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大玩家 作者:給您添蘑菇啦 (連載中)

 
mk2258 2014-9-1 23:25:4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 24356
mk2258 發表於 2014-9-10 23:15
大玩家 · 030 玩出境界




   

   

  




    「雖然這麼說,但鳥爺真是精明……」錢益搖頭道,「他雖好玩,卻也挺過了建國,挺過了特殊時期,能晃晃悠悠的混到現在,自有高明之處。更新最快去眼快哥,鳥爺那邊,咱們還是別惹了,他幾個兒子據說都有些本事,搞急了對咱們不好。」

    「這個我自然知道。」錢達一仰頭,又是悶了一大口酒,落下酒杯思量道,「那怎麼著?真走法院訴訟?」

    「我先前問過朋友了,那程序不好走。」錢益小聲道,「我們做的這份遺囑,本身就立不住,更不可能得到呂萬年生前的筆跡進行鑒定,很難生效。」

    錢益說著,又露出一抹陰笑:「好在,余樂夠傻,他佔著笑坤社,造份遺囑筆跡之類的東西大有空間,他卻放棄了這個天然的好處,宣稱呂萬年沒有筆跡,真是傻得讓人著急。」

    「那又怎樣?」錢達不忿道,「誰都沒法證明,最後該怎樣?」

    「呵呵,無繼承人的老人死亡,你說呢?」

    「嘿嘿。」錢達聞言,也露出一抹狠笑,「我終於明白了,你為什麼跟那個人搞好關係。」

    「現在還不是時候。」錢益擺了擺手,「不能再耽誤了,余樂又不是傻子,也許今晚就開始轉移藏匿起呂萬年的寶貝,到時我們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必須先他一步。」

    「早準備好了。」錢達擰著臉揉了揉肋下,「巧取不行,豪奪便是,今天已經亮牌了,晚上必須出手。倒要看看那狐假虎威的小子,離了鳥爺趙虎,還有幾分能耐!」

    二人正計劃著,錢多多從裡屋出來,見老爹手背上一塊深深的齒痕,捂嘴驚道:「爸?你怎麼了?」

    錢達悶哼一聲,鐵青著臉:「還不是余樂害的,我好心去喪禮,他放狗咬我!」

    「余樂?」錢多多霎時間糾結萬分,「我感覺……他不會是那樣的人啊……」

    「怎麼?」錢達見閨女這樣子,瞬間怒氣翻湧,「胳膊肘往外拐?你爹都被咬了還向著他?」

    「別急……別急……」錢益連忙勸道,「畢竟是孩子,看不透人心險惡的。」

    「回屋呆著吧,沒空管你。」錢達沖女兒擺手道,「那小子想方設法害你老爹,你還幫他說話,嗨……」

    「他……真不是那種人……」錢多多左右為難,捏著裙角,「我出去一下。」

    「又找那小子去???」錢達怒而起身,「讓你們認識算我錯了!往後別跟他來往!回去!」

    「我不,我要找他問清楚。」錢多多執拗地朝門口走去。

    「連你都跟我來勁!」錢達忍無可忍,揮掌起身,可剛一起來,肋下又是一陣劇痛,連忙又叫痛坐下。

    「你就別氣你爸了!」錢益過去拉住錢多多,「余樂這孩子真的是當人一面,背後一面,處心積慮,不管他怎麼花言巧語騙你,最後不還是把你爸害成這樣了!」

    錢多多神色糾結地瞅了老爸一眼,終是說出軟話:「要不……咱們先去醫院吧?」

    「用不著,你好好呆著比什麼都好。」錢達無力地沖屋裡揮了揮手。

    「……」錢多多想找余樂,卻又不願違逆父親,最終無奈地跺了跺腳,還是回房了。

    「這丫頭,昨兒一晚上沒回來,準是被那小子迷了。」錢達歎了口氣,又喝了口苦酒。

    「啊?」錢益驚道,「一晚上?余樂已經?」

    「別他媽說了,想著就來氣!!」錢達苦著臉罵道,「我閨女都送上去了,還他媽這麼不給我面子。」

    余樂若是見了這一幕,定會笑出聲來,可現在他沒這功夫!

    再過一天,功力就要散了,無論是眼力還是體力都會離他而去,錢家兄弟必定還會再來,為今快些入門,讓自己長本事才是正事。

    在呂萬年的指導下,馴虎之路已經展開,後院中,喜鵲和趙虎在旁邊看著,聽著,余樂則已經開始白虎養成計劃。同馴獸師、動物園的馴化方法不同,呂萬年的方法更偏向於釋放天性與野性,而非讓大貓淪為家寵。

    歸根結底,就是「奴役」與「臣服」的區別,馴獸師的方法,多數為通過暴力手段,用飢餓和鞭子先消磨掉動物的尊嚴,而後再用食物激勵,告訴動物誰才是主人。之後在鞭子與蜜棗兒的共同作用下,讓動物形成條件反射,見到鞭子就發抖,見到吃的就知道該跳火圈了。這種方法下馴出的老虎根本稱不上是虎,只是大些、已經失去尊嚴的貓而已。除此之外,這種方法只能壓制動物的野性,並不能消除。世事無常,自有天道,經常有某個瞬間,某個場景會重新喚醒萬獸之王的血性,也許是馴獸師一個不經意間藐視的動作,也許是觀眾們的嘲笑聲,亦或是同伴的死去……

    那時,萬獸之王殘存的最後一絲尊嚴便會被點燃,他如夢初醒,悲從中來——

    與其苟活,不如壯死!

    這也就是為什麼經常會有老馴獸師被手下老虎咬死的新聞,儘管馴獸師也許已經於老虎共同生活了多年,但事實就是事實,奴役就是奴役,自由就是自由。

    余樂,絕不會那樣,他是要玩,不是被玩,他要追求樂趣,並非為了表演騙笑,自己說相聲已經夠了,可千萬別把小紅也拉進演藝圈!

    「要馴什麼,先得把自己當成什麼。」余樂蹲在地上,望著在母狗懷中懵懂的小虎,刮了刮他的鼻頭兒,「小紅沒兄弟陪,只能我陪他玩,沒父母教,只能我教他獵食,我不僅要跟他產生感情,更要比他強,這樣才能真正的馴化。」

    「這邪門兒了吧?」趙虎頗有興致地笑道,「獵食?你怎麼教他?自己去林子裡找隻兔子撲上啃了?」

    「差不多這意思。」余樂點頭道,「教育一隻虎要投入的心血,可並不比孩子少。最基礎的要求就是,將來如果有一天他回到山裡,不能比任何一隻老虎差!」

    「呵呵,你就吹吧!」趙虎自然不信,「要我看,咱們當隻貓好吃好喝養著就得了,時間久了自然跟人親。」

    「虎哥你那是隨便養寵物,不叫玩,太不入流了。」余樂搖頭笑道,「咱們好不容易弄到小虎,那麼養就廢了,要玩,就得玩出境界。」
mk2258 發表於 2014-9-10 23:17
大玩家 · 031 玩物相容




   

   

  




    「呦呵!你還教訓起我來了!」趙虎當即有些不服,自己好歹玩了幾十年了,竟然被未入門的孩子教訓,他趕緊道出了當年的風頭,「這我當然知道!我年輕的時候也玩過鷹!熬了他幾天幾夜不吃不喝才給他熬服了,之後哥兒幾個進林子,那鷹抓兔子跟玩似得,弄死了兔子也不吃,飛回我肩頭!然後狗再上去把兔子叼回來,等我點頭過後,鷹才敢下去吃!怎麼著,你覺得這算玩不?」

    「勉強算吧。看完美世界最新章節,去眼快槓槓的。」

    「還勉強!」趙虎笑罵道,「我還就跟你講了,現在的環境,連鷹隼都玩不了了,您老還想玩老虎?湊活養著得了!要不怎麼著?咱去東北找塊野生的林子讓虎跑去?」

    「將來肯定要去的。」余樂淡然點頭。

    「得得,您厲害!您高端!您入流!」趙虎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

    喜鵲那邊已經端著茶水和瓜子兒過來,往地上盤腿一坐,自己嗑了起來,滿是興趣地催促:「哥!開始吧!」

    余樂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崽子還小,沒法大練,我只能客串一下他的同胞兄弟,跟他玩耍玩耍,活動筋骨。」

    「來吧!」趙虎也坐到喜鵲身旁,抓她的瓜子兒吃。

    「自己拿去!我的!」喜鵲護住瓜子兒,做了個鬼臉兒。

    趙虎無奈一笑,只看著余樂,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懂。

    余樂沉了口氣,不顧形象地側臥在地上,往小紅肚皮撓了一下,虎崽子受到刺激,惺惺睜眼,用好奇的眼神盯著余樂。余樂隨即又撓了一下,小紅緊盯著余樂的手,連忙伸爪去抓,卻怎麼都慢了幾分。就此,余樂張牙舞爪地起逗起小虎來,然而小紅太過年幼,反應神經並未發育完全,雖然很努力地想抓住余樂的手,卻總也撲空,一時之間急的直叫喚。

    喜鵲看得咯咯樂了起來,趙虎也傻笑道:「您這?就叫練虎?這不就是逗貓呢麼!」

    就連那隻母狗都傻乎乎看著余樂,無法理解。

    然而余樂卻並未理會他們,只聚精會神地按照老呂的指導在做,仔細捕捉著小紅天生本能的動作,與其說是小虎在抓他,不如說他在學虎,老呂告訴他,自己的動作務必要和小虎越來越像,這才好冒充他的兄弟同類,在不經意間誘使小虎學習、成長,同時要偶爾讓虎崽子抓到一次,給些鼓勵。

    余樂越玩越入神,誓要將小紅培養的天下無敵,從娃娃抓起,他個當爹的可不能虧了教育。後面玩的興起,他乾脆抱住小虎,一起打起滾來,他手上勁道兒剛好,剛好不會弄疼小虎,同時又讓他感到壓力,努力掙脫。小虎也沉浸於此,極其認真地跟余樂較起勁來,一人一虎,扭成一團。趙虎看著看著,頗覺無聊,暫且告退,回家照顧一下鴿子,只有喜鵲陪著余樂犯傻,樂此不疲。

    折騰了小一個小時過後,余樂已是滿頭大汗,小虎也筋疲力盡玩不動了,蹣跚回到母狗懷中喝奶,吮著乳.頭非常不服氣地望著余樂,好像在下戰書——現在我不行,咱們明天再戰!

    呂萬年的聲音幽幽傳來:「有的時候,為了玩出門道,那個過程經常是枯燥的,往後每天,上午下午你都要跟虎崽子玩這麼久,以彌補他沒有兄弟玩耍的不足。」

    余樂點了點頭,既然收了小虎,就要負責到底,讓他擁有與其它老虎一樣的美滿虎生,自己每日跟他玩玩,權當強身健體練虎拳便是了。

    「現在要做的,就這麼多,待半個月後看小虎的發育,再做定奪。」呂萬年頗為欣賞地點了點頭,轉身而去,「要入門,你還需再投入些。這虎要能玩出來,今後對你也是益處良多。我入門靠的是玉器,因此對靈氣的操控,煉化、挪移天生高人一等。至於借白虎入門的效果,我也無從得知。」

    余樂雖然著急,但也沒別的辦法,小虎身子弱,不能一天到晚纏著他,入門雖然要緊,但讓虎崽子健康成長更要緊。

    懷著這樣的遐想,疲憊的余樂就這樣躺在地上睡著了,喜鵲不忍吵他,拿來毯子給余樂蓋上,隨後便去堂中收拾屋子。

    睡夢中,余樂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後——

    自己騎在虎背上,奔馳在林間。

    自己睡在虎懷裡,享受著溫暖。

    與虎並肩作戰,與虎同食同寢。

    當然,這裡面還有外人羨慕的目光,屬於玩家的那種可愛的虛榮心。

    白虎的凶相,逐漸與余樂融為一體,人氣養虎,虎威助人。

    力量、生氣、血性補充著余樂。

    善良、感情、靈智滋潤著白虎。

    傍晚時分,余樂與小虎幾乎同時醒來,他們望向對方的眼神中,多了一分相似的色彩。黑狗剛好路過,看見一人一虎,不禁「咦」了一聲。

    「我是不是眼睛花了……」呂萬年不解道,「怎麼這麼快。」

    「什麼快?」

    「等等……我再看看……」黑狗走到人虎中間,左右仔細端詳過後,微微驚道,「這不可能,至少有個把月的,怎麼這麼快。」

    「到底是什麼啊?」

    「玩物相融,我跟你講過。」呂萬年正色道,「人熬物,物熬人,拿核桃來說,你揉得久了,核桃會越來越亮,與此同時,你的手上的經脈也會越來越通,常年相處之下,物與人都互相改變著。而我們玩門的人,著重專注於這個過程,全情投入,將這個變化速度提升到極致。至於後來的煉器,大抵就是融會貫通之後,以最快速度煉成寶貝。」

    「師父的意思是……我跟虎相融了?」

    「嗯……想不到想不到,你天生一張白紙,打心底接受白虎尚在情理之中。可這虎畢竟是獸,這麼短時間就接納你,實在匪夷所思。」呂萬年繪聲繪色講到,「你聽過狼孩兒的故事吧?一個孩子嬰兒時進了狼窩,被狼帶大,長大後不僅身子動作反應像狼一樣敏銳,連牙齒、腸胃都更偏向於野獸而非人類。那就是相融最好的例子,可惜反了,人被狼馴了。」

    呂萬年說著,又思索道:「這個過程,少則個把月,多則三五年,想不到,現在在你們身上就看到了融合的影子。」

    余樂盯著小虎,呢喃道:「我剛剛做夢,夢見跟他在一起了。」

    「這個正常。」呂萬年看著小虎的眼神,突然一驚,「媽呀!虎崽子不會也做這個夢了吧!」

    「哈哈,哪怎麼巧。」

    「等等……」呂萬年思索一番,頓時茅塞頓開,「我懂了,那凶靈,附過小虎,也附過你,人虎之間的脈絡聯繫,被那凶靈硬提前打開了!而且你救了小虎,給了他第一口奶喝,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樂兒,你被凶靈折騰的時候,有沒有感覺頭痛欲裂,五臟六腑和骨骼不受自己控制。」

    「有那麼一陣。」

    「那就對了,這崽子可憐,也沒少被凶靈折騰。」呂萬年感慨地望著小紅,「可他夠堅強,最終還是熬過凶靈了,跟你一樣,都挺過了那一關!如今日行千里,也是你們應得的!」

    「什麼日行千里?」

    「呵呵,乖徒兒。」呂萬年美滋滋笑道,「入門,就看今晚!還有時間,還有機會,興許你能守住為師傳你的氣力。」

    「這麼快?我還沒看見門呢?」余樂也是又驚又喜。

    「入門需師父指引,像鳥爺那樣自己熬入門的少之又少。」黑狗轉眼間已經摩拳擦掌,「你真是走了邪運了,當年為師入門的時候,可是散盡家財,與萬般寶玉同食同寢七七四十九天才入門的。」

    「媽呀,那得多冷……」

    「這你就不懂了,玉的屬性也不單單是寒一種……」黑狗說著,連忙搖了搖頭,「不是聊這個的時候,晚飯過後,你與虎崽子都好好休息,子時正房,為師推你入門。」

    待余樂走後,黑狗才暗自歎道:

    「18歲入門……不知是福是禍。若是控制不住玩癮,著魔那段恐怕會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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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9-10 23:18
大玩家 · 032 夜半子時




   

   

  




    當日晚飯過後,趙虎始終放心不下,怕錢家兄弟又來搗亂,便過來溜了一圈,余樂想著晚上要忙入門的事情,外人在恐怕不好,隨意聊了聊,便將趙虎應付走。按理來說,這會兒本該忙活老呂遺體入土的事情了,但為了夜裡入門,呂萬年沒讓余樂多耗體力,只閉目養氣,小虎那邊,好像也憋著勁要跟余樂次日再戰,早早在母狗懷中睡去。

    喜鵲最後又蹲著看了會兒小紅後,先行睡去。

    快到午夜的時候,余樂終於睜眼,黑狗在他身前擺了擺頭,余樂也跟著他點了點頭,一人一狗,踏入呂萬年的正北房廳堂,黑狗踏上椅子,穩穩說道:

    「入門之後,你便算是正式的玩門中人,可御靈氣,從此你的眼界,身體都將超脫於凡人,戒驕戒躁之類的事我也無意多說,師父信你能拿捏得當。」

    「是,過於神奇的功法自然不會展現在外人面前。」

    「同盜虎不同,玩門中的事情,就連鳥爺,虎子都要瞞著。今後的玩不再是小打小鬧,而是求道、悟道的過程,非常人所能及,心術不足的人若強行入門,反是禍害。」

    「明白。」

    「多的不說了。」黑狗聲色微微嚴肅起來,「入門即是身心變化、超脫的過程,入門過後,余樂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余樂,將來修為全憑個人造化,誤入邪途夭折也是它,長命百歲萬壽無疆也是他。」

    「百八十年玩夠足矣。」余樂淡笑道。

    呂萬年不禁又點了點頭,余樂的心境與態度越來越令他欣慰,想當年自己入門之時,那是何其心急與激動,不惜散盡家財收購寶玉,而現在余樂純粹順水推舟,雲淡風輕,至少在玩的心境上,自己都自愧不如。

    「接下來,為師說幾個訣竅,你務必聽仔細。」呂萬年越是喜歡余樂,就越不能讓他冒險,此時開始緊張的囑咐,「入門第一步,靈氣出竅,屆時你神志恍惚,切忌被無關的事勾走神志。」

    「集中精力,謹遵。」

    呂萬年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第二,遁入玩物,尋關覓竅,通過觀察、體會、悟到通靈之道。」

    「悟?」

    「唯有靠悟,非言能傳矣,玩門之中,大家的御靈方法各不相同,非師父所能教授。」呂萬年歎息道,「要入門,天資、緣分缺一不可,多次入門無所終者,也不在少數。這點上,為師在玉器上悟出的門道,幫不了你。」

    「明白了。」余樂鎮定道,「能入門是福分,不能的話多長進些再試。」

    「這就是第三點了。」呂萬年著重說道,「若思無所得,悟乏心亂,務必自行停止,屆時你拚命呼喊,為師自然能看到你靈氣的閃亂,可保你靈氣回體。撐不住了切莫強拼,最終玉石俱焚,情智受創者大有人在。」

    「這個自然,師父你清楚,我從不強求。」

    「好,那最後一點。」呂萬年悵然笑道,「你若入門成功,自己便清楚了御靈的訣竅,自行回體便可,切勿貪念糾纏。」

    「什麼叫貪念糾纏?」

    「你會懂的。」呂萬年沖臥房內探了探鼻子,「你取白虎過來唄,將他放置在地上的軟墊上,他自會入眠,屆時為師助你一把。」

    余樂聽從吩咐,進臥房從母狗懷中取出白虎,放在廳中座墊之上,起初白虎翻滾不滿,但很快瞇起眼睛,舒適地昏睡過去。余樂盤腿坐在旁邊的座墊上,沖呂萬年點了點頭。

    「這個過程中,你也許會感受到外面的事情。」呂萬年最後囑咐道,「若真有大事,為師自會喚你靈氣回體,在悟出門道前,萬不得自己強行回體。」

    余樂再次點了點頭。

    黑狗跳下椅子,來到余樂身前緊盯著他的雙眼,同時,狗脖子上的璜玉閃爍起來,開始運功。余樂望著黑狗的雙眼,視線漸漸模糊,心神就像捲進了一個漩渦,逐漸模糊。

    朦朧之中,余樂感覺自己躺在一個溫軟的河流中,順著河水流淌,不知多久,被衝到岸上。他漸漸清醒,茫然起身,周圍模糊不清的幻境之中,逐漸生出一團白火,越來越近……

    余樂定睛望去,原來那並非是火,而是像幽靈一樣成年白虎,白虎一雙紅色的眸子正無聲無色地望著自己,一步步踏來。余樂從未見過如此雄俊的虎類,虎魂週身散發著銀光,不怒自威,眼神中是目空一切的氣勢。

    「是小紅麼?」余樂遠遠輕吟道。

    那幽靈白虎聞言,渾身顫了一下,而後再望向余樂,原先的狂傲之中生出了一些新的情緒,像是糾結,又像是驚訝,他不再是那樣目中無人踏空一切,在他本能的天性中,閃出了一絲羈絆、一絲遲疑。

    白虎最終坐在了余樂面前,兩隻前爪支撐著身體,用複雜的眼神望向余樂,那裡面有挑釁,有試探、有狂傲、有凶狠,但余樂能捕捉到那僅存的一抹善意。

    他也便學著白虎的樣子,原地坐下,用自己平和的眼神投向白虎。

    那先前的對峙,在此地重演。

    房中,呂萬年聚精會神維持著這條河流,余樂與小虎的神智都漸漸平靜,這讓老呂稍微鬆了口氣:「第一關過來……徒兒、虎崽子,你們可得給我撐住了……」

    正感歎著,狗身子突然一滯,憂上眉頭。

    他耳朵靈,清楚地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夜半子時,誰會來?

    莫非是那錢家兄弟偷雞摸狗來了?

    呂萬年不免心下恨恨,他擺的大陣是防玩門中人的,卻防不了小偷小摸,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麼要緊的時候!呂萬年沉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心神平穩,維繫這條河流,倘若那對畜生兄弟真來壞事,自己只能強行喚醒余樂了,大不了晚幾日入門,總比壞了大事要好。

    敲門三聲過後,頓了半分鐘,又是三聲,好像那敲門者也不忍吵醒周圍的人,只用最小的力量。呂萬年不禁疑惑起來,如果是錢家兄弟的話,鐵定直接撬鎖了,怎麼還會敲門?就算是敲門,那兩個人也不會這麼瞻前顧後。

    說來也巧,喜鵲正好起夜,在院子裡揉著眼睛聽見了敲門聲,連忙跑到余樂房前,見門沒鎖,推門進去,余樂卻不在裡面。
mk2258 發表於 2014-9-19 21:59
033 虎靈之威

   「又偷偷出去了啊……」喜鵲無奈搖了搖頭,跑到後堂,輕輕搬來椅子,踏著椅子偷偷望向大門的窺鏡。

    只見一個身著黑色皮衣,戴著帽子的人站在門前,那人輕輕壓了壓帽子擋住臉,沖窺鏡小聲問道:「笑坤社余樂,是在這裡麼?」

    「啊……」喜鵲嚇了一跳,對面的人怎麼知道自己在看?她趕緊扶住椅子才沒掉下去,一時間有些驚慌,不知如何是好。

    「我並無惡意,是來找余樂的。」那人聲音又低了幾分,「他……他告訴過我……如果需要幫助……可以來這裡……」

    喜鵲聽著那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卻又說不出來在哪裡聽過,她小腦瓜稍微動了動,這麼說話,這個態度,應該不是壞人,但她獨自在家,卻也不敢放人進來,便小聲道:「哥出去了,你白天再來吧。」

    「等不得……」那人突然咳了一聲,捂著胸口道,「不收留便算了……他的話我權當是放屁……」

    話罷,那人一扭頭,捂著胸口蹣跚離去,也不多言。

    喜鵲一見這背影,突然神色一怔,想起來了,在動物園的時候見過,這不正是……那個飼養員的背影麼?再一回憶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喜鵲立刻確定了這人的身份。

    「等……等等……」喜鵲在門內說道,「哥真的不在……但他要是答應幫你的話,我肯定讓你進來……」

    「哼,那我謝過你們的大人大量了。」那人歎了口氣,也不回頭,「照顧好小紅吧,只怕他是獨種了,再見。」

    「啊!!」喜鵲一聽小紅,立刻明白,這人也知道裡面的事,短暫思索過後,喜鵲選擇了信任。不管怎樣,這個人曾為小紅落下淚來……有血有肉,絕不是壞人。

    喜鵲連忙跳下椅子,打開門來。

    「媽的……蠢丫頭……」房中,呂萬年如是罵著,但喜鵲是決計聽不到的。

    房內溫暖的燈光投來,那人也是微微一怔,但先前放下話了,現在人家一開門就回頭,總有些不好意思。

    「我記得你!」喜鵲捂著嘴,悄悄說道,「噓!小點聲!小紅好著呢,你也進來看看吧……」

    「小紅……」想到那個因為自己而受苦的虎崽子,那人心中也掛念萬分,最終一咬牙,放下面子回身道,「那……多謝妹妹收留了。」

    「呵呵,進來吧……」喜鵲咯咯笑著,已確定這人不壞。

    「嗯……」那人理了理衣服,踏進堂中。喜鵲左右四望確定無人後,這才鎖緊大門。

    「哦?」那人進了房,先是一怔,大廳之中竟然擺著楠木棺材,這家人也真有情致,任誰見了這場景都得驚得不淺,但這人相對來說還算理智,端詳一番後點了點頭,也不多說。

    「你不害怕麼?」喜鵲眨著大眼睛問道。

    「都死了,還怕什麼。」那人輕輕摘下帽子,散出長髮。

    「啊!!」喜鵲驚訝捂嘴,「你……你是女的啊!!」

    「沒辦法,男人做事方便。」女人用側臉對著喜鵲,柔聲道,「現在易容褪了……我不好看……別嚇著妹妹。」

    「呵呵,沒事,姐姐好看得很!就是太白啦!」喜鵲笑道,「你喝茶麼?還是直接去睡覺?哥今天真的不在,找他的話等明天吧。」

    女子微微皺眉,再次咳了一聲,這次咳出血來。

    喜鵲大驚,連忙抽了幾張紙:「姐姐……你……」

    「沒事……」女子接過紙,擦淨了唇上與手上的血,看也不看,放到一旁,臉色霎時間又白了幾分,「妹妹,先前余樂跟我說過,如果有麻煩的話,可以來這裡……我沒什麼朋友,為今受困,只得硬著頭皮來打擾。」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先去醫院吧!」喜鵲焦急道。

    「……」女子微睜一下,隨後又露出淺笑。

    這個小姑娘,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她吞回了原來要說的話,換了個說法:「妹妹,我就問你,那一窩虎,可以在此寄存一夜麼?」

    「啊!」喜鵲再次驚跳起身,「一……一窩?」

    「一言難盡,現在無論是那窩虎還是我都無家可歸。」女子放下身段,誠懇地說道,「此地甚是安全,如能收留一夜,我必重謝。」

    「哥答應過你的話,那肯定沒問題。」喜鵲思索道,「可那窩虎?」

    「稍候……」女子聞言神情終於放鬆了一些,剛要動手,又對喜鵲道,「妹妹,能否背過身去。」

    「哦……」喜鵲雖不太明白,但還是背過了身子,如果這人要害自己,早就可以動手了。

    隨後,身後傳來了一陣響動,開門關門,大概過了半分鐘,一聲低沉的虎吠驚到了喜鵲。

    「哇!!!」喜鵲驚訝回頭,只見那一窩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了屋子,母虎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左聞聞右聞聞,幾隻虎崽子則跟在母虎身後,拚命地蹣跚追趕。

    「怎……怎麼進來的!」喜鵲嚥了口吐沫,又是驚喜,又是害怕。

    「用的是……」女子欲言又止,依然側面對著喜鵲,「就是……帶進來的,放心,白靈不傷人的……這裡應該有院子吧,我們借宿在院中即可。」

    「有空房間的。」喜鵲依然盯著母虎,「你稍等,我給你收拾。」

    「不必,睡在院中就好了,我明天一早就走。」

    「那……」喜鵲鼓足勇氣,向母虎走了兩步,那母虎見有個小姑娘過來,也好奇地走上幾步,探著鼻子在她手尖嗅過後,伸出舌頭美滋滋地舔舐表示善意。

    「啊……嘿嘿……」喜鵲被舔得又痛又癢,不禁揉了揉母虎的腦袋,「真好玩!大白虎!跟我走去院子!」

    於是乎,三虎一人,跟著喜鵲到了院子內。

    房中,呂萬年已欲哭無淚,自己這大陣算是白擺了,出了個名叫喜鵲的內鬼直接開門了啊!

    那女子來到院中,也露出了一絲訝異,望向漆黑的正北上房,離得這麼近了,她已經感覺到房中連綿不絕的靈氣。

    「明白了……」她低吟一聲,不再管那裡,只盤腿坐上了呂萬年的躺椅,閉目道,「多謝妹妹了,不必再管我們。」

    「哦……」喜鵲應了一聲,這麼好玩的事,怎能不管!她趕緊問道,「姐姐,我能……騎著白虎麼?」

    「你可以試試,她不威脅叫喚的話就可以。」面對喜鵲這個小姑娘,就連這個女子也冷不起來了,聲音滿是溫柔。

    「嘿嘿。」喜鵲一個勁兒地給母虎撓癢癢,「大虎!大虎!就讓我騎一下下!!」

    隨後,她輕輕跨上虎身,哪知這母虎非但沒有反抗,反而放低身子,怕喜鵲不夠高上不去。

    「哈哈!」喜鵲騎上了白虎,整個人都趴在她後背上,一面幫白虎撓下巴一面笑道,「真好!虎媽媽真好。」

    白虎也回身舔起喜鵲的臉蛋兒來。

    「哈哈。」喜鵲笑得更開心了。

    女子也是微微一笑:「白靈很溫順,只要不動她孩子的話,她連兔子都不敢抓的。」

    喜鵲哪還有空閒理她,這會兒已經抱著大虎打起滾兒來。

    女子搖了搖頭,抬頭望了望明月:「原來你有事在忙,既然收留了我,我便幫你護法吧。」

    房中,呂萬年終於鬆了口氣,吐著舌頭一陣粗喘散熱:「還好……還好是朋友……」

    不知不覺中,余樂已經與白虎之靈對峙了很久,白虎的神情不住變幻,余樂卻以不變應萬變,他不知該怎樣處理,只能細心觀察著白虎,希望從中悟出一些東西。

    幽靈白虎身上的氣流,好像在表達著自己,那些像烈陽一般爆裂而出的氣紋像是霸道,而那些如靜流一般輕輕滑過的則是靜謐,通體的靈氣無時不刻不在表達著什麼。

    但那是屬於幽靈白虎的,並非余樂。

    余樂知道呂萬年在外面一定很難熬,不願再這樣僵持下去,他嘗試性地,輕輕抬起右手,想去觸摸那虎靈。

    一陣狂暴的氣流噴薄而出,整個虎靈像燃燒一樣,巨口狂吼。

    這氣息讓余樂感覺到了靈魂中的驚懼,那憤怒與威嚴彷彿透過自己的毛孔,直指內心。

    這個不尊重的動作無疑間惹怒了虎靈,敵意戰勝了善意,他猛然撲來。

    余樂先後與母虎、小虎對視過數次,皆以和平收尾,這一次,他終於體會到了凶獸真正的威猛,在虎靈面前,余樂像一張紙一樣被撲倒,虎靈肆無忌憚地咬向他的喉嚨,余樂本能抬手去擋。

    牙齒上的靈氣刺入余樂的小臂,像是真的那樣,那刺骨的疼痛洞徹余樂全身。

    房中,呂萬年感受到了氣息突然的變化,眉頭緊鎖,他知道真正困難的時候到了,並且隨時準備喚醒余樂。

    「小紅,這就是你的本性麼……」余樂掙扎著,強忍著劇痛死盯著虎靈的瞳孔。

    虎靈昂首怒吼一聲,爪子狠狠地嵌入余樂的血肉,再次咬向余樂的喉嚨。

    這要命的一下,也觸動了余樂最原始的本能,他狂吼一聲,拼盡全力扭動身體,掙脫出右手,一拳朝虎頭砸去。

    彭!

    肉拳去虎靈的撞擊,爆出層層靈氣。

    「嗷!!」虎靈盛怒,再次撲向剛剛脫身的余樂。

    靈魂的殊死搏鬥,就此展開,余樂好像不會受傷,只會感受到疼痛,而虎靈對於任何攻擊都不疼不癢,每一次攻擊只會讓他更加憤怒。

    一人一虎,在這河流旁無盡地搏鬥下去,余樂的理智漸漸也淡去,為了活下去,僅剩本能。這好像是之前與白虎玩耍的極致演繹,余樂不再高高在上,白虎也不只是個崽子,兩種生物的本能激烈地碰撞著,傷痕纍纍,難分高下。

    「加把勁……」呂萬年努力地維持著這個河流,他能感覺到余樂正在越來越深的投入,越為沉浸,離入門就更近,離危險也更近。
mk2258 發表於 2014-9-29 19:19
正文 034 半夜偷雞

    院中,喜鵲已經玩累了,跟幾隻虎崽子一道躺在母虎懷裡睡著,活像一隻小虎。而那名女子則突然睜眼,不安地望向正北房,口中輕吟:「有麻煩啊……」

    她思索過後,重又閉上雙眼,搖了搖頭:「不好管的。」

    與此同時,幾團黑影鬼鬼祟祟地湊到笑坤社的後門,其中一人走起路來略顯吃力,總捂著肋下。

    「就是這兒了……」錢達站在門口,微微咧嘴,「雞頭張,老鎖,成與不成,就看今晚。」

    旁邊的大塊頭男子罵道:「別他媽叫我雞頭張,我是殺雞的,不是拉皮條的。」

    細細看來,這個男人正是早市上殺雞的屠夫,到了晚上,竟然與錢家兄弟混為一伍。

    「要是今兒事能成,你就再也不用殺雞了……」錢益陰笑道。

    「媽的。」雞頭張罵道,「拜這小子所賜,我那攤位已經被取締了,今後老子活命的錢,他都得給我吐出來。」

    「放心,裡面寶貝多。」錢益沖旁邊的駝背矮子催促道,「老鎖,趕緊的。」

    「先給錢……」矮子伸手道,「你們幹什麼跟我無關,我就管開鎖。」

    「哼……到時候我們發財了,你可別眼紅。」錢達輕哼一聲,掏出一千塊錢塞給老鎖。

    老鎖搖了搖頭,伸出了「五」的手勢。

    「操!不就開個鎖麼!」

    「有風險的,我是手藝人。」老鎖說著收拾起傢伙便要走,「我幹活,不留痕跡,將來有人找我,也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任何東西,五千一口價,你們得了多少都跟我無關。」

    「老東西!」錢達罵道,「五千!我有五千我不會自己開啊!!」

    「得了得了……」錢益取出一沓現金,遞給老鎖,「你點點吧,這種防盜門我們自己確實撬不開,即便是撬,估計響聲也會驚醒裡面的人,隱匿進出最好,不留線索。」

    老鎖接過錢,舔了下手指,利索地點過之後,這才掏出一把鑰匙,插進孔內,輕輕一扭,輕鬆地將門打開。

    「**?萬用鑰匙?」錢達睜大眼睛驚道。

    「唉……」錢益搖了搖頭,「沒那種東西,我算明白了,這門壓根是老鎖給裝的。」

    「沒事我走了。」開門過後,老鎖回身便走。

    「等等,那鑰匙……」錢達連忙伸手。

    「兩萬。」

    「滾你媽!」

    「……」老鎖不再說話,就此離去。

    「噓……」錢益做了個收聲的手勢,蒙上黑布。

    「媽的,先做正事。」錢達沖雞頭張使了個眼色。

    三人同時蒙住臉,偷偷進門,輕輕扣上房門。

    三隻老鼠進房,無論是呂萬年還是黑衣女子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了。

    「***……狗畜生還真來了……」呂萬年暗罵過後,遂覺不對,「不行……畜生就是畜生……沒必要加個『狗』字……」

    那女子卻以為是余樂回來了,趕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用長髮擋住有印記的半邊臉,準備相迎。

    這幾位若是見面了,如何收場,恐怕沒人清楚。

    「咦……」院中,那女子突然一愣,她清楚地聽到了三個腳步聲,而且這三個人沒有開燈,只躡手躡腳地朝裡面摸索前行。

    絕對不是余樂!

    那會是誰?

    女子頭腦清醒,很快也打消了門中仇家的念頭。懂行的仇家,不可能這樣擅自闖入,就這麼進來,絕對會吃了大陣的虧。

    不是仇家,不是余樂,又這種作風。

    恐怕只能是小偷了。

    夜色下,女子輕輕一笑,不由得讓人發寒。

    「白靈這兩天的口糧算是有了……」她輕輕將皮衣的拉鎖拉至頂部,整個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母虎瞇著眼睛看著她消失,探鼻嗅去,滿臉迷惑。

    黑漆漆的後堂中,錢益囑咐道:「一會兒我守院子放哨,你倆直奔呂萬年的書房,不用開燈,見傢伙就拿,全放袋子裡,速戰速決,呂萬年的寶貝沒數兒,也沒對外展示過,那些玩意憑空丟了,余樂連報案都沒用……」

    「嘿嘿……老頭兒一死,咱們直接用這招就對了,省得麻煩。」錢達沖身後道,「雞頭張,進了屋子別貪心,事成之後再分。」

    「幹嘛?我在前面呢!」最前面傳來了屠戶的聲音。

    「啊?」錢達不解,回身摸了摸,真的摸到了人的衣服,愣愣問道,「這不是你?」

    「說什麼呢?」雞頭張在老遠處問道。

    「操,那還撞鬼了?」錢達使勁摸索了一下身後的東西,是人沒錯,只是沒什麼溫度,他愣愣嚥了口吐沫,「益子?別嚇我?」

    「我也在前面啊。」錢益不解問道。

    「…………」錢達的臉瞬間憋紅,往後蹦了一步,遠離那東西,「開開……開燈。」

    「別啊,萬一吵醒……」

    「快開……」錢達雙腿發顫。

    無奈之下,錢益只得摸向牆面,按下開關。

    大燈通明,這一下子,仨人都傻了。

    呂萬年本尊,正正當當站在錢達身後,面如紙白,紋絲不動。

    「**……」錢達剛叫出聲,又趕緊摀住嘴,不住後退,退得急了,腳下不穩,錢達仰頭摔倒,又是一個勁兒地撲騰後退,嚇得語無倫次,「跑跑…………跑跑跑……」

    正此時,「咯吱」地一聲,後門由內鎖上,房中太過安靜,每個人都聽到了這聲音。

    「師師師……師父……」錢達嚇得屁滾尿流,直接翻了個身子,跪倒在地,「我錯了……這次我真的錯了……」

    呂萬年依然紋絲不動。

    錢益僵立了很久,漸漸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哥……別別別怕……也許是余樂特意把呂萬年屍體擺成這樣的。」

    錢達卻什麼都聽不進去,只一個勁兒地磕頭:「師父……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錢達的幾個響頭彷彿起到了效果,「咯吱」一聲,鎖緊的大門重又鬆掉,一陣陰風吹過,大門竟被悠悠吹開。

    「我走……我走……師父我再也不回來了!」錢達連滾帶爬地向外奔爬。

    「邪了門了……」雞頭張同樣顫著手臂,望向錢益,「咱咱……咱走?」

    錢益也是心裡發顫,死盯著呂萬年的遺體,他不願信這種事,眼前發生的事又讓他不得不信,可今晚這機會若是錯過了,恐怕就難了。

    「師父?你能說句話麼?」錢益鼓足勇氣問道。

    呂萬年默不作聲,大門又晃了幾晃。

    「我明白了。」錢益突然冷笑一聲,「余樂不傻,擺著呂萬年嚇唬我們,那門,決計是用機關操縱的。」

    「啊??」錢達爬到一半,不禁回頭。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4-10-10 22:10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4-10-10 22:11
035 逆流而歸

  「不必害怕,彫蟲小技而已。」錢益已是信心滿滿,指著呂萬年,「他如果真的成為殭屍,一定會索我們的命,就算不要命,也該出手臭揍才對,這場景,擺明了是在嚇唬我們走。哥,事不宜遲,余樂已經有所防範了,今晚必須動手。」

  「可……」錢達緩緩起身,顫顫巍巍走到呂萬年面前,揮了揮手,隨即一拍大腿,「他娘的!死都死了!還嚇唬老子!」

  這話剛罵完,燈突然滅了,堂子內再次一片漆黑。

  「師父我錯了………………」錢達立刻再次跪倒在地,哭腔哀求,「我這就滾!」

  「……」錢益搖了搖頭,自己這蠢哥哥真的沒治了,「都說了,有機關,關個燈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錢達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試探性地伸手去摸呂萬年的腳肘,未想到卻摸了個空,直接驚尿:「呂萬年……呂萬年沒了……」

  「媽呀,真的假的……」雞頭張瞬時間也怕了,「老呂可是半個活神仙……」

  「莫慌。」錢益強穩心神,推測道,「余樂一定在這房裡,利用黑燈瞎火的機會搬動呂萬年嚇唬咱們,掏傢伙。」

  雞頭張連忙抓出了自己殺雞的屠刀,雖有兵器在手,但他聲音依然發顫:「樂兒……我可不想見紅,你別過來。」

  錢達也警惕地起身,顫聲問道:「余樂,是你麼?」

  「別怕……我去開燈……」錢益連忙又朝牆上摸去……

  「啊!」

  大家正等著燈亮,錢益突然一聲驚呼,隨後「噗通」一聲,人倒地。

  「益子?益子?」錢達驚道。

  無人回應。

  「媽呀!我不幹了!」雞頭張扔下刀子,啥也不管,拚命往門的方向逃去,跑得急了,正好絆在了楠木棺材上,一頭栽進,隨後棺材蓋突然一合,死死扣上。

  「雞頭張?雞頭張?」錢達已經嚇出鼻涕和眼淚,可還是無人回應。

  黑暗之中,女子正一步步踱向錢達,手中握著銀針,只需輕輕一刺,錢達便會像他兄弟一樣應聲倒地。她屏息走到錢達身後,緩緩探手,正準備放出這一擊,胸中的傷痛突然傳來,女子連忙一口氣憋住,可還是「唔」地一下,呻吟出聲。

  錢達可不管那麼多,生死之間的黑暗中,僅剩本能,管他什麼魔物還是老呂,轉手就是橫地一拳,不偏不倚,剛好砸在女子頭上。女子本就壓著傷,被莽漢重拳砸中,喉頭一甜,腦袋一沉,一口血當即嘔了出來,外加頭部受創,暈倒在地。

  「誰!誰!余樂你給我出來!!」錢達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打倒了什麼東西,忙壓著嗓子回身吼道。

  無人應答。

  錢達就這樣一步步摸索著,驚懼著來到牆角,打開燈來。

  回頭望去,錢益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呂萬年依然站在一旁,棺材裡則傳來響動。至於他剛剛被襲擊的位置,竟然躺著一個長髮黑衣女子,唇上隱隱滲出鮮血。

  「乖乖……這又是誰……」錢達撓著頭,難以理解這一幕,一步步朝女子走去。

  這時棺材裡傳出了雞頭張的呼喊:「讓我出來!讓我出來!」

  錢達無奈,只得先打開棺材蓋,放出屠戶。

  「我的媽!」雞頭張出來,坐在棺材上,看著眼前的場景,也是驚訝萬分,他指著地上的女子道,「她幹的?」

  「看樣子是。」錢達驚魂未定,走到女子身旁,探了探鼻息,「還有氣兒。」

  他與屠戶面面相覷,沒了錢益在,這二位還真就沒主意了。

  要說那女子,也算自己倒霉,她本意是在不給余樂添麻煩的前提下,轟走這幾個人就是了,於是便用夜行衣遁入黑暗,搬出呂萬年嚇唬人,可錢益偏偏不吃這一套,無奈之下,她只得取銀針放倒這幾人,可偏偏她受過重傷,身子正弱,不偏不倚,中了錢達這個門外漢的招。

  「不管她,拿東西。」錢達終於穩住氣息,沖屠戶道。

  這話剛一出口,那地上的女子突然動了一動,咳了一聲。

  雞頭張連忙拾起屠刀,架在女子脖子上。

  朦朧之中,女子尖叫一聲。

  「別動!」雞頭張壓著嗓子威脅道,「刀尖可不長眼!」

  女子驚怒萬分,自己是何許人也,竟然被這幾個不長眼的小賊制住了。

  倒霉!真是倒霉!自從撞上了余樂就是一連串的倒霉!

  院中,母虎已經察覺異動,放下熟睡的喜鵲,警惕起身,亮出爪尖與獠牙,一步步朝這邊走來……

  這會兒最急的,絕對是呂萬年。

  自己低調做人這麼多年,怎麼就撞上這種麻煩的局面了!即便是擁有豐富人生經驗的老呂,此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放任不管?那老虎怕是要把幾個人咬死吧。

  喚醒余樂?到時他神志不清,別說解局,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老呂長歎一聲,繼續盡全力維持著那靈力的河流,聽憑上天安排,若是這裡發生了血案,恐怕只得全家遷徙,換個地方另起爐灶從長計議了……

  那樣的話,恐怕自己回春復生之事,又要拖上幾年了。

  余樂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現在的他像野獸一樣,僅存本能,一輪又一輪地與虎靈拚殺撕咬,不停的受傷,不停的復原。他一拳狠過一拳,到後來,甚至在搏命之前,會像老虎一樣狂吼揚威。

  而那虎靈,剛剛相反,在不住的搏鬥中,漸漸悟出了拳路與技巧,他不再依賴本能拚殺,開始使用雙爪搏鬥,融入了虛實之後,攻擊部位也不僅限於喉嚨,有機會的地方都不會放過。這場搏鬥就這樣持續下去,直到雙方的氣息都越來越弱,才遠遠相持,各自喘著粗氣怒視對方。

  余樂輕輕抬起自己的右臂,那些傷痕正在有規律地復原,這讓他若有所思。他這才回想起,這是在入門的過程,而並非真實的搏鬥,這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靈氣。重新拾回理智的他,驚訝地觀察著自己身體的變化,回憶著剛剛那一場場的廝殺。

  這是靈氣相撞相融的過程。

  兩陽相遇,誰也不讓,白虎更是凶神化身,即便是幼虎的靈體,依然強悍。

  余樂想像著剛剛發生的那些事,鬼使神差地再次抬手,像最初一樣。

  這次,虎靈有些怕了,低吼起來,並未撲上。

  「意志和神智,終究不如我。」余樂低吟一聲,沉吸一口氣,剛剛的本能搏鬥讓他自骨子裡明白了什麼,直接單拳輕輕凌空揮出。

  只見那拳尖,銀光爆裂,強悍的凶光破拳而出。

  虎靈見狀,先是驚,而後是懼,不禁後退幾步,但依然張嘴低吼。

  「這就是靈氣的感覺麼,不旺我受了這麼多罪。」余樂悟道竅門之後,滿是淡然與超脫,衝著面前的虎靈輕聲道,「小紅,是你教會了我這些,咱們就到這裡吧。」

  「嗷……」虎靈依然低吼,不願臣服。

  「那麼……我學著你的樣子試試。」余樂閉目,胸中運起氣來,那些法門與訣竅好像已經烙印在他的本能之中,靈氣聚於丹田,蓄足之後,他突然睜眼狂吼,那氣力由內而外爆裂而出。

  比虎吼更加狂暴的聲音響徹雲空。

  余樂肆無忌憚地爆發著氣息,如憋悶很久的人放聲高歌一般,極其痛快,他感覺這吼聲非但不洩氣,還讓自己的戰意越來越旺,一股目中無人的心氣兒,萬獸之王的高傲在他心中隱隱生出。

  「成了!!」外面,呂萬年定睛驚呼,「好旺的霸氣,好狠的凶氣!這就是借白虎入門的效果麼!」

  「唔……」

  終於,在這吼聲之中,虎靈漸漸俯下身子,自知不如。

  余樂一嘯過後,心情暢快,再見那白虎,已經顫在地上,敬畏地望著自己。他信步走上前去,在他眼裡,這個虎靈已經不足為懼了。

  「小紅,你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像人了。」余樂輕輕揉了揉虎腦,「辛苦你了,你教會了我很多,在外面,我將教會你更多。」

  輕柔的撫摸,讓虎靈回憶起了一些東西,漸漸變得溫順平和。

  「是時候走了。」余樂望向來時的河流,現在再看,已經能輕易捕捉到靈氣的訣竅,他輕輕擺手,散發出一絲逆反的靈氣,遁入河流。

  「好小子!還會用靈氣跟我交談了!」呂萬年大喜,連連雙手逆轉。

  瞬間,河流的方向發生了變化。

  余樂最後拍了拍虎靈:「你也回去吧。」

  虎靈直起身子,不甘地望向余樂。

  那眼神,便是只屬於虎的野性,他依然有一絲不服。

  「呵呵,無妨,來日再戰。」余樂大笑道。

  見到余樂的這個表情,虎靈才得到了慰藉,咆哮一聲,遁入林中。

  余樂也自行踏入河流,如仙尊渡海一般,幽然地原路返回。

  白虎所給予的靈氣法門,同呂萬年那種溫柔的靈氣全然不同,一邊是陽剛,一邊是陰柔。呂萬年御靈時像是在「引」,通過熟練的手法與對靈氣的理解,牽引著靈氣產生變化。而余樂所悟到的是去「逼」,以剛克剛,要麼你服,要麼我死。

  在天賦上,呂萬年的操控無疑更細膩一些,而余樂在御靈上,必定更霸道一些。
mk2258 發表於 2014-10-19 07:25
三十七 孰不可忍

大堂之中,錢達與雞頭張制住了女子,兩個莽漢,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唯一慶幸的是,他們一直蒙著臉,他人也別想看出自己是誰。
  「有了……」錢達突然一個機靈,自己沒主意,找個有主意的人就是了,他凶狠地沖女子說道,「丫頭,我們今晚除了你可是極其簡單的事,但我們出門在外,不願沾紅,你弄暈了我兄弟,現在弄醒他,我們便饒了你。」

  女子閉口不言,只望向一旁,長髮依然擋著半邊臉。

  「來勁了!」錢達擰著臉罵道,「我看你八成是用的毒針吧?身上有解藥就快交出來,免得我不客氣!」

  雞頭張也隨即做出了一個凶狠的表情,自己給自己打氣,壞人就要做到底。

  「很快會醒,你們快滾。」女子陰著臉沉聲道,「否則死無全屍。」

  她早已察覺到院中母虎不安的氣息,白靈雖然溫順,但虎性猶存,見到有這麼些人傷害她親近的人,必定不會留情。只是那樣的話……恐怕會給余樂添不小的麻煩。

  「呦呵!還玩邪的?」錢達笑罵道,「怎麼?比比誰快?看是我的刀子快還是你說的死無全屍快?」

  女子眉頭緊鎖,不再言語,心中萬分焦急。

  錢達輕哼一聲,沖雞頭張使了個眼色。

  「咋?在臉上劃一下?」屠戶傻愣愣問道。

  「**傻啊!」錢達很少碰到比自己還傻的人,只得罵道,「搜啊!有解藥肯定在身上!」

  「哦,對對。」屠戶右手拿刀架著女子的脖子,左手這便要摸下去,「在哪……懷裡?還是襪子裡?」

  「你……」女子盛怒,卻又無法反抗,「你敢碰我一下……我發誓把你煉成人肉粽子。」

  這語氣讓屠戶寒了一下子,但很快釋然,繼續向下摸去,臉上不免露出一絲淫邪,哼著十八摸**起來:「伸手摸姐小腿兒,勿得撥來勿得開~~伸手摸姐小足兒,小足細細上兄肩~~」

  女子怒急,卻因身子太弱無力抵抗,情急之下,不堪受辱,一咬牙,脖子突然奮力向前挺去,竟然尋死!

  這可嚇壞了屠戶,他趕緊抽刀起身,殺雞可以,殺人他可一萬個不敢。

  可即便這樣,依然在女子脖頸上留下一行血跡。

  女子胸中憋悶,面上苦痛,已無力起身,只喘著粗氣,死盯著屠戶。

  「我我……我錯了……」屠戶慌忙收聲,面對如此剛烈的女子,再也不敢妄動。

  「蠢蛋!這點兒事都不會做!」錢達怒而上前,蹲在女子對面,他可不管那麼多,伸手便摸,口中罵道,「你還咬我不成。」

  此時,女子真的是連咬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緊閉雙眼,咬著舌尖,萬念俱灰。

  彭!

  通向院子的門終被一腳踹開。

  「好啊!本事夠大!!」余樂朗然而至,本打算隨手料理幾個鼠賊,可見這女子竟然被這兩個傢伙制住,也是大驚失色。

  女子氣力幾乎耗盡了,咬牙瞪著余樂:「還不快……」

  「辛苦了。」余樂轉而望向茫然的錢達與雞頭張,現在的他已經有了目空一切的資本,一步踏上,輕蔑的眼神一掃而過,「快搭上你兄弟,滾吧。」

  錢達面色抽動,從余樂身上,他恍惚感覺到了大家高手的氣勢,比之趙虎那種外強中乾的蠻力威風了千百倍。他完全不知道余樂哪來的這股氣勢……

  可事到如今,怎能說走就走?

  他壓著嗓子,偽裝嗓音道:「兄弟我路過此處,取些盤纏,多少自會掂量,你若阻攔,休怪……」

  「怪你媽。」余樂不屑揮臂道,「快滾,看在我睡了你女兒的份上給你條活路。」

  「我操!!」

  是可忍,孰不可忍!人都是有底線的!

  睡閨女這事兒直指錢達痛處,一個父親最後的尊嚴被點燃!他也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扯下蒙面布砸在地上,揮著拳頭衝將過去:「白天有人撐腰!看老子現在不揍死你!!」

  要說錢達這一拳也算是拚命了,一拳砸來,有些威風,然而余樂卻只輕輕一抬手,絲毫不差地擋住了拳鋒,握住拳頭,而後微微一用力,反是攥得錢達的骨頭吱吱作響。

  「啊!!」錢達一聲痛叫,這便要揮另一隻拳。

  可余樂只簡單的一擺腕子,擰著錢達的右拳轉了半圈,錢達瞬感到分筋錯骨的痛苦,另一隻手說什麼也用不上力來,像小雞子一樣,被余樂就此擰彎了腰。

  「疼疼疼……」錢達喘著粗氣叫喚著。

  這會兒,雞頭張早已奪門而逃……

  余樂微微側頭,看著痛苦萬分的錢達,不禁得意起來。

  看來入門之後,呂萬年傳的功力直接被自己消化,悟道入門之後,比之前要順暢萬分,有了白虎御靈之法,自己在體術氣勢上已是天生高人一等,直與猛虎比肩。往常用吃奶的力氣都做不到的事,現在如呼吸一般簡單。

  「幫我……殺了他……」女子癱在地上冷冷說道。

  「別!別!我錯了!!」錢達見了余樂的神力,也見了女子的邪門,哪還敢再有半分頂撞,「樂兒……樂兒……我不搗亂了……你看上我閨女了是不?好好處……我不攔……」

  余樂搖了搖頭,心道這人也太外強中乾了,自己剛小露一手就跪地求饒。有些人就是那樣,你忍他讓他給他臉,他便真當自己是個東西,只有將他踩在腳下,俯視他的時候,他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

  余樂也無意將事鬧大,輕輕一推,將錢達推倒在地

  「我沒心情報案,也沒興趣見你們坐牢。」余樂指著女子道,「若敢再來,我就把你們交給她折磨,我這位朋友可從不講什麼規則法律。」

  錢達瞥了眼女子,打著寒顫道:「不敢了……不敢了……」

  「記著,這是最後一次了。」余樂走到暈厥的錢益身旁,輕輕抬腳一踢,一個漢子便如皮球一樣被踢飛,只沖錢達而去。

  錢達慌忙接住兄弟,不幸地又被撞翻過去。

  余樂走到呂萬年遺體前,抬起老呂走向棺材:「我改主意之前,滾吧。」

  「是……是……」錢達哪敢再留,余樂的邪門,呂萬年的邪門,神秘女子的邪門早已超過了他能承受的極限,他連忙馱起自己的兄弟,扛著傷痛狼狽逃去。

  這次,他真的說什麼也不敢再來了。

  安頓好老呂,合上棺材,余樂重又鎖緊房門,搖了搖頭,看來這鎖該換了。

  「你……怎麼樣?」余樂轉而望向女子,畢恭畢敬說道,「抱歉了,今晚幫我料理這麼麻煩的事。」

  「我就不該來這裡,你就是災星,剋星!」女子獰過臉,滿肚子委屈沒處宣洩,「我明早就走……再也不要看見你……」

  「先休息養傷吧,地上涼,我扶你起來。」余樂說著,走到女子身旁,彎腰要扶。

  「別……別碰我!」女子怒罵了一聲,「讓那個小姑娘來……」

  「哎……」余樂無奈一歎,「男女接觸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是兩塊肉碰在一起,心正則無邪念,你總這麼牴觸讓人很費解啊。」

  女子稍微琢磨了一下,立刻怒罵道:「你譏諷我心有淫念?」

  「我可沒說……」余樂可不敢再惹他,連忙沖院中吼道,「人走了!喜鵲帶著老虎進來吧!」

  院門立刻被推開,原來在余樂出來的時候喜鵲就醒了,余樂讓她哄好白虎,萬萬不可現身招搖,此時鼠賊已退,喜鵲才敢同白靈進堂。

  「啊……姐姐又嘔血了……」喜鵲趕緊衝過來,扶起女子,「咱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不必……」女子見了喜鵲,情緒終是緩和了一些,「麻煩妹妹扶我進屋,給我些熱水……」

  見余樂點頭後,喜鵲這才扶著女子離去。

  而那母虎,則一直盯著余樂,眼神中有種莫名的感覺。

  現在的余樂,身上已經不自覺地釋放出白虎之威,從母虎的角度而言,崽子未成年時,是該極力阻止其它雄虎靠近幼崽的。動物的世界沒那麼多規矩,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太過兇猛的雄性常會咬死與自己無血緣關係的幼崽。但在母虎眼中,余樂又不是那樣,味道上是親和的人類,威風上卻是一派虎王架勢。

  余樂沉吸了一口氣,漸漸收斂靈氣,這才逐漸打消了母虎警惕的念頭,重歸於好。

  半小時後,院中重回了午夜該有的靜謐,那女子進了喜鵲的房間,服過藥後便睡去,母虎一窩也安然在院中休息。喜鵲則找到了堂中沉思的余樂,催著問那女人是誰。余樂告知,那女子才是那窩虎的主人,依附在動物園養活虎仔,後來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離去。

  喜鵲心中滿是疑問,余樂也同樣,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竟然連女子的名字都不知道,想來也怪可笑的。但從女子的情緒上來看,恐怕就算問,她也不可能透露姓名了,反會招罵,在余樂眼裡,母虎早已是朋友,而真正的母老虎……恐怕是那名女子了。

  當晚,喜鵲暫睡余樂房中,余樂乾脆在院子裡守了母虎一宿,生怕晚間再有什麼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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