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天賦武俠系統 作者:寂寞埋藏 (已完結)

 
ji3g4ru04jo6 2016-11-25 19:46:4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652581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22:22
第三百三十四章 忘我無心,靈犀一劍

    「砰砰砰砰!」

    一剎那間,易小樓分化出的劍芒竟然分毫不差的全部刺中劍圈的中心,凌靖目光一凝,所有劍圈急速收縮,霎時間,火星四濺,將易小樓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裡面。

    「給我破!」

    易小樓忽然大喝一聲,身體飛速旋轉起來,手中長劍跟著急轉,登時漫天遍地,數不清的劍芒爆射而出。

    「轟!」

    如爆炸一般的聲響傳來,四周高台上所有的高手都有一種耳鳴眼暈的感覺,似乎眼前的所有景象都開始晃動起來。

    「這兩個人好可怕,這就是劍客最巔峰的對決麼,果然不虛此行。」

    「凌公子這一招到底被破了沒有?」

    眾人凝神往湖心平台看去,只見易小樓傲然挺立在平台右端,一柄長劍上雖然滿是缺口,但身體上卻沒有絲毫損傷。

    再看平台另一端的凌靖,他手中長劍斜斜指向地面,劍身上一抹幽光吞吐不定,但是長劍卻沒有絲毫損傷。

    「你的劍不錯,等殺了你,就是我易小樓的戰利品了。」易小樓淡淡一笑,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說道。

    「想要我的劍?」凌靖神情不喜不悲,似乎劍招被破,也沒有絲毫影響他的心境,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易小樓哈哈一笑,道:「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這一招,我就會讓你看清和我之間的差距到底是有多大。」

    凌靖不屑一哂,道:「敬請賜教。」

    陡然之間,易小樓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身側的一些細小石子竟然凌空飛了起來,盤踞在他身周,如是有一種無形的牽引力,將他們全部吸住了一般。

    他身上的衣襟不斷飄動,黑髮飛舞,眼中兩道神光如實質一般射到凌靖身上。

    「我這一招叫「一劍斷陰陽」,本來是用來對付韓羽的,不過為了讓你死的瞑目,就讓你見識見識好了。」

    長劍一指天際,登時無形的劍氣匯聚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個倒立的漏斗狀氣旋,劍氣衝天,腳下的地面不斷龜裂開來,劈哩啪啦響個不停。

    「公子,小心啊。」漣依秀拳緊握,掌心滿是汗水,眼中的擔憂之色畢露無遺。

    而靜椛公主自然也看出了易小樓這一劍招威力之大,比之凌靖的「心輪劍」還要強出數倍不止,已經做好準備要隨時喝止這場比鬥。

    「安心的去死吧,能死在我這一招之下,你也不冤了!」

    易小樓一劍劈出,劍氣如驚濤駭浪一般洶湧溢出,驚人的劍芒直直的衝向凌靖所在的位置,所到之處,兩旁的湖水中巨浪翻騰,直衝天際。

    但凌靖這時卻微微閉上了眼睛,神與氣合,彷彿這一刻整個空間都靜止了一般,天地間只有他一人一劍,處在世界的正中心。

    「佛家有言,明心見性,心乃本我,不明心,則不見己。但「獨孤九劍」的意境卻是要忘我無心,方能在武道之上更進一步。我以前雖能做到「無我無形」,但這只是忘掉了自己的軀殼,終究還沒有超脫本我,達到無心的境界。」

    「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無心呢?」

    幾個念頭閃電般在他心中劃過,陡然間,他右手中的「帝龍古劍」竟然一躍而起,浮空落在身前,不停轉動。

    忽然之間,凌靖心頭閃過一絲明悟。

    「明心見性,不見性則不明己,無法看透本我,就無法達到更高的超脫本我境界。但我連自己都能忘記,心是什麼,性又是什麼,一切都是虛妄!」

    凌靖睜開雙目,剎那之間,如有兩道幽泉在他眼中流淌,那是一種漠視世間萬物的目光,毫無焦距的雙眸中,混沌一片。

    「刷!」

    「帝龍古劍」呼嘯著衝天而起,盤旋在凌靖身周,劍光一化二、二化四,只是瞬息之間,便分出了六十四道劍光,正是當日在神劍候的遺物中得來的劍法。

    「這一招叫......?」

    凌靖眉頭微皺,似乎想不起自己到底要使什麼劍法,但是身周的劍光卻越穿越快,越穿越猛,整個人似乎都被裹在了劍光的中心,黑色的劍芒與一個白衣飄飄的人影,構成了一副讓人窒息的畫面。

    「我......我沒眼花吧,這還是人能使出的劍招嗎?」

    「這兩個人太可怕了,就算一百個一流高手只怕也接不住這一劍啊。」

    四下的亭台上不斷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

    易小樓的劍氣來的十分之快,只是眨眼之間便轟到了凌靖身前,腳下的地面不斷倒卷著衝上天際,但碎裂的石塊還沒衝到半空,又被劍氣絞成了粉末。

    「故弄玄虛,這一次就讓你血濺當場!」

    易小樓手中長劍一轉,氣勢更猛三分,劍氣如龍,轟然刺出!

    凌靖恍若未覺,眉頭忽然舒展,自言自語道:「是了,這一招叫「靈犀一劍」,是這麼個名字吧?」

    最後一個字說出,「鏗鏗鏗鏗鏗」之聲不斷傳來,六十四道劍光忽然合一,一道幽光如天外流星一般,從一個完全不可理解的角度飛刺而出。

    「乾坤坎離震艮巽兌,八卦合一!」

    黑色的劍氣一閃即逝,神出鬼沒一般刺在易小樓劍芒的七寸處,如果說易小樓的劍氣是如龍一般兇猛的話,那凌靖這一劍就是打在了龍的七寸,霎時間,易小樓的劍氣支離破碎。

    「嘩!」

    易小樓手中的長劍寸寸碎裂,本來無比凌厲的劍芒也被破了個乾乾淨淨,憑空消失。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破的了我這一招?」易小樓失魂落魄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劍柄,地上,支離破碎的劍身殘片反射出淡淡的光華。

    便在此時,一道幽芒從他小腹處一穿即過,隨即化作一抹流光,飛回凌靖手心。

    「噗!」

    易小樓小腹處鮮血淋漓,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仰天即倒。

    「大師兄!」

    「閣主!」

    北面高台上,陳奇等人縱聲疾呼,「刷刷刷」急掠到湖心平台上,拔出兵刃便往凌靖身上招呼。

    凌靖目光散亂,忽然捏了個劍指,頭也不回的一指點出。

    「去!」

    「帝龍古劍」如是受到無形的牽引一般,一穿飛到身後,連續劃出數道黑色的軌跡,快若閃電般將陳奇等人盡數刺傷。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22:26
第三百三十五章 重圓

    「撲通撲通!」

    數道人影來的極快,但是摔倒在地的速度也是不慢,幾乎是跳上平台的瞬間就被打落在地。

    「姓凌的,你敢傷我們閣主,你死定了!」

    陳奇一雙眼睛中蘊藏著無盡的憤怒和羞恥,死死的盯著凌靖的背影。

    高台之上,靜椛公主愣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方才這兩人的劍招之厲害,竟然震的她久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可是這下卻糟了,易小樓的背景深厚,這件事絕無可能善了。」

    靜椛公主目光深遠,見凌靖乾脆利落的將易小樓打成重傷,生死不知,隨即便猜到日後他肯定會有大麻煩。

    一旁的漣依忽然長長的鬆了口氣,只要凌靖沒受傷,她就什麼都不關心了。

    「我死定了?」凌靖緩緩轉過身來,「帝龍古劍」受到內息牽引,自動飛入劍鞘中。

    「難道只准你們一字閣的人殺人,就不准我反擊麼?成王敗寇,不管你一字閣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便是,我凌靖都一力接下了。」

    「好!姓凌的你有種,給我等著!」陳奇幾人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每個人身上都不輕不重的中了一劍,三兩步爬到易小樓身邊,只見他面如金紙,腹部處有一道寸長的劍傷,鮮血流了一地。

    「這小子下手太狠毒了,這個仇一定要報!實在不行就請師傅出山!」

    陳奇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掏出金瘡葯,先給易小樓止住了血,這才敢吩咐其他人小心翼翼的將易小樓抬走。

    「公主,我大師兄現在受了重傷,請允許我們先行告退。」

    靜椛公主點點頭,道:「易閣主的傷勢如何?」

    「多謝公主關心,不過大師兄的傷我們自會想辦法醫治,陳奇告退了。」陳奇帶著人匆匆離去,臨走前又一臉怨毒的看了凌靖一眼。

    凌靖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真是解氣啊,對付易小樓這種狂的沒邊兒的人,就得像凌兄弟這般,狠狠打臉。哈哈!」李清哈哈大笑著,又忘乎所以的拍了拍唐皓的肩膀。

    「咳咳。我說,你好歹也輕點啊。」唐皓頓時苦笑,隨即又皺眉道:「不過今日凌兄讓一字閣顏面盡失,而且又重傷了易小樓,他們多半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李清不屑一哂,道:「怕他個鳥,反正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到時只要凌兄弟振臂一呼,我李清一定第一個衝上去。」

    唐皓失笑搖頭,道:「這是自然的,咱們不管怎麼說也是和凌兄朋友一場,一字閣的勢力雖然很強,但我唐皓也不是吃素的。」

    「這不就結了麼,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李清沒心沒肺的笑道。

    唐皓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

    易小樓的一字閣敗走,百花苑中一時之間都陷入了寂靜之中,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言語,只有深深的震撼。

    「易小樓居然......敗了?」

    一直到此刻,兀自還有人不信自己看到的事實。

    許久之後,忽然有人嘆息一聲,道:「敗了,易小樓真的敗了。」

    易小樓的失敗,代表著京城一個幾近神話的終結,這個天才劍客自劍術大成以來,還從未有過敗績,就算以往一直隱藏著實力,但也能夠和唐皓鬥個旗鼓相當,卻不想今朝火力全開,本該是名動京師之時,最後卻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劍客手中。

    「這個少年人,真是驚才艷艷,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驚天動地,今日一過,京師之地又還有誰不知道他的威名。」

    「一朝成名天下知,名利雙收啊。」

    ......

    底下人紛紛感嘆,艷羨有之,佩服有之,嫉妒也有之。

    便在此時,卻聽靜椛公主微微一笑,笑容如春花秋月,驚艷眾人,道:「凌公子,這一次的英華宴,公子技壓眾人,撥得頭籌。可否到後苑中一敘?」

    明艷照人的容顏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紅暈,直讓人瞧得目眩神迷。

    「難道是公主要招婿了麼?」

    「有可能啊,靜椛公主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這個凌靖無論是相貌還是武功,都是當世最頂尖的人才,我覺得大有可能。」

    「那這小子可是有福了,靜椛公主可是咱們京城出了名的大美人。」

    「噓,慎言,這裡可是皇宮呢,可別讓公主聽到了。」

    ......

    凌靖微微有些錯愕,不過隨即又鎮定下來,此時他正好要向公主詢問漣依的下落,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開口,公主這一舉措倒是給他省了不少麻煩。

    「是。」凌靖點點頭,飛身落入東面的平地上,這時早有兩名俏麗的宮女在那兒候著,引著凌靖去了後苑。

    而高台上,靜椛公主也帶著漣依等人離開了。

    「哎呀,不得了,咱們這凌兄不是要做駙馬爺了吧?」李清愣了半晌,忽然一拍桌子,興奮道。

    「不知道。不過今日公主的舉動,似乎大有異常,而咱們這個凌兄乃當世俊傑,說不定還真有這麼回事。」唐皓哈哈一笑,說道。

    「那我們就靜候凌兄的佳音吧,到時候說不得還要討杯喜酒喝。」

    後苑一處宮闈之中,靜椛公主遣散了周圍的侍女,偌大一個房間內,只有淡淡的幽香傳來,分明是一個女子的閨閣。

    「凌公子,請坐。」靜椛公主巧笑嫣然的對凌靖說道。

    凌靖在公主對面坐了下來,見這房間內只有她一人,心中覺得有些不妥,問道:「公主,不知找在下來有何事?」

    靜椛公主咯咯一笑,一雙明亮的眸子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凌靖,道:「怎麼,劍術驚人的凌公子難道還怕我一個弱女子吃了你麼?」

    凌靖苦笑一聲,道:「怎麼會,只是公主將我單獨召喚到這裡,我怕外面會有什麼閒言閒語傳出來,於公主不利。」

    靜椛公主輕哼一聲,道:「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

    「額......好吧。」凌靖失笑搖頭,沉吟道:「公主,敢問漣依是不是就在公主的身邊,如果是的話,還請讓在下和漣依見一面。」

    靜椛公主嘻嘻一笑,不答反問:「那你先告訴我,你這次到京城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凌靖猜不透這個公主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葯,皺眉道:「公主,這一點請恕在下無可奉告。」

    他此番到京城一是為了漣依,二則是為了從明教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過這些都不可能輕易對一個根本不知深淺的公主說道。

    「你不願意說,本公主還不稀罕呢。」靜椛公主吐吐舌頭,模樣俏皮,道:「你的漣依現在確實就在我宮裡面,不過我為什麼要將她還給你呢?我跟你又沒有什麼交情可言,成人之美也不是本公主喜歡做的事。」

    凌靖淡淡一笑,道:「公主,你覺得在下的身手如何?」

    靜椛公主秀眉一蹙,哼道:「知道你很厲害,真臭美。」

    凌靖不動聲色,又道:「那公主認為,如果我想從你宮中找出一人,並順利的帶走她,會有什麼難度嗎?」

    「你......」靜椛公主為之氣惱,恨恨道:「臭小子,你這是仗著自己武功高,欺負女人嘍?」

    凌靖微微一笑,道:「公主若非要這麼理解,那在下也無話可說的。」

    「哼!」

    靜椛公主輕哼一聲,別過頭去,氣惱了半晌,方才轉過頭來,道:「你的暖房丫頭,本宮自然會還給你,不過你還需答應本公主一件事。」

    凌靖眉頭一挑,道:「公主還是先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吧。」

    硬闖皇宮,雖然對他來說難度不是很大,但終究還是有些忌憚宮中那兩個老傢伙,如果能和靜椛公主達成妥善的協議,那他自然不會選擇硬闖的。

    「放心吧,這件事對你來說輕而易舉,而且我還會派人去協助你。」靜椛公主緩緩道:「我的手下近日得到一個消息,韓羽從西域那邊暗中採購了一大批東西運到京城,今夜就會運到碼頭上,我想請你出手幫我搞明白,他到底買了什麼。」

    凌靖若有所思的看了靜椛公主一眼,心知她此舉等同於拉自己下水,但自己又豈能輕易被人利用,心念一轉,道:「好,我答應你。」

    心想,到時我大可以袖手旁觀,不讓明教的人發現我,反正這個公主說了,會派人從旁協助自己,到時讓他的人去探查情況不就行了。

    靜椛公主抿嘴一笑,忽然拍了拍手掌,自己則起身退出了房間。

    幾乎就在公主離開的瞬間,從房間的後面忽然轉出一個姿容絕美的倩影,眼中飽含淚水和深情,一眼不眨的看著凌靖。

    「公子。」如乳燕歸巢一般,那人影撲入凌靖懷中。

    「傻丫頭,我總算找著你了。」凌靖將漣依擁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緊緊抱著漣依的嬌軀。

    鼻間嗅著漣依身上熟悉的味道,凌靖心中柔情頓生,道:「你知不知道公子找的你有多辛苦,以後還敢不敢留封信就離開我了?」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22:31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各方反應

    漣依擦擦眼淚,道:「不會了。」

    凌靖捧起她的臉蛋,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道:「不會就好,跟我回開封吧。」如果能將漣依安然帶回開封,再從明教手中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麼他就可以全力對付左冷禪這些人了。

    「可是公子,我現在已經查到了自己身世的一些眉目,能不能再等一段時間?」漣依自然是十分聽凌靖的話的,但同時又對自己的身世念念不忘,心中為難。

    凌靖在她俏臉上摩挲了幾下,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紅暈頓生,凌靖笑道:「放心吧,現在我既然已經到了京師,你的身世就交給公子去查清了。」

    「嗯,謝謝公子。」漣依嫣然一笑,將腦袋靠在凌靖的胸膛上。

    「咳咳,你們都說完了吧?」靜椛公主忽然從屋後走進來,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二人,目光戲謔。

    漣依面色通紅,連忙從凌靖懷中跑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羞澀的神色中又帶著一絲慌亂。

    凌靖微微一笑,道:「公主,你知不知道暗中偷聽別人說話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靜椛公主不屑一笑,道:「這裡可是我的房間,我還用得著偷聽麼,我這是光明正大的聽好不好。」

    「額......好吧。」凌靖苦笑一聲,隨即拉著漣依的手便準備離開。

    靜椛公主看著二人的背影,提醒道:「凌公子,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可得記住你答應我的事,今晚我自會派人去找你。」

    「這點公主大可不必擔心。」凌靖點點頭,卻並沒有轉身,應了一句。

    漣依這時卻向公主行了一禮,道:「公主,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如果沒有公主幫忙,只怕我早就沒有命在,大恩大德,漣依無以為報。」

    靜椛公主對漣依的態度十分溫和,笑道:「傻丫頭,跟我你還需要這麼客氣麼?不過明教現在勢大,連我都要忌憚幾分,你日後可不要再輕舉妄動了。」

    說到這裡,忽然抿嘴一笑,看了凌靖一眼,道:「不過你這個夫君武功卓絕,有什麼事自然有他擋在你前面,本公主日後可就能少操幾分心了。」

    漣依面色一紅,含羞帶笑的看了一旁的凌靖一眼。

    「公主,那漣依告辭了。」

    靜椛公主揮揮手,也不再去看二人的背影,直到再也聽不到什麼腳步聲,這才默然一嘆,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微微失神。

    凌靖帶著漣依出了後苑,隨便找了個宮內的丫鬟幫自己和唐皓、李清二人傳話,告訴他們自己將先一步離開皇宮,就不和他們一道了。

    本來此時英華宴也已經到了快結束的時候,唐皓和李清二人並沒有待太久,在得知凌靖已經離開過後,又坐了一會兒,便各自離開了皇宮。

    英華宴自此結束,但這一次宴會的餘波才剛剛開始蔓延。

    帝京東城,淮安王府。

    朱君覓和朱婉兒端坐在一個略顯古樸,但卻十分尊貴大氣的大廳內,朱婉兒一直目露疑惑之色,看了看上首的父親,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

    上首之人是個年逾花甲的老者,頭髮之中已有不少銀絲,氣度溫和,身材挺拔,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

    「君覓,你說那個人跟你長得有四五分相似,可是真的?」淮安王朱啟沉聲問道,右手在旁邊的桌子上輕輕敲擊,但面上卻看不出絲毫端倪。

    「父王,這一點但凡今日參加過英華宴的人應該都知道了,只怕不出一日,這件事就會傳遍京都。而且凌靖這個人武功奇高,今日他奪了英華宴的頭名,又被公主單獨召見,他的名字很快就會進入各個王公大臣的視野中。」

    朱君覓沉吟著說道。

    朱婉兒這時忽然插嘴道:「父王,哥哥,你們說的是今日在英華宴上打敗易小樓的那個大高手嗎?」

    朱君覓點點頭,笑道:「是啊,婉兒你應該也看到了吧,那人的相貌和我到底是有多麼的相似。」

    朱婉兒目光在朱君覓臉上打量了片刻,隨即十分認真的說道:「嘻嘻,那個哥哥長得比你好看。」

    朱君覓頓時苦笑,在朱婉兒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道:「誰才是你親哥哥,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了。」

    婉兒吐吐舌頭,作勢欲咬,道:「人家實話實說嘛,幹嘛打我。」

    「好了,你們兄妹倆不要胡鬧了。」淮安王伸手阻止二人的打鬧,神色忽然變得有些恍惚起來,道:「君覓,你派人跟著那個孩子,一字閣的情況我也聽說過,一群高傲自大的官家子弟而已,你負責保護好那個孩子的安全。我先去看看你娘。」

    朱君覓點頭應了一聲,淮安王正妃就是他和婉兒的母親,只是許多年前被一個刺客打了一掌,之後身子便一直不太好,這麼多年以來都在王府靜養,很少在外面拋頭露面。

    「父王,等等我,我也要去。」

    朱婉兒蹦蹦跳跳的追上淮安王,挽住父親的胳膊便離開了大廳。

    朱君覓看著父親和妹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來這個凌靖確實跟我們王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當年娘在杭州的外公家裡被刺客打傷,曾經讓父王極為震怒,甚至不惜輕動了聖諭,派兵到杭州城駐紮,清查案犯。可是後來這件事竟然就不了了之了,當真讓人想不明白。」

    思忖片刻,朱君覓起身離開大廳。

    另一處府邸當中,一個面容清矍的老者身穿官袍坐在高位上,下面幾個同樣身穿官袍的人噤若寒蟬。

    「那個打傷我兒子的人,來歷都查清了嗎?」這老人的聲音不清不淡,但其中又自然而然的帶著一種攝人心魄的氣勢。

    「大人,已經查清楚了,這是那人的履歷。」

    一個中年人伸手遞上一本冊子。

    那老人點點頭,接過來翻看了幾眼,隨即雙目一凝,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冷冷道:「豈有此理,一個江湖中的匪類而已,竟然敢對當朝尚書之子行兇,這天底下難道已經沒有王法了嗎?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雙目一眯,掃了下面幾人一眼。

    「大人,下官認為,咱們可以讓順天府伊帶兵去抓人,諒這小子還不敢公然拒捕。」

    「廢話!」老者冷冷一哂,道:「這小子武功有多高,你們難道都沒聽說嗎?能打傷我兒子的人,你們認為區區順天府的人就能拿得住他?」

    「是是是,是下官考慮不夠妥當,大人恕罪。」底下的人連連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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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波斯明教

    從靜椛公主的百花苑出來,凌靖帶著漣依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住處,今日連番惡戰,實則對他的損耗也不小,需要儘快找個安靜的地方調息。

    還有這次和易小樓交手,他竟然意外的將「獨孤九劍」意境推進到了第二重境界,也需要再細細領悟,好鞏固一番。

    回到小院的房間內,凌靖在床上盤膝坐下,道:「丫頭,我先調息恢復內力,至於你父母的事,待會兒你再告訴我。」

    說罷,便閉上了眼睛,氣行周天。

    漣依在屋內的圓桌旁坐下,一手支著自己的下巴,一雙眸子片刻不離的盯著凌靖的臉龐,神色柔和。

    房間內十分安靜,漣依這個時候也不敢出聲打擾凌靖運功,就這麼支著下巴,看著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臉,漸漸出神。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凌靖終於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雙眼。

    這次英華宴上一戰,對他的武功當真是有不可估量的影響,不僅領悟了「獨孤九劍」意境的二重天,而且內力上也精進了不少,已經超過了三千三百點。

    還有神劍候的絕學「靈犀一劍」,這門劍法雖說真正學會之後只有一招,但威力卻大的驚人,以他意境二重天的劍法境界使出,更是有著難以想象的效果。

    旋即,他又想起「靈犀一劍」分化出來的六十四個劍招,目露思索。

    「這門劍法確實很古怪,沒有屬於自己的意境,但又可以完美融入任何意境,或許當初神劍候使出這門劍法時,在招式上又跟我有所不同。」

    按常理說,一門絕學級的劍法絕無可能在三兩日內便領悟到意境級,但是凌靖學會「靈犀一劍」後,似乎很容易的就將這門劍法和「獨孤九劍」的意境完美融合了起來,這才能在今日的英華宴上,讓這一招劍法大放異彩。

    「不過這樣也不錯,要不然身上的絕學級武功太多,貪多嚼不爛,反倒會耽誤了自身的劍術修為。」

    他身負的絕學級武功已經不少,而且日後可能還會學會幾門,但普通人窮極一生或許都不能將一門武功參悟到意境級,縱使他悟性再高,終究也是精力有限的。

    「除了「獨孤九劍」之外,其他幾門絕學級武功的參悟可以暫時緩一緩了,先鞏固了「無我無心之境」再說。」

    思忖既定,抬眼看到了對面的漣依,當即張開雙臂,笑道:「快過來。」

    漣依嫣然一笑,如漫天白雪中的一朵寒梅,幽然綻放,身體無風自動,恰似一片飄零的雪花落入凌靖懷中。

    「公子,你調息好了麼?」漣依潔白纖細的雙臂掛在凌靖的脖子上,輕聲詢問道。

    「嗯,差不多了。」凌靖將她攬在懷中,順勢便躺到了床上,撫摸著漣依如綢緞一般光滑纖細的身軀,情不自禁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道:「現在跟公子說說吧,你爹娘到底跟明教有什麼瓜葛。」

    漣依自小被明教前教主收養,如果說她父母跟此人沒有任何瓜葛,實在難以叫人相信。

    漣依趴在凌靖的懷中,側臉緊貼著凌靖的胸膛,緩緩道:「我現在只知道我娘曾經是京城燕舞樓的第一舞姬,後來跟我爹爹相遇並生下了我。但是我爹爹到底是什麼身份,又跟明教有什麼關係,這些我卻還沒來得及查清楚。」

    「燕舞樓?」凌靖忽然眉頭一挑,這個燕舞樓在京城可是名頭不小的,即便他才初到京師幾日,但也沒少聽說過這個地方。

    但他實在沒想到,漣依的生母竟然會是燕舞樓的第一舞姬。

    「這有點不對勁啊。」凌靖沉吟道:「你母親既然曾是燕舞樓的第一舞姬,想來一定是有很多人知道她的,但何以你父親的身份竟會無人知曉?」

    漣依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但總有一日,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凌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安慰道:「放心吧,這件事別的人或許還真有可能不清楚,但有一個人他一定是知道的。」

    他猜想漣依的父母肯定是牽扯上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所以很多知情的人才會被下了封口令,要不然以靜椛公主的勢力地位,不可能才查出這麼點信息,而且漣依的父母到底是否還存活於世上,也難說了。

    「公子,你說的是明教教主韓羽麼?」漣依本來極其聰慧,聽凌靖如此一說,當即反應過來。

    「嗯,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知道其中的內情。」

    明教前任教主乃是韓羽的授業恩師,如果現在明教之中真的還有什麼線索留下的話,那一定就在韓羽手上。

    「這一點其實我也想過,但韓羽這個人武功深不可測,他又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告訴我真相。」

    漣依幽幽一嘆,有些苦惱。

    凌靖微微一笑,道:「這個麼,咱們靜觀其變就行了,你忘了公主拜託我做的事麼?」

    靜椛公主正在密謀除掉韓羽,而且似乎一早就得知了韓羽暗中的所作所為,估計京城當中很快就會有一場大亂,到時鹿死誰手,還未盡可知,不過他倒是不會介意將這灘水攪得更渾一些。

    ......

    入夜時分,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來到凌靖所住的小院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凌靖從院內走了出來,見到那人,當即一笑,道:「樂兄,我就猜到會是你。」

    來人正是樂施,對凌靖抱拳笑了笑,道:「還沒有恭喜凌兄今日英華宴大敗群雄,撥得了頭籌,日後這京師乃至中原之地,又有誰會不知凌兄的大名。」

    凌靖淡淡一笑,道:「樂兄過獎了。不過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公主到底要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說到正事,樂施當即面色一正,道:「凌兄弟,咱們不如邊走邊說,那邊的人很快便要到碼頭了。」

    「好。」凌靖點點頭,二人施展輕功,縱上房頂,由樂施在前面帶路,黑夜之中,只見兩道快若青煙一般的黑影閃電般在各處房頂上掠過。

    疾馳之中,樂施一臉正色的傳音道:「凌兄弟,其實早在一個月前公主就得到了消息,韓羽暗中從西域採購了一大批貨物,偷偷運回京城。不過具體是什麼東西,我們卻還沒查個清楚,但是韓羽這個人近來行蹤大有異常,實在是讓我們不得不防啊。」

    凌靖點點頭,但卻沒有任何錶態,樂施看在眼中,默然一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二人來到一處大碼頭上,時值深夜,碼頭上已經看不到什麼人影,只有幾盞零星的燈火在寒風中搖曳。

    凌靖和樂施一到此處,忽然就有一個黑影從旁邊一處民房房頂躍了過來,跟樂施行了一禮,低聲說了幾句話,接著又藏身到了一旁。

    二人找了個黑暗中的角落藏身其中,樂施傳音道:「韓羽的船還沒來,凌兄弟,咱們再稍等片刻。」

    凌靖點點頭,眼中藍光閃爍了一個剎那,在周圍一二十丈的範圍內,少說也看到了三十四個好手埋伏在一旁,應該都是樂施帶來的手下。

    「樂施今夜大張旗鼓帶人來查探韓羽的貨物,應該不會是小題大做,但韓羽到底從西域買了什麼東西,竟讓他們如此緊張?」

    對於樂施說的話,他其實只相信一半,心知此人肯定沒對自己說真話,如果他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韓羽運回來的是什麼東西,又何必如此小心謹慎。

    「反正隔岸觀火就行,想拉我下水,又不肯告訴我真相,真把我當傻子耍啊。」凌靖心中冷冷一哂,隨即閉目調息起來。

    沒過多久,碼頭上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隨即又有船帆迎著夜風,獵獵作響的聲音傳來。

    「來了。」

    凌靖睜開雙目,和樂施相視一眼,舉目往碼頭的方向看去。

    三艘長二十餘丈的大船慢慢在碼頭上靠了岸,黑夜之中,眾人的視線都有些模糊,只見船上點了不少燈火,有人搭了梯子正在卸貨,人數不少。

    「樂兄,現在你們要怎麼做,不是要直接殺上去吧?」凌靖似笑非笑的看了樂施一眼,想知道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樂施沉聲道:「凌兄弟,萬萬不可大意,你仔細看第一艘船上,船頭那幾個人。」他的目光閃動著,面色凝重,看著那船頭的方向,臉上露出一絲忌憚之色。

    凌靖微微皺眉,順著樂施的目光看去。

    只見三個人影站在最前面一艘大船的船頭,身影模糊,凌靖暗運內力集中在雙目上,眼中似有光華流轉,很快就看清了三人的面貌。

    這三人乃是兩男一女,兩個男子約莫三十餘歲,女的則不太看得出年齡,長的倒是十分嬌媚,但這三人的長相卻又跟中原人大不相同,皆是金髮碧眼,一看就是外族人。

    「凌兄弟,聽說過波斯明教,風雲月三大使者麼?」樂施忽然對凌靖傳音道。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22:34
第三百三十八章

    凌靖眉頭一挑,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被人下了套的感覺,既然樂施一眼就分辨出這三人是波斯明教的風雲月三大使者,那肯定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的,但是一直到此刻他才告訴自己,這其中的意思可就有些值得斟酌了。

    「樂兄,你應該早就知道韓羽請動了波斯明教的高手吧?」凌靖的聲音冷冷淡淡,出聲問道。

    樂施忽然苦笑一聲,道:「凌兄弟,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只是按照公主的吩咐行事而已,公主殿下說你欠她一個人情,今夜還需要你出手相助才行。」

    凌靖心中有些不爽,這個靜椛公主看來是來軟的不行,直接攜恩圖報了。

    「好,但只限於這一次。」凌靖掃了樂施一眼,隨即淡淡說道,因為靜椛公主對漣依照顧有加,而且還救過漣依幾次,所以這個恩情他確實是該報答的,但報答恩情麼,其實也要講究技巧的。

    凌靖嘴角微微一翹,傳音道:「樂兄應該早有計劃了吧,還有這風雲月三使武功到底如何?」

    他對風雲月三使的了解還只限於前世的記憶,只知道百多年前,在冰火島上風雲月三使曾經仗著一身詭異奇特的武功讓張無忌和謝遜等人都吃了個大虧,但在這個世界,他對這三使的武功修為,卻十分模糊。

    樂施面色一凝,道:「這三個人武功都不簡單,凌兄弟,你注意到那個女人沒有,這三人中以此女武功為最。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凌兄幫我拖住其中至少兩個人。」

    「看來樂兄真的是要來硬的啊。」凌靖看著樂施微微一笑,又問道:「只是拖住他們就行?」

    樂施點點頭,道:「那就拜託凌兄了。」

    凌靖沒再多說什麼,看著那邊船頭上的風雲月三使,微風之中,那個波斯美女的裙擺微微擺動著,時而會露出裡面光潔的小腿。

    「只此一次。回去告訴公主,自今以後,我凌某人和公主兩不相欠。」

    凌靖縱身一掠,如翱翔的大雁般飛入了夜色中,幾個急縱便落在了碼頭邊的船頭上,臉上不知何時已經蒙上了一面白巾,負手而立。

    樂施見凌靖已經出手,心中鬆了口氣,隨即對一旁的手下打了個手勢,但卻沒有立刻行動,心想:「等凌兄弟跟風雲月三使動上了手,我再去截下這批貨物。」

    他對凌靖的武功有信心,而且只是請凌靖出手幫忙拖住風雲月三使而已,想來這一點對他來說還是不難的。

    碼頭上忽然傳來一陣搔動,船工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從天而降的人影,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那兩個波斯男子面色一變,身形動了兩下,腳下踩著奇特的步法,兩步之間,便從一左一右分別封住了凌靖的退路。

    中間那女子卻咯咯一笑,手腕上、腳踝上似有鈴鐺清脆作響,道:「這位朋友,不知深夜到我們的貨船上來,有何貴幹?」

    說話字正腔圓,卻是一口地地道道的中原口音。

    凌靖眼中露出一絲奇色,沒料到這個波斯美女的中原話竟然說的如此順口,笑道:「久聞波斯美女別具風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位姐姐,不如我們下船去喝一杯如何?」

    那波斯美女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腰肢,慢慢朝凌靖走了過來,臉上的神情既是嬌媚,又是誘惑,胸前露出一部分雪白的肌膚,隱隱還可以看見光滑潔白的胸脯,直教人口乾舌燥。

    「想請人家喝酒,卻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小兄弟,你們中原人不是最重禮數的麼,不如讓姐姐先看看你的容貌如何?」

    話音未落,那波斯美女身形忽然一動,當真是動若狡兔,一陣香風拂面,頓時化作一道幻影欺身貼近凌靖胸膛。

    而在那波斯美女動手的瞬間,另外兩個波斯男子也是分別從左右兩邊向凌靖的雙臂擒拿過去,招式古怪,似抓似拿,一瞬之間,雙手竟在空中連續變化了幾個方向。

    凌靖不動聲色,笑道:「這位姐姐真是著急,投懷送抱也不需急在這一時吧?」

    腳步一錯,在身體表面上布滿了一層螺旋勁力,那兩個波斯男子雙手剛一抓到凌靖的手臂上,忽然手上一滑,竟然抓了個空。

    而那波斯美女招式卻又狠辣了許多,左手成掌,貼身拍向凌靖的胸膛,同時右手一勾,直接往凌靖臉上抓去。

    凌靖身形一旋,幾乎是貼著那波斯美女的雙手滑過,腳下步法連換,化作一條白色的匹練,瞬息之間出現在三人身後。

    「精彩,波斯明教風雲月三使的武功果然名不虛傳!只是三位不老老實實的待在波斯,卻到我們中原來做什麼?」

    凌靖一隻手依然負在身後,身前的衣襟隨風而動,神色自若的看著風雲月三使。

    風雲月三使臉上露出一絲忌憚之色,這個蒙面人的身法之高,實在讓他們大開眼界,但此刻是敵非友,心中不由愈發警惕起來。

    「你是誰?」左邊那個波斯男子說話的口音聽起來有些拗口,似乎是剛學會中原話沒有多久。

    凌靖微微一笑,道:「我誰也不是,就是想請這位波斯的美女姐姐喝一杯酒而已,如果另外的兩位不放心的話,大可一起跟過來。」

    話音未落,兩手忽然屈指一彈,兩道無形勁氣分別射向那兩個波斯男子,同時腳尖一點,斜身往那波斯女子身前掠去。

    「幻劍式!」

    兩個波斯男子急忙躲避凌靖射出的勁氣,身法奇特,但速度卻快的驚人。

    凌靖劍不出鞘,但分化出的萬千劍氣卻逼的那波斯美女不得不往後退去,這波斯美女武功奇高,本是一個勁敵,但凌靖使出「幻劍式」之後,卻只是逼她後退,劍光所指,將她身前的幾個方向全部封死,雖然傷不了敵人,卻也讓那個波斯美女好生惱怒。

    「姐姐,請吧。」

    凌靖劍招連連施展,一面應付著身後那兩個波斯男子,同時又以精妙劍法不斷逼著那波斯美女倒退,很快便跳下了大船,往碼頭的另一個方向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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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中計

    「動手!」

    樂施一見凌靖引開風雲月三使,當即冷喝一聲,率先往碼頭衝去,隨即黑夜中忽然縱出數十道身穿夜行衣的黑影,無聲無息,往三艘大船靠了過去。

    「鏗!」

    凌靖擋住月使的一擊,身子倒縱出去,雙腳貼住運河岸邊的一株垂柳,「咚咚咚」攀爬而上,幾步攀上了枝頭。

    「月使姐姐,你這兵器可真是奇特啊。」

    凌靖看著下面的波斯美女,微微一笑。

    月使手中各執一枚尺許來長的黑色令牌,兩枚令牌大小略有些差異,似金非金,與凌靖曾經見過的聖火令有七八分相似。

    「刷刷!」

    後面的風使和雲使也跟著追了過來,一左一右,將凌靖包圍起來。

    「咯咯。小弟弟,我聽你說話的聲音,似乎年紀不大,如果今日死在了這裡可著實有些可惜了。」月使嬌媚一笑,但說出來的話卻充滿寒意。

    風使和雲使雙手一抖,從袖中分別掉出一塊黑色的令牌,模樣跟月使手中的類似,只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原來月使姐姐想殺我。」凌靖淡淡一笑,看了三人手中的奇形兵器一眼,道:「如果你們手中的東西真是明教聖物聖火令,或許還會讓我忌憚三分,但就憑這仿製的令牌,你覺得可能嗎?」

    「小弟弟知道的倒是不少。」月使美眸中流光一轉,道:「不過能不能殺掉你,總得試一試才知道。」

    蓮足輕點,瞬間躍上了凌靖所在的枝頭,身形曼妙,便如翩翩起舞一般,手中兩枚黑色令牌分別擊向凌靖的右肩和左胸。

    風使和雲使動作也不慢,幾乎就在月使動手的瞬間就跟了上來,一人攻凌靖下路,雙腿貼著樹幹橫著身子出招,令牌打向凌靖的足踝。

    另一人高高躍起,在枝頭一點,攻向凌靖的咽喉和頭部。

    「這三個人武功不差,每一個都不在陳奇之下,這個月使更是不簡單,我可別在陰溝裡翻船了。」

    凌靖心念急轉,他今日的任務不過是拖住這三個人而已,倒是不必暴露自己的武功路數,當即將長劍一圈,招式歪歪斜斜,分別點向三人的手腕。

    「噹噹當!」

    風雲月三使變招奇快,手中令牌一翻,便擋住了凌靖的攻擊,三人飛快換位,在凌靖眼中幾乎化作三道幻影,圍著凌靖身周不停進攻。

    同一時刻,碼頭那邊樂施已經帶人制住了船上的人,出乎意料的順利,幾乎絲毫沒有遇到什麼抵抗。

    「奇怪,難道是中計了?」樂施心中覺得不安,目光在那些船工身上掃過,這些人身強力壯,但從走路的姿勢和慌亂的神色中絲毫看不出會什麼武功。

    「大人,船上的貨物已經全部搬下來了。」一個蒙面的黑衣人跑到樂施身前,彙報了一句。

    樂施眉頭緊皺,道:「先把貨物拆開來看看。」

    「是。」

    所有的船工都被看管到了一起,餘下的人將船上搬下的貨物一一拆開。

    眾人點了火把,貨物被拆開過後,碼頭上登時金光燦燦。

    「大人,都是西域本土出產的一些奇珍異寶,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糟糕,中計了。」樂施面上忽然露出一絲怒色,一掌將身前一個方形的貨物袋子拍成了粉碎,裡面的寶物登時掉了一地,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凌靖腳尖在風使的左手令牌上一點,高高躍起,在空中翻了一個跟斗,身體凌空飄出七八丈,落在一株大樹的頂端。

    「月使姐姐出手真是狠啊,小弟不過是想請你喝杯酒罷了,這又是何必呢?」凌靖目光一閃,仗劍笑道。

    他將風雲月三使拖在這裡已經超過了兩刻鐘的時間,就算樂施的速度再慢,想必也該解決碼頭上的事了。

    月使嫵媚一笑,扭著水蛇腰往前走了一步,道:「小弟弟,如果你肯將面罩摘了,說不定姐姐會考慮考慮的哦。」

    她面上微笑自若,但心中卻著實忌憚起來,方才他們三人圍攻這個蒙面劍客,足足拼了有上百招,但卻絲毫佔不到什麼上風,反而有時候還會被對方逼的手忙腳亂,必須三人合力才能化解他的攻勢。

    「中原武林果然高手層出不窮。」

    「哎,既然姐姐執意不肯,那小弟也就不強人所難了,月使姐姐,咱們後會有期。」凌靖的任務已經完成,自然不願意再和這風雲月三使糾纏,如果真想殺了這三人,還是有些難度的,而且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刷!」

    凌靖使出「神行百變」,身形連閃數次,便消失在了風雲月三使的眼中。

    月使目光閃爍,看著凌靖消失的方向,冷冷一笑。

    「月使,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劍法武功如此高明,只怕聖女大人也不是他的對手。」風使身上已經掛彩,胸口被劃開一條三四寸長的傷口,皮開肉綻,此刻心有餘悸的說道。

    「啪!」

    月使忽然打了他一個耳光,冷冷道:「聖女大人豈是你能妄自議論的。」

    「是我多嘴了。」

    風使面有愧色,絲毫不敢分辨。

    雲使眉頭一皺,看了風使一眼,道:「這個人來歷不明,從劍法中根本看不出什麼究竟,而且韓教主給我們的資料中可沒有這麼一個高手。」

    月使淡淡的點點頭,道:「中原武林從來不缺高手,咱們看不出這個人的來歷,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倒是韓教主日後可得小心了,惹上這麼一個對頭,他的計劃還能不能照常實施,可就不好說了。」

    「咱們的任務就是幫助韓教主顛覆朝廷,這件事還是要通知韓教主一聲。」雲使沉吟著說道。

    「這是自然,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月使咯咯一笑,目光冷漠。

    京城,明教秘密總壇。

    地下一個寬數十丈的密室中,韓羽身穿錦袍,負手而立,身前的密室中密密麻麻堆滿了一箱箱貨物,皆是以木箱、乾草裝著。

    「楊左使,咱們這次擺了靜椛公主一道,值得喝一杯。」韓羽微笑道。

    他的身後站著明教光明左使楊幕,此刻一身儒衫打扮,撫著頜下的鬍鬚,沉聲道:「教主,現在還不到咱們高興的時候,當今的皇帝雖然愚昧,但靜椛公主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且東廠的曹姓一直視我們為眼中釘,一切還需小心行事。」

    韓羽點點頭,道:「這點我自然不會忘記,從我師傅還在位的時候,曹老狗就一直跟我們明爭暗鬥,也該是到了了結恩怨的時候了。」

    「楊左使,紫禁城內的防務都安排好了嗎?」

    楊冪抱拳道:「七日之內可以完全控制住,還有這些東西......」他看著密室中的一箱箱貨物,道:「咱們須得神不知鬼不覺的運進宮裡,需要花費一定的功夫。」

    「嗯。」韓羽點點頭,道:「內宮裡面的兩個老傢伙不好對付,這次就送他們和皇帝一起歸西,到時只有一個曹姓可就奈何不了我了。」

    楊幕皺眉道:「教主,還有京師那幾個高手,咱們不得不防啊。」

    韓羽微微一笑,似乎已經智珠在握,拍了拍楊幕的肩膀,道:「這一點我早就有所安排,楊左使不必擔心。」

    楊幕頓了頓,笑道:「教主既然已經有了安排,那是再好不過。如此的話,咱們的計劃應該就能萬無一失了。」

    但韓羽聞言卻搖了搖頭,道:「你還少算了兩個人。」

    楊幕不解,道:「還請教主指點。」

    韓羽哈哈一笑,轉身出了密室,笑道:「還有我的好師弟洛楓以及京師新晉的第一劍客凌靖,楊左使,這兩個人你怎麼能算漏了呢?」

    ......

    凌靖離開碼頭之後,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既然已經幫助樂施成功攔截下明教的貨船,那麼他跟靜椛公主也就兩不相欠了。

    之後無論明教和靜椛公主怎麼鬥,他都打定主意兩不相幫,隔岸觀火。

    寂靜的深夜裡,周圍聽不到任何聲音,但凌靖此刻卻感覺這京師的深處正醞釀著一股風暴,這場風暴一旦爆發出來,只怕很多人都難以幸免於難。

    「明教和皇室,無論最後是誰勝了,該是我拿到手的東西,還是要拿到手。」

    小院東側,一個房間內燭火正在搖曳,昏黃的燈光從窗戶上透了出來。

    凌靖推門而入,一眼便看見正坐在桌子旁看書的漣依,他走上前去,從身後將漣依抱住,笑道:「怎麼還沒休息?」

    漣依放下手上的書冊,腦袋貼在凌靖胸腹之間,道:「我有些擔心公子,所以睡不著。」

    「傻丫頭。」凌靖將漣依一把橫抱起來,朝床那邊走了過去,漣依的嬌顏上漸漸浮起一絲絲誘人的紅暈。

    凌靖將漣依輕輕放在床上,在她粉嫩的唇上吻了一下,柔聲道:「這個世上能傷到我的人已經不多,你就別胡思亂想啦。」

    漣依伸出雙臂環繞著凌靖的脖子,清純的眸子中又帶著一絲誘人之極的嫵媚之色,道:「可是我還是會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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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交易

    「所以才說你是傻瓜呢。」凌靖眼中滿是愛憐之色,要說自己所有的女人中最聽話,最惹人疼愛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外冷內熱的丫頭了。

    漣依柔柔弱弱的笑了笑,模樣就像一隻毫無抵抗的小羔羊。

    凌靖眼中忽然露出一絲火熱,這丫頭總是能在不經意間就挑動他的心弦,將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慾望引誘出來。

    再加上他已經很久沒跟漣依見過面了,此刻更加不會顧忌其他的東西。

    「小丫頭,現在公子要準備吃了你。」凌靖微微一笑,輕車熟路的解開了漣依穿在最外面的紫色紗衣。

    漣依臉上紅雲密閉,水汪汪的眼睛中彷彿都能滴出水來,聽到凌靖的聲音,更是大羞,竟然主動吻上了凌靖的嘴唇,不讓他再說話。

    「轟!」

    凌靖只覺腦中一炸,品嘗著漣依柔嫩香甜的小舌頭,幾乎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兩人翻滾在床上,凌靖的一雙手十分靈巧的解除了漣依的衣物,很快就將她剝成了一隻純白晶瑩的小白羊。

    凌靖的手指在漣依的嬌軀上慢慢滑過,幾乎每動一下,漣依的身體都會跟著顫抖起來。

    「公子.......」漣依忘情的嬌吟著。

    凌靖在漣依的呻吟中進入了她的身體,兩人身上俱是一顫,漣依媚眼如絲,一雙修長而毫無瑕疵的長腿本能的盤上了凌靖的腰部。

    「知道嗎,我很想你。」

    漣依睫毛微顫,輕咬著下唇點點頭,隨即吻上凌靖的鼻眼,身體輕輕扭動起來。

    凌靖懷抱著漣依光潔柔嫩的嬌軀,愛不釋手,一手環抱在她背上,一隻手又在漣依的雪峰、翹臀、粉腿上流連忘返。

    ......

    第二日清晨,溫暖的被子裡忽然有一隻粉臂伸了出來,皮膚光潔白皙,如世間最晶瑩剔透的水晶。

    「咳咳!」

    便在此時,房間外忽然傳來一人的輕咳聲。

    漣依十分警覺,忽然睜開雙眼,正欲起身,卻發現自己還被凌靖抱在懷裡,就算她想起身,也沒有法子。

    「公子,公子。」漣依面色微紅,輕輕推了推凌靖的胸口。

    「哎,樂施這個混蛋,大清早就擾人清夢。」凌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樂施在外面的腳步聲,但這麼一大早,軟玉溫香在懷,鬼才想起來見他。

    「別理他,這個混蛋一定是故意的。」凌靖順手將漣依摟的更緊了一些,讓漣依的雪峰完全貼在了他的胸膛上,柔軟光滑的觸感讓凌靖情不自禁又有了反應,火熱的分身頂在了漣依的小腹上,似有一團烈火在身體內慢慢燃燒起來,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漣依立時便感覺到了凌靖的變化,面色更紅了幾分,嗔道:「公子,樂大人這麼早來找你,肯定是有正事的。」

    「哎,詛咒他一輩子找不到老婆。」凌靖無奈一笑,被子裡又在漣依身上摸了幾把,這才不情不願的下了床。

    漣依嬌嗔連連,又被凌靖的話逗得笑了起來,心想,樂大人是東廠的高手,又怎麼能找老婆呢。

    凌靖穿好衣物,又回到床前,在漣依臉上吻了幾下,柔聲道:「你好好休息吧,公子知道你昨晚一定很累的。」

    說完壞壞一笑,直把漣依羞的面紅耳赤,想起昨夜兩人的瘋狂親熱,一晚上也不知折騰了幾多次,直到現在她都是渾身發軟,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

    越是想到這些,漣依越是羞澀難當,忽然拉起被子就將俏臉給遮住了,渾身發燙。

    「呵呵。」凌靖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轉身出了房門,一眼便看見樂施正站在院中,背對著自己。

    「不請自來,可不是為客之道啊。樂兄,這麼早就來擾人清夢,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於心有愧嗎?」凌靖打了個哈欠,笑道。

    樂施苦笑一聲,轉過身來,抱拳道:「凌兄弟恕罪,在下實在是有急事找你。」

    「好吧,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凌靖點點頭,見樂施面有倦色,似乎是昨夜忙活了一晚,還沒來得及休息。

    「凌兄弟,昨晚我們都中計了,公主因此大發雷霆,責令我在三日內必須查清韓羽到底把東西運到了哪裡。」

    樂施面色凝重,說道。

    「中計了?」凌靖神色一動,他倒是一直沒發現風雲月三使昨晚到底有什麼異常之處:「樂兄,難道昨晚那批貨不是你要找的東西?」

    樂施搖搖頭,道:「韓羽這個人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們的消息本來應該是十分準確的,卻不想最後還是棋差一招。」

    凌靖眉頭一挑,問道:「那你們到底在找什麼東西,能夠讓公主都如此忌憚的,想必應該不會是什麼簡單的東西吧?」

    樂施沉吟片刻,卻不答話,隨即說道:「凌兄,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些事情我也不能擅自做主告訴你。不過公主想請你進宮一敘,不知凌兄意下如何?」

    「進宮?沒興趣。」凌靖淡淡一笑,道:「樂兄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那也無所謂。本來我跟這件事也沒有什麼瓜葛,昨晚出手幫你,也算是還了公主的人情。至於以後的事麼,還請樂兄轉告公主殿下,請恕在下無法再幫忙了。」

    樂施眉頭緊皺,勸道:「凌兄弟,昨晚明教的高手你應該也見識過了,我們東廠的高手雖多,但最頂尖的高手卻沒有幾個,如果單憑公主和我們東廠的力量,很難在明教手中討得了什麼好。而且公主也說了,只要你願意出手幫忙,她一定會付出讓你滿意的代價。」

    「哦,這是想跟我做交易嘍?」凌靖負手而立,神色不動,他這人不重權,不愛勢,也不在乎什麼金銀珠寶,還真是想不出公主到底想用什麼跟自己做交易。

    他心中念頭轉動,倒還真是被勾起了一絲好奇的心思,也不知這公主葫蘆裡到底又賣得什麼葯,當即笑道:「好,那我就跟你進宮一次,希望公主能夠說服我。」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22:37
第三百四十一章 你知道你是誰嗎

    再一次來到靜椛公主所在的宮殿,這次公主卻是在書房內等著他們。

    樂施到了門外便主動退了下去,周圍也沒有看見什麼侍奉的宮女,凌靖敲了敲門,隨即推門而入。

    靜椛公主坐在右手邊的書桌旁,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正笑吟吟的看著凌靖。

    「凌公子,你可真不是一般的難請啊。」

    凌靖順手關上門,抱拳一禮,淡淡道:「公主殿下,我記得曾經說過,幫你出手一次過後,咱們就兩清了吧?」

    「你說過嗎?」靜椛公主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狡黠之色,道:「我怎麼不記得了。」

    凌靖走到書桌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靜椛公主的臉蛋,笑道:「公主現在居然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看來也不是很急啊。」

    靜椛公主吐吐舌頭,道:「誰說我不急的,你先坐下再說。」指著右手邊的一個座位,請凌靖落座。

    凌靖坐下之後,便一言不發,只是端著一旁桌子上的茶水慢慢品嘗,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靜椛公主打量了他半晌,忽然撅著嘴道:「喂,你幹嘛一直不說話啊?」

    凌靖頓了一頓,這才指著自己道:「公主殿下,你是在問我嗎?」

    靜椛公主為之氣結,恨恨的看了凌靖兩眼,道:「廢話麼,這屋子裡難道還有別的人不成?」

    「哦,這樣啊。」凌靖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隨即又沒了下文。

    「呀,你這個混小子。」靜椛公主實在恨得牙癢癢,自己堂堂一國公主只尊,主動邀請這個小子見面,他居然還敢如此不給自己面子。

    「你再不說話,信不信我告訴漣依你非禮我?」

    凌靖頓時啼笑皆非,指著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的問道:「我,非禮你?」

    靜椛公主「哼哼」兩聲,道:「你這人花心好色,有了漣依還不夠,在開封府至少就還藏了三個女人,你以為本公主不知道麼?再者說,本公主花容月貌,難保你心裏面就沒什麼壞心思?」

    嘴角微微翹起,臉上露出狡黠和俏皮之色。

    凌靖神色一動,緩緩笑道:「那好啊,公主殿下你不妨就去跟漣依說說,看她是信我還是信你?」

    靜椛公主掩嘴一笑,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款款走到凌靖身前,一股女子特有的幽香飄到凌靖的鼻間。

    「凌公子,本公主長的不好看嗎?」公主清純的眸子裡忽然露出一絲嫵媚之色,伸出一根白皙修長的食指,勾住了凌靖的下巴,模樣魅惑之極。

    凌靖似笑非笑的打量了靜椛公主兩眼,十分坦誠的笑道:「好看。」

    靜椛公主眼底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喜色,隨即卻聽凌靖嘆了口氣,道:「可惜比我們家漣依還是差了點。」

    靜椛公主面色一僵,連伸出去的纖纖玉指也忘了收回來。

    「不解風情,哼!」靜椛公主臉色變換極快,忽然白了凌靖一眼,身子一盪,向後輕飄飄的落去,衣裙輕輕擺動,隱約間露出了一截光潔白皙的小腿,一閃即逝,極具誘惑。

    「公主殿下,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吧,你總該不會是專程把我叫來調戲你的吧?」凌靖見公主飄回先前的座位,忽然笑道。

    靜椛公主嬌媚的白了他一眼,道:「你先前不是一直不肯開口說話麼,我倒是一直想跟你說正事的。」

    凌靖輕咳一聲,道:「茶好像有些涼了,要不然我再喝一杯,咱們再談正事?」

    靜椛公主剜了凌靖一眼,道:「你要是敢的話就試試看吧。」

    凌靖哈哈一笑,不再跟靜椛公主調侃,道:「公主殿下,你找我來到底要做什麼,咱們可以進入正題了。」

    靜椛公主的視線在凌靖的臉上連續掃了數次,忽然笑道:「凌公子,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凌靖眉頭一挑,靜椛公主這意有所指的話確實讓他心緒波動了一瞬間,皺眉道:「公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靜椛公主微微一笑,答非所問的說道:「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

    凌靖抬頭看了她一眼,他跟靜椛公主第一次會面是在浙江和福建的交界處,那一次左冷禪暗施陰謀詭計,準備將恆山派覆滅,其中就有東廠和這位公主的影子,但最後卻被自己攪了局。

    「當然記得。」凌靖點點頭,說道。

    「從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你這個人的來歷,從你出生至今的所有事,想必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就算是你自己,只怕也不會比我知道的更多。」靜椛公主淡淡一笑,右手忽然拿起旁邊的毛筆,在桌上的白紙上勾畫起來。

    「公主,你到底想說什麼?」凌靖其實隱隱已經感覺到這位公主要告訴自己什麼了,眉頭緊皺。

    靜椛公主手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髮絲輕輕飄動,笑道:「你從一出生就被抱到了華山,而且還被華山派掌門岳不群夫婦收養,授以武藝。你覺得這是巧合呢,還是你真的運氣不錯,被人遺棄過後就恰好被名震天下的華山派收養了?」

    凌靖目光閃動,笑道:「你是說我的身世其實是有問題的,我之所以會從小被華山派掌門收養,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靜椛公主嘻嘻一笑,放下右手的毛筆,隨即拿起桌上那張白紙,舉在前面,笑道:「看看這副畫,你應該就能明白點什麼了。」

    一座巍峨雄奇的大山躍然紙上,畫紙的右下方是蜿蜒綿長的山道,栩栩如生,山腳下,一個頭戴黑色斗篷的人影懷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矗立在山道的入口處。

    凌靖仔細打量著那幅畫,心知這畫上的必是華山無疑,他在華山派生活的時間不短,對華山的山勢又怎麼可能不熟悉。

    「這個嬰兒是我?」凌靖的視線越過那幅畫,看向後面的靜椛公主。

    「你猜呢。」靜椛公主將畫紙從新放到桌上,眨眨眼睛,俏皮一笑。

    凌靖心中念頭轉動,其實自當日他在英華宴上見過朱君覓以後,他便一直隱隱有種預感,只怕自己的身世真的不是師娘告訴自己的那麼簡單,否則為何茫茫人海之中,偏偏有一個人跟自己長得這麼像。

    但朱君覓貴為淮安王的世子,他不願意被人誤會攀附權貴,便強行將這種念頭給抹除了。

    而且即便是現在,他也不太願意相信自己會跟朱家人扯上什麼關係。

    「公主,想必我的身世你都幫我查清楚了吧?」凌靖神色不動,看著靜椛公主問道。

    靜椛公主秀眉一蹙,道:「你的身世我也只能查到六七分,其中還有一樁十分古怪的事,連我也弄不明白。」

    凌靖心中起了一絲波瀾,雖然說他只是佔據了這具身體,靈魂轉生而活,但對於這具身體的血親還是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渴望,這種感覺前世很小的時候他曾經有過,但是因為對自己音訊全無的父母一再失望過後,這種感覺便徹底消失了,卻不想今日,竟然又會生出這種類似的渴望。

    「公主殿下,你告訴我我的身世,我幫你對付韓羽。」凌靖心思果斷,不願意在自己心中留下這麼一個遺憾,當即沉聲說道。

    「好,我就知道凌公子快人快語。」靜椛公主嘻嘻一笑,隨即從書桌上取過一本薄薄的冊子,朝凌靖擲了過來。

    「啪!」

    凌靖接住,這本冊子很薄,大概只有十來頁,而且書皮很新,應該是近來才整理出來的。

    他坐在座位上,默默翻開書頁,而靜椛公主這時也沒再出聲打擾他,就這麼靜靜的坐在一旁。

    片刻之後,凌靖將冊子放下,沉聲道:「那個人是誰?」他說的自然就是那個戴著斗篷,將他抱到華山派的人。

    靜椛公主搖搖頭,道:「這也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事,以你父母的地位,在這個世上敢動你的人已經極少,更何況那時你母親才剛剛生下你沒多久,府上一定護衛森嚴,這個人既能在重重高手的保護下,悄無聲息的將你抱走,想來武功一定是高極了。」

    「嗯,公主分析的不錯。」凌靖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喜怒,就這麼坐在座位上,手指輕輕敲擊著一旁的桌面。

    隔了良久,靜椛公主才疑惑的問道:「你不打算跟他們相認?」

    凌靖眉頭一皺,隨即笑道:「認了又如何,不認又如何,我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是我的父母,而且活的很好,這不就夠了麼?而且他們又不是只有我這一個孩子,如果我現在去相認,你不覺得我很多餘嗎?」

    靜椛公主一臉不解的看著他,道:「你這人真是奇怪,為了找到他們,甘冒奇險幫我對付勢力滔天的韓羽,但是知道過後,卻又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模樣。喂,你能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嗎?」

    凌靖微微一笑,道:「當然是想著怎麼對付韓羽,你以為這個人是吃素的嗎?」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22:40
第三百四十二章 你若安好,心無所牽

    靜椛公主白了凌靖一眼,真要是信了這小子的鬼話,她才是變成傻瓜了。

    「公主,說正事吧。既然我現在決定幫助你對付韓羽,那麼有些事情想必你也該讓我知道了。」凌靖決定幫助靜椛公主,其實對自己也不算是不利,如果最後真能將韓羽和明教一網打盡,那麼明教裡面的武功秘籍他肯定能輕易從公主那裡要到手的。

    「嗯,這件事十分緊急,事不宜遲,我先將現在的情況告訴你。」靜椛公主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

    兩人密議了將近一個時辰,凌靖這才一個人出了皇宮。

    走在回去的路上,凌靖的神色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洒脫,靜椛公主給他的那份資料很詳細,除了某件事毫無頭緒以外,他的親生父母是誰,他真正的出生時間、地點,所有的東西都寫的很是詳盡。

    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忽然生出一絲茫然之感,從資料上來看,那一家人家世顯赫,而且兒女不止一人,似乎並未因為自己的丟失,就變得有什麼不同,兒女膝下承歡,如今也已相繼長大成人,如此,反倒是讓他生出一種自己本就是多餘的感覺。

    「知道就行了,又何必再追究那麼多呢。」

    凌靖心中默默一嘆,將這件事埋到了心底,隨即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裡,時辰已經是晌午,這時漣依也早已起床了,還沒走入中廳,便聞到一股撲鼻的飯菜香氣。

    「公子,你回來啦?」中廳的飯桌旁,漣依巧笑嫣然的看著他,一見他出現在門外,乖巧的笑容便浮現在了臉上。

    「回來了。」凌靖笑道,隨即走上前去,張開雙臂,將漣依擁進懷裡。

    凌靖輕輕閉上眼睛,側臉貼在漣依柔順的發梢,柔聲道:「等京城的事情結束,咱們就一起回開封好不好?」

    漣依抬起頭來,笑道:「好啊,我只要跟公子在一起就很滿足了。」

    「嗯,知道你最乖了。」凌靖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看著滿桌豐盛的菜肴,知道都是漣依親手下廚做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感動。

    「等我多久了?」

    「剛剛做好公子就回來了。」漣依趴在凌靖懷裡,嘻嘻一笑。

    「呵呵,你以為公子是睜眼瞎嗎,這菜都快涼了,還剛剛做好。」凌靖抱著漣依坐下,在她額頭上磨蹭了兩下,心知這個丫頭肯定已經等了自己很久,說不定飯菜都重新熱過幾遍了。

    漣依吐吐舌頭。

    兩人安靜而又溫馨的吃過飯,凌靖又去了後院練習劍法,先前他跟靜椛公主商議了一番,今晚可就有的忙了,趁著下午的空閒,倒不如再錘鍊一下劍法,以準備好隨時應付明教的高手。

    時間很快到了深夜,凌靖一躍從小院中飛了出來,隨即躍上對面一條街的民居房頂,飛快的奔行起來。

    他跟公主約好在皇宮外相見,然後一起行動,但從這裡到皇宮,就算是將輕功全力施展,起碼也得一刻鐘的時間。

    沒行多久,凌靖忽然將身形頓住,立在一幢三層高的八角大樓頂端,看著右上方一處規模宏大的府邸,有些失神。

    今夜星月暗淡,夜色中並無絲毫微光,只有遠處那一處府邸中點了不少燈籠,在黑夜之中便如星點一般。

    矗立了良久,凌靖忽然默默一嘆:「只看一眼。」

    身形一掠,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八角大樓上,幾個閃爍便落入了那處府邸之中。

    偌大一個府邸之中,來回巡邏的侍衛不少,凌靖還沒走出多遠,至少就碰到了三四隊精銳的侍衛,而且一看就是久經戰陣,身手不凡的。

    但以他現在的武功,這些普通高手又如何能看得到他的影蹤,如果他全力施展「神行百變」,或許直接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過去,這些侍衛都不一定能發現得了他。

    沒過多久,凌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有系統的掃描功能在,就算是皇宮大內,他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輕輕推開一間居室的房門,凌靖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隨即又將兩扇木門合上,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居室內的擺設十分雅緻,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讓人心平氣和的幽香,黑夜之中,凌靖的雙眸中閃爍著淡淡的藍芒,只見前面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容貌絕美的美婦人,面容七分嬌柔,三分絕麗,長長的睫毛,小巧的瓊鼻,清瘦的臉蛋,無一處不美到極致,只是面色卻十分蒼白,似乎連呼吸聲也比普通人弱了許多。

    即使是在睡夢之中,那美婦人也是秀眉微蹙,像是做了什麼噩夢,又像是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凌靖立在門口,看著床上的那個美婦人,連心跳似乎都慢了一拍。

    他怔怔的看著那美婦人的容貌,幾乎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

    「看來我的相貌是像我娘更多麼?」凌靖的心中忽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毫無徵兆,突兀而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凌靖才回過神來,一步一步,彷彿受到什麼無形的牽引一般,慢慢走到了床前。

    「這就是......我娘?」凌靖一眼不眨的看著那女子的面容,久久無法挪開自己的視線。

    隨即,他忽然眉頭一皺,伸手搭在那美婦人的手腕上。

    「啪!」

    從對方的手腕經脈中竟然彈出一道十分鋒銳的氣息,直接將他的手給震開了。

    「是劍氣!」凌靖眼中忽然露出一絲冷芒,他是用劍的大行家,對這種無比銳利的氣息自然十分敏感。

    「可是她的身體裡面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劍氣,而且從她的脈搏上看,根本就不像是會武功的人。」

    凌靖眉頭緊皺,這道劍氣威力驚人,潛藏在人體內還能保留這麼鋒銳的氣息,危害巨大。

    目光連續轉動了幾下,凌靖輕輕將床上的美婦人扶了起來,一手抵在她的後心,內力緩緩探入對方體內。

    「我能夠為你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他身負「吸星大法」,除了少林寺的易筋經內力他化解不了之外,世上還少有他對付不了的異種氣息。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22:41
第三百四十三章 盛世賭坊

    凌靖一面以「吸星大法」化解那美婦人體內的殘留劍氣,一面心念急轉。

    這道劍氣細若遊絲,但卻十分堅韌,遊走於那美婦人周身經脈,不斷損傷著她的身體,但同時又有一道磅礡的真氣在維持著她的性命,不至於被那劍氣傷了根本。

    「這留下劍氣的人也當真是歹毒。」

    凌靖心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這下手之人分明就是想折磨這個美婦人,讓她生不得,死不得,只要這劍氣一日留在她體內,那她便一日不能像正常人那般生活,飽受經脈破損的折磨。

    只是單憑這一道殘留的劍氣,他也難以分辨出到底是誰下的手,但只要他再次碰上這個人,那就一定能認得出來。

    「千萬別讓我遇到你!」

    凌靖臉上露出冷酷的笑容,右掌微微一震,殘留在美婦人體內的劍氣全部順著他的手心逆流而上,被吸入了他自己體內。

    劍氣一入他體內,「吸星大法」和「隱龍劍氣」同時運轉,只是瞬息之間就將這異種劍氣絞的粉碎,最後化作數道細流被吞噬了個乾淨。

    凌靖扶著那美婦人重新躺下,動作輕柔之極。

    「這個世上除了我和任我行,只怕沒人能化解得了這劍氣,就算是意境二重天的高手來,多半也只能束手無策。」

    留下這道劍氣的人功力之高,世所罕見,若非凌靖的「吸星大法」本就可以剋制各種內家氣息,又身負吞噬萬物的「隱龍劍氣」,否則還真拿這道劍氣沒什麼辦法。

    但這天下之大,也就只有他和任我行學會了「吸星大法」,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這個女子豈不是要終身飽受這劍氣的折磨。

    凌靖站在窗前,目光閃動,他實在想不出為什麼一個功力如此高強的高手,竟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動手,而且下手還如此歹毒。

    「還有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當初將我抱走的人?」

    他現在也沒有什麼頭緒,畢竟這已經是十九年前的事,就算要從頭查起,也不會有太多的線索留下。

    便在此時,那床上的美婦人眉頭漸漸舒展,睫毛顫動了兩下,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床前,背對著自己,那美婦人一雙如寶石般的眼睛陡然睜開,眼中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

    她本能的張開嘴巴,便要呼喊,卻冷不防被人快速點中了啞穴,頓時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夫人,在下並無惡意,你不要害怕。」凌靖轉過身,見面前的美婦人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登時心軟,當即柔聲道。

    美婦人怯怯的看著他,因為嘴巴裡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得慌亂的看了看四周,身子本能的往床角縮去。

    凌靖頓時苦笑,自己居然嚇住了自己的娘親。

    「夫人,如果你不亂叫,我就解開你的啞穴,你看怎麼樣?」凌靖不敢離她太近,怕再把她嚇住,當即又退了一步。

    美婦人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黑夜之中,她也不太看得清對方的容貌,見他退了一步,心中稍安,半晌後才點了點頭。

    凌靖伸手解開她的啞穴,美婦人出乎意料的沒有趁機呼救。

    「你......你是誰?」聲音如銀鈴般清脆,叮噹作響,宛如少女,又如曠谷之中,清泉叮咚,簌簌流淌,沁入心房。

    「我麼?」凌靖微微一笑,又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搖搖頭:「我誰也不是。」

    屋內沉默了片刻,兩人都不說話,忽然之間,那美婦人輕「咦」了一聲,道:「是你治好了我的病嗎?」

    方才她受了驚嚇,一時還未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但此時見對方似乎並無惡意,心神稍定,這才發現那折磨了自己十幾年的病痛,竟然突兀消失了。

    「順手而已。」凌靖點點頭,算是默認,又道:「夫人,冒昧打擾,讓你受了驚嚇,十分抱歉,在下告辭。」

    身形一閃,如輕煙一般消失在了屋內,房間的窗戶發出「嘎吱」一聲,輕輕搖動起來。

    趙璃月秀眉微蹙,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床上,方才她之所以相信了那人說的話,是因為聽到他的聲音後,心中隱隱悸動,只覺那人的聲音似乎十分熟悉,讓她感到很親切,但仔細聽起來,又感覺分外的陌生,心神搖擺之下,猶疑不決,這才沒有趁機呼救。

    「但他為什麼要給我治病?」

    趙璃月看著那窗戶上的縫隙,微微失神,她被這病痛折磨了這麼多年,幾乎就沒有過過一天安心的日子,但是陡然之間,又被人莫名其妙的治好了,讓她有種恍若夢中的感覺。

    凌靖出來之後,全力施展輕功,只想離方才那個地方越遠越好,他跑的越來越快,身形幾乎化作了一道流光,但自己卻恍若未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皇宮外面。

    「喂,你怎麼來的這麼晚?」一個窈窕的倩影從皇城外的一株大樹上跳下,落在了凌靖身旁。

    「有點事耽擱了。」凌靖轉過頭,看著靜椛公主。

    靜椛公主身著緊身夜行衣,纖細的腰肢,飽滿的胸脯,修長緊緻的雙腿,在這身夜行衣的包裹下,完美無瑕的展示出來。

    「你真要親自和我一起去?」凌靖眉頭一挑,看公主這身裝束,就知道她到底打算幹什麼了。

    靜椛公主胸脯一挺,道:「怎麼,小看人麼?」

    凌靖的目光在公主高聳的胸前停留了一瞬,道:「小看不了。」

    公主嘻嘻一笑,但很快卻又面上一紅,聽出了他意有所指的話,白了他一眼,道:「再敢亂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你穿成這樣,我就是想不看也沒辦法啊,總不能讓我用後腦勺跟你說話吧?」凌靖看著靜椛公主,兩手一攤,無奈道。

    「總之......總之你不能亂看。」靜椛公主面色緋紅,羞惱道。

    「拜託,公主殿下,以咱們的武功,穿不穿夜行衣有什麼區別麼?」凌靖以手扶額,一看這公主的裝束,就知道她是第一次夜間行動。

    靜椛公主疑惑的眨眨眼睛,道:「我看樂大人他們晚上行動時,不都這麼穿的麼?」

    「那隨你的便。」凌靖懶得跟她多說,轉身便要離開,準備行動了。

    「等......等等。」靜椛公主忽然拉住他的胳膊,紅著臉道:「等我進去再換身衣服。」

    她是一國公主,確實很少有自己親自行動的時候,今日準備和凌靖一起去探查明教的據點,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本以為自己準備的十分妥帖,但到了凌靖口中,卻像是在瞎胡鬧一樣。

    她心中又羞又惱,真是恨不得在凌靖身上咬一口。

    「公主殿下,你事情可真多。」凌靖掃了她一眼,淡淡道:「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要不然我就自己去了。」

    「知道啦。」靜椛公主輕哼一聲,腳尖一點,飛入了皇宮中。

    凌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公主的身影,心想:「這公主的武功其實不錯,就是江湖經驗似乎少了點,帶著她一起行動,也不知是福是禍。」

    靜椛公主進入皇宮之後,銀牙緊咬,一直碎碎念。

    「臭小子,混小子,瞎了眼的大笨蛋,對待女孩子居然都這麼沒耐心,早晚讓漣依休了你。」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靜椛公主換了一身平常穿的衣衫出來了。

    「走吧。」凌靖看了她一眼,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哼!」

    靜椛公主輕哼一聲,很快就跟了上去。

    兩人的輕功極佳,很快就穿過了數條大街,而且無聲無息。

    奔行之中,靜椛公主忽然眼珠一轉,問道:「凌小子,你娘的病怎麼樣了?」

    凌靖嘴角一翹,微微轉過頭,道:「公主殿下,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麼,想套我的話,再練個幾年吧。」

    靜椛公主白了他一眼,氣惱的轉過頭去。

    一路無話,一刻多鐘以後,兩人到了一處佔地極大的賭坊外,值此深夜,本應是萬籟俱寂的時候,但這賭坊內卻是熱火朝天,大門口幾盞燈籠高高掛起,來來往往的人極多,三教九流皆有。

    「盛世賭坊!」

    靜椛公主看著那大賭坊,正色道:「這座賭坊台前的老闆名叫杜萬,但實際上卻是明教斂財的重要手段之一,京中很多達官貴人都是這裡的常客,暗地裡也不知為韓羽創造了多少財富。」

    凌靖眉頭一挑,道:「明教在京師經營多年,據點肯定不止這一個吧?」

    靜椛公主微微一笑,點頭道:「確實不止一個,不過今晚可不是只有咱們兩人在行動。」

    凌靖心中一動,難怪今夜沒有看見東廠的高手,想來是公主另有安排,將他們派到了別處。

    「走吧,咱們先進去再說。」

    兩人輕輕一躍,從賭坊的外圍跳進了院中。

    賭坊內燈火通明,而且亭台樓閣錯落有致,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莊園,倒還真不像是一個賭坊該有的樣子。

    走廊上、花園內,不時又有帶刀別劍的侍衛在巡查,防備極其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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