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字怎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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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xk1 2007-1-16 03:33:24 發表於 新聞評論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 3274
suxk1 發表於 2007-1-18 03:47
——“和”字在台灣爲什麽讀“汗”作者:翟華
  
  與台灣人有過接觸,或者看過台灣電視新聞或者電視劇的大陸人,無不驚疑地注意到台灣人在用到連詞“和”的時候,發音是hàn(四聲,音“汗”)。連那位大師李敖在鳳凰衛視的《李敖有話說》的節目中也是一個接一個的發“汗”。發音爲“汗”的“和”字幾乎成了台灣人和台灣腔國語的標志。一位大陸網友這樣評論道:“每次聽到台灣朋友把‘和’讀成hàn時,我總感到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不知怎麽回事,好象有一只毛毛蟲爬到了自己身上。我真想克服這個心理障礙。”
  
  說來也奇怪,大陸人要是問爲什麽把“和”字念成“汗”的時候,比較年長或者有點學問的台灣人會反問你:“這不是大陸來的標准國語嗎?”
  
  在大陸的標准普通話中,“和”字有5種發音(參見《新華字典》):(1)hé(二聲,音“河”),比如說“你和我”;(2)hè(四聲,音“賀”),比如說“和詩”;(3)huó(二聲,音“活”),比如說“和面”;(4)huò(四聲,音“貨”),比如說“和藥”;(5)hú(二聲,音“胡”),比如說打麻將“和了”。記得90年代初北京地區的語文高考題還考過“和”字有幾種發音。我當時就說,要是在台灣還得加上一個“汗”的發音。
  
  宋初的語言韻書《廣韻》中“和”作爲連詞只有“戶戈”一個反切,今讀平聲。從唐詩的韻腳中也可以判定,“和”字至少在唐朝的時候就發he的音,比如韋莊的《雲散》:
  
  雲散天邊落照和,關關春樹鳥聲多。
  劉伶避世唯沈醉,甯戚傷時亦浩歌。
  已恨歲華添皎鏡,更悲人事逐頹波。
  青雲自有鹓鴻待,莫說他山好薜蘿。
  當然這只是一個旁證,因爲這首詩裏的“和”並不是後人所使用的連詞“和”。也就是說,僅僅從這首詩中我們無法證明“和”作爲連詞用的時候是否也一定發hé(“河”)的音。其實,民國時期的語言學家趙元任先生的《語言問題》第八講“何爲正音”最後專門對這個“和”字的讀音:
  
  “還有當‘與、及、同、跟’那一些意思講的,在平常語言裏有兩種說法:hàn跟hài,並且常常輕聲……在北京話裏頭,沒有說hé當‘跟、同、與、及’講的……”。
  
  除了趙元任先生的文章,老北京人把“和”念成“汗”還有很多其他旁證。人民文學出版社1999年出版的彌松頤著《京味兒夜話》)一書,作者彌松頤先生是位老北京,他對北京話的“和”的說明給我們提供了一些信息:北京話的“和”不僅說hàn,而且也說hài,比如侯寶林先生的相聲,就是“我害你”、“你害我”的。1956年陸志韋先生寫《北京話單音詞彙》時,請了一位姓趙的老先生做北京話的發音人,就把當連詞用的“和”念成“汗”。1960年袁家骅教授主編的《漢語方言概要》中提到:“並列連詞‘和’,北京口語又讀hàn”。1996年徐世榮先生的《北京土語辭典》,也收錄了“和”字的“汗”這一讀音。——“和”字在台灣爲什麽讀“汗”作者:翟華
  
  與台灣人有過接觸,或者看過台灣電視新聞或者電視劇的大陸人,無不驚疑地注意到台灣人在用到連詞“和”的時候,發音是hàn(四聲,音“汗”)。連那位大師李敖在鳳凰衛視的《李敖有話說》的節目中也是一個接一個的發“汗”。發音爲“汗”的“和”字幾乎成了台灣人和台灣腔國語的標志。一位大陸網友這樣評論道:“每次聽到台灣朋友把‘和’讀成hàn時,我總感到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不知怎麽回事,好象有一只毛毛蟲爬到了自己身上。我真想克服這個心理障礙。”
  
  說來也奇怪,大陸人要是問爲什麽把“和”字念成“汗”的時候,比較年長或者有點學問的台灣人會反問你:“這不是大陸來的標准國語嗎?”
  
  在大陸的標准普通話中,“和”字有5種發音(參見《新華字典》):(1)hé(二聲,音“河”),比如說“你和我”;(2)hè(四聲,音“賀”),比如說“和詩”;(3)huó(二聲,音“活”),比如說“和面”;(4)huò(四聲,音“貨”),比如說“和藥”;(5)hú(二聲,音“胡”),比如說打麻將“和了”。記得90年代初北京地區的語文高考題還考過“和”字有幾種發音。我當時就說,要是在台灣還得加上一個“汗”的發音。
  
  宋初的語言韻書《廣韻》中“和”作爲連詞只有“戶戈”一個反切,今讀平聲。從唐詩的韻腳中也可以判定,“和”字至少在唐朝的時候就發he的音,比如韋莊的《雲散》:
  
  雲散天邊落照和,關關春樹鳥聲多。
  劉伶避世唯沈醉,甯戚傷時亦浩歌。
  已恨歲華添皎鏡,更悲人事逐頹波。
  青雲自有鹓鴻待,莫說他山好薜蘿。
  當然這只是一個旁證,因爲這首詩裏的“和”並不是後人所使用的連詞“和”。也就是說,僅僅從這首詩中我們無法證明“和”作爲連詞用的時候是否也一定發hé(“河”)的音。其實,民國時期的語言學家趙元任先生的《語言問題》第八講“何爲正音”最後專門對這個“和”字的讀音:
  
  “還有當‘與、及、同、跟’那一些意思講的,在平常語言裏有兩種說法:hàn跟hài,並且常常輕聲……在北京話裏頭,沒有說hé當‘跟、同、與、及’講的……”。
  
  除了趙元任先生的文章,老北京人把“和”念成“汗”還有很多其他旁證。人民文學出版社1999年出版的彌松頤著《京味兒夜話》)一書,作者彌松頤先生是位老北京,他對北京話的“和”的說明給我們提供了一些信息:北京話的“和”不僅說hàn,而且也說hài,比如侯寶林先生的相聲,就是“我害你”、“你害我”的。1956年陸志韋先生寫《北京話單音詞彙》時,請了一位姓趙的老先生做北京話的發音人,就把當連詞用的“和”念成“汗”。1960年袁家骅教授主編的《漢語方言概要》中提到:“並列連詞‘和’,北京口語又讀hàn”。1996年徐世榮先生的《北京土語辭典》,也收錄了“和”字的“汗”這一讀音。

[ 本帖最後由 suxk1 於 2007-1-18 03:53 編輯 ]
suxk1 發表於 2007-1-18 03:56
 那麽,北京土語“汗”怎麽就跑到台灣去了呢?這還要從民國成立之初說起。1919年在《國音字典》上公布了第一個國音標准。這是一個“折中南北,牽合古今”的“標准音”。但是在這套“標准音”中,北京語音占有重要的地位。 1937年開始出版、延續多年陸續出齊的《國語詞典》在注音上體現了以北京語音爲標准音的原則,字、詞注音按照北京話語音系統,所以連詞“和”不讀hé,而讀hàn。1945年10月台灣光複,日語的“國語”黯然退出,台胞急著要回複祖國的語文,要說國語,要認漢字。1946年4月2日台灣省國語推行委員會正式成立。台灣國語會的標志性貢獻是編訂《國音標准彙編》,作爲推行標准國語的根據。1946年5月1日起,由“老北京”齊鐵根先生每日在清晨7時,在電台擔任“國語讀音示範”,播講民衆國語讀本、國語會話,國民學校國語、常識、曆史、各種課本,供學國語的人收聽,匡正語音。當時的學校教師現聽現學現教,使廣大的學生也能及時學到國語,學習標准的國音。這位齊鐵根當時成了家喻戶曉的大師級人物,直到現在上年紀的台灣人還能回憶起齊先生娓娓動聽的“京片子”,連詞“和”讀hàn(“汗”)就此在台灣深入人心。順便插一句,京味小說作家老舍曾經寫信給齊鐵根先生打聽駱駝的生活習性。因爲齊鐵根先生生長在北平的西山,山下有多家養駱駝的。老舍要把“車夫與駱駝”作爲“駱駝祥子的故事的心核”。不了解駱駝的習性,是很難下筆的。他接到齊鐵根先生回信,發現如果以駱駝爲主寫這部小說,自己所得到的一些材料不足調用,于是他決定以他熟悉的車夫爲主寫小說。
  
  多年以後的90年代,老舍的兒子舒乙訪問台灣,蓦然發現全島由北到南,由西到東,由大人到小孩,由外鄉人到原住民,全會!全島2000萬人全說國語,真是一個奇迹。舒乙先生特地寫了一篇“鄉音灌耳”記述訪台觀感,爲台灣推廣國語的成就感慨了一番。但是舒乙還是發現了一個發現台灣所有的人在所有的場合把連詞“和”字都念成hàn(“汗”),于是好奇地詢問爲什麽。當時台灣作家何欣解釋說:“這是齊鐵恨先生在電台上教的,他的話就是法律,怎麽教就怎麽說了。”舒乙大笑,說:“齊先生使勁使過分了。”隨後,由于台灣和大陸的隔絕,台灣人說的國語成了方言島,“和”保持了hàn的發音。《國音常用字彙》(中國大詞典編纂處1949商務)《漢語詞典》(中國大詞典編纂處1995商務)以及《大辭典》(台灣三民書局1985)中都將連詞“和”標爲hàn的發音。前一陣子來大陸的李敖大師,雖然口音遠不是純正的北京音,但是他說“和”字的發音的確是老北京土話。
  
  既然“和”(han)是老北京話,那麽聽不到北京人在說呢?《現代漢語詞典》就沒有收錄這個讀音。其實早在明國初年北京人就已經開始把“和”發成和的音了。上面引用的趙元任先生在《語言問題》的回答,“因爲白話文裏頭,‘和’字當“跟、同、與、及”的意思用的最多,而照字面‘和平’的‘和’跟‘調和’的‘和’用的最多,所以現在成了一個既成事實:就是念白話文的時候,‘這一個和那一個’的‘和’,不照平常說話說han跟hai(輕聲),而說hé(我個人從北京多數派習慣說‘這一個跟那一個’,我根本不用‘和(han或hai)’這個連詞,就成了一種習是成非了。不過要明白,連詞‘和’讀hé的讀法是白話文的一種‘讀音’,不是‘語音’了。”
  
  直至今日,北京話中的“和”字讀輕聲han或hai已經絕迹,但是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重音hàn卻沒有完全絕迹。直到現在,如果兩個北京胡同串子誇耀哥倆好的特殊關系,就會說“咱倆誰hàn(和)誰啊!”要是強調疑惑不解,北京人也會常常會說“這都哪hàn(和)哪啊!”《現代北京口語詞典》(陳剛等1997)收錄了這一條。舉的例子就是“哪兒~哪兒”“誰~誰”。
  
  原來,一個簡單的“和”字台灣和大陸還有這般曆史淵源。
Der_Fuhrer 發表於 2007-1-18 10:16
我有一個問題

有關"俄" 字的讀音
在台灣, 從老到小都發 "餓" 的音, 可是我的大陸朋友全都說沒有聽過那種發音, 他們都說 "鵝"
伍告用 發表於 2007-1-18 10:25

回復 #13 Der_Fuhrer 的帖子

好像還有好幾款

比如說台灣唸法(ㄈㄚˋ)國,中國人唸法(ㄈㄚˇ)國

台灣唸穴(ㄒㄩㄝˋ)道,中國人唸穴(ㄒㄩㄝˇ)道
marco-chang 發表於 2007-1-18 10:49
原帖由 伍告用 於 2007-1-18 10:25 發表
好像還有好幾款

比如說台灣唸法(ㄈㄚˋ)國,中國人唸法(ㄈㄚˇ)國

台灣唸穴(ㄒㄩㄝˋ)道,中國人唸穴(ㄒㄩㄝˇ)道


某些讀法是口音.....

例如廣東人(包況香港人)會把"儀(一ˊ)器"唸成"義(一ˋ)氣"

華北人的口音會把台灣的二聲(ˊ)跟四聲(ˋ)唸成三聲(ˇ)

其實都是一種口音作祟而已~~~

像同是英語系的國家....英國跟美國跟澳洲的英語的口音就有些許的不同

反正語言這個東西.本來就隨時代跟地域變化而略有不同~~能溝通就好
marco-chang 發表於 2007-1-18 11:58
我對這篇文章很有意見.整篇充滿著除我之外皆異族的思想
由于台灣和大陸的隔絕,台灣人說的國語成了方言島

當初既然以"北京話"作為官方語言的版本.如何分何謂"土話"何為"正規的"?
難道作者不說的語言就是土話?

歷史上.語言一直在變......
古文中的平仄.也無法用現今的國語(北京話)明白的分區出來
證明國語離古代的語言已經有段距離了~~

喜歡研究.就研究以下這個吧~~~
"李白"的"白"為何在這要唸"伯"
而且"白"只有在這裡要唸"伯"

[ 本帖最後由 marco-chang 於 2007-1-18 13:44 編輯 ]
suxk1 發表於 2007-1-19 03:10
原帖由 marco-chang 於 2007-1-18 11:58 發表
我對這篇文章很有意見.整篇充滿著除我之外皆異族的思想

當初既然以"北京話"作為官方語言的版本.如何分何謂"土話"何為"正規的"?
難道作者不說的語言就是土話?

歷史上.語言 ...



不要見怪,轉這篇文章只是想説明“和”字臺灣讀法的來歷。
原作者確實帶有某种思想(我還刪除了一段,就怕引起誤會),但那不是我們要討論的。
  
   ‘北京話’確實存在一些土話,有些詞彙好多外地人聼不懂。因爲“北京話”不等於國語(普通話),“北京話”也是方言的一種。

普通話(國語)的定義是“以北京語音爲標准音,以北方話爲基礎方言,以典範的現代白話文著作爲語法規範的現代漢民族共同語”。

‘北京話’有很多腔調,男人講很不好聼(個人感覺)。
  

“李白”稱“李伯”我也是第一次聼到,我猜是他自己家鄉的讀音,或是古讀法。去查查看。。
ynca3754 發表於 2007-1-21 07:16
不是都念汗 也有念何的 愛念哪種念哪種
以我正常來說讀書讀到會念何 跟人交談會念汗
所以說汗是比較口語化的說法 不過很少人會這麼說
一般都用跟字比較多
alcuin 發表於 2007-1-21 07:35
原帖由 Der_Fuhrer 於 2007-1-18 03:16 發表
我有一個問題

有關"俄" 字的讀音
在台灣, 從老到小都發 "餓" 的音, 可是我的大陸朋友全都說沒有聽過那種發音, 他們都說 "鵝"
你是说当大家说"俄罗斯"的时候吧?
还有就是法国,你们念第4声,我们念"珐"国
周海威 發表於 2007-1-21 09:32
哇,一個字也可以有這麼多的故事!
謝謝大大!
讓小弟我開了眼界!
不過和有兩個音,這也是小時學的!
用法會有所不同!
就跟英文的文法一樣!
是習慣用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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