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江湖夢(全集) 作者:陳苦 (已完成)

   關閉
Tiger_1688 2006-12-6 22:52:4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675247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0:36
15-----第四章 柔聲簫音


彷彿很柔很柔的纏綿的簫聲訴說著很深很深的感情──希平把這無比憂怨的簫聲認作男人的哨嘴(口哨),在他回到瘋人院時,他又聽到了這種哨嘴,他知道,是他的小啞巴又在吹簫了。

希平出現在房門前,簫聲立即停止,眾女盯著他,野玫瑰埋怨道:「希平,你聽到柔雲的簫聲,不會在外面等一會嗎?你來了,我們的小柔雲怎麼還敢吹奏?」

「也不見我唱歌時妳們這麼著迷。」希平說著,走到施柔雲面前,她此時正優雅地坐在椅子上,雙手輕托著她大哥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精靈似的雙眼緊盯著希平的走近。

希平道:「為什麼不吹了?」

施柔雲不說話,只是抱著簫站起來似乎是準備走人了,在她走過希平身旁時,希平把她摟在了懷裡,道:「小啞巴,妳要走了?」

施柔雲略掙扎,細聲道:「你讓我回去,我已經在這裡等你回來了。」

希平失笑道:「妳答應等我回來,而我一回來妳就要走?」

施柔雲點點頭。

希平道:「不走行嗎?」

還是沒有回答,施柔雲仍然一如既往,惜話如金。

希平看了房裡眾女,忽地道:「我想帶柔雲到龍城裡轉轉,晚飯時回來,妳們支持嗎?」

獨孤詩其實已經熟睡,野玫瑰點頭表示支持,冷晶瑩不明白地道:「小柔雲是你的女人,你帶她去哪裡,還需要經過她們的同意嗎?」

施柔雲把臉埋在希平的胸膛,腳兒在地上輕輕一跺,道:「阿姨,人家不是。」

杜鵑道:「哥,你今天急急忙忙地與我們公子出去,是為甚事?」

希平眼裡閃過一絲悲色,然後笑道:「沒什麼,他想找我打架,後來不打了,他又叫我和他去青樓,我知道小啞巴在這裡等我,所以儘早回來了。杜鵑,待會我把水仙帶回來,妳們兩姐妹又可以在一起了。」

杜鵑驚道:「哥,水仙姐姐同意了?」

希平道:「我只想再問妳一句,水仙是不是也像妳一樣?」

「嗯,水仙姐姐也像鵑兒一樣愛哥的。」

「這就行了。」希平一笑,又對尤醉道:「醉姐,妳不說話嗎?」

尤醉道:「只要柔雲不反對,你對柔雲做什麼都無所謂。」

在希平懷裡的施柔雲突然喊道:「我不跟你出去,我要回房了,你放開我!」

「這怎麼行?我今天為了妳,挨了徐老頭一掌,現在心口還有點痛痛的,妳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嗎?」他開始耍無賴了,抱起施柔雲就往外走。

施柔雲掙扎著道:「大嫂,救救柔雲,他是柔雲的仇人,柔雲不要跟他出去玩的。」

希平笑道:「她都少個人來救,怎麼救得了妳?啊!小啞巴,我不是說了很多次妳大哥不是我殺的嗎?妳總是這麼固執!我們這就出去買把匕首,好讓妳再捅我這仇人發洩發洩。」

施柔雲老實地叫道:「我沒有錢了。」

此時,兩人已經走離那間房很遠了,希平乾脆把施柔雲整個橫抱著,俯首邊走路邊盯著她的臉,笑道:「我借給妳──不過,妳要記得還哦!」

希平走過大廳時,好些人都在,他打了聲招呼,便見到趙子豪身邊的那個抱著嬰兒的美麗少婦拿雙眼瞪他,他心中一驚:華小倩?!

他趕緊俯首吻住施柔雲的小嘴,就這麼地走出大廳,走出了瘋人院。


出到大街上,希平還是抱著施柔雲,對於街上殺過來的千萬雙眼睛,他彷彿沒看見似的,只是逗笑著施柔雲。

「小啞巴,妳說,這街上的人為什麼總是看著我們?是不是我頭上長了大花朵了,啊?」也許只有希平才能說出這種話了,這好像是天才的說法。

施柔雲想:這男人的臉皮厚得無話可說,就連最無恥的人可能也無法問出這種傻子問題,他竟然問了,且很認真的樣子。她幾乎覺得臉燃燒著了,臉一定是很紅的了吧?她看不到自己的臉,只看到笑得很白癡的黃希平,而這個男人竟然在大街上橫抱著她,且不時地吻著她的臉、她的嘴、她的眼睛兒,特此引來無數雙陌生的奇怪的眼睛,也就是這些眼睛令她想鑽到世界的最黑暗處,讓所有的眼睛失去作用,從而無法看到她被這個仇人如此的對待。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有這麼一天,甘心讓希平抱著她走在大街上。這個帶人到她家把她大哥逼死的男人,她本來是恨他恨到骨髓裡的,如今呢──仍然是很恨的,可是從這恨中似乎又多一種很深的元素,這在她純淨的思想裡,是不可解釋的,只是總糾纏著她純真的心靈。

不單是恨的!她心裡明白,她對這個男人有著比仇恨還要深的感情,只是,她應該擁有這情感嗎?若大哥知道,大哥會原諒她嗎?大哥的想法是她想不通的,為何要把妹妹交給敵人呢?如今大哥死了,而他的敵人卻活得好好的,她施柔雲也活得好好的,這個敵人也就好好地成了她的仇人了,可是,現在怎麼樣呢?她竟然讓這仇人抱著她滿街走?或許吧!她沒能力報仇,但,也不該讓仇人抱著自己呀?然而,她又怎麼抗拒呢?她的力氣很小啊!

況且,這仇人,在今日裡救了她──在徐飄然的銀光閃閃的掌刀朝她砍下的瞬間,她以為自己就要去找大哥和爹娘了。是的,她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可是死亡沒有來臨,來的竟是她的大仇人,並且為她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掌,這一掌不但擊在了希平的胸膛,擊碎了他胸膛上的衣服令他口吐鮮血,也擊在了她的心房,擊打著她心裡仇恨的血從而化作眼淚。在那一刻,她嘗到像大哥拿劍自殺時一樣的錐心疼痛,她的手不聽使喚地為他擦拭著嘴角的紅血。是的,她說著且時常思想著要殺這個男人,只是當這個男人被別人打傷時,她為何感到心痛呢?

應該找一個理由的,不然大哥會怪她的──就這樣認為吧:這壞人若被別人打死了,她怎麼報仇?所以她才不想他被別人打死,即使打傷也行的。嗯,就是如此了。

施柔雲如此想著,在她單純的靈魂裡,有過突發的龐大的仇恨,只是時間總要洗清一些東西,另塗上一些色彩,在她少女的心靈,仇恨堅持了太久,需要另一種情感替代。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妳看著我發呆幹嘛?」希平見她一臉的沉思,忽怨忽憂的,很是奇怪。

施柔雲被希平打斷了思緒,便細聲道:「你放我下來好嗎?」

希平道:「為什麼?我抱著妳不是很好嗎?妳看,妳要去哪裡,我就抱妳去哪裡,也不用妳累著,妳自己走路很累的。」

「可這是在街上,很多人看哩!」

希平道:「干我屁事!要看就看,與我無關。」

「你──」施柔雲想發作,又不知應該如何發作才對。

希平見她真的有些氣嘟嘟的了,就放下她,讓她站著,笑道:「我怎麼了?我這不是放妳下來了?喏,小啞巴,那邊有賣刀的,我去給妳買一把。」

說罷,他就往刀販子走去,施柔雲想叫住他,但張口無言,只得看著他走到刀販面前,半蹲了下去挑選著他要的刀。

「這位小妹妹,為何不跟妳的情人過去,一個人在大街上呆站著?」

從施柔雲背後響起這個聲音,彷彿又陌生又熟悉似的,她心頭大震,回首看見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女郎,這女郎的面相竟令她感到熟悉,只是她對這女人太陌生了,她看著這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女人,迷茫地道:「姐姐,我們見過嗎?」

女郎一笑,道:「以前沒見過,此刻見過了。」

施柔雲仰看著女郎塗得艷麗的濃妝臉龐,那裡的線條顯得陽剛而明朗,她道:「可是我總覺得姐姐好眼熟耶!姐姐,妳很像、很像──」

女郎一驚,截住她的話,道:「嗯,這就說明了我們有緣,不如我認妳做妹妹吧?小妹妹,妳叫什麼名字?」

施柔雲道:「姐姐,我叫施柔雲。」

「哦!多可愛的名字,像妳的人一樣可愛哩!」

施柔雲甜甜一笑,道:「可是姐姐還沒給柔雲說出妳的名字哩!」

女郎略為沉思,道:「我叫雲雪,妳以後就叫我雲雪姐姐好了。是了,妳為什麼不跟著他?」

雲雪指了指希平的背影,「他是妳的情人嗎?」

「不是!」施柔雲連忙否認,「他是我的仇人。」

女郎不感到驚訝,反而笑道:「哦!是嗎?那妳為何還要讓他抱著滿街走呢?」

施柔雲不懂回答了,只懂用臉紅來處理此種情況,垂首不言。

女郎舉手撫摸著她的秀髮,嘆道:「柔雲,他為什麼要給妳買刀?」

施柔雲道:「以前柔雲經常拿匕首刺他,每次都刺不進去,還被他把刀奪走丟了,我就去撿回來,可是有一次我真的刺進了他的胸膛,那把匕首就再也沒有回到柔雲的手中了。他說再買一把給柔雲,他以為柔雲活著的理想就是報仇──」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流出來了,「他怎麼知道,其實柔雲很不想拿刀刺他的,但他殺了柔雲最親愛的哥哥。」

雲雪取出手帕,擦著她的淚水,輕道:「柔雲,別哭了,以後要照顧好自己,記得不要離開他──嗯,他叫黃希平是吧?姐姐知道他是個強大的男人,能夠代替妳哥保護妳的。他過來了,姐姐走了。」

雲雪剛舉步,施柔雲看著她的背影,突然道:「姐姐,妳要去哪裡?」

「大地盟。有空妳過來,和姐姐說說話兒解解悶。」

施柔雲沒有答言,希平已經回到她身旁了,道:「柔雲,剛才那女人妳認識?」

「不認識。」

希平道:「不認識,妳和她說話?」

施柔雲嘟著嘴道:「不說話怎麼認識?」

希平白眼一翻,道:「小啞巴,妳還是不要說話了,妳一說話就活活氣死人,妳還是作回妳的啞巴,這樣會比較可愛。吶,給妳刀,我選了把最好的,比妳以前那幾把好多了。」

施柔雲不說話,也不去接希平手中的匕首,她背轉身去,似乎很是生氣的樣子。

希平道:「喲!小啞巴,妳怎麼可以這樣?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黃希平不懂哄女孩哩!」

作為一代情聖的獨傳弟子,哪能讓女人在大街上「背棄」?於是他立即把施柔雲的身子扭轉過來,照著她氣丕丕的小臉就要吻,施柔雲的手擋住他的嘴,抗議道:「不准!」

「黃希平,你懷裡的女人挺可愛的,但請你控制些,別在大街上亂來。你難道就不能為我們男人保持一點基本的風度嗎?」

希平扭臉一看,原來是浪無心──在說這屁話!

「浪無心,你又有什麼事?」

浪無心道:「沒事,只是在大街上走走,見你不檢點,所以出言提醒一下。嗨,姑娘,從來沒見過妳,妳長得真可愛,可否告知芳名?」

施柔雲紅著臉盯了浪無心好一會,忽地埋首入希平的胸膛,好像是對於浪無心這美男子極具風度的問候難以適應。

浪無心走了過來,道:「黃希平,要不要我再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希平無奈地道:「說吧!」這浪無心好像有點病似的,每次和他說話,總離不開「秘密」兩個字,叫他哭笑不得。

浪無心笑道:「你的羅美女來到龍城了。」

「啊?」

「不必反應這麼大,」浪無心接著道:「其中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還要不要聽?」

希平吼道:「浪無心,你不要總是秘密秘密的,你不煩,老子煩!」

「你煩?那我就走了。」他果然轉身離開,邊走邊道:「我剛才碰見羅美女了,她身邊多了個很英俊的青年公子,我估計那青年是羅美女的新任情人。黃希平,你又被一個女人甩了。哈哈,看我浪無心,只有我甩女人,哪試過被女人甩的?」

說著,他已經走遠了,留下希平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不出一言。

「他已經走了,你還要看多久?」施柔雲也是有不耐煩的時候的。

希平回首俯視著施柔雲,把匕首交到她手中,然後指著自己的心胸,道:「妳往這裡捅一下,看我會不會痛?原真如此,水潔秋如此,羅美美如此,也不知以後還會有誰?是了,小啞巴,妳會不會也像她們一樣?」

施柔雲不明白地道:「什麼一樣?」

希平道:「就是去找別的男人,妳會不會,啊?」

施柔雲道:「我不知道,但你是我的仇人,我是不會像她們一樣跟你好的,我不要作你的妻子,因為我姓施,這一點我是清楚的,我並不像他們認為的什麼都不懂。」

希平道:「假如妳永遠都報不了仇,妳是否永遠都待在我的身邊伺機報仇?」

「除非我哥復活,否則我都不會離開,但我哥是不會復活的。」

希平一笑,道:「我覺得妳不單單是為了報仇,小啞巴,走,我們到大地盟去。」

施柔雲道:「你去要水仙,我跟去幹什麼?」

「妳什麼也不用幹,在旁邊看!」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0:37
15----第五章 天武地墨


兩人進入大地盟,希平直接前往水潔秋的閨房,卻沒在房裡找到水潔秋和水仙。他提了個僕人問了,僕人說大概是在少爺那裡了,希平便攜著施柔雲直奔洛天的別院。

這是個很大的院落,在這院落裡的空曠地裡,竟然還有著一個不算小的練武場,場裡的武器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希平對這些武器有許多叫不出名堂來,他覺得那些東西是多餘的了。

這別院有個很威風的名堂,叫做天之武,彷彿要提醒大家,在這裡住的主人是天上下凡的武鬥之神,也就是說洛天是天下第一的打架天才,這令環山村出來的打架天才大是不爽了。

他到天之武門前舉頭看見上面的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就又折回頭大跑出去,留下施柔雲不明所以地站在當場,剛巧水天長夫婦從洛天的房裡出來,看見了她。

洛嘉臉色一變,緊跑出來,到她面前,道:「小姑娘,妳叫什麼名字?」

施柔雲看著這個美艷的婦人,道:「阿姨,人家叫施柔雲。」

洛嘉道:「妳姓施?葉緣純是不是妳娘?」

施柔雲不敢相信地盯著洛嘉,點頭道:「是的,我娘她叫葉緣純。阿姨,妳怎麼知道的?我從來沒見過妳耶!」

洛嘉笑道:「我和妳娘是舊識,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認識妳娘了,那時妳娘可是個大美人哩!妳長得和妳娘很像,妳幾歲了?」

施柔雲道:「十七哩!」

洛嘉道:「我剛認識妳娘的時候,妳娘比妳還大兩歲了,妳比我的潔秋大兩歲。柔雲,妳自己一個人來嗎?」

施柔雲道:「我跟我的仇人來的,他出去了。」

水天長夫婦一愣:這女孩怎麼跟隨仇人?

正在這對夫婦奇怪之時,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希平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把梯子,一手提著梯子,一手拿著一小袋東西,跑到門前,大喊道:「讓開,讓開,我要開工了。」

三人讓到一旁,他就把梯子往門上一搭,然後從那袋子裡拿出兩樣東西:很大的毛筆和大瓶墨汁。

他爬上梯子,在三人的驚愕中,他在梯子上,打開瓶蓋,把毛筆插入墨瓶裡,然後拿出來,舉起墨淋淋的毛筆就在「天之武」三個大字上胡亂塗抹一通,直把這三個字塗得不見了形,在那裡就是一片墨黑,他才嘿嘿地傻笑個不停,拿著筆在梯子上沉思道:「應該再寫些什麼字呢?」

施柔雲道:「你在做什麼?」

水天長不停地搖頭,洛嘉更是眼睛瞪得老大。

希平道:「小啞巴,妳說我寫什麼字好?」

「不知道。」

「嗯,好,就寫『不知道是誰幹的』。」希平受到了施柔雲的啟發,大是發揮的如神之筆,很是有模有樣地在黑汁之上的空白處塗寫著「不知道是誰幹的」,這還不夠,末了還加了兩個特大的象聲字「哈哈」。

嘿,哈哈,他看著自己的傑才大笑起來了,呀喲──笑聲中斷,「砰」一聲,希平的龐大身軀從高處摔了下來,接著又被相跟著倒下來的梯子壓住,那瓶墨汁正好全倒在他的臉上,黑塌了他的臉。

「黃希平,你這混蛋是不是瘋了?」洛天朝著地上睜不開眼睛的天才大吼。

施柔雲撲到希平身旁,道:「你摔痛沒?」

希平的衣袖在雙眼間擦了擦,微睜雙眼,看見怒火沖天的洛天以及眾人,竟道:「哪裡有水?」

水仙道:「裡面就有。」

希平急忙爬起來衝入裡面,他全身都是墨汁,誰都得趕緊讓路給他,他跑到裡面好一會才出來,臉上的墨汁已經不見了,頭髮濕而凌亂,衣服上的墨汁依舊,他還未走到門前,就大喊道:「剛才是誰踢我?」

洛天怒道:「只踢你一腳已經算便宜你了,你這瘋子,跑來我這裡亂搞。」

「眼睛怎麼有點痛痛的?」希平又揉了揉被墨汁淋過的雙眼,走到洛天面前,理直氣壯地道:「我怎麼亂搞了?」

洛天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拉他出門前,舉手指著門上,火道:「你敢不承認?」

希平一看見那裡就傻笑,道:「嗨,我說,上面明明寫著『不知道是誰幹的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麼可以誣陷我?」

眾人看著這個骯髒的男人,想不到從他的口中說出比墨汁還要糊塗骯髒之言。

水天長心想:這就是要搶他女兒的男人?哪怕他再帥,也是不能讓潔秋跟他的了。

洛嘉心裡感嘆:這男人表面和那個人長得很像,內裡卻是天差地別,當初把他和那個人聯想到一起,實在是我的恥辱。

原真六女也在這裡,她們對於希平能夠做出這種事並不覺得奇怪,水潔秋和水仙也表現得很平淡,洛火也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只有洛天以及大地盟其他四師兄弟被這事搞得頭又大心裡又怒。

洛天看著那九個寫得亂七八糟的字,眉頭大皺,想他原來龍飛鳳舞的三個漆金大字被塗得黑漆漆的一片,而換來這九個不像字的黑糊糊的組合,叫他以後怎麼敢把武林人士往這裡帶?

偏偏這個人不但不知錯,反而很得意,似乎他是什麼書法大家,正為他寫的幾個字而歡喜得傻笑,還不停地喃喃著嘿嘿真好──其實天才正在得意地想:看來除了拳王和歌神,我還應該是書法大家,連那個姓小「王」的也沒有我這個姓大「黃」的厲害。

洛土首先站出來,吼道:「黃希平,你別太囂張,這次可再沒有誰出來幫你撐腰。」他始終記得每次他要出手時,總有一大堆人站出來把他擋回去,他那心裡恨哪!

希平一聽,從他的字的陶醉中醒過來,道:「洛土,你這土包子是不是想打架?」他立即退後一步,大扎馬步──看起來就像蹲茅廁一樣──沉腰、挽衣袖,然後左手前伸,那食指朝著洛土勾伸著,喝喊著:「來,咱和你打上一架,今天本來要打架的,竟然唱歌了,現在補回來也不錯。」

眾人一看:這是什麼招式?怎麼看來看去都像鄉巴佬的架式?

水天長還是搖了搖頭暗嘆:唉!沒眼看呀!或許這是現代年輕人的新潮武學,看來自己真的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洛嘉卻在水潔秋耳邊小聲道:「妳說他是武林高手?」

水潔秋嘟著嘴道:「娘,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只說他是蠻人。」

很多人都從心裡忍不住發笑,而原真六女和洛火卻是清楚希平的底細,原真和洛火都是希平的手下敗將,明白這個男人所擺出的架式雖可笑,但若真打起來,就不是那麼好笑的了。

洛水道:「三弟,你就是被他打敗的?」

洛火無奈地點點頭,道:「大哥,雖然我不想,然後事實就是如此。」

洛水嘆道:「看來你練功很懶,你看看他,即使是只學一兩天功夫的人,也不會像他這樣擺出這等架式,這就像小孩子玩打架遊戲一樣,看起來好笑,他這麼大的人做起來就令人覺得噁心。」

希平大火,指著洛水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敢在我面前說我打架噁心?老子打架的時候是最威風的,你他媽的不鼓掌說好也就罷了,還放屁?過來,和這土包子一起,老子把你們統統打倒在地,你才知道什麼叫噁心。」

洛水道:「我不會因為你而自降身分的,膿包!」

洛土本來怒火沖天的,被希平這一弄,竟也笑了,道:「高手,這土包子的稱號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想你一定是剛從深山裡出來的,山佬、土包子,哈哈!」

「我就是剛從山裡出來的,怎了?」

高大如鐵塔的洛金好不容易止住笑,道:「不怎,你還是站好吧!你把我笑壞了,你要打架,我讓你打,來吧!隨便你在我身上哪裡打都行,我不還手就是了。」

希平的雙眼在洛金身上滴溜溜地轉,這洛金竟然是光頭,光亮的頭上泛流著淡淡的金澤,幾乎有牛郎那般高壯,膚色銅黃,雙耳特大,看去很像一尊金佛。

希平見洛土也不想和他打架了,很是沒勁,便站好,道:「你是如來佛?嘿,心腸真好,還說讓我隨便打。真的打哪裡都行嗎?」

洛金把臉一仰,道:「當然!」

很多人知道洛金練的是金剛不壞之身,而面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是個不學無術的流氓,即使讓他大打出手,也是不能傷害洛金半毫的,然而,洛火卻道:「五弟,別這樣。」

希平已經走到洛金面前,洛金比他高出了一個頭,他舉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並列撐開一些,就往洛金仰視的雙眼插過去。

洛金一見,猛的閃退回去,雙眼盯著希平,道:「你要插我眼?」

希平笑道:「你這人真不講信用!說過任我打哪裡都行的,現在不過是拿兩個手指向向你的眼睛就嚇得退後了,真是丟臉到家了。來,為了證明你是好人,且證明你是個很講信用的鐵打的男子漢,讓我的兩隻手指插插你的眼睛,我哪裡都不打,就插插你的雙眼就行了,怎麼樣?」

「我操你娘!」洛金暴怒,指著希平吼叫道:「你這小子,哪裡不好打,偏要插插我的眼?我的功夫又練不到眼睛上,哪能讓你亂插?幹,往別的地方打!」

希平道:「你是說不能插眼了?」

洛金道:「除了插眼,其他什麼地方都可以。」

希平懷疑道:「這次你講信用,不會躲?」

也是,人一躲,他黃希平哪還能打得中呀?

「不躲。」洛金又仰首看天,等待著希平來打他了。

希平嘿嘿一笑,道:「我這次抓你褲襠──」

「不行!」洛金反射性地俯身下來,雙手掩住褲襠,那樣子比剛才希平擺出的鄉巴佬架式還可笑。

「那我就插你的雙眼──」

洛金又急忙用手護住雙眼。

希平又道:「我再抓你的卵──」

洛金又俯身掩住褲襠,如此幾次,洛金大惱,吼道:「小子,我不玩了,你若再敢伸出手指或是你的狗爪,我就打斷你!」他的身體一直,罡氣沖脹,臉上的肌肉也開始僵硬。

希平大笑道:「你他媽的反悔得真快!說什麼任老子打,老子還沒碰著你,你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哈哈!咦,你們笑什麼?」

是呀!他黃希平贏了,笑是應該的,他們為何也笑呢?況且好像是大地盟的人敗了耶,他們還笑得這麼開心?真是白癡一群!

洛嘉細聲道:「潔秋,他什麼時候都是這樣唔──不正常?」

水潔秋道:「這對他來說,是最正常的了,娘。」

水天長嘆道:「四大武林世家沒希望了。」

洛天道:「我們走吧!洛木,你叫人來把上面的字清除,這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說罷,他挽住水潔秋,走到原真身邊時,另一手也摟住了原真的腰,而水天長夫婦竟然坦然視之,對於他們的女婿勾搭女兒以外的女人持著贊同的態度。

希平火上頭頂,卻又無法可施,這兩個女人似乎都是心甘情願地跟隨洛天的,唉!原來原真說找到了更好的男人,竟然是洛天?!

他突然前奔,大地盟五大弟子把他攔了下來,他大吼道:「讓開,老子要回我的女人!」

洛天回首,水潔秋和原真也相跟著回首,兩女同聲道:「黃希平,誰是你的女人了?」

「反正不是妳們!」暴怒中的希平立誓似地道。

他從地上提起梯子,朝擋在他面前的洛土就撞過去。洛土眼明手快,雙手齊出抓住梯子一端的兩個支點,剛想用力把希平震飛,不料梯子已經被希平強蠻地倒豎起來,速度之快,力量之大,是他無法預料的。

待他從梯子上飛躍下來,在眾人的驚愕中,希平已經走到了水仙身前,牽住了水仙的一隻手,道:「跟我走!」

水仙不知所措地道:「我、我──」

施柔雲走了過來,道:「水仙,他這一趟到大地盟,是專門為妳而來的。」

水仙仰首看著希平變寒的臉,忽地垂首道:「水仙跟你走。」

希平臉色一緩,道:「柔雲,我們回去吧!妳想看到我打架嗎?」

施柔雲道:「不想。」

「那我們回去唱歌吧!我抱著妳們唱。」

他的另一隻手牽著施柔雲,舉步正想要走,後面的洛嘉道:「柔雲,有空來看看阿姨。」

施柔雲回首嬌笑道:「好的,阿姨,其實我對娘也沒有印象,希望阿姨能說說咱娘哩!阿姨,再見了,我不想看見他打架,那個時候的他是很嚇人的,真的,不騙你們。」

洛嘉道:「柔雲,妳的仇人就是他?」

「嗯,他害死了柔雲的大哥,可是大哥在死前偏偏把柔雲交給了他,所以柔雲跟著他,其實柔雲什麼時候都想著報仇的。」

希平忽然道:「小啞巴,妳再亂跟人講話,我就吻住妳的嘴。」

施柔雲立即閉嘴,回首衝著希平一笑。

除了希平和水仙,其他的人並沒有看見她的這個神情,洛嘉當然也沒有看見,她只是想不明白:為何仇人看似情人了?

她於是想到葉緣純,心道:葉姐姐,妳這女兒長得真像妳,像妳一樣的美麗,一樣的純淨。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0:37
15-------第六章 權傾大地


洛天等人看著希平三人離開,都想不通此人到底是何種怪物,做事簡直亂七八糟的,但又有著不可一世的霸道,哪怕是洛天這等天之驕子身上的霸氣也不及他突發的強蠻野性。

洛土陷入了沉思,他剛才被希平用梯子撐上了半空,這是他無法預料的,憑他的身手,怎麼可能被這個看似鄉巴佬的黃希平像撐旗一樣撐起來呢?只有洛火多少明白一些,因為他曾經也是糊里糊塗地敗給希平,他從來不認為希平是一個弱者,無論希平表現得多可笑,他都不覺得可笑,某種時候,希平笑時,他甚至會恐懼。

洛天高大的身軀直了直,俊偉的臉龐轉向洛土,道:「你剛才是何種感覺?」

洛土道:「我抓住梯子時,本想運勁把他震飛,可是我的勁氣還未運足,就覺得身體飛了起來。少爺,他那時的動作太快了,且那樣地把我和梯子豎立起來,是需要相當大的力量的,由此證明他的速度和力量。」

洛火嘆道:「我曾經說過,別輕視他,你們總不相信,他這人是無賴且無恥,還十分好色,但他的真實力量比這些都要恐怖。」

原真也道:「他曾經拿著一根幾百斤的鐵棍在上萬人的軍隊裡橫衝直撞,別的不敢說,單說力量的確是大得驚人。」她想起被希平抱住時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她的力量本是非常驚人的,但她卻無力與希平對抗──這些只是她心裡明白,並沒有說出來。

水天長道:「我只是不明白他為何能夠統領四大武林世家。」

水潔秋道:「爹,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是四大武林世家的公有女婿,而且現今的令主黃大海又是他的弟弟,弟弟當然聽大哥的了。爹,他靠的是關係,不是實力,女兒隨便就能甩他幾巴掌,他連躲閃的能力也沒有。你們別把他想得那麼神,不過是色狼一匹,女兒就討厭他這點,還有就是野蠻之極,他的實力靠的就是他的野蠻。」

洛嘉道:「你們不要吵了,能夠打敗絕情輪迴道的男人絕不是無能的,你們總以為施竹生不足為道,其實練了絕情輪迴道的施竹生,這裡除了天長和天兒,沒一個是他的對手。而施竹生卻敗在黃希平的刀下,可見此人不像他外表那麼簡單。」

水天長道:「地獄門的兩大絕學,除了當初作為十大高手之一的地藏王練成了地藏之氣,直到施竹生以前還沒有誰練全兩大絕學,但據我所知,絕情輪迴道比地藏之氣還要霸道、殘忍,若當初地藏王練成了絕情輪迴道,或許不會敗在血煞真君之爪。」

洛天聽到血煞真君之名,兩眼閃射寒光。

水天長知道洛天是想起了大地武尊洛山的死──這是一段不可解開的仇恨,哪怕血煞真君已死,仍然令洛家的人記著這段恥辱。

洛嘉道:「天兒,你父親讓你們過去,或許有什麼緊要事,你們別在這裡磨了,快過去吧!」

洛天道:「是,姑姑。」


洛天等人進入洛雄的寢室,屋裡除了洛雄,還有著許多人,其中之一是施柔雲在大街上遇見的那個女郎雲雪,另外有個特別引人注目的青年,這青年大概三十多歲,人並不高,但長得很勻稱,天庭廣闊,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王者氣度,在他左邊的竟然是羅美美主婢?!站在他右邊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與他一般高,略顯瘦削,臉很平常,但兩顆眼珠大而明亮,令人一見便覺得是個絕對醒覺的人。

在這青年後面竟有羅年夫婦,另外還有八個長得極平凡的青年,只是這些青年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洛天等人進來後,雙方各自打量著。

洛雄道:「天兒,你來了,快見過這位公子!」他指了指那為首的青年,繼續道:「他是爹的老朋友的愛子──權傾國。」

洛天看著權傾國,他並不知道他家有這個世交,只是洛雄如此說,他也是個圓通的人,便笑著抱拳道:「小弟見過權大哥。」

權傾國微微施禮,笑道:「你果然如老伯所說──哈哈,洛伯伯,你這兒子可是一代英雄。」

洛天感覺到自己臉面有了光彩,對權傾國的好感又增了好幾分,洛雄道:「哪裡,哪裡,你過獎了。」

洛天道:「不知兄長來自何處?」

權傾國愣了愣,道:「霧之城。」

洛天笑道:「原來是天子腳下,兄長是哪派的?」

權傾國笑道:「我?無門無派,我只是一個商人,從小向家裡的幾個武師學過幾招而已。」

以他的氣度看來,洛天知道他並不是只有幾招而已,況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他身邊的人幾乎每個都是高手。

洛天道:「天兒,你權大哥的確只是一個富有的商人。是了,我早讓你們過來了,為何這般久才到?」

洛天氣道:「撞到了一個瘋子,耽擱了一些時間。」

洛雄道:「誰?」

洛天道:「黃希平──」

接著他把遇到希平之事說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在洛天說出希平之時,雲雪的眼睛閃了閃,羅美美主婢眼中儘是驚喜之色然後又沉沒,梁麗瓊卻是一臉的憤怒。

權傾國道:「哦!黃希平真是這麼個人?」他似乎也聽說過希平,且似乎挺感興趣的。

洛天道:「權大哥,不久你會見到他的,這個武林中有名的無賴,幾乎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也不知他怎麼成為武林四大家的統領人的,武林四大家在他之前一直都很正派的,到了他手中,竟也跟著他一起瘋了。」

權傾國道:「是嗎?我對武林中的事不大瞭解,只知道他很好色,幾乎統攬了武林嬌娃,我也是個對美色情有獨鍾的人,所以特別注意他,多少聽說過他。」

洛天等人看了看他身邊的羅美美,都相信他所說的,這屋裡的所有女人中,除了水潔秋,其他的女人都要比羅美美遜色一籌,即使原真,單論嬌美,仍是不及羅美美,只是她有著其他美女所沒有的──奇特的健美身段,這是野馬族的女人的絕對優點。

權傾國也看著原真六女和水潔秋,眼睛多了不可磨滅的光彩。

洛雄突然道:「天兒,你姑姑和姑父為何沒來?」

洛天道:「他們說爹可能有正事要商量,他們就不過來了,爹你應該知道姑父是很少管武林中事的人,姑姑也是的。」

洛雄道:「那也由得他們了。」他轉臉朝權傾國道:「世侄,讓你們陪我在這裡站了如許久,我們移步到隔壁的大間,那裡是我招待一些客人的,還有幾張椅子,僕人應該也準備好了。」他口中所說的大間,其實是他會見一些重要貴賓的特設招待室。

權傾國笑道:「你老都能站,我這年輕人還嬌貴嗎?」

洛雄一笑,領著眾人出了他的寢室,進入右邊相鄰的大房。

這屋裡的設備很簡單,給人一種空曠感,屋子從門口直入,是兩排排椅,排椅的前面擺列著長桌,令洛天等人覺得奇怪的是,在最裡端的那一頭,本來是只擺著一張虎皮太師椅的,此刻卻變成了兩張並列的高椅,而原來那張很有氣勢的太師椅不知搬到哪裡去了。

洛雄領著權傾國,笑道:「世侄,我們到上面坐去。」

權傾國竟然也不拒絕與他的長輩並排而坐,朗笑道:「洛伯,你安排得真周到。」

洛雄急忙道:「哪裡,我還怕怠慢你哩,但願你不要嫌我這椅子寒酸。」

權傾國笑而不答,他走到左邊的椅子前轉身就坐下,之後,洛雄才緩緩地坐下。兩人坐好的同時,其他的人也分別在兩排椅子坐了。

權傾國道:「洛伯,你似乎應該為我介紹一下你的弟子。」

洛雄笑著把洛天等人一一指說給權傾國。末了,權傾國指著坐在左邊第一位──也即是剛才站在他右邊的青年,道:「這是舍弟,權衡──」然後把羅年夫婦說是他的總管夫婦,接著把羅美美主婢也介紹,身分自然是他的妻妾,而那八個青年則是他的保鏢。

然而,問題來了,洛雄竟不見他介紹雲雪,這是怎麼回事?

他道:「權世侄,另一位高人是否不方便引見?」

權傾國一怔,道:「洛伯,哪位高人?」

洛雄指了指雲雪,然後笑道:「這位美麗的姑娘,世侄好像沒說到?」

權傾國道:「洛伯說笑了,她不是你的人嗎?」

洛雄傻了,好一會才對雲雪道:「姑娘,請問是何方高人?」

原來雲雪是跟隨著權傾國等人而到的,洛雄開始以為她是權傾國的人,而權傾國則以為雲雪是洛雄的家人,因此才有這檔糊塗之事。

雲雪笑了笑,道:「洛盟主,我並非什麼高人,只是一介小女子,聽說洛少盟主是個英雄了得的人物,想來見識一番,不知可否?」她不忘拋了一記別有深意的媚眼給洛天。

哦嗨,原來是花癡!

眾人終於明白這個女人是找男人來的,且找的男人是咱們的洛少盟主。

洛雄笑道:「當然可以,小兒能夠得到女俠的青睞,自是他的福份。」

洛天也道:「女俠既是來找我,可否告知芳名?」

「小女子雲雪。」

權傾國讚道:「好名字!」

雲雪竟也向權傾國拋到一記媚笑──果是媚人一族!

水潔秋在洛天耳邊細聲道:「表哥,你的魅力真大,竟然有女人聞名而來。」

洛天也細聲道:「潔秋,妳也是一樣,權傾國的眼睛一見到妳就發光。」

水潔秋嗔道:「誰說的?他見到原真姐姐時,不也是一樣的色迷迷?」

權衡的眼睛往兩人掃視了一下,沒有出言。

權傾國道:「洛伯,你的兒媳婦簡直可以稱為天下第一美人了。」

洛雄笑道:「世侄身邊的女子才是天下絕色。」

「彼此彼此!」權傾國顯然很是開心──有人稱讚自己的女人美,誰個不在心裡美呢?他再道:「洛伯,這六個女孩不但美麗,且高人一等,真是見所未見,應該不是中土人士?」

洛雄道:「世侄真是眼光獨到,她們來自塞外的野馬族。」

權傾國點點頭,道:「嗯,聽說過,可惜沒去過,看來得找機會走走塞外。洛伯,她們可曾婚嫁?」

洛雄笑道:「世侄,這你得問她們,我可不好多言。」

權傾國道:「也是,找個機會我和她們好好聊聊,不知姑娘是否給權某機會?」他說話時,眼睛是盯著原真的。

原真並不見得喜歡他,淡淡地道:「機會是自己把握的。」

權傾國也不以為意,依然笑道:「姑娘說得是,我想我能夠把握每一個機會。」

原真突然站起來,道:「盟主,我想到街上走走,真真不喜歡在這裡,挺悶的。」

洛雄看了權傾國一眼,見權傾國沒有任何不悅之色,便轉首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強留了。」

原真走了出去,五朵金花自然跟隨。

權傾國看著原真的背影,道:「這女孩子不但人長得特別,也很有個性。」

洛雄附和道:「的確如世侄所說。」

權傾國看了看眾人,道:「洛伯,我們遠道而來,此時也覺得有點倦了,可否為我們安排一下?」

洛雄急忙道:「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他轉臉朝洛土道:「你到靜心苑打點一下。」

洛土領命而出。

眾人喝了一會兒茶,談說了一些平常事,洛雄便領著權傾國這伙人前往大地盟接待頂級貴賓的靜心苑了。

出得門來,雲雪趕上洛天,道:「洛少爺,能陪小女到街上走走嗎?」

洛雄回首道:「天兒,既然俠女盛情邀約,你不妨帶俠女參觀龍城,也算盡主人之責。」

洛天應道:「好的。」

洛雄道:「阿水,晚飯後你來我這裡一下,我有事要交代你。」

洛水應道:「是,師傅。」

洛雄便與權傾國等人到了靜心苑,而洛天對水潔秋說了一句「潔秋,妳先回妳房裡」之後,也與雲雪走出了大地盟。

黃昏也漸而來臨了。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0:38
15----------第七章 秘探密議


洛雄帶領著權傾國進入靜心苑,這個不大不小的院落,設計得很是精緻典雅,共有八間廂房,羅年夫婦睡在一間,羅美美主婢一間,權傾國一間,權衡獨占一間,剩下四間,由那八個青年保鏢住,兩人合一間,剛好安排完這十四個人。

安排好這些,洛雄帶著眾人用了晚飯,這十四個人沐浴後便回了靜心苑。

此時夜色已臨。

洛雄仍在權傾國的宿處,權衡也在。

權傾國坐在椅子上,洛雄站著,而權衡坐在床沿。

權傾國道:「洛雄──」

怎麼了,他剛才不是叫洛雄為洛伯嗎?為何現在直呼其名?真是大不敬喲!

洛雄竟也不生氣,卻道:「臣在!」

權傾國道:「我這趟親自出來,一是瞭解一下民間,二是尋回先皇遺失的聖火刀──」他停頓了一會,洛雄大氣不敢出,他才繼續道:「這聖火刀來自波斯,是皇家的鎮國之刀,八十年前落入武林,如今經我派人打探,確定黃希平所拿的烈陽真刀就是聖火刀,無論你用什麼手段,都要幫我把聖火刀要回來。」

洛雄沉思了一下,道:「皇上,這要刀之事很急?」

權傾國道:「不急,但終是得要回來。」

洛雄笑道:「這就好,黃希平雖很無賴,但他手中的武林四大家卻還可以利用,這趟打太陰教,我想先讓他們打頭陣當我的替死鬼,現在不想與他們發生任何衝突。既然皇上不急,我就按我的計劃行事,待打了太陰教後,再行幫皇上要回聖火刀。皇上,不知臣如此安排可好?」

權傾國笑道:「很好,你辦事,我放心。另外,我怕你人手不夠,特從大內調了些人過來幫助你,這位其實是大內的總管。」

洛雄奇怪地盯著權衡,心想:我就奇怪了,皇上並沒有兄弟,怎跑出個弟弟來了?原來是大內總管。

洛雄道:「皇上,不知總管大人何名?」

權傾國道:「出得皇宮,我就叫權傾國,他,仍然是權衡,懂吧?」

洛雄畢恭畢敬地道:「皇上,臣懂得。」

權傾國擺擺手,道:「我累了,要休息,什麼事明天再談,你出去吧!」

「是,臣告退。」

洛雄出得門來,把門掩了,仰首望望黑的天,上面有星在閃,月芽兒也露了出來。


洛雄走出靜心苑,回他的寢室,洛水已經在門前等候多時。

開了門,洛水跟隨他進去。

洛雄道:「你二師妹呢?」

洛水道:「大概是在她師傅那裡了。」

洛雄道:「五女中,幽兒是最疼她的了,你明天和她到少林一帶暗查一個人。」

「師傅,什麼人?」

洛雄道:「血魔林嘯天。」

洛水驚道:「血魔在少林?」

洛雄道:「我並不敢確定,但是當初救走他的那個蒙面人,武功之高,天下無出其右,我一直想不明白世上還有這麼一個高人。今日你被獨孤明擋下來時,獨孤明身上所發射出來的煞氣,與林嘯天如出一轍,而獨孤明從小在少林長大,問題應該出在少林。我想,當初救走林嘯天的人,那時除了唯一存活在世的十大高手之一天癡大師,別無他人。」

洛水道:「師傅,天癡大師不是在十年前圓寂了嗎?」

洛雄道:「但他救血魔是二十年前。」

洛水道:「師傅,我沒見過血魔,即使在少林撞見他,也是不認識的。」

洛雄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師妹認得的,他的畫相每時每刻都掛在幽兒的屋裡,你的五個師妹都見過,雖說他現在年齡增長了,但面貌估計是不變多少的。你和她到少林一帶,有機會時潛入少林的後山,別讓少林發現了。若確定血魔在少林,你們就立即回來通知我,其他的事不必理。」

洛水道:「好的,我現在就去找二師妹,讓她準備。」

洛雄道:「你去吧!順便把少盟主叫過來。」


洛水知道洛天與雲雪出去沒多久便又回到了大地盟,他踏入天之武的門欄,走近洛天的寢室時,聽到裡面隱約地響著男女歡愛的特有聲音,他在門前站了好一會,終於還是開口道:「少盟主,師傅他老人家讓你過去一趟。」

裡面的聲響突然停止,一會之後,洛天出來,道:「爹叫我什麼事?」

洛水道:「我不知道,師傅只讓我來通知你,其他的沒和我說。少盟主,我還要找二師妹,先出去了。」

洛天突然道:「你找她?什麼事?」

洛水道:「師傅讓我和二師妹到少林探查一個人的下落。」

「什麼人?」

洛水簡單明瞭地把去少林之事說了。

洛天聽了之後道:「你二師妹在我房裡,你進去和她說吧!我去找我爹。」說罷,就走出天之武。

洛水看著他的背影,雙眼中露出一絲憤恨,一閃即沒,在當場愣著,裡面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大師兄,什麼事,進來說。」

洛水舉步走入洛天的寢室。


洛天進入洛雄的寢室,洛雄正坐在床上,拍著床沿,道:「天兒,過來和爹坐坐。」

洛天道:「夢姬呢?」雖說夢姬是他的後娘,他卻從來都是直呼伊的名的。

洛雄道:「她在外面,還未回來。」

洛天走到他父親身旁坐下,道:「爹,你找我來有何事?」

洛雄笑道:「沒什麼正事,只是想找你過來陪爹聊聊。」

洛天道:「爹,今天那個權傾國到底是什麼人物?」

洛雄道:「這個方便的時候我會和你說的。天兒,你主要注意在他面前好好的表現就行了,他是個很有來頭的人,對你有大的幫助。爹已經老了,現在這武林盟主,也是暫時性的,以後整個武林就是你的天下。是了,天兒,你和那雲雪姑娘如何了?」

洛天道:「也沒什麼,她只是要我陪她走走,然後便與我告辭了。」

洛雄道:「如果有可能,把她變成你的人,我看得出來,她是個武功極高的女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她的武功近乎反璞歸真了,哪怕是我要打敗她,也許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當然,你比爹出色,但有她的幫助,你以後在武林中更是得心應手,就不知她是何門何派了。」

洛天道:「孩兒也不知道,她沒說這些,她只說她家被劫匪闖入,親人都被殺了,她是在那些土匪輪姦之時,一個隱世高人救了她並傳她武學。」

洛雄沉思了片刻,道:「看來她是不願透露身分了,既然如此,也不必勉強她,只要她能為你所用就行了。天兒,記住,要抓住一個女人,首先要抓緊她的心,最好別讓黃希平搶了先著,他這個人雖無賴絕頂,對女人卻是有著謎一般的魔力,哪怕是你,也得小心他。」

洛天傲然道:「黃希平,他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山村裡出來的賴皮狗,仗著狂刀的雷劫神刀亂來一通罷了,若非父親交代過不得與他發生衝突,我早就把他轟出龍城了。」

洛雄道:「天兒,不要低估他,他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令我想起了一個很可怕的人物,若他真是那個人的兒子的話,他的血脈裡搏動著的就是那個人的強者之血──哪怕我很憎恨那個人,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代強者。」

洛天迷惑了,道:「爹,你說的是誰?」

洛雄嘆道:「過些日子再說吧!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確定他的真實身分。天兒,明天再舉行會議,太陰教應該來到龍城之外的巫山了。我想她們暫時不會冒然進攻大地盟,也許就駐紮在巫山腳下的龍鬚鎮,可能也都化為龍鬚鎮的平民了。」

「明天使辦法叫四大武林世家前往龍鬚鎮,若是他們不能消滅太陰教,便是他們被太陰教消滅,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我們都大有好處。四大武林世家是我們稱霸武林的最大絆腳石,他們和我們以及明月峰向來被視為是當今武林正派的三個代表,其餘為少林、武當。只是武當、少林這兩個門派只是一個象徵且無稱雄武林之心,並不足為懼,而明月峰也是清心之人,傳承是維護武林正道的安危,許多武林正道人士都聽從明月峰的號令,所以你必須把夢香的心抓住,要她成為你的人,不然明月峰比四大武林世家更可怕,因為明月峰始終代表正派武林,一半數的正道門派習慣上都向著明月峰,如萬妙庵、少林、武當等大門派其實並不聽從我們大地盟的號令,只跟隨明月峰而動。」

「至於四大武林世家,雖是與我們大地盟一樣有著響亮的名堂,但因了二十年前與血魔那一戰,精英喪盡,名存實亡,如今培養出來的新一代,實力也不弱,只是被黃希平搞臭了四大家的名堂,很多正道中人已經不看重四大家,有些甚至覺得他們與邪派沒什麼區別。只是四大家曾經為武林立下汗馬功勞,因此無人敢說罷了。現在天風堡又與四大家決裂了,若讓他們同往打太陰教,他們必是內亂未平又來外憂,在這種情況下,必然是四大家先在武林中除名,然後我們名正言順征戰太陰教,太陰教一亡,你爹就沒有什麼可懼怕的了。」

洛天道:「爹,你為何如此害怕太陰教?」

洛雄道:「不是害怕,只是另有原因,這個是無法和你說清楚的。」

洛天道:「可曾祖母也是太陰教的聖女,說起來我們與太陰教也是有些淵源的。」

洛雄嘆道:「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形勢不同,立場也不同。」

洛天問道:「爹,若是四大武林世家勝了呢?」

洛雄道:「他們勝的機率很少,若有奇跡出現,那麼,我會另創一個奇跡,終令他們在武林中除名的,對於這個,你爹有絕對的信心,因為他們當中有個黃希平,哈哈!」

洛天看著洛雄得意地大笑,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開心。

洛雄笑過後,道:「天兒,洛水和他二師妹之間發展如何?」

洛天一怔,道:「爹,她不喜歡洛水。」

洛雄盯著他的兒子,道:「她是否一直都跟你?」

洛天道:「是的,剛才洛水來找我的時候,她就在我房裡。」

「唉!本來是想讓他們五男五女成雙成對,好把這十人的婚事一齊辦了,誰知你竟早早把她們五女的貞操都奪了。天兒,你以後不要和她繼續了,這令洛水心裡不好受,你既然已經在他們面前發言不碰她們,為何如今還要與她發生關係,且讓洛水知道了?」

洛天道:「她是五女中我最捨不得的,既然父親如此說,兒回去之後就和她斷絕那方面的關係。」

洛雄笑道:「我知道你是爹的好兒子,男人就應該如此,做事要果斷些,別拖泥帶水的,你把她讓給洛水,洛水自會忠心對你,他們十人是爹培養出來的你的最得力助手,將來你在武林中立足少不了他們,懂嗎?」

洛天應道:「這些我都明白。」

洛雄道:「天兒,你有著你曾祖父的悟性和練武天賦,這些都是你爹和你爺爺所不及的,再加上你曾祖母和曾祖父留下的武學財富,以及仙緣谷的獨門武學提升法,令你的武學不但超越了我和你的爺爺,幾乎也超越了你的曾祖父大地武尊,你要好好珍惜上天賜給你的這一切。」

洛天道:「爹,我一定會讓大地盟在我手中大放光芒,我會成為天下第一的武學之尊,讓武林臣服在我的腳下。」

洛雄笑了,讚道:「好兒子,好志氣。」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0:39
15------第八章 真愛仙緣


希平帶著施柔雲和水仙在龍城遊逛。他沒有直接回瘋人院,水潔秋和原真的態度令他無法接受,不久前她們雖仍然說不會從他的,但也沒有像剛才那樣令他難堪。天才的臉皮雖厚,然而,那心也是有些脆弱的,所以他就覺得有點傷心了。真的有些傷心呢!就在街上走走再回去。

可是這龍城也沒什麼讓他見了開心起來的事物,逛了一圈龍城,也看不見有賣冰糖葫蘆的,這哄孩子開心的好東東也沒有,何況是哄黃天才?

施柔雲是很少言語的,希平不言語,她也就不言語了,水仙也不是很多言的女孩,有時她想說幾句話,只是看見希平一副洩氣的樣子,張嘴幾次也還是沒有語言。

三人就如此沒目的地走著,希平不知他要在龍城裡找什麼。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也不是他想停留的地方,只是因了許多事,他才來到這裡。話說回來了,這裡架打得不暢,唱歌又有個洛幽兒要打爛他的嘴,還有個鳥勁呀?

在不知要找什麼的情況下,竟然找到了野馬族六女,當希平和原真相遇在街頭,他很想轉身就走,只是當他看見那個高大的女人那雙充滿挑戰性的雙眼,他打消了逃跑的念頭,他黃希平並非華小波,很多情況下,不選擇逃跑作為自己的天職。

他牽著兩女的手走到原真的面前,在那一瞬間,恢復了他的無賴式的笑容,道:「公主,妳不陪洛天?還是被他踢出來了?」

原真這一趟出來,也料不到會再遇希平,這對她來說有點突然,她俯視著面前的男人,這是她曾愛著的,或許現在仍舊是她所愛著的,只是她當著他的面當著眾人,選擇了這龍城的天之驕子洛天,她在傷了他的心的快感中有著莫名的愧疚,她道:「洛天是絕不會踢我出來的,這個你大可以放心。」

希平仰視著她,緩緩地道:「妳來中原找到的就是他?」

「是的,我這一路上,遇到過許多男人,最後覺得他是最適合我的,他有著強大的力量和強大的野心,我跟隨著他會很快樂,因為野馬族的女人也是強者,跟隨強者能夠令我有種存在感。除了這點,我找不到生活的樂趣,你卻不能帶給我這種樂趣,因為你並不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哪怕我曾經多愛你或我現在仍然愛你,若說回到你的身邊,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解釋當初為何悄悄地離開我。野馬族的女人的確是可以隨便選擇男人,只是你應該知道,我是野馬族的叛徒,我既然已經選擇洛天便不會再選擇你,在這點上,我和我母親不同,因為我母親對男人從來沒有愛,而我原真,愛了你,你卻不告而別──」

希平道:「妳確定妳母親對男人沒有愛嗎?」

原真道:「一個有著許多男人的女人,她到底愛其中哪個男人呢?女人不像你們男人,你們可以同時愛著占有著許多女人,但女人,即使能夠同時與許多男人保持著肉體的關係,她也是做不到對男人的占有的,哪怕野馬族的女皇也不行。而說到愛,則更好笑,一個女人狹小的胸脯怎麼能夠容得下幾個男人呢?我母親絕不會對男人產生愛情,除非她像她的女兒一樣,想占有一個男人,她卻從來不想占有任何男人,只想讓男人和她上床,不管是誰,只要是強壯的男人就行了。在中原,這是會被罵的,在野馬族,這很正常。」

希平道:「或許妳應該回野馬族一趟,問問她的攝魂大法還在不在。」

原真一驚,立即想到雷龍這六個寵男,道:「你說你破了我母親的大法?」

希平忽然輕鬆地笑道:「她呼我作她的小情人,妳懂了吧?」

原真沉默了一會,望著遠方,道:「我母親或許正思念著你,而你卻在這裡摟著其他的女人,或許這就是野馬族世代警告女子不要愛上男人的原因。」

希平道:「妳吃醋,還是替妳母親鳴不平?」

「兩者都有。」原真很誠實地回答。

希平忽地笑道:「真真,我突然不恨妳了,想問妳個事,妳們野馬族不會反對母女共有一個男人吧?」

「我們野馬族從不論這些──」她突地停頓,盯著希平,叱道:「黃希平,你打什麼主意?」

希平大笑道:「我黃希平並不是一個很容易認輸的人,不論是打架還是唱歌,抑或是與人爭奪某種東西,我都很堅持著要贏的原則。」

原真六女驚異地盯著他:這無賴又開始吹牛了。

希平繼續道:「真真,什麼時候我回野馬族看望我的情人的時候,我會帶著她的女兒回去的,妳相信嗎?」

原真傲然道:「絕不可能。」

「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小啞巴、水仙,我們回瘋人院,我現在又有心情唱歌了。」

水仙道:「你──現在快到晚上了,不要唱歌了好嗎?」

希平牽著兩女的手走過六女,道:「那妳陪我做其他事?」

水仙道:「什麼事?」

「晚上所特有的存在,一種甜蜜的遊戲,它有一個男女都喜歡的名字:作愛。」

希平這鄉巴佬很有詩意地說著被人世稱之為骯髒的行為──他在這方面能著哩,絕不會有半分臉紅,哪怕是在大街之上,他也能以他唱歌時的高聲說出來。

此時三人已經走遠,原真六女轉首看著他們遠去,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中。

原芒嘆道:「公主,他說族長愛上了他,會是真的嗎?」

原真反問道:「那妳呢?」

原芒大膽地道:「在野馬族的時候,我就很是喜歡他了。」

原真道:「妳既然喜歡他,為何還能不停地與別的男人上床?」

原芒細聲道:「公主,這在野馬族是很正常的。」

原丹道:「不一定要有愛才有性的,我們不停地與男人上床,也許是為了找尋偉大的開拓者留給我們初次的那種無與倫比的感覺。然而,很可惜,我們從未找到,哪怕是洛天和浪無心這種強悍的男人也比不上我們野馬族的開拓者的百分之一。」

原荷道:「若真要說愛──在野馬族這是一種罪過,其實我心裡時常想著的是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開拓者,只是作為神聖的開拓者,凡是野馬族的女人都知道,那是一具冰凍的男性的偉大雕塑,只能回味和想像,是不能及的。」

原芒道:「公主,妳愛著黃希平的時候,是否也懷念開拓者?」

原真嘆道:「愛與不愛,對於我們來說,又有何實際作用呢?倒不如在中原留下我們野馬族的女人的強悍,所以,跟著洛天,是我的最終選擇。」

原靈那靈氣逼人的臉龐現出一抹沉思,道:「荷姐,妳說開拓者是一具冰雕,為何那時我覺得他是有體溫的?」

「這我也想不明白,他的身體的其他部位明明是沒有溫度的,可是他的那根東西進去我的身體之時,我也感覺到了微弱的熱度。」原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原真道:「想不明白就不必想了。」

原妍道:「可是,沒有開拓者,我們怎麼辦?」

原真道:「妳們兩個是否後悔了?當初是妳們纏著讓我教妳們《自然鎖陰真經》的,我可沒強迫妳們。」

原靈道:「公主,我們沒有後悔,只是心中有著一個很渺茫的希望罷了。我們並不像公主在開拓者之前已有所愛,我們不但獻身給開拓者,連心也獻上了。」

原真道:「或許吧!無論開拓者給我多麼久遠的回憶,我的心是獻給了一個小男人小無賴,哪怕跟隨洛天,也是為了找尋存在的意義,並非是愛。我們野馬族的女人,敢作敢當,我愛著黃希平,在妳們面前我絕不否認這個事實。因此,這是我痛苦的根源,相信妳們會懂。」

五朵金花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原真道:「我們回大地盟去。我現在已經決定跟隨洛天,妳們以後也不能和別的男人亂搞了,這裡是中原,不是野馬族,妳們要性,只能找洛天,聽到沒?」

原妍嗔道:「公主,我和靈姐沒有亂搞哩!」

原真道:「我又沒有說妳們,妳們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希平和施柔雲、水仙進入屋裡。

「哥,你真的把水仙帶回來了?」杜鵑雀躍著跑過來和水仙相擁在一起,「水仙,我就知道妳是逃脫不了他的魔爪的。」

希平大叫道:「呀呀!小鳥兒,妳怎麼說我的性感的手掌是魔爪?」

杜鵑嬌嗔道:「因為你那雙手就是壞。」

野玫瑰笑道:「壞的叫人喜歡哩,是不是啊蕾姐姐?」

華蕾躺在床上,聽到玫瑰此言,忙背轉身去,不看眾人,只是道:「妳們自己也清楚,何必問我?」

「喲!蕾蕾,怎麼我一回來,妳就用屁股對著我?」希平走到床前,把她的身子翻轉過來,照著她的小嘴就是一吻,然後道:「吃過晚飯啦?」

華蕾出奇地柔順,道:「嗯,吃了,你還沒吃吧?」

希平道:「我今日幾乎被氣飽了,不過現在又餓了。我的真真雖是表現得很絕情,但心裡還是很在意我的。」

他沒頭沒腦地說著,華蕾聽不懂,於是問道:「真真是誰?」

「我的另外的女人──」

「你這小混蛋,到底還有多少女人我不知道的?」華蕾又翻轉身去,給了希平一個性感的屁股。

希平一笑,在她的臀部輕拍了一下,然後坐在她的床沿上,朝野玫瑰道:「玫瑰,妳讓人弄些飯菜到這裡來,我們三個在這裡就餐好了。」

野玫瑰出去,施柔雲也要跟著出去。

希平忙道:「小啞巴,妳去哪裡?」

施柔雲道:「大嫂不在這裡,柔雲回房去。」

希平道:「妳不吃飯啦?」

「回去有吃的。」

「可是我記得妳說今晚要和我睡覺的耶──」

「我沒有!」施柔雲嚴重抗議,轉身就找希平理論,野玫瑰笑笑,自己出去了。

希平懷疑道:「怎麼會沒有呢?」

施柔雲道:「那是你和水仙說的,與我無關,你下次別找我陪你出街,羞死人了!」說罷,她又轉身跑了出去,屋裡響起希平的得意的笑。

水仙卻是紅著一天的臉似的。

獨孤詩從床上坐起來,道:「哥,杜莊主讓你過去。」

杜鵑也道:「是呀!我都忘記這事了,他讓你回來後立即找他的。」

「什麼急事?」希平喃喃著,走到杜鵑和水仙兩女身前,道:「水仙,她們都吃了飯沐了浴,妳也去把這些事辦了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希平出了去,直接走到杜清風的寢室門前,敲響門,王玉芬出來開門,他進去就道:「岳父,找你女婿有何事?是不是想叫我幫你打架?」

杜清風道:「你一天不打架會死嗎?」

希平想了想,道:「應該不會的,只是不習慣罷了,不然唱歌也行啦!」

杜清風笑道:「你除了這兩項,便沒別的愛好了嗎?」

希平道:「女人。」

杜清風笑罵道:「這個是男人都有,算什麼愛好?」

希平無奈地道:「那就沒有了。」

「唉!真的不放心你在龍城亂來,明天我要和你爹他們回去了,留你們這些年輕人在龍城。在這裡受人白眼讓我們忍受不了,你們這群人臉皮比我們厚些,應該沒問題的。」

希平叫道:「哇,岳父,你說出這樣的話,不怕雷劈?」

杜清風笑道:「有點怕,還好現在不打雷不下雨的,下雨打雷的時候我不說不就行了?」

希平笑笑,然後正經地道:「岳父,你們真的要離開?」

杜清風道:「也許我們應該回去準備一下,這個世道快變了,這是我來龍城後的感覺。」

「就明天?」

「是的,天亮我們就走,你有什麼話要對你的妻子說的,我幫你轉告她們。」

希平道:「你跟她們說,我在這裡很煩,想回去陪她們。」

王玉芬突然插言道:「你會煩?」

希平答道:「妳們女人是不會明白的。」

王玉芬氣得就想發飆,杜清風已道:「玉芬,不要為難希平──好吧!我替你轉告她們。」

「她們生孩子之時,我一定會陪在她們身邊的,你說這是我對她們的承諾,一個無賴的絕對承諾。」

希平說著,已經走出杜清風的寢室。他來時以為杜清風會有什麼事,原來竟是要回去了,還裝作神秘兮兮的樣子,有點小題大作了。看來人老了,總是喜歡搞些莫名其妙的名堂。

希平回到自己的房間,飯菜已經送過來了,水仙在吃著,見他回來就不吃了,由杜鵑帶去沐浴,他就坐下來自個兒吃著,飽了之後也去沐浴了。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0:39
15--------第九章 火花水草


在希平的屋裡,擺了三張床,希平沐浴回來時,水仙和她的好姐妹杜鵑躺睡在床上,看著希平的進來,眼神中露出一絲若喜若慌之色,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個年輕的女孩並不像她的好姐妹杜鵑一般大膽,隱約中有著一些羞怯。

希平看了其他兩床,華蕾單獨睡一張,野玫瑰和獨孤詩合睡,他道:「醉姐沒來嗎?」

杜鵑道:「柔雲姐姐不讓她過來。」

「呀!這小啞巴管的事可真多,下次我把她也抱過來睡,看她還能管得了誰?」

希平走到杜鵑床前,就欲脫衣脫鞋上床胡搞,華蕾卻道:「小混蛋,我那邊有空房,沒理由讓人家姑娘家的第一夜在這麼多人面前獻給你,你做不到對一個女人專一,至少在你奪取一個女人的初夜之時專心點,淫魔!」

希平笑道:「蕾蕾,妳今晚不要我?」

華蕾嗔道:「誰稀罕你!」

「哦?聽了妳這句話,我很想留住水仙的初夜,今晚把妳抱回妳的房裡專心地對付妳,蕾蕾,妳說如何?」

希平轉首邪邪地盯著華蕾,她臉呈緋紅,細聲道:「蕾蕾怕你。」

希平哈哈大笑,從床上抱起水仙轉身就要走,水仙卻道:「唔──可以讓杜鵑一起嗎?」

希平詫異地道:「什麼?」

水仙道:「我、我有點怕。」

希平道:「妳是想讓杜鵑陪在妳身邊?」

水仙輕聲應道:「嗯,我不要一個人。」

他放下水仙,讓她坐在床沿,幫她穿著鞋,杜鵑也起身著鞋。之後,希平便摟著她們兩個前往華蕾的舊居所。


華蕾屋裡的床鋪還未撤,希平點著了油燈,兩女站在床前傻傻地不動也無言。

希平看著面前兩個絕色,某種程度上,她們還算是個孩子,只是高挑惹火的身材並不輸給任何成熟女人,她們的臉蛋還有著未脫的稚氣,相較起來,杜鵑比水仙矮些也豐滿些,水仙的臉是極其古雅的長美型,所以她愛留著長髮披肩,鼻子高挺而尖細,配合著恰到好處的嘴兒,五官給人一種恍似優雅而天真的明覺感,與杜鵑的燦爛豐美有著不同的感覺。

杜鵑披著紅火的睡衣,水仙則是一身淺藍的輕紗,隱約可見兩女睡衣裡面的曲線的誘惑。

用一種比喻的說法,杜鵑如同紅火的玫瑰,水仙則是青綠的河草。

「妳們看著我發愣幹嘛?」希平拋開身上的衣袍,露出雄壯有力的上半身,向兩女逼近,杜鵑直視著希平,水仙卻羞著垂下首。

希平摟住她們,笑道:「小水仙,我很難看嗎?」

水仙垂著首,臉埋在他的溫暖的胸膛,輕聲道:「不,你很好看。」

「嗯,為什麼妳要低下頭不看我?既然我很好看,妳應該大膽地看的。」

「呀──」水仙抬頭,不知如何回答,突地又垂下臉,比剛才還要低。

希平笑了,道:「小鳥兒,妳先到床上躺著。」他放開杜鵑,手托起水仙的臉,「想不到妳會如此害羞,但是我喜歡妳這種含羞的處女神態,如果獨孤明說含羞草也是愛情的一種姿態,我覺得妳恰到好處。嗯,我說,妳是我的含羞草。」

水仙一直都紅著臉,此時雙眼中露出一些迷茫,看在希平的眼中,猶如含羞草那頂粉紅頂粉紅的花球兒。

希平俯首吻落她紅潤的唇瓣,醉飲著處女的芬芳。

水仙略推拒,一會之後卻又雙手緊抱著他,以她的陌生迎合著希平的狂熱,希平的雙手悄移到她的俏肩,掀開睡衣的一點,露出伊的潔白滑嫩的肌膚,他的手就在那裡輕輕地揉搓著,水仙的呼吸開始急速起來,心臟彷彿突然提升到了她的雙肩胛之上。

希平輕柔地,彷彿是悄然地把她的睡袍往後拉下,水仙很配合地垂下雙手,嬌體顯得有些僵硬,掛著淺綠的肚兜呆站著,臉兒再次靠在希平寬闊的胸膛,希平很熟練地解去她的肚兜,把她的嬌體緩緩地推移開一些,盯著眼前這具略顯青稚的女體,在他所遇到的女人中,除了小雀,可能就數水仙的身體最為稚嫩了,只是她比小雀要高挑許多,幾乎是與羅美美同等級的身高,且有著不輸於羅美美的姿色。她的胸脯或許已經發育完全,乳房挺立於一片潔白之上,如同雪原上的雪堆兒,細腰圓巧無脂具十足的彈性,他的左手輕托在她的肩背,右手移到她的腰側,在那裡輕捏撫揉著。

當他的手要移入水仙的褲帶裡時,水仙的手反射性地抓住他的魔手,他把她的手拿開,把她放坐在床沿,彎下腰替她解開鞋子,單膝跪在她的膝前,水仙緊緊地夾著雙腿,他仰首凝視了她好一會,頭靠在她的雙膝間,聞著她透散出來的浴後的淡淡幽香,輕嘆一聲,額頭離開她的膝腿,雙手抓住她的褲的兩旁,輕輕地往下拉扯,水仙急忙用雙手提著褲頭,他再次仰首盯著她,她的臉兒更紅了,鬆開褲頭的雙手不知往哪裡放。

希平把她的手拿到他的肩上,讓她的雙手環住他強壯的頸項,他則扯落她的褲子,露出伊的三角洲,那裡依然是綠色的,且是很濃的綠。他欲再往下扯那褲,卻發覺被她坐住了,難以往下扯,他便彎著腰站起來,水仙的手也順勢滑落他的腰,他的左手托在她的臀部,把她的臀部托離床鋪,右手跟著把她的褲頭扯落到她的膝部,然後坐在她的左邊,把她的整條長褲脫去。

水仙依然是垂著首,雙眼彷彿是在看地板,其實已經迷茫,什麼也看不明白了。

希平低著頭看著她那雙修長的玉腿兒,在玉腿兒的盡頭有一片呈三角形的綠原,他的手伸到那裡剛碰觸到,水仙的身體立即一顫,扭頭看他,雙眼中露出從未有過的慌色。

希平一笑,吻向她的嘴,與此同時,他的手在水仙的三角地帶撫弄著,水仙的僵硬的嬌體悄悄地扭動起來──這彷彿是她不能控制,也未曾察覺的。

他的中指滑插入水仙的雙腿盡端,她的雙腿猛的夾得緊緊的,希平能感覺得到她的雙腿側處的肌肉的顫動,他的中指便在那中間靠著她的綠色上下磨擦著她的緊夾的縫兒,如此一會之後,他把她的綠色底褻褲也扯開了、扯落了,他的手又回到她的雙腿間,把她的雙腿分開,中指觸碰到那裡的肉的柔軟,中指嵌入她夾縫,尋找到花瓣的所在,分開花瓣,中指插入穴道裡了。

「疼!」水仙輕吟,一隻手去抓住他的作惡的手。

他的手指抽了出來,拿開她的手,道:「女人總要痛一次的,忍一會好嗎?」

他把水仙抱到床上,讓她靠著杜鵑躺著,然後站在床前把他自己的長褲脫了,露出他修長結實有力的雙腿,以及雙腿根處那偉大的傲立的雄性。

水仙的雙眼突睜,臉兒再紅,眼中呈現怯色,接著便緊閉上雙眼。

希平朝杜鵑微微一笑,爬上床跨趴在水仙的嬌體之上,杜鵑的手撫摸著他結實的背,道:「水仙姐姐,妳說哥是不是很強壯?」

水仙閉著雙眼細聲道:「我不知道。」

希平單手撐著床板,一手在她嘴唇兒挑撥著,道:「妳是姐姐?為何妳比杜鵑還要怕?姐姐應該比妹妹勇敢的,作個好榜樣給小鳥兒看好不好?睜開妳的眼睛,像水仙撐開一樣,顯示妳的美麗和奔放。」

水仙沉默了一會,終於怯怯微睜雙眼,道:「你、你好可怕。」

「嗯,我倒不覺得。」希平側著身體,手放到她的私處挑逗著,她輕輕地扭動無意地呻吟,他道:「杜鵑說得沒錯,妳是隨時都濕潤著的,這似乎可以省略我許多不必要的動作,但這是妳的初夜,我會給妳足夠的醞釀,等妳的心理和肉體都在真正期待我之時,我才會撕開妳的肉體刺入妳的靈魂深處,妳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嗎?」

「不知道。」

希平失笑道:「妳怎麼連這點都不知道?看來要試過妳才知道了,真是的,水潔秋只有一個,這妳應該知道了吧?」

水仙輕聲道:「嗯,小姐她很苦。」

「我知道她很苦,所以她跟了洛天,我也沒責怪她,我相信終有一天她會回到我的身邊長久地陪著我,因為洛天需要的是她以外的東西而不是她本人。我呢!單純想擁有她,至於由她而帶來的一切都與我無關。然而,我知道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很多事不是她或我所能掌控的,當有一天,我被迫離開妳們一段時間之時,請妳們記住,我一定會回來,無論如何,我會回來守著我的妻子們為我生孩子,無論多少人擋著我的路,我都會殺出一條血道的,如同待會我在妳的身體上開出一條血道一樣,相信我!」

杜鵑驚異地盯著希平,道:「哥,你為何要這樣說?」

希平道:「小鳥兒,妳的男人雖然很無賴,卻並不是真的無知。」

杜鵑堅定地道:「哥,我會記住你的話的,永不會忘。」

希平一嘆,忽地又一笑,道:「水仙,我進來了,妳忍著痛。」

他的一隻手托起水仙的一條玉腿,把兩腿分離開,身體微側著俯壓下去。當他的陽根觸碰到水仙的私處之時,水仙沒來由地一個寒顫,他的粗壯的陽根便壓進縫口,在那裡感到一些阻礙,他猶豫了一會,臀部猛的一沉,陽根沒入水仙的身體裡,水仙的雙手十指緊抓著他的腰,在那一瞬間,反射性地要把他推開卻不能做到,她慘痛地呼叫一聲,然後便輕輕地哭泣著,眼淚兒沒命地流。

希平停止動作,讓陽根深留在她的體內,他感覺到水仙的通道果是比一般的女子深長,只是很狹窄,緊湊地擠壓著他的粗壯,他道:「別哭,如果真的很疼,就換杜鵑接下,好嗎?」

水仙哭了一會,忍痛道:「我哭我的,你繼續你的,水仙要有一個完整的初夜。」

希平俯身下去,輕摟著她的頭,輕柔地抽插著,她的容道不但狹窄而深長,且在他陽根出之時會跟著收縮,進之時也緊砸著他的陽根,給他很大的刺激的同時,也需要相當大的體力,然而,他的強壯,足以應付任何陣仗。

水仙感受了來自希平心靈的溫柔,在肉體的痛苦中,得到了最大的安慰,她的雙手開始攀爬上希平背部,不自覺地揉搓著他結實有力的背肌。

這男人是絕對強壯的,所以也絕對地有著強壯所必然的結果──粗暴,可是,同樣的有著無比的溫柔和對她的憐愛。

在她承受著痛苦的同時,漸漸地,她進入了另一番境界,漸漸迷茫。情慾的提升,令她忽略了肉體的初次的苦痛,一種從未有過的歡悅從她的肉體侵入她的靈魂,從而醞釀著她的靈魂的迷糊,她在這種本能的粗暴和執意的溫柔中,迷失了自己,於是像被希平侵入的所有女人一樣,沉沉地昏睡過去。

希平擦乾她的眼淚,看著她臉上留存的一些歡笑,輕輕地吻著她的滲汗的前額,然後從她的身體裡抽身出來,離開她的身體。

他爬到另一具已經赤裸的豐滿嬌體之上,道:「小鳥兒,水仙的高潮來得比一般的女人慢許多,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根本沒法滿足她哩!唉,這就讓妳等了許久。」

杜鵑道:「今晚本來是水仙之夜,即使我在這裡陪你們一晚也無所謂的。」

希平的手撫弄著她的私處,笑道:「哦?可妳這裡等得嗎?妳看看,都濕透了,還說無所謂?」

杜鵑抓住希平仍然堅挺如柱的陽根,嘆道:「哥,你真是個強壯的野獸,你把你的壞東西縮短些,杜鵑不是水仙,我受不了你這麼長,但是,你可以再大些,你應該清楚杜鵑的是遇大變大遇小則小的百變鳥兒哩!哥,進來吧!杜鵑早已期待你充實她的整個身體,你剛才在水仙的身體上忍耐了許久,此刻把你的所有狂野發洩在杜鵑身上吧!哪怕你整個把我撕開了,我也讓我的靈魂緊緊地包容著你。哥,你是杜鵑的最愛、最強壯的野獸,我是甘心被你摧殘的小野花!」

「不,妳如同年節盛放的煙火,像春裡盛開的百花布滿我所在的夜,給我最美麗的狂歡!小鳥兒,請接受我最深最誠摯的致敬!」

他抓在杜鵑豐滿臀部的雙手輕托,他的臀部也跟著猛然沉下、一挺,臉隨著脖子向前一仰,胯間突變得更粗大的陽根捅入杜鵑的肉體!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0:40
15------第十章 夢醒時分


「小鳥兒,起床了。」希平的手輕拍著杜鵑的臀部。

杜鵑微睜開疲倦的雙眼,道:「哥,我還想睡。」

希平扭頭,水仙也已醒了,正用她的雙眼盯著他,他笑道:「還痛嗎?」

「嗯。」水仙翻了個身,讓半個嬌體趴在他強壯的身體上,道一聲:「哥。」

希平驚喜地道:「哈呀!水仙,這是妳第一次如此叫我,昨晚為何不叫?我還以為妳不喜歡我哩,來,親一個!」

他在水仙臉頰的紅撲上吻了一個,水仙呆了呆,也湊嘴過去吻了他的嘴唇。

水仙道:「昨晚人家疼,有點惱你,所以就不叫了。哥,水仙其實一直都很喜歡你哩!」她把臉埋在希平的頸項,說著她遲來的情話。

希平笑道:「對妳們兩個,我其實並沒有特意地去逗弄妳們,還以為妳們根本對我沒什麼情意,卻不料妳們會愛上我,看來我的魅力實在是大的了,嘿嘿。」

杜鵑也翻過身來,和水仙相對著趴在希平身體的另一邊,道:「哥的魅力當然是最大的了,就連浪無心和洛天那樣優秀的男人,我們都沒有選擇,卻選擇了你,你知道為什麼?」

希平肯定地道:「因為我夠帥。」

杜鵑嗔笑道:「這世界,帥的男人可不止你一個哩!」

水仙幽幽地道:「因為我們無法拒絕你──我能夠斷然地拒絕洛天,卻從來沒想過要拒絕你,也許這就是,我們選擇你的全部原因。鵑兒,妳說是嗎?」

杜鵑道:「其實杜鵑只知道,跟著你,你會守護我們一生一世,而跟著洛天,他只是借用我們身體的特質提升他的武學,你卻是不會這麼做的,你和我們作愛,單純是需要我們,洛天和浪無心卻和你不同,他們要女人,是因為他們需要女人的元陰來增長他們的內功修為,所以浪無心不停地尋找女人,而洛天在不停地更換女人的同時也還有著二十七個不變的陪侍女人。你也有很多女人──這世間有本事的男人都有許多女人的,我並不反對你有多少女人,只要你對你的每一個女人都是真心的喜愛,在我們的眼中,你就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了。其實叫鵑兒單獨對付你,可能不用多少天,鵑兒就被你弄死了,所以從心裡也希望你有許多女人,好替鵑兒分擔你的一部分獸性。」

水仙道:「鵑兒,妳有沒有發覺,雖然哥並非特意和我們進行某種陰陽調合,可是我今天起來覺得內勁比昨晚又加深了一層哩!」

杜鵑笑道:「我曾問其他的姐姐,她們並沒有這種情況發生,可能是因為我們修練了陰陽之術才會有這種現象出現的。」

她們並不知道希平所練的天地心經本是陰陽術中最高之學,每當進入女體就會自動運轉,若遇到練有陰陽之術的女人,則能帶動女體的陰陽之氣一齊運轉,從而使得女體的陰陽調合更快更具效果,所以兩女才會有這種在每一次歡好後功力加深的現象。因水仙昨晚是初夜,所以功力的增長突升,她就很輕易地察覺了,但到了以後的歡好,功力的增長就沒有初夜時那麼迅猛了,因而也不易察覺。其實希平的女人中,除了她們,還有個冷如冰是如此的,只是她在初夜時,陰陽之氣的調合是用來解開寒冰禪的寒之根性,所以冷如冰忽略了這方面的功效,在以後的相好裡,又因了功力的增長是極其微小的,她也不曾察覺,事實上,她的功力每在與希平相交一次之後都會有所增長。

當然,這些希平也不清楚,他道:「看來我還是蠻有利用價值的嘛!妳們要多多利用呀!」

杜鵑嗔道:「什麼嘛!我們多利用?你倒想,我們可不想被你累死,你不累,我們可是很累的,水仙,妳說是不是?」

水仙道:「我只知道是很痛的。」

杜鵑白眼一翻,道:「姐姐,妳就不能幫我?」

希平失笑道:「水仙怎麼可能幫妳?她還想多利用我哩!我要出去了,小鳥兒,妳出去嗎?」

「我不。」

希平下了床,著好衣,看著床上的兩女,道:「水仙,妳可能要在床上躺幾天了,每個被我專心弄了半個晚上的處女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除了浪無心那六個被他在短時間解決的處女之外──這是在他心裡說的。

他吻了兩女,便走出房去了。

他走後,水仙道:「哥好像在這方面比我們仙緣谷的人還要能,聽師娘說,要對付我們仙緣谷的女人,一般要十多個男人才行的,就連浪無心或洛天,也不能令我們兩個癱瘓在床上,哥應該比他們兩個都要強的。」

杜鵑嗔道:「什麼應該?以後妳會知道,他簡直是性機器,妳可以把他想像成一匹專門為交配而存在的公獸。」

水仙驚道:「啊?」

杜鵑失笑道:「但是,我喜歡──姐姐,妳也會喜歡的,他不但是外表招人愛,他在床上所表現出來的強悍更令每個女人愛得發狂。」

水仙略為沉思道:「杜鵑,我們似乎還不算是女人,我們還是女孩的。」

杜鵑嘟著嘴道:「什麼嘛!人家都說女孩經歷過男人就是女人了,這是不能以年齡來衡量的。」

水仙也是很固執地道:「可是,就年齡來說,我們就是小女孩嘛!我可不想老那麼快耶!」

杜鵑頭都大了,道:「水仙,我不和妳爭論了,做女孩還是做女人妳自己定,反正不論是女孩還是女人,我們都是他的人。我前半夜被你們吵得不能睡,後半夜又承受了他的瘋狂,我很睏,還要睡。」

她閉上雙眼,抱著水仙的裸體又繼續睡。水仙愣了愣,也回抱著杜鵑的豐滿嬌體閉眼睡了。


希平出得大廳,杜清風等人已經準備出發了。

獨孤霸道:「平兒,我還以為你不出來送我老頭了。」

希平笑道:「爺爺,我怎麼可能不出來?我倒是想爺爺在這裡多住些時日,好讓我多唱些歌給爺爺聽。」

「還是免了。」獨孤霸道:「我老頭的耳根難得清靜,你還是唱給笑面丐他們聽吧,好像你是他們的偶像的。」

笑面丐道:「獨孤老爺,他只是我們幫中兄弟的偶像,卻不是我老丐的偶像,老丐未做乞丐之前,可也是一方公子爺,多少會欣賞一點音樂,哈哈。」

黃洋道:「平兒,我和你娘也要回長春堂了,你在這裡別惹事,叫你娘擔心的。不過──如果你要打洛雄,我倒是支持。」

希平擁著春燕,輕聲道:「娘,我是妳看著長大的,妳應該相信我。」

春燕道:「你見過明月峰的夢情了?」

希平一愣,道:「嗯,我認她作乾娘──」

「你認她作乾娘?」春燕驚道。

希平笑道:「是的,娘,有什麼問題嗎?」

春燕道:「沒什麼,只是有些突然,其實娘很高興你認她作乾娘,聽娘的話,以後絕不可以惹她不高興,好嗎?」

希平道:「這個我知道,娘。」

春燕想了想,又道:「無論你將來成為什麼人,你總是我的兒子,我愛你勝於其他的。以你的個性,你總會惹出許多麻煩。你和四狗走後,大風他們很擔心你們。在環山村,或許他們都是你的敵人,但出了環山村,他們都不願看見你們有任何事發生。他們都是與你從小長大的兄弟,他們說,你在外面遇著什麼事,他們會盡全力幫助你們的。大風其實並非一個普通的獵人,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他的家族源於兩百年前一個很有名的將軍,這個將軍乃是一代神射手和偉大的領導者,大風的父親和爺爺都無法學成他留下來的神射之術,當大風成為環山村的真正首領之時,他的父親才把這項不傳之秘傳給了他,出人意料的是,大風竟然有著射箭的天賦,他成為繼那位將軍之後的第二個神射手。這些都是大風悄悄和我說的,因為修練了神箭的他,眼光特別好,看出你娘是個會武的人。他在環山村裡訓練了五十多個最強悍的年輕獵人,都是以前和你打到大的好兄弟。平兒,不論你在這江湖遇到了什麼問題,大風他們都會盡全力支持你,他們不允許從環山村出來的人被別人欺負。」

希平道:「娘,怎麼有人能欺負我們環山村的人?」環山村的信仰就是武力,打架第一,誰個不是從小打到大?豈是好欺負的?

「娘,妳不和乾娘道別嗎?」

春燕道:「不了,你見到她跟她說,娘回去照顧懷孕待生的兒媳婦了。」

華初開道:「你們兩母子說夠沒?該起程了。」

杜清風道:「希平,待會你們到大地盟去開會。」

希平道:「又是什麼會?」煩!

杜清風道:「好像是決定由誰去打太陰教吧!」

希平立即感興趣地道:「已經決定開打了嗎?不是又是去商量什麼無聊事吧?若真是要打了,我就過去,讓洛狗熊把這任務交給我。」

華小波道:「姐夫,你不是不打太陰教的女孩子嗎?」

希平道:「你笨,打有許多種的,我要像以前俘虜原真那樣俘虜太陰教的聖女,你懂不懂?」

四狗笑道:「原來你是想去泡妞,我支持你,聽說太陰教有很多美女的,與其讓別人去把這些美人殺了,倒不如讓我們這群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去征服。」

獨孤明也道:「與女對陣,必先攻其心。希平,我們立即去大地盟,別讓人搶了先機。」

「走!」趙子威大吼道。

華小波道:「威哥,你也對太陰教的美女感興趣?」

趙子威道:「我操,我是去見夢香。」

獨孤明道:「你還是放棄吧!你的機率等於零。」

趙子威怒道:「獨孤明,你給我留點口德。」

獨孤明道:「走著瞧!」便率先走出去了。

杜清風看著一伙年輕人出去,笑道:「也不知是他們送我們,還是我們送他們了。岳父,我們也回去吧!在這大地盟,老實說,大家都很不舒服,總覺得寄人籬下,窩著一肚子的鳥氣。」

嘿,原來杜清風也會有這麼豪放的一面──講起粗話來了。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0:40
第十一章 爭戰太陰

大地盟的武鬥場聚滿了人,聽說今日決定再次攻打太陰教的女孩子,眾武林英雄躍躍欲試──除了被太陰教打回來的第一批志願軍之外,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夠出得上一份力,然而,決定權在武林盟主的手中,這次是武林盟主親自出馬,還是仍然像前一次一樣叫個名字「水」人也「水」的徒弟上陣,就不得而知。

希平等人來了這裡的時候很是氣憤,因為在場的人,除了那些無門無派的和小門小派的多數人之外,少數名門大派的重要人物都有椅子可坐,就是沒有預留他四大武林世家的位置,說得難聽點,連站的位置都沒有──四狗東張四望,喲呀!怎麼連丐幫這等天下第一幫也沒有位置了?

獨孤明苦笑道:「看來只有開墾出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了。」

四狗已經把擋在前面的人推拉著往兩旁移了,獨孤明和趙子威也動起手腳來,這些武林人都認得他們是四大武林世家的新生無賴,見他們不問三七二十一的開路,便自動地讓出一條道讓他們行走,省得被他們東推西拉的又失面子又不敢當著他們的面放響屁。

這場地很寬廣,椅子是呈圓形擺的,擺成裡裡外外共三個圓圈,主位在南面,最裡的那一圈椅子是在武林中有著顯赫地位的人才能坐的。但坐在洛雄身旁的權傾國卻是眾武林人士從未見過的,不知他為何也能與洛盟主平起平坐?

希平等人把身前坐在椅子上的人提了起來,把擋在腳下的椅子踩成了爛泥,直奔上主位的洛雄,從洛雄兩旁蹦出一伙人把他們擋在圓圈的中央,正是大地盟十大弟子中的八大弟子。

正好,希平這邊也是八個人,剛好呈一對一的局勢。

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都等著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大概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因為來的是四大武林世家的八大強人嘛!

擋在希平面前的是洛葉,她的刀指著希平的胸膛,希平看了看她,伸出手指在手背上彈了彈,道:「收回妳的刀好嗎?我很怕的。」

華小波看了看面前的洛土,道:「姐夫,我們是不是要退回去?」

四狗色迷迷地盯著身前漂亮的洛花,道:「我決定勇往直前!」

偏偏獨孤明對上的是洛雨,他就更支持四狗了,笑道:「我沒理由做個在女人面前退縮的男人,且是在這麼多人的眼底下。」

趙子威道:「對,怎麼可能給這女人敗退?」他指著洛草──她提著一根長鞭擋住了威哥哥的去路。

對上洛金的雷龍道:「這傢伙挺重的,要搬動他,可能會費我很大的力氣。」

趙子豪道:「洛火,你擋住了我的路。」

洛火道:「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你們退回去吧!別為難我們。」

「好的,我們退回去。」

希平說罷,果然轉身就要走,洛葉在他轉身的一刻,及時收刀,猛的覺得眼前人影一閃,希平已然轉身把她抱住,她欲揮刀而不及,希平的左手早就把她右手的刀奪走了,而右手則抱著她走向洛雄。

洛土急忙飛身攻向希平,趙子豪的大關刀朝天一砍,盤古裂天刀的刀勁直衝半空中的洛土。洛土無奈,半空中轉身,雙拳齊出,拳勁與刀勁在空中相遇,洛土被迫墜地。

洛葉的雙手失去章法地亂捶在希平身上,希平任由她捶著喊著就是不放開她,他走到洛雄面前,怒道:「洛狗熊,你什麼意思?竟然連個位置都不為我們預留?」

洛雄道:「請你先放開她。」

此時在場的英雄好漢都大是鼓掌叫好,希平直覺自己這麼做大是受到眾人的吹捧,便道:「我為何要放開她?你不見這麼多人都支持我抱著她嗎?真是人老了眼睛也昏花,各位英雄,你們覺得我應該放她,還是抱她?」

「不放,不放──」全場起哄,更有人叫道:「把她的衣服撕了,親她,幹──」

希平得意地道:「看看,我的支持者還蠻多的。」

「放開我,你這混蛋!」洛葉重複著這句話,可惜沒人聽她的。

希平道:「妳不是要找我打架嗎?怎麼被我單手輕輕抱著就動不了?」

「我、我──」洛葉脹得臉都紅了,她怎麼也料不到這個男人的力量竟是如此之大,還說輕輕抱著她?

「黃希平,放下她,我的忍耐很有限。」洛土來到希平身旁,隨著他的離開,兩方的僵持之勢解封,雙方的人都把希平圍在其中。

「你真的希望我放下她?」他轉臉又對洛葉道:「妳也要我放開妳,不後悔?」

洛葉再次怒叱:「放下我!」

希平忽地鬆開右手,洛葉未料,一屁股坐落地,輕呼一聲,站起來就要甩希平一巴掌,眼明手快的獨孤明抓住了她的玉手,希平道:「我都說妳要後悔的。」

洛葉道:「我要殺了你!」

希平笑道:「妳殺不了我的。獨孤老兄,放開她的手吧!不然又有人吃醋了。哦!是了,順便拍拍她的屁股,一個女人如果弄髒了屁股可不怎麼好看,哈哈。」

洛土怒道:「黃希平,你別太囂張。」

洛雄突然道:「你們都回來,讓天下英雄笑話了。」

其餘六人只得回到原來的位置,洛土的雙拳朝下一甩也相跟著回去了。洛葉在獨孤明放開她時,本想再找希平算帳,被洛雄雙眼一瞪,她也不敢再逗留。

黃大海走到洛雄面前,正色道:「洛盟主,你這樣做,是否太過分?」

洛雄笑道:「是我的過失,因為杜莊主說今天要回去,我以為你們四大武林世家不參加了,所以沒有在前排預留你們的座位,但第二排、第三排都還有空位的──」

希平罵道:「我操,讓我們坐第二第三?老子不第一不幹!」

趙子豪沉聲道:「在這武林,還沒有誰敢輕視四大武林世家,誰若覺得四大武林世家的出席人應該坐在第二第三排,盡可以站出來大聲說話。」

這氣勢磅礡的話喊出,全場的人無一敢出聲,四大武林世家的聲名是眾所周知的,即使是少林和武當這些大派也不及,能夠與他們真正平起平坐的,在這江湖,或許只有明月峰和大地盟了,如今既然連少林以及一些次於少林的門派的出席人都坐在了第一排,何況是四大武林世家這群精英?是的,精英,單從武力來講,很多人承認他們是精英,這當然是不包括他們的行事作風的。

洛雄環顧四周,臉露難色,這些已經坐在椅子上的人,他洛雄總不能又請人家起來吧?可是若不這樣,面前這八個無賴又不會善罷甘休,難!唉!本來是要給他們一個難堪的,現在倒弄得自己難堪了?

洛雄無奈之中,道:「洛火,你們讓八個位子給他們!」

希平卻道:「不用了,他們屁股坐熱了的,誰知他們有沒有病。」

那八師兄妹臉上都有怒色,雷龍道:「看來只有站著了。」

華小波道:「龍哥哥,這主意也不錯,站著顯得我們高人一等,況且,像我等帥哥,站在這裡一定是最引人注目的,絕對的主角!」

趙子豪搖頭,道:「還是不妥。」

希平道:「洛雄,我和你談個條件,如果你答應我們,對於今日的事,我們就算了,否則,咱們立即大幹一場,如何?」

洛雄想了一會,道:「你說。」

希平一笑,道:「你讓我們去打太陰教──」

洛雄料不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費盡心思就是要武林四大家去打頭陣,如今希平主動提出來,正合他意,他心裡不知有多歡喜,可是他仍然裝出很為難的樣子,道:「這個,要經大家商量的──」

「操!」四狗開罵,道:「你這武林盟主是怎麼當的,連這點權力都沒有?」

洛雄道:「我問一下在座的武林人士吧!」他環顧了一圈,大聲道:「各位英雄,武林四大家曾在江湖中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他們仍然希望為武林出力,要去擊退太陰教對中原武林的入侵,不知你們意下如何?如若誰反對,請站出來說話。」

希平道:「是呀!誰反對的,請到場中抗議。」

立即有七八條人影飛落場中,希平走到其中一個最高大的青年面前,笑道:「兄弟,你為什麼反對?」

青年道:「你們這群人除了收購美女,一無是處,讓你們去打太陰教,簡直是拿武林的命運開玩笑,我魯猛絕不答應。」

希平還是笑著,道:「謝謝你的意見,實在是太完美了,來,咱們握個手。」他平視著與他同高的青年,伸出左手。

魯猛猶豫了一下,也伸出左手和希平的手握在一起,忽地痛呼出聲,臉面抽搐,蹲了下來,哀求道:「大俠,放了我,我不反對了。」

就在此時,全場聽到骨節碎裂的聲響,那些飛入場中的人看著希平和魯猛,以及看到向他們緩緩走近的另外七個高大的男人,大是吃驚,不顧一切地飛身竄入人群背後,再也不敢露臉。

希平放開魯猛,喝道:「請還反對的,出來和我握握手。」

魯猛忙道:「我不反對了。」

「我有問你嗎?」希平的手敲響他的頭,然後道:「小波,給他一副藥,讓他知道吃藥的痛苦,別總是強出頭。媽的──」他轉臉又朝著魯猛,「把你的名字改掉對你有好處,什麼魯莽,再魯莽下去,死你都不知道!」

魯猛道:「我的猛是猛男的猛,不是魯莽的莽。」

希平聽得頭一大,道:「你很猛?好,我們再握握手!」

「不!我還是改名好了。」魯猛趕緊走出場去。

希平得意地大笑道:「哈哈,終於沒人反對了,明天就去俘虜太陰教的四大美女之一。」

「黃希平,你這無聊之人。」夢香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希平走去。

希平一看是夢香,立即道:「夢臭屁,妳是不是要反對?」

夢香走到希平面前,伸出潔白的右手,希平盯著那隻嫩白可愛的手,後悔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不然現在就可以輕輕地握握夢香的手了,他又大聲道:「誰不反對的,請出來和我握握手。」

說罷,他的右手急忙去抓夢香的手兒,可惜夢香的反應不像他那麼遲鈍,他抓了個空,為了掩飾一點點尷尬,手回轉去抓搔自己的頭殼,嘴裡還嘿嘿地笑著。

在場的人看著希平的變態之舉,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嘴張得不能再大,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卑鄙的人?

夢香怒瞪了希平,無言地回到座位上。

希平獲勝似地笑著,走到洛雄面前,道:「沒人反對了。」

洛雄裝出很無奈的樣子,道:「既然如此,就讓武林四大家去反擊太陰教。」

徐飄然站直身子,道:「洛盟主,我天風堡絕不與他們瞎胡鬧。」

場中八個流氓立即朝徐飄然圍了過去,把徐飄然團團圍住,天風雙嬌和天風三英抽劍在外圍,緊盯著形勢的變化。

希平在徐飄然的耳邊輕聲道:「如果你不想讓四大武林世家被看扁,你最好沉默。現在我是在為四大家爭面子,你卻出來反對?你不怕你的祖先在地下罵你不孝嗎?我想,你兒子也會看不起你的。如果你真敢反對,我當場就把你的兩個女兒抱在懷裡亂搞,讓天下人都知道徐飄然的兩個漂亮女兒其實是老子的女人,你想不想看到,嗯?」

徐飄然怒色未改,卻是老聲一嘆,退回他的座位。

希平朝天風雙嬌一笑,道:「不必緊張。」

洛雄趁勢道:「既然無人反對了,就決定讓武林四大家去。另外,我還要派些人手相幫他們。」

「什麼?」希平大叫,道:「我們用得著幫忙嗎?」

真是小看他拳王了!

洛雄道:「多些人總是好的。」

希平想了想,道:「也好,不過,話說在前頭,你派誰都無所謂,必須聽我的話,否則,我在這裡就把他打倒在地讓他回家養傷,省得到時煩老子。」

洛雄又為難了。

權傾國身旁的權衡猛的站起來,衝著希平脆聲道:「憑你?」

希平以及其他七人的眼睛轉向這個面貌平凡的青年,在腦海裡捉摸著他是誰?

希平走到他面前,腰身一直,比他足足高出一個頭不止,俯首衝著他道:「怎麼,不服氣?難不成你想讓我聽命於你?」

哪知洛雄卻道:「黃少俠,我們正想讓這位小兄弟帶領著你們武林四大家前去,不知可否?」

四狗道:「你問得真多餘。」

華小波一鼓勁接下去:「當然不可以。」

希平很有其事地舉起手掌,量了量他和權衡的身高,道:「怎麼看都是我高過於他,我怎能聽他的話?洛雄,麻煩你叫他回去增高之後再來找我。」

洛雄道:「這不是身高問題──」對上這個黃瘋子,真是傷腦筋呀!

希平道:「哦!不是嗎?那麼,我和他打一架,把他打得爬不起來,他就不能跟我爭了,哈哈──」

「黃希平,我和你打!」一道白影朝希平突射過來──

「小波,給我刀,這婆娘拿劍刺我了!」話剛落,希平的胸前就多了一把柄,深入他的肌膚,血染紅了他的前胸。

全場一靜!

希平看了看沒入胸前的劍,這劍雖刺得不深,可也夠痛的,他緩緩抬首盯著面前的人兒,道:「洛幽兒,妳真的拿劍刺我?」

洛幽兒不敢與他對視,低首用細得不能再細的聲音道:「我以為你躲得了!」

真是高估他這個天才了,以為他是華小波嗎?

華小波把刀遞到希平眼前,道:「姐夫,又遲了一步。」

希平若無其事地退了一步,劍從他的胸膛裡抽出來,血也跟著滴落地上,他轉首衝著華小波吼道:「你除了早退和遲到,還能幹什麼?」

華小波看得出希平並無大礙,笑道:「我還會幫女人看婦女病──」

黃大海道:「大哥,你沒事吧?」

希平道:「還好,沒我刺得她深。」

洛幽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怒臉更紅,叱道:「黃希平,你再說,我就削了你!」

華小波及時道:「姐夫,刀。」

希平不接,反而對洛幽兒道:「來呀!來呀!往這裡再補一劍。」他的手指著自己還在流血的胸膛,像是一副不畏死的英雄樣。

哇,夠帥!

華小波和四狗在心裡大喊佩服。

「你以為我不敢?」洛幽兒怒吼,提起劍顫顫地又朝著希平的前胸刺過去──

「慢著,妳得讓我準備一下。」希平道。

洛幽兒的劍又垂了下來,眼盯著他,卻見他正在伸伸手彎彎腰地亂擺亂搖他的四肢,她欲笑卻又不能笑,倒是有許多人哄笑出聲,正在此時,希平彎著的身子前撲,洛幽兒這次學聰明了,飄身一閃,天才就撲了個狗趴屎,他從地上爬起來就發狂地前衝──

「妳這瘋婆娘,我不和妳玩了。大海,記得要把統率權奪到手,大哥先閃了,這娘們很狠,大哥不能真的拿烈陽真刀劈了她,只好躲了。」

他邊喝喊邊瘋跑,把擋在他面前的人都撞倒在地,踩著那些無辜的人繼續跑,忽地又被某人絆倒,他轉臉一看,洛幽兒提著劍向他飄來,他來不及站起來就爬著前行,還沒爬幾步遠,就被洛幽兒整個地提起來,瞬間消失在眾人眼中。

眾人看著希平和洛幽兒消失的方向,心想:這就是武林四大家的老大嗎?這就是很多武林人口中的高手嗎?真是想不到耶!

在場的人你盯我,再就是我盯你,彷彿彼此在問:是你說的嗎?

然後又有許多人互相擺手搖頭,各人的意思一致:不,不,不!絕不是我說的,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是高手了?我又不是白癡、盲人──

四大武林世家的人同聲一嘆:唉!丟臉。

也就在他們的丟臉中,大會繼續著。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0:41
第十二章 畫之深奧

希平被洛幽兒提到了她的幽憐齋,洛幽兒一腳踢開了門,把他的龐大身軀丟了進去,他在裡面痛呼道:「哎呀!洛幽兒,妳他媽的就不能小心一點嗎?」

洛幽兒進去一看,愣住了:她的床竟被希平撞毀了,此刻,他正撲在她的爛塌床之上。

她大是惱怒,道:「黃希平,你竟把我的床弄塌了?」

希平喊冤道:「洛幽兒,是妳這瘋婆娘把我當成石頭砸到妳床上的,我不找妳算帳,妳反而來咬我?」他坐了起來,面對著洛幽兒,他胸前的血流已經止了。

洛幽兒踏前幾步,劍再度指著他的胸膛,道:「我一劍刺死你!」

希平笑道:「妳省省吧!妳一劍是刺不死我的。妳看,這是妳剛才刺的那劍,我就沒死,若妳再刺我一劍,就是兩劍了,除非妳想賴帳。」

洛幽兒又愣住了,她怎麼能料到天才的邏輯?她道:「你剛才為何要那樣?」

希平道:「什麼那樣?說清楚點。」

洛幽兒很是氣憤地道:「你為何要在那麼多人面前爬來爬去的?」

希平一聽,頭上冒火,道:「妳他媽的要殺老子,老子能不躲?」

洛幽兒也火道:「我沒說不讓你躲,可你那叫什麼躲?在天下武林面前,被一個女人追著滿地爬的?」

希平一想也是,就道:「我爬得比跑還快的,要逃當然得用最快的方式了,哈哈。」天才很是為自己找到的藉口而得意。

洛幽兒眉頭一皺,道:「你不是說你很強嗎?什麼時候學會逃了?」

希平猛的站起來,怒道:「妳以為我想嗎?若不是追殺的人是妳這女人,老子絕不會未打就先逃,這比華小波邊打邊逃還要丟臉的事,我黃希平竟然為妳做了,妳還要我怎麼樣?」

洛幽兒仰首,雙眼凝視著他,手中的劍隨著她的手下垂,直碰到地面,她的手心一鬆,劍垂落地板,發出不輕不響的一聲碰擊聲。

她道:「我不想看到你孬種的樣子,我寧願你站在我面前讓我刺,也不想看到你在那麼多人眼前爬著逃跑。」

希平驚奇地看著她:這女人是怎麼了,竟然會說出如此天真的話?他天才黃希平會站著任她拿劍來亂刺?

他道:「妳是否想讓我像妓院裡的女人,躺在妳面前任妳刺個夠?但是,妳要明白,妳的武器不是男人的那根東西,而是鋒利的劍!」

接著他就得到了洛幽兒的回答──狠狠的一巴掌。

她道:「你可恨!」

希平本想發作,可是聽了她的這句話,又洩氣了,撫著臉道:「如果妳不殺我,可以溫柔點嗎?」

洛幽兒道:「說,為何要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人?」

又是老問題,唉!

希平道:「我丟人,干妳什麼事了?」這麼緊張?!

洛幽兒理直氣壯地道:「就是干我事!」

「哦?」

「怎麼說,你都是強占了我的男人,怎能如此無用?」

希平笑了,道:「妳是怕跟著我一起丟臉?妳在維護我臉面?」

洛幽兒無言反駁。

希平又道:「妳不殺我了?」

洛幽兒立即彎腰下去欲撿起她的劍,希平俯身抓住她的雙臂,把她拉抱入懷裡,道:「既然已經放手,就不要再抓緊了。妳該抓緊的應該是我這人,而不是要殺我的劍。很多時候不喜歡女人拿劍對著我,只是我得罪了太多的女人,所以只能選擇逃,因為哪怕一些女人拿劍刺向我的心,我的心呢!仍然硬不起來,只因為在我的心裡,承認了她們是我的女人。」

他俯首吻了下去,洛幽兒傻傻地仰視著他那天神般的俊臉,呆呆地承受了他這一吻,她的身心為之一顫,想起他曾經說過不吻她的,此刻卻給了她一記飽含深情的吻,她想:這小色魔又違背了他的諾言?

可是不知為何,她並不為他的不遵守承諾而不高興,反而因之歡喜,雖然她不願承認這個事實,但她的心靈深處正在為這一吻而哭泣──因為幸福。

一吻結束,她道:「你吻我?」

希平道:「嗯,我所說的話,我要它是真話,它就假不了,我要它變成假話,當然也很容易。我是記得我說過不再吻妳,只是很遺憾,我發覺它是我以前說的假話。」

洛幽兒道:「你什麼時候才是真?」

希平道:「當我吻著妳時,我就是真的。」

洛幽兒突然嗔道:「我討厭你!」

「我知道,不然妳不會拿劍刺我。」

「你──」洛幽兒啞口。

希平摟著她微微顫抖的嬌軀,轉頭看看屋子,突然看到那張桌子上擺著一張很大的畫紙,似乎還畫了一些什麼的,他放開她,走過去一看,一下子驚呆了:畫的竟是他自己?

他看著擺在桌面上的自己,又轉首看了看牆上的那幅畫,竟發覺這兩幅畫裡的人竟是如此的相似。

除了他的畫裡的面貌俊俏些,眼睛裡的柔情──這令他想起夢情看他時的眼神──不似牆上那幅的青年之外,臉的輪廓以及身軀都極像他自己,兩幅畫給他的總體感覺,除了相似還是相似。

他沉思著。

洛幽兒輕走過來,把畫卷收了,希平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凝視著她,道:「我很像他?」

洛幽兒點點頭,輕輕道了聲:「嗯。」

希平又道:「為何要畫我?」

洛幽兒盯著希平,雙眼露出痛苦之色。

希平一嘆,道:「妳還是愛他的,妳一直都忘不了他,連畫我的時候也想著他,把我當成是他的替身,對吧?」

洛幽兒無語,雙眼泛著淚光。

「我這次終於做錯了,不該強占妳的,妳不像華蕾。」

他放開她的手,她卻沒有把畫收捲了,疑惑地道:「你錯了嗎?」

希平道:「告訴我,他是否一樣愛妳?」

洛幽兒突然痛苦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希平摟抱著她顫得厲害的身子,一會之後,她在他強有力的擁抱裡安靜下來,才道:「他叫血魔是吧?」

洛幽兒的身軀又是一震。

希平輕聲道:「如果他也是愛妳的,妳同樣愛著他,請把妳肚裡的孩子毀掉,我發誓會把他帶回來,帶到妳面前,讓妳替他生個孩子,讓妳的孩子姓林。」

他放開了她,她卻突然無力站立,坐倒在地上,雙眼無神地垂視著地面,兩滴眼淚隨之滴落地板。

希平彎腰想重新抱起她,卻放棄了,他站直了身,看了桌上的畫許久,突然雙手提起那畫,把畫撕成粉碎,飄灑落一地。

正在此時,洛幽兒放聲大哭。

希平又站了許久,道:「無論妳是在紙上還是在心上再為我畫相,對我已經無所謂了,我強要一個女人時一般心裡都很坦然,但我無法坦然面對妳,或許妳不會懂,然而,妳也是不需要我的愛的,因此也不必對妳說太多。撕毀了妳的純潔,是我的錯,我會補償妳的!」

洛幽兒哭吼道:「你怎麼補償我?」

希平道:「我讓他回到妳的身邊。」

「不!我不要他回來,我已經不是原來的幽兒,我對不起他。」

希平冷靜地道:「他會原諒並且接納妳的,畢竟,他也對不起我以及對不起一個和我很親密的女人。」

「你?」洛幽兒抬首看著希平,眼淚掛在她的美臉上,像傳說裡的兩串珍珠。

希平道:「說吧!有話都說吧,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我這趟出去,也不知何時才會出現在妳眼前。」

「他怎麼對不起你了?」洛幽兒問道。

希平嘆道:「以後妳會知道的,很多事不到最後是不會弄明白的。」

洛幽兒突然道:「如果我不打掉孩子呢?」

希平道:「若妳懷有我的孩子,他是永遠不會接納妳的,妳就永遠做不成他的妻子,這點我可以肯定,妳若想成為他的妻子,最好別讓我的孩子在妳的肚子裡成長。妳不是曾經說過會打掉我給妳的孩子嗎?應該是實踐妳的諾言的時候了!」

「我沒說過。」洛幽兒一口否認。

「說過也罷,沒說過也罷,總之是我錯了,這點妳應該不會否認吧?」

洛幽兒又是沉默。

沉默的意思,就是認同希平所說。

希平道:「妳等的是他,並不是我,從一開始我就來錯了地方,我要走了,但願我再次回來時,能夠把他帶回來,其實並不是只有妳想見他,很多人都想見他的,這世界,大概沒多少人忘得了他。」說罷,他走出了屋子,走離了幽憐齋。

洛幽兒久久地望著門外,當淚水濕透了她的胸衣,她才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塌了的床前,撲到床鋪上,無淚地哭泣著,然後從枕頭底下取出那曾被希平撕碎了的布片──那裡有她的處女之血。

她顫抖地拿著血布,將血布抱在胸前,喃喃自語道:「我等的是誰?我等的到底是誰?是誰──」

一個男人曾經跟她說:「幽兒,明天我就回來見妳。」

另一個男人剛才說:「我會補償妳的。」

前者沒有回來見她,多少個明天過去了,她白了一頭的黑髮,他還是沒有回來,後者的補償呢?

一想到希平所說的補償,她的心就抽痛起來,她把血布放到牙間咬著、咬著──
Tiger_1688 發表於 2006-12-7 00:42
第十六集 巫山雲雨

第一章 太陰之始

龍城西面的嘉陵鎮,是傍依著龍城的一個大鎮,這個鎮似乎以風景著稱,最有名的莫過於巫山。這巫山到底為何那麼有名?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俗語說的好,凡是莫名其妙的東西,都顯得名揚天下。或者因為神秘吧!人們好奇,於是想探究,然而,探究仍然不得其妙,於是更好奇,就成了被人追捧成的名勝了!

其實這巫山也的確沒什麼好看,不過就是一群山巒擺在人的眼前,然後不知從何年何月招來的永不散去的迷霧把這山峰給迷茫住了,就像它迷茫了人的眼睛一樣。

或許雲霧的原因,多半得歸於它前面的一條寬敞的江河,這江河有個名字叫──迷江。人們起名字也真奇怪,見到水霧把山迷蓋了,便叫迷江,如果被長長的布掩蓋了,不就該叫長江了?而如果被泥土之牆擋住了,就該叫尼羅河了……

嘉陵鎮就坐落在迷江前,許多時候整個鎮的上空都瀰漫著淡薄的雲霧,給這個鎮帶來了一些神秘的色彩──說穿了,就是水氣太重,生活在這裡的人就不怕得水腫?

按黃希平的說法,他是不願意在這裡生活的,他第一次踏入這個地方,第一句話就是:真晦氣……

但女人們似乎很喜歡這個地方,因為這似乎很有浪漫氣息的。就連他的小啞巴、小水仙、小鳥兒、獨孤詩也愛死這個迷霧籠罩的名鎮了。希平沒有把懷孕的眾女帶來,但沒有懷孕的女人,他幾乎都帶在身邊了。當然,施柔雲並沒有真正成為他的女人,然而,施柔雲本身也誓要跟在他的身邊,說這是為了伺機報仇──她這樣和尤醉說時,尤醉只是笑笑。

來的女人很多,可就這四個是希平的,或者還應該算上小月,只是他和小月之間的關係就像這迷霧一樣,能夠清楚的人少得可憐,他自然也不會傻得撥開雲霧讓天下的人都看得清晰──天才黃希平是絕對不會幹此種事的。

在這裡,好像是四狗的女人最多。嘿嘿,想他四狗,何許人也?一代風流狗種子,自然會有許許多多漂亮的母狗跟在身邊了。

浪無心本是不想來的,可洛天硬是把他給騙來了──洛天只說了一句話:師兄,難道對美女失去興趣了嗎?

浪無心當然不會對美女失去興趣,更何況是天下一等一的太陰聖女。對於以風流自許的浪無心而言,若不見識一番,是何等丟臉的事?他是寧願給女人舔屁股,也不會給男人提鞋的人,洛天自然明白他的個性,所以就以太陰聖女的未知的「屁股」把他騙來了。

其實,那屁股,美是美,誰舔著,還是一個未知數!

這次名為阻擋太陰教的入侵,組織了許多人手,各大門派的都有,其中一些是志願者,而這些無門無派的,又得聽命於武林盟主任命的領袖。好玩的是,這領袖竟然分成四派:武林四大家、明月峰、大地盟、權衡和他的八個伙伴又自成一派。

其中,少林和武當以及一些名門正派仍跟隨明月峰……

這四派人組成一個群體,人數共一千多,到了嘉陵鎮中心,實在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於是便把一些幫眾分散出去,要用到時才集合。至於這些武林正道人士暗裡會在嘉陵鎮幹什麼勾當,那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反正不要太張揚就行了,管你去賭、去嫖……

大地盟很快地在嘉陵鎮北面租借了一座大莊院,並且經過三天的整修,弄得很像樣子了,就邀請明月峰和權衡這兩派裡的重要人物入住,武林四大家被拒之門外,這幾乎把武林四大家這群活寶氣個半死,於是他們就在這叫做「北陵莊」的莊院後邊的一間比較大的民宅裡落腳。

這民宅有七八百平方,相對於他們的兩百多人來說,顯得過小,他們也就把那群乞丐派了出去,到嘉陵鎮去討吃討住了。這方便了許多,要知道,四大武林世家這派,就乞丐都有一百多──有很多安排在龍城乞食了,若是全部叫來,可不止這個小數目。

作為英名的丐幫新任幫主──英明的四狗,瞭解到龍城好掙些,便把大多數的乞丐留在龍城,只把小部分的帶到這裡來混。當然,四大武林世家的武士也有很多留在了龍城。

就這樣,四派的高層人物分別住進了一院一宅,院大在前,宅小在後,這就令四大武林世家想起在龍城時,他們住的「小小的」瘋人院也在「大大的」大地盟的屁股後面,他們心裡就窩著一肚子的氣,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他們嗎?

可是,沒辦法,他們找來找去,也就找到這宅子了,與其出去露營,還不如跟著人家屁股後面的好呀!

然而,問題出來了,他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是呀!幹什麼啊?這鎮倒是挺繁榮的,人也蠻多,可太陰教的教徒在哪裡呢?

自從三天前來到這裡,大地盟就張羅著修建莊院,然後又張羅著和明月峰等各派拉關係,把武林四大家冷落在一旁,也把攻打太陰教的女孩的重大事件冷落了,難道他們來這裡就是修建地盤來的?

四大武林世家裡的幾個強人覺得大地盟是在他們面前擺闊氣,論財,大地盟哪及得上長春堂?於是乎,幾個強人軟硬兼施地要華小波回去取錢來,讓他們也建一個比大地盟的北陵莊更威的莊院出來,而且計劃建在北陵莊的前面,嘿嘿,看你還囂張不?

可是華小波有華小波的難處,他說他還未成年,沒有繼承華家的財產。哇靠,這種話他也說得出來,就不怕被他的老婆們海扁一頓?總而言之,希平的五指山、四狗的狗爪、趙子威的威嚇拳是不由分說地合擊他了,他那時百般逃跑還是逃不過,自認倒霉。

最令希平覺得倒霉的是趙子豪竟然把他的老婆帶來了,每天出出入入的,她就故意抱著她的胖小子,嘴裡嘟噥著「兒子,以後你可學壞,別像某人一樣……做了壞事不敢認哦……」。希平每聽到她說這些,那厚臉皮也擋不住了,彷彿他便成了在她懷裡吃奶的小嬰兒?

所以他就整日在外頭跑,以免在宅子裡碰到華小倩,每次都指著她兒子──實際上是在罵他的。就如同今日,來到嘉陵鎮的第四天,他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以往他都把水仙和杜鵑帶上的,這次卻是獨自一人出去,而且他從女人的臂彎裡逃出去之時,三女是一點也沒發覺的──昨晚太累了。

可是,往日無事,偏偏今日大地盟那邊叫人來商量如何找尋隱藏在嘉陵鎮裡的太陰教教徒。大地盟雖囂張,但在這種事上,洛天還是得顧及武林四大家這邊的,否則,這幫強人少不得要和大地盟先幹起來,哪還有空打太陰教?

上次在大地盟爭執的結果──希平被洛幽兒捉到她的閨房之後,事情有了變化,洛雄安排了三個與黃大海平起平坐的人物:洛天、夢香、權衡。

至於希平呢!根本沒權,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幫強人中,誰都以他為頭,黃大海只是拿著權位,真正說話的人是天才黃希平。

因此,希平不在,大家便各自找他去了,可找他不著,眾人無奈,只好先到北陵莊與其他各派的高層人物商量著如何找出太陰教,從而給予狠狠的打擊……

然而,他們要找的太陰教又在哪裡呢?


嘉陵鎮的最西面,也就是靠依著迷江的一帶,也有一座比北陵莊小些卻又比四大武林世家的住宅大些的莊院,這莊院兩千多平方,在這座莊院的周圍也有著五六間略為小些的院宅,因此,它便顯得不大突出。

嘉陵鎮的居民都清楚,這座莊院已經有十多年的歷史,主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寡婦,或說貴婦──因為她很有錢,所以嘉陵鎮的許多壯男、猛男、風流公子之類都想成為她的新任情夫或後任丈夫,可是這麼多年下來,沒見她找情夫,更別提丈夫了。

這莊院名為「清心院」,可居民們習慣上稱之為「寡婦屋」,這寡婦屋裡的僕人倒是比較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加起來有五六十人。

從大地盟到這裡來的人,當然也知道這些的,初時也懷疑太陰教在這一帶落腳,可根據提供的線索來看,這寡婦屋根本沒有租借給任何外來人員,他們也只好把目光轉移。

希平在最初的時候,也是想打寡婦屋的主意,可人家寡婦歸寡婦,就是瞧不起他們這群帥哥,連個面也不見就拒絕了他們,他那時恨不得跑進去把那寡婦生撕了──就只撕她的衣服,看她以後還敢瞧不起男人?

華小波那時說:「一定是她死了的丈夫又醜又噁心,給她留下痛苦的記憶,她才那麼討厭男人。如果她最先遇到的是我華小波,她一定覺得男人是天下最可愛的動物!」

然而,緊接著他看見一大干人拿毒眼射他,且希平的五指山就要朝他的天靈蓋壓下,他就立即改口換了說法:「如果她最先遇到的是姐夫,她一定不會成為寡婦的。」

希平好奇,頓住了手勢,問道:「為什麼?」

華小波解釋:「因為她會跟著到陰間去,她愛死姐夫了。」

「我操,華小波,你這不是詛咒我早死嗎?」

「不是那樣的,我是說姐夫的魅力大,打個比方說,姐夫死了,姐夫的女人會跟著自殺……啊呀!好痛!」

華小波的「聰明蓋」最終受到拳王的沉重打擊,天才般的拳王在華小波的頭上發洩了之後,氣依然未消,指著偌大的莊院發誓:「媽的,敢不見我,我一定要進去見見妳。以為牆高,我進不去嗎?我回去找一把更高的梯子……」

「姐夫,你不會用輕功嗎?」

「你再說一次?我敲破你的頭殼,看看你腦裡裝的是不是豬屎?」

輕功?敢叫他這個天才平白無事用輕功,這不是為難他嗎?他就跑起來跑得比馬還要快,又怎了?可他就是跳不高──除了某些時候莫名其妙地跳得比他媽的誰都高,很多時候他上高層都得借用梯子。是呀!人往高處爬,但用梯子不是爬得更輕鬆更方便?這是天才的想法……

華小波不能明白這種想法,不但華小波不明白,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只知道希平最後還是得憤憤地離開了,他們自然也跟著離開。回來後,沒辦法之中的辦法,便是租借了北陵莊後面的大宅。

希平也不知道是不是寫字寫上癮了,宅子一租下來,就把原來的門牌取下──當然也得用梯子,然後把他新寫的門牌掛了上去。那門牌是一塊爛木板來的,那爛木板上寫著五個同樣夠爛的黑體字:「我踹你屁股!」

那字勉強能夠叫人認得出來,那意思卻是人人都清楚的,他是覺得住在北陵莊的後面很不爽了,所以掛個門牌在這裡,天天「踹人家的屁股」,除了四狗和華小波讚揚他這門牌掛得好,其他的人都搖頭。

後來北陵莊的人知道了,便戲稱武林四大家的住所為「茅廁」,這幾乎令四大武林世家這一派和北陵莊的那三派火拚一場,最後還是天才突然出現生理上的內急去了真正的茅廁,這「茅廁」風波才告一個段落。

那時,他的經典對白,在幾百年之後還流行著:

「洛天,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我把你踹到茅坑裡?」

「你有這種能耐嗎?」

「我操,我現在就把你丟到茅坑裡泡屎──呀!你們別拉著我……大海、雷龍、趙子豪,你們三個混蛋,放開我呀……我要去拉屎,我急呀!我忍不住了,哼哼!」

三人放開他,他果然一溜煙地跑去上茅廁了。

他這到茅廁一蹲,出來之後,找不到洛天了,也就覺得洛天怕了他,在躲著他哩!他就有點開心了,於是便帶著他的四個小女人以及小月在嘉陵鎮東逛西逛,可這嘉陵鎮大是大的,就是經不起腳步的丈量,他逛了兩天,逛得發厭,每次經過寡婦屋,他心裡那個結都打不開,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進裡面看看。

這天清晨,他就把決心付諸行動了。昨晚他把三女弄得迷昏,直至今早他起來時,她們還在沉睡中──若非如此,她們一定是要跟著出來的,且還會把施柔雲和小月拉扯上。

他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可不想把女人們拉上,這是天才方能幹的事,女人怎麼能幹得了?

在清晨的迷霧還是極濃之時,希平就摸到了寡婦屋的後面──也即是迷江之邊,從屋背扛出一把七米高的梯子,這是他在昨晚就準備好的……

他扛起梯子走近寡婦屋的院牆,心裡得意地想道:「別以為我除了打架和唱歌之外,沒有別的本事,我自己做的梯子又高又結實,嘿嘿!」

他瞧瞧四面無人,便把梯子靠在寡婦屋的背牆,然後又東張西望了一會,看看這裡的確適合攀爬,因為這扇牆緊靠著裡面的屋子,他再度確定情形安全之後,就輕手輕腳地開始爬梯,這一爬到牆上,他就傻了──他忽略了這牆頂是豎著碎玻璃的。

按理說,希平的皮是很厚的,不怕這碎玻璃,可究竟是不怎麼順心,他舉拳就朝豎在牆峰上的玻璃打去,幾拳過後,打出一片天地來了,竟然也沒人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響?

他就坐在那沒了豎起的玻璃的牆上,本想把梯子推倒,可一看,原來這牆離最近的屋子之間還距離兩米之遙!這不是要他施展輕功嗎?

我呸!希平啐了一下,吐了一射口水,就把梯子提了上來,把梯子的兩端分別架壓在牆峰和屋頂上。

這牆高達五米,而他所要攀爬的屋頂也是寡婦屋裡最高的,大概有六米之高,這梯子搭上去,勉強不至於滑溜下來,為了保證安全,他特意把橫桿頂住牆峰上豎起的玻璃,這樣就絕對不會打滑了──除非是玻璃受不住重力的垂壓而斷了,但希平想這是絕不會的,因為他是會輕功的人嘛!那身體雖龐大,可也是很輕的。

做好這些,他就準備攀爬過去了。嘿嘿,他的屁股剛離開牆,就聽見一聲長長的「嘶」,天才一驚,原來是他左側的褲子不知怎的被碎玻璃勾住了,他這一起來,把他的褲管割撕成兩半,他暗咒倒霉,心裡又覺得有點安慰:總算還有另一隻褲管完好無損。

於是,他就小心地爬了過去,可能是天剛亮,院子裡的人還未醒來,所以沒覺察到屋頂上的響聲,即使感覺到了,可能也會以為是什麼黑貓白貓在屋頂捉老鼠罷了。

希平好不容易爬到屋頂,定眼一看,這屋頂還挺寬大的,而且瓦質不錯,他爬上去竟然沒有一片碎的,這令他更覺得他是身負絕世輕功的人了。

他坐在屋頂,想著應該如何處理梯子,可是覺得推下去了,待會他沒有梯子下去,如果不推下去,可能又會被人發現,這可怎麼辦?

他想呀想的,那天才的腦袋究竟是想得太多了,不好處理,於是便躺在屋頂上,慢慢地想,可能是因為昨晚睡眠不夠,這一躺,就睡著了,天才型的腦袋也停止了運轉,只彷彿在睡夢中聽到女人的嬌笑,他就醒了,擦擦眼,仔細一聽,咦,不是做夢耶?真的是女孩的笑聲,就是從他所躺著的堅質瓦底下傳上來的。

希平的色心以及好奇心一起,就變成天才型的色狼了,極想看看屋裡的情景,因為隱約聽到了水聲,還清晰地聽到了屋裡的對話:

「小姐,為何妳每天清晨都要沐浴?」

「藍玉,妳問了好幾百遍了?」

「可小姐都不回答我……」

「我不知道。」這聲音極是甜美,而在甜美中又隱藏著一股嬌貴之氣,這女孩應該是她們口中的小姐了。

「應該是為了保持小姐的嬌體的聖潔吧!」另一個女聲道。

小姐的嬌喊突然響起,「啊!紫玉,妳別太大勁,我那兒會痛的。」

聽到這裡,屋頂上的希平差點笑了出來,因為他早就輕輕地掀開了一塊瓦片,此時正趴伏在屋瓦上瞧著屋裡的光景。

這屋看起來是很寬闊的,可惜他的眼睛只看到了一間潔白如玉的小房,大概二十多平方公尺,四面的牆用純白的瓷瓦砌成,只有那扇關著的小門是淡藍色的,門的左旁是一排衣架,上面擺掛著五色的浴衣。

門是在屋的右邊,從右邊進來,大概一米處,就是一個專設的深坑──浴池!

這浴池也是用純白的瓷瓦砌就,應該有兩米深,此時浴池裡盛了約莫一米四高度的溫水,水汽把整個閣屋瀰漫,看起來便不是那麼晶瑩,而是一種似透明又似茫白的迷濛。

在這迷濛裡,五個女人赤裸地站在浴池中……

希平看到的正是被四個女孩圍在中間的那個少女,讓她面前的叫紫玉的女孩去搓洗她的聖女峰,那兩隻圓挺的乳房在水汽中,彷彿兩個剛出籠的大白饅頭正冒著熱氣,被紫玉輕輕地一搓,她就喊痛了。

因了水汽和距離的關係,他對於室內的五女的臉容不是看得很清晰,但可以肯定個個是美女,其中以那個被四女圍在中間的小姐最是美。

四女似是正在幫那小姐洗浴……

希平並非沒見過美女,可能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那口水特別容易流──以前他看見七姬在水潭裡游泳就流了鼻血,此刻在不知覺間竟然流了口水,那口水無聲無息地呈直線垂落,他驚「咦」了一下,室內的五個少女驚覺,齊抬頭仰看,那呈直線垂落的口水就絕巧地滴落在那小姐微張的嘴裡,她還沒感覺到是什麼,就把他的口水咽到她的胃裡去了。

被發覺了──希平大驚!

在女人的羞憤驚叫中,他就站起來欲逃跑,哪知,他躺著的時候屋瓦是很堅實的,可他一站起來,屋瓦便碎塌了,整個人朝下跌。

希平心想:這次鐵定要被女人強姦了,慘呀!

那就讓強姦來得更猛烈些吧!

「蓬!」的一聲水響,天才黃希平跌落了浴池,濺起一室的水花,五個赤裸的少女更是怪叫連天,不知往哪躲。

濺起的水花緊接著掉落,五女掩住胸脯緊緊地盯著水池裡的男人,只見他猛的挺身,高大壯實的身軀因了濕水的緣故,衣服緊貼著他的壯軀,現出男性特有的稜角線條,可見此男非一般的強壯!

他猛的搖了搖頭,髮上的水向四周濺射,然後傻笑著看看池裡的五條美人魚,把眼睛定格在那位小姐的身上……

「大膽淫賊!」五女同聲羞叱。

「我是淫,但我不是賊。」

「啊」的一聲驚呼,從希平的口中傳出,室內的浴池爆起滿室的水白,原來是那位小姐把掩胸的雙掌突然向前推出,希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掌勁推起的巨浪就擋住了他的視線,同時感到巨浪般無比強大的掌勁撞在他的胸口,把他的身體撞飛了出去……

室內五女的身影朝衣架上一閃,各取了自己的浴衣,以最短的時間披上,立即追了出去。

此響動,驚震了整個寡婦屋,所有的人都朝著這方趕來。

五女施展身法,從被希平的身體撞破的屋牆和院牆的兩個直線缺口射出去,到了院背卻不見了他的身影。五女互望一眼,心領神會,分別朝五個方向追尋,那小姐的方向是院背正面,亦即迷江的方向。

迷江與寡婦屋的距離不遠,小姐瞬間便到達了迷江岸邊,也見到了落湯雞似的希平,她二話不說就欲動手。

希平喝道:「慢著,妳動手殺我之前,不給我個理由?」

難道還要理由?

小姐果然停止動作,盯著面前的男人,這也許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她從小在以女人為主的環境中長大,所見的男人不多,像希平這等俊男簡直是──在這之前──沒見過。

若她現在照照鏡子,她一定會發現她的臉很紅。

希平也凝視著她,她有一張很古典的女性臉孔,柔和中見聖潔。純以臉部的美來論,她的美是能夠與夢香、水潔秋等女平分秋色的,但這美中,卻又有著分別,就是她給人的感覺,文雅中帶點嬌氣,或者應該說是雅潔而古典的美。

「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妳們在沐浴。」希平總算還是一個老實的天才,敢看敢說啊!難能可貴!

「你……」小姐更是又怒又羞,脖子都紅了。

她的白色浴衣很薄,在這入寒的天氣裡,她只感到身心都燒著了火,希平卻只看到她的薄衣包裹著的隱約的胴體,那雙峰之上兩點掩不住的淡紅,他道:「妳穿著浴衣來追我?」

「你……淫賊,納命來!」她終於忍無可忍,嬌體前射,雙掌帶出一片白光,朝希平擊打過去。

希平也有眼明腳快的時候,雙腿一蹬,身體往後翻了一個觔斗,「撲通」一聲,就沉入了江裡,然後浮了起來,看著呆站在岸上的少女,笑道:「妳會游泳嗎?會就下來殺我,不會的話,我就自己捉魚去了。」

少女見他游離了岸邊很遠才浮上來,似是怕她遙空發掌,此時她聽了他的話,她真想跳下水裡游過去把他活活地掐死,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女孩子,如果到了水裡,諸多不便,萬一水性沒他好,可能還反被他制住了。

多了這層顧慮,她不敢下水,只在岸上怒道:「淫賊,有種你上來!」

希平終於知道她是不敢下來了,便嘻哈道:「我就是沒種,我就是不上去,怎了?」要知道,他剛才承受了她的一掌,到現在那胸口還在悶痛,難受之極。

「你……」少女對上天才加無賴的黃希平,真的不知說什麼了,雙腳在岸上跺了跺,指著希平,又是一句:「你……」

「哈哈,妳跺腳的姿態很誘人!我本來是想看寡婦的,如今雖然沒看到,但看光了妳們,應該也算是我大清早起來的一種回報吧?我先捉魚去了,等妳想好要說什麼話的時候,我回來一邊烤魚一邊聽妳說。」

「我捉魚去囉?」希平又怪怪地問了一句,看來他是想把美人兒活活地氣昏在地。

「淫賊,留下你的名號,下次我一定殺了你!」她沒辦法,只能期待希平能夠留下名號,以便她以後尋仇和追殺。

「我的名號?可多哩,妳聽好,天才型的拳王和天才型的歌神,這是我最喜歡的兩個名號,妳覺得哪個好一點?是拳王好,還是歌神好?」

說罷,他的頭一沉,就消失了。游了很遠之後,浮了上來,回首朝岸上的美女一笑,又沉下去繼續潛水。

獨留美女在岸上怒火攻心,久久不能把心中的火焰熄滅!

「小姐,我們沒有追上那淫賊。」

從她的背後響起許多腳步聲,她憤憤不平地道:「他從江裡游跑了,我非殺他不可,太氣人了,死淫賊,又混蛋。」

「婷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領頭的絕美之婦問道。

「師傅,那淫賊偷看我們沐浴。」小姐轉過身,羞怒地道。

「妳到這裡時,他已經在水裡了?」

「我和他說了兩句話,正想殺他,他才跳到水裡去的。」

「以妳的身手,怎麼會讓他跑掉?如果他本來在水裡還情有可原……」

「師傅,徒兒也很想殺他的,可就是給他逃了。」

「這不可能,他上屋頂是用梯子,不像是會輕功的人,既然不會輕功,當然也不會武功了,妳們不但沒有發覺他在屋頂偷看,而且還讓他從妳們的眼皮底下逃脫,這,從何說起?」

「可是……他不會武功,為何承受了我全力的一掌還完好無損?」

是呀!難道以前師傅教給她的武功都是陋的?

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明白?若是希平在這裡,一定會大聲嚎喊:「因為我是天才呀!哈哈!」

美婦卻疑問道:「真有此等事?」

「千真萬確。」

這句話出自五個少女的口,中年美婦也感覺奇怪了,想了想,道:「這事以後再追究,婷婷,妳跟我來一下,我想應該把一些事情告訴妳了。」


「婷婷,知道我為何率全教盤踞這裡嗎?」中年美婦問道,此時,室內只有她和剛才那個吞下了希平口水的絕美少女。

「不知道。」

「在來之前,我就立妳為新的聖女了,其實這些事本來與太陰教無關,這是我的私事來的,當我把這一切和妳說了之後,若果妳不願意,妳完全可以以太陰教聖女的名義,把太陰教教眾調回西域。」

「師傅……」

「妳先別忙說話,靜靜地聽師傅說完。」

「我在二十多年前,剛被立為聖女不久,救了一個從中原逃亡過來的男人,這個男人名為林嘯天,我那時不知道他是中原有名的魔人──血魔。對,就是這個魔人,但我初遇他時,完全不覺得他像一個惡人,只知道他是一個將死的人,他全身的血跡已乾,看來是逃亡了許久,才逃到西域的,我不知道他為何偏偏要往西域的方向逃,也許這就是一種緣吧!」

「後來我才從他的口中知道,他是血煞門的傳人,也即是血煞真君的親傳弟子。血煞真君與我們的月如霜聖女有著絕深的仇恨,但與太陰教本身無任何瓜葛。」

「提到月如霜,就不得不提她的丈夫──大地武尊洛山!」

「據傳下來的資料,這洛山其實乃天竺人,雄偉俊武,他與月如霜一見如故,其時,洛山的名頭在中原武林有百戰不敗的神話,月如霜與他一戰後,便捨棄太陰聖女之位,毅然隨他前往中原,創立了大地盟,亦即現在我所要針對的最終門派。」

「師傅,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反擊中原武林對我們的搔擾,只是為了打擊大地盟?」

美婦輕嘆一聲,繼續道:「以下我要說的,就是從林嘯天口中得知的。相信我,這是絕對真實的,雖然他是中原武林誓死追殺的魔人,但師傅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有人說,血煞門的兩輩魔人都是沒了人性的,是因為血煞真君和血魔都曾經屠殺了許多人。」

「可是,他們忽略了一點,就是這沒有人性的野獸,是絕不會作假的,他們都是以血性立世的不世異人。當然,在師傅的心中,血魔自是有人性的,因為他所殺的人,與我無關。」

「讓我跟妳說說他們兩師徒的故事,其中也有師傅的一份。」

「血煞真君原名狼笑天,是血煞門第八代掌門在狼群裡發現的,故此以狼為姓。他的血液裡流動著狼的深情,而且有著狼的強悍,他是血煞門有史以來武學成就最高的人。」

「他從小與他的師妹青梅竹馬,就在他們藝成出道不久,地藏王施劍鳴注意上他的師妹上官甜,他為了修練成他的地藏武學,就趁狼笑天不在時,迷姦了上官甜,狼笑天回來時,恨事已造成。他的師妹以最後的生命用血的字寫著:笑天,我無顏對你,替我殺了施劍鳴。」

「狼笑天埋葬了心愛的師妹,就隻身獨闖地獄門,與施劍鳴拚死一戰。施劍鳴不敵,慘敗而退,地獄門的一千多門徒群湧而上,狼笑天自知無力殺死施劍鳴,只求他日再度重來,因此選擇逃亡,負著重傷,從一千多名地獄武士的包圍中劈出了一條罕見的血道。據說,地獄門因那一戰,死了七百多人,從此一蹶不振。」

「狼笑天逃出來之後,昏倒在深山裡,被路過的玉蛇妖姬花柔所救,他原不知道這花柔其實是人盡可夫的淫蕩女人。在他受傷的那段日子裡,他承受了她的所有深情和溫柔,剛剛失去至愛的心,找到了停靠的港灣,便把那顆至情至性的心駐留在花柔的身上,深深地愛上了他的救命恩人──被武林正道唾罵的不世妖姬。」

「但,凡為女人,都期待得到真愛的。玉蛇妖姬在遇到狼笑天之前,的確淫穢無比,這是因為她是以淫蕩著稱的玉蛇門的門主,且她本身有著悲慘的遭遇。在她十六歲之時被男人玩弄後就遭遺棄,因此,不再相信感情,也變得有些憎恨男人,所以才不停地玩弄男人,不停地把男人的元陽作為練功的元素,害了許多男人,這是不可置疑的。」

「狼笑天以他獨特的魅力以及對上官甜海般的深情打動了花柔深埋在心裡的那顆女人心,當她知道,這就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而獨闖地獄門的狼笑天之時,她的心就被他征服了。一個男人,為了他的所愛,不管生死,不怕人世的責罵,以殘忍的狠勁、懷著必死的信念踏上復仇之路,變成了一個屠夫般的魔人,只是為了他心愛的女人啊!」

「花柔被這種深情和血性打動了,她雖是一個淫蕩的女人,卻也還是一個女人。婷婷,在我們女人的心中,真的很少在乎對錯,只在乎情和愛的,我們愛一個人,不是因為全是英雄或是才子,再或是正人君子,這些都不具備讓一個女人愛的條件。只有那種把女人的心,深深地刺痛,然後又把她緊緊地摟壓在懷中的男人,才是我們女人最愛最無法拒絕的啊!」

「兩人就這麼奇異地相愛了,一個是剛失去至愛的男人,一個是曾被男人玩弄後又玩弄過無數男人的女人……」

「然而,花柔所做下的淫惡之跡,令正道武林無法把她輕易忘記,且正道武林因了她和狼笑天在一起,更是懼怕他們,一個是殺人王,一個是浪蕩婦。因了狼笑天和地獄門的一戰,狼笑天的聲名在一夜之間傳遍整個武林,又因為他的對手是地獄門,因此即使正道中人也稱他為血煞真君。從此,血煞真君之名,便躋身於武林高手的頂尖之列。」

「就在花柔決心從此跟隨狼笑天,離開狼笑天回玉蛇門的途中,被人跟蹤而至,發現了一直不為人知的玉蛇門總壇所在,便通知當時代表武林正義的洛山。洛山又聯合了天字老人和天癡大師,率領著以大地盟、四大武林世家、少林為代表的正派武林,在一夜之間把玉蛇妖姬以及玉蛇門兩百多門徒,無情地屠殺了。」

「他們哪裡知道,花柔回玉蛇門,只是為了辭去玉蛇門主這個名位啊……」

「消息很快地就傳到狼笑天那裡,他連續失去兩個至愛的女人,悲痛的感情幾乎達到瘋狂的程度,凡是見到武林正派人士,必殺之!如此,他走到哪裡殺到哪裡,一直殺到他的師門的門前……他師傅含淚對他說:『孩子,地藏王在一個月之前便舊傷復發強行運功而導致走火入魔而死,甜甜的仇你已經報了,我心裡感到很安慰,你果然不愧是出身於狼群的漢子,那花柔的仇,就算了吧!』但是,血煞真君卻緊緊地咬住一個字:不。」

「他跪在上官英面前,同樣含淚地說:『師傅,我愛甜甜,也愛花柔,他們為何總是喜歡把我所愛的人的生命毀滅?如今,我只有師傅一個親人了,我這趟回來,不是請師傅幫忙,而是想最後一次見見師傅您啊!我怕我以後再也無法見到師傅了。』他說完,上官英也不說什麼,只是沉默。」

「當狼笑天擦了眼淚,重新站起來之時,轉身剛走兩步,上官英突然在他背後說:『孩子,血煞門的門徒只有四十三個人了,但每一個都是有血性的,包括我上官英在內。』狼笑天立即轉身看著他的師傅──血煞門的第八代掌門、沉靜的上官英!」

「上官英接著說:『你是我的孩子,什麼時候我都支持你!我只留十個人守護著血煞門,其他的人你都帶出去吧!他們都願意跟隨你的,一直以來,我們不是被正道人士視為魔門嗎?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上官英說罷,三十一個血煞悍徒列隊前踏一步,狼笑天知道,這其實是他的師傅一早就安排好了的,師傅那顆心裡還是有他這個義子的啊!」

「狼笑天卻斷然拒絕了,他說:『師傅,我也是有血性的,我的女人的仇,讓我一個人報,好嗎?』上官英又沉默了好久,才毅然點頭,道:『孩子,如果你不能回來找我,我就帶齊你的師兄弟,踏遍武林,把你的屍體找回來,把你和甜甜、花柔葬在一起,這是師傅對你的承諾!』上官英就這樣看著他最愛的徒兒兼義子離開了他,直到他含恨而死,他也沒有再見過狼笑天,當然也沒有實現他的諾言……」

「狼笑天最先找上的就是洛山,因為他知道,是洛山最早提議滅玉蛇門的。其實不止是他想殺他們,武林正道早就想滅他了,只是沒有一定的計劃,不敢輕舉妄動,從花柔死後,他就不停地殺人,武林正道中人對他恨之入骨,把他看成了惡魔,把他稱為血煞魔君。但是,魔道中人以及一些公正的人,都仍然敬稱他為血煞真君。」

「按說,憑狼笑天一人,是無法敵得過洛山和月如霜的,他自然也清楚這點,因此,他是偷偷潛入大地盟,把他們的兒子洛雲劫了,洛山夫婦驚覺時,他們那兩歲的兒子已在狼笑天的手中。洛山暴怒,說:『狼笑天,想不到你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狼笑天當時只回答了一句:『天下人都知道我不是好人,哈哈!』」

「兒子在狼笑天手中悲哭,洛山只得妥協,問狼笑天有何條件,狼笑天要求洛山毀去一臂,而在毀去臂膀之前,必須先封了月如霜的武功。洛山沒辦法,因為狼笑天的血爪已經接近他兒子的天靈蓋……他只得悲然斷去左臂,同時封了月如霜的功力。」

「洛山畢竟也是一代英雄人物,為了愛妻和愛子,斷臂的那份豪情,也幾乎令血性的狼笑天感動,可他也是有所愛的,而他的愛,卻正是被洛山斷掉了。洛山,必須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這是狼笑天心中不變的信念。」

「在狼笑天的理念裡,只有一個字:殺!他要殺盡一切參與殘殺玉蛇門的武林人。『洛山,我不明白,我和阿柔都沒有傷害過你,為何你要那麼做?』洛山止住血,說:『為了武林正義!』『難道就是為了武林正義,你就把我的阿柔殺了?洛山,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因為你也沒給我一點機會,沒給阿柔一絲生機。因此,你必死!』就在洛山把左臂的血流止住之時,狼笑天發動了悍猛的攻擊,大地盟的三百門徒群湧而上,卻救不了洛山的性命。狼笑天以他強悍的戰鬥力,衝破一切阻擋,把斷了臂的洛山擊殺了,同時還殺了大地盟近一百人,負傷而逃……」

「武林震驚了!半個月後,狼笑天傷好前往少林寺,要求與天癡大師一個公平決鬥……」

「師傅,為何他不是以非常手段殺天癡大師,而是要公平決鬥?」婷婷終於忍不住插嘴。

美婦道:「這就得說說天癡大師這個人了,他可謂一代情癡。」

「天癡大師陳留夢是少林俗家弟子中的第一人,其實,整個少林,新一代中,無論是俗家的還是出家的,他都居第一。他有著天才般的悟性和超越常人的執著!在他出道江湖之時,遇見了明月峰的夢仙,兩人於是相愛,這段情事,武林中人大多知道,但後來兩人未成一對,對於武林來說,卻是一個謎。」

「這都因了花柔!陳留夢是一個極其俊偉的男人,花柔見到他,對他很感興趣,再加上他是武林少有的年輕高手,她勾引陳留夢不得,卻與陳留夢成了朋友。當時,陳留夢並不知道她就是玉蛇妖姬。一次,她和陳留夢喝酒,在酒裡下了淫藥,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陳留夢醒來後發覺自己與花柔做出了對不起夢仙的事,竟然嚎啕大哭。接著花柔把她的真實身分講了出來,陳留夢欲殺她,卻驚覺他的功力未被花柔吸取。花柔說,他練的少林武學,固陽之功很強,絕難吸取,另外,她對他有著一些感情,因此只是為了欲而性……」

「陳留夢看著赤裸的一代尤物,想到他剛才還在她的肉體上放縱,終究是心有不忍,長嘆一聲:『妳走吧!』」

「花柔離開後,陳留夢覺得無顏見夢仙,就直接回少林,落髮為僧,法號天癡。從此,他就斷絕一切情緣。夢仙受此打擊,把臉用紗巾蒙了起來,並且立誓,只要誰能讓她心甘情願地摘下面紗,她就嫁給誰。其實她這句話是對在少林為僧的陳留夢說的,她期盼有朝一日天癡能還俗,到她的面前,摘下她的面紗,然而,她直至思念而死,天癡還是未踏出少林一步。唉!」

美婦又是一聲感嘆,婷婷插言道:「這天癡,怎麼這般白癡?」

「妳說他白癡?」

「是呀!難道不是嗎?他只不過是和一個女人糊里糊塗地歡愛一場,卻從此不理夢仙了,讓夢仙孤老至死,且連個解釋也沒有?他這是負責任的嗎?男人我也見過,都知道很多男人有過很多女人的,就沒見過他那般的!」

美婦驚訝了,道:「妳覺得男人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以外的女人做那種事是對的?」

「師傅,這沒有什麼對不對,男人就這樣,隨便在街上亂指都一大堆!」

「這倒是……」

「還有,還有呀!男人心愛的女人總是很多的,一大堆啦!我就沒見過幾個是專心的。」

美婦笑道:「那是妳見過的男人少。」

「人家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我知道的也挺多的。」

「這麼說,妳是支持男人花心,娶一大堆後宮了?」

婷婷道:「我可沒那麼說,我只是說事實,可沒說支持這種事實。師傅,妳冤我!」

「好啦!暫時不和妳討論這個問題,我接著說正事。」

「可……」婷婷似乎還有問題,美婦欲言又止,婷婷便道:「師傅,妳講到夢仙,我想問個問題。」

「問吧!」

「師傅為何也不嫁,難道師傅也像夢仙一樣,在等著某個男人?」婷婷怯怯地問了出來,然後又怯怯地盯著她的師傅……

「我是在等一個男人,但我知道那個男人永遠都不屬於我……婷婷,很快我就要說到那個男人了。到現在,師傅也不想隱瞞了,這事,說出來,心裡可能會輕些。」

「嗯,師傅,妳說吧!我聽著,徒兒真的很想聽的。」

美婦繼續道:「狼笑天給天癡大師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是因為花柔曾經和他提過此事,她感到很對不起天癡和夢仙,因此,在狼笑天得知天癡也是『滅蛇聯盟』的一分子,但想到,他是有理由殺花柔的……他要替花柔復仇,但對於天癡,他沒有使出任何手段,只要求一個你死我活的公平決鬥,那場決鬥,他們落得兩敗俱傷的結果。」

「其時,天癡剛接任少林掌門之位。在決鬥後,天癡帶傷宣告整個武林,若誰敢在十天之內向狼笑天下手,他天癡便帶領整個少林滅誰!此言一出,弄得武林迷糊了。他們哪裡知道,天癡對於參與『滅蛇』一事很是後悔,且在與狼笑天決鬥之時,與狼笑天惺惺相惜,狼笑天的血性贏得了這位情癡的欽佩。」

「那時的少林,比現在的大地盟和武林四大家強盛許多,而明月峰的夢仙又與天癡有著不可分割的感情,因此,在沒人帶頭之下,十天之內,即使整個武林的人都知道狼笑天受了重傷,卻沒人敢率人追殺他……」

「十天一過,天字老人率領武林正道,與狼笑天在靈扶城的天靈峰相遇,天字老人要求與狼笑天獨戰,狼笑天答應了。在武林正道的眼中,這場決鬥似乎是公平的,可誰都知道,狼笑天的傷當時還未痊癒,他被天字老人打落了天靈峰的無底深淵,從此,武林以為血煞真君已經粉身碎骨了,可是……」

「可是什麼?」婷婷急問道。

「妳先別著急!」美婦幽幽地看了一眼婷婷,才又道:「血煞真君被擊落深淵,上官英親自到天靈峰的深淵找尋狼笑天的屍骨,可他找不到,三個月之後,他回到古安城外的血亡山,也即是血煞門總壇,正準備出動全派為狼笑天復仇之時,月如霜已經把太陰教調到中原,聯合大地盟,帶著一千多人到達血煞門。那一場戰鬥,血煞門以少少的四十多人,抵抗著這一千多人,殺死了八百多人,但,血煞門的所有門徒在這場血戰中也統統死亡,強悍的血煞門從此在武林中正式除名。」

「現在接著說血煞真君,他掉入深淵後,沒有死掉,他活了過來,可是,他的雙腿已經廢了,他在深淵裡孤獨地生活了三十年,他忍受著天大的寂寞以及對死去愛人的思念……」

「也就在他跌入深淵後的某天,一隻野豹走入了這深淵裡,他在隱蔽的山洞裡看到了豹子的嘴中叼著一個嬰兒,而那嬰兒似乎沒死,卻也不見哭泣……這簡直是一個奇跡,就像他生活在狼群裡一樣,兩個相似的奇跡!」

「他的腿雖然廢了,但憑著高強的武功和雙手,仍然可以輕易地把豹子殺死,從豹子的嘴裡救出這個嬰兒,並且給這個嬰兒取名為林嘯天。」

「這林姓,有著兩重意義,一種是思念他的兩個愛人,取得是『林中花英柔並存』,那意思,即無論是上官甜還是阿柔,都是野林中永不凋落的山花,長存於他的心裡。還有另一重意義,是因了這孩子是豹子嘴裡的奇跡,因此給此子取『林中豹』之意,就是說,這孩子長大後一定是山林突出的豹子,強悍無比。」

「以林為姓,嘯天為名,則一指思念愛人,另一指就是,此子像林中的豹子一樣,將來定然悍氣沖天!」

「這兩個傳奇人物,一個是山中的野狼,一個是林中的悍豹,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此兩師徒都是武林中不可磨滅的神話,或者說,令人無法忘記的戰魔,在他們的血液裡,都湧動著野獸般的強悍和個性!他們,有著相似的名字,相似的人生經歷,從而成為人世悍見的兩父子。狼笑天其實是林嘯天的義父,林嘯天卻一直把他當作親生父親。他唯一的親人啊!就是這個被世人唾罵的亦父亦師的孤獨殘人!」

「林嘯天從小與狼笑天相處,不但承襲了狼笑天沉冷的個性,而且狼笑天生活的孤苦和寂寞,令他感到無比的痛心,他陪狼笑天在山洞裡生活了二十五年,在這種為義父感到心痛的感情的壓抑下,他那顆未歷人世的心靈,是有著深沉的憂鬱的。這種憂鬱就連在他笑的時候也帶著一種憂傷,因此,在他笑的時候,便呈現了一種矛盾的存在,那笑,彷彿是似笑非笑的,眼中時刻射著似笑非笑的冷色光芒,可他的臉,卻絕少有任何表情的改動,似乎,永遠都是冷峻的。」

「這種性格,便顯得與人世格格不入,而他眼中所露的,那種似笑非笑的冷色神芒,就被人稱之為惡魔般的嘲笑……」

「但在我們女人的眼中,這種笑,帶著魔魅般的吸引力。」

「林嘯天從未經歷過人世,在狼笑天的熏陶下,他的心靈似乎是純潔卻又是冷酷的。在狼笑天最後的日子,狼笑天再度重複了他的教令。這種教令,使得林嘯天的思想裡,從來沒有對錯,只有愛憎。」

「狼笑天憎恨那些所謂的英雄,正是因為這些人,把他所愛的人的生命無情地結束,也正是這些人,讓他在深山野洞裡度過生命四分之三的時間,這些所謂的英雄,把無盡的孤獨和無邊的寂寞以及長久的痛苦強加入他的生命、他的靈魂……」

「所以,即使是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仍然重申他對林嘯天的期望:寧願林嘯天成為人人唾罵的魔鬼,也不要林嘯天成為不世的英雄。他對林嘯天說:『孩子,你要為你的生命負責,你就是你,你不是別人,你若要愛就愛,要恨就恨,有所愛就必有所恨,但全是你自己的意志,你不能像那獵人一樣,為了世人的所恨,而去毀了太陽的所愛。』狼笑天期待林嘯天能找出被獵人射落的九個太陽……」

「師傅,妳說這林嘯天,我知道是誰,就是師傅等待的血魔,可這『獵人太陽的』,徒兒就不明白了。」婷婷忍不住打斷了美婦的敘說。

「這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是狼笑天拿來作比喻用的,以後再和妳講講這個神話傳說。現在妳只要知道『獵人』指的是殺死花柔的那些武林正道英雄,而『太陽』就是指狼笑天自己以及他的愛人朋友。他的意思是指,他的愛人和朋友都被英雄們殺死了,可他知道,還有一些朋友活在世間,也就是玉蛇門在那場戰鬥中還有逃亡出去的人的,因此他要林嘯天把逃生在外的玉蛇門門徒找出來……他並不知道血煞門滅門之事。」

「狼笑天死後,林嘯天從深淵裡出來,就給武林帶來了新的活力、新的血雨腥風,他沒有找到那些被獵人們射落的仍然存活的『太陽』,卻創造了一個傳說,只是他所創造的傳說,和他義父的傳說一樣,帶著血的味道和被世人唾罵的恆久,或許,還有著相同的孤獨和寂寞吧!」

「婷婷,師傅就暫時和妳說這些了,師傅有點累,總之師傅已經把聖女的位置傳給妳,師傅讓妳率整個太陰教駐紮這裡,不是因為武林正道侵襲了我們,更多的是我個人的原因。」

「為了林嘯天?」婷婷問道。

「是的,為了林嘯天,我要對付大地盟,但我不針對其他武林門派……」

怪不得師傅說,只要確定是大地盟的人就殺了……婷婷在心裡恍然地道,卻不敢明著說出來。

美婦道:「婷婷,這幾天北陵莊的人有何動作?」

婷婷道:「還沒見他們有任何動作,倒是他們那群人好像是分成兩派,有一派較小的住在北陵莊後面的大宅裡,那大宅的門牌很奇怪的。」

「怎麼個奇怪法?」

「我聽匯報的人說,那門上掛著一塊寫著『我踹你屁股』的爛木板,嘻嘻……」

美婦道:「妳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

「可人家覺得好笑嘛!」

美婦又道:「好啦!師傅問妳一件事,那『我踹你屁股』的大宅裡住著的是哪派人物?」

「四大武林世家。」

「四大世家?」美婦驚呼,盯著婷婷,嘆道:「看來這次四大武林世家又要遭殃了,大地盟一定會讓他們打頭陣,和我們太陰教拚個你死我活的,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哼,洛雄,你打得真是好主意,可惜我阿蜜依也不笨。」

婷婷突然想起一個疑問,道:「師傅,徒兒再想問妳個問題?」

「問吧!」

「大地盟其實與我們太陰教有淵源,為何師傅卻要和大地盟為敵?」

阿蜜依憤憤地道:「與大地盟有淵源的只是月如霜,不是我阿蜜依。我與洛雄只有仇,他洛雄也容不得我阿蜜依活在世上,因為我知道他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如果我洩露出去,他這個為人稱道的武林大英雄,比血魔還要可恥一百倍。但在時機未成熟之前,他不敢輕舉妄動,而我阿蜜依,在時機未成熟之前,也不會把他的卑鄙之事公告天下,我要讓他每時每刻都擔心著、提防著,我要讓他一生都過得不安穩……」

「現在時機將近成熟了,他洛雄有滅我之能力了,所以派了他的徒弟來擾騷我,我也就稱他的意,假裝反擊過來,讓他再對中原武林說,我太陰教是要入侵中原,一切的恩怨情仇的結束,就讓我阿蜜依起一個頭吧!」

婷婷道:「師傅,妳這麼做,也是為了林嘯天?」

「嗯,我都說了,這是我個人問題,妳現在是聖女,如果妳覺得師傅不對,可以把太陰教從嘉陵鎮撤走的,師傅不敢怪妳。」阿蜜依幽幽地道。

「不,師傅從小把婷婷養大,婷婷只有師傅一個親人,師傅就像婷婷的娘親一樣,婷婷一切都聽師傅的。師傅既然要與大地盟為敵,婷婷也與大地盟為敵,就讓一切的恩怨情仇的結束,從太陰開始,好嗎?娘!」

「好孩子,師傅沒有白疼妳!」阿蜜依摟住婷婷,兩滴清淚從她美麗的依然散發著青春光芒的眼睛流落下來……

「可是,師傅,婷婷好想聽聽妳和林嘯天的故事。」

「這,以後再和妳說吧!師傅真的很累了……」

「師傅,妳哭了?婷婷幫妳擦眼淚……」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