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史上最牛駙馬爺 作者:黑椒炒三國 (連載中)

mk2257 2011-12-14 19:10: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 32318
mk2257 發表於 2011-12-14 19:41
第三十節 呂家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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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站在車轅上,掃了陳元三人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趕車的車伕身上。

  車伕這時候整張臉都已經白了。他趕來十幾年的車,自然知道坐在這**車中的老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菱花躲在陳元的身後,輕輕的拉著陳元的衣袖也是不敢出聲。

  倒是陳元還算鎮定,心想不管人家怎麼追究,總是要開口說話的。他馬上抱拳說道:「這位老丈,我們因為回去有急事,趕的急了一些,這才驚了老丈,我們給您賠不是了。」

  趕車的也是反應了過來,急忙上前作揖道:「大老爺,小人實在不是有心的,還請大老爺寬容!」

  那老頭沒有再說什麼,叫過那呂福來問道:「車子撞的如何?」

  呂福早已查看過了,聽到詢問馬上說道:「右邊的車板必須換掉,估計要花五十兩銀子。」

  陳元很識貨的,雖然來的宋朝時間不長,但是他知道那呂福並沒有多說,像這樣紅漆木的車板本來就很貴,加上上面還雕刻了精細的圖案,五十兩銀子可能還要車行賣些面子才可以。

  趕車的當然也知道,他整張臉都苦了下來,五十兩,對於他這樣一個趕客貨兩用車的車把式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種情況像什麼呢,就像現在大街上的人力車撞壞了寶馬一樣。人力車的車伕往往除了站在那裡聽候發落之外,沒有一點辦法。

  現在趕車也是這樣,不過他今天的運氣好像特別好,因為他碰到了一個很好說話的老爺。

  那老頭下車看了一下被撞壞的地方,然後又問呂福:「這輛車還能回去麼?」

  呂福點頭:「回家沒問題,只是車壞成這樣,讓別人看到了有損您的身份,不若我現在回去趕一輛新的馬車來。」

  老頭搖頭:「算了,走吧。」

  呂福微微一愣,趕車的也是愣住了,心中不相信這個結果,就這麼走了?按照他的想法,對方肯定會讓自己賠錢的,就算最後在自己身上搾不出來銀子,一頓拳腳總是免不了的。

  那老頭轉身上車,趕車的一下跪在地上,猛的磕頭:「多謝老爺寬宏大量!老爺您必然長命百歲!」

  那老頭身子鑽入車內,趕車的呂福輕輕踢了車把式一下:「滾吧,今天碰到的是我們老爺,算你小子走運,下次趕車慢點!」

  車把式惶恐的退到一邊,深怕自己擋住了這位好心的老爺的去路。

  陳元看著馬車將走,也是放下心頭一塊石頭,站在路邊抱拳說道:「大老爺心地善良,必然會添子添孫!」

  一句話剛剛說完,那老頭卻掀開了車簾,眼光看著陳元:「你說什麼?」

  陳元微微笑道:「小人說,大老爺心地如此善良,必然會添子添孫的。」

  那老頭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求子孫的?」

  陳元心中暗道,我看見你家僕人往送子觀音那裡跑,自然知道了。可嘴上卻是說道:「來寺內求佛,無外乎求姻緣,求官途,求金錢,求心安,求子孫幾種。大老爺您定然家庭美滿,官運亨通,這前三樣自是不用求的。」

  陳元看看那老頭臉色,看到了一絲隱隱的笑意,他知道自己猜的完全沒錯,當即繼續說道:「大老爺您胸懷豁達,自是不會做什麼虧心之事,心境本就安詳,所以小可妄斷,您是來求子孫的。」

  老頭真的笑了:「哈哈,你叫什麼名字?」

  陳元回道:「小人陳世美,給大老爺見禮了。」

  那老頭微笑著放下車簾,馬車很快駛出陳元的視線。那趕車的這時候才從地上爬起來,擦去一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的汗水,長長的喘了口氣:「哎呦,嚇死我了。」

  陳元上前看看他的馬車:「大哥,你這車也要修了吧?」

  趕車的彷彿並不在意自己的車壞了,臉上露出了笑容:「我這車簡單,只要馬沒事,找幾塊木板釘一下就是了。倒是人家那車,若是真的讓我賠的話,我干三年也賠不上來。」

  陳元拍拍那有些散了的車板:「賠不上來就不賠唄,他還能因為一輛車把你打一頓不成?」

  那趕車的看看陳元:「打一頓?打一頓是輕的!我以前有個兄弟趕車把人家車的撞了,就是因為傷了裡面的小姐養的狗,被關進了大獄,整整關了十年!」

  陳元驚訝的抬頭:「不會吧!撞的皇上也不至於這樣吧?」

  趕車的心情這時候非常好,也過來拍了一下木板:「皇上?撞了皇上你就等死吧!來,這塊還能坐,你們倆坐緊點,我趕慢些,給你們送進城沒問題的。」

  坐緊點?這個辦法很好。

  陳元進入城裡之後,這才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樁事情沒做,那就是白玉堂交代自己的,去看包拯提審顏查散。

  現在時間已經過了,不看也就不看吧,反正事情的結果應該沒有什麼出入,顏查散會喊冤的,包拯也會為他伸冤的,那個真兇貌似是什麼小姐的表哥。

  今天不去了,心情的好時候要泡妞,先把顏查散放一放,明天抽時間再去看他吧。

  陳元和菱花並肩從馬車上下來,菱花下車之後就一個人快步的走入了客棧裡面。

  掌櫃的早已等在那裡,見菱花進來,張口罵道:「你這個死丫頭,一早上跑到哪裡去了?」

  今天,客棧裡面的客人好像比平時要多上一些,居然還有兩桌客人吃飯,掌櫃的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加上擔心菱花的事情,所以心裡的火氣大了一些。

  菱花也不啃聲,繫上圍裙之後馬上轉身跑向廚房:「我去燒菜。」

  掌櫃的跟在身後繼續責罵:「哎,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去哪裡了?我管不了你了還是怎麼回事!」

  菱花很快閃入廚房裡面去了,陳元跟在後面急忙拉住掌櫃的:「掌櫃的,掌櫃的,您消消氣,等客人走了再教訓她不遲,不要慢待了客人。」

  掌櫃的也不是真想追上去打菱花一頓,只是覺得菱花就這樣不理睬他,一頭扎進屋裡,讓他這個做爹的很沒面子。

  他哪裡知道這時候菱花心裡亂七八糟的,裝的全部都是陳元,根本沒有他這個爹爹的位置。
mk2257 發表於 2011-12-14 19:42
第三十一節 計劃

  掌櫃的聽陳元一勸,就勢也停了下來,對那兩桌客人抱拳一圈:「對不住了各位,小店人手不足,招呼不周,小老兒給你們賠不是了。」

  其中有一桌上只坐了三個人,這三個人的樣貌都非常奇特,一看就不是中土人士。他們的穿戴也很奇特,現在已經是春末了,汴京的氣溫並不是太高,這三個人卻還穿著一身皮襖,戴著厚厚的皮帽。

  坐在中間那人聽掌櫃的這樣賠不是,倒也沒有刻意為難:「掌櫃的不要再說,我等趕路辛苦,你快些去做上一口吃的,強過在這裡賠不是。」

  掌櫃的忙的應道:「是,是,小老兒這就去。」

  陳元卻擔起了跑堂的角色,提著茶壺過來:「幾位爺先喝口茶水解解渴,小店沒有什麼大菜,但是幾道小菜燒的保準能讓幾位爺滿意。」

  那客人點頭:「如此最好,小二哥,我問你一個路。」

  陳元一邊把茶水給三個人倒上,一邊笑著應道:「大爺您說,這汴京我也不是太熟,不過尋常地方還是知道的。」

  那人先喝了一口熱茶潤潤喉嚨,然後才抬起頭來問道:「我想問一下,太師府往哪裡走?」

  陳元心中一驚,他現在對太師府三個字比較敏感,聽這人問起,表面上沒有什麼異樣,卻暗自留心了一下:「從這裡往西,走過兩個路口之後右轉,有一排高高的紅牆大瓦的房子,最闊氣的那間就是太師府了。」

  問話那人從懷裡拿出幾個銅板來:「多謝小二哥了,這幾個銅板,你拿去買些酒喝。」

  陳元收下銅板:「謝謝您了。」

  倒好三碗柴水之後,陳元又來到了另外一桌,雖然他的人離開了那張桌子,耳朵卻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聽著那三個動靜。

  只聽一個聲音說道:「大哥,我們是吃過飯就去,還是等上兩天?」

  和陳元說話的那個聲音說道:「等兩天吧,人家一叫我們就去,顯得咱們缺銀子一樣。等上兩天,看看對方什麼動靜,咱們再做決定不遲……」

  這三個人顯然是太師府請來的。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是江湖中人了,太師府請這些人絕對不是為了對付陳世美這個小人物的,他們的目標很可能是柴陽的賓悅樓。

  接下來的幾天,不斷的有一些佩刀佩劍的江湖人來打聽太師府或者賓悅樓的位置,就算陳元不是江湖中人,他也看出,一場械鬥可能要在賓悅樓和太師府之間展開了。

  這一段時間確實沒有人來找過陳元的麻煩,也許是那九王子真的賣了一個面子給柴陽,也許是菱花的護身符起了作用,陳元的心漸漸落了下來。

  他的生活越來越有規律,早上起床先幫菱花打掃衛生,然後去作坊拉酒,再給幾個定酒的客戶送去。

  接著,打開門來做生意,中午可以歇息一會,和菱花一起坐在大堂裡面聊聊天。沒什麼好聊的也可以,就坐在那裡坐著,菱花偶爾會偷看陳元幾眼。陳元也會乘著掌櫃的不注意,偷偷給她使幾個眼色。

  當然,他們之間的眼神也偶爾有被菱花她爹捕捉到,每當這個時候,掌櫃的都會重重的咳嗽一聲,以示警告。

  每日打開酒鋪的門,對於陳元來說就是打開一個明天。

  江湖確實不是他應該呆的地方,陳元就已經體會到那種凶險是陳世美這樣一個書生不能承擔的。

  從賣滷菜的口中,陳元探聽到了顏查散的消息,事情的發展真的和自己知道的一樣,顏查散已經出獄了,真正的兇手已經被包拯鍘了。

  陳元已經做出了計劃,半年後擴建自己的酒鋪,並且幫助掌櫃的在恩科會考之後整改悅來客棧。

  在做買賣這方面,陳元的經驗和天賦還是很高的。做買賣的人有成功的,也又失敗的,有人或許說,這要看你做什麼買賣。其實都一樣,做什麼買賣都行,關鍵是做買賣的人。

  你問一個人:「你為什麼做生意?」

  有人會回答:「為了生計。」有人會說:「為了賺錢。」

  但是你如果把這個問陳元的話,得到的答案就會完全不一樣。比如現在,如果有人問陳元:「你為什麼開這個酒鋪?」

  陳元的回答會是:「為了在半年之後,我能開更大的酒鋪,或者辦一個釀酒的作坊。」

  為了達到這個理想,陳元拿出十五兩銀子,在酒鋪周圍的那些板牆上,釘上了他自己製作的廣告招牌。

  屬於小廣告的那種吧,反正宋朝也沒有城管,陳元釘上之後和房主說好,也沒有人把那招牌拆下來。

  廣告的效益還是非常明顯的,陳元的生意日漸紅火,他的門前也成了那些酒客們聚集的地方,對面賣滷菜的把整個攤子都移了過來,不過半月的光景,每日光散酒的銷售就達到了四缸。

  現在,擴建酒鋪的問題已經非常迫切的擺在陳元面前。

  客棧旁邊有一家雜貨鋪,經營的並不是很好,陳元打算把這個鋪子租下來,將自己的小酒鋪改成小酒館。

  他現在正在和那個雜貨鋪的老闆商談價格的問題,雙方的要價相差並不是很大,應該沒問題的。

  夥計也要再招幾個才行,陳元的廣告一打出去之後,很多人家要用酒的時候,都會找到他這裡來。人家要酒,就必須馬上送去。早上還好一些,若是趕到下午人多的時候,陳元去送酒只能拜託菱花幫自己看住酒鋪。

  一天兩天沒有問題,但是時間長了就不太好了,畢竟現在還不是一家人,悅來客棧也是需要菱花打掃的。

  這一天又是下午生意正要忙活起來的時候,一匹大馬停在了陳元的酒鋪旁邊,馬上下來一個人,卻正是當日在相國寺門前和自己兩度相撞的那個叫呂福的人。

  呂福顯然也還記得陳元,看了一眼酒鋪的招牌之後,馬上又看了一眼陳元:「怎麼是你這小子?」

  陳元腦袋轉的很快的,馬上想到,這呂福可能是來打酒的,只是看見自己在外面街上打的那些小廣告之後走到這裡。

  說實話他也不喜歡呂福這樣的人,但是陳元喜歡錢。所以堆著笑臉迎著呂福那不快的質疑:「喲,原來是呂家的大爺,小人真是榮幸,來來,大爺稍坐,小人先給你上壺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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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12-14 19:43
第三十二節 呂夷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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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元說話間搬來一個板凳,很恭敬的放下呂福的屁股下面,用自己的衣袖在板凳上擦了兩下。

  呂福看見陳元站在這酒鋪裡的時候,本來想拿腿就走的,但是陳元如此客氣,他想如果自己在意那天的芝麻小事,倒是有些小氣了。

  當即也坐了下來,看看酒鋪裡面的酒,抬頭問陳元:「你開的鋪子?」

  陳元從客棧端來一壺茶,給呂福倒了一杯:「托大爺的福,開間小鋪餬口而已。」

  呂福喝了一口,手指裡面:「去,給爺打點酒來嘗嘗。」

  陳元趕緊跑到鋪子裡,打了一小杯酒出來:「爺,您放心,我這裡絕對都是上等的好酒,沒有摻水的。」

  呂福喝了一口,搖頭:「不假倒是不假,就是味道差了一些,有好點的麼?」

  陳元馬上點頭:「有,不過小店這裡沒有,爺您知道,在小店門口喝酒的,大多是一些賣力氣的漢子,這酒太好了,也賣不掉。」

  呂福有些難為:「這就不好辦了,我這裡等著急用,要好酒,三缸好酒,一個時辰之內必須送到我們府上去!」

  陳元問清楚呂福地址之後才知道,這呂福是當朝宰相呂夷簡府上的家人。

  宰相府他知道在哪裡,陳元暗自一算,若是顧一輛馬車,應該是來得及的。當下對呂福說道:「爺您放心,小人這就去拿酒。保證在一個時辰內給您送去,如何?」

  呂福還是不放心:「算了吧,我再尋他家,如果你的酒不好,我豈不是換都來不及了?」

  這附近的酒鋪賣的大多是和陳元這裡一樣的酒,偶爾有幾罈子好酒,也是不夠呂福要的數量。除非呂福自己去作坊拉酒,不然肯定是買不到。陳元當下說道:「這樣吧爺,小人在一個辰時內保證把酒送去,爺您再去找找,若是找到更好的,小人再把酒拉回來就是了。」

  呂福心想,這樣最好不過了,語氣間也有了些客氣,抱拳對陳元說道:「如此,就勞你跑一趟了。今天晚上我們老爺給小少爺做滿月酒,記住了,給我要最好的酒,不要在乎什麼價錢。」

  陳元呵呵一笑:「放心吧大爺,小人一定給您辦妥。」

  事情就和陳元預料的一樣,呂福跑了好幾條街,都沒有找到合適的酒水,眼看天就要黑了,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陳元的身上。

  在生意場上,陳元是一個永遠不會讓合作夥伴失望的人。就在呂福焦急的站在門口等了一會之後,陳元和趕車的帶著滿滿三缸酒在相國府的門前停了下來。

  呂福跑過來,先打開蓋子,舀一勺上來放在嘴裡咂了一口。還行,味道雖然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好,卻也能上的了桌面。當下對陳元說道:「成,你來的正是時候,這次幫了我一個大忙。先把車趕進去吧,記住裡面都是貴客,走路的時候跟著我,繞著點,別驚了別人。」

  陳元點頭:「哎,知道了,您放心吧。」

  呂福在前面帶路,陳元他們進去的時候賓客們都已經坐下了,只等上酒菜吃飯。當然,在吃酒之前還有一個程序要走,那就是把孩子抱出來給大家看看。

  酒桶放下,陳元伸頭往門口看著,只見那日見過的那老頭慢慢走門裡出來,想來他就是當朝宰相呂夷簡了。

  呂福這時候對陳元也是很放心了,看陳元的眼光看著自己老爺,就隨口問道:「怎麼樣,沒見過我家老爺這麼大的官吧?」

  陳元點頭。

  呂福很是得意:「也沒見過這麼多達官貴人吧?

  陳元又點頭。

  呂福嘿嘿一笑,神態頗為得意:「成,你就在這看會,也見見世面。不過別往前去,知道了麼?」

  呂夷簡懷裡抱著胖娃娃出來,嘴角泛著慈祥的笑容,小心的邁著自己的腳步,像是手中捧著的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一般,把孩子放到眾人眼前,給大家看看。

  「這孩子,天庭飽滿,地角方圓,來日一定大富大貴。」

  「你這新貴人這一臉福相,日後定能榮宗耀祖,光耀門庭。」

  「看看這孩子的人中!定能長命百歲。」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呂相爺聽了這話,心中更是歡喜,滿臉堆著笑容。

  此時,呂夷簡卻正好看見站在旁邊的呂福和陳元,他的記憶力非常好,只要見過一面的人,基本上都能牢牢記住。想起那日陳元說他必添子孫的話,呂夷簡非常高興,沖陳元喊了一聲:「喂,陳世美,你過來一下。」

  陳元真的沒有想到呂夷簡居然還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停下腳步站在那裡,一旁的呂福推了他一把:「老爺讓你過去你就過去,別短了禮數!」

  陳元這才慢慢的走入那些達官貴人中間。

  周圍一片歎息之聲,陳元心中暗想,這些人都是大官貴人,若自己能在他們中間留下個印象,對自己的生意和未來都是沒有壞處的。

  當下慢慢走上前去,抱拳對呂夷簡說道:「那日小可多有唐突,還請宰相大人饒恕小可不知之罪。」

  呂夷簡微微笑道:「這樣的話不要多說,今日是我府上喜宴,別沖了喜氣。」

  說著把孩子往陳元面前抱了一步:「陳公子,你那日說我必添子孫,回來之後我就得一兒子!哈哈哈,老夫老年得子,甚是開心,這還托了公子的吉言。」

  眾人聽見他說話,都把頭轉了過來,要知道陳元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來送酒的,那些達官貴人看著陳元那一身短衣打扮,都沒有說話。

  倒是一個知客的說道:「相爺,他說了好話,我們該多賞一些銀子才是,給這位公子一些賞錢,也好讓他拿著這錢去茶館消遣一下。」

  這明擺著就是讓陳元拿了銀子趕緊走人,不要在這個不該他呆的地方呆著。

  呂夷簡卻看著陳元,並不說話。陳元也不理他們,慢慢走到呂夷簡面前,鞠躬做了一禮。看了一眼孩子,然後忽然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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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12-14 19:44
第三十三節 變化(求誤入!)

  一聲好,喊得眾人莫名其妙,呂夷簡正待發問哪裡好,陳元卻主動說道:「呂相國,莫怪小人輕狂,只是新貴人這面相,乃萬里挑一的。而且小可剛剛聽管家說了新貴人的生辰,趕得正正好。福祿裹身,祥瑞縈繞,看來您將來這個老太爺的位置是坐定了。」

  這話說的呂夷簡非常高興,旁邊卻有好事的說道:「早知道你這廝會這般說的,你們這些沒讀過書的,全靠一張嘴來唬人,天命造化都在你們舌頭上,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唄。」

  陳元確實是在胡說,不過既然呂夷簡愛聽,多說兩句也不花錢。

  他走近呂夷簡一些,手摸到那孩子的額頭上,看著剛才說話那人,卻和呂夷簡說道:「呂相國請看,公子天圓地方,華高日朗,眉間隱約有青色彩氣,雙耳更是呈功攜三山之狀。此正與易經像傳應和,為一品當朝之貌!」

  話說道時候,那孩子適時放聲哭了起來,陳元馬上說道:「好大的聲音,果然是一呼百應虎嘯之聲!呂大人,在下曾學過相面,敢用性命作保,令公子將來的成就可與大人想媲美,二十歲以下,應該是令公子命星初動的時間。而立之年,必然福祿臨身。」

  有道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話說道這裡,呂夷簡哈哈大笑起來,他一笑了,還有誰會說陳元講的是假話?一眾趨炎附勢之徒紛紛過來,就這陳元剛才的話往上說。

  陳元說完話之後,呂夷簡卻沒有讓他再退下去,吩咐家人為他搬來一把椅子,請他入席。

  陳元沒有推辭,他知道,如果想把生意做大,必須在官府中有靠山,馬上自己的小酒鋪就要擴建,也該接觸一下官府中人了。

  那些同桌的人本來都不搭理他這個穿短衣的人,可是陳元如同青皮一般,總是主動找那些人聊天,別人說什麼,他都能插上一句。而且他態度和藹,總是揀對方想聽的說,別人諷刺他兩句他也是坦然受之,一場酒席喝下來,臨別之時,那些當官的居然還願意和他打個招呼了。

  陳元的臉上泛著酒意,往馬車上一躺,那趕車的頗為羨慕的說道:「陳世美,真有你的,這個場合你也能上去喝幾杯!」

  陳元一笑說道:「有勞大哥久等了,我本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趕車的一瞪眼:「走?我憑什麼走啊?你不知道,這下面有專門給車伕門吃飯的伙房,那裡燒的東西,比他奶奶的我們普通人家請客燒的還好,我跟他們說我是你的車伕,飽飽的吃了一頓!」

  陳元躺在馬車上,輕輕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既是車伕,為何本老爺上來了你還不趕快回府?」

  車伕大笑一聲:「是,陳大老爺,您坐好了!」馬鞭在空中一聲脆響,那健馬拉著客貨兩用馬車,飛快的跑了起來。車伕故意在邊上一晃,躺在馬車上的陳元只感覺身形一個踉蹌,差點翻滾下去。

  陳元彷彿就要擺脫陳世美的命運了,他的酒鋪經營的那樣出色,計劃也眼看就可以實施,只是,有些他根本無法想到的變化,卻不知道陳元能不能應付。

  關於宋朝是個什麼樣的朝代,個人有個人的看法,但是有一點確是大家公認的,那就是宋朝的富有。

  正因為國富民富,所以宋朝的娛樂業是相當發達的。酒館,茶鋪,勾欄,賭場,棋社,到處都是。

  就在陳元酒鋪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很上檔次的茶社。這天早上,菱花那次在相國寺碰到的富態的中年男人,正在一間雅致的茶鋪裡面坐著,慢慢的品著一杯香茗,那男人就是太師府的管家龐安。

  太師府很大,有很多管家,龐安主要負責的就是太師的日常起居。這一段時間以來,太師每日睡覺總是有些心神不寧,龐安知道原因,不管是誰,做了像龐太師做的那麼多壞事之後,都會睡不著的。

  可他是管家,靠著太師吃飯的,自然不能這樣說,還要想辦法把太師失眠的問題解決了才可以。

  於是,龐安找來一個算命的瞎子,那瞎子掐著指頭一算,說是太師最近命運不好,可能要有血光之災。算命的都是這一套,先嚇住你,然後再幫你破解,所為的不過是你口袋裡面白花花的銀子。

  不過凡是做了虧心事的人,大多吃他們這一套,龐太師也是亦然,聞言之後立即將那瞎子奉為上賓,出黃金百兩,尋求破解之法。

  瞎子最後說道:「必須找一個生辰八字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未滿十八歲的處子結婚,方能化解這一個劫數。」

  胡扯一番之後,瞎子拿著一百兩黃金走了,可管家龐安卻開始忙碌起來,四處尋找這個女子。

  找了好幾天沒有找到合適的,說來也湊巧,那日他實在沒辦法,只能去相國寺求佛祖給他指點一條明路,卻正好聽到菱花在偷偷求姻緣,一聽菱花的生辰八字,又剛好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心中頓時大喜,暗道佛祖真是保佑他。

  只要找到了人,剩下的事情在龐安看來就簡單多了。他的心裡已經走了一個很完善的計劃,可以保證在短時間內,讓菱花心甘情願的嫁入太師府,做龐太師的十九房小妾。

  龐安坐在那裡,慢慢的喝著茶,臉上的沒有任何得意的表情,這一次的任務主要就是找人,只要人找到了,剩下的事情實在太簡單了,一個小小的悅來客棧,對於太師府來說,簡直沒有任何挑戰。

  凌正從外面走入茶鋪,一眼就看見坐在那裡喝茶的龐安,忙的跑了過來,臉上帶著獻媚的笑容:「二爺,您找小的?」

  龐安在龐府算是二管家,所以認識他的人都稱呼他「二爺」,看著凌正那張臉,龐安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是太師府的管家,是個有身份的人。而凌正只是一個仗著哥哥在衙門裡面當班頭,整天在外面打架鬥毆的混混罷了。

  如果不是這次自己想不驚動太師就把事情辦好,哪裡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龐安的手往對面一指:「坐吧。」

  凌正倒還懂些規矩,嘿嘿一笑:「二爺說笑了,小的哪敢在您面前落座?您有事儘管吩咐。」
mk2257 發表於 2011-12-14 19:45
第三十四節 拙劣的計謀

  這句話說的讓龐安滿意了,微微點頭,招手示意凌正把腦袋湊過來:「後面的街上那家悅來客棧,你熟悉麼?」

  凌正說道:「二爺您算問對人了,小人從小在這一片長大,這條街上的情況沒人比我更熟。悅來客棧的老闆姓楊,大號楊雨理,二十年前和他老婆來到汴京城裡,經營了這家客棧,雖然不大,卻也能養家餬口。不想過了幾年之後,他老婆一場大病走了,丟下他和一個小姑娘二人生活……」

  龐安揮手打斷他的說話:「行了,他平日和什麼人接觸?在官府有靠山沒有?」

  凌正呵呵笑道:「他哪裡有什麼靠山?上次有人在他那裡賴銀子,還是我幫他出頭的。我也是看他一個老實人,不忍他被人欺負罷了。」

  龐安嘴角泛起一絲笑容:「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良善之人。」

  凌正自嘲道:「我哪裡算什麼良善,只是大家平日多有接觸,時日長了,比起外人來終歸要親近一些。那老兒人也不錯,每次我來個親朋,往他店裡一住,從不用掏銀子出來。」

  龐安看著凌正:「如果我讓你害他,你肯麼?」

  凌正愣了一下,很是疑惑。因為這條街上人緣最好的就是楊掌櫃的了。若是是別人得罪了太師府的人,凌正那還相信,楊掌櫃的平日連個陌生人都不得罪,如何惹來太師府這個冤家?

  想到這裡,凌正試探著問道:「二爺,那老兒得罪您了?」

  龐安不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眼睛看著凌正,片刻之後,凌正低下自己的頭:「小人多嘴,小人多嘴。」

  龐安這才冷哼一聲:「記住,我要他吃官司,越大的官司越好。你只要找個罪名告他就成,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事情辦好了,二爺我虧待不了你。」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包銀子來:「這些你先拿去。」

  凌正不敢接錢:「哎呦,二爺您看您這是做什麼,我哪能要您的銀子。」

  龐大閉上自己眼睛,又喝了一口茶揮手示意凌正可以走了:「銀子你拿去吧,有道是皇帝不差餓兵,記住,兩天之後我再來這裡,希望那姓楊的老頭已經在監獄裡了。」

  凌正忙的點頭:「唉,二爺放心,小的必然辦妥。」

  直到龐安離開這裡,凌正確定龐安真的不要那袋銀子了,這才敢上手拿來。

  袋子在手裡掂了一下,最少有三十兩重,這對一個街面上的小混混來說,有足夠吸引力了。

  龐安說的是,罪名越重越好。可是凌正這人還講點義氣,多年的街坊鄰居,楊掌櫃的平日為人不錯,口碑很好,下手太狠了以後自己也沒法在這裡再呆下去。

  想了一會,凌正覺得還是留點餘地的好,那些什麼殺頭的罪名就算了。弄他一個盜竊就可以了。

  宋代的刑罰之中,關於盜竊這一項判的還是很重的,情節重的可以判死刑,一般都是流放。理由很簡單,一個喜歡偷盜的人,大多沒人願意和他住在一起。

  拿定注意之後,凌正暗暗想道:「楊老頭,你可不要怪我,誰讓你得罪了太師府呢?這事情就算我不做,也會有其他人來做的。」

  這種事情對於一個混混來說,做起來是輕車熟路的,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凌正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碗,往一塊布袋中一放,然後大步走向悅來客棧。

  凌正到門口的時候,先是四下看了一眼,裡面沒有熟識的人,只有幾個外地書生模樣的正在走動,這才邁步進去。

  楊掌櫃認得他,知道這樣的混混不便得罪,馬上從櫃檯裡迎了出來:「呵呵,凌公子來了?裡面請,裡面請。」

  凌正看著楊掌櫃,笑了一下說道:「掌櫃的生意可好?」

  楊掌櫃憨厚的笑了一下:「托您給照應著,這不是馬上要考恩科了麼?生意還能將就。公子來由什麼事情麼?」

  楊掌櫃的生怕凌正又領朋友來住店,若是平時他領幾個朋友來,倒也是無所謂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但是隨著恩科的臨近,這客房也逐漸緊張起來了。

  好在凌正並沒有說這些,從懷裡拿出一個包裹,往掌櫃的櫃檯一放:「這是我這幾日尋到的一件寶貝,不能讓我家裡那婆娘看見,先放你這裡放一天,明天我來拿回就是。」

  楊掌櫃一愣,隨即說道:「凌公子,這可萬萬使不得,若是有個閃失,小店可承擔不起。」

  聽見有人說寶貝,那幾個書生都同時轉過頭來,沖凌正手裡的包裹看了一眼。

  凌正這才又趴在楊掌櫃耳邊,小聲說道:「呵呵,和你說著玩呢,這就是一茶碗,剛才買的,只是我現在不想回家,先放你這裡就是了。明日一早我就來拿。」

  掌櫃的打開口袋,從上往下一看,確實就是一個普通的茶碗,當即放下心來:「那成,就放這裡吧。」

  楊掌櫃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普通的茶碗會給自己帶來什麼,而凌正出門之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回頭看看依然忙碌的楊掌櫃,心裡有些難受,正好看見陳元再酒鋪裡面賣酒,於是大步走了過去。

  「喂,給我來罈酒。」凌正往酒鋪門口一站。

  陳元根本沒看,馬上就應道:「來了!客觀要五斤裝的還是十斤裝的?」

  凌正嘴角泛起冷笑,敲敲門板:「你是新來的吧?」

  陳元這才轉過身來,有些熟識的酒客在凌正身後沖陳元打了手勢,加上凌正那一副標準的流氓架勢,陳元馬上明白過來這人是幹什麼的。二話不說從檯子上抱下一個十斤裝的酒罈來,遞到凌正的手裡:「您瞧我這眼神,怎麼沒看到是您呢!您大人別記小人過,包涵則個。」

  凌正笑了:「多少錢?」

  陳元一拍雙手:「您看,見外了不是?以後小店這生意還煩您多多照應著。」

  凌正沖陳元伸出大拇指,又拍拍陳元的肩膀:「成,兄弟是個明白人,一看你就是見過世面的,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就是。」

  (有兄弟找老黑要章節推薦了,很感動,呵呵,兄弟們說話就是看的起我!)

  
mk2257 發表於 2011-12-14 19:46
第三十五节 秘色瓷

  陳元知道,對於他現在這種做小買賣的人來說,這些小混混其實比白玉堂那樣的江湖人物還要難纏。因為白玉堂那些人都是大俠,小買賣一般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但是小混混不一樣,他們如果給自己找麻煩,真的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就是上一輩子開酒店的時候,他也接觸過那些自稱**的小混混。對付他們,只要不過分的話,花點錢買個平安很正常。這個插曲隨著凌正的身影消失在街口,在陳元的腦海中也就淡去了。

  第二天早上,凌正一大早就來到客棧,進門的時候還相當的客氣:「掌櫃的,早啊!」

  楊掌櫃忙的放下手中夥計,面帶笑容迎過來:「凌公子好,今天您來的早啊。」

  凌正的眼神閃爍著一點猶豫,但最後想想,自己已經答應了龐安,如果事情做不好,太師府可是自己招惹不起的。當下說道:「掌櫃的,我昨天那包裹拿來給我。」

  楊掌櫃馬上轉身:「好嘞,我給您拿。」

  說著把那包裹從櫃檯裡面拿了出來,遞到凌正的手中。楊掌櫃的本來以為這凌正拿了包裹之後會馬上離開,誰知道這小子打開一看,居然大喊了一句:「掌櫃的!你好大的膽子!我給你一個唐代的秘色瓷,為何這一晚上就變成了一隻破碗!」

  楊掌櫃雖然老實,卻不是傻子,一件凌正這個表情,馬上明白,自己可能要被訛詐了。

  他說話倒也是直接:「凌公子,大家街坊鄰居住了這麼多年,相互之間的底細都清楚。你若是手上短了銀子,盡可開口就是,犯不著弄個什麼秘色瓷出來。」

  凌正的臉上一紅,他雖然是個混混,但是再家門口還是比較注意形象的,楊掌櫃這樣一說,他感覺有些放不下了,後面想好的台詞好像無法出口一般。

  但是轉念一想到太師府,一想到龐安,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退路了。太師府可是給了自己銀子的,這事情如果辦不好,那麻煩的可就不是楊掌櫃,而是自己了!

  於是心下一橫,他伸手抓起楊掌櫃的領子:「走,我於你見官說個清楚!」

  楊掌櫃這時候氣的胸口一個勁的起伏,也是無所畏懼:「見官就見官,我還怕你把白的說黑了不成!」

  兩個人的打鬧聲驚動了所有的客人,大家都伸頭出來看看,一大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元和菱花急忙跑了出來,菱花一見自己的父親要被這無賴訛詐,頓時有些慌亂,拉著陳元的手臂說道:「陳大哥,你幫幫我爹爹。」

  陳元拍拍菱花的手:「放心吧,我相信掌櫃的不是那樣的人,這件事情一定能說清楚的。」

  楊掌櫃和那凌正喊著要報官的時候,居然真的有四個捕快從外面進來了。那四人進門之後,看看正在拉扯的凌正和楊掌櫃,說道:「什麼事?放手!什麼事情把手放開再說!」

  凌正放開楊掌櫃,一抱拳說道:「幾位官爺來的正好,事情是這樣的,小人昨日得了一間唐朝秘色瓷茶碗,不便帶在身上,就寄存在這老兒店裡,今日一早來討,他居然拿這個普通的茶碗把我那秘色瓷給調了包去!還請幾位官爺為了做主!」

  楊掌櫃忙的解釋:「幾位官爺不要聽他胡說,他昨日給我的就是這一個普通的茶碗,哪裡有什麼秘色瓷,分明是他訛詐與我!」

  其中一個班頭摸樣的捕快聽了兩人說話之後,眼睛看著楊掌櫃:「你可有證人能證明昨日他給你的就是這一茶碗?」

  楊掌櫃頗為後悔的說道:「昨日他把包裹給我之後,我並未打開找人看過,當時確實不曾想到這廝會耍這無賴!」

  那班頭又問凌正:「你可能證明你昨日給他的確實是唐代秘色瓷茶碗?」

  凌正也是一副懊悔的摸樣:「當時真沒有想著老兒會調我的包,」說道這裡,他忽然停下來說道:「哦,對了,我曾與這老兒言明,裡面是件寶貝,當時有幾個趕考的書生在場,想來他們也聽到的。」

  那班頭問道:「哪個幾個書生當時在場?現在你可能指出來?」

  凌正昨日刻意記住了那幾個人的樣貌,沒用多長時間,就把那幾個人都找了出來。

  經過捕快的盤問,那幾個人頗有難色,一方面他們相信楊掌櫃的為人,另一方面他們當時確實聽見凌正是那般說的。

  猶豫片刻之後,經不住捕快們的恐嚇,最終有個書生終於承認聽到了這話,其他人也再隱瞞。

  捕快當時就拿出鐵鏈來,往楊掌櫃脖子上一套:「你這老兒,居然在這鄉鄰之中也做如此勾當,走,跟我去衙門走一趟!」

  陳元整個愣住了,隨即上前一步說道:「官爺,可否容小的說上一句?」

  那些捕快看看陳元,班頭問道:「你是何人?」

  陳元心中暗道,這就是一個拙劣的陷阱,其中漏洞百出!嘴上說道:「小人陳世美,只是門口經營酒鋪的。」

  那班頭走過來,看了陳元兩眼:「你知道案情?」

  陳元回道:「小人不知道,只是,我們與楊掌櫃熟識,相信以他的為人,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且,小人有些疑問,想問一下這位凌公子。」

  班頭皺起眉頭,正想反駁陳元的話,可那些住店的書生們和陳元一樣,堅信掌櫃的是無辜的。那次陳元問出女刺客來,他們已經有點佩服,這次當然是也希望陳元能把真相問出。

  馬上有幾個人就同時站了出來:「官爺,我們也相信掌櫃的不是那樣的人,請官爺通融一下,讓陳世美問上兩句。」

  有人帶頭了,剩下的人自然也跟著說上幾聲,班頭一看這情況,改口對陳元說道:「好,你問吧。」

  只見陳元慢慢走到凌正的面前,抱拳施禮:「凌公子,我想問一下,你的秘色瓷和這茶碗的大小相差如何?」

  凌正眼珠一轉說道:「差不多。」

  陳元點頭:「上面可有花紋?什麼顏色的?」

  凌正這樣無賴撒謊是不打草稿的,當即說道:「青色的,並無花紋。」

  陳元笑了一下:「敢問公子一句,你的秘色瓷是昨天從上面地方得來的?」

  凌正這下沒話說了,因為說謊也要有個邊際,陳元這次問的,他根本無法回答上來。

  稍微一猶豫,這傢伙馬上有了托詞:「這個我憑什麼告訴你?如果官爺問我,我自然會說,只是人多嘴雜,錢財不外露的道理你懂不懂?」

  陳元抓住這句話,馬上說道:「公子既然知道錢財不外露的道理,為什麼還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托付給旁人?」

  凌正有些急了:「我急著有事,來不及放回去!」

  陳元接著問上一個問題:「你托付旁人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裡面是唐代的秘色瓷?不怕被盜麼?」

  凌正這次無語了,想了半天才說道:「我,我是一時脫口!」

  他的摸樣已經非常窘迫,陳元相信,自己再問下去肯定會有結果的,當下根本不給凌正轉換思路的時間,話鋒一轉問道:「你既然有事,昨天哪裡還能從我那裡打酒去喝?」

  凌正頭上汗水已經出來,陳元一步跟著一步:「凌公子,把秘色瓷放回家中,難道還沒有喝酒重要麼?」

  凌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呆呆的站在大堂中間,眼光惡狠狠的看著陳元,好像要吃了陳元一般。

  那班頭一見凌正這副摸樣,心頭暗罵一句:「飯桶一個!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看來只能自己出馬了。」

  班頭一把推開陳元:「斷案是官府的事情,與爾等無關,這老兒有沒有拿人東西,去了官府自然能說的清楚!」說完鐵鏈一抖,拉著楊掌櫃就往外走。

  陳元這一瞬間,看到那班頭的眼神,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菱花幾步上去拉著楊掌櫃,哭喊著哀求道:「官爺,我爹爹真的是被訛詐的,我爹爹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兩個捕快上前拉走菱花,旁邊有個書生顯然也是腦子轉的很快,扶住菱花說道:「妹子,不用擔心,這開封府不是還有包大人麼?不行咱們去包大人那裡喊冤去,我們一起去!」

  陳元早就想到這個辦法了,雖然他很怕見到包拯,可是如果為了菱花,為了楊掌櫃的,為了悅來客棧,為了自己的計劃,他豁出去了。

  但是書生這樣說出來的時候,陳元心中一怒,暗罵了一聲:「笨蛋!」

  果然,那班頭轉頭看了一眼之後,沒有說什麼,走到半路卻放開了身邊的凌正,在凌正耳邊小聲說道:「你快些叫些人,把這客棧裡的人看好的,特別是那個丫頭,還有那個叫陳世美的後生,不能讓他們到開封府去。」

  凌正有些為難:「這腿長在他們身上,我要攔也攔不住啊!」

  班頭一巴掌打在凌正腦袋上:「你笨啊,打傷他們幾個人,看看誰還敢出頭!」

  打傷幾個人,為了殺雞嚇猴。當然,如果嚇不住猴子,班頭還可以用打架鬥毆的名義,把剩下的那些敢出聲的人全部關起來。只要關幾天,完成龐安計劃中的第二個環節,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凌正一想,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也顧不得那些鄉鄰的看法了,一咬牙說道:「就從那姓陳的開始!我打的他起不了床!」

  班頭狠狠打了凌正一下:「還在這裡光練嘴皮子?去找人去啊!記住了,你自己千萬別出手,也別打出人命來。」

  凌正點頭:「放心吧班頭,我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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