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江湖夢(全集) 作者:陳苦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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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ger_1688 2006-12-6 22:52:4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675222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1:18
第二章 最後時光

「真的放他們走嗎?」唐思看著暗龍率人離去,於是問道。

「君無戲言!我既然說過要放他們,便不能失言。但是,下次就不那麼容易了。讓他們再多活幾天。」

希平道:「你準備怎麼樣?」

「先回宮裡再說。」

唐思道:「皇兄,原來兵權被暗龍操控,在你回來之前,已經有許多軍隊被派了出去,且各地方官收到假聖旨,開始相幫著大地盟……」

權傾國道:「這已經成為不變的事實,只能補救,我會重新擬旨,讓地方官府以及那些被派出去的將士掉頭和大地盟為敵,我這次定要剷除洛雄!但是,你們要明白,傳旨需要一定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那些官府和軍隊仍然受大地盟的指使,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我就不肯想像了。唐思,妳是否清楚有多少軍隊被派出去了?」

唐思道:「如果加上地上軍隊,我想,也應該有十多萬兵力吧!」

權傾國驚道:「如此多?」

「嗯。」

「看來與大地盟為敵的門派,可能都得除名了。唉,都是我惹的禍,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皇兄,不知你是否聽到傳說?」

「什麼傳說?」

「聽說,聽說他的女人——」唐思指了指希平,繼續道:「也組成了一支軍隊,大概有七八萬人。這軍隊來自塞外,戰鬥力比我們的軍隊可能要強,也就是說,可能我們那十多萬軍會同樣地損失慘重。」

「這就如同戰爭,損失是在所難免的。只是這戰爭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若非我輕信洛雄,也不會發生此類的事。唉,都怪我!」

唐思道:「也不能怪皇兄,只能怪洛雄的狼子野心,皇兄現在應該明白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吧?」

權傾國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呵呵一笑,便道:「明白,妳的男人是好人。我以前也說他是好人的,妳自己說他是壞人罷了。」

唐思臉一紅,權傾國道:「我們趕緊回去,許多事要處理,否則這國家可就大亂了。」

「我也要回我的祖國了,就此道別。」東洋王子突然道。

「你現在就要回去?」權傾國盯著東洋王子,「我還沒酬謝你。」

「不必了。」他看了周圍,他來的時候率領百多人,如今卻只剩二十來個,這令他悲痛。

「哥,你不是說要與黃希平決鬥嗎?」美幸子道。

「沒那個必要了,我不是他的對手,結果還是一樣的。我當初如果知道他是這麼個人,我就不會惹他,也根本不會踏入中原,我想我是來錯了,回去之時也不知如何面對天皇,唉!」

美幸子道:「哥,我想在這裡多留幾天。」

權傾國道:「是啊!你們的武士也需要療傷,等他們傷好之後,我再送你們回國。」

東洋王子想了想,道:「也好。」

「你不找我打架了?」希平驚道。

東洋王子慘笑道:「打不過你,何必打?」

希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其實……我可以偷偷地輸給你的……」


權傾國回到皇宮裡,便開始處理他的國事去了。

希平回到皇宮,立即讓布魯斯趁皇上沒空之時出了城,布魯斯也沒向皇帝告別,只讓人傳達,他下次再送處女來,有急事先回波斯了。出城後,他就直奔紫煙城,準備在那裡等著希平回去教他打架……

因諸多事,權傾國無暇顧及布魯斯的波斯處女,他也沒有什麼心情。皇朝幾乎毀在洛雄的手上,他此刻只想著讓洛雄從人間蒸發……這些事,不是希平能夠懂得的,他除了對打架和唱歌感興趣,或是有著他所謂的天賦之外,對其他事物,既沒有興趣也沒有天分。

當然,好色,是他的天分,也是他的興趣──這點例外。

皇后和太后知道皇帝回來了,去見了皇帝一面,當時,皇帝把皇后帶進了寢宮,皇后怨恨地瞪了希平一眼,希平心想:「瞪我幹什麼,那是妳老公。」

對於希平為何出現在皇宮,唐思給皇帝的解釋是這樣的──希平比他們早一天到達。

皇帝把希平等人安排好,在外宮裡,給了他們一個獨院,至於那些東洋武士,則安排在宮外的某個莊院養傷。因皇帝清楚穆秋九女與希平的關係,所以當眾把她們賜給了希平,至此,九女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下了。

傍晚,某個宮女傳言讓希平到太后處一趟,希平在太后那裡也見到了皇后,他道:「妳們就不怕皇帝發現?」

皇后道:「皇上暫時沒空理我們,他還有許多事。」

太后道:「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明天。」

皇后道:「你可記得我們的約定?」

「妳說每年讓我進來偷香?」

「你記得就好。」

希平笑道:「可是,我怎麼可能每年都到霧之城來呢?」

太后道:「你是幹什麼的?」

「幹什麼?」希平不明白了。

「我想問你是做什麼的。」

「我,除了打架和唱歌,什麼都不會,如果真要我拿出其他的本領來,我想,我可以醫人,我曾代替我爹在村裡行醫。」

太后道:「那好,你在全國開藥店,把總店設在這城裡——」

「哇,妳有沒有問過我是否同意?開藥店?我操,長春堂的藥店不就全國都有嗎?還用得著我開?」

「長春堂也是你的?」

「不是我的,但和我關係很大,有了長春堂,我這輩子都不缺錢用。再說,長春堂三個女人——不,兩個,嘿嘿,是我的女人……」

「你別擔心你沒錢用,連我們都算是你的女人,能窮到你嗎?我們只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再回來!」太后不耐煩地道。

皇后道:「明年你兒子出生,你得回來看看。」

「哇,也有可能是女兒的。」

太后道:「如果是女兒,你就更要回來了。」

希平怕怕地道:「那就是兒子吧!」

「你是不是不想回來了?」太后和皇后同聲叱問。

希平搔搔頭,道:「有點……不喜歡皇宮,為何……妳們不能出來找我?」

「你想得倒美,我們為何要去找你?你要知道我們是什麼身分……」

「我操,在我面前說身分,妳們就一個女人,什麼身分?說得真白癡!」

兩女一嘆,對著這個更白癡的男人,說什麼都是說不通的,太后道:「我們也不強求你了,只要你記得我們,有空的時候回來陪我們一下。你不喜歡皇宮,其實我們也不喜歡,這裡太寂寞了,你難道就忍心讓我們在寂寞中死去?」

希平無言,皇后道:「明天你走的時候,皇上定會與你道別,到時我把東芝、婷侍、蓉兒帶過去,你就說她們三個長得好看,你要她們三個,皇上會答應你的。他的女人很多,不缺這三個,而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這皇朝也算是因為有了你才能生存的。因此,你向他要幾個女人,並不過分。他以前不是說過他的女人你都可以要的嗎?」

「說是說過,但是,沒必要做得那麼絕吧?」

太后道:「其實二十年以後,這皇朝或者也是你的,因為那將是你兒子的。」

希平又開始傻笑了,皇后道:「現在,你陪我們一次!」

「啥?」希平的傻笑忽然中止,卻見兩女已經開始寬衣……


夜漸深,希平從太后寢宮裡出來,進入別院的時候,恰巧碰見美幸子,他匆匆一眼,便偏開她走了,卻聽她在背後道:「能陪我一下嗎?」

他轉身,道:「要我怎麼陪妳?」

「陪我走走,可以嗎?」

希平道:「這地方也不大,能走出什麼東西來?」

美幸子道:「比我的腳大就好。」

「我說,我和妳一沒交情,二沒感覺,為何偏選我?我老婆還等著我回去!」

「為何這麼討厭我?」

「因為……和喜歡一樣,沒有理由。」

美幸子憂怨地看著他,在朦朧的燈照下,依稀看到他那邪異的臉孔,此刻的他似乎很認真,她道:「或許我也沒有理由。只是從第一次看見你,便有一種特殊的感情,我以為那是仇恨,可後來清楚那並非仇恨。我也知道曾愛山本,因你殺了山本,或者會仇恨你。只是我和山本沒有任何的關係,他也不愛我,只是我曾經的一廂情願。我錯了,錯得很離譜,以為會因山本的死而恨你,然而,長時以來我都想你,你那份野獸的特質和邪俊的臉,幾乎要擊碎我的心——沒有你,我的心……很難再完整了。」

希平沉默,這突如其來的感情,不是他意料中的產物。

「我的房間就在前面,能跟我進來嗎?」

她走在前面,希平跟在後面,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跟著她,而後竟入了她的閨房,他想,這或許也是意外。

更意外的是,美幸子到了床前,開始解衣,赤裸的美體很快地呈現在燈光中,也進入他的眼簾……

「我只想要你一晚,可以嗎?我知道你明天要離開,而我,也要回我的祖國……就一晚,讓我留下一些回憶。」

「一晚夠了嗎?」

「嗯,夠了,一晚的記憶可以讓我回味一生,你是個神奇的男人,我想我這輩子不可能再碰到你這樣的男人了。」

希平凝視著她,道:「妳聽好我下面的話──我不希望妳的記憶裡有我。」

美幸子歇斯底里地道:「為什麼?難道你以為我的身體髒?我可以告訴你,我雖曾單戀山本,但我的身體未經任何一個男人碰過,我還是純潔的處子之身!」

希平的嘴角拉出一抹嘲笑,道:「我也可以告訴妳,我這人很好色,對什麼女人都喜歡,就是不喜歡東洋女人。」

美幸子悲痛地望著他,喃喃道:「為何?」

「沒有理由,我就是討厭。」

「不,你得給我一個理由!」

希平憐憫地看了她一眼,道:「我要走了,我得回去陪我喜歡的女人,其他的,留給妳自己想吧……啊,對了,以後別再見面。」

他走出了美幸子的房間,留下赤裸的美幸子獨立寒風與暗光的交會中。


希平回來的時候,羅美美和梁麗瓊並不在,皇上把梁麗瓊安排在另一間房,唐思說,羅美美去見她的母親了,還說如果他回來,讓他也過去一趟,他親了唐思,便出去了。

到達梁麗瓊的房門前,聽到裡面的哭泣聲,他輕推了一下門,發覺沒有鎖,便走了進去。

兩母女正相擁而泣……

應該是談起羅年之事了吧!希平不準備打擾她們,欲悄悄地退出去。

梁麗瓊眼尖,道:「你來了?」

「嗯。」

羅美美轉頭道:「你過來吧!」

希平走了過去,站在床前,道:「妳們找我有什麼事?」

「你打算怎麼對我娘?」羅美美一句話讓希平無言了,梁麗瓊美艷成熟的臉忽地一紅,垂下頭去。

希平尷尬地道:「這……這……」

羅美美道:「我聽皇帝哥哥說,你在大地盟的地牢裡和我娘……所以他要賜我娘給你,是不是這樣?」

希平連忙解釋道:「喲,美美,不是這樣的,妳不要誤會,那時妳娘真的需要人疼……我就表現了一點過分的關懷,我是她的女婿嘛!嘿嘿。」他心裡道:皇帝這小子,差點害死我,好險!

「你是說,你不要我娘了?」

希平為難了,說不要吧,那是違心的,梁麗瓊是造就羅美美的模子,自有著不輸於羅美美的姿色;說要吧,可能就會被羅美美一陣臭罵,說不要似乎也會傷梁麗瓊的自尊心──雖說梁麗瓊不一定喜歡他,但直接拒絕她的話,凡是女人心裡都不怎麼舒爽的。

「我……咳……這個……那個……咳咳……」他只能這樣了,還能怎麼樣呢?

羅美美道:「你不是說,你要萬妙師徒嗎?不是說了杜思思母女的肚子裡都有你的孩子嗎?不是和皇后、太后還有公主同睡一張床上嗎?不是說原真、原娜都是你的情人嗎?不是說冷晶瑩把你勾引上床嗎?不是要了阿蜜依師徒嗎?不是收了尤醉、施柔雲姑嫂嗎?還有洛幽兒、夢姬……」

「有……有這麼多嗎?」希平冷汗冒頭。

羅美美嗔道:「我還沒算完呢!你這麼緊張幹嘛?你什麼事沒做過?我記得你曾經就想對我娘下手……」

希平一口否認道:「沒有那回事,我怎麼可能對岳母下手?」

說罷,他不忘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梁麗瓊一直垂著頭,羅美美繼續道:「我娘沒了我爹,以後沒人照顧。」

希平道:「做女婿的,當然會照顧岳母,這層妳不必擔心。」

羅美美瞪了他一眼,道:「你牢裡說,娘和我很像,以後由你照顧娘,是不是?」

「讓我想想,好像說過的,可是哇岳母,妳怎麼把這種話說出來?我很難為情的。」

「難為情的是我,混蛋,你什麼缺德的事都做透了。」

希平笑道:「哪有哪有?我覺得我在做好事,有了我,她們不都是很開心嗎?這世界大家開心就好,缺德的事,我向來不幹的。」

這兩母女真的服了他了,竟把敗壞倫常之舉說成是好事,把自己說成是救世主般的好人,也許世上就只有他了。

「如果我讓你娶我娘,你會怎樣?」

羅美美凝視著希平,他卻舉手去摸她的額頭,驚道:「美美,妳不是發燒了吧?」

「我沒有發燒,我清醒得很。」

「你娘不反對嗎?」

「娘她說,一切聽我的。」

「這樣呀!讓我想想,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色魔,你還要想什麼?我娘跟了你,很讓你沒面子嗎?別忘了她是我娘,她比你的許多女人都要漂亮……」

希平道:「漂亮是事實,可她是妳娘,如果我連妳娘也……別人不會說什麼嗎?那可是很丟臉的。」

羅美美冷笑道:「丟臉?你做這種事也不是一兩次了,要不要再算一下?」

希平連忙道:「咳,不用了。我只需要妳娘的一句話,她怎麼就不說話呢?」

羅美美推推她娘,道:「娘,妳別只顧埋著頭,妳也說句話啊!」

「我聽美美的。」梁麗瓊的臉刷地紅了,頭仍是不敢抬的。

「岳父,對不起啦!」希平盯著兩女,又道:「妳們的長相真是像極了,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是否也很相似?嘿嘿,讓我檢驗一下。」

在兩女的驚訝中,他突然把兩母女撲倒在床……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1:18
第三章 龍城會師

「江湖,比我們以前的任何時代都要亂了!」

林嘯天站在明月峰上嘆道,此時的明月峰,峰頂雪白,冬色籠罩了寂寞巔峰。夢情、阿蜜依、洛幽兒陪伴在林嘯天身旁,三女都看著這個偉岸的男人,他雖然已經失去全部的武功,那份攝人的魅力卻依然長存。

「一個月,短短的一個月啊……」

林嘯天是夢情和阿蜜依救出來的,洛幽兒卻是前兩天到達明月峰的,自從夢情救出林嘯天那天起,至今已有一個月了。

在短短的一個月裡,江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獨孤明和雷龍救出了四狗等人,便率領丐幫兩三萬幫眾殺往龍城;歐陽婷婷率太陰教眾與雷鳳會合,野馬族和白羊族的三四萬軍隊踏過沙漠,蛇神部落、四大家……幾乎與希平有關的門派以及族部都出現在江湖上,同時從不同的方向進軍大地盟,而大地盟除了他們本身的力量和依附他們的武林勢力之外,還突然冒出了官府以及朝廷的軍隊……

林嘯天道:「這不知是對還是錯?」

夢情嘆道:「也許根本沒有對錯的,這種如同戰爭的局面,確是武林中少見,只是事已至止,只能等待結局了。」

林嘯天道:「結局能怎麼樣呢?因為希平的死,妳都哭過很多次了,那些女孩或者更悲傷吧!復仇?是的,復仇,江湖,就是恩與怨的糾結。」

「我們爺孫三代,都給江湖帶來了轟動性的血腥,但我們願意嗎?義父是孤獨的,我也是孤獨的,原以為,我們的孩子不再踏我們的路,不會再成魔,哪知到死還是一個殺人魔。我們並不在意這些,也不在意殺多少人——人要殺我,我必殺之!只是,這種生活真的很快樂嗎?我們都只是平凡的人,只希望過些平凡的日子,這些願望直到義父死時,他還沒達到,我也沒達成……愛吾所愛,恨吾所恨,義父是如此希望的,可我也無能做到。」

「不,你做到了。」夢情含淚道。

「情,我不敢愛的,我離妳二十多年,不敢回來見妳,我辜負了妳,也辜負了義父。妳,難道就一點也不恨我嗎?」

「我恨,我當然恨。只是在我有生之年,能夠見到你回來,我已經無法恨了。在我心中,對你,我的愛比恨,要長遠得多。」

「妳們呢?」林嘯天看了看阿蜜依和洛幽兒。

兩女一時無言,林嘯天道:「我知道我對不起妳們,只是我的心只有情兒,對妳們那份心,我是瞭解的,但無法接受。我不像希平,有時我懷疑希平是不是我的兒子,他一點也不像我。」

「什麼?你懷疑希平?」夢情叱道。

林嘯天忙解釋道:「情,他的臉長得比較像妳,我覺得他像妳多一點。」

夢情嗔道:「我有他那麼花心嗎?我這輩子就只愛你一個……」

洛幽兒突然道:「他誰也不像,他只是他自己,是獨一無二的黃希平。」

阿蜜依道:「嘯天,其實我和幽兒都不恨你,你的人生,幾乎都是被迫的,命運讓我們相遇,卻又令我們沒有任何相觸。唉,都是天命難違。」

洛幽兒的眼淚流出來,阿蜜依道:「幽兒,妳又哭了?」

「我想起了希平……他活著的時候,我沒這麼想他的,到我確定了我心之後,他就走了,走得那麼匆忙,連最後一眼也見不著……」

提起希平,阿蜜依和夢情也跟著她一起流淚。在世人的眼中,都認為希平已經死了,或許,只有在春燕的心中,是堅定希平不會死的,只有春燕永遠地相信她的這個兒子是不死的戰將!

林嘯天嘆道:「因他的死,江湖變成了屠場。」

阿蜜依道:「這不能怪他,他本是個與世無爭的人,他原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與誰也沒有仇怨的,只是某些人一定要讓他活得不輕鬆。他那麼喜歡玩,如果硬要說壞,那就是他太好色……為何那些人一定要置他於死地呢?難道只因為他是你們的後代?如今他死了,他的女人以及他的兄弟還未死,他們必然要為他報仇的!嘯天,正如你所說,你和你義父都是孤獨的,但他不是,他有眾多愛他的女子,還有能夠為他拚命的兄弟……那些害死他的人,也將要得到懲罰。哪怕為此會喪失無數的生命,但在悲與怒的力量下,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林嘯天道:「我和義父,根本不執著於正義……淪為魔道,淪為殺人狂,或者這是我們爺孫三代的宿命吧!一種難為的天命,表現在我們三代人的身上,是那麼的自然,哈哈……」

笑聲中迴盪著一種抑天地的悲愴……

阿蜜依道:「我們,都是希平的女人,肚裡都懷了他的孩子,我們只是女人,對恩怨很執著,為他,血洗整個江湖,也在所不惜的。」

夢情輕嘆一聲,道:「我想問妳們為何這般愛他?」

「因為他壞!」洛幽兒和阿蜜依異口同聲。

「壞?」

「嗯,他壞到我們的骨髓裡了,令我時刻都想著他的壞,他是那麼的壞,我們卻永遠都無法忘記他。我們是否都不正常了?」

夢情道:「或許從另一角度來看,好的女人總是被壞的男人吸引的。」

她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林嘯天,被他察覺到了,他道:「還好我只對妳壞!」

夢情嗔道:「貧嘴!」

林嘯天道:「妳們兩個,以後叫我大哥,還是叫我做爹?」

阿洛兩女臉一紅,連夢情都臉紅了,林嘯天道:「我這個兒子留下來的問題真多,他若不復活,看來以後沒人能夠解決。唉,我覺得我的兒子還沒死去。他只是變成了失落的——九個太陽!」

「明天,我們就要離開,跟隨她們,一起為夫報仇。」阿蜜依堅定地道。

洛幽兒忽然投入林嘯天和夢情兩人之間,兩人擁著她,只聽她幽然道:「你們是他的父母,他如何稱呼你們,以後幽兒也那樣稱呼你們。對不起,林大哥,幽兒變心了,可幽兒不後悔,因為幽兒覺得……很幸福,真的好幸福。哪怕曾經只是擁有他一點點,也夠幽兒幸福一輩子的。我任何時候都記著他的話,幽兒是他的女人……因此,幽兒要去替他報仇了。」

「嗯,去吧!讓血,去解開恩怨……」


江湖,以血名之。

獨孤明、四狗等人率遠揚鏢局、武鬥門、丐幫赴龍城,雷鳳眾女領蛇神部落、太陰教一路衝殺,四大家隨後跟至,白姿引野馬族和白羊族大軍踏過沙漠直奔龍城,途中遇大地盟指使之軍隊的阻殺,然而這群以復仇為名的年輕男女,為朋友、為兄弟、為愛人把悲憤的力量燃燒到頂點,遇神殺神、遇鬼砍鬼、遇魔誅魔!

在這江湖路上,以他們手中的武器、以他們憤怒的無正邪的心,向著同一個方向同一個目標衝殺,這是令人無法想像的勢力,不管這勢力是正是邪,這洶湧的力量幾乎能夠毀滅整個江湖、摧毀一切!

這種結果,是洛雄想像不到的,若他當初能夠意料到這結果,他絕不會惹上黃希平,更不會錯殺黃希平,他料不到黃希平能引出如此龐大的勢力,如今的情勢、如今的對峙,已經失去了江湖拚殺的意義,這完全是一種另類的戰爭,若非洛雄偷取軍隊的援助,大地盟早就被這勢力踏平了。

一個本與江湖無爭的男人,一個只是好色的男人,出現在這江湖不到一年,卻聯結了如此多的勢力,不管他曾是無賴,還是殺人魔,這勢力幾乎代表了整個武林,大地盟的武林主軸已經在改變……

也許這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武林仇殺,而該歸類於戰爭。然而這種爭鬥,以仇引起,悲憤之火一直燃燒,即使是朝廷的正統軍隊,也無法阻擋這些綠林軍前進的步伐,再加上踏過沙漠到來的三四萬強悍的異族猛軍,在通往龍城的路上,鬥殺不止,血灑四方,普通老百姓聞風而逃……

以血洗路,以生命的代價去鋪路,這就是所謂的真正的江湖路!

讓血盡情沸騰,讓悲憤之火最旺地燃燒……

在殺戮中踏屍前進!大地盟無論出動多少人、調動多少軍隊,都無法阻擋從四面八方向龍城逼近的復仇之軍,眼見著復仇之軍到達龍城,洛雄急忙把所有的人力兵力調回龍城,準備進行一場守城之戰。這是一種奇異的戰果,竟然連正統軍隊也無法阻殺,只好進行對自己有利的守城之戰,洛雄欲在這一戰中,把攻往龍城的隊伍全部撲滅……

也就在離龍城最近的黑龍鎮,復仇之軍不斷地到達、聚集。雷鳳、水潔秋、歐陽婷婷、冷如冰、絲嫫等女率領的一萬多人隊伍最先到達,接著是白姿和原娜率領的野馬、白羊兩族共三萬五百人左右的軍隊,後是雷龍、孤獨明和四狗率領的三萬多人武林隊伍。這三隊人馬聚集後的第三天,四大家率領著四千名武士以及由夢香、洛幽兒、阿蜜依率領的八百多名女兵同時到達……

龍城外,聚集了所有的復仇之軍,如同一場罕見的會師!

這支復仇之軍,齊殺到龍城外,共聚集了七萬人眾,雖不及大地盟所控制的軍隊的人數多,但那強悍、野戰能力,是絕對比大地盟的正統軍隊要強的,且在這龍城裡,用不上什麼策略,戰線再也無法拉開,剩下的只有硬拚一途。洛雄清楚,在地勢上,他佔有絕對的優勢,然而在補給上,他不得不擔心,如果城被圍死,則城裡的十多萬軍隊再加上城中的民眾,很快就會把存糧吃盡。

也許這本身不是什麼善良之戰,武林人,從久遠的歷史以來,就注重正邪的對立,但從根本上講,武林是沒有正邪之分的,且這為復仇而聚集之軍,正邪都有,實在分不清楚是正是邪。在這種時節,分正邪,幾乎是不可能的。

龍城被圍困得死死的,洛雄三番四次派兵出來欲突圍出去,取得與暗龍的聯繫,以希望得到暗龍更多的援助,然而每次都被擊退回去。凡是從城裡出來的人,不管是否大地盟之人抑或是普通老百姓,一律被扣押,有些被懷疑是大地盟之人的甚至被殺掉,四大家覺得這樣太過分了,但雷鳳等女卻堅持這個信念──龍城裡的都是敵人,從龍城出來的人都該殺!

女人,也許真的很善良,但某種時候,女人比男人要狠一萬倍……

攻城與守城之戰,持續近十天,幾乎沒什麼結果,但龍城民眾長時處在恐慌中,在死亡邊緣掙扎,他們瞭解,凡是往城外跑的人都被捉被殺了,因此,他們只能躲在龍城,他們希望這戰能夠快點結束,他們不理誰勝誰敗,只要一個結果。

只有結束,能夠令龍城恢復一點平靜……他們也不希望大地盟能夠贏,因為大地盟所率領的武林人以及軍隊,被困在城中,不但搶他們的食糧和金錢,且隨便地姦淫婦女,就連龍城的父母官也與大地盟勾結在一起。

這種情形,對龍城的民眾來說,是只有在戰亂時才出現的慘象——或者這次就是一個戰亂的時代,源自於龍城的!


日落西山之時,一天緊張的對峙仍然未變,而龍城外卻在進行最後商談──這是在第十二次拼戰之後。

在主將營裡,聚集了復仇軍的重要首領——當然以希平的女人以及他的朋友最重要了。

「明天,決一死戰吧!我定要把洛雄父子的人頭劈碎!」雷鳳狠聲道。

無疑的,這裡的人,如今以雷鳳為主,雖說武林四大家以及明月峰的夢香也在此,然而此行是為希平復仇,當由他的第一夫人做主,而這第一夫人,非雷鳳莫屬,即使夢香也得聽她的。

趙傑英道:「如果硬性攻城,我們不一定能勝的。洛雄的兵力比我們多一半,如果是在平原上兩軍拼戰,或者我們有勝望,但他們堅守龍城不出,我們全力強攻的話,也不可能獲勝。且對城中的百姓……」

白蓮搶道:「別跟我們提城中百姓,我白蓮只信強者自救。若非他們城中的洛雄殺死我的老公,也不會給他們帶來災難。要怪只能怪他們養活了大地盟,以大地盟為榮……再說了,他們跟我白蓮有什麼關係?我老公死了,我就要報仇,你們如果覺得對不起他們,最好儘早離開。說什麼我老公的爹殺了你們的爹……哼!沒有你們,我白蓮一樣能夠為老公報仇!大哥、二哥,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白熊、白銀同聲應道:「小妹,不怕!我們都準備好了,這些天半打半不打的,令人很不痛快,要打,就來個決戰!」

白姿道:「仇總得要報,血總是要流,無論是誰的血……我們長守著,也不是一個辦法,雖說可以守到他們彈盡援絕,然而到那時候,或者就是他們反敗為勝的時候,如果他們都快餓死了,他們還有什麼好怕的?因此,我也覺得在他們還沒到絕境之時發動總攻,對我們是有利的。人持必死之心時,是非常可怕的。」

白蓮衝著白姿一笑,道:「姿姐,我以前錯怪妳了。」

白姿淡淡地一笑,道:「有什麼好錯怪的呢?其實我以前也真的做錯了……但我已經不記得錯在什麼地方了。我把與希平無關的事都忘了,我只記著他,他是我所唯一愛的,也是我肚裡孩子的父親,哪怕他死了,以後我也永遠都是他一個人的,我的一切。」

杜清風道:「傑英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硬攻,我們沒有必勝的把握,如果能夠從正城門很快的衝破,或者可以取勝,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們這些武林人一樣,能夠在很短時間以輕功進入城裡,而如果武林人單方面飛躍入城,也會被城裡的將兵亂刀砍死……大風,你訓練的五千弓箭兵進展如何?」

大風道:「前輩,我正想回報,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已經可以加入戰鬥。」

四狗拍了拍大風的肩膀,笑道:「果然不愧是我們環山村英明的村長,厲害的角色也。」

「比你厲害一點,總好過你被一個老頭矇騙了,連同老婆被關在一個骯髒的小籠子裡,要不是我們救你出來,大概你還在那裡拉屎拉尿哩!」

四狗笑罵道:「大風,我和你可是從小到大的盟友,你怎麼這麼損人?小心我回去把你和你的老婆也關這麼一兩下……嘿嘿!不過,說來真他媽的窩囊,我四狗從來沒這麼笨過,所以我出來後,也把那老頭關在一個更小的地方,讓他自己拉的屎尿臭死他,哈哈。」

雷鳳罵道:「四狗,有什麼好笑的?若非你做事不周,希平也不會出事……」

四狗想到希平的死,臉上的笑全沒了,低頭道:「他本來讓我故意帶丐幫離去,等大地盟原形畢露之時,再突然殺回來的……唉,都是我太輕信那老頭了。」

獨孤明道:「其實也不全怪你,誰也料不到笑面丐會是大地盟的副門主襲影,就連風幫主也不知道的,何況你這笨狗。」

「獨孤明,你是否想跟我單挑?」

華小波道:「四狗師傅,你現在不是獨孤老大的對手的,獨孤老大可是血魔的終極傳人,你那根槍不夠瞧的。」

「你指哪把槍?這把嗎?」四狗指指胯間,突然感到頭一痛,竟然是被他背後的蘭花轟了一下他的頭殼。

只聽蘭花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開玩笑?人家都傷心透了……」

四狗掉頭,看見蘭花眼中的淚……他突然覺得愧對希平,如果當時他不聽希平的話,不演那戲的話,有他以及丐幫在龍城,應該不至於令希平獨力難撐……

希平,什麼時候都要強,總是以一個人之力去應付——無論對方多少人,他忽然想起了從小到大的事情……

原娜道:「要打開城門,也許是可以的。」

「怎麼說?」

「我的女兒還在城裡……」

白蓮道:「妳是說原真她們嗎?我一點也不指望她們……妳也看到了,這些日子,妳的女兒領著洛雄的軍隊,殺死了我們多少人?靠她?哼,她是完全迷上洛天那傢伙了。」

原娜道:「不可能的,真兒心裡愛的只是希平……再說,洛天能給她什麼?除了希平,這世界上的任何男人,都不能給她什麼的。」

水潔秋道:「她愛希平?她愛希平,為何當時希平受到大地盟群攻的時候,她袖手旁觀?」

原娜道:「這……」

歐陽婷婷道:「我只知如果真愛希平,不可能與殺死希平的仇人在一起的。」

原娜最終無法解釋,只在心裡感嘆:真兒,妳為何要這樣呢?妳來中原,不就是因為黃希平嗎?

「有時也可能與仇人在一起的啦!」施柔雲突然道。

這個不愛說話的女孩兒說的這句話,令在場的人震驚,也令他們不解。可是有些人轉而一想,她或許是說她自己的,她本身就是一直跟隨著她的大仇人啊!

歐陽婷婷瞭解沉默的小柔雲的語言的獨到之處,她不說則已,一說總是讓人無法適從的。

徐飄然特別不能忍受施柔雲,只要一看到施柔雲,他就想起他死去的兒子,雖說兒子不是施柔雲所殺,且現在對兒子的死已近釋懷,但他還是不滿施柔雲的這句話,他道:「妳這白癡女人說什麼話?誰會和仇人在一起的?」

施柔雲好像也很怕徐飄然,聽他這一喝,便閉了口。

尤醉看不過去,道:「徐飄然,你對我們柔雲這麼大聲幹嘛?誰犯著你了?」

「誰叫她說話那麼白癡的!」徐飄然其實也有點怕尤醉,因為他自知不是尤醉的對手。

雲雪道:「徐當家,你最好以後不要針對柔雲,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眾人中,除了少數人知道雲雪是施竹生之外,很多人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分,只知道這女人是與玉蛇門、地獄門在一起的,且身分和武學都超高,因此,他的這句話也有很重的份量。最令他們不能明白的是,她為何如此護著施柔雲?

徐飄然心中一怒,張口就喝道:「我——」

「爹,不要吵了!」徐白露已經走過來,擁抱著怯怯的施柔雲,道:「小柔雲很善良的,她最可憐了,爹你不要罵她,我們都很疼她的。」

女兒如此說,徐飄然也沒辦法了。其實,他心裡也知道這沉默的小女孩的可憐以及可愛,只是總是不知氣打從哪裡來,之後又接著後悔自己太衝動。

風愛雨站了起來,過去拉著施柔雲的手,道:「柔雲,我們出去吧!我們不會武功,打又不成,我出去教妳罵人、吵架。」

「愛雨,我也跟妳們出去。」華小曼跟著道。

華蕾也清楚自己不能幫上什麼忙,便與她的侄女和愛雨、柔雲出了營帳。

一直沉默的冷如冰道:「你們商量有結果沒有?」

眾人一致沉默,她則冷冷地道:「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我就說了。鳳姐說得對,希平生死未卜——別問我理由,在未找到他的屍體之前,我永遠都不相信他已經死了。但,我們必須要復仇,大地盟一直以來都想害我們的男人,哪怕沒有希平的失蹤,我們也不允許他們太囂張。當初若非我和鳳姐在長春堂,大地盟對希平的態度,就是我們所不能容忍的。我決定,按鳳姐提出的,明天,決戰!」

「就明天吧!」夢香和千葉蓓同聲道……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1:19
第四章 龍城之夜

龍城的夜,星光依舊燦爛。人世間的災難,對於渺茫的太空,比每一點星光本身還要渺小。空間雖然為這些災難的到來而準備了場地,但並不為這些災難而感到絲毫的不安。時間或者能體現一點悲哀,然而也並非時間本身所能感受。

龍城,是恐慌和不安的,但夜空,沒理由地寂靜著。

也許,每一個夜都在等待著黎明時的喧鬧……

龍城的民眾呢?他們在等待什麼?他們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在等待死亡。

洛雄父子又在等待什麼?等待著後悔……其實他們已經在後悔,現在出現的狀況,不是他們想要的,和他們原本的計劃有著不可想像的出入。

他們原想以希平引出血魔,然後讓整個武林都追殺血魔父子——這本是私仇,且某種程度上是有利大地盟本身,因此,為公為私,他們當時都覺得是對的。

可是,黃希平的死,導致戰爭的引發,使他們原來的計劃受到極大的考驗。如今被困在龍城中,無法進出,而暗龍那邊沒有了半點消息,他們又無法派人出去與暗龍聯絡——外面的復仇軍,似乎比想像中的要慘忍,不放過任何一個人的。

暗龍自然有著他自己的難處——他已經和楊依逃得無影無蹤了,雖說他不背叛洛雄,然而他也知道,任務失敗,回到大地盟,只有死路一條。小蟲且不想死,何況他堂堂一個人呢?只是性無能而已——操,性無能也有活的權利的。

洛雄自然無法得知暗龍在皇城的景況,但失去聯絡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多少預感到一些不妥,如果暗龍在皇城失勢,則除了要面對為黃希平復仇的綠林軍,還要應付即將到來的無比龐大的皇朝軍,以及失去現在他所掌控的皇朝軍隊……

此時,洛雄父子正和大地盟的高層人士在議事大廳裡,即使是深夜,他們還無法入眠。洛雄的一生,都想稱霸武林,到了他的兒子洛天,竟然也想成為一代明君,只是他們很難預料將來,就現在的形勢,他們的頭痛過一萬次也不頂用。

「盟主,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堅持不了多久。即使他們不攻進來,龍城的民眾也會反我們的。」副盟主血達道:「我們根本無法控制那些軍隊,而原來依附我們的武林人士,在未知明天死活之際,也開始對龍城裡的民眾動手,燒、搶、姦淫,什麼事都做……」

柏斯道:「這是必然的,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這種事,應該屬正常。」

寧飛道:「當初,真不應該對付黃希平……他除了是血魔之子,其他的,都不礙著我們,唉。」

洛天道:「現在談這個有什麼用?黃希平早已經死了……」

「我覺得也有可能沒死。」寧飛沉思道:「看他的相格,絕不是早死之人。」

魯耶道:「怎麼可能沒死?」

蒼鷹道:「我也覺得有可能未死……」

洛火也道:「不知為何,從我第一次在武鬥門見到他之時,我就覺得他是個永不會死的怪物,很多時候,我心裡都不想與他為敵。當初我也和盟主提到過他的,你們幾乎沒有一個人認同我的話。我這一生,從沒試過,當站在一個人面前,會感到心都在顫慄,但同時也感到由衷的敬佩……他不是一個可以用武功詮釋的傢伙,就像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已經不再屬於武林事務了。我在想,黃希平這個人,他的武功也許真的不怎麼樣,但他的確是變異的強悍!」

洛水道:「你也是贊成黃希平沒死的猜測了?」

「嗯。」

洛土道:「我不贊成你的說法,我覺得他這人的武功也是很強的,以前一直看錯了他,不論他承自狂刀的『雷劫神刀』,就單論他那莫名的響著雷聲的拳頭,也幾乎是武功中無敵的,在他之前,從沒聽說過這種拳法。」

洛木道:「那可能是他獨創的。」

「他的身體比俺的還要堅硬!」身懷金剛不壞之身的洛金道。

血達總結道:「總而言之,這黃希平是一個集無數謎於一身的怪物。」

魯耶道:「最恐怖的是,這傢伙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多,且由他的女人組軍的復仇軍把我們困得死死的,那群大肚婆娘,若是我們贏了,定要捉住她們,玩她們個夠……咄咄,這群婆娘雖大著肚子,可他媽的美透水了。」

柏斯罵道:「你這粗鄙的傢伙,死到臨頭還想那回事?」

魯耶笑道:「正因為知道快死了,所以才盡情地玩,你別說,這段時間龍城裡的良家婦女不知被我魯耶強姦了多少,哈哈!」

洛雄道:「不要論這些事了,還是想想如何破敵吧!」

魯耶道:「我們堅守不出,他們也無奈我何,若他們強攻,敗的只是他們,到時那些美麗的女人以及那些高大強壯的女兵,還有明月峰的……」

血達喝道:「閉嘴,你這豬!」

蒼鷹道:「提到那些高大的女兵,我想起原真六女,她們和原真六女的身高有著共同點,不知是否來自原真那個野馬族?」

柏斯道:「我也一直擔心……原真六女在我們陣營裡,的確不妥。」

魯耶道:「那就把她們捉住,然後奸了再殺!」

洛天道:「魯耶,你再敢說一句話,我就先把你殺了,愚蠢的傢伙。」

寧飛道:「或者是同一個種族,但是,原真六女這段時間為我們而戰,也不見有什麼二心,由她們率領的軍隊都很拚命……這就很難解釋了。如果是同一個種族,我想不明白為何原真會殘忍地在對陣中殺死她們的族人。」

洛水道:「可能原真是野馬族的叛徒的緣故吧!」

寧飛道:「我覺得,只要她們不背叛我們,從而為我們而戰,她們還是有些作用的。據我觀察得知,凡是那些高大的女兵碰見由原真率領的軍隊之時,就躲得遠遠的,似乎不想應戰。這倒是可以利用原真作先頭部隊……」

柏斯道:「還是很擔心,原真這女人是否信得過?」

洛雄道:「天兒,你覺得呢?」

洛天道:「原真可能是被我迷住了,把我當成她的男人,所以肯為我拚命。」

直到此時,洛天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

魯耶笑道:「少主在這方面是很強猛的。」

洛天笑笑,也不否認,只是他自己清楚,他和原真,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柏斯道:「少主,你這理由——」

「柏斯,難道你懷疑少主對女人的魅力嗎?」

「魯耶,這不是魅不魅力的問題,一個不小心,可能要被原真將上一軍……」

寧飛道:「把她們殺了吧!」

「不,留著她們!明天讓她們再度出戰,只要她們還會為大地盟而戰,則讓她們狗咬狗好了。如果她們在戰場背叛,則亂箭射死她們……」洛雄道:「你們要每時每刻注意她們,別讓她們在我們眼皮底下做什麼小動作。我也不相信她們,但這個時節,能夠利用的就利用,她們的領導力與戰鬥力都是很不錯的,只有當她們不被我們利用之時,才殺她們。只要她們不離開大地盟,她們也不可能回到對方的陣營裡。」

「爹,我也是不相信她們。既然如此,就讓她們明天出戰,敗退之時,便結束她們的性命好了。這幾個女人,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洛雄嘆道:「但願暗龍的援軍能夠及時到達……」

這是他的希望,也是大地盟每個人的希望。

而暗龍,永遠也不可能把這希望帶回來給他們了。


「公主,妳到底表個態,還要繼續為大地盟戰鬥嗎?我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原荷道。

她們仍然住在西凌院,洛天已經很少進入這個小院子,洛天對於原荷三女的高壯肉體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而他感興趣的原真三女又無法與他歡愛,很多時候,原妍和原靈都不大喜歡理他,而原真似乎也是只想與他進行精神上的交流,洛天有時相信原真會真的愛他,以他的自大性格,他相信這點應該是真的。

話說回來,洛天有時與原荷三女歡愛之時,也不免一些不爽,他總覺得她們的性道的容納性太強了一些,他竟然無法把她們全部充塞——這多少令他不滿足,身為男人,且是一個驕傲的男人,在進入女體的時候,無法感到把女體擴張到最大的限度,總難免一些失落。洛天是個很現實的男人,但有時他也會幻想著進入女體的時候把對方的性道撕裂……

但洛天無法給她們這種感覺,能夠給予她們這種感覺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奪去她們初次的開拓者,她們心靈所不能遺忘的唯一的男人。

洛天雖然知道希平就是開拓者,但他並不知道原真等女對開拓者的迷戀。浪無心是清楚地知道原荷三女對開拓者的幻想,因為浪無心懂得和她們進行一些語言上的交流,而洛天卻不會花這些時間,他找三女,純粹是因為她們強壯得變態的肉體,這是他以前沒嘗過的,他只喜歡她們的新鮮……

原丹道:「公主,我也不瞭解,妳本是愛著黃希平,且也知道他就是開拓者,為何妳還要繼續留在大地盟?」

「當時,黃小月把黃希平是開拓者的事實說出來,我們就想出手相幫,可公主妳為何要阻止我們?」原芒也疑惑地道:「我們現在身在大地盟裡,每時每刻都被監視著,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原荷道:「族長也來了,我們竟然與她們為敵?公主,妳難道真的這麼恨黃希平嗎?」

原真嘆道:「也許恨,然而,我更愛他。」

「啊?」

「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小男人,到他不告而別……我很早就喜歡他,在開處大典之前,我很想把自己獻給他,開處之後我竟然無法忘記他。我以為他死了,但我心裡無法把他遺忘,他來自中原,所以我就進入了中原。我想,中原也許有很多像他那樣的男人,我雖然無法再與男人歡愛,但我希望能夠找到他的影子,把他在我心裡的地位抹除。可惜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抹除他留在我心中的影子……」

「妳們以前總問我,是否對開拓者有著依戀?我想,是有的。畢竟那是我的初次,那痛以及那不可自拔的歡愛感覺,幾乎和我的生命一樣並存。可那是來自肉體的感覺……野馬族的女人,長期以來,在男女方面,都喜歡追求肉體的感覺。而我不是的,所以我修煉了《自然鎖陰真經》,從根本上講,我背叛了野馬族。」

「但是,如今,黃希平和開拓者的身分重疊了,我肉體的感覺以及靈魂的愛念也在重疊,我知道,我不會忘記他,且一直以來都愛戀他,可是,我也有恨,恨他為何要拋棄我!即使是我娘讓他走,難道他就不能見我最後一面嗎?」

原妍道:「可能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是的,他是從來沒把我裝在心裡。」原真否認道。

原靈道:「公主,不是這樣的。黃希平的心裡有妳的……還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他的話太多……」

原妍紅著臉道:「那晚他逗妍妍的時候說的哩,我記得很清楚,他說,『不管妳選了誰作最後的男人,都只是妳的選擇,我的選擇是不變的』,公主,他是把妳裝在心裡的,真的,妍妍也相信他的。」

「可是他真的死了。」原靈流著眼淚。

原妍道:「不,我相信他還活著的。多少世代以來,我們的開拓者都是必死無疑的,可他作為唯一一個活著的開拓者,他本身就不是凡人,沒有找到他的屍體,就證明他沒有死。」

原荷道:「如果他沒有死,還會要我們嗎?」

原妍道:「妳怎麼忘記他說的話了?他讓妳玩夠了,也可以做他的女人的,這是他說的。」

原荷嘆道:「唉,早知當初,就不該在他面前和浪無心……」

原妍道:「不要擔心啦,他也應該知道,這在野馬族是很正常的。」

原丹道:「可要做他的女人,就不能保留野馬族的族風,他不喜歡這樣的。」

原妍笑道:「以後妳們不要和別的男人不就得了?」

原芒道:「我們早就不和男人那個了,自從知道開拓者沒死,就已經開始學做中原女人了,我們要向妳學習,做一個堅心的女人。」

原妍臉紅通通的,道:「我只是不喜歡別的男人而已。」

「如果他能夠活著回到我面前,我也就原諒他!」原真幽幽地道:「我什麼也不要,只要看到他活著站在我面前、我當初之所以還繼續留在大地盟,並不是沒經過思考的。我想,他有難的一天,或許我能悄悄地從中幫忙……但想不到先有人去救他了,然而又發生他爆亮夜空之事,就不知道他的死活了。如今,就當他死了吧!他的女人都在為他報仇,包括我的母親在內,竟然不惜動用全族的軍隊,可見母親也是非常地愛他的。我想,也該是時候了,他們雖然不會完全信任我們,但我們也是有機會的。」

原丹驚道:「公主,妳是說要為黃希平報仇?妳說的是真的嗎?可是我們該怎麼做呢?」

原真道:「在他們守城不出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今天……我拚命地替他們戰鬥,連本族的族人也殺,就是要讓他們給我們留在城中的機會,也讓他們暫時不對我們下手……我想,有一天,母親她們發動總攻的時候,或許我還是有點用的。」

聰明的原妍道:「公主,妳是說,等他們發動總攻,我們就做內應,打開城門?」

原真仔細地聽了聽外面的聲響,輕聲道:「很晚了,睡覺吧!明天還要戰鬥。野馬族的女人,不是那麼簡單的……」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1:20
第五章 決戰龍城

黎明的號角最終吹響,龍城已經震撼……

洛雄本來想有保留地應戰,然而這一戰,對方是傾全力而出,似乎誓要在這一天把他置於死地,他知道,決戰的時刻到了,這對他是有利的,他守城不出,對方強攻的話,在這種勢力均衡的情況下,他在地勢上佔了極大的便宜,他完全有信心打贏這場守城之戰,只要這一戰勝利,則便是他洛雄反攻之時。

然而剛開始,洛雄便發現一個對他極為不利的情況。在以前的對戰,對方並沒有出現任何弓箭手,可是,這次,竟然有四五千名弓箭手對準城牆。這些弓箭手可能就是由那個叫大風的山村獵手所訓練的,箭法極高明,洛雄無法想像,這個來自山村的獵人,竟然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內訓練出一批恐怖的弓箭手。

也許論單打獨鬥,弓箭手根本不算什麼,但在此種戰鬥中,弓箭手就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們能夠遠遠地射殺……

洛雄安排在城牆上的,也是弓箭兵,只是他的弓箭兵竟不敵由一個山村獵人訓練出來的弓箭手,他哪裡清楚,這個環山村的村長,乃是一個神射手的後代?!

也就在對方逼近龍城城門之時,洛雄知道,單單靠城牆的士兵是不可能阻止對方的攻入的,他選擇了派原真率軍隊出戰,因為對方衝前鋒的乃是那些高大的女兵,洛雄知道她們一遇見原真便會躲避或後退,他選擇讓原真為前鋒,然後再由血達率隊迎戰……

可是,他這一決定,也決定了他的命運。

在匆忙中,他來不及思考他的決定……

原真已經做出了他所一直擔心著的行動──她在衝出城門的一刻,突然號令撤退,就像以前野馬族的軍隊碰到她的時候一樣,她撤退了,撤回了城裡……

她所率領的士兵,本來不屬於大地盟,只是聽命於領頭的人,原真的號令,在當時,就是真理,真理就是急退回城裡……

而城門竟然無法關緊,就在守著城門的士兵想要關城門之時,原真六女開始對他們下手。

與此同時,野馬族的軍隊破門而入,原娜喝喊道:「真兒,我就知道妳不會讓娘失望的。讓我們聯手奮戰吧!為了我們偉大的情人!」

士兵們知道將領背叛了,但為時已經太遲……

「娘,這些日子讓妳擔心了,其實我等待的就是妳們發動總攻之日,我一直都在等待這個機會……娘,他們殺了希平,我恨透他們了!我要成為他們肚子裡的一根針,在最重要的時刻,刺入他們的心臟……」

「就妳維護希平的這句話,我允許妳加入我們的陣容!」一個健壯的女騎士從原真的身邊擦肩而過時喝道。

原真問道:「娘,她是誰?」

原娜道:「她是希平的第一夫人,叫雷鳳,希平的所有女人,都聽從她的。」

原真驚道:「那傢伙到底還有多少女人,我沒有見過的?」

「很多……她們都堅信希平沒死,等到我們把這中原的小盟主殺了,我們聚在一起,就大家認識了。娘也是剛認識她們沒多久,其實娘不算他的女人,只是他的情人,永遠的情人!」原娜對原真淡然一笑,道:「妳才是他的女人,因此必須為他而戰!很高興看妳回歸我們的陣營,讓咱娘倆共同為一個男人戰鬥吧!」

原真道:「我到中原,本來是想忘記他,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還未死,且他作為開拓者,更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我畢竟是無法把他忘,也無法真的恨他,我只好選擇記著他!很多時候,他都是個很壞的男人,幾乎世上的任何一個男人可能都要比他好,可是也許正是他那無比的壞,像一把無比鋒利的匕首,刺入了許多女人的心,讓女人感到某種心靈的痛,欲拔出之時,則會流血至死……」

「因此,我在被他刺入心靈之時,已注定無法拔掉他留給我的一切,哪怕是傷害,也還是那麼的真實啊!母親,我在野馬的草原失去了他,我到達中原,也許是為了重回他的懷抱──一個小男人的懷抱,也是足以容納妳女兒的身心的。」

「讓我們,戰鬥吧!為這最後的一戰,我已經忍耐了許久!」原真突然掉轉馬頭,殺入城中……

原娜笑笑,高舉手中的馬刀,道:「我的好女兒,娘陪妳共同戰鬥!」


城破如堤缺,軍敗如山倒。這句話的意思,對於此刻的洛雄來說,是非常明白不過的了。他想不到原真的背叛會提前,也許這根本就不是背叛,而是一種返回,返回到原本屬於她們的陣營,只是他料不到會這麼快……

破城在沒有防守的情況下,城牆上的兵將又受到大風率領的弓箭手的控制,洛雄失去了地形的優勢,他所持有的一些武林正道和大批的正統軍隊亂了陣腳,明顯不是復仇軍的對手,這由外族的悍軍以及武林各強派組成的戰鬥群,所持有的肉搏戰鬥力本來就強,沒有了地形的優勢,洛雄何以擋得住他們的攻侵?

士氣大跌之下,他只能是節節敗退……

整個龍城處在戰亂中,老百姓逃的逃,躲的躲,被誤殺的,被馬踐踏的……死傷無數!也許弱者的命運,不是逃亡,就是死亡。

很多時候,很多人都同情弱者,然而很多時候,很多人都無法顧及弱者,在強者的戰鬥中,弱者只是一種悲哀的祭品。

龍城戰亂不止,而作為守城的兵將,由始至終,不清楚為何要到達龍城,聽命於大地盟,並且在龍城這片土地開展如此規模的戰鬥。他們不清楚,然而他們聽從於上面的命令……

他們也想贏,雖然沒個理由,可是,戰爭本身沒有理由的,他們本身就是為戰而存在的,因此也為戰而消亡。

而由雷鳳領頭的復仇軍,以復仇之火點燃戰意,以誓死之心攻入龍城,其目的也是非要把大地盟從大地上剷除。

守護大地盟以及毀滅大地盟的力量,最終毀滅的是什麼?

也許就是生命本身,無數的生命。

這場戰爭,從早晨戰到黃昏,又從黃昏戰到天亮,最終在翌日的中午,接近了尾聲。血染紅了龍城的每一個角落,不但是人,就連動物也被宰殺了無數,傷亡自是無法計算的。

雷鳳等人最終攻到大地盟的門前,此時全城的戰鬥漸漸地拉下幕……

戰鬥本身即將回到武林人之間的仇殺,也就是由四大家、武鬥門、遠揚鏢局、太陰教、玉蛇門、明月峰等聯盟與大地盟以及大地盟率領的所謂正道武林之間的鬥爭,然而即使如此,大地盟似乎比整個龍城還要難以攻擊,大地盟為了背水一戰,其實把它原有的實力全部保留下來,在守城之戰時,所派出的軍隊都屬於皇帝小子的正統軍隊,因此,大地盟以及跟隨大地盟的勢力並未被削弱。

雷鳳這方,雖然是攻城成功,給予龍城絕對慘重的打擊,但損失慘重,且兵力分散,遍佈龍城,與大地盟所屬的正統軍還有不斷的摩擦,而雷鳳等人報仇心切,任由雙方的散殘軍隊自由搏殺,只率領原有門派所屬的人攻往大地盟,欲與大地盟決一死戰。

於是,繼戰爭之後,武林之間的血戰自此展開……

此戰又把時間拉到黃昏,直到日沉大地殘紅半天之時,黑暗漸漸地降臨大地盟的上空,而在這黑暗即將籠罩的時刻,血仍在流著,仍然慘淡地閃爍那驚人的暗紫……

在大地盟的議事大廳,大地盟所有的高層人物都集合起來了,外面正響蕩著殺嚎……

「盟主,看來這是我們背水一戰了,只要能把四大家以及黃希平的女人們全部剷除,以後我們就不懼什麼了。」

洛雄聽了血達這一說,點頭道:「為今之計,只有拚死一戰了。」

洛天道:「她們令我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我定要把她們活捉,然後一個個地奸至死……」

他的眼光中射出從未有過的殘忍之光,洛雄看著這個兒子,沒有言語。

魯耶道:「少盟主說得對,這群女人應該被輪姦至死。」

蒼鷹道:「如果這場戰鬥,有仙緣谷的幫忙,或者情形就不一樣了。可誰料得到,仙緣谷不但不幫忙,反而讓他們的女兒率領仙緣谷聯合蛇神部落的軍隊與我們為敵,唉!」

洛雄的雙眼露出絲絲悲情,他的兩個妹妹,一個背叛他、與他為敵,一個對此不理不睬。假如洛嘉與水天長能夠率領蛇神部落幫助他,他絕對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可是,他怎麼也無法預料,洛幽兒所愛的竟然不是林嘯天,而是黃希平——或者應該叫林希平,只是已經習慣了黃希平這名號——,而黃希平竟然解開水潔秋的雪鯨之身,且令水潔秋對他的愛深如海,再就是,蛇神部落僅存的唯一公主絲嫫竟然也是黃希平的女人,這就令他失去了仙緣谷和蛇神部落。

事到如今,他想了又想,總覺得自己並非被林嘯天打敗,也不是被黃希平打敗,更不是被四大家打敗,當然連皇帝那小子也無法打敗他;真正打敗他的,竟然是黃希平的女人們,這些大著肚子的,平常很安靜的小女人,誰也想不到她們能夠發動如此大的力量。他們當初計算黃希平的實力之時,為何就忘記把這些女人所能起動的勢力計算下去呢?

也許不是這樣的,他們是有計算過,但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他們無法計算野馬族、白羊族和蛇神部落,他們沒有顧及這方面的信息,因為這三個族並非武林人,且蛇神部落原該是仙緣谷的,而仙緣谷與他有很大的淵緣……

再加上丐幫的失利,是他不可能預料的,襲影那老東西為何不殺了四狗和風自來?他想不明白。但是,襲影卻沒有後悔,如果他殺了四狗等人,他才真正後悔哩!因為他沒有殺四狗,因此獨孤明要殺他之時,四狗和風自來阻止了,只是把他關了起來,也沒對他的家人進行什麼報復,四狗還說讓他聞夠自己屎尿的味道,等他反省夠了,就放他出來……他心裡感謝著,他那麼老了,實在沒有什麼好求的了,只求一家人能夠平安,他也就心滿意足了,聞聞自己的屎尿又何妨?

他們的整個計劃,幾乎都是被黃希平的女人們破壞的,他們恨透了這群女人──女人,在某種時候,的確最可恨了。

柏斯道:「原真她們……是我們的一個失策,想不到她們如此快就……」

洛天道:「不要提了,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我恨不得當初……」

他突然覺得自己也是在說後悔之話,立即閉了嘴。

洛雄道:「沒到最後,鹿死誰手還未知。」

柏斯道:「我也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反敗為勝,那些女人急著要報仇,沒組織兵力就衝撞進來,且她們已經很久沒吃沒喝了,戰鬥力必弱,我想,現在是我們出戰的最好時機,只要打敗她們,這場戰鬥,贏的人就會是我們。」

寧飛道:「沒錯,我們必須拼這一拼,不能再等暗龍的援助了。」

魯耶道:「暗龍那性無能和楊依那賤貨不知在搞什麼鬼,難道一個做皇上,一個做皇后,就他媽的把我們忘了?有朝一日,定把他們碎屍萬段!」

柏斯道:「也許他們有別的原因……」

「能有什麼原因?」魯耶反駁。

洛雄皺了皺眉,道:「不管他們了,遠水救不了近火。現在火已燒眉,我們先全力救火。好吧!準備出擊,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魯耶喝道:「我定會殺光那些女人,殺了……再奸……」


「洛雄,出來受死!」

爆狂的雷鳳喝喊,此時,她漸漸地殺入大地盟的議會大廳——大地之聲,洛雄帶著一眾人從大地之聲裡走出來,大地盟的眾門徒擋在大地之聲前面,而攻進來的人正與四周的大地門徒拚殺。

雷鳳等人見到洛雄父子,雷鳳道:「你這老頭便是洛雄?」

洛雄仍然笑著,道:「沒錯,老朽便是你們要找的人。」

四狗道:「洛狗熊,想不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吧?你把我關在丐幫之事,我定會討回公道。」

魯耶道:「你這小子不是因為戴了綠帽而與黃希平決裂了嗎?」

「我操!我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外族的女人而與希平決裂?再說了,這綠帽咱四狗也沒戴著,黛妮雖然漂亮,可咱四狗不把她當自己的女人!從一開始,黛妮的心就不在我身上。想當初黛妮找上我之時,雖給了我初夜,心卻在洛天身上,後來黛妮又因此移情別戀到希平身上,總而言之,她的心裡從來沒有過我四狗。不過,洛天這小子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最後什麼也沒得著……咱們兩兄弟,一個得了她的初夜,一個得了她的心,總比洛天這小子強!要硬說給我戴綠帽的人,也是洛天,我不找洛天,卻找希平?跟你們說吧!黛妮總共找過希平兩次,在希平面前跳過兩次脫衣舞,老子統統知道,別以為老子傻的,任你們玩!」

魯耶道:「那是你們演戲了?」

「我們演戲的水準向來很高的。」

「可惜啊!你還是中了我們的暗算,弄得黃希平的性命不保!」寧飛得意地道。

四狗和眾人的臉色一沉,在拚鬥中的人更是殺得起勁,四狗道:「我和希平從小長大,向來不認為他會比我短命,而且他說過,他的命比誰的都要硬!大風,你來說說。」

大風道:「環山村裡的傳說,有一個是關於希平的。你們要知道,能夠一拳打倒老虎的人,也有著野獸般的求生能力。在沒打倒你們之前,我以村長的身分,斷言我這個村民依然活著。」

「哈哈……」大地盟的人大笑了起來。

洛土道:「村長?竟然連村長都出來了?真可怕啊!你們這些鄉巴佬,別太得意了,今晚,你們能夠來到大地盟,卻絕對出不了大地盟。」

華小波道:「瞧瞧,說大話的這傢伙整天說他的拳頭很厲害,卻不知道被姐夫一拳就打飛了,著實是可怕之極。」

洛土臉上不好看,吼道:「華小波,敢否單挑?」

華小波道:「真單純!你死到臨頭了,誰還跟一個死人單挑?」

要是在平時,洛土早就衝殺過來,然而此時兩方對陣,敵方高手無數,雖然華小波功夫一級差,可他衝動起來仍然是不敢衝過來——說不怕死,那是屁話!

洛土只得道:「你沒種!」

「你就是老子射出的種,畜生!」華小波反駁。

獨孤明道:「小波,現在不是耍嘴皮子的時候……洛土,我跟你單挑,你有種就出來,我踢爆你的頭!」

洛土看了看殺紅了眼的獨孤明,他清楚獨孤明是血魔的親傳弟子,哪怕是洛天要殺他,也要費很大的功力,他洛土絕不可能是獨孤明的對手,因此,他也學起華小波的樣子來了,他道:「誰跟你這瘋子單挑?」

華小波道:「咦,洛土,怎麼不見洛葉?哦,我忘了,洛葉可能早就把你甩了,說實話,你這傢伙差勁的要命。」

洛土無言。

杜清風突然道:「洛雄,我想問你一件事。」

洛雄冷靜地道:「問吧!此種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清楚的,我都會回答你。」

杜清風道:「我們的父輩到底是誰殺的?」

眾人料不到杜清風會問及此事,趙傑英與徐飄然也感到驚訝。

杜清風繼續道:「我們當初追殺血魔之時,太過於衝動,很多問題無法想到,可是後來漸漸一想,血魔並非一個做事不認之人,然而,我們親眼看見血魔殺死我們父親的一瞬間……說來很奇怪,我們的父親並非弱者,可是,與血魔對敵之時,卻總是在我們趕到的剎那,被血魔以『血煞爪』抓碎頭顱。為何血魔在殺我們父親之時喜歡讓我們看到?如果是暗殺的話,沒有理由還希望我們看到的。可是,那時的血魔偏偏喜歡被我們看到,然後又逃跑。這很不合血魔的個性……直到一個月前,經過了二十多年,血魔還是否認,而夢情又證明血魔當時正在明月峰上,根本不可能殺我們的父輩。且這一路上,阿蜜依和洛幽兒……」

「不必說了。既然你們已經清楚,何必再說?」洛雄道。

原來阿蜜依和洛幽兒會合後,把洛雄易容為血魔殺害四大家三大家主之事說了。洛雄本懂許多家的武功,當年暗殺三大家主之時,先是以消功迷藥令三大家主喪失百分之七十的功力,然後在擊殺各大家主之前,故意弄出響聲,待四大家的人趕到,在他們的眼前以看似血煞爪的武功擊殺對方,則便令四大家的人以為是血魔所做。

趙傑英和徐飄然同聲道:「那就是說,你承認了?」

洛雄道:「不錯,要報仇就儘管放馬過來。從二十年前開始,我已經計劃著稱霸武林,一切可能阻礙我這個計劃實現的人,我都不會放過。若四大家和血魔拚鬥,則不但可以借刀殺了我最憎恨的血魔,也可以令你們四大家的實力削弱,事實證明,我這計劃是對的。」

杜清風冷笑道:「洛雄,你還算有點種。」

華小波道:「都死到臨頭了,哪能沒種?」

徐飄然道:「原來一切都是你幹的,黃洋和華初開那兩個小子果然沒怪錯你,倒是你害得我怪錯了他們。老子現在心終於開了,前不久還為女兒嫁了仇人的兒子而覺得對不起祖宗……」

徐白露道:「爹,你此時開什麼玩笑?」

「我覺得開心,被矇騙二十多年,終於認清了真正的仇人,死也瞑目了。」

趙傑英道:「徐兄說得正是,我們一直怪錯血魔,雖然血魔曾對我們造成慘重的損失,然而我們卻把他的前半生給毀了,想來想去,現在忽然覺得對不起他。此時讓我想到血煞門本身,這個門派出現在江湖,幾乎是悲壯的代言詞,一個充塞著血與悍的傳說的門派,怎麼可能否認自己曾犯下的錯?或許魔本身要比正義來得光明磊落。」

他的刀一揮,把旁邊的三個大地盟的門徒劈飛一邊,然後繼續道:「洛雄,你想過要稱霸武林,可否想過大地盟會從武林中消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祖宗來自天竺,中原,已經沒有你立足的地方了!」

「你似乎很喜歡翻舊帳?」洛天冷笑道。

趙傑英道:「舊恨新仇,今日一齊清算。」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多說了。」

冷如冰冷冷地道:「我向來不喜歡多說話,既然你們都說完了,便在血冷之時,再看看結果如何。鳳姐,開始吧!戰場無語言,他們的話都太多了!」

雷鳳喝道:「洛雄,受死吧!」

話出嘴,她撲殺衝前,其他的人也相跟著,而大地盟的人也開始了最後的掙扎與反攻……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1:20
第六章 江湖事了

黃昏的殘光斜照了未知的一點天空,掛在人間的最後的紅,也許總留有痕跡,然而要找尋,竟是已經不知從哪裡來,也不知往哪裡消失。這即將到來的初春,在血的紅光中,裂開了一道縫,像一把寒的刀,劈開人世間的一些冰凍,不知將會呈現何種的景觀?!

短短的半年,江湖也歷經了冬和春,當血的刀向著存在已久的冰凍了多年的仇怨之時,劈開的又是什麼?

或者只是死亡的道路……

龍城的戰鬥漸漸地止息,而大地盟裡的血鬥卻剛剛開始,趙傑英、徐飄然和杜清風三人,為了報父仇,一開始便全力攻往洛雄,然而即使是他們三人聯手也敵不過洛雄,搏鬥不一會,便呈劣勢,獨孤明和四狗轉而加入戰團,五人敵洛雄,方始見平手。

黃大海、趙氏兄弟和雷龍敵洛天,未幾下,越見吃力,夢香加入,五人和洛天打成平手之勢,卻無論如何無法傷及洛天……

尤醉對上血達、阿蜜依戰柏斯、洛幽兒逼得寧飛節節敗退、歐陽婷婷與蒼鷹戰個旗鼓相當,雲雪三兩下就把魯耶的頭削掉,然後轉戰大地盟五大男弟子,五男原與雷鳳、冷如冰、冷晶瑩、水潔秋混戰,因了雲雪的加入——此時施竹生在世人的眼裡其實是女人雲雪——此五女與大地盟五男對決,雲雪那種陰森詭異的劍法使出,大地盟五男的實力忽然削弱,心靈受到她的劍術的影響,發揮不到平時的七成,五人的敗勢漸顯。

不僅他們,即使是水潔秋等人,也受到一定的影響,雲雪道:「妳們退出,讓我獨戰他們。」

雷鳳四女聽言,立即退出,率領諸女與大地盟的門徒廝殺……

雲雪與大地盟五男獨戰,雖不易勝,可五人受她的劍法影響,實力只發揮六七成,也不能殺死她,因此,六人之間展開了持久戰。

此時,洛雄與徐飄然對了一掌,徐飄然被洛雄震飛出去,洛雄右手之劍同時削往趙傑英,趙傑英回刀格擋,刀劍相交,趙傑英敗退三步,洛雄趁此空檔,左手忽伸,抓住四狗刺過來的一槍,踹起一腳,欲踢爆四狗的下陰,獨孤明的血爪降臨他的天靈蓋,他只得放棄傷四狗,左手鬆槍,回退兩步,右手寶劍削往獨孤明血紅的右爪,獨孤明退卻,洛雄身影忽閃,瞬間刺出八劍攻擊趙傑英,眾人救不及,趙傑英被傷及右臂,刀落敗退。

雲雪見情形危急,棄大地盟五男而攻洛雄,洛雄本想再傷杜清風,卻見面前呈現無數鬼影,急退而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識得地獄門的武學?」

洛天道:「爹,那個變態就是施竹生,他練成了地獄門的『絕情輪迴道』,你要小心。」

洛雄笑道:「絕情輪迴道?哈哈……施竹生,你想得太簡單了,你們地獄門的武學,嚇不倒我的。即使妳在別人面前能夠控制別人的心境,然而在我洛雄面前卻會失效,我洛家的武學基礎乃是天竺的佛學,不懼你這般鬼影,你覺悟吧!」

他身影一沉,全身金光閃爍,竟是洛金的金剛不壞身,雲雪大驚,知道洛雄所說沒錯,她所幻出的鬼影,碰到洛雄身上的金光便告消失。

洛雄道:「絕情輪迴道,不過如此。施竹生,在此告知你一個秘密,我們大地盟就是你們地獄門的天敵,即使你們能夠使天下人都懼怕,也不能打倒大地盟。」

徐飄然被洛雄震傷內臟,無法再戰,趙傑英刀交左手,繼續加入戰團,仍然是五人戰洛雄,而雲雪的武功在洛雄面前失去獨有的效用,根本討不了什麼好處。

洛天這邊因被夢香牽扯住,雖曾輕傷了黃大海和趙子威,但夢香堂堂明月峰聖女,即使他洛天一代天縱奇才,武學方面雖略高於夢香,但五人聯手,他仍然呈劣勢,這五人在實力方面幾乎要比戰洛雄的五人的實力強,只是也無法殺得了洛天。

「夢香,為何妳要對我如此?」洛天邊戰邊問。

夢香道:「你是我什麼人?為何我不能如此對你?」

洛天道:「黃希平到底有什麼好的?」

夢香刺出一劍,道:「是我的男人,就什麼都是好的。」

洛天無言,心裡暗道:這臭娘們,恨當初不把她姦殺了。

另一方面,大地盟五男,因雲雪離開,大舒了一口氣,正欲大開殺戒,不料洛幽兒刺傷寧飛,迎上他們。

洛水驚道:「師姑,這?」

洛幽兒道:「你們幾個是我看著長大的,如果你們不願與我為敵,則便投降。」

洛水道:「師姑,我們受盟主之恩,只聽盟主的。」

洛幽兒臉色一黯,不再言語,出劍便攻,水潔秋怕她有什麼閃失,也過來幫忙,雷鳳和冷如冰也加入,四女便聯手對付五男,又打成平手之勢。

……


夜幕已經拉開,西陽盡落。

本來已經漸漸平靜的龍城裡,只有大地盟裡面殺聲繼續,卻在此時,聽得龍城響蕩,龍城再度嘈雜,似有無數的人踏入龍城,步聲滿天,震徹黑夜。

洛雄心想,難道是暗龍領兵進入?然而仔細一聽,又不見有廝殺之聲,若是暗龍引兵而入,則入龍城,便會與敵軍對戰,為何不見有廝殺聲?

心中正疑間,忽聽外面「萬歲」這聲久呼不息,大地盟之人心頭大驚,洛雄立即明白是皇帝親臨,心下大急,誓死力戰。

洛天也急,兩父子全身逼射出金光,武學招式源源不斷,拚死掙扎之下,威力大增,原本呈劣勢的洛天以及和五人打成平手的洛雄,在瞬間似有神力助之,雲雪五人及夢香五人竟被他們父子逼退。

「夢香,妳逼人太堪,老子即使死,也要拿妳墊底!」

洛天大吼,攻勢幾乎全往夢香而來。他懂無數武學,所用之武功,繁雜而為精,無人知其後招,而夢香的明月武學,飄渺無定,兩人正遇勁敵。

其餘四人見洛天不顧生死,只攻夢香,於是急攻洛天,卻不料他在攻夢香的同時,也能避擋他們的攻擊,始知洛天的武功已經到達天人之境界……

更且,即使趙子豪的刀砍在洛天身上,也只是令他震退,不能傷他,由此可知,其金剛不壞之身也在洛金之上,和其父不差。

此刻他拚力死戰,夢香雖為明月峰首徒、月女之身分,實力上仍是差他一籌,自然無法勝過他,而今他只攻夢香一人,夢香便只得敗退,好幾次幾乎被他手中的劍所傷,都勉強避開了。

此時,全身金光閃爍的洛天忽然趨身向前,雷龍的劍及趙子豪的刀同時攻向他的左右,他卻不顧,手中之劍如靈蛇般刺向夢香的心臟,夢香無法格擋,飄身而退,洛天身中刀劍,即使他金剛之身,也抵擋不了兩人全力的一擊而受傷流血,可他身影不止,仍然追擊夢香。

夢香本呈敗勢,心慌之間,起劍擋之,瞬間,兩劍相交數十下,勉強把洛天手上強勢的攻擊擋了下來,卻不料洛天右腳如飛旋踢,踢落夢香之劍,揮劍繼續削往夢香頸項,恰黃大海「流星劍」斜刺雙眼、趙子豪「裂天刀」掃砍他的雙腿、雷龍「游龍劍」從天而降欲刺他天靈蓋、趙子威雙刀正面砍擊他的胸膛……

洛天雖不懼趙氏兄弟的攻擊,但天靈蓋和眼睛卻是他的弱處所在,只得收劍前進一步,避開雷龍從天而降的一劍,右手外拉,舉劍擋開黃大海的劍,左手幻出兩拳,打偏趙子威的雙刀,接著回拳成掌,掌勁忽吐,強大的掌勁攻向不備的夢香。夢香雙掌齊出,一聲巨響,敗退向後急飛,而洛天飛身直逼夢香……

論內力,夢香本沒有洛天深厚,此時手中無劍,雖說對掌時沒受什麼傷,但若洛天繼續逼攻,則她便無力對抗,而其他四人根本無法把洛天的攻擊攔截下來,形勢危險之極。

正在她心慌意亂之間,飛退的身體突然撞到某個人,那人隨勢後退了四五步,把她接住,左手緊抱她的身軀。

就在夢香心頭大震之時,洛天的劍已經逼近胸前,卻不料抱著她的人,在瞬間向右移,右拳斜擊而出,雷聲爆響,拳中劍身,把劍震開,只聽得一聲喝吼道:「洛天,你小子要殺我老婆,也不問過我嗎?」

全場大驚,只見不知何時,希平已經到達,此時正摟抱著夢香……

夢香扭首,見希平那已經消失了傷痕的臉,忽地落淚,道:「你沒有死?」

希平笑道:「我死了,怎麼強姦妳?」嘿嘿!

夢香臉一紅,道:「放我下來!」

此時,黃大海、雷龍、趙氏兄弟早已經擋住洛天廝殺,就在眾人驚喜之時,忽然聽得在群戰中的杜萌萌悲呼道:「爹!」

只見杜清風的劍刺入了洛雄的左肩,而洛雄的劍竟刺穿了他的心臟,杜清風悲笑道:「洛雄,我杜清風誓要殺你,即使是同歸於盡,也必誅你於劍下!」

洛雄冷笑道:「杜清風,你別太天真了,你欲與我同歸於盡,可惜死的人必是你,我只是因此受了些輕傷罷了,哈哈,杜清風,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自從天字老人死後,你們四大家就沒有任何一個人稱得上高手,覺悟吧!」

他抽劍而退,回迎四狗等人……

冷如冰和杜萌萌急殺而出,飛身過來,從兩旁扶住杜清風。希平放開夢香,也到達杜清風面前。

杜清風手掩心胸,無力地道:「希平,你聽我一句話!」

希平把耳湊近他的嘴前,只聽得杜清風細聲道:「替……替我好好照顧她們三人。」

希平心頭急轉:「哪有三人啊?不就是冰冰和思思嗎?難道還加入萌萌……」

卻又突然聽到杜清風道:「你和阿雪、晶瑩之事,我都知道,還有玉芬……」

一言未說完,杜清風就氣絕身亡,掩胸之手下垂,胸口之血噴射到希平身上,杜萌萌和冷如冰哭喊道:「爹!」

杜思思也急忙飄身過來,看見父親已經閉眼身亡,多年的怨恨忽然間消失,只餘下悲痛,無力地跪了下來,放聲而哭。

戰鬥中,從外面又進來一群人,接著便見無數的軍兵湧入,卻見權傾國等人到達,權傾國穿著龍袍,只聽他道:「凡大地盟之人,如降者,朕從輕發落。」

洛雄父子知大勢已去,個個住手,大地盟的廝殺至黑夜真正來臨之時,暫時停止。

「點火把!」權傾國命令軍兵燃火,照亮了大地盟,他繼續道:「你們全都別想逃,龍城之軍已經盡被我收,只餘你們大地盟之人。如今外面三四十萬大軍守候,在我未下令之前,凡出大地盟者,皆殺之。」

他轉眼盯住洛雄,喝問道:「洛雄,我待你不薄,何故欲害我,奪我江山?」

洛雄道:「有江山可得,誰個不奪?」

「你……死不悔改?」

洛雄狂笑道:「我所做之事,從未有錯,世間只以成敗論英雄,我即使悔,你也未必放過我,今我敗,只以死論之。」

洛天道:「爹,當初真應該殺了他。」

權傾國道:「即使我放過整個大地盟的人,也不會放過你們父子倆。」

洛天冷笑道:「我即使死了,也會記得你喝過我的尿,哈哈!」

權傾國臉色極難看,喝道:「殺!」

「慢著。」希平阻止道。

權傾國看了看希平,道:「我之命令,你敢違?」

希平道:「我有個請求。」

「說。」

「請你讓我和他們父子獨戰。」

權傾國想了想,道:「也好。」

華小波大叫道:「姐夫,你的刀!」

他提刀過來,希平接了刀,道:「洛天,你不是很想見識一下雷劫神刀嗎?來吧!我與你公平一戰。」

洛天冷笑道:「黃希平,你除了發狂一途,沒個是處,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希平向洛雄招招手,道:「你殺我岳父,我不喜歡麻煩,你們兩父子一併過來,我解決了好走人。」

洛雄道:「你還不夠資格向我挑戰。」

「啊啊!你說的什麼話來著?我一拳打爆你的頭,竟然敢說我拳王不夠資格?」希平叫著,忽地臉上一正,道:「來吧!最後一戰,以死論輸贏。」

洛雄沉思,一會才道:「我想問個問題,你若回答了,我便與你打。」

希平點點頭。

洛雄道:「你為何還活著?」

眾人大愕,希平愣了一下,又是那句經典名言,「算命的說,我命長得很。」

洛雄也愣住了,料不到他到現在還如此無賴,他轉臉對著洛幽兒,柔聲道:「幽兒,妳過來。」

洛幽兒很自然地要走過去,阿蜜依攔住她,洛幽兒道:「讓我過去,好嗎?」

她說話之時,望著希平,只見希平點點頭,她就走到洛雄面前。

洛雄伸手摟她入懷,道:「幽兒,我如此疼妳們姐妹,為何要這樣?難道我真的做錯什麼了嗎?」

洛幽兒道:「很多事你是沒必要那麼做的,可是你偏偏做了。你或許不會傷害幽兒,可是你卻傷害很多人。幽兒也不恨你的,只是我所愛的,你都去傷害,我多希望你能夠放下你心中的想法。為何男人總是要有那麼多野心呢?其實對我來說,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啊!你不該傷害希平,你傷害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傷害希平。」

「為什麼?妳不是愛林嘯天嗎?為何當初妳明知林嘯天是我害的,還繼續留在我身邊?」

洛幽兒嘆道:「也許是天命吧……我也不明白,只是知道你殺了希平,我就想殺了你,真的是這樣的。」

「他現在還沒死,妳還想殺我嗎?」

洛幽兒仰著淚臉,凝視著洛雄,道:「你……還要繼續傷害他嗎?」

洛天悲笑道:「如果有可能,我還是會繼續的。幽兒,再問妳一句,妳幸福嗎?」

洛幽兒點頭,輕聲道:「看見他活著,我的心就平靜了,再沒有什麼可想的了。」

洛天俯首凝視著她,久久才道:「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為何妳能在幽憐齋一居就是二十年,即使清楚是我害了林嘯天,妳也那麼平靜。直到現在,我終於瞭解,原來人生最可貴的就是平靜。當初若非林嘯天在決戰時殺我父親,從而引起我的復仇之心,繼而挑動我心靈深處的野心,或者我不會執著稱霸武林或稱霸天下。其實這些都不是我最恨的,我最恨的就是,林嘯天得到了夢情,我這一生最想得到的是夢情的愛,可惜的是,我最後什麼也得不到。不知為何,我忽然想起一個女人來了,妳知道我現在想誰嗎?」

「嫂子?」洛幽兒道。

洛雄搖頭。

洛幽兒又道:「難道你還想著夢情?」

洛雄又搖頭,然後他望著跟隨羅美美等人進來的施柔雲,嘆道:「妳回頭看看那女孩。」

洛幽兒回眼看,洛雄所指的就是施柔雲,她又聽洛雄說道:「那女孩是誰?」

「施柔雲。」

洛雄輕聲道:「我想的,就是她的母親了。她長得和她母親真像啊!一樣的純潔、柔弱、平靜!幽兒,我現在想的就是那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人,她的母親——葉緣純。我這一生人,最愛我的,不是妳的嫂子,而是一個叫葉緣純的女人。她像她的名字一樣美麗,只可惜我當初不懂得珍惜……我想到她,我此刻就覺得平靜。多少年來,這是第一次想起她,或者也是最後一次想起一個女人。葉緣純……呵呵,多麼美麗的一個名字,多麼純靜的一個女人……」

「我現在,也很想要那一份純靜……」

「或者黃希平的人生觀是對的,雖然看似很無賴也很張揚,然而那傢伙的心卻是很平靜的,一個沒有任何野心的男人,的確可以好好對侍自己身邊的人,有了野心,世界就大很多,很多!記得緣純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在她決定放棄我而跟施遠令之時,她說:『你變了,變得有野心,你的世界大得已經不是我所能瞭解的』,於是她沒有繼續迷戀我,最後嫁給了愛她的施遠令,我從來沒想過她,卻在此時想起了,唉!」

眾人不知他為何要說這些,見他說得這麼認真,也不好打斷他。

「此刻面臨死亡,終於想起了那一份從未有過的平靜。幽兒,能再像以前一樣叫我一聲嗎?」

洛幽兒仰著臉,淚流滿面,輕聲道:「大哥。」

「嗯,二十多年了,聽到妳這樣叫我,心裡平靜了許多。幽兒,大哥對不起妳啊!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是要做妳們的大哥,做一個不傷害妳的大哥……」洛雄的雙眼微微閉上,頭靠在洛幽兒的肩膀。

好一會,洛幽兒道:「你……可以放開我嗎?」

卻沒聽到洛雄答言,洛幽兒輕推開他,忽然發覺什麼不對勁,手放在他胸前,只覺他的心跳已經停止,原來洛雄已經自震心脈而絕,死去多時,此時身體也漸漸涼了。

洛幽兒忽然大哭,洛天過來抱其父。

希平摟住洛幽兒,對洛天道:「現在輪到我們了。」

洛天放下其父屍體,提劍走出,道:「生死論之,以戰而終,如何?」

希平道:「我所想的,也是要殺你。」

洛天淡淡一笑,道:「很好,我們來決鬥吧!」

說罷,他擺開劍勢,身上金芒大爍,希平也擺開了他的「刀之魂」,以這個奪天地之簡單招式迎戰。

洛天道:「誰看到你這個招式,都以為是白癡之舉,誰又能想到,世間最厲害的,也許就是最簡單的東西,想不到我會敗給你這樣一個頭腦簡單的白癡。」

希平道:「你直到最後還沒瞭解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因此你也永遠不可能戰勝我。洛天,白癡和天才本來就是同類人,你說我是白癡,可我堅信我是天才,就打架和唱歌這兩方面,我是絕對不輸於任何人的。」

他冷冷而言,雙眼漸漸轉邪,臉色冷峻,在火把光中,他的雙眼又逼射出那種詭異的笑……

洛天持劍而立,感到從希平身上發出越來越強大的壓迫,他心想:黃希平的雷劫刀主攻不守,我必須先發制人。

他如是想著,手中劍前刺而出,看似簡單的一劍,伴隨著強大劍氣,如錐般襲來。希平被他的氣機引動攻勢,手中烈陽真刀狂揮而就,雷聲爆響,紅光燃燒,身影如電閃雷鳴般射出,兩相交手,金光與紅光相雜,竟比四周的火把還要亮!

兩人相鬥片刻,不見勝負,洛天首次見識雷劫神刀,方始明白為何此刀主攻不守,因為此種刀法根本就是為勝而存在,不給人以半點退路,且不論敵手,就論執刀之人,若未殺敗對手,執刀之人也無法停止。

洛天想不明白為何黃希平能夠練成此刀,即使叫他練,以此種打法,或者他也練不成,這需要多大的體力?哪怕他有此體力,也不可能源源不絕地繼續?而黃希平使將出來,竟似一氣呵成。

幸得他武功超絕,全身每一部分都是武器,能守能攻,與希平廝鬥,處不敗之地,而希平刀勢引動,絕沒有絕止之時,除非被對方中止或敗對方於刀下……

兩人身上的罡氣令四周之人不敢近,只得遠遠觀看,但因兩人身影飛快,一般人只看得到兩種光影交雜,幾乎看不到兩人的真身,只有武功奇高者,才能辨別得出誰是誰。

相鬥之時,雷聲不息,半刻鐘後,雷聲頓止,希平龐大的身影倒退而回,血染他的前胸,竟是被洛天一劍刺中,即使他的身體幾乎金剛不壞之身,也被刺入骨肉。

洛天執劍狂笑道:「黃希平,若非你同樣是金剛之體,早就死於我劍下。雷劫刀我已經見識過,不過如此,雖說很厲害,然而也終敗於我劍下,問天下何出我右者?!」

希平不答,雙手握刀,刀舉過頭,向前罩定,成「刀之魄」!

雙眼之中,邪芒爆破,剎那間,希平身體前撲,勢如破竹。洛天大驚,劍揮萬里,搗將出去,滿天劍影迎上來。匆忙之間,兩人相抗百多招,洛天後力不繼,劍勢變慢,而希平的雷刀卻似永無竭勢,刀急如電,任洛天如何躲避,雷刀都緊依而砍,避之不及。

洛天心下驚慌,手腳大亂,忽見希平大刀近額前,舉劍迎擋。「錚」一聲巨響,洛天手中寶劍斷為兩截,急退而回,希平緊追而上。洛天退回三步,頓停身影,此時,烈陽真刀近在洛天胸前,刀落血起,洛天的心胸竟被砍裂開來,雷聲頓停。

希平收手問道:「為何?」

洛天盯著希平,只是笑而不答。

希平又道:「你本可以躲避,為什麼沒有?」

洛天嘆道:「是的,或許我最終不是你的敵手,然而就剛才那一招,我仍然可以躲開,但是,我選擇不躲……」

眾人不明白,聽他繼續道:「我清楚今晚必死,即使你不殺我,皇帝也不會放過我,死於他們之手,我覺得不值。我洛天英雄半世,不想死在無名之輩手上。」

「因此你才與我決鬥,欲死於我刀下?」

「也許,如果我能勝,你亦死於我劍下,如果我敗,死於你刀下,也感安慰。」

希平道:「你小子到死也想著要我死嗎?」

洛天慘笑,道:「其實,很感謝你讓我死得其所,我洛天一生為武道,能夠以生命獻於武鬥之中,比死在亂兵之中要好千倍萬倍。曾經欠你的,也總歸還你了,曾經欠無數人的,只能繼續欠著。我父死時,懷念起一個愛他的女人,我在此時,竟然也像他一樣,懷念起一個曾深愛我的女人。」

希平凝視著他,道:「黛妮?」

「嗯,我的血源於天竺,今將死,魂當以回歸天竺,守候著她,求得她的原諒。我有一事相求,請你在我死後,把我的骨灰帶回天竺。幾代下來,我或者已經完全是中原人,然而我的祖先曾在天竺,我想,回到我的祖先之土,回到我的故鄉……」

希平沉吟了一會,道:「我答應你,把你的骨灰帶去給黛妮,她曾經說過,讓我有空之時到天竺一趟,我也曾答應她的。」

「謝謝!若有下輩子,我們不做敵人,做朋友好不?」

希平道:「我從來沒把你當作我的敵人,只是,你打從開始就逼我成為你的敵人罷了,就像我打從開始不想殺人,而我卻殺了許多人。」

「那你是想與我成為朋友了?」

「不……我從來沒有這個想法,就像我從來沒想過要把你當成我的敵人一樣,我也沒有想過要成為你的朋友。我從來不去想太多東西,若有下輩子,你變成了女人,或許我會想想給不給你一個機會,哈哈。」

洛天愣了一會,竟也狂笑,血從胸口噴射而出,他道:「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都如此無賴、如此好色,當初真不該惹上你,若沒惹你,我想要的一切,幾乎都可以得到,你本無意爭天下,只在女人堆裡混,我當初為何偏偏要惹上你?你說得對,我到死還不能瞭解你。最後,我想問你一句,我是英雄還是狗熊?」

希平道:「我也問你一句,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兩人相視一會,忽然又大笑,洛天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生時爭名奪利,死時方知一切皆空,倒不如學你,只尋女人懷抱,獲得一世香艷。」

說罷,他仰天長嘆,龐大的身軀向後直倒,一代奇才,就此魂斷。

權傾國道:「拖他父子的屍首出去,碎屍餵狗。」

希平回首,冷眼盯著權傾國,道:「我承諾過,要帶他們回天竺。」

權傾國一愣,卻聽唐思道:「皇兄不要生氣,他們都死了,就放過他們吧!」

權傾國走到希平面前,在希平耳邊細聲道:「我很想放過他們,可是你剛才的話太衝撞我,如果你不給我下台階,我身為一國之君,是很不好下台的,你明白嗎?」

說罷,他朝希平笑笑,又道:「你終究是我的救命恩人,且我的皇朝也是你救的,更是我的妹夫,私下你對我怎麼都無所謂,不過在這種公眾場合,麻煩給點面子,否則我這個皇帝很難做人的。」

希平傻笑,也小聲道:「衝著你是唐思的大哥,也應該拜你一拜。」

於是,他突然下跪,大聲道:「皇上,小子請求你放過他們父子,給他們一個全屍。」

皇帝裝腔作勢道:「就如你所請。」

「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果然寬宏大量、寬明了得!」希平大呼。

皇帝道:「駙馬平身!」

希平起來,笑道:「別說得這麼大聲,老子娶了一個女人,竟然就成了駙馬……」

唐思嗔道:「難道要你當駙馬,是侮你聲名嗎?」

嘿嘿,希平又開始傻笑。

洛幽兒道:「我們離開這裡吧!我不想在這裡多待片刻。」

「好的。」希平道:「找人把他們父子的屍體抬去葬了,三年之後,起骨替他們還鄉。」

於是,希平率領眾人而出,此間之事,全留給權傾國處理。事後得知,權傾國殺了血達、蒼鷹、柏斯、寧飛以及五大弟子中的洛水、洛土、洛木和洛金,獨獨未殺洛火,皆因洛火曾在他的面前說過希平的好話,他覺得洛火這人還不壞,於是便讓洛火和洛草離去,而洛花、洛雨也被放了,只是不知此兩女身處何方。

幾天之後,希平知原有許多人被他弄瞎,於是嘗試以血救之,果有效,便一邊痛呼著,一邊獻血,那些瞎子喝了一點他的血,都復得光明,真乃謝天謝地謝黃希平了。

後徐飄然提起,要不要把洛天父子之事公告天下,以正血魔之名。

希平道:「他們父子被公認英雄一世,我們父子今仍是絕世狂魔,何必證明?且人死皆空,何必在他們死後,還要奪他們的聲名?死人是無罪的。」

徐飄然便不再提,而這事提醒了希平,他特意跑到權傾國那裡,請他不要公告天下。其時權傾國正想把洛雄父子叛亂之事佈告天下,聽得希平一提,顯得有些不高興。

希平於是道:「皇帝老兄,你也不想想,這對你也沒有好處,雖然說戰事得有個理由,可是你若把洛雄父子之事公告天下,則難免以後有人倣效他們父子,若再有人叛亂、欲奪你江山,你又有得頭痛了。現今之事,你還是差人重整龍城……」

權傾國道:「你說的也是道理,可我總覺得有些不通。」

「世間不通之事很多哩,就別計較,看在我幫忙的份上,你也幫這個忙。你是一國之君,有什麼不行的?你說行就行。」

希平大拍皇帝馬屁,權傾國被拍得飄了起來,於是笑道:「這是當然,我說行,誰敢說不行?既然如此,那就行吧!你現在欲往何方?」

「我先回長春堂,後經遠揚鏢局、轉回環山村,以後之事,慢慢再定。」

權傾國道:「你不想做武林盟主,稱霸武林嗎?如此一來,武林之事,我便可以放心了,你是我妹夫,終究不會向洛雄那般害我。」

「喲喲,你想得倒美,可老子不喜歡,打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武林,但我很喜歡打架,不如你跟我打一場吧?」

「呵呵,我是和平主義者,不喜歡打架,而且要打,也絕不跟你打的。」

希平很失望,便道:「諸事已結,我該回去了。」

「你若有空,到皇城來找我,我說過要給你許多女人的。」

「我的女人已經很多了,我現在只想守著她們,沒空再去安慰別的女人了。」

「你的女人有我多嗎?」

希平一愣,道:「你比我有本事嘛!女人當然也比我多了。」

「可惜啊!那麼多女人,卻沒有一個子女。」

「會有的。」希平話出,發覺有誤,便接著道:「我相信以皇上的本事,定會生出個更有本事的兒子出來的。」

皇帝龍懷大開,笑道:「但願如你所言。」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1:22
第七章 長春綺夢

初晨的陽光,拔開初春的寒。

長春堂的門前,出現了為數不少的人群。此群人正是從大地盟歸來的。主要都是四大家的人,武鬥門的門徒、遠揚鏢局的人、白羊族、野馬族和蛇神部落的士兵已經差人率領回各自的門派和部族了,太陰教的教徒也在龍城的時候與他們的兩個聖女分別了,玉蛇門合併了地獄門且以地獄門為主。

前來長春堂的,都是各門派的高層人物,除了一個雲雪例外……

「終於回到家了!」華小波第一個歡呼,「我可以和我的春水姐姐,嘿嘿……」

他正說,春水就跑了出來,大呼「小波」,華小波一扭屁股、腿一蹬,就衝了過去,摟住春水表演起嘴和嘴的遊戲……

四狗經過他背後時,提腳踢了他的屁股,道:「別他媽的肉麻,每次看到你們兩個,我都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冒起。」

「四狗師傅,你別眼紅啊!」

「我呸!我四狗的女人,比你多得多,要眼紅也是你自己,我會眼紅你?老子除非是生了紅眼病的那一天,否則都不可能。」四狗大罵,望見旁邊的趙子青,又說道:「子青,我們也表演一下吧?把這小子給壓下去!」

趙子青怒叱道:「壓你個頭!」

四狗嘿嘿一笑,摟過另一邊的蘭花,就照著蘭花已紅的臉「啵」了下去,然後放開蘭花,以最快的速度逃入了長春堂的大門……

華小波放開春水,大嘆道:「似乎還是四狗師傅厲害,我追他去,讓他教我新招兒。」

獨孤明笑道:「這小子似乎還嫌他的女人不夠。」

趙子威道:「喂,孤獨明,你該叫希平做妹夫還是師弟?我這一路上問你這問題,怎麼不見你回答?」

「憑什麼要我回答你?你充其量也就是我的妹夫,我怎麼說也大過你,有權不回答你這種無聊的問題。你說話的時候應該尊重我一下,別老是直呼我的名字,至少也得像小波一樣,叫我獨孤老大!」

「獨孤老大?我操,夠噁心的。」

「子威,你敢這樣對我哥說話?」只見長春堂裡又跑出一眾女子,獨孤琴當先衝著趙子威喝叱,趙子威正想說話,獨孤琴已經衝到他面前,扯住了他的耳朵,同時道:「快跟我進來,我好好地教訓你。」

趙子威道:「別,別這樣,這是四狗特有的待遇,而且是子青才應該有的粗魯舉動,妳別這樣,多難看啊!」

話雖如此說,他還是被獨孤琴拉扯著耳朵進去了。

趙子豪笑著對剛出來的華小倩道:「還好妳沒有這樣對我。」

華小倩看著希平,道:「你活著就好。」轉身就跑到趙子豪旁邊,扭住他的手臂,吼道:「沒什麼兩樣的,對待你們兩兄弟,必須一樣,公平起見。」

「哈哈……」眾人大笑。

希平和獨孤明相視一眼,希平道:「還好我的女人都跟去龍城了,這一路上我盡力地安慰她們,沒有受到她們的特別歡迎儀式!老兄,你的女人似乎還在想著如何歡迎你!」

獨孤明笑道:「無妨,我乃斯文之人,哪怕一個粗魯的女人,跟了我也會變得斯文而有氣質,且更有我的浪漫……」

「這樣啊!我看不見得吧?」

希平瞄瞄眼,獨孤明隨眼望去,卻見當前一個盡顯怒嗔之色的白靈,獨孤明心頭大驚,心想:這個最難對付……


當天晚上,盛宴之後,各人回房休息。

長春堂的房屋是超多的,因此,又增設了許多待客房。希平沒有回到原來的院子,而是搬到長春堂的後院,一個叫「華馨」的大院。他進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院子除了沐浴間和茅廁之外,就只有一個龐大的建築物,裡面可容兩百多人,而進入一看,大間的前三分之一放著各類傢具,後三分之二以一個大屏風與前部分隔開,轉入屏風,竟然是豪華的地毯,地毯上放著不知多少床被褥,難道這就是他的床嗎?

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就這一張「地床」,可以滾百人不止。他想,岳父想得真周到,卻不料華小曼道:「哥,這床還不錯吧?」

希平道:「非常好。」

「是冷姐姐設計的,她在很早以前就說,你的女人一定不只我們,所以你回來的時候一定還會帶回來許多女人的,因此,早早就準備好了。」

希平料不到是冷如冰的主意,扭頭看看冷如冰,道:「妳的主意?」

冷如冰臉緋紅,道:「她們……她們也有份的。」

咦,冷如冰怎麼會如此的溫柔逗人?

希平和眾女進入裡間,也就是那一張鋪地大床,眾女坐在溫暖的地毯上,沒人敢第一個躺下去,希平趁著一點酒意,邪笑著把眾女各個細看了一番:雷鳳、冷如冰、華小曼、風愛雨、杜思思、獨孤棋、獨孤詩、春蝶、華蕾、野玫瑰、白蓮、菲兒、藕兒、白姿、白芷、羅美美、小雀、杜鵑、水仙、水潔秋、阿蜜依、歐陽婷婷、裡玉、明玉、洛幽兒、洛葉、洛露、施柔雲、尤醉、唐思、菲沙、夢姬、朱莉娜、芬蒂、穆秋、周美靜、楊婷、林欣、米紅燕、藍屏、王棉棉、魯嬈、東芝、婷侍、蓉兒、絲嫫、依敏、家玲、雨紗、紅胭、付顏、徐紅霞、徐白露。

已經被公認為希平的女人的冷晶瑩和原娜,都因自己女兒的緣故沒有到來,冷晶瑩其實很想來的,只是想想還是等等,而原娜雖在途中與希平大幹了幾回,卻因原真之故,沒有在今晚到來。

獨孤雪之事和梁麗瓊之事並沒有公開,她們也得顧及女兒的面子。

而萬妙和妙緣,更不可能公開了。許多人都不明白為何兩師徒會賴著不回萬妙庵,而且萬妙神尼竟然還把庵主之位讓出去了,現在也不是什麼萬妙神尼了,更奇怪的是,她們兩個竟然學起獨孤雪一樣,養起了頭髮來了,嘖嘖,難道想還俗?

至於小月也因為和希平的關係暫時未到,夢香自是不會放下面子自動跟隨的……

希平料不到自己會有這麼多女人,如今團聚一床,才知道原來自己除了打架和唱歌之外,泡妞的能力也是無人能及的,應該算是天才!

然而他突然想起他最初的六個女人,想起了已經香消玉殞的雲蝶、水蝶、雨蝶、綠蝶、紅蝶……

他的眼神一黯,眾女注意到了,冷如冰道:「你想起五蝶?」

「嗯,妳是怎麼知道的?」

冷如冰柔聲道:「從你雙眼中的悲傷……」

雷鳳道:「她們若知道你能在今晚想到她們,應該會很高興的。」

「姐姐們一定會快樂的。」春蝶淚眼泛泛。

希平嘆道:「我在爆碎的一剎那,似乎遇見了她們。」

「什麼?」

「我也不明白……」

雷鳳道:「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今晚你什麼也不要想,只陪我們好嗎?」

希平又看了眾女一眼,大喝道:「女皇既有命,小僕當以命赴之!嘿嘿,待會弄得妳們死去活來!」

白蓮道:「誰怕誰?但是,對我們這些懷孕的,你要溫柔些,且剛剛懷孕的那些或準備生的,你更不應該……」

希平道:「我怎麼知道哪個快生了?」

「你不會算嗎?」

「我最怕算數了,不算,無論如何,今晚我個個都要,哈哈。」

雷鳳看了看蓉兒、東芝和婷侍,道:「希平,你和皇上是什麼關係?他竟然答應把這三個小女孩給你?」

希平道:「我都說了,我救過他的命,我要的女人,他都會給的。」

唐思道:「你別太得意,若皇兄知道你所做的事,看他會對你怎麼樣!」

眾女問道:「他做過什麼事了?」

唐思把他在皇宮裡的荒淫之事敘了,眾女大驚,然而一會之後也坦然。

菲沙驚道:「他既然能夠把三百多個女人搞昏,那我們這些人,對他來說,豈不是小事一樁?果然是絕代性愛機器啊!」

白姿道:「他在野馬族還睡了七百多個處女哩,那些野馬族的女人個個都高大如牛的。」

希平抗議道:「妳怎麼可以這麼說?是她們睡我的,在皇宮也是,都是她們睡我的,我還沒向她們要補償呢!盡冤枉好人!」

「你是好人?」眾人驚呼。

嘿,嘿嘿,希平開始傻笑。

白姿道:「你怎麼找了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

希平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了。

白姿道:「我沒怪你,只是奇怪為何世上會有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孩,且還是你的女人之一?我已經和欣兒認了姐妹,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希平鬆了一口氣,道:「這樣不好嗎?就像我有兩對雙胞胎一樣,嘿嘿,不過,白露和紅霞那裡是不相同的,妳和林欣那裡倒是很相同,哈哈……」

徐白露罵道:「這……你也拿來比較?」

「有什麼好害羞的?今晚都脫光了,大家比比給我看。」

眾女笑罵,希平又道:「小啞巴、小鳥兒,妳們過來幫為夫寬衣,我要大戰沙場了,不,是大戰肉場!」

施柔雲和杜鵑爬了過來,一人在他一旁,幫他除衣,希平又道:「小啞巴,今晚妳第一個好不好?」

施柔雲紅著臉說道:「不,我讓愛雨,她喜歡睡覺哩,柔雲喜歡在旁邊看的。」

愛雨道:「柔雲,我大著肚子,我不行的,我還是不來了,等我生了孩子之後,我再要他補回來,現在我要以孩子為重。」

希平笑道:「愛雨兒,妳以後別教柔雲說粗話,我喜歡柔雲小啞巴的樣子。」

愛雨道:「我已經不教了,老教她都不會,罵不了人,說話也少,而且教她的時候,她一句話就把我頂回去,我才不願意教了。我要睡了,你們別吵醒我,我可是會罵人的,嘻嘻!」

說罷,她第一個躺了下去,雷鳳跟著也在旁邊躺好,把她抱入懷裡。

冷如冰道:「希平,剛懷孕的或是快生的,你若要,需溫柔些!」

「還有,把你那東西縮短縮小,你這怪胎!」華蕾也警告希平。

施柔雲幽幽地道:「我們那時以為你死了,比我大哥死的時候,我更傷心……大哥,他為什麼會變成女人呢?」

此時,希平的衣物已經盡除,便摟過她,吻去她的淚,道:「我曾經向妳們發過誓,無論如何,我會活著的,我會守在妳們身旁,讓妳們替我生孩子!」

「你沒對我發過這誓!」施柔雲輕聲道。

希平一愣,立即把她壓到地床上,道:「我要堵住妳的嘴!」

下一刻,他的巨根就沒入施柔雲早已經濕潤的迷穴。

水潔秋和歐陽婷婷爬了過來,在旁邊道:「柔雲,要不要我們幫忙?」

施柔雲雙手推開希平的嘴,趁空道:「要啊!」

不料她又被希平吻住,說不出話來了,水潔秋和歐陽婷婷立即寬衣,而其他諸女也跟著寬衣,那些懷孕已久的準備睡覺的諸女,也被她們幫著把衣服褪去了,在睡夢中,她們似乎感受到一種熟悉的,但又是陌生的溫柔的侵襲……

此夜,希平力戰全場,刺入小啞巴的靈魂深處、搗入小鳥兒的夢巢、鑽入水仙的洞穴、慰藉春蝶的春潮、撕破獨孤詩的狹道、揉碎白芷的羞意、轟擊水潔秋的鯨肉、入歐陽婷婷之領域、占裡玉明玉之堡壘、揮洛葉而起狂風、飲洛露而品甘香、霸公主而強攻菲沙、入夢姬卻不饒尤醉、召芬蒂並呼朱莉娜、壓絲嫫還破雨紗、親家玲又塗紅胭、方付顏又欺蓉兒、往東芝射小雀、戲美美逗美靜、又是穆秋獻魯嬈、婷侍在旁合楊婷、楊婷之上王棉棉、棉邊生花林子欣、卻見白姿同樣眠、不是姐妹似姐妹、兩女並驅似神仙、阿蜜依來竟帶幽、懷幽生勁挖白蓮、白蓮之間菲是藕、紅燕過處見藍屏、華蕾一聲拚命響、又落雷鳳入愛雨、雙嬌並頭出、一棋搞定玫瑰濕、滴落寒春幾見冰、破冰而入盡溫柔,床第之聲響徹夜,不知今夜幾人睡?


或者也真沒幾人睡得著,如華小波、獨孤明、趙子威、趙子豪、四狗這些人也是幾乎累得半死,然而到達後半夜,他們躺在床上之時,仔細一聽,仍舊聽到來自希平那個方向的迷之聲音,雖然他們已經故意離開他而住得遠,卻不料還是能聽見的,都在心裡暗罵希平太張揚了——是啊!怎麼也得給他們一些面子吧?

雷龍因碧柔懷孕,早已經不敢碰碧柔了,只是盡心盡意地呵護。

黃大海也很早就停止了和杜萌萌的戰爭,其時他們也聽到了希平那邊的聲響。

杜萌萌說:「大海你不怪我嗎?」

黃大海笑笑,「我能怪妳什麼?」

杜萌萌又說:「那你是怪大哥?」

黃大海嘆說:「誰也不怪的,我只有感謝,妳那麼好,大哥還把妳讓給我……其實,在我心中,大哥並沒有碰過妳,大哥那時也許只是一個冰雕,妳的破身,我權當是被一根冰柱所破。」

杜萌萌打鬧著說:「你好壞!」

黃大海笑了起來,說:「小心,別壞了我們的小寶寶……」

除此之外,一些女人,在當晚,也是不能入睡的。

不知為何,長春堂的安排,獨孤雪、冷晶瑩、王玉芬住一間,萬妙師徒合住,夢香和抱月也不分開,原娜母女相睡,五朵金花和野馬族三大護法一起,小月和雪兒睡,而歐陽婷婷的四個女婢也是住一屋,更加奇怪的是,這些女人所住的院子,就在希平的院子隔壁,這可有得她們受的了。

五朵金花和三大護法都怪原真壞事,萬妙師徒在商談著如何把她們之事公開,小月哄雪兒睡而她自己卻睡不著,四個女婢在商量著是不是應該接受四狗他們的追求,獨孤雪三女也在商量著以後該怎麼辦……如此,一眾女人沒得好睡。


翌日,希平起來,竟然已經是黃昏了,屋裡的眾女,有一半還在睡,施柔雲見他起來,便拿著他的衣服過來替他著衣,水潔秋也過來幫忙。

著好衣,希平道:「妳們陪我出去走走吧!」

兩女道:「不了,我們很累的,昨晚你弄死我們了,好像我們是敵人一樣。」

「妳們本來就是我的敵人嘛!哈哈。」

希平大笑著走出屋,卻見到小月抱著雪兒在院門前。

希平走了出來,抱過雪兒,摟住小月,道:「昨晚沒睡嗎?」

雪兒道:「爸爸,很難睡著耶,為何爸爸和阿姨們在一起的時候,都特別的吵人呢?」

希平笑笑,道:「這樣啊!那以後雪兒睡得遠一點,就聽不見了。」

雪兒嘟著嘴兒道:「不,雪兒不要離爸爸很遠,雪兒還要和爸爸睡覺,爸爸已經很久沒抱雪兒睡覺覺了,雪兒會生氣的。」

希平驚道:「生氣?」

「嗯,不理你,還要哭鼻子。」

「哦?爸爸好怕雪兒不理我,也怕雪兒哭鼻子的。」

雪兒裝出一副很認真的表情,道:「那就讓雪兒和爸爸睡在一起。」

「雪兒已經長大了……」

「為什麼阿姨們都能跟爸爸睡,雪兒長大了就不能?這不公平,她們太自私了,雪兒的爸爸,當然跟雪兒睡了。」

希平突然覺得說不過這小女孩,於是便轉而對小月道:「等一下我和爹娘說一聲,今晚妳過來吧!」

小月道:「嗯……可是,雪兒呢?」

「這個……交給她們處理,妳帶雪兒進入和她們商量一下,好嗎?」

小月點點頭,希平突然側首吻了她的嘴唇,她驚愕一下,然後甜蜜地笑著。

雪兒嚷道:「爸爸,我也要親親,雪兒也要親親!」

希平親了她的臉,她不幹,非要親嘴,希平只得又親了她小小的嘴兒,她才高興地任由小月抱著她進入屋裡找媽媽去了……


希平轉了個角,在相鄰的莊院門前停了下來,想了想,走入莊院,卻不知往哪間房裡走,恰巧此時,夢香和抱月、原真和五朵金花從各自的房裡出來。希平走到抱月面前,摟抱住抱月,另一手便想去摟夢香,夢香躲開了。

希平道:「不讓我抱嗎?」

夢香道:「你是我什麼人?」

希平大叫道:「啊!妳這女人又開始臭屁了?」他轉眼看了看原真她們,道:「妳娘呢?」

原真不答,原妍道:「族長和三大護法出去了。」

希平朝她勾勾手指,原妍看了看原真,見原真不說什麼,便走到希平面前,希平摟抱住她,她竟比希平高許多。

希平道:「今晚妳到我房裡來好嗎?」

「公主不准!」

希平笑道:「她不准?這一路上她都不准的,妳們幾個不也偷偷和我好了?妳和原靈那裡好奇怪,怎麼我那東西一碰到,就會引我入門的?」

原妍一羞,道:「公主的也會是這樣的,我們練的功法,是千古奇功,只對一個男人好的。」

「我記得以前妳說過不跟我的,為何現在卻很喜歡我?」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很早就喜歡你的,可是你太壞了,而且人家自知除了開拓者之外,是不能給別的男人什麼的,所以才說硬話。其實,在野馬族的時候,人家已經心動了。所以,後來洛天和浪無心要逗我,我都很討厭的。」

「我逗妳時,妳討厭嗎?」

希平笑了起來,道:「表面上裝作討厭,其實心裡很喜歡的。」

夢香扳著臉孔道:「抱月,妳該出來了吧!妳也讓他抱了很久了。」

「媽的,以為我死了的時候,哭得死去活來,為了替我報仇,連命都不顧了,現在卻裝作不理我?」

希平叫罵著,放開原妍和抱月,衝前一摟,雙手把夢香摟在懷裡——她本可以躲開的,卻沒有閃躲。

接著,希平俯首便死吻住她的嘴,好一會才從她的嘴唇離開,笑道:「滋味如何?」

夢香那雙如夢似的美眸白了他一眼,怨嗔道:「恨死你!」

希平摟緊了她,道:「妳和抱月一起嫁給我好不好?」

夢香埋首在他懷裡,輕咬住他的胸衣,幽然道:「嗯……可人家還是要恨你,恨足你一輩子的。」

「妳呢?」希平突然轉首,對原真言語道。

原真全身一震,道:「什麼?」

希平嘆道:「難道妳所深愛著的人不是我?」

原真雙眼凝視著他,終於道:「除非你現在立即愛我,補償你這段時間對我的冷落。」

「什麼?妳說我冷落妳?是妳這女人不理我的……」他見原真臉紅,於是轉口道:「好的,我立即強姦妳,妳曾說過不怕我強姦的,我倒是要看看妳怕不怕。香香、抱抱,妳們也逃脫不了。」

原荷突然道:「我們去準備一下,把我們屋子裡的被褥全部拿下來,鋪在地板上,這樣就可以了。」

希平道:「我說過要讓妳們加入嗎?」

原荷等女一愣,希平立即笑道:「逗妳們的啦,去吧!即使我昨晚大殺四方,今日我還是能久戰不竭。」

五女進她們的屋去準備了,希平才道:「妳們沒意見吧?」

幹,先斬後奏,有意見也沒用了。

夢香道:「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希平道:「妳也不是沒試過,在大宅門的時候,不是也和她們一起的嗎?難道妳懷疑我的能力,不能同時滿足妳們幾個?」

抱月道:「昨晚你都和四五十個……」

她不說了,希平才道:「我們進去吧!她們應該準備好了。」

希平說罷,摟過抱月,忽聽背後有人道:「黃希平,你想撇下我們不管嗎?」

回首卻見冷晶瑩和原娜以及原秋、原玲、原英。

原真驚道:「娘,妳們?」

原娜道:「他是我們的小情人,要歡好,自然應該留我們一份的,哪怕妳們是他的妻子,也得允許我們。」

原真看看夢香,夢香夢眠似地柔聲道:「都是失眠之人……」

眾人知道夢香應允了,於是相跟著走入原荷等女的房間——因為這間房是這個院子裡最大的。


進入房,五女果然已經準備好,把傢具搬空,在屋子深處鋪了一地的被毯。

希平笑道:「妳們辦這種事的效率倒是一流。」

五女笑得很尷尬……

希平道:「從誰先開始?」

他說話的時候雙眼邪邪地盯著懷裡的夢香,夢香使勁掙扎,叫道:「誰先提議的,就從誰先開始。」

諸女又望向原真,原娜道:「女兒,大膽些,讓她們瞧瞧我原娜的女兒的本色。」

原真卻難得地露出羞色,冷晶瑩道:「原娜,妳我生出的女兒都不大像我們啊!」

希平走向原真,「那就從真真開始吧!」

原真聽到「真真」,心頭大震,她想起,希平已經很久沒這麼稱呼她了,如今這「真真」令她不自覺地流出委屈的淚。

希平舉手拭她的淚,道:「為何以前一直拒絕我,還要一直騙我,說妳已經有男人了?」

「因為我想忘記你……」

「妳忘記得了嗎?」

「假如我能夠忘記,我此刻不會站在你面前流淚……」

希平嘆道:「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妳喜歡我,但諸多的事,讓妳我無法真正地相聚,此刻,真心願給我?」

「我這一生,只能給你。」

「那是因為妳所練的功法,如果沒有那種功法,妳是否還會說這句話呢?」

原真沉吟,垂下頭,臉紅著,輕聲道:「沒有那種功法,我心裡想著的人也只是你一個,我之所以那麼地想忘記你,是因為,我無時無刻地想著你。」

「寬衣躺下來好嗎?妳太高了!」

希平這話雖然是對原真說的,但其他眾女比原真的手腳還快,幾乎在同一時間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後躺在被子裡。當然也有例外的,就是夢香和抱月,兩女只是脫了外衣,卻沒脫去內衣,冷晶瑩和原娜就搶著去替兩女脫,夢香似乎有些生氣,但是,也終沒有表現出來,畢竟,這個時候,如果拒絕,那是大煞風景的——她靈魂深處,忽然很怕希平生氣。

原真自是依言除去了全身的衣物,赤裸地站在希平面前,希平只勉強到達她的肩膀,雙眼正對著她胸前兩堆雪一般白的肉球,那是無比碩大的。他垂下頭來,看往原真的下體,雖然他曾經進入過那裡,也曾摸索過,更曾親吻過,只是他仍然覺得很陌生,那裡一片烏黑的草,像極了野馬的草原,令人感到狂野與寬闊。

「替我寬衣吧!我已經不大習慣自己脫衣了。」

原真依言,彎俯下來,默默地除去他身上的衣物,希平的手卻趁機在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撫捏,弄得她無心替他除衣,待她把他的衣物盡除,她已經春潮氾濫了。

她不明白,以前浪無心也撫摸過她的,只是,她卻完全沒有感覺,而希平的手指一碰到她的身體,她就立即動情。或許這是自然鎖陰真經的緣故,在她的身體與第一男人的身體進行觸碰之時,都會動情,而當初希平觸碰她之時,她也是暗裡情湧的,只是當初她不在意,若是她在意,她是否在很早以前就會想到希平是開拓者、是那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個能夠進入她身體的男人呢?

她看到希平的男根,那男根已經勃起了,雖然很大,但卻不嚇人,她卻想起那次他拉她的手去觸碰他的男根時,在被窩裡摸到的絕不是現在這個樣的,那時候粗得令她震驚,她那時哭了,是因為被嚇到,也是因為無緣於希平……

「你……你的……怎麼和那次的不同?」

「哪次?」希平糊塗了。

「就是那次,在大地盟,你拉我的手去……去抓……那時我覺得很粗長的……」她斷斷續續,終於把話說完。

希平恍然,原娜已經代答道:「女兒,他那東西很奇怪的,能大能小能短能長,能進入小女孩的身體,也能把為娘的身體撐破……」

其他眾女也出言附和,原真才驚道:「你還是人嗎?」

希平笑道:「我是野獸,一頭飢餓的,欲撕扯少女的野獸。」

他說話之時,胯間物事忽地向前突伸,變粗變長的傢伙昂然挺在他的雙腿之間。那根東西粗過原真的手臂,原真驚得雙腿發軟,上身下跌,希平雙手急時托住她的腰,因她的雙腿微曲,胯間空門大露,希平頂胯向前,男根頂在她的陰門,而圍繞她生命的鎖陰真勁碰觸到熟悉的男根的脈搏和氣息,緊閉的陰門大開,加之她的一坐之力以及希平的往前突挺之勢,男根瞬間沒入她巨大的肉穴裡。

「好痛……」原真慘呼一聲,冷汗現於她的美額之上,她雙手環著希平的頸項,顫著聲音道:「你縮小一點,我快受不了……我很痛,要撕裂了。」

希平道:「感到它的熟悉了吧!」

「嗯,開拓者……」

「躺下來吧!妳真的很高,妳們野馬族的女人都這麼高……要不妳就趴著,我像騎野馬一般……」

原真果然漸漸地坐躺下去,希平依勢壓了下去,扭頭看見夢香,便道:「香香,待會,我也以這麼粗長進入妳那裡,妳說好不好?」

夢香美絕天下的臉粉紅之極,嗔罵道:「我不是野馬族的女人,如果你要我死,你就……」

希平笑道:「我怎麼捨得讓妳死?但是,我給妳的,也是妳所能承受的最大尺寸……喝!」

剛好原真躺好,希平的陽根略縮小了一點,盡全力插入,原真悶哼一聲,道:「為何我的氣息會和你的氣息連在一起的?」

原妍道:「公主,因為我們練了鎖陰真經,我們的氣息認他的氣息為一體,所以才會這樣的,這是族長說的。」

「我感到你心裡所想,我好喜歡,你竟然也是真的……喜歡我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妳?」

「啊……嗯……輕些……」

原妍道:「公主,他很奇怪,他進入我們的時候,我們的心都能與他的心連結在一起的。」

夢香想到他初次進入她之時,他心裡所懷著的「懲罰」的心態,她就覺得恨,於是道:「他根本就不是人!」

「老子是神,哈哈!」希平得意地大笑,在原真奇特的肉體上衝刺著,「香香,待會妳就知道老子的厲害,我要妳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早就試過了……」

夢香嘟嘟嘴,露出別人不曾見過的孩子氣,然而抱月和希平都知道,這已經不是夢香第一次表露伊的孩子氣與女孩特有的嬌嗔了。在以前的很多次,夢香都有這種神情。她和冷如冰一樣,都是對著希平的時候才會有感情波動,而她更進一步,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把自己完全放開,露出她作為女性的特有嬌柔和孩子氣……

「香香,過來看看我和真真是怎麼歡愛的。」

「我不!」

夢香鑽入被窩裡,希平狂笑,於是繼續專心對付原真。

野馬開處大典之時,原真所得到的感覺只是一剎那間的,此種持續不斷的衝刺,她還是第一次領略到,漸漸地迷醉在這小男人奪天地的強壯衝擊裡。

其他諸女期待著,如同期待一匹馳騁在草原上的公性野馬……


希平從房裡出來,眾女已經被他弄得覺睡過去了,出得門,方知夜色已經籠罩了大地,卻見燈光下,院子裡呆立著幾個女人──萬妙師徒、獨孤雪、王玉芬。

四女見他突然開門而出,避之不及,獨孤雪乾脆道:「你到我們房裡來!」

希平便又跟隨她們進入了獨孤雪的閨房,四女同坐床沿,希平見王玉芬在此,不敢輕舉妄動,就搬來一張椅子在床前坐,等著她們發話。

室內靜了一會,獨孤雪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們師徒三人?」

「什麼?」王玉芬驚叫。

獨孤雪道:「我現在也不瞞妳,妳雖然知道我肚裡的孩子是他的,但妳應該不知道我師傅和師妹的肚子裡也有他的孩子,這就是她們留在長春堂的緣故。」

「黃希平……你竟然……」

希平搔搔頭,道:「岳母,不要大驚小叫,別叫太大聲,會有人聽見的。」

王玉芬道:「你怕人知道,為何還做出此等事?」

妙緣幾乎要哭出來了,淚光照著燈光,希平憐愛之心驟起,站起身,摟她過來,她掙扎道:「你放開我,你怕人知道,為何當初要騙我們?」

「我騙妳們?」

「你騙我,說我還俗,留頭髮,你就會要我的,可是,你現在竟然怕別人知道,嗚嗚!」

她越說越哭得厲害,希平沒轍,只好安慰道:「我是為妳們著想啊!妳們是尼姑。」

「已經不是了,我和師傅都不是了,我們不做尼姑了,都留頭髮。你還不把我們的事告訴她們,我們就要大肚子了,師姐大肚子,別人還以為是杜門主留下的,可是我們大著肚子,怎麼辦?」

希平道:「好吧!今晚我就跟她們說,好不好?」

「真的?」

「我不會騙妳的。」是啊!天才哪會騙尼姑?

妙緣似乎清楚他的心裡所想,便道:「你偏愛騙尼姑。」

希平突然俯首吻住她的嘴。

王玉芬叱道:「黃希平,你——」她醒覺自己的反應有點反常,站了起來又坐下去,緩聲道:「別在我面前做此等事。」

若是在平時,希平早就反駁了,不過,杜清風剛逝世,他也就沒說什麼。結束和妙緣的吻,這小尼姑就埋首在他懷裡喘息,其他諸事已經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倒是萬妙道:「黃希平,你確定你今天會和你那些妻子說明白嗎?」

「說是說得明白,不知她們是否能理解。」

萬妙擔心道:「那該怎麼辦?」

希平笑道:「妳放心吧!妳們兩個沒問題的,問題是……」他轉眼看獨孤雪,道:「思思那裡,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獨孤雪道:「終是要面對的……你總要說的。你以前說過,一切你承擔的,我什麼也不對思思說,你自己說去。」

「妳……妳怎麼能把帳都賴到我頭上?」

王玉芬道:「活該!」

希平跳了起來,指著王玉芬,正想大罵,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王玉芬道:「你想說什麼?」

希平想了想,俯首壓向她,她仰首向後,希平道:「我有個秘密要告訴妳。」

王玉芬不動了,希平湊嘴到她耳邊細聲道:「岳父死的時候,讓我照顧她的三個妻子,我不知道岳父為何要如此說,聽他的語氣,好像對不起妳們三個。可是,他至多對不起冷晶瑩和獨孤雪,怎麼會對不起妳了?」

王玉芬臉很紅了,幸好有燈光掩飾,她嬌喘道:「你退開一點……」

她知道杜清風是有可能說出這種話的,因為杜清風曾經就建議讓她找一個強壯的男人,也因此提議了這個女婿,才使她每對著這個名義上的女婿的時候,有著特別的感觸,而令她心裡波動的是,冷晶瑩和獨孤雪都和這個女婿明裡暗裡有一腿,何況她這個名義上的岳母?

希平站直身,王玉芬才感到壓迫大減,她道:「他沒有對不起我的,還有,你別把他的話當真。」

希平道:「不管怎麼說,妳是我的岳母,我都會照顧妳的,但……是很正常的照顧——」

「胡說,誰要你照顧了?」王玉芬反射性地道。

獨孤雪道:「玉芬……」

「不要妳說,我絕不會像妳和冷晶瑩!」

王玉芬的語氣極不屑,獨孤雪臉色大變。

希平聽得她如此罵獨孤雪,心裡大不是滋味,且想到杜清風的交代,也管不了許多了,反正他什麼事沒做過?他當即把王玉芬摟了過來,雖說王玉芬也是武功中的高手,可是她的掙扎和捶打都不濟於事,而旁邊三女也不相幫,希平摟得她結實,她才知道這個野蠻女婿的蠻力是無限強的——強壯的擁抱,以及粗魯的吻,全部施加在她身上,她想奮力掙扎,可是她在捶打的時候卻不經意地撤去了所有的內勁,待希平吻過之後,放開她,她已經無力站立,只是軟坐在床沿,呆呆地仰看著希平。

久久,王玉芬才道:「你……你……嗚嗚……」最終哭了出來。

希平轉身走了出去,妙緣跟著去反鎖了門。

獨孤雪安慰王玉芬道:「妳別哭了……」

她也沒有什麼話好安慰的,王玉芬哭了一陣,道:「我很生氣!」

「啊?」

「我生自己的氣,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到他說要正常地照顧我,我就憤怒……我……我對不起清風……或者我真的也喜歡他了……」

這次輪到其他三女發愣了,久而久之,暗室裡傳出聲聲幽嘆。


希平出得院來,本想進入華馨院,可想到獨孤雪之事,心裡頭有點煩,就無目的地在長春堂走著,見到黃大海,覺得有些尷尬,他這段時日,每見到黃大海,都覺得對不起他這個弟弟。

黃大海快走了幾步,叫道:「大哥。」

「嗯。」希平木訥地答道。

黃大海道:「大哥,有些話我不得不說。」

希平嘆道:「你說吧!」

「大哥以前很放得開的,為何現在這樣?我很不喜歡大哥在面對著我的時候,覺得對不起我。我很不喜歡大哥心裡有任何負擔……這樣不像大哥你!我知道,萌萌之事,讓你在面對我時,感到愧疚。可是,大哥,那事不能怪你,而且,我在要萌萌之前,就已經說過,不追究這些事的。如果我當初計較這些,我就不會要萌萌了。」

「無論怎麼樣,萌萌在我心裡都是純潔的,無論她愛的是大哥還是我,她都是我最愛的。我有很多機會能夠獲得很多的女人,也知道自己有這個條件,但是,我卻堅決只有她。不是因為怕她傷心,而是我的心真的只容納她。我本是個對女人對愛情很遲鈍的男人,也不會把心思花在這些之上,因此,一個女人,也已足夠把我的心充塞了。」

「我不像大哥,大哥能夠同時容納許多女人,也有本領能夠使每個女人都身心快樂,我是不能的,所以,大哥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反對。萌萌之事,我也感到意外,但也只是意外而已,其實,就萌萌這事,除了意外,真的沒什麼。況且,萌萌她本身也並不恨你,能夠讓萌萌幸福,是我終生所追求的。其他的,我給女人的,並不多,或者我本是個不大喜歡在女人方面下功夫的男人,在這方面,我是很懶的。」

「我和萌萌都不曾怪過大哥,我希望大哥在面對我們之時,也像以往一樣坦然,就像以往一樣,當作不知這事,否則,我也很難坦然面對大哥你的。」

黃大海說罷,長嘆一聲。

希平也跟著長嘆,然後道:「大海,我從來不覺得對不起誰,可我真的覺得對不起你,我多壞,我都無所謂,我殺人、強姦……我都不覺得什麼,可是,萌萌,她怎麼就是我……而萌萌的丈夫又怎麼就是你呢?我也想坦然地面對你們,可是,真的,很難。」

黃大海痛苦地道:「大哥,我知道這些……可是,我們究竟是兩兄弟,總是要面對的,難道大哥覺得我們不是兩兄弟嗎?」

「正因為是兄弟,所以才會……」

「大哥,有你這句話,已經夠了。」黃大海打斷希平的話,道:「大哥,你永遠都是我敬重的人,從小如此,直到我們都老時,我還是敬重你。大哥,請你不要有任何負擔,因為我的心,從來不計較萌萌在我之前不是處女之事。因為我知道,那時,萌萌其實還不是我的妻子,她所做的一切以及所遇到的一切,都不是我該責備的,也不是我該介意的。大哥的女人裡,不也是有許多不是處女的嗎?大哥都能接受她們,為何我不能接受萌萌呢?假如連這點都不能接受,我又憑什麼給萌萌幸福,憑什麼擁有她?」

希平慘淡一笑,道:「大海,給大哥一點時間吧!也許時間能沖淡些東西。」

黃大海輕聲應道:「嗯……大哥,小月之事,你打算怎麼辦?」

「我……無論別人怎麼說,小月都是我妻子。」

「謝謝大哥,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大哥。」

希平想起王玉芬之事,便道:「大海,有件事跟你說說。」

他接著把杜清風死前所托,以及他和杜清風三個女人之間的糾纏說了出來,黃大海聽了也大吃一驚。

末了,希平道:「你說怎辦?」

黃大海沉吟半晌,還是沒主張,只得道:「這事,大哥看著辦,我沒主意。」

希平道:「這很難辦,獨孤雪和冷晶瑩好辦一些,就是王玉芬這個岳母好像不喜歡我,而且如果我真的……嘿,真的要了她,她是萌萌的親母,到時……咳,全亂套了。」

「大哥,本來就已經亂套了,哈哈,既然師傅有言交代,你就替師傅完成他的遺願吧!」黃大海轉身離開,忽又回頭,露出一副搞笑的神態,小聲道:「大哥,忘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師傅幾年前就不能人道了,所以師傅才會覺得對不起師母的,這事你不要和別人說,自己心裡明白就得了。我回去陪萌萌了,懷孕的女人都特別情緒化,我現在才明白這點,晚上是不能回得太遲的。」

希平看著他離去,嘆道:「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大海!」


希平回到華馨院,意外地看見梁麗瓊也在他的眾妻裡面。

羅美美搶先道:「我把你和我娘之事說了,我覺得既然你和娘已經有了那種事,娘沒有了你會很痛苦的,所以請求她們接納我娘。」

「她們就答應了?」

雷鳳道:「人家作女兒的都看得開,我們為何看不開?」

羅美美母女羞得無地自容,雷鳳又道:「提起這事,我記得還有晶瑩阿姨……」

這次輪到冷如冰不好意思了,希平走到杜思思身邊,坐了下來,摟住她,只聽風愛雨道:「哥,你今天是不是去鄰院了?」

「啊!妳昨晚睡夠了,今天去偷聽?」

「哼,你這大色魔,所到之處,造出的聲音,還用別人專門去偷聽嗎?」華小曼嗔道,摟著風愛雨嬌笑。

白蓮道:「其實原娜她們,為希平的事也很拚命,我覺得沒必要排斥她們。」

「我們沒有排斥她們呀!是她們自己不願意放下架子的,她們不來,難道要我們求她們?」眾女如是說。

尤醉道:「原娜她們倒沒什麼,就是那個夢香,可能很難對付。」

歐陽婷婷道:「夢香又怎麼了?她也不見得真美我們多少,潔秋,妳說是吧?」

水潔秋笑道:「哪天讓她脫光,咱們比比看?」

洛幽兒道:「潔秋,妳怎麼這麼壞了?」

水潔秋嗔道:「姑姑,妳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啊!」

希平笑道:「原娜原真她們,明天都會過來的,夢香也會。其實,妳們這裡也有很多人知道,香香到了某種時候,也是很可愛的……」

眾女之中,有與夢香同時睡在一起的,當然知道希平所說沒錯。

「只是,有一個問題,很難解決。」希平裝作很苦悶的樣子。

「什麼問題?」

希平摟緊思思,道:「這事,得徵得思思的同意。」

眾女看往杜思思,而有些女人是清楚希平和獨孤雪之桃花事件的,可也默不作聲。

杜思思道:「什麼事啊?你不說,人家怎麼同意你?」

希平尷尬地道:「就是……咳,就是妳母親……」

「我娘怎麼了?」杜思思緊張地道。

希平咬了咬牙,狠下心道:「妳娘肚裡的孩子是我的。」

眾女大驚,都默不作聲,杜思思垂著臉,希平緊張地注視著她,她突然抬頭,嫵媚地一笑,道:「其實我早已經知道了。」

希平驚道:「妳已經知道了?」

「嗯,就連我爹說要你照顧我後娘之事,我也知道了。」

希平道:「是不是冰冰說的?」

杜思思點點頭,道:「嗯。」

希平突然覺得冷如冰太偉大了,於是趁機道:「還有萬妙和妙緣?」

「什麼?!」


幾天之後,住在鄰院的女人幾乎全部搬到了華馨院裡,而希平竟然把雪兒抱到千葉蓓的懷抱,讓千葉蓓陪雪兒睡覺,千葉蓓對此沒有多少意見,可是雪兒堅持要在華馨院的鄰院住,說這樣離爸爸比較近,於是千葉蓓與何氏姐妹便帶著雪兒到華馨院的鄰院住下來,可是住下來的第一晚,她們就後悔了,因為她們當晚幾乎沒得好睡……

太陰教的四個女婢也在這幾天裡,終於接受了四個男人的癡情——或說死纏爛打的白癡感情——藍玉迷上了獨孤明,華小波也上了綠玉.趙子威從中要了黃玉,而四狗當然也享用了紫玉。

令人意外的是布魯斯果然找到了長春堂,要希平教他打架,希平說這裡的人打架都很厲害,可布魯斯不相信。之後,四狗一掌就擊碎一顆巨石,布魯斯驚為天人,而華小波逃跑的功夫令布魯斯更是喜歡,於是要兩人教,兩人開始不幹,他就說邀請他們和他的波斯美女共渡春宵,兩人立即答應,趙子威和獨孤明也搶著要教布魯斯功夫,布魯斯自然意外地歡喜,於是領四男和他的那些波斯女人胡混了一晚。第二天四人累得不想起床,硬被布魯斯拉了起來,他們只得勉強教了他幾招,他才放過他們,然後拜別希平,說回去打遍波斯無敵手,以後來中原再帶一群美麗的波斯處女給主人等話。希平很相信他,因為布魯斯這人的確值得他相信,布魯斯離開時,他只跟布魯斯說了一句話:「打架除了不怕死之外,還要無所不用,才能永遠勝利。」

更令人意外的是,洛花和洛雨竟然投奔長春堂來,而且找的是趙子威和四狗,於是兩人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趙子威就在洛花身上威了一陣,而洛雨自然撿到了四狗這條落水狗了。洛氏姐妹相聚,自然也別有一番光景,大家都在聚談,花雨兩女聽得希平很強悍,就很後悔當初第一時間不纏上希平,洛葉罵兩女得寸進尺。

之後,四狗被風自來拉回去處理丐幫之事,而趙氏兄弟也率領他們的女人回神刀門,天風雙嬌送別了她們的老父,獨孤明暫回武鬥門,雷龍陪碧柔回家生孩子,順便率領大風等環山村的弟兄回去,黃大海也要回去坐鎮碧綠劍莊,希平則繼續留在長春堂。大風走時,讓希平一定回環山村看看,他說他的妻子們生了幾個小孩了,要得到希平的祝福,期待他們長大後也像希平一樣能打、一樣的好運氣,希平一口答應了。

黃洋和春燕時常在希平耳邊嘮叨,讓希平到明月峰上看看夢情和林嘯天,並且說準備讓他改回姓林,就叫林希平。然而希平說,會去看他們的,但姓就不改了,他姓黃,是黃洋和春燕的大兒子。為此,黃洋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地鬧著「不改好,不改好啊」,被春燕壓了一記五指山,可他還是很開心,在夢裡還說這年一定有抱不完的孫子、孫女……

事情還沒結束,華初開就趕他那不成器的華小子出去經營藥店生意,說要歷練歷練,華小波只得帶著他的妻子們情不願心不甘地離開了長春堂。黃洋問起希平以後做什麼?希平說,老爹,你別忘了,你以前教我的東西,雖然我不喜歡,可是經營藥店,我還是不比小波差勁的。華初開一個勁說有錢途,希平又說等我玩累了再看看吧!華初開又失落了好一陣。

於是,年輕一輩的,就只剩希平留在長春堂了,當然還有他的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妻妾,黃洋和春燕也就哪裡都不去了,守著她們為黃家添孫增子的。春燕變得很嘮叨,整日在希平耳邊叫希平別太粗暴,還一個勁地要隔離希平和他懷孕的妻子……

一切比較平靜時,是在半個月後。

此日,希平從妻子的玉臂裡脫離出來,無所事事的,走出院子,卻聽得雪兒呼喚,便見美艷絕倫的,看似純潔無比的千葉蓓陪在雪兒身旁。

希平笑道:「雪兒怎麼每天都起得這麼早啊?」

雪兒樂道:「爸爸,我已經習慣阿姨們的叫聲了,每天聽著阿姨們的叫聲入睡,睡得很甜哩!」

她扯開小腿跑了過來,希平俯身下去抱起她,然後看了看千葉蓓,道:「妳的眼睛為何紅腫紅腫的?」

雪兒道:「千葉阿姨每晚都失眠哩,她沒有雪兒乖,雪兒能睡著,她睡不著。雪兒早睡就要早起,每天吵著她起來,她不得好睡,就有紅眼圈兒了。」

她似乎很得意能夠令千葉蓓生出了眼圈兒……

希平感到一絲抱歉,道:「其實妳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受罪的,妳堂堂玉蛇門門主,現在又是地獄門的門主……」

「師弟——」何喜的歡呼打斷了他的話,她和她的妹妹何歡也從屋裡出來了。

希平一聽她喚他作師弟,便全身不舒服,而且那呼喚的聲調有點太那個——好像喚自己的小情人似的。

何歡也道:「師弟,你不進來我們屋裡坐坐嗎?」

希平欲拒絕,雪兒已經道:「是啊!爸爸,你到雪兒房裡來吧!」

原來雪兒和三女是住一間屋子裡的,希平自然不忍拒絕雪兒,便道:「好吧!」

五人走入屋裡,此時日頭正中。

希平抱著雪兒尋地方坐,雪兒硬要希平坐她的床,而屋裡只有兩張床,一張是何氏兩姐妹睡,一張則是雪兒和千葉蓓的。

方坐定,雪兒又道:「爸爸,快脫鞋!」

「脫鞋幹什麼?」

「雪兒要爸爸陪睡覺覺啦!」雪兒說著,就想彎下去幫希平脫鞋。

希平大驚,怕她跌到床下,說道:「好啦,我自己脫。」

脫了鞋,希平只好依雪兒所言,平躺在床上,雪兒便趴睡在他的胸膛,嘴裡道:「爸爸的胸膛就是和阿姨的不同,又寬又硬,千葉阿姨的卻很軟,很多肉……」

和何氏姐妹坐在一起的千葉蓓的臉都紅透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神態窘極了。

「為什麼啊?」希平問出嘴就發覺問錯了。

雪兒已經回答道:「因為阿姨胸膛有奶,爸爸沒奶……」

哈、哈哈……希平心裡發笑,又不敢笑出來。

千葉蓓叱道:「雪兒,妳若再亂說,阿姨就不疼妳了。」

雪兒委屈地道:「可是……就是這樣的嘛!雪兒沒有說謊,雪兒是誠實的孩子,爸爸若不信,可以讓阿姨脫了衣服看看,證明雪兒沒亂說的。」

千葉蓓羞惱的紅霞無法褪,希平側臉看了,見她那與夢香等女有著同等絕美姿色的臉的異常變化,越發覺得她的美麗不可多得,更兼她的那雙本是刻著純潔底的眼眸換成了一種羞澀之色,他心裡的玩意也跟雪兒的一樣濃了,於是道:「雪兒,不用怕她,爸爸是她的師叔,比她大一輩,她得聽爸爸的話的,就像雪兒聽爸爸的話一樣。」

「黃希平——」

千葉蓓憤怒地站立,正想繼續喝叱,卻又聽得雪兒道:「那就是說,千葉阿姨其實是千葉姐姐了?可她為何總讓我叫她做阿姨呢?其實她也沒大雪兒多少,雪兒過幾年也能長她那麼大的……」

希平卻料不到他一句玩笑話,使得千葉蓓如此生氣——他是真感覺到她的怒氣的,他道:「雪兒,我們還是出去吧!我抱妳出去玩好不好?」

雪兒卻閉眼伏在他的胸膛,呢喃道:「爸爸,再睡一會。」

她很快就睡著了,千葉蓓似乎瞭解她的睡眠,走過去把她從希平身上抱開,抱到何氏姐妹的床上,道:「師傅,妳們照看一下雪兒。」

兩姐妹不明白她要幹什麼,她走到希平面前,道:「別再躺著我的床,起來,跟我出去,我有話跟你說。」


「黃希平,你為何以我的師叔自居?你是我師叔嗎?」出得院子,千葉蓓便興師問罪。

希平搔搔頭,道:「妳的兩個師傅叫我做師弟,我當然……」

「沒有當然,你永遠不會是我師叔,哪怕師傅們怎麼認為,我都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師叔。」

「為什麼?難道像我這樣的天才做妳的師叔很丟妳的臉嗎?」

「你也不想想你唱歌時的德性……」

「喲,瞧不出妳看起來如此純真,說話卻一點也不純真。我唱歌怎了?」

捅到他的得意處,他自然是很不舒服的,就說這段日子因為華小波和四狗的離開,沒有人陪他唱歌表演,他悶得發慌,正沒處可發,此時千葉蓓一說,豈不是把他往死裡捅?

他狠狠地道:「我要回環山村,我要找齊他們唱歌。」

千葉蓓道:「我在跟你說話,你在跟誰說話?」

「我在和自己說話!不,我在對天發誓,對天發誓,知道嗎?」

千葉蓓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傢伙把我們師徒三人擺在這裡不聞不問已經很久了,說吧!你準備怎麼對待我們?」

這句話把天才問住了──啥,難不成她們還別有所圖?應該不會啊!怎麼說,他和她們也是有淵源的,雖說美麗的女人都有野心,但也不至於衝著他來吧?

他傻呆地道:「我不明白。」

千葉蓓凝視著他,道:「你曾經說美麗的女人都很有野心,我想也許是對的,可是,你知道我的野心是什麼嗎?」

希平搖搖頭,他怎麼可能知道千葉蓓的野心,他又不是千葉蓓腦子裡的惡性腫瘤。

「雲雪說我沒有野心,其實我有野心的。」

希平只是禮貌性地嗯了一下。

千葉蓓繼續道:「我的野心就是你……」

「啊?」希平驚跳起來。

「我喜歡你,從我回首的剎那,看見你抱著施柔雲坐在那匹健壯的黑馬之時,我就喜歡你……我不知道我會喜歡你的,我從來沒喜歡過一個男人……我現在的野心只是你,所以我留在你的身邊,懂嗎,笨蛋?還要我叫你做師叔嗎?」

「為……為何妳突然說這些?」

千葉蓓幽然道:「雲雪曾說,如果我心裡很苦而又找不到理由,就找你,她你能給我答案。我這段日子,心裡真的很苦,卻又真的找不到苦的理由,只在腦子搜索到你的影子,全都是你的影子……」

說著,她憂怨的雙眼忽然恢復她原本的純淨,這雙眼睛令希平聯想到小月和抱月,他的心莫名地抽痛,顫音道:「喜歡……烏龍嗎?」

「喜歡。」

「我抱妳坐上烏龍的背,帶妳到城外的平原走走,如何?」

「嗯。」

「如果我要在烏龍的背上佔有妳,妳是否還認同我的這個決定呢?妳曾經在奔馳中回眸,看見馬上的我,我如今想在馬背上征占妳純潔的堡壘,聯結我們奔馳中的情緣,如果可以,便與我共騎奔揚!」

「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你可以佔有我……只是,不能做我的師叔……因為我不是要一個師叔,我是要一個男人,一個我愛的男人……」


夕陽之下,希平騎著烏龍回來。

馬背上,他緊摟著千葉蓓,伊已熟睡,眉目之間流露無限春意。

希平想到剛才與她的纏綿瘋狂,就在長春堂門前又側首吻了吻她白嫩的頸項。

馬兒已經踏入長春堂,希平道:「已經到家了,我抱妳到大床上睡去!烏龍,你自找你的地方休息吧!」

烏龍跪蹲下來,希平抱著千葉蓓離開了馬背,進入了長春堂,從而進入了他的無數個無盡綺麗的夢裡……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1:22
尾 章 夢之初始

平靜的天空,平靜的海,於是有了平靜的海灘。

當藍的水鋪往無邊的藍的天,在海的一岸,躺著八個男人。熾熱的陽光照在沙灘,照在他們只穿著短褲的幾乎全裸的健美身體,呈現一種在太陽底下生活的特有的古銅色,一種健康而迷人的韻味。

此八人似乎已經熟睡,海也不願打擾他們的甜美午夢似的,像他們一般平靜著,只是暗裡湧動著奔放的氣息。

漸漸地,海似乎要醒了,風在吹,海聽到了風的呼喚,蕩起了一絲絲的衝動……

「啊!好舒服啊!睡了多久?」一個似陽光般可愛的大男孩坐了起來,在沙灘上伸了伸懶腰。

其他七人接連被他吵醒了,一個精壯的男人喝道:「華小波,你醒來就他媽的亂吵,要把我們全部吵醒,你才心安嗎?」

華小波笑道:「四狗師傅,這怎麼怪我,是你們自己醒的。」

獨孤明嘆道:「多好的夢,總要醒的。回想三年前我們相識,猶如夢一場。之後我們分別、相聚,還是如同一場夢兒。」

希平也道:「其實江湖之行,對我來說,就好像做夢。可這夢,又好似是真實的。當我醒過來,夢裡的一切,竟然沒有任何改變。」

四狗道:「從環山村出來,抱回許多美人兒,又坐鎮丐幫,我到現在還覺得是夢……唉,如果是夢就好了,我不必要那累。丐幫的事真煩人……最煩人的,還是那群女人。」

華小波驚道:「四狗師傅,你竟然也有同感?」

「什麼同感?」獨孤明道。

「就是你說的女人煩啊!越多女人越煩的,獨孤老大,你難道沒有同感嗎?」

獨孤明道:「我現在好懷念以前的單身生活,這三年來,我沒有一天不被那些女人折磨得死去活來的。」

「是啊是啊!又要安慰她們,又要照看孩子。女人多了,孩子也多,女人和孩子一齊來,幾乎把年紀輕輕的我折磨得老了二十歲,我的青春啊!轉瞬即逝!」

四狗笑罵道:「你他媽的別學獨孤明說話,你又不是那塊料。不過,女人多,真的好煩,應付得過來,她們對你好一點,應付不過來,孩子的屎尿布都是自己洗,我現在洗屎尿布洗到怕了。」

獨孤明道:「我最怕小子們哭鬧……」

華小波忽然對希平道:「姐夫,難道你沒有我們這種慘痛的經歷嗎?」

希平笑笑,道:「沒有,她們對我好極了,而且也不叫我換洗屎尿布,孩子們一哭了,她們自己就會哄,而我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得,你別說了姐夫,你這是在我們面前炫耀!」華小波止住希平的說話,對四狗道:「四狗師傅,你這三年來有納新妻嗎?」

「你不是見到了嗎?老子帶來了四個,你明知故問。」

「唉,我也新納了三個,一年一個,我現在好後悔,每晚都累的不像活人的,好想找人來幫忙。」

華小波盯著四狗,四狗道:「你別指望我,我也想找人幫忙的。」

華小波又盯獨孤明,獨孤明甩臉不理他,他就朝趙子威道:「威哥,你暗裡騙走幾個吧?」

趙子威喝罵道:「你以為我的女人少嗎?」

「啊,對了,姐夫,我怎麼忘記你了?你是絕代槍神啊……乾脆我這趟回去之時,留一些在這島上,你幫忙照顧好不好?」華小波彷彿遇到了救世主。

「小波,是不是想吃我幾拳啊?」

華小波苦著臉道:「那就算了!我好想再去找尋新鮮刺激啊!可惜太多女人了,又不敢去找。」

趙子威、獨孤明、四狗三人點頭贊同他的說法,華小波又道:「姐夫,白慧總行吧?」

「不行。」

「就一兩次好不好?你陪她幾次,待我們離開小島,她不會纏你的啦!她有時會想起你,所以……」

「小波,你若再提,我真的出拳了。」

華小波只好轉移話題,道:「你們見過浪無心沒有?」

其他的人都說沒有,華小波又道:「我去年剛巧遇見他,差點認不出他來了,他竟然娶了那芳兒做老婆,而且也不拈花惹草了。芳兒替他生了個兒子,可我總覺那孩子不像浪無心……」

希平回想起與芳兒的那一晚,芳兒向他要了一個孩子,他知道,浪無心的那個孩子其實是他的,他道:「浪無心住哪裡?」

「我遇見他的時候,他正帶著老婆孩子四處遊玩。我想,現在他應該回仙緣谷了吧!他已經不是原來的浪無心了,他改了名字,竟然叫浪純兒。嘿,這小子也純嗎?」

眾人覺得浪純兒著實不適合浪無心……

「和浪無心相遇,我又從浪無心的口中得知施竹生的事。」

「施竹生混哪裡了?」眾男追問。

華小波狂笑了一陣才道:「施竹生那傢伙竟然到了一個叫泰國的國家,哼哼,他在那邊很有名氣,幾乎被當成國寶,並且教許多人武功,人稱之泰拳。媽的,這種拳法真像地獄門的武學一般陰狠,可能是施竹生根據地獄門的武學創造的。施竹生在那邊大受歡迎,很多人把他當成偶像,這三年來自宮的人可不少啊!我聽浪無心說,如果繼續發展下去,也許那個國家以後會有很多人自宮,而那些自宮的人又學不到施竹生那種完全變成女人的本事,就會出現許多人妖,那個國家以後一定會演變成人妖大國,而人妖,嘿嘿,可能就是那國的國寶了,哈哈……他媽的好搞笑啊!」

大家喟嘆:竟然有這種事?

哈、哈哈、哈哈哈……喟嘆過後,其他七人也跟著華小波狂笑不止。

四狗笑出眼淚來了,道:「想不到施竹生如此出息,竟然可以讓地獄門的特招『割雞雞』風行一國,好佩服他。」

黃大海道:「我也想像不到,不過,想想也有可能,施竹生總想稱霸中原武林,自知不能稱霸中原武林了,他到別國,竟然發現可以稱霸全國。」

趙子豪道:「什麼時候我們去看望他吧?」

華小波驚道:「豪哥,難道你想換口味和他睡上一覺?」

趙子豪的臉立即紅了,笑罵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吃我一刀?!」

華小波怕怕的,雷龍道:「其實施竹生看起來真的很像女人了,當初和他上床的男人都沒發覺什麼異樣,我想,他和女人是沒有任何區別的了。」

眾人不料雷龍能說出此番話,四狗道:「你不怕碧柔聽到你說這話嗎?」

雷龍慌張地東張西望,還好沒見到碧柔的影子,心下一鬆,長呼一口氣。

「對了,姐夫,你也應該回來幫我經營一下藥店吧?你每次都是四處遊玩,害我一個人累。而且他們幾家老向長春堂伸手借錢,借了又不還……姐夫,別忘了你也有股份的,你的股份在長春堂可不少啊!你怎麼能只讓我一個人勞累?看著你不是去皇城,就是去白羊族和野馬族,還有什麼蛇神部落的,現在竟然又回到這小島渡假,你哪天不是在渡假的?」

「嗯,華小波說到此事,我倒記起來了,希平你的原娜情人和原英他們三女在野馬族的時候又獻了多少個處女給你?」

希平道:「沒辦法,誰讓我答應做她們野馬族永遠的開拓者呢?」

華小波突然大叫道:「姐夫,你去明月峰的時候,摘了多少處女?」

希平雙眼一瞪,喝道:「華小波,不關你事!」

華小波笑道:「只是問問罷了,明月峰的女人可都真不錯,據說,她們都願意做姐夫永久的地下情人,嘿嘿……姐夫,在這裡渡假之後,你又想去哪裡?」

希平道:「我想到天竺一趟,順便把洛雄父子的骨骸帶回去……」

「見到黛妮的時候,你就陪她一段日子吧!不要顧及我,她並非我的女人。」四狗嘆道。

希平無言語。

黃大海道:「大哥,有件事萌萌讓我告訴你,她說,她這趟到這小島渡假,看到她娘很幸福,她很感謝你能夠令她娘過得這麼幸福。」

希平乾笑,只說一句:「她也是我的岳母嘛!」

當然得好好照顧了,嘿嘿,要令她「性福」!

華小波嘆道:「慘就慘在我,晚上太勞累了,今日若非姐夫提議出來海灘唱歌,可能我還是得照顧小孩兼換尿布……」

「喲,說到唱歌,我怎麼忘記了?」希平大跳而起,喊道:「四狗、小波,快點準備!還有,獨孤明、趙子威,你們兩個這趟別想逃……」

雷龍、黃大海、趙子威立即跳到海裡去,而趙子威和獨孤明剛想起跳,希平已經一手一個把他們拉扯住了,嘴裡嘿嘿笑道:「你們答應過的事,當然要盡力為之了。哥們兒,奏樂吧!絕代歌神的海天演唱會,就要隆重開始了!」


夜已經很寧靜了,海邊的島屋也漸漸地平靜,希平唱了半天的歌,回來之後,在眾妻子的肉體上又放縱了半晚,終於在滿足了女人的要求之時,沉睡過去。

不知多久,他在夢裡,依稀覺得又有一個女體爬到了他的雄軀上,他開始醒了,迷糊間,他以為這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於是雙手環抱了這個攀伏在他雄壯胸膛上的女體,猛然一驚,頭腦清醒了。

不是因為女性的裸體,而是因為這裸體的女性竟然是如此的嬌小和柔嫩,彷彿是十歲小女孩的身體似的,小小的身體熱呼呼地貼在他的胸膛,小嘴兒舔吻著他,他卻想不出這麼小的女人會是誰?在他的妻子裡,應該沒有這麼小的女孩的……十歲?嗯啊……他忽地想起一個人來了──雪兒!?

難道在他身上的人兒真是雪兒?!

他欲抱開她,卻被她小小的嫩嫩的手兒環住頸項,只聽她在他耳邊輕聲道:「爸爸,不要抱走雪兒嘛!雪兒已經十歲了,就要長大了,你說過的,長大的女人,是可以和爸爸睡覺覺的……」

「雪兒,是誰讓妳進來的?」

雪兒以細嫩的聲音道:「這是秘密,阿姨們讓我不要說的。」

希平聽得她的話,愣了,接著又感覺到小小的雪兒在笨拙地蠕動,無意地挑動著他的情慾。他恍然覺得這又是在夢中,若虛幻又似真實的難以言說的綺夢……

夜色如水,海在熱風中,開始呼吸了,是那般的輕、那般的輕,可愛而迷人,像是一個小女孩特有的氣息,那般的……

---------------------  全集結束  ---------------------------

[ 本帖最後由 Tiger_1688 於 2006-12-7 01:2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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