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唯我獨仙(惟我獨仙) 作者:唐家三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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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ing 2005-12-3 08:30: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2 1490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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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七宗聚會(下)


  邢天哼了一聲,道:「說來說去,木松宗主的意思還不是想讓五照仙來通令我們正道七宗麼?結盟可以,但我們問天流推舉悟雲佛尊為宗主。不論從德行還是修為來看,悟雲宗主都是不二人選。」

  木松臉色微微一變,道:「誰為盟主都無所謂,只要能帶領我們消滅邪道就是。不過,對付像戾天那樣的邪道頂級高手,恐怕並不是悟雲宗主一人能對付的吧。只有我們五照仙聯合發出的神宵天雷才有消滅他的可能。不錯,我們五人誰的修為也比不上悟雲宗主,但如果我們五人共同擔任盟主一職,應該就可以了吧。我相信,在我們的共同帶領下,必然能徹底消滅掉邪道三宗。」

  「不行,我不同意。如果由你們五照仙的人任盟主,那我們問天流就退出結盟,……」

  看著他們不斷爭吵的樣子,海龍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厭煩之感,這些就是所謂正道中人麼?為了權力爭的面紅耳赤,這還沒有去對付邪道呢,自家就快打起來了,怪不得祖師們不願意參與進去。在他身前坐著的飄渺和止水二人都彷彿沒聽到爭吵似的,恬適的坐在那裡,飄渺道尊偶爾會用傳音同蓮舒宗主交流幾句,看樣子,雖然只是剛剛接觸,她們卻已經成了很好的朋友。

  正在這時,一名梵心宗弟子帶了兩個人走入大殿,這兩人一男一女,從神態上看,明顯是一對道侶。看到進來的兩人,邢天不再理會木松,扭頭向悟雲道:「宗主,他們是我們問天流和圓月流的弟子,冷心和雪鳳。」聽著邢天的介紹,後來二人慌忙向悟雲行禮,然後分別站到邢天和玄雨身後。冷心伏在邢天耳邊用傳音快速的說著什麼,邢天臉色漸漸變了,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抬起頭,邢天向木松道:「木松宗主,沒想到貴宗竟然已經開始行動了,不知是貴宗那位宗主發動了神宵天雷剷除妖魔。」

  木松一楞,道:「神宵天雷?你沒搞錯吧。想發動神宵天雷,我們至少要兩人才能發揮出其基本的威力。我和水韻宗主都在這裡,而另外三名宗主則閉關修煉著,根本不可能發動天雷除魔。難道是你親眼所見麼?還是你這剛來的弟子告訴你的。恐怕他看錯了吧。」

  邢天一楞,他知道木松是不會說謊的,如果很是五照仙中人所為,以木松那自傲的脾性,早已經開始吹噓了,從現在的情況看,顯然不是他們。疑惑的道:「在我們正道中,不是只有五照仙能夠以神宵天雷傷敵麼?冷心是我最好的弟子,絕對不會看錯的。」

  木松斷然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有兩名不墜以上境界的高手,是根本不可能發動神宵天雷的。而且這兩名高手還要對雷法有非常精深的研究才行。一定是你的弟子看錯了。」

  看著木松那肯定的樣子,海龍不由得撲哧一笑,雖然他的笑聲很輕,但還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由於以為海龍是飄渺道尊的弟子,所以蓮舒對他自然有著幾分好感,微笑道:「道友為何發笑啊!難道是有什麼高興的事麼?」

  海龍看了木松一眼,將聲音壓到最低,道:「蓮舒宗主,不知道您聽沒聽過一個成語,叫做坐井觀天。」

  「你說誰坐井觀天。」木松拍岸而起,自從成為了五照仙五位宗主之一,他還從來沒受到過這麼大的侮辱。別說海龍只是壓低了聲音,就算他用傳音,只要木松刻意為之,也是能夠聽到的。

  海龍吐了吐舌頭,道:「我可不是說你啊!誰短視我就是說誰被。木松宗主,您脾氣好大啊!我有件事不太明白,有揀金子的,有揀銀子的,為什麼還有人會來揀罵呢?您這麼德高望重,誰會說您坐——井——觀——天——啊!」說到最後四個字,海龍故意拉長了聲音。他早就看不慣木松那跋扈的樣子,這下實在忍不住了,才出言羞辱。不過他比在連雲山脈時有經驗多了,只是影射,並沒有直接羞辱。他知道,就算木松再橫,當著這麼多各派代表的面,也不敢動自己,更何況還有飄渺和止水兩位祖師在。飄渺道尊是比較寵著自己的,而止水道尊雖然脾氣壞,但顯然對五照仙、問天流的印象都很壞,應該也不會太責難。所以他才大膽說出。

  聽了海龍的話,除了梵心宗宗主悟雲和五照仙的人以外,其他各宗代表全都笑了起來。就連沉靜的蓮舒也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木松氣的全身亂顫,怒道:「好小輩,就知道你們連雲宗沒什麼好東西。今天我饒你不得。」全身紅色光芒大漲,一圈紅色的光環出現在他背後,只是光芒和飄渺道尊的相比要黯淡的多。海龍見木松真的發怒了,趕忙躲到飄渺道尊身後,驚呼道:「師傅救我。」

  木松剛想動手,卻發現自己的肩膀被按住了,澎湃的能量傳來,竟然壓抑的自己無法發揮出法力。一道清涼的氣流順著經脈流入心中,木松宗主的心頓時清明了不少。他回頭看去,正是五照宗的另一位宗主水韻。水韻冰冷的面龐上眉頭微微皺起,「木松,當著這麼多道友的面你怎麼能妄動無名呢?你丟的臉還不夠多麼?」木松似乎對水韻有著幾分懼怕,哼了一聲,坐回了位置。水韻依舊站立在原地,她轉過身,沖飄渺道尊道:「飄渺真人,貴門下弟子似乎有些太無禮了,我希望你能還我五照仙一個公道。」

  沒等飄渺道尊說話,止水道尊卻搶著道:「水韻宗主,海龍剛才似乎是在和蓮舒宗主說話,而且也並為指明所說何人,這有什麼公道可還?」

  水韻冷哼一聲,道:「我五照仙宗雖然不會去為難小輩,但卻絕不能受到任何侮辱。止水真人,如果您不肯承認先前貴門下的無禮之舉,我將向你挑戰,以維護我五照仙宗的榮譽。」

  止水道尊猛的站了起來,冷聲道:「你們五照仙囂張慣了,不是坐井觀天又是什麼?海龍根本就沒有說錯。你想挑戰我麼?奉陪。」

  飄渺道尊皺了皺眉頭,道:「師妹,不可衝動,這裡是梵心宗之地,應該由悟雲宗主做主。」

  止水道尊微怒道:「我已經忍他們五照仙很久了,他們的囂張可不是一天兩天,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還真以為修真界無人了呢。師姐,你別攔著我,就讓我還她個公道好了。水韻宗主,你想如何向我挑戰,我奉陪到底。」

  聽著止水道尊的話,海龍心中暗暗稱快,先前對止水道尊的怨恨不由得淡了一些。他知道這裡沒有一個是自己能惹的起的,乖巧的躲在飄渺道尊背後,看著這火藥味極濃的二人將如何動手。

  「阿彌陀佛。兩位請給老衲個面子,還是不要動手的好。我們當務之急是對付敵人,怎好自相殘殺?」

  水韻毫不領情的道:「悟雲宗主,這是我們五照仙同連雲宗的事,您放心,我不會在你們這裡動手。止水真人,我們梵心宗外一戰。只要你能勝的過我,今後我五照仙水宗見到連雲宗弟子立刻遠避十里。如果你敗了,你只需要恭敬的向我行禮道歉即可。」她提出的這個條件可以說十分優越,顯然對自己充滿了信心。而且話語堅定無比,顯然此戰已不可避免。

  悟雲宗主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歎,淡然道:「既然兩位道友執意動手,那請看在老衲的份上,盡量手下留情吧。」

  水韻冷哼一聲,全身氣勢大漲,「止水真人,我在外面等你,如果你怕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蓮花宗蓮舒宗主站了起來,淡然道:「不如由我替止水真人領教宗主高招好了。」在潛藏術的作用下,她也沒有看出飄渺、止水二位道尊真正的實力,出於擔心才主動站起挑戰。

  水韻臉色微微一變,他和蓮舒都是不墜中期,修為在伯仲之間,但蓮舒身為蓮花宗宗主,在法器上自然會佔些便宜,她並無制勝把握,「蓮舒宗主,難道你們蓮花宗也要與我五照宗為敵麼?這似乎並不是明智的選擇吧。」

  止水道尊上前一步,微笑道:「你們五照仙原來是欺軟怕硬之輩,蓮舒宗主,你不必和他們為敵,讓我來領教領教水韻宗主的高招。」

  飄渺道尊也站了起來,輕歎一聲,道:「幾千年了,我連雲宗一直不願意與人爭鬥,師妹啊!難道你真的要讓我們捲入這漩渦之中麼?」

  止水道尊看了自己的師姐一眼,道:「雖然我們不願與人爭鬥,但別人既然已經欺到門前,我們還能不應戰麼?師姐,回去後如果宗主怪罪,就由我一力承擔好了。你看好海龍這小子,別讓他再亂說話,就讓我領教一下五照仙高深的道法。水韻宗主,請。」

  水韻見止水道尊拒絕了蓮舒的好意主動迎戰,心中頓時鬆了口氣,飄身而起,全身在藍色光芒的包裹中朝山下而去,想在梵心宗外動手,就必須先順著山道出去,繞過梵心宗的防禦禁制方可。

  悟雲深深的看了海龍一眼,向止水道尊道:「您這又是何苦呢?」

  止水道尊輕歎一聲,扭頭瞪了海龍一眼,道:「這並非我想,實在是五照仙欺人太甚。海龍,等我滅了水韻的威風,回來再找你算帳,竟敢把我說的話當成耳邊風,哼。」怒哼一聲後,飄身而起,追著水韻的身影而去。

  止水道尊那一哼頓時讓海龍如遭雷擊,全身一震險些摔倒。

  悟雲宗主道:「走吧,各位同道,我們也出去看看,如果她們斗的太厲害,希望各位同道能和老衲一起阻止。」

  邢天有些幸災樂禍的道:「連雲宗和五照仙交戰,這可真有意思,久聞連雲宗的天心決很有特點,這回到可以看看了。」一道道光芒亮起,在悟雲宗主的帶領下,眾人朝峰下飄落而去。

  飄渺道尊拉著海龍騰空而起,一邊向下飛,一邊傳音道:「你怎麼又惹事,師妹和水韻一戰,必然會洩露我連雲宗真正的實力。你啊你。師妹這回動了真怒,等她和水韻宗主的比鬥結束後,恐怕不會輕饒了你。」

  海龍想起之前在青藍之雲上所受的痛苦,不由得機靈靈打了個冷戰,苦笑道:「祖師,你可要救我啊!」

  飄渺道尊道:「先去觀戰再說吧。或許止水師妹勝了,心情會好一些。」

  當一行眾人飛出梵心宗聖山,正好看到空中漂浮的水韻、止水二人。從氣勢上看,水韻背後藍色的光芒不斷閃耀著強烈的光芒,顯然是大佔上風,而止水道尊則是一臉淡然之色漂浮在她身前百米外,兩人就那麼對峙著,誰也沒有先動手。

  海龍有些擔憂的道:「祖師,止水祖師能打的過那個什麼宗主麼?五照仙身為正道第一大派,他們宗主的修為肯定不弱吧。」

  飄渺道尊微微一笑,傳音道:「勝敗不需要你擔心,止水的修為要略高水韻一籌。而且,在咱們連雲宗二代弟子中,由於止水修為最弱,所以身上法器也最多,還記得之前她用的那個祈天輪麼?那是我宗不多的幾樣仙器之一。」

  蓮舒看著空中的止水道尊,有些擔憂的道:「飄渺真人,還是我去替下止水道尊吧。水韻宗主的修為不弱,恐怕不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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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仙器之戰(上)


  飄渺道尊微微一笑,道:「蓮舒小妹,你不會反對我這樣叫你吧。雖然我們沒有你天賦那麼好,但畢竟也修煉了兩千餘年,這種情況止水還能應付,你不必為她擔心。即使她有危險,我也會及時援手的。五照仙的氣焰是該打壓打壓了。」

  蓮舒愕然道:「姐姐,你真那麼有把握麼?水韻宗主已經超脫五行,達到了不墜境界。」

  飄渺道尊道:「看下去吧。待會兒你就會明白。」

  蓮舒看著飄渺道尊成竹在胸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不再說話,仰頭看著天上二人。

  水韻和止水在空中對視著,不論水韻的氣勢如何增大,止水道尊始終宛如怒波中的一葉小舟般蕩漾著毫不受力,使水韻無法探清虛實。

  水韻冷冷的說道:「止水,你先動手吧。否則,你不會有任何機會。」

  止水淡然道:「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水韻,我的道號是止水,看來正好克制你。讓我看看你們五照仙水宗究竟有何絕學。啊!對了,你不要忘記先前的承諾,如果你敗了後不承認,那五照仙恐怕就無法在修真界立足了。」

  水韻冷哼一聲,道:「像你這麼不自量力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難道你感覺不出我的修為麼?我已經進入了不墜境界,超脫於五行之外,屬於道尊級別。都屬正道,我也不想太為難你,只要你現在認輸,並且履行先前我所說的條件,我就饒了你。」

  止水道尊微笑道:「不自量力的恐怕是你。不墜境界麼?那好像是我在幾百年前達到的。道尊這個稱號我也用了很久,怪不得海龍說你們五照仙坐井觀天,我看一點都沒錯。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現。」隨著法決的吟唱,一圈青藍色的光暈從止水道尊身體散發而出,一個比水韻要亮上許多的光環悄然出現在她背後,強大的氣勢鋪天蓋地而出,頃刻間將水韻壓制下去。

  在下方觀戰的童鶴驚呼一聲,道:「沒想到千年不見,止水真人已經達到了道尊級別,真是厲害啊!」

  邢天目瞪口呆的看著天空中突然的變化,喃喃的道:「這,這怎麼可能?連雲宗這樣的小派竟然也會有超過不墜境界的人,不可思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童鶴道:「沒什麼不可思議的。千年之前,我和師弟紫鶴聯手,在止水真人手下也不過只走出幾個照面而已。她道法精深,深得我們欽佩。」

  邢天當然知道童鶴和紫鶴在千惠谷中享有很高的地位,都是霞舉境界的高手,比自己修為並不差什麼,而這止水真人竟然能以一敵二還輕鬆獲勝,其功力實在是難以想像。

  悟雲宗主看著止水道尊如仙女降臨般的身影喃喃的說道:「如果連雲宗能派出真正實力來參與我們的蕩魔行動,這一戰也算是值得了。」

  蓮舒佛法精深,定力極高,再加上先前飄渺道尊流露出的信心,看到止水道尊的變化她並沒有太驚訝,只是傳音向飄渺道尊問道:「姐姐,你是不是也同樣隱藏了實力呢?」

  飄渺道尊微笑道:「想當然爾。我們連雲山脈靈氣十足,如果妹妹願意前往做客,我們一定會非常歡迎的。」

  蓮舒點了點頭,道:「等這次蕩魔行動結束後,小妹一定登門拜訪。」她現在心中有許多疑點,一向沒什麼作為的連雲宗竟然出了兩名超過不墜境界的高手,她非常想瞭解一下連雲宗真正的情況。

  飄渺道尊眼中一亮,道:「小心,要動手了。」

  果然,天空中的水韻、止水二人全身都騰起劇烈的光芒,在她們頭頂上空,各自升起一柄飛劍,似乎在積蓄著力量似的。原來,水韻看到止水流露出的強大雖然心中大驚,但當著這麼多同道的面讓她認輸是不可能的,一咬牙,立刻祭出自己的飛劍準備和止水道尊相拼。

  悟雲宗主輕歎一聲,一頓手中禪杖,道:「佛言虛空無有邊際。不可度量。菩薩無住相佈施。所得功德亦如虛空。不可度量。無邊際也。世界中大者莫過虛空。一切性中大者莫過佛性。佛法無邊,普度眾生。」低沉渾厚的梵唱聲不斷起伏著,空氣中充滿了寂靜,眾人都生出一種肅穆之感,以悟雲宗主為中心,一層淡淡的黃色光芒悄然升起,遮擋於眾人上方二十米處,那透明的屏障看起來極薄,但卻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

  飄渺道尊向海龍道:「悟雲宗主所用,乃佛宗大神通,如果我說的不錯,應該是金剛咒吧。你不要小看這飄然而起的屏障,即使我全力攻擊,也未必能將其擊破,是需要極大神通才能施展的。」

  蓮舒函授道:「金剛咒同修真界的神宵天雷法皆屬大神通,金剛咒可剛可柔,看悟雲師兄能夠如此輕鬆的用出此咒,恐怕他的修為已經接近莫測後期了。或許姐姐還不知道,如果我們修佛之人度佛劫,必須要以金剛咒相抗才有希望。悟雲師兄的修為真令小妹佩服。」

  飄渺道尊扭頭沖海龍道:「有悟雲宗主的金剛咒相擋,止水師妹從上面是無法覺察下面情況的。等一會兒,她們真正動起手之後,你立刻離開這裡。自己先回連雲宗去吧。再有半年時間,也該到五年收徒之期了,那時連雲山脈結界自然會打開。進入山中,你自己找回摩雲峰,然後立刻閉關修煉,我再勸說勸說師妹,你這或可免去懲罰。」

  海龍苦笑道:「祖師,我從來都沒來過中原,不知道回去的路啊!」

  飄渺道尊道:「路很好找,你只需要一直相西行,出了中原後打聽連雲山,自然就能找到。你不是想去看看你那朋友麼,可以順路前往。」

  海龍心中一喜,道:「多謝祖師。」既能免除止水道尊的懲罰,又可以見到自己的好友,他又何樂而不為呢?更何況,獨自上路,也可以順便在中原遊玩兒,半年的時間,怎麼也能找回去了。

  飄渺道尊心中暗歎,海龍非池中之物,讓他在中原歷練一番也好,對他將來的修煉必然能有一定的幫助。

  蓮舒有些奇異的看著海龍和飄渺道尊,道:「姐姐,雖然這孩子剛才的話有些莽撞,但也不用怪罪了吧。」

  飄渺道尊輕歎道:「止水師妹對待弟子向來嚴厲,而且海龍修為低微,也不方便參與蕩魔行動,就讓他先回去吧。」扭頭面向海龍,道:「路上一定要小心,盡量不要洩露自己修真者的身份,現在邪道橫行,一旦遇到他們,一定要盡快遁走不可糾纏,知道麼?」

  海龍摸了摸脖子上的星藍環,興奮的道:「祖師,您放心吧,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連雲宗。有師祖給我的幾件法寶,一定不會有事的。」

  飄渺道尊心中忽然升起一絲不捨,和海龍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已經有些習慣身旁這個調皮的孩子了。輕輕點頭,道:「好了,離開這裡後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等止水師妹一用上法寶,你就立刻離開。她們的比鬥結束後,我不會讓她去追你的。這個給你,對你會有些用處。」說著,她遞給海龍一枚沒有光澤的深藍色戒指。

  海龍一楞,接過戒指問道:「祖師,這是什麼?」

  飄渺道尊道:「這是乾坤戒,有儲藏物品之功效。只要你法力足夠,可以裝盡天下法寶。使用之時,你只需將自己的法力探入其中即可。」

  以海龍的聰慧,自然明白這東西好處,喜道:「這東西真好,回去時我定能給師傅們多帶些禮物了。」

  飄渺道尊微笑道:「收好它,這可是低級寶器,在人間乃無價之寶。」

  空中,止水道尊和水韻宗主的比鬥終於正式開始了。蓄滿法力的兩柄飛劍如雷鳴電閃般轟然撞在一起。天空中爆起大片青藍色的光點,止水道尊巍然不動,而水韻則飄退出數十米之外,飛劍光芒黯淡了幾分,顯然吃了些虧。在兩人劇烈的碰撞中,天空的雲霧飛速的飄散著,兩人正上方的雲朵竟然形成了一個漩渦,轉瞬間消失於無形之中,可見二人法力是多麼強悍。

  止水道尊淡淡的說道:「水韻宗主,如果你不想出醜的話,還是住手好了。」

  水韻的呼吸微有些急促,她們修為雖然只有很小的差距,但僅僅是這微小的差距,就足以決定勝負了。水韻恨聲道:「好,好,連雲宗隱藏的好深啊!止水,想勝我恐怕還沒那麼容易。水暈流轉,天洪貫日。」一點藍色的光芒從她手中飄然飛出,一顆大水滴漂浮在水韻身前,一圈圈藍色的光暈不斷從中散發著,表面上雖然看上去並不是很強大,但其散發的純和之光卻給人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似乎面前這顆大水滴是一個無盡的源頭一般。水韻冷聲道:「止水道尊,如果你能擊敗我這水宗震宗之寶——水之源,我就認輸。

  止水道尊流露出凝重之色,雖然她並沒有見過水之源這件法器,但從它散發出的能量形態看,可以肯定,這是一件低品仙器,雖然是低品,但畢竟是仙器,其威力絕不可小視。沉聲道:「好,既然水韻宗主已經拿出看家本領,止水也不好太小氣了。仙、佛、神、妖、冥,諸般皆由天,祈禱天地之巨輪,隨我心而動。」金光驟然湛放,一個圓盤似的法寶被止水道尊祭出,正是仙器祈天輪。

  祈天輪漂浮於止水道尊面前,在水韻吃驚的注視下,止水道尊將一個又一個複雜的符號打入其中,刺目的金光不斷的增強著,就連悟雲佛尊布下的金剛咒禁制也隨之顫抖。

  悟雲手捏佛決,將金剛咒禁制向下移動十米,並不斷將自己的佛力注入其中,他輕歎道:「這是仙器級別的較量啊!道友們請小心。」

  水韻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境,面對著擁有無比威力的祈天輪,她將水之源收於身前,不斷將法力注入其中,一圈圈藍色漣漪形成層層護罩遮擋於身前,將祈天輪龐大的氣勢阻擋在外,兩件仙器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烈起來。

  在祈天輪的映襯下,空中的止水道尊飄飄欲仙,她神態從容的不斷催動著法力,雙手如鮮花盛放般將一道道發決打入祈天輪之中。祈天輪這件仙器已經跟隨她五百年之久,是連雲宗中最厲害的幾件仙器之一。當初,是因為止水是眾二代弟子中實力最弱的,所以接天道尊才將此法寶送與她使用,經過五百年的修煉,止水道尊基本已經掌握了它的使用之法,雖然受法力所限並不能完全發揮出祈天輪的能力,一旦施展,卻也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威力。

  祈天輪乃連雲祖師所留,屬於中品仙器,乃妖魔邪道之客星,只要運用得法,可將邪惡之氣完全逼散,並將邪惡之輩以祈天之法重新打入輪迴之中,使其永世不得超升,在對付妖物時作用尤其明顯,是所有以禽獸為體修煉妖魔的客星,如果有妖宗之人看到此物,必會嚇得驚慌逃竄。憑借祈天輪的威力,止水道尊先前曾經重創了貿然出手的悟玄本尊,那還只是沒有法決注入的本體攻擊而已。此刻,在止水道尊的全力催動下,祈天輪已經漸漸展現出其真實面孔。圓盤般的本體不斷的擴大著,在金光照耀下,使人根本無法看清它的樣子,模糊的低吟不斷的圍繞著它響起,給人一種激盪心魄之感。
aa0120u 發表於 2008-8-9 02:01
正文 第十五章 仙器之戰(下)


  祈天輪乃連雲祖師所留,屬於中品仙器,乃妖魔邪道之客星,只要運用得法,可將邪惡之氣完全逼散,並將邪惡之輩以祈天之法重新打入輪迴之中,使其永世不得超升,在對付妖物時作用尤其明顯,是所有以禽獸為體修煉妖魔的客星,如果有妖宗之人看到此物,必會嚇得驚慌逃竄。憑借祈天輪的威力,止水道尊先前曾經重創了貿然出手的悟玄本尊,那還只是沒有法決注入的本體攻擊而已。此刻,在止水道尊的全力催動下,祈天輪已經漸漸展現出其真實面孔。圓盤般的本體不斷的擴大著,在金光照耀下,使人根本無法看清它的樣子,模糊的低吟不斷的圍繞著它響起,給人一種激盪心魄之感。

  水之源乃五照仙的五件仙器之一,可散發一切水本源之力。但是,由於它本身在品級上就要弱於祈天輪,再加上水韻的修為要差於止水道尊,頓時被壓制的只能龜縮於水韻身前五米處。藍色的漣漪隨著祈天輪不斷激增的氣勢而顫抖著。

  在強大的壓迫之下,水韻再不能任由祈天輪氣勢瘋長,在無奈之下,首先發動了攻擊,她左掌按住右肩,右掌輕飄飄的高舉過頭,所有的藍色光芒瘋狂的向她右掌處會聚著,「北精之水,水之根源。」隨著她右掌的下揮,一條巨大的藍色河流伴隨著隆隆的震顫聲橫空出世,那奔騰的河水宛如山洪決堤一般,沒有任何先兆的從上空傾瀉而下,在咆哮聲中重重的轟擊在祈天輪之上。

  飄渺道尊微微皺眉,她當然知道這並非真正的河水,而是龐大的法力,即使有金剛咒的阻隔,她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奔騰的天河之力,心中頓時升起幾分擔憂。

  木松的神情同樣不輕鬆,當他看到止水道尊召喚出祈天輪時,臉色就已經變了。他萬萬沒想到,這看似不起眼的連雲宗止水真人竟然有著道尊的修為,而且還同時擁有仙器。在這種情況下,水韻未必就能討好。

  隨著天河傾瀉而下,止水道尊的臉色變得如古井無波般平靜,她依然不斷的變換著法決,任由擋在自己身前的祈天輪抵禦著天河瘋狂的衝擊。一道道金色的霞光將天空照的閃亮,天河的衝擊並未能使止水道尊後退半步。

  「治祟降魔,禳蝗蕩疬,煉度幽魂,祈天輪轉。」四句口訣如晨鐘暮鼓般深深的震盪著每個人的心。空中的祈天輪在天河的衝擊下竟然開始了緩慢的旋轉,那金色的霞光隨著它的轉動而不斷的閃爍著,祈天輪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一會兒的工夫,竟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色漩渦,天河的衝擊不再被阻擋,而是被直接吸進了那漩渦之中,祈天輪形成的金色漩渦猶如無底洞一般,不論天河掀起多麼大的波浪、衝擊多麼猛烈,全都被它一一接收,沒有半點飄散。

  飄渺道尊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止水道尊的處理令她非常滿意。

  止水道尊一邊操縱著祈天輪,一邊凝神盯視著面前的水韻。由於天河無法產生任何作用,而又極為耗損法力,水韻護體的光芒已經暗淡了許多。

  水韻清晰的感覺到,面前那金色的漩渦宛如大山一樣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不論如何催動法力,也根本無法越雷池一步。一咬牙,她剛想將水之源本體投入天河中做最後一搏,卻聽到了止水道尊的聲音。

  「水韻宗主,我們同屬正道,沒必要非得拚個你死我活吧。這裡是梵心宗的聖地,如果我們真的爆發出仙器的威力,恐怕會對聖地有所影響。你看這樣如何,我們以平手收場,之前的賭約就當作一句戲言吧,回去後,我會好好教訓那弟子。」

  止水道尊的話可謂給足了水韻面子。水韻修行也有兩千餘年,她當然知道以現在這種情況,就算自己爆發出水之源的全部威力,也是根本不可能戰勝止水道尊的。這麼好的台階她怎麼能不下呢。輕歎一聲,道:「止水道尊,之前是水韻得罪了,多謝你手下留情,我們一同撤力吧。」藍、金兩色光芒同時一漲,水韻和止水二人各自向後飛退出百米之外。水之源、祈天輪都恢復成了最初被召喚時的樣子,隨著她們法決的催動,各自消失於空氣之中。劍拔弩張之氣蕩然無存。空中之剩下一臉失落之色的水韻和面無表情的止水道尊。

  悟雲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雙手一揮,道:「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兩位道友能以和氣收場,乃我正道之幸以。」金剛咒的黃色光芒消失,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光芒一閃,止水道尊和水韻先後飄落於地,止水道:「水韻宗主修為高深,不愧為五照仙五位宗主之一,止水敬服,以後有機會,定多與宗主交流修真經驗。」

  水韻臉上的冰冷解凍了一些,輕歎道:「坐井觀天之評價並無不妥,水韻先前狂妄請止水道尊原諒。希望我五照仙今後能與貴宗永結盟友之合。」止水道尊強大的實力已經得到了她的尊敬。

  飄渺道尊微笑道:「所謂不打不相識,你們就不用互相客氣了,既然以和局收場,在好不過。今後貴我兩宗定要為降妖伏魔多做些貢獻才好。木松宗主,您說呢?」

  就算別人看不出,熟悉水韻的木松也明白,剛才的較量其實是水韻輸了。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向飄渺道尊微微行禮道:「道友說的是。」

  止水道尊突然輕咦一聲,道:「海龍那小子跑哪裡去了。他不聽我囑咐,擅自開口,我定要懲罰他才是。也好給水韻、木松兩位宗主一個交代。」

  飄渺道尊微微一笑,道:「他早走了。他的修為太差,根本不足以為我們的蕩魔行動做什麼貢獻,先前你們交手之時,我吩咐他先返回連雲山去了。」

  水韻道:「止水道尊不必再責罰貴門下,之前他所說的話並無不妥。」

  止水輕歎一聲,道:「宗主不知,海龍這小子實在太皮了,不論什麼場合,他都不會稍加忌諱,長此以往,會對我連雲宗之聲譽大有影響。師姐啊!你就是太寵著他了。就算他現在走了,等回去後我也饒不了他。不給他多吃些苦頭,他永遠都不會明白事理。」

  蓮舒微笑道:「其實那孩子也只不過是性格直爽了些,並無什麼大錯。止水道尊,如果貴門不喜這樣的弟子,不如讓他改投我佛門,入我蓮花宗為徒吧。」

  悟雲微微一笑,道:「師妹,原來你也看出那孩子身具佛性了。這個提議我在已經說過,但飄渺道尊可不會捨得啊!那孩子先天條件極好,如果不走彎路的話,以後定能成我正道之奇葩。以後若有機緣,也許不用你我多做什麼,他也會入我佛門的。」

  止水道尊微微搖頭,道:「兩位宗主的打算恐怕實現不了,我師姐極寵這小弟子,掌門師兄對他也很重視,必然不會相讓的。」

  童鶴真人哈哈一笑,道:「各位道友,你們真有意思,先是相互爭鬥,現在又改成了搶弟子,我看啊!咱們還是回到梵心宗聖地,繼續商量我們的蕩魔大計吧。」

  悟雲宗主道:「老衲真是施禮了,各位道友,請。」

  飄渺道尊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海龍先前離開的方向,暗道:這段時間的歷練能否對你的修為有好處,就看你自己的了。你一定要平安回到連雲山啊!海龍的離開使她心中升起強烈的失落感,現在已經有些後悔先前的決定了。

  海龍是在止水道尊祭出祈天輪時溜走的,那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鬥法的二人身上,即使修為高深,也沒人注意到他。懷著興奮的心情,海龍順著山腳下樹林小路,將法力催運到極限,極快的朝遠方飛馳著。

  「止水道尊你個老妖婆,想收拾小爺沒那麼容易。你等著,等我以後修為超過了你,非讓你跪在我腳下求饒不可。他媽的,那些傢伙的修為都夠變態的,隨便一個人瞪我一眼都受不了。看來,我還真要趕快回山好好修煉了。沒有強大的實力做後盾,總是要受欺負。哎,如果那怪人前輩肯傳授我道法就好了,連仙女姐姐都叫他前輩,他的修為一定很高深吧。」一邊自言自語著,海龍已經跑出了十餘里之外。

  在催運法力的過程中,海龍驚訝的發現,雖然自己的修為境界並沒有提升,但法力卻不像以前那麼容易用完了,自己的靈台就像一個倉庫似的,法力剛剛消耗一些,就會從靈台處流出一股暖流補充進來,足足奔馳了幾個小時,竟然沒有絲毫疲倦的感覺。

  半天後,海龍已經遠離梵心宗聖地二百餘里了,雖然法力並沒有匱乏的感覺,但長時間的飛奔也使他精神有些疲憊。

  淙淙的流水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海龍心中一喜,暗想,既然有水,就一定有魚了。在山裡這些日子,天天都是水果、黃精、首烏之類的東西,自己嘴裡早已經淡出鳥來。這正好是個開葷的機會。身隨心中所想而動,幾個起落,翻過一座小山坡後,一條寬約五米的小河出現在他面前。河水清澈見底,隨著衝擊河中的石頭不斷發出丁冬之聲,聽上去異常悅耳。

  一屁股坐到地上,海龍伸展著有些疲倦的雙腿,呼吸著新鮮空氣,自言自語道:「這裡到是個好地方,有樹有水,空氣新鮮。反正時間還早,多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體內升起一股微弱的氣流緩慢的運轉著,隨著海龍呼吸吞吐間不斷的滋潤著他的身體。精神的疲憊在氣流圍繞著身體旋轉幾周後蕩然無存。

  「哇,修真這麼好,不用睡覺也能恢復身體狀態。怪不得師傅們天天閉門苦修了。」把玩兒著手上那枚乾坤戒,回想起飄渺道尊脫俗的氣質,海龍心中不禁升起幾分思念之情。「仙女姐姐看來是真心對我好的,這麼珍貴的東西都肯送給我,還怕止水那老妖婆懲罰我讓我先跑了,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她。可惜修真提升那麼困難,如果我要和她擁有同樣的境界,一定要討她做老婆,反正她也不會老,有這麼漂亮的老婆,非羨慕死豆芽兒那小子不可。這乾坤戒要怎麼用呢?我先試試。」閉上眼睛,他緩緩催動著自己的法力向手指流去。全身一震,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感覺到一片空曠的東西,法力流入的地方出現了一股微弱的吸力。睜開眼睛,只見那原本黯淡無光的戒指上閃爍著一圈青色的光暈,海龍撓了撓頭,他還是不明白這乾坤戒應該怎麼用。

  身後突然傳來一絲破空之聲,由於長期與小機靈一起玩耍,海龍的反映極其迅速,猛的一側身,伸手向那飛來之物抓去。那破空而來的,竟然只是一片樹葉而已。奇異的事情發生了,當那樹葉接觸到乾坤戒上的青光時,光芒一漲,樹葉消失了。

  海龍楞了一下,轉瞬間明白了乾坤戒的用法,原來,只要將自己想儲存之物接觸到戒指散發出的光芒,就可以收進去了。在新奇的事物催使下,他不斷將地上一顆顆石子、木頭收入到乾坤戒之中,效果非常好,一次次的成功,更加堅定了海龍的信心。

  半晌,海龍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看著戒指苦笑道:「裝是裝進去了,可怎麼拿出來呢?如果仙女姐姐要是知道我裝了一大堆垃圾進去,恐怕會生氣吧。出來,出來,都給我出來。」

  彷彿聽懂了他的話似的,乾坤戒青光大放,先前那些被他裝進去的東西,竟然全都整齊的出現在他面前。取物的控制竟然是由意念來完成的。

  試驗出了乾坤戒的用法,海龍不禁大為興奮,「寶貝,真是好寶貝,以後不論上哪裡都不用帶行禮了,仙女姐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嗚,肚子有些餓了,先弄點好吃的再說。」離開連雲宗到現在,他還沒吃過東西呢。

  隨手從身旁的大樹上折下一根樹杈,海龍嘿嘿陰笑的走到那清澈的小河旁。清澈的河水為他提供了便利,河水那一條條歡快游動的魚兒清晰的出現在他眼前。
aa0120u 發表於 2008-8-9 02:01
正文 第十六章 智滅魔尊(上)


  「我插,我插,我插插插……」海龍的手眼配合極好,雖然他的修為在修真界算不得什麼,但對付這些游魚還是綽綽有餘的。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有十幾條大小不一的魚遭到了他的「毒手」。

  「哈哈,這回可有口福了,都是活魚,真新鮮啊!」

  海龍對砍柴有經驗的很,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弄來一大堆易燃的樹枝,用兩根直些的樹枝搭成架子,將那些鮮魚洗乾淨、去鱗和內臟,用一根乾淨的樹枝穿上一條,就準備他的烤魚大計了。當他把魚架上之後,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根本沒有火種。沒有作料還可以湊貨吃,可沒有火,又談什麼烤魚呢?

  「他媽的,讓老子白忙活一場,我可不想跟野人似的吃什麼生魚片。這可怎麼辦?早知道,出來之前和六師傅學一個生火的法術就好了。」

  「需要火麼?我可以幫你。」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海龍只覺得全身一冷,面前的樹枝上升起了一蓬黑紫色的火苗。雖然距離火焰很近,但海龍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有火焰的灼熱感,相反的,他全身越來越冷,彷彿要凍成冰塊似的。

  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海龍身旁坐了下來,他轉動著支架上穿有鮮魚的樹枝,喃喃的道:「烤魚,看上去不錯的選擇,已經很久沒有在野外燒烤過了。小子,你們修真者不是忌諱殺生麼?說什麼所有生物一切平等,可你今天卻殺了十幾條生命,雖然它們只不過是沒有任何反抗力的魚。」

  看著那高大身影的模樣,海龍不但全身依舊冰冷的動彈不得,就連心也冷了。因為,在他面前這個人,正是白巖,準確的說,應該是幻化成千惠谷弟子白巖模樣的魔尊。

  「小子,我有些問題想問你,如果你回答的乾脆利落的話,說不定我能給你留個全屍。」白巖眼中宛如面前的紫黑色火焰一般,閃爍著詭異而邪惡的光芒,臉上那一抹陰笑令海龍的心沉入了谷地。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才剛剛離開飄渺道尊他們就遇到了這個邪魔。雖然面前這個自稱魔尊的傢伙打不過止水道尊,但憑借他那能從止水道尊手下溜走的修為看,即使是只用一根小指頭也可以至自己於死地了。

  先前那股幫助海龍恢復體力的溫暖氣流再次遊走出來,它並沒有和那些冰冷邪惡的能量對抗,而是直接遊蕩到海龍的心脈,將他的內腑護了起來。在這股氣流的幫助下,海龍頓時覺得舒服了一些,只是身體還是無法動彈分毫。

  「白巖」大手一揮,海龍只覺得全身一輕,冰冷的感覺瞬間消失了。全身因剛才的寒冷而痙攣著,海龍發現,自己終於可以動彈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刻催動著自己的法力注入到脖子上的星藍環內,光芒一閃,絢麗的星藍鎧如水晶般附著在海龍身上。有了星藍鎧的保護,海龍頓時感覺到有了一絲安全感,驚恐的道:「你,你要幹什麼?」

  「白巖」不屑的瞥了海龍身上的星藍鎧一眼,「就憑著爛法寶也想和我抗衡麼?如果想少吃苦頭,你就老實點。嗯,這魚好了,聞起來還不錯。」支架上的魚已經蒙上了一層焦黃色,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雖然沒有任何作料相輔,但聞起來確實很香。「白巖」拿起烤好的魚,也不怕燙,三口兩口就塞入自己口中大嚼起來。連魚刺也沒有吐出。

  「不錯,不錯。這魚吃起來還有點意思。小子,你現在可以開始回答我的問題了。如果你拒絕回答我一個問題,或者是膽敢騙我,我就打折你一肢,直到你五肢全斷後,我在用幽冥魔火煉化你的身體,讓你哀號三天三夜才死。如果你的回答很讓我滿意,我最後就給你一個全屍。怎麼樣?很不錯的條件吧。」

  海龍心中大罵,什麼不錯的條件,不論回答不回答你問題,老子不還是要死麼?初次面對這種情況,他心中充滿了恐懼,但腦筋卻異常靈活起來,他知道,現在自己唯一可以憑借的,就是怪人給自己那小鐵棍唯一的一擊之力。但是,他並不清楚這一擊究竟有多大的威力,只有在對方防備最低的情況下用出,才有可能幫助自己脫離魔掌,現在應該做的,就是盡量化解對方的戒心,給自己找到機會。想到這裡,他努力裝出一副楞楞的樣子,道:「在您問我問題之時,我能不能先問個問題?」

  「白巖」一楞,道:「你還想問我問題?好,你問吧。」

  海龍苦笑著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剛才您說如果我不配合就斷我五肢,可是我只有四肢啊?那第五肢從何而來?」

  「白巖」嘿嘿笑了起來,不懷好意的指了指海龍下體,道:「就是你那第三條腿。現在明白了吧。」

  感受著白巖那有如實質的目光,海龍不由得全身一顫,下身一陣發冷,暗罵道:果然沒看錯,這個混蛋真是個老玻璃。你等著,一旦讓老子得了勢,我就先斷了你那第五肢。

  「好了,小子,現在開始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是連雲宗弟子麼?那個打傷我的婆娘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她表面上看去很弱,但卻有著道尊的修為?」

  海龍老實的道:「我確實是連雲宗弟子,我叫海龍,道號叫曇羽,剛入門幾年而已。打傷您的那個婆娘法名確實是止水,她之所以有那麼強的實力,是因為她之前潛藏了自己的修為。」

  「白巖」仔細的看著海龍,從神色上和海龍脈搏、心臟的跳動看,他確實沒有說謊。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樣就對了,只要你好好合作,說不定本尊高興,還能放你條生路。」

  海龍點頭哈腰的道:「魔尊大人,小的只不過是個連雲宗剛入門的弟子,您殺了我不是有失身份麼?您儘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您能饒小的一命。」

  「白巖」哼了一聲,道:「連雲宗也不怎麼樣,竟然連你這種沒骨氣的弟子也收。我問你,那止水婆娘為什麼有那麼強的法力修為?我以前聽說,你們連雲宗可是弱的很啊!」

  海龍恭敬的道:「止水那婆娘平日囂張的很,我最討厭她了。(這到是實話)連雲宗一直在正道七宗中位列最末,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連雲宗那些祖師們才挑選出止水和飄渺兩位祖師,用全派之力支持他們修煉,您可不知道,我們連雲山上那些好些的仙草都被她們吃掉了。這次梵心宗發出靈扎邀請我們連雲宗參加,宗主就趕忙像獻寶似的派了她們出來。我知道的就這些了。」海龍的話說得極為真摯,他當然知道,面前這魔頭必然有辨別真偽的能力。所以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努力的讓自己大腦變得一片空白,什麼都不去想。

  「白巖」 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我說哪兒出來個高手呢,哼,真該死,如果不是我跑的快,就讓那婆娘得手了。小子,你修為這麼低,她們怎麼會帶你參加那些狗屁正道所謂的重要集會呢?現在為什麼又獨自跑出來?」

  海龍實話實說道:「飄渺祖師對我的印象還不錯,她們準備出山的時候正好碰到我,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才同意帶我出來的。其實我只不過是她們的跟班,給她們當雜役的而已。我偷跑出來,完全是讓止水那老妖婆給逼的。我不過損了五照仙那什麼木松到尊幾句,止水就要懲罰我。多虧我跑的快,否則還不被她扒層皮。連雲宗我是不想回去了。魔尊大人,要不您收我當弟子吧,我一定好好孝敬您。」說著,海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為了能從面前這魔頭手中活下來,他是什麼都顧不得了,一想起之前那全身烏青死於非命的小沙彌,他的心就不由得一陣顫抖。

  「白巖」輕蔑的上下打量著海龍,不屑的道:「就你還想拜本魔尊為師,也不撒泡尿照照。像你這樣的人,給妖宗那些老妖怪做點心還差不多。今天你能在我面前出賣連雲宗,說不定哪天又會改變主意出賣我。」濃烈的殺機飄然而出,冰冷的感覺再次出現在海龍身上。

  海龍趁著身體沒凍僵之前趕忙連連擺手,急道:「不會,不會,我怎麼會背叛您呢?連雲宗根本不適合我,我覺得以我的性格還是當魔的好,只要您收了我,我一定刻苦修煉,絕對不會背叛您的。您還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白巖」收攏殺機,再次拿起一條穿好的魚搭在架子上,道:「那些狗屁正道聚集在一起都說什麼了?是不是在商量怎麼對付我們邪道。」

  海龍點了點頭,道:「您真是英明神武,一猜就中。梵心宗悟雲那老和尚號召所有正道宗派聯合起來對付魔宗、邪宗和妖宗。他還說什麼現在魔宗過於強大,非常難對付,所以必須要集中所有力量才行。」他是因為聽止水道尊說過「白巖」可能屬於魔宗,所以才這麼說的。果然,他的吹捧收到了效果,沒有人不愛聽好話,「白巖」有些得意的道:「算他們有點見識,想和我們魔宗抗衡,他們還差了些。其他各宗派有什麼反映?」

  「我們連雲宗到沒同意,來之前宗主就叮囑兩位祖師不要摻和那些所謂的狗屁正道之中。蓮花宗的宗主好像也不怎麼同意。那什麼五照仙、圓月流、問天流到是積極的很。尤其是那五照仙的什麼狗屁木松宗主,他說只他們五照仙一門就能滅了邪道三宗,囂張的不得了。我正是因為如此,說了他一句坐井觀天。所以止水那臭婆娘才要罰我的。」他將自己不喜歡的宗派全都出賣給「白巖」,而印象不錯的則都隱而不提,在他心裡可沒有什麼正邪之分,心想,最好魔宗能和那幾個討厭的宗派拚個死活才好。

  「白巖」怒哼一聲,「五照仙那些王八蛋殺我同門無數,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殺的他們永不超升方解心頭之恨。」

  海龍趕忙道:「是,是,您一定能成功的。五照仙那些混蛋怎麼比的上您呢?」

  「嘿嘿。」「白巖」冷笑一聲,凶睛從上到下掃視了海龍一圈,道:「小子,你不用給我灌迷湯,不論怎麼說,今天我也不會放過你的。雖然你和那些自命不凡的傢伙不太一樣。不過你還是屬於正道,我們邪道中人遇上正道,向來只有一個殺字。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我給你個痛快,拔出你那柄破劍自殺吧,」

  海龍苦笑道:「我這把七修劍是連雲宗一位長輩送的。到現在還沒出過鞘呢?另外一位長輩告訴我,說我修為還不到騰雲境界,不能擅自拔出它,否則控制不了就會傷了自己,所以,這只是個擺設而已。我反正也要死了,怎麼死都無所謂,您能不能成全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白巖」看著海龍默然的樣子,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似乎自己並不是很討厭這小子似的。隨口道:「說吧。」

  海龍看了看地上那些穿好的魚,道:「我想當個飽死鬼,您讓我吃幾條魚吧,好麼?」

  「白巖」一楞,道:「就這個要求麼?」

  海龍沉默的點了點頭。

  「好,那你就自己去烤吧。在我的魔炎下,魚會熟的很快。不過,你可不要用手去碰火焰,否則的話,恐怕你全身都會被燒化的。可惜你這小子還沒有元嬰、元神,否則,用來增加老子法寶的威力到是不錯。」
aa0120u 發表於 2008-8-9 02:02
正文 第十六章 智滅魔尊(下)


  海龍沒有再說話,逕自走到火堆旁,將已經烤熟的那條魚遞給了「白巖」,自己則拿起另一條專注的烤了起來。一會兒的工夫,烤魚的香味開始在空氣中瀰漫。海龍將烤好的魚拿起來,先吹了吹上面的熱氣,然後才小心的吃了起來。他吃的很認真,幾乎沒有放過魚上每一絲嫩肉。如此這般,他一共烤了八條魚,其中一半給了「白巖」,另一半則進了自己的肚子。拍拍自己的肚子,海龍微微一笑,道:「謝謝您,前輩,我已經吃飽了,做個飽死鬼總比餓死鬼強的多。您動手吧,我絕不反抗。」說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白巖早就有些不耐煩了,還好那四條魚滿足了他不少口腹之慾,這才隱忍下來,看著海龍恬然的樣子,他站起身,「小子,下地獄以後記著是誰殺了你,老子叫魔奎。」信手一掌向海龍頭頂拍來。在他心中,海龍只不過是一個剛到伏虎初期的弱小修真著,殺他和捻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閃爍著青黑色光芒的大手輕飄飄的印了下去。

  海龍閉著眼睛,他清晰的感覺到死亡正不斷的向自己靠近,突然,他眼前一亮,雖然合著雙目,但他卻清晰的看到了「白巖」手掌落下的軌跡。全身已經被「白巖」釋放的邪力完全籠罩住,他根本連一個手指都動不了。但是,海龍心中卻沒有了懼怕,感受著頭頂上傳來的壓迫越來越大,「看著」那巨大手掌下揮的軌跡,他輕聲道:「千鈞。」

  異變驟然而升,海龍全身一輕,壓力不見了。千萬條金光驟然從他懷中亮起,無可抵禦的龐大能量驟然迸發,此時,「白巖」的大手距離海龍的頭頂只不過還有三寸距離。

  「轟——」突如其來的變化使「白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轟然巨響中,他那龐大的身體像垃圾一樣被轟的飛了出去。他畢竟是魔宗中的魔尊,就在金光臨體的剎那,勉強催動了自己攜帶的一件護身法器。但是,那由小鐵棍幻化出的金光真的那麼好對付麼?「白巖」不是天石道尊。他的修為遠不能和天石道尊相比,而且又是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遇襲,並沒有像天石那樣強力的法寶抵禦,他的結果可想而知。

  海龍在輕喚出「千鈞」兩個字的同時,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全身釋放出大量的熱力,那並不是自己的法力,而是一種不知明的力量。無數金光從自己懷中的小鐵棍中湧出,其威力之大,甚至更勝上次。海龍不知道的是,小鐵棍之所以發揮出更大的威力,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在梵心宗吸收了大量佛氣的緣故。

  漫天血雨飄灑而下,落在地面上發出如同細雨入土的聲音,所有的壓力都消失了。海龍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站了起來。小鐵棍上依舊不斷傳來陣陣熱力,使他感覺到異常舒服。之前,他之所以要求吃魚,最主要的,就是為了平靜自己的心,將所有的心神都放在烤魚、吃魚上,才能讓他的心神不露出破綻。他成功了,憑借自己的聰慧成功了。

  海龍沒有跑,他知道,如果「白巖」還有再戰之力,就算自己跑,也躲不過他的追殺。反之,如果他已經失去了攻擊的能力,即使自己不跑,他也拿自己沒辦法。小心翼翼的,他一步步向落在三十米外的「白巖」走去。當他看到「白巖」的形象時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已經不再是白巖了,而變成了真正的魔奎,小鐵棍的一擊,徹底粉碎了他的偽裝。海龍面前的是一名老年人,綠色而捲曲的長髮看上去甚為詭異。臉上雖然皺紋密佈,但卻充滿了凶厲之色,他胸口塌陷,胸前的衣襟已經破爛的如同篩子一般,上面粘滿了濃稠的鮮血,身上不斷閃爍著不穩定的黑紫色光芒。

  魔奎在梵心宗與止水道尊對敵的時候雖然以遁術逃走,但也受到了一定的創傷。他萬萬沒有想到海龍竟然能夠發出如此強力的攻擊,那金色的光芒中充滿了另他恐懼的氣息,和自己體內魔氣完全相剋的混合能量不斷的在體內肆虐著。他體內的魔氣在那混合能量的作用下不斷冰消瓦解,如果他比現在低一個境界,在剛才那一擊時,早已經肉體被毀了。雖然憑借一口元氣暫時保住了性命,但他的胸骨已經碎成了齏粉,內腑也受到了重創。此時的他,就想剛見他的海龍時一樣,根本連動都動不了。只能拚命的催動體內魔氣同入侵的混合能量抗衡著。

  海龍謹慎的站在距離魔奎三米外的地方,看著他嘴角處不斷滲出的鮮血,膽子逐漸大了起來,嘿嘿一笑,道:「老小子,你不是很牛麼?還是載在小爺手中。他媽的,幸虧小爺機警,否則,今天真的要會在你這老王八手裡了。」

  魔奎恨恨的瞪著海龍,嘶啞著道:「你,咳……,你好……卑鄙,堂堂正……道竟然……會有你這……樣的……弟子。竟然……扮豬……吃老虎……坑我,真沒……想到,終……日打……燕,竟然……讓燕哚了……眼。」

  海龍冷哼一聲,自從修真以來,他的心一直處於壓抑之中,隨便一個修真者都比自己強的感覺另他心中非常不舒服,此時利用種種機緣另一個比自己強大的多的敵人倒在自己面前,他心中的暢快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一邊向魔奎靠近著,一邊道:「正道怎麼了?魔道又怎麼了,我才不管是什麼道,只要能讓敵人屈服在自己腳下就是最好的。我是卑鄙了,可是如果我不卑鄙就只有死在你這老王八手裡,剛才你說什麼來著,要斷我的五肢是吧。我怎麼說也是正道弟子,絕對不會這麼做的。」用力在魔奎腿上踢了一腳,魔奎頓時慘哼一聲,體內那些無法控制的氣流更加澎湃了,接連噴出幾口鮮血。

  「小,小……子,我們打……個商量……如何,今天……你放我……一馬,以後我……絕不追……究你今……天的……行為,我堂……堂……魔尊,絕對……說話算……數。」他見海龍的話有所緩和,心中頓時升起了生的希望。

  海龍撓了撓頭,道:「放過你?你覺得現實麼?仙女姐姐曾經說過,除惡需務盡,我為什麼要放過你呢?不錯,我是說了不斷你五肢,我只要斷你一肢就行了。你個老玻璃,去死吧。」說著,他猛的抬起腳,用力向魔奎襠部踹去。

  「啊——」魔奎在劇烈的疼痛中,七竅同時噴出鮮血。海龍雖然修為不高,但這蓄滿力的一腳也將他那坑害了無數婦女的命根踩了個稀爛。再也顧不上去阻擋體內的氣流,魔奎疼的全身劇烈痙攣起來。

  海龍這畢竟還是第一次對付敵人,看著魔奎七竅出血的慘烈樣子微微皺眉,心跳驟然加快了不少。「他媽的,你個老魔頭,去死吧。」為了不在看到魔奎,他閉著眼,咬牙將法力全部催運到手上,紅色的血八卦頓時光芒大放,一道直徑接近一尺的螺旋狀紅色光芒頃刻間沖想魔奎那已經沒有任何防禦力量的胸膛。

  血光蹦現,魔奎胸口被炸出一個碩大的血洞,他的身體被震出去足有十米之遠。

  海龍睜開眼睛向魔奎看去,只見他那雙凶光閃爍的雙眼已經沒有了神采,變成一片灰白之色,鮮血染紅了地面的黃土,內臟正不斷從胸口那恐怖的大洞中流出。嘴唇不斷的嗡動著,他那無神的眼睛中充滿了怨毒。

  海龍感覺到自己的胃裡一陣翻湧,再也忍耐不住,頓時大吐特吐起來。

  雖然海龍用血八卦的一擊徹底滅絕了魔奎生的希望,但胸口那個大洞成了小鐵棍輸入他體內混合能量的宣洩口。在臨死之前,魔奎終於恢復了一絲行動之力。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他驟然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大蓬紫黑色的光芒驟然大盛。

  海龍剛吐完腹中吃下去的魚肉就發現了魔奎的變化,看著那如同厲鬼般的模樣,他頓時向後退去。魔奎的身體直挺挺的飄了起來,無比怨恨的聲音宛如從天際傳來一般,「小子,你等著,當我借屍重生之後,定要讓你嘗盡人間至苦。天魔解體,爆——」

  「轟——」那漂浮在半空之中的身體驟然炸成了一團血霧,無數血滴向海龍罩來,可惜此時魔奎已經沒什麼法力了,那噴湧而至的血液都被星藍鎧上散發的藍色光芒擋在體外。一顆黑紫色的圓球在數樣詭異物品的圍繞下以極快的速度飄飛而起,朝遠方飛去。魔宗的天魔解體和正道的兵解效果差不多,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為了防止被海龍打的形神俱滅,魔奎毅然選擇了這個方法。他的修為確實強大,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夠將自己幾件威力最強的法寶用元神吸附在身體周圍。

  海龍心中一動,頓時想起當初飄渺道尊消滅三眼妖的情形,趕忙揮手用血八卦發出一道紅色的光芒朝魔奎的元神撞去。血八卦的威力畢竟有限,雖然準確的命中了元神,但卻只是炸碎了一件沒有法力保護的魔器而已。魔奎的元神成功遠遁而去。海龍耳邊,不斷迴響著魔奎自爆前那充滿怨恨的聲音。

  「真是大意了,竟然讓這老王八跑了。他媽的,殺人一點都不好玩兒,簡直噁心死了。殺就殺了吧,反正止水那婆娘說除惡就是行善,我也沒做錯什麼。不行,我要趕快跑,否則魔奎那傢伙隨便找一個同伴過來,我可沒有小鐵棍護身了。」想到這裡,海龍四下看看,辨別了一下方向,飄身而起,朝北方奔去。

  「咦。」身影一閃,海龍去而復返,落在剛才魔奎倒地的地方。他是因為被地面上一塊鏡子似的東西吸引才返回的。蹲下身,他發現,那是一塊近乎盔甲上護心鏡似的東西。銀色的鏡面上光暈流轉,給人一種全身舒適的感覺。

  海龍小心的從懷中掏出小鐵棍,試探著去碰觸那面鏡子,當小鐵棍進入銀色光芒範圍之時,叮的一聲,那銀色的護心鏡竟然吸附在其上。一股溫和的能量順著小鐵棍傳入了海龍體內,他那因為殺人而加快的心跳頓時平和下來,胸腹間流轉著一絲溫暖。

  「這是什麼東西,從魔奎身上掉下來的,難道是魔器不成?不,不對,如果是魔器的話怎麼會有這麼舒服的能量,小鐵棍也應該排斥它。哦,對了,止水和仙女姐姐曾經說過,在魔奎身上有一件我們正道的法器,而且還應該是不錯的法器,難道就是它麼?我的運氣也太好了吧。不管了,先拿上再說,等以後回到連雲宗再問怪前輩好了。」想到這裡他一把抓住護心鏡,將其塞入了自己懷中。

  護心鏡剛一入懷,海龍突然感覺胸前一緊,它竟然吸附在自己胸口心臟部位,比先前更加龐大、柔和的能量頓時順著心脈流向全身。腦海中產生了一絲明悟,海龍下意識的坐倒在地,意念催動著法力隨著那護心鏡中傳來的能量而動,緩慢的圍繞著經脈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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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逆天寶鏡(上)





  這面護心鏡並不是一般的法器,它本是千惠谷三大仙器之首,歸千惠谷一位前輩高手所有。千年之前,正道聯合圍剿魔宗,千惠谷那位前輩憑借自己高深的修為和魔宗宗主戾天單打獨鬥,最後卻死在戾天的幾件陰邪法寶之上。這面護心鏡也自然落入了戾天之手。為了替道友報仇,為了搶回這件仙器,五照仙的五位宗主聯合發動了強大的神霄天雷,終於打的魔宗大敗,但這件仙器卻始終沒能搶回,被千惠谷引為一大恨事。魔尊魔奎本是戾天手下一得力干將,此次戾天派他前來探聽正道七宗聯合之事,為了怕他暴露身份,才將這件法寶暫借於他,用來掩飾魔宗的氣息。可惜魔奎過於急噪,在止水道尊和飄渺道尊前暴露了身份,使得任務失敗。在不甘心的情況下,魔奎隱匿於附近,沒過多長時間,他驚喜的發現了海龍,這才跟過來打探消息,沒想到卻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而這面護心鏡也在海龍用血八卦打破他胸膛的時候失落於地。護心鏡本是正道之物,魔宗根本無法憑借他們的魔功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否則,魔奎也不會被那只是附著神識的小鐵棍所傷了。此時,護心鏡到了海龍懷裡,在他體內那佛道二氣的吸引下,頓時歡快的進入了認主過程中。長期被魔宗戾天的法力壓制著,這面護心鏡在驟然解放的情況下頓時釋放出大量的仙靈之氣。而海龍則佔了便宜,在福靈心至的情況下,順利的將這股仙靈之氣導入了自己體內,像他這種初入修真之境的人有了仙器中最純淨的仙靈之氣相助,對今後的修煉有著莫大的好處。

  兩天後,魔宗某秘密巢穴內。

  一名高大的中年人盤膝坐在一個如同祭壇般的石台上,一圈圈黑紅色的光芒不斷以他為中心向四外散發著。

  「魔形初現,萬邪集於我手,定。」一顆黑色的水晶球驟然出現在他面前,隨著龐大的黑紅色光暈流轉,水晶球的顏色更加暗了。

  光芒漸漸消失,中年人右手托著水晶球飄落在地面上緩緩抬起頭。此人面容剛毅,肩膀極寬,全身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背後披紅色披風,一頭半黑半白的長髮中分而下,搭在他兩旁的肩膀上。恐怖而危險的氣息不斷從他身上湧出。兩顆血紅色的眼睛中凶光閃爍,似乎充滿了怒氣似的。

  中年人的聲音渾厚中透著一絲邪異,「魔奎,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打的你差點形神俱滅?如果不是我及時用定魂珠穩定住你的元神,恐怕你早已經魂飛魄散了。」

  「戾天大哥,你可要替小弟報仇啊!如果是被那些正道高手打成這樣我還不難受,說來真是窩囊死了,那天,……」

  半晌,聽完魔奎的敘述,魔宗宗主戾天頓時氣的全身發抖,他猛的將手中黑色水晶球高舉過頂,怒喝道:「你這個廢物,居然被一個伏虎初期的小子給算計了,留你合用。」說著,就要摔碎手中的水晶。

  「宗主,手下留情。」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暗影出現在戾天身旁三米外。

  「無暇,是你。他還值得你求情麼?」

  暗影道:「宗主先息怒。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雖然說魔奎大意之下被人算計,但那算計他的人手上必有一件稀世法寶,否則,在境界相差那麼大的情況下也絕不可能重創魔奎。此時,我宗正值用人之際,魔奎一身修行不弱,您有何必殺了他呢?讓他戴罪立功吧。」

  戾天已經修行有三千年之久,論起單體實力,尚在接天道尊和悟雲佛尊之上。聽了暗影無暇的解釋,頓時冷靜下來。黑水晶球中的魔奎早已經嚇的不敢說話,那人形面孔上充滿了哀求之色。

  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戾天道:「魔奎,這次我就放過你,以後怎麼做你自己清楚。待會兒就讓魔眼帶你去找個資質好的活人重生。一百年,我只給你一百年的時間。如果一百年內你不能恢復原有的修為,就不用再來見我了。」

  魔奎死裡逃生,趕忙惶恐的道:「謝宗主不殺之恩,屬下以後定會接近全力輔佐宗主。」

  戾天扭頭向暗影道:「現在我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同正道硬撼,無暇,你吩咐五魔梟,立刻去查找那殺了魔奎的小子下落。務必要把他抓回來見我。他此刻應該是在返回連雲宗的路上。你讓五魔梟從梵心宗一直向西查找,應該能找到他的下落。同時,加緊訓練那些抓來的小子,尤其是那幾個資質好的。即使用開天大法也要讓他們在百年內速成。最多再有五百年,就是我們像正道反擊的時刻。」

  無暇道:「宗主,最近邪宗和妖宗動作頻繁,我們是不是應該警告他們一下。」

  戾天冷哼一聲,道:「誰去管他們死活,他們如果願意和正道硬碰,就由著他們去好了。恐怕,到時候他們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抓那小子回來的事你要抓緊進行。我有種預感,那小子似乎會對我們以後的大業有所影響。」

  「是,宗主。哦,對了。宗主,有件事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戾天眼中紅光一閃,道:「說吧。你是我的乾女兒,以後連我這位子都是你的,有什麼不能講的。」

  無暇道:「宗主,您現在已經接近魔轉的境界了,如果突破此境界,恐怕五百年後以您的修為,將有應魔劫的可能。您看,……」

  戾天抬手阻止無暇繼續說下去,道:「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就算要應魔劫,我也一定會先毀滅了那些可惡的正道。尤其是五照仙那幾個小人,如果不把他們打的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升,我怎麼能甘心呢?」一想起千年前自己差點毀在神霄天雷之下,戾天胸中的戾氣就瘋狂的颮升。

  無暇的聲音中多了幾分人性化,低聲道:「乾爹,您有把握應過魔劫麼?」

  戾天輕歎一聲,搖了搖頭,道:「恐怕當世不論是我邪道還是那些自命不凡的正道,還沒有誰有把握應劫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像我們修魔之人像度劫成為魔仙,好像還沒有過成功的例子,我已經活了數千年之久,到時候實在不行,就只有用天魔解體大法放棄肉身重頭修煉了。我對別的都沒有什麼慾望,只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帶著我們魔宗稱霸神州,將那些所謂正道的傢伙徹底滅掉。好了,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是,宗主。」

  「哦,對了,抓住那小子後先別傷他性命,收回那件法寶後,立刻帶他來見我。我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能夠憑借伏虎境界的修為毀滅了魔奎的肉身,說不定,他還真是個人才。」

  「嗚,乾爹,你是想將他收為己用麼?」

  「不見得,這要到時候再看了。哼,魔奎的肉身不會白白被毀。」

  ……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海龍失去的神志漸漸清醒過來。蟲鳴鳥叫和淡淡的血腥味不斷刺激著他的感官,他揉了揉迷濛的雙眼,自言自語道:「我這是在那兒?」隨著神志的恢復,海龍漸漸想起了之前的一切,地面上已經變成了紫黑色的血跡格外明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部位,護心鏡還在,心脈間始終流轉著一絲溫暖的氣流。全身力氣有一種使不完似的感覺。

  「看來這確實是件好東西,不知道它裡面的氣流有沒有幫助我提升境界。順風耳聽令,查。」黃光一閃,海龍看到了自己的境界,他失望的發現,自己依然停留在伏虎初期而已。

  「靠,這麼差,看來這境界提升還真不是一般的困難,不管了,先趕快跑吧,不知道過了幾天,魔宗的人要是來了,我恐怕真的要五肢不保了。」想到這裡,海龍顧不上餓的呱呱叫的肚子,收回體外的青藍鎧,飛速朝北方跑去。

  正是因為海龍改變了方向,才暫時逃出了魔宗的追殺。他剛離開不久,魔宗高手就已經趕到了小河邊。因為沒有發現海龍的蹤跡,而這裡有距離梵心宗很近,所以他們並沒有多做停留,立刻順著小河向西而去,查找著海龍的下落。

  十天後。

  一條若隱若現的身影不斷在樹林中穿梭著,複雜的叢林並不能影響他前進的速度。此人衣衫襤褸,除了幾處重要部位以外,其他地方大部分都被荊棘刮成了一條條碎布,臉上有著一塊塊污漬,同那長出的胡茬搭配著顯得異常狼狽。十天了,這十天裡,海龍幾乎不敢有任何停留的一直向西北方飛奔著,盡揀荒僻小路而行,渴了就喝點山泉之水,餓了就摘點山果吃,只是憑借太陽指引方位而不斷前進著。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將除了血八卦和那無法摘掉的護心鏡以外的幾件法寶都收入了乾坤戒當中。奇特的是,怪人送他的那根小鐵棍說什麼也不願意進入戒指之中,海龍只要一用戒指上的青光去碰它,它竟然會突然變粗變長,極為神奇。而乾坤戒似乎也很排斥它似的,一碰到小鐵棍,戒指上的光芒就會驟然黯淡下來。所以,小鐵棍就成了第三件無法收入乾坤戒中的法寶。

  十天之內,他足足趕了數千里之遙,本來他就對神州大陸的情況不熟悉,此時更是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

  喘息著坐在地上,海龍掏出一個昨天摘下的果子,在破爛的衣服上擦了擦大嚼起來。「他媽的,現在連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他們總找不出我了吧。哼,等以後老子到了高等境界,一定讓你們這些混蛋都跪在地上求我。狗屁魔奎,以後要是再找我麻煩,我就還斷了你的第五肢。」一邊自言自語著,海龍不禁流露出憤憤之色。這幾天以來,他除了急奔以外,就是打坐靜修,可不論他多麼專心致志,修為卻感覺不到有些微的提升,依舊停留在剛進入伏虎初期的境界。

  靠在大樹上,海龍閉上雙眼,感受著樹林中清新的空氣,緩緩進入了夢鄉。這些天為了逃命,他的精神確實太緊張了。直到此刻他覺得安全了才能塌下心來睡覺。體內經脈的情況又出現在自己眼前,體內原本黃青混合的能量在吸收了護心境中的靈氣後已經多了一股藍色,雖然海龍隱隱感覺到三種能量在一起有些不妥,但由於並沒有什麼不適之感,而他此時又處於逃跑中,所以也沒有過於在意。三股能量糾結在一起緩慢的前行著,它們的能量大小幾乎相同,相互間也沒有任何排斥,尤其是後注入的藍色氣流同海龍修煉的天心決青色氣流更是極為友好,兩股能量糾纏在一起,相互間似乎可以轉化似的。在三股能量的循環中,海龍能夠感覺到天心決代表的青色能量會隨著自己的催動而吸收天地間的靈氣,而那藍色氣流則會通過護心鏡吸收一些莫名的能量,黃色氣流則會直接吸收來自小鐵棍中的佛氣,三種氣流同時吸收著不同的能量,雖然它們並沒有壯大,但卻讓海龍內心中的明悟越來越清晰,他體內的雜質早已經祛除,在三種能量的作用下,他的骨骼經脈都發生著一定的轉變。

  「沙沙,沙沙。」輕微的雜亂聲將海龍從修煉中驚醒過來,他睜開雙眸,兩道如冷電般的寒光一閃而過。後背貼則大樹,身體輕飄飄的向上移動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幾乎只是眨眼間,他就已經來到了大樹上枝葉茂盛之處。在意念的控制中,他將三種不同屬性的法力集中在手上,隨時準備用血八卦應變。同時,另一隻手從乾坤戒中取出幻龍,眼睛則牢牢的盯視著那聲音發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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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逆天寶鏡(下)


  「姐姐,我們的柴差不多夠了吧。時間不早了,回去吧。爸爸說中午給我們做大米飯吃,我已經很久沒吃過又白又香的大米飯了。我好餓啊!」童稚的聲音響起,海龍不由得微微一楞,他當然不知道來的是誰,但從聲音中已經可以肯定,並不是前來抓他的魔宗之人。

  另一個聽起來成熟一些的聲音道:「小妹,你早上吃了三大塊紅薯,現在哪裡是餓了,分明就是饞了嘛。」

  「嘻嘻,還是姐姐最瞭解我。咱們回去吧,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吃大米飯啊!要不是昨天李大爺送來了大米,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天才能吃到呢。」「好吧,好吧。柴和也差不多夠了,咱們現在就回去。既然你那麼愛吃,中午姐姐把自己的份也讓給你好了。我吃紅薯就好。」

  「不要,我哪兒吃的了那麼多,爸爸老說姐姐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些才行嘛。咱們村子真是太窮了,瞧人家李村,大部分人天天都能吃上米飯饅頭呢。比我們要強的多了。」隨著聲音的臨近,一高一矮兩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海龍視線內。

  聽著這對姐妹的對話,海龍不禁想起自己以前和張昊在一起的時光,自己那個村子也很窮,同樣的情況也發生過,自己和張昊之間的感情,不就像這一對姐妹似的麼?豆芽兒啊!你現在怎麼樣了。這次回連雲宗,我一定會去看看你的。此時,那對小姐妹已經走到了海龍所在的樹下。她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微微發黃,顯然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所至。但臉色卻不影響她們那清秀的姿容,姐姐大約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妹妹十歲左右,兩人背後都背著和他們體形不成比例的柴捆,看著她們的樣子,海龍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發酸。

  飄身而落,海龍下一刻已經站在這對小姐妹身前。他的出現,頓時嚇了這對姐妹一跳,驚呼一聲,連連後退,由於背上有很沉的柴和,她們頓時跌倒在一起。那姐姐將妹妹護在懷裡,戰戰兢兢的看著海龍。

  海龍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柔和一些,微笑道:「你們別怕,我不是壞人。剛才我在樹上睡覺,看你們背這麼重的柴和,只是想幫幫你們而已。」那對姐妹顯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話,姐姐驚恐的道:「你,你別過來。大叔,我們沒錢,身上也沒吃的。你就放過我們吧。如果你要,把這些柴和都給您。如果你想……,我,我願意跟您,我妹妹她還小,您就放過她吧。」

  海龍聽著這「姐姐」的話,不由得微微一楞,心中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他清楚,這對姐妹已經把他當成強盜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看上去,你還很小啊!我真的不是壞人,更不會傷害你們,否則我又何必同你們廢話呢?是不是。」

  那姐姐喃喃的道:「人家,人家已經十六歲了,不小了,妹妹都有十三歲了呢,只是我們長的比較纖小而已。你別騙我們了。哪兒有壞人承認自己是壞人的。爸媽常說,一定不能輕信外人。」眼中閃爍著警惕之色,她們做出隨時準備逃跑之勢。

  海龍見這兩姐妹很難相信自己,只得無奈的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頜下鬍鬚,苦笑道:「不信就不信吧。不過你們也不要叫我大叔,我也才十八歲而已,比你們大不了什麼。我的名字叫海龍。你們呢?」

  姐妹倆看著海龍坐在地上,似乎確實對她們沒什麼威脅似的,膽子不由得大了起來。她們摘掉背後的柴和,姐姐怯生生的道:「我,我叫玉華、這是我妹妹玉瓶,你,你真的只有十八歲麼?可你身上的衣服怎麼破成了這樣?難道是遇到了強盜麼?」這鄉村的姑娘在看清了海龍的一身裝扮後,不由得升起了惻隱之心。

  海龍苦笑一聲,道:「是啊!我碰到了一夥好厲害的強盜,他們還追了我很長時間呢,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們。」

  玉瓶從姐姐懷中探出頭來,道:「那你真的好可憐啊!跟我們回家吧,我們家今天有大米飯吃,瓶兒把自己的分你一些好麼?」

  玉華顯然戒心要強一些,一拉妹妹,低聲道:「瓶兒,別亂說,咱們不能隨便帶外人回家,要是他是壞人怎麼辦?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海龍看著她們,心中升起一絲溫暖,玉瓶那充滿童稚和善良的話語另他有了一絲想家的感覺。輕歎一聲,道:「已經很晚了,你們也該回家了吧。快走吧,要不你們的父母會擔心的。你們也不用懷疑我什麼,我就在這裡坐著不動,也就是了。再見吧,可愛的兩姐妹。」說著,他還向玉華姐妹揮了揮手。

  玉華看著海龍真誠的面容,喃喃的道:「你真的不是壞人麼?要不,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回村子吧。我爸爸是村長,如果他說你不是壞人,村子就能收留你了。」海龍早已經被身上的破衣服和污垢煩的夠戧,何況他也想到這兩名少女所在的村子去看看,找找以前的感覺。於是站起身微笑道:「那好吧。如果你爸爸要是認為我是壞人的話,我就立刻離開,肯定不給你們找麻煩。」說著,海龍走到玉華姐妹身旁,一彎腰,將她們的柴和都扛到了自己肩膀上。「女孩子背這麼多東西可是很不好的哦。會影響身體發育的。」

  玉華抗聲道:「才不會呢。你別看我瘦,我可有力氣呢,就是一般的男孩子都比我強不了什麼。我們村子離這裡很近,趕快走吧。」

  在玉華姐妹的帶領下,海龍跟隨著她們穿過這片樹林,來到了一個小山村之中。這個小村是依林而建的,村子周圍都種植著各種植被,村子很小,看上去不過只有百來戶人家而已,他們的穿著已經不能用樸素來形容了,大多是補丁套補丁,顯然,這裡是個非常貧瘠的地方。當然,和海龍的百條衫比起來,這些村民的打扮就算的上華貴了。

  海龍這個外人的出現,頓時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剛一進村子,立刻就有十幾個壯實一些的男性村民圍了上來。他們虎視耽耽的看著海龍,一副很不友好的樣子。「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到我們玉村來?玉華,難道是你帶他來的麼?」

  玉華雖然年紀不大,但脾氣卻潑辣的很,雙手叉腰道:「是又怎麼樣?他是個落難之人,被強盜搶了,我看他可憐,就把他帶回來了。」

  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道:「他很可憐麼?就算可憐我們也不能收留啊!玉華,你別忘了,現在連我們村民都吃不飽,多這麼個大活人就多一張口,我們村子的糧食都是統一調配的,多他一個,大家都要少吃一口。哪兒還有力氣幹活兒。」

  玉華怒道:「玉戕,你這個自私小人,就知道自己,他雖然是個外人,但也不能讓他餓死在林子裡吧。」

  正在爭吵中,一名中年人帶著幾名村民走了過來,這名中年人看上去已經有了幾分蒼老之色,眉宇間和玉華姐妹有著幾分相似。海龍知道,這,應該就是玉華姐妹的父親,這裡的村長了。果然,隨著中年人的臨近,那些年輕男村民們都讓開了一條路,那名叫玉戕的青年搶著道:「村長,玉華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來個野人,說什麼被強盜給搶了,看他的樣子可不像什麼好人啊!您可不能收留他。」

  村長橫了玉戕一眼,大步走到海龍身前,海龍的個頭已經有接近一米八了,比村長還要高一些,微笑道:「村長你好,我叫海龍。」

  村長玉槲上下打量著海龍,心中不由得暗驚,雖然表面上這個人衣衫破敗,但卻隱隱流露出一絲奇異的氣質,宛如高山仰止一般另人肅然起敬,玉槲知道,面前這個人必非普通,皺眉道:「我們玉村是絕不會收留來歷不明之人的。你請離開吧。玉戕,去,拿一袋紅薯給這位兄弟。」

  玉戕一楞,道:「村長,我們的糧食也很有限啊!夏種剛剛撥到地裡,等到成熟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玉槲一瞪眼睛,道:「叫你去,你就去。哪兒來那麼多廢話。你是村長,我是村長?」

  玉戕臉上的神色波動了一下,這才不甘的去了。海龍將背上的柴和放在地上,玉華姐妹自從她們的父親出現後,就不敢再說什麼,低著頭站在一旁。海龍看著這些窮苦的村民們心中沒有一絲怪責他們不肯收留自己的意思,眼前的一切和自己所在的那個西陲小村是多麼的相像啊!同樣破敗,同樣的淒涼,還有那同樣的質樸。抬起頭,海龍正視玉槲,道:「村長,紅薯就不必了。我自己身上還帶著些吃的。只是,這身衣服實在是太破了,您能不能讓我洗漱一下,再幫我提供一身乾淨點的衣服,當然,我不會 白白要你們東西的,我可以用些食物交換。」

  玉槲想了想,頷首道:「那好吧。也用不著什麼交換了,不過,你梳洗後要立刻離開我們這裡。玉華,去,拿一套我的衣服來給這位兄弟。」

  玉華有些無奈的看了海龍一眼,答應一聲,扭頭跑向村子深處。在玉槲的帶領下,海龍跟著他來到村子另一旁的一條小河邊,清澈的河水宛如當初海龍遇到魔奎時那條似的,淙淙如銀鈴般的聲音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一會兒的工夫,玉華已經拿了一套布衣趕了過來,玉槲帶領著男村民們將海龍圍在中央,讓他在河中梳洗起來,而玉華姐妹則留在外面等待著。隨著海龍身上的污垢漸漸消失,玉槲眼中的驚訝之色越來越盛,海龍胸口處那面銀光流轉的護心鏡讓他產生了震撼的感覺。玉戕更是流露出貪婪之色。海龍的皮膚瑩潤有光澤,沒有了污垢的遮掩,那健壯的身體在陽光的照射下光暈流轉,看上去甚為奇異。

  「嗯,洗個澡真是好舒服。村長,謝謝您了。」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海龍感覺全身都輕鬆了幾分,將黑色而濃密的頭髮梳攏到腦後,走到了村長玉槲的面前。一聽海龍洗完了,玉華姐妹迫不及待的擠入人群之中,當初海龍說自己十八歲,她們都想驗證一下。

  玉槲道:「小兄弟,原來你這麼年輕,我真是走眼了。這袋紅薯你拿著路上吃吧。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玉村能提供的,也只有這些了。」

  海龍搖了搖頭,道:「不,村長,我不能要,能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已經很滿足了。我自有吃飯的辦法。這套衣服我不能白要,這樣吧。我幫你們抓些魚吃好了。守著這麼條河,你們為什麼不捕魚呢?」

  玉槲歎了口氣,道:「小兄弟,不怕你笑話,我們這裡實在是太窮了,而且又是內陸地區,漁網的價格高的驚人,那根本不是我們負擔的起的。這條河看上去不寬,但河水很寬、也很湍急,如果沒有漁網,很難能打到魚。」
aa0120u 發表於 2008-8-9 02:07
正文 第十八章 智嚇魚怪(上)


  「哇,哥哥,你真的這麼年輕啊!」年少的玉瓶在看到海龍那風神如玉的樣貌時不由得驚呼出聲,而玉華也有些楞了。

  海龍微微一笑,道:「我沒有騙你們吧。我說了,我不是壞人啊!村長,貴村看上去有百戶人家,我就打一百條魚送給你們吧。」說完,沒等玉槲阻止,海龍就已經飄身而起,落在了小河中央正上方,在法力的作用下,他僅僅借助水流的浮力而漂浮在水面之上。這些天的逃跑生涯使海龍對法力的控制比以前要強了許多,雖然他的法力並不多,但卻彷彿源源不絕似的使之不盡。在他刻意的催動下,手上的血八卦亮了起來,海龍大喝一聲,一道直徑接近一尺的紅色光芒驟然向上游河水處轟去。轟的一聲,河面上濺起兩三丈高的水柱,河水中眾多的鮮魚被血八卦的法力震的暈了過去。海龍在河面上輕點,朝那水柱衝去,身影如虛幻般不斷的閃爍著,一條又一條被震暈的魚被他甩上了岸,在以玉槲為首的村民們目瞪口呆注視下,幾乎只是眨眼的工夫,岸上就已經堆積了一小堆仍然活蹦亂跳的魚,數量比一百條只多不少。

  身影一閃,海龍飄落於河岸之上,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心道,有法力真好,六師傅他們不下山真是個錯誤,少了許多生活的樂趣嘛。

  「咦,你們楞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把魚都抓起來,要不死了就不新鮮了。看你們一個個面黃肌瘦的,喝點魚湯補補吧。」在海龍的聲音中,玉槲等人這才如夢初醒,他們的臉上都掛著一絲怪異的表情,彷彿發現新大陸似的盯視著海龍,看得他一陣彆扭。

  海龍心道,自己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顯示了法力的威勢,恐怕這些村民會把自己當神仙了。想到這裡,他剛想飛身離開,卻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是什麼人膽敢抓走我的魚子魚孫,活夠了麼?」海龍一楞,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妖氣從小河中傳來。定睛看去,只見原本湍急的河水竟然停止了流動,在河流正中央,一個碩大的漩渦逐漸的形成著。

  海龍暗暗苦笑,不會這麼倒霉吧,只是抓幾條魚都能碰到妖怪。他沒有跑,因為這裡還有著那麼多村民,更重要的是,河水中傳來的妖氣壓迫性並不強烈,遠遠無法和當初魔奎的強大相比。謹慎起見,海龍飛快的從乾坤戒中取出了幻龍和星藍環,藍光一閃,青藍鎧已經套在了身上。他回頭沖村民們大喊道:「你們趕快拿著這些魚回村子,這裡有妖怪。」一邊說著,他控制著幻龍懸浮在自己身體周圍,將那神秘的小鐵棍取出,和乾坤戒上的光芒一碰,小鐵棍頓時變成了兩米長短雞卵粗細。

  玉槲畢竟是一村之長,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也知道這裡並不是自己和村民們應該繼續待下去的。趕忙脫下自己的外衣,和村民們將那些魚裝起來,飛快的朝村子跑去。他和村民們雖然走了,但卻忘記了兩個人,那就是玉華姐妹。這姐妹倆早已經被海龍神奇的表現驚呆了。此時見到海龍那一身神武的裝束,不由得都流露出崇拜的目光。雖然退後了一些,但卻並未走遠。

  海龍全部心神都放在那個漩渦之上,左手的血八卦已經蓄滿了法力。正在這時,轟的一聲,一個笆斗大的魚頭從漩渦中鑽了出來,一雙紅色的凶睛狠狠的盯視著海龍。當它看到海龍一身唬人的裝扮後也不由得微微一驚,口吐人言道:「小子,你為什麼抓走我的魚子魚孫。」

  海龍見這大魚的聲音有些緩和,心中一喜,知道面前這妖怪的修為並不如何高深,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淡然道:「兀那魚怪。這裡乃人類聚居之地,你長期潛藏在這裡,吸取人類之精氣,今天遍是你壽終正寢之時。」說著,手中小鐵棍一指,白色的幻龍體積驟然增大,變成了一條張牙舞爪、身長三米的白龍朝大魚衝去。龐大的壓迫感頓時將河水分開,露出那怪魚粗壯的身體。在壓迫感的催使下,怪魚頓時生出了恐懼之心,大聲哀求道:「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啊!」白色幻龍在空中盤旋一圈,漂浮於大魚頭頂上方並沒有攻擊。海龍神威凜凜的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麼?我乃連雲宗弟子,今日路經此處,正好替這裡的百姓除害。」雖然他嘴上說的好聽,但身體已經在微微顫抖了,幻龍的使用是極為耗損法力的,即使是一名胎成期的修真之人,也很難順利的運用,海龍此時的消耗已經接近了極限,如果不是胸口處那護心鏡不斷傳來一股股仙靈之氣,他早就堅持不住了。

  怪魚哀聲道:「上仙明鑒,小的只不過是一條普通的魚類,再次修行百年,不久前才剛剛成精能夠口吐人言,我完全是靠自身修煉,吸取水中靈氣才有的今天修為,確實沒有傷害這裡百姓啊!上仙,請您饒恕小的一命吧。小的苦修百年,有此成就實在不易啊!」

  海龍臉上神色緩和了一些,勉強控制著自己的雙腿,不使其篩糠之形過大,隨手一揮,收回了幻龍,他實在是要堅持不住了。小鐵棍杵地,發出砰的一聲,藉著這鐵棍之力,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向魚怪道:「好吧,看你確實妖氣不盛,今天就暫饒你一命。不過,如果讓我知道你敢危害人間,小心你的魚頭。這裡的村子生活很艱苦。從今天開始,你每隔一天送上百條鮮魚上岸,就算是你照顧這村子吧。」

  魚怪微微一楞,道:「上仙,你們修真之人不是最忌殺生麼?我的魚子魚孫雖然不少,可是……」

  海龍斷喝一聲,道:「沒什麼好可是的。雖然我忌諱殺生,但也不能看著這裡的村民餓死吧。照我的話去做,所有罪孽由我一人承擔。」

  怪魚看著正氣凜然的海龍,為了自己的姓名,它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道:「謹尊上仙指示。」

  海龍滿意的哼了一聲,道:「好了,你去吧。今後好好修煉,只要你不去影響人類,不參加到邪惡的妖宗之中,總有一天,你能夠得證大道的。」怪魚被海龍唬的一楞一楞的,聽他肯放過自己,趕忙道謝一聲,飛快的扎入水中不見了。

  海龍心中大大的鬆了口氣,自從體內幾種異常法力混合之後,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有匱乏的危險,在剛才使用幻龍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幻龍所抽取的能量,比他循環生出的能量要快的多。他根本就不知道幻龍能否打的過這只怪魚,以他現在的法力,最多也就只有一擊之力,一旦失敗,就只能任人魚肉了。其實,那魚精怕他是有道理的,剛剛修煉成精的妖怪,就像剛剛入門的修真者一樣,而且那魚精於沒有任何法器,海龍即使使用血八卦也不是它所能對付的。只是海龍見慣了實力強大的人,遇到它難免會緊張,才弄成了這樣。現在,不論是海龍還是那頭扎入深水的魚精,心中都暗暗的慶幸著。

  在海龍刻意的催動下,體內法力快速的循環著,恢復了一絲法力,他的精神頓時好了許多。長出一口氣,剛想離開,兩個清脆的聲音卻在他身旁響起,「上仙,請您收我們為徒吧。」海龍一楞,向身旁看去,只見玉華姐妹恭敬的跪在他身旁,正一臉崇敬的看著他。此情此景,和當初自己上連雲山時是多麼的相像,那時,自己和張昊不也同樣是要拜眾位師傅們為師的麼?張昊在離去時臉上的失望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著,海龍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些癡了。

  玉華試探著道:「師傅,您,您肯收我們麼?之前我們不知道您是仙人,說了很多不敬的話,您可別生氣啊!師傅,求求您收下我們吧。我和妹妹都能吃苦,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不論您讓我們幹什麼,我們都絕不叫苦。」她是個很機靈的小姑娘,山村中貧苦的生活鑄就了她堅毅的性格。就在剛才,當他看到海龍神奇的降伏了魚精之時,她知道,自己的機緣來了,這樣的機緣,或許一輩子也只能有一次,當下,她立刻拉著還有些懵懂的妹妹跪倒在海龍身前,苦苦的哀求著著。

  海龍回過神來,看著面前這對姐妹,不由得虛榮心上升,雖然他很聰明,但從十四歲時直接沉睡了三年,現在的心志還大多停留在那個時候,心中暗想,如果自己收了這對姐妹為徒弟,那自己就不再是連雲宗最低等的弟子了,今後還能有徒弟服飾,生活一定會很寫意的。想到這裡,他不禁緩緩的點了點頭。玉華大喜,立刻抓住機會,拉著妹妹恭敬的向海龍叩了三個響頭,道:「徒兒參見師傅。」

  海龍點過頭就後悔了,自己現在還在躲避魔宗的追殺,玉華姐妹只不過是最普通的小女孩兒,如果帶上他們,必然會大大影響自己前進的速度,這樣一來,不但暴露的可能性大,帶上她們,也會對自己前進速度有很大的影響。苦笑一聲,道:「你們先別叫我師傅,我點頭不是要收你們為徒,快,先起來再說。」說著,趕忙將玉華兩姐妹攙了起來。

  玉華的眼圈紅了起來,她還想再跪下,但卻無法和海龍的力量相抗衡,只得哽咽道:「師傅,你是看不起我們麼?我們確實都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窮人,可是,我真的好想拜您為師啊!求求你,答應我吧,讓我跟在您身邊,我保證什麼都聽話。求求你……」

  在玉華如泣如訴的聲音中,村長玉槲已經帶著村民們走了出來,雖然剛才離的很遠,但海龍所表現出的「神威」卻深深的震撼了他們的心。尤其是那憑空幻化出的白龍,更是讓他們認為海龍乃是天神下凡。玉槲帶著眾人跪成一片,虔誠的道:「大仙,多謝您為我們驅除了妖怪。我們代表村人謝謝您了。請您原諒我們之前的不敬吧。」

  海龍不禁暗暗苦笑,道:「你們別這樣。其實我沒做什麼。不過,以後你們就可以有魚吃了。每隔一天,你們就可以到河邊等候,屆時,河裡那只魚精會送上百尾鮮魚,有了這些魚,今後你們的生活必然會好起來。玉華,實在對不起,我現在確實不能收你為徒弟。我也並不是什麼上仙,只是最普通的一名修真者而已。如果你真的想走我這條路並無不可,我可以指點於你。首先,修真是需要很長時間的,恐怕這輩子你都不能再和親人見面。其次,修真需要堅毅的心性,絕不可半途而廢。如果你能做到這兩點,那麼今年十一月的時候,你可以到位於西域的連雲山外等候。我所屬的宗派連雲宗就在那裡,機緣如何,就看你自己把握的了。對不起,在下先告退了。」說完,他法力微微外放,將抓住自己的玉華震退到一旁,飄身而起,化為一縷虛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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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智嚇魚怪(下)


  玉華楞楞的站在原地,海龍的離開讓她心中充滿了失落,但是,海龍在臨走時說的每一個字她都已經深深的記在心裡,扭頭看了妹妹一眼,暗暗發誓,不論有多麼艱苦,自己也一定要在十一月之時找到那連雲山。

  遠離山村,海龍才定下神來,想起剛才玉華那只捉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後怕,心中暗想,看來以後自己還是少在人前顯露身手為好。否則,同樣的情況恐怕還會再出現的,不過,看來自己這點修為也並非一無是處,最起碼唬的那只魚精一楞一楞的。想到這裡,他不禁暗自得意起來。仰頭看了看空中的太陽,這才展開身形繼續上路。好不容易換了身乾淨衣服,雖然上面儘是補丁,但海龍還是異常珍惜,前進中小心了許多。半天後,在他的全速奔馳下,已經趕了兩百里路,一座巍峨的大城出現在他面前。這還是海龍第一次看到城市的模樣,不由得微微發愣。小時候,他和張昊就經常一起幻想著以後能到大城市裡面發展。在這次偶然的機會中,終於來到了夢寐以求的大城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面前這座大城高約三十米,城頭上旌旗招展,一隊隊巡邏的士兵不斷來回巡弋著。下方,高達七、八米的城門大開,眾多平民忙碌的來往著,城門處有大約三十名守軍筆直的站立兩旁,過往的商旅往往會被他們盤查一番。

  海龍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昂首闊步朝城門處走去。他現在心中充滿了興奮,真想趕快看看城市是什麼樣子的。

  「站住。」剛剛走到城門前,海龍就被守衛的士兵攔了下來,上來一個人,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他幾眼,道:「你是哪裡人?到我們通苑城來做什麼?」海龍一楞,看著面前這比自己還要高大許多的士兵,道:「我是西域人,本來到中原辦事,事情辦完了,自然要返回西域了。只是路經此處而已。請問大哥,這裡距離西域還有多遠呢?」

  士兵上下掃視了他幾眼,有些不屑的道:「原來是化外之民,怪不得看上去土裡土氣的。這裡距離你們西域還遠的很。一直往西也要數千里只遙吧。記住,在城裡不許隨便生事,否則,可別怪我們不講情面,知道了麼?」

  海龍裝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唯唯諾諾的答應了,士兵這才放行,讓他進入了這座通苑城之中。海龍現在心情極好,並沒有計較士兵的輕蔑和不屑,快步走進了自己嚮往已久的城市。剛一進城,海龍就被城市中的喧囂嚇了一跳。寬闊的大街上,兩旁滿是各種各樣的店舖,所售貨物琳琅滿目應有盡有,一些夥計模樣的青年,不斷在自己店舖門前張羅著,以吸引客人。

  「好多的人啊!以前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不愧是大城市。通苑城?這通苑城屬於什麼國家呢?不行,我要找人問問。」一邊想著,他走到路旁一家店舖前,店舖門外的夥計正大聲嚷嚷著,「快來看了啊!各種名貴藥材本店應有盡有,滋補養生,來選一些了啊!」原來,這是一家藥鋪。海龍湊上前,道:「大哥,我想問您個事。」

  夥計瞥和海龍一眼,一看他那一身補丁,撇了下嘴,彷彿沒聽到他的招呼似的,繼續叫賣著。一些衣著華麗的人走到店舖門前,他就立刻湊上去,充滿熱忱的向人家介紹著他們店舖中的各種藥品。海龍楞了一下,再次問出了同樣的話,但是,那夥計依舊沒有搭理他。

  心中怒火漸漸上升,海龍微怒道:「你是聾子是不是,我叫你,你聽不見麼?」

  夥計猛的轉了過來,怒道:「喊他媽什麼喊,別影響老子招呼客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就你那寒酸樣,還不配來問我事。滾一邊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海龍左手一緊,在氣怒交加的情況下險些催動了血八卦之力,深吸口氣,勉強壓制住心中的怒火,淡淡的道:「真是狗眼看人低,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會到你們店舖裡買東西,看不起人麼?我今天就偏要進去買點。」說完,大步走進了藥鋪之內。

  那夥計楞了一下,趕忙追了上去,但海龍走的很快,當他追上的時候已經進入了店舖。這間店舖的規模很大,周圍擺放了一圈櫃檯,櫃檯後有四、五名少女在招待客人,靠牆的位置,全都是高高的藥櫃,上面有著各種標籤。

  「站住,你小子給我出去,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夥計一把抓住了海龍的衣襟,就想向外拽。海龍眼中冷芒一閃,站在那裡巍然不動,法力流轉,他右手輕輕一甩,頓時將夥計震到一旁。夥計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頓時氣往上撞,怒罵道:「X你X,你小子是來找茬的是不是。」掄起拳頭就要向海龍動手。海龍那不多的耐性早已經磨沒了,正想給他點教訓嘗嘗,卻聽到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道:「小三兒,怎麼回事?在這裡動手,你還想不想幹了。」聽到這個聲音,那名夥計頓時老實下來,趕忙賠笑道:「李掌櫃,我,我只是想將這小子拉出去。」

  被夥計稱為李掌櫃的,是一名年約六旬的老人,他穿著一身乾淨的稠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櫃檯之內。他哼了一聲,道:「你這是什麼話,只要有客人上門,我們怎麼能隨便往外攆呢?難道上門是客的道理你不懂麼?即使人家不買東西也是一樣。去,出去繼續吆喝去。」在掌櫃的威嚴之下,夥計小三兒只得恨恨的瞪了海龍一眼,繼續出門干他的拉客大計了。

  李掌櫃的話贏得了包括海龍在內,所有客人的好感。那些正在購買東西的客人臉上都洋溢出了笑容。李掌櫃和顏悅色的向海龍道:「小兄弟,你想買什麼?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麼?我們這裡的藥品絕對貨真價實,當然,相應的價格也會貴一些。」

  海龍楞了一下,他先前只是想來問問路的,進入藥鋪只是一時意氣而已,此時聽人家問,不禁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其實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李掌櫃微微一笑,道:「不買也沒關係,隨便看看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們的服務人員說。」

  海龍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什麼,道:「李掌櫃,謝謝您剛才給我解圍。您這裡收不收藥材呢?我正好有點藥材想出售。」

  李掌櫃一楞,笑道:「我們開藥鋪的哪兒有不收藥材之理,小兄弟有什麼藥材不妨拿來給老朽看看,我在此道侵淫數十載,對識藥還是有些眼光的。」海龍點了點頭,伸手入懷,手上的乾坤戒在他的催動下引出了一塊黃精,這是他不久前在山中因為餓了,所以採來充飢的。「也不是什麼上好的藥材,就是一點黃精而已。」說著,他將那塊剛剛取出、巴掌大的黃精遞了過去。

  黃精是一種極普遍的藥材,普通黃精價格低廉,所以李掌櫃並沒有怎麼在意,尤其當他看到海龍只有一小塊時,更是暗自搖了搖頭。

  一股淡淡的香氣從那塊晶瑩透徹的黃精中傳出,李掌櫃猛的眼睛一亮,將黃精送到自己眼前,驚啊出聲。「這,這不是普通的黃精啊!」

  海龍一楞,黃精這種東西還是他那幾位師傅指點他認識的,當初在山林中他就是因為樣子和連雲山脈中的差不多,所以才採下食用的,現在來到城市中,他身無分文,而這裡又是藥鋪,所以他才想到賣些黃精來換取些銀兩花花。他聰明的很,一聽李掌櫃說這不是普通的黃精,頓時打蛇隨棍上,得意的道:「當然不是普通黃精了,李掌櫃,您可要看仔細了啊!」

  李掌櫃如捧珍寶一般,仔細的看著手中的黃精,他那蒼老的身體已經微微有些顫抖了。客人們也聞到了黃精上的清香之氣,不由得都聚攏過來,他們大部分都是這間藥殿的長客,其中不乏富商巨賈,當然知道一件珍貴的藥材意味著什麼,那絕對是可以延年益壽的佳品啊!

  李掌櫃看著黃精已經有些失態了,喃喃的道:「這,這是皇精,這是皇精啊!你們大家看,如此晶瑩透徹,內含百道暗紋的,就是黃精中的極品——皇精,我說的是帝皇的皇。這一塊黃精,其效果幾乎和千年人參差不多,而且它藥性平和,更容易吸收,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聽完李掌櫃的話,客人們頓時大嘩,其中一名胖乎乎的客人湊到海龍身旁,笑道:「小兄弟,我看這快皇精你就賣給我吧。多少錢,你開。」商人向來是非常精明的,他當然知道,如果這塊皇精被藥鋪收購後再賣,恐怕價錢就要上漲很多,而海龍看上去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從他手裡買,自然要便宜的多了。有著同樣如意算盤的人不算少,一聽到那名商人的話,立刻圍著海龍,紛紛表示要收購這塊皇精。

  海龍掩飾著心中的興奮,既不同意也不否決,只是看著那李掌櫃手中的皇精。李掌櫃聽到這些客人們的話,早已經急了,趕忙道:「各位,各位大爺,非常感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們藥鋪的支持,但是,這塊皇精畢竟是我先答應這位小兄弟收購的,而且準備留著自用,請各位就不要爭了,謝謝,我謝謝大家。」客人們當然知道李掌櫃在通苑城醫藥界的地位,一聽他說要自用,爭搶之聲頓時更加盛了。

  「停。」海龍聽起來並不如何大的聲音響澈在每一個人的耳邊,所有嘈雜之聲幾乎同時消失了,眾人的目光不由得都集中到他身上。

  海龍微微一笑,怡然道:「眾位請聽我一句,之前,在那夥計為難我之時,是李掌櫃為我解除了窘境,而後來,又是他說願意收購我所帶之藥品的。於情於理,我都一定要將這塊黃精賣給他。對於眾位,我只能說聲抱歉了。李掌櫃,這樣吧。您開個價,以您對藥品的熟悉,我相信您的價格一定是很公道的。只要您開出來,我絕不還價。如果以後再挖到黃精,我還以同樣的價格優先供應給您。如何?」

  李掌櫃自知自己的家底遠遠比不上這些富商們,他本以為自己沒了希望,卻想不到海龍會如此說,頓時心中大喜,感激的道:「小兄弟,你真是信人也。你放心,老朽給你開出的價格絕對公道。這樣吧,十萬兩,十萬兩白銀。這已經是兩株千年人參的價格了。」

  海龍雖然知道這皇精必然值不少錢,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多,慨然道:「好,一言為定,這塊黃精是您的了。」

  周圍的客人們見海龍已經將皇精賣了,頓時歎息著散開了。李掌櫃忙道:「各位貴客請勿失望。雖然這塊皇精我準備留來自用,但我以前得到一個方子,以皇精為主,配合多種名貴藥材,能夠煉製出一種回春丸。這回春丸有駐顏養生之效,這塊黃精足以煉製數十顆之多,所謂見者有份,到時,老朽一定以成本價格賣給各位每人一丸,各位看如何?」聽了這話,這些客人們頓時又來了情緒,紛紛向李掌櫃致謝。

  海龍心道:「這李掌櫃可真會做生意,所謂的成本價還不是他說了算,這樣不但同樣能賺錢,還能不得罪人,真是一舉兩得。」

  李掌櫃向客人們客氣一番後,立刻領著海龍來到了店舖的後堂,他親自給海龍倒上一杯水,然後到後面去取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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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九仙琴樂(上)


  一會兒的工夫,李掌櫃回轉,他遞給海龍一疊銀票,道:「這是我們通苑城通兌錢莊的本飄,在神州大地各國皆可直接兌現,小兄弟,你收好了。」海龍接過銀票,心想,有了這些錢,足夠自己以後花的了。剛才,他之所以決定將皇精賣給李掌櫃,感激他解圍和欣賞他人品固然是原因,但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自己考慮。海龍自己並不知道皇精的價格,如果賣給別人,說不定會虧,他把皇精給了李掌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定會得到一個公證的價格,他的乾坤戒中還有十餘塊這樣的皇精,如果再想賣,也能知道一個確切的價格了。李掌櫃固然得利,海龍又何嘗不是呢?隨手將銀票揣入懷中,海龍道:「李掌櫃,我本是山裡人,初來中原之地,有許多不懂的事還要您多加指點。」

  李掌櫃得了皇精心情極好,微笑道:「剛才多謝小兄弟了。以後你就是我們匯仁藥鋪的貴賓,有什麼事儘管說。哦,對了,如果你再找到皇精的話,一定送來給我,我還會以同樣價格收購的。希望以後我們能多多合作。」

  海龍笑道:「您是我的財神爺,這是當然的了。」說到這裡,他的神情略微有些尷尬,道:「其實,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通苑城屬於哪個國家呢?還請您為我解惑。」

  李掌櫃楞了一下,但想到海龍之前說自己是從山裡而來,也就釋然了,道:「通苑城是李唐國最大的幾座城市之一。李姓也是李唐國的國姓。小兄弟,那些番邦不算,神州大地上,我們李唐國佔據了中原大部分土地,擁有雄師百萬,可以說是最大的一國了。」

  聽了李掌櫃的解釋,海龍終於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當初,在村子裡他與張昊向老學究學習時曾經聽老學究解釋過。中原共有三個國家,分別是李唐國、趙宋國和元蒙國。其中最強大、富裕的,就是這李唐國了,確實如李掌櫃所說,李唐國佔據了中原幾乎二分之一的土地,而趙宋國和元蒙國則各佔據四分之一。三個國家雖然偶爾會因為利益衝突而發生一些戰事,但總體來說到也相安無事。李唐國佔據了中原中央及偏北地區。而趙宋國和元蒙國則分別佔據了西南和東南地區。如果自己想回到西域,就要從李唐國向趙宋國方向前進,然後再一直往西就能到達。

  海龍問道:「李掌櫃,那通苑城在李唐國中什麼方位呢?我想去西域。」

  李掌櫃道:「通苑城位於我們李唐國北部,從這裡到西域可有不近的路啊!你需要從此一直向西行,穿過趙宋國部分土地,再一直往西才能到達西域。西域那邊荒涼的很,小兄弟,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去的好。聽說,那邊馬賊橫行,損失財物到沒什麼,要是丟了性命,可就划不來了。哦,對了,小兄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能否請教。」

  「李掌櫃您別客氣,我叫海龍。謝謝您告訴我這些。西域雖然危險,但我還是必須要去的。不打擾您做生意了,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再來找您合作。」說著,海龍站了起來。懷裡有了那麼多錢,他心中癢癢的,就準備去通苑城中來個大採購。給張昊和師傅們買些禮物。

  李掌櫃笑道:「我叫李司,以後小友可千萬不要忘記我啊!皇精珍貴,如果小友再找到,最好用木盒儲存,這樣才能更好的保持其功效。」

  海龍向李司再次告辭後,離開了藥鋪。懷裡有了錢,似乎周圍的空氣都不一樣了似的。他是典型的爆發戶,錢來的容易,花的自然也快。足足一天的時間,精力充沛的海龍幾乎遍佈了通苑城每一個規模較大的店舖,十萬兩白銀竟然被他花去了一半之多,只要是看上的,就立刻買下來,不論是吃的還是用的,毫不放過,所有東西都被他收入乾坤戒之中。身上那套滿是補丁的衣服早被他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天藍色的武士服,為了更彰顯自己的「英武」他特意把自己還不能用的七修劍取出來掛在背上,所謂人要衣裝,現在的他,已經宛如一名年少英俠一般,不論走到哪裡,都有夥計主動上來賠笑著打招呼。這種被人捧著的感覺另海龍份外舒服。

  天色已晚,大街上的人已經很少了,海龍準備找個地方先住下來,明天在繼續趕路。正走著,前方突然閃過來一道灰色的身影,那身影前進速度極快,幾個起落就已經到了近前。在灰影之後,一條粉紅色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來,眼看就要追上了。

  灰影飛快的來到海龍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猛的將他向那粉紅色身影甩去,海龍看到,那是一名容貌英俊的青年,臉色極為蒼白,似乎遇到了什麼恐怖之事似的。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海龍不由得趔趄幾步,正好擋住了那粉紅色身影的前進路線,粉紅色身影一滯,那灰色身影已經閃入人群中消失不見了。

  一股澎湃的氣勁向自己胸口襲來,海龍下意識的催動法力,右手一抬,擋住了對方的攻擊。轟的一聲,在吃驚之中,海龍接連倒退五、六步才站穩身形。寒光一閃,一柄精光四射的寶劍已經搭上了他的肩頭,定睛看去,寶劍的主人是一名身穿粉紅色衣裙的少女,龐大的壓力使海龍險些喘不過氣來,他心中大驚,因為,面前少女顯然是修真之人,而且修為遠在他之上。

  「啊!有話好說,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少女容貌甚美,皮膚白皙,一雙大眼睛中充滿了怒火,手中寶劍一緊,頓時在海龍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厲聲道:「說,你那同伴跑哪兒去了,快把他交出來,否則,我立刻要你的命。」街道上的平民看到如此情景,頓時嚇的四散分逃,大街上頓時變得空蕩了。

  海龍苦笑道:「什麼同伴,我孤身一人,哪裡來的同伴啊!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

  少女怒道:「誤會你個頭,你和那淫賊明顯是一夥兒的,要不為什麼幫他擋住我的去路。快說出他的行蹤,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海龍還想辯解,密集的腳步聲突然傳來。少女臉色一變,「討厭的守城官兵,瞎湊什麼熱鬧。」

  眼前一花,海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離地而起,光芒一閃,少女一手抓著他的肩頭,腳踏飛劍已經沖天而起,閃電般向城外落去。

  海龍定了定神,他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澎湃的法力輸入體內,將自己的法力完全鎖定,根本發揮不出一絲威力,只能任由少女擺佈。「姑娘,你真的認錯人了。剛才是那個灰衣人拉了我一下,我才會擋住你的。啊!你可抓住了我,這裡這麼高,掉下去可不是好玩兒的。」

  少女不屑的瞥了海龍一眼,道:「你少跟我打馬虎眼,今天要是不交出那淫賊來,休想讓我放過你。」

  海龍心想,我怎麼這麼倒霉,好不容易躲過了魔宗的追蹤,又遇到這麼個女煞星,「姑娘,你是不是被那淫賊佔了便宜。其實,我剛才看那淫賊好像長的也挺英俊的,你也不算吃虧啊!何況這和我確實沒關係,你又何必為難我呢?」

  少女臉色通紅,怒斥道:「你找死。」手一鬆,海龍的身體頓時像自由落體一般朝地面墜去。此時,他們至少離地面尚有千米之遙,頓時嚇的海龍魂飛魄散,飛快的提升著自己已經恢復運轉的法力,想減輕下墜的速度。但是,他的修為畢竟尚淺,雖然墜落的速度慢了一些,但如果真的掉下去,依舊難逃一死。他心中暗道,老子這回恐怕要歸位啊!看來,說話確實不能太損了。

  就在海龍已經絕望之時,粉紅色身影再次出現,肩頭一緊,他已經重新回到了飛劍之上。海龍已經嚇的面無人色,臉色都已經有些發青了,聲音有些顫抖著道:「嚇,嚇死我了。姑娘,你,你……」

  看著海龍的樣子,少女不禁流露出一絲笑意,海龍這才注意到,這少女容貌極美,那是和飄渺道尊完全不同的一種野性美。傲人的身材雖然包裹在粉色衣裙之中,但依然能夠清晰的辨別。少女道:「小子,知道厲害了吧。如果不說實話,我就任由你掉下去。」

  海龍平復著自己激烈的心跳,哭笑不得道:「可是,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啊!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認識。你讓我怎麼說實話。小姐,你就放過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沒滿月的孩子,我們一家可就靠我養活啊!」

  少女冷哼一聲,道:「你想騙誰,明明是修真之人,哪兒來的家事之累。我是千惠谷弟子,想騙我,門都沒有。」

  一聽千惠谷,海龍頓時眼睛一亮,趕忙道:「千惠谷我知道,我的祖師還和你們有交情呢?姑娘,你認識童鶴真人麼?還有紫鶴真人。」

  少女一楞,道:「你認識童鶴師叔?」

  海龍大頭連點,道:「是啊!前些天我還看到他們呢。我是連雲宗弟子,受祖師吩咐,準備先返回連雲宗呢。我們怎麼說也是同道中人,師姐,你可不能殺我啊!」

  少女輕啐一聲,道:「誰是你師姐,少來套近乎。」光芒一閃,她催動著飛劍落了下去,此時,他們已經出了通苑城,在少女的催動下,飄落於一個小山坡之上。

  海龍第一次感覺到,腳踏實地是那麼的美好,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趁少女沒有封住他的功力,迅速的將自己幾件法寶全都召喚出來,有了星藍鎧的保護,他頓時塌實了許多。

  少女不屑的看著他身上的星藍鎧,道:「就憑你這法寶也想和我抗衡。說,你是在哪裡看到童鶴師叔的。」

  海龍知道,面前這少女或許已經有幾百歲之長,為了自己的小命,只得恭敬的道:「前輩,我是在梵心宗見到令師叔的。我隨兩位祖師到梵心宗參與七宗聚首之會,後來,祖師嫌我修為太淺,就遣我先回連雲宗了。」

  少女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喃喃的道:「梵心宗,那這麼說你確實是連雲宗弟子了。可是,連雲宗在西域,你怎麼會跑到這裡,哼,是不是在騙我。」

  海龍連連點頭,道:「啊!不,前輩,我確實是連雲宗的。不信,您可以查看我修煉的天心決。我本來是應該直接回西域的,可是,在路上卻遇到了魔宗之人,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殺,我不得不向北繞路,前輩修為高深,一定有他心通的本領吧。那您就應該能感覺到我說的是實話啊!」

  少女俏臉微紅,雖然她修為不弱,但也只是和靈通子在伯仲之間而已,道胎剛結成不久,還沒有辨別他派修真心法的本事,就更不用談他心通了。看著海龍焦急的樣子,有些疑惑的道:「那這麼說,你真的不是那淫賊的同黨了?」

  海龍無奈的道:「我確實不是啊!到底要我怎麼解釋您才能相信呢?您看,我身上的星藍鎧,還有這個幻龍,都是我們連雲宗的法寶,最正宗不過了。如果我是淫賊一夥兒,怎麼能用這麼正宗的法寶呢?」

  感受著星藍鎧和幻龍上面蘊涵的法力,少女不由得信了幾分,道:「那這麼說,我是錯怪你了。你也不用叫我前輩,我們千惠谷和你們連雲宗的輩分是不同的,就叫我聲師姐吧。」

  海龍的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裡,試探著道:「師姐,既然你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那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少女臉色一寒,道:「不行。你要跟我一起抓到那個淫賊,才能證明你的清白,否則,我怎麼能輕信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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