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天賦武俠系統 作者:寂寞埋藏 (已完結)

 
ji3g4ru04jo6 2016-11-25 19:46:4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652572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2-1 14:33
第三百八十四章 鬥劍(一)

    待眾人坐定,左冷禪便朗聲道:「半個時辰已過,不知各位可都有合適的人選了麼?」

    便在此時,卻有一人一躍跳到場中。

    其時,偌大的封禪台中間,已經留出了一大片空場,以供五嶽劍派比武之用,此人躍到場中之後,便冷眼瞧著左冷禪。

    「哪裡需要這麼多廢話,我定逸便要先跟華山派的岳先生討教討教。」

    上場之人竟然是恆山派掌門定逸師太,這或多或少總是讓人有些驚異,只因今日定逸師太的作風似乎與恆山派的歷來風格有些格格不入,一點也看不出出家人的溫和模樣,反倒是有些殺氣騰騰的樣子。

    「奇怪,這定逸怎會先跟岳不群討教?難道岳不群私底下跟恆山派有什麼無法開解的仇怨不成?」

    左冷禪本來料定定逸師太必定會趁機向自己尋仇,卻萬萬沒料到,她上台之後,竟然指名道姓要跟岳不群過招。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定逸師太有禮了。」

    「當不起岳先生的大禮。」定逸師太冷笑一聲,右手在腰間一抹,長劍轉了一個圈,落入手心,冷冷道:「岳先生,請賜教吧。」」

    這時,岳不群身後卻有一人哈哈一笑,朗聲道:「定逸師叔,咱們五嶽劍派既已合併,那這掌門之位,我師傅來坐卻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小侄便在這裡以恆山派劍法會一會師太如何?」

    群豪驚咦一聲,發現說話的竟然是岳不群身後一個青年人,此子年齡不過二十五六,但這說話的口氣可是不小啊,而且華山派是華山派,恆山派是恆山派,這小子難道還真會什麼恆山派劍法不成?

    「沖兒,休得胡言亂語。」岳不群沉下了臉,訓斥了一句,隨即又對定逸師太抱拳笑道:「小孩子喜歡信口開河,還望師太見諒。」

    定逸師太淡淡道:「信口開河或許還不至於,貧尼當日便見過貴派一個弟子,精通五嶽劍派各家劍法,而且造詣極高,遠超我們五嶽劍派任何一人。既然令狐賢侄想以恆山派劍法與我過招,那就請上來吧,待我會過了你,再跟令師討教討教。」

    岳不群面色一僵,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之色,隨即道:「既然師太執意如此,那就還請手下留情了,畢竟沖兒是晚輩,自然及不上師太劍法精深的。」

    令狐沖得到岳不群的首肯,當即一躍跳到場中,行了一禮,道:「定逸師叔,請。」

    「請了。」定逸師太對華山派的人可沒有什麼好感,只聽刷的一聲,長劍已出鞘,劍氣逼射出去,流水般的劍身上閃爍著瑩瑩白光。

    鏗!

    令狐沖一劍刺出,招式竟然跟定逸師太一模一樣,兩人在空中拼了一記,接著又連鬥七八招,使的都是恆山劍法。

    群豪心中暗驚,這令狐沖明明是華山派的首徒,但是一手恆山劍法使出,當真是似模似樣,而且精妙之處,似乎還在定逸師太之上,這便讓人嘖嘖稱奇了。

    「你們說這令狐沖怎麼也會使恆山派的劍法呢?」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出聲問道。

    「興許是華山派岳先生潛心鑽研過另外四大劍派的絕學,之後又傳給了門下弟子,否則你們以為令狐沖年紀輕輕,便能領悟另外四派的絕學麼?」

    「說的有理,看來岳先生對這五嶽派的掌門之位也是志在必得的啊,就是不知嵩山派、衡山派、泰山派的劍法,他是不是也一樣精通了。」

    「這個不好說,不過咱們繼續看下去便知一二。」

    便在眾人說話的片刻之間,令狐沖在定逸師太手中已經走過了三十餘招,令狐沖本來悟性就極高,學會這恆山派劍法之後,更是自出機杼,做了些許變動,即便內力不如定逸師太那般深厚,但一時間竟也沒有落敗,而且隱隱還克制住了定逸師太的劍法。

    「令狐沖,你這劍法到底是從何學來的?難道是凌賢侄傳授給你的麼?」定逸師太早已見識過凌靖這個精通五嶽劍派各家劍術的高手,所以對令狐沖會使恆山劍法也不如何吃驚,只是心中終是有些疑惑,這才出聲問道。

    令狐沖一劍盪開定逸師太的長劍,又飛快的還了一招,笑道:「還請師叔恕罪,這件事若是沒有師傅的首肯,令狐沖是萬萬不能說的。」

    「哼!」

    定逸師太冷哼一聲,冷冷道:「你是華山派的小輩,我本來不欲與你為難,但是若不先將你打下去,你師傅只怕不會出手。令狐沖,休怪貧尼無禮了。」

    「師叔只管出招便是。」令狐沖哈哈一笑,心中卻怡然不懼,華山思過崖密洞的所在他早已告知了師傅,這幾月他便跟著師傅等人潛心研習思過崖密洞中的武功,自覺武功大進,便是定逸師太親自出手,他也自忖不會落敗。

    刷刷刷!

    定逸師太忽然連攻三劍,劍勢陡變,一改中正平和的劍路,反而變得殺機凜凜起來,而且劍法招式中,全然不給自己留什麼退路,每一招每一式都狠辣異常,頗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的架勢。

    「這可不是恆山派的劍法啊?」令狐沖匆忙拆擋,但是定逸師太的劍招變得實在太快,他終究有些準備不足,一時間竟被逼的手忙腳亂,三劍都是貼著他的衣衫劃過,在他衣衫上留下幾道長長的口子。

    「好險!」令狐沖暗自捏了把冷汗,方才若是再有毫釐之差,那長劍定然是要落到自己身上了。

    刷!

    定逸師太又是一劍刺來,令狐沖吃了一驚,連忙舉劍拆擋,卻冷不防定逸師太這招只是虛招,劍到途中,便轉而刺他腳尖,驚的令狐沖差點兒跳了起來。

    「碰!」

    定逸師太無意與令狐沖為難,見他失了方寸,忽然左手一掌拍出,將他擊落出去。

    岳不群飛身而起,將令狐沖接住,身子一折,又往之前的座位落下去,落地之後,對令狐沖說道:「沖兒,還不快謝謝定逸師太手下留情,否則你又哪裡還有命在。」

    令狐沖苦笑一聲,對定逸師太抱拳道:「多謝師叔教誨。」

    定逸師太面無表情,也不去看令狐沖一眼,只是盯著岳不群道:「岳先生,令狐沖是後生小輩,貧尼勝之不武,所以這場比試原也做不得數,下面就請岳先生上來賜教吧。」

    岳不群微微一笑,卻轉頭望向了左冷禪,問道:「左掌門,我徒兒已經上場過一次,如今我若是再上去比武,不知合不合規矩?」

    左冷禪道:「咱們五嶽劍派在這裡比武奪帥,自然不是小輩可以隨意插手的,方才令狐賢侄可有些孟浪了,岳先生若是此番上場,也不算壞了規矩。」

    「好,那岳某人就獻醜了。」岳不群身子一縱,到了場中,衣衫飄飄,看起來氣度非凡。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定逸師太一見岳不群上場,握劍的右手不由更緊了數分,恨不得一劍就將岳不群斬於劍下。

    便在此時,卻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她愣了愣。

    「定逸師太,小心岳不群的劍法,他現在已經學會了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萬萬不可大意。」

    「這個聲音,難道是凌少俠?」定逸師太微微一怔,隨即回過神來,知道凌靖此時便在封禪台上,但卻猜不透他到底藏在何處。

    不過得了凌靖的提醒,她心中便更加謹慎起來,本來今日她有底氣找岳不群尋仇,也是因為學會了曉風師太留下來的一門秘傳劍法,否則憑她的武功,只怕還不是岳不群的對手,但萬萬沒料到,岳不群竟然得了林家的「辟邪劍譜」。

    「果然是偽君子,連自己弟子家的東西也不放過,還滿口假仁假義,真不是個東西。」定逸師太心中鄙夷,對這個偽君子簡直不齒痛恨到了極點。

    很快,岳不群便動了手,只見他右手在劍柄上一撥,長劍在輕吟聲中落入手中,隨即他身形一動,長劍筆直刺出,速度快的驚人,長劍上發出嗤嗤的聲響,刺向定逸師太的要害之處。

    「來得好!」

    定逸師太新學了祖師的秘傳劍術,信心大增,同樣一劍刺出,劍勢比岳不群還要凌厲許多,一劍掃在岳不群兵刃的正中。

    鏗!

    有火花飛濺出來,在空中劃過幾道弧線,落到地上。

    「師太劍法高明,岳某佩服。」岳不群和顏悅色的一笑,抽身倒退兩步,舉止從容,看起來倒不像是在比武,而像是在切磋一般。

    「就是不知師太現在所使的,可也是恆山派的劍法,怎地岳某以前從未見過?」

    「怎麼,岳先生莫非是怕了不成?」定逸師太冷冷一哂,道:「當日在少林寺中,你暗算我和我師姐,可曾想過有今日?」

    兩人說話的聲音極低,外人根本難以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有這回事麼?師太可莫要血口噴人,岳某怎會向定閒師太以及定逸師太你出手,咱們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岳某怎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無恥之尤!」定逸師太含怒刺出一劍,風聲凜冽,劍光快似閃電,全然不去顧及自身門戶,威力驚人之極。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2-1 14:35
第三百八十五章 鬥劍(二)

    「太岳三青峰!」

    定逸師太此時施展出的劍法確實出乎岳不群的意料之外,全然沒有恆山劍法那種綿裡藏針的感覺,而是直來直往,縱橫捭闔,端的是狠辣。

    但是岳不群此刻卻鎮定無比,使出自己的得意劍招「太岳三青峰」,三劍連續點向定逸師太身上三處要害,旨在逼她退去。

    刷!

    但是定逸師太卻不閃避比,竟是要拼著中劍,也要刺中嶽不群。

    岳不群眉頭一挑,間不容髮之際,劍招迴轉,閃身避開兩步。

    嗤拉!

    岳不群袖袍被切開一道口子,凌厲的劍氣刺得他手腕生疼。

    「拚命了麼?」岳不群心中明了,陡然間,臉上似有一層紫雲密布,一劍劈出,如有千鈞之力,連封禪台的地面都被震開了一道道裂縫。

    「這是華山派的鎮派絕學「紫霞神功」,聽說岳掌門浸淫這門神功多年,內力深厚,這一劍可厲害了。」

    「不知定逸師太能否接住這一劍?她們恆山派的內功雖說也很厲害,但卻還算不上太強。」

    便在此時,只見定逸師太左手抵住劍柄末端,一聲呵斥!

    「捨身求法!」

    她現在所使的劍法正是曉風師太當年遊歷江湖時得來的一門厲害劍法,只是此路劍法殺性太重,與佛家理念衝突太多,這才沒有修練,之後便一直封存在恆山派內,從未有一人修練過。

    不過恆山派近來連連遭受大難,定逸師太急欲報仇,便顧不得這許多了,將這門「捨身劍法」取出,潛心修練,終於劍法修為大進,勢必要在這封禪台上為死去的兩位師姐和門人報仇。定逸師太這一招劍法一出,場中登時破空聲大作,岳不群心中一驚,萬萬沒料到恆山劍法中還有這般厲害的劍招。

    剎那之間,岳不群心中便轉過許多念頭,但是手中的長劍還是毅然揮了出去,一層淡淡的紫芒瀰漫在劍身上,看起來極具威勢。

    碰!

    兩人拼了一招,各自退開幾步,竟是不分勝負。

    定逸師太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一旋,再度攻來,速度十分之快,任誰也想不到這個年逾五旬的老師太,身法竟會如此矯捷。

    岳不群眉頭緊皺,如果他想擊敗定逸師太,其實也不難,但是如此一來,可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細,而之後卻還有左冷禪這個大對頭沒有對付,此刻如果暴露太多,對自己可是十分不利的。

    「這定逸倒是好生難纏。」岳不群心中有些不耐,華山劍法在他手中接連使出,殺招迭起,兩人在場中不斷飛騰,直把下面的群豪看的熱血沸騰,紛紛叫好。

    「以往人人都說恆山劍法軟綿綿的,只有女人才會去練。但是今日一看,方知恆山派還有此等神妙的劍招,當真讓人大開眼界。」

    「華山派劍法也不錯,尤其岳先生內力精深,這每一路劍法在他手中使出,都平添兩分威力啊。」

    「也不知他們二人到底最後誰能勝出。」

    凌靖站在衡山派的人群當中,卻默默一嘆,定逸師太此時所使的劍法雖然精妙,論威力,還要在恆山派的本門劍法之上,但是此路劍法卻跟恆山派的路子截然不同,定逸師太是浸淫恆山派劍法多年的高手,此時陡然間換了一個路子,終究是欠了幾分火候,只怕無法持久。

    砰砰砰!

    場中二人鬥的極快,片刻間已經走了三十餘招,結果果然不出凌靖所料,在第三十五招之時,岳不群使了一招「天紳倒懸」,從定逸師太頭頂掠過,反手一劍刺向定逸師太後心,登時讓定逸師太落入險境。

    定逸師太反應也極快,連忙往後劈出一劍,結果卻被岳不群以「紫霞神功」震的往前跌出七八步,吐血重傷。

    「師太,承讓了。」

    勝負既分,岳不群自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繼續進攻,否則他「君子劍」的名號可就變得浪得虛名了。

    定逸師太一臉憤恨之色,冷冷的注視著岳不群,心中大恨。

    「想不到我修練了「捨身劍法」竟然還不是這個偽君子的對手,而且他連「辟邪劍法」都沒有使出,難道我這輩子都沒法替師姐報仇了麼?」

    凌靖暗暗皺眉,忽然對定逸師太傳音道:「師太,稍安勿躁,切莫衝動行事。我現在就在莫大師伯身後,易容成了衡山派的弟子,恆山派的仇,咱們還需從長計議,到時我自會站在師太這一邊的。」

    定逸師太聞言心中稍定,如果有凌靖出手,那自然是萬無一失的,她就怕這個少俠還顧念著當年在華山派的情意,無法對岳不群下手。

    不過此時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比武不勝,她自認也沒有臉面繼續待在場中,只得恨恨的下了場去。

    左冷禪神色不動,岳不群施展出的武功尚在他的意料之內,如果此人只有這種境界的話,那倒是不足為懼的。

    便在此時,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哈哈笑了一聲。

    「哈哈,岳先生劍藝驚人,我玉璣子一時技癢,說不得也要跟岳先生討教討教了。」玉璣子從泰山派所在的地方緩緩走出,佝僂的身形,蒼老的面容,但卻自有一派高手的風範,從表面上看去,任誰也瞧不出此人就是陰謀奪位的泰山派那個陰險小人。

    「原來是玉璣道兄,請了。」岳不群倒是彬彬有禮,笑著說道。

    本來玉璣子是泰山派的上代前輩,按輩分還要比岳不群高出一輩,只是此刻大家都是五嶽劍派的掌門人,便不能再按輩分稱呼了,否則他華山派不是無緣無故就比泰山派矮了一截麼。

    「岳先生也請。」玉璣子抱拳一笑,長劍出鞘之後,斜指地面,劍上閃爍著森森寒氣。

    「泰山十八盤!」

    玉璣子一上來便是泰山派的殺招,招招指著岳不群的要害所在。

    此路「泰山十八盤」劍法,總共分為一十八招,使出之後,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陡,絕對是泰山派的上乘劍術。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2-1 14:38
第三百八十六章 鬥劍(三)

    玉璣子使出「泰山十八盤」後,身形快速閃動,每一劍盡攻岳不群周身要害,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

    但是岳不群的手段卻似乎更加高明一分,身形絲毫不動,只是圍著原地旋轉,手中劍招並不見多麼凌厲,但是每一劍落下,總是能將玉璣子的劍招破去,其中有幾劍更是貼著玉璣子的胸前穿過,險而又險。

    玉璣子越打越驚,心想:「這岳不群當真好狠毒的心思,如非將我泰山派的劍法鑽研了無數遍,怎會將我的劍法破的這麼乾淨?」

    先前他見令狐沖使出恆山派的劍法,還不甚放在心上,但是此刻面對岳不群,發覺自己的劍招盡數被他剋制,這才慌了手腳。

    刷!

    便在此時,岳不群長劍倏地刺出,一連五劍,每一劍的劍招皆蒼然有古意。

    玉璣子失聲叫道:「五大夫劍!」

    「正是!」岳不群淡淡一笑,無招劍法連環相扣,籠罩玉璣子上盤數處大穴,劍光圈來轉去,寒氣森森,逼的玉璣子不跌後退。

    「看來令狐沖先前所說也不全是信口開河,這岳不群當真苦心鑽研過我們五嶽劍派的劍法。」左冷禪目光閃爍,玉璣子是他收買的高手,本來武功已經不弱,但是現在卻完全被岳不群克制住了,絲毫取不到上風。

    他心中忽然對這個「君子劍」生出許多忌憚,如果岳不群不是衝著五嶽派的掌門之位來的,又何苦下這麼多的功夫鑽研別派劍術。

    玉璣子竭力擋住岳不群的五招劍法,忽然之間,岳不群劍上有紫芒上過,隨即只聽「啪」的一聲,玉璣子手中的長劍被挑飛出去。

    「玉璣道兄,承讓了。」岳不群反手將長劍負在身後,客氣道。

    玉璣子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今日當著這麼多英雄豪傑的面被華山掌門以泰山派劍法打敗,讓他顏面何存。

    「岳掌門技高一籌,來日再向閣下請教。」玉璣子冷哼一聲,憤憤的下了場去。

    這時忽然有人「啪啪」的鼓起掌來,眾人循聲望去,卻是封禪台最高處的左冷禪。

    「岳先生劍法高明,想不到竟然精通我們五嶽劍派的各家劍法,如今岳先生和令徒已經先後施展過恆山、泰山兩派的劍法,不知我們嵩山派和南嶽衡山派的劍法,岳先生也會使麼?」

    岳不群抱拳一笑,道:「左盟主過獎了,五嶽劍派的劍法何其精深奧妙,岳某又豈能當得起「精通」二字。在下不過是學了一些皮毛而已,今日倒是讓眾位英雄豪傑見笑了。」

    底下立時有人道:「岳掌門何必自謙,你用泰山派劍法打敗玉璣子道長,咱們眾目睽睽,可是瞧得分明,這是做不得假的。」

    「是啊,岳先生既然精通五嶽劍派的劍術,那坐這五嶽派的掌門人,倒是蠻合適的。」

    ......

    岳不群將底下群豪的話收入耳中,謙遜的笑了笑,但是左冷禪卻在心中不停冷笑,忽然對著南嶽衡山派所在的方向問道:「莫大先生,華山派的岳先生精通咱們五嶽劍派各家絕學,難道莫大先生不想領教一下麼?」

    莫大哈哈一笑,撫須道:「左盟主可莫要激我,莫大的武功稀疏平常,不如就由左掌門先向岳先生領教一番如何?」

    「好,既然莫大先生藏拙,那左某便獻醜了。」左冷禪其實並未怎麼把莫大看成勁敵,衡山派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是他自忖還應付的過去,現在只要收拾了岳不群,那麼就沒有什麼後患了。

    「岳先生精通泰山、恆山兩派劍法,確實難能可貴,若能再以嵩山派劍法勝得我手中長劍,那我嵩山全派自當奉岳先生為掌門。」

    說話之際,左冷禪走到場中,左手在劍鞘上一按,「嗤」的一聲響,長劍在劍鞘中躍出,青光閃動,長劍上騰,他右手伸出,挽住了劍柄。

    這一手漂亮之極,而左手一按劍鞘,便能以內力逼出長劍,其內功之深,當真罕見罕聞,嵩山門下弟子大聲歡呼,別派群雄也是不停喝彩。

    「左盟主說笑了。」岳不群雙眼微微一眯,笑道:「嵩山派快慢一十七路劍法,名震江湖,而論及武功,左盟主實乃我五嶽劍派之冠,岳某又豈敢在左盟主面前班門弄斧。」

    「岳先生口頭上雖如此說,但只怕心裡還是不服的,否則又何須將我五嶽劍派的劍術悉數鑽研破去。」左冷禪對岳不群有些忌憚,此人既能破去泰山派的劍法,又會使恆山派的劍法,那就難保他不會故技重施,將嵩山派的劍法也破去。

    不過高手過招,不是說誰能剋制誰的劍招,那就一定能獲勝的,個人內力、眼力不同,決戰制勝,可不僅在招式的優劣。

    「豈敢。左盟主,請。」岳不群長劍斜指著地面,朗聲道。

    嗡!

    回應岳不群的是一聲劍鳴,只見左冷禪居中一劍刺出,那劍身不停顫動,發出獨特的嗡鳴,劍氣暴漲之下,地面上若有一條裂縫劈哩啪啦的延伸到岳不群腳下。

    岳不群不敢怠慢,先前他口中所說「左冷禪乃是五嶽劍派武功最高之人」,其實也不全是恭維,左冷禪擔任五嶽劍派盟主多年,武功向來極高,絕非另外幾大劍派的掌門人可以比擬。

    左冷禪這一劍招名為「天外玉龍」,一劍出,有遊龍驚天之勢,劍快人快,幾乎是剎那間,便刺到了岳不群眼前。

    劍未及身,但是那森森劍意已經刺得岳不群面頰生疼,身上衣衫幾乎都貼在了皮膚上,一股磅礡的劍氣迎面撲來。

    「古柏森森!」

    岳不群連忙還了一劍,兩劍交接,左冷禪不退不避,而岳不群卻被對方劍上的勁力震的連退兩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底下群豪見左冷禪一上場便佔據上風,無不大聲喝彩,尤其嵩山派的弟子,見這一招「天外玉龍」在掌門手中使出,當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當即吶喊助威。

    左冷禪一劍逼退岳不群,很快又趁勢攻上。

    噹噹當!

    兩人纏鬥一處,各使本派劍法相鬥,此時岳不群雖已熟知嵩山派的劍法,但卻終究不敢在左冷禪此等大宗師面前施展,否則一著不慎,便有可能重傷落敗。

    嵩山派劍法氣象森嚴,如群山峻岭,厚重而勢渾,一招一式威力奇大,如是普通高手中了一劍,必定會身受重傷。

    而華山派的劍法卻是輕巧靈活,翻轉如意,岳不群很少會選擇和左冷禪硬拼,但是二三十招已過,岳不群卻也無法取得先機,十招之中,倒是有六七招是在防守拆擋。

    底下群豪不乏眼力高明之人,心知如果一直保持這種局面,那岳不群最多只佔著兩成贏面,更或許連兩成都不到。

    便在此時,左冷禪一劍上挑,擊中嶽不群的兵刃,兩人的兵器先後往空中挑去,左冷禪冷笑一聲,左足往前一踏,順勢一掌拍出,掌風劃過之處,空氣中結了一層白色的冰晶。

    岳不群面色凝重,臉上紫氣密布,同樣回了一掌。

    「碰!」

    兩人腳下的地板寸寸裂開,裂縫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兩三丈外的地方,而且還有一層薄薄的冰霜凝結在上面。

    岳不群身子一旋,連續倒退數步,左臂袖子上白茫茫一片,顯然已經被左冷禪的寒冰真氣傷到了。

    「左掌門的「寒冰真氣」果然名不虛傳。」

    岳不群淡淡一笑,暗中運轉「紫霞神功」,試圖將寒氣逼出,但是左冷禪的「寒冰真氣」本就極其難纏,一時間他也只能暫時將這些寒氣壓制在左臂內,卻並沒有辦法全部逼出。

    「岳先生的「紫霞神功」也讓我大開眼界。」左冷禪哈哈一笑,有些意氣風發。

    「嘿!」岳不群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起來,但是笑容卻十分古怪,似怒非怒,似笑非笑。

    刷刷刷!

    兩人急速對攻,片刻間片拆了七劍,對了三掌,猛地只聽左冷禪厲喝一聲,左掌上一半紅,一般白,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匯聚在掌心,迅猛無倫的拍向岳不群胸口。

    這一掌的威勢遠比之前任何一掌都要厲害的多,岳不群心中一緊,認出這一招正是當日左冷禪在少林寺中使過的絕技,當日那個逆徒劍法驚人,兀自不敢硬接,還得憑藉神妙劍術破去,此時他自己又怎麼敢去直接接招。

    突然間岳不群劍法一變,劍刃忽伸忽縮,招式詭奇絕倫,但那劍刃卻始終纏繞在左冷禪的左掌四周,讓他這一掌無法順利使出。

    台下群雄大感詫異,紛紛低聲詢問:「這是什麼劍法?」

    問者儘管問,答者卻無言可對,只是搖頭。

    左冷禪面色陰沉之極,這「日照乾坤冰火掌」是他最大的依仗,只要被他一掌擊中,就算是意境二重天的高手也要殞命,但是岳不群的劍法卻極其詭異,如果所料不差,應該就是福建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了。

    「偽君子,終於技窮了麼。」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2-1 14:40
第三百八十七章 鬥劍(四)

    岳不群劍法陡變,隨之而來的是飄忽不定的身法,只見他的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後,但卻始終盤踞在左冷禪身周,讓他的掌法無法落到實處。

    「岳先生,這也是你們華山派的劍法麼?」左冷禪心中雖驚,但卻夷然無懼,「日照乾坤冰火掌」乃是他融合「日照乾坤」和「寒冰神掌」自創的絕學,自忖不在當世任何絕學武功之下,岳不群雖能拖得住一時,但此人也不敢貿然挺進。

    「這就不勞左盟主多慮了,此路劍法自然是我們華山派的。」

    岳不群聲音飄忽,身形如電,冷不防就轉到了左冷禪身側,無聲無息的刺出一劍。

    當!

    左冷禪格開岳不群的兵刃,順手拍出一掌,掌風一掃而出,但卻被岳不群瞬間避了開去。

    碰!

    地面上忽然出現一個大坑,足有半尺深,兩尺寬,可想而知這一掌的威力如何驚人,若是岳不群沒有及時避開,此時哪裡又還有命在。

    「岳先生,你難道就只會躲麼?」左冷禪一招不中,便出言譏諷岳不群。

    岳不群哈哈一笑,道:「如能將左盟主的掌法全部躲開,那也是了不得的本事,岳某正是要試上一試。」

    左冷禪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左掌不停翻轉,右手長劍翻滾刺出,一時間威勢大盛,逼的岳不群無法近身。

    凌靖易容之後,便一直站在莫大先生後面,此刻場中二人已經鬥到了關鍵時刻,相信很快就要分出勝負了。

    「左冷禪的「日照乾坤冰火掌」糅合了極陰和極陽真氣,威力驚人,但是招式卻說不上太精妙,打不中人,一切都是虛妄。而岳不群的「辟邪劍法」雖不完整,但是我當日拿走的只是內息運轉的那一塊,他的劍法倒是練的不錯,飄忽不定,很是難防。」

    以凌靖的眼力,自然很容易就瞧出了這兩人武功的優劣,不過要說誰能最後勝出的話,只怕還真不好說。

    但是猛然間,卻見岳不群的長劍在左冷禪兵刃上一挑,兩人的兵器都極度彎曲,扭曲的不成樣子,而岳不群左手食指、無名指、小指卻微微翹起,往左冷禪臉上一揮,隨即借著劍上的力道倒縱出去。

    左冷禪忽然一聲長叫,岳不群倒縱出去後,站在封禪台的西南角,離台邊不到一尺,身子搖晃,似乎便要摔下台去。

    左冷禪右手舞動長劍,越使越急,使的儘是嵩山劍法,一招接一招,護住了全身前後左右的要穴。

    但見他劍法精奇,勁力威猛,每一招都激得風聲虎虎,許多人都喝起采來,過了片刻,卻見左冷禪始終只是自行舞劍,並不向岳不群進攻,情形似乎有些不對。他的劍招只是守御,絕不向岳不群攻擊半招,如此使劍,倒似在獨自練功一般,哪裡是應付勁敵的打法?

    突然之間,左冷禪一劍刺出,停在半空,不再收回,微微側頭,似在傾聽什麼奇怪的聲音。

    只見他雙眼中流下兩道極細的血線,橫過面頰,直掛到下頦,人群中有人說道:「他眼睛瞎了!」

    左冷禪耳朵一動,暴喝道:「誰說我瞎了,誰!」

    他左掌一揮,眼前的地面不斷爆炸,一層層氣浪翻天而起,地面被炸的支離破碎,一塊塊碎石激射到人群中,逼的群豪不得不閃身躲避,或者拔出兵刃拆擋。

    「岳不群,你這個卑鄙小人,有種再來和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偌大的封禪台上,迴蕩著左冷禪暴怒的聲音,但此刻他眼睛既已瞎了,任他的「日照乾坤冰火掌」如何厲害,卻也根本無法傷的到岳不群分毫,就算是想要找出岳不群在哪裡,也沒有什麼辦法。

    岳不群臉上又露出那種怪異之極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一手長劍負在身後,淡淡道:「左盟主,咱們比武較技,有些損傷那是在所難免,不過岳某確有不當之處,方才一個沒留手,竟然傷到了左盟主的眼睛,當真是萬死莫贖了。」

    左冷禪聽聲辯位,忽然一劍徑直刺向岳不群所在的方位,同時左掌拍出,浩然掌力衝向前方。

    岳不群腳下一點,已從左冷禪右側閃了開去,身子一縱,出現在左冷禪下方數丈之外,不再作聲。

    沒有了岳不群的動靜,左冷禪只能將長劍橫在胸前,腦袋微微轉動,鮮血順著兩頰滴下,卻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岳不群,你這個偽君子,暗算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岳不群長聲一笑,左冷禪又合身撲上,但是岳不群卻只是圍著他的身周打轉,別說讓左冷禪摸到衣角,便是左冷禪想近他身前三尺範圍都做不到。

    「左掌門,你眼睛都已經瞎了,如何還做得這五嶽派的掌門?不如早早的下了台去,趕緊去江湖中尋找神醫,興許還能將眼睛上的傷治好。」

    「岳不群,你這奸賊,有種的便過來決一死戰,躲躲閃閃的,真是無恥小人!你......你過來,過來再打!」

    岳不群哂笑一聲,卻不去接左冷禪的招。

    過得片刻之後,左冷禪漸漸冷靜下來,心知大勢已去,自己眼睛被岳不群這個狗賊刺瞎,怎麼還能爭這五嶽派的掌門之位。

    「不過這個仇,我卻是一定要報的,就算最後死了,也得拉上這個偽君子墊背。」

    底下有嵩山派的弟子上來扶住了他,往下面走去。

    群豪盡皆唏噓,這一場比劍的結果當真讓人始料未及,也不知岳不群最後到底使的是什麼劍法,竟然如此厲害,而且他到底是如何刺瞎左冷禪雙目的,眾人也根本未曾看清楚。

    此時唯獨華山派中,一人冷笑不止。

    岳不群仗劍轉身,也不再去瞧左冷禪的背影,這時卻看著莫大先生,笑道:「南嶽衡山派的莫大師兄,岳某在此恭請賜教。」

    莫大微微一笑,站起來道:「岳先生技藝驚人,莫大甘拜下風,這打我肯定是打不過的。」

    岳不群面上露出喜色,莫大甘願認輸,那自然是極好的,否則卻也還要浪費他不少功夫。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2-1 14:43
第三百八十八章 鬥劍(五)

    「不過麼......」莫大忽然笑了笑,話音一轉。

    「嗯?」岳不群面色一凜,盯著莫大先生,不知他葫蘆裡到底又在賣得什麼葯。

    「莫師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莫大先生哈哈一笑,道:「岳先生,今日咱們五嶽劍派比劍奪帥,我南嶽衡山派若不派人上場走一遭,終究是說不過去的。」

    「這麼說,莫師兄還是要跟我過招麼?」岳不群倒是怡然不懼,連左冷禪都敗在他的手上,莫大的武功還在左冷禪之下,他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打敗莫大。

    「呵呵,我先前便說過,莫大不是岳先生的對手。不過我門下卻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後輩弟子,希望能向岳先生討教兩招。」

    「後輩弟子?」岳不群雙眉一軒,隨即點點頭,道:「好,那就請衡山派這位師侄出來吧。」心想,一個衡山派的二代弟子能有多高明的劍法武功,這莫大莫非是在敷衍我不成。

    一個面色青白的年輕人很快從莫大身後走了出來,相貌看起來普普通通,身上穿著衡山派的黑色長袍,一點也看不出什麼出奇的地方。

    「哎,看來莫掌門是放棄這次比鬥了。」方證大師忽然和沖虛道長相視一眼,各自嘆息。

    本來他們一直都覺得,如果華山派的「君子劍」岳先生能奪得這五嶽派的掌門之位,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這樣至少可以遏制住左冷禪的野心。

    但是方才岳不群和左冷禪比鬥之時,這人的劍法招式戾氣實在太重,哪裡還有半分「君子劍」的氣度,這時,二人心中都不由有些擔心起來,似乎這個岳不群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和氣的。

    「大師,事已至此,咱們也無能為力,只希望這個「君子劍」日後能夠有所收斂,別弄的江湖上一片腥風血雨。」沖虛道長無奈嘆道。

    「岳先生,你方才這套劍法叫什麼名堂?怎地以前從未見華山派的師兄使過。」那年輕人的聲音十分沙啞,聽起來讓人感覺有些刺耳。

    岳不群微微蹙眉,心想,你一個後生小輩,哪裡有什麼資格打探我劍法的來歷,便淡淡道:「看來師侄心中疑惑頗多麼。這套劍法自然是我們華山派的,只是名字麼,實在不宜透露,抱歉。」

    「呵呵,這樣啊。」那青年長劍也不出鞘,只是看著岳不群道:「岳掌門,那就請你出招吧,我師伯既然讓我上來向岳掌門請教,那我自然不能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岳不群心中冷笑,面上卻愈發和善起來,笑道:「師侄是衡山派的後輩,我自然會讓你先出招,師侄,請吧。」

    「好,那就得罪了。」那青年忽然笑了起來,笑容看起來有些僵硬,長劍從劍鞘中一寸一寸拔出,鋒芒畢露。

    嗤!

    一道逼人的劍氣從他手中迸發,長劍在他手中忽然疊加了數道幻影,劍氣凌空激射,在岳不群身前一尺的地方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長達丈許。

    「岳掌門,我已經出招了,你大可不必再跟我客氣。」

    底下的群雄忽然「哄」的一聲炸開了鍋,這少年劍術之精,內力之強,簡直出人意料之極,方才那一劍快的幾乎沒有幾人能看清楚。

    「衡山派才真的是臥虎藏龍啊,有誰知道這年輕人的底細麼?」

    「不知道啊,你們看莫大先生笑的多得意,看來他是早就準備讓這個弟子上去奪帥了,難怪之前那麼平靜,原來是勝券在握了麼。」

    另一處地方,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盡皆駭然,相顧失色。

    「這......道兄,咱們也看走眼了啊。」方證大師也不得不承認,單是方才這少年使出的一劍,便已經有了宗師氣度。

    「看走眼了,真的是看走眼了。老道練了一輩子的劍,竟然愣是沒看出這青年的劍法竟然如此高明。」

    與底下的群雄相比,岳不群的面色則要更加凝重了許多,眼中的驚詫幾乎難以掩飾。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以前一直都不知道衡山派中還有這等年輕高手。」

    岳不群感覺此子十分棘手,想起方才那一劍的威勢,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涼意。

    「原來師侄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也好,如此便也不會有人說我岳某人勝之不武了,師侄,你小心。」

    岳不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腳下一錯,如鬼似魅一般閃到了凌靖的身側,一劍吞吐不定,刺向凌靖的胸腹位置。

    凌靖面色不動,實際上,現在也沒人看得清他到底是什麼表情,臉上的人皮面具,幾乎遮住了他全部的臉。

    「芙蓉劍法!」

    岳不群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招式怪異之極,劍路完全出人意料,凌靖當即以亂打亂,使出衡山五神劍當中的「芙蓉劍法」,招式飄逸絕倫,但劍招看起來卻極其散亂,讓人無法看清他的劍招底細。

    噹噹噹噹!

    凌靖身形不動,只是以「芙蓉劍法」拆擋,他的劍法境界擺在那裡,以意境二重天的武學修為催動任何劍法,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即便岳不群的劍招如何快、如何險,卻始終無法突破他的劍網。

    「飛燕穿柳!」

    岳不群面色陰沉,眼中閃過一道道寒芒,他實在沒料到在打敗了左冷禪之後,居然又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而且此人劍法之高,簡直匪夷所思。

    「衡山五神劍」他也並非沒有見識過,就算是莫大親自使出這路劍法,他也有十幾種法子可以一一破解,但是這五路劍法在此子手中使出,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劍招雖然未變,但其中的意境卻差得太遠了。

    岳不群一劍穿過凌靖布下的兩道劍光,長劍一伸一縮,竟然極其詭異的刺向了凌靖的後頸要害。

    當!

    凌靖這一劍如天外飛來,於間不容髮之際,將岳不群的兵刃盪開。

    「這都行?」群豪盡皆訝然,方才他們還為這衡山派的弟子捏了把冷汗,認為他絕對擋不住岳不群這一劍,但最後卻被此人輕易又給化解了。

    「了不得,這青年的劍法了不得啊。」無數人都在感嘆。

    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又快又奇,若是普通高手遇上,就算境界比對方高,但也難免會手忙腳亂,但是此刻凌靖卻彷彿是在閉著眼睛和岳不群交手一般,當真是指哪兒打哪兒,將岳不群的劍招破的一乾二淨。

    轉眼之間,岳不群的劍法已經使到一半,三十六路劍招使了一整遍。

    「岳掌門,還有三十六招劍法,何不一一使來?」凌靖哈哈一笑,聲音依然刻意壓低,十分沙啞,讓人聽不出他的來歷。

    「他怎麼知道?」岳不群心中巨震,連劍法中都出現了一絲破綻,這時連忙後退兩步,欲從新調整劍法。

    「煙雲鎖身!」

    凌靖長劍一圈,往前踏出兩步,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進攻,只是一招就將岳不群的身形鎖住,讓他後退不得。

    「岳掌門,我勸你還是趕緊將這路劍法使完,否則你以後就沒有機會再使了。」凌靖嘴角一翹,在人皮面具上,他的笑容看起來既冷漠,又詭異。

    「你到底是誰!」岳不群心中大恨,隨即又生出一絲寒意,回了兩招劍法之後,忽然左手一抬,兩道極其細微的寒芒射了出去。

    破空聲幾不可聞,那寒芒的速度卻極快,幾乎瞬間就射到了凌靖的面前。

    凌靖左手屈指連彈兩下,兩道氣勁射出,後發先至,將岳不群的暗器打飛到了一旁。

    「此等雕蟲小技,岳掌門就不要再我面前使用了。」

    岳不群心中一震,面色劇變。

    隨後兩人又在封禪台上飛快遊鬥起來,岳不群學了「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步法、劍法皆是怪異絕倫,忽退忽進,身形扭曲,看的人眼花撩亂。

    但是凌靖自學會「神行百變」之後,還從未遇到過輕功比自己更高的人,不論岳不群如何變幻身法,他都能瞬間跟上。

    「群邪辟易!」

    岳不群眼中忽然有紫氣閃過,劍速登時快了三分不止,一劍橫掃,在半空中留下一連串的劍影。

    凌靖一一招架,卻並不急著進攻。

    待岳不群將七十二招劍法一一使完,凌靖依舊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岳不群終於開始亂了陣腳。

    「小子,你到底是誰?衡山派中絕無可能有你這等高手,而且衡山劍法的路子,也跟你完全不同。」

    岳不群不愧是一派宗師,很快就發現凌靖的劍法跟衡山派還是有些差別,雖然劍招一樣,但劍法內在的東西卻差異極大。

    「岳掌門不妨猜上一猜。」

    凌靖微微一笑,隨即右掌在劍柄末端一拍,長劍凌空而起,盤旋在身周,如遊龍一般的劍氣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內。

    「靈犀一劍!」

    這招劍法一出,封禪台的地面登時一寸一寸龜裂開來,六十四道劍光分分合合,晃得人眼花撩亂,最後一劍刺中嶽不群肩膀,透劍飛出。

    岳不群長叫一聲,跌落出去,鮮血在空中灑成了一片。

    「岳掌門,你的武功劍法可還差得遠了,這個五嶽派的掌門只能是我們衡山派的。」

    凌靖淡淡一笑,站在封禪台上,睥睨群豪。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2-1 14:45
第三百八十九章 五嶽派掌門莫大

    因為寧中則和岳靈珊的緣故,凌靖無法直接下手殺了岳不群,但是岳不群所練的「辟邪劍譜」其實並不完整,其中最重要的一段引氣口訣被他撕下,不出一年,岳不群一定會真氣暴亂而亡。

    而現在,他自然也沒有打算會將這段口訣告訴他。

    岳不群左肩被洞穿,鮮血淌了一地,登時整個左臂便如斷掉了一般,頹然的垂了下去。

    「小賊,給我去死!」

    忽然之間,卻見岳不群滿臉的戾氣,握劍的右手在地上一錘,整個人拔地而起,一劍前刺,飛一般朝凌靖刺了過來。

    「找死!」

    凌靖面色一冷,直到這時岳不群還想做什麼稱霸武林的白日夢,不得不說這人已經走火入魔了。

    刷!

    凌靖一劍撩出,普普通通的劍招裡面卻蘊藏著無可抵禦的浩大劍氣,幾乎就在岳不群騰空而起的瞬間,就把他擊飛了出去。

    「師傅!」

    外面的華山派弟子登時急了,一個個惡狠狠的盯著凌靖,眼中的目光幾欲殺人。

    岳不群在華山派弟子中,一向威望極高,縱然此刻師傅看起來已經有些著魔,與平日裡溫和的表現大不相同,但是一眾華山弟子哪裡能容這衡山派弟子三番兩次的打傷岳不群。

    「這位師兄,你莫要欺人太甚!」

    說話的是高根明,華山派的真傳弟子,一躍跳上中間的場地,隨後又有一大群華山派弟子跑了上來。

    令狐沖等人上去扶起了岳不群,只見他胸前滿是鮮血,肩膀上一個大洞,不過所幸都不是致命的傷勢。

    「怎麼,你們想以多勝少麼?」

    凌靖不置可否的一笑,這些日子他什麼大陣仗沒有經歷過,再者說,這些華山派以前的同門似乎也有些蠻不講理,如果不是岳不群忽施偷襲,他又怎會繼續出手,起碼看在寧中則和岳靈珊的面子上,他也不會下死手的。

    「你贏了就足夠了,需要這麼耀武揚威麼?」

    高根明的語氣中充滿了怨氣,本來師傅就要奪得五嶽派的掌門之位,門下的弟子們哪個不是心中振奮的,但偏生卻被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攪了局。

    「高根明,不要給你臉你卻不要臉,我要殺你只需要一劍就夠了,難道在這封禪台上,你就料定我不敢動你麼?」

    凌靖冷冷一哂,似乎這些華山派弟子把他當成了中規中矩的正派弟子,居然敢用這種口吻質問自己。

    「你!」高根明大怒,喝道:「來啊,有種你來殺了我!」

    碰!

    回應他的是一道劍氣,直接將他掃飛出去七八丈遠,胸前留下一道劍痕,但卻並不算太深。

    「高根明,這次只是給你點教訓,當年你跟華山派門中幾個師兄弟的齷齪事,別讓我來提醒你。」

    這句話卻是凌靖傳音說出去的,當年在華山派時,中傷詆毀他最多的,偏偏正是這幾個真傳弟子當中的師兄,如果說他心中真的沒有一點怨氣,那又怎麼可能,要是這個高根明真的不知好歹,一劍殺了他也就是了。

    「你......你是.......」高根明面色一白,指著凌靖說不出話來。

    「嗯?」凌靖眼中閃過一道厲芒,看了高根明一眼,登時讓他不敢再亂說話。

    之後的事情就順利了許多,令狐沖等人將受傷的岳不群扶走,五嶽劍派當中自然不會再有人上場和凌靖挑戰,莫大在群豪的喝彩聲中,順理成章的結過了五嶽派的掌門之位。

    其實在群豪眼中,莫大先生的這個掌門之位未免得來的有些太過輕鬆了,不過誰讓人家衡山派中有一個這麼傑出的弟子呢,眾人也就只能在心裡暗暗嘀咕兩句,卻是誰都不敢擺在檯面上說的。

    眼見莫大接手了五嶽派的掌門之位,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也算長長的鬆了口氣,莫大先生是什麼樣的人,想必江湖上大多數人都清楚,這個衡山派掌門向來孤僻,行蹤詭異,連他本門中的事務,他都鮮少插手,那這五嶽派日後的景象,便也可想而知了。

    「如果由莫大先生當了這掌門,那也是好的很啊。」沖虛道長顯然興緻極高,哈哈笑道。

    方證大師點點頭,道:「阿彌陀佛,莫掌門現在統領五嶽劍派,自然不會如左冷禪或岳先生那般胡來,或許五嶽劍派日後也會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畢竟莫大先生的為人我們二人都清楚,絕非那種喜歡插手別派事務的人。」

    「大師說的是。」沖虛道長笑道:「不過那個衡山派的弟子,倒是端的厲害。老道自小習劍,卻也還沒達到那年輕人的境界,尤其先前他使出的最後一招劍法,當真是厲害,老道也自嘆弗如。」

    方證大師微微一笑,道:「當今之世,若要論誰的劍法最高,其實只有一個人而已。」

    沖虛道長眼前一亮,道:「大師,莫非你是說他是他?」連續兩個「他」字,旁人若是聽來,只怕是雲裡霧裡,不明所以。

    但是方證大師卻笑了笑,道:「正是。」

    兩人相視一笑,再去尋找封禪台上的那個人影,但是尋了半晌,卻也沒瞧見那人到底在哪裡。

    此刻凌靖早已回到了岳靈珊等人身邊,先前岳不群受傷倒地,岳靈珊自然十分擔心,此刻見了凌靖,難免大生怨氣,怒道:「凌靖,剛才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你怎麼能下手這麼狠呢?」

    凌靖苦笑一聲,道:「你也該看到你爹的反應了,我方才明明繞過了他,但他卻根本不打算放過我。何況,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爹就不是輕傷這麼簡單了。」

    「輕傷?」岳靈珊將信將疑的看他一眼,隨即道:「不行,我現在就要去看看我爹。」

    說罷,也不再理會凌靖等人,徑直出了人群,往華山派那個方向去了。

    凌靖看著岳靈珊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如果讓岳靈珊知道他爹已經活不過一年,真不知她會如何的勃然大怒。

    但是這件事註定只會有他一個人知道,岳不群作惡多端,害死了恆山派的定閒師太,這個下場乃是他咎由自取的。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2-1 14:46
第三百九十章 尋仇

    凌靖幫衡山派奪下五嶽派掌門之位,但只是一轉眼,這個大功臣就不見了蹤跡,那邊數百上千的群豪本來還想上來恭維一番,跟他套套交情,此刻找不見他的人,便只好退而求其次,跟莫大先生寒暄起來。

    莫大性子向來孤僻,被這麼多人圍著,登時面露不愉之色,冷哼一聲,背上古舊的胡琴舉到身前,自顧自奏了一曲凄涼婉轉的曲子,直接往山下去了。

    群豪不禁目瞪口呆,心想,這新任的五嶽派掌門也未免太孤傲了一些,我們這麼多人等著給他道賀,他倒好,竟然撇下我們不管了。

    但是衡山派中終究還是有些識大體的前輩高手,此刻便接過莫大先生的職責,吩咐弟子們給群豪安排好歇腳的地方,在山下的嵩山別院準備好了宴席,以酬謝群豪的捧場。

    岳不群受傷之後,被人扶到了嵩山別院中養傷,此刻偌大一個廂房之中,寧中則和令狐沖等真傳弟子都在。

    「師兄,等你傷再好些,咱們就啟程回華山去吧,這嵩山之上終究不是久留之地,今日你刺瞎了左冷禪的雙目,我怕他會暗中報復我們。」

    寧中則扶著岳不群躺下,默默的嘆了口氣。

    「左冷禪雙目已瞎,武功難免大打折扣,不足為懼。倒是衡山派那個小賊,劍術之精,讓人難以想象。」岳不群眼中精芒閃動,隨即皺眉道:「師妹,你可還記得先前那小賊最後使出的一招劍法?」

    「我記得。」寧中則點點頭,沉吟道:「不過那招劍法看起來卻不像是衡山派的武功。」

    「是,我也是這麼想的。」岳不群思忖片刻,隨即從床上坐了起來,肩膀上的傷勢早已處理過,只是手臂還是無力,無法抬起來。

    「我懷疑此人根本就不是衡山派的弟子,而是莫大從江湖上尋覓來專門對付我們的高手。」

    令狐沖聞言面露猶疑之色,吞吞吐吐的說道:「師傅,莫大師伯為人光明磊落,應該、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岳不群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懂什麼,今日咱們五嶽派齊聚於此,這是何等的盛事,難保莫大不會因此而另使詭計,好奪下這五嶽派的掌門之位。如果不是這樣,何以之前我們從未見過那個衡山派的高手。」

    寧中則見他面有忿色,顯然還在耿耿於懷,嘆了口氣,勸道:「師兄,事已至此,咱們也不必再做計較了,還是得早些回到華山才是。」

    岳不群聞言心中也有些頹然,心想,那個衡山派請來的高手,武功之高,劍術之精,遠在我岳某人之上,現在大局已定,莫大此刻恐怕已經坐上了五嶽派掌門之位,我縱使學會了「七十二路辟邪劍法」,那也是回天乏力啊。

    一屋子的人都默不作聲,唯獨高根明面露驚疑,神色恍惚。

    沒過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爹,娘,是女兒靈珊啊,你們快開開門。」門外傳來岳靈珊的聲音,語氣十分急促。

    「珊兒。」寧中則看了丈夫一眼,門口那邊,令狐沖面露喜色,三兩步上去打開了房門,喜道:「小師妹,你怎麼在這裡?」

    「大師兄,這件事待會兒再說。」岳靈珊隨便應付了一句,連忙走到床前,急道:「爹,你沒什麼事吧?」

    岳不群見到女兒忽然出現,臉上不禁露出詫異之色,隨即目光閃動,一瞬間似乎就想通了許多事情。

    「珊兒,那個小子是不是也跟你一起來了?」岳不群沉聲道。

    「嗯?」岳靈珊愣了愣,發現父親的傷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嚴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吐了吐舌頭,道:「爹,你都知道啦。」

    「哼!」

    岳不群冷哼一聲,面容一肅,冷冷道:「那個小畜生呢,方才敢在封禪台上比劍傷我,現在怎麼沒膽子來見我了?」

    寧中則一聲驚呼,問道:「師兄,你說那個衡山派弟子就是靖兒?」

    令狐沖、陸大有等人也都面露震驚之色。

    「不是你那個好徒弟又是誰!」岳不群心中暗恨,其實先前他心中便隱隱有這種預感,早前天門道長和玉璣子爭奪掌門之位時,有高手暗中相助天門道人,但是在場之中,卻沒有一個人能發現他的蹤跡,那這人武功之高,便也可想而知了。

    後來衡山派又突然莫名奇妙的走出這麼一個驚世駭俗的劍術高手,兩兩聯想一番,其實已經不難看出端倪。

    「可恨,又是這個小畜生壞我大事!」

    岳不群氣的胸口發悶,右拳緊握,這小畜生似乎天生就和他不對付,三番兩次壞他的好事,而且還屢次削他的臉面,如果不是因為忌憚這小畜生的武功,他一定會親自出手廢了這小子。

    「珊兒,你日後萬萬不能再跟那小子混在一起,否則就別怪爹爹不念我們父女的情面了。」岳不群看著岳靈珊,沉聲說道。

    「爹爹......」岳靈珊眼眶一紅,求助一般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哎,這孩子,這個時候你又回來做什麼?」寧中則知道這對師徒的仇恨日漸加深,已經到了難以消磨的地步,這個時候女兒忽然跑回來,丈夫又怎麼能容忍她再次離開。

    ......

    凌靖在嵩山別院中和莫大會面密談,他此次的主線任務乃是破壞五嶽劍派合併,如今莫大當上了五嶽派的掌門,他的目的可以說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八十。

    「莫師伯,現在您老人家可已經是五嶽劍派的掌舵人了,日後可有什麼打算麼?」凌靖跟莫大已經算是頗為熟識,這時便打趣一般的問道。

    莫大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可不要跟我開這天大的玩笑,我莫大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這什麼勞什子掌門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若不是你逼著我來坐上這個位置,我只怕逃都來不及。」

    凌靖微微一笑,隨即嘆了口氣,道:「莫師伯當上這個掌門,總比左冷禪或者岳不群來坐要強吧。如果這兩個人控制了五嶽劍派,那後果才是不堪設想。」

    莫大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聞言撫須笑道:「小兄弟放心,我莫大別的不敢跟你保證,但是只要我當這掌門一日,那五嶽劍派便會一直相安無事下去,五派互不相干,絕不會跟之前有什麼兩樣。」

    「有莫師伯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

    兩人相視一笑,凌靖最後的主線任務,終於算是完成了一半。

    ......

    另一處別院當中,定逸師太和一眾弟子都坐在客廳內,客廳外面則有恆山派的弟子在把守著,外人無法靠近。

    「師傅,今日岳不群比劍受了重傷,咱們什麼時候去找華山派的人報仇?」說話的是儀和,此刻坐在客廳左手邊的位置,沉聲問道。

    定逸端坐在上首,冷冷道:「這嵩山之上,咱們不好動手,但是只要華山派的人一下山,咱們便沒有這麼多顧忌了。」

    「那弟子這就去安排,讓師姐妹們多注意華山派的動靜,這次可不能讓他們跑了。」

    恆山派一眾弟子都是義憤填膺,岳不群枉有「君子劍」的美名,實際上卻是個欺世盜名之輩,暗害了她們的前任掌門師伯不說,還險些殺了現在的掌門定逸師叔,此等大仇若是不報,當真枉自為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嵩山別院內的喧囂也漸漸消失,在宴會之後,一大半的江湖豪傑便已經先行下了山去,但此刻嵩山別院內依然是人滿為患,有些小門派和獨行的江湖人不得不在別院外面的廣場露宿。

    便在此時,廣場西面忽然走出一條人影,從群豪睡覺的地方路過,腳步聲極輕,很快就到了廣場中央。

    這時,又有一道人影,從東面從天而降,破開夜色,落在先前那人對面。

    「姓林的,你深夜約老道到此,莫非是要找老道的麻煩麼?」這人嘴角一動,面目更顯醜陋,卻是青城派掌門余滄海。

    而對面那人,自然就是林平之無疑。

    林平之微微一笑,淡淡道:「我找你來,自然是要跟你報殺父殺母的大仇的。今日你青城派來到嵩山的,連你共有三十四人,我約你一齊前來相會,怎麼只來了三個?」

    余滄海仰天大笑,說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叫我這樣那樣?你有什麼屁,趕快就放。要動手打架,那便亮劍,讓我瞧瞧你林家的「辟邪劍法」,到底有什麼長進。」

    林平之走上兩步,說道:「余滄海,你為了覬覦我家劍譜,害死我父母雙親,我福威鏢局中數十口人,都死在你青城派手下,這筆血債,今日要你用鮮血來償。」

    余滄海氣往上沖,大聲道:「我親生孩兒死在你這小畜生手下,你便不來找我,我也要將你這小狗千刀萬剮。你託庇華山門下,以岳不群為靠山,難道就躲得過了?」

    「嗆啷」一聲,長劍出鞘,這日正是十五,皓月當空,他身子雖矮,劍刃卻長,月光與劍光映成一片,溶溶如水,在他身前晃動,只這一拔劍,氣勢便大是不凡。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2-1 14:47
第三百九十一章 搶人

    林平之仍然不拔劍,又往前走出兩步,和余滄海越來越近。

    「小子狂妄。」余滄海冷笑一聲,使出一招「碧淵騰蛟」,徑刺林平之小腹,這一劍蓄勢待發,長劍上劍芒森森,吞吐不定,若是被刺中,只怕一劍就能要了林平之的性命。

    但是驀地,卻見林平之身形閃動,動作如兔起鶻落,一個眨眼就衝到了余滄海身前,一瞬之間,與余滄海相距已不到一尺,兩人的鼻子幾乎要碰在一起,這一衝,招式之怪,無人想像得到,而行動之快,更是難以形容。

    便在這剎那之間,忽然又聽刷的一聲,余滄海手中的長劍竟然倒灌入劍鞘中,而他的手腕卻被林平之以手掌抵住,死死的按在劍柄上。

    「余滄海,你不是想看我們林家的「辟邪劍譜」麼?我現在就讓你瞧個清楚如何?」

    林平之輕聲一笑,語氣說不出的快意和戲謔。

    余滄海心中震驚,方才這小子的動作實在怪異之極,一時不查,竟然會變成了受制於人的局面。

    便在此時,黑夜中忽然傳來一個淡淡的笑聲。

    「林家的「辟邪劍譜」,余觀主,你可算是見識了。」

    林平之和余滄海聞聲都面色一凜,因為這夜色中的聲音實在飄忽的很,讓人根本找不出到底是誰在說話。

    「在找我麼?」忽然之間,一條人影來到林平之和余滄海二人面前,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們。

    「是你!」

    林平之面色大變,這個人不正是今日在封禪台上打敗岳不群的那個高手麼,他們林家的「辟邪劍法」也正是被此人破的一乾二淨。

    「林平之,你想報仇,本來我是不想打斷你的,這個余矮子是死是活,都是咎由自取,不過現在麼,只怕還不行。」

    凌靖微微一笑,道:「現在整個嵩山都是我們衡山派在管理,你若是在這裡殺了余滄海,咱們衡山派可不好和武林同道交代。」

    林平之臉上閃過忌憚之色,點點頭,道:「在下不會讓這位師兄為難,這個余矮子的人頭我是取定了,如果一劍殺了他,那隻能是便宜了這個余矮子。」

    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看著余滄海道:「余滄海,我要讓你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去,但你卻沒有絲毫阻止的辦法,今日我就先饒你一次,咱們的帳,日後再慢慢來算。」

    哈哈大笑聲中,林平之轉身離去。

    余滄海面色鐵青,也不去搭理凌靖,冷哼一聲,帶著三個弟子離開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凌靖心知今日一過,林平之和余滄海必定又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搏鬥,對於這兩個人的命運,他不想去做任何改變,不管最後是什麼結局,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

    次日一早,各大門派的人先後下山離去,嵩山別院內的賓客很快就去的乾乾淨淨。

    青城派的余滄海早就連夜帶著弟子下了山去,但是卻並未發現林平之一直就跟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臉上始終掛著冷笑。

    華山派的人並未在山上找到林平之,最後只得不了了之,只是拜託衡山派和嵩山派的弟子幫忙傳訊,如果遇到林平之,便通知他趕快回華山。

    岳靈珊一臉不高興的跟在華山派下山的隊伍中,因為岳不群嚴令她不得再跟凌靖見面,又吩咐了令狐沖等弟子看著她,所以岳靈珊也沒有什麼辦法逃跑,就是寧中則想幫她都不行。

    「娘,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趁別人沒有注意,岳靈珊趕緊在母親耳邊低聲祈求道。

    寧中則苦笑一聲,道:「珊兒,娘不是叫你別回來了麼,你爹現在這樣,就是我勸他,他也什麼都聽不進去的。」

    「我還不是擔心爹的傷勢麼。」岳靈珊委屈的說道。

    眾人下了山後,轉道向西,但是走出里許之後,卻見前方的道路上有幾道人影攔在了路中間,不閃也不避。

    「前面的兄台,可否借過一下?」令狐沖走上前去,抱拳道。

    他們的隊伍中足有上百人,但是這條道路卻不是很寬敞,那幾人攔在中間後,根本沒辦法再容他們穿過。

    「令狐兄,好久不見。」那幾人轉過身來,中間一人面帶微笑,衝令狐沖打了聲招呼。

    「小師弟!」令狐沖面色一變,隨即回過頭來看著師傅,面露苦笑。

    岳不群早已是面色陰沉似水,冷冷道:「凌門主,你半路將我們華山派攔下,到底有何貴幹?」

    「沒什麼,只是想帶走一個人而已。」凌靖淡淡一笑,對於岳不群這種將死之人,他也懶得跟他多說了,身形一閃,如風似電一般衝入華山派的人群中,腳下步法連換,快的讓人只能看見他的身法殘影。

    岳不群勃然大怒,未受傷的右手憑空一吸,身旁一個弟子的佩劍落入他手中,接著便是「刷刷刷」連攻三劍,想要封住凌靖的退路。

    「你的劍法,實在太差。」凌靖哂笑一聲,指發劍氣,連彈三次,將岳不群的兵刃彈飛出去,隨即抱著岳靈珊飛速的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岳靈珊見凌靖沒再出手傷了自己的父親,心中鬆了口氣,隨即低聲笑道:「咱們快走吧,要不然爹爹可要急了。」

    「嗯,你要是不亂跑也沒這麼多事兒了。」凌靖無語的看了她一眼。

    岳靈珊吐吐舌頭,低聲道:「人家知道錯啦,你要是再不跑,我爹爹可追上來了哦。」

    凌靖微微一哂,道:「你爹追上來又有什麼用?他打得過我麼?」

    「哼!」岳靈珊一拳捶在他胸口,嗔道:「你不准再跟我爹動手,要不然以後都別想我再理你了。」

    凌靖無奈一笑,隨即又對寧中則傳音交代了幾句,這才帶著岳靈珊施展輕功離去。

    岳不群有傷在身,功夫不免大打折扣,此時又哪裡追得上凌靖等人,最後只能憤憤的看著他們離去,心中一怒,手中的長劍都被他震成了兩節。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2-1 14:48
第三百九十二章 大結局

    凌靖帶著岳靈珊等人回了開封,但是還未回到府中,便聽到江湖上傳來消息,說華山派和恆山派在嵩山腳下一番血戰,兩派死傷慘重,岳不群和定逸師太都各自受了重傷,兩派自此交惡。

    而後又傳來青城派掌門余滄海身亡的消息,而且據傳還是死在一個少年高手手中,兩個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登時在江湖上掀起了好大一陣風浪。

    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共同進退,這是江湖上眾所周知的事兒,但是如今剛剛合併為一派,就傳出華山派和恆山派死鬥的事,江湖上的人都在猜測,不知道莫大先生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但是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莫大根本就沒有任何要插手這件事的意思,自嵩山大會結束以後,莫大便帶著門人徑直回到了衡山城,他雖名為五嶽派的掌門人,但對華山派和恆山派的爭鬥卻並未作出什麼回應。

    至於余滄海身死一事,卻在江湖上影響甚大,因為有消息稱,殺死余滄海的少年高手,正是林家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此人手上一路又快又奇的劍法當真是出神入化,余滄海和「塞北名駝」木高峰兩人合力抗敵,但最後還是雙雙死在了此人劍下。

    開封府,一處酒樓當中。

    其時正是晌午,酒樓中人滿為患,上下兩層酒樓中都是吵吵囔囔的一片,其中販夫走卒,來往商戶、江湖俠客皆有。

    一樓的大堂之中,幾個佩劍帶刀的江湖人正在喝酒閒聊。

    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飲了一碗酒,忽然嘆了一聲,道:「青城派的余滄海也是一代宗師,但想不到最後竟死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華山弟子手上,著實讓人吃驚。」

    同桌的幾人都點點頭,顯然也有些想不明白,以余滄海的武功,怎會敗在一個少年人手上,而且還是和「塞北名駝」這等高手一起死的。

    隔著幾桌之外,那裡一個頭戴斗篷的中年人忽然冷哼一聲,哂笑道:「名不見經傳?好大的口氣,你們可知那個少年人使的是什麼劍法,福建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你們難道都沒聽說過麼?」

    這人說話的聲音極淡,但是出聲之後,上下兩層的酒客都聽的清清楚楚,顯然此人功力極高。

    酒樓中忽然靜了一下,隨即有人驚呼道:「辟邪劍法?難道就是當年林遠圖縱橫江湖的「辟邪劍法」?」

    這人話音一落,酒樓中頓時搔動起來,無數人都看向先前說話的那個斗篷人。

    「那是自然。」斗篷人微微一哂,淡淡道:「這件事在江湖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且我還聽說那個林家小子的眼睛已經被木高峰弄瞎了,他的劍術雖精,但此刻卻與活劍譜無異,江湖上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找他。」

    「原來還有這回事。」

    一時間,酒樓中有不少人都開始目光閃動起來,顯然都已經心動了

    林平之學會「辟邪劍法」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脛而走,而且此時他雙眼已瞎,武功不免大打折扣,江湖上登時風起雲湧,各方勢力都把他當成了一塊肥肉,想要抓住他,以逼問出劍譜。

    開封城凌府內。

    凌靖和玲瓏、漣依、岳靈珊三人正在一處花園中閒聊,幾人坐在園中的石桌旁,此時已經到了初春時節,園中花草樹木都重新煥發出了生機,整個院子裡都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草木芬芳。

    「臭小子,這個林平之現在就是一個活靶子,你難道就不想抓住他麼?」玲瓏疑惑的看著凌靖。

    「我抓他有什麼用。」凌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道:「他們家的那套劍法,誰練誰死,你就等著看吧,不出一年,這個江湖上便再也不會有「辟邪劍法」的傳聞了。」

    林平之學會的「辟邪劍法」並不完整,就算他最後說出去了,也只是害人害己,不過真正的正道俠客顯然不會去出手搶奪這套劍法,最後死的,只會是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凌靖倒是樂見其成。

    不同於玲瓏的淡雅,岳靈珊此時卻有些憂心忡忡,一臉擔憂的問道:「凌靖,我爹他真的沒什麼事麼?他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凌靖苦笑一聲,道:「我都跟你說過八百遍了,你爹的傷不算太重,沒有性命之憂,修養幾個月便當無礙。」

    這個消息是他派人出去打聽到的,當日岳不群和定逸師太在嵩山腳下死鬥,兩人都打出了真火,但岳不群有傷在身,最後也沒能奈何得了定逸師太,兩人各自負傷,最後不了了之,但是恆山派和華山派從此交惡,卻是坐實了的。

    岳靈珊幽幽的嘆了口氣,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恆山派會和華山派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漣依在旁邊寬慰了岳靈珊幾句,最後又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交到凌靖手中:「公子,這是任小姐前幾日飛鴿傳書送來的書信。」

    凌府的幾個女人當中,也就只有她才能跟任盈盈說上幾句話,兩人關係還算不錯。

    凌靖將書信展開,看過之後,神情連續變化了幾次。

    三個女人見他神色有異,都不禁有些疑惑,玲瓏問道:「怎麼了?難道是任我行又要對我們不利了麼?」

    凌靖搖搖頭,忽然吐出幾個字:「任我行死了。」

    「死了?」三個女人都愣了一愣,便是連玲瓏這般定力高深的人,也不禁失神了片刻。

    「是誰殺了任我行?」玲瓏蹙眉問道,以任我行的武功,江湖中能殺得了他的人已經不多,如果凌靖和自己不出手的話,就算面對再厲害的人,他起碼也能逃命的吧。

    「不是誰殺了他,而是他的命數到了,誰也阻止不了。」

    凌靖其實早就有預感,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缺陷太大,此人自以為已經找到了化解的辦法,但實際上卻是治標不治本,他的內力越高,死的就越快。

    而上次在英雄大會上交手時,他就發現任我行的功力又增加了不少,應該是此人自知不是自己和玲瓏的對手,又強行吸納了別人的功力,所以才會猝死在黑木崖上。

    「任我行既然死了,那現在黑木崖上是誰在做主?」玲瓏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凌靖一眼,任我行死不死跟她其實關係不大,現在她更關心的倒是任我行死後,黑木崖上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額」凌靖無奈一笑,道:「是盈盈,她接過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目前是向問天在輔佐她處理教務。」

    漣依嘻嘻一笑,道:「公子,那日後這邪道之中,豈不是變成了你一個人的天下,任小姐當教主,那跟你自己當也沒什麼差別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啊。」凌靖摸了摸鼻子,哈哈笑道。

    任盈盈當了日月神教的教主,其實就跟他自己掌控了日月神教無異,不過日月神教這麼一個爛攤子,他真的不想再去接手,倒是不如讓盈盈先折騰一段時間,最後再把日月神教收編過來

    時間很快到了兩年之後。

    這兩年中,江湖上又發生了不少大事,華山派的掌門岳不群於一年之前忽然病故,但是華山派對他的死因卻一直閉口不提,頗有一種羞於開口的意思,之後令狐沖接過了掌門大位,寧中則退隱江湖,隨著女兒女婿歸隱到了開封府。

    五嶽劍派中的恆山派掌門定逸師太也在岳不群死後不久宣布退隱江湖,門下弟子儀和繼任掌門,而她自己則選擇常伴於菩薩左右,每日誦經念佛,武功一道,卻是已經很久沒去碰過了。

    關於兩年前「辟邪劍譜」引發的爭端,近來也逐漸消弭於無形,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兩年中,先後有十餘人曾得到過這門劍法,但到最後,卻沒有一人能活過一年,尤其嵩山派的左冷禪等人得到劍譜後,一派當中,起碼有大半的一代高手都修練了這門劍法,但最後卻無一例外,全部暴斃而亡,甚至包括林平之本人在內。

    經此一難,嵩山派的一代高手所剩無幾,實力大不如前,此時或許連江湖上一些有點實力的中小門派都比不上了

    開封府城外的歸雲山莊內,此時的歸雲山莊早已成了邪道中人心中的聖地,尤其在一年多以前,曾經的邪派第一大教日月神教宣布臣服天機門以後,天機門便徹底坐上了邪派魁首的寶座。

    「小語兒,快叫聲爹爹好不好?」

    山莊內,一個身形挺拔的青年正懷抱著一個一歲多大的小嬰兒在逗弄,小嬰兒的眉目有六七分和他相似,眉清目秀,此時正伸著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在他臉上亂抓,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說著什麼。

    這個青年自然就是凌靖,而他懷中的女嬰,則是他跟玲瓏生下的女兒,前些日子才剛滿一歲。

    這時,忽然有一個風姿綽約,氣質高貴的少婦走了過來,嗔了凌靖一眼,道:「女兒才一歲,哪有這麼快學會說話。」

    「我的寶貝女兒天資聰穎,自然不是別家孩子可以比的。」凌靖哈哈一笑,下巴上已經長了胡茬子,忽然在女兒柔嫩的小臉蛋上蹭了蹭。

    小語兒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呀。」玲瓏眉目含笑,看著這對父女,臉上露出由衷的喜悅,小語兒是凌家的長女,本來她還怕凌靖會不太喜歡女兒,而偏心家裡的男孩兒,但是事實卻證明,不論是京城那個公主生下的男嬰,還是漣依生下的那個老三,其實最受他寵愛的,還是這個最大的寶貝女兒。

    「別人都喜歡男孩兒,但你這人卻怪,京城有個兒子,家裡也有個兒子,但你怎麼就最寵這個女兒呢?」

    雖然小語兒是玲瓏生下的,但她心中卻還是有些疑惑,不知道凌靖為什麼會喜歡女兒多過兒子。

    「兒子有什麼好的,只有女兒才是爹爹的貼身小棉襖啊。」凌靖在女兒臉上吻了一下,笑道:「你看,咱們女兒這胚子,一看就知道以後是個大美人,就跟她娘一樣,長大後一定禍國殃民。」

    「去,有你這麼說自家女兒的嗎?」玲瓏嬌嗔著拍了他一下,伸手接過凌靖懷中的女兒,自己哄了起來。

    凌靖微微一笑,忽然又抬頭看了看天上,在他頭頂數十丈的地方,一座暗色的大門正矗立在那裡,威嚴、森冷、神秘莫測。




    《全文完》




完本感言以及新書

    就在剛剛,終於敲下了這本書的最後幾個字,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很複雜,難以形容。.

    天賦一書,第一個章節上傳於2013年5月24曰,今天則是2014年2月11曰,總共寫了八個多月,全書130萬字。

    這本書裡面有很多我的第一次,第一次簽約,第一次上架,第一次收到稿費,說句實話,寫這本書讓我收穫了很多,當然也失去了很多。

    世間萬物皆講因果輪迴,在你得到的時候,同時也註定會失去一些東西,我得到了什麼,我願意與大家分享,但是我失去的,我只能藏於心底。

    自寫這本書以來,我認識了很多朋友,這是我的收穫,後台裡面二萬三千個書友收藏,這也是我的收穫,八個月的時間,我將我想表達的東西變成一個一個的文字,與你們分享,我很快樂。

    這本書的成績其實不算好,寫到後期,尤其無力,或許很多朋友因此感到失望過,在這裡我要向大家道歉,這是我的過錯,因為錯估了一些東西,導致後面的情節出現了誤區,很多挖好的坑,無法再去填,最後幾處情節,也感覺有些高開低走,十分草率,不是我不想寫好,而是情節走到這裡,我也感覺很無力了。

    總之,這本書我感覺並不十分滿意,因為是起點新人,所以無論從構思還是布局上來看,這本書都有很多不足。

    當然,這裡肯定要提一下新書,下本書肯定會比這本書成熟很多,寂寞繼續講故事,希望大家能夠一如既往的喜歡。
本帖最後由 ji3g4ru04jo6 於 2016-12-1 14:5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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