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重生之我是八賢王 作者:賀蘭拓跋 (連載中)

Nineider 2009-3-19 21:08: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 24041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1 11:51
第四卷 奪宮風雲 第一零九章 楊家初上陣(上)

    看著宋軍如退潮般撤退,劉繼元長長舒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登上了人人羨慕的寶座,如果今日宋軍攻破了太原,那麼當上皇帝後的喜悅就會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他不得不孤注一擲的上了城頭,如果勝了可以享受集權勢、財富和美女為一身的帝王生活,如果輸了,也要向帝王一樣和自己的江山覆亡。

    雖然只是第一天的勝利,劉繼元仍然很是高興。看著城牆上擁抱、哭泣、歡呼的將士們,劉繼元告訴自己,一定能贏,一定能打退宋軍。

    韓之走到郭無為身邊問道︰“郭大人,為何二皇子身穿龍袍?你們的皇帝陛下呢?”

    郭無為哪敢得罪如今太原最會領兵作戰的將領,更何況他還是大遼國的使臣,躬身回道︰“韓大人,事發突然還沒有來得及向您稟告,還請您見諒。大漢不幸,先皇昨夜病逝,二皇子如今已是我大漢皇帝了。”

    韓之又道︰“那你們的太子呢?”

    郭無為裝作很是傷心的樣子︰“天不憐我大漢,先皇病逝,太子又糟人刺殺。還請韓大人回國後在大遼國皇帝陛下面前為我新皇美言幾句。”

    一日之間一國的皇帝和太子都身遭不測,韓之早已知道這其中充滿了可疑,但是他身為外邦使臣,這種種變故都與自無關,更何況如今的局面,打退城下的大宋才是頭等大事。

    “回郭相,皇上請郭相和韓大人相談。

    郭無為轉頭看見劉繼元身邊的禁軍前來通報,于是帶著韓之過去。、

    “多謝韓大人,若非韓大人激勵將士,朕恐怕今日宋軍就會攻入太原了。朕代滿城百姓感謝韓大人。”劉繼元知道眼前這位大遼的使臣才是拯救太原的救星,看見他走了過來急忙迎了上去。

    “皇上客氣了,既然貴國是我大遼附屬之邦,韓某為皇上效力也是為我大遼盡忠。”

    “韓大人說的對,大遼永遠是我大漢的父母,此次打退宋軍之後朕立刻派人向大遼皇帝陛下獻表臣服。”劉繼元滿臉笑容,繼續說道︰“敢問韓大人,不知大遼的救援兵馬什麼時候能趕到?”

    韓之皺眉道︰“不瞞皇上,我皇如今恐怕還在為貴國前幾次的無禮而發怒,這次若靠我大遼的救兵恐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那如何是好!還請韓大人為朕分憂啊!”劉繼元是真慌了。

    “皇上不必憂慮,雖然宋軍強大,太原看似危險,然實則是有驚無險。太原城高大堅固,宋軍唯一可依靠的就是那木樓,我軍只要在城頭修建柵欄就可破除宋軍的威脅。只要我軍再堅持半月,到時候天寒地凍,利于守城,宋軍自會撤退。”

    劉繼元稍微安心,忙道︰“那就好,那就好,一切都還要勞煩韓大人了。”

    韓之突然想起一人,忙上前問道︰“皇上,貴國有一將能征善戰,就是我大遼南院樞密使耶律休哥都敬佩不已。如今太原情勢緊急,為何不見他的蹤影?”

    劉繼元沒想到自己這邊居然還有能讓大遼贊佩的人,連忙問道︰“不瞞韓大人,早些國事都是先皇和太子做主,朕知之甚少,敢問韓大人所說何人?”

    韓之看了皇上身邊的郭無為等其他文武大員,不解道︰“當然是楊繼業楊將軍,此人曾在北地領兵,我大遼無數大將與之交戰,可無人能夠勝出。皇上有此良將,更應重用之。”

    劉繼元趕忙問向郭無為道︰“郭丞相,不知楊將軍此時身在何處?”

    郭無為尷尬道︰“回皇上,楊繼業將軍和馮進珂將軍前次作戰不利已經被太子貶為庶人。臣猜測楊將軍可能回到麟州老家了。”

    “可惜啊,可惜啊,值此用人之際楊將軍竟然不在城內。”劉繼元殊為惋惜。

    韓之听了卻是眼楮一亮,興奮道︰“恭喜皇上,恭喜皇上啊!楊將軍對此次太原危機想必已是洞若觀火,如今若他身在太原對大局的影響肯定有限,但如今楊將軍身在外圍,韓某已知楊將軍心中已有破敵之計。”

    “真是如此嗎?如若如此,那麼楊將軍為何還不前來相救?”劉繼元此刻比任何人都興奮。

    韓之沉思片刻,緩緩地說道︰“具韓某猜測,楊將軍之所以還沒有出現,其一可能是楊將軍如今已是白身,若是私自調兵可是謀反之罪,楊將軍肯定是有所顧忌;其二楊將軍兵力微薄,若要擊退宋軍,就必然要出其不意。他知曉大宋若要攻下太原肯定不是短期內可以實現的,若能利用太原城消耗了大宋的士氣,楊將軍到時再領兵殺出則勝算頗大。”

    劉繼元听了,先是高興地盛贊韓之的算無遺策,之後卻是皺眉道︰“若真如韓大人所說,即便是朕如今縱便有心恢復楊將軍領兵之權,但詔書也無法送出太原城到楊將軍手中。形勢緊急,當如何是好?”

    韓之前次本已想好了方法乘亂派親兵出去向大遼請求救兵的,他今日也是剛剛想到大遼的遠水不解近渴,也是剛剛知道楊繼業肯定有後備力量,于是上前說道︰“請皇上下詔書,至于詔書送到楊將軍手中就交由韓某去辦吧。”

    劉繼元和他身邊的群臣都驚異的看著韓之,不知道他要如何去做。但如今能真正依賴的人也就只是韓之,劉繼元立刻應道︰“韓將軍放心,待朕返回宮中立刻派人把詔書送來。”

    韓之繼續說道︰“皇上別忘了還有馮進珂將軍。”

    ……

    夜晚,天空陰沉沉的,北風呼嘯,城上城下的兩軍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宋軍大營,賈琰嘆息道︰“可惜啊,若非劉賊今日親自上得城頭,我軍早就攻下太原城了。”

    宋琪較為樂觀,勸道︰“賈將軍切勿喪氣,今日雖然沒有拿下太原,但是我們已經見識到了木樓的威力,只要明日我軍大量建造,我想不出五日,我軍定能拿下太原。”

    趙光義本也是為今日的戰果惋惜,听得宋琪的話,重新振作起來,笑道︰“不錯,木樓的確是攻城的第一武器,拿下太原城只是早晚而已。”

    程羽見他們的心思都在攻城,好似敵軍只能被動地等待,于是說道︰“我軍今日血戰,將士們都累了,應當小心敵軍偷營啊。”

    趙光義笑道︰“程先生放心,如今他們防備我軍還來不及,又怎敢出城?”正在說話間,就听見太原城頭鼓聲大作,殺聲四起,一隊騎兵突然從南門沖了出來殺進了宋營。

    大宋的將士們從未想過城中的兵馬還敢主動出城,況且全軍將士今日奮力攻城,用過了晚餐就早早的休息,除了防備的士卒,其他人都已沉沉睡去。听得外面喊殺聲迭起,火光四起,俱都晃晃亂亂地穿戴,胡亂地拿起武器鑽出了帳篷,運氣不好的出了帳篷就遇到了敵人,還沒有看見敵人長什麼樣子就慘死在馬蹄之下;運氣好的出了帳篷擺好了陣勢卻驚異地發現所謂地敵人竟然身上穿的是和他們身上一模一樣的軍服。

    韓之在備戰的時候就想到了派人夜襲敵營,然後乘亂派人溜出去求援,但是怎樣混出敵人的軍營卻讓他頭疼了多日。今日宋軍攻上了城頭並留下了許多士卒的尸體,終于讓他想到了方法。于是,他讓所有的人都換上了宋軍的軍服趁著天黑偷襲,果然宋軍由于一向高傲,沒有想到城中會在第一日就敢出城而防備松懈。

    韓之在城頭觀看宋軍營寨中的防守兵力,哪個方向的兵力薄弱或者兵馬沒有到位,他就利用城頭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指揮人馬攻向那一方位。而那些騎兵也按照韓之的吩咐,學習契丹的騎兵戰法從不停留,利用馬匹的機動性和騎兵的沖擊力在宋軍營中橫沖亂闖。一時間,整個宋營像炸了營,亂糟糟的,士卒們像沒有頭的蒼蠅到處亂跑。

    賈琰出了大帳,知道是敵軍偷襲營寨,說道︰“王爺小心,末將先去迎敵。”然後帶著親兵縱馬前行,只要他經過的地方都會指揮宋軍站好方位防守,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宋軍在經歷了初始的慌亂之後得到了將領們的指揮,開始了有效的防守。

    韓之在城頭上看到宋軍中已有將領開始大聲呼喊指揮,而宋軍漸漸布防,留給騎兵們的空隙越來越少,知道有這一個時辰足夠讓自己的親隨帶著詔書離開宋營,于是發出了返城的旗號。

    馮進珂接到皇上的啟用詔書就到韓之的營中參戰,而韓之正為缺少將領偷襲宋營而頭疼,得知馮進珂到來,心中不住地呼喊天佑大漢。馮進珂想到自己今晚的努力是為了給楊繼業將軍送去領兵詔書,更是奮力,帶著騎兵在宋軍營中跟著城頭的大紅燈籠沖進沖出,亂糟糟地宋軍使得他如入無人之境。在宋軍中沖殺數次,正殺得興起,城頭上的燈籠卻消失不見,他知道憑借自己這些兵馬是根本不可能打退宋軍的,于是不甘心地領著兵馬開始撤退。回到城中清點人馬,饒是他們趁夜出擊,但出去一千人馬,回去的已經不足五百。

    賈琰帶著兵馬眼看就要追上那些偷襲大營的敵軍,不想城上箭如雨下,無奈只得領兵退回營寨。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1 11:53
第四卷 奪宮風雲 第一一零章 楊家初上陣(下)

   北風凌厲,吹在臉上像針刺一般疼痛。北地的冬天若是沒有風也如南國一般舒適,一旦起了風,天氣冷的讓人不敢出門。

    夜晚,當麟州城的百姓人家都緊緊地縮在屋里的時候,寒冷的北風中卻夾雜著陣陣呼喝聲從一處莊園傳來。

    後院是一處廣闊的演武場,兩個少年此時正專心地對練著,兩桿長槍時而如蛟龍出海迅捷雷動,時而若猛虎出山林殺氣磅礡,不知道的人看到如此武藝還以為是兩個互相仇恨的人在廝殺。

    旁邊的石桌上卻也是戰況激烈,棋盤上黑白雙方投兵布陣,時攻時守,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卻不乏沙場中的刀光劍影。桌上的兩個青年此時仿佛已經置身于真正的戰場,硝煙彌漫,手執黑白子,卻不敢輕易出招,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會給自己的兵馬帶來滅頂之災。

    “四哥、五哥,你們怎麼不練槍?”對練結束,一黑一白兩個少年持槍立在石桌旁看著兩個哥哥一心一意沉浸在棋盤中,黑衣少年不解地問道。

    執黑子的青年仍在沉思,白子的青年看著他笑道︰“六弟、七弟練習槍法時日尚淺,槍法還欠缺火候,是以父親大人要二位弟弟勤加練習。我與你四哥槍法上也有不足,但是卻不是要像七弟那般練習才能彌補的了。”

    白衣少年听了抬起頭看著黑色的天穹,若有所思。黑衣少年卻是不懂,撓撓頭問道︰“五哥,小七怎麼听不明白?”

    那五哥正要回答,執白的青年卻已經下了一子,然後笑道︰“五弟,小心了。四哥的這招攻勢很猛啊。”然後偏著頭笑道︰“七弟,咱們家槍法先練身,再練形,輔以沙場錘煉達到形神兼備的境界。父親大人、大哥、二哥和三哥都已經與大遼對陣沙場,槍法上的破綻日漸減少,境界日益提高。我與你五哥如今再勤加練習槍法,武藝也不會有所精進,若想再進一步唯有親歷沙場征戰。然而父親大人始終不讓我們上陣,所以你四哥和五哥才想了用下棋先體驗戰爭,由此也可以驗證我們心中的兵法。父親不也說身為三軍之將,沙場爭雄顧可不缺,兵法謀略自也不能少。”

    小七听了精神沮喪,嘆道︰“父親大人連四哥、五哥都不讓領兵出戰,小七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跟著各位哥哥上陣殺敵?”

    到了此時,三人一陣沉默,那白衣少年卻開口道︰“四哥、五哥、七弟,昨日小弟不小心听到母親大人和父親大人的對話。母親大人對父親說如今大宋兵馬攻打太原,太原勢若危卵。若要打退宋軍,皇上最後一定會重新起復父親的。小弟思之不出幾日或許咱們就有機會上戰場了。”

    那四哥、五哥和小七听了俱都興奮道︰“真的?”

    六郎沉思片刻說道︰“這都是母親大人的揣測之言,但是父親曾贊母親若是男兒,定是天下一等一的將軍,如此可知母親大人能下此斷論必是很有可能了。”

    小七高興地拉著六郎地衣袖道︰“若是母親說的定然是真的。就要上陣殺敵了……我,我……六哥,快,快和小七再練習一場。”

    老五看著老四對著他點頭,笑道︰“下完這一局吧,也許下一次就是真正的沙場了。”

    ……

    清晨,天還未亮。練習了一晚的小七還在棉被里窩著,耳邊卻已經听到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小七迅速睜開雙眼自言自語道︰“誰會這麼早敲我們家的府門?難道是二哥值夜回來了?可不會這麼早啊?”剛翻了一個身,馬上想到這麼早就如此急促地敲門,肯定是發生大事了,于是一個鯉魚翻身跳了起來,趕緊穿衣洗漱。

    到了大廳,卻見父親,母親和各位哥哥都來了,六郎朝著他不停地眨眼,小七趕緊在六郎的身後戰好。

    楊繼業看著自己的孩子們,說道︰“先等等延平和延廣吧。”

    正在說話間,卻見大郎楊延平和二郎楊延廣同時回府。韓若直看著楊延廣馬上就認出他就是那位把他阻在城下的守城將軍。原來韓若直在後半夜就到了麟州城,但是守門的楊延廣因為宋軍進犯,不管韓若直怎麼說,一直到了天明才打開城門檢查了他的腰牌放他進來。

    楊延廣看著父親相詢的目光,笑道︰“今日這位韓大人就是從孩兒的南門進城的,孩兒知道韓大人帶來了皇上的詔書特意到西門叫了大哥一起回來的。”

    楊繼業對自己的這幾個年長的孩子比較放心,也不責怪,正色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也就明言相告。皇上詔書命我帶兵救援太原,大宋兵力雄厚,我們只有麟州城中六千兵馬可用。留下兩千兵馬守城,就只有四千可用。為能成功解救太原之危,我決定除了大郎、二郎和三郎,這次四郎、五郎和六郎都跟隨為父出戰。”

    “父親,那我呢?”七郎一听父親沒有念到自己的名字,立時著急地問道。

    “七郎,你年紀還小就留在家中陪伴你母親。”

    “我……”小七剛要說話,看見父親大人神色發怒,嚇得不再說話。看著自己六個哥哥俱都興高采烈的樣子,心里愈加不平。突然看見四哥朝他擠眉弄眼,便趁著父親和母親商議出兵事宜之際,悄悄地湊到四郎身邊。四郎在他的手上寫了一個字︰“溜”。小七明白其意,剛要發笑,看見四哥看著他,趕緊又忍住了沒有讓笑容露出來。小心得以之際,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全部舉動都落入了母親眼中。

    ……

    單騎查看了宋軍的營寨,楊繼業返回大帳召集諸子說道︰“宋軍前次因為韓大人的夜襲是以對城內的偷襲防備甚嚴,但是對外圍的稍弱。我想可能是宋軍不會想到我們會從南面救援太原。大郎、六郎你們二人帶領一千兵馬從西面攻入宋營,二郎、五郎你們二人帶領一千兵馬從東面攻入宋營,我和三郎、四郎從南面攻入宋營。記住,為了迷惑宋軍,每個人多備火把,進入宋軍大營要焚燒宋軍的營帳和糧草。听到我的三通鼓就要同時進攻,攻入宋營不要停留三軍直接殺入宋軍中軍大營,我軍兵力薄弱,若要解此危機必須擒賊先擒王。”

    深夜,北地的天氣越來越冷。又經歷了一天攻城未果的宋軍早早便入帳休息。賈琰和宋琪在經歷了三天的攻城後就已經沒有了拿下太原城的信心。只要他們想到攻城的方法,守城的將領就能想到相應的破解之道,將士們的士氣現在已經跌落到了極點。看著越來越煩躁的趙光義,本想上去勸說的宋琪和賈琰互相對視之後都搖了搖頭。

    趙光義已經沒有了早前的自信,因為太原城的城牆到了第二日便築起了高高的柵欄,他的木樓已經失去了第一日的功效。如今天氣越來越寒冷,將士們很難適應北地如此寒冷的天氣,如果在接下來的半個月還不能拿下太原,他就不得不下令撤退了。

    寂靜的夜空很快就被奪人心魄的戰鼓聲劃破,但是大宋的將領們卻沒有被偷襲的慌張,將領們因為知道自己已經對城內的偷襲想好了對策,而士卒們則趕緊穿盔戴甲,拿起兵器出了大帳。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次偷襲他們的敵人不是來自城內,而是城外。

    大郎楊延平和六郎楊延昭從西面攻入宋軍大營,帶著士卒們一路向前,遇到宋軍的營帳就把手中的火把仍了過去。頓時大火熊熊而起。顧不上殺死這些亂糟糟的宋軍們,只管向中軍大帳殺去。二郎楊延廣和五郎楊延德從東面殺入,正好遇到了宋軍的糧草,于是兩人奮勇殺了過去,指揮士卒們將手中的火把統統仍了過去,待吸引宋軍忙著救火,想起父親的命令,帶著士卒向宋軍中央殺去。

    楊繼業帶著三郎和四郎從南面殺入大寨。南面相鄰大宋,趙光義的中軍大帳接近南面,防守也比較嚴密。楊繼業居中,三郎楊延慶、四郎楊延輝左右相護,三個人如猛虎下山帶著那些常年和大遼對敵的北漢兒郎們沖入宋軍大寨,來回廝殺。

    听得三面都有戰鼓聲,趙光義已經知道這次來的敵人不是從城內出來的。由于天黑,不知道到底這次來了多少救援兵馬,但是听到營中的喊殺聲,已能判斷出敵軍的推進速度很快,心里一片慌亂,卻是想到了大遼的援兵。

    賈琰穿著盔甲,頭盔都沒有穿戴整齊,急匆匆進入大帳說道︰“王爺,敵軍來了救兵,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敵人既然晚上攻擊,末將思量他們兵力定然不如我們,末將護著王爺激烈士氣,就一定能打退援兵。若是我們打退了援兵,城中見無援以待,必然心生恐懼。到那時拿下太原或有可能。”

    情勢危急,趙光義也沒有其他考慮,穿戴整齊,頭戴金冠,身披紫色王袍,在賈琰和眾親衛的護衛下上了戰馬。王爺親自出戰,大宋的士卒漸漸向中軍大帳靠攏,楊繼業兵馬本就懸殊,如此陷入人海之中,進展越來越慢,形勢漸漸發生了轉折。

    楊繼業已然發現自己前進越來越困難,抬頭細看卻已經發現了前方宋軍團團保衛之下的金冠紫袍人,知道是宋軍此次的主帥,于是高叫道︰“三郎、四郎,為父帶兵護衛,你們二人給我把前方頭戴金冠、身穿紫袍者射下來。”

    誰想還沒等三郎、四郎拿起弓箭,楊繼業卻發現自己身後已有一枝箭似流星一樣飛向前方,入眼處,宋軍的主帥已經從馬上跌落下來。轉頭望去,原來是四郎身後的一個小兵,正奇怪四郎身邊何時有了個臂力如此驚人的士卒,不想那小兵正抬頭向四郎笑去,楊繼業赫然發現正是年方十四的七兒楊延嗣。

    關鍵時刻,已經顧不得詢問,高聲叫道︰“宋軍主帥已死,此時不降,更待何時?”話音剛落,後面的三郎、四郎等將士們也跟著高聲叫起。

    宋軍正在驚疑間,突然又一枝箭從西面飛來,然後中軍帳前那顯目的“宋”字大旗就從高處緩緩飄落。原來是大郎和六郎從西面殺來,那一箭正是六郎楊延昭的絕技“流星趕月”。大旗還沒有落到地上,東面的二郎和五郎也殺到了此處,一時之間大宋營中“宋軍主帥已死”的呼喊聲傳遍四野。

    城下殺聲四起,初時韓之以為是宋軍的誘敵之計,是以一直在城頭觀看並沒有出兵,待到宋軍中軍大帳的旗幟飄落,宋軍營中傳來“此時不降,更待何時?”呼喊聲,心里已經知道是楊繼業領兵來的,于是留下兵馬守城,自己帶著三萬兵馬從城內殺了出去。一時間宋軍大營四面受敵,潰退之勢已成。

    賈琰隨在趙光義的身邊,待發現飛來的那枝箭時,他奮不顧身向趙光義撲了過去,但還是遲了,箭已經射中趙光義右臂。而賈琰的忠心護衛使得兩人同時從馬上跌落下來,趙光義右臂上的箭枝入骨更深,頭觸地後更是昏迷了過去。見趙光義只是胳膊中箭而昏迷,賈琰方才放下心來,但是也知道此次出兵卻是要無功而返了。于是指揮眾將士集中兵力,收縮防線,邊戰邊退,直到天明北漢追兵才停止追擊。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3 20:14
第四卷 奪宮風雲 第一一一章 危兆初現(上)

    一枝箭像死神的手向自己射來,轉眼間就到了鼻尖,“我不能死,”趙光義猛的坐了起來,放眼處床前已經跪滿了人。待看清前面的賈琰、宋琪之後才安定下來,開口問道︰“本王這是在哪里?”看見晉王醒了,床邊的侍女上前小心翼翼地擦拭了趙光義滿面的汗漬。

    賈琰想起自己把晉王從馬上撲倒入地,雖然是救主心切,但累得趙光義受傷如此,他自絕難辭其咎,以頭觸地,忙道︰“王爺,賈琰保護王爺不周,請王爺治罪。”

    宋琪抬起頭回道︰“回王爺,這里是潞州城。王爺,賈將軍固然有罪,但是請王爺念在賈將軍死命護送王爺擺脫北漢追兵,報送王爺到達潞州城的功勞上恕罪。”

    趙光義先吩咐侍女幫他倚靠在床邊方才說道︰“本王已無大礙,宋琪、賈琰、程羽留下,其他人等先退下吧。”待得眾人走後,趙光義說道︰“賈將軍救了本王,當有功,何罪之有?三位請起。”

    看著眼前三人精神頹廢,趙光義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三位不必如此。”

    宋琪、賈琰和程羽又都跪下請罪道︰“我等無能累得王爺功敗垂成,請王爺治罪。”

    趙光義心里此時也是氣惱和無奈,但是事已至此,就是怪罪這些人也已不可挽回,更何況他們忠心耿耿,也是有才之人,以後還有依賴他們的時候,于是壓下心里的怒火,卻是勸道︰“此次戰敗,本王難辭其咎,三位快快請起。天下未靖,建功立業的機會還有很多。這一次敗了,下次再來就是了。”

    賈琰站起拱手道︰“王爺,末將已經查出當夜是北宋的一位將領帶著幾千兵馬虛張聲勢,而後與城內兵馬里應外合破壞了王爺的大計。末將懇請王爺允許末將帶兵三萬前去取了敵將的首級。”

    趙光義嘆道︰“不想區區北漢竟然還有如此猛將,賈將軍可知敵將姓名?”

    賈琰回道︰“回王爺,末將已經查明那敵將姓楊名重貴,北漢主劉鈞因其作戰勇猛賜名楊繼業。那楊繼業如今已經奪了襄垣,只要王爺準許,末將這就帶兵圍了襄垣,斬了楊繼業的首級為王爺一雪太原城下一箭之恨。”

    “我軍新敗,士氣不振,況如今天氣日漸寒冷,不利攻取,賈將軍還請暫且忍耐,待得明年本王定當奏明皇上領兵重來,到時定與將軍一雪此次戰敗之恥。”趙光義勸阻賈琰,“賈將軍,你先代替本王犒勞將士,撫恤傷者。”

    趙光義轉而向程羽問道︰“我軍此敗,想必皇上那里也快得到消息了?”

    程羽躬身道︰“澤州守將李守節已經向皇上上折奏報此事。”

    趙光義吩咐道︰“皇上定然要召我回汴京,勞煩二位先生替本王做好回京的準備。”

    宋琪和程羽走到門口與送藥的侍女踫個正懷,然而還沒走幾步,就听到屋里茶碗破碎的聲音。兩人相視一嘆,知道這次戰敗對王爺的打擊很大,王爺表面上若無其事,心里肯定早已惱怒非常。

    …….

    汴京。

    孟昶過世已有數月,那些曾經的感情已經漸漸被眼前這個滿臉焦急的男子掩埋。趙匡胤每晚都來陪著她,或談起自己年輕人的經歷,或說起如今身邊的一些忍俊不禁的小事,趙匡胤給她不僅是幸福,還有安全,內心的無比安全。眼前的這個皇上對她也會如孟昶般寵愛,但是到了上朝的時間仍然會一天不落地上朝理政。有時趙匡胤遇到沒有處理完的奏折就搬到她的宮中繼續處理,有時遇到蜀中的事務還會和花蕊夫人相談,但是也只是听花蕊夫人介紹情況,至于決斷還是自己想好了在下詔。看到燈下充滿堅毅剛強的臉,花蕊夫人就不禁遐想︰這是她生命中的另一個男人,一個和孟昶完全不同的男人。

    花蕊夫人從未見過皇上如此緊張。

    “皇上如此緊張,可是國中發生大事了?”花蕊夫人希望自己能夠讓皇上稍許安定。

    “愛妃不知啊,晉王在太原城下受傷。不日就要回京養傷,朕當心晉王的身子。”

    “皇上不必如此擔心,既然奏折上說晉王傷勢無礙,想必那些人也不敢欺瞞皇上。不然皇上怪罪下來,他們也吃罪不起。”

    “愛妃不知啊,晉王從小深受太後喜愛,又喜讀書,從未受過什麼苦楚,是我趙家福緣最為深厚之人,不想如今卻中箭受傷。若有什麼不測,朕日後如何向太後交代啊?”

    “皇上放心,既然晉王福緣深厚,想必這次一定沒事。等晉王到了汴京,皇上派太醫入駐晉王府邸,日夜守護晉王,想來晉王一定會早日康復的。”

    “哎,早知會有今日,當日就不應該讓晉王領兵出戰了。”趙匡胤嘆道,此時突然想起自己當初讓晉王和趙德昭分兵兩處,如今卻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局面,自己是否該按照原先說好的讓v蜒 罷瘢孔 窒氳焦庖迦緗褚丫 萇耍 綣約喊才哉蜒 罷瘢 厝徊煥詮庖蹇蹈矗 氳醬舜τ痔鏡潰骸霸俚鵲勸傘!輩恢 櫚幕ㄈ鋟蛉頌黴雍俊br />
    趙光義的傷勢並不重,只是入骨深了幾許而已。從潞州一路行來,路上又有皇上派去的太醫診治,待得到了汴京已經好了一半。但是為了害怕皇上追究自己擅自出兵的事情,趙光義還是讓太醫在自己的右臂上緊緊地纏上了白紗。看著皇上焦急地詢問自己的傷勢,趙光義又是羞愧,但馬上又為自己免去了責備而高興。

    看見晉王沒事,趙匡胤終于放下了多日的擔心。經過了南北兩地的戰事,如今大宋需要好生修養,更何況蜀中的各州縣也需要他從官員、軍備、財政等各方面關注。趙光義則安心地待在府邸養傷。這個冬天就這樣平靜地渡過,轉眼到了春節。

    晉王的身體日漸康復,大宋在過去的一年將蜀中納入版圖,皇上萬分喜悅,下詔將剛剛使用了不滿兩年的“乾德”年號廢除,使用“開寶”。滿朝文武都以為皇上是為得到蜀中高興,只有少數幾人卻想到了皇上是因為知道了前蜀王衍曾使用過乾德年號,皇上雄才大略,怎能使用那些亡國之人的年號?

    除夕,皇上在大內設宴與群臣共度佳節,皇後在宮內款待朝中命婦。

    新春,皇上在宮內家宴。大宋的晉王趙光義、秦王趙廷美、武功郡王趙德昭都帶著自己的王妃參加。趙廷美和趙德昭倒也罷了,趙光義卻是第一次見到花蕊夫人。雖然花蕊夫人入宮幾近半年,但是趙光義前期領兵在外,後來一直在府中養病,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入宮。待得知道眼前這位幾可傾國傾城的女子就是蜀國的花蕊夫人,心里卻是後悔萬分,早知道當初就選擇領兵攻取蜀國,不僅可以建立功勛,而且可以搶先得到眼前這如花似玉的美人。饒是如今身在宮中,身邊尚有皇上在側,一雙眼楮卻是只要有機會就停在花蕊夫人身上。

    花蕊夫人終于見到了讓皇上牽掛的晉王,本來以為皇上如此記掛的晉王必有其過人之處,然而見得晉王一雙充滿覬覦之心的雙眼,花蕊夫人心里不由地緊張,也生出幾許厭惡。自己既然已是皇上的貴妃,就是晉王的皇嫂,然而晉王還是如此毫無忌諱的看著,又怎能對得起皇上前期的憂心和牽掛?听到趙匡胤爽朗的笑聲,花蕊夫人望向他心里又稍許安定。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3 20:15
第四卷 奪宮風雲 第一一二章 危兆初現(下)

    趙德昭坐在席上越來越不自在。因為除了他,其他三人一個是他的父親,另外兩位是親叔叔,說起話來自然有頗多的“注意”,更何況對著趙光義,他的心里多少有了不自在。尤其是看到趙光義不停地偷向花蕊夫人望去,趙德昭心里更加擔心。

    趙德昭知道花蕊夫人最後死于趙光義之手,如今看見趙光義才第一次見花蕊夫人就如此著迷,“難道他是那種因為自己得不到,所以就要親自毀去的人?”心里越想越是擔心。

    看著趙匡胤不時與左右的趙光義和趙廷美說笑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趙光義發出精光的雙眼,趙德昭知道自己今後實在不能逃避了。

    “皇兄,皇兄……”一聲聲稚嫩的喊聲打斷了正在沉思的趙德昭。趙德昭轉過頭,發現正是半年多沒有見過的趙德芳。半年未見,德芳更加可愛,臉龐越來越像王皇後,“長大了肯定像三國演義中的趙子龍”趙德昭先給自己這個弟弟設定了長相。

    “原來是德芳啊,在宮中還好嗎?”趙德昭高興地把德芳拉到懷里,雙手在德芳的臉上揉捏著。

    “沒有皇兄陪我,在宮中都沒有好玩的了?”德芳一邊回話,一邊用小手阻擋這在自己臉上肆虐的手。

    “哈哈哈,”趙匡胤看見v押偷路夾值芰礁齪湍潰 笊Φ潰骸澳忝切值芰礁齙腳員咄嬡 頤切值莧鱸謖獗吆煤玫廝禱岫啊!br />
    趙德昭不想其他,高興地牽著德芳的手走到庭院里。自從和周薇大婚之後,趙德昭就再也沒有如此使性了。雖然他身邊有王承衍、韓崇訓、石保吉三兄弟,四人年紀相近,相處起來頗多融洽,不像德芳年紀比他小十歲,一個可愛的小兄弟讓他切實感受到自己是兄長。想到自己在前世農村逗弄小孩子的方法,他一手抓住德芳的胸膛,一手握在德芳的兩個小腿處,把德芳舉起來,讓德芳雙手分開,趙德昭舉起德芳慢慢奔跑,德芳就像小蜻蜓一樣在空中飛來飛去,那種虛空的感覺讓德芳高興地叫來叫去。

    ……

    花蕊夫人看見王皇後和趙德昭的小妻子相談甚歡,而她自己身邊卻是無人。想到可能是因為皇上對他寵愛導致了其他妃嬪的嫉妒,不由地長嘆起來。百無聊賴之際,踱步走到窗前,正看見趙德昭舉著德芳在庭院里奔來奔去。

    看著趙德昭逗弄著小德芳,花蕊夫人不由地想起葭萌關的那個庭院,風輕雲淡,那個少年曾經開導她,還記得最後向她說道︰“夫人,如果您還不能理解蜀主為何到了如今地步,不凡放下心懷到汴京看看另一位一國之主是如何掌管天下的。您看了自會知道什麼叫做在其位,謀其政,什麼叫做男子漢大丈夫,提三尺青鋒,志在天下!”腳下卻不自覺地已經走到了庭院中。

    德芳還高興地沉浸在飛翔的喜悅中,趙德昭已經發現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轉身一看才發現是花蕊夫人,沒想到花蕊夫人會出來,身子舉著德芳卻已經定在空中不動。

    “王爺好興致,任誰也不會想到當年領兵滅蜀的主帥如今會陪著一個孩童玩得不亦樂乎?”

    “夫人見笑了,夫人不覺得德芳很可愛嗎?”也許是胳膊支持不住了,趙德昭忙把德芳放了下來。

    “王爺,德芳是很可愛。只是王爺如今正應該是奮發向上的時候,怎麼把心思放在陪小孩子身上?”花蕊夫人見趙德昭絲毫不在意,心里忍不住生氣起來。

    “夫人?”趙德昭听得花蕊夫人語氣不對,很奇怪。

    “當年王爺也說男子漢大丈夫,當提三尺長劍,志在天下。如今卻見王爺自從回蜀後日夜在府中流連,絲毫不理會朝中要事。難道這就是王爺的志在天下嗎?”花蕊夫人越說越激動︰“王爺,前幾日臣妾曾听皇上說過王爺曾經遭受到無妄之災,難道王爺竟然還是絲毫不在意嗎?”

    德芳有點害怕,躲到了的v訓納硨螅哉延檬腫諾路嫉氖鄭 Φ潰骸胺蛉搜災亓耍俊br />
    花蕊夫人見趙德昭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愈加生氣︰“王爺,臣妾也曾熟讀史書,大宋可不像蜀國那樣偏安川中,日後大宋統一中原,朝堂之後就會變得比沙場更加殘酷,王爺若想日後保全自己和王爺心中想保全的人,就應該趁著如今的大好時機日益向上。”

    趙德昭心里一震,知道花蕊夫人說得很有道理,他自己也知道這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縱然心里知道不應該再如此清閑下去,但是還是一如既往的過著悠閑的日子,難道真的是因為由繁忙入清閑易,由清閑入繁忙難嗎?難道真的是需要另外一個人硬生生地給自己做主才能開始新的征程?

    德芳在身後墜著他的衣服,為了怕自己影響了屋內的氣氛,他抱起德芳又說笑起來。

    自杜太後過世,趙匡胤兄弟三人還沒有像今日這般齊聚,不免多喝了幾杯。回到花蕊夫人的宮中,已經是醉意連連,花蕊夫人命侍女端來熱水替皇上淨臉。誰知熱氣騰騰,竟然讓皇上清醒不少。

    看到皇上清醒了,花蕊夫人攙扶著皇上坐在床上,說道︰“皇上,武功郡王年歲已長,為何皇上不讓郡王學習政務,反而賦閑在家?”

    趙匡胤听了猛然驚醒,問道︰“夫人為何如此說?”

    花蕊夫人沒有看到皇上驚醒的雙眼,回道︰“皇上,臣妾想起蜀國孟玄驉@砦  尤詞遣豢爸賾謾;噬先粼儼蝗夢涔 跎砭又拔瘢 兼 摯躒縋切匆話閾槎攘慫暝隆!br />
    自晉王不听將令擅自出兵大敗後,趙匡胤本就想讓趙德昭開始學習政務,但為了怕刺激到趙光義養傷,所以才一直沒有下詔,如今听了花蕊夫人的這番話,便詢問道︰“那以夫人之見,朕應該安排v炎鏨 俊br />
    花蕊夫人感覺皇上很贊同她的話,不覺笑道︰“臣妾認為晉王如今還未傷愈,不如讓武功郡王代替晉王暫且主理開封府。待晉王康復了再做安排。”

    趙匡胤覺得此項建議不錯,但是卻還是生氣道︰“朕繼位以來早有諭令後宮不得干政,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對朝中要事和朕的兄弟子佷指手畫腳。這次朕就不予計較,下次若犯,小心朕嚴懲不貸。”說完一甩衣袖,離開花蕊夫人的宮中向王皇後宮殿走去。王繼恩恭順地跟在後面,誰也沒有看見他那閃著精芒的雙眼。

    花蕊夫人不明白為何初始好端端的皇上怎麼就突然生氣了?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兩行清淚不由地從臉頰落下。心里無緣由的煩悶,吹了蠟燭連衣服都沒有褪下就躺倒在床上。看著屋梁,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既為皇上的離去而傷心,更為晉王那雙覬覦的雙眼而害怕,終于明白為何自己今晚又是痛說趙德昭,又是勸說皇上,原來一切的根源竟然是那雙讓自己異常害怕的眼楮。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3 20:15
第四卷 奪宮風雲 第一一三章 權開封府

    直到第二天竇儀把他們四人請到府上相聚,趙德昭此時才知道原來古代也有“黃金周”啊。春節竟然是全民休假七天!

    竇儀看著恍然大悟的趙德昭,笑道︰“看來v鴉故遣揮眯陌。 糠炅 骸 悍幀迕鰲  摹 鎩呦Α 匱簟   冉諏釗眨  舷露家 菹 惶 O鬧痢 叭盞雀饜菹歟淮航   亮礁黿諏釗詞且 菹嚀斕摹6笮」 裘墾 薊褂幸惶斕摹  蕁 !br />
    韓崇訓笑道︰“竇大人,您給我們幾個講授多日,都不曾講過這些,今日適逢佳節反而談論起了朝廷制度,其中頗有用意啊!”

    竇儀見他們幾個都看著自己,笑道︰“用意呢,是沒有。不過,猜測倒是有點。”

    趙德昭知道這是在說自己,于是夸張的抱拳弓腰道︰“學生恭請先生指教。”

    竇儀捋著長須笑道︰“都是老夫的猜測,大家就當是姑妄言之,姑妄听之。這次晉王違抗皇上旨意擅自出兵攻打太原,勝固無礙,但如今卻在太原城下吃了敗仗,不僅損兵折將,而且晉王還受了傷。縱然皇上關心晉王而沒有追究,但畢竟已經觸犯了皇上的執政方略。想必之下,你們幾個成功取得蜀國,皇上卻到現在都沒有封賞。老夫私下里揣測皇上必有用意。”

    說到此,竇儀卻是停了下來端起茶杯喝起茶來,趙德昭不明所以,和他們三個對視了幾眼,都忍耐著看著竇儀。竇儀見他們幾個心急的樣子,放下茶杯笑道︰“開封府是京畿重地,與我大宋安危和百姓都是休息相關、緊緊相連。如今晉王受傷不能理事,我想皇上肯定會在新春過後下詔讓v言萸掖娼踔骼  飧 !br />
    王承衍失望道︰“我還以為是多大的封賞呢?不就是一個開封府嗎,值得竇大人如此欣喜嗎?而且還是暫且代理。等晉王恢復了,v巡皇怯質裁炊濟揮辛寺穡俊br />
    竇儀擺擺手,道︰“且千萬不能小視開封府之職啊。當年周世宗潛龍時就曾當過開封府府尹。于是自世宗伊始,開封府府尹之職都是由皇室中最有希望成為繼承人者擔任;還有開封府主理京畿要務,最先接近百姓和天下有才之士,方便招募人才,積蓄自己的力量。”

    石保吉興奮道︰“既然如此,那豈不是說皇上有了讓v鴨壇小  目贍埽俊br />
    “晉王多年主理政務,除了不通軍事外,其他才能都是上上之選。皇上這次也只是想通過開封府考察考察v訊眩 暈宜翟萸掖  飧  啊!癟家遣煌嶁選br />
    大家說了這麼多,趙德昭卻好似不關己似的坐在旁邊,韓崇訓勸道︰“你啊,不要只在旁邊保持你那傻傻的笑容。若是再這麼懶散的虛度下去,到時候恐怕是你想笑別人也不準你笑了。縱然不為了你自己,就是為了我們幾個,為了王妃,為了所有你在意的人和事,你可要主動啦。”

    兩天之中兩個人對他說了相同的話,那些肺腑之言中深切的關懷讓他感動,趙德昭祈求道︰“其實我也想主動做點事情,但是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做?就像是我自己很想好好的走一段路,但是卻始終找不到路在哪里?以後還要請先生和各位兄弟不吝賜教啊!”

    ……

    像飛鳥從空中飛過,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一般,七天的新春佳節很快就過去了。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皇上的詔書果然如竇儀所揣測的那樣到來,皇上為了能讓晉王安心養傷,開封府尹之職就由武功郡王暫且代替,待晉王傷好之後再接任。

    拿著詔書,看著前面小太監手里的緋色官服,趙德昭卻是想笑,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真的變成開封府府尹了。

    開封府在皇宮大內的南面,趙德昭曾經和王順去過一次,這次卻是上任的,雖然是暫且代理。第一次看見府門前的那兩座目露凶光的石獅子,趙德昭感到的是害怕,但是在經歷了劫難和戰爭,如今站在石獅子面前,手觸摸著那鋒利的獠牙,心里更多的是羨慕,若非鋒利的武器和舍我其誰的氣勢,又怎能被稱為森林之王?

    這時從府門內走出一個衙役,沖著他大喝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開封府門前駐留?”

    王順笑罵道︰“眼楮瞎了,這位是武功郡王,奉皇上旨意暫且主理開封府。”

    那衙役忙賠罪道︰“小人該死,小人有眼無珠。王爺大人有大量,還請王爺恕罪。”

    趙德昭毫不介意道︰“不知者無罪,算了。前面帶路吧。”

    武功郡王新任,開封府里的大小官員都來參見。趙德昭少不了說些冠冕堂皇的官話敷衍一下。

    見過了武功郡王後,眾人陸續散開。趙德昭發現整個大堂竟然只有他和王順兩個人。正想著這些人怎敢如此怠慢?誰曾想從側廳走出兩個人,每人懷中抱著大量帳薄文書之類的文件吃力的走向主案。兩人懷中的文冊放在主案上,那堅硬的木桌都似快要支撐不住了。

    王順驚奇地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左邊一人拱手道︰“下官開封府推官林慶之見過王爺。”右邊那人拱手道︰“下官開封府判官崔文見過王爺。”

    直覺告訴他有點不對,但是趙德昭仍舊是不動聲色說道︰“原來是兩位大人,本王年幼識淺,以後還需要兩位大人隨時指教。”

    林慶之答道︰“王爺說笑了,指教不敢當。回王爺,由于晉王領兵在外多日,這些都是晉王不再時擠壓下的文案,今日交予王爺,請王爺定奪。”

    王順生氣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這麼多文案,我們王爺要看到何時才能處理完?”

    崔文不理王順,弓腰道︰“王爺,這些確實都是晉王不再時積壓下的事務。下官等不敢有絲毫欺瞞。”

    趙德昭笑道︰“既然如此,二位大人辛苦了。這些文案就放在這,待本王一一看來。若本王有何疑問,還要向二位大人請教。”

    “不敢當。”剛說完此話,他們兩人就告退離去。

    “王爺,他們分明就是在捉弄您嘛?這麼多文案要看到什麼時候。”王順看著他們二人離去,恨恨地說道。

    趙德昭卻是笑道︰“不要生氣,本王畢竟是第一次處理這些事務,事情越多,學到的本事也就越多。豈不聞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更何況,區區這些小事又怎能算是苦呢?”

    說完,趙德昭坐下來認真的看著那些文案卷宗。王順听了不再言語,靜靜地守在趙德昭身後,時而給他端茶遞水。

    卷宗中有一件事情是開封府管轄內的一個小縣的知縣請求開封府府尹同意他在春季先借種子給所需的農戶,待得到了秋季豐收時節再回收上來。趙德昭細細讀完,覺得這個方法很好,心里也很是贊同。于是對王順說道︰“這個卷宗本王同意了,你去取開封府大印來。”

    王順應了一聲,剛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說道︰“王爺,小人不知道大印在哪里啊?”

    趙德昭這才想起方才沒有詢問大印之事,于是就讓王順把推官林慶之叫來。

    “林大人,不知開封府大印可在?”

    林慶之答道︰“回王爺,昔日晉王主理開封府時多在晉王府處理事務,是以大印如今尚在晉王府內。”

    “晉王多在王府處理事務,那麼我也能在府邸處理了?”剛想到此處又搖頭想到當務之急還是到晉王府取回大印要緊。想到皇上讓自己暫時主理開封府,晉王肯定心里不舒服。沒奈何,看來還得自己親自有一遭。

    “王順,讓他們備轎,本王要親自到晉王府。”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3 20:16
第四卷 奪宮風雲 第一一四章 小鬼當道

    王順在開封府也是初來乍到,對里面的事情可不熟悉,誰知方才見到的判官崔文倒是好心,幫著他找來了開封府里的官轎,並陪著趙德昭到晉王府。

    一條大道橫貫南北,從北向南,依次是武功郡王府,皇宮大內,開封府,晉王府。轎夫們抬著趙德昭向南行去。

    趙德昭一直是騎馬,很少坐轎。方才看了開封府的恁多卷宗,眼楮有點酸澀,便借著軟轎閉目養神起來。誰知那軟轎卻是左搖右晃,上下顛簸起來,趙德昭坐在里面感覺山崩地裂似的,極為難受。無可奈何之下怒道︰“停轎!停轎!”

    崔文本在前面帶路,這時返身走到轎子旁邊關切地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這轎子怎麼搖來晃去的?轎夫是如何抬轎的?”趙德昭從轎中走了出來問道。

    崔文卻是嬉皮笑臉的回道︰“王爺有所不知,這叫顛轎,是開封府歷來就有的規矩,這可是慶祝王爺新任開封府府尹之職的啊。晉王當年就坐過此顛轎,曾言若非福厚之人不可坐此轎也!”

    趙德昭哪里相信這些辯詞,聯想起開封府那小山一般的卷宗,馬上就明白這些人是晉王的心腹,不然晉王也不會身在北地,然讓他們全權處理開封府的事務。如今見自己替了晉王的位子,便想給自己來個下馬威,言下之意是自己福緣不如晉王了。

    想到此,趙德昭四處張望,剛巧看見路邊有一戶人家正在用石磨磨面,心里頓時有了計較。指著那石磨說道︰“本王見那百姓使用的石磨外表平滑,狀如明月,肯定是一不可多得的寶物,只是尚未被人發現而已。今日被本王見到了也算是千里馬遇到伯樂,寶物重見天日啊!”說完便對王順說道︰“王順,你過去和那百姓商議出個他們能接受的價錢給我把那石磨買下來。”然後又對著崔文道︰“勞煩崔大人讓幾位轎夫大哥把石磨搬到轎中,本王要邊走邊琢磨那石磨的真正價值。”

    轎子又重新抬起,雖然身邊兩個石磨讓他坐著不如初始時舒服,但是一想到外面那些轎夫的神色,便開心起來,笑罵道︰“今日是本王上任開封府府尹的好日子,大家給我把轎子顛起來。”

    那石磨是普通人家用來碾碎糧食的工具,本身就很重,再加上趙德昭一個大活人,四個轎夫抬著走路就已經很吃力,更何況要使勁讓轎子顛起來。剛顛了三四步,轎子卻猶如泰山壓頂一樣,不論怎麼使勁卻是動也不動,只好規規矩矩地抬著轎子走到晉王府。

    落了轎,趙德昭出來看著那四個轎夫滿面汗水,而原先皮笑肉不笑的崔文臉色更是難看。趙德昭心里冷笑,不再理會他們,直接進入府邸。

    王府內,趙光義已經從宮中受到了皇上令武功郡王暫代他主理開封府的旨意,隨同而來的還有手中的那封密函,上面只有寥寥數字︰新春當夜,花蕊夫人諫言武功郡王暫代開封府,帝大怒而去。然第二日帝復至夫人宮中,若無其事。

    趙光義盯著手中的密函不語,門下來報武功郡王前來。慌忙將手中的密函快速納入袖中,自己站起身來,迎接道︰“v呀袢氈靖迷詬 彌 詿 硎攣瘢 躉嵊惺奔淶酵跏逭庀玻俊br />
    趙德昭笑道︰“v巡牙  跏迨萇耍哉鴉刮辭鬃緣礁 峽賜J韜鮒  骨臚跏寮隆!br />
    趙光義也是笑著回道︰“王叔這點小傷本無大礙,倒累得皇上掛念,是王叔之錯啊。”

    趙德昭想著回去看卷宗,也想趁著趙光義養傷的這幾個日子好好的了解了解開封府治下的事務,所以直接說道︰“王叔,v呀袢展茨聳且蛭 滯乒傺鑰 飧 笥∩性諭跏甯 冢哉煙匾 襖慈』亍!br />
    趙光義裝作自己糊涂,大叫道︰“是我疏忽了,竟然把此事忘記了。”說完趕忙讓府里的管家從書房取了大印前來。

    趙德昭示意王順接過,然後笑著道︰“v鴉褂幸 攏 筒淮蛉磐跏逖誦菹 恕8娜哉言 窗莘謾!br />
    趙光義不舍道︰“本想和v嚴 福  跏迦匆膊荒芤蛩椒壓  榱哉訓惱隆O麓哉芽梢歡ㄒ 酵跏甯 弦瘓郯 !br />
    看著趙德昭出了府,趙光義拿出袖中的密函又看了數遍,然後吹起火摺子把密函燒了。看著慢慢化為灰燼的密函,趙光義心里怒道︰好你個花蕊夫人,本王本還想待日後好好寵幸于你。沒想到你竟然在背後給我施毒箭,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啊!看我怎麼對付你,哼!

    ……

    皇宮內的花蕊夫人今日心情倒是很好,雖然那晚皇上大怒離去,但是第二日卻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待她如初。今日皇上竟然又下詔讓武功郡王暫代晉王主理開封府,這豈不是當日自己的諫言,沒想到皇上卻真的听了她的話。想到此,心情便舒暢起來,高興地到御廚房親自給皇上熬起粥來。待得熬好了粥,就在把粥往碗里盛的時候,心里沒來由的一顫,好好的粥卻有半數倒在了外邊。

    ……

    趙德昭坐著轎子返回開封府,那四個轎夫又遭受了一次痛苦的經歷。到了開封府,趙德昭對即將離開的崔文笑道︰“崔大人,你過來。”

    崔文又見到了趙德昭如此的笑容,剛才趙德昭如此笑容帶來的卻是石磨入轎,不知道武功郡王這次又有什麼鬼主意,心里頗為忐忑。

    待得崔文走了過來,趙德昭笑道︰“崔大人,我想把轎中的石磨放到開封府大堂,以便提醒眾人民以食為天,天以民為生,我等見此石磨就要多想想百姓的生活。你幫本王把轎中的石磨搬過去吧。”說完不等崔文說話就直接進入府內。

    趙德昭在開封府坐了一整天,卷宗倒是看了不少,但是卻沒有見到想象中的百姓告狀,心里稍感遺憾,但旋即又想到沒有訴狀就說明今日百姓生活沒有遇到不平之事,自己應該高興,而不是遺憾。方才放下手中的卷宗,吩咐王順回府。

    待出了開封府,就看見王承衍、石保吉和韓崇訓三人牽著馬匹在府門外等候。趙德昭笑道︰“累的幾位兄弟在此相侯,v巡桓業薄!br />
    石保吉做個鬼臉,笑道︰“今日坐了大堂,審了幾個案子啊?”

    趙德昭高興道︰“也許是今日百姓都沒有遇到不平之事,一整天都沒有一個訴狀遞上來。”

    待此話一出,他們三人卻都大笑起來,笑罷,韓崇訓方才正色道︰“我們三人在此等候你多時,也看到很多百姓拿著訟狀欲進入府內告狀,然而有衙役在門口守著,接了狀子卻是不讓百姓進去。有不服的百姓,但都被府內的衙役趕走了。”

    王承衍嘴快︰“如此看來,他們定是使了手段防著你審案啊。”

    王順想起前事,說道︰“王爺當年就已經審理過案子,他們肯定是怕王爺秉公審案受到百姓的稱頌。”

    趙德昭沉默,心里卻是想著自己應該想個方法不讓衙役阻攔百姓入府申訴,最後想著卻是直接下令讓百姓直接入府即可,如若有人阻攔即可敲打府門前的大鼓。想到此,方才抬起頭來,卻見他們三人都看著自己。于是奇怪道︰“你們為何如此看我?”

    三人都不說話,最後還是石保吉說道︰“今日是你第一天上任開封府,我們打算到汴京的酒樓里為你慶祝一番。”

    趙德昭本想著回府和周薇一起用飯的,但是此時看著他們三人,不忍心拒絕兄弟們的好意,于是笑道︰“不就是到酒樓喝酒吃菜嗎,今日我請客。走吧!”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8:44
第四卷 奪宮風雲 第一一五章 只如初見

    天色並未完全黑去,大街兩旁的商戶酒樓卻已經早早地點亮了紅燭。但凡大一點的州縣夜晚總是***輝煌,普通人家窩在自己的小屋和家人共樂,但是能夠影響州縣的、有身份的人在傍晚時分才開始他們真正的生活。

    趙德昭他們四人徒步走在汴京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鬧無比的人聲,讓初春的清寒遜色不少。四個衣著不俗的少年後面跟著四匹高大英武的駿馬,引得路人不時地向他們張望,還有人對他們指點幾下,間或向自己身邊的同伴揣測著他們的身份。

    “幸好我已不是當年的我了,不然就沖著他們敢放肆地這麼看我,我早就沖過去揍他們一頓了。”石保吉已經忍不住了。

    “時光匆匆,想不到離開父母膝下已是第三載了!”韓崇訓有著另一種的感慨。

    不經意間的流露才是真正的心聲,趙德昭想到自己當初想著發展保護自己的力量,利用皇室的權力讓他們與自己的父母分離,雖然他們的父母也許希望他們跟著自己有個好的仕途,然而讓一個少年與家人分離,這種思念也是一種難忍的感情。于是笑道︰“三位兄弟一表人才,有人指指點點也是正常之事。如果你們實在討厭他們,那我們就趕快找個酒樓進去吧。”

    王順在旁邊趕忙指著前面一座***燦爛的酒樓說道︰“前面那酒樓看似不錯,小的前去安排。”

    趙德昭抬眼望去,那酒樓進進出出的人倒也不少,酒樓的小二在門口迎來送去,迎客送客聲幾近可聞。王順走到那小二面前說了幾句,那小二叫了兩個小廝出來,樂顛顛地跑過來牽了他們的馬。

    王順皺眉道︰“公子,客人實在太多了,沒有雅間了。”

    那小二卻是點頭哈腰道︰“四位公子,小店人多,雅間已滿,請各位見諒。二樓清雅,尚有幾桌位置不錯,若公子不介意,小的前面帶路。”

    趙德昭看了他們一眼道︰“算了,就二樓吧。”那兩個小廝听了就牽著馬去了酒樓後面。

    五人跟著那小二進了酒樓,放眼望去,一樓雖然三教九流各色人都有,但是卻比平常多了許多看似讀書人打扮的人,上了二層亦是如此。韓崇訓道出了他們的心里︰“小二,怎麼見酒樓里有許多讀書人在此?”

    那小二一愣,然後快速恢復過來,笑道︰“哎呦,公子這是考校小的呢?再過兩月就是朝廷三年一次的科考了,如今汴京城天下士子雲集啊。”

    三年前的此時,趙德昭方才從南唐回來,轉眼間三年已是過去。待得小二上了酒,趙德昭卻是主動起身拿起酒壺不顧他們三人的勸阻,當先給眾人倒滿了酒,拿起酒杯說道︰“三位兄弟,v牙鄣黴魑揮爰胰朔擲肴輳 獗 哉丫茨忝恰!br />
    王承衍大笑道︰“v芽推恕K淥凳搶  思胰耍  僑舴悄悖 藝餿曖衷蹌芘嶂慈瘢  繳吵。課 甦猓 業掛慘 行荒懍恕!br />
    韓崇訓道︰“是啊,若非你,我現在很可能被父親看管著讀那四書五經,也像他們那樣寒窗苦讀準備科考呢。”說著用手指著酒樓上的那些讀書人。

    石保吉打趣道︰“我可不是啊。若不是到汴京,我還不知道在哪里逍遙快活呢。如今我父親身為西京留守,說不定洛陽的大小賭坊,青樓酒肆都是我石大公子的了。”看到他們的臉色要變了,趕忙話音一轉,笑道︰“當然,到了汴京能認識各位兄弟並能一起為我大宋開疆擴土,確實得感謝v選@矗 矗  嗽坌值苡性迪嗑肥檔黴閃恕!br />
    話打開了,從來汴京前到一起奮戰,四個人話來酒去,筷走菜入,口吐心言,抒情散意,倒也不亦樂乎。

    趙德昭今日引得他們各自說著過往的事情,希望說出來能夠減輕他們對家人的思念,心里也在想著找個機會讓他們回家省親。所以,他今晚話不多,靜靜地听著他們,只是偶爾插上幾句。酒到酣時,耳邊卻听到從二層的角落里傳來柔軟的聲音︰“弟弟,我看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改日我再帶你出來。”本來應該高音調的聲音被刻意的壓低,再配上本身的聲音,這句話一出來卻是讓人听得心里發軟。

    趙德昭快速轉頭向角落看去,那桌上其中一位青年正轉頭向身邊只有七八歲的少年說話。趙德昭猜想著就是他們兩人,于是轉頭沒有再看。但是耳邊的聲音卻更加清晰,那少年說起話來更沒有顧忌。

    “不,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還想再此多處一會。”

    “若是被父親知道了可就大事不好了。你忘了上次父親讓你抄寫十遍《孫子兵法》,你是怎麼來求我的嗎?你要不回去,下次我可再也不幫你抄書了。”

    “父親真是古板,我都把《孫子兵法》背熟了,卻還要我抄寫。”

    趙德昭听得他們的對話,沒想到竟然有人家從小就教育孩子熟讀《孫子兵法》的,想著不知道他們是朝中哪個將軍的家人。于是又回頭看去,誰知這一次回頭卻是無法輕易挪開眼神。原先沒有回頭的那青年此時正向窗外看著天色,估計是在猜測時辰,令趙德昭震驚的是那青年面如白玉,嬌小的鼻子,淡淡的眉,配上一身青色長衫,給人一種如水般的純淨,如玉般的溫潤,一頭長發猶如瀑布般垂在腦後,神色焦急且嗔怒,明明是男子,趙德昭卻仍看的痴了。

    “v眩 閽趺戳耍俊閉緣掄殉奔淶淖 罰 員叩氖 < 匆遜 鄭 姑揮械日緣掄鴉鞀埃 退匙耪緣掄訓難凵褳 彩強醇四喬嗄輳  潰骸拔冶疽暈 繆狄丫 閌敲踩襞稅擦耍 幌氳絞郎暇谷換褂斜擾稅哺 齙哪凶印!br />
    此話一出,王承衍和韓崇訓也都停止談話,跟著他們看了起來。

    那青年好似發現他們四人都在看著,急道︰“你走不走?你若再不走,我可先回去了。母親問起來你自己承擔後果。”

    那少年知道自己拖不過了,于是喪氣道︰“我以為今晚可以找幾個青年才俊做我的……可惜啊,這麼多讀書人竟然沒有一個中意的。你說,若非你是……不然以你的才學若參加科舉肯定能高中。”說完了還學著老夫子,伸著小手摸著自己滑嫩的下巴,高聲嘆氣道︰“可惜啊!可惜啊!”稚子的嗓音學著老者的滄桑,引得樓上看著他們二人的眾人不禁清笑起來。

    還沒等他們二人結賬,這時從雅間內走出兩個三個貴公子模樣的青年。他們一出雅間,其他兩個雅間中竟然跟著走出三十許下人護衛。只見其中一個高聲叫道︰“本公子倒要看看是誰這麼狂妄,竟敢小瞧了天下讀書人?”話音未落,他們三人看見那長相清雅的青年,一時沒了剛走出雅間的怒意和傲氣,個個露出仿佛遇到美女佳人般的垂涎之色,剛才說話的那人快步走到青年面前,笑道︰“在下盧元,家父乃朝中兵部尚書,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那青年卻不理會盧元,從衣袖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對身邊的少年說道︰“咱們走吧。”說完握著那少年的手邁步就走。

    盧元臉色大變,快步趕在他們面前,急道︰“公子若有心功名,在下正可幫忙。家父兵部尚書,在朝中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那青年還沒有說話,身後的少年卻學著他的話︰“家父兵部尚書,在朝中還是能夠說的上話的。”說完了又繼續道︰“請問公子如今是什麼功名啊?”

    盧元看似年紀不大,還沒有擔任什麼職位,听了此話臉色發紅,怒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如此大膽?”

    那青年卻不像他的弟弟那樣大膽,好似很害怕出事,說道︰“多謝盧公子厚愛,天色已晚,在下家人尚在家中等待,請公子讓路。”

    盧元笑道︰“在下欲請這位公子到府上一敘,請。”竟然不容別人推辭就伸出手欲抓青年的手腕。

    那青年身子向後一退,那少年卻抓住青年的胳膊,身子騰空而起,雙腳已經踢在了盧元的臉上。

    盧元用手捂著臉頰,大叫道︰“給我把他們抓回府。”話音一落,身後的護衛們立刻蜂擁而上。酒樓上的人見雙方要打起來了,紛紛逃了下去。

    那青年見事已至此,一反不敢惹事的樣子,看見沖上來的那些護衛卻也不慌不忙,身子不停地變換位置,伸拳出腳,竟然武藝不俗。那少年個小力弱,只好在二層不停地奔跑,不時踢飛凳子阻擋著追他的人。

    王承衍看著此幕,怒道︰“兵部尚書又如何,竟敢如此放肆。”說著就上去助拳。韓崇訓和石保吉也看不下去了,紛紛上前。

    趙德昭心里卻是惦記著那少年,高聲叫道︰“到我這兒來。”那少年已是跑遍了二層,被圍困的無路可去,听得趙德昭的叫喊,身子像猴子一樣左挪右閃,很快就到了趙德昭身邊。

    趙德昭這幾年陪著他們練習武藝,雖然比起王承衍他們尚有差距,但是對付這些狗仗人勢的權貴護衛卻也是綽綽有余。那少年也不時地從後面仍出板凳、茶碗、酒壺等物,邊仍邊高興的叫著。

    隨著王承衍他們三人的加入,形勢很快急轉而下,那青年打倒了身邊的幾人,跑到趙德昭身邊抱著那少年急道︰“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放心,沒事。”

    那青年又欲返身加入戰團,趙德昭此時剛好騰出空,急忙握住那青年的右手道︰“兄台放心,就把這些人交給我那三個兄弟吧。”

    那青年見自己手腕落入趙德昭手中,臉色一紅,急忙掙脫而出。趙德昭此時才發覺剛才入手處竟然是柔若無骨,那身邊卻似有淡淡的清香,不由地盯著那青年看了起來。

    那青年更加羞澀,說道︰“既然你們能對付,那就把他們交給你們了。我們有事先走一步。”說完拉起少年的手就飛速走下樓梯,很快從趙德昭的眼中消失。

    趙德昭卻還沒有從沉思中恢復過來,越想越覺得那青年應該是女子。但是見那青年身手不弱,又似男子,想來想去卻又模糊起來。

    王承衍、石保吉和韓崇訓很快收拾了那些人,只留下沒有動手的盧元和跟著盧元在一起的另外兩個公子。石保吉上來就問道︰“沒想到那位公子長相俊秀,武藝卻也不凡。他叫什麼名字?”看著趙德昭啞口無言,驚嘆道︰“你不是和他說話了嗎,難道沒有問他的姓名?”

    趙德昭卻囔囔道︰“公子?我怎麼感覺是……”

    韓崇訓也嘆道︰“可惜不知道那位公子的住址,不然我們可以和他交個朋友。”

    趙德昭反應過來,似是對自己說,又似是對他們說著,笑道︰“有緣自會相見。我們也該走了。”說完交待王順包括酒樓的損失俱都在櫃台結帳,然後不顧身後瑟瑟發抖的盧元和那兩個呆若木雞的公子,就轉身下樓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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