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史上第一混搭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mk2257 2011-2-17 10:53: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9 186862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5:54
lkarenl 發表於 2013-2-22 22:33
第三十七章 相信科學
等我扒拉開黃一飛,大夫跟我說:“手術一切順利,病人反應良好,摘除下來的腎臟發 ...

第三十八章 挑明
陪朱嘯風待了兩天,洪烈大帝皮糙肉厚,切個腰子看來對他影響不大,精神也越來越好,我惦記著大陸那邊,這天便來和朱嘯風作別。

“皇上,過半個月以后我再來接你,這段時間你什么也別想,正好給自己放個假。”


“這是哪個病房有人吃燉排骨呢?”朱嘯風按照大夫的醫囑這兩天只能喝少量的米粥,饞兮兮地嗅著走廊里飄過的味道,聽我這么說,和顏悅色道,“你只管回去吧——”我剛要走朱嘯風忽然道:“你和蘇競的事兒也該挑明了吧?”


我一時沒理會他的意思:“我和她什么事兒?”


朱嘯風笑道:“你要不是喜歡蘇競,能巴巴地跑去聯邦大陸壞朕的好事?”


“哈,勞您惦記,就差最后一步了。”


朱嘯風道:“哎,怎么說也是緣分一場,要不是朕身份尷尬,還真想去討你一杯喜酒喝。”


“你要真去我照樣歡迎,以后女兒國和洪烈帝國化干戈為玉帛,私下里我還當你是哥們。”


朱嘯風道:“那個秦義武你打算怎么辦?人家姑娘放棄名分不顧一切地投靠你,你總不能假裝不疼不癢地就混過去,蘇競雖然是劍神,人家也是長公主,要我說你就兩個一塊收了,大不了蘇競做大……”說到這朱嘯風賊忒兮兮道,“用不用我傳授幾招駕馭后宮之道?”


我板著臉道:“你少了個腰子話反而多了。”


我回到客棧照以往那樣準備回穿。剛把手鐲搭在玉石上面,就覺身后陰風颯然,既像是有小動物從身邊經過,又像是有東西以極快的速度的貼了上來,我一張嘴,“是誰”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感覺頭暈目眩,瞬間好像墜入無底深淵。又如進入夢靨,喊不能喊動不能動,簡直生不如死,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再睜眼時見蘇競、老媽老爸等人都圍在我身邊,見我醒來,老媽長出一口氣道:“你這是怎么了?”


我虛弱道:“出什么事了?”


高小薇鉆出人群道:“你回來的時候像個死人一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把我們嚇死了。”


我說:“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以前從沒這種情況。”


蘇競道:“或許是你穿越太過頻繁的緣故?”


我點頭道:“大概是吧。”


蘇競道:“你近期切不可再無故亂跑。”


高小薇開心道:“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


蘇競微微一笑道:“你那么不想回去,這里很好嗎?”


高小薇道:“老爸老媽都在這里。還有師父和哥哥。雖然這里沒有網絡沒有抽水馬桶,不過全家都在這也很熱鬧啊。”


老媽感慨道:“小薇這話說得真好,不管在哪,只要全家在一起那就是幸福。”


孟姨拉著老媽的手道:“趙姐,咱們都老了,也就不用像小年輕說那些情情愛愛的了,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大家就像親姐妹那樣做個伴?”


老媽若有所思道:“總之我這個大將軍是不想干了,回去倒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其實還是小薇那句話,全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高小薇道:“就算回去也不是現在。因為我師父肯定是不同意的。”


孟姨道:“為什么?”


高小薇道:“廢話,你想讓我師父就這么跟我哥私奔了啊?”


“對呀!”孟姨和老媽對視了一眼道,“還是女孩想得周到!”孟姨忽然指著我說,“你有沒有跟人家蘇競求婚?”


我苦著臉道:“這還用你說,不過這事成不成你們得問當事人啊。”


眾人一起看向蘇競,孟姨急道:“小蘇,你的意思呢?”


這一下把蘇競問了個措手不及,她滿臉通紅道:“我……我……我是沒什么問題,不過還得我媽同意才行啊!”


眾人一愣,隨即也不由失笑,蘇競在外是風華絕代的女劍神,此刻率性天真的一面卻也盡然體現了出來。我在一邊固然也是又驚又喜,我們兩個以前一直曖昧不清,最初任我怎么調戲撩撥蘇競都是東拉西扯地避開這個話題,就算后來對我情愫暗許也從不肯放句準話,這也是她第一次正面回答我。


高小薇哈哈笑道:“我早就說過我這師父遲早要變嫂子。”


我心下大定,又見蘇競恨不得鉆進地縫,笑著打岔道:“我走了這幾天你們怎么還在虢國?”


老媽道:“飛鳳軍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回國,不過虢國局勢剛剛穩定,飛龍軍還得維持秩序,所以一時走不開。”


這時余曼麗和張趕虎一起到來,余曼麗沖我敬禮道:“報告政委,司令命我傳話,他決定將5萬飛龍軍留在虢國幫助百姓重建家園,余人隨政委一起回國。”


我點頭道:“這樣也好。”


老媽以為張趕虎也有軍情稟報,問她:“你有什么事?”


張趕虎支支吾吾道:“末將……沒什么事。”她瞄一眼身旁的余曼麗,神情極其古怪。


我故意道:“你們倆怎么會在一起?”


余曼麗一聽這話頓時臉紅得像猴屁股一樣。


張趕虎見狀把心一橫,忽然跪在老媽面前道:“大將軍,末將斗膽想請大將軍成全我和余曼麗將軍。”余曼麗一聽也趕緊跪下了。


老媽繃著臉道:“你說的成全是什么意思?”


張趕虎豁出去道:“請大將軍允許我們兩個結成伉儷。”


老媽道:“哦,你看上他哪點了?”


張趕虎又偷看余曼麗一眼,結巴道:“回大將軍,龍鳳聯軍里,就我們兩個一邊高……”


眾人絕倒。其實老媽豈能看不出這兩人之間的貓膩,所以要故意拿他們開開玩笑。不過看樣子也被張趕虎這個理由打敗了。


我在一邊道:“這叫什么理由,以后你再遇上比他高的是不是要休了他另覓新歡?”


張趕虎急道:“不會不會,少將軍誤會了,老張只認定余曼麗,以后不管再遇到高矮胖瘦我正眼都不會瞧別人一下。”


我又好氣又好笑道:“余曼麗你這個蠢貨,拿出點男人氣概來!”


余曼麗憋了半天冷丁道:“我知道打仗的時候不該想別的,可我就是喜歡張趕虎,我和她在一起就痛快。”


張趕虎傻傻道:“我也是一樣。”


眾人不禁大樂。


老媽忍俊不禁道:“你們兩個也算是軍中的一段佳話,好,我就答應你們回國以后成親,就算我卸任之前送你們的最后一份禮物吧。”


張趕虎吃驚道:“您說什么?”


老媽擺擺手道:“你們去吧。”


苦梅忍不住道:“大將軍真的準備要卸任了?”


老媽道:“如今我全家團聚功德圓滿,能夠激流勇退是好事,師太應該為我高興才是。”


苦梅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大將軍是真正有慧根的人


……分割……接近尾聲,還剩最后一個,很高很高的那種,大家準備一下。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5:55
lkarenl 發表於 2013-3-21 19:38
第三十八章 挑明
陪朱嘯風待了兩天,洪烈大帝皮糙肉厚,切個腰子看來對他影響不大,精神也越來越好,我 ...

第三十九章 小宴
我們又在虢國休整了一天,這日龍鳳聯軍正式啟程回歸女兒國,齊楚燕韓諸國國君及將領都列隊為我們送行,老媽和云親王在邊境重申今后永為聯盟、攜手抗敵的宗旨,這才盡歡而散。

這一天我們已經踏上了女兒國的領土,耿翎、武嬰、余曼麗等人都是感慨良深,當初一路奔逃,狼狽不堪,如今故土重回,眾人都成了威風凜凜的將軍,提攜數萬雄兵,女兒國百姓凈階相迎,飛鳳軍倒也罷了,飛龍軍將士們第一次被人指指點點地參觀,不禁都緋紅了臉蛋,個個強作鎮定,倒也軍容整肅。


余曼麗和張趕虎并騎而行,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他的大刀被安置在一輛馬車上隨行,觀者無不動容,單有一個身穿綾羅的女財主睹物神傷,啜泣道:“我的門板啊——”


我們輾轉經過香洲煜州,在越州城外始料未及地被數萬旗號不明的部隊堵在了城門口,老媽和云親王都是吃驚非小,萬沒想到女兒國境內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造出這么大聲勢而自己還沒有察覺,老媽便欲令飛鳳軍準備戰斗,耿翎一馬當先來到對面軍陣前大聲道:“讓你們主帥出來跟我說話。”


不多時對面一人騎馬掠出,躬身對耿翎施禮道:“參見司令。”


武嬰和余曼麗等人都意外道:“劉景?”


原來對方的統帥居然是劉景。當初我前往云親王府“平妖”時,劉景也被耿翎派出,說是去做一件大事,如今再見,她已經是幾萬人的統領。


劉景道:“報司令,末將奉命替飛龍軍招募兵員,今已募得6萬余人在此。”


眾人這才恍然,原來耿翎當初是要劉景招兵。短短幾個月她竟然已經招募來6萬人。


耿翎道:“你辛苦了。”


云親王哼了一聲,臉色很不好看,耿翎上前道:“云親王恕罪,我擅自招募兵馬原是為了抵御黑吉斯,緊固咱們的邊關,如今戰事告一段落,這些人何去何從請親王發落。只消您一句話,我這就把他們遣散了。”


云親王皺眉道:“這么大的事我可做不了主。但飛龍軍日益龐大已經不便入京。就請耿司令帶少數部將同我去面圣,其余人暫時在此地扎營等候皇上的旨意吧。”


耿翎道:“是!”


武嬰、蕭炎和齊小環等人見了劉景都上前敘舊,原來劉景當日帶了一批物資前去招兵,那時飛龍軍已經一戰成名,女兒國廣受壓迫的男人又遍地皆是,劉景沒費多大工夫就招了萬把人,隊伍龐大以后在州縣行走太過張揚。只好轉向村郊活動,如此一來更是不可收拾。如今這6萬人去哪只怕都會擾得州府有司雞犬不寧,只好暫時駐扎在越州城外。聽說我們班師,劉景索性就在這里等我們匯合。


武嬰道:“別看我們在前線風光,要論功勞,還是劉景大些。”


耿翎認真道:“這話不錯,黑吉斯太過強大,我本是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和其周旋,但我想咱們即便都戰死了飛龍軍的旗號也不能就此滅亡,所以才派劉景做這件大事。”他拉著劉景的手道“這件事你干得漂亮!”


劉景臉一紅道:“你這么說我就知足了。”


我在一邊瞧得蹊蹺,忽然問:“劉景,當初你為什么要救耿翎?”


劉景一愣,支吾道:“當時他斷了一條手臂,還在咬牙切齒地罵人,我……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我用肩膀一扛耿翎:“聽出點意思沒?”


耿翎:“啊?”


“你是傻子嗎?”


耿翎更加莫名其妙。


這時劉景忽然認認真真地說:“司令,政委,各位兄弟,我想即日起辭去軍中一切職務。”


耿翎驚訝道:“這是為什么?”


劉景道:“飛龍軍畢竟是男人的天下,其實我早就感力不從心,還請司令和政委不要再勉強我了。”


耿翎道:“可是你一直做得很好啊。”


我趕忙道:“好了好了,我同意你的辭職,沖鋒陷陣重要,當個好軍嫂幫我們穩定后方更重要嘛!”


耿翎急道:“小龍你這是干嘛?”


我小聲問耿翎:“人家可是向你表明心跡了,你實話說喜不喜歡劉景?”


“我一直沒往那想啊!”


“那你現在想!”我說“你就不想讓她當你的左手?”


“我有右手就夠了。”


我無語凝咽,就差說“活該你孤獨一輩子”了,我笑呵呵道:“右手雖好,終究不如真正的溫香軟玉啊。”


眾人這才明白,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耿翎紅著臉跺腳道:“你們這群浪貨!”說著跑到一邊去了,這女兒國的男人畢竟泡妞還是有心理陰影,那么大一個司令活活被羞跑了。


我笑著對劉景說:“祝賀你功德圓滿,從一個配菜的師傅直接熬成老板娘了。”


女土匪梅力紅笑道:“看來我要是看上哪個爺們也得辭職啊。”


蕭炎道:“你看我怎么樣?”


梅力紅搖頭道:“你是鹽梟我是土匪,職業太相近沒有神秘感,我還是喜歡咱們政委。”


蕭炎鄙夷道:“你連蘇競他們家東西都不敢搶,還敢跟蘇競搶男人?”


梅力紅哈哈笑道:“我就是那么一說。”


眾人談笑中,秦義武表情寂寞地朝這邊看了一眼,我走過去沖她打了個招呼,她也報之一笑,我們兩個慢慢離開人群,沿著城墻走著。


約莫走了五六分鐘,秦義武道:“一回女兒國你和蘇競就要舉行大禮了吧?”


“是的。”


秦義武微微一笑道:“那你可要當心了。”


“我當心什么?”


秦義武道:“在女兒國成親。你是要嫁去蘇家的,據我所知你不是女兒國人,所以提醒你有個準備。”


“呃……”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秦義武又一笑道:“我這可不是挑撥你,我是喜歡你,可還沒到非你不嫁的地步,你也不用有什么負擔。”


我索性問:“如果不是我,你會撤兵嗎?”


秦義武道:“這話看要怎么說了,如果沒有你。我當然不用撤兵,可是如果取代你的是另一個劍神,我八成還是不能撤兵。”


“什么意思?”


秦義武道:“如果你是一個好勇斗狠心腸歹毒的人,我也只有硬著頭皮把仗打下去,所以我欣賞你的武功,更欣賞你的為人,你有憐憫之心。懂得適可而止。他們都說你是劍神轉世,我卻并不大相信這個說法。我聽朝里老臣們說過。上一個劍神就是心狠手辣之輩。”


“哦?這我倒是頭次聽說。”


秦義武道:“上次黑吉斯和聯邦大陸之戰,其實多次都有機會和談,但那個前世劍神屢屢挑弄事端,要不就對我黑吉斯士兵大加殘殺,這才引得人人同仇敵愾,最后結果就是兩敗俱傷,他要是不死。還不定要打到什么時候呢。”


我說:“你身為黑吉斯人,當然要說他挑弄事端。聯邦大陸的百姓不也都記著他的功德嗎?”


秦義武道:“那都是沒見過前世劍神的小孩子,你去問問那些老人。哪個說起前世劍神不是三緘其口,說到底大家對他只有怕,卻沒有敬。”


我不信道:“那為什么女兒國還要巴巴地找他回來?”


秦義武道:“不找前世劍神回來女兒國和洪烈帝國就立馬有滅頂之災,也只好從權先找這個煞神回來,其他以后再說了。”


我攤手道:“我像煞神嗎?若說我不是他,那你怎么解釋我這一身的武功?”


秦義武道:“那就不得而知了,但說一個人性格能轉變這么大,反正我是不信,所以我撤兵是敬你這個人,更是為了國家著想,你不用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不過……”


“不過什么?”


秦義武嫣然一笑道:“沒什么。”


我也笑道:“這樣我就踏實了。”


耿翎把飛龍軍留在越州城外,只帶軍中高層隨行,表情不禁有些凝重,他的擔心我也明白,在用人之際,飛龍軍是香餑餑,現下塵埃落定,這支軍隊真正的生死存亡關頭也就來了,飛龍軍風頭太盛,又不是女皇的嫡系,在女兒國這種特殊國情下,前途堪危。也難怪耿翎輕松不起來。


這一天大部隊到了京城郊外,遠處綾羅傘蓋無數,原來是女皇親自接風至此,老媽急忙帶著眾人上前行禮。


女皇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緊走幾步扶起眾人,和每個人都寒暄了幾句,隨即吩咐就地犒軍,又在皇宮擺宴款待諸人。


宴席之上,女皇依次向老吳、金誠武等人敬酒,然后是蘇競、耿翎,卻始終未向我和老媽這邊看一下,我們母子倆不禁對視了一眼,要說按客主的順序,老吳他們不是女兒國人而立下了大功,先敬是應該的,可后面這么也該輪到老媽,女皇又在席上待了一會便告醉離位。耿翎不停用目光征詢我兇吉之意,我只有搖頭苦笑。


看來我們母子倆是犯了女皇的忌諱,為帝王者,心意本就難以揣度,好在老媽已經做好了隱退的準備,大不了以后做個閑散貴人,這時女皇的貼身女侍曹大姑私下通告,說女皇在泠聲閣要召見我和老媽。


到了泠聲閣一看,女皇正坐在那里凝神不語,一見老媽進來,女皇道:“老姐姐,你騙得我好苦啊。”


老媽急忙跪倒在地道:“趙芳華死罪!”


女皇一個箭步走上扶起老媽道:“你欺騙君上當然有罪,可你的罪和功比起來不及千萬之一!”


老媽嘆氣道:“皇上不用多說,請允許臣告老還鄉。”


女皇道:“堅決不行。你走了飛鳳軍誰來帶?再說,你想回哪個故鄉呢?”


老媽一愣道:“皇上如果肯開恩把將軍府賞給臣,臣足感隆恩,但兵權是絕不再沾了,飛鳳軍中李瑋趙得力皆有帥才,皇上可擇一任命。”


女皇鼻子一聳道:“老姐姐你怎么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飛鳳軍只有你帶才是飛鳳軍,不是我信不過趙李二位將軍。只是老姐姐你方當盛年,怎么就不肯替我分憂解難了呢?”


老媽道:“皇上,細論起來,臣尚且不能算是女兒國的人,這個重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擔了。”


女皇道:“那有什么關系,論功勞你比任何一個女兒國的人都大,再說——你真的從沒把自己當成是女兒國的一員嗎?”


這時云親王從門口進來。笑道:“我就知道這君臣倆要起爭執,這不。果然!”


老媽又把她的身世經歷。如何穿越到女兒國當了一個小兵,逐漸升為大將軍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連帶把我的身份也徹底揭開,最后道:“臣走到這一步,無非是為生計二字,小龍能為陛下盡綿薄之力也全屬誤打誤撞,陛下就當我們母子倆功過相抵了吧。”


女皇道:“你們母子倆一個飛鳳軍的大將軍。一個飛龍軍的創始人,要是反了我早就性命不保了。這不正說明你們的忠心嗎?”


老媽畢竟為官多年,一聽皇帝說出這種話大吃一驚。我卻在一邊道:“姐。我對你的江山是真沒興趣。”


老媽瞪我道:“混賬話!”


女皇嫣然道:“弟弟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也比千萬句海誓山盟讓我信服,說到底,你們母子倆不是有功,是對我有恩!”


老媽還想再說什么,女皇擺手道:“坐吧。”


泠聲閣擺設一切依舊,我們四個人圍坐一起,不禁都想起當初在這里的第一次會面,老媽不管怎么說,女皇卻是一味地堅不許辭,這個話頭也只能暫時打住。


女皇命人擺酒,對我道:“弟弟,當初我就許下,你若重回泠聲閣姐姐就再請你吃百花宴,今天可到了履行許諾的時候了。”


不一時有人端上花式百出的百花宴來,我忍不住道:“這百花宴中看也中吃,可惜就是不管飽。”


女皇嫣然吩咐宮女道:“你到御廚把醬肘子切兩個來。”那宮女抿口笑道:“是。”


女皇端杯道:“適才我不敬二位酒,是惱你們欺騙我這么長時間,現在我要雙倍補上。”


老媽因為有心事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女皇道:“老姐姐,你要是真心想過悠閑日子也不必急于一時啊,我要現在就放你走,老百姓會說我什么?大將軍為了女兒國肝腦涂地,可仗一打完就被致仕歸家,說好聽點是心胸狹窄容不得人,說難聽點就是……呵呵,這樣吧,我許你三年之期,三年之后你要真不想干了,我許你辭帥。”


老媽聽她說得在情在理,也只好答應。


女皇跟我喝了兩杯酒,說道:“弟弟,飛龍軍的實情云泉已經跟我說過了,你覺得往后該怎么安置他們?”


我心說女皇這是要小宴辦大事,先解決了飛鳳軍人才危機的問題,現在又要針對飛龍軍了,但飛龍軍情況到底和飛鳳軍不同,飛鳳軍是女皇授意一手培植起來的,老媽的為人她也了解,耿翎就完全陌生了,而且飛龍軍招收的是男兵,這一點在女兒國歷史上還屬空白。


女皇見我欲言又止,說道:“你不必有顧慮,所謂舉賢不避親,你有什么就說什么。”


我說:“好,那我就直說了,我覺得飛龍軍不能裁撤,而且還得擴大規模,使他們保持和飛鳳軍一樣的人數。”


云親王道:“為什么?”


“我實話實說,打起仗來還是男人好用些。”


云親王道:“造起反來呢?”


我說:“只要皇上對他們一視同仁他們為什么要造反?”


云親王道:“男人們若是當慣了主子還能容忍女人當皇帝嗎?”


我說:“其實在我們那個世界基本上都是男人為尊的,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擁戴女皇,甚至每一個女皇當政的時代都是盛世,這說明他們的政治開明百姓安居樂業,其實老百姓才不管你是男皇帝還是女皇帝,只要能過上好日子他們就會擁護你,而且我聽說過政治對立信仰對立,卻從沒聽過男女對立,男人永遠需要女人,女人也永遠需要男人,對立根本就是有違天性的,真要有那么一天,女兒國的男人和女人不能相容了,那不用別人來打,自己就會滅亡!”


女皇聽完沉默良久道:“弟弟這話沒錯,是咱們狹隘了。”


云親王曖昧道:“他關于男人和女人那段倒是真說進我心坎里了。”


女皇道:“這樣吧,就按弟弟說的,從今以后飛龍軍和飛鳳軍保持一樣的建制和薪餉,耿翎授武威大將軍銜,但必須服從朝廷調派。”


我說:“這是自然。”耿翎是個愛國熱情很高的人,我們當初起事只是為了擺脫壓迫,耿翎擴張飛龍軍更是為了讓女兒國免于淪陷,他倒并沒想過要把女皇取而代之。


云親王道:“可是組建飛龍軍軍餉用度開銷很大啊。”


我說:“那就裁減一些普通女兵,對有參軍熱情而暫時不能正式入伍的不管男女,一律增設預備役部隊,這樣既不用增加軍費,而且還有了可靠的后繼兵源。”


女皇道:“就這么辦吧,云泉你把大概意思傳達給兵部,讓他們擬個具體可行的法子來。”


又喝了幾杯酒,女皇忽然話題一轉道:“弟弟,聽說你打算和蘇競提親了。”


我嘿嘿笑道:“這事兒都已經傳開了?”


女皇笑道:“你要沒把握的話姐姐也替你保個媒?”


我擺手道:“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好了。”


分割加快更新,爭取早日完本,新書5月登場!(。。)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5:56
lkarenl 發表於 2013-3-21 19:40
第三十九章 小宴
我們又在虢國休整了一天,這日龍鳳聯軍正式啟程回歸女兒國,齊楚燕韓諸國國君及將領都 ...

第四十章 提親
我們出了泠聲閣外面的大宴也接近尾聲,我見蘇競也已經離席,便問苦梅,苦梅道:“她聽說你們和皇上私聚,便早早告辭了。”

我問:“為什么?”


苦梅道:“畢竟你們倆現在不宜再頻繁接觸,本來女兒國應該是男人避諱些,不過蘇競知道師父你……你是不拘小節那種人,所以只好主動避開你了。”


“你原本是想說我沒羞沒臊吧?”


苦梅忍笑道:“阿梅不敢。”


老媽道:“在女兒國原也該是女方到男方家提親,不過反行其道也不是不可以,蘇競不來咱們便去。不過你可不能跟著。”


我說:“我為什么不能跟著?”


老媽瞪我一眼道:“這是女兒國,你相當于待字閨中的小姐,有小姐領著父母上男人家提親的嗎?”


我搖頭道:“您要都按女兒國的規矩來,豈不是要把我嫁到蘇家?以后兒子也姓蘇?咱們一開始就得打破常規!”


老媽愣了一下道:“不錯,看來這事兒還有得折騰,咱們先回府跟你爸好好商量商量。”


老吳和黑山老妖等人都湊上來七嘴八舌地恭喜我,我苦著臉道:“先別恭喜,鬧不好我就變成蘇龍氏了。”


金誠武道:“只要是真愛變成蘇龍氏也沒什么。”


“你說得輕巧,你愿意嗎?”


金誠武道:“我這名字本來就是瞎起的。要是遇上心愛的姑娘我跟著她姓也無所謂啊。”


我嘆氣道:“我這可是有憑有據的——媽說得對,咱們還是問問正主兒的意見去吧。”想起我家老頭那個老封建,我感覺壓力很大,尤其是在孩子的姓氏上是硬傷,老頭嘴上不說,想孫子想得都魔怔了,這好端端的爺爺變成了姥爺,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


我們回到將軍府。老爸正帶著孟姨和高小薇在參觀老媽的大房子,孟姨嘴里嘖嘖有聲,一邊算著這些原料得花多少錢。


老媽說要跟老頭子商量兒子訂婚的事兒,老頭子果然巴巴地就跑來了,老媽只是試探性地一說,老頭頓時炸了毛:“什么?我兒子生的孩子要跟她姓?憑什么?”


老媽拽了他一下道:“你嚷嚷什么,這又不是蘇競的主意。女兒國就是這風俗。”


老爸道:“風俗也是可以改的嘛,咱們那邊不是還有人倒插門嗎?”


老媽道:“這不是跟你商量嗎?我大小也是三軍統帥。自然不會讓兒子入贅。咱們想辦法就是了。”


老爸道:“你不是有兵嗎?先派人把蘇競家圍了。”


老媽翻個白眼道:“那我就成了有病了!”


我也說:“爸,您那套手段不合適,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老爸道:“那你想怎么辦?以后過年你給老子拜年是初一回來還是初二回來?”


我:“……”


孟姨勸道:“也不知這個小蘇家里老人好不好相處?”


老媽道:“蘇重威我沒打過交道,但是能做那么大的買賣,想來不是什么易相與的角色。”


老爸道:“她媽呢?她媽人怎么樣?”


老媽道:“蘇重威就是她媽!”


“那她爸叫什么?”


我說:“她爸是蘇王氏。”


老爸表情堅決地拽著老媽道:“一定要搞定蘇重威!不然你兒子以后就是蘇龍氏!”


我小聲道:“那也比龍羊羊好。”


老媽想了一會道:“空說總歸無用,倒不如咱們今天就去碰碰蘇重威。”


老爸鼓舞道:“好好,你現在才有點大將軍的威風了!”


老媽一邊命人提前去蘇家通稟。囑咐我和老爸道:“到了蘇競家你們最好少說話,主要讓我去和蘇重威談。”


我們一行只帶了少數幾個隨從趕奔蘇競家。


到了門口有人通稟進去。不多時就聽腳步紛雜,蘇重威帶人迎了出來。這老太太穿了一件大紅的員外衫,頭上珠飾亂顫,眼里精光四射,果然是透著一家之主的氣勢和富貴逼人的派頭。


“大將軍貴足踏賤地,可叫蘇重威受寵若驚了。”蘇重威拉著老媽的手往里就讓,我和老爸對視了一眼均自搖頭,心想這老太太果然是厲害角色,表情上看去熱情,其實是給我們父子倆來了一個下馬威,我們這次的目的她應該心知肚明,老爸倒也罷了,我畢竟也是天下聞名的劍神,她對我視而不見,這事兒倒難辦了。


蘇重威和老媽在前面帶路,我和老爸便灰溜溜地跟在后面面。


這蘇府也是極盡富麗堂皇,蘇重威領著我們進了院子,拾級而上直奔客廳,臺階口那一個老頭正舉著鳥籠子站在花圃邊上,沖我和老爸微笑點頭,老爸這會滿門的心思都在別處,我便也沖老頭頷首致意。


分賓主落座以后,老媽環顧四周道:“我干女兒呢?”先套交情。


蘇重威道:“這丫頭你還不了解,又不知道上哪練功去了。”蘇競這是躲出去了。


老媽道:“老蘇啊,你知道我今天來府上的目的吧?”


蘇重威道:“大將軍是要我猜嗎?”


老媽道:“咱也別拐彎抹角了,我這次來是為犬子提親來的。”說著一指我道,“去見過你伯母。”


我站起來道:“伯母好。”


蘇重威不動聲色道:“就是你劫了我的貨,打了我的管家?”


我心說怕什么來什么,當年在梅力紅山下為了飛龍軍的生計搶了蘇重威的東西,我原指望她顧及面子不會再提這事兒。沒想到劈臉就就是這么一句。


我趕忙道:“那時候不懂事,請伯母不要怪罪。”


老媽打圓場道:“其實要不是這個緣由,皇上也得不了10萬飛龍軍,我們母子更不能相認,說起來還得感謝你呢。”


蘇重威擺擺手道:“反正我送的是飛龍軍的物資,既然大將軍不見怪我還能說什么?”轉而又對我說,“有你娘和皇上替你擔著,你也用不著跟我賠禮。坐下吧。”


我只好訕訕地坐下了。


蘇重威道:“大將軍說要提親,可是要把龍劍神和蘇競撮合在一起?”


老媽賠笑道:“你老蘇難道還有第二個女兒?”


蘇重威面無表情道:“這門親事我是沒什么意見,聽說這倆孩子在前線都為皇上立了不少功勞,論身份,兩人都是劍神,論年紀也正好相當,我是樂見其成的。”


我們都是大感意外。看蘇重威這不冷不熱的勁兒,都以為她會多加刁難。沒想到她這么快就答應了。


老媽道:“那日子……”


蘇重威道:“日子嘛。我看下個月初十就挺好。”


老媽喜道:“那咱們姐兒倆以后就要親家相稱了。”


蘇重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道:“可不,大將軍放心,龍劍神過門以后我會待他如若己出,我們蘇家雖然也算得上大戶人家,規矩倒是不多,就算龍劍神新夫初嫁偶有過錯。我總不能叫蘇競苛責于他。”


老爸頓時急了:“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過門?”


蘇重威道:“我都應了這門親事了,龍劍神當然要過門。”


老爸道:“過門也是你們蘇競過我們龍家的門。怎么……”


蘇重威道:“大將軍,還未請教這位是?”


老媽道:“這位是小龍的親生父親。”


蘇重威道:“我才想起來。龍劍神本該姓趙才對吧?跟隨父姓倒也稀奇。”


老爸道:“你……”


老媽明白這才到了真正談判的時候,示意老爸打住,微笑道:“親家還有所不知吧,龍劍神他并非女兒國人,所以這婚嫁的規矩怕是要改一改。”


蘇重威道:“他不是你兒子嗎?”


老媽道:“是我兒子不錯,不是女兒國人也不假,這丁是丁卯是卯,卻不能混淆了。”


蘇重威道:“大將軍不必拿話謎來繞我了,無非是因為你大將軍位高爵重,想要壓我們蘇家一頭,別的事也就罷了,婚姻大事我絕不讓步,再說即便龍劍神不是女兒國人,他要找的是女兒國的女人,那也要按本國習俗辦理才是。”


老爸霍然站起道:“我兒子是堂堂劍神,讓他嫁到你們蘇家,我和他以后還怎么見人?”


蘇重威輕描淡寫道:“巧的很,我家蘇競也是劍神,況且這門親是你們主動上門來提的,又不是我們上趕著求你們。”


老媽趕忙道:“大家都別動氣,這親事能成是最重要的,其它一些小事咱們慢慢商量不遲。”


誰想蘇重威并不上當,一擺手道:“這可不是小事,這件事要談不妥我看咱也沒必要再往下談了。”


老爸道:“誰進誰門暫時不提,咱們就說說孩子生出來以后的姓氏問題。”


蘇重威道:“你莫繞我,這原本就是一回事兒!”


就這樣,兩個老太太一個老頭就在那掰扯起來,蘇重威和老爸是誰也不肯退讓半步,老媽一會假意安撫蘇重威,一會又裝成和事老,其實就是想費盡心機地偷襲一把,想趁蘇重威一不留神就抓住話柄,總之是把兵者詭道這四個字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無奈蘇重威就是不上當,聽得我昏頭漲腦,以前我和蘇競總拿這事兒開玩笑,事到臨頭才發現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見也沒人在意我,便悄悄踅出了客廳,心想這事兒要打破僵局還得靠蘇競來解圍。這蘇府我是頭一次來自然也不認識路,我見那提鳥籠子的老頭還在那里站著,便上前賠個笑道:“老爺子,您知道蘇競住哪嗎?”


這老頭穿著打扮氣度不凡,不過在女兒國看男人的衣著一般不靠譜,就像我們這邊的窮人家的媳婦不也有套撐體面的衣服?蘇重威家里又不缺錢,下人們個個綾羅綢緞,老頭難保不是園丁頭兒之類的角色,總之地位不會太高。


老頭看了我一眼道:“你就是小龍吧?”


“是我。”


“蘇競今天是不會見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么?”


老頭道:“蘇競回家以后我聽她說起過你,我知道你們是真心要好,她也不是在乎世俗成規的人,不過你要知道,一邊是心愛的男人,一邊是老娘,她即使出面也不能有所偏袒,所以索性不出現干凈。”


這老頭一語中的,我心說不錯,不由得嘆了口氣。


老頭問我:“你真喜歡蘇競嗎?”


“當然喜歡啊。”


老頭搖頭道:“我看未必。”


“您什么意思?”


老頭道:“你想過沒有,蘇競若說你們倆的婚事該怎么辦的問題上沒有商量,你該怎么辦?”


“我……”


老頭繼續道:“從這點上看你未必就真喜歡她,她為了這事躲了起來,你卻光明正大地上門談判,說明你還是在乎規矩多于喜歡蘇競,你要知道,在女兒國你嫁到蘇家沒人說你閑話,一點也不影響你作為劍神的面子,可蘇競若貿然嫁到將軍府,卻很容易就淪為笑柄啊。”


老頭一句話說得我冷汗涔涔而下,我怎么想怎么在理,在女兒國我就是穆桂英,穆桂英再功勛卓著也是楊家的媳婦,不能因為她能征善戰就把楊家改了穆家,再想想老頭前面說的,如果蘇競一早就堅決按女兒國的風俗來辦,我難道就不要這個媳婦了?


老頭道:“其實在女兒國你嫁到蘇家,在別處是蘇競嫁到你龍家,對外怎么說還不就是一句說辭,關鍵是你們兩個幸福才最重要。”


我茅塞頓開道:“您說得是!”


老頭道:“現在你知道該怎么辦了嗎?”


我撓頭道:“可是我現在的處境跟蘇競是一樣的,就算我想通了,里面坐的是我父母,我總不能公然站到蘇重威那邊吧?”


老頭道:“你想通了就好了,走吧,我去替你說兩句話。”說著把鳥籠子交到我手上道,“幫我提著。”


我小心翼翼道:“您是?”


老頭道:“我是蘇競她爹。”


我一哆嗦道:“原來是岳父大人,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老頭拍拍我肩膀,語重心長道:“做男人不易,做女兒國的男人更難啊,我不幫你還有誰幫你呢?”


“可是……”眼前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蘇王氏,聽蘇競說她爹每日就是東游西逛,家里的事似乎說不上話啊!


老頭見我猶豫,悠悠說道:“我和我家那口子有言在先,家里大事她做主,小事我做主。”


我瞠目結舌道:“今天這事……算小事?”


老頭莫測高深地一笑道:“小事,小事。”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5:57
lkarenl 發表於 2013-3-21 19:40
第四十章 提親
我們出了泠聲閣外面的大宴也接近尾聲,我見蘇競也已經離席,便問苦梅,苦梅道:“她聽說 ...

第四十一章 夫管嚴
老頭領著我進來的時候屋里正吵到了高.潮,蘇重威和我老爸都恨不得站在桌子上,兩人吐沫星子橫飛,數落對方不通情理,老媽在一邊是勸也不是幫也不是,老頭進來咳嗽一聲,蘇重威立刻閉了嘴,老爸朝老頭看了兩眼也住了口。

老頭見眾人平靜下來這才悠然道:“我說兩句?”


蘇重威底氣不足道:“這事兒我處理就是了,你來做什么?”


老爸道:“這位是誰?”


蘇重威道:“這是我家那口子。”


老爸老媽一起起身道:“原來是親家公。”


蘇父擺擺手笑呵呵道:“請坐請坐,兩位不介意我說句話吧?”


老爸斜眼道:“要翻來覆去還是那一套也就沒什么說的意義了。”


我湊近老爸身邊悄悄說:“自己人!”


“啊?”老爸愕然道,“這是蘇競的后爹?”


蘇父站在屋子當中道:“各位剛才的爭論我也聽了幾句,要我說在女兒國成禮遵守女兒國的風俗固然不錯,可龍老哥和大將軍也有他們的苦衷。”


蘇重威道:“你盡會和稀泥,依你的意思到底要怎么辦呢?”


蘇父道:“大將軍和龍老哥生了個兒子——就是龍劍神,他可是姓龍而沒有姓趙,所以大將軍并非是仗勢欺人的人,只不過各國風俗不同,各行其是罷了。”


老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道:“不錯不錯。我兒子若是也姓趙我斷然不會提出這樣的非分要求,可我堂堂大將軍既然和別國男子成親,不也得遵守人家的規矩嗎?”


蘇重威道:“大將軍莫說笑了,年輕的時候誰沒做過幾件糊涂事,那時候沉湎于男色,誰還在意這種小節?”


蘇父咳嗽一聲道:“這么說你也有過糊涂事兒?”


蘇重威頓時像被老婆抓住了把柄的男人一樣泄了氣,干笑數聲道:“我哪有?”


蘇父背著手道:“咱們蘇競是劍神,小龍也是劍神。二人共抗黑吉斯時就已經名聞天下,成親以后少不得要周游列國尋訪舊友,那時眾人說起這段佳話,才知道龍劍神居然入贅了蘇家,豈不是讓小龍無地自容?你愿意要一個處處受人嘲笑的女婿嗎?”


蘇重威道:“蘇競要嫁入龍家的話,咱們的臉面又往哪擱?”


蘇父道:“所以嘛,各有的各的難辦。咱就想個折中的法子,只要兩個孩子好。其他一些末枝小節可以商量嘛。”


蘇重威急道:“說來說去盡繞彎子。你倒是給拿個痛快主意啊。”


蘇父道:“我看不如這樣,所謂進誰家的門,無非是看哪一方去迎娶,這一點女兒國的規矩不可廢,蘇競是一定要先出門的。”


老爸道:“你這不是廢……”


蘇父擺手道:“龍老哥聽我說完,蘇競雖然先出門看似是迎娶,不過接了小龍以后既不回蘇家也不回將軍府。咱們替他們另置一處宅子居住,到時候迎娶隊伍直接趕奔新宅。這樣既能掩人耳目又不落話柄。”


老爸別扭道:“我怎么感覺還是把兒子‘嫁’出去了?”


蘇重威也道:“這成何體統啊?”


蘇父一攤手:“那你們說怎么辦?”


老爸和蘇重威這才道:“這個暫且不說,那生下的孩子跟誰姓?”


蘇父轉向老爸道:“龍老哥。我問你句話你要實話實說。”


“你說。”


“男孩女孩之間,你是不是更偏愛男孩一點?”


老爸倒是也真實在,直接拍腿道:“我當然更喜歡孫子!生個女孩遲早是別人家……”他見老媽使勁瞪他,只好放低聲音道,“生個女孩我也一樣高興,不過還是孫子更好……”


蘇父笑道:“恰巧我們更喜歡女孩,不如以后生男就姓龍,生女就姓蘇如何?”


老爸和蘇重威異口同聲道:“不行!生男生女都得姓龍(蘇)!”


蘇父臉一板道:“你們再這樣這門親事就作罷了吧!”


我、老媽、蘇重威、老爸這次又異口同聲道:“不行,不能作罷!”


蘇父一笑道:“這么說大伙都沒意見了?”


蘇重威嘀嘀咕咕道:“總之我感覺還是吃虧了。”


蘇父瞪眼道:“你還有什么不同意的嗎?”


蘇重威訥訥道:“咱家的事兒你說了算。”


老爸和老媽對視一眼,均是忍俊不禁。


蘇重威和蘇父并肩站在一起,拉著老媽的手道:“大將軍,這回咱可是鐵定成了親家了。”


老媽笑道:“時間倉促,親家有什么來不及準備的就知會一聲。”


蘇重威篤定道:“不勞大將軍操心,一定辦得妥妥的。”


老爸握住蘇父的手擠眉弄眼道:“多謝王哥了。”


蘇父道:“今后都是一家人了謝什么,我還是那句話,只要孩子好,就一切都好。”說著又問蘇重威,“你說呢?”


蘇重威翻個白眼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一群人執手走到門口,忽見蘇競裝作風塵仆仆地從外面回來,四個老人相互交換個眼色,假裝視而不見只留下我們兩個。


蘇競臉色微紅道:“想不到你居然真敢上門提親。”


我嘿嘿一笑道:“我怕什么?”


蘇競掩口道:“你不怕把自己嫁出去嗎?”


我拍著胸口道:“還好還好,雖然嫁是嫁了,不過沒變成蘇龍氏,多虧你爸幫忙,話說你爸對外是蘇王氏,在家里還是獨掌大權啊!”


蘇競撇嘴道:“還說干媽是‘大陸兵神’。連知己知彼也沒做到,我娘她是遠近聞名的‘夫管嚴’,你們來提前之前居然都沒打聽一下嗎?”


我悔得直拍大腿:“怨我,怨我!”


蘇競道:“你的身份不宜再在這里逗留,你還是快去吧。”


我嘖嘖道:“蘇劍神好大的威風,連門口都不許別人待了。”


蘇競道:“我不跟你說了。”說著邁腿進了大門,我在后面高喊:“那我等你去娶我啊!”引得蘇府上上下下的仆人無不失笑。


我趕上老爸老媽,兩個人也正在為蘇父的“倒戈”奇怪。我把蘇競的話一說,老媽也覺是一個重大失誤。


老爸忽然給我腦門上來了一個爆栗道:“咱們父子倆一對糊涂蛋,提親這種事本來就該以討好丈母娘為主,咱繞著蘇重威瞎耽誤什么工夫!”


回到將軍府老吳等人少不了又來恭喜一番,聽我說起在蘇家的種種經歷,眾人無不好笑。


金誠武道:“既然說是要迎娶到新家,那這新家可也得早做準備了。”


老媽道:“不錯不錯。我倒幾乎把這事兒忘了,不過這新家往哪安置還是難題。”


老爸道:“怎么。你在地產界沒熟人嗎?”


老媽瞟他一眼道:“你以為花錢買棟房子就行了嗎?這新宅既不能離將軍府太近也不能太挨著蘇家。而且如果是咱們去置辦恐怕又要惹得蘇重威不高興,看來少不得又要去和她扯皮。”


苦梅道:“而且這畢竟是兩大劍神的宅邸,太寒酸了也不像話,可是要現劃地再蓋恐怕是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通稟說云親王到了,等老媽帶著我接出去云親王已經自己走到了門口,這女人永遠是風風火火雷厲風行,老遠見了我就笑道:“恭喜龍劍神啦。”


我意外道:“我‘出嫁’的消息這么快就傳出去了?”


云親王道:“那還能不快?我皇姐聞聽開心得很。特命我來向兩位新人道喜。”


老媽把云親王迎到客廳落座,云親王道:“我皇姐要我送兩位劍神一件賀禮。”


我見她兩手空空。隨口客氣道:“皇上太費心了,不知道是什么好東西。”


云親王笑道:“這件東西太大。所以我沒帶過來——龍劍神覺得我的云親王府怎么樣?”


我吃驚道:“親王你不是要把……”


云親王道:“正是,皇姐揣度你和蘇劍神成親以后大概要另立門戶,所以要我督造劍神宅邸,可是時間倉促哪里還來得及?我也只好拿現成的了,希望龍劍神不要嫌棄才好。”


老媽道:“這萬萬使不得!”


我也說:“那你怎么辦?”


云親王笑道:“我正好去皇宮蹭吃蹭喝,也落得清閑自在。”


我趕緊推辭說:“雀占鳩巢奪人所愛的事我可不做,云親王的心意我領了。”


云親王道:“龍劍神就不要推辭了,那房子你要住得慣呢你就住,皇姐讓我拿著公家的錢揮霍,我還怕沒大宅子住么?等新宅蓋好你要再不中意咱們再正式換過來,如何?”


我知道這是云親王鐵了心要送我這份大禮,新宅子就算再奢華總不如她的王府經營多年住得舒服,這姐妹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筆,要再推脫反而顯得小氣了。


我拱手道:“那就多謝了,下個月初十請親王務必來喝喜酒。”


云親王道:“那是自然,我府上還有幾百壇珍藏了幾十年的好酒,也一并送了你吧。”


我笑道:“還有什么好東西,請親王一起都做個交接吧。”


云親王忽然湊上前在我耳邊吹氣如蘭道:“我府上最好的東西就是本王我,可惜龍劍神你無福消受了。”她隨即退開兩步哈哈一笑道,“我真嫉妒蘇競那個小妮子,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是她的,本王閱人無數,就差嘗嘗劍神的滋味,不過我可惹不起她,咱們只好以后再說。”說著硬是在我手上摸了一把,這才聘婷而去。


老爸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感慨道:“這女兒國的女人果然夠奔放!”


孟姨和老媽一左一右神色不善地盯著他道:“你的心思也活絡了?”


不等老爸說話,我一把拉住他手道:“爸,在這千萬不敢犯生活作風問題,會被抓的!”


老爸低聲道:“在古代嫖娼不是合法的嗎?”


我也低聲告訴他:“嫖娼是合法的,無照賣淫不行!”


老爸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隨即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我道:“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我支吾了半天,猛地指著外面大聲道:“今天天氣不錯哈!”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5:58
lkarenl 發表於 2013-3-21 19:41
第四十一章 夫管嚴
老頭領著我進來的時候屋里正吵到了高.潮,蘇重威和我老爸都恨不得站在桌子上,兩人吐 ...

第四十二章 出閣
我和蘇競婚期定于下月初十,還有二十來天的光景,這段時間里我既不能去找她也不能四處溜達,只好待在將軍府里自怨自艾。

這天已到了女兒國的五月初九,明天就是我和蘇競的正日子,將軍府里的人都忙得四腳朝天,闔府上下張燈結彩,十八國聯盟的君主或派使臣、或親自到女兒國祝賀,今日都在館驛休息,朝中文武百官都有帖子提前道賀,江湖上的武林前輩、隱退高人也都蜂擁而來,由苦梅接待,兩大劍神成婚已成天下第一大事,女兒國更是歡騰一片。


老媽上午派人給我送來吉服讓我試穿,女兒國服飾本來就偏嬌柔明艷,這套吉服看著更像是新娘子穿的裙子,我穿上以后在鏡子前轉了幾下腰身,怎么看怎么像東方教主神功大成以后的樣子,送衣服來的婆子歡喜道:“蘇劍神真是好艷福,能娶少將軍這樣的美貌郎君。”


我陰著臉道:“就這些了吧?沒有蓋頭吧?”


那婆子一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瞬間從后腰摸出一塊猩紅的蓋頭來……


按女兒國的風俗,男人出嫁前一日在過午以后就不能再出房間,雖然老爸老媽是沒啥講究,無奈府中人多眼雜,我也只好遵從人家的游戲規則。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金誠武和黑山老妖來看過我一次,兩個人指著我笑罷多時然后跑了。


5點半。傭人婆子進來給我換了一次尿桶。


6點一刻,老爸進來看我,見我穿著一身異裝,尷尬得手腳都沒地方放,最后看見我的蓋頭以后直接崩潰,眼含熱淚說他終于體會到嫁閨女的酸楚了,然后起身就走,我問他去哪。他說要多陪陪高小薇。


7點吃晚飯,鄰國有一群掌門非要見我,被苦梅轟出去了。


8點老媽派管家打賞所有府里的下人和站崗的士兵,我聽見管家在我門口領著大家喊口號,大意是一定要搞好明天的接待服務。


9點基本清場,院子里除了燈籠搖曳余人都已休息,我光明正大地出了門。在樹坑里尿了一泡……


這一夜我都出于似睡未睡的半亢奮狀態,直到天快亮時才小睡了一會。很快又被外面熱火朝天的聲音吵了起來。


我剛起來沒一會。就聽外面有人喊:“轎子到了!”緊接著余曼麗和齊小環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我納悶道:“你們干什么?”


齊小環道:“我們是陪嫁!”一邊麻利地幫我換好吉服,我一問才知道大戶人家出嫁,按例要有陪嫁人跟隨,當然,他和余曼麗也就是救救場,整倆副師級干部當陪嫁丫鬟。耿翎恐怕還舍不得。


余曼麗今天穿得也極是嬌艷,那面料固然不錯。花紋更是做工精細,相比之下我這身吉服也遜色不少。我問他:“你這身衣服哪買的?”


余曼麗嘿嘿一笑:“自己繡的。”


說話間蘇競的迎親隊伍已經進了府門,齊小環打量我一眼道:“龍哥你蓋頭呢?”


我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件東西,從屁股底下拽了出來。齊小環端端正正地幫我蓋好,這玩意又厚又重還不透氣,我直感覺悶熱,而且幾乎看不到路,隨手拿起錐子在上面戳了兩個眼兒,蓋上一試還是不行,最后索性用剪子在兩只眼睛的位置剪了兩個大拇指頭那么大的兩個洞。


這時外面有人高聲喊道:“有請新郎出閣。”


齊小環和余曼麗立刻一左一右攙住了我。


“靠,原來還有人扶,早知道我就不……”


說話間我們三個已經出了門,外面的人都是一愣,隨即哄堂大笑起來,我正納悶他們笑點在哪,蘇競上前哭笑不得道:“你若嫌礙事拿開也就是了,何苦出這洋相?”


我這才明白眾人原來是笑我蓋頭上那兩個洞,那兩個洞每個幾乎有拳頭大小,還一個方一個圓,套在頭上既像是3k黨又像動畫片里的午夜幽靈,難怪他們要笑。女兒國每年“出嫁”的新郎千千萬,我這副尊容出閣的只怕還是亙古第一遭。


我聽蘇競這么說,索性把蓋頭揭開,沖四下拱手羞赧道:“見笑,見笑。”眾人笑得更厲害了。


蘇競今天也是一身喜服,纖薄的嘴唇畫得嬌艷欲滴,長發仍然隨意地披在肩上,比起尋常女子多了幾分俊逸,我傻呵呵道:“你今天真漂亮。”


蘇競不理我,牽著我的手來到老爸老媽面前,認認真真地跪倒在地道:“爹,娘,我來接小龍出閣,日后我們夫妻定當敬孝謙卑,也請二老好自珍重。”


老媽還沒說什么,老爸朝身后一伸手:“改口費。”孟姨趕緊把紅包遞上,老爸交到蘇競手里道,“一份薄禮,小競你收下吧。”


蘇競恭敬道:“謝謝爹。”


我見那紅包只是薄薄的一封,看形狀依稀是銀行卡,旁人有不懂的相互討論:“你猜龍劍神的父親給蘇劍神的是什么禮物?”“我看像是武功秘籍。”“蘇競已是劍神,要這東西有什么用?”“也未必哦,能養出龍劍神這樣的兒子,龍爹必不是凡人,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我悄悄問老爸:“這是多少錢啊?”


老爸瞪我一眼道:“這是信用卡,小兔崽子!”


“意思是我不管花多少都由你來還嗎?”


“屁話,難道你來還?”


我眉開眼笑道:“果然是重禮,那我們就收下了。”


老媽捧出一個錦盒道:“娘沒什么好東西,這套小衣服是我親手縫制的。希望你們早生貴子吧。”


女兒國的大將軍親手做的嬰兒衣,這有點像現在的集團總裁嫁閨女時候送了一雙自己做的鞋,場面格外溫馨。


我揭開錦盒的蓋子往里看了一眼,老媽的做工實在不敢恭維,有的地方的針腳都是歪的,余曼麗探頭只瞄了一下頓時忍不住道:“大將軍這針線活兒……”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訥訥道,“果然是別出心裁!”隨即在我耳邊道。“龍哥,以后你生了孩子衣服還是由我來做吧。”


高小薇擠在老爸老媽中間道:“哥,嫂子,我是真沒東西可送,只有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我意外道:“喲,你還能說出這么靠譜的話來,我這當哥的心滿意足!”


拜別了雙親。按程序就要上路,有人抬過轎子。蘇競站在轎口幫我掀起了轎簾。我隨口問:“我坐轎子你怎么辦?”


蘇競道:“我騎馬。”


我撓頭道:“我坐轎子你騎馬,還挺別捏的,要不咱倆擠擠?”


蘇競崩潰道:“快到轎子里來!”


我順口就想說“你才到轎子里去。”后來一想這是在女兒國,只好委委屈屈地鉆了進去。


轎子出了將軍府直奔云親王處,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百姓們爭相觀望,蘇競在女兒國家喻戶曉。我更是如日中天,今天兩大劍神成親。很多人不惜從遠方跋涉而來,就為了一睹真顏。


轎子到了云親王府落下。蘇競掀開轎簾見我像二人轉演員一樣手里正轉著蓋頭,忍不住好笑道:“索性你也甭裝了,跟我一起去給賓朋敬酒吧。”


“早就該這樣了。”我一個箭步跳了出來,外頭的場面嚇了我一大跳,只見王府到處都是人,就像假日的海灘一樣,我這么冒冒失失地露面,眾人有喝彩的有笑的有叫的,頓時熱鬧非凡。


田辟彊帶著齊國的元帥搶先來給我道喜,后面也全是十八國聯盟的頭頭腦腦,我和蘇競也連連還禮。


云親王朗聲邀請眾人到大廳用宴,我剛應酬客人落座,張趕虎快步走進來,低聲道:“少將軍,外頭來了幾個身份特殊的客人。”


“是誰?”


張趕虎道:“是史家的人。”


我稍稍一愣,史家人確實身份特殊,就在一個月前他們和女兒國還兵戎相見,史迪載的事情以后他們雖有和解之意,畢竟還不能算朋友。


我說:“來者是客,請進來吧。”


不大工夫史馳和史動當先走來,身后跟著史迪揚史迪威和史迪載三兄弟,水墨大師走在最后。


我緊走兩步迎了上去,不為別人,水墨對我屢有大恩形同老師就不能慢待。


史馳尷尬道:“龍劍神,我們這幾個不速之客讓你為難了。”


我擺手道:“別這么說,你們能來我足感盛情。”撇開史家和女兒國的恩怨不提,他們到女兒國情知有可能受到非難還是特意來為我賀禮,這份情誼還是挺讓我感動的。


史動道:“聽說你要成親,我們很是猶豫,一來從洪烈帝國趕到這里時間緊迫,二來我們身份也確實尷尬,思來想去我們還是來了。”


我情不自禁道:“三叔,一向可好?”


史動道:“多謝掛懷,我還帶了一個人來。”說著一閃身,桂枝就站在他身后,我驚喜道:“你回來了?受委屈了!”我上次淪陷在洪烈的皇宮多虧桂枝營救,她也因此暴露了身份,今天終于安全地回國了。


桂枝沖我一笑道:“讓龍劍神擔心了,我好得很,一點委屈也沒受。”


我說:“總之回來就好,我一定要好好地報答你。”


桂枝道:“龍劍神,我有一件事想求親王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想請你從中做個保。”


我拍胸口道:“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


桂枝忽然臉色一紅道:“史動將軍他待我很好,我此次回國是和你還有云親王辭別的,事了之后我想回到洪烈帝國去,從此只做主婦,不再過問國家恩怨。”


我意外道:“這是為什么?”


史動顯得比誰都緊張。忽然拉住我的手道:“桂枝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啊?”我悄悄一算時間,這事只能是史動回國這兩個月之內發生的,那會桂枝不是已經暴露了嗎?


桂枝忸怩道:“史動回去以后一力保我,我發現他人還不錯……”


我說:“所以你就和他睡了?”


桂枝小聲道:“是我把他給睡了。”


我恍然——


史動也紅著臉道:“我和桂枝雖然各為其主,但我們志趣相投,你放心,她嫁給我絕不會受半點委屈!請龍劍神成全我們,至于國家之間的恩怨。我們都不想再沾染了。”


我嘆氣道:“你在洪烈帝國娶她是我當說客,你在女兒國娶她還是我來牽線,我是欠了你們的嗎?”


史動嘿然無語,我說:“算了算了,這件事我先替云親王答應你們了。”


史動和桂枝一起下拜道:“多謝龍劍神!”


我忽然問史動:“這孩子跟誰姓?”


史動喃喃道:“說好了的,男孩跟我姓,女孩跟她姓。”


我樂不可支道:“三叔。咱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這次你更希望是個男孩了吧?”


史動硬著頭皮道:“生男生女都是一樣的!”


這時史迪揚三兄弟也上前道賀,史迪揚端過一杯酒來到蘇競面前訥訥道:“我祝你幸福美滿。”我知道他暗自鐘情蘇競已久。不禁拍了拍他肩膀道:“大哥。天下好姑娘多的是,還是別在女兒國踅摸了,史老元帥肯定不舍得把你這個長子長孫嫁出去的。”史迪揚囁嚅道:“五弟不要取笑大哥了。”


史迪威哈哈一笑道:“我看也是,反正我是不敢打女兒國女人的主意,到底是五弟膽略過人。”他看看身邊的史迪載道,“當然,我兩個五弟都當得起這四個字。”


史迪載沖我會心一笑。我們兩個是最不需要多說的,我一指他道:“以后我去洪烈帝國就住你那里。你們皇帝已經賞賜了你一套大房子。”


史馳支吾道:“對了,我順便問問。我們陛下他還好吧?”


我笑道:“什么順便問問,你這次來女兒國恐怕有多一半是為這事兒來的吧——朱嘯風手術很成功,我忙完這段就去把他接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史馳把我拉在一邊,偷悄悄塞給我一樣東西,我瞄了一眼就知道是我第一次在他屋子里發現的那本春宮圖。史馳神秘道,“你們年輕人以后慢慢研究。”


我笑道:“你和大夫人都研究通透了?”


史馳瞪眼道:“混賬話。”


我正色道:“我冒充迪載惹得她傷心了吧?”


史馳嘆氣道:“這些日子她也想通了,要不是你只怕她會更傷心,說到底,你是對我們史家有恩的。你管史動叫三叔,可還愿意叫我一聲爹嗎?”


我為難道:“我親爹那人心眼小……以后我還是叫你大爺吧。”


“哎,大爺就大爺吧。”


這時史迪威眼尖,一眼瞧見了人群里的史迪佳,史迪佳也剛好看到史動等人,于是不自然地帶著綠萼來到我們近前。


史動道:“你還不愿意跟爹回去嗎?”


史迪佳道:“女兒并非跟爹爹賭氣,只是我在這里過得很開心,以后洪烈和女兒國永為友邦,女兒回去還不方便嗎?”


史動黯然道:“說得也是,既然你高興,爹也不強求。”


史迪佳笑道:“再說您不希望我在女兒國給你娶個倒插門女婿,以后給您生個孫子嗎?”


史動眼睛一亮道:“這倒也是個好法子。”


眾人無不大笑。


史迪載走到綠萼面前脈脈含情道:“你肯定是愿意跟我回國的,對嗎?”


綠萼低下頭道:“你現在已經是洪烈的大英雄,還愿意要我嗎?”


史迪載道:“只要你不嫌我丑。”


綠萼呆了一呆道:“反正你以前也不好看,倒是現在順眼多了。”


我在一邊本來沉浸在兩人小世界的幸福里,聽到這句話總感覺哪里不對……


水墨最后走上,雙掌合十微笑道:“小龍和蘇劍神終于功德圓滿。善哉,善哉。”


我恭恭敬敬道:“大師,你不肯讓我叫你師父,但在我心里你其實就是我的恩師,這次來女兒國可要多住些日子。”


蘇競道:“不錯,也好好指導指導晚輩。”


水墨呵呵一笑道:“二位不必客氣,論武學上的修為,你們遲早有超過老衲的一天。況且武功高低只是小節,當世能有這么兩位劍神才是老衲真正欣喜之處。”


我撇嘴道:“說得好聽,無非就是看天下無事了不肯再教我東西了唄。”隨即又嘿嘿笑道,“其實你肯教我也未必肯學了,總歸這天下第一的名頭不是我就是我老婆,相互趕超也沒啥意思。”


蘇競哭笑不得道:“你也不怕大師恥笑。”


水墨莞爾道:“老衲就是喜歡小龍這率真的性子,在我佛家看來。勇于精進確不如適可而止,方可謂大智慧!”


我耀武揚威道:“聽見沒聽見沒。我是有大智慧的人!”


蘇競和水墨相顧失笑。


這時有人拽我衣角。我回頭一看見是曹大姑,曹大姑笑咪咪道:“皇上在府外等候兩位劍神敘話。”


我問:“怎么不進來呢?”


曹大姑道:“皇上知道龍劍神這里高朋滿座,怕擾了諸人的雅興。”


“皇上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我和蘇競辭別水墨跟著曹大姑來到王府門口,見女皇背手站在黃羅傘蓋下,急忙上前見禮。


女皇一手一個拉著我和蘇競道:“小競,弟弟,我來給你們道個喜。”


我說:“姐進去坐會唄。”


女皇道:“你們正鬧得開心。我進去反而叫大家拘束,有兩句話我要囑咐你們。小競——”女皇轉對蘇競道,“咱們女兒國說是以女為尊。只不過是一種習俗,你和小龍結成伉儷卻不能以此為由欺負他。”


蘇競道:“我怎么會?”


“我知道你不會。”女皇對我道,“普天之下除了女兒國都是男尊女卑的社會,你更不許欺負小競,否則我絕不能饒你。”


我苦臉道:“說了半天你還是向著她的。”


女皇笑道:“誰叫我們都是女人。”


“姐你放心,其實什么風俗規矩男尊女尊我和蘇競根本從沒放在心上,男女之間只有‘愛’這個字是關鍵,其他都是浮云。”


女皇神色一凜道:“不錯!”


蘇競眼睛盯著腳尖,小聲道:“這一整天你就說了這么一句正經話。”


女皇掩口笑道:“那我就不羅嗦了,你們兩個難得清閑,就好好偷些日子的懶吧。”


送走女皇,賀客賓朋們開始了群雄大宴,我和蘇競開始挨桌給人敬酒,要按女兒國的風俗我這會本該躲起來不見人,不過今天來的客人大部分都是不拘小節之輩,我也早把這些規矩忘到了九霄云外。酒到杯干來者不拒,加上有飛龍軍做我的擋酒團,直喝得天昏地暗。


日頭偏西時我終于殺到了老吳這一桌,四個老妖怪倒是都壓得很穩,板板正正地坐在那里,斯斯文文地吃著菜,我換上大杯道:“我的親哥親姐親妹妹喲,啥也不說了,我先干為敬。”


金誠武和黑山老妖都一飲而盡,老吳鄭重道:“小龍敬的酒,我還是得不折不扣地喝一下的。”說著把酒倒鞋里了,小倩也起身道:“那我也跟吳大哥學。”她把杯子舉到嘴邊慢慢啜飲,最后一干到底。


我驚喜道:“你已經能吃喝東西了?”


小倩道:“多虧小龍哥幫我們找到了這個好地方,我們的修為都進展得很快呢。”


金誠武道:“小倩已經把周身的骨殖都植入了身體,再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就能像真正的人一樣了。”


我問:“那豈不是要上廁所?”


小倩點點頭。


我自言自語道:“我怎么覺得你這是煉回去了呢,以前不是挺好……”


蘇競瞪了我一眼,也舉著大杯道:“吳兄、金兄、黑姐、小倩妹妹,蘇競就不言這個謝字了,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


老吳把酒倒進另一只鞋里,搖搖晃晃道:“今天不能再喝了,再喝要現原形了。”


金誠武喝干杯中酒,曖昧道:“小龍,時候不早了你和蘇競也該洞房了吧,新婚之夜酒喝太多可不是好事。”


我一聽大覺有理,于是把手中酒往地上一潑道:“那這第二杯就敬天地吧。”


眾人嘻嘻哈哈一陣笑,都如法炮制,忽聽老吳慘叫一聲道:“壞了,倒鞋里了!”說罷一頭栽倒在地。


我發現連續三本書都有結婚的場面,我真是一個酷愛結婚的人啊(&&)(HJBULKLJP咳咳,我臉沒被老婆按在鍵盤上,大家晚(……&……&KJG安(。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5:59
lkarenl 發表於 2013-3-21 19:44
第四十二章 出閣
我和蘇競婚期定于下月初十,還有二十來天的光景,這段時間里我既不能去找她也不能四處 ...

第四十三章 大BOSS
我和蘇競神不知鬼不覺地離了賓客。我拉著她的手在前面走,只覺抓著的那只小手汗津津的。

到了新房,我們在桌邊坐下,借著燭光,蘇競更是人美如玉,我故意不懷好意道:“你好像很緊張?”


蘇競抿著嘴唇道:“我緊張什么?”


我又去拉她的手:“那我們歇了吧?”


蘇競一閃躲開,我頓時委屈道:“在女兒國我這也算自薦枕席了吧?”


蘇競笑道:“咱們之間還有一件事沒做。”


“我這不是正要做嗎?”


蘇競皺眉道:“不是這件!”


我撓頭道:“那是什么?”


蘇競道:“當初我就和你有言在先,等你找全了劍氣你我得正式比試一場。”


我頭大如斗道:“你是段天涯教出來的啊?”


蘇競道:“段天涯只不過為了面子有此一說而已,你拿我和他比,是覺得我真的不是你對手么?”


我一拍腦袋:這是觸了這位女劍神的心病了,這小妞一直不服我那是有歷史淵源的,論劍氣我是比她要強,武學上的造詣在水墨的幫助和指導下也大有進展,可是真動起手來,我未必是個兒倒也是真的。


我說:“要比也是明天,今天可是咱倆大好的日子。”


蘇競道:“正好清靜,又無人打擾。”


我還要說什么,蘇競正色道:“你不了了我這件心事我總不能和你干休。龍劍神請吧。”說著一指院子。


我愁眉苦臉地跟她來到外面道:“咱們兩口子真要分出個高下嗎?”


蘇競道:“一會你不許留手,更不許相讓,否則我可要生氣了。”


我胡亂點頭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蘇競忽然一笑道:“你贏了也不是沒好處。”


“有啥好處?”


蘇競道:“你若贏了,以后家里的‘小事’你說了算。”


我擺手道:“以后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你說了算。”


蘇競見我不受激,擰眉道:“龍羊羊,你要是輸了以后家里戶口本戶主那一欄就得寫我的名字!”


我一聽這個也來氣了:“在女兒國我為了給你面子都讓你娶回來了,你還想得寸進尺?”


蘇競嘴角斜飛道:“你們男人自以為了不起,若連女人都打不過憑什么當一家之主?”


我邊擼袖子邊道:“打就打。你以為我真怕你不成?”


“怕不怕先接住我這一掌再說!”


說時遲那時快,蘇競身子一閃,白玉般的手掌已經到了我的面門,若不是她事先提醒我幾乎就要中招,我往旁一閃,叫道:“小競競你真下黑手啊!”


蘇競道:“我自然也不會留情,你小心吧!”


蘇競這兩下兔起鶻落極是快捷。我有佛光普照傍身,本來對手速度如何快對我來說并無多大差別。但蘇競出招不但快而且奇。我即便事先探知她攻擊的方向應付起來仍然頗感掣肘,有一種明明考試前知道考題卻連查書的時間也沒有的局促感。


萬幸我也是經過四大國師千錘百煉的,劍神技也到了信手拈來的地步,10招一過我急于展開反攻,效果自然可想而知,蘇競幾乎就是一本格斗的教科書,不論你怎么不拘一格別出心裁在她眼里儼然就是程序員眼中的代碼。總能平平淡淡地化解,我如同一個支氣管患者被困在běi精的霧霾天里。越打越憋悶,越打越喘不上氣來。我此時方知蘇競劍神的名頭果然名副其實。四大國師里葛峰最強,不論劍氣的話,我就算和他單獨面對比拼招式也不怵,可和蘇競沒過20招就已束手束腳。“老婆小心,你老公我可要發威了!”


蘇競一愣之后道:“又沒叫你攢著力氣。”


我嘿嘿一笑,感覺別有一番甜蜜——當然很快就不這么認為了,蘇競又加快了攻勢。


我只好加了一成劍氣希望迫使她有所顧忌,但催發之后似覺威力不及以往,似乎有層薄紗裹住了從前那種鋒銳無匹的感覺,我再加一成,仍覺滯澀,蘇競好像也覺察到了什么,放慢速度道:“你怎么了?”


我滿臉通紅道:“我的劍氣好像不如以前給力了。”


蘇競立刻停手,急道:“是不是你丹田又出問題了?”


我剛要說話,忽聽有人陰測測道:“什么當世兩大劍神,我看也稀松平常。”


我和蘇競同時大吃一驚,喝道:“誰?”


那人就站在墻角,一張慘白的臉甚是扎眼,他身材削瘦,頭發稀拉地勉強蓋住額頭,看年紀跟我差不多,眼瞼通紅,眼神里閃爍著一種說不上的光芒——既像是亢奮又像是仇恨,尤其看我的時候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我們兩人在此比武,竟然不知道這人是什么時候來的。


蘇競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冷笑道:“你們很快就知道了!”他話音未落冷丁瞬間消失,蘇競怒斥一聲,我就聽身邊接連傳來擊掌的聲音,扭頭看時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那慘白臉竟已躥到了蘇競身前,而且就在頃刻之間二人已經過了幾招。我和四大國師交手多次,從未見過如此形如鬼魅的速度。


蘇競嬌斥連聲,被那人一團影子圍住,竟似手忙腳亂,我一錯神間就覺面前冷風颯然,那人的五指已經襲到我胸口,我又驚又喜,急忙出手去抓他胳膊,我心里唯一念頭就是利用強大劍氣將其制服,喜固然是勉強之喜,驚卻也是驚悚之驚。我手掌和對方胳膊接觸瞬間驀地全身巨震。同時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幾乎要我全身的血肉吸走一般,隨之而來是不同尋常的暈眩,一陣耳鳴眼花之后頹然坐倒在地,竟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那人隨即漂浮在半空放聲狂笑道:“現在你們知道我是誰了吧?”


此時此刻,蘇競的臉色慘變,下意識道:“你才是轉世劍神?”


那人又狂笑了數聲,表情猙獰道:“不錯!你也真夠糊涂,憑姓龍的那個廢柴怎么可能是劍神?”


蘇競緩緩扭頭注視著我。眼神說不出的復雜,我勉力掙扎了兩下沒有爬起,索性坐在地上苦笑道:“原來正主到了,我就說我不像劍神嘛。”


蘇競緊走兩步把我抱在懷里,抬頭道:“這么說您前世的記憶也一并恢復了,論輩分我得叫您一聲前輩,前輩。聯邦大陸前世今生都多方仰賴您的威名,小龍他誤打誤撞得了您的劍氣。所做的事情卻無一不順應您以往的宗旨。聯邦大陸人民對他的信賴就是對您的信賴,從這個角度上說,我們都要對您說句感謝。”


劍神森然道:“你覺得一句感謝就能搪塞過去了?你們在這里接受萬眾歡呼,郎情妾意,誰管過我的死活?拿了別人的東西欺世盜名換得千古流芳,一句感謝就全抹掉了嗎?”


蘇競道:“所謂拿了別人的東西欺世盜名只是一場誤會,前輩要怪就怪我。小龍他沒做過一件壞事,您這么突然地奪走他所有劍氣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蘇競的話果然印證了我的猜想。劍神在剛才和我接觸的工夫已經拿回了他全部劍氣,至于身體改造、劍神技自不用說。我現在就像是被綁住了翅膀的老鷹,身體癡呆沉重,別說飛,恐怕還有癱瘓之虞。剛才事發突然我還沒來得及多想,此刻終于體會到了從巔峰墜入谷底的滋味,不禁五內俱焚心灰意冷。


劍神冷冷道:“你們風光了這么久,我拿回我自己的東西也錯了?”


蘇競不玉多說,淡淡道:“現在天下平定,您需要做的事小龍都替您做了,我們這就公告天下,從今以后您仍受萬世敬仰,我們也不欠您什么了。”說著扶起我就走,真正的劍神之謎如今水落石出,她竟沒有多說幾句話的心情。


劍神擺手道:“天下已經平定了嗎?我這么不這么認為?”


蘇競斜眼道:“您的意思呢?”


劍神悠然道:“聯邦大陸和黑吉斯不是都還在嗎?什么時候只剩下一個了,那才叫天下平定。”


蘇競驚訝道:“您要反攻黑吉斯?這萬萬不可!”


劍神道:“反過來也不是不行。”


“您可是聯邦大陸的人!”


劍神詭異一笑道:“你怎么確定?作為劍神就應該鋤強扶弱,聯邦大陸既然有你們兩位做主,那我就去幫黑吉斯好了。”


蘇競道:“前輩不要說笑。”


“說笑?我可沒心情同你們說笑,我已敦促黑吉斯重整兵馬不rì即將重打聯邦大陸,你若肯妥協就留在我身邊好了,至于這個姓龍的,我不殺他也就是了。我要讓普天下的人都看他的笑話,也好殺一儆百!”


蘇競瞠目道:“你真要和我們為敵?”


劍神淡然道:“和你為敵?你這個小丫頭好大的名聲,可你自認為是我的對手嗎?”


蘇競大怒道:“把小龍的劍氣還來!”她身子往前一躥就要凌空而起,劍神手掌一推,我只覺天地間剎那被霸道凌厲的劍氣充塞,蘇競竟然就此被硬生生推了回來。


劍神隨即收手,輕描淡寫道:“我不殺你是要給聯邦大陸的人留個念想,否則一面倒就無趣得很了。”


蘇競嘴角流血,咬牙切齒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劍神帶著惡毒的笑道:“你們兩個風風光光熱熱鬧鬧地唱了好大一臺戲,等我這個主角出場卻已經是曲終人散,我免不了要重打鑼鼓另開張,這很難理解嗎?”


蘇競震驚道:“你就為了我們兩個搶了你的風頭,你就要重新挑起戰爭?”


劍神笑道:“你果然還是有點聰明的。”


蘇競氣得渾身發抖。就要再次沖上,我拉住她對劍神道:“你其實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人,不錯吧?甚至我那天坐車的時候你應該就在我邊上。”


劍神點了點頭。


我說:“你是跟著我一起穿越回來的,就在我上次去看朱嘯風的時候。”


他又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我上次回來的時候你就偷走了我一部分劍氣,只是我沒有察覺。”


劍神道:“注意你的用詞,我那是拿回來的。”


“好,你為什么沒當時就全部拿回去?”


劍神得意一笑道:“這就是我的聰明之處了,前世我竟被強大的劍氣所累。自絕經脈而死,這次當然要慎重一些,這還得感謝你,一直充當我的廢物倉庫。”


我苦笑道:“明白了。”


劍神又道:“你也不用白費心機,我再告訴你一點——你在那邊沒取回來的屬性我也全拿回來了。”


我攤手道:“恭喜你就要一統天下了,你打算留著我們這些小蝦米干什么?”


劍神道:“我不是說了嗎,我一個人寂寞得很。我就要讓你們和我打,然后再被我慢慢打敗。這才出了我胸中這口惡氣。”


蘇競勃然道:“你怎么會是這樣的人?”從前她每每取笑我不學無術。但從沒對前世劍神不敬,此時失望可想而知。


就在這時,跨院四面人們紛紛涌入,剛才蘇競和劍神雖只過了幾招,強大的劍氣已經引起了一干高手們的注意,眾人見天上浮著一人,都是大吃一驚。老媽過來扶著我問:“那人是誰?”原來兒子結婚她和老爸畢竟心癢難搔。竟隨后趕來。


我當著眾人的面道:“他才是真正的轉世劍神,他……”


蘇競道:“他要慫恿黑吉斯重攻聯邦大陸。”


人們面面相覷。聽了這句話更是震驚不已。


人群中有人沖出,顫聲道:“師父。是你嗎?”正是苦梅。


劍神掃了她一眼道:“紅梅?你怎么在這里?”原來苦梅出家之前叫紅梅。


苦梅道:“師父離世之后我也心死,現下法號叫做苦梅。”


劍神哼了一聲道:“你倒是對我不錯,原來女兒國的苦梅師太就是你。”


苦梅道:“師父,蘇競說的都是真的嗎?”


劍神道:“怎么,你跟不跟我走?”他看上去只有20多歲年紀,但從形容到口氣無比像個威嚴老人,這句話說得很是自然。


苦梅錯愕道:“師父你這么做是有什么苦衷還是另有深意?”


蘇競道:“師父不用再問了,他明明就是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


“大膽!這是你師祖!”苦梅訓斥了蘇競一聲,仍舊眼巴巴看著劍神。


劍神打個哈哈道:“你徒弟說得也不算錯,我嘩眾固然是嘩眾,卻未必取寵,我要的是天下人都臣服在我的劍下!”說著又問道,“你跟不跟我走?”


苦梅聞言忽然跪倒在劍神面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我們心下都是一涼,不料苦梅起身昂然道:“師父,我以前敬你愛你,那是一番小女兒的心思,仰慕的是你蓋世英雄的氣概,但我看錯了你,從今以后,你我師徒恩斷義絕,我不會再承你門下,你要清理門戶那就動手吧。”


劍神無動于衷道:“我也從來沒正式收你為徒,多你一個跟我作對,那很好!”


苦梅對蘇競道:“你聽到沒有,從現在起你和他沒有半點關系,他以后就是你最大的敵人!”


蘇競道:“多謝師父!但徒兒卻不是他的對手。”原來苦梅拼著背上一個背師叛道的名聲,為的就是撇清蘇競和劍神之間的關系。


老媽向前一步道:“既然你想重新攻打聯邦大陸,那先殺了我好了,我是女兒國的大將軍趙芳華。”


劍神道:“我不殺你,我倒是很想看看你這個大陸兵神如何抵擋幾十倍的敵人。”


云親王在隨從耳邊低語幾聲,要她去搬救兵,劍神手一揮,那隨從頓時口噴鮮血倒地,劍神道:“你叫來人也是白搭,我不想跟你們浪費時間,今天也不想殺人,我就是想讓你們和黑吉斯公公平平地打一仗——蘇競。以后你若出手傷一名黑吉斯士兵我就殺十個聯邦大陸的人,說到做到!”說著也不見他有什么舉動,眾人只覺腳下巨震不已,云親王府里的屋舍由近及遠漸次倒塌,不過片刻的工夫我們就已站在了一片殘垣斷壁中。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是說不盡的恐懼和驚愕。劍神哈哈一笑,提高聲音道:“黑森林里的迷陣是誰搞的鬼?”


老吳搶先站出道:“不知有何見教?”黑山老妖和小倩凜然不懼地站在他身后道:“還有我們。”金誠武笑嘻嘻道:“雖然我沒出力,不過你要算賬捎上我也好。”


劍神冷笑道:“果然都是不怕死的人。”他手心一張。四人都被他掌心的吸力拽到半空,老吳和黑山老妖離地之后一身法術幾乎無用,小倩和金誠武也是身不由己。


劍神道:“我要殺你們易如反掌,不過我有言在先今天不殺人,但若你們再敢阻攔黑吉斯人馬,別怪我取你們性命。”說罷一甩手扔開四人,眼光從下面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十八國聯盟的將帥竟無一人敢正眼對視。劍神緩緩道,“你們是戰是降?”其中有幾人情不自禁道:“我們愿降……”


田辟強勉強振作道:“劍神先生。我要問你一句。當初你為了聯邦大陸拼死抵抗黑吉斯,如今為什么倒戈相向?”


劍神道:“今非昔比,我就見不得有人囂張,要怪你就怪姓龍的,如果不是他,或許我還可以幫你們去打黑吉斯。”


田辟強無力地笑了一下道:“我們要是等你出山,齊國早就亡了。既然我這條命是撿來的,我們齊國誓與黑吉斯周旋到底!”


劍神拍手道:“妙哉。妙哉,我就喜歡看到這樣的局面。你們要是降了,黑吉斯數百萬大軍攻打女兒國,旦夕就分出勝負那最無趣——洪烈帝國呢,你們要出兵助戰嗎?”


史馳和史動對視一眼,史馳道:“劍神先生說得明白,黑吉斯打的是我們聯邦大陸,洪烈帝國和女兒國唇齒相依,我們必然要出兵相助!”


劍神興奮道:“想不到我20多年沒回聯邦大陸你們的骨頭倒是硬了不少,史存道那個老家伙念念不忘的就是一統兩個大陸,我原本對他期望很高,這次就給你們個機會兩雄相爭。”


耿翎出列道:“聯邦大陸未必只有洪烈帝國是雄,我們飛龍軍也不是吃素的。”


劍神見總有人出面和他頂撞,似有不悅之色,哼了一聲道:“就算上你們又如何?”


眾人見事已至此,皆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世界大戰從今天才開始,前世劍神歸位,換來的居然是局勢陡變,從此以后各人命運免不了像風中浮萍,但此刻示弱也是枉然,只好咬緊牙關承受,這一仗還沒打,已無絲毫士氣可言。


這時水墨忽然口誦佛號道:“阿彌陀佛,老衲一早就猜出龍施主不會是前世劍神,想不到守得云開見月明,果然還是印證了老衲的想法。”


劍神聽到水墨的聲音之后瞳孔收縮道:“誰?”


水墨道:“是我!”


劍神下意識道:“石云峰?”


水墨呵呵一笑道:“容原老弟還記得我。”兩人只說了兩句話,卻透出無盡的往事,劍神本名叫容原,水墨原來也有俗名。


劍神自言自語道:“容原這個名字已有23年沒人叫過了。”


水墨道:“老弟前世是光芒萬丈的劍神,誰敢直提你的名諱?世人都尊稱你一聲劍神先生,卻不知你心胸狹隘氣量短小,或許有人直呼過你的名字,這些人也都被你殺了吧?”


容原忽然哈哈大笑道:“不錯,我是獨一無二的劍神,面子上和你們客氣客氣也就算了,偏有人自以為是敢和我并駕齊驅,這種蠢貨我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水墨也哈哈大笑道:“我就是那個蠢貨,原以為天下武者都是坦蕩豪爽之輩,沒想到你嫉妒我武學上的修為,說好了之是切磋,卻仗著強大的劍氣將我打成重傷。”


容原道:“你40歲不到入圣,我若不除了你難免你不會和我平起平坐。你自己犯蠢找死,怪不得我。”


水墨雙目圓嗔道:“你好毒的心,好狠的手段!我問你,就算當年你是神而我是圣,若我存心防你,你有沒有把握一定勝我?”他問到最后一句時大步向前,平時溫文爾雅的水墨大師竟有癲狂之色。


容原雖在天上卻也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截,說道:“誰叫你不防我?我怎知你沒有禍心?”


水墨發狂也只是瞬間之事。他聽了容原這句話隨即恢復常態,雙手合十道:“是老衲錯了,老衲想不到世間人心如此險惡。”


眾人聽了這番話都是倒吸一口冷氣,誰也沒料到二人竟有這么曲折的恩怨,更沒想到他們原本敬仰的劍神居然是這種齷齪小人。水墨當初見我對我有成見自然也就順理成章。


水墨平緩平緩心情道:“你重新挑起兩個大陸的戰爭,本意是要坐山觀虎斗,好比觀看斗蟲斗雞引為一樂。這樣說來女兒國反抗黑吉斯時你也不會出手干預了?”


容原道:“你莫將我,倘若黑吉斯最終仍然不敵我自然還是要出手的。總之你們這些人最終都難逃一死。所以我才不急著動手。”


水墨淡淡道:“是人就難逃一死,你執念好深。”


容原道:“別說廢話,我答應你不過早插手就是。”


水墨道:“好。既如此你請便吧,我等要研究戰略了。”


容原轉向我道:“我知道你能穿來穿去,按理我是不能放過你的,不過這世界缺了朱嘯風不免少點意思,我就給你一條活路——你去把朱嘯風給我弄回來。你可以留在那里繼續當你的富二代,當然。你要想死我也不攔著。”容原說完這話憑空一閃,人已經消失在眾人眼簾中。只留下一陣囂張的笑聲。


站在瓦礫廢墟里的人們倉惶互望,原本張燈結彩的王府只剩紅羅委地,彩綢染塵,再不復一點喜慶的氣氛。


云親王道:“諸位,事起突然,本王不能再盡地主之誼了,我要即刻去見女皇,容原說得清楚,這次出兵誓要殺得聯邦大陸片甲不留,各位也早做安排才好,是降是戰悉聽尊便,我女兒國只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一句話,”她來到我身邊,想說什么玉言又止,最終道,“龍劍神,我心里亂得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苦笑道:“我還是劍神嗎?”


云親王鄭重道:“龍羊羊,不管你是不是劍神,女兒國都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我們姐妹不是勢利小人,卻也懂得不強人所難,你帶著玉鐲回去吧,這場戰爭原與你無關,不必為我們搭上性命。”她又轉身對老媽道,“大將軍,你們也隨他去吧。”


老媽剛要說什么,云親王擺手道:“你想好再給我答復。”


云親王走后,田辟強咬牙切齒道:“剛才當著容原哪個盟國說要降來著?”


十八國聯盟的君臣們噤若寒蟬,沒一個人搭腔。


田辟強狠狠道:“說要降的都是混賬王八蛋,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嗎,現在是就算我們想降人家也不受的,縱使保得一時太平,女兒國滅后黑吉斯不免折返回來折辱咱們,百姓或尚能茍活,咱們當主子的絕無幸理,虢國就是例子,你們哪個想降我齊國就先拿哪國開刀,反正都要死,早死早干凈!”


盟國諸人均覺有理,說過要投降的那幾個君主此刻也義憤填膺地主戰。


田辟強對我說:“龍兄弟,容原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聯邦大陸不全是糊涂蛋。”


我有氣無力道:“多謝田哥。”


田辟強帶著盟國諸人抱拳道:“大將軍,我們這就回去備戰,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仍能率飛鳳軍駐扎在我們邊境,您離本土越遠,女兒國就能多支撐一天,也好多消耗黑吉斯一分力量。”


老媽道:“那就請陛下先行一步,咱們齊國再見。”


十八國聯盟君臣走后,史馳道:“連田辟強都有這樣的見識,我們洪烈也不能落后,我們這就星夜回國,請我們父帥舉兵支援貴國,也好圓了咱們當初的盟約。”


老媽勉強笑道:“當初的盟約還作數嗎?”


史馳尷尬道:“大將軍言重了,信不過我們的話就請拭目以待,咱們兩國這次一定要同心協力一把!”


老媽道:“多謝史將軍,那咱們戰場見!”


史迪載來到我身邊,低聲道:“若說廢柴,沒有人比我更廢,可我畢竟熬到了今天,可見萬事都有曲折轉圜的余地,你也不用太上心了。”


我只有沖他笑笑。


史動私下找到我說:“小龍,容原叫你帶陛下回來,無非是要他親眼看著洪烈淪陷,你若是對洪烈對史家還有一點情分……你明白該怎么做了?”


我說:“朱嘯風的性子你也知道,按時間他這會病該康復了,你要我拖延住他一時都是難事,怎么可能一輩子不讓他回來?”


史動嘆了口氣道:“那就請你對陛下明言,回不回來也只好任由他選擇了。”


我說:“其實他會怎么選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舉。”


史動點頭道:“能回來和國家死在一起,可能也是種釋然,我絕沒想到事情竟發展到了這一步,回想20多年與黑吉斯那一戰,我真是后怕,若非容原早死,只怕那一仗要打到現在,這樣想來我真希望你才是轉世劍神,你面對敵人時也從不曾枉殺一人,如果有的選,我寧愿要你這樣的敵人也不要容原那樣的朋友。”


“三叔別黑我了。”


這兩撥人走后,賓客中尚有一部分是周邊各小國的王親貴戚或者江湖散人,這些國家的國力比之齊國也遠遠不如,實在殊不足道,但也紛紛表示要協助女兒國共抗黑吉斯。各人回去號召人馬,準備慷慨赴戰。


耿翎本玉和我詳談,見我意興闌珊,軍情又萬分緊急,只好匆匆和老媽道別,帶著飛龍軍眾將集結部隊去了。


原地只剩下我和老媽、蘇競寥寥幾人。老媽道:“走吧,我們回去商量對策。”


老爸無精打采道:“還商量什么對策,都跟我回去老實過rì子吧!”他對蘇競道,“你也跟我們走吧。”


蘇競跪倒在地道:“爹,娘,我和小龍已結成夫妻,但我終究是女兒國的人,請恕我不能盡孝了。”


高小薇道:“嫂子你還是跟我們走吧,你又打不過那個家伙。”


蘇競只是搖搖頭。


當眾人把希望的目光放在我身上時,我攤手道:“我們家的‘小事’她說了算……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6:00
lkarenl 發表於 2013-3-21 19:45
第四十三章 大BOSS
我和蘇競神不知鬼不覺地離了賓客。我拉著她的手在前面走,只覺抓著的那只小手汗津津 ...

第四十四章 絕處逢生
眾人回到將軍府,說是研究戰略對策,其實一籌莫展,容原的出現對大家打擊太大,所謂戰略,總得雙方勢均力敵才行,哪怕對方有10個人自己只有5個人,但現在對方好比一只大象,我們最多就是幾只螞蟻。

老吳見氣氛陷入沉默,臉帶笑容道:“各位無需煩惱,大不了我和小黑故技重施,總還能拖住黑吉斯一些時日。”


黑山老妖道:“我師父說得沒錯!”


我使勁搖手道:“沒意義,無非是叫容原來回奔波一番,你們這是拿命賭氣,于事無補。”


金誠武道:“黑吉斯從本土到達十八國聯盟的邊境需要多久?”


老媽道:“黑吉斯本來就萬事俱備,多則一個月少則半個月也差不多了。”


金誠武苦笑道:“半個月的時間,看來我們能做的事情還真是不多。”


眾人又陷入一陣沉默。


苦梅忽然站起身,冷冰冰道:“得罪人的話還是由我來說吧——”她伸出指頭在眾人面前一一點過,“你你,還有你,都不是我們女兒國人,此事與諸位無干,你們還是走吧。”她所指的人里包括老吳等四人,老爸、孟姨和高小薇也都在其列。


苦梅手指伸到老媽面前,終于嘆了口氣放下手道:“大將軍,嚴格說來你也不是女兒國人,你……你也走吧。”


老媽盯著她道:“師太。你這是什么意思?”


苦梅訥訥道:“眼見咱們現下是以卵擊石,大將軍何必陪著女兒國枉死呢?”


老媽凜然道:“雖然我不是女兒國人,但這些年女皇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和飛鳳軍有姐妹之情,這么多年風風雨雨過來,師太認為我是貪生怕死之人?”


苦梅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媽道:“飛鳳軍不可一日無帥,我要死也要死在陣前。”


苦梅急忙躬身道:“是我錯了,大將軍見諒。”她轉向我道。“師……龍羊羊,你武功盡失,當初又是被我們強拉來的,你走總沒意見吧?”


我托著下巴玩味道:“阿梅,真的連師父都不叫了?”


苦梅神色一窘,又對蘇競道:“你和龍羊羊是夫妻,你也隨他去吧。你留在聯邦大陸只能激得容原生氣,你走了反而好點。”


蘇競道:“師父當我三歲小孩么。我走了容原必然要遷怒別人。我可是真真正正的女兒國人,您想趕我走可怎么說也不在理。”


苦梅還要說什么,蘇競又道:“我和小龍是夫妻不假,可在女兒國他是嫁給我蘇競的,所以他自然也是女兒國的人,您不用再費口舌了。”


我笑道:“我早就說了,我們家的小事她說了算。”


蘇競聞言沖我嫣然一笑。把自己的小手塞進我的手心,我們二人終于體會到了從未有的默契。


老爸道:“我老婆兒子都在這。我是哪也不去的!”他見老媽和孟姨都在瞪他,尷尬道。“老婆雖然是多了點,可我說得沒錯啊。”


孟姨道:“我也一把年紀了,難道自己回去當富婆包養小白臉嗎?我也哪也不去!”她摸著高小薇的頭道,“但是你,小薇……”


高小薇大聲嚷嚷道:“他們都沒趕我,我可是你親生的!不是說好一家人在一起的嗎?”


老吳笑呵呵道:“小龍是一家子團聚,按說我們不該自作多情,不過說句托大的話,對于生死我還是要看得開些,2000多年世道輪回,生死不過爾爾,我也懶得折騰了。”


金誠武和黑山老妖道:“不錯,就是苦了小倩,她才活了200來年。”


小倩一笑道:“人生苦短,200年也夠了。”


眾人:“……”


苦梅頓足道:“好!好!你們都不怕死,罷了,那咱們就死在一起!”


忽聽一個溫和的聲音道:“容原雖然厲害,咱們也未必一定就死吧?”


我們回頭一看見是水墨,我驚喜道:“大師,你怎么回來了?”


水墨道:“老衲把史將軍等人送到城門口,自然要回來跟各位商議退敵之計。”


苦梅冷冷道:“和尚好大的口氣,你自忖能打得過容原?”


水墨微笑道:“千萬個老衲也抵不上容原一根指頭。”


苦梅道:“那你還吹噓什么?”


水墨道:“老衲不是他的對手,未見得就沒人能制得住他。”


眾人一起驚訝道:“這人是誰?”


水墨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人就在我們之中。”


蘇競低頭道:“大師,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無論劍氣還是武功,我都和他差得太遠了。”


水墨道:“不是你。”


眾人齊問:“那還有誰?”


現在這世上能和容原相提并論只有蘇競,雖然這第一和第二之間相差很遠,畢竟都是劍神,像苦梅這種在人前也是頂尖高手的劍圣,此刻連個候選也算不上。


苦梅道:“你這個和尚怎么處處打機鋒,你說的到底是誰?”


水墨笑道:“和尚可不就是打機鋒嗎?解鈴還須系鈴人——”他把手按在我肩膀上道,“小龍,這件事還得靠你。”


我苦笑道:“您開什么玩笑?我現在連天橋耍把式賣藝的都打不過。”


水墨道:“容原為什么厲害?”


我說:“因為他是劍神啊。”


“他前世是劍神,現世呢?”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個小職員,可能是個乞丐,看他那個疾世憤俗的樣兒,估計是個心理變態的窮絲。嫉妒我這個高富帥。”


水墨道:“他厲害是因為他從你身上搶走了劍氣,如果沒有了劍氣他還厲害嗎?”


我搖頭道:“有啥說啥,這劍氣本來就是人家的,確實算不上搶。”


水墨道:“那你就去搶他的。”


“別說笑了,您覺得我能靠近得了他嗎?”


水墨道:“老衲有一事不明,正好要請教你這幾位朋友。”


老吳道:“大師是說我們?”


水墨道:“據老衲觀察,各位雖然不擅武技,但各有驚人的藝業。小龍能成為劍神應該多蒙各位幫忙吧?”


老吳道:“這個真沒有,我們無功不受祿。”


金誠武道:“這個可以有——咱們是沒幫什么忙,可是小倩呢?”


老吳拍頭道:“不錯不錯,是我疏忽了。”


水墨道:“怎么回事?”


我說:“在收回劍神技和身體改造的時候,是小倩妹妹用了一些特殊法門幫我引渡到身上的。”


水墨道:“那劍氣呢?”


“劍氣在我修成劍童級別以后很順利地就到我身上了。”


水墨喃喃道:“不應該呀……”


蘇競問:“大師指什么?”


水墨道:“劍氣是劍神的根源所在,按理是最難收回的部分,反而劍神技之類的東西相比之下顯得無足輕重。一般人即便得了劍神劍氣多半也使用不出。”


金誠武道:“這就是為什么劉日立得了身體改造雖然治好了絕癥但是卻睡不著覺,趙丹得了劍神技打球變得厲害的原因。而得了劍氣的那兩個普通人卻并沒出現異常。”


老吳道:“那壞道人呢?你怎么解釋?他是借助小龍的劍氣以后才天下無敵的。”


蘇競道:“壞道人本身修為很高。又有他徒弟王慶替他做邪法,這才勉強能夠驅使那些劍氣,后來他一碰到小龍不就劍氣盡失了嗎?”


老吳道:“小龍本不是劍神,那些劍氣為什么能為他所用?”


金誠武道:“大伙看是不是這樣——小龍不是轉世劍神這點已經沒疑問了,而轉身劍神的屬性和劍氣在尋找舊主的過程中出了問題也是定論,當時汽車上那么擠,又出了突然事件。你推我搡在所難免,所以劍神的屬性和劍氣未必是直奔小龍去的。但確實在小龍身體里停留了片刻,這樣才會引得天雷渡劫。小龍可以說是李代桃僵,隨后這些力量和屬性被劈散,咱們先入為主,認為小龍就是轉世劍神,一通張羅讓小倩做法把屬性都收了回來,小龍練成劍童的劍氣以后,他劫后金身的身份相當于大陸上的劍神階位,那些劍氣不辨真假,所以都暫時認小龍為主,這就是小龍劍氣指揮不靈的原因。直到容原出現,它們這才棄暗投明。”


我板著臉道:“都說人心險惡,怎么在你嘴里連劍氣都成了趨炎附勢的小人?再說,什么叫棄暗投明啊?”


金誠武神秘道:“總之,真相只有一個!我想經過就是這樣。”他又捅捅老吳,“吳兄你怎么看?”


我崩潰道:“你到是柯南啊還是狄仁杰?”


老吳點頭道:“不離十。”


我對水墨說:“過程就是這樣,大師聽明白了嗎?”


水墨道:“大體明白。”


“那您有什么想法?”


水墨忽對蘇競道:“蘇劍神,你有沒有發現容原劍氣不穩?”


蘇競道:“有這回事?我并無察覺。”


水墨道:“容原身體不住顫抖,連出手輕重都拿捏不好,這都是劍氣不穩的表象。”我們知道水墨武功被廢后全身沒一點劍氣,就是說他連起碼的劍童都不是,這就意味著他并不能感知外界劍氣強弱,所以他這么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蘇競道:“我卻沒有細看,我想他身體顫抖或許是因為激動的緣故,他劍氣波蕩忽強忽弱倒是真的。”


水墨道:“是了,這就是不穩的表現,轉世劍神劍氣之強非同小可,他雖然拿回了劍氣,想要調理自如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小龍機緣巧合不可謂不多,到收發自如也用了一年多時間。就是這個原因。”


我們一起問:“大師有對策了?”


水墨道:“依老衲推測,容原的劍氣和屬性在張三李四之輩身上停留,又轉由小龍接管,最后才物歸原主,恐怕也已產生了不少變數,把這些劍氣和屬性比作人的話,就好比奴仆不斷易主,隨著主人的性情不同這些奴仆們的習慣也會有所改變。現在雖然終于統一歸容原駕馭,但人心浮動莫衷一是,還沒有成為最終定局。”


我激動道:“您是說我還有可能把容原的劍氣搶過來?”


水墨道:“它們剛剛從你身體出走,恐怕對你還有排斥,老衲說的是張三李四之輩,那些劍氣和屬性被打散后形同諸侯各投明主,說明張三李四這些人身上有它們依賴的特性。現在容原不能安定大局,你把這些人找回來說不定會起到奇效!”


我和蘇競還有老吳等人一起恍然:“您是要我們把那個世界里擁有過劍氣和屬性的人都找來然后來個釜底抽薪?”


水墨點頭道:“只能如此一試了。”


蘇競凝重道:“難度不小!”


老吳道:“咱們先來算算要想成事要找多少人回來?”


小倩率先道:“劍神技趙丹。身體改造劉日立。”


蘇競道:“劍氣的話。要先找王金山。”


老吳道:“說到劍氣有一個人格外重要!”


我說:“壞道人?”


老吳道:“正是,他身上有四成劍氣,可這人多半已經身死,這就不好辦了。”


蘇競道:“壞道人這四成劍氣也都是從別人身上巧取豪奪過來的,可惜我們只能找到其中一個三成,其余一成劍氣到底什么來頭竟無從可知了。”


金誠武道:“拿走速度屬性的地鼠看樣子已經被容原搞定了,你們記不記得還有一個屬性在個名叫孫宇的身上?”


我說:“好像是魅力之類的東西。他一發火,女孩子們就都會喜歡上他。變態得很。”


水墨道:“所謂魅力怕未必是魅力,而是野心。”


我問:“怎么說?”


水墨道:“容原野心勃勃。一心要讓天下對之畏懼,執念之深令人唏噓,你說的這個魅力的詭譎之氣倒很符合。”


我攤手道:“看來容原連他的野心也收回來了。”


金誠武拍手道:“快算算我們需要找多少人回來對付容原?”


我掐指一算道:“首先是三成劍氣的王金生,生死不明的壞道人,地鼠,然后是趙丹、孫宇、劉日立。”


老吳道:“還有三成劍氣似乎下落成謎?”


蘇競道:“不樂觀,我觀察容原劍氣比小龍強了很多,只怕這三成劍氣也被他拿走了。”


黑山老妖道:“不管怎樣,先把這些人找來再說,有這些人我們起碼還有搏一搏的機會,總好過坐以待斃。”


我嘆氣道:“我該怎么和他們說?”


老媽道:“事到如今這些都是小事,大不了實話實說,不然怎樣?”


我勉強振作道:“只好這樣了!咱跟容原那個王八蛋死磕!”


老媽道:“你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我說:“我這就走,你們誰跟我回去?”我下意識地看向老爸和孟姨三口子。


老爸道:“雖然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們等你回來。”


老吳也笑道:“我們也不跟著你瞎跑了。”


蘇競忽道:“我跟你去。”


我掏出手鐲和玉石道:“容原知道我能來回穿越,居然還肯放我走,卻不知是自尋死路。”


水墨道:“他放你逃走,是為了讓聯邦大陸的人親眼看著他們所依賴的人背信棄義成為貪生怕死之徒,這一招才是他的狠毒用心。”


我笑道:“不管怎么說我們還有一次機會,這就好!”


這時門口有人道:“龍羊羊,我能和你說兩句話嗎?”


我回頭一看見是秦義武,我看看眾人又看看蘇競,蘇競微笑道:“去吧。”


我跟秦義武來到院中,問她:“什么事?”


我大婚的時候秦義武并沒有出現。雖然她說的漂亮,把自己兵變說成是為國為民,但我也不是傻子,對這個姑娘的心意也只好暗懷歉意。這時也不知她要跟我說什么。


秦義武款款走到一棵樹下,說道:“黑吉斯那邊送了信兒過來,說他們那邊在整頓兵馬。”


我說:“你這個消息已經不是新聞了,今晚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秦義武點點頭:“果然還是印證了我的猜想,你根本不是轉世劍神。”


我苦笑道:“這個你也不是首創。也有人比你先猜到了——你不是已經公然背叛了黑吉斯嗎,怎么還有人給你送信?”


秦義武微微一笑道:“當了那么多年將軍,心腹還是有幾個的。”


我點頭道:“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失望什么?”秦義武看了我一眼,提高聲音道,“你認為我是那樣的人嗎?”


“是我不對,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秦義武道:“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黑吉斯雖然在整頓兵馬。但我師父他們好像另有苦衷,你籌備婚禮這段時間容原已經到過黑吉斯。我弟弟應該是受了他的控制。”


“什么意思?”


“我弟弟或是受了威逼或是受了利誘。總之脫離了四大國師的視線,現在只有容原能隨時見到他,東征的軍令雖然出自皇宮,但未必是我弟弟的意思。”


我說:“這個我想到了,以容原的性情,他要看好戲肯定會先找馬吉玥,說服不成就逼他出兵。”


秦義武道:“所以我師父他們在盡量拖延出兵的日期。應該是在商量對應的辦法。”


我說:“四大國師不是一直想要幫助馬吉玥統一大陸嗎?”


秦義武道:“但四大國師對我弟弟是絕對忠誠的,我師父有時候霸道一點。也絕沒有僭越之心,容原就不一樣了。他想必先用武力壓服四大國師,再脅迫我弟弟用兵,外憂內患之下我師父他們肯定要先處理內患,他嘴上不說,這會最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你和蘇競就是不二之選,我想偷偷潛回黑吉斯去和師父聯絡,黑吉斯和聯邦大陸在這個時候絕不能開戰!”


“你現在是黑吉斯的公敵,只怕還沒見到你師父就被有性命之憂。”


秦義武道:“我總有辦法的,我這么做是想給你和蘇競爭取一點時間,容原再厲害也一定有弱點的!”


我撓頭道:“你對我還有這么大的期望?”


秦義武作色道:“龍羊羊,我喜歡你是因為你不折不撓,你要是自暴自棄我可瞧不起你!”


我連連擺手笑道:“得得,我不是那種要借酒澆愁一段時間被人猛抽一頓才能振作的窩囊廢,我這就不折不撓地想辦法去。”


“真的?”


“當然是真的。”


秦義武嫣然一笑:“自此一別,不知相見何日,咱們有緣再見吧。”


我揮手道:“不會太久的。”


作別秦義武我回頭見蘇競就站在我身后,我問她:“你不會吃醋吧?”


蘇競一笑道:“少貧嘴,我們快走吧。”


我站在門口道:“你們真的沒人和我一起走嗎?”


眾人一起道:“走你!”


我和蘇競來到龍門客棧,我望著空蕩蕩的大堂道:“哎,真是物是人非啊。”


蘇競道:“這里原本還不是你一個人,有什么物是人非的?”


我嘿嘿一笑道:“我就是隨口說說,塑造一下大戰前的緊張氣氛。”


蘇競:“……”


我說:“朱嘯風還在醫院,你要去看看他嗎?”


蘇競道:“也好。”


我們到了醫院,病房里空無一人,剛要問護士,就見朱嘯風背著手穿著病衣從外面遛彎回來,黃一飛跟在后面,手里提著一袋水果。


朱嘯風一見我就嚷嚷道:“你怎么才來,朕以為你把朕忘了!喲,蘇劍神也來了?”


我上下打量打量他:“看樣子你恢復得不錯。”


黃一飛道:“皇上這段時間靜心養性,身體可比得病以前還要好!”


我讓朱嘯風坐下:“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說完你可要挺住。”


朱嘯風道:“你又要胡謅什么拿朕打趣?”


“這次可絕不是開玩笑。”


蘇競也道:“我也可以作證。”


朱嘯風見我們無比凝重,說道:“難道是黑吉斯死心不改,又開戰端了?”


我說:“你猜的沒錯,但是還比這嚴重一萬倍!”


朱嘯風和黃一飛對視一眼,黃一飛勉強笑道:“二位莫說笑了,黑吉斯發兵的話,你們還會在這里跟我們閑扯?”


我說:“黃統領心思縝密,但這世上總有你想不到的事情。我直說了吧,我根本不是劍神轉世,真正的劍神容原已經回到了大陸,他為了彰顯自己的威望,要重新挑起大陸上的戰爭,馬吉玥或許已經被他控制,但黑吉斯出兵確實已成定局。只不過這次劍神站到了黑吉斯一邊!”


“啊?”朱嘯風和黃一飛目瞪口呆,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黃一飛在我脈門上摸了一把。臉色扭曲對朱嘯風道:“是真的,龍劍神現在……只是一個劍童級別。”


朱嘯風幾乎從床上跌下,結巴道:“這……為什么啊?”


蘇競道:“小龍以劍神的身份平定了局勢,搶了他的風頭,所以他要重打鑼鼓另開張,這次他幫黑吉斯,就想看看聯邦大陸還能不能以弱勝強。當然,就算能也是無謂掙扎。他最終要把咱們一網打盡,這都是他的原話。”


黃一飛憤怒道:“這是什么狗屁道理?”


朱嘯風卻慢慢冷靜下來。說道:“的確像是前劍神的作風。”


這次輪到我和蘇競吃驚:“你見過他?”


朱嘯風道:“朕身為一國之君,雖屢次邀請他入宮相見,此人竟自恃身份不肯前來,這也罷了,戰局緊迫時此人每每故作姿態說些矯揉造作之詞,除非真的到了萬分危急的地步絕不肯輕易出手,其心意實在難以揣測,要不是這樣,第一次對黑戰爭也僵持不了那么長時間,現在反觀他的所作所為,朕倒是一點也不吃驚。”


黃一飛道:“那時我還年輕,竟沒有多想。”


我說:“所以現在的局勢就是我們只能坐以待斃,史家諸位將軍的意思是讓你留在這里避難,你的意見呢?”


朱嘯風義憤填膺道:“洪烈若亡,朕有何顏面茍活于世?你即刻帶朕回國,朕要與洪烈共存亡!”


我說:“不急,我和蘇競要先去辦幾件事。”


朱嘯風抱著萬一希望道:“你莫非有破敵之策?”


“只能是姑且一試,你決定回國的話,我們走的時候再來找你。”


朱嘯風臉色黯然,良久才說:“龍兄弟,朕以前負過你,多蒙你不棄這就夠了,其實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哎,這些沒用的話還是別說了,容原是恨我搶了他的風頭,要不是我,他這會幫的應該是洪烈帝國。”


朱嘯風淡淡道:“朕從前野心是很大,卻不昏庸,留著這樣的劍神在世上,他遲早還得搬弄是非,朕寧愿要你這樣的敵人,也不愿……”


我失笑道:“打住,這話我快聽出繭子來了,合著我就是一個全民公敵唄。”


蘇競道:“我們不能多耽,陛下保重吧。”


朱嘯風無力地擺擺手:“辛苦二位了。”


出了醫院,我和蘇競商量:“咱們先找誰?”


蘇競道:“王金生!”


王金生是我們現在唯一可以敲定原先帶有劍氣的人選,這位老兄膽小怕事毫無原則,被劍氣附著以后曾豪邁了一段時間,不過隨后就被我取了回來,如今讓他參與這么艱險的事情,我心里是一萬個沒底。


我說:“如果水墨的法子不靈,王金生去了就是死路一條,咱們該怎么和他說?”


蘇競皺眉道:“咱們不能害人,還是把利害擺明,如果他不肯去也沒辦法。”


我撇嘴道:“你當初來找我的時候怎么沒這覺悟?”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6:01
lkarenl 發表於 2013-3-21 19:46
第四十四章 絕處逢生
眾人回到將軍府,說是研究戰略對策,其實一籌莫展,容原的出現對大家打擊太大,所 ...

第四十五章 首戰告捷
我和蘇競離開的時候正好趕上中午下班,我們到了王金生家小區樓下,沒等多大一會就見一輛QQ駛來停在畫好的停車線里,王金生從車里出來,繞著自己的車轉了一圈,就見他表情嚴肅,不停用腳步測量,原來是旁邊的車停的時候沒注意,一個車轱轆壓住了他的停車線。

我不禁和蘇競對視一眼,蘇競苦笑道:“看來夠嗆了。”


王金生嘴里念念有詞,不停東張西望,似乎是對壓線車主滿腹牢騷又無計可施。


我上前道:“王哥買車了?”


王金生想了一下才認出我來:“你們怎么來了?”


“能聊兩句嗎?”


王金生猶豫了一下:“上去說吧。”


我們上了樓落了座,王金生謹慎地看看我倆,試探說:“是不是你們在我身上還有‘賬務’沒結清?”上回我來找他拿回劍氣的時候戲稱是收賬,王金生看來是記憶猶新。


我忙道:“結清了結清了。”


王金生道:“那你們是……做回訪來了?”


蘇競道:“差不多吧,你這段時間感覺怎么樣?”


王金生嘆了口氣道:“還能怎么樣,照舊過日子唄。”


我和蘇競嘿然無語,王金生見我們神色古怪,把茶壺放在桌子上道:“不對,你倆找我還是有事!”


我小心翼翼說:“王哥,我們從你身上拿回來的東西又被別人搶了。”


“這……和我有關系嗎?”


我說:“你畢竟是它們的第一任主人。我們這次找你來是想請你幫我們再把它們搶回來!”


王金生道:“我要怎么做?”


我說:“跟我們去一個地方,找到它們現在的主人,把丫打垮!”


“呃……是不是會有起沖突的可能?”


蘇競道:“不是沖突,是戰爭!”


王金生在原地一蹦:“我能給你們寫份書面證明嗎?”


蘇競一字一頓道:“王先生,你關系到十幾億大陸人民的安危,你若不跟我們走,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生靈涂炭,血流成河。”


王金生道:“大陸人民?英國和葡萄牙要挑事?”


我說:“我們說的大陸不是中國大陸。是異世大陸,平時嗎?”


王金生道:“莫言的算嗎?”


“不算!”我說,“總之是另外一個世界,拿了咱們劍氣的人現在作惡多端燒殺搶掠,你就是救世主……”我越說連自己也越覺得不靠譜,這事該怎么和他說呢?


誰料王金生說:“我明白了,你們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蘇競道:“差不多。”


王金生道:“我跟你們去的地方是不是有危險?”


蘇競道:“九死一生!”


我一個沒來及堵上她的嘴。忙道:“也沒那么玄,差不多是一半一半……”


王金生道:“你們什么時候走?”


我:“……你同意了?”


王金生道:“同意了。”


“為什么呀?”


王金生道:“這姑娘不是說了嗎。十幾億人命呢。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劍氣有什么用,但能感覺到它一定很厲害,蜘蛛俠和郭靖說得好……”


我打斷他道:“王哥,英雄可不是那么好當的,蜘蛛俠和郭靖忽悠別人的時候從來不提自己身懷絕技,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威風凜凜站在城頭指揮大軍抗敵的!”


王金生擺手道:“不是這么個事兒,以前我是啥樣你也見過。小偷偷我錢包我可以不敢反抗,但我絕不會偷別人錢包。這是做人的底限,如果你們叫我去害人我肯定不去。但救人和行善有時候還不一樣,行善你可以做也可以不做,救人你不救就相當于作惡,這也是我的底限。”


我目瞪口呆了半天,拉著王金生手道:“王哥你說得太好了!”


蘇競道:“所謂君子不欺暗室,王大哥真正做到了。”


王金生撓頭道:“你們別這么捧我,我也是估計你們沒我不行,虛榮心上來了。你們什么時候走,大概多長時間?”


我說:“我們走的時候再聯系你。”說到這我最后一次鄭重道,“王哥你要想好,你跟我們走很有可能回不來。”


王金生道:“那要不我再想想?”


我后悔得一跺腳。


王金生笑道:“跟你開玩笑呢,走的時候叫我。”


在路上我問蘇競:“下一個,找誰?”


蘇競道:“歸根結底,劍氣最重要,不知道壞道人是不是還活著。”


要找壞道人就得先找王天一,要找王天一就得先找劉老六,我拿出電話撥通劉老六的號碼,電話接起來的時候對面正放著那種動感很強的健身音樂,間或有人在喊著節拍,把我聽得滿頭霧水。


劉老六用很低的聲音道:“小龍?”


“六爺你干什么呢?”


“我在健身房呢,你什么事兒?”


我納悶道:“你在健身房干什么?偷看姑娘換衣服?”


“別胡說!我現在是茅山派第69代掌門,正帶著弟子們練功呢!”


我這才想起這個茬兒來,劉老六因為抓壞道人有功,已經是茅山派官方承認的69代掌門。


“你一個掌門躲在健身房里教弟子練功?”


劉老六道:“我去注冊,人家不讓,說我宣傳封建迷信,后來我靈機一動就開了一個健身房,教些入門的呼吸出納方法,現在我已經有60多個弟子了。”


我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有效果嗎?”


劉老六鄙夷道:“別看現在瑜伽散打那么火,跟六爺一比他們才是故弄玄虛,你是沒見,我已經有好幾個女弟子減肥成功,六爺現在日理萬機忙得很啊。”


我說:“你大徒弟叫李萬姬嗎?”


蘇競皺眉道:“能說正事了嗎?”


我忙道:“六爺,你有壞道人李壞的消息嗎?”


劉老六道:“他不是被我大師兄帶走了嗎?估計是兇多吉少,你問他干什么?”


“我們出事兒了,被李壞偷走過的劍氣如今被一個叫容原搶跑了。我們要收拾容原,需要李壞的身體做引子……”我把聯邦大陸上的事情簡短一說,劉老六也是驚訝無比,換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道:“我只能幫你聯系我大師兄,不過李壞受了重傷又被斷了經脈,十有已經不在人世了,你們可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那就有勞六爺了。如果李壞還活著,務必請王大師帶著他來見我們。”


掛了劉老六的電話。目標人物還有孫宇、劉日立和趙丹。這會天色已晚,劉日立和孫宇恐怕已經下班了,我先給趙丹打電話,他此時剛從外國集訓回來,正在國家隊休整,我先恭喜他拿到了世錦賽的冠軍,然后就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趙丹道:“小龍哥你有事嗎?”


我支吾道:“你能不能抽空回來一趟?”


趙丹爽朗道:“哈哈。你要是準備特意為我慶功那就算了,我回去以后第一時間就會找你的。”


我猶豫道:“是別的事……”


趙丹敏感道:“是因為……你們說的劍神技?”


“對。”


“我身上是不是還有殘留的劍神技?”趙丹說到這有些急了。我知道他擔心什么,趙丹視羽毛球為他一生最高的信仰和事業。唯恐這個冠軍拿得勝之不武,有玷他的準則。


我忙說:“不是那么回事,龍哥從你身上拿走劍神技之后又被別人搶了,現在我們想請你這個第一任主人和我們一起去找他的晦氣。”


趙丹道:“你不是劍神技的真正主人?”


我老實道:“不是。”


趙丹口氣認真道:“小龍哥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你不是它們的主人又何必強求呢?”


“你說的道理是沒錯,不過這個家伙在到處為非作歹,不制止他全天下的老百姓都不得安寧。”


趙丹試探問:“你說的全天下,是指那邊那個異世大陸?”當初我和蘇競并沒有刻意隱瞞趙丹,所以他知道得也比王金生和劉日立多一些。


我說:“是的,他是真正的轉世劍神,但是毫無人品,要挑起新的世界大戰。”


趙丹沉默良久,忽道:“小龍哥,我想我不能跟你回去。”


我驚訝道:“為什么?”


趙丹道:“一來我們都不是劍神技的真正主人,去搶人家的東西本來就不對,二來你難道還沒發現嗎——劍神技就是一種感覺,既然轉世劍神的記憶已經恢復,那感覺是搶不走的,就像你一覺醒來不會忘了騎車游泳這種技能一樣。所以我去了也幫不上你。”


我和蘇競面面相覷,均覺他說得有理。


趙丹一字一句道:“小龍哥,劍神技是可以練出來的,我就是一個例子。你忘了我跟你借的那三天了嗎?只要付出辛苦就會有回報,其實劍神技一直沒離開過你,只不過它現在是一顆種在你心里的種子。”


我苦笑道:“你怎么像得道高僧似的?”


趙丹道:“如果你真想讓我回去幫你,我現在就動身。”


我看看蘇競,蘇競卻搖搖頭道:“不必了,他說得是對的。”


“你小龍嫂說你是對的,我們自己想辦法吧。”


掛了電話我說:“這樣看來劉日立那里也不用去了。”


蘇競道:“確實,你當了那么長時間劍神,身體該被改造過的部分早就改造過了,找劉日立也是白搭。這些我該早想到的。”


“那孫宇呢?”


“孫宇是一定要找的,按水墨大師的說法,孫宇身上以前帶著容原的野心。能把容原的野心奪走,說不定他會變成另一個人,那我們省了好多周折。”


我感慨道:“想不到原來看來最無足輕重的屬性變得最重要。咱們明天就去找孫宇。”


這時我們的車被前面的一個交警攔住,他示意我們繞路,這個點兒已經過了下班高峰,路也不是主干道,過往車輛稀稀拉拉,我降下窗戶道:“出什么情況了?”


那交警面無表情道:“前面有突發事件。禁止通行了。”他話音未落,十幾輛警車軍車風馳電掣一般駛來,瞬間把馬路堵死,不計其數的特警武警戰士全副武裝,把前方路邊一棟已經歇業的服裝店圍了起來。我這才知道真出事了,戰士們從我們車旁呼嘯而過,有人抓著報話機大聲報告情況:“犯罪嫌疑人已經被我們包圍在xx街第xx號服裝店里。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我見了這陣仗。不禁對蘇競道:“對方不知什么來頭。居然把警察們緊張成這樣,看樣子好像也沒人質啊。”


這時有一名戰士忽然指著對面二樓的窗戶大聲道:“犯罪嫌疑人露頭了!”


我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在窗戶上一閃而過,蘇競冷丁道:“是地鼠!”


“啊?你看清了?”


蘇競道:“沒錯是他。”


我挺直身子道:“他的速度不是被容原收回去了嗎?”


蘇競道:“所以才被人發現了,以前誰能圍得住他?”


我點頭道:“不錯,這小子黔驢技窮,終于露出馬腳了。”


蘇競道:“我們對付容原需要這個人。我去抓他回來!”


“這么多警察,你做得到嗎?”


蘇競道:“試試吧。你找個偏僻的地方接應我。”說著推門而出,很快消失在街邊的胡同里。


我急忙倒車。就見蘇競一襲白影先是躥上了服裝店相鄰的商鋪,接著高高躍起直落而下,她用劍氣突破樓頂沖了進去,隨即再一閃又從屋頂的窟窿里跳出,手里已經多了一個人。


我把車開進一個偏僻的角落,片刻工夫蘇競從天而降,把地鼠扔進了后座,說了聲:“開車!”


我們的車跟支援而來的警車擦肩而過,我甚至還能看到警察們驚愕的表情,有人氣急敗壞道:“又給他跑了!”


地鼠已經被蘇競打昏,我指指后座道:“這人怎么處理?”


蘇競道:“要把他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想了想,撥通了二子的電話。


二子看到被打昏的地鼠后沒什么特別的表示,只是問:“龍哥什么時候要?”


我說:“我要的時候找你,這個人一定要看好了。”


在回客棧的路上我跟蘇競說:“想不到事情這么順利,看來容原運氣不大好。”


蘇競勉強一笑道:“那倒未必,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們的《三國演義》里有個故事叫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可東風如果不來呢?”


我詫異道:“你是不是怕我們成功不了?”


蘇競道:“成不成功已經無所謂了,咱們盡人事而未知天命,反正沒有退路是真的。”


我嘿嘿一笑道:“你發現沒,其實你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我雖然每次哭著喊著要打退堂鼓,可是該拼命還是會拼命,因為我知道這世界固然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好,也絕沒那么壞,搏一搏總還有機會的。”


蘇競嫣然道:“所以我真慶幸一開始就找到了你。”她把手放進我手心里,柔情似水道,“說到底,我還是連累了你。”


我抓著她溫軟的小手,不禁心中一蕩,發現蘇競注視我的眼神里滿是癡戀和依依不舍,我心知她被我說中了心事——對這次危機,她是真的沒了信心。


回到客棧,我和蘇競都是又疲又累,我急匆匆脫了個精光,站在浴室門口對蘇競說:“你不來么?”


蘇競照舊是被轉身不看我,無語地伸出一只手在空氣里擺了擺,我們兩個曾經多日同居一室,甚至是共睡一床,這套流程倒也輕車熟路。


我嘿嘿笑道:“咱倆都兩口子第二天了。你害羞什么?”


“你快去吧!”


我知道她臉皮薄,于是自己鉆進浴室打開噴頭,邊洗邊唱自己編的歌,就在我閉著眼往胳肢窩里打沐浴露的工夫,隱約覺得面前有人,我吃驚地張開眼睛,瞬間就見到了人間至美的景色——蘇競一絲不掛地站在我面前,臻首微垂。有些無措的樣子。


“你……”


“我什么,你洗完了快騰開些地方……”她極力裝出自然的樣子,聲音卻越來越低,最后要落荒而逃,我一把拽住她,嘿嘿笑道:“老婆,我幫你擦沐浴露好不好?”說著一只咸豬手已經向那對挺拔的玉峰偷襲。蘇競原本側身對我,這時冷丁轉了過來。任由我擺布。美麗的上,緋紅由脖頸傳到腳面,這時再看,更充滿了誘惑。


我哪還顧得上洗澡,一伸胳膊將她橫抱起來,踢開浴室的門,款款把這個絕世尤物放在床上。然后俯身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她。蘇競這時不再躲閃,一雙美麗的杏核眼霧蒙蒙地看著我。忽而故作急色道:“龍羊羊,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強忍著笑。慢慢接近她的亮點朱唇,蘇競趕緊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我輕笑道:“那我就好好地做你的人!”


蘇競身子一擰就要逃走:“還是改日再……”


我一把死死抱住她:“晚了!”


隨著我百般挑弄,蘇競的身子漸漸溫熱起來,我含著她的耳邊軟肉道:“叫聲老公聽聽。”


蘇競臉色嫣紅,看樣子既想笑又像要哭:“不叫!”


我下身漸漸引渡,驟然發難,蘇競緊緊地抱住了我:“老公!”


這無疑是我無數次與蘇競同床共枕最成功的一次。這一晚,我們按各自的習俗和說法,把對方睡了……


天微亮的時候,我發現蘇競躺在我懷里,她不知什么時候醒的,正玩味地看著我,我微笑道:“讓我再做一次你的人吧。”


蘇競趕緊把我推開:“正事要緊,你……”


“天還沒亮,什么事都不如這事要緊!”


于是,我們又進行了一次深入的互動——按對方的習俗,我們這次是被對方睡了……


天大亮的時候,蘇競穿好衣服,假裝若無其事道:“走,找孫宇去。”


我點了根煙賴在床上道:“叫聲老公才去。”


蘇競臉色微紅道:“回來再叫。”


我嘿嘿壞笑道:“不是我說你,你功夫真不行。”


蘇競道:“我功夫是不如容原,要不然也用不著費這么多波折了。”


我一捂臉:“這時候你提他干嘛,我又沒機會領教。”


蘇競這才知道我又在耍壞,呸了一聲。


我們和孫宇約在一個咖啡廳見面,小伙打扮得流光水滑,一掃從前的頹靡之氣,我開門見山地問他:“你和你喜歡那姑娘怎么樣了?”


孫宇驕傲道:“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我試探性道:“還用你罵她嗎?”


孫宇道:“這次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這么說,你的那種怪圈已經消失了?”


孫宇神清氣爽道:“對,消失了。”看來容原真的已經把孫宇身上的野心拿走了。


我小心翼翼道:“我們要是想請你再重蹈覆轍一次你愿意嗎?”


孫宇警惕道:“你們想干什么?”


我笑嘻嘻道:“你不覺得那也是一種不錯的能力嗎?”


孫宇一個勁擺手:“我不覺得,你們也別想忽悠我,那玩意別人或許覺得好玩,我可不這么認為。”


蘇競道:“直說了吧,現在有很多人等著你去救,你要做的就是把那東西再接手過來,你放心,你真不愿意要的話我們會處理的。”對于聯邦大陸的事,孫宇并不是一片空白,況且他有過這種離奇經歷以后接受能力也強了不少,蘇競把那邊的情況大致一說,孫宇皺著眉頭道:“你們說的我當然信,不過據我分析,你們要對付他應該主要從別的方面入手,我無足輕重啊。”


蘇競道:“他的野心是萬惡之源,如果你能讓他變成一個好人呢?”


孫宇連連擺手道:“恐怕你們自己也覺得不靠譜吧?這樣一個人渣他的野心是與生俱來的,你們找我去頂什么用?”


我還想說什么,孫宇借口上洗手間,等我反應過來去洗手間找他的時候,哪還有人?


我走回座位沖蘇競一攤手:“跑了。”


蘇競嘆口氣道:“咱們的宗旨就是不能強迫別人,既然這樣我們也別白費工夫了,其實我也覺得他說得對,一個人的血肉可以分離,品性卻是與生俱來的。”


我失落道:“走吧,老婆。”


就在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蘇競忽然悚然道:“好強的劍氣

……分割……一百二十萬字推倒女主,也真夠稀奇,哦哦,真心不會寫床戲啊。就剩最后的大決戰了,本月勢必會完本。新書勢必是新歡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6:02
lkarenl 發表於 2013-3-21 19:46
第四十五章 首戰告捷
我和蘇競離開的時候正好趕上中午下班,我們到了王金生家小區樓下,沒等多大一會就 ...

第四十六章 最終一戰
“在哪?”我立刻東張西望起來。

蘇競鼻息凝神,手一指道:“在那!”


我隨她手指方向看去,就見咖啡廳的卡座里有兩個人正在說話,其中一個喧騰騰的胖子頓時引起了我的注意。


“應該是他沒錯!”


蘇競道:“你認識他?”


“當初跟我一起坐公交的就有他。”我那次被雷劈,這個胖子在半途上車,他原本開一輛大奔,為了跟人談生意怕遲到才擠上來,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


蘇競又驚又喜道:“沒想到容原居然錯過了他的劍氣。”


“我們該怎么辦?”


蘇競道:“你上去跟他握手,我不示意你松開你就一直握著。”


“我又不認識人家。”


蘇競一笑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沒難度吧?”


我咬了咬牙,先給了自己倆嘴巴,使得我看上去格外激動難抑,然后冷丁沖進卡座,雙手遠遠伸向胖子:“哈,您原來在這里!”


胖子愣了一下之后茫然道:“我認識你嗎?”


我熱情洋溢道:“您不認識我正常,可我認識您啊,您不是那個……”我拖著長長的音兒等著,這時胖子對面的人終于抓住機會恭維道:“邵總是咱們這里遠近聞名的企業家,有人認識您也是正常的。”


“對對,邵總!”我的手幾乎已經伸到了胖子的下巴上。胖子只好勉強跟我握了握手,他只想應付了事,我卻死死抓住他的手搖著,“我得感謝您啊,要沒有您的大力支持,我們這些苦孩子只能在草棚里上學認字。”


胖子納悶道:“我沒做過慈善啊。”


“怎么能這么說呢,全國的逸夫教學樓不都是您蓋的嗎?”


胖子苦笑不得道:“我不是邵逸夫。”


“那您也和他是本家吧?”


胖子使勁往回抽手:“我壓根就不認識他。”


我偷眼看蘇競,見她沖我搖頭。我拼命把胖子的手帶到懷里:“不管您認識不認識他。只要是姓邵的我就必須表達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胖子這會感覺到不對勁了,他一邊和我拔河一邊把手上的手表摘下來藏進口袋:“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這樣我喊人了!”


胖子的朋友也起身道:“你放開!”蘇競走到他身后把他按在椅子上,暗含警告地沖他搖了搖頭。


胖子有點慌了,把錢包攤開放在桌子上道:“兄弟,我沒帶多少現金,你見好就收吧。我們絕不報警。”胖子的朋友也趕緊把錢包逃出來道:“拿我的拿我的。”


胖子道:“這次一定拿我的,上次咱倆在洗頭房被訛就是拿的你的。”


我無語。合著一對臭氣相投的狐朋狗友。


這時蘇競對我說:“好了。走吧。”


我猛然放開胖子的手把他晃了一個屁墩兒,冷冷道:“以后多干點好事兒吧,死胖子!”我往桌上扔了幾張錢,“這頓哥請你們。”隨即和蘇競快步走了出來,就聽胖子和他朋友心有余悸小聲議論道:“神經病吧?”


在車上,我和蘇競面面相覷了老半天,忽然同時發出一聲歡呼。我抱住蘇競狠狠親了兩口:“沒想到還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


蘇競也道:“我真想不通容原為什么竟然會放過胖子,這可是足足三成劍氣啊!”她急切道。“快看看劍氣進入你身體以后有什么不適?”


我調理丹田和經脈,只覺得劍氣奔走正常。但是絕無以前那種充沛不可阻擋的感覺,不禁失落道:“確實只有三成。”


蘇競道:“就算一成也好,總比讓容原拿去強!”


我說:“你說容原為什么舍棄了這三成劍氣?”


蘇競道:“我看未必是舍棄,你從前劍氣的成分還含有壞道人從別人那里偷來的陽氣,容原從你那里奪走劍氣以后一時不察,覺得就算比以前弱了些可能只是他還沒徹底適應的關系,所以這三成劍氣應該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沒發現,被壞道人的劍氣給蒙混過去了。”


“這么說壞道人倒是立了一功。”我拿出電話道,“我得問問劉老六李壞到底是死是活。”說到這還沒等我撥號,劉老六的電話卻搶先打了過來。


“嘿,我和六爺真是心有靈犀——六爺有什么吩咐?”


劉老六難得嚴肅道:“我大師兄已經到本市了,正在去找你的路上,李壞的事兒他會跟你親自跟你說。”


“李壞還活著?”


劉老六道:“說不清,你們還是面談吧,我把你的地址給我大師兄了。”


我掛了電話跟蘇競說:“這老騙子也不知弄什么玄虛。”


蘇競道:“不管李壞是死是活我們都該走了,不如你這就通知王金生,咱們去把朱嘯風接上這就回去。”


我點頭稱是,去醫院把朱嘯風和黃一飛接出來,我們回到客棧的門口的時候就見王天一正坐在臺階上抽煙,我心里一提,急忙問他:“李壞呢?”


王天一往邊上一指,就見旁邊的樹蔭下李壞靠樹而坐,他仍舊是一件杏黃道袍,猛一看和常人無異,但手腳垂地,確實已經是個廢人,他胡須和衣服已不同往日整潔,眼神里閃爍著無比仇恨的光芒。


我欣喜道:“這貨居然沒死。”


王天一把我拉在一邊道:“李壞畢竟是我們前輩,他不就死我們也無人敢處決他,我帶他上茅山這些日子每日叫他在偏殿面壁自省,希望他能有朝一日翻然悔過,可是這人執迷不悟。滿心的戾氣一點也沒有減少反而日漸增加,你的事老六都和我說了,你要他去幫你,恐怕兇險更過于往昔,我勸你三思。”


我說:“他一個廢人還能干什么?”


王天一道:“人心遠比武功可怕,事關蒼生黎民,還是慎重些好。”


我來到李壞面前打量著他,問道:“你有什么不服的?”


李壞微微抬眼。冷冷道:“你們把我害成這樣還指望我幫你們?”


我說:“你有今天是為什么?”


李壞冷笑道:“老夫做過什么不用你來責問,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老夫栽了就是栽了,說這些道貌岸然的話有什么用?”


我針鋒相對道:“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你以為還能由著你嗎?”


李壞打個哈哈道:“看來你們又遇上了叫你們束手無策的高人,老夫武功雖廢。口舌還在,總要當場叫破你們的陰謀詭計。讓你們功敗垂成!”


王天一道:“李壞。你作惡多端這是你唯一將功補過的機會,如果你肯改頭換面,我答應你恢復你茅山傳人的身份,我們這些人會以晚輩自居,直至你善終,怎么樣?”


李壞森然道:“我現在這個樣子跟死何異?事到臨頭才來求我不嫌晚了嗎?”


我氣往上頂道:“別跟他廢話,到時候把他嘴堵上就是了。”


王天一黯然搖頭道:“強求總歸是墮了末流。我還是希望他有天能猛醒,哎。看來是我太迂腐了。”他拉著我的手道,“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道長請說。”


王天一道:“李壞這人心思太過歹毒。你帶他走以后若遇突變,就算殺了他也不能再讓他為禍人間。”


“我記住了!”


王天一道:“最后給你提個醒。”


“……什么?”


“堵他嘴的時候拿寬膠帶紙多纏幾圈。”


王天一走后,二子把地鼠送來了,不多時王金生也到了。


我拍拍手道:“各位,咱們這次回去是兇多吉少,有想留下的現在說還不晚。”


朱嘯風和黃一飛目光堅定地看著我,王金生也沒什么表示,地鼠被蘇競提在手里,見情形不對帶著哭音道:“你們還是把我交給警察吧。”


我拿出手鐲和玉石,示意各人牽起手來,這時孫宇忽然從門口跑進來道:“我也跟你們走吧。”


我納悶道:“你不是不肯去嗎?”


孫宇道:“我想了想,這畢竟是救人的事,你們那東西落在我身上雖然沒帶給我好處,卻讓我驗證了什么是真愛,再說那東西如果真是野心的話,好像也只有我只能降服得了它。”


我感動道:“那就啥也不說了,不過這可不是旅游,其中的風險也該讓你知道。”


孫宇道:“知道知道,不用再多說了,留著這樣的東西害人可不行。”他過來和我們拉成一個圈,我鄭重地把手鐲和玉石放在了一起。


我們一到,老媽和水墨急忙來迎接。


我先拉著王金生跟水墨介紹:“這位是王金生王大哥,以前他身上擁有容原三成劍氣,他是自愿來幫咱們的。”


水墨施禮道:“王施主大仁大義,老衲深感崇敬。”


王金生和其余人四下打量著將軍府,見有個老和尚沖他施禮,勉強笑道:“這么大的陣仗,看來不想當英雄都不行了。”


我又一指李壞道:“這個不用管,他身上有容原將近4成的劍氣,到時候把他當個物件用上就行了。”


水墨還沒說話,李壞已經狠狠道:“你們現在不殺我遲早有后悔的時候!”


黑山老妖上前就是一腳:“還嘴硬!”


小倩不忍道:“他都這樣了,黑姐姐就別再打他了。”說著她扶起李壞,李壞卻憤憤道:“你這個小賤婢也在這里?”


黑山老妖還要動手,小倩攔住她道:“罷了,讓他罵兩句又不痛不癢,這段時間總得有人照顧他,就讓我來吧。”她扶著李壞慢慢走遠,李壞嘴里兀自罵個不停。


金誠武道:“李壞師徒以前那么欺負小倩。小倩不會是借此機會公報私仇吧?”


老吳道:“小倩宅心仁厚,不然也不會有這么深的福澤。”


我又拉過孫宇道:“這就是那位‘野心家’,本來不愿意來,被我硬拉來的。”


孫宇也跟王金生一樣東張西望,驚奇道:“古代哈,穿越哈?”


這時我就聽腳底有人悶聲干嚎起來,低頭一看見是地鼠,這小子一邊哭一邊道:“你們還是把我交給警察吧!”


我說:“你寧愿被警察抓也不愿跟著我們?”


地鼠肩膀亂擰道:“交給警察我至少還能活命。你們這么多強人合計著要對對付的人,豈不是更厲害?我可不傻!”


我哭笑不得道:“你要好好表現,事后我給你一筆錢,讓你在這里當個富翁。”老媽道:“我是這里的大將軍,我也可以保證。”


地鼠道:“我不,我要回去,大不了坐幾年牢出來還是一條好漢。留在這里算什么?”


我稀奇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挺愛國?”


這時老爸上前一步道:“小子,你要真那么想坐牢。我監獄里有熟人。”


地鼠道:“你是誰?”


“我叫龍寶華。”


“寶華集團的龍爺?”


“是我。我能知道你為什么想坐牢嗎?”


地鼠委屈道:“孫子才想坐牢呢,不過在這里我一沒熟人二沒親戚,留在這就相當于無期徒刑。”


老爸把他從地上拽起來道:“這樣吧,你幫我們把這事辦完以后我就送你回去,你要想洗底我幫你安排,絕對讓你合理減刑,你蹲號子我也會叫人關照你。等你出來我給你個正經營生干,你看怎么樣?”


地鼠道:“你說話算數嗎?”


老爸作色道:“我龍寶華說話能不算數?”


地鼠道:“那我聽您的。”


我沖老媽遞個眼色道:“瞧見沒。您這大將軍有時候還不如老黑.社會管用。”


朱嘯風君臣站在一邊訕訕的,本來朱嘯風身份算這里最尊貴的。我不介紹他他也插不上話,這會尷尬道:“以前朕給各位添麻煩了,還請多多海涵。”


老媽道:“皇上不必多說了,自今以后女兒國和洪烈帝國永為盟友,咱們兩軍正好相約在十八國邊境相聚,皇上正好與我們一起動身。”


把隨行諸人安排妥當,飛鳳軍也已在京城外集結完畢,只等第二天出征。


入夜后我和蘇競決定單獨拜會水墨。


水墨見到我們似乎并不意外,呵呵一笑道:“二位新婚燕爾居然來和我老和尚作伴,歡迎之至。”


蘇競道:“大師,現在雖然人手齊備,不過具體該怎么對付容原我們還得請大師拿個主意。”


水墨道:“人手齊備了嗎?”


我說:“關于劍神技我是這么想的——容原記憶恢復以后也就無所謂劍神技了,這種東西是奪不走的,所以我也就沒讓擁有過劍神技和身體改造的人來。”


水墨道:“不錯,這一點老衲也想到了,其實目前最緊要的事是琢磨出一個能與容原僵持的法子,否則旁人連他身前都近不得,咱們的計劃也就無從實現。”


我說:“以大師看,這個重任該由誰來擔當呢?”


水墨道:“怕也只有蘇競了吧?”


蘇競瞪了我一眼道:“大師別聽他的,實不相瞞,我們回去以后除了拉來幾個幫手以外,小龍還意外得到了容原遺漏下的三成劍氣。”


水墨又驚又喜道:“真的?”


我嘿嘿一笑:“大師見諒,白天沒告訴你是怕人多眼雜,況且別人也幫不了什么忙,所以一直隱瞞到現在。”


水墨擊掌道:“你們做得對!”


蘇競道:“只是這三成劍氣不但不能暴露,現在看來也起不了至關緊要的作用——小龍一但和容原交手,偶有接觸,這三成劍氣豈不是也要被他搶走?”


水墨道:“那我們就想一個既讓他們交手,又不用接觸的法子。”


蘇競意外道:“有這樣的法子?”


水墨問我:“青玄劍還在你手上吧?”


“在。”


水墨道:“那就又好辦了幾分。”


蘇競道:“大師的意思是利用青玄劍能匯聚劍氣的作用。小龍和對方交手的時候始終不讓他貼近?”


水墨道:“正是!”


蘇競道:“可是容原武功極高,小龍就算有青玄劍也未必能成啊。”


我悠悠道:“劍神技是可以練出來的嘛。”


水墨笑道:“小龍此言正合我意。”


我拉住水墨道:“大師,論武功你是高過容原的吧?”


水墨搖頭道:“未必,容原實在是我生平僅見的對手,天分之高曠古絕今。”


我說:“那他為什么害怕大師?”


水墨淡淡道:“因為他心中有愧。”


我說:“既然趙丹三天就能練成世界冠軍,咱們還有半個月,我加上青玄劍,再有水墨大師的指點。起碼能拉近一點距離吧?”


蘇競道:“趙丹未得劍神技之前就已是高手,你失了劍神技連普通士兵也不如,你們倆是沒法比的。”


水墨微笑道:“也不盡然,小龍一直被各種機緣奇遇所迫,天分從沒機會顯露,當年我教他佛光普照不過半日之功,這就不可小覷啊。”


我得意洋洋道:“我早就知道我就是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


蘇競輕笑道:“好吧高手。那你就先從打敗我開始吧。”


水墨道:“從明日開始老衲要親自教導小龍的武功,不過有一點小龍你要謹記。你現在的階位只是一個劍童。容原的劍氣絕不能暴露,所以你在和我過招的時候要加以控制,你全身的奇經八脈都已經過特殊修煉,這一點應該不難做到。”


我點頭稱是。


水墨又鄭重道:“練習武功老衲要你遵守兩點,只要你做到了就一定能學有所成!”


我凜然道:“大師請說。”水墨這絕世大高手終于要拿出干貨來了,連蘇競也支起了耳朵。


水墨道:“一不怕苦累,二不怕枯燥。僅此兩條。”


“啊?”我失望道,“就這?”我還以為是什么終極寶典呢——


水墨淡然一笑道:“天下成事者無非就是遵循這兩條而已。縱你天分再高,不付出辛苦也是枉然。”


蘇競贊同之感油然而生道:“正是!”


我兩手一耷拉:“得。明天開始我就拿九十九分汗水來澆灌那一分天賦吧。”


這日天明后女皇親自到郊外犒軍,累述容原罪狀,此事已是天下皆知,女皇雖有一番慷慨陳詞激勵士氣,無奈飛鳳軍也自知此役前途渺茫,所唯一依仗的不過是對女皇的一片忠心,這場誓師大會終究蒙上了一層陰影……


大軍即刻開拔,女皇便來見老媽,君臣執手,女皇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早知有今日之事,我那天便允了老姐姐的辭呈,你一家團聚,好過再為我披肝瀝膽打這場沒有盡頭的仗。”


老媽作色道:“若連皇上都沒信心了,怎么指望三軍將士用命?”


女皇溫婉一笑道:“是我錯了。天佑我女兒國,老姐姐定能旗開得勝。”


朱嘯風在一旁嘆道:“可惜我洪烈帝國就沒有趙大將軍這樣敢于指摘皇帝不是的諍臣啊。”


我笑嘻嘻道:“好辦,以后你再出昏招我來干這個活兒,不就是罵你一頓嗎?”


朱嘯風:“……”


女皇來到我面前,百感交集道:“弟弟,女兒國可累苦了你了。”


我擺手道:“姐,再這么說就外道了,我不過是空手而來空手而歸,最后還是把你們的女劍神勾搭走了,為女兒國干點苦力也是應該的。”


女皇納悶道:“苦力?”


我遮掩道:“不多說了,咱們遲早還有把酒言歡的那一天,百花宴加大肘子永遠是絕佳搭配。”


大軍上路,我和水墨的教學之旅也開始了,我劍神技被奪,徒有佛光普照傍身,和水墨交手絕無能過三招兩式的局面,水墨竟也不急,第一天就從出拳踢腿教起,場面之無聊可想而知,我這才明白水墨“一不怕苦累二不怕枯燥”的深意。


孫宇和王金生隨軍出征。受的是將軍的待遇,要說飛鳳軍中俏麗女兵俯首皆是,不過這倆一個謹小慎微一個心有所愛,簡直是入寶山而空回。


地鼠滿心考慮的都是自己以后在監獄里的“前程”,加意地討好圍繞在老爸左右,老爸倒是收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小弟。


壞道人自來就由小倩照顧,老家伙如今被伺候得衣履光鮮,胡子都格外順滑。但是終日對小倩咒罵不斷,外人都替小倩憤慨,小倩倒是安之若素,反而更加無微不至。


飛鳳軍跋涉到第五天,水墨教我的仍舊是些粗淺功夫,我們兩個幾乎是日夜不輟地在練習那些普通女兵都嗤之以鼻的招式。


我心里起急,最多再有10天就要和黑吉斯開戰。容原勢必到場,照這個進度我如何對抗得了他?但我越急水墨卻越是淡然。而且督促更嚴。老和尚60開外的人,每天和我過不下千招,翻來覆去都是些基本手法,我也實在不好說什么,蘇競有時候過來看上一會,亦是滿腹疑團不敢發問。


到第六天的時候,水墨又是一早來到我門口。我睡眼惺忪道:“咱們還是練基本功嗎?”


水墨溫和道:“你覺得基本功不重要嗎?”


我撓頭道:“可是咱們沒時間了呀,您不如教我一些保命的絕招。能出奇制勝那種。”


水墨一笑道:“天下武功到了最高境界根本無所謂出奇,尤其是對上容原那樣的高手。再奇在他眼里也只不過是尋常罷了。”


“可是……”


水墨笑容一斂:“抓緊時間吧!”


我只好隨他來到外面,水墨隨便擺個架勢道:“來吧!”


我平平一拳打去,水墨雙臂一攪化開我的攻勢,這幾天里他只教了我這些,我們兩個你來我往就是這么幾招,看得路過的女兵都昏昏欲睡。


練了足有一個多小時,水墨在搪我拳頭的時候忽然腳下一錯,朝我下盤踢來,我隨之腳尖一繃,很自然地向他腿彎點去,水墨點點頭,也跟著變換了招式,我頓時道:“您不是不讓我用您教我以外的招式嗎?您怎么……”


水墨悠然道:“順其自然,排除雜念,好好接招吧!”


我似懂非懂,也只能隨著他的變化而變化,這片刻之間所過的招式已然全非前幾日的傳授了。我出這十幾招中,要說自覺絕妙的并沒有,但是我使得卻是極是順心隨意中正平和,隱約覺得這些招法雖然不是極好,但也只有這么用才安心。


這一打又是一個小時,水墨的僧袍漸漸被汗漬濕透,我往旁邊一跳道:“大師累了,歇歇再來。”


水墨呵呵笑道:“小龍,你覺出今時與往日的不同了嗎?”


“跟哪些往日比呢?”


水墨道:“你與四大國師對招的時候。”


我摸著下巴道:“好像是有不同,但又說不出。”


水墨道:“往日你出招,只想著怎么驚世駭俗,恨不得要一招就讓對手俯首稱臣,現下你可穩重多了。”


他這么一說,我頓時恍然,以前四大國師和我交手,我自命有佛光普照和劍神技卻也不怕,但一心想的都是一鳴驚人的招式,那時候我有劍神技做依賴,絕不肯用些平平無奇的招式做過度,而是拼命在榨劍神技的精華,有時候是它催著我,有時候是我催著它,以前的我就像一杯艷麗炫目的雞尾酒,如今卻像是見慣了浮華,變成了一杯清茶甚至清水。總之是再沒有了以前那種一和人動手就絞盡腦汁頭皮發炸的急迫感,變得順遂多了。


我忙問:“這是好還是壞?”


水墨道:“你覺得呢?”


我忽然福至心靈道:“我明白了,劍神技就是一顆種子埋在我心里,您這些天就是在澆水施肥,催生了我自己的劍神技,以前的劍神技雖然驚艷,卻始終不是我的。”


水墨笑道:“小龍你果然是有天分的。”


我興奮道:“比容原如何?”


“呃……比不上。”水墨倒也老實。


到這時候我反倒也不急了,整理整理衣服道:“大師休息好了嗎,咱們再過一百招如何?”


就在這時。我驟然感到從天上傳來一種壓迫感,容原身形一閃,已經穩穩站在我們頭頂,飛鳳軍一陣騷動,很快做好了御敵的準備——說是御敵,也只能是防備而已,人家在天上倏忽而來倏忽而去,要想動手也是防不勝防。當年我威風凜凜地俯視黑吉斯軍,如今終于嘗到了被人反制的滋味。


容原冷冷地往下看著,嘴角忽然一撇,裝模作樣道:“不錯不錯,女兒國到底沒讓我失望,我還怕你們自暴自棄不做抵抗呢,飛鳳軍傾巢出動。嗯,這樣最好。”他在天上兜個圈子。像在閱兵一樣。最后又返回原點,伸手一指老媽道:“你做得不錯,洪烈帝國的史家老小也都在路上了,我就讓你們順利會師,哈哈。”


朱嘯風忍不住大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朕絕不讓你好死!”


容原驚喜道:“呀,你已經回來了。看來姓龍的辦事很得力啊。”


我幽幽道:“是夸我嗎?”


容原意外道:“你居然也回來了,我不是說準備饒你條命嗎?”他看看我和水墨的架勢。忽然樂不可支道,“這是要現學現賣了來對付我嗎?”


我認真道:“嗯。是的。”


容原撫掌大笑道:“有志氣,有創意!”


我說:“你這種精分加歇斯底里綜合癥的大反派一般會死得很慘!”


容原愕然止住笑,支著慘敗的臉道:“你們誰殺得了我?”


我揮了揮手,懶得跟他說了。


這時我們身后的馬車沒來由地晃了兩晃,我心頓時提了起來,那里坐的正是李壞!


不過容原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又兜了兩個圈子道:“你們最好快點,我在邊界上等你們。”說著一閃不見了。


我確定他走后,過去一把掀開馬車的簾子,見黑山老妖正掐著李壞的脖子,剛才李壞顯然是要出聲提醒容原,結果被黑山老妖阻止了。


我氣急敗壞問:“小倩呢?”


黑山老妖指指李壞道:“這老雜毛借口說他肚疼,把小倩支開了,沒想到這工夫就差點出事!”


我嘆氣道:“小倩心太軟,以后還是另派人看著這老家伙。”


黑山老妖道:“我看這活兒就我合適!”她松開李壞威脅道,“老雜毛,你再敢使壞我就把你種在地里,讓你傷口都發了芽!”


李壞只是冷笑不語。小倩匆匆趕來才知道差點出了事,不禁慚愧道:“都是我不好。”


黑山老妖道:“你怎么這么糊涂,他說的話你都信?”


小倩手里捧著一把草藥,低頭道:“我聽他肚子確實一個勁亂叫,還以為……”


黑山老妖道:“這老雜毛以前修為不淺,肚子里弄出點動靜來算什么?”


小倩泫然欲泣道:“都怪我。”


我說:“好了,以后李壞就交給黑姐吧。”


水墨道:“咱們繼續吧。”


第九天,我和水墨的練習已經有了全新的進展,我們每天仍舊是單調的對招拆招,有時候一天要對上萬招,水墨也再沒有教過我具體的招式,全憑我臨機新創。


黑山老妖找到我,說李壞絕食了。


我詫異道:“以前不是挺好嗎?”


黑山老妖道:“老雜毛說了,除了小倩,別人誰喂也不吃。”


我也來氣道:“他還挑上了?”


“怎么辦?”


“這老雜毛現在還不能死,去叫小倩吧。”


等我們趕去的時候,小倩已經在喂李壞吃粥了,老家伙吃一口粥罵一聲“小賤婢”,看得我和黑山老妖心頭火起,最終也只能強壓怒火。


第十天的時候水墨開始叫我用劍和他過招,我們的計劃就是利用青玄劍的劍氣把容原控制在我身外一劍之地,水墨不使兵器,不過武功最高境界殊途同歸,我用劍和他交手,阻止他和我有身體接觸,我劍氣不能暴露,只能假想到時候的情形,一邊對敵一邊還要控制劍氣,進展艱難。


到第十五天頭上,飛鳳軍已經到達十八國聯盟的境內,龍鳳聯軍會師,飛龍軍仍舊駐守虢國。飛鳳軍則進駐齊國,聯盟國諸國都知道這次是死戰,最后不免人人要浴血疆場,反而也不在意女兒國幫誰守城了。


又過了兩日,史存道率洪烈帝國百萬大軍趕到,索性就屯師在邊境上,這次洪烈帝國可謂是舉傾國之兵前來,容原要看熱鬧。史存道也不虞黑吉斯趁機偷襲本土。朱嘯風按理應該去洪烈軍中主持大局,不過他嫌軍中艱苦,每日只叫史家人來齊國匯報軍情,洪烈帝國的軍馬探報往來于大營和齊國之間,使得盟軍這次看上去才是濟濟一堂。總之,大戰將至,所有人都生出一種將生死置之度外、拋棄一切芥蒂的豪邁感。當然,也是一種無奈感。


這日黑吉斯大軍也已集結在黑森林邊境之上。兵力達到了300余萬。盟軍和黑吉斯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但這也是我們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雙方一旦開戰,那就意味著傷亡是空前的數字,按照原計劃,我們要馬上拿出一個消滅容原的方案,只要容原一死,這場戰爭才或有可能消弭于無形。


午后我把除了壞道人以外的孫宇、王金生、地鼠等人召集全了。商討絕殺容原的計策。


我們的初步想法是這個引子還需讓蘇競去當,她只要公然出手阻擊黑吉斯軍。勢必會引來容原,到時候我們一起動手。


王金生興奮得渾身發抖道:“說實話我都不想著能成功了。光看看這大場面也就夠了。”


地鼠窩縮著道:“我不想看大場面,我想坐牢……”


老媽道:“說到大場面這里有一個問題——小競引出容原之后,如果黑吉斯軍一起發動攻擊,在亂軍之中你們是沒機會單獨對付容原的!”


水墨凝重道:“如果雙方發生大規模交戰那我們的努力也就白費了,可是怎么才能讓容原和小龍他們在大戰之前交手呢?”


這時有人來報說城下有五名黑吉斯人點名要見大將軍。


“黑吉斯的使者?”老媽納悶道,“按說彼此沒必要再見了,總不成他們是來勸降的。”


我靈機一動道:“那就見了再說,說不定有驚喜呢。”


老媽命人放他們進城,不多時五名身披斗篷的人便到了我們面前,當先一人放下斗篷,我驚喜道:“秦義武?”


秦義武咯咯一笑道:“你見到我這么高興,就不怕尊夫人吃醋嗎?”她身后有個蒼老的聲音道:“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小家子話。”隨著話音,那四人也都放下斗篷,卻是四大國師一起到了,說話那人正是葛峰。


苦梅暗暗戒備道:“怎么是你們?”


我卻早有準備,沖四大國師一拱手道:“老四位,咱們又見面了,你們這次來不是為了刺殺什么人吧?”


葛峰道:“龍劍神說笑了,就算我們想這么做,另一位唯恐天下不亂的劍神也不答應。”他說這話時隱隱含著怒氣,卻不是沖我。


鐵倉見了我頗有幾分親熱道:“龍劍神,老朽還真有點懷念咱們四個和你大打出手的日子了。”


老媽道:“不知四位是何來意?”


葛峰沉聲道:“咱們直話直說吧,容原挑起大陸戰爭,為的是一己私欲,我們來是和各位一起商量怎么除掉他的。”


苦梅道:“你們四個聯手竟也制不住他嗎?”


葛峰道:“容原比龍劍神只強不弱,況且我們有所顧忌,終究不能和他公然撕破了臉。”


我們齊問:“什么顧忌?”


葛峰道:“我們已經一個月沒見到過陛下了,他有什么命令都是通過容原出面公告。”


我說:“這些命令真的是馬吉玥的意思嗎?”


葛峰怒道:“鬼知道!”


秦義武偷偷沖我做個鬼臉,說道:“現在黑吉斯局勢不穩,皇帝已經被容原軟禁,軍中部將也只能盲從,說起打仗,其實也未必有幾個人愿意。”


葛峰瞪她一眼道:“多話!”他隨即對我道,“我們這次來是想問問龍劍神及諸位,你們真的束手無策,要聽由容原擺布嗎?”


我反問他:“我可以信你嗎?”


葛峰直視我的眼睛道:“你不信老夫還能信誰?老夫若想害你。只需袖手旁觀。”


我點點頭:“好,那我就告訴一句話:我們已經有了對付容原的法子,但是需要你們的配合。”


“怎么配合?”


我說:“我們要想對付容原,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局勢——黑吉斯軍不可以貿然進攻。”


葛峰搖頭道:“目前看來不行。”


“為什么?”


鐵倉道:“因為兵權不在我們四個手里。”


老媽道:“那是在吳司中手里?”


鐵倉道:“也不是,在顧太師父子手里。”


我們一起驚訝道:“顧太師?”


葛峰道:“不錯,顧太師乃是我們黑吉斯的皇叔這你們也知道了,他在洪烈帝國身份敗露后就被拘禁起來,到我們和洪烈帝國結盟時他們就隨洪烈軍出征。前段日子洪烈撤軍,這對父子被從亂軍中搶了回來,現下執掌黑吉斯兵權。”


我說:“他既然是馬吉玥的叔叔,那就該替馬吉玥擔心才是啊,難道他會真心實意幫容原把黑吉斯帶入萬劫不復之地?”


葛峰道:“他是不是真心給容原賣命我們猜測不透,但他絕對是真心要滅掉聯邦大陸的。”


“這又是為什么?”


葛峰道:“因為他的女兒,也就是朱嘯風妃子。在他們事情敗露以后自盡在了洪烈的皇宮里。”


我恍然。


陸人甲道:“陛下被控制后,顧太師以皇叔之尊出面主持軍政。他大肆任用親信。吳司中也被革職,現在黑吉斯軍就是他的一言堂,他巴不得一朝一夕就滅了洪烈帝國和女兒國。”


我攤手道:“你們來除了告訴我這些,有辦法扭轉局勢嗎?”


葛峰道:“只要你有對付容原的辦法,我們就有對付顧太師的辦法!”


“什么辦法?”


葛峰咬牙道:“殺了他!”


我說:“真簡單——你們動手就是了,還巴巴跑來告訴我一聲?”


葛峰道:“你要沒殺容原的把握我們就絕不會動顧太師,容原不死我們殺不了顧太師。就算殺了他,容原也會另找一個傀儡。于事無補。”


我點頭:“明白了,現在你們得到我的答復了。準備怎么做?”


葛峰道:“殺顧太師我們不能出手,畢竟他是國師。所以一定要你們的人來做!”


我撓頭道:“我們人手很緊張啊!”


葛峰道:“那是你們的事,現在咱們一起面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還天下一個太平,要么同歸于盡,或者受容原的折辱。”


“我靠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你們殺了顧太師以后我們四個就能憑借以往的威信壓服眾人,黑吉斯就可以不發起攻擊,怎么對付容原任憑你。”


我為難道:“可是我們人手真的很緊……”


這時朱嘯風忽然從外面沖進來道:“這事朕替你們辦了!”


“你?你打算讓誰去?”


朱嘯風一閃身,露出了后面兩眼血紅的黃一飛。


我一拍手:“不錯,新仇加舊恨,這事縛神衛辦最合適!”


朱嘯風一拍黃一飛:“去召集人馬吧!”


葛峰對黃一飛道:“我會領著你的人潛入黑吉斯大營,你得手后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我呵呵一笑道:“咱們難得還能做一次朋友。”


葛峰慨然長嘆道:“此事辦妥以后我們四個就要歸隱山林,到時候歡迎龍劍神來和我們敘舊。”


“就這么說定了。”


葛峰也不多說,帶著其他三人扭頭就走,末了終于忍不住回頭問我:“我能問問你打算怎么對付容原嗎?”


我高深地一擺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葛峰一指秦義武道:“小徒還是得托你照顧,她現在不方便露面。”


四大國師走后,秦義武笑道:“我師父他們開始還不肯來,說龍羊羊未必能制住容原,但我知道他一定有辦法的。”


蘇競道:“他當然有辦法。”


我崩潰道:“姑奶奶們,這會就別打嘴仗了。”


王金生拉住我道:“我們到底該怎么做?”


我看看蘇競,蘇競看看水墨,水墨思忖半天,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只能是見機行事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6:03
lkarenl 發表於 2013-3-21 19:47
第四十六章 最終一戰
“在哪?”我立刻東張西望起來。



第四十七章 大愛無疆(終結章)
我們站在城頭往下望去,見葛峰帶著四十余名縛神衛殺氣騰騰地奔向黑吉斯大營,縛神衛被顧太師出賣遭到伏擊,只剩了這碩果僅存的四十人,這次他們終于有機會為戰友報仇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對面依舊毫無動靜,我剛想挪個地方,忽見黑森林邊上人影晃動,不多時紛亂嘈雜之象漸漸明朗,我一拍城頭道:“成了!”


黑吉斯大營一片混亂之際,外圍卻加強了戒備,畢竟是久戰之軍,經驗和防范意識極強,但自始至終不見有成規模的軍隊行動,應該正是內亂已極的時刻。


這時一條人影躥上天際,他所過之處黑吉斯軍亂象便稍歇,容原正在用他強大的恐嚇力壓服士兵,我一推蘇競:“老婆,到你上場了。”


蘇競二話不說飛身向容原掠去。


老媽和耿翎為防范萬一,急命龍鳳聯軍呈兵在虢國與齊國的邊境線上,洪烈帝國和十八國聯盟的軍隊也都在兩翼相護。


我帶著王金生、孫宇和地鼠飛快地跑下城門,一邊跑一邊大聲道:“兄弟們,一會我怎么說你們怎么做,大陸上億萬百姓就全靠你們了!”


黑吉斯軍中本來在大亂之際,兩個劍神在天上交手,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抬頭張望,亂勢竟然不知不覺地被遏止住了,我心里砰砰直跳,既擔心蘇競的安危,又怕蘇競萬一馬上落敗黑吉斯軍會趁著士氣高漲沖殺過來。


容原和蘇競在天上就彷佛兩只鷂鷹一般展開高空廝殺。蘇競這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竟抑制不住越來越落下風,黑吉斯軍頓時聲聲歡呼起來,黃一飛帶著幾十名縛神衛浴血殺出,他一手提著一顆人頭,邊跑邊放聲吶喊道:“縛神衛的兄弟們,我替你們報了仇了!”


朱嘯風目瞪口呆,拍腿道:“這個糊涂東西!”


果然。黑吉斯軍聞言大怒,頃刻有一支上萬人的部隊騎馬追了出來,黃一飛等人沖進洪烈帝國的陣營,他們身后的追兵很快就要和洪烈軍短兵相接,只要這戰端一開,我們的計劃很可能就要泡湯,我又急又氣。卻又無計可施。


秦義武見狀催馬趕出,她一人一騎橫在追兵面前。柳眉倒豎。喝道:“還不給我退下!”她這么一擋,追兵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不少人叫道:“是秦義武將軍!”亦有人道:“秦義武不是叛國了嗎?”眾人面面相覷,莫衷一是。


秦義武朗聲道:“本將軍受人陷害,如今已經水落石出,真正的反賊正在軍中作亂,你們快隨我回營平亂。事后各人按功行賞!”說著她也不管別人有什么反應,一馬當先就往黑吉斯大營方向跑去。眾士兵一來來不及想,二來秦義武在軍中素有威望。結果這上萬人馬轉瞬又跟著秦義武跑了回去。


我擦了一把汗道:“真有一套!”


蘇競漸漸陷入艱難,她劍氣武功都遠不如容原,此刻像只被老鷹揪扯在爪間的小麻雀一樣急轉直下,最終被逼回了地面上,容原自恃一切均在掌握也不追趕,他低頭見秦義武正在統軍,便問:“出什么事了?為什么軍中大亂?”原來他并不認識秦義武,還只當她是一個尋常將領。


秦義武道:“顧太師父子被殺了。”


容原道:“這對廢物死了又怎樣?你們直接聽我命令,給我沖上去把聯邦大陸的人殺個精光。”


秦義武道:“劍神先生,我們黑吉斯軍中有嚴令,只有皇帝才有權調兵,你的話我們可不能遵從。”


容原道:“以后我就是你們的皇帝。”


秦義武大驚道:“你把我弟弟怎么樣了?”


容原恍然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兵變叛國的長公主,好,既然顧太師死了,就由你來替我帶兵,我現在恢復你將軍之職。”


秦義武道:“我的將軍之職不是你給的,也不用你來恢復。”


容原聞言落在她馬前,眼睛直勾勾盯著秦義武道:“這么說你不愿意聽我的命令?”


秦義武被他盯得發毛,但依舊昂然道:“我是黑吉斯的長公主,為什么要聽你的命令?”她馬前兩名士兵呵斥容原道:“你干什么?”


容原雙手各一推,那兩名士兵連人帶馬頃刻化作兩團血霧,容原仍盯著秦義武道:“你聽不聽?”


秦義武先是愕然,隨即堆個笑臉道:“想讓我聽你的命令也行,但你必須打敗劍神。”


容原乍見美女的笑臉,不禁自鳴得意道:“我不就是劍神嗎?”


秦義武道:“可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個劍神。”


容原忽然哈哈大笑,指著蘇競道:“還有誰,她嗎?”


我抽出青玄劍走上前去道:“不知道我算不算?”


容原一愣:“你,你這個廢物還敢自稱劍神?”


秦義武俯身似笑非笑對容原道:“你把這個廢物打敗我們就都聽你的命令好不好?”這時黑吉斯內亂漸漸平息,四大國師控制了局面,他們站在隊列最前端,背著手神色木然地看著容原。


容原依稀發覺了氣氛不對,大聲道:“我不跟廢物交手,你們給我進攻!”他喊了幾聲無人應答,黑吉斯軍和盟軍遙遙相對,卻一起把目光投在他身上,兩軍陣前忽然一片寂靜。


葛峰冷冷道:“容劍神,你想讓我們心悅誠服地聽你命令就最好證明你是獨一無二的劍神,現在人家龍劍神出面挑戰,你不給個說法不大合適吧?”


容原指著我道:“他也配叫劍神嗎?我才是真正的劍神!”


秦義武笑咪咪道:“真假一試便知。容劍神請吧。”


容原道:“他不配我親自出手,你們替我殺了他!”


葛峰道:“那請問容劍神這普天之下誰值得你親自出手呢?我等殺個肝腦涂地,容劍神是不是只為引為一樂?我們又不是蛐蛐斗雞,黑吉斯將士的性命沒有這么賤!”


容原道:“這個人手上沾滿了黑吉斯士兵的血,你們難道竟能坐視?”


葛峰忽然對我道:“龍劍神,老夫要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不是轉世劍神?”


我笑道:“我坦白了吧,我是假的!這位容原容劍神才是貨真價實的轉世劍神。”


葛峰轉而對容原道:“這么說來沾滿我黑吉斯將士鮮血的人是你!”


黑吉斯軍中頓時議論紛紛,很多士兵只知道最近又添了一名劍神。卻不知道容原的底細,此時一聽,不禁都對他起了三分敵意。


容原意識到局面在漸漸失控,但他自命天下無雙,也不放在心里,黑吉斯和聯邦大陸恩怨糾纏了數百年,不是別人一兩句話就能化解得了的。他憤憤對葛峰道:“等我殺了姓龍的再來找你們算賬!”


容原飄然而至站在我對面,血紅的眼瞼配上白慘慘的臉色。形如惡鬼。


“你就這么想死在我手里?”


我握著青玄劍全神戒備。我深知這是一場事關天下蒼生的豪賭,所以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容原一指道:“那是我的劍。”


“還你!”我劈頭一劍砍去,附著上了全部的劍氣,雖然只有容原的三成,但仍然霸道無比!那劍氣經由青玄劍推出,呈現出薄薄一層青氣,貼著地面斬向容原。盟軍士兵見狀又驚又喜,全都歡呼起來。葛峰等人則忙勒令大軍后退。給我們騰出戰場。


此時容原之驚訝更勝旁人,他兩根手指一挑撩起一股劍氣與我針鋒相對。兩股劍氣相抵,竟然悄無聲息,容原一愣,厲聲道:“你用的劍氣也是我的!”


我哈哈一笑道:“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還我!”容原鬼魅一般撲上,我眼瞅他在左前方一閃,剛把劍橫在胸前,身后忽然惡風不善,我來不及揮劍,索性把整個身子擰了過去,青玄劍的劍鋒前半段“呼”的一下從容原眼前削過,那張臉卻只是晃了一晃隨即消失,原來只是容原化在風中的影子。


我心里暗暗起懼,容原劍氣強武功高還在其次,這讓人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速度可著實令人頭疼,只要一不小心給他貼上來那就前功盡棄,想到這里我把青玄劍掄圓了上下左右一通胡砍,水墨面無表情,葛峰等人卻是面面相覷起來,他們看出我武功技法已不如先前精妙,卻沒料到一開始我就亂了陣腳。


青玄劍有聚攏劍氣的屬性,我這一頓亂砍雖然嗤嗤有聲威勢不減,卻和潑婦打架無異,容原冷眼旁觀,露出一絲嘲諷,他突然襲上,手掌正是朝我劍光露開的空隙按來,眾人眼見我無論是撤劍還是蓄勢都已不及,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姿勢不改,調轉劍尖刺向自己小腹,這樣一來看似自戕,劍鋒卻勢必先劃上侵入小圈子的容原,容原當然不愿意和我兩敗俱傷,想要擰身飄走,我手腕一轉,長劍由守轉攻,像有靈識的毒蛇一樣直襲他后腦。


葛峰神色一變道:“好劍法!”


容原速度奇詭,這一劍自然傷不到他,但他也看出我絕非自亂陣腳,反而是在掩蓋他的注意力,我揮劍亂砍,他就不能判斷我進攻和防守的方向,容原皺眉道:“你這劍神技……”


我笑道:“厲害吧?這是我自己的!”


這就是我和水墨這些天研究出來的劍法——我們一致覺得如果憑劍氣抵御容原那是最笨的法子,不如靠劍法本身的精巧來誘他上當,水墨雖無劍氣,但在招法上的精巧卻是無人能及,這段日子我每天和他拆招過萬,幾乎把天下所有招數都試驗了一遍,不夸張地講,哥現在已經達到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


我和容原在兩軍陣前大打出手,瞬間就過了上百招,我所仗的是青玄劍的鋒利無比。容原劍氣再強也不敢硬接,但他勝在速度,我想誘他上當只能是大錘砸蒼蠅,抱有萬一之想。再打一陣,我感覺劍氣已不如先前流暢,腳下一絆,招式頓時紊亂,容原大喜過望。一撥劍身便抓住了我握劍柄的手,頃刻我劍氣狂泄,我一邊奮力回奪,一邊大喊:“王哥,動手!”


王金生冒冒失失跑出來道:“我做什么?”


我喝道:“過來!”


這時我和容原都在拼命奪取我身體里的三成劍氣,他本身劍氣強我太多,又是原主。我感覺我的劍氣在奔流狂涌到他胳膊上。


“抓住他的手!”我喊道。


王金生依言抓住了容原的手腕,我頓覺劍氣外泄慢了許多。同時容原的劍氣也有紊亂亂躥的現象。我大喜若狂道:“管用了!”


容原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吸我劍氣,甩開雙腿就要逃走,他這速度一施展開來我和王金生被他帶得如同兩只陀螺,我又喊道:“地鼠!”


“在!”地鼠張惶地跑出來,眼神跟著我們這只大陀螺望東望西,卻始終找不準機會沖上。


容原并不認識王金生卻認識地鼠。瞬間也明白了我的用意,他臉色更加慘白。一跺腳就要飛升,我和王金生一左一右拼命拉著他。再加上他同樣劍氣外泄心慌意亂,居然在原地打了個踉蹌,地鼠見機撲上,但容原速度并沒有慢下來,又在地上轉了兩圈,到第三圈時終于有減速之勢,我們四個就像一只人體蜈蚣在陣地上躥來躥去,地鼠趴在容原背上被甩得東倒西歪,王金生則雙手攥住容原的手腕坐在地上被扯來扯去。


我很快就明白了癥結所在——容原就算被王金生和地鼠收走三成劍氣和速度,他尚有剛吸走我的劍氣來做彌補,只要劍氣不失,速度只是一個附屬品,對他構不成什么威脅。


我沖著盟軍陣地大喊:“李壞!把李壞扔過來!”


苦梅聞言提著李壞奔上,像扔暗器一樣把李壞扔向我們中間。


李壞手足癱軟,啪一聲落在了容原背上,我驟然感覺到容原的劍氣外泄加速了,他這會手足無措,喪家之犬一樣來回亂跑,李壞在他耳邊道:“蠢貨,先把我放下!”


容原心想不錯,肩膀一抖便把李壞和地鼠震了下來,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李壞的右手,王金生便從另一邊抓住了他的左手,我們四個拉成一個圓圈,劍氣便在我們四人身體里躥來躥去莫衷一是,我一會覺得自己那三成劍氣被邊上的人吸走,一會又感覺更多劍氣被強塞了進來,我們四個如同導體導電,那一股股的劍氣究竟花落誰家卻是始終不定。


陣地上,四個大男人手拉手肩并肩,一會突前一會向后,形似在跳歡樂的民族舞,觀者無不稀奇。


鐵倉冷丁沖上前,手中鋼刀向著容原頭頂就劈,就聽“哐”的一聲,他刀鋒還沒挨上容原就被我們四人強大的劍氣彈開老遠。隨著鐵倉這一刀,我們之間的拉鋸戰也像老虎機一樣最終結果落定——我們所有人的劍氣都被李壞吸走,四人隨即分開,容原跌倒在地,絕望地看著壞道人,他沖上去死死掐住李壞脖子道:“把我的劍氣還給我!”


“你這個廢物!”李壞冷冷嘀咕了一句,忽然揚聲道,“誰帶我離開這里我就把這一身的劍氣都傳給他!”他話音未落,有一條黑影急躥而出,提起李壞的脖領子往北直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我粗一打這人后背就認了出來:


“魏無極!”


魏無極突然現身又搶了先機,眾人一愣神的工夫就錯過了追擊的機會,現場高手不少,卻是誰也沒把握在魏無極先跑出十幾丈遠的情況下追得到他,只要一進黑森林那就再也無法可尋了。


巧的是小倩正在盟軍以北站著,魏無極剛好是沖她這個方向跑來,小倩飄然攔住魏無極道:“把人放下!”


魏無極想要繞過小倩,不料小倩御風術也不慢,錯了兩步始終擋在魏無極面前,葛峰、陸人甲、苦梅等人一起追來,魏無極大急,出掌將小倩拍出幾米遠,接著又要繼續逃竄。


“你敢傷她?”李壞怒喝一聲。一頭撞在了魏無極胸口,他經脈俱斷使不上多大力道,但畢竟接收了容原所有劍氣,魏無極鮮血狂噴,他至死也不明白對方為什么好端端突下殺手,他身在半空,使出平生之力一掌拍在李壞的額頭,兩人同時跌落塵埃。魏無極一聲不吭地歪在了一邊,李壞背靠著一塊石頭,額頭上血如泉涌,他嘿然冷笑了兩聲,眼神開始逐漸空洞。


我們飛撲上前扶起小倩,卻見她只是口鼻有細微的血沫,金誠武搖晃著她大聲道:“小倩。你沒事吧?”小倩驚魂未定道:“幸虧我會御風術,躲過了大半的攻擊。”她看看李壞。捂嘴道:“他死了嗎?”


李壞無力地沖小倩抬了抬肩膀。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柔和道:“你……心很好。”


小倩蹲在他面前,鄭重道:“多謝你救我。”


李壞舒心地點點頭,虛弱道:“你只需利用你的純陰之身引渡,就能把劍氣還給姓龍的,跟……跟你以前做的是一個道理。”


小倩道:“是。”


李壞吐出最后一口氣,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我下輩子或許會做個好人。”說著腦袋歪在了一邊。


小倩眼睛一紅,沖李壞的尸體作了一個揖。旁人無不唏噓。老吳道:“壞道兄臨終幡然悔悟,也算是天良未泯。”


小倩一手拉著李壞一手拉住我。容原的劍氣奔流如海一般涌入了我的丹田。


容原自知大勢已去,他癲狂地手指著盟軍陣營對秦義武道:“現在是黑吉斯統一大陸的最好機會。你們還不知把握嗎?”


秦義武盯著他道:“我只問你一句話,我弟弟呢?”


容原茫然道:“馬吉玥?”


“對!”


“馬吉玥死了。”


秦義武目眥欲裂道:“你說什么?”


容原道:“不關我的事,是顧太師干的,他強迫你弟弟讓位給他,你弟弟不肯,顧太師就給了他一杯毒酒,尸體就藏在顧太師的帥帳里。”


秦義武揚天長嘯,怒指容原道:“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葛峰道:“我們念你終究是劍神,你自己了斷吧。”


容原發狂道:“我不!我雖失了劍氣,論武功你們誰也打不過我!”


水墨上前一步道:“我倒想試試!”


容原吃了一驚,一步步往后退著,忽然撒腿就跑,高小薇上前一把抓他肩膀把他扯到了地上,現在的容原毫無半點高手的姿態,水墨對孫宇道:“孫施主,下面還得請你拔出此人心里的毒瘤。”


“明白。”孫宇握住容原的手保持了片刻,問道,“現在可以了嗎?”


容原迷惘道:“你是誰?”


孫宇奇道:“你沒見過我?”


容原搖頭。


我看看水墨,水墨嘆道:“阿彌陀佛,老衲明白了,容原的野心也是渾然天成,跟這位孫施主無關。”


孫宇道:“那我身上的……”


水墨道:“他的野心想必是被孫施主的一顆拳拳之心化解掉了。”


我抓住容原的肩頭問他:“你為什么那么想挑起大陸戰爭?對你真的有好處嗎?”


容原冷笑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其實是黑吉斯人!”


眾人無不大驚,一起問:“那你以前為什么幫聯邦大陸?”


容原充滿不屑道:“因為我喜歡亂世,不是亂世需要劍神,而是劍神需要亂世,我喜歡別人有求于我,對我頂禮膜拜。我喜歡世人都像螻蟻一樣愚蠢,我扔個蟲子撒一把米就能引起他們的紛爭,我才能體會到當神的樂趣。只要有我在,大陸就絕不能統一,否則我還有什么樂子?”


水墨低眉合十道:“阿彌陀佛。”


葛峰道:“你為了不讓戰爭結束,竟然染了無數同胞的血?”他向來深沉內斂,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氣得微微顫抖。


容原道:“同胞?誰和你們是同胞,我是神,你們是人!”


我甩手道:“我明白了,這貨啥都不是,就是瘋了!”


蘇競問我:“這人怎么處置?”


我看看葛峰道:“貴國有什么建議嗎?”容原是黑吉斯人。又間接害死了他們的皇帝,我覺得有必要和葛峰商量一下這個事情。


雙方士兵把容原的話都聽得明明白白,這時一起吶喊,要讓容原人頭落地,尤其是黑吉斯軍更是憤慨。


我們卻均覺棘手,要說殺他,沒人愿意臟了自己的手,而畢竟他曾是風頭無兩的劍神。總不能讓儈子手拉出去了事。


陸人甲從人群里冒出來,他一手摟住容原的肩膀把他拉在一邊,另一只手從懷里掏出件東西道:“容劍神,你看這是什么?”我們扭頭看時,忽見一個刀尖從容原后背透出,容原愕然回頭,卻再也沒有說出什么。陸人甲扔開容原的尸體,把手里的短刀插在地上。跪倒在秦義武面前道:“陛下恕罪。臣的哥哥多年前就是死在容原手里,臣報仇心切,唐突圣駕了!”


秦義武道:“罷了,殺就殺了吧,他害死了……你叫我什么?”


葛峰等人不容秦義武反應過來,一起跪倒道:“陛下身為黑吉斯長公主,請就任天子之位。”


“可我是女人。”


葛峰道:“既然女兒國可以有女皇。我黑吉斯也一樣!”


秦義武本是決斷干脆之人,這時也確實是事到臨頭。于是道:“好,那我就暫時僭越帝位。回國以后再從諸王中另選賢能,正式登基。”


秦義武在軍中威望極高,黑吉斯百萬大軍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秦義武對老媽和朱嘯風道:“大將軍,朱兄,我看咱們這仗不用再打了吧?”


老媽笑道:“我聽皇上的。”


朱嘯風拿腔拿調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讓大軍無功而返一次,以后可萬萬不行!”


云親王對秦義武道:“以后有啥不明白的就去問我皇姐,這天下皇帝多的是,不過女皇可就你們兩位。”


眾人暗想果然這天下最強的兩個國家以后都要由女皇來統治,不禁各懷心思。


秦義武來到我面前,眼睛里帶著千思萬緒的心事,卻刻意裝得不經意道:“龍羊羊,恭喜你成了拯救天下的劍神,有什么要對天下人說的嗎?”


我一笑:“說就不必了,我留兩個字大家共勉吧。”


秦義武吩咐手下:“快去準備筆硯,龍劍神要留墨寶。”


我說:“我就用這把青玄劍吧。”


“哦,那寫在何處呢?”


我抬頭張望,見遠處就是被我劈過的駱駝山,于是飛身而起,凝氣盤旋于山頂,手腕轉動,運劍如飛,在山腰上刻下了“大愛無疆”四個大字,山石簌簌而動,一橫一豎如椽如柱,每個字都深有丈許。


兩個大陸的文字與咱們所知道的大同小異,偏巧這四個字寫法都相同,眾人抬頭觀看,一起贊道:“大‘受’無疆,字是好的,卻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險些一個跟頭栽下來,抓狂道:“愛!大愛無疆。”


蘇競一笑,飄然來到我身邊,在我耳邊低語道:“在我們這里,‘愛’和‘受’是反的。”


“啊?”我目瞪口呆,隨即在那個“愛”字上面劃了一道表示刪去不用,又在旁邊寫了一個大大的“受”字,眾人這才道:“原來是大愛無疆,謹遵劍神教誨。”


駱駝山從此成為名勝,昭示著劍神對世人的訓誡,告訴人們要珍愛和平遠離戰爭。各國君王逐漸養成了每年固定時間來觀摩游歷的習慣,亦是對自己的警示和提醒,善男信女多從遠地跋涉而來,虔誠參拜,上香的還愿的不一而足。


但是多年之后這四個字卻受到了一對少男少女的指摘,男孩叫龍小競,女孩叫蘇洋洋,他們一致評價是:字太丑,還寫錯一個。


(全書完)


新書架空歷史,5月中旬發書,大伙留意我的預告。


感謝各位童鞋們這么長時間以來的支持,今天看前面的章節,無意中掃到時間,才發現混搭幾乎跟我兒子同歲,這算這本書的寫作過程中我人生第一大事,格外有紀念意義。同時也因為不少亂七八糟的事耽誤到了混搭的更新,這是硬傷,這是病,得改,得治。嗯……還有啥想說又一時想不起來的我可能會另發帖,今天先到這吧,再次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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