處著處著就愛上他了,那些人全部從他的朋友圈裡被OUT,米涅是處得最久、最讓他不會有半點不舒服的好友。
一直以來,他自認彼此的往來都很互相,朋友之間不用計較誰付出的多,但是…如果米涅其實是在默默守著他呢?不不不…想太多了吧!或許米涅幫他做飯並沒有什麼特別含意,都是好朋友的不是嗎?自己學生時代也為米涅做過不少次飯…

#
很快,言應忙了起來,身為一個白手起家的總裁,他要忙的事比誰都多,風花雪月的事、如果沒必要不會入他的眼。

這一天、他忙得太晚,靠在辦公室椅子上閉眼休息,一不小心就睡著了。不過睡著了也無所謂,他是夢魔,能在身體裡的“裡意識”保持清醒。再休息一會、等等就起來繼續辦公。

“嗯?辦公室門打開了…是米涅啊、這麼晚的怎麼來了?”

米涅在言應桌上放下一盒餐點…怕吵醒言應,動作很輕、腳步也很輕。
“!!”
在言應夢魔化的眼裡,米涅看他的眼神完全不同以往,那是…一雙充滿愛慕眷戀的眼神…

米涅呆呆的看著言應的睡顏許久,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臉靠近他…接著、將自己的唇、輕輕印上言應的…只是一瞬間的觸碰、米涅就被自己的行為嚇得趕緊退開,慌張的紅了眼眶逃出辦公室。

“…”其實,米涅做過好多次疑似喜歡他的行為了。只是,因為和米涅當朋友太開心,讓他刻意的去忽略掉這份愛戀。每次巧合送來的便當、困難時適時的幫忙、學生時代幫他擋掉的桃花…

“唉…米涅逃走離去的模樣、也太讓人心疼了吧。”

#
昀坱很年輕漂亮,要喜歡這樣一個人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但言應總覺得,這不是他喜歡上她的理由。看到她、那一瞬間覺得整個世界亮活起來了的感覺、是那樣的鮮明。心裡總有個聲音在說,就是她!就是她!

找到的昀坱影像並不多,但每一個片段、他都看了好幾回,從小到大的,昀坱的每個模樣、都讓他珍愛的無以復加。
正想著昀坱,忽然、米涅倉惶逃走的神情躍進腦海。

米涅是個家世很好的富二代,性格品味和他很不一樣。之所以相信米涅不會喜歡自己、還有另一個原因。米涅是個喜歡單純事物的人,自己卻不是。米涅很容易被一些小事小物感動,大概是身處複雜的世家背景,反而讓他崇尚簡單。
讀書的時候,米涅還說將來要脫離家族獨自創立個人工作室,雖然,後來還是接管了部分的家族事業、也才因此幫了他不少忙…。

等等!!難道…米涅是為了自己、所以才接管那些家族事業…?
“砰咚!”驀然一扇心門打開。

言應.屈卡默斯是一個很有才華的男人,腦子裡總是充滿各種想法、計劃,他總是追著時間做下一個決策,除非是互惠、否則他來不及去關心那些對他有所期待的人,他已經有太多事情要做。

但是誰都不能沒有愛的活著,人類終究不是完整的生物,當拼命向前奔跑的時候,還是會希望身邊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人,好讓自己能感到、在某個人的心中、自己是特別的存在…如果,有一個人選擇為他而沉默、為他而靜靜守護…

有的人是先去愛,有的人是後去愛;契合到了就能在一個程度上互相傾心。
能去責備後去愛的人嗎?言應也是很努力的生活著、所以才沒辦法一一去收拾別人的心,但對於這個世界的貢獻,他還是比較多的。
有時候、如果一不小心錯過真愛了、好像也沒有辦法,就像我最喜歡的日劇《王牌大律師 Legal high》裡的台詞:“人類是愚蠢的”,誰都無法避免犯錯,所以,“去愛上醜陋吧!”這樣、你才能夠好好的去感受這個世界,儘管堂堂正正的活著、在掙扎中拼命、在掙扎中努力!

每個人都是獨特的,雖然誰都不可取代,但其實,也誰都可以被取代。
曲言應可以擁有另一個他,不是取代原本的她,而是再創造一個位置放另一個人。
羈絆的緣線就在那裡,一條線的二端只各接著一個人,誰都有不可取代的位置;然而緣線千百條、繫著的位置都不同,這條線不行、那就抓另一條。

#
入夜後言應悄悄跑到米涅的夢裡…「米涅。」

「言應?」米涅覺得自己只是做著普通的夢,雖然夢境感覺很真實,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言應會真的進入他夢中。

「米涅,你喜歡我?」言應坐在床緣和米涅說話。
聽到言應這樣問他,米涅慌張的立刻坐起身來、頭低低的。「嗯…我喜歡你,從學生的時候、就喜歡你…」大概覺得反正是夢、就趁機告白吧!於是低著的頭輕輕抬起來,認真的看著言應。「言應,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

「以前怎麼沒聽你說呢?為什麼不告訴我?」言應用溫柔的語氣問著。
米涅:「如果告訴你的話、就不能做朋友了吧,你會把所有喜歡上你的人都驅離。」

言應:「我只是不喜歡那些擅自以我女友男友自居、又對我太多期待、逼我做抉擇的人,雖然不至於討厭,但也不會想長久來往。」
米涅:「那我…我能繼續喜歡你嗎?」

「你不怕我不喜歡你嗎?你知道我的身邊總有很多人。」言應感到心疼的問。
米涅:「我…我知道,但是…我已經太喜歡你了…就算…你已經有了真心喜歡的人,我還是想待在你身邊…雖然我不認識你真心喜歡的她,但是…只要你有心、誰能不愛上你?所以…就讓我繼續以朋友的身份留在你身邊…」說著說著,眼淚已經從米涅眼角滑落。

言應心疼的抱住米涅,米涅更是婆娑婆娑的哭了起來,像是十多年的眼淚一起吐出來一樣。他這十多年來…看言應左擁右抱、鶯鶯燕燕不斷,心裡的痛不斷疊加,卻什麼也不敢說。

#
一夜平靜,希昂在清晨接到言應打來的光腦,馬上打開來。「什麼事?」前些日子和言應的夜晚互動頻頻、讓兩個人現在變得有點曖昧,但實際上又什麼都沒有。
總之、兩人以往的假笑沒了,現在只有努力板出的正經臉孔。

言應:「降頭的事已經解決了…還有…我有對象了…不會再打你妹的主意,以後,讓我們就好好維持工作的關係…好嗎?至於…前些日子、是我欠你,以後你要是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儘管說,我一定盡力。」
希昂的人品沒有問題,不可能會要他做什麼奇怪的勾當。

希昂:「嗯,我知道了。你不打昀坱主意最好,她現在和丈夫好得很。我們下個月是最後一次銷售討論會了,之後只需要文件往來就好…還有…下禮拜、我的婚禮,你不來?」喜帖發了後就直接收到言應送來的賀禮,所以人大概是不會來的意思吧,不來也無所謂、隨口問問而已。

言應:「嗯,我這邊走不開。恭喜你、祝你新婚美滿。」把事情排開其實也是可以參加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太想出席。而且現在世人誤以為他喜歡希昂,要是參加了希昂的婚禮,八成會被媒體追著問感想。

就在希昂婚禮後的隔天,言應對外公開現任的唯一戀人;米涅.厄森。
接下來的星際商業小聞就一片恭喜有情人終成眷屬…

#
秘書班倫敲敲辦公室的門、「經理、屈總他們到一樓了。」
希昂點點頭、「好,馬上過去。」

希昂懷著莫名忐忑的心情走到會議室坐下…
會議桌是長方形的,右側坐的是“太塵子”人馬、左側坐的是“屈卡默斯”人馬。

屈卡默斯一行人到的時候,見太塵子的人都已經坐定、便也趕緊的過來坐下。
言應走到希昂對面的位置、先向他伸了手。「前陣子一些流言、給希昂經理添麻煩了,真是非常抱歉。」
「哪裡。這不是屈總的錯。」希昂伸手握住言應伸出的手。

兩個人只小握一下當打招呼、很快就放開。然而…
希昂:「…」“是錯覺嗎?”剛剛手放開的時候,言應好像用手指勾劃了一下他的掌心…這種暗示般的行為、言應不會對他做的吧。希昂握拳搓搓掌心、趕緊把心裡一瞬間燃起來的小火苗搓掉。

等到部下開始報告,正認真細聽的希昂、忽然感覺腳被靠了一下,不是踢到、而是輕輕的碰到。不理它…對方不小心的吧…然後…又被碰了好幾下…。
希昂奇怪的抬頭,結果,這麼一抬頭、就看到言應正用深沉繾綣的目光看著他。
“砰咚!”…希昂心悸的趕緊移開目光、一下子抓緊了握感應筆的手、空著的另一手也緊張的握拳揉搓起來、“混…混蛋…這傢伙幹什麼?故意的吧!真是的!到底在想什麼?!”

看到希昂過激的反應,言應暗下太過炙熱的目光、轉頭專心的聽報告。
兩人始終很認真的在開會,時不時也發表一些意見。但是,整場會議裡、言應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一直用腳碰希昂,惹得希昂有點無名火,直在心裡面罵人。

好不容易撐到會議結束。
希昂:「 (╬☉_⊙) 屈總,有點事想和你談,到我辦公室好嗎?」
言應:「好。」、「丁布那、你們先回去吧。」
希昂:「班倫,我和屈總談事,你們都暫時別進我辦公室。」

支開了彼此的部屬,希昂和言應再沒有作任何交流、兩人表情嚴肅的像是要談什麼喋血戰事,惹得附近員工趕緊退避三舍、以免被掃到颱風尾。
沉默無聲的兩人一起走向電梯、進電梯、走出電梯、進入經理辦公室、關上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言應立刻把希昂拉進辦公室的休息臥室。

等臥室的門也關上…
言應和希昂立刻急迫的擁吻在一起,一邊用幾乎把對方身上衣服撕掉的力度、急急剝光對方。
這是兩人第一次口對口接吻,以往只有在夢裡的快閃上〆床而已,這次是真的唇齒相依、緊緊相擁了。

希昂覺得自己很喜歡阿芙拉,言應也覺得自己很喜歡米涅,可是,真的在一起後、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阿芙拉也好、米涅也好,他們都是很可愛的人,可惜,只是可愛而已,原則上他們的深度都不到希昂和言應,希昂和言應還有很多東西可以給、可以拿出來、需要被理解,但是、阿芙拉和米涅都太淺了,吸收不了完整的希昂和言應,到最後、就只能淪為被當寵物的對待,終究得不到希昂和言應對等的愛。

相反的,意外貼在一起的言應和希昂、不只能心意相通、還默契滿分,很多話不用講太明就知道對方真正的想法,由其在這一次的商業合作、又產生對彼此的欣賞與好感,一再的加分、讓兩人越來越在意對方。

過去,希昂從來不覺得自己會願意當下面,但是、如果對方是言應的話…還真的可以。
兩人一被剝光,緊緊的相擁、親膩,所有以前說的什麼只喜歡誰、只愛誰、筆直筆直什麼的、全部被拋到腦後。

在言應不斷發出性感低沉的喘息、和希昂高八度的呻吟中,兩個人就這樣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整個房間充滿了情色的味道和痕跡。

希昂:「我承認、我很喜歡和你上床。超過阿芙拉。」
言應:「我也是,我喜歡和你上床、超過米涅。」

希昂:「…所以我們不能再見面了,要是見了面,一定會再這樣。」
言應:「同感。剛剛會議上我完全沒計劃要對你做什麼,但是、一見到你就在距離那麼近的地方,就忍不住一直要碰你。」

希昂轉頭看向旁邊躺著的言應:「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
言應直接轉身看向希昂、「好」說著又把手伸向了希昂的唇。「再吻一遍就好。」

希昂:「…」
一瞬間兩個人又在床上纏綿了起來,像是要把體力全部都榨乾為止。

其實,在言應心中,真的新設了一個位置被放上去的人,是希昂、而不是米涅。在他的靈魂深處,因為感動、因為刻骨銘心而去愛的人,已經有昀坱了,誰也及不上她的程度,更何況昀坱還是那麼完美的人。
之後正好用同樣的方法去得到言應的愛,地位也只能往後排而已,米涅只是得到了在言應心中、一部分昀坱的影子;“默默守護”。
默默守護著言應,是米涅的勝筆、但也是他的敗筆;他可以得到言應、但卻永遠不會是全心全意的言應。

假設一個人的愛情、忠貞對一才叫做正義,那麼、茫茫人海中那麼多人、失戀不是很正常的嗎?因為億萬人中只求一個,而這個人也剛好愛上你,這不是比樂透還難?
所以、即便不到愛的程度,但能夠遇見願意珍惜的人,或許就已經是奢求了吧。
至少言應和希昂願意為了另一半,努力斷絕彼此的往來。

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誰能去批評?大家都是愚蠢的,一邊犯錯、一邊努力、一邊成功、再一邊犯錯…如此循環反覆。我常常覺得人類是殺死了上帝才得到生命、因此被迫接受輪迴的懲罰,生生世世都要掙扎。
但是,果然“愛上醜陋”就是唯一的出路了吧。

言應和昀坱其實也是相愛的,甚至有過“紅線”,也許在某個未來、他們還能真的走到一起也說不定,只是那還不是現在就是了。

[未來篇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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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每次寫文的時候都想著要寫得溫柔一點、童話一點、美麗一點,但最後還是依著人物性格、照實又現實的去呈現,所以、至少在番外給他們一個比較幸福單純的歸屬。
最近這幾節有點R18,但就算是R18部分、也是有故事情節的各種緣由的。

我想,我想寫出的文還是比較想要試著傳達出“真相”的,我也是內心裡有陰暗角落的人。
所有文裡的某些痛苦情節、其實就是來自於自己,我想很多作者都是這樣的,所以、最後還是希望能夠得到一點點救贖。

接下來要回到正文了,算是第二部;主角換人。太耶昀坱將以重要配角的形式出場。 本帖最後由 cauliflower_ 於 2019-12-2 14:30 編輯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2-2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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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守護日闕 [BL耽美]


這一年,潕鯪貫11歲,雷鉞10歲;他們成為御廷太耶總長的第三、第四弟子,已經有三年多。

二人此時正氣喘吁吁的爬著山岩,一不小心腳就踩空、一不小心就抓到滑石,想到以前揹著自己上山的師兄姊有多辛苦,潕鯪貫和雷鉞咬牙往上爬、兩個人都沒有辦法分心去關照對方。
潕鯪貫雖然大了雷鉞一歲,但他的身體不只有先天耳病,還曾經受過嚴重虐待、左腿跛過,原先狀況並不會比先天心疾的雷鉞要好。

好不容易兩人爬到山頂了。
「四四,妳還好嘛?」潕鯪貫自己也冒了不少汗;想到自己卑賤的出身,總不好意思直接叫雷鉞本名,聽到師兄師姊有時候會用小三、小四來稱呼他們,他就用四四來叫雷鉞了。
雷鉞摸一下心悸的胸口、「我…我吃一下師姊給的護心丹…沒事。」

自己攀岩才發現有多難,潕鯪貫和雷鉞以前都是讓師兄、師姊揹上山的。現在,師父說他們的身體好多了,必需要自己上岩山採草藥。

看到雷鉞拿出來的護心丹,潕鯪貫想到昨天的事,便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聽藜爺爺說、妳昨天給師姊罵了?要不要緊吶?」
潕鯪貫和雷鉞最怕的人,不是師父、也不是大師兄的赤弦,而是師姊高蒼子密。
如果說昀坱那叫做高冷,那高蒼子密應該就是殺神,然後師兄赤弦是菩薩。

雷鉞:「嗯…我不要緊,會加油!」
岩山的霧氣很重,時不時就會飄起毛毛雨,兩個人覺得身體溼氣已經變得好重,連衣服都沉了,以往這個時候、子密會牽起她的手、給她渡一點內力讓她暖起來。吃掉師姊給的護心丹、咬咬牙,雷鉞振作起來繼續努力,腦海裡不禁想到昨天的事…

…剛滿十歲沒多久的颻鉞公主.雷鉞,正跪坐在衡颻宮迴廊地上放聲大哭。倒在她眼前奄奄一息的,是剛被高蒼子密揍得鼻青臉腫的宮女,看起來好像快要死掉了。「嗚哇!嗚哇!!嗚哇啊~~!芃兒!芃兒!」

御廷的權責之大、上管皇室成員、下罰貧民乞丐,沒有人敢對御廷一軍、兼太耶總長弟子的高蒼子密的作為說三道四,經過迴廊看到這一幕的宮人們趕緊紛紛走避。

高蒼子密並不理會雷鉞的心情,用冷漠刺骨的聲音說話。「這個宮女老是做些多餘的事討你歡心、你也該發現了。如果妳沒有身為師父第四弟子的覺悟、現在就跟師父說、你不當她徒弟了、只想當個無憂無慮的公主。放心、沒有人會怪你。」說完、子密便冷漠的轉身離開。

身在暗處的赤弦看到這情形,有些擔心雷鉞狀況,留下來稍作觀察。
雷鉞又哭了好一會,然後擦擦眼淚喚來管事,讓管事等芃兒身體休養好後、調到別的宮做事。
赤弦慶幸雷鉞的心智夠強、看來沒什麼問題才安心的返回御廷。

很多人都說太耶大人四個弟子、最難教的應該是魔王之子赤弦,最好教的、應該是又乖又聽話的高蒼子密;畢竟,高蒼子密是滅亡的靈修門 ー 整個“如恆門”唯一的遺孤。

然而,事實正好完全相反。最好教的是赤弦,最難教的、是高蒼子密。
因為,“先得到、後失去”的人會有恨,這是出生在幸福氛圍中、如恆門的高蒼子密,對於高蒼子密來說,得到再多、心都是痛的;她永遠記得、她能活下來,是因為如恆門的其他人、搶著代她先死。

而且從小受著菁英教育的她、是四個弟子中最聰明的。教越聰明的孩子、越是要費心思。而與子密相反,“先失去”的人、通常是給點陽光就燦爛,這是一出生就沒半個人疼的赤弦。

「對不起,我不打算當一個溫柔的人。」子密曾經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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潕鯪貫和雷鉞的身體狀況不同,要吃的藥草完全不一樣,上了山頂後、就開始各自分開來找。

走著走著、潕鯪貫摸摸左腳小腿,那裡曾經歪掉的腿骨、四年前被師父給治好了,不然以往待在溼氣這麼重的山林裡、左腳總是疼得很難走路。還有,先天耳疾也一併醫好了。

記得被師兄師姊撿到的那天、他是被母親丟進山裡的坑洞。
由於左腳跛著、根本爬不來,加上已經好幾天沒吃什麼東西,沒什麼求生意志的他、就在以為自己快要餓死時,四四掉進來了…

掉下來的雷鉞、看到高個子的潕鯪貫,只覺得他要爬出坑洞應該很容易、「小哥哥,你怎麼不爬上去呀?」

潕鯪貫看到身穿華服的雷鉞、心裡總有些對富人的恐慌感、「我…我的腿受傷了、上不去…」
六歲的雷鉞拍拍胸脯、豪氣的說、「那我揹小哥哥上去吧!」前二天揹過小猴子、自己現在可是很厲害的喲!小哥哥辣~麼瘦、一定沒問題的!

但聽到雷鉞這麼說、潕鯪貫嚇得趕緊擺頭搖手、「不不不不不、妳…妳上去吧!我…等我腳傷好了、就自己爬上去…」只不過、腳傷不會有好的一天,所以就讓他在這裡等死吧。

潕鯪貫話才說完、就見雷鉞忽然抱著胸口,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妳…妳怎麼了?」
「我…藥吃完了…好痛…」才澎完風的雷鉞、馬上被心疾打臉;雷鉞的心疾在空氣變得稀薄的狀況下,終於因為氧氣不夠而開始發疼,偏偏太醫給的藥、剛剛不小心在路上撒光了…

看到開始臉色蒼白、喘起氣來的雷鉞,潕鯪貫慌得想爬出洞求救、只好趕緊拼了命的去爬、剛剛怎麼也爬不上去的洞口。
此時雷鉞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整個人攤在地上只剩一點點清明,快要昏過去了。

就在潕鯪貫焦急的不行時,忽然洞口上方躍進一名黑衣黑褲、束著包頭的少女;潕鯪貫還是第一次見女孩子束這種簡單俐落的包頭,一般都要弄個帶子、插個簪子什麼的。還有,小姊姊雖然是簡單的黑衣黑褲,可穿起來就是感覺特別的英姿颯爽、比家裡主屋的那些護院好看多了!
只是看到高蒼子密的這一眼、潕鯪貫就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似乎和他原本以為的有什麼不一樣。

潕鯪貫見小姊姊快速躍進洞內、手一撈、抱起雷鉞就立刻飛出洞口。“哇!小姊姊不只比家裡護院好看、還厲害好多!”
正以為沒自己的事了,會一個人被留在洞裡的時候,又一名黑衣黑褲的少年躍進洞內、同樣伸手一撈,竟是抱住了自己!

黑衣黑褲的小哥哥…也好漂亮!今天看到生平見過最好看的二個人了!二個小哥哥、小姊姊,都比家裡那些大姨、二姨、三姨…還有出身青樓的媽媽要好看很多很多!非常多!然後…這麼好看的小哥哥竟然抱著自己…

潕鯪貫緊張的把自己蜷縮著、就怕多碰到赤弦一分、會讓這個又漂亮又厲害的小哥哥不快。
潕鯪貫今年7歲。這時的赤弦13歲、但看起來像是只有10歲,現在身高比高蒼子密還要矮些,由其高蒼子密又是屬於身高偏高的女孩,視覺上年齡好像比赤弦還大,其實她還小了赤弦1歲。

赤弦一抱住潕鯪貫,就心細的發現他不只是左腳有問題,精神狀況也很差。於是、即便抱著小孩踏上了平地、也沒有放下懷裡的男孩,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等子密醫治女孩;出身如恆門的子密、對醫理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御廷裡有一條規定;11歲以下的小孩,不論身份、條件、狀況,除非會置己身於險地,否則受害了就是不論理由搭救,所以當兩師兄妹一發現二小孩掉在坑洞裡、就毫不遲疑的馬上出手相助了。
由於坑洞有點小,所以先由子密入坑、救出看起來狀況比較危急的女孩、然後赤弦再跳進去救腳有傷的男孩。

就在等待子密照顧女孩的當下,赤弦發現附近有顆棗子樹,便抱著男孩來到棗子樹下。
赤弦先用單手整個撈住男孩身軀、然後就這樣直接躍上樹枝、用空出的單手拔了三顆棗子,再把棗子放到男孩懷裡、再繼續用雙手公主抱住懷裡太過纖細的小男孩。「吃!」

潕鯪貫嚇了一跳、竟然…給他摘棗子!是…他是快餓昏了沒錯。小心翼翼的拿起棗子、喀滋喀滋的吃起來…只覺得這棗子是生平吃過最甜的果子,是說,小哥哥怎麼不把他放下來呢?

雷鉞在子密用內力的疏導輔助下、漸漸恢復了氣血和精神;看到掙扎著要從懷裡起身的女孩,子密便出口制止、「別動,再休息一會。」心疾的人忌躁動,剛恢復身體而已,至少要半個小時的靜癢。雷鉞乖乖點頭、安心的倒回子密懷裡。

赤弦:「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家。」
「我…我叫阿多…我媽媽把我丟了…我不能回家,小哥哥你…把我丟著就行了,謝謝你救了我。」這個時候的潕鯪貫還沒有名字,阿多這名字的意思是、家裡多出來的小孩;他的母親出身青樓,家裡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都不許他從家裡的姓,只能有阿多這個小名。

赤弦:「那我先把你帶回家。」昀莊裡的每個人、幾乎都是孤兒寡母出身,要麼留在昀莊、要麼去御廷、再不然還可以待赤焰門,總之先給師父看過吧。
赤弦雖然老是在盤算著暗殺師父,可是短短幾個月、在他心裡已經把師父當成母親一樣的存在;所以下意識就直接將昀莊稱為“家”了。

聽到赤弦這麼說的潕鯪貫嚇了一大跳,要帶他回家?為什麼呢?他一無所有腳又跛,連工作都做不好,就算帶他回家也賣不了錢哦!還是說要煮了吃掉?唔…?不過被漂亮的小哥哥小姊姊吃掉、說不定還好過在坑洞裡餓死…。

子密:「妳是皇宮的人?」子密看出女孩身上的華服,明顯是皇宮裡的所有物。她跟著師父出入皇宮數次,八成不會看錯。
聽說颻鉞公主因為心疾,幾乎整日待在衡颻宮裡、所以很少人見過她,該不會就是這位吧?

雷鉞點點頭、「小姊姊,我不小心和大家走散了,妳送我回去好嘛?」
子密:「我的身份還不能一個人進宮,先把妳交給師父吧。」

子密和赤弦就這樣、各自抱著一個小孩往昀莊的方向去。其實這時間昀坱應該是人在御廷的機率比較大,只是因為昀莊的距離在路程上比較近,所以就先往昀莊去,如果昀坱不在,太耶祈通常也會在。
對所有昀莊人來說,有事一找昀坱、二找太耶祈就對了。

結果赤弦和子密回到昀莊時,正好碰到因為公主失蹤、來到昀莊的韶文皇。
雷鉞看到站在一起的父皇和太耶大人、心裡很是驚訝…各種意義上的。
雷鉞雖然只有六歲,但是長年待在內宮裡,八卦還是聽了不少。

去年剛繼任皇位的韶文皇、只有在剛任太子時,迎娶了太子妃ー碧黛妃,之後就沒再接納任何女子。
事實上,韶文皇傾心於御廷的太耶大人一事、可以說是公開的秘密,才上任皇位沒多久、就開罪皇兄西樺王雷鈺剛、並且絲毫不可容赦的處以死刑;誰不知道這其實是為了太耶昀坱而出的氣,甚至、有不少見過碧黛妃的人認為,碧黛妃的眼眉處與太耶大人有幾分相似、所以韶文皇才選定這名太子妃。之後、便是再也不看哪位女子。

當雷鉞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小小的她其實沒有太多想法,她是一名公主,沒有人敢對她不好,母妃也和藹溫柔,父皇…就不怎麼特別關注她了,但是、也待她不薄就是,有什麼要求、合理內父皇都不會拒絕,只是也不會刻意的關照她的生活。是說、就算她有心疾,也有太醫顧得好好,生活還真沒什麼可抱怨的地方。在她小小的六歲心靈裡、想不到更多複雜的事了,而且、母妃也不會對她去提這些宮廷瑣事。

雷鉞和潕鯪貫已經離開小哥哥、小姊姊溫暖的懷抱、被赤弦和子密牽著的走到昀坱和韶文皇面前。二小孩首先是被昀坱的容貌衝擊到…明明是個一頭白髮的女子,卻有著令人想到天上神女的絕美容顏,白髮一點也無損她的美,唯一遺憾的是,她那雙灰色的雙瞳、明顯是瞎的。
潕鯪貫看著昀坱這雙眼、登時心疼得不行,只覺得自己左腳跛了的事、忽然不算什麼了,至少還是能走的,瞎了可是真的看不見。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對昀坱來說、瞎了其實事不大、就是麻煩了點而已,她還是能用靈視的。

昀坱:「季寒、通知下去說公主找到了。」
季寒立刻領命離開。

赤弦和子密鬆開小孩的手、對皇上行禮,對自己父皇有點畏懼的雷鉞也好好的行了禮,只有潕鯪貫慌張的彎腰低頭、不知道禮怎麼行。一旁的赤弦看到他這驚恐的模樣、便拍拍他肩膀。「這是皇上,平民見到皇上、行禮的方式是把雙手掌疊在脖子的地方,然後把額頭放到雙手背上。」

赤弦行完見皇禮後,便教起潕鯪貫禮儀。潕鯪貫趕緊照著赤弦說的話做,做完禮後、也不敢抬起頭來。想不到,女孩兒竟然是公主!而眼前氣勢不凡的男人則是皇上!那…那位白髮女子、該不會真的是天上神女吧!潕鯪貫惶惶恐恐的想著。

韶文皇不慍不怒的喊道、「鉞兒,過來。」雖然女兒給宮裡人添了麻煩,不過也多虧這樣,他才有了到昀莊來的理由。要不然、沒事動不動就跑昀莊的話、昀坱和剛退位的父皇一定會給他說教。

雷鉞原本有些怕被父皇罵、但看著好像沒事,聽到叫喚、趕緊小跑到父皇身邊。
昀坱:「公主是不是心疾發作過了?氣息聽著不太穩。」
韶文皇:「心疾發作了?你沒帶藥?」
雷鉞:「我…我不小心把藥撒了…」

韶文皇:「怎麼這麼糊塗呢?那你怎麼恢復的?」
雷鉞緊張的抓住衣擺、「是小姊姊給我治好的。」
韶文皇抬頭看向子密:「謝謝你了,子密,鉞兒的心疾嚴重,太醫說、要是鉞兒的心疾再發作幾次、恐怕就…」

子密:「…陛下,雖然有些辛苦,但是如果讓颻鉞公主修武或修靈,不是就可以改善她的心疾了嗎?壽命也會增加,又可以自救。」又不是沒錢沒勢的窮苦人家、找不到師父。

韶文皇:「…」對喔!「昀坱,妳願意再收鉞兒為徒嗎?」
子密:「…」呃…糟糕、是不是給師父添麻煩了?

昀坱:「陛下,如果只是為了身體健康而要走上修練一途、那麼公主當太塵宗的外門弟子即可,要是真做了我的徒弟、我就不會管她是不是公主、一樣壓著鞭策著的。」

韶文皇:「…鉞兒,你要做太塵宗的外門弟子、還是當太耶大人的徒弟?」私心是希望女兒能當昀坱的弟子,但是又怕增加昀坱的麻煩。
雷鉞驚訝的張大眼睛,她從來沒想過什麼修練不修練的,她從來沒見過修練是什麼樣,但是、自己也能和小姊姊拜同個師父、然後變得像小姊姊一樣厲害嗎?這麼一想,忽然就覺得好想拜太耶大人為師啊!於是便用小狗裝可憐的眼神、殷殷企盼的望著昀坱。

昀坱雖然能夠靈視,但她現在的靈視還沒辦法看到一個人的神情,頂多就是藉由靈息、感受到一個人的整體存在而已,像神情、顏色這種,她看不見,當然也就不知道雷鉞的小狗表情了,最多就是從她那裡感覺到一些情緒波動。

當然,雷鉞這表情是做給父皇看的,她不好意思自己討要徒弟身份。
看到女兒這樣正合韶文皇心意,語氣一下子柔了許多、「昀坱,鉞兒想做妳的徒弟呢、我將她交給妳好嗎?」在昀坱面前,韶文皇常常忘了“朕”字。

昀坱點頭、「那麼,屬下今日就收颻鉞公主為徒了。」

赤弦:「師父…阿多呢?他的身子也不好,有耳疾、寒疾和腿疾。」
聽到赤弦這麼說、潕鯪貫愣得嚇了一大跳,自己只是個低下平民、怎麼跟公主比?!但是…昀坱向他走來了、嚇得他努力站挺。

昀坱讓赤弦將潕鯪貫抱起,然後輕抬他的左腳。「是這隻腳嗎?」
赤弦:「是的、師父。」
潕鯪貫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任由昀坱在他自覺醜陋的腿上揉捏…忽然、一股暖意從昀坱的指尖傳來,腳上原本的痛感頃刻消失。

昀坱:「這要花多一點時間治療,孩子,你也要當我的徒弟嗎?或者是當太塵宗的外門弟子就好?」
潕鯪貫很是懷疑自己幻聽了,這世上那麼多人,自己真的可以…?「我…我…」我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優點、沒有任何才能的小平民、還是比較差的…

昀坱:「赤弦,你代他回答,我看不見他表情、也聽不清他現在說的話。」
赤弦低頭看了看潕鯪貫的臉、「師父、他說他很感激你願意收他為徒、他很高興、也非常想當你的徒弟。」
「…」聽到赤弦這麼說、潕鯪貫立刻通紅了臉,他只吐了二個我字,怎麼變成了這麼長的一串話?雖然這的確很符合他心中所想、就是不敢說出口而已。

昀坱:「你的全名是什麼?」
潕鯪貫:「我…我就叫阿多…」

昀坱:「你的命格屬水,主天狼、方位南,以後、你的名字就叫潕鯪貫。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三徒,再不許提那個不是名字的稱呼。」
「是!」潕鯪貫一下子眼睛亮了起來、潕鯪貫…潕鯪貫…以後這就是我的名字了!真正的名字!
本帖最後由 cauliflower_ 於 2019-12-8 16:48 編輯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2-4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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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潕鯪貫住進了昀莊,雷鉞也一樣在相總管的安排下、在昀莊裡住了下來。

入住昀莊的第一晚,潕鯪貫仍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第一次、吃得飽飽、洗得乾淨、然後換上整潔舒服的衣裳、躺在暖暖的柔軟被窩裡,再不用擔心半夜被冷醒、再不用怕明天會被哥哥姊姊們…那些少爺小姐們欺負;一切好像忽然幸福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清晨、天還沒亮潕鯪貫便早早的起了床,梳洗完畢就趕緊一枴一枴的走出房門;這是他長年來的習慣了,通常、接下來就是要去安撫媽媽…可是現在沒有媽媽要安撫了、是媽媽把他丟掉的…。

離天亮還一段時間,站在房門口的潕鯪貫微愣,接下來他要幹什麼呢?
「鯪貫,你一向這麼早起嗎?」師父的聲音忽然從身邊響起,但潕鯪貫並沒有嚇一跳,因為師父私底下的聲音很柔、很好聽,聽了只會有安心感而沒有驚嚇感。
潕鯪貫:「師…師父早!是的、我一向這麼早起!」

昀坱:「那以後赤弦就麻煩你拉他起床了。」
潕鯪貫:「是!」
昀坱:「你儘管直接進他房間,沒人叫他、他是不會在清晨起床的。你讓他起床帶你吃早飯。」
潕鯪貫:「是!」

赤弦以前的身體不好,加上隨赤焰門人亂七八糟的作息、本來沒有在清晨起床的習慣、是個純夜貓子;接近天亮時睡覺、過午後才起床。
目前為止、赤弦隨昀坱靈修還只有四、五個月的時間而已,十多年來的習慣還沒那麼快改變。

這些個月來,不是昀坱摸赤弦的頭讓他醒來、就是子密拿刀往他脖子抹的讓他因為危機感而醒來。不過,這些潕鯪貫都不曉得,領了師父的命就躡手躡腳的走進赤弦房間。

「師…師兄…」潕鯪貫連背對著他側睡的赤弦碰都不敢碰,只敢先在旁邊輕輕叫喚…但顯然赤弦一點反應也沒有。
又叫了幾聲、赤弦仍然沒反應,潕鯪貫只好伸手拉拉赤弦的肩膀。「師兄、師父讓你起床了。」

赤弦似乎是對“師父”二個字有了點反應,手指輕輕的動了動,但沒再多的了。
潕鯪貫沒想到、原來叫醒師兄是這麼艱困的任務,迫不得已、整個人走近到赤弦身後,想靠近一點的叫喚…

“砰咚!”因為緊張、心臟用力的跳了一下。
師兄…師兄睡著的側臉…好好看…三姨還說他再也見不到比她更好看的美人了,原來都是說謊,比三姨漂亮的人簡直太多了!師父、師兄、師姊、四四;全都比三姨漂亮幾十倍…不、幾百倍、幾千倍…不對、是差距太大根本沒得比的呢!

忽然覺得很是捨不得叫醒這麼愛睏的師兄,一定是太累了才睡得這麼熟。潕鯪貫乾脆拿了盆子、想說打水來讓師兄多睡一點,他先幫他做好起床的準備。
然而,才走出房門…
「拿著水盆做什麼?」正站在廊上的子密問。
潕鯪貫:「唔…我想幫師兄打洗臉水…」

「師父只是讓你叫師兄起床而已,盥洗這種事、大家都是自己來的。就連師父自己也一樣,所以、你別做這些多餘的事,如果叫不醒師兄的話、就拿刀往他脖子劃、他自然就會立刻醒來了。」子密說完便往雷鉞房間去,這邊還有另一個早上起不來的。
不過、擅長叫人起床的子密、只需要冷冷的說一聲「起床!」雷鉞馬上就跳起來了。

抱著水盆回赤弦房間的潕鯪貫、怎麼樣也不敢來師姊說的那招,囧著又站到了赤弦身後。
「唔…」師兄真的好漂亮…「師兄…你好漂亮…再不起床的話、我就要親你了…」
赤弦抖了一下的立刻睜開眼、“砰!”的迅速從床上坐了起來!

「呃…師兄…你醒了?」原來講這句話師兄就會醒來嗎?
赤弦用剛醒來的微沙啞鼻音問、「你…你剛剛說什麼?」

「唔…我說…天亮了、師父讓你帶我去吃早飯…」潕鯪貫不敢說出剛剛最後說的那一句話。
「哦。」赤弦應完聲、快速的十秒整裝完畢。

御廷的制服穿著比一般衣服要快,但十秒還是超快的,潕鯪貫覺得師兄連穿衣、束髮的樣子都好看得不得了、簡直捨不得移開眼睛;好像看著師兄一整天也沒問題的樣子,唔…一不小心變顏控了糟糕。
穿好衣服、赤弦到外頭俐落的打水洗臉也是數秒搞定。

「好了,走吧。」側頭說話的赤弦、臉頰落下一顆沒擦到的水滴,身後是開始閃耀的日出光線…師兄睡著時是那麼的安靜、醒來就充滿銳利感,氛圍完全不一樣啊。潕鯪貫忍不住想、要是能把這一幕永遠留存、那該有多好。

隨著師兄到餐桌的時候,師父和師姊、四四已經在等他們兩了,潕鯪貫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想不到連師父都在等他們用餐,不過…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一方面又覺得很暖心,這是以前根本不可能會有的情形,以往他都是一個人默默的吃著饅頭配水。

餐廳很大,沒有很華麗,而是一排排的長桌、其他昀莊的人也都在,早早就已經開吃了。只有師父這桌靜悄悄。果然還是很不好意思啊師兄!!
潕鯪貫轉頭看師兄…呃…師兄不慌不忙的坐到一個柏色頭髮的美男旁邊…

長桌的右邊依序是師父、師姊、四四,師父的對面則坐著一個面容和她有幾分相似的褐髮男子;這男子也是美的不行…難道師父的身邊盡是俊男美女麼?那自己豈不是破壞了這一桌的美感!這麼一想就覺得好想挖地洞鑽啊、果然自己…根本配不上待在這裡的吧…。

「坐下。」昀坱感覺愣著的潕鯪貫呆站著、直接喊人坐下,雖然灰色眼珠沒有視線、但明顯是指自己,潕鯪貫趕緊乖乖的回應後坐下。

剛剛注意力全被人吸引去,坐下後才發現桌上食物分配很奇怪,師父和她對面的男人,盤子裡就只有一顆小饅頭、旁邊放著一杯茶…這和他以前的早餐好像啊!
而師兄、師姊的面前,則是有清粥、有小饅頭、二樣小菜、和一小碗蕃茄。
自己和四四的面前,則是一小碗白飯、有魚肉的三樣小菜、和一顆橘子。

昀坱:「鯪貫、鉞兒,通通不許剩下,吃撐了就慢慢吃沒關係。」
潕鯪貫和雷鉞趕緊點頭稱是。
昀坱:「開動吧。」
六人開始安靜的吃起飯來,潕鯪貫只覺得大家連吃飯的樣子都很好看,以前、從來沒注意過自己吃飯的樣子…怎麼辦?會不會很難看?

昀坱看了潕鯪貫幾眼,然後把視線移向赤弦。感應到師父的視線、赤弦抬起頭來,便見到師父暗示他關心潕鯪貫的眼神。
赤弦將頭轉往潕鯪貫的方向、同時立刻注意到他拿筷子的樣子有點奇怪,赤弦放下手中筷子、伸手幫潕鯪貫調整姿勢。

「…」潕鯪貫感激的看了師兄和大家幾眼;師兄開始關注著他用餐的方式,大家也沒露出什麼奇怪的眼神、或是說難聽的話,這要是在以前那個家、大家又要笑他是婊子的兒子了。

在昀莊裡,每個人都是穿著深褐色、有點像軍裝一樣的俐落衣服,師父對面的男子、潕鯪貫自己和四四也是,都穿著這一套深褐色制服。這制服並沒規定一定要穿,但如果要去四院上班的話就一定要;四院指的是品饌館、鍛冶閣、油桐院和綿居。

昀莊會給莊裡每個人配發這樣的深褐色制服、深褐色短靴,如果要其他私裝的話隨便自己買,但基本上大家都很樂意穿這便利的制服,反而不太穿私服,而且在昀莊工作總有某種榮譽感,這也帶起不少私家企業穿俐落制服的風氣,這種類型的衣服也被不少人仿效。
但師父、師兄和師姊穿的不一樣,是昨天就看到的黑衣、黑褲加黑靴的正統軍裝,一樣束著包頭。

眼前的早餐對自己和四四來說、都太多了,平常根本沒吃這麼多…師父和師兄師姊都已經先吃完去御廷工作了。
太耶祈移位置、坐到六人長方桌邊、潕鯪貫和雷鉞的中間,「慢慢吃,我在這裡陪你們。」先伸手幫雷鉞順順氣,雷鉞頓時覺得又能繼續吃了。然後太耶祈再移到潕鯪貫那邊、也幫他順順氣,終於讓兩人把早餐都吃完。

太耶祈等到兩人都吃完早飯才開始做自我介紹:「我是你們師父的親叔叔,我叫太耶祈。」
「叔…叔叔?」雷鉞和潕鯪貫先後驚訝的叫了出來,看起來明明和師父差不多年輕呀!
太耶祈:「這昀莊裡大家都叫我祈師父,你們也這樣叫我就可以了。」
按輩分其實應該叫太師叔,可是太耶祈覺得被這樣叫很怪異,只讓大家叫他祈師父。

此時,隔壁桌一位美女走了過來。白瑰芍:「四小姐,昀大人讓我帶妳先練習體術。」
四四跟著一位美人姊姊走了後,只剩下太耶祈和自己。

太耶祈:「你師父說你們兩個的身體也不好,得先泡藥浴一段時間,鉞兒的藥浴要等傍晚昀坱回來再幫她,現在我先帶你去,你的腿不好、就沒辦法好好練體術。」
潕鯪貫驚訝的問、「我的腿…能好?」

太耶祈:「如果你再大個幾歲就麻煩多了,現在大概要花一個月吧。」
帶著又驚又喜的心情,潕鯪貫直接被太耶祈抱著的進了藥室。

藥室很大,裡面還隔了好幾間小房間,空氣中瀰漫著聞起來很舒服的草藥香氣。
太耶祈帶著潕鯪貫進入其中一個小隔間,那裡已經放著一桶熱水。
站到水桶邊、潕鯪貫赫然見到自己的倒影…自己又黑又乾癟、也不知為什麼的竟然還能長得比同齡人高,看起來就像根黑長炭一樣。
潕鯪貫忍不住想、自己這樣跟師兄們完全不一樣的外貌…要是師父的眼睛看得見、會不會就不肯收自己為徒了呢?

太耶祈挑好藥罐走來、「在想什麼呢?又是一付沉重的表情,你師父很擔心你哦。」
「祈師父…我…我真的可以當你們的弟子嗎?我…我的母親是妓子…我在妓館裡長大…我又黑又醜…」自己的表情很沉重嗎?大概是祈師父的聲音太溫柔,潕鯪貫一下子就把真心話給吐了出來。

太耶祈:「你的任何背景條件這些、和當我們的弟子是沒有任何所謂的,無論是靈修或武修,挑剔的只是你的天份和努力而已。昀坱認為你是有靈修天賦、也能夠努力的。」
潕鯪貫很是驚訝的回話、「但是…祈師父不覺得、這樣的我…很低賤嗎?」每個人一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妓子、他又在妓館長大後,都露出嫌棄的表情,還拼命的取笑他呀。

太耶祈:「鯪貫,你在來這裡之前,是不是沒聽過昀莊、御廷、和太塵宗?」
潕鯪貫搖搖頭、「沒有…」平常沒人和他說話,自己大都是一個人待在材房裡、要不就在後院沒人的地方打雜。
有時候是有些妓館裡工作的人、會聚在後院聊天,但聊的都是些館內俗事,甚至還有人“好心的”告訴他床上技巧,也不管他當時還只是個五、六歲的小孩。

太耶祈仍舊是輕柔的微笑、「鯪貫,在這昀莊裡、沒有誰比誰高級,只有付出的努力多寡、成就上的差別而已。」

「…」潕鯪貫完全聽不懂的愣住、
太耶祈:「不急,你僅管安心的好好待在昀莊,慢慢會懂的。」

身體太差的潕鯪貫、雷鉞和當初剛進昀莊的赤弦、高蒼子密一模一樣,剛開始時都得先邊療養邊修練。
由於泡這個藥浴可能會有一些身體上的突發狀況,必須要有人在旁邊陪著、一邊引導他做基礎靈修,一開始的幾天是太耶祈守著,比較穩定後、就變成是晚上赤弦陪著他了。

而赤弦陪著他時,如果不是在查看他的狀況,就是在擺弄手中物件。
漸漸的、潕鯪貫發現師兄擺弄的東西都很危險,要麼毒藥、要麼暗器、要麼練一些看起來很黑暗的咒術…今天他造了一種很特別的毒水,灑在布料上時沒什麼問題,但一碰到木頭、木頭就立刻整個枯爛…
“好可怕,明明只碰到一點點就馬上整個壞掉了。”潕鯪貫在心裡暗忖。

這天藥浴泡的比較晚,赤弦讓潕鯪貫先自己回房休息。
潕鯪貫:「師兄、你不快去睡麼?」不然每天早上都起床起的那麼辛苦。
「我還有事。」赤弦說完就往另一邊方向走了。

“師兄去的方向…不是只有師父的房間嗎?”這內院的四方院落中,其中一條通往靠河的深院、是師父一個人住的地方…師兄這麼晚去師父房間做什麼?是說師父如果不是有事,常常都是夜半才會回昀莊,要不然就是深夜離開、天亮前回來。

潕鯪貫就這麼納悶的看著師兄拿著剛剛做好的毒水、走往師父房間。
師姊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別理他,那是他經常要做的事。」

潕鯪貫奇怪的轉過身來、「經常要做的事?」
「暗殺師父。」子密說完就轉身走往自己房間。

「!?什…什麼?這…師兄…師兄怎麼可能?」潕鯪貫嚇得大驚失色。
「師父是師兄的殺父仇人、所以師兄每天都在找機會報仇,不過你不用擔心,師兄不會成功的。」說完話、子密開了門就要走進房間。

潕鯪貫嚇得趕緊追上去、拉住平常不敢拉的師姊,可此事非同小可、由不得他考慮太多。「等等!師姊…你說…師父是師兄的殺父仇人…但是…師父是師兄的師父…而且…師父和師兄那麼要好…」

子密:「…還有,我的所有家人、族人、全都是被師兄的父親殺死的;我們就是這樣的關係,不過、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師父心裡有數、也還是把我們通通帶回家了。聽師兄說、你好像很介意自己的身世什麼的,我覺得比起你的身世,師父和師兄和我的關係、才叫有問題,你對你自己的身份真是想太多了,這裡沒人介意那種事。」

「…%#@*$%@*#…」潕鯪貫剎時覺得有點玄幻,原來自己這麼糟糕的身世、只是件小的不得了的小事。還有,師兄和師姊這不算深仇大恨嗎?為什麼能那麼普通的聊天談事?

#
每天的藥浴、和藥浴時的靈修教導、藥浴後的腿部按摩拉位…在師兄的照顧下、潕鯪貫漸漸恢復健康,皮膚也不再那麼黑癟、而是健康的淺銅色。
爾後,師兄還是在謀劃暗殺師父,但太好了、誰都沒出事。

一個月來、潕鯪貫和雷鉞身體養得差不多後、對於毫無修練經驗的二小孩便開始刻苦修練起來,但是誰也沒喊一聲苦。
由於沒什麼根基的二人也沒辦法進御廷幫忙,只能有空就抓緊時間修練而已,即便是夜裡也常常練得忘我而忘記時間,不過總有師兄師姊來抓他們去休息。

或許在旁人看來,潕鯪貫和雷鉞都太拼命了,但只有他倆自己知道,這樣的學習和修練、是幸福的,幸福到不敢再奢求什麼的程度。

就這樣努力著、過了三年多,潕鯪貫整個人已經沒有過去受虐小童的半點影子了,誰見了都會覺得這是個富家小少爺,和三年多前的他、看起來就像不同人,連氣質也都不一樣了,雖然偶爾、那顆小小的卑微之心還是會忽然冒出來。
大概是師父們和師兄姊們都又白又五官精緻的關係,潕鯪貫覺得自己偏黑偏粗獷的樣貌就是差了些。

其實潕鯪貫沒有長得那麼不堪,並不是一定要白、要五官細緻才叫好看,他現在偏古銅的健康膚色和精練過的壯瘦身材、加上五官深遂鮮明,其實更符合大多數人對於男性的期待,只是風格比起靈修、更像武修者而已。
事實上,他在武修的天賦似乎是比靈修要高一點,但就算如此、昀坱也不許他在靈修上存有懈怠之心就是。

今天,潕鯪貫和雷鉞第一次獨自上山採藥,以往陪著的師兄姊沒了。兩個人各自循著以往兄姊們教的技巧往深山裡去。其實也不算完全單獨,“霧夜”悄悄守著雷鉞、“白牙”悄悄守著潕鯪貫。
霧夜是一頭棕色粟翅鷹,白牙則是一隻白色長毛牧羊犬;牠們是昀坱最優秀的其中二隻靈獸。

對潕鯪貫和雷鉞來講,或許攀岩很辛苦,但在深山裡俐落的行走已經不算事了,每天的武修、靈修才是困難得多。
循著過去師兄姊的教導,潕鯪貫一步一步的找,終於將藥找齊、走回了剛爬上山的地方和四四匯合,然而,四四還沒回來、卻在那裡見到了…

「媽媽?」潕鯪貫驚訝的看著眼前無力靠坐在岩石邊、氣喘吁吁的蒼白女人,她看起來奄奄一息,似乎隨時都會斷氣一樣。奇怪的是、母親臉上多了一塊醜陋的燙傷。 本帖最後由 cauliflower_ 於 2019-12-4 10:42 編輯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2-5 11:59
33 [BL耽美]

「阿多…過來讓媽媽看看你好麼?」嫄娘有氣無力的喊道,清晨時、遠遠的見兒子爬上山,她用僅剩的生命之力、跟著爬上來了。

潕鯪貫走到母親面前跪坐下來、「媽媽,我現在有名字了,潕鯪貫,這個名字是師父給我取的…你怎麼…?」
「你有師父了呀…」嫄娘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代替媽媽謝謝你師父…」說完,嫄娘開始緩緩的闔上眼瞼。只這幾句話、嫄娘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

潕鯪貫:「媽媽?」
雷鉞一來,就見潕鯪貫對著一個氣息很弱的女人喊媽媽,表情看起來很難過,可是、小師兄的媽媽不是不要他了嗎?

嫄娘的眼睛一閉上就再沒睜開,但嘴角露出了笑容。
潕鯪貫更是急切的喊了好幾聲媽媽…。

透過“白牙”的眼,昀坱雖然儘快趕過來了、但還是來不及,嫄娘已經斷氣了好一會。
看到忽然出現的師父、潕鯪貫趕緊急著求助、「師父!媽媽她叫不醒了!」

昀坱走到潕鯪貫身邊蹲下來、「鯪貫,你的媽媽已經過世了,不會醒了。」
潕鯪貫:「嗚哇!媽媽!媽媽…」
嫄娘在青樓裡是賣藝不賣身,直到甫公雄出現,被他的花言巧語收買、並為他生下了潕鯪貫,嫄娘一直堅信甫公雄說的、總有一天會來迎娶她過門,然而一等就是六年,這六年間、潕鯪貫雖然只能住在妓館的材房,但母親那時對他還是很好的。

甫公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想起嫄娘,直到潕鯪貫六歲那年,忽然懷念起嫄娘的美好、這才又回到青樓找她。那時的嫄娘因為生過小孩、掉了價變得便宜許多,家境寬裕的甫公雄就順便把人買回去做妾了,合著帶潕鯪貫一起回家。

嫄娘沒想到、甫公雄其實不過就只是個普通的好色男子罷了,家裡已經有一妻二妾和三子一女,潕鯪貫被接回甫公莊後、依舊是繼續住材房,但母親已經變得精神狀況有問題,時喜時悲、時怒時靜、一下子對他好、一下子又嫌棄他。

潕鯪貫之前的跛足是三姨娘汙衊他偷吃東西時打的,當時母親就站在一旁不敢動的掉淚,嘴裡喃喃唸著、“阿多真的是甫公莊主的兒子”、“他不會偷吃東西”…。

把潕鯪貫丟掉後,嫄娘正常了好一陣子,直到正妻給她潑了滾水、燙壞她的臉後,正妻說、「妳應該跟你兒子一起消失!」,至止、嫄娘就真的瘋了。前二天、甫公莊的人把她趕了出來,她一個人在林裡晃著晃著、忽然就遠遠見到兒子的身影。

潕鯪貫的樣子其實已經變了很多,如果是甫公莊裡的其他人、就決不可能認出他來。在嫄娘的內心深處,其實很想要去心疼、去疼愛這個唯一的兒子。可是她太脆弱了,因為她把一顆心全放在了甫公雄身上,當發現甫公雄的真面目後,除了崩潰以外、完全沒有辦法做其他反應。
雖然最後嫄娘還是把兒子丟掉了,但是、潕鯪貫還是記得媽媽曾經對他的好…。

昀坱留下潕鯪貫後,其實有親自調查潕鯪貫的身世,但也就只是了解當下狀況而已、並不會去插手人家的家務事,更何況當時丟了孩子、是嫄娘自己最後的選擇,無論如何,潕鯪貫已經是昀莊的孩子了。

昀坱:「不能讓你媽媽的身體就這樣放著,我們給她弄個墓吧。」
潕鯪貫哭哭啼啼的說道、「媽媽說過…要是她死了…想要燒成灰灑了…灑海裡。」

聽潕鯪貫這麼說,昀坱弄了個火苗和瓦瓶交給潕鯪貫,讓他為母親處理屍體,自己就在旁邊默默守著。
這個火苗是小小的靈火,燒在屍體身上、讓屍身一下子就化成灰霽、自動飛進瓦瓶中。

昀坱:「穿過這林子就有海,我帶你們一起過去。」不好讓雷鉞一個人回昀莊,乾脆一起陪三三。
這個林子很大、對潕鯪貫和雷鉞來說還太遠了。昀坱一手抄起一隻小孩,直接用像飛的速度、趕往另一邊海崖。

潕鯪貫忽然被師父這樣抱起來、嚇的不敢動。他是妓館裡長大的孩子,男女之事很小的時候就一知半解,所以對於身體親近、由其是師父和師兄姊們這樣漂亮的人,就會有褻瀆上的驚恐。

可是…被師父這樣抱著,卻充滿了置身在父母親懷抱裡的溫暖安全感,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腐糜淫穢…想到這裡,潕鯪貫又自卑了起來,自己真是一個充滿骯髒齷齪心思的人。
和潕鯪貫複雜糾結的心情不一樣,雷鉞內心裡暗暗雀躍被師父這樣抱著,明明師父只用了單手,她卻覺得這個懷抱很安全、很溫暖;記憶裡,父皇和母妃從來沒有這樣抱過她,最多就是母妃輕輕擁著。

到了海崖撒骨灰的時候,潕鯪貫在心裡暗暗起誓,至少為了不掉師父的顏面,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振作,試看看能不能成為更好的人。

#
回到昀莊的時候、潕鯪貫不知怎麼的、第一次在昀莊裡發燒了,過去總是很討厭生病時的無助,可是現在、卻偷偷慶幸著這個燒。
因為師兄今晚要陪他睡,依偎在赤弦的身側、潕鯪貫一點也不覺得難過痛苦。

看到潕鯪貫的表情,赤弦滿臉問號、「你腦子燒壞了嗎?應該很不舒服才對,怎麼笑了?」
潕鯪貫難為情的吱唔、「…呃…我…謝謝師兄來照顧我。」

赤弦:「…師父說要是你病了就是我的責任。」
潕鯪貫:「我生病…為什麼是師兄的責任呢?」

赤弦想起剛到昀莊的時候,自己也常常發燒;
那個時候,師父就會讓他在藥室裡養病、沒睡的陪在他身邊一整夜,然後、在清晨時用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給他準備藥浴和特製早餐,之後再去御廷工作。

他發燒時的狀況比潕鯪貫現在這樣嚴重多了,他那是因為被魔力瘴氣侵蝕造成的,不只是發燒而已,身體忽冷忽熱、嚴重的時候還會吐、意識混亂、胡言亂語,這些狀況在那些修魔修瘋了的人身上也算常見,除了師父、沒人會那樣照顧他一整晚。

赤弦:「…因為我是你的師兄,只要你生病了,我就會照顧你。…就像我生病的時候、師父也會照顧我整晚一樣。」

聽到前一句話的時候,潕鯪貫是很開心、很溫暖的,想回說、要是師兄生病了,他也會努力照顧師兄。可是、聽到師兄說他生病的時候有師父照顧,心裡的孤寂感又莫名的湧上來,自己果然是“阿多”…自己真的能成為更好的人嗎?

#
一覺到天亮,就算潕鯪貫昨夜發燒了,今早還是一樣早起。神奇的是、早上向來難起的師兄、竟然已經是醒的坐在他旁邊。
赤弦:「你的燒退很多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潕鯪貫:「…唔…沒有…」

赤弦拿來了個床上桌,上面擺著粥。
潕鯪貫感動的拿起湯匙、「這麼早…飯廳已經開了嘛?」
赤弦:「沒,我做的。」

「!!」潕鯪貫震驚的張大眼…「師…師兄做的!?」
赤弦:「嗯,能吃嗎?」
「能!」潕鯪貫大聲的回答。
赤弦:「…你都還沒開始吃。」

潕鯪貫抱緊了碗開吃、就怕一不小心撒了,就算想吐也要通通吞下去!「好吃!」真的!沒說謊!生平吃過最好吃的粥、就是這一碗了!這是…傳說中的、生病時吃了會潤喉的“百合枸杞小米粥”,還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吃到…。
住到昀莊後就沒有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感冒發燒,這還是第一次這樣生病,想不到,卻一點也不痛苦。

「謝謝師兄…」…“謝謝師兄”潕鯪貫在心中又默念了好幾遍。

#
除了平常的教導,每七天、昀坱和太耶祈會把四個弟子一起叫回昀莊開內門的宗門會議,有事要宣佈也會順便提。

昀坱:「為了成就大事,要扛下很多東西;甚至是當個不討喜的人。子密,師父打算將來把御廷總長的位置交給妳。」不討喜;指的是子密暴打衡颻宮宮女芃兒的事件。
高蒼子密:「是!」被師父欽定為繼承人除了覺得榮譽以外,更多的是扛起責任的堅定之心。

昀坱:「赤弦,黑島二年內就會交給你,要把你丟進“獄門”加緊修練了。」
之所以趕著把獄門交給赤弦、是有原因的。

跟外界以為的、魔王之子赤弦應該很難教養,但事實卻是相反。
赤弦很好教,不如說、問題反而是在於太好教了。
當赤弦還殺師父的時候,內心歸屬還放在赤不戒身上,但是當他不殺師父了、就表示昀坱已經超越父親在他心中的地位。

超越了父親的師父、自然就是人生的中心、自己世界的最高點;就某方面來講,赤弦甚至可以說是四個孩子中,最聽話、最乖巧的。
但是珍惜師父了後的赤弦,就有了個大問題,他會下意識的把父親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不知不覺就抱著罪惡感、令人心疼的活著;也就逐漸變得容易思慮過多、太怕傷害到別人、過於溫柔而不自知、又略為天然呆的個性,這跟他愈發冶豔的外表有著嚴重衝突,幸好赤弦夠強大,不然這種個性丟在凡人圈裡不知要死幾回了。

也許是靈修給他的回報,四子中天份最高的赤弦、在修靈的短時間內就得到了“見心”的天賦、讓他不至於因為太過於溫柔、而迷失在人性中。至此,赤弦也就成了昀坱最不用擔心的徒弟,默默守著就夠。
讓赤弦接管赤焰門、可以讓他深切的親身去體悟,真正的壞人是怎麼樣的。13歲以前的生活經驗不算,當時赤弦的價值觀被蒙蔽,看到的不是全部的赤焰門,那些陰暗的、醜陋的部分,是跟著昀坱後才清晰的。

這個時候的赤弦十七歲、身體養最久的他終於有了十七歲的樣子,好不容易身高和高蒼子密追平。
昀坱希望赤弦能在十九歲前就完全接管獄門,而高蒼子密、雖說是要讓她繼任御廷,但那就要很多年以後了,她還要教給子密很多東西。
每個孩子適合學的、走的路不同。

#
內門會議結束,潕鯪貫單獨被師父叫走。
昀坱:「腳怎麼樣了?輕功練得起來嗎?」
「師父、徒兒的腳沒問題了,輕功…練得沒四四好。」潕鯪貫在武學上造詣還算領悟的不錯,唯獨輕功比不上雷鉞。

雷鉞像是要彌補過去不能跑、不能跳一樣,卯起來的練輕功,現在短時間內的上樹爬山、已經超過多數武修的水準了,如果遇到壞人打不贏、落跑也絕對沒問題,現在她要加強的是耐久力,也就是徹底改善體質,扭轉先天體虛的部分。

昀坱:「師父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從明天起,你師兄就要一個人住到黑島去了,你要負責給他送午飯,明天我會帶你走一趟,之後、你就要自己去了,知道嗎?」
「是!徒兒知道了!」潕鯪貫正失望的以為、以後要見師兄難了的時候,能接到這個任務真是太好了!

昀坱:「明天早上十點到後廚來。」
潕鯪貫:「是!」

#
想不到、隔天到了後廚,師父竟然是親自給師兄做飯,還要他記著注意營養分配什麼的,以後不只給師兄送餐,師父還要教他做飯、直到他能給師兄做中餐為止吶!
師父給師兄做了個蔥花烙餅、包了肉菜的飯糰、和一顆番石榴…準備了二份。
昀坱:「一份是你的。」
潕鯪貫:「唔…是。」

黑島的路很是崎嶇,潕鯪貫努力跟上師父、一步步往前,師父也放慢了速度的等他跟上。

赤焰門以下的十二基地、目前完全移交給御廷管理,黑島的總壇…赤焰門本來就沒有設牌匾什麼的。由於這裡被昀坱下了禁制封印,專門關押當時四處找到的魔修,後來又丟進一些罪不可赦的重大罪犯,之後世人就直接稱這裡為“獄門”。

昀坱帶著潕鯪貫停在陣法前。「你還不懂陣法,現在我會帶你進去,之後,你就站在這裡,說一聲“師兄、我來了”,他就會給你開路。」
師父一說完、潕鯪貫就感覺後背衣領一提、瞬間穿過一片雲霧、然後師兄就在眼前了。

「師兄!」潕鯪貫看見向來優雅的師兄,難得一身狼狽、蒼白著臉的倚牆站著。
昀坱:「給你送飯來了,吃完後給師弟送出陣。」對著赤弦說完話後,直接轉身離開、一秒消失。

潕鯪貫趕緊跑到赤弦身邊扶著他、「師兄!你沒事吧!?」
赤弦:「沒事,只是有點累而已。」

陪著師兄坐下,好一會、赤弦的臉色才漸漸恢復平穩、慢慢的吃起飯來。
潕鯪貫忍不住問道、「師兄,是不是太辛苦了呀?要不要和師父說說?」
赤弦:「別,我很快就能克服的。你以後要給我送飯?」
潕鯪貫點點頭,擔憂的說、「嗯、我…呃…師父說我以後要自己來,我怕我走路太慢、給師兄送飯要晚了…」

赤弦:「不要緊,你注意安全就好,再晚都沒關係,到了陣外喊我,我去接你進來。」
「師兄…」潕鯪貫在心裡暗自決定、一定要好好的練輕功、加快步伐才行!

#
隔天,師父交給潕鯪貫送到獄門的,不只是便當而已,還有一顆略重的紅色晶岩,差不多他拳頭大而已、就要2公斤了。
昀坱:「這是火靈石,可以幫助赤弦加快恢復身體狀態,你給他一起帶過去。」

領了命的潕鯪貫趕緊出門、就怕飯要送晚了。然而,就算他拼了命的跑、還是到下午三點人才到陣外。「師兄!對不起!我來晚了!」師父可不許他用任何代步工具吶!

赤弦出現的時候,人比昨天更狼狽,由於沒有力氣把潕鯪貫送進獄門,兩人直接在陣外坐地休息。
潕鯪貫頓時更是心疼的不行;一邊趕緊掏出愛心餐和火靈石、一邊哭喪著臉說話、「對不起、師兄、讓你餓好久了!」

看到師弟難過的樣子,赤弦覺得有點無言,又不是要死了,這點努力而已,再給他一些時間他就能好好挺過,真的不算什麼。「…你那什麼表情?我們是靈修、本來就不是一定要天天吃飯,只是在累的時候、吃飯恢復力氣比較快。」

潕鯪貫:「師兄,你每天到底做什麼呀?怎麼這麼辛苦?」真的不用讓師父緩緩嗎?
赤弦:「抵抗魔力威壓,應對各種魔修的攻擊之類。」總之就是在鏡陣裡,拼命的對付各種魔修、增強靈力的修練。

潕鯪貫忍不住問、「我…我能為師兄做什麼嗎?」
赤弦一愣、定定看著潕鯪貫:「…」忽然想到師父曾說潕鯪貫有靈俢天賦、但有小小的心魔阻礙著,沒有辦法感受靈質全貌的問題。

見師兄愣愣看著自己,潕鯪貫覺奇怪的喊了聲、「師兄?」
潕鯪貫喊完了後,觸目所及、就見師兄纖細修長的手指把食物放回盒中,然後伸出雙手向自己抱來…潕鯪貫嚇了一跳,師兄忽然緊緊的抱住了他!把他整個人都埋進了懷裡。

在加速的心跳中,聽見師兄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鯪貫,我也曾經有家人,花了三年、才懂得把師父當依歸,子密也有家人、但她一開始就把師父當依歸了。我們各自有各自的狀況,你的、是不是比我們辛苦多了?」

師兄太溫柔的話語、一瞬間讓潕鯪貫紅了眼眶,好像忽然有了可以撒嬌的人一樣…「師兄!鯪貫現在過的很好!」潕鯪貫心緒激動的回擁師兄。

潕鯪貫雖然是進昀莊、成為師父的弟子,大家也都對他很好,但是,不管是師父、太師叔、師兄姊們、四四,感覺都像是雲端上的人,自己忽然進到這個大家庭,總有鬧劇一般的感覺。

喜歡啊!當然喜歡昀莊了!喜歡的不得了!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就會有更適合的人成為師父的弟子了!也許是某個別國王子、或是某個世家子弟!每次一想到這、就覺得胸口悶的狠,自己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赤弦:「鯪貫,我不要其他的師弟,只要你。」
「!!」潕鯪貫抓緊師兄衣服、把頭埋進師兄溫暖的懷抱。「謝…謝謝師兄!」

赤弦輕笑、「謝什麼?我只是在跟你說、我再不要其他人當我師弟了。」
一抬頭就見師兄笑顏如花,不知怎的,臉一熱就紅了起來。「我喜歡師兄!」、哇!!自己說了什麼?!天啊!

忽然聽到師弟的表白,赤弦驚訝了一下。這一個師父所給予的全新世界,完全沒有半點過去的影子,每天都在開發新的故事、新的人生。驚訝後,赤弦繼續露出溫柔的笑容、「謝謝,我也喜歡師弟。」

“砰咚!”大力的跳了一下心臟,感覺空洞的心忽然被填滿、溫暖的感覺從髮頂到腳趾,潕鯪貫覺得自己的世界、真的被改變了。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2-9 08:34
34 [*BL]

回到昀莊、想起來的時候,潕鯪貫發現自己忘了問清師兄,到底能為他做什麼的這件事,於是只好自己思索了起來。
如果說首先是送飯這件事,要贏過輕功的速度,那就是陣法了!就從能讓師兄吃到熱飯開始!

就這樣沒多久;太塵宗四大內門弟子;“赤弦擅靈、高蒼子密擅武、潕鯪貫擅陣、雷鉞擅文”的一個方向算是穩定開拓出來了。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昀坱就是抱持著這樣的態度在帶孩子,她從不覺得當了師父就是偉大的一切;如果沒能有一天、徒弟在什麼地方超越自己,那就代表自己這個老師當得太失敗;根本沒有把她能教的都教出去、更沒有引導出弟子的學習方向;這就是從師者的失敗。
她期待有一天、潕鯪貫真的能做到只靠陣法、就可以短時間穿梭異地。她目前才剛成功特定法陣的穿梭而已,這已經是前無古人的程度了。

從師父和于司飲大前輩那裡、潕鯪貫除了感受到陣法的強大外,一邊也全力的武修、靈修。修練到他忘了一件事…其實過二年他就不用再給師兄送餐了啊!

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潕鯪貫看著師兄愈來愈沉穩、狀態愈來愈好,他也想著要趕緊追上…追上什麼呢?他也不知道,只覺得自己不可以落下。

二年的時間其實過得很快,就在快滿二年的這一天,太塵宗收到“五峰門”拜帖。
太塵宗;太耶祈、太耶昀坱二個宗主都是御廷官人,照理來講就不管江湖事了,昀坱也曾經這樣說過,所以、應該是不收來自江湖門派的求助請帖的。

但是,當今殾朝、恐怕也只有太塵宗和御廷對付的了魔修,如果遇上了魔修,不好求助御廷、那就找太塵宗看看;事實上,在赤焰門滅亡後的這四、五年間,太耶祈和昀坱已經處理掉不少江湖求助的拜帖,都是跟魔修有關的,甚至、太塵宗外門弟子也來來去去的有過不少江湖門人。

太耶祈也教過外門弟子靈修,只是大部分人還是沒什麼慧根,只是依太耶祈所建議的、勤勤肯肯的去練習,其中也是有成功的,只是進步程度就趕不上昀坱顧在身邊的四大弟子來得快。

太耶祈:「鯪貫、鉞,你們二個明天跟我一起去五峰門。」
潕鯪貫嚇了一跳,不是不願意去,只是…

昀坱:「這些天我會給赤弦送中飯,也剩沒幾日了、赤弦近期就會回來。」
潕鯪貫:「是!」對師兄來說、比起自己來送餐、由師父送應該是好多了,該高興才是,雖然心裡有點失落。不過、師父這是為了給他和四四增加歷練的決定吧!要好好遵循師父的指示、才能變得更優秀、更能幫上師兄的忙!

隔日,潕鯪貫包包款好便和雷鉞隨著太師叔出門。
一走到路上,潕鯪貫便發現所有附近的路人都在看他們,不只會自動讓路、甚至特地跑出來看太師叔的人很多、還都帶著崇敬的眼神。

雖然視線是向著太師叔,但潕鯪貫還是覺得有點詭異、便轉頭看向雷鉞…雷鉞看起來倒是很鎮定,好像這詭異的狀況其實很理所當然。反而感覺到三師兄的視線、雷鉞才奇怪的轉過頭來看他。「怎麼了、二哥?」
潕鯪貫:「…不,沒什麼。」

三人當夜就趕到了櫪州,一走進客棧、立刻引來所有人目光。
俊美的青年一頭柔軟的棕色長髮、明亮的柏瞳,身邊一對十歲出頭的少男少女,這明顯是太塵宗宗主和太耶總長的第三、第四弟子啊!

三人特殊的氣質、和看似低調實則顯眼的服裝,一入客棧、立刻就被老闆當成上賓親自招待。
潕鯪貫這會又被老闆過於熱烈的服務嚇了一跳,這天是他第一次出昀莊和外人交流,就算之前每天給師兄送餐跑黑島,路上也只是急急趕路而已,並不知道“御廷”、“太塵宗”、“昀莊”在這殾國人眼中代表什麼樣的意義。

此時,潕鯪貫聽到其他客人開始八卦他們。
「太塵宗宗主真是好俊美的男人啊!那二個漂亮的小孩、就是太耶大人的第三和第四弟子吧!」…漂亮的小孩?潕鯪貫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別人眼中、漂亮的小孩!
「年輕的外表象徵力量、可見這太塵宗宗主一定很厲害!不知道還以為他年紀和太耶大人差不多呢!」…是啊、聽太師叔說自己是師父的叔叔時、也嚇了好大一跳!
「大弟子是魔王王子、二弟子是如恆門首席、四弟子是颻鉞公主,那這三弟子是什麼來歷?」…我沒有任何來歷…
「其他國家的王子吧!看那眉目精神的!」…不、我不是。

潕鯪貫看看雷鉞,她倒是面無表情、穩重的很,旁人的話似乎完全沒在在意。事實上、這一路上雷鉞都是這樣;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四四一活潑小孩竟變成了個面癱。

晚飯後、太耶祈一個人出去辦事,留二小孩在客棧房間休息。潕鯪貫沒立刻去睡、跑來四四房間找她說話。「妳…這些天還好嗎?」自己和四四修練的方向不同,通常就只有早修和晚飯才見到面。

雷鉞:「我?我很好呀、二哥。」
二哥…最近四四都這樣叫他,不是二師兄、而是二哥,感覺昀莊裡稱謂好像都看心情喊的。
潕鯪貫:「噢…我只是在想、妳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

雷鉞的雙眼忽然蹦出光芒、「你開始給師兄送飯的時候,我也開始去御廷陪姊姊了,沒做什麼,就是陪她。」
「陪她?」不可能這麼單純吧,潕鯪貫心想。

雷鉞:「御廷有個地下室、放滿了屍體,師父給姊的工作是、把屍體裡的器官通通拿出來再放回去,現在,姊已經不會把血弄得到處都是了,屍體們可以被她整理的很好。我的工作是、記錄那些屍體的所有相關訊息。一開始只能記到性別、年齡大概多少、打聽他們怎麼死的…現在,每個屍體我都可以做出十頁以上的記錄和分析了!身世背景、死因、異常的器官、正確的年齡、身高體重…很多很多!」
潕鯪貫臉色微微發青:「…」這是要當偵探兼仵作嗎?

雷鉞拍拍胸脯:「我會繼續加油!活著、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呢!二哥!」
潕鯪貫僵硬的點點頭、「是,活著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四四不是變成面癱了,而是變成了個記錄狂,她現在處於看什麼、記什麼的狀態,因為腦子裡有無數本筆記在狂寫狂分析,所以情緒才淡了,但骨子裡還是活潑的,聽她叫人的方式就知道。
偶爾回衡颻宮的雷鉞、管親兄長叫皇兄,所以就直接喊三個師兄姊叫哥哥姊姊了。

人生真的很難,潕鯪貫忽然懷疑自己是最輕鬆的那個,苦日子已經在七歲前通通結束。

其實人很容易對聽到的事、未知的事感到辛苦或害怕,但真的身處其中時、常常就能挺過去,除非周遭還有其它壓力,譬如重病、前輩刻意的惡整之類。不過這樣的事、並不會在昀坱和太耶祈的底下發生,如果被罵被責怪了,就是真的做不好、做不夠。甚至人就算病了、也都可以得到醫治。
太耶祈和太耶昀坱簡直無庸置疑可以得到最佳上司的冠軍金牌獎。

而事實上、因為對昀坱和太耶祈的仰慕,在他們底下做事的,沒有一個人不努力,這就是領導者魅力的功勞;沒有人想被自己仰慕、敬愛的人嫌棄。
短短四、五年,昀坱看似冷漠無情的殺人或滅門,其實是救助了無數百姓於苦難,昀莊更是改變了許多貧村窮鎮,甚至有其它州區的冤民、遠道而來的求助。
“太耶昀坱”這個人、早已成為平民百姓們如明燈般的存在了,不少人對她奉以女神的敬意。

出發至現在、潕鯪貫一路上聽多了和師父相關的各種“八卦”和“神跡”,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師父是這麼不得了的人,不過路人們說師父很冷酷無情、這個他就不同意了,師父明明就是非常溫柔的人。

又花了二天,三人終於來到位在地圖東邊、宜州的五峰門。

五峰門女修者較多,主修巒鳴劍和紡織。
之所以叫五峰門、是因為這是一處看得到五峰並列的廣大平原之地,其風景壯闊又美麗,無數花卉與異草生長其中,在風水看來也是極佳的聚氣、聚靈之地。
而五峰門的劍修們一字排開、美麗與實用兼具的衣著更是讓人眼睛一亮。

太耶祈三人一到入門口,門主紡紗倩倩已經帶著數名門徒等候,本想先讓人帶著他們進入內室稍作休息,不過三人並不覺累,於是紡紗倩倩便直接帶著三人入主廳談事。

太耶祈今年41歲,容貌看起來不過二五青年,而五峰門的門主;紡紗倩倩的年齡比太耶祈要長上一點,但在容貌上有著年輕成熟女子的美貌,可見平時的修煉並無落下。

近幾個月來、五峰門弟子從門內各處的地底、不斷發現骸骨,這些骸骨骨質發黑,而門中又沒有忽然消失的人,只是這數十具骸骨實在令人不安,嚇得大家都想把自己住的地方往下挖挖、確認有沒有“其他同居者”。

發黑的骸骨總讓紡紗倩倩覺得不詳,便讓人帶著其中一塊到太塵宗求鑑定,因為感覺到魔氣,於是太耶祈便來了。
太耶祈:「門主是否方便讓我們見見所有骸骨?」
「有勞宗主了,但是、那些屍骸有的形狀非常淒慘…」紡紗倩倩的態度非常謙虛誠懇,她想到的是、二少年少女一起沒關係嗎?

太耶祈:「無妨。」
紡紗倩倩:「那便請隨我來。」

走入臨時被當作停屍間的外倉庫,一排排屍體共三十六具。好在這些屍體乾癟沒惡臭,不至於薰暈大家;比雷鉞見過的那些要不恐怖多了。
太耶祈先看過屍體一圈、「鉞。」

雷鉞見太師叔叫喊、習慣性的立刻上前查看屍體。
潕鯪貫:「…」…四四好熟練。
紡紗倩倩和她的弟子們看到太耶祈讓小徒去看屍體、可不像潕鯪貫這麼鎮定,心裡震驚的不行。

雷鉞:「太師叔、這些屍體的骨骸魔氣很均勻,他們是修為上不高的魔修、也沒有太多紮實的武學基礎。另外,四肢有掙扎的痕跡、嘴巴和鼻腔裡也有被吸的很深的土,人恐怕是在活著的時候被埋進土裡、無法掙扎的死了。」
“太師叔”這個稱呼是在外面叫的,在昀莊時、雷鉞還是和昀莊的大家一樣、叫祈師父。

太耶祈點點頭,改向紡紗倩倩說話、「紡紗門主,有許多魔修在這五峰門的地底下喪命,這件事不能說對五峰門一定不構成威脅,我需要在這五峰門內四處調查此事、夜間也會活動,不知道這門內我們三人是否方便自行走動?有沒有禁地?」

紡紗倩倩:「禁地是沒有、太耶宗主和貴宗高徒僅管四處走動,就是姑娘們的房間…公主殿下…貴門的女高徒倒是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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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耶祈三人用完晚飯、回房稍作盥洗後已經入夜,給二徒做了交待後、三人便各自出發。太耶祈沒有當著五峰門眾人的面說要怎麼調查是有原因的,這種狀況很像是五峰門內出了個藏得很好的魔修。
一般、如果修為弱於太耶祈的魔修、他是可以很輕易找到的,但是,他卻偏偏感覺不到魔氣,對方魔力要麼極為強大、要麼極為弱、再要麼就是有了什麼屏蔽魔氣的辦法。

潕鯪貫被交待的工作是設下魔氣追蹤機關,得專門往深處、隱密處走去。
五峰門是腹地很廣的門派,不過這難不倒潕鯪貫,沒花多少時間、機關和陣法就設得差不多了,就在快結束的時候、走著走著、卻聽到好像有人在叫喊,怕是有人遇上危險、潕鯪貫趕緊壓低氣息、小心翼翼的往聲音方向去。

地面上很多樹枝殘葉、加上視線昏暗,其實很容易一不小心就發出聲音,前面的呼喊聲一直斷斷續續,潕鯪貫忽然覺得這聲音哪裡怪怪的…
呃…果然。就是畫面有點衝擊。
視線穿過隱密的低叢,竟然是近距離的看到一對情人在辦事,直接映入眼簾的、還是正在不斷出入的器官和器官。

前面的男人跪趴著不斷媚吟、而後面不斷動作的男人…天啊!這張臉不是…甫公莊大公子甫公國宇嗎?!也就是他的血親大哥。
甫公國宇大了他十歲,因為拜有師門所以並不常回家,原來那個師門就是五峰門啊。

畢竟是在妓館長大,這種不小心偷聽到辦事牆腳的狀況多的去,就是男人和男人還是第一次見、大開眼界了,潕鯪貫鎮定的悄悄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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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忙完聚在太耶祈房間說話。
潕鯪貫:「機關和陣法都設好了。」
雷鉞:「門主的首徒、那個一直跟在門主後面、叫紡茗卓娜的女森會送飯到她房裡的秘門,裡面應該關了什麼人。」
太耶祈:「今夜一定會有事發生,你們要提高警覺。」

聽了太師叔的話,潕鯪貫和雷鉞都睡的不沉,分神注意著外面動靜。

就這一晚,東廂房一發出驚叫聲、潕鯪貫和雷鉞立刻衝了過去,到的時候正好直面對上二黑衣人,潕鯪貫和雷鉞不慌不忙的分頭追上。
雷鉞或許武修算不上很有天份,但輕功和鈇鈐鎖鍊卻是使得極為熟練、看起來很是唬人,由於武器上的優勢、加上出手方式出乎敵人預料,一下子就把敵人抓住了。

雷鉞很俐落,潕鯪貫這邊更快、掏出師父給的滿月弓、一發即中!和鈇鈐鎖鍊一樣,這弓也是昀坱特製的武器,箭則是潕鯪貫自己削製的。帶著靈氣射出的箭、讓黑衣人立刻被擊暈,其實這是第一次用滿月弓、這威力著實有些震懾到他,平常練習的只是普通木弓而已。
後頭邊趕來的五峰門弟子們很是嘖嘖稱奇,感嘆太塵宗連小娃娃都這麼厲害。
只是二黑衣人才一關押就很快被毒蛇咬死了。

剛才聽到驚叫聲後、太耶祈跑的方向和二小徒不同,循著潕鯪貫設下的機關、追蹤著魔氣來到紡茗卓娜房門外,不過他並沒有讓任何人見到他,悄悄留下一張叉腳符紙後就安靜離開。
此時的紡茗卓娜也往東廂房跑去了,並不知道太耶祈來過。

隔天早上、太耶祈帶著二小孩找上紡紗倩倩一人。
太耶祈:「鯪貫。」
潕鯪貫立刻拿出鏡陣、上面呈現著的是昨夜的事。

藏身在紡茗卓娜房間秘門後的人,是紡茗卓娜的姊姊;紡茗卓馨。
紡茗卓馨原本是想引太耶祈到門外、好轉疑內部人士的疑慮,在黑衣人失手後、便立刻放出毒蛇殺了他們。接著,符紙偷偷跟著紡茗卓馨進入密門後,就看到那密門後好幾個魔修…他們似乎正在練什麼可以入地穿梭的魔功。

紡紗倩倩露出極為尷尬、又很是傷心的表情、「想不到…卓馨終究還是走上了歪路,我還以為、只要讓她禁閉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都是我太疏忽了…。我這就去質問她!」

太耶祈:「紡紗門主,她還沒來得及練成縮地魔功,只要阻止她,以後就不會再有挖出魔修骸骨的情形了,這畢竟是你們的門內之事,我們不好介入,但未防突發事故,不如我們三人在五峰門再待一夜。」

「甚好,有勞宗主了。」紡紗倩倩聽到太耶祈這麼說、心裡很是感激,這其中確實有些家醜不好讓外門人知道。
紡茗卓馨數年前與一名赤焰門魔修相戀,一度脫離宗門奔向赤焰門、且尚未結親就與魔修共居一室,懷孕二次都自行打胎。

赤焰門滅門後、這名魔修雖然沒被殺死,但也被昀坱抓進了獄門,於是、卓馨想起了魔修曾教她的縮地術,然而、她對這魔修功法一知半解又不敢輕易嘗試、便想找人來給她練手,一年前,她的妹妹紡茗卓娜找上她、勸她回五峰門。

然而、紡茗卓馨想到的是、只有恢復五峰門弟子的身份、她才能找到願意追隨她修練魔功、當白老鼠的人,頂著五峰門高徒的頭銜,只要說她練的是靈術就好了,其實就只是教他們偷取天地靈氣為己用。

被暫時禁閉對紡茗卓馨來說並不算什麼,短距離的縮地術對她而言已經沒有問題,只要出了禁閉室,有的是辦法跑到門外附近的小村小鎮。
於是,回到五峰門後、紡茗卓馨立刻開始了蒙騙門外人學魔功的計劃,山野林間的村民對修練的事不懂、見魔功厲害就沒想太多,紛紛自願當白老鼠、照著紡茗卓馨不斷重新開發的修練法去試驗,哪知、每個人的距離或長或短、全都卡在了五峰門地底出不來、就這麼被活活悶死。

總算問出來龍去脈的紡紗倩倩和紡茗卓娜,再怎麼樣也無法包庇她了。只有找上太耶祈交待…三十六條人命就這麼沒了,紡茗卓馨已是死不足惜的程度。

太耶祈:「我已經能確定,這三十六條人命全都來自附近的美絹村和織蘭鎮,他們全都是普通百姓,我以御廷一員的身份、勢必要將紡茗卓馨姑娘帶走。」
紡茗卓娜只有含著淚道、「是…有勞太耶宗主了,理應如此。」

三人一回房,太耶祈便向潕鯪貫說話、「你待過甫公莊一段時間、畢竟是被你母親擅自帶離的,去跟你親大哥打聲招呼吧。」
「!!」、「是。」潕鯪貫嚇了一跳,原來師父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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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潕鯪貫十歲的親大哥;甫公國宇對小弟的唯一印象,就是又黑又乾癟,他知道母親和二娘、三娘老是喜歡冷待小弟、說他肯定是嫄娘和其他男人生的,不過,他早就從妓館那裡知道、自己有個小弟在裡面做童工。

說真的,他也覺得自己家人對小弟太不友善了,可憐的孩子,但是他對他沒什麼感情,弟弟又不是什麼可愛的生物,看看下面那二個就知道,一個二個就怕他將來要回甫公莊繼承家產,妹妹還可愛一點,不過出生在妓館的話、他也不怎麼想要就是了。

聽到敲門聲,甫公國宇打開門見到潕鯪貫嚇了一跳,自己只是個五峰門普通弟子罷了,除了長相討喜以外並沒有什麼優點。為什麼太塵宗高徒會敲上自己的房門?
潕鯪貫:「大公子,好久不見。我知道你認不出我,我是阿多。」
甫公國宇登時嚇了個大跳、「什…什麼…?你…阿多?」腦海裡那個又黑又瘦又營養不良的小孩立刻跳出來。

「啊!我竟然忘了師父的提醒!她說不許再提阿多這個不是名字的稱呼了!我現在的名字是潕鯪貫,師父取的。」、「我來這裡找你、是因為太師叔說、我是忽然被媽媽丟掉的,所以讓我來跟甫公莊的人做個交待。」、「就這樣,告辭了、甫公莊大公子。」潕鯪貫說完就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甫公國宇整個愣是沒辦法反應,看到潕鯪貫不緊不慢的離開,也開不了口去叫住他。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2-10 07:47
35 [*BL]

一回到京城太耶祈就和二徒分開走路,潕鯪貫和雷鉞回到昀莊時,便見到了已經歸來的赤弦。
十九歲的赤弦俊美色艷的不似凡人所生,一頭如絹墨緋的深紅色長髮、和明紅色的雙瞳如絕艷妖姬,白皙透粉的雙頰不妝自麗,就是換上女妝也不會有人懷疑他是男兒身,身高已經追過昀坱師父、過些時日還會再長高些,再過幾年就不會看著這般弱氣了。

見到師兄歸來,潕鯪貫和雷鉞立刻擁了上去。
潕鯪貫:「師兄師兄、你回來了、什麼時候接管獄門吶?」
雷鉞:「大哥大哥、帶鉞兒去獄門看看好不?換鉞兒給你做中飯!」

赤弦嘴角輕勾的回答道、「三個月後接管獄門。帶鉞兒去可以,但是要等鉞兒的靈力修為再高些,否則承受不住魔力威壓的。」
子密從一旁走過來、潑冷水的接話道、「高些?是高很多吧。我也只待得了三天而已。」

雷鉞:「二哥不是進去過麼?」
潕鯪貫:「我進的只是師父另外設的領域法陣,其他地方完全沒去過的。」
雷鉞:「原來是醬紫。」
潕鯪貫:「不過師父說要重設法陣…不知道是要設成什麼樣的。」

赤弦:「師父這三個月都不會回來,只會獄門、御廷兩邊跑,祈師父也會暫時離開。你們二個一樣要好好修煉,我會盯著。」
潕鯪貫和雷鉞連忙點頭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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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赤弦收到來自甫公莊的拜帖,想來是為了潕鯪貫的事便收下帖子、隨即約好見面時間。

見面當日、甫公莊來的人是甫公雄莊主、和長子甫公國宇,二個好色男人一入主廳見到赤弦、看得眼都直了。
和太耶祈、太耶昀坱那種雖然極美、但毫無丁點媚氣的容貌不同,赤弦這種明艷長相加上清純眼神,簡直是好色者的終極追求。

赤弦的確是完全不懂男女之事,二個師父也不懂更教不了,雖然覺得甫公父子眼神略怪,卻也沒放在心上。
但潕鯪貫就很是不快了,看到生父和血親兄長的眼神…雖然他們已經盡力隱藏邪念,但這目光還是很令他不舒服,要不是他、師兄怎麼會遇上這樣的穢事?!氣得他真心第一次這麼恨自己的出身!

赤弦:「家師和太師叔因要務在身,不便見客,昀莊暫時由我這個大弟子代為打理,想必,兩位是為了鯪貫而來的吧。」
甫公雄:「是…是…小民照顧兒子不周,讓他吃了很多苦,不過…這都不是出於我的本意,今天、就是想跟兒子敘敘舊…也和昀莊打聲招呼…」要是能攀上昀莊這條金大腿就好了!

「兒子?我在甫公莊的時候、連個名字都沒有,大家都叫我阿多!師兄!你別信他胡說!這個人連話都沒和我說過!」潕鯪貫就怕單純的師兄受騙、趕緊急急解釋。

甫公雄這邊也急著辯解、「不是啊…你…小兒啊、我那會不是才剛接你回家的嗎?是為了安撫我的妻子、等她能真心接納你…我是打算給你好日子過的!」

赤弦:「既然你們的說辭如此不同,那就讓我用見心吧。」
「見心?」甫公雄疑惑的重覆這兩字。

赤弦:「除了師父和太師叔,沒有人可以對我說謊。」此話一出,甫公雄忽然感覺身體好像被什麼給定住了、不只動彈不得,還只能盯著赤弦看。

赤弦:「你有把鯪貫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過嗎?」
「沒有。」身體自顧自的回答,甫公雄嚇得開始冒冷汗。
甫公國宇僵在一旁、心裡直覺完蛋了,果然不能隨便算計昀莊啊!要不是拗不過父親…早知道、昀莊三少是小弟的事、就不應該告訴父親。

赤弦:「既然如此,以後鯪貫就是我們昀莊的孩子、你應當沒有異議才是,那麼、閣下今日為何到訪?」
甫公雄:「當然是趕緊攀上昀莊這條金大腿。如果讓人知道、我甫公雄的兒子是太耶大人的三徒,那我甫公莊還不水漲船高?」

赤弦:「這點閣下恐怕要失望了,從來沒有人打著師父、或者是御廷、昀莊的名義在外面招搖擺譜,即便是那些隸屬於師父管理的各個單位,只有做得好、才能真正得到師父的青睞。」、
「甫公莊主,你的來意我很清楚了,你只是一個極為私利的人,你會有屬於自己的因和果,我不會因為你自私、就對你做什麼。但是、關於你對鯪貫的傷害,至少、我不會允許你再提他的名字;從現在起、你一生都想不起、叫不出、也寫不出他的名字。」
「你們走吧。」、「鯪貫、送他們出莊。」

潕鯪貫:「是!」、「兩位請。」這口氣就像對待陌生人。沒錯!就是陌生人!
甫公雄和甫公國宇絲毫不敢再講半句話、夾著尾巴趕緊離開了昀莊。

就像赤弦說的,甫公雄這輩子都想不起、那個成為昀莊三少的小兒子,到底叫什麼名字去了;每當回想起赤弦最後的那一句話,隨著年年歲歲過去、竟然酸楚了起來,那是一種對自己感到可恥、感到失望的情緒。
只有靈魂高貴了、才能與高貴的靈魂並列。
會覺得可恥、會對自己失望,看來這甫公雄還沒爛得徹底。人;只有更懂事了、才會後悔、才會知錯。願天下人都愈來愈懂事。

潕鯪貫一送走甫公父子,情緒才終於出來,腿一蹬的立刻飛奔往師兄,一見到師兄便緊緊抱住,一邊婆娑婆娑的掉下眼淚、「師兄…師兄…師兄…」。

赤弦也伸手擁住了師弟,說著在潕鯪貫聽來、全世界最溫柔的話語。「這樣你知道自己很重要了嗎?不管你有什麼樣的過去、什麼樣的身世,那些過去都只是一小部分的你;更大的部分是;你是昀莊三少、我赤弦的師弟、師父的三徒、祈師父的半徒、這昀莊重要的一份子。不要為了一小部分的你,覺得自己不夠好;你如果還覺得自己不夠好的話、那覺得你很重要的我們、要怎麼情何以堪呢?」

聽著師兄的話、潕鯪貫不能言語的落淚,好像緊緊抱住師兄、這份溫暖就永遠不會消失一樣;家,這裡真的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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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在昀坱手把手的協助下,赤弦完全接掌了獄門,十年內都不會離開黑島。
潕鯪貫心想、如果想要見師兄、只有趕緊把陣法和靈修學好,任何方面、他都不想成為師兄的負擔!一定要趕緊自立自強才行!

只是等到潕鯪貫至少能夠獨立完成定點轉移陣法的時候,也十年過去了。其實花十年的時間已經相當短、短於昀坱預期,這點可是幫了她大忙。
看到這樣的潕鯪貫,太耶祈趁昀坱不在時,找他來說話。

太耶祈:「鯪貫,雖然我和昀坱什麼都沒說,但是、因為昀坱,我真的很感謝你這麼努力。」
潕鯪貫:「弟子努力是應該,應該是弟子要感謝祈師父和師父,只是、祈師父說因為師父…這是什麼意思呢?」

太耶祈:「昀坱為了各種放不下,其中包括你和鉞,一直遲遲不肯去閉關,現在、她的壽命剩不到十年…甚至是五年了…」
「什…什麼!?那些關於師父減壽的傳聞…是真的?!」潕鯪貫一直覺得師父是世上最厲害的人,怎麼樣也不可能短命!

太耶祈嘆了一口氣:「是真的。昀坱她…選擇了昀莊和御廷、成全未婚夫和他的戀人,因此逆天改命才瞎了眼、減了壽。但是、昀坱畢竟是一位強大的靈修者,她其實還是有辦法將自己的頹勢扭轉回來。」、
「只是、她又先先後後的選擇了朝廷、選擇了赤弦、選擇了子密、選擇了你、選擇了鉞。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事往後擺,所以、我只好直接在泠山弄了個太塵閣,打算今年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她綁過去閉關、好讓她可以全心靈修,無論你能不能撐起昀莊;關於這一點,我對你真的很抱歉。」

其實昀坱在逆天改命後、也可以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在報仇後、誰也不理的直接閉關,設下陣法後又有誰奈何的了她?然後就這樣成為一個史上最強的無敵靈師。
但她卻永遠也不會選擇這樣的一條路,因為,她不是為了強大而強大,只是為了好好擁抱這個世界、才成為強大。

如果可以的話、太耶祈很想幫昀坱都先扛起來,但偏偏他的體質狀況特殊,當太塵宗宗主可以,頂住商務繁忙的昀莊就不行了。
能夠自體控制體溫是太耶祈的小天賦,但這天賦有個危險的地方,太靠近陌生者、或是在人群中,他的身體會啟動某種他無法控制的自我防衛、連旁人的體溫都改變、甚至是致人於死的地步。這種天賦能力就像靈魂一樣,是自己的一部分、沒有辦法改變。只有他繼續精進靈修、去昇華這樣的力量。

「不!祈師父!該抱歉的是我!早知師父如此…我…」潕鯪貫想起初見師父時的那種心痛感是那麼的深刻、怎麼忘了呢?早知道就再努力一點…

太耶祈:「你已經非常努力了,所以我才感謝你,這下子,過完今年、我就可以安心的抓著昀坱去閉關了。」

晚上,為了趕在師父閉關前多見上幾面、赤弦一能離開黑島,便立刻趕向昀莊。
回到昀莊時,大家正聚集在內院的陽台說話,赤弦沒走大門、直接跳過層層房頂躍進來。

時隔十年再度見到師兄,潕鯪貫的內心是激動的,只想衝過去緊緊的抱住師兄、說自己很想他…但是,師兄最想念的人、應該是師父吧。
一眼,師兄少年時的媚氣少了點、英氣多了些,整個人竟是顯得更明艷、更好看了,說俊也是俊、說麗也是麗;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完全想像不出來的好看模樣。

這樣好看的師兄,從屋頂一跳下來、立刻緊緊抱住了師父…天啊、這畫面也太美了吧!
別說潕鯪貫看傻了眼,在場所有人都是,誰也不想打擾這一刻的相擁;師父絕美出塵,在放下冷酷面具的現在,一雙灰盲眼瞳和白髮所代表的意義、更令人心疼,此時,天上飛下一名墨緋色長髮的俊麗男子,男子用著極為珍惜的眼神、彷彿全世間只見到這名女子一般、緊緊的將女子擁入懷中。女子感覺到男子的珍視,便也伸出手將男子回擁。

是說、其實師父和師兄只差了八歲,這個年齡差距結親的女男也不是沒有,由其這麼美的一幕,真的很容易讓人想歪。不過在場真的會想偏了去的、只有潕鯪貫一人而已,他的內心莫名一痛,只以為自己是自卑感又發作。

二十三歲的潕鯪貫、現在是六師徒中最高的了,成熟英俊、不怒自威的長相很容易得人信賴,是屬於很有領導魅力的大哥型氣質,在一眾臉特嫩的師徒群裡、看起來反倒像是最老的,和他相反,嬌嫩的四四怎麼看都像個永遠的17歲高中生,年齡最小不用懷疑。

很快的,他就理解了自己心痛的真正原因,因為他在當晚的夢裡見到不知多久後的自己、愣神的看著師兄裸身坐在泉池中,師兄轉過頭來、奇怪的回問他、「怎麼發呆?」
夢裡清晰的情慾翻湧…怎麼辦?師兄、對不起,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一年前,昀坱已經把御廷交給了子密,花出更多時間在栽培潕鯪貫和雷鉞身上,所有的用心良苦、小三小四都心知肚明,如果師父真的和師兄在一起了,潕鯪貫覺得自己一定會真心祝福…只不過,昀坱和赤弦要是知道他這詭異的想法,一定會覺得他吃錯藥了。
對赤弦來說,昀坱就是師父、父親、母親這樣的存在,就算今天真的讓他看到昀坱裸體了,他也只會有擔心師父著涼的想法。

早上懷著心虛的感覺來到飯廳,好久沒有六個人都聚在一桌吃飯了,想到夢境裡師兄的赤裸上身,就覺得胸口一陣熱騰,然而、毫不知情的師兄卻是直接伸手、將手背貼上他發紅的臉頰、嚇得潕鯪貫一陣心悸。

赤弦:「臉怎麼這麼紅?還好嗎?」
「唔…」潕鯪貫啞口無言。
雷鉞:「大哥、你小心!二哥看上你了!」
「…」餐桌上的眾人一愣。

子密:「永浴愛河、白頭偕老?」
太耶祈:「嗯、沒意見,你們都幸福就好。」
昀坱:「幸福就好。」

赤弦:「十年回來,大家都有幽默感了。」
潕鯪貫爆了個大紅臉,什麼也不敢說的安靜吃飯,這個家…就是這點恐怖,大家都太厲害了,秘密藏不過一天的感覺。
雷鉞的話乍聽之下像說笑,但是大家很清楚,雷鉞不會拿“觀察記錄”來開玩笑,赤弦這是當局者迷,第一個反應還是大家都是靈修者、哪來那麼多情情愛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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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莊四院並沒有所謂的分店,但是合作的商家很多,潕鯪貫接下這些工作的時候,只覺得師父真的是超人,怎麼能同時做那麼多事?
其實應該是說、昀坱作為一個領導者,很懂得如何知人善任、把工作分配的很好,這才顯得她好像同時完成很多事一樣,其實在這一點上、潕鯪貫也已經能做得很好了,這才是昀坱對他能放心的原因。

其實“知人善任”這四個字也不全對,每個人對人生的經歷和世俗認知都不同,有時候連自己擅長什麼都不知道,除非有特殊才能,否則並沒有誰能夠真的很完美的做好“知人善任”這件事,昀坱所做的、其實就是盡力的在合理範圍內分派工作,知道誰不適合就別為難他,一種正直、溫柔體貼、再加上推著人往前的善良心意罷了。

一年年過去,潕鯪貫愈是理解這樣的師父、便愈是想好好跟上她的步伐向前,也終於是真的擺脫了那個黑癟受虐兒的陰影;這個家、真的令他成為一個不可取代的人物了,現在誰不知道昀莊的掌權人潕鯪貫、是個心機深沉…呃、不是、是個智冠群倫、文武雙全的人物呢?

昀莊和御廷、太塵宗慢慢分割後,在潕鯪貫的手裡、現在昀莊已經變成了一個以商業為主的大企業了,在民生方面多有貢獻。
書房中,夜裡正挑燈看文件的潕鯪貫還不得休息,檢視到一半、肩上忽然垂下一縷赤色長髮,潕鯪貫跟著心頭猛然一跳。

「忙死你了,大老闆。」赤弦又傾了點身、臉頰碰到了師弟的額髮。「這些覆文明天再看也可以,為什麼要熬夜讀完呢?」說著最後幾個字時,赤弦低頭轉向潕鯪貫的臉。
潕鯪貫只覺得師兄的臉太近了、美到他沒辦法好好呼吸、「…」“師兄不要撩我啊!我怎麼能回答、是因為我想明天有時間多纏纏你。”

赤弦見潕鯪貫轉頭看他,卻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便也沒逼他回答。「你勤修練又工作忙、耗損的快,至少、晚上該好好休息才是,有什麼事是明天非做不可的嗎?不如我幫幫你。」

潕鯪貫:「師兄…你…去睡吧、我不累。」
「?那好吧。」赤弦也不勉強師弟了,總之有他的緣由吧,摸摸潕鯪貫的頭便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看到師兄真的要走,潕鯪貫忍不住立刻站了起來出聲喊人。
聽到師弟叫喚,赤弦正要轉過身來,卻猛然被師弟從身後抱緊、「鯪貫?」師弟攔腰將他抱得死緊、整個後背都被緊緊相貼,潕鯪貫還低頭把臉整個埋在他頸項裡。

「…」潕鯪貫一陣默然、然後輕輕用頭鑽起師兄的頸子。
赤弦忽然想到,他曾經見過雷鉞向師父撒嬌的時候、就是用頭去鑽師父的身體,所以…師弟是在向自己撒嬌嗎?赤弦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的勾起唇角、伸出一手搭在緊緊環住自己腰上的手。「有事怎麼不說呢?這樣欲言又止的。」

感覺師兄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面時,潕鯪貫輕輕的抖了一下,內心是狂喜的,只是、直到赤弦早逝、同師父一樣死在獄門為止,他也沒敢表白。

昀坱死了以後,赤弦、子密、鯪貫都各自收了個非人的徒弟,只有雷鉞生下了一個靈胎孩子。

第五篇。守護日闕。完

[全文完]

***====================================================

@作者後記:
四塊日闕,指的是昀坱的四徒。
對我來說,這其實是一個很攏長的故事,包括昀坱和曲言應之前的三生三世、高蒼子密的前世、四徒在師父死後的三十年爆發了蛛蘿公主的復仇差點通通一起死掉的事、陰氏武門和昀坱產生的緣、雷鉞的兒子在日闕四子死後曾行招喚師祖…

不過本人在敘文方面,還有待加強…雖然是把赤弦和潕鯪貫的未來篇寫好了,但很猶豫要不要放上來…還是停在這了。
m(_ _)m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2-10 11:08
我會繼續加油的。但是、這邊要轉移鎮地的再努力。謝謝卡提諾、我覺得我想繼續寫下去。

https://www.popo.tw/books/700403
taonong 發表於 2019-12-10 12:27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2-10 07:47
35 [*BL]

一回到京城太耶祈就和二徒分開走路,潕鯪貫和雷鉞回到昀莊時,便見到了已經歸來的赤弦。

放上來吧,對他們有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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