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空特日記VOL.41 "暴君"(上)
"沒問題的話,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休息,
等我投完後就換你們再去重測一遍"
暴君將指令下達完畢後朝著預備線走去
大家散開來的時候我隱約聽到其他學長的抱怨
甚至有人低聲問候暴君的老母...
"學長這分明是想搞我們嘛"
"沒有50公尺就在營休假...等一下隨便投啦,反正是死定了
他以為50公尺說有就有的...他自己也不想想連上一堆人對他風評如何"
"別鳥他啦,等一下看他投多少,他自己如果投得不好還敢這樣要求我們
放假的時候大家一起去跟連長抗議...就算是士官長也不能這樣亂來"
"投彈"
暴君隨隨便便連助跑都沒有就以平常的力道丟出去
"40公尺"
最後的測驗階段
連上包括我在內...連續4.5個人丟出50公尺以上的成績
40公尺如果是兵丟的大家就覺得不錯
但一個剛剛開口要求大家丟50公尺以上成績的人
自己現在卻丟這種成績...那可就有點難以服人了
"呃...大家還不拍手!?"
其他學長的排組看到這個情形
明明以幹部而言不怎麼理想的成績
但他們還是要底下的兵掌聲鼓勵
一開始稀稀落落的鼓掌聲
不到5秒就越來越熱烈
從旁人眼光看,這並不會讓當事人感到多有面子
只會讓人感嘆軍中的馬屁文化根植已久罷了
"排副,你不跟著鼓掌阿?等一下士官長開罵怎麼辦?"
底下的兵一邊拍手一邊問我
"一個士官長丟40公尺有什麼好鼓掌的?
我丟54公尺我也沒這種排場阿,他憑什麼罵我?
為了這種事情就開罵只會讓人看輕他這個士官長而已
你們怕被他刁就鼓掌,反正我沒差"
其他學長還是紛紛走出列子圍到暴君旁邊
拍馬屁理由還真是五花八門,千變萬化...
"學長真有你的,不用認真丟就40公尺了"<<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學長只是不想認真而已啦,不然他搞不好用力一丟就56公尺了"
(這真是有夠假仙...還要刻意說是56公尺,意思是顧慮到連長的57公尺
至於我的54公尺不用說當然是可以被蓋過去的...因為我只是學弟嘛)
就在眾人試著拍暴君馬屁
好轉移他對剛剛說過的那些話的印象時
"馬屁拍完了沒?測考官在等你們"
暴君在眾人美好的奉承言論中冒出這句瞬間破壞氣氛的話
現場一堆學長頓時傻眼並呆住
他們好像還不相信,暴君是跟他們玩真的
又或者是他們認為~幹部重測很沒面子
但我在人群中卻看得很清楚
我不會記錯的...暴君說這句話的眼神又回復到我二兵時剛來連上第一天的那個樣子
那個表情不是在跟你說笑
第一次跟你說清楚,如果你再質疑第二次
他第二次開口就是他翻臉的時候
一堆學長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預備線那邊排好
只有我繼續站在現場,因為這個命令對我而言沒有影響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你也過去排隊"
暴君看到我突然這樣說
"等一下,搞錯了吧?學長你剛說是沒到50公尺的人耶?
我丟了54公尺全連都看到的,幹嘛重測?"
我有點不高興地問
"哦?虧你當幹部當了快一年半了
連軍中的規矩跟責任歸屬你都沒概念是嗎?
ZERO是在你排組吧?你的學弟丟那種成績完全都不關你的事情嗎?"
從剛剛那一刻起,暴君好像又變回往日那個模樣了
那種氣勢...讓人不滿,可是卻不敢抵抗
我繼續站在原地
暴君面無表情看著我說
"還有問題嗎?我再說一次,去─排─隊"
幹部重新測完一輪後
情況其實沒多大改變,丟不到50的...終究丟不到
我第二次再投成績就略差了...只有51公尺
但我感到力不從心,也許跟ZUIES說的一樣,我第一次能投出那個成績是靠蠻力而已
受測完畢後,所有志願役士官排成一列在暴君面前站好
"遊戲規則一開始已經跟你各位講明了,沒有50公尺的人....這禮拜全部在營休假"
暴君說完就準備離開
對我而言還是沒差,但就在解散時,其他人有人忍不住說話了
"學長...請你等一下"
高丙學長當眾叫住暴君
那個表情是很不滿又不敢發作的表情
一瞧就知道有戲看了...
"幹什麼?"暴君轉過身來問
"請問...這樣公平嗎?"
高丙學長講話結結巴巴地說
"什麼公不公平?我不是已經說了,只要你們丟超過50公尺我就沒話說了
是你們自己不爭氣,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現場其他人一聽就知道高丙學長到底想說什麼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樣的不滿
但沒人敢開口...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個弄不好就會變成對暴君的宣戰
"學長,你不要這樣子嘛,大家平常都把你當學長看
連上對你一些不是很好聽的傳言...我們這些學弟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連你剛剛...丟40公尺那種成績,我們也是幫你做足了面子給你台階下
但你現在卻要求我們這些學弟沒50公尺就不能出營門..."
高丙學長似乎豁出去了...
不說便罷,一說就把大家心裡面想講的話一次全說出來
"不爽嗎?"
暴君簡單一句話打斷了J學長的話
"不是不爽...學長你聽我說..."
高丙學長忙著解釋
但暴君完全不鳥他的話就接著說
"高丙,有件事情你最好搞清楚,
從你下士到現在掛中士
我沒糾正過你不代表我對你表現很滿意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學弟什麼時候變那麼爛
膽子已經大到敢開始質疑我的話了阿?"
現場其他也陸續替高丙學長說話
"報告士官長..不是質疑,只是你這樣做我們不能服氣...互相一下嘛"
說這句話的人越後面越小聲...只因暴君的表情越來越嚇人
"哼..."`
暴君冷哼一聲
"你們是以為...我丟40公尺成績是需要你們來幫我,我才能下台是不是??
別搞不清楚狀況!
不想跟不能是兩回事
我給你們所有人一次機會...如果你們列子裡有人能贏我的話
我會去跟連長自行請辭士官長的職位...今後入列當上士業務士
士官長給你們當...但如果你們贏不了我...禁假10天你們敢不敢?"
那一刻的暴君站在所有志願役面前
一人嗆聲,眾人敢怒不敢言...
到了這時候我們才明白
阿兵哥之所以偷偷叫他暴君
並非只是暴躁那麼簡單,他連殺氣都很嚇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