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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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121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8-2-7 14:37
卷三 第四百三十四回 最終之戰

  如此公開的進行這場決鬥是婉兒的意思。相比之下,陸仁其實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跟婉兒打這一場,然後哪怕是用上一些很卑鄙的手段也沒關係,只要能把婉兒給拿下來就行。

  但婉兒似乎是看穿了陸仁的這種想法,直接就提出了要決鬥就公開的決鬥,在所有人的面前打這一場。這麼做除了可以堵上陸仁想搞一些卑鄙的手段的可能性之外,在政治層面上也有著很大的影響。

  簡單點說,如果婉兒落敗,那沒什麼可說的,安息方面老老實實的投降便是;但如果是陸仁戰敗,卻在打輸了之後還要對安息進攻的話,那麼在政治層面上就變得沒有了信用度,安息方面就可以抓住這個事來大作文章……

  這裡可千萬別以為這個信用度是沒有意義的東西!就比如說陸仁現在能取得的對安息的優勢,離不開許許多多的外交手段,像羅馬方面應陸仁之邀而對安息產生的巨大壓力便是其中之一。可這個時候陸仁要是作出了什麼違背信用的事情,諸如羅馬方面這些與陸仁算是同盟關係的勢力集團會怎麼去想?一個沒有信用度的勢力集團,誰敢與你繼續合作?陸仁解決了婉兒的問題之後可還有很多牌要打。

  總之陸仁與婉兒的這場決鬥就這麼定了下來,地點則是定在了波斯灣的灣內,霍爾木茲海峽的西側……陸仁攻破了北岸的守備之後,基本上是以阿巴斯港以西一些的地方為分界線,東側自然是在陸仁的手裡,但在西側哈桑克因則仍然死守著幾個要點。再就是安息目前尚且殘存的三十幾艘戰船也停靠在這裡,這可是安息海軍最後的一點老本了。

  這到不是陸仁打不下來,而是按照陸仁與卡絲伊莉的秘密約定,以這種方式留給卡絲伊莉的一些本錢,另一方面卻也是借此來麻痺一下婉兒……

  這些還是別再去多扯了,反正很快就到了陸仁與婉兒約定的日子。

  陸仁這邊,專屬座艦在一圈戰船的護衛之下正在駛向約定的地點,而陸仁此刻正躺在甲板上望著天空發呆。貂嬋、陸蘭、陸風,還有聞訊之後扔下了艦隊趕來陸仁座艦的黃忠、甘寧,以及周瑜和孫尚香都站在一旁,卻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許久過去,還是貂嬋站了出來,走到陸仁的近前輕聲道:「義浩,你真的要去和婉兒打這一場嗎?」

  陸仁頭枕著雙臂,淡然的笑了笑:「這個話,幾天下來你少說也問了有百八十次了吧?現在到了這個份上,我除了應戰之外又還能如何?」

  貂嬋道:「你完全可以不理會婉兒,繼續……」

  陸仁擺擺手:「從最初開始的時候起,我壓根就不想打這場仗,可到頭來還是打了這麼久,我早就已經累了、倦了、煩了,所以想盡快的結束這場戰爭。而我麾下的將士們,也應該讓他們早點回家了。」

  貂嬋搖搖頭再歎了口氣:「說到底,你不過是放不下婉兒而已。」

  陸仁道:「是能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公也好、私也罷,還是讓這場見鬼的戰爭,原本不應該發生的戰爭,都他嗎的早日結束吧。」

  貂嬋這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還能說些什麼,只能不住的搖頭歎息。跟了陸仁這麼多年了,陸仁是個什麼脾氣,貂嬋也是再清楚不過。現在站出來說幾句話,也不過就是在盡最後的一點努力而已,本身並不抱有什麼希望。

  她尚且如此,其他的人還能再說什麼?到是陸仁在呆了片刻之後,忽然向陸風喚道:「臭小子,滾過來!!」

  陸風應聲上前,並且是在陸仁的身邊單膝跪下。陸仁這時也變躺為坐,把早就準備好的印綬取出來遞到了陸風的面前:「本來你老爹我是想把你婉姨娘約到沒人的地方,再玩點什麼手段搞定她的,但你婉姨娘根本就不給我這種機會,事情也鬧得這麼的大,我都沒辦法在眾目睽睽之下去玩點什麼花招。這一戰是硬碰硬的一戰,我也不敢說就能穩勝你婉姨娘……這東西拿好,萬一我出了什麼意外,你小子就要立刻接替我的位子!」

  頓了頓,陸仁就放大了聲音,不但可以讓其他的那些人都聽見,語氣也格外的嚴厲:「就算是我出了什麼意外,也不許你為我報仇而繼續戰爭!所以介時你要把我們的將士都平平安安的帶回漢土。要是有所違背,老子就是變了鬼都不會放過你,明白了沒有!?」

  陸風平時是沒個正形,可在這種時候,卻也是無比的認真。聽了陸仁的話,陸風根本就不敢去接陸仁的印綬,嘴唇動了動剛想說點什麼,卻被陸仁抓著他的手,把印綬硬塞進了陸風的手裡,並且再無二話。

  對自家老爹的脾氣,陸風也是非常的瞭解,此刻也就只能是無奈的接下了陸仁的印綬。再看陸仁拍了幾下陸風的頭,繼而扭頭向那邊的黃忠和甘寧道:「老爺子、興霸,你們過來一下。」

  黃忠和甘寧對望了一眼,默然的來到了陸仁的身前。陸仁指了指還跪在那裡的陸風,微笑道:「萬一萬一我真出了什麼意外,這小子還有點年輕,搞不好會有點鎮不住,介時就只能勞煩二位幫幫這小子了。現如今的華夏中原,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什麼樣的變故誰也說不清楚,所以多的要求我沒有,只要能把我們的將士都安然的帶回去,然後守好我們的地盤也就夠了。」

  沒說的,黃忠和甘寧除了向陸仁施禮領命之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接下來,陸仁又把目光投向了周瑜,周瑜卻擺擺手道:「不必多說,老夫明白。只不過嘛,要是令公子不怎麼爭氣的話,卻也別怪老夫心狠手辣。」

  陸仁呵呵一笑:「放心吧,不會給你們東吳這種機會的。」

  各自再相顧一笑,就再沒有了後文。這時陸仁的艦隊就快要抵達約定的地點,陸仁也站起了身來,開始收拾與檢查自己的那些「法寶」……

  ————————————————————

  另一頭,婉兒也在作著和陸仁差不多的事情。

  陸仁身邊的人當然不少,而婉兒卻也不是孤身一人。事實上,婉兒在安息的貴族圈子裡有著相當的影響力,自然也不乏一些對婉兒死忠的追隨者與崇拜者。現在婉兒是以安息「神之使者」的身份向陸仁挑戰,換言之就是安息的代言人,這些崇拜者也當然會跟在婉兒的身邊。

  只不過相比起陸仁還會有那麼些的話要說,婉兒這邊卻沒什麼人上來與婉兒說話,都是遠遠的圍在邊上,再用崇拜的目光望向婉兒。而在這個時候,也只有香草還緊緊的跟定了婉兒,但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離岸登船,婉兒也在船頭那裡檢查著自己的裝備。手裡正忙著,婉兒卻忽然向身後不遠處的香草道:「香草,我不怪你。」

  香草動了動唇,輕聲道:「神使大人,事情再無挽回的餘地嗎?你和陸南海……」

  婉兒擺擺手:「不必說了,事情到現在也該有個了結了。說真的,我也累了、煩了,一直以來我按照父親的遺命做著那些事情,我的心裡其實也不好受。現在和陸仁打完這一場,無論是勝還是負,我總算是向父親有了個交待……」

  輕歎了口氣,婉兒也再沒有說什麼,香草自然是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是默默的站在婉兒的身後,看著對面的船影一點一點的在視線之中漸漸的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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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人都以為陸仁和婉兒的決鬥地點會是在陸地上找塊好地方打,卻怎麼也想不到陸仁與婉兒約定的戰場會是在海上。再確切一點的說,是在海面的上空。還是那句話,婉兒不想給陸仁玩什麼花招的機會,所以才選擇了海面這樣的戰場。而以當時的條件,也沒有人能在這樣的決鬥之中摻一腳進來。

  此時聞訊前來觀戰的人那可不少。除了陸仁的將士們與安息的人員之外,阿拉伯勢力、薩珊家族,甚至羅馬方面都有人趕了過來。說起來吧,這種決鬥畢竟和有那麼一些英雄浪漫主義的色彩,在那個時代,不管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的心中,對這樣的決鬥都非常的尊重。至少也是心理層面上的尊重,實際的政治軍事意義則另當別論。當然也可認為是在實際的軍事作戰中根本就不太可能出現這種有決定意義的決鬥,所以當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的時候,誰都不想錯過這樣的一個事件。

  按照雙方的約定,決鬥的戰場是一片很大的海域,各方面的觀戰人員都有自己的停船位置,不得再多上前一點。

  其實羅馬方面對陸仁這次的決定是很不滿意的,畢竟從軍事角度來說,陸仁與羅馬方面只要繼續對安息發動進攻,安息就鐵定會玩兒完,哪裡還用得著來什麼決鬥定勝負?而陸仁也清楚在這個時候如果不能給羅馬方面一個交待,以後的事情就會很不好辦,所以專門的邀請了羅馬那邊的一些人員前來觀戰。現在羅馬方面的人員已經到了,也很奇怪陸仁和婉兒為什麼會在這樣的場合進行決鬥,難不成是雙方各開一艘船出來,然後再甲板上大打出手?

  這樣的疑惑在很多人的心中都有,像羅馬方面和薩珊家族則還帶著強烈的不滿。也正因為如此,在他們突然看到陸仁和婉兒一齊駕著翔板緩緩升空並且向對方飛過去的時候,心中突然生出來的驚愕之心甚至是驚恐之心,就給他們先前心中的不滿之心頓時造成了一種強烈的心理反差。

  這該怎麼說呢?就好比說現代社會裡的遊戲玩家,一開始還以為以自己的等級、裝備、技術什麼的可以配合隊友搞掉一個BOSS,甚至自己可以與隊友平起平坐乃至超越隊友成為隊伍裡的主力隊員,結果見了BOSS的面,看到了BOSS的數據和隊友真實的戰鬥力,這才發覺自己根本就是一個沒什麼用處的醬油,心中也自然會生出一股挫敗感……

  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吧。羅馬人和薩珊家族看到陸仁和婉兒都飛上了天的時候,這才明白人家那是「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凡人」在這種場合能有個菊花的用處,也算是理解了陸仁為什麼會接受安息那邊提出來的決鬥要求。

  其實這也是陸仁和婉兒的約定之一。因為不管是陸仁還是婉兒,都知道自己的身後可都還有著相應的政治集團,如果不用一些相應的辦法把政治集團的某些聲音給壓下去,那麼他們之間的這場決鬥應該解決的一些事情就會無法善罷甘休。換言之,就是都得耍一耍神棍。

  好了,那些破事就不再多說了,只說陸仁和婉兒駕著反重力翔板來到了對方的近前,彼此相隔不過數米而已。而他們之間這時所說的話,自然也再沒有人能聽得到。

  陸仁看了看婉兒,有點淒淒然的笑了笑:「那一次,我們也是這樣見面的。」

  婉兒搖頭:「我不太記得了。有時候總感覺我的記性好像不怎麼好,以前的很多事都有點想不起來。」

  陸仁道:「是不怎麼好,但……那應該不是你的錯。」

  婉兒依舊搖頭:「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那些話你就還是別再去多說了。我現在只問你一句,怎麼開始?」

  陸仁沉默了一下,取出了一個大炮仗……嗯,是大炮仗,也就是爆竹、鞭炮,就是引信長了了點,足有二十多厘米。

  「不用我多作解釋吧?」

  「可以。」

  雙方各自退後數米,彼此間的距離就大概是二十多米了。此時的陸仁哪怕是心中再不情願,也終於還是摸出了火折子,緩緩的點燃了大炮仗的引信。等到引信也燒得差不多了,這才奮力的將大炮仗往空中一扔……

  嘭!!

  這枚大炮仗的聲響挺大,而且還有一些特殊的成份,炸開之後十分的顯眼。事實上,這玩意兒是陸仁這裡各類信號彈其中的一種。而在這個時候炸開,那也是在告訴那些觀戰的人員,陸仁與婉兒之間的這場決鬥,終於開始了……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8-2-7 14:37
卷三 第四百三十五回 最終之戰(二)

  隨著那大炮仗的炸裂之聲,陸仁與婉兒同時啟動了腳下的反重力翔板;而由於陸仁與婉兒是用了這種神棍般的決鬥方式,也讓在場所有的觀戰者都屏住了呼吸,甚至有不少人是帶上了一份崇拜、虔誠、敬畏等等交雜在一起的心態在觀看這場超出了他們認知範圍的決鬥。

  再看此時的海面上空,由於陸仁與婉兒的飛行速度都非常的快,而且都開啟了防護罩的緣故,觀戰之人能夠看到的僅僅是兩個帶出了流光化影般殘影的光團,至於哪個光團裡的人是陸仁,哪個光團裡的人是婉兒,除了極少數眼力非常好的人之外,其餘的人早就已經是分之不清了。

  而兩個光團裡面頻頻射出的光束,則是讓在場之人無不心中犯憷。或許直到這個時候,他們也才明白這個決鬥場的範圍為何會留得如此之大。不出意外的話,這其實應該是陸仁和婉兒都不想傷及池魚吧。

  這樣的一場超出了當時人們認知範圍的決鬥,自然是足以讓觀戰之人為之目眩。而在目眩之餘,心中也會愈發的充滿各種各樣的心情,崇拜有之、虔誠有之、敬畏亦有之,反正幾乎是什麼樣的心態都有,但他們卻看不出陸仁與婉兒的這場決鬥,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水準可言。

  事實上不管是陸仁還是婉兒,本身都並不以戰鬥能力見長。而他們正在進行的這場決鬥,如果把黑科技帶出來的聲光色效都去掉,簡直就像是兩個菜鳥射手在進行著對射,能不能打中對方看的根本就不是技術、槍法、意識,而是運氣。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這場決鬥打得是光團舞動、光束亂飛,在黑科技帶出來的聲光色效的渲染之下顯得格外的精彩而驚險。或許現在的這種情況就像極了現代社會裡某些所謂的大片,在各類的特效之下貌似精彩萬分,可實際上細細的一品就會感覺真要是把那些東東放到實戰的場合,那簡直就是在扯淡,鬧不好甚至就是在送人頭。

  但不管怎麼說,這樣的一場決鬥真的是把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到了。而在經過了最初由驚歎、驚懼等等的心態帶出來的安靜之後,雙方的人員也都開始了吶喊助威之事。一時之間,哪怕這片留出來的決鬥戰場是那麼的大,卻還是被雙方人員聲嘶力竭的吶喊之聲所充斥了。

  但,卻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為這樣一場看似精彩的決鬥而狂熱的吶喊,至少像貂嬋、陸蘭這些知道內情的人,此刻的心中就是在深深的刺痛著。而那些助威的吶喊之聲越是聲嘶力竭,越是充滿狂熱,就越是會讓他們的心中愈發的刺痛。

  終於終於,陸蘭再也忍受不下去了。而相比其他的在場之人,又有誰能比陸蘭更清楚陸仁與婉兒之間的事情,又有誰能像陸蘭這樣不管是對陸仁還是對婉兒都有著一份無比深厚的感情所以在這個時候,陸蘭的心也會比誰都更為刺痛。也正因為如此,陸蘭心中的那根弦,會最早就崩斷掉。

  就這樣,在一片狂熱的吶喊聲、助威聲中,陸蘭一扭頭就奔入了艙中,在奔行之中則灑落了一串串的淚珠。再看陸蘭奔入艙中之後就直奔了通訊艙,三下五除二的就調整好了陸仁座艦上的擴音設備,擴音的音量更是毫不猶豫的扭到了最大值,下一刻也將話筒抄了起來。再在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

  「你們他嗎的都別喊了!我叫你們別喊了,聽到了沒有!」

  陸蘭在陸仁這邊的影響力已不用多說,而陸蘭的聲音對陸仁這邊的人員來說,那也是無比的熟悉。因此當陸蘭通過陸仁座艦的擴音設備聲嘶力竭的吼出這句話的時候,陸仁這邊的人都知道這是陸蘭在喊話。而令他們感到有些驚訝的,卻是陸蘭作為他們心中的偶像、心中的女神,從來就沒有說過髒話、粗話,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的優雅,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似乎永遠都和陸蘭沾不上邊。但此刻的陸蘭,卻偏偏爆出了粗鄙的言語。

  所以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陸仁這邊幾乎所有的吶喊聲都停了下來,眾人也都用不解的目光望向了陸蘭所在的座艦。而在這時,陸蘭的下一句話也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但不管是誰,都能聽得到陸蘭那心如刀絞的抽泣之聲:

  「求求你們,別再喊了、別再喊了……」

  此刻的陸蘭在用盡全身的氣力吼完了前一句話之後,整個人就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氣力,已經是癱坐在了地上而不住的抽泣。而此時此刻,又有幾個人能明白陸蘭的心有多痛

  「你們不明白,這根本就是一場不應該發生的決鬥;你們更不會明白,大人他在接下這場決鬥之後,大人他的心其實是有多麼的痛。本來這些事,我答應過大人不說出來的,可是到了現在這個份上,我真的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就這樣,在陸蘭不住的抽泣聲中,把陸仁與婉兒之間的這個故事給說了出來。當然,是陸仁考慮到某些因素不得不進行過一些修改的故事,也就是把科技成份改成了玄幻成份的故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那個時代,進行過那樣的修改之後,人們反到比較容易聽得懂,也因此在心理層面上會比較容易接受得了。

  另一方面,華夏的文明體系之中,哪怕只是到漢末三國時代,也從來都不缺少那一類淒美的故事,更何況陸仁本身還抄襲了不少的淒美故事刊行於世,在自己的地盤裡,乃至在整個華夏地區都廣為流傳,這也進一步的讓人們在心理上能夠接受這樣的故事。再說白一點,就是發生在陸仁身上的這個故事,能夠引起人們的共鳴與同情。

  所以當陸蘭在哭泣聲中把這個故事講完的時候,陸仁這邊幾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來,再沒有誰發出助威的吶喊聲。如果說陸蘭是他們心中的偶像和女神,那麼陸仁就毫無疑問的是他們心中衷心尊敬與愛戴的主公。而這也絕不誇張,畢竟陸仁這麼多年下來都一直讓地盤裡的民眾們都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在那樣的時代,民眾們又怎麼會不愛戴陸仁這樣的好主公

  最後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之前的助威吶喊,現在變成了這樣的一句話:

  「主公,別打了!快回來!!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

  而在陸仁這邊的人員之中可還有著羅馬方面的人,其中亦不乏精通漢語者。當他們聽完了陸仁的故事,並且轉告給了其他的羅馬人之後,便有人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這陸仁與婉兒,難道是阿波羅與達芙妮嗎?」

  希臘神話與羅馬神話一脈相承,而在希臘神話之中,太陽神阿波羅不知怎麼的得罪了愛神丘比特,於是丘比特向阿波羅射出了愛之金箭,使阿波羅瘋狂的愛上了月桂女神達芙妮;但丘比特卻又將另一支絕情的鉛箭射中了達芙妮,使達芙妮對阿波羅冰若冰霜,並且在為了逃避阿波羅的追求之下,最後化成了一株月桂樹。

  對此阿波羅悲痛不已,就用月桂樹的樹枝編成了桂冠戴在自己的頭上,也使得阿波羅成了十二主神之中唯一戴的是桂冠的主神。後來的古代希臘與羅馬的奧運會中加入了文學方面的比賽,阿波羅又與繆司同為司管文藝的主神,於是桂冠就成了在文藝比賽中獲勝者的獎勵。再往後一些,文藝的桂冠就與體育的橄欖枝冠混為了一談。現代人們常說的桂冠,也是因此而來。

  這些扯得有點遠,但卻可以說明羅馬方面正因為也有著這樣的神話故事,所以在聽完了陸仁的故事之後,在心理層面上也有著一定的接受度。而且現在陸仁與婉兒的決鬥,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神與神在決鬥,至少也是半神的英雄在進行著一場會令人絕得悲傷的決鬥。所以之前還對陸仁殘存著的一些不滿之心,在這一刻也都漸漸的消散而去。

  再由於他們在骨子裡對神靈的崇拜,當然還有陸仁和婉兒打得那麼的玄幻的緣故,也使得他們在心中生出了要退出這場戰爭的意思。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或許就是一場神與神,或者說是神的後裔與神的後裔之間的戰爭,不是他們這些凡人應該摻合進來、能夠摻合進來的。

  就這樣,陸仁這邊的氣氛已經完全的變了,太多太多的人都不希望這樣的一場決鬥再這麼打下去,只是此刻仍然在海面上空對決的陸仁與婉兒,仍然是打得那麼的精彩而激烈,讓人既心急卻又無可奈何。

  而此刻的安息這邊卻也意外的安靜了下來。說起來,安息這邊亦不乏精通漢語之人,所以陸蘭所說的故事,他們完全能夠聽得懂。即便是有些人不信,亦或是將信將疑,像陸仁和婉兒在緩緩升空時就被放回來的卡絲伊莉就有點不那麼相信事情竟然有著這樣的內情。但是看看正在船頭那裡哭得不成模樣的香草,卡絲伊莉也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相信了這個故事。亦或許是作為一個政客,她也一直都搞不懂陸仁會作出那麼多的讓步,直到聽了這個故事之後才明白。

  說起來,婉兒應該算是挑起這場戰爭,並且最後使得陸仁打到安息這裡來的人了。但在這個時候,安息這邊卻沒有什麼人願意去怪罪婉兒。會這樣,是出於對婉兒的崇拜,還是出於對婉兒的同情,這個也沒有誰能說得清。真要怪,還是怪那個修改了婉兒的記憶的混蛋才比較好。

  此刻可以說整個戰場的氣氛已經完全變了,而身在通訊艙中的陸蘭已經是泣不成聲。一些事情她比誰都清楚,所以也比誰都清楚陸仁與婉兒之間的這場決鬥不可能會那麼輕易的就罷手。她很想在這個時候做點什麼,可這個時候的陸蘭除了心中刺痛與哭泣之外,她又能做點什麼

  任誰在這個時候,只怕都無法再去壓抑住心中的情感,需要通過某種方式釋放出來。而此時的陸蘭知道外面的陸仁與婉兒還在激烈的對著決,她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事,或許就只有握緊了手裡的話筒,手指則是在操作台上輕輕的操作了幾下。再接下來,在這片戰場之上就響起了陸蘭的歌聲:

  「有多少燕離巢/北去而不還;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許不用走完;

  曾見過煙花璀璨/留一場懷念;若說結局能改變/我為你絕筆闌珊;

  關山月前/與酒當歡/喜怒皆留得世人歎;

  風雲際變/能相依取暖/此喻為朝夕相伴;

  君可見/雨中歸燕/陪隨著/慢慢迴旋;

  等不到/前塵煙消或雲散/它留下羽毛來紀念。

  有多少燕離巢/北去而不還;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許不用走完;

  曾見過煙花璀璨/留一場懷念;若說結局能改變/我為你絕筆闌珊;

  等到曲終/也不算難堪/雖然比不上嬋娟;

  詩人題盡/這離愁三千/只不過一聲再見;

  君可見/雨中歸燕/陪隨著/慢慢迴旋;

  捨不得/前塵煙消或雲散/它留下羽毛來紀念;

  因為愛/迷信永遠;

  擁抱著/等待蛻變;

  泣血過後/我們睜開了雙眼;

  塵埃落定前/消失於天邊……」

  在這個時候,陸蘭也只能想起這首歌了。記得那還是在陸仁最初把這首歌抄來的時候,為了能讓陸蘭唱好這首歌,特意的把這首歌的背景故事向陸蘭詳細的說過,好讓陸蘭能夠感同身受,把這首歌應有的那份情感給唱出來。

  而這首歌的故事背景,恰好就是男主最後在迫不得已之下,向被仇敵控制了身體的女主發起了攻擊;而這樣的一個故事背景,與陸仁現在的情況又是何等的相似?陸仁難道又願意向婉兒出手嗎?每次出手的時候,陸仁的心裡又是何等的苦痛

  就在這樣的歌聲、這樣的氛圍之下,這場精彩而激烈的對決,打得越是精彩,許許多多的觀戰之人的心中,卻是越是刺痛不已。太多太多的人想上前去阻止他們,可是這樣的一場發生在空中的對決,又有誰能有那個本事摻合進去……

  戰場周邊的氛圍已經變得很不一樣,陸仁和婉兒雖然都有所查覺,但卻是一樣的都顧之不上。

  真論及戰鬥能力,陸仁和婉兒都是菜鳥;也正因為都是菜鳥,而且知道自己是菜鳥,所以在打起來之後都是一樣的全神貫注,不敢有半點的疏忽。而人在這樣的狀態之下,對身外的那些事情又哪裡還能顧得上?

  其實真要是放開了打的話,婉兒不是陸仁的對手。因為陸仁畢竟已經混了那麼多年了,也有過一些戰場上的經歷,心態和經驗什麼的肯定是要比總是深居簡出的婉兒要多上許多,再者作為男人,體力方面也肯定要比婉兒好上許多。

  但最關鍵的問題就在於……陸仁怎麼可能對婉兒下重手?陸仁能下得了那樣的手嗎?也正因為如此,儘管陸仁對婉兒有著一些優勢,卻也作不到盡全力而為,結果就和婉兒打成了這樣的一個局面。看上去好像是勢均力敵,可實際上卻是落了一些下風。

  對此陸仁總算是早就有了一些心理準備,而陸仁的想法是「耗」。沒錯,是耗!消耗。

  早先陸仁就曾經和婉兒這樣碰過一次面,卻也因此得到了婉兒身邊的那些裝備的數據。說起來吧,本來就是和陸仁這頭一樣的東西,因此陸仁也算是知己知彼了。

  同樣的東西,有多少的能量、能持續多久的時間,陸仁的心裡非常的清楚,所以陸仁是打算不過份的進行攻擊,在節省自己裝備能耗的同時誘使婉兒不停的向自己攻擊以加快婉兒那頭裝備的能量消耗。等婉兒那頭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陸仁才會進行反擊。而這麼做最終的目的則是把婉兒給抓住,然後送到雪莉那裡去,看看雪莉有沒有什麼辦法恢復一個原來的婉兒。

  但陸仁這麼做明顯就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基本上就等同於在戰場之上別人對你瘋狂的掃射,你卻只是偶爾的還擊上幾個點射,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被對方打成篩子,可陸仁卻還是選擇了這樣對做。這裡也還是那句話,對婉兒,陸仁有著一份深深的牽絆。

  打著打著,婉兒那頭就再沒有光束射出來了。都說了陸仁清楚彼此的裝備數據,在與婉兒激鬥的同時也在小心的計算著婉兒的攻擊次數,所以知道這是婉兒的槍沒能量了,而這也就到了陸仁要進行反擊的時候。

  不過陸仁的目的是要抓住婉兒,並非是要將婉兒擊殺,所以陸仁並沒有進行遠距離的射擊,而是把槍一收,駕著翔板就向婉兒撲了過去,意圖要和婉兒近身,在近身戰的情況下擒住婉兒。

  婉兒這邊的槍裡的確是沒能量了,畢竟要說玩心機,婉兒不是陸仁的對手,所以之前沒能看出陸仁的意圖。現在槍裡沒了能量,來不及更換彈匣就見陸仁衝了過來,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抽出了佩劍去抵擋陸仁。

  說是佩劍,卻並不是金屬質地的實體劍,而是類型於某些大片裡的那種光束劍。而陸仁是撲了上來卻沒敢太過托大,也有把一柄這樣的光束劍執在了手中。只不過婉兒一抽出來就是有殺傷力的能量值,陸仁抽出來的時候卻只是定在了麻痺而非殺傷性的能量值上。也正因為能量值不及婉兒的高,雙方的劍束交擊在一起的時候,陸仁的劍束沒能擋住婉兒的劍束,當時就吃了大虧,要不是陸仁反應快及時的躲開,就險些被婉兒連劍帶人全給劈了。

  陸仁沒辦法,只好把能量值調整到了與婉兒相同的水準,然後就粘死了婉兒,一劍一劍的砍向……砍向婉兒的劍。說白了,還是陸仁不想傷到婉兒,所以在用這種方式想要硬生生的消耗掉婉兒劍裡的能量。等到雙方的劍都沒有能量而變成了燒火棍,陸仁就準備撲到婉兒的身上去,用徹徹底底的貼身肉搏去抓住婉兒。直到那時,陸仁相信自己好歹是個爺們兒,自身肉體的力量應該能穩勝婉兒。

  陸仁的這個打算並沒有錯,但是海面上觀戰的人可就全都嚇住了。但凡是有些經驗的人都明白近身戰要遠比遠程互射還要凶險得多,至少遠程的互射還會有不少的餘地,可這樣的貼身肉搏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更何況陸仁的光束劍與婉兒的光束劍交擊在一起的時候,那辟哩叭啦的光芒對人們的視覺衝擊可不是一般的大,也因此而格外的嚇人。

  劍,在一劍又一劍的砍下去,而彼此的劍束交擊在一起時的那種光芒,幾乎都快要將陸仁的雙眼給閃瞎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儘管陸仁的每一劍都盡力的避開了會傷到婉兒的可能,可是每一劍的揮出,亦或是婉兒的劍回揮向自己的時候,陸仁的心都會愈發的痛上一分。

  劍揮到後面,陸仁已經完全是在咬著牙、忍著淚的將劍揮出,心中甚至在咒罵著這種劍怎麼就這麼經用,這都砍了多少次了,怎麼能量還沒耗盡。

  但陸仁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婉兒,竟然也有著和陸仁差不多的想法。或者可以說陸仁在揮出每一劍的時候,心裡面是一股子明明白白的刺痛,而在婉兒這頭,則是每揮出一劍,心中就會多出一分隱隱的刺痛。

  終於,陸仁的劍與婉兒的劍在不知道交擊了多少次之後,先前明亮眩目的光束已經開始變得有些黯淡無光。下一刻,這兩柄劍便架到了一起;二人腳下的翔板,也在這個時候由快變慢,再由慢而變停,就這麼懸浮在了半空之中。而在觀戰者的眼中,就是看到他們的劍架到了一起,正在進行著角力之鬥……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8-2-7 14:38
卷三 第四百三十六回 最終之戰(三)

  這個時候的陸仁與婉兒,自然是靠得非常之近,幾乎可以說要不是中間還架著兩柄已經黯然無光的劍,兩個人就面貼著面了。而彼此臉上的神情,也自然是看得都非常清楚。

  「陸仁,你為什麼要哭?」

  陸仁苦澀的笑了笑:「因為我從來就不想對你揮劍,可現在卻又不得不對你揮劍。到是你啊婉兒,你不是一心一意的想殺了我嗎?那怎麼你也哭了?」

  此刻的婉兒,臉上的神情清冷依舊,但心中那份隱隱的刺痛,卻也讓此時的婉兒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知道自己的眼角確實有淚珠在不受控制的悄然劃落:

  「我不知道,也許、也許是被風吹迷了眼,或者是被剛才的亮光刺傷了吧……」

  陸仁笑得愈發的苦澀:「是這樣的嗎?是這樣的嗎!?」

  突然之間,陸仁爆發了力道。而這股爆發出來的力道,婉兒全然就招架不住……陸仁現在爆發出來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力道,更有著太多太多一直以來在心中壓抑了太久太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全數的爆發了出來。這樣的力道,婉兒又怎麼可能招架得住?

  就這樣,架在一起的兩柄劍,被陸仁硬生生的給打飛了出去,在半空中打了幾個轉之後直直的落向了海中。而陸仁也一個縱身從自己的翔板上跳離,轉到了婉兒的翔板上,並且藉著這股子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道,一下子就把婉兒給按倒在了翔板上。

  婉兒見狀大驚,自然是要奮力的抵抗,並且試圖把陸仁給踹離翔板……唉,該怎麼說呢?現在的這兩個人所作出來的舉動,這要是換在了某些場合裡,詁計十個人會有九個半會認為陸仁這是想對婉兒施暴。

  不過此刻的陸仁也確實是差不多了,好不容易逮到了這麼個機會,當然是要盡一切的可能把婉兒給制住。

  只是想就這樣制住婉兒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是在正常的情況之下,一個男人要制住體力不及自己的女子當然不會太難,但一則婉兒的身上也有和陸仁一樣的體能強化劑,並且是從決鬥開始就一直在用,其力量也不是鬧著玩的;二則說到底還是陸仁不想傷到婉兒,始終都有留手,不敢全力而為,該動用多少的強化值也就有些吃不準。如此一來,最後的結果自然就是陸仁也很難制得住婉兒。

  本來就是兩個不擅長戰鬥的菜鳥,再鬧到這個時候,也就完完全全的變成了毫無章法可言的貼身……肉搏都算不上,根本就是扭打。

  扭打了好一會兒,兩個人卻突然都覺得對方的力道一下子減弱了很多很多,卻是兩個人身上的體能強化劑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都耗盡了。

  這一變故讓兩個人同時的都愣了愣,然後陸仁的反應稍快,馬上就先婉兒一步行動並且按住了婉兒,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許欣慰的笑:「婉兒,你輸了!都沒有了體能強化,單論體能,我這個大老爺們肯定是要比你強一些的。」

  婉兒試著動了動,卻被陸仁按得牢牢的而無法動彈,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有些淒然的笑:「是啊,我輸了……你殺了我吧。」

  陸仁搖頭:「別傻了,我根本不可能對你下那個手的……嗯?你聽!」

  直到這個時候,先前因為對決而一直都全神貫注的兩個人,終於由於不再那麼全神貫注的緣故而聽到了陸蘭的歌聲。而身在艙中的陸蘭,也全然不知陸仁和婉兒已經打成了這般模樣,心中苦痛不已的她,仍然在將自己的全部心神注入到自己的歌聲之中。

  這樣的歌聲是個什麼樣的歌聲?過多的言辭已經是難以去修飾,或許只有那些從太多太多的人的眼角劃落的淚水,才是對這歌聲最好的修飾之辭。

  再要說起能與這歌聲共鳴的苦痛之意,現在誰又能超得過陸仁?耳中聽著歌聲,再看了看被自己按在身下的婉兒,陸仁雖然臉上有點笑意,但眼中的淚卻怎麼也止之不住。

  按說事情到了這個時候,應該算是全都解決了,陸仁也準備帶著婉兒回去,然後也好讓陸蘭不用再唱起這令人覺得悲傷的歌聲。只是下一刻,陸仁就發覺被自己按在身下的婉兒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再稍一細看,就看到婉兒臉上的神情痛苦無比,而這種痛苦的神情,也顯然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痛苦。

  「婉、婉兒!你怎麼了……哎!?」

  看到婉兒的神情那麼痛苦,陸仁當時就是一驚,手上的力道也就下意識的鬆了一鬆。但隨即陸仁就想起來現在的婉兒好像聽不得陸蘭的歌,尤其是陸蘭這種把自身的全部心神都為之注入的歌聲,而且這個事,連香草都有向陸仁提起過。

  可是沒辦法啊,之前打成了那個樣子,陸仁於全神貫注之下哪還想得起這些?這會兒先是吃了一驚,手上的力道鬆了那麼一鬆,等陸仁反應過來,再想把力道加上去的時候就為時已晚。反觀婉兒在這種腦中痛苦的折磨之下力量也突然爆發了一回,一下子就把陸仁從身上給推了下去,並且反過來騎到了陸仁的身上,再一反手就取下了頭上的髮簪,照著陸仁的頸間就刺了下去。

  這一變故來得太突然了,陸仁根本就想不到婉兒在這種情況下會暴出那樣的力道,而雙手更是一隻被婉兒用身子壓住,另一隻手則是被婉兒的手給扣住,全然沒有了反抗的可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婉兒取下髮簪,簪尖向自己的頸間刺來。而這個時候的陸仁,除了閉上雙眼,在深深的歎息中等死之外,再也作不了別的事。

  時間或許是在這一刻凝固住了,至少是在這一刻,已經是閉目等死的陸仁,在腦子閃過了無數的畫面,卻也讓他在這短短的一瞬感覺時間是那麼的漫長。但是很快的,陸仁就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不但自己的頸間遲遲沒有等來那簪尖刺入的劇痛,而且現在騎在自己身上的婉兒好像也有點不太對勁。

  再急忙的睜開雙眼,陸仁當時就愣住了。但見婉兒的一隻手仍然執著髮簪而高舉在那裡,簪尖甚至都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可是婉兒的另一隻手卻扣住了執簪之手的手腕,死死的抵住不讓這隻手將髮簪刺將下去。

  這是個什麼情況?反正陸仁在這一刻是完完全全的愣了神,而此刻騎在陸仁身上的婉兒由於髮簪被取下來了的緣故,一頭烏黑的長髮被海風吹得亂七八糟,也因此遮擋住了她的臉,使陸仁一時半會兒的也看之不清。

  而在下一刻,幾許海風吹開了婉兒的幾許亂髮,到是讓陸仁看到了一點婉兒的臉。而這時婉兒臉上的神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怪異神情?可以說半邊臉是那種急於殺人的猙獰,另外的半邊臉上,卻透著深深的焦急與關心。

  這樣的神情讓陸仁又是一愣,以至於完全忘記了他的一隻手已經恢復了自由,完全可以借此機會去推開婉兒而逃得性命。到是此刻的婉兒見陸仁如此,那半邊有著焦急之意的臉,其焦急之意就更急了。

  終於終於,在陸仁還愣在那裡都不知道該有點行動的時候,婉兒的嘴裡發出了這樣的聲音:「主、主上!快、快逃啊!我、我控制不住了!!」

  其實單單是一聲「主上」,當時就讓陸仁如遭雷擊。要知道多少年來,這樣的一聲「主上」幾乎一直就是陸仁魂牽夢繞的聲音。也就是這一聲「主上」,讓陸仁明白了現在的婉兒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一個狀態。

  按說在這個時候,陸仁你趕緊的有點行動啊!可是……唉!這一連串正面的影響、負面的影響,讓此時的陸仁徹徹底底的懵了神,整個人就是傻在那裡,沒有半點的動作。但也請不要怪罪陸仁,長久以來的壓抑,之前竭盡全力的對決,還有這突然發生的變故,諸多的因素歸合到一處,已經超出了陸仁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在這個時候,陸仁真的是傻了、呆了。

  這頭的婉兒,或者說這一半直實系的婉兒見此情形也急壞了。真要論及對身體的控制能力,這一半的婉兒可不及那一半的婉兒,稍一拖延就會馬上被那一半的婉兒給壓制下去,介時還傻在這裡的陸仁又將會如何?

  這一半的婉兒還在拚命的抵擋著那一半婉兒的侵蝕,但很清楚抵擋不了幾秒鐘了。可也就在這份真實的意識就快要抵擋不住的時候,真實的婉兒拼盡全力的扭了一下身子……

  雖然只是扭了一下身子,但這可是在翔板之上,地方也就那麼些而已。所以就是這一扭,婉兒的整個身子因此而失去了平衡,從翔板的一側就此滑落。

  翔板可是在海面的半空之中,離著海面足有五十多米。這一從翔板上滑落,自然是整個人都在向海面栽將下去。而這個不爭氣的陸仁,也直到這時才回過了神,眼見著婉兒的身影正在向海中墜去,陸仁卻是想也不及多想,一翻身就離開了翔板,與婉兒一同向海面墜去。而在墜下去的時候,陸仁有向婉兒伸出了手:

  「婉兒!!」

  ————————————————————

  天已入夜,這一片的海域上到處是船。雖然多數是陸仁麾下的海軍艦船,卻也有少量的安息艦船混雜其中。只是他們並不是在交戰,而是各自點起了通明的燈火,把這一片的海域映照得亮如白晝,然後就在這燈火之下找尋著陸仁與婉兒的身影。

  陸仁與婉兒約定的決鬥範圍太大,本意是不想因為他們的決鬥而傷及無辜,可誰又能料想得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等到陸仁與婉兒先後墜入海中,兩頭的人匆忙的開船過來尋找的時候,在這一片茫茫的海域之上,又哪裡還能找得到陸仁與婉兒?也別說是在那個時代了,就算是在現代社會,想在這樣的一片海域之中,找到兩個也不知是沉入了海底,還是被海潮帶去了那裡的人,只怕都絕非易事。

  之前都還是交戰的雙方,在這個時候不管是真心的同情與擔心陸仁和婉兒,亦或是出於政治方面的私心,都已經不想再打仗了。而在這個時候,找到陸仁與婉兒,哪怕找回去的只是兩具屍體,這才是當前的頭等大事。

  一轉眼就是三天過去了,陸仁和婉兒依舊音訊全無。而這時儘管有很多的人仍不相信、不想放棄,卻也不得不就此放棄。到也不為別的,有些不合時宜的傢伙可能是見陸仁與婉兒都已經是下落不明,覺得這正好是一個他們可以鹹魚翻身的機會,所以就急匆匆外加興沖沖的搞起了事情。

  但更讓人想不到的,卻是當有人在趁機搞事情的消息傳到這裡的時候,陸仁的長子陸風立刻就收攏了部隊,同時與卡絲伊莉進行了真真正正的正式合談,並且是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就達成了以下的約定:

  第一,陸風與安息正式且全面的停戰,同時歸還安息之前所擁有的霍爾木茲海峽北岸,但南岸則歸陸風所持有。當然,陸風除了保留幾個要點之外,其餘的地方則會按照之前與阿拉伯勢力的約定交由阿拉伯勢力去管轄;

  第二,安息向陸風賠償一大筆的財物。但是考慮到安息現在的經濟狀況不佳,所以是改為用減免商貿關稅的方式來進行賠償,同時將亞美尼亞地區劃出來,交由大漢方面的人員管轄……

  這裡所謂大漢方面的人員,其實指的是馬超及其部屬。如果陸仁還在,或許會笑著說這也算是回歸到了某種意義的原點上,因為在原有的歷史上,據說在蜀漢滅亡之後,馬超及馬岱的後人一路向西遷移,最後就是定居在了亞美尼亞,直到現代社會當地都仍有人堅稱他們是馬超的後人。而這一回應該算是正了一下名。

  不過從軍事、政治上的意義來說,這其實是把馬超放在了安息與羅馬的中間,由馬超來充當羅馬與安息之間的調停者、緩衝者。按說這本來不是什麼好差事,馬超之前也意在阿拉伯曠野,但一則是馬超可以得到陸風的各項支援,換言之就是背後有人撐腰,二則亞美尼亞地區可是一片沃土草原,比之阿拉伯曠野,對馬超來說更加的合胃口,所以馬超也就欣然的接受了;

  第三,陸風將會迎娶安息方面的香草為妻。而香草這時的身份也不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侍女,而是由卡絲伊莉正式冊封的安息神侍……不是神使,而是神侍。對此安息的貴族圈子基本上都表示了贊同。從政治層面上來說,現在的安息需要拉上一個夥伴,迅速的結束戰爭,那麼犧牲一個小小的香草簡直就是撿了大便宜;再從精神層面上來說,必需要有一個合適的人去頂上婉兒的位置,而現時點也確實找不出比香草更合適的人。再者要拉攏陸風,當然也要給香草一個合適的身份才行。

  然後在此基礎之上,陸風算是與安息有了聯姻的關係,那麼安息有點什麼事,陸風自然是要伸手幫上一把,說白了就是會幫安息搞定那些搞事情的人。再由於把馬超給扔去了亞美尼亞,羅馬那頭也不好再進一步,但是陸風表示會加大對羅馬的各類貿易,同時降低一定份額的關稅,也算是對羅馬作出一些補償。羅馬方面算了算帳覺得還行,就答應了陸風的要求,如此一來也算是畢大歡喜了。

  而在安息這裡的事情,也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但是人們始終在想,陸仁和婉兒到底死了沒有?如果是死了的話,為什麼一直都找不到他們的屍體?難不成是被鯊魚給撿了便宜?可那也說不過去了點吧?再出於人們的某種心態,就有人說陸仁和婉兒應該還沒有死,或許是在某個時候悄悄的回歸了師門……

  ————————————————————

  這會兒的時間是在陸風與卡絲伊莉達成了和約之後的數日,在夷州某處的山間田舍之中,某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在田舍之中澆花種菜。按說這應該是很愜意的田園生活了,但在這位老者的眉間卻始終掛著一份濃濃的憂愁。

  不多時,一個中年男子匆匆趕來,見到了老者之後都來不及行禮便開口道:「父親,剛剛收到的消息,主公他……」

  老者頭都沒抬,手上依舊在澆著花:「陸義浩怎麼了?」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下,回應道:「主公與安息神使相約對決,最後、最後……」

  老者猛然抬頭,急問道:「最後如何!?」

  中年男子歎了口氣:「最後二人一同墜海,至今下落不明。因恐無主而生亂,陸清嵐已然接替了主公之位,並且與安息達成了和約。相信不久之後,陸清嵐就會率領大軍自安息歸還。」

  老者的手顫了顫,手中的澆水勺也隨之掉落:「下落不明?找不到嗎?」

  中年男子不住的搖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無奈之下最後只能是以死而論,由陸清嵐接替主公之位。」

  老者呆立了許久,忽然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再重新拾起了掉落的澆水勺:「陸義浩呀陸義浩,三十年前你是如此,卻沒想到三十年後你還是如此。為了一個女子,你做到了這個份上,值嗎?」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下,問道:「父親,你看主公他……」

  老者又開始澆花:「老夫所認知的陸義浩,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就身殞之人。假如說他並沒有死,卻不願出來見人的話,那麼應該是他不願回來見我。因為他曾經說過,他有負於我。」

  說著老者淒淒然的笑了笑:「其實老夫並不怪他,而很多很多的事情,老夫的心裡又哪裡會不清楚?大漢的天命已然如此,逆天而為其實又能有多大的意義?」

  手中的一勺水緩緩澆下,老者的語氣之中也帶出了幾分的落寞:「暉兒,陸義浩固然是不會回來了,但陸清嵐卻不會比陸義浩遜色多少,很多地方也是有過而無不及,所以你日後好好的做你的事便是。我也不求你能聞達於公候,只要我們荀氏中人在這世間能有一席之地便足矣。好了,老夫也有些累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再問道:「父親,那你說主公到底死了沒有?」

  老者搖了搖頭:「你還不明白嗎?他是生是死,都已經無所謂了。記得很早的時候他曾經對老夫說過,他在這個世間不過是一介過客、匆匆路人,也沒打算做點什麼大事出來。而老夫現在回頭一想,其實這人世間又有誰不是一介過客、匆匆路人呢?好了,別問了,老夫想小睡片刻,你還是早點去吧。」

  中年男子無奈,只好施禮而去。老者放下了澆水勺,在寬大的籐椅上躺了下來,嘴裡卻在輕聲的默念道:「陸仁,你又到底是生還是死?如果你還活著,覺得有負於我,所以不肯回來見我到也罷了,可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消息一傳回中原,那幾個傢伙就再無顧慮了?唉!!」

  而在此時的波斯灣,於由時差的關係正是深夜之中。在原屬陸仁的座艦之上,絲法莉蓮正在仰望著天空,感覺就好像陸仁和婉兒還在海面的上空激鬥一般。

  忽然有一瓶酒遞到了絲法莉蓮的面前,卻是貂嬋也來到了這裡。遞酒過去之後,貂嬋也看了看天空,問道:「你是在看什麼,還是在想什麼?」

  絲法莉蓮沉默了一下,輕歎道:「我在想,在這世間竟然真的有男人會為了女人做到那種份上,但可惜的是那個男人為的女人,為什麼不是我。對了,你也是陸南海的妻妾之一,為什麼你會這麼平靜?」

  貂嬋道:「第一,我已經很大的年紀了,都五十多了,早就看過了許多的事情;第二,其實不管是我、是小蘭,還是留在夷州的文姬、甄宓、糜貞,都清楚義浩對婉兒是一份什麼樣的感情,我們幾個也都無法去與之相比,所以義浩最後會作出那樣的選擇,也完全就在我們的意料之中。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義浩他這也是找到了他心靈上的歸宿,我們幾個也拿他沒辦法。」

  頓了頓,貂嬋望向絲法莉蓮:「薩珊家族太不知好歹了,詁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卡絲伊莉徹底的滅掉,不過這些與你沒什麼關係了。現在我就是來問你一句,你是準備留在安息,還是準備跟我們回夷州去?義浩那個時候說過可以給你自由的。」

  絲法莉蓮淡然一笑:「我去夷州。我雖然沒能征服那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卻征服了我。好吧,其實我留在安息能幹什麼?找死嗎?」

  貂嬋微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絲法莉蓮的肩頭之後飄然而去,只留下個絲法莉蓮仍舊在甲板上仰望星空。

  ————————————————————

  建安三十四年春,陸風在解決了安息、羅馬、印度、貴霜這一條路上的諸多事情之後,終於率領大軍回歸了夷州。但是在此之前,有關於陸仁下落不明的消息早就已經傳回了華夏大陸。

  就像荀彧對荀暉說的那樣,曹丕和劉備這倆貨雖然都有了想要稱王,並且繼而稱帝的心思,同時還為此作了大量的準備工作,但只要陸仁還在,這倆貨就始終還會有著不少的顧慮,也因此一直都還沒有邁出那最後的一步。

  可是當他們收到了陸仁下落不明的消息之後,他們就完全沒有了任何的顧慮,馬上就先後登壇稱王。而曹丕還要更進一步,現在已經在準備逼迫獻帝劉協退位,把皇位禪讓給他的事情了。

  亂七八糟的消息也自然是早就傳到了許昌,而獻帝劉協都已經很久沒有上朝議事了。說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又還有什麼事可議?還不如躲在房間裡看一看書,讓自己清靜清靜。

  這一日,獻帝劉協一直看書看到深夜。只不過以前他看書,主要是看一些經史之類的書籍,很有從那些書籍裡學習知識,以便於日後治理國家的意思。但是從前些時候開始,獻帝劉協已經不再去看那一類的書籍,轉而看起了各種各樣的小說。如果說以前是在學習,那麼現在就完完全全的是在休閒,而且是大把大把的閒。

  建安元年的獻帝劉協十七歲,到現在的建安三十四年,卻也已經是個年過五旬的老者了。看書看到這麼晚,自然會有些疲倦。揉揉雙眼再放下手裡的書,本來是想叫人進來伺候自己的,但想了想卻又隨之作罷,並且暗暗自嘲道:「都不知道還有幾天的命好活,又何必再去擺那樣的架子?趁現在還有命在,還是盡早把這本書看完吧……陸義浩,這還是你與蔡文姬所寫的書呢,不把它通本看完,聯就是死都難以瞑目哦!」

  不過在這時,房中的一角卻傳來了一聲輕歎:「我和文姬寫的書挺多,陛下才看了幾本?」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8-2-7 14:38
卷三 第四百三十七回 我本路人

  這樣的一個深夜,許昌皇宮的書房。

  今時今日的獻帝劉協固然早已落魄,卻也仍然還是大漢的天子,所以書房外該有的宦官、衛士什麼的仍然是一個不少。當然,或明或暗臨視著獻帝劉協的人也同樣的是一個不少。

  不過此時此刻,這些人卻都睡著了,而且還都睡得格外的香甜。看他們的樣子,詁計這個時候就是往他們的身上狠狠的踹上幾腳都不能把他們給踹醒。

  而這會兒的書房之中,獻帝劉協正與剛才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對桌而坐。良久過去,獻帝劉協才輕歎道:「自你當年棄官而去離開許都,到現在已經快三十年了。三十年,朕從當年的弱冠少年,已經變成了現在的半百老者,可陸卿你卻還是當年的模樣。」

  這位不速之客……好吧,陸仁淡淡的向獻帝劉協笑了笑,開始把隨身帶來的幾樣小菜小吃往桌上放:「光陰如箭,去而不回。我的模樣雖然是沒有變什麼,但我卻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毛頭小子了。」

  獻帝劉協從桌上隨意的拿起了一枚乾果,但目光卻鎖定了陸仁:「傳聞說你已經死了,但也有不少的傳聞說你並沒有死,只是悄然的回歸了師門而已,那麼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實說,你剛才那樣出來的時候真的是嚇到了朕,哪怕你現在這樣坐在朕的面前,朕也還是想問你一句……陸卿,你現在到底是人還是鬼?」

  陸仁回以微笑:「陛下說我是人,我便是人;若說我是鬼嘛……我還是人。不過那時我真的是差點就死了,畢竟自二十餘丈的高空直直的墜入海中可不是鬧著玩的事。當時要不是雪莉她及時趕到了,那麼現在坐在陛下面前的就真的是個鬼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陸仁的語氣之中雖然帶著點說笑的意思,但真實的情況卻不是那麼好笑。當時陸仁向婉兒約定決鬥,本意其實是想玩點陰招損招,只要能把婉兒給抓住就行,而能夠配合陸仁做這個事的人也只有雪莉而已。

  可當時的婉兒提出的要求是要決鬥就公開決鬥,並且在時間上不肯讓步,這就使得陸仁除了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玩什麼小花招之外,雪莉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趕到波斯灣。後來回想起來,很可能是當時的婉兒也考慮到了這些事情也說不定。

  總之,陸仁是在雪莉還沒能趕到波斯灣的情況之下和婉兒進行了決鬥,雪莉趕到的時候正趕上陸仁和婉兒一同墜海,於是是以直接潛入海中的狀態去救下了陸仁,並且由於陸仁在墜海之後傷得太重,雪莉急著把陸仁帶回「秘境」治療,也根本就來不及向其他人報信。而這樣的事情,海面上的人當然並不知情。

  再看獻帝劉協追問道:「那為何你又遲遲沒有露面?」

  陸仁聳了聳肩:「還不是因為傷得太重,雪莉得把我帶回師門秘境去療傷?再以我當時的情況,也來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等到我恢復意識醒來的時候,我家風兒已經在處理安息那邊的事情了,於是我就仔細的想了想,覺得讓大家都以為我已經死了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以當時的那種局面,我這個人沒了,反到有利於解決掉安息那頭的一些遺留問題。再說得不客氣點,這天下間又有幾個人會和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過不去?」

  獻帝劉協點了點頭:「也是。如果你還在,西國羅馬很可能會要求你按照盟約繼續向安息進兵,那樣的話你的大軍還會在安息那裡打上多久的仗,這誰都說不清楚。而你一死,羅馬反到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陸仁道:「差不多吧。不過風兒這小子辦事還是很不錯的,接下來一連串的事情幹得有夠乾淨利落。」

  獻帝劉協道:「不是你在暗中指點的?」

  陸仁搖頭:「風兒作出那些安排的時候,我已經被雪莉帶在回歸師門的路上了,人都是昏迷不醒的,怎麼給風兒出主意?就算是想給風兒出出主意,我的嘴也張不開啊!二十多丈的高空直墜海中,我的內臟都被震破了好幾個。」

  獻帝劉協再次搖頭。頓了頓之後,獻帝劉協問道:「那個安息神使,是不是真的就是婉兒?」

  陸仁點了點頭。

  獻帝劉協道:「那麼她又怎麼樣了?還有,一晃三十年,陸卿你依舊保持著當年的模樣,那婉兒她該不會變成了個老婦人吧?」

  陸仁輕歎道:「婉兒和我一樣,還是當年的模樣。只不過現在的婉兒……雖然沒有死,卻還沒有活過來。」

  獻帝劉協一愣:「此言何意?」

  陸仁復又搖了搖頭,人也再一次的輕歎:「有些事,跟陛下說了,陛下也不會懂的。我只能說現在的婉兒就像是一棵樹,雖然還算是活著,卻遲遲都不能醒來。」

  獻帝劉協多少聽懂了一點,也不由得輕歎道:「朕對婉兒也是記憶猶新啊,甚至都還記得婉兒當初是如何在這皇宮之中……算了,事過境遷,還是不去多說了。」

  陸仁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陛下,眼下曹丕威逼日盛,過不了多久就會……算了,這些不去說他。我現在只想問陛下一句,陛下你想復國嗎?想重振我大漢嗎?」

  獻帝劉協聞言一愣,輕聲問道:「復國?重振我大漢?」

  陸仁點頭:「對,復國,重振大漢。我手頭上擁有多少實力,陛下多多少少的也該有些瞭解才對。而我,也完全有能力將陛下帶離許都,然後再……」

  獻帝劉協擺擺手打斷了陸仁的話,然後先是看了陸仁好一會兒,最後卻回以搖頭苦笑:「我漢室的天命已盡,再去做那些還有何意義?到是這天下已經動亂多年,最近這些年才總算是安定了一些,百姓們能過上好一點的日子,又何必再去起那無端的戰火?復國?到時候仗一打起來,又會有多少的人在爭戰之中死去,會有多少的百姓流離失所?或許,朕如此選擇會對不起我劉氏的列祖列宗,但至少朕敢說一句朕也算對得起諸多的百姓。」

  陸仁先是一愣,但馬上就為之默然。其實獻帝劉協很多時候真的是被後世的人們看低了,但如果仔細的去查閱一些相關的史料,並且仔細的思考一下,會查覺到獻帝劉協真的是個不錯的人,至少至少也是一個有著仁愛之心的人。

  再看獻帝劉協又多看了陸仁幾眼,跟著就微微的一笑:「陸卿,其實早在當年與你相識的時候……嗯,朕不否認在最初的時候有拉攏你的意思,但後來朕真的是將你視作朕這一生之中唯一的一個好友,或許你並不認可,但朕就是這樣看你。而朕無意復國,除了朕剛才所說的那些之外,其實還有一條……」

  說著獻帝劉協按住了陸仁的手,不住的搖頭道:「天下間,原為好友卻為利而反目之事何其之多?就如曹孟德與之張孟卓(張邈)、曹孟德與之袁本初,他們就是如此了。而陸卿啊,朕是真的將你視之為好友,甚至可以說是朕一生之中唯一的好友,所以朕不想在失去漢室之後,又失去了你這個好友。若是再往深一點的來說……陸卿,朕不想你變成另一個曹孟德。」

  陸仁的手微微一顫。其實獻帝劉協的話,陸仁聽得明明白白。現在的漢室已經是這副德性,自己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到真的是和當初老曹去接獻帝劉協時的局勢頗為相似,而自己要是走上了這條路,詁計也會變得和當初的老曹差不了太多。到了那個時候……朋友?朋友個菊花吧。

  但是話又說回來,陸仁是真沒想到獻帝劉協在復國這個問題上竟然會持以這樣的態度,所以讓陸仁大感意外,以至於在來之前準備好的那些說辭,這會兒都說不出口。

  至於陸仁為什麼會想著幫獻帝劉協復國和重振大漢……這裡要說清楚,陸仁對封建王朝向來都沒有什麼好感,所以當個封建王朝的忠臣義士之類的事情,和陸仁半點邊都沾不上。說白了,就是陸仁提出想幫獻帝劉協復國,其實是有著自己的深層目的。

  陸仁是個有些憤青思想的傢伙,為此陸仁多年下來那可做了相當多的事情,想通過各個層面對華夏產生一些有積極意義的影響,而且在不少的事情上已經是有了些成效。但是在諸多的事情之中,陸仁最為在意的則是自己所掌控的地盤歸入華夏版圖的事。

  陸仁現在所掌控的地盤可著實不小。除了兩遼、東北、雲南、廣東、廣西、珠涯、夷州這些在後世就本屬華夏版圖的地盤之外,還有三韓、倭島、南越,乃至中亞、東南亞的諸多地區。這是陸仁目前的實力,特別是人口基數方面還有點跟不上,不然陸仁都打算把澳洲大陸也弄進去。當然了,沒往澳洲發展也有陸仁還懷著一些私心的原因。陸仁想過,萬一哪天自己這裡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那就搬遷到澳洲去。

  這些事不去多扯,只說在陸仁的心中,把自己手上的這些地盤都並入華夏的版圖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這種歸入絕不是單純的要歸入某個華夏的王朝,而是要歸入到華夏民眾的意識之中。再說得簡單直白一點,就是要在華夏一系的民眾思想裡深深刻印上一句:「這是我們炎黃華夏自古相傳的地盤!」

  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理想,所以陸仁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都是以此為中心展開的。而想把一些思想刻印到華夏民眾們的骨子裡去,則需要一個在意識方面潛移默化的過程,這也正是陸仁一直以來都在刻意的保持著與大漢之間的從屬關係的主要原因。

  再一步來說,如果陸仁是個貪圖權利的野心家,那麼以陸仁的實力早就可以玩一玩稱王稱帝的事,過上一把皇帝的癮了。但是陸仁沒有這樣做,而是執意的宣稱自己是大漢的臣子,自己的那些地盤、屬民,也都是大漢的地盤與子民。因為只有這樣做了,才會讓華夏民眾的心中慢慢的認同陸仁的那些地盤就是華夏自古傳承的地盤。

  這可不是在開玩笑,要知道長久以來,陸仁手上的一些地盤都被中原地區認為是化外蠻夷,更別提東南亞地區和中亞地區了,換句話說就是對這些地區沒什麼認同感。而陸仁在這個時候突然跑來和獻帝劉協見面,並且提出想幫獻帝劉協重振漢室,就是眼下在這方面出了問題。

  曹丕和劉備都稱了王,曹丕更是已經在作著逼迫獻帝劉協退位禪讓的準備。這種事對陸仁來說本來也沒什麼,畢竟這是一個歷史進程中本來就存在的腳步,陸仁也懶得去多作阻攔。但曹丕方面顯然是對陸仁集團的存在存有著相當大的顧慮,因為儘管陸仁已經「死」了,可陸風仍然是在按照陸仁定下的行事方針做著事,也就是說陸仁集團仍然在堅持著本集團是大漢的臣子這個政治上的路線,這就讓曹丕方面感到相當的棘手。

  這裡打個通俗點的比方,就好比說曹丕想搶了獻帝劉協的房子,那麼劉備和孫權就只不過是兩個冷眼旁觀的鄰居,最多也就是會說幾句話。但陸仁集團則像是獻帝劉協的親戚,你曹丕搶了獻帝劉協的房子,劉備和孫權不會有什麼動靜,可陸仁集團卻真的會幫獻帝劉協出頭去揍曹丕。再考慮到陸仁集團所持有的實力,曹丕方面想和陸仁動手的話也得掂量掂量。

  所以在這個時候,急於稱帝的曹丕方面所想出來的招數是把陸仁集團從他們所謂的華夏正統體系裡面給踢出去,其意思就等於是說你陸仁是外人,你的集團是化外蠻邦,所以你陸仁根本就沒有資格來管我們這個體系裡的事,我們這個體系裡做的事情也與你無關。

  這聽起來是不是有點扯淡?但千萬別以為這是在扯淡!這個事一但被曹丕方面得了手,那麼在政治層面上陸仁集團與華夏就脫離了,更重要的是以當時的時代背景、人文認知,也會使得華夏的民眾們不把陸仁集團給看成是「自己人」,而是看成了像匈奴、鮮卑那樣的外族。陸仁想歸入華夏版圖的地盤,也會因此變成了所謂的外族地盤。

  所以所以,陸仁在這個時候跑來找獻帝劉協,並且提出要幫獻帝劉協復國,其目的就是要借用獻帝劉協這塊金字招牌來宣揚自己手上的地盤的「正統性」,不讓曹丕用那種借口把陸仁給踢出華夏正統體系的圈子。只是這個時候的獻帝劉協……唉!不說也罷!

  而此刻的陸仁,真的是想把獻帝劉協給打暈再直接帶走算了。但今時今日的陸仁畢竟是在政治圈裡混了多年的老油條,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多了不說,陸仁真要是那麼做了,反而可以讓曹丕方面大肆的宣稱陸仁是個劫持天子的奸賊,與當年的董卓無異,這樣就可以更加方便且更加名正言順的把陸仁集團給踢出華夏正統的圈子。

  然後嘛,曹丕方面隨便的玩幾下花招,就可以說獻帝劉協已經死在了陸仁的手裡,接著就可以從獻帝劉協的兒子裡隨便挑一個出來先繼承帝位,隨後再輕而易舉的把這個繼承者給弄掉……如此一來,陸仁的打算不但會完全落空,還會背上一個奸臣賊子的罵名。很多的事情,那也是會滿身是嘴都說之不清。

  總而言之,現在面對著這樣的獻帝劉協,陸仁也實在是沒了什麼辦法,畢竟這種事是需要獻帝劉協主動配合才行的,他要是不肯配合,陸仁的招也會用不出來。或許現在陸仁的情況就有點像是當年反董卓聯盟時的袁紹,那時袁紹是想把劉虞給推上帝位,但劉虞堅決不同意,袁紹也拿劉虞沒有辦法。而現在的獻帝劉協沒那個心思,陸仁也拿獻帝劉協沒有辦法。

  陸仁在沉默不語,獻帝劉協則是又看了看陸仁,淡然的笑道:「所以陸卿,一些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其實你為朕所做過的事已經很多很多了,朕對你也是感激不盡。從今往後,你還是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好了,能如此意外的與你見上這一面,朕早已是心滿意足。此間甚危,你還是早些離去為好。」

  陸仁又沉默了很久,在無奈之下只能作出了另外的一個選擇:「陛下既已無意,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陛下,我陸仁今後仍然會是漢室的臣子,我陸仁的屬地,也仍然會是漢室江山的屬地。曹丕今後如果好好的對待陛下到也罷了,但如果他敢對陛下有何妄動之舉……」

  獻帝劉協再一次的向陸仁擺了擺手:「陸卿,不必說了,你還是早些離開吧。如果你再不離開,朕就只有喊來護衛了。」

  面對這樣的獻帝劉協,此時的陸仁實在是無話可說,就準備向獻帝劉協行臣子禮再行離去。但獻帝劉協攔住了陸仁的臣子之禮,並且先陸仁一步向陸仁行了親友之禮。古禮可是很多講究的,而獻帝劉協哪怕再怎麼落魄,這會兒也好歹還是個天子、皇帝,向陸仁行親友之禮,就只能說明獻帝劉協真的是把陸仁給當成了朋友而非臣子。

  陸仁歎了口氣,向獻帝劉協回施了親友之禮之後便消失在了獻帝劉協的視線之中,再過得片刻陸仁就駕著翔板升了空。

  只是人坐在翔板之上,陸仁卻在發著呆,心中暗想道:「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還說什麼從今往後讓我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現在的我,又哪還有什麼事情可做啊?我那些家業什麼的,可都已經交給了風兒,總不能讓我去和風兒爭權吧?沒記錯的話,北宋末年的某個皇帝就做過這種蠢事。

  「難不成,真的去學某些人來個爭霸天下,最後登基當皇帝?可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其實沒什麼意義?時代和歷史,始終都會有著其應有的進程,我這樣的異數人物要是摻合得過多,不見得就真的是在促進歷史的發展,搞不好反而還會鬧出個拔苗助長。有句話不都說超前半步是聖者,超前一步就是瘋子了嗎?

  「唉!其實現在靜下心來仔細想想,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空間、這個時代,或許我還是掉回頭去當我的一介過客、匆匆路人才最為合適吧?而人生在世,如一個匆匆過客般的逍遙一生,又有什麼不好的?」

  忽然間陸仁輕拍了一下腦門:「對了,許昌離穎川不遠。我也是難得才來上一趟,不去看看老郭那傢伙有點說不過去……」

  ————————————————————

  某海域的海底,那幾乎就是不為人知的「秘境」。

  這會兒的陸仁正呆坐在醫療艙前,望著艙中的婉兒發呆。那一日與婉兒一齊墜入海中,陸仁真的是差點就掛了,現在回想起來都會覺得自己有點傻。但陸仁並不後悔,因為在最後的那一刻陸仁的手抓住了婉兒的手……曾幾何時陸仁沒有能抓住,但這一回,陸仁卻抓住了。

  艙門響動,卻是雪莉走了進來:「就知道你會在這裡。」

  陸仁笑了笑,問道:「婉兒能救回來嗎?」

  雪莉輕歎了口氣:「師兄,這是你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她本身的身體素質不如你,當時你都摔得內臟破裂了好幾個,她沒有當場死亡就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你放心,她沒死,就是短時間之內還難以恢復而已。」

  說著雪莉猶豫了一下才接著道:「不過師兄,有些事你要作好心理準備。前些天我從月背基地複製了相關的資料過來,經過了分析之後……」

  話到這裡雪莉就停下了。陸仁見雪莉如此則是歎了口氣道:「說吧,會怎麼樣?」

  雪莉也跟著陸仁歎了口氣:「這個時空的『他』下手也太狠了,我無法作到只把婉兒的那些虛假記憶去除。」

  陸仁皺了皺眉:「SO?」

  雪莉道:「如果是用電腦的術語來說,那些虛假的記憶就好比是威力極強的病毒,並且已經完全的融入了原有的主程序之中,成為了主程序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也就是說,如果是想把那些虛假的記憶都去除掉,那就肯定會、會……」

  陸仁聞言呆了很久,最後擺擺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管去做吧。其實對我來說,讓婉兒變成那個樣子也沒什麼不好的。而有些東西若是仍然留在她的記憶之中,到很有可能會給她帶來痛苦與悲傷。對了,婉兒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

  雪莉道:「照現在的情況,詁計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

  陸仁笑了笑:「不急,慢慢來吧。反正現在的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對了雪莉,有些事你去做一下準備。」

  ————————————————————

  轉眼之間,就到了建安三十五年的五月。

  夏威夷的某個美麗海灘……嗯,沒錯,是夏威夷。

  陸仁正躺在柔軟的細沙之上享受著海風與陽光,卻有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陸仁的身前,擋住了照往陸仁身上的陽光。而陸仁一睜眼,就看到了陸風那滿臉的不爽。

  「我說老爹,你這也太自在了吧?」

  陸仁都懶得去看,又重新閉上了雙眼:「你跑來這裡幹什麼?」

  陸風道:「來向老爹你述職行不行?」

  陸仁輕哼了一聲,問道:「中原那裡怎麼樣了?」

  陸風在陸仁的身邊坐下,學著陸仁的樣子往細沙上一躺:「今年一開春,曹丕就逼迫天子禪讓大位,不過據說曹丕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可能撐不了半年就得升天,所以都有人說曹丕這就是想在臨死前當上皇帝;

  「然後蜀中的劉備現在也在準備稱帝的事,不過劉備的年紀太大,身體更加的不怎麼樣,詁詁就是和曹丕一樣的想過把皇帝癮,然後用不了多久就得到天上玩去。」

  陸仁輕搖了搖頭,問道:「天子呢?」

  陸風道:「被曹丕封了山陽公,每天也就是在書房裡看看書。說起來曹丕到是給了天子不少的優待,但也只是明面上的,山陽封地裡盯著天子的人多著呢。另外老爹,我按照你的吩咐給曹丕施加了壓力,曹丕因為急著當皇帝,也不想多生枝節,所以是按照我們的要求,同意我們仍然是以漢室的領地。」

  這裡可能要說明一下,老曹在稱公之後就建立了魏國,如此一來與大漢是宗主國與附屬國的關係;現在曹丕逼迫獻帝劉協禪讓,則是宗主國與附屬國的身份掉了個個兒,即魏成了宗主國,漢成了附屬國。這時陸仁的地盤是掛靠在漢這個附屬國的名下,也就是說仍然是獻帝劉協這個山陽公公國名下的地盤。

  曹丕方面其實也不敢做得太過而招惹到陸仁集團,見陸仁集團在政治層面上肯作出這樣的讓步也就認了。反過來陸仁這頭雖然在政治身份上會有點吃虧,但至少不用在是不是華夏正統這種事上去和曹丕扯皮,陸仁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再者,陸仁集團這麼做雖然在政治身份上有些吃虧,可是在免去了一些爭端之後,能夠得到的好處也不是一點半點。比如說在經濟層面上,陸仁仍然可以名正言順的進行貿易往來,而通過這些往來,陸仁這裡也依舊可以把那些想灌輸給華夏民眾的東西給帶過去。而在曹丕那頭,難道敢對陸仁這裡指手畫腳?陸仁這裡的事想怎麼做、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你曹丕多嘴。當然了,該給的面子,陸仁這頭還是會給的。總之一句話,別讓陸仁的地盤脫離了華夏的體系就行。

  「孫權呢?」

  陸風聳聳肩:「孫權明面上到沒什麼動靜,不過暗地裡的黑手可下了不少,最近也一直在跟劉備扯皮,很有想把荊南給要回去的意思。另外再根據細作打探來的消息,孫權似乎有想往曹丕那頭倒的意思。」

  陸仁道:「別理他們,小心的守好我們的地盤就行,曹劉孫三家可都不是什麼好鳥,但是按照他們現在的路走下去的話,誰都不會是最後的贏家。」

  說到這裡,陸仁忽然睜開了雙眼,斜瞥了眼身邊的陸風:「風兒,咱們的家業我已經全部都交給了你,今後如何去做是你自己的事,我也不想說得太多。而我對你的要求也只有一條,那就是永遠要記得我們是炎黃子孫、華夏血脈,所以我們的地盤、我們的民眾,也永遠是華夏一系的一部份。」

  陸風愣了愣,問道:「老爹,我有點不是很明白你的這個意思。」

  陸仁淡然的一笑,重新閉上雙眼再躺回細沙之上:「你會不怎麼明白我的這些話的意思這很正常,或許要到千百年之後,我們的華夏民眾才會明白我這麼做的用心。風兒,不是我不想跟你解釋清楚,而是你老爹我混了這麼多年,實在是太清楚某些事情了,所以哪怕是我跟你解釋得清清楚楚,在未來的發展與變化之中,會出現些什麼樣的情況卻是也難以預料。特別是那些當皇帝的家族,為了維護他們的皇權,就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的事。所以我們要做的,是把一些東西、一些思想牢牢的刻印到我們華夏民眾的心裡去。」

  說到這裡陸仁就不知所謂的笑了笑:「再說白一點,就是讓大家都記得一句話……這是我們炎黃子孫的地盤。」

  陸風當然不可能完全明白陸仁的想法,卻也知道陸仁說這樣的話就肯定是有著其極深的用意,當下就點了點頭表示會牢記在心。

  而這時的陸仁也不想再多問什麼、多說什麼。歷史的發展始終會有著其相應的走勢與進程,因此自己這裡哪怕是盤算得再好,卻也還得看後面的人爭不爭氣。不過對於炎黃華夏那強大而堅韌的生命力,陸仁卻又有著十足的自信。

  「行了,你的那些大事、要事別跟我說,你老爹我已經『死』了,所以那些都是現在的你要去管的事情。」

  聽了這話,陸風很是不滿的看了眼自家的老頭子,雖然這老頭子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

  彼此無話了一陣,陸仁忽然道:「風兒,可能再過一陣子,你老爹我就要走了。」

  陸風又是一愣:「走?老爹你又打算去哪兒?你說你不想在民眾面前露面,這一躲就躲到了這距離夷州有萬里之遙的夏威夷,還嫌不夠遠嗎?難不成,你打算躲到美洲去?」

  仍舊閉著雙眼的陸仁搖了搖頭:「你老爹我嘛,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風兒,兒孫自有兒孫福,而你現在也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根本用不著老爹盯著你。我也還是那句話,你以後打算怎麼去做,我既不想管你,也管不了你。而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現在看看差不多,當然也該回去了。」

  陸風這時有點急了:「我說老爹……」

  陸仁抬手打斷了陸風的話:「什麼都別說了。你老爹我真要走,沒有誰能攔得住我。所以風兒,以後你自己要好自為之。」

  說著陸仁就起身離開,留了個背影給陸風,急得陸風大喊道:「老爹,別走啊……」

  陸仁猛然回身,狠狠的瞪了陸風一眼道:「喊毛啊喊!我還沒這麼快走!我現在只是想去上個廁所而已!」

  「……」

  ————————————————————

  轉過天來,某片海域之上。

  陸仁正在座艦的甲板上遠眺,雪莉悄然的來到了陸仁的身邊:「師兄,都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搞定了。不過……這些你真的不打算留給風兒他們?」

  陸仁搖了搖頭:「我留給他的已經不少了,而現在的這些,對現在的這個時代來說也未免太過超前了些,一個不慎就太容易引發出讓人難以想像的惡性事件,所以有些路,還是讓他們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出來才比較好。」

  說著陸仁就扭頭望向雪莉:「就比如說在二戰時期,如果被希/特勒先美蘇兩國一步開發出了原子彈,你覺得世界會變成一個什麼樣子?」

  雪莉一愣,隨即搖頭道:「無法想像。」

  陸仁又用腳踹了踹腳下座艦的甲板:「這些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能比原子彈還要可怕,這個時代的人們又怎麼可能真正駕御得了?而世界上永遠都不會缺少像希/特勒那樣的野心家,萬一萬一這些東西落入了那種人的手裡……唉!我反正是不敢去想。」

  雪莉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陸仁的意思。不過在看了看周圍之後,雪莉又問道:「師兄,好歹也這麼多年了,你真的捨得就這樣離開?」

  陸仁道:「沒什麼捨不得的。還是那句話,我原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所以我只不過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匆匆過客而已。本來當年我就應該回去的,結果卻留了這麼多年、出了那麼多的事。現在兒女們都已經長大成人,我也已經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交給了他們,那麼我留在這裡又還有什麼意義?再說,我都六十多了,也該退體再享享清福了不是嗎?」

  雪莉聳聳肩,也不再多問。過了好一會兒,雪莉向陸仁道:「時間到了,師兄你先回去,我會把最後的事情都做好。」

  陸仁點頭,片刻之後就有一道仿如從虛空之中忽然出現的白光罩到了陸仁的身上,陸仁的身影也在隨著這白色的光芒開始變得有些虛無。這個時候的陸仁又看了幾眼周圍,可能是本來想再說點什麼的,但最後卻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整個人的身形也就此不見。

  再在一個小時之後,同樣的白色光芒罩到了雪莉的身上,而此時的雪莉卻已經是坐在了一艘小小的救生船上,稍遠處則是一條正在爆炸並且沉入海中的座艦。另外在這片海域的海底,陸仁與雪莉的「秘境」早已啟動了自毀程序,在一連串的爆炸之後,深海的海水正在瘋狂的湧入「秘境」的各個空間……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8-2-7 14:39
卷三 第四百三十八回 一點尾聲(最終回)

  現代社會,某大學的教室之中。

  一節漢代文學的古文授課剛剛結束,年輕而美麗的老師收拾好桌案上的講義,向教室中的學生們微笑了一下便信步走出了教室。只是她這個優雅而迷人的微笑,當時就讓教室裡的男學生有些神魂顛倒,卻也讓女學生們一個個都在羨慕嫉妒恨之下咬牙切齒。

  「蔡老師太迷人了,她就是我心中的女神!」

  「沒錯沒錯!人不但漂亮,氣質神馬的更是出眾。你們到是說說,這年頭還能找得出幾個像蔡老師這樣擁有著那種古典氣質的美女?」

  「廢話!人蔡老師教的就是古文好不好?自然會有古典氣質。哦對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蔡老師不但古文一流,而且她還會彈奏古琴。」

  「切!誰不知道啊?上次學校搞CosPlay活動,蔡老師穿了一身漢服上台彈了一首古琴曲,都不知道驚呆了多少人。甚至都有人說蔡老師不是現代人,而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古人……」

  就在教室裡還議論紛紛的時候,這位蔡老師走出了教學大樓。只是才剛一走出來馬上就有人攔住了她,與之而來的還有一大束的鮮花:「蔡老師,一起共進晚餐吧?」

  說著,送上鮮花的人還指了指身後的豪車,很有那麼點顯擺的意思。或許在這傢伙看來,以自己的本錢想要泡到這位美女老師絕對是輕而易舉。

  只是下一刻,這位美女老師卻推開了遞到面前的鮮花,很禮貌的向示愛者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早已是有夫之婦,麻煩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好嗎?」

  這傢伙心中不爽,正想再出言糾纏,一旁卻有人喚道:「阿顏,你這是又被你的追求者給纏上了嗎?」

  美女老師尋聲望去,臉上就展現出了甜甜的笑意:「是啊,很煩人呢!不過你也是,平時就不能多來看看我嗎?」

  出聲之人聳了聳肩,緩步向美女老師走了過來。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卻被剛才的送花者攔住了,而這個傢伙先是上上下下的掃晾了出聲之人幾眼,神情之中就寫滿了不屑:「你是蔡老師的先生?老實說,就你這窮酸相,根本就配不上蔡老師。」

  出聲之人聞言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取出了一部用送花之人來說非常之寒酸的手機並拔了個號出去:「阿貞,是我!有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正在找我和阿顏的麻煩,你打個電話給那個姓賴的老頭子,讓他把他家的兒子趕緊領回去,不然的話他的那筆生意就別談了。」

  老古董般的電話裡傳出了一個女高音:「又是那小子!?行,姓賴的老頭子的生意直接別談了,本來我就對他們公司不怎麼滿意,這回到給了我個不錯的借口。」

  送花的賴家小子見此情形就是一愣,復又仔細的打晾起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衣著平常的男子。而在看了幾眼之後,賴家小子本來是想譏笑對方幾句諸如「裝13」之類的話,但還沒等他的話說出口,他的手機就響了。再一接通,手機裡就傳來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混帳東西,你他嗎的做了什麼事情!?你他嗎的要搞女人老子不管你,可你也得搞清楚你想搞的女人你惹不惹得起!!」

  賴家小子嚇了一跳,連忙追問道:「老、老爸,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已然是在咆哮:「什麼事!?老子這裡幾個億的生意沒了!!你他嗎的現在在哪兒?馬上給老子滾回來!!」

  賴家小子這回懵了,望向面前男子的目光也變得驚疑不定。而這位其貌不揚的男子看了看這個賴家小子,臉上掛上了有些玩味的笑:「你再不滾蛋的話,信不信我讓你的老爹再丟掉幾個億的生意?到時候你會不會被你老爹給打死,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賴家小子頓時魂飛天外,趕緊的把手裡的花束一扔,灰溜溜的開上了他的豪車離開。男子則是一彎腰把花束撿了起來再遞到了蔡老師的面前,微笑道:「別浪費了,我來個借花獻佛。」

  蔡老師哭笑不得的接過了花束,再劈頭砸到了男子的身上。當然,砸得很輕:「這種事,真虧你做得出來!」

  幾分鐘後,一輛看似普通的小車駛出了校園,副座上的蔡老師一邊把玩著手裡的花束,一邊向開車的男子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那傢伙的身份的?」

  男子道:「我的老婆被人不斷的糾纏,我當然要來幫老婆排憂解難。至於調查嘛,這天下間怕是沒有什麼我查不到的事情。」

  蔡老師輕輕的哼了一聲:「你還真好意思說。你又不是沒空,就不能多來看看我?」

  男子撇撇嘴:「對我不滿意了?是不是在來到這裡之後,發現當初我許許多多所謂的才學,其實都只是抄襲而已,所以就有些看不起我了?」

  蔡老師把花束往後座上一扔,再身子一歪靠到了男子的身上,頭也枕在了男子的肩上:「說什麼傻話呢?如果不是碰到了你,我也許會像這個時空的我那樣被擄去匈奴,受盡諸多的折磨與凌/辱,到三十多歲還要忍受與子女的離別之苦……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有點想念風兒他們。」

  男子其實就是陸仁,蔡老師則是更名為蔡顏的蔡琰。但見陸仁輕輕的拍了拍蔡琰的手,微笑道:「我們離開的時候,風兒他們已經長大成人了。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的路讓就他們自己去走吧。再對他們來說,我們是羽化成仙,又不是死了,他們不會太傷心的。」

  蔡琰道:「不能回去看看他們嗎?」

  陸仁搖頭:「那邊的東西都毀掉了,提供不了時空座標定位。而在我們這裡,我也讓雪莉把相關的東西都毀掉了,已經無法再進行時空傳送。」

  蔡琰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陸仁道:「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是我想徹底的告別那些舊事吧?」

  蔡琰想了想,便朝陸仁點了點頭,繼而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陸仁道:「小蘭的生日,我們不該給她去慶祝一下嗎?雖然這個生日只是她自己定的。」

  蔡琰笑了笑,目光便望向了街市之中那巨大無比的廣告牌,而廣告牌為某產品代言的明星正是陸蘭。另外陸蘭所代言的這款商品,卻是現在更名為甄妮的甄宓,與更名為梅貞的糜貞合夥經營的公司名下諸多產品中的一種……有陸仁和雪莉在背後的技術支持與其他方面的支持,甄宓和糜貞會不大賺特賺才是怪事。

  車開了一陣,卻忽然有位一身小麥色皮膚的美女在路旁大秀美腿,看那意思應該是想搭個便車。只不過雖然是有不少豪車停下,這位大秀美腿的美女卻都沒有上車的意思。而陸仁和蔡琰看清這美女是誰的時候都被鬧了個哭笑不得,緩緩的把車停到近前,陸仁和蔡琰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這美女就湊到了近前,伸出手指在陸仁的下巴上輕輕一勾,一個嬌笑差點讓之前那些沒能載上這位HOT美女的雄性牲口們跳出來海扁陸仁:

  「嗨,帥哥!載我一程!?」

  陸仁於哭笑不得之下佯怒道:「上車!不帶你這麼玩的!!」

  HOT美女又是一笑,在周圍一圈噴著火的目光之後鑽進了車後座。而這時人們也看清了陸仁副座上的蔡琰,頓時就有一種想要把陸仁給亂刃分屍的衝動……這傢伙看起來又沒長相又沒錢的,怎麼就有兩個這樣的大美女在他的車上?

  車輛啟動,陸仁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那些還在噴著火的目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說阿秀,真的不帶你這麼玩的。話又說回來,你這是從哪兒玩回來?歐洲?美洲?上次咱們的國家地理雜誌不是說想與你合作嗎?你同意了沒有?」

  阿秀,也就是貂嬋嘻嘻一笑:「我沒同意,因為我不想被什麼事情給束縛住。不過我會以自由旅行家的身份給他們投稿。對了義浩,有沒有想我?」

  陸仁哂笑:「我想念你胸口的兩團肉。」

  「找打!!」

  正在打鬧間,陸仁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等陸仁停車接通,電話那頭卻是陸蘭的聲音:「喂,當家的,我受委屈了。」

  陸仁道:「怎麼了?」

  陸蘭道:「我這不是接了一部新片子嗎?導演想要潛規則我哦!」

  「……你等等。」

  搖頭笑笑,陸仁另撥了一號,這回是甄宓的聲音:「怎麼了義浩?我和阿貞正在準備東西,就等你們幾個過來了。」

  陸仁道:「有人想潛規則咱們的小蘭。要我說,這部片子乾脆別拍算了,明白了嗎?」

  甄宓大怒:「那個混蛋想找死啊!?等著,我馬上解決!」

  就這樣,某個正對著陸蘭的海報意淫的傢伙突然收到了一個電話:「你他嗎的好大的膽子,敢打我家小蘭的主意?」

  這傢伙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嚇了一跳,連忙賠笑道:「啊,甄、甄總,我……」

  甄宓怒道:「什麼都別說了,我們公司撤出投資,小蘭也不會再出演這部片子。你要有本事,就找別人演、找別的公司投資去。」

  這傢伙大吃一驚,剛想再說點什麼,那頭的甄宓已經掛了電話。而這傢伙頓時就有如洩了氣的皮球,癱在那裡一動不動。開什麼玩笑?甄宓的公司撤出投資?那這部片子就不用拍了,因為甄宓公司的投資是絕對的大頭。

  忽然間,電話又響了起來,這傢伙趕緊的接通電話,但通話之人卻是陸蘭:「之前忘了跟你說了,甄妮和梅貞都是我姐。其實本來我是不想走什麼關係,想全憑自己的真本事去爭取的,不過現在看來你不是合適的合作人。就這樣了,再見!」

  這傢伙又一次的癱了,口中吶吶道:「完了!全完了!!你有著這樣的背景,誰敢惹你啊?」

  陸仁這頭的車子又一次啟動,貂嬋向陸仁嘿嘿壞笑道:「用不用得著這樣啊?我們的幕後大老闆!」

  陸仁搖頭笑笑,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而是另起了話題:「秀,你打算玩到什麼時候?阿妮和阿貞可都想讓你去當模特,讓我勸一勸你來著。」

  貂嬋搖搖頭:「沒興趣。義浩,還記得嗎?以前我就有過想要看一看這個世界的想法,並且曾經因此而離開過你。後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現在終於可以無所事事了,我當然要去好好的看一看這個世界……對了,婉兒怎麼樣了?」

  陸仁沉默了一下,隨即微笑道:「還是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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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威夷的沙灘。

  海天一線,風景如畫。而來到這裡遊玩的人們,基本上都是一身沒多少布料的衣著,但唯獨在一片樹蔭之下,一位身著水藍色漢唐服飾的少女靜靜的坐在那裡,多多少少的與這片海灘上遊玩的人們有那麼點的格格不入。

  少女不算很美,不過身上卻有著一種稍顯清冷且古樸典雅的氣質與韻味。若是再多看上幾眼,卻又會發覺在她的身上似乎有著一種有如孩童般的純真。偶爾的,海風會吹亂她的幾縷頭髮,她就會用手指輕輕的掠開,然後繼續微笑著望向正在遊玩的人群。

  這樣的一位少女,自然會有人想上前搭訕。不過沒等到他們靠近,馬上就會有保鏢過去攔住他們,使他們帶著遺憾離開。這時就有人在想,這樣的一位喜歡CosPlay裝束的少女,是不是哪個豪門的千金小姐。

  終於在這一天,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越過了保鏢,來到了少女的身邊坐下。少女看了一眼來人,微笑著道:「你回來了。」

  陸仁輕輕點頭:「嗯,回來了。婉兒,你想起來了什麼嗎?」

  婉兒搖搖頭:「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想不起來。而對你,我也還是那樣,既感覺你很親切,卻又好像有點……說不清楚,應該是有點不喜歡你。可是你這次離開了這麼些天,我就發覺我一直都在想你。」

  陸仁微笑:「以前的事,想不起來就算了,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老公就行。你剛才說你有點不喜歡我,這也正常。是問這天下間的夫妻,有幾個會沒有個吵吵架、拌拌嘴的時候?而我們,也不過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對罷了。」

  婉兒身子一歪,微笑著靠在了陸仁的身上:「說得也是……」

  (寫完,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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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寫完了,而且是徹底是寫完了。

  其實瓶子也知道太多太多的地方寫得很爛,爛到能把人給毒死。但至少至少,瓶子這回是把當初的求生改的主線構思都完成了,也算是有了一個交待,總好過TJ。

  這本破書的成績很差,沒關係,瓶子本身也只是想完成一個承諾。而這個承諾不完成,瓶子也總會覺得心裡面還堵著什麼似的。現在完成了,瓶子也鬆了口氣,可以安心的去開新坑了。

  再也不寫歷史系的了!猶其是三國系的,瓶子真心不想再碰。所以瓶子的新書會是扯淡搞笑型的,書名暫定為《拾荒也瘋狂》,豬腳是個相當之扯淡的拾荒者。

  另外快過年了,瓶子完成了路人之後也正好安心過個年,年後會開始上傳新書。介時還望書友們能抽個時間看看。

  最後最後,再次感謝能看這本破書看到這裡的朋友們,請收下瓶子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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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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