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空特日記VOL.53 "軍人有情"(上)
"排副,你趕快叫人去把lai拉回來,不然等一下連長過來你就慘了"
傳令直接替連長傳話下這個最後通牒
到了這個地步...我豁出去了
要禁假就禁假吧,我不敢說自己是一個多成功的幹部
我心裡很清楚,以往的我也曾荒唐過
只是頭一次有這麼深刻的感覺...被人玩弄在掌心是這種感覺阿...
就在我陷入長思發呆的時候
"排副小心!!"
列子裡正在操作基本教練的兵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回過神來手伸出去接到一頂鋼盔
一頂正朝著我直線飛過來的鋼盔...
"你還不笨嘛,知道鋼盔扔過來要接住"
ZUIES已經出現在我面前,一樣是那個有點詭異的笑容跟表情
用屁股想也知道...鋼盔飛過來要嘛躲開不然就接起來
難不成要我學貝克漢來個頭槌,用腦袋瓜跟鋼盔硬碰硬嗎?
而且這招我以前早玩過了...
"剛剛傳令有沒有傳我的話給你?"
"報告連長,有"
"那你在質疑什麼?我叫你把lai拉回來繼續操作"
"報告連長,他身體看起來好像不舒服..."
"不舒服又怎樣?甘我屁事!
三排其他人站在這裡就舒服是不是?
你少跟我找那些他媽的543理由!!
他去申訴我來扛,可以吧?
再不去把人叫回來你試試看!!"
最後一句話是用幾乎怒吼的音量飆出來的
那個音量幾乎整個營區都聽得到
跟他當初說的一樣,我的脾氣跟他比...我真是好太多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應ZUIES的命令
但我知道我怎麼選就是不該真的去把lai叫回來
別說lai回來會被玩死,真跑去把他叫回列子裡
我會看不起我自己...
"你想抗命是不是?哼哼哼..."
"報告連長,沒有"
"沒有那就服從命令,去把那個爛兵給我叫回來!!"
唯獨講到這裡,我又沒回應了
我只能用拖字訣跟他耗
結果只會有兩個...他叫別人去叫,不然就是我被他活活幹到死
不會有第三個選擇了
"人事!!"
ZUIES轉回頭朝連上兵舍一喊
人事士馬上從連辦跑出來,不敢慢一分一拍
"去跟你們士官長通知,今天晚上7點開士評會
你們MARK排副已經膽子大到飛上天了,抗命!!
我今晚就寢前要看到結果"
ZUIES說完就頭也不回離開
反正我知道禁假是禁定了...不用跟他耗下去,忽然覺得輕鬆多了...
沒想到他才剛走個幾步又回頭對人事士說
"還有,跟你們士官長交代,開完會後的所有文件紀錄
由MARK親自送來我房間"
聽到這裡我又沒力了...
我寧願禁多天也不要獨自一個人到他房間去
他出這招還真是打到我罩門了
那天基本教練結束後
晚餐前的待命集合時間,一個連每天氣氛最好的時刻
一堆三排的士官跑到我房間來
每個人都來問我...下一步該怎麼走?
有的下士就直接說白了
"既然你玩不過連長,乾脆就讓lai的事情照連長意思處理"<<這是最簡單又最俐落的方法
也有的下士則是說
"要黑就黑吧,反正再黑也會退伍的,我跟你站同一線"<<很豪邁但很消極的看法
也有的士官認為ZUIES已經做到過火的程度了,乾脆嗆明說
"我一個人當砲灰去申訴好了...讓他被記個申誡或小過
他也許就會改變態度了"
這是繼lai的自殺發言後又一個傻念頭...
最後大家都問到
"今晚士評會怎麼辦?"
我也知道...這次要被開的人是我
苦笑地跟他們說
"看你們意思了,如果士官長要你們表決嚴懲,那就順他意思吧"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又跟之前一樣
跟一二排其他士官說
"請對我網開一面"嗎?
當晚,按照士評會標準程序
當事人必須在連上所有與會士官面前訴說事發過程
接著當事人必須離開現場
靜候表決結果
會議開了半小時,我一個人在外面傻傻的想
"大概會被禁5天吧?不對,可能更多...10天
總不會那麼狠...一次開到15天以上?"
沒多久,中山室裡的人陸陸續續走出來
暴君拿著開會文件資料遞給我
"晚點名後,自己拿著這些資料去找連長"
暴君走後,我把文件翻開來看
建議口頭警告??居然有2票...不知道是誰提議的,也不知道是哪兩個人居然真的投這個選項
檢束5天...12票
檢束10天...3票
檢束3天...14票
最後表決出來的結果處分出乎我意料的輕
'媽的,MARK你還是這麼隨便阿?
你不知道這些文件在呈上去給連長前你不可以翻閱的嗎?"
說這句話的人是我從下士時期就一直槓到現在的高丙學長
我摸了摸鼻子,沒回應他
"我提議的選項沒過...不過我已經盡力了"
高丙學長看了我一下接著又說
"這是連上難得一次完全沒有任何人干預的開會...我跟暴君學長都挺你了
做只能做到這裡,後面要怎麼跟連長相處,你自己拿捏
要記住...不要扯我們其他人下水,我們在連上還要混口飯吃的"
他跟暴君學長...2個人
聽到這裡,我心裡有個底
低聲地跟他說"謝謝"
"不必謝了啦...是還你上次的人情,爾後大家還是一樣照之前的方式過日子"
高丙學長說完也跟著離開
晚點名過後,9點50分
連上早已熄燈
我獨自一個人著全副武裝,拿著開會記錄資料來到連長室門外
"報告連長,中士MARK請示進入連長室"
敲了一下門之後,報了應有的答話
連長室空無一人,我看了裡面一下
人應該是在連長室內側的小房間
沒回應我就只好一直在門口等
等ZUIES說"進來"
過了快10分鐘後
傳令穿便服從小房間內側走出來,輕聲地說
"排副,連長說要你先去洗澡,等一下換體育短褲過來就可以了"
"是阿,你換便服幹嘛?放假阿?"
"沒有啦,連長要我到營外買一點魯味跟飲料回來"
不知道ZUIES葫蘆裡賣什麼藥
只好照他意思,先去洗澡再說
10點10分
我又來到連長室門口
這次不用敲門了,因為ZUIES也穿著短褲坐在門外等我
沒等我開口,他只說"進來吧"
走進小房間,傳令都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
魯味小菜酒...樣樣不缺
看得出來,他心情應該不錯
只是就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在早上發那麼大火後又轉怒為喜
"吃阿"
把我要呈的文件先放到旁邊,他只招呼我先吃小菜不談公事
接著又叫傳令倒一杯高梁給我
"喝!!"像是招呼又向像是命令的口氣
我只能戰戰競競把酒往喉嚨裡灌
"志願役阿...不需要虛情假意"
聽到他說這句話時,我沉默了...
我心裡在想
到底是他無情無義,還是我虛情假意呢?
忽然找我說這句話,究竟代表了什麼?
軍人是否真有同袍情呢...?
跟OMEGA聊的那個夜晚很冷,帶了一點期待
跟ZUIES聊的這個夜晚有點悶熱,已經是夏天了
這天晚上,我又認識另一個人至情至性的一面...
(接下回...2天...不能再快了...去打電動...哈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