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 龍吟九霄 第二章 永恆之眼
「這裡是哪裡？我是誰？」
帶著疑惑，睜開眼睛，入眼一片漆黑，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看不到。而這如同液體一般濃稠的漆黑，讓他連動都無法動彈。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一連串的疑問，從他的心裡浮現出來，沒有人回答他，四周只有孤寂的黑暗。他疑惑的看著四周，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這漆黑之中，張開了一雙巨大的眼睛。
看不到眼球之中的血絲，眼白還卻是赤紅的血色。而瞳孔確如同大海一般湛藍。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眼睛在說話。
是的，不用嘴巴發出聲音，這眼睛正在說話：「你終於來了，我的孩子。我在這裡已經等待了無數個紀元了。我終於看到你了，我的孩子。你能來到這裡，就意味著，四神星系即將面臨審判了吧？」
四神星系，很熟悉的名字，似乎，自己在什麼地方聽過。可是，為什麼自己怎麼都想不起來了呢？他疑惑的和眼睛對視著，遲疑片刻終於說道：「我到底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四神星系，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眼睛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最終還是回答道：「看來，你選擇了一種很極端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讓我看看！你的靈魂之火很微弱，有些部分已經受到了很嚴重的損傷。所以，過去的事情你可能已經忘記了大部分，不過沒有關係，只要靈魂之火沒有徹底熄滅，你就能慢慢的自我修復，當你的靈魂之火徹底恢復原狀的時候，你就能夠知道你自己是誰了。至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那是因為你身上流著我的血，我用我最後的生命之力創造了這裡，當你們這些擁有我的血脈，我的能力的人，被殺死之後，就會回到這裡，等待新生。」
他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眼睛說道：「這麼說，那我不是永生不死？」
眼睛忽然笑道：「我能夠吸取四神星系的星力為自己所用，並且創造所有的條件為回到這裡的生命修復。不過，我並不是萬能的。我吸取的星力非常有限，這是我第一次為你們修復靈魂，所以能量還是充足的，如果頻繁的使用，我的能源就會枯竭，而你們的靈魂之火，就會因為得不到我的守護而熄滅。那時候，就是真正的死亡之時。我現在能做的事情無非就是為你們修復你們的靈魂之火而已。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他看著這雙眼睛，雖然說起來詭異，但是卻依然覺得有些親切。就在這個時候，眼睛中放射出一道翠綠色的柔光，將他籠罩其中。這時候，他才看清楚自己，原來自己的身體，不過是一團微弱燃燒的火焰罷了。
青色的火焰在翠綠色的光芒的照耀下，帶著讓人溫暖的氣息。他忽然想起來某些事情，是的。他的名字。是的，他叫李玄。
自己，似乎因為某些不得已的事情，而死了。到底是什麼？忘記了。徹底的忘記了。自己想要幹什麼呢？真的不記得了。李玄沉默片刻，靜靜的讓這團柔和的光芒修復起自己的靈魂之火來。只是，這裡實在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讓人感覺到寂寞。李玄也不例外，他只覺得此刻，異常的空虛。這種無法填補的空虛，讓他急需一個人和他對話。
李玄抬頭看著那雙眼睛，終於開口說道：「我的記憶裡，人死了，就不可能復生。為什麼，我還在這裡。我記得，我已經死了。」
那眼睛沉聲道：「你和普通人不同，你是擁有創神之力的人，也是繼承了青龍血脈的傳人。擁有創神之力和青龍之力的你，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創世界是一個奇妙的世界，這個世界之中的所有生命，都不會真正的死亡。即使你粉碎了他們的，粉碎了他們的本命星珠，對他們來說，短時間內也不會徹底的死亡。他們將化為靈魂之火，等待新的輪迴。而你，這一次受到的傷害實在太大了，所以就連靈魂之火，也已經消散了不少。如果沒有我，你這微弱的靈魂之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這些日子以來，你已經都是無意識的形態，今天，你終於醒來了。」
李玄心頭一驚，急忙問道：「我已經想不起很多事情了。過去的那些事情，我有很多都感覺到一片空白。」
「這我沒有辦法，你曾經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血脈之力，可是你在死亡之前，放棄了血脈之力對你的守護，所以你的靈魂之火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而無法修復。那場巨大的爆炸，讓你靈魂之火的碎片散佈在部落每一個角落。你想要找回自己的記憶，唯一的辦法就是回到你自爆的地方，尋找那些散佈在整個懲罰者部落的靈魂之火的碎片。」
「懲罰者部落？這又是什麼東西？」李玄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排斥這個名字，甚至，在心中生出一絲怒意來。
「懲罰者，是這個宇宙之中，至高無上的始祖，用來制衡宇宙發展的非生命體產物。他們自我形成一個群落，並且代替始祖打理宇宙之中各個星系的新陳代謝。並且維護始祖在宇宙之中唯一的權威。這些懲罰者，自我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群落，並且集中在他們的星系之中，這個星系就被稱為懲罰者部落。我當初接引你的靈魂之火的時候，就是在懲罰者部落。不過，由於時間匆忙，我的星力有限，只能將你一部分的靈魂之火收集起來，剩下的碎片，為了防止被懲罰者發現我的存在，我並沒有繼續為你收集。當你的靈魂之火被徹底修復後，你應該能夠恢復大部分的記憶，但是還有一小部分的記憶，可能就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在這個方面，我無法幫助你。」
李玄歎了口氣，無奈的看著眼睛：「好吧！我知道那很危險。不過，這不是我現在想知道的，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又或者，你到底是誰？」
「我我，我無法解釋我的存在，你可以稱呼我為永恆之眼。我的存在就是等待你們的到來，為你們修復靈魂之火。而我的作用僅此而已。正如我的名字一般，我就是一雙永不消失的眼睛，看過了無數的紀元之後，就是為了等待你們的到來。」
李玄皺眉道：「既然如此，你能夠為我修復靈魂之火，那麼我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死亡的？你可曾知道？」
「我並不是很清楚你的事情，我的責任僅僅只是將你們被毀滅肉身之後的靈魂之火引導到這裡來，在這之前，我對你們的任何行動，不會做出任何干涉，更不會窺探你們的。所以，就我接引你的靈魂之火的時候的情況推斷。你很有可能和懲罰者部落產生了劇烈的衝突，而你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次衝突無法逃脫，最終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不過這一切也僅僅是我個人的推斷。不能做准。」
李玄接著問道：「那懲罰者部落很強大嗎？或者說，我很弱小？」
「以你的靈魂之火的形態來看，你還不曾成長到巔峰狀態，僅僅只是普通而已。至於懲罰者部落的確是非常強大的。我在引導你的靈魂之火的時候就曾經試圖查看過整個部落，實力不弱於你的應該至少已經是上千的數量以上了。」
李玄目瞪口呆，自己死的未免也太不值了吧？明明知道對方這麼強大，還用雞蛋碰石頭這一招？這不是擺明了愚蠢到家了嗎？他剛想說話，誰知道永恆之眼接著說道：「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那一場驚天動地的自爆，的確讓懲罰者部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起碼就我當時觀察而言，你的星珠自爆後，至少讓數以萬計的懲罰者因此而徹底消失。不過我想，他們可能會很驚訝，你居然還活著。」
李玄愕然，按照這永恆之眼的說法，比自己要厲害的可以用千來作單位計算，難道這數以千計的高手，一個個都看著自己自爆而不阻止麼？李玄雖然心頭疑惑重重，卻也知道這個答案肯定是永恆之眼回答不了的。他只能問到別的一些問題：「那麼，既然對方比我還要厲害的都能以千位數來計算，那麼，如果我能夠達到巔峰，大概能對付多少這樣的高手？」
永恆之眼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嗯如果你的血脈之力全部覺醒，那麼你應該能夠同時和數十個頂級高手打成平手。如果是那些普通的懲罰者，等你到了那個級別後，那些人在你的眼中不過是螻蟻而已。再強大的螻蟻，始終還是螻蟻。」
「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們的頂級高手又大約有多少？」李玄無奈的問道。
「數量不明確，但是可以肯定，至少是一百以上。」
李玄無奈的對視著永恆之眼，「我就一個人，他們至少一百個，我該怎麼和他們鬥？再玩一次自爆然後回來和你繼續聊天嗎？」
永恆之眼認真的說道：「理論上，你應該還有三個同伴。只是這三個同伴，我無從得知他們的下落。我想，既然你已經來到了這裡，你的同伴也應該已經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四個對一百個？開玩笑，就算自己真的強到能夠一個對十幾個，但是四個對付一百個，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李玄還是明白的。他無奈的歎氣道：「為什麼我們的人數這麼少？」
「當初，四神將他的血脈一分為四，分別存留在四神星系。等到時機成熟，四神血脈就會再次覺醒，而你，正是其中之一。所以，你們應該只有四個人。宇宙之中，能夠和懲罰者正面抗衡的人，絕對不多。甚至少得可憐。即使你真能夠找到這樣的人，別人也未必會同意與你合作，共同對抗這個強大的敵人。」永恆之眼接著說道：「你也不必為此而煩惱，四神將自己的血脈留存下來後，就將自己的身體分解為幾個部分，我就是四神的眼睛，也被稱為永恆之眼。而極光之首，寂滅之心，則是四神的頭顱以及心臟。我的作用就是在宇宙之中搜索你們的靈魂之火的存在，並且隨時準備為你們修復靈魂之火。而極光之首，則存留著四神所有的記憶，如果能夠找到極光之首，你就能獲得四神所有的記憶。而寂滅之心，存放著四神最後一點靈魂之火，找到寂滅之心的話，則能夠與四神正面交談接觸。我無法回答你，實力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你們該如何戰鬥。因為我並不曾真正擁有四神的記憶。但是如果你能夠找到極光之首，或者寂滅之心，那麼我想你就能夠得到答案了。四神，不會留下四個只會靠自爆來解決問題的血脈傳承。」
李玄如果此刻有臉的話，估計早已經紅透了，雖然他對自己自爆完全沒有印象了。但是他卻知道，這種事情，這眼睛倒是沒有必要騙自己。在他看來，這種極端而愚蠢的辦法，應該不會是自己的選擇才是。
溫暖的綠色光芒開始修復李玄的靈魂之火，李玄也隨之陷入了昏沉的睡眠。就在這個時候，遠在萬幻神羅界的青龍血脈，忽然睜開了雙眼，疑惑的看著深邃的天空，帶著一絲不解。片刻之後，青龍血脈忽然發出一聲尖嘯，接著就已經失去了身影。
這一切，不過是在瞬間而已，小黑，幽炎都預料不到，這個時候青龍血脈居然直接離開了這裡。而他們甚至不知道青龍血脈，到底幹什麼去了。他們其實都已經陷入了一個自我臆想的怪圈之中。小黑自己也知道，李玄如果真的死了，那麼青龍血脈應該不可能具象化出現在這裡。但是青龍血脈出現了，李玄卻沒有消息，這種情況，小黑是見都沒有見過的。
四神血脈，具有唯一性，只要青龍血脈不滅，就不會有新的青龍血脈出現。所以，小黑當時也犯了迷糊。青龍血脈離開了李玄的身體，獨自來到了這裡。雖然青龍血脈能夠具象化為一條青龍，但是失去了李玄為依托，它無法表達自己的任何意思，所以即使是幽炎，也無法和青龍血脈溝通。所以，幾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李玄的消息。只是潛意識之中，認為李玄已經出事了，甚至有可能已經死了。但是如今青龍血脈不聲不響的就這麼離開，這讓兩人更加迷茫起來，青龍血脈為什麼離開，他們根本不清楚，難道是尋找新的宿主嗎？
想到這裡，小黑露出一個極無奈的苦笑，看來，自己過些日子，還要去一次青龍界了。雖然他們都不願意李玄出事。但是，不能因為不確認李玄生死的情況下，就什麼都不做，靜靜等待消息。青龍必須要再次出現，否則的話，沒有人能夠保證，下次懲罰者來襲，誰能抵抗。雖然說玄武，白虎，朱雀三系血脈，進步速度都還比較可觀，但是比之青龍血脈的李玄來說，還是有著極大的差距。起碼，這三人都沒有達到李玄離開時候的程度。畢竟，從接觸的層面上看，無論是墨墨，苗天青或者沈疾都有著致命的弱點，他們都沒有真正的接觸過這個世界，修真也好，升仙也罷，對他們來說，都是傳說中的事情，當他們也成為這其中一個角色的時候，他們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來適應這個角色。於是，這就出現了讓人無奈的一幕。無論三人如何努力，無論如何的進步，總是和李玄的差距極為巨大。
更何況，李玄見到小黑的時候，已經自己創出了本命星珠，這也就意味著，他自己在沒有人指導的情況下，已經到了覺醒的邊緣。而這三個卻不同，他們都是普通人，實力的淬煉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提升的。所以，小黑無論再怎麼心急，都是白費勁。
只是，小黑並不知道，包括李玄都不知道，這其中，關鍵還是在於，四神血脈，從來沒有真正意義的徹底融合過。苗天青和沈疾是李玄找到的，可是這個時候墨墨還在朱雀界。而當墨墨來到這裡後，李玄已經離開了。
等了這麼長時間後，青龍血脈雖然是回來了，可是卻不曾和四神血脈有過任何溝通，彷彿這裡就是個臨時旅館，現在時間到了，青龍血脈也就離開了。四神血脈，本來就是一體，正如修真求道之中的陰陽相輔。四神血脈，只有聚集在一起才能夠發揮出真正的作用，而且苛刻到缺一不可。
要知道，四神血脈本身就是從四神一個人身上分離出來的四種血脈，這四種血脈就代表著四神一個整體。如今青龍血脈不在，這個整體自然是缺了一個。所以，小黑就算是急白了頭髮，也是白搭。這就是一道無解的因果題，甚至可以說，李玄自主晉入創世界，都是奇跡之中的奇跡，因為李玄沒有得到任何一個血脈的幫助，就靠自己達到了這個境界，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可是這也僅僅是單獨一個人的奇跡罷了。其他三系血脈，無一能在出現這樣的奇跡。而這就最直接的導致一個結果，那就是四神血脈，嚴重的實力不均衡。甚至可以說，李玄一個人可以很輕鬆的收拾他們三個，而他們三個，哪怕超出自己水平十倍發揮，恐怕也難以和李玄對抗。這並不完全是實力上的差距，而是境界上的差距。只是，這種境界上的差距，需要自己去體悟，而不是別人從旁邊指導。雖然小黑想給點經驗，可是自己本身就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而幽炎則是完全不明白境界為何物，雖然四神獸也繼承了極少一部分四神的血脈，從而能成為四神獸，可是，獸之一字就已經徹底的將它們束縛住了，基本上他們對戰鬥上有的只是本能，對於境界，他們連幼稚園恐怕都還不及格。
這麼一算下來，結果能指導三人的，恐怕只有李玄才能勝任了。否則的話，讓他們自己摸索，還不知道要摸索到什麼時候去，這個結果，是誰都不願意承擔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