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奇門道法(現代奇門遁甲) 第二部 作者:李無名 (已完成)

 
lanhow 2007-4-4 15:40:3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8 760789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10-24 22:59
第三十一集 紀元之主 第二章 初臨基點

  李玄看著那自稱始祖的白衣男子,表情相當怪異,而那白衣男子也微笑看著他,好像在欣賞他臉上那怪異的表情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李玄忽然大笑著道:「你說你是始祖?我說我還是始祖呢!你就算要說謊也要說一個可信度較高的謊言,你說自己是始祖?難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

  白衣男子好像已經料到了李玄這個樣子,他不慌不忙地微笑著道:「沒錯,我就是始祖,雖然這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我說的是實話。」

  李玄大笑了一會兒,接著便忽然冷冷地道:「好了,我希望你能對我說實話,而不是這些無稽之談。」

  白衣男子笑著道:「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呢?」

  李玄冷笑著道:「你應該問你自己怎麼證明你所說的話,而不是問我怎麼相信你。如果你有有力的證明的話,即使你不說我都會相信,但是你現在僅僅是東東嘴皮子就想我相信你是始祖,難道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白衣男子聽了李玄的話後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對,不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證明,你姑且暫時把我說的話當真吧!」

  李玄笑了笑道:「有意思,當你是始祖?是不是我也應該叫你始祖呢?」

  白衣男子笑著搖了搖頭道:「始祖這個稱呼都是別人給取的,你還是叫我原來的名字歸無吧!」

  李玄嘲弄地笑著道:「那多不好啊?你是始祖嘛!直呼其名那是對你的不尊重。」

  歸無看著李玄似笑非笑地道:「尊重?你捫心自問一下,你有對我或者是說對始祖尊重過嗎?」

  李玄擺了擺手道:「好了,我們暫且不說這個。你說你是始祖,那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把我困在這裡做什麼?」

  歸無看著李玄道:「我知道你心中對我一直有戒備,不過你自己應該也知道,你那些戒備對我來說完全都是不必要的。你應該很清楚,如果我要對你怎麼樣的話,如論你怎麼警惕都是沒用的。」

  李玄淡淡地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依然要問,你為什麼要將我困在這裡?」

  歸無搖了搖頭道:「在你沒有達到我的要求之前,我不能告訴你原因。」

  李玄皺著眉頭道:「你什麼意思?難道這麼簡單的問題你也不能回答我嗎?」

  歸無笑著道:「之前我們好像已經說過了,你可以提問題,但是我可以選擇哪些問題不予以回答。現在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李玄很想大罵他幾句,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要是這個傢伙又把他晾在這裡一段時間,他還不瘋了?

  想了想後,李玄又問道:「那你來說說看,最近發生的遠古巨獸等等一系列的問題,到底和你有關係嗎?」

  歸無來到李玄的近前道:「你覺得那些事情和我有關嗎?」

  對於這個歸無的說話方式,李玄感覺自己很生氣,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暴打他一頓,然後在揚長而去,可是如果現在動起手的話,還不曉得是誰打誰呢!所以他不得不忍著。

  李玄勉強笑著道:「你又開玩笑了,如果我知道的話,也不會問你了。」

  歸無歎了口氣,而後道:「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來問問你,在這個宇宙中,關於始祖的傳說,你認為有多少是真實的呢?」

  其實對於始祖的傳說李玄瞭解的不是很多,但是按照他所知道的那些,應該都是有事實依據的,所以他淡淡地道:「一些比較大的事情還是知道的,比如說你和遠古巨獸,和神罰者部落之間事情等等,我個人認為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歸無笑了笑,緩緩地道:「也難怪,不過如果我告訴你,那些都是假的呢?」

  李玄皺著眉頭道:「假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歸無笑著擺了擺手道:「你先不要激動,聽我慢慢說。」

  李玄冷笑著道:「好,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想編織出什麼樣的謊言出來,不過這次希望可信度能高一些,不要讓我一眼就給識破了。」

  歸無並沒有理會李玄的語氣,而是抬頭看著漆黑的上空道:「這個宇宙的形成與成長經過十分漫長,期間發生了很多大事情,而且也有很多關於這些大事情的記載,更有很多人聲稱自己當初經歷過那些事情。可是,對於這個宇宙而言,真正鑒證長久以來發生的每一件事的,就只有一個人。」

  李玄淡淡地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所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指你或者說是始祖更準確一些。不過我有些不明白,你說真正鑒證那些事情的就只有一個人,但是那些傳說是怎麼回事?」

  歸無笑了笑道:「你不是始祖,所以你自己不是很明白,如果你做了始祖的話,你將會發現,在這個宇宙之內,你要創造一個種族是如此簡單的事情,而且賦予很多種族相互關聯的記憶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李玄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但是聽歸無說完後他睜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說,很多種族中流傳的關於你的記載和傳說都是你編造的,而後又加入他們記憶中去的?」

  歸無看著李玄微笑著道:「怎麼?終於承認我是始祖呢?」

  李玄愣了一下,而後揮了揮手道:「你別說那些沒用的,我是問,那些關於始祖的傳說和記載,是不是都是始祖編造的,然後再加入那些人的記憶中的?」

  歸無點了點頭道:「沒錯,比如說你所知道的遠古巨獸和神罰者部落還有四神的那些事情,都是我閒來無事的時候編造,然後加入他們記憶中的。」

  過了好一會兒,李玄忽然大喝道:「你無聊不無聊?你是始祖,不是普通人,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編造了那些東西,現在整個宇宙已經亂成了一團。」

  歸無看著李玄道:「在那些記載和傳說中,很多人認為我並非是唯一的最早生命,但是我不妨告訴你,其實我是唯一的最早的生命,而且在起初的時候,我一直一個人存在了無數年。很多人都認為這宇宙中的生命都是我創造的,其實這並不對,我只是創造了極少的一部分,而其他的大部分都是自然形成的。」

  李玄心中亂糟糟的,以前他還以為這個宇宙中真的有和始祖抗衡過的種族或者是個人存在,但是現在才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什麼始祖大戰遠古巨獸,什麼四神的使命,這些統統都是假的。

  過了好一會兒,李玄緊盯著歸無道:「我發現和你談話是我所做的最離譜的一個決定,你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沒有時間再這聽你說你那些無聊的事情,放我出去。」

  歸無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玄道:「放你出去?你去哪?」

  李玄沒好氣地道:「從哪來當然就回哪去了。」

  歸無笑著點了點頭道:「你是說地球嗎?抱歉,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整個宇宙中除了一顆星球和一顆恆星之外,其他所有的星球都已經被我給毀滅了。」

  李玄腦海「嗡」一下,他踉蹌了好幾下在勉強站穩了身體,而後看著歸無斷斷續續地道:「也就是說你已經把整個宇宙都毀滅的差不多了?」

  歸無點了點頭道:「沒錯,現在整個宇宙除了在基點的一個星系外,其他的都已經被我給毀滅了,包括那些生命。」

  李玄怒火中燒,他大喊著向歸無衝了過去,但是卻沒有想到歸無的身體是能量體,他一下子便從歸無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撲空了之後,李玄倒在地上,他的臉色就像是白紙一樣。原本他還想著從這裡出去,去見自己的愛人和朋友,讓他們不用擔心,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在這裡的這些天,外邊的世界已經被毀滅殆盡了。

  一張張笑臉從李玄的腦海中飄過,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他們在一起歡聲笑語,離他越來越遠。李玄拚命的想要追趕他們,但是他們好像沒有聽到似的,最後消失。

  看著倒在地上頹廢如斯的李玄,歸無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一個能讓你稍稍安慰一些的消息,和你有關係的那些女子,她們並沒有在我的毀滅範圍之內,我將她們全部都封印在了這串珠子裡了。」

  李玄聽了歸無的話,猛然回頭,看到歸無的手中拿著一串珠子,他想要再次衝過去搶奪,但是他知道即使衝過去也是無濟於事,於是他看著歸無冷冷地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歸無微微一笑道:「不想怎樣。如果你能夠做到一件事情,那麼我就放了她們,讓你和她們重聚,但是如果你做不到我所說的那件事情,那一切就都完了。」

  現在李玄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了那串珠子上,並沒有注意到,當歸無說完後,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李玄站了起來沉聲道:「好,你將你的要求都說出來吧!我一定會把他們都救出來的。」

  歸無笑著道:「有信心是好事,但是我所說的這件事情,並非是有信心就可以做到的。」

  李玄冷冷地道:「有信心雖然不一定會成功,但是沒信心一定會失敗。」

  歸無笑了笑道:「那你聽好了,其實我要你做的事情說簡單也很簡單,說複雜也很複雜,一年的時間,我想你能夠想明白我的名字為什麼叫做歸無。」

  李玄皺著眉頭道:「你自己的名字,難道說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歸無淡淡地道:「可以說知道,但是也可以說不知道,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你只需找出你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好了,你去吧,一年後再見。」說完,歸無將手中的珠子拋進了水潭中。

  李玄看著那串珠子落入水中,他一下子也撲進了水中。那串珠子下沉的速度很快,而李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珠子距離他越來越遠。

  這水潭很奇怪,一旦快要潛到水底的時候,便會從水底再掉到水面上,李玄心中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他一直抓不到那串珠子的話,他自己和那串珠子會不會一直就這樣重複著掉下去?

  雖然心中有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但是李玄依然在全力下潛,畢竟,那串珠子裡面封印著他的愛人,如果他不努力的話,他們都要玩完了。

  可能是心中太過著急了,起初的時候李玄距離那串珠子有一段距離,但是經過李玄努力靠近,他終於抓到了那串珠子。

  抓住了珠子,李玄的心中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串聯那串珠子的繩子忽然間斷掉了,除了他抓在手中的十顆珠子外,其餘的十一顆珠子散落下去。

  見珠子散開了,李玄心中大驚,剛伸出另一隻手去抓,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整個身體忽然掉了下去。李玄心中苦笑,看來只有等落下去的時候再找了。

  原本李玄認為這一下肯定還會掉進這個水潭,但是卻沒有想到當他掉下去後,他看到自己和那幾顆散落的珠子正在向一個蔚藍的星球飛去。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是再次掉進那個水潭裡?還有,歸無不是說星球都已經被毀滅了嗎?這個星球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就是他所說的唯一剩下的那顆基點星球?他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一下,一顆恆星進入了他的視線。整個宇宙,現在就只剩下這顆恆星和一顆圍繞著它運轉的行星了。

  李玄下意識的向周圍看了看,原本應該星光燦爛的宇宙,但是現在卻變得漆黑一片。雖然他還想繼續觀察一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進入了這個星球的大氣層。

  李玄已經沒有能量了,現在他就是普通人一個,別說是經受得住穿越大氣層時的高溫了,就是在真空中呼吸都是一個大問題。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身體周圍好像有一個透明的結界在保護著他,身處這個結界之中,不但沒有窒息的感覺,而且穿越大氣層時的高溫也沒有能傷害到他的身體。

  雖然此時此刻李玄的心中有很多的疑惑,但是當務之急還是那散落的十一顆珠子要緊,只是現在正在穿越大氣層,而且他也不能突破周邊的結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十一顆珠子和他一起墜落向這個星球。

  李玄穿過大氣層後速度一直都沒有減下來,眼看著就要撞到地面上了,李玄在結界內大喊著道:「喂,可不能這樣玩,我現在跟廢人也差不多,這麼玩會出人命的,你聽到沒有?歸無不要讓老子抓到你的小辮子,否則老子一定會加倍奉還上帝啊誰來救救我」

  一團火球從天而降,落在了一片沙漠中,然後引起了強烈的大爆炸。可能是上帝突然發了慈悲,也可能是李玄的人品好,總之他落在地上後沒有死,除了爆炸時的震動弄得他七葷八素之外,身體上倒是沒有什麼毛病。

  其實李玄知道,自己穿過大氣層落在地上,沒有死並非是因為他人品爆發或者是上帝他老人家聽到他祈禱了,而是因為那個結界救了他,而他也知道那個結界是歸無布下的,但是他就是不想承認歸無救了他,因為在李玄看來,自己之所以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歸無那個王八羔子弄的,他寧願相信自己人品爆發,也不願意承認是歸無救了他。

  落地之後那結界抵消了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當衝擊波過去後他便站了起來,向四周觀望,於是口中不由的便喃喃自語道:「哇!好大一座環形山。」

  走了一千多米,李玄從環形山裡爬了出來,發現自己落在了一個沙漠裡面。舉目四望,除了黃沙還是黃沙,這下可好了,自己沒有了能量,現在落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別說是找那散落的十一顆珠子了,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兩說呢!

  從大氣層落下來的時候李玄看到了,那十一顆珠子應該就散落在這附近了。可是在這個星球外邊看的時候是一小塊地方,但是來到了這個星球,誰知道珠子散落的範圍是多大?

  一年的時間看似挺長,但是他一個人要想在這個星球上找到十一顆珠子,簡直就是難比登天,那個死歸無看樣子是故意在刁難他。

  舉目四望,雖然已經走了好幾里了,但是這黃沙的世界好像依然遙遙無期。他對這個地方不喜歡,主要還是因為他進入這個星球的方式和地點,不過如果歸無所說的是真的話,這個星球應該就是宇宙中唯一剩下的星球了,也就是宇宙的基點,只是不知道這個基點上有沒有生命存在,反正現在他是沒有看到什麼生命存在。

  李玄抬起手看了一下手中抓住的那十顆珠子,心情頓時好了很多。歸無說這裡面封印著他的愛人,起初的時候他還不太相信,但是當他將這十顆珠子握在手中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自己有一股溫和的能量環繞著他的手掌,而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

  雖然歸無的言語並沒有得到任何證實,但是李玄卻寧願相信他的愛人都被封印在了這些珠子裡面。整個宇宙除了這個星球,已經都被歸無給毀滅殆盡了,但是如果歸無將他的愛人都封印在了二十一顆珠子裡,那就說明她們並沒有死,還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他都會努力去做的。

  如果詛咒能夠靈驗的話,歸無現在恐怕已經被李玄詛咒死一萬遍了。雖然心中有氣,但是卻又不得不去尋找那十一顆珠子,只有當他將這二十一顆珠子都拿到手裡的時候,他才能鬆口氣。

  又在這沙漠中走了幾個小時,李玄漸漸感覺酷熱難耐,身體極度缺水,而且還感覺很餓。在那個只有水潭的奇怪空間中還沒有這種感覺,但是來到這個星球後,他才算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再也不能寒暑不侵,而且還需要吃東西還補充能量,只是在這沙漠裡面,上哪去找水和食物?

  李玄抬起頭,用手在額頭上搭了一個涼棚眺望,看到遠處出現了一個綠洲,而且好像還有人。這下李玄喜壞了,能夠找到綠洲,他就不至於死在這裡了,於是他加快步伐向那個綠洲趕過去。

  就這樣,李玄一直朝著那個綠洲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但是綠洲忽然消失了,他以為是自己中暑看花眼了,但是揉了揉眼睛再看,依然什麼都看不到,映入眼簾的只有一望無際的黃沙。

  「該死的,竟然是海市蜃樓」李玄嘴裡罵了一句,而後視線越來越模糊,接著便倒在了地上。

  李玄倒在了地上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後,一條響尾蛇慢慢靠近他。當那條響尾蛇爬到李玄的身體旁邊後,它的前半身仰起,口中吞吐著殷紅的芯子,接著便準備撲上去咬李玄。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流矢從遠處飛來,箭頭直接射在了響尾蛇的頭上,將它釘在了地上。響尾蛇的身體來回掙扎了幾下,但是因為它的腦袋已經被射穿了,所以它很快便不動了。

  一個拿著弓箭的年輕人跑了過來搖晃著李玄的身體道:「喂,你怎麼樣?」

  此時李玄的意識已經很薄弱了,他隱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於是他便下意識地道:「水給我水」

  年輕人放下弓,將自己腰間的水囊摘下來,打開口塞喂李玄和了一口。可能是受到了水的滋潤,李玄意識恢復了不少,他自己抱著水囊大口喝了起來。

  在大沙漠裡,水比黃金還要珍貴,年輕男子見李玄抱著水囊猛喝,照他這麼喝下去,自己水囊裡的水很快便會被他給喝乾,但是他並沒有阻止,只是微笑著道:「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不遠處一個商隊慢慢靠近,其中一個中年人大喊道:「方山,你給他喝了,你自己怎麼辦?」

  叫方山的年輕人回頭笑著道:「江圖大叔,沒事的,反正我們馬上就要到久霖了,如果我不給他喝水的話,他肯定會死在這裡的。」

  其實江圖也並非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但是前提是要先顧及到自己。他向一個方向看了看,而後點了點頭道:「好了,你把他扶過來吧,今天的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在這休息一晚,明天早點啟程,兩個時辰就到久霖了。」

  喝了水,李玄便好了很多,他也聽到了方山和江圖的對話,想到了水在沙漠中的珍貴,可是此時他已經將水囊裡的水給喝光了。

  當方山轉過頭來後,李玄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剛才確實是渴得厲害,一不小心就把你的水給喝光了。」

  方山從李玄的手中接過水囊,一邊掛在腰上一邊微笑著道:「沒關係的,如果我們對調一下的話,你也會這麼做的。」

  我會這麼做嗎?李玄雖然不承認自己是個壞蛋,但是卻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在這沙漠中,水就是自己的生命,如果換做他是方山的話,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用珍貴的水去救一個昏倒的陌生人。

  因為方山的一句話,李玄對這個年輕人好感大升,他微笑著道:「你的名字叫方山吧?我叫李玄,多謝你救了我,如果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可以儘管開口。」

  方山笑著道:「我只是一個行腳商人,跟著江圖大叔走南闖北,平時充當護衛,也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對了,你怎麼會一個人昏倒在這裡呢?」

  那還不是歸無那個王八蛋害的?雖然心中大罵,但是李玄知道,這樣的事情他不能說出來,即使說出來方山也是不會相信的,於是便笑著道:「我只是一個旅行者,一不小心進入了沙漠,但是卻再也走不出去了。對了,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帶上我?說實話,我自己一個人實在是不能在這沙漠中生存,我希望能跟著你們到一個有人的地方,我會給你們錢的。」

  說著李玄就開始翻身上的口袋,一副要拿錢的樣子,其實他身上現在除了一身衣服和十顆珠子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又哪裡來的錢呢?他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如果不是不得已的話,他也不想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人,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一個人在沙漠中確實無法生存,如果不跟著這個商隊的話,他在這裡必死無疑。

  方山趕忙拉著李玄的手笑著道:「這位兄弟,錢就不必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跟著我們吧,江圖大叔和大家都是好人,而且這裡距離久霖也不是很遠,大家不會反對的。」

  李玄感激地道:「那就多謝了。」

  方山搖了搖頭道:「哪裡的話,能在這裡相識就是緣分,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說著方山便扶著李玄站了起來。

  當李玄被方山扶起來後,他看到旁邊有一條被箭射死的響尾蛇,而後他又看到方山另一手上拿著一把弓,想了想之後他便問道:「方山兄弟,在我昏迷的時候,你是不是還救了我一命?」

  李玄看那條蛇的時候方山已經注意到了,他笑著道:「沒什麼,我以前是做獵戶的,略懂一些箭術,小意思而已。」

  這個年輕人在短短的時間內一連救了自己兩次,李玄鄭重地道:「方山兄,大恩不言謝,這恩情我李玄以後一定會還的。」

  方山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在意,因為李玄的衣服破破爛爛,不像是什麼有錢人,說什麼還恩情也只是客套話而已。

  李玄從方山的表情中也看出來了,他對自己所說的報恩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李玄自己卻將這份恩情牢牢記住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報答方山的。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10-24 23:00
第三十一集 紀元之主 第三章 路途坎坷

  李玄被過路的一個商隊救了後,跟著他們在這裡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便跟著這個商隊向久霖走去。

  經過交談,李玄得知他們要去的久霖是一個綠洲王國,而他們這次則是帶著中原的物品前往久霖去做生意。

  一路上,李玄間接向方山打聽了這個星球的事情。居住在這個星球上的人好像都不知道星球或者是宇宙是什麼,而且據他們所說,他們這裡也有宗教信仰,可是他們這個商隊裡的人都沒有信徒,而且也沒有人見過神明或者是有大神通的人。

  李玄的問話都是很委婉的,如果他直接問神仙主神的話,方山他們一定會認為他是個瘋子。而當方山問道李玄是什麼地方的人後,李玄只是含糊其辭的應付了事。

  在這個星球上,在沙漠裡的行腳商人也是使用駱駝代步的,李玄因為脫水中暑,雖然現在好了很多,但是卻依然很虛弱,所以江圖讓他乘坐了一匹駱駝。

  因為天氣太熱了,長時間交談會讓人感覺口渴,所以李玄只是找一些緊要的事情打聽,之後便很識趣地閉上了嘴。

  閒來無事,李玄又拿出了那十顆珠子。這十顆珠子散發著微弱的白光,除了能夠感覺到一股很微弱但是很親切的能量外,這十顆珠子好像就沒有其他的用處了,當然也沒有那種很詭異的避暑功能。

  看了一會兒,李玄對旁邊的方山道:「方山兄,請問你有沒有帶線?」

  方山也沒有問李玄要線做什麼,只是微笑著道:「行腳商人,走南闖北,衣服破了都是要自己縫補的,怎麼能沒有帶線呢?你稍等,我給你找找。」

  方山所乘坐的那匹駱駝後面掛著一個箱子,他身體向後仰,打開箱子翻找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針線遞到李玄面前道:「你可以嗎?不行的話就脫下來,我來給你縫吧!」

  李玄知道方山是誤會他借針線要縫補衣服,所以他微笑著搖頭解釋道:「我不是要縫補衣服,針就不用了,只要線就好了。謝謝!」說完他便從方山的手中將線拿了過來。

  方山也沒有在意,只是笑了笑,而後便將針包好重新放回了箱子裡,接著便要看看李玄要線做什麼。

  李玄用三條線搓成了一條,然後便將那十顆珠子取出來,一顆一顆穿進去,方山看到後便微笑著道:「我還以為你要做什麼呢!原來是做這個。」

  李玄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原來的那條線斷掉了,如果不用線穿起來的話,我怕會丟失。」

  方山看著那珠子道:「好像還會發光,能讓我看一下嗎?」

  李玄遲疑了一下,而後便將一顆珠子遞到方山的面前道:「當然可以。」

  方山接過珠子,用衣服擋著太陽光,然後在胸口看到這珠子真的會發光,接著他又將珠子給舉起來對著太陽看了看。

  江圖無意中看了一眼方山,而後眉頭便皺了起來,因為他看到方山的手中拿著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在太陽底下竟然折射出如此刺眼的光芒。

  處於好奇,江圖騎著駱駝來到方山旁邊問道:「方山,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方山指了指李玄道:「這個是李兄的東西,我借來看一下。」

  江圖看著李玄道:「李玄小兄弟,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你的這顆珠子?」

  李玄點了點頭道:「當然,江圖大叔隨意。」

  江圖從方山的手中接過了那顆珠子,很是仔細地看了起來。他是一個走南闖北的商人,對鑒寶也有一套,很快他便確定,這顆珠子可是價值連城呢!這樣的話就有些奇怪了,李玄看上去很普通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有這種好東西呢?

  江圖回過神來看著李玄道:「小兄弟,你這珠子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李玄笑了笑道:「這本來是我母親的家傳之寶,但是到了我母親那裡,家裡只得了母親一個女兒,所以便傳給了我母親,而我母親最後又傳給了我。我母親那邊以前家道不錯,但是到了我母親的時候,家道已經衰落了。我母親嫁給我父親之後,因為日子貧寒,父親又好賭,幾次想要將母親的家寶拿去典當,但是都被母親拒絕了。也是因為父親他老人家去的早,不然的話即使母親再反對,恐怕這家寶也傳不到我這裡了。說來慚愧,後來母親也去了,我生活潦倒之極,幾次想要去典當,但是後來都因為想起了母親的教誨而及時制止了自己,想來自己真是個不孝之子呢!」

  一般情況下,當你問別人手裡值錢的東西是怎麼得到的時候,別人如果回答說是家傳之寶,那麼無疑,他是不想讓你知道這東西的來歷,所以便用家傳之寶這個謊言來敷衍你。雖然李玄也說是家傳之寶,但是他對這個問題好像並不迴避,而且還說的煞有其事,讓人聽了之後忍不住感慨他的「家世」,與此同時,心裡不由自主的便相信了他所說的家傳之寶的話。

  江圖點了點頭,而後便把珠子還給了李玄,並且微笑看著他道:「小兄弟,不瞞你說,你這珠子確實是個寶貝,如果你有心出手的話,你開個價,我接下了。」

  李玄一邊將那顆珠子和其它九顆珠子串一起,一邊搖頭回答道:「多謝江圖大叔好意,雖然我現在的生活很困難,但是一想到母親,我覺得自己不能將這家寶出手,抱歉。」

  江圖也沒有在意,他只是笑著道:「沒關係,小兄弟孝心難能可貴,相信令堂在天之靈也會很高興有你這個兒子的。」

  李玄微微一笑道:「江圖大叔過獎了。」

  江圖點了點頭道:「再有一個時辰我們就要到久霖了,到了那裡後,小兄弟最好將你的家寶好,那裡的金手指十分猖獗,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偷走的。」

  李玄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江圖大叔。」

  為了節省體力和水分,接下來眾人也沒有怎麼交談。果然如同江圖所說,一個時辰後,商隊終於抵達了久霖。

  久霖是這個沙漠中最大的綠洲,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裡的人越來越多了,用水也漸漸多了起來,但是這篇綠洲的水資源從來沒有減少過,而且還在不斷擴大,以至於後來終於出現了綠洲王國。

  這片綠洲中有一個大湖,而這座大湖的名字就叫做久霖湖,綠洲以此得名,而後來的綠洲王國也因此而得名。

  因為靠近綠洲王國久霖了,所以路上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雖然這是個國家,但是因為地處沙漠腹地,即使依附綠洲而存在,但是常年累月也不缺少風沙的洗禮,遠遠看上去並不怎麼繁華,就像是中原一個小鎮似的。

  這裡沒有城牆,而居民的房子大多是十分低矮的石頭房子,為的就是能夠更好的抗衡風沙。有很多的老房子,現在表面已經風化很嚴重了,但是卻依然堅固。

  方山準備了一個包袱交給李玄道:「李兄,大家相識一場,這是江圖大叔吩咐的,裡面有兩件衣服和一些乾糧以及一點錢,你也別嫌少。」

  李玄趕忙擺手道:「這怎麼行呢?你們走南闖北風餐露宿的,掙點錢不容易,我怎能隨便拿走呢?」

  方山把包袱硬塞進李玄的手中,接著便笑著道:「途中我和江圖大叔勸你幾次,跟著我們做生意,但是你都拒絕了,想必你可能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身上沒有食物也沒有錢,在這裡怎麼活下去?好了,近段時間我們會待在久霖的,如果你想清楚了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們。」

  既然方山都這麼說了,李玄也不好說什麼,拿著包袱微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多謝了。」

  李玄向商隊道謝後便和他們分道揚鑣了。如果是其他人的話,說不定真的會答應方山,跟著他們一起做商人,但是他畢竟不是其他人,他是有時間限制的。

  與商隊分開後,李玄便開始想要怎麼去找那散落的十一顆珠子,但是這片沙漠這麼大,他又要去哪裡找那散落的珠子呢?

  李玄從包袱重取出了一塊餅,一邊吃一邊走,而腦海中不斷在想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一座大湖邊,他見這座胡這麼大,想必應該就是方山所說的久霖湖了。

  剛剛吃了一塊餅,感覺有些口渴,所以李玄便趴在湖邊喝了水,然後接著到處轉悠。雖然他知道這樣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但是他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應該做什麼,這樣來回轉,如果他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碰上散落的珠子。

  天黑後,一無所獲的李玄再次回到了湖邊。他不敢去住旅店,雖然方山給他的包袱中有一些錢,但是如果他去住旅店的話,只要三天便會花光的,所以他只能來到湖邊露宿了。

  躺在湖邊,望著空蕩蕩的天空。今天的天氣很晴朗,按理說應該是滿天星光燦爛的,但是現在天空卻黑漆漆的,看不到一顆星星。

  兩個醉漢從旁邊路過,其中一個對另一個人道:「真是奇怪,半個月前,天上的星星忽然都不見了。」

  另一個醉漢道:「我聽人說,是因為真神討厭那些星星,所以便將那些星星用布袋給裝起來了,以後天上再也沒有星星了。」

  兩個醉漢漸行漸遠,說者無心,但是聽者有意。他們這些普通人可能不知道天空為什麼沒有星星了,但是李玄卻知道。

  有一點李玄不是很明白,既然歸無將整個宇宙都毀滅的差不多了,可是為什麼卻惟獨剩下了這個星球呢?難道就是專門為了捉弄自己嗎?

  可能是太累了,李玄越來越感覺困,於是他便將包袱枕在頭下邊,就這樣躺在湖邊睡了起來。

  一直到了後半夜,李玄醒了過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些異樣,於是他便摸了一下。他將那串珠子掏了出來,發現上面的光一閃一閃的。

  這些珠子一直都是散發著微光的,但是現在卻閃光,這不得不讓李玄感覺到很奇怪。他坐起來拿著珠子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最後他將目光投向了大湖。湖中,隱約可以看到有三個不同的地方隱隱約約在閃光。

  難道說這湖中有散落的珠子嗎?想到這裡,李玄心中大喜,站起來也沒有去脫衣服,一下子便撲到了湖水中。

  湖中,李玄越是接近那閃光點,他手上的珠子閃得光便越強。李玄初步斷定,可能這些珠子相互之間有某種聯繫,即使被分開了,在短距離內,相互之間便會有所感應,而這閃光便是證明附近有同樣的珠子存在的證據。

  果然,李玄在湖水的深處找到了一顆珠子,然後又根據手中珠子閃光的強弱為依據,又在湖水中找到了兩顆珠子。在入夜前他還在想怎麼辦,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一下竟然找到了三顆珠子。

  李玄欣喜的回到了岸邊,愛不釋手地拿著新找到的那三顆珠子。一年的時間,但是現在才兩天的時間,他便已經找到了三顆,說不定剩下的八顆珠子很快也會被找到的。

  事實證明,運氣好只能是一時的,在接下來的幾個月的時間裡,李玄再也沒有能夠找到其他的珠子。

  在這裡,李玄沒有錢,而且因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也不能找地方打工。方山給他的食物吃完了,而錢也花光了,接下來直接面臨的問題就是吃飯問題。

  李玄在街上看到過乞丐,但是讓他做乞丐是不可能的,於是,餓了他便找一些野果充飢,渴了便去湖邊喝湖水。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珠子再也沒有想之前那樣閃光,而他的身體也因為營養的缺乏而消瘦了很多。

  本來李玄嘗試過按照他記憶中的功法去修煉,但是他發現自己有關那些功法的記憶變得十分模糊,任憑他努力去想,就是記不起來那些功法。他明白,這肯定又是歸無搞的鬼,他一定對自己的記憶做了手腳,不然不會只要他一想要修煉就什麼都想不起來,而且會莫名其妙的頭痛。由此看來,修煉看來是不必指望了。

  這天,李玄再次於街上行走,忽然他再次感覺到了掛在胸口的珠子有異樣,掏出來看了一下,發現上面和之前在湖邊的時候一樣閃著光,他頓時欣喜若狂。

  李玄按照珠子閃光的強弱,最後找到了一家珠寶首飾店,看來這個店裡面一定有珠子再,可是就在他要進去的時候,卻被人給擋住了。

  擋住李玄的那個年輕人把他推到了外邊,而後一副鄙夷的神色道:「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到一邊去。」

  李玄趕忙道:「我沒有惡意,我是來找東西的。」

  那年輕人上下打量了李玄一下,依然是那副口氣道:「找東西的?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不是你能買得起的,你找什麼東西?如果再搗亂的話,我就報官來抓你了。」

  李玄還想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貴婦從裡面走了出來,那年輕人趕忙點頭哈腰地道:「婦人,您慢走,下次有好東西一定首先通知您。」

  那貴婦笑了笑道:「好,打賞。」說完後,她後面的小丫頭拿了一些錢給了那年輕人。

  本來李玄還想進這家珠寶店裡面,但是當那貴婦帶著兩個小丫頭出來,上了馬車離開後,他便立刻改變了想法,因為隨著那輛馬車越去越遠,李玄手中的珠子閃光的強度也在不斷減弱。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那貴婦把店裡的珠子帶走了。李玄仔細回想了一下,那貴婦後面跟著的兩個小丫頭中的一個,手中不是拿著一個首飾盒嗎?珠子可能就在那裡面。

  想到這裡,李玄再也不敢遲疑,趕忙追了上去。首飾店裡的年輕人見李玄走了,不屑地吐了口口水道:「窮酸,還想進這裡?下輩子吧!」

  李玄認為,可能是那家首飾店意外得到了珠子,並且將其做成了首飾出售,後來被那個貴婦看中買了下來。

  他現在身無分文,如果要出錢從那貴婦的手中將那珠子給買下來的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他現在沒有了能量,也不能上去明搶,總不能讓他上去和那貴婦說,讓她將她買的東西無償給他吧?

  現在唯一的辦法,便只能暫時跟著那輛馬車,一直查到了她的住處,那樣倒了晚上他在想辦法潛入那貴婦的家裡偷出來。為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

  李玄跟著那輛馬車一直跟了好幾條街,最後來到了一個小院門前,看著那輛馬車進入了院子裡。

  李玄大概看了一下,這小院的規模不是很大,但是裡面的房子卻十分豪華,看來應該是一家有錢人。既然已經找到目的地了,那麼接下來就只有等到天黑了再說了。

  跑了一天了,李玄感覺自己的肚子又餓了,於是他便去找野果,補充一下能量,以免到了晚上偷東西的時候肚子叫。

  李玄隨便找了一些野果充飢,然後在湖邊睡了一覺,一直到後半夜才起身前往目的地。因為後半夜人家都睡著了,這樣更容易成功。

  李玄再次來到了那小院門旁邊,四處看了看,沒有其他人,接著他便從圍牆上翻了進去。如果是以前的話爬道牆哪裡用得著這麼費勁?但是現在畢竟不比從前了,好不容易爬上了牆,下牆的時候還摔了一下。

  從牆上摔下來,李玄感覺自己的都被摔成兩半了,但是卻還不敢叫出聲來,因為他怕一旦出聲便會驚動其他人。

  在牆角自己揉了一下,而後便起身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查看了一下。現在天上沒有星星和月亮,除了院子裡掛著的幾盞燈籠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光線來源了。黑是黑了點,不過這樣也好,更方便偷東西了。

  這個院子坐北朝南,其他三面都有房子,而南面則是大門,按照常理,想必北邊的房子應該是主人家所在的房間了。

  李玄慢慢靠近了北邊的房間門口,稍稍用力推了一下,發現門關得死死的,想來裡面是用門閂給卡住了。

  門打不開,李玄四處看了看,然後便來到了窗戶下,輕輕推了一下,發現窗戶是能推開的。當下李玄大喜,輕輕推開窗戶便走了爬了進去。

  進了房間後,因為房間裡基本上沒有什麼光線,他生怕碰到什麼東西,所以每走一步都要摸索很長時間。

  也不知道摸索了多長時間,李玄又進入了另一個房間。他隱約看到,這個房間裡有床,好像上面還睡著人,而在牆邊還有一個梳妝台,上面好像放著不少小盒子。

  此行的目的地終於到了,幸虧這家人也不是很有錢的樣子,如果多幾個護院或者是有幾條狗的話,說不定今天李玄就完了。

  也來不及多想,李玄向床邊的梳妝台走了過去。來到梳妝台旁邊,他將胸前的那一串珠子摘了下來,果然發現十三顆珠子都在閃著光。

  就在李玄要動手尋找的時候,忽然聽到床上的人有了動靜,於是他便下意識的靠到了牆邊,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床前的簾子被拉開,一個男人用火折子點亮了旁邊的蠟燭。現在要走也走不掉了,情急之下,李玄便躲在了簾子後面,只能寄托這個時候光線不是很足,希望床上的人不要發現他。

  簾子的布料不是很厚,所以李玄透過簾子能夠看到床上香艷的一幕。那個中年男人他並不認識,但是那個的女人正是今天白天的時候那個貴婦。

  那中年男子正要下床,但是那貴婦上去抱著他的腰嬌聲道:「這麼快就要走了?」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我不能讓別人看到我來你這,不然會很麻煩的。」

  貴婦嘟著嘴道:「五年前你就說會明媒正娶把我迎過門的,但是你自己說說看,這五年的時間裡,半個月你來一次,而每次都是天黑來天亮前走。周圍的人對人家指指點點,你都不為人家著想。」

  中年男子苦笑著道:「你以為我不想把你迎娶過門啊?只是家裡的那隻母老虎太厲害,在沒有和她說好之前,如果我貿然把你帶回去,你覺得你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嗎?」

  貴婦不依地道:「那不是還有你護著我嘛!」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道:「現在這樣我還能護著你,但是如果你真的進了我家的門,誰來護我還不知道呢!」

  貴婦拍打了一下那中年男子,有些不滿地道:「好了好了,你快走吧,我好欺負,她不好欺負,這個我知道。」

  李玄聽著聽著便明白了,想來這個男人的家裡應該是很有錢,而這個女人則是他背著老婆在外邊養的一個小的,而這個小三時常纏著要這個男的能明媒正娶把她迎過門,但是這個男的呢?因為怕家裡的老婆鬧事,所以一直都沒有答應,就這樣,兩人暗中斯通了五年多的時間。

  那中年男人安慰了一下那貴婦,而後便穿上衣服離開,那貴婦只是隨便披了一件衣服便出門去送他去了。

  送走了那男子後,貴婦回到房間裡,她並沒有上床繼續睡覺,而是在梳妝台前坐了下來,這一坐就坐了半個多小時。

  那貴婦看起來不著急,而且還有一直坐下去的趨勢。她一直坐著當然沒什麼事,但是李玄可不能一直等著?如果她這樣一直坐到天亮的話,那麼到時候李玄勢必會暴漏。

  那貴婦靜靜地坐在那裡,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沉靜,和之前與那個中年男人在一起的時候親熱撒嬌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的她給人一種嫵媚成熟的感覺,但是現在的她卻讓人感到是如此的純潔,甚至有一些神聖的味道。

  終於,那貴婦坐在那裡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後,好像終於安奈不住睏意,放下杯子,起身向床走了過來。

  眼見那貴婦躺在了床上,李玄也鬆了口氣,只要她肯睡覺了,那麼接下來的一切都好辦了,即使今天晚上偷不到珠子,但是只要他能夠全身而退,明天還是可以再來的,相反,如果今天晚上他被發現了的話,那麼接下來等著他的可能就是牢獄之災了。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星球上,他又失去了能量,如果被判了個十年八年的話,那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更何況,歸無只是給了他一年的時間,如果在一年內做不到他所要求的事情,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李玄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歸無出現以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最讓李玄所在意的還是那二十一顆珠子。並非是說他沒有親眼見證歸無毀滅宇宙,所以心裡感覺少,而是因為在他看來,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拯救被封印在那二十一顆珠子中的愛人們,而至於他自己,他基本上沒有想過。

  始祖歸無,短短的幾天的時間便將整個宇宙基本毀滅,李玄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因為他這麼做根本就得不到什麼好處。

  一想起那些事情,李玄便感到一陣頭痛,他下意識地歎了口氣,但是接著便趕忙摀住了嘴。差一點忘了,現在的情況還十分微妙,如果被發現的話,後面的事情便可能會很麻煩了。

  出乎意料,雖然李玄發出了歎息的聲音,但是那貴婦好像並沒有察覺似的。李玄覺得她接下來應該盡快睡覺了,但是卻沒有想到她並不睡覺,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

  那貴婦的身上原本就只是披了一件衣服,而她現在躺在床上羅衫半解玉體橫陳,再加上原本就不錯的樣貌,更顯得嫵媚動人。

  雖然春色就在眼前,但是李玄卻並沒有心猿意馬的想法。他此時滿頭大汗,心中一直在默念:快睡覺,快睡覺,快睡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大約有十分鐘後,那貴婦忽然道:「還不出來?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李玄心中暗討:等你睡著的時候我自然會出來等等,她剛才說什麼?難道說我已經被發現了嗎?

  李玄唯恐有詐。所以並沒有出聲,那貴婦稍稍皺著眉頭看著李玄所藏身的簾子道:「簾子後面的小貓咪,難道還要讓我親自去把你揪出來嗎?不過我事先告訴你,我的脾氣不太好,如果你還不出來的話,我就要喊人了。」

  剛才還抱著一絲僥倖,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被發現了。怎麼辦?如果她喊人進來的話,那麼到時候自己想跑都跑不掉了,應該在她還沒有喊人之前就搶先逃跑。可是,如果自己剛剛跑出簾子那貴婦就大喊的話,那麼不等他逃出這個院子,可能就已經聞訊趕來的人給抓住了。

  左思右想,李玄想到了一個辦法。現在不能跑,只能先衝出去,在那貴婦沒有出聲叫人的時候先制住她,然後他才能安然離開。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對方畢竟是一個女人,想來應該沒有什麼實力才對,要制住她輕而易舉。

  想到做到,李玄深吸一口氣,而後掀開簾子,一下子撲到床上騎在了那貴婦的身上,接著他拉過旁邊的被子,一下子蒙在了那貴婦的頭上。

  先用被子蒙在了她的頭上,用意是不想讓她叫出聲,接下來只要把她給綁起來就好了,但是就在李玄要動手綁那貴婦手腳的時候他卻愣住了,因為自打他將被子蒙在了那貴婦的頭上後,那貴婦既沒有出聲也沒有掙扎,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玄不由地鬆了鬆手,難道說那個女人被自己給悶死了?但是應該不會啊,他並沒有下死手,這種程度應該悶不死人才對。既然悶不死人,但是為什麼她一動不動呢?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李玄慢慢把被子拉開了,他想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被悶死了,但是就在他拉開了被子後,他又愣住了。

  一雙平靜的美眸注視著他,沒有驚恐,而且那種目光也不像是死不瞑目的眼神。李玄嚥了口口水,伸出手去探了一下那貴婦的鼻息,發現她還是活著的。雖然心中驚訝,但是李玄還是鬆了口氣,至少她沒有被自己給悶死。

  就在李玄歎氣的時候,那貴婦忽然平靜地道:「你是什麼人?」

  李玄鬆弛的神經再一次繃緊,有些語無倫次地道:「我是出來吃飯的,現在正要回家,本來以為是男廁所,但是卻沒有想到進了女廁所,抱歉,呵呵!」

  李玄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自己心中還在鄙視自己,這都什麼和什麼?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那貴婦微笑著道:「原來是隻迷路的小貓咪呢!」

  雖然貴婦的聲音很甜美,但是李玄心中卻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現在還要不要動手?綁住她,然後逃跑,這不是之前自己的計劃嗎?

  貴婦笑著道:「小貓咪,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所以我不打算叫人來抓你。」

  小貓咪?是誰允許你這麼稱呼我的?我可是有名字的,而且是個男人,你這樣稱呼,如果傳出去的話我還要不要見人了?

  貴婦緊盯著李玄的雙眼道:「怎麼?你不喜歡嗎?那就算了,我還是叫人來吧。」說著她就張開了嘴,看樣子正是打算要叫人。

  李玄怎麼能讓她叫人呢?情急之下趕忙用手摀住了那貴婦的嘴,低聲道:「你不要叫,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想安然離開這裡。」

  貴婦眼神中露出了一抹微笑,而後便拿開了李玄捂著她的手,輕聲道:「我果然沒看錯,你是一只聽話的小貓咪。」

  李玄苦笑著道:「拜托大姐,你能不能不要用那個奇怪的稱呼來叫我?」

  貴婦想了想道:「不叫小貓咪,那就叫你孩子吧!你果然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李玄愣了一下,而後便無奈地道:「隨你了」

  那貴婦將雙手枕在頭低下看著李玄道:「你應該接觸過很多女人吧?看來叫孩子也不太正確呢!」

  李玄有些奇怪地道:「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

  那貴婦似笑非笑地道:「男人我見得多了,也瞭解得多了,但是像是你這樣的,騎在一個衣衫半解的女人身上,而身體還沒有反應的男人還是挺稀有的。」

  剛才因為只想著逃跑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但是現在聽貴婦這麼一說,李玄也意識到了,這個女人的身材很好,而且還別具一股成熟的味道。現在李玄騎在她身上,她每一下呼吸所產生的身體浮動他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李玄不是柳下惠,他可沒有坐懷不亂的那個本事,道了一聲謙,而後便要從那貴婦的身上下來,但是卻沒有想到那貴婦伸出手拉住了他。

  李玄有些奇怪地道:「你要做什麼?」

  貴婦微笑看著李玄道:「不做什麼,難道你還怕我吃了你嗎?」

  看著那貴婦媚眼如絲的目光,李玄嚥了口口水,而後便有些艱難地道:「你不喊人來抓我嗎?」

  貴婦笑了笑道:「我為什麼要喊人來抓你呢?」

  李玄皺著眉頭道:「因為我半夜潛入了你的家裡,你不認為我是壞人嗎?」

  貴婦「咯咯」嬌笑著道:「怎麼會?之前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看出來了,你是個好孩子。」

  李玄實在不知道這貴婦想要做什麼,但是他騎在如此丰韻的嬌軀上,不動心那是假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了。

  再次嚥了口口水,李玄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下去吧,只要你不叫人,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貴婦又拉住了李玄,而且這一次她用的力道比之前大了很多,一下子讓李玄從之前的騎在她身上變成了趴在她身上。

  現在兩人的臉相距已經很近了,貴婦對著李玄輕輕吹了口氣,而後便柔聲道:「傻孩子,為什麼不做些什麼呢?」

  做些什麼?她什麼意思?

  就在李玄不明白她說的做什麼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那貴婦一下子吻在了他的嘴唇上。這一下李玄的腦海中炸開了,他下意識的想要推開那貴婦,但是卻沒有想到女人的雙手將他抱得更緊了,而且還將丁香小舌伸入他的口中與他糾纏在一起。

  李玄腦海中最後一絲清明被慾火湮滅了,而後他變被動為主動,口中熱烈的回應著對方的索吻,而雙手則將女人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脫下。

  夜,變得激情似火。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10-24 23:01
第三十一集 紀元之主 第四章 情感瓜葛

  一夜纏綿,一直到第二天濛濛亮的時候,李玄都沒有睡著。他轉過頭看了一下自己懷中的女人,昨天晚上是怎麼了?雖然這個女人很美麗,但是李玄也並非是沒有接觸過美麗女人的雛兒,而且還有那麼要緊的事情要做,怎麼就和她勾搭上了呢?明顯有些匪夷所思。

  時間不大,那女人也醒了過來。她睜開雙眼後看了李玄一眼,表情顯得很平靜,而後便坐了起來下床,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李玄語氣有些複雜地道:「我們...」

  那女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一個櫃子,而後從櫃子中拿出了幾張票子丟到床上,看也不看李玄,語氣平淡地道:「昨天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拿著錢走吧。」

  李玄看了一下她丟到床上的票子,雖然他對這個世界的貨幣認識不多,但是想必這幾張票子應該類似於銀票或者鈔票,而且面值還不小。

  李玄臉上複雜的神情一掃而空,變得十分平靜,而後便一聲不響地穿衣服。當他將衣服穿好了後便向門口走去,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那幾張票子。

  女人見李玄沒有拿拿幾張票子,皺著眉頭道:「等等,帶著錢,這是你應得的。」

  李玄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冷笑道:「我應得的?你是說我這一夜算是賣春嗎?別開玩笑了,我不需要。」說完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房間中只剩下那女人自己了,她呆呆地看著門口,久久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她此時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大約過了半分鐘的時間,李玄忽然又跑了進來,而且進來後便趕忙將門給關上了,那女人回過神來冷笑道:「怎麼?後悔沒有帶錢走嗎?」

  李玄背靠在門上苦笑著道:「後悔倒是不至於,只是我忘了現在天亮了,你的下人不讓我出去。」

  貴婦愣了一下,而後便聽到外邊傳來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道:「小姐,您沒事吧?您放心,我們現在就去報官,一定會抓住那個男人的,您不要怕。」

  貴婦聽了之後便明白了,原來不是李玄不想走,而是他出去之後便被自己的下人給發現堵了回來。遲疑了一下,她略微提高了一些音量道:「小蟬,不用報官,你們不用擔心,他不是壞人。好了,這件事不要聲張,你們都散了吧!」

  雖然貴婦這麼說了,但是那個叫小蟬的侍女依然擔心地道:「可是小姐,那個人我們從來沒見過,萬一」

  貴婦打斷了小蟬的話道:「沒有萬一,你們都散了吧!」

  終於,外邊的下人不再堅持,都散去了。李玄稍稍打開了一條門縫看了一下,發現外邊果然已經沒人了,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貴婦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玄道:「怎麼?是不是很怕?」

  那女人從起床後便一直坐在梳妝台前,連衣服都沒有穿,此刻她那美好的玲瓏曲線完全暴漏在李玄的眼前,讓他感到比昨天晚上還要惹火。

  李玄趕忙轉過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我怕什麼?無牽無掛,即使被送官也沒什麼好怕的,倒是你,如果被你的情夫知道了,你的下場應該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吧?」

  貴婦聽了李玄的話後便低下頭,喃喃地道:「你說的沒錯,應該是我怕才對。」

  揭了人家的傷疤,李玄有些後悔,他也低著頭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

  那女人勉強笑了笑道:「你所說的都是實話,有什麼好道歉的?」

  氣氛有些不自然,李玄想要開門離開,但是他又怕如果出去了又被那些下人給堵著,思前想後,他索性平靜了一下心態,在這裡也沒有什麼。

  李玄四處看了看,他走到床邊,將那貴婦昨天晚上披著的那件衣服拿了起來,而後為那貴婦披上道:「別著涼了,穿上吧!」

  那貴婦看了李玄一眼,而後便將衣服穿在了身上,接下來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好像說什麼都讓人感覺到怪異。

  這樣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李玄深吸一口氣,而後微笑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貴婦看了李玄一眼道:「問別人名字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呢?」

  李玄尷尬地道:「不好意思,我叫李玄,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貴婦看著李玄,臉上恢復了一些笑容,她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這是你的真名?還是為了敷衍編造出來的假名?」

  李玄苦笑著道:「沒有必要編假名,這確實是我的名字。」

  貴婦笑了笑道:「我相信你,我的名字叫景嵐。」

  李玄默念了幾下,而後笑著道:「景嵐,很好聽的名字。」

  景嵐冷笑著道:「雖然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應該很看不起我吧!」

  剛才還沒有什麼,而且李玄的話也很正常,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景嵐的轉變讓他頗有些意外地道:「怎麼會?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景嵐淡淡地道:「我只是一個別人在外邊包養的狐狸精而已,為了更好的物質生活,不但出賣了自己的身體,而且也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像是我這樣的女人,別人在背後都指指點點的,難道你的想法和他們不一樣嗎?」

  李玄這下明白了,雖然她的物質生活很不錯,可其實她的心裡也為這件事而感覺到自卑,所以之前才有了那樣的轉變。

  李玄重新在床上躺了下來,苦笑著道:「說實話,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心中有些驚訝,可也僅僅是驚訝而已。我並非是衝著你或者是那個男人而來的,而我們之間發生那樣的關係也只是偶然而已,我會將這個秘密一直埋藏在心裡,到我死了為之。我並沒有看不起你,而且你看看我這個樣子,有資格看不起你嗎?你沒有看不起我,這已經讓我很欣慰了。其實你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我離開了之後,你的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樣。」

  李玄的話讓景嵐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她便微笑著道:「小朋友,可以看出,你的生活情況並不怎麼好,而我給你錢你又不要。你實話告訴我,你昨天晚上來我這裡到底是衝著什麼來的?該不會真的是因為迷路吧?」

  李玄苦笑著道:「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你對我的稱呼不是小貓咪就是孩子,現在又變成了小朋友,你能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

  景嵐很乾脆的拒絕道:「不行。」

  李玄歎了口氣,而後便解釋道:「我昨天晚上潛入這裡確實有目的,你還記得不記得昨天白天你在珠寶店買了首飾?」

  景嵐點了點頭道:「當然記得,難道說你是衝著那首飾來的?」

  李玄點頭道:「沒錯,我正是衝著你買的那首飾來的,如果你沒有買那首飾的話,那麼我們也就不會相見了。」

  景嵐想了想,而後便從一根盒子裡拿出了一對耳墜,而耳墜上面則分別鑲嵌著一顆珠子,而那兩顆珠子還透散著微光。

  李玄趕忙從床上下來,看著那對耳墜便有些興奮地點頭道:「沒錯沒錯,就是這個東西。」說著他便下意識地向前,想要將那對耳墜拿過來。

  景嵐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在李玄還沒有將耳墜拿過去的時候,她將耳墜握在了手中,不慌不忙地道:「這可是我花了不少錢買的,難道你說想要我就能這麼輕易的給你了嗎?」

  李玄皺著眉頭道:「那你買這個東西花了多少錢?我加倍從你的手中買回來,這總行了吧?」

  景嵐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玄,似笑非笑地道:「你覺得你這個樣子,我能相信你有錢從我這裡買走嗎?」

  李玄這下犯難了,確實,他現在身無分文,連吃飯都成問題,又怎麼會有錢從她手中買回來呢?而且那對耳墜看樣子價格還不菲,景嵐不想給他也屬正常。

  李玄想了想,而後便轉過身來到床邊,將景嵐之前給他而他沒要的那幾張票子拿了起來,然後來到景嵐面前道:「這些錢夠不夠?」

  景嵐看了看李玄手中的票子,而後便淡淡地道:「你之前不是不要嗎?不要也就是說這些錢還是我的。用我的錢來買我的東西,難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

  李玄愣了一下,而後便擺了擺手道:「我那是開玩笑的,我怎能不要呢?好了,現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快點把那雙耳墜給我。我只要那上面的兩顆珠子,取下珠子後你可以再找其他的寶石鑲嵌在上面。」

  景嵐搖了搖頭道:「我之所以要買這雙耳墜,看重的就是上面的兩顆珠子,如果把珠子給了你的話,那我還不如不買呢!而且你手中的這些錢,與這耳墜的價值相去甚遠,根本就買不到的。」

  李玄有些為難地道:「我的姑奶奶,你到底要怎樣才把這兩顆珠子給我?這兩顆珠子本來就是我的,只是不小心丟失了而已,它對我真的很重要,只要你能給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景嵐看了李玄一眼道:「你說這兩顆珠子本來就是你的?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沒有?」

  證據?珠子上面又沒有刻上自己的名字,如果真的要讓他證明的話,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證明。不過這珠子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不管怎麼樣,他也要得到手。

  想了想後,李玄將自己身上的那一串十三顆珠子拿了出來道:「這串珠子本來有二十一顆,我不小心弄丟了八顆,但是手中依然有十三顆,你好好看看。」

  李玄將那十三顆珠子拿出來後,十三顆珠子和景嵐手中的耳墜上的兩顆珠子同時閃光,好像是同一節拍的呼吸似的。

  景嵐開始的時候還不太相信,但是看到李玄手中的珠子,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耳墜,心中不免也相信了幾分。

  見景嵐開始遲疑了,李玄趕忙道:「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這珠子本來就是一串的,距離的近了便會產生感應。」

  景嵐點了點頭道:「我可以把這耳墜上的兩顆珠子給你,但是你必須要拿東西交換。」

  能商量就代表有希望,李玄趕忙問道:「那你想要用什麼東西來交換呢?」

  景嵐指了指李玄手中的那一串十三顆珠子道:「你把你那個給我,我就把這對耳墜給你。」

  李玄愣了一下,而後便皺著眉頭道:「我都說了,這一串珠子一共有二十一顆,每一顆都對我很重要,一顆都不能少。再說了,你那耳墜上只有兩顆,但是你卻想用兩顆來換我的十三顆,難道你不覺得這很不公平嗎?」

  景嵐淡淡一笑道:「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公平,首先,是你一直要求要這耳墜的,而我又沒有要賣掉的打算,但是你既然堅持要,那我只能抬高價格了。不過你不換的話也沒有什麼,我也不會你的。」

  李玄長歎一聲道:「好吧好吧,你說說看,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把那兩顆珠子給我呢?」

  景嵐不以為意的拂動了一下長髮道:「不是已經說了嗎?用你手中的那十三顆來跟我換,我便把這耳墜給你。」

  李玄擺了擺手道:「這個是不可能的,能不能有其他的辦法?」

  景嵐想了想道:「其他的辦法嘛也不是沒有,就怕你不答應。」

  李玄搖了搖頭道:「我跟你已經說了,這珠子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有什麼條件都可以說出來,當然了,用我手上的十三顆和你交換這個條件除外。」

  景嵐看著李玄道:「我所說的這個條件對你來說可能會有些苛刻,難道你不怕後悔嗎?」

  李玄笑了笑道:「你都還沒有說呢,怎麼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你所說的條件呢?」

  景嵐見李玄這麼執著,便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不妨說出來你聽聽。我要你在這一年的時間裡,都要做我的小情人。」

  小情人?李玄愕然道:「什麼意思?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景嵐微笑著道:「其實很簡單,只要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你所有的事情都聽我的,那麼一年後我便會把這耳墜給你。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在這一年的生活完全不用擔心,都由我來負責。」

  這下李玄算是明白了,感情景嵐是向背著包養她的那個男人,暗地裡又包養李玄。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那個男人半個月才能來一次,所以她感到空虛寂寞,想要找個人來填充?

  如果真的如李玄心中所想的那樣的話,那他成了什麼人?而且他的時間期限也就只有一年而已現在連一年也不到,除了景嵐手中的兩顆珠子外,其他還有六顆珠子下落不明,他怎麼能將時間都浪費在這裡呢?

  景嵐見李玄在低頭考慮,於是便推波助瀾道:「當然了,我並不是要迫你,答應不答應由你來決定。」

  李玄緊盯著景嵐好一會兒,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個女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那兩顆珠子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不答應的話,以後要是再來偷估計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因為有了這次的事件,景嵐一定會有所防備的。

  思前想後,李玄終於下定了決心道:「好,我答應你。」

  景嵐笑著點頭道:「這就對了,只要這一年的時間裡你乖乖的,那麼事後我也會兌現我的諾言的。」

  雖然李玄嘴上答應了,但是心中其實在做另外的打算。先設法靠近了景嵐,那麼以後等她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從她手中取走珠子的機會有的是。因為他手中的十三顆珠子和景嵐耳墜上的那兩顆珠子有感應,不管景嵐將耳墜藏在什麼地方他都會找到的,所以他也不怕景嵐將珠子藏起來。

  景嵐表面顯得很開心,但是心裡其實已經將李玄的心思給洞穿了。她知道李玄之所以答應了她的條件,並非是對她的人存在什麼非分之想,而是完全因為她手中的耳墜,只要在這耳墜上坐足了文章,那麼李玄就無計可施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10-24 23:01
第三十一集 紀元之主 第五章 景嵐之心

  既然已經答應了景嵐,要取珠子也不急於一時了,李玄大搖大擺地坐了下來道:「我是沒有什麼,孤家寡人一個,但是你可是不同,你把我留下來什麼目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的存在被那個人知道的話,你會有什麼後果?」

  李玄所說的那個人當然指的就是包養景嵐的那個男人,景嵐當然聽出來了,她只是淡淡地一笑道:「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擔心了,我心裡自有分寸,你只要做好我要你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李玄覺得也是,被發現後,首先應該擔心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景嵐的後果。想明白了後,李玄淡淡地道:「喂,看起來你並不喜歡那個人。」

  景嵐喃喃地道:「你覺得我會喜歡他嗎?」

  李玄攤了攤手道:「誰知道呢!不過就我看來,那個男人的年齡應該比你大好多,而且長相又不怎麼樣,你怎麼可能看上他呢?不過奈何他有錢,而你缺錢,所以你們兩個才能暫時一拍而合。」

  景嵐若有深意地看著李玄道:「看樣子你對這個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而且你在床上對付女人的技巧也顯示出你不是個雛兒,難道說你以前是哪家的公子,經常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後來因為家道中落,所以才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李玄苦笑著道:「這樣的事情倒是沒有做過,不過你所說的家道中落倒是沾一些邊。」

  景嵐好奇地看李玄道:「難道真的被我猜中了?那你到底是哪家的公子?而你的家族又是怎麼衰落的?」

  李玄歎了口氣道:「要說衰的話確實是挺衰的,恐怕這個世界上最衰的人就是我了。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正在全力面向未來,所以那些事情還是不要提了。」

  既然李玄不想說,景嵐也很識趣的沒有去問,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景嵐低著頭道:「能不能幫我一件事?」

  李玄有些好奇地道:「什麼事情?你先說出來我聽聽,如果我做不到的話那也沒有辦法了。「景嵐淡淡一笑道:「放心,我所說的這個事情很簡單的,你一定做得到的。」

  李玄皺著眉頭道:「你還沒有說出來呢,怎麼那麼肯定我一定能夠勝任呢?」

  景嵐似笑非笑地道:「因為我看好你。」

  今天遇到了這麼個主,李玄算是完全沒有辦法了,他再次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好吧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不管你要我幫什麼忙,我都會盡力的。」

  景嵐對李玄微微一笑道:「謝謝。」

  雖然和景嵐接觸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李玄卻總是覺得自己潛意識中很同情這個女人,難道說是因為自己和她之間有了那一夜的情緣?至於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李玄自己也說不清楚。

  景嵐稍稍提高了一些聲音道:「小蟬,你進來。」

  景嵐的話音落下後,李玄皺著眉頭道:「你瘋了?如果如果被很多人知道的話,你不怕被宣揚出去?」

  景嵐冷笑著道:「宣揚出去又怎麼了?反正已經這樣了,也就不在乎這些了。」她說完後又停了一下道:「你擔心什麼我知道,不過你放心,這個院子裡的人都是我的心腹,沒有那個人安插下來的眼線,他們是不會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別人的。」

  既然景嵐都這麼說了,李玄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時間不大,一個俏麗的侍女走了進來,她先是看了看坐在一邊的李玄,而後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走到景嵐近前問道:「小姐,有什麼吩咐的?」

  景嵐淡淡地道:「在旁邊坐著的是李玄公子,是我的朋友。你去準備一下,我和李公子要沐浴,你再順帶給他找一件合體的衣服,而後備車,我們出去。」

  小蟬並沒有說什麼,點頭稱是後便出去了,而李玄卻睜大了眼睛。景嵐開始的時候還稱他是朋友,但是接下來就說兩人要一起沐浴,這麼裸的言語,還真虧她能說出來。

  景嵐回過頭看著李玄微笑著道:「怎麼了?為什麼這幅驚訝的神情?」

  李玄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只是不明白你這個人的腦袋裡都想些什麼而已。」

  景嵐淡淡地道:「你不明白是自然,連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現在在想些什麼。」

  叫小蟬的侍女很快便把浴湯準備好了,而李玄則被景嵐給拉到了沐浴專用的房間。這個房間中有一個大桶,裡面盛著冒熱氣的熱水。

  景嵐讓小蟬出去,而後便很是隨意的脫掉了衣服,當旁邊的李玄不存在似的。昨天晚上兩人雖然已經共度巫山,但是因為光線的緣故,所以李玄並沒有好好的欣賞景嵐的身軀,現在當景嵐完全的在他面前後,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景嵐的年紀大約有三十歲,透漏出一種成熟的韻味,而且再加上她的容貌很身材本來就是上上之選,試問這樣一具完全的嬌軀呈現在眼前,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心動。

  景嵐好像是在故意李玄,擺了幾個姿勢,李玄更覺心中惹火,趕忙轉過身道:「你先洗吧,一會兒我再洗。」

  景嵐喊住李玄道:「如果你現在出去的話,那麼我們之間的合約將會增加一年,也就是說你在這裡陪我兩年的時間,我才會那那耳墜給你。」

  這下李玄算是沒招了,只好乖乖就範。其實對於景嵐他並非反感,只是他覺得這個女人讓他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景嵐首先進了木桶裡,而後要求李玄脫光了衣服也下去。開始的時候李玄還有些反對,但是景嵐一旦拿那兩個珠子來威脅他,他就沒有辦法了。

  兩人分別坐在木桶的兩邊,景嵐很是隨意的往身上淘水,而李玄則是滿臉通紅。他不敢去正視景嵐,怕自己忍不住,所以只好閉上了雙眼。

  景嵐看了李玄一眼道:「我是不是很醜?」

  李玄搖了搖頭道:「你很美。」

  景嵐接著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要閉上雙眼?難道是怕我吃了你?呵呵!這可稀奇了,你身為一個男人,怕的應該是我才對。」

  李玄苦笑著道:「算我求你了,不要再我了。」

  景嵐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而後便靠近李玄,緊貼在他的身上媚聲道:「怎麼?難道你受不了了?」

  感覺到景嵐那丰韻的嬌軀在緊貼在自己的身上,李玄歎了口氣道:「我想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你這樣的吧?我先聲明,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可不知道我會做什麼。」

  景嵐湊到李玄的耳邊輕吹了口氣道:「既然忍不住了,那就不要忍了。」

  李玄心中長歎一聲,而後便睜開了雙眼。兩人的目光對視十幾秒鐘,李玄便義無反顧的吻上了景嵐的櫻唇,將她成熟豐滿的嬌軀摟在了懷中。

  一時間,浴室之內春光無限。

  雲收雨歇,兩人擁抱在一起喘著粗氣。本來這個時候兩人的的關係應該很好,既溫馨又浪漫,但是接下來卻發生了讓李玄十分不解的事情。

  景嵐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節奏,而後便離開了李玄的懷抱,背對著他冷冷地道:「出去。」

  李玄有些不明所以地道:「什麼?」

  景嵐聲音依然冰冷地道:「我說你出去。」

  李玄愣了一下,而後便回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一幕。兩人在床上本來也是抱在一起的,但是卻沒有想到醒來後景嵐便讓他離開,語氣冷漠之極,和現在的情況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驚訝中的李玄閉上了雙眼,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下,而後很快便睜開了雙眼。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的表情顯得很平靜,就好像剛才和這個女人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似的,接著便衝木桶中站了起來。

  小蟬給李玄找的衣服早就放在一邊了,他一聲不響地拿過衣服穿在身上,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景嵐一個人蹲在木桶中,雙臂抱在胸前,而身體也微微地顫抖。過了好一會兒,她回過頭來,發現整個浴室就剩下她自己了。這一刻,也不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之前景嵐已經讓小蟬將李玄的的事情跟院子裡的所有下人們說了,當李玄從浴室中出來後,院子裡的下人們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該幹嘛幹嘛,而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還對他很友好的打招呼。

  雖然李玄表面上也能跟那些打招呼的人回招呼,但是他總覺得這樣有些怪怪的,於是他便回房間了。當李玄回到房間後才發現,這裡是景嵐的房間,而景嵐並沒有為他準備單獨的房間,剛才下意識的就回到了這裡。

  雖然在外邊待著讓李玄感覺很不舒服,但是在這裡待著他就難免會想起景嵐,而想起景嵐心情就不能平靜下來。思前想後,他便準備出去,可是在走到門前的時候他又看到了梳妝台上的一個盒子。

  李玄知道,那個盒子是景嵐用來放那對耳墜的首飾盒,景嵐現在不在這裡,如果他能在這段時間將裡面的耳墜拿出來的話,那麼接下來他便可以一走了之了。

  想到這裡,李玄便快步走到梳妝台的旁邊,伸手將那個盒子給拿了起來,可是拿起來後他才發現,盒子上竟然上鎖了。

  如果是以前的話,區區的一個盒子上的小鎖倒是也難不住李玄,但是現在畢竟不是以前了,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要想將盒子上的鎖撬開確實得費點勁。

  擺弄了十幾分鐘,李玄終於把盒子上的鎖給撬開了,但是打開盒子後他卻失望了,因為這個盒子裡面是空的,根本就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景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道:「我早就知道你會趁我不在的時候動那個盒子,所以我已經提早有了準備。」

  李玄聽到景嵐的聲音後趕忙轉過身向門口看去,發現景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了。雖然發現了李玄的行為,但是她好像並不生氣,而是臉上帶著微笑,就好像是發現一個偷吃糖果的孩子似的。

  雖然被發現了,但是李玄卻並沒有感覺到這有什麼不妥,相反,他一看到景嵐便想到了之前在浴室中的那一幕,而心中自然有些不愉快。

  李玄關上盒子,而後把它放在了原位,走到那一邊坐下來淡淡地道:「我實在不明白,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可是為什麼還要把我留在身邊?如果我是你的話,惹自己心煩的東西,最好是眼不見為淨。」

  景嵐微笑著道:「你是在暗示我是惹你討厭的東西嗎?」

  李玄聳了聳肩道:「我可沒有這麼說,是你自己這麼認為的。」

  景嵐也沒有生氣,只是走到梳妝台坐下來道:「來,幫我梳一下頭髮。」

  李玄深吸了幾口氣,而後便走到了景嵐的背後,從她的手中接過梳子,開始一下一下的幫她梳頭髮。

  景嵐微笑著道:「生氣了嗎?」

  李玄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請我幫忙嗎?你還沒有告訴我是什麼事情呢。」

  景嵐沒有理會李玄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道:「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樣,你不要生氣。」

  李玄愣了一下,景嵐感覺到李玄聽了下來,趕忙問道:「是不是感覺我事後再說這個有些惺惺作態?」

  李玄歎了口氣,接著幫她梳頭髮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這是自己心中的秘密,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有些生氣,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在意了。」

  景嵐低著頭道:「是嗎」

  李玄覺得景嵐有些奇怪,但是卻又不好直接問,而是重複之前的那個問題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到底要我做什麼事情?」

  景嵐笑了笑道:「不用擔心,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一會兒讓你陪我出去一趟,去見一個人而已。」

  李玄有些奇怪地道:「見一個人?什麼人?」

  景嵐勉強地笑了笑道:「是我弟弟。」

  李玄脫口而出道:「你弟弟?你還有個弟弟?」

  景嵐微笑著道:「怎麼?難道說我有個弟弟很奇怪嗎?」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10-24 23:02
第三十一集 紀元之主 第六章 同名同姓

  李玄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忙搖頭道:「沒沒什麼,只是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而已。」

  景嵐聽了李玄的話後掩嘴笑著道:「你和我認識才多長時間?你不知道我有個弟弟應該很正常才對吧!」

  李玄苦笑著道:「是我一時沒有注意,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不要在意。不過你說起你有個弟弟,我倒是有些好奇」

  景嵐點了點頭道:「你好奇是正常的,其實有很多時候我也在想,我有個弟弟這件事是不是一個夢呢?但是每次想到最後,我都告訴自己,這是一個事實,而且我也為擁有這個弟弟而感到高興。」

  李玄微笑著道:「聽你這麼說,想必令弟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小伙子,只是不知道他曉不曉得你現在的情況呢?」

  其實李玄這麼問完全是處於好奇而已,但是當他問完後便察覺到了不妥。景嵐現在的情況說實話確實有些不光彩,李玄現在問她弟弟知不知道這件事,不是明擺著找茬嗎?

  李玄趕忙挽救道:「那個我剛才只是隨口問問而已,你不要在意,權當我沒有說過吧!」

  出乎意料,景嵐並沒有生氣,只是微笑著道:「沒什麼的,他是我的親弟弟,比我小十歲,而且知道我現在的情況。」

  李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接下來就不說話了,因為他怕自己又說錯話,所以乾脆就閉口不言。

  從鏡子中,景嵐看到後面的李玄的面色有些沉靜,於是便問道:「為什麼不說話了?其實我和我弟弟之間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如果你想知道的話盡可以問,我不會因此而生氣的。」

  李玄抬頭從鏡子中看了看景嵐的表情,發現她臉上滿是微笑,但是眼神卻有一些哀傷。其實關於景嵐和她弟弟的事情,李玄完全沒有必要去問,因為他留在景嵐身邊的目的是為了那兩顆珠子,至於景嵐的生活他沒有必要知道。雖然李玄明白這一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很想知道關於這個女人的事情。

  李玄想了想道:「你弟弟現在在做什麼?」

  景嵐回答道:「我比我弟弟大十歲,從小便沒有了父母,我那年帶著他逃荒到了這裡,後來我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他則因為嫌我不乾淨,所以一個人離家出走了。我聽說他每年都會回這裡一趟,但是卻都躲著不見我,而當我得知了他的消息去找他的時候,每次都會早我一步離開。今年我得到了消息,他又回來了。至今為止我已經有五年的時間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所以想去見見他。」

  這下李玄明白了,五年前景嵐被人包養了,而她的弟弟知道了這件事後有了心理陰影,認為自己的姐姐很無恥很下賤,所以他一氣之下才離開的,而且每年回來都躲著不見她。對於她弟弟的心情,李玄能夠理解。

  見李玄沒有說話,景嵐自嘲地笑了笑道:「其實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儘管說出來,不用隱藏在心裡的。你應該和我弟弟差不多,覺得我是個下賤的女人對吧?」

  李玄看著鏡子中的景嵐道:「我為什麼要那麼覺得呢?」

  景嵐有些奇怪地道:「身為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你不覺得我很可恥嗎?」

  李玄搖了搖頭道:「我剛才聽你說了,當年你是帶著你弟弟逃荒到了這裡的,想必你們兩個當時的生活條件應該差到了極點。那個時候你還很年輕,但是你的弟弟卻還是一個孩子,你能夠承受的苦難,你弟弟卻不一定能夠承受。身為一個女人,我想你也不想自己走上這條路,但是你們當時無依無靠,吃飯都成了問題,恐怕你是出於為你弟弟著想,所以才這樣做的吧。」

  景嵐聽了李玄的話後身體顫抖了起來,而且眼眶也變得紅紅的。李玄見她有些激動,趕忙扶著她的雙肩安慰道:「有什麼事情你決來,不要一直憋在心裡,那樣對身體不好的。」

  景嵐轉過身,一下子撲到了李玄的懷中,笑著流淚道:「不用擔心,我沒事的。這麼多年了,沒有人理解我,而弟弟他也不理解我。當年他病重,我們沒錢請大夫,也沒錢抓藥,眼看著弟弟就要病死了,讓我袖手旁觀嗎?我做不到,於是後來他的病好了,而且也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他卻不理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所以他離開了我。」

  李玄抱著景嵐,雙手不斷在她的後背輕輕的拍打著安慰道:「沒事的,他還小,不明白你的心思,以後一定會明白的。」

  景嵐破涕為笑,輕輕推開了李玄的懷抱,看著他道:「他今年也有二十歲了,和你大著差不多,你說他還小?怎麼感覺你說話老氣橫秋的,就像個老頭子似的。」

  李玄笑了笑道:「其實你說的也沒有錯,按照我的年齡來說,我確實是一個老頭了。」

  身為一個修真者,李玄的年齡現在連他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楚了,和他的真實年齡比起來,景嵐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景嵐也沒有在意李玄話中的深意,只是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所以她微笑拍打了一下李玄的胸口道:「算了吧,你是老頭我還不是老婆婆了?你這不是變相在罵我老嗎?」

  變相罵你老?哪裡有雖然心中大呼冤枉,但是李玄嘴上還真的沒有辦法反駁,他深吸一口氣道:「如果你再不抓緊的話,時間就要到中午了。」

  景嵐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是,等我一下。」說著她便重新坐到了梳妝台前開始梳妝。

  說是等一下,其實等了一個多小時,女人化妝的時候說等一下,那麼你就坐在那裡等吧,不要覺得時間過的慢,因為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即使你說了也會被以白眼駁回。

  當景嵐收拾好了後便對著鏡子一直坐著,不說話,也沒有什麼動作,李玄有些奇怪地道:「怎麼了?」

  景嵐淡淡地道:「我這樣漂亮嗎?」

  李玄仔細看了一下,而後便微笑著道:「很漂亮,雍容華貴。」

  景嵐口中念道了一下李玄所說的雍容華貴,而後伸出手開始將頭發生的髮飾拿下來。花了一個多小時打扮成這樣,已經很漂亮了,難道她還覺得這樣不行?

  李玄趕忙道:「好了好了,不用再重新打扮了,你這樣已經是美若天仙了,你再打扮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景嵐見李玄說得誇張,「噗哧」一下笑了出來道:「你這是在誇我嗎?」

  李玄微笑著道:「真實不虛。」

  景嵐點了點頭,而後便轉過頭對李玄道:「你先出去,然後讓小蟬端一盆水進來。」

  李玄有些奇怪地道:「你要做什麼?難不成有要打扮一個多小時?」

  景嵐站起來推著李玄催促道:「哎呀,你就乖乖的聽話吧,這回不會用一個多小時的,最多一個小時吧!」

  一個小時也是挺長的時間,雖然李玄的心中老大不願意了,但是奈何景嵐在後面一直推著他,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出去了。

  李玄被景嵐推了出去後,景嵐一下子將門給關上了,他苦笑了一下,而後便喊道:「小蟬,小蟬。」

  小蟬趕忙走了過來道:「公子,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李玄微笑著道:「你們家夫小姐讓你端一盆水進去。」

  小蟬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小蟬端著水進了房間後再也沒有出來,想必是景嵐留著她幫忙梳妝呢!李玄閒來無事,所以便坐在院子中的石凳子上發呆。說實話,這個時候出了發呆他還能幹什麼?

  發了一會兒待,李玄拿出了那十三顆珠子,除了景嵐手中的那兩顆外,還有六顆下落不明。歸無給了一年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不知道能不能在一年的時間裡將所有的珠子都找到呢?

  說起歸無,李玄又想起了他讓自己辦的那件事來。他說要讓李玄想想,他為什麼要叫歸無。這個問題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歸無他自己說他知道為什麼,但是他不告訴李玄,李玄又上哪裡知道呢?

  名字嘛很多都是有寓意的,但是歸無可不是平常人,據他所說,他是這個宇宙中最早的生命,那麼他的名字是從何而來呢?父母取的?他都是最早的生命了,哪裡來的父母?那是他自己取的?這個可能性比較大,現在難就難再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取了這麼個名字?

  自己給自己取名字,有的是因為懷念,有的是因為看到了某樣事物,比如說是風景,又或者是詩詞,而有的則是完全沒有出處,完全是因為好聽所以才那麼取的,誰知道歸無給自己取名字的時候是哪一種情況呢?如果說他是胡亂取的,純對是為了耍酷,那可就完了。

  歸無,歸無李玄在心中默念這兩個字,隱隱約約好像有了感覺,但是當他集中精神去捕捉這種感覺得時候卻又撲了個空。

  不知不覺,李玄一個人坐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景嵐已經裝扮好了,走出了房間後便看到李玄坐在那裡發呆,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於是她便走了過去。

  景嵐走到了李玄的近前,忽然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喂,想什麼呢?」

  李玄被嚇了一跳,站了起來後發現是景嵐在和他惡作劇,於是便微笑著道:「想你呢。」

  本來李玄以為景嵐會好好的裝扮一番,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次她一臉素容。頭髮很是隨意的盤起,除了一根普通的簪子外就沒有其他的頭飾了,而耳垂上的墜子也取下來了,臉上未施粉黛,身上穿了一件很是普通的衣服。

  雖然景嵐的穿著和打扮很普通,並沒有什麼出奇,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樣的素妝更為她增添了一股恬靜的氣質,讓人看了一眼便不捨得挪開目光。

  景嵐見李玄一直盯著她看,而且嘴巴也長得大大的,她便下意識地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著,而後便看著李玄道:「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李玄回過神來微笑著道:「沒有什麼不妥,很漂亮,比之前你那樣妝扮要漂亮很多。」

  景嵐白了李玄一眼道:「油嘴滑舌。」

  小蟬在這個時候也笑著道:「小姐,我可不覺得李公子是在油嘴滑舌,他說的正是奴婢要說的呢!」

  景嵐故意繃著臉敲了一下小蟬的腦袋道:「好了,才認識他多久,就幫著他說話了?車準備好了吧?我們走。」說完看都不看李玄便向門口走去。

  剛才景嵐敲了小蟬那一下其實並不重,小蟬捂著頭頂被敲的那個地方,對著李玄吐了吐舌頭,而後便跟了上去。

  李玄在後面看著景嵐,雖然剛才她繃起了臉,但是李玄能夠感覺到,她的內心其實是很歡喜的。由此看來,雖然她的生活有些壓抑,但是她還是有純真的一面的。

  景嵐走到了門口,見李玄還愣在那裡,於是便回頭喊道:「你在幹嘛?還不快跟上來?」

  李玄回過神來笑著道:「來了。」

  李玄來到了門口,景嵐站在馬車近前,不說話也不上車,於是他走到景嵐旁邊問道:「怎麼了?還不上車?再耽誤下去的話就要到中午了。」

  景嵐想了想,而後看著李玄道:「我決定了,我們還是不要坐車的好,走過去吧!」

  李玄有些奇怪地道:「有車不坐,你想要做什麼?」

  景嵐笑著道:「沒什麼,只是想要隨處走走。」

  在這個時候,李玄忽然又想到了景嵐的素妝,現在景嵐說不坐車,他終於明白了,景嵐為什麼一身素妝,而且還不坐車。今天她是要去見她那個弟弟的,想必她的弟弟生活條件並不怎麼好,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有隔閡,如果她再盛裝打扮,而且坐著馬車去見她弟弟的話,那麼可能會給她弟弟心裡壓力。

  由此看來,那個弟弟在景嵐的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要不然只是見個面而已,她不會這麼在意她弟弟的心裡感受。

  小蟬來到景嵐的近前,有些擔心地道:「小姐,走路很累的,我們還是坐車去吧!」

  景嵐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決定了不坐車,而且小蟬也不許去,在家裡待著,我和李玄公子兩個人去就可以了。」

  小蟬知道勸服不了景嵐,只能將目光投向了李玄,李玄知道小蟬是想要他勸一下景嵐,但是他可沒有這個把握勸服她。

  李玄想了想,而後便對小蟬道:「你放心吧,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這下小蟬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只好再三叮囑景嵐,而後便看著李玄和景嵐一起遠去了。

  景嵐的心情剛才還不錯呢,但是現在卻好像有點猶豫,她對李玄道:「五年了,他故意躲著我,每次回來都不告訴我,而我去找他的時候,他都先我一步離開了。我知道他很討厭我這個姐姐,你說我今天去見他,他會不會再次逃跑?」

  李玄微笑著道:「想必這次你應該吸取了前幾次的教訓,是暗中打聽了他的下落,他應該不知道才對,這樣你完全可以將他抓個正著。」

  景嵐聽了李玄的話便開心地道:「也是,這次我是找人暗中打探的消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樣我就能在他走之前見到他了。」

  李玄笑著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想到景嵐接著又擔心地道:「可是他現在依然不能接受我,如果我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麼他會不會忽然逃跑呢?」

  李玄苦笑著道:「你為了他,故意一身素妝,而且沒有絲毫的架子,他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找個地方坐下來吃個飯,好好的聊聊,問題很快便會得到解決的。」

  景嵐依然有些不放心地道:「可是」

  李玄拉起了景嵐的手道:「沒有可是的,放心吧,有我在,一定會讓你們姐弟兩人團聚的。」

  其實關於讓景嵐和她弟弟團聚的事情,李玄完全沒有半點把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景嵐那柔弱傷心的樣子後,他忍不住便有種保護欲。

  感受著李玄大手中傳來的溫暖,景嵐點了點頭道:「嗯!我明白了。」

  李玄感覺景嵐平靜了很多,接著便微笑著道:「有些事情我不是很明白,你去見你的弟弟,但是你為什麼要拉上我呢?」

  景嵐微笑著道:「當然是要你去充當姐夫的角色了。」

  李玄睜大了眼睛道:「充當姐夫的角色?」

  見李玄那麼驚訝,景嵐「噗哧」一下笑了出來,掩著嘴道:「瞧你那驚訝的樣子,難道說我配不上嗎?」

  李玄趕忙搖了搖頭道:「我倒不是說這個,只是你為什麼非要拉著個『姐夫』去見他呢?」

  景嵐沉默了一下,而後便淡淡地道:「我的事情他都知道,他覺得我不再是良家女子了,我現在帶著你去,就是要讓他知道,我現在的生活已經歸於正常,那樣他心裡對我的排斥便會減少一些。」

  李玄看著景嵐道:「你這麼說,是否意味著你真的想要過正常的生活了呢?」

  景嵐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玄道:「是啊,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陪著我一起呢?」

  這下換李玄沉默了,說實話,其實他並不會因為景嵐曾經的事情而討厭她嫌棄她,只是他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一點差池都不能有,而且剩下的時間不到一年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景嵐剛才的話。

  景嵐見李玄猶豫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而後便微笑著道:「傻瓜,我是騙你的,放心吧!想我的樣貌美若天仙,傾國傾城,怎麼會看上你呢?只是臨時請你客串一下罷了,而剛才的話也是在開玩笑,你可不要想歪了。」

  李玄沒有察覺到景嵐話語中的異樣,只是勉強地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而且原本牽在一起的手也下意識的分開了。兩人之間隔了一米多的距離,而這短短的一米距離中,好像有一堵牆似的。

  李玄雖然並不是久霖的人,但是他好歹在這裡也生活了幾個月了。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雖然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其實每天和沒事人也沒有太大的區別,除了睡覺吃東西之外就是滿城的跑,找珠子。哦,還有一件事,每天晚上他都睡在久霖湖邊,而每天早晚的沐浴是不可少的,純天然浴場,用李玄的話來說就是不用白不用。所以,李玄的生活狀況雖然和乞丐沒有什麼差別,身上穿的衣服又很舊,但是他身上卻十分乾淨,誰讓他「家」靠著個露天浴池呢?

  說的好像有點遠了,言歸正傳。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讓李玄對這個沙漠城市的每條街都熟悉了,兩人從城西一直來到了城東,但是景嵐依舊沒有說她弟弟在什麼地方,這倒是讓李玄有些著急。

  終於忍不住了,李玄看著旁邊的景嵐道:「那個你好像一直都沒有說你弟弟到底在什麼地方住呢?」

  景嵐剛才一直在想事情,聽到李玄的話後她回過神來,有些疑惑地道:「你剛才說什麼?」

  李玄知道她現在因為快要見到她弟弟了,所以心中有些壓力,他也並沒有在意,只是重複問道:「我是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弟弟在什麼地方住呢?」

  景嵐乾笑著道:「呵呵!抱歉,我忘了,據我打探的消息,他住在來福會館。」

  好歹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幾個月,雖然沒有去過來福會館,但是李玄也知道,這個來福會館是來這裡做生意的中原商人自發形成的一個組織,是專門供那些中原商人歇腳的一個地方。

  李玄點了點頭道:「前邊就是來福會館了,在此之前,我覺得你應該調整一下心態。」

  景嵐有些不解地看著李玄道:「調整心態?你是什麼意思?」

  李玄微笑著道:「現在沒有鏡子,如果有的話便可以讓你看看,你臉上的表情有多複雜,讓孩子看到都能把孩子給嚇哭了。」

  景嵐笑罵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有那麼可怕嗎?」

  李玄笑著道:「好,就保持這個笑容,不要一副愁眉苦臉的去見他,不然他心裡會想,你是不是很不想去見他,所以才那副表情。」

  景嵐趕忙道:「不是的,我做夢都想去見他,只是他一直都不給我這個機會而已,今天能夠見到他,我心裡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李玄微笑著點頭道:「這就對了,既然你很開心,那麼就把你的開心表現在臉上。我現在都有點鬱悶了,你和我談判的時候那種從容不迫的本事哪裡去了?怎麼一遇到正事你就變成這樣了呢?」

  景嵐淡淡地道:「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李玄微笑著道:「其實沒有什麼不同的,我只是讓你保持平和的心態,並沒有說讓你和你弟弟談判,你明白了嗎?」

  景嵐抬起頭看著李玄好一會兒,而後才微笑著點頭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開開心心的,不會讓他感覺我不想見到他。」

  李玄笑著道:「這就對了。好了,目的地就在前面,我們走吧!」

  雖然剛才和李玄說的好好的,但是一說到進入來福會館去見她弟弟的時候,景嵐的神情便有些複雜,她緊握著雙手,想了又想,而後便對李玄道:「我們還是不要去了,他根本就不想見我,而我去了他也不會高興的,只會給他添加麻煩而已。」說著她轉身便要離開。

  見景嵐忽然要離開,李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為什麼?你不是很想見到他嗎?都已經到了這裡了,為什麼你不能面對呢?」

  景嵐有些為難地道:「可是如果他不接受我怎麼辦?」

  李玄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緊盯著景嵐的雙眼道:「你到底在怕些什麼?」

  景嵐不敢面對李玄的雙眼,下意識地低下了頭,這個時候,她完全沒有了之前和李玄對峙的時候所擁有的那種從容不迫,反而還有一些不知所措。

  李玄知道,她此時的心情一定很亂,如果說服不了她的話,她可能會就此回頭,而以後便會為今天的事情而後悔。

  說實話,雖然李玄和景嵐接觸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他卻不想讓景嵐後悔,不管基於什麼理由,他覺得自己都有必要幫助她,更何況兩人的關係是如此的微妙。

  李玄再次深吸一口氣,而後便拉著景嵐的手向來福會館走了過去,景嵐驚訝地道:「你幹什麼?我都說了不去見他了,你放開我」

  景嵐的掙扎和大叫惹得周圍的人很多路人側目,景嵐的身份有些奇特,她在外邊做事不敢太過張揚了,以免被那個人知道,那樣以後她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所以當她看到周圍的人都向他們投來異樣目光的時候,她便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可是手上還是用力的向後扯,看來她真的很怕見到她弟弟。

  雖然李玄的能量沒有了,但是他畢竟是個男人,牢牢地抓住景嵐的手不讓她掙脫還是能辦到的。他很明白,景嵐心中現在是一種情怯在作祟,如果今天見不到她弟弟的話,她以後真的會後悔的。

  李玄拉著景嵐的手來到了來福會館的門前,看也不看便拉著她進去了。在外邊的時候景嵐的反抗還十分激烈,但是進到來福會館裡面後就變得和小貓咪似的。

  一個年輕的女招待迎了上來道:「兩位,敢問可是來自中原的客商?」

  李玄微笑著道:「我們是來自中原,但是卻不是客商,我們來這裡是找人的,這位姑娘,能不能幫我們找一下?」

  那女招待打量了一下李玄兩人,見他們也不想是來找茬的壞人,於是便微笑著道:「當然可以,請問兩位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我好給兩位查找他在不在這裡。」

  李玄點頭道:「好的,麻煩你了,他的名字叫」這個時候李玄才想到自己還不知道景嵐弟弟的名字叫什麼,他有些尷尬地看著景嵐,「對了,你弟弟叫什麼名字?」

  景嵐瞪了李玄一眼,算是表達他剛才強拉著自己來到這裡的不滿,而後便微笑著對那女招待道:「你好,我弟弟的名字叫方山,麻煩你查一下。」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10-24 23:03
第三十一集 紀元之主 第七章 姐弟心結

  方山?李玄聽了景嵐的話後愣了一下,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呢?對了,他來到久霖之前,不是遇到了一個商隊,而那個商隊中便有一個年輕人叫這個名字,而那個方山還救了他兩次呢!

  驚訝歸驚訝,但是李玄很快便否定了那個方山和景嵐的弟弟是同一個人的想法。現在距離他和方山分開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他們是來這裡做生意的,當初聽方山和江圖他們的話,好像是一個月左右便會離開的。

  既然方山兩個月前便離開了,那麼他也就不是景嵐的弟弟了。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況且方山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重複的可能性會更大。

  女招待點了點頭道:「好的,兩位請稍等一下。」說完後她便走到櫃檯對櫃檯裡面正在敲打算盤的一個老頭道:「年叔,你查一下,我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做方山的客人入住?人家的親人來找了。」

  老頭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李玄和景嵐,而後一邊拿登記的賬簿翻看一邊微笑著問道:「兩位,敢問你們所說的方山名字如何寫法?」

  景嵐走了過去回答道:「天圓地方的方,大山的山,掌櫃的,麻煩您了,他是我弟弟。」

  年叔笑著擺了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大家都是中原人,不用這麼客氣。」說著他便很是熟練的在賬簿上翻看查找,時間不大,年叔抬起頭看著景嵐道:「沒錯,我們這裡確實有一位名叫方山的客人入住,我現在就讓人去叫他出來。」說著他便要吩咐那女招待去叫方山。

  李玄在這個時候趕忙道:「抱歉,年叔是吧?我們能不能一起去呢?因為我妻子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她弟弟了,所以有些急切,你看她額頭汗都出來了,呵呵!」

  年叔看了一下景嵐,發現她果然冒汗了,而後便笑著點頭道:「當然可以,夫人既然念弟心切,那就直接去吧,我讓人給兩位帶路。」

  李玄抱拳道:「多謝年叔了。」

  其實李玄之所以要一起去,而不是讓女招待去傳話,只是基於以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而考慮的。如果女招待去叫方山,說他姐姐來了,方山說不定會不出來,或者躲著景嵐,那麼接下來要再找他就麻煩了,所以李玄才說要直接去找他,到時候方山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女招待在前邊走著,李玄和景嵐在後邊跟著,景嵐暗中伸出手掐了一下李玄的胳膊道:「你剛才說誰是你的妻子?誰又冒汗了?」

  李玄忍著疼痛,依然微笑著道:「抓我來扮姐夫,怎麼,現在就後悔了?」

  景嵐臉色一紅,而後鬆開了李玄,故意冷哼一聲道:「哼,以後再跟你算賬。」

  李玄嘿嘿一笑道:「我巴不得你跟我算賬呢。」

  景嵐氣結,抬起手便要打李玄,但是當她抬起手後便又落了下來,而且頭也低著,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似的。

  李玄有些奇怪地道:「你又怎麼了?」

  景嵐咬著嘴唇,而後低聲道:「我知道,你這麼做只是想讓我在見到他之前盡量放鬆,以免心理有什麼壓力,謝謝你。」

  李玄愣了一下,而後便笑著道:「少說那些沒用的了,我可沒有那麼好心,還不是惦記著你耳墜上的那兩顆珠子?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如果你現在把珠子給我的話,我立馬就走,這裡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

  景嵐輕拍了一下李玄笑罵道:「去你的,一年的時間,少一天都不行,你就不要妄想了。」

  兩人在後面打打鬧鬧,女招待回過頭來笑著道:「兩位的感情很好呢!」

  忽然被女招待這麼一說,兩人也覺得剛才的所作所為過分親密了,於是都紅著臉默不作聲。李玄看了一下旁邊的景嵐,發現她也在偷偷看自己,於是兩人趕忙低下頭。

  李玄心中鬱悶地道:該看的都看了,該摸的都摸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老子為毛害羞?

  打定了主意後,李玄便放鬆了很多。女招待帶著兩人來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敲了敲門,而後門開了,裡面傳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道:「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因為裡面的人沒有出來,所以李玄和景嵐兩人只是聽見了聲音而已,並沒有見到他的人。李玄聽到這個聲音後覺得有些熟悉,而後他看了一下景嵐,發現她的表情有些待械,而她的一雙貝齒也緊咬著紅唇,顯示出她此時的心情很激動。

  李玄握了一下景嵐的手,對她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眼神,景嵐看了一眼李玄,接觸到他的那的目光後,景嵐心裡平靜了很多,她對著李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有事情。

  女招待對門內的人微笑著道:「請問是方山公子嗎?」

  裡面的人回答道:「是,我是方山。」

  女招待點頭道:「是這樣的方公子,你的家人來看你來了。」

  門內的人語氣有些奇怪地道:「我的家人?是怎麼說的?」

  女招待回答道:「他們說是公子的姐姐。」

  門內的人遲疑了一下,而後便淡淡地道:「請你回復來人,就說我於今天早上已經退房離開了,讓他們回去吧!」

  女招待正要說話,但是李玄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對著門內朗聲道:「自己的姐姐來了都不見,你也方山?」

  李玄看著門內的人便愣住了,這個方山正是之前救自己兩的那個方山,剛才李玄還在想他和景嵐的弟弟方山不會是同一個人,只是湊巧同名同姓而已,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們兩個真的是同一個人。

  忽然冒出來了一個人,而且說話還有些不客氣,這讓方山心裡有些惱火,但是當他看清了李玄的樣子後便驚訝地道:「李玄兄?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女招待只是帶路而已,現在見他們真的是認識,所以便微笑著道:「幾位親友重逢,實在是可喜可賀,幾位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她便離開了。

  女招待離開後,方山拉著李玄道:「李兄,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已經離開了呢!來來,裡面坐,今天我們兄弟好好喝一盅。」

  李玄拉住了方山微笑著道:「喝酒那是必須的,但是在此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方山有些奇怪地道:「更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隨後他好像明白了什麼,笑著道:「是不是已經想明白了,要跟著我們一起做生意?雖然江圖大叔他們現在不在,但是當初江圖大叔就十分看好你,只是因為你沒有答應,所以才作罷了。不過你現在想明白了也不晚,這個事我可以代替他做決定,你放心吧!」

  李玄見方山誤會了,趕忙解釋道:「兄弟,你誤會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要說的事情並不是這個。」

  方山稍稍皺著眉頭道:「那你所說的事情又是什麼?」

  李玄神秘地笑了笑道:「稍等一下,你很快便會明白了。」說完後李玄快步跑到了一邊拉著景嵐的手,把她拉到了門口,而後對著內門的方山道:「看,這是誰?」

  李玄和方山兩人認識,而且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來看,兩人的關係還很不錯,這一點倒是讓景嵐心裡十分驚訝。剛才李玄和方山聊天的時候,景嵐心裡那種情怯又出現了,她想要轉身跑掉,但是卻沒有想到李玄在這個時候將她一把拉到了方山的面前。

  姐弟兩個人已經五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當兩人面對面的時候,雖然發現對方的樣子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是卻依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親姐弟,當再次相遇的時候,一個人在門外,而另一個人在門內,方山的表情有些複雜,嘴巴張得大大的,好像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而景嵐嘴巴張了又張,最後終於鼓足勇氣,勉強微笑著道:「你長大了。」

  李玄見他們兩人一時間都有些不能接受,於是便微笑便推著景嵐微笑著道:「好了好了,一家人見面,總不能這樣門裡門外吧?一會兒哭哭啼啼的讓別人看到多不好?還是進去聊吧!」

  方山回過神來,一下子將門給關上了,如果不是李玄反應快,將景嵐往後面拉了一下,景嵐一下子便會撞在忽然關住的門板上面了。

  被拒之門外,景嵐緊咬著紅唇,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很涼,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寒冷無比似的。

  李玄敲門道:「喂,方兄,你怎麼能這樣呢?她畢竟是你的姐姐啊!」

  門內的方山冷冷地道:「她是誰的姐姐與我何干?我只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而已,並沒有親人。」

  李玄皺著眉頭道:「方兄,你這麼說就有不對了,不管怎麼說,血濃於水,你生是她的弟弟,死了做鬼還是她弟弟,這是任憑你怎樣都改變不了的事情。」

  方山冷笑著道:「我想她可能是認錯人了,不過我也替她弟弟感到悲哀,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無恥下賤的姐姐?我想她弟弟可能也覺得這樣可恥,早就已經去死了。」

  景嵐聽了方山的話後眼淚更加的肆無忌憚了,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她真的面對的時候,心中築起的那堵牆根本就不堪一擊。

  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奚落了,景嵐猛然轉身準備離去,李玄一把拉住了景嵐,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裡,不讓她掙脫逃掉,而後便對著門淡淡地道:「方山,你有恩於我,這一點我承認,而且也不會忘記,但是今天的事情與你對我的恩情是兩碼事。如果我沒有遇到,那麼怎樣都不關我的事情,但是今天既然讓我遇到了,那麼我就不能袖手旁觀。」

  門內的方山沉聲道:「李兄,如果是你一個人來的話,我方山熱烈歡迎,絕對不會將你拒之門外,但是你既然和她一起來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李玄歎了口氣道:「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不過我覺得,不關別人怎麼看她,你都不應該抱有那種想法。說句難聽的話,你又不是穿開襠褲的孩子了,你也長大了,走南闖北這些年,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她之所以會那樣,是為了誰?如果當初不是她的話,你早就病死了,哪裡還輪得到今天你對她這樣發脾氣?」

  門內的方山遲疑了一會兒道:「我寧願當初病死,也不希望她去那麼做。你可知道,姐姐在我心裡一直都是神聖的,我將她當做了我的守護天使,但是她做了什麼?如果她那麼做僅僅是為了讓我活下去,當初還不如讓我死了。」

  門裡門外激烈的爭吵引來了周圍很多人的圍觀,李玄鐵青著臉對周圍的人大喊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一家人鬧矛盾吵架啊?」

  因為李玄的語氣很不客氣,而且表情還凶神惡煞的,周圍圍觀的人純對是來看個熱鬧而已,也不願意得罪他,多以很快他們便散開了。

  周圍的人散開了後,李玄對門內的方山道:「我知道你忽然見到她心裡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但是你可知道,她為了見你,可謂是煞費苦心。作為一個姐姐,只因為做了一件讓她弟弟不高興的事情,所以五年的時間都不能相見,這對她來說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懲罰了。方山,你已經不是當初的你了,當初的那些事情也已經過去了,你寧願一直逃避下去,但是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個機會呢?」

  好像是李玄的話起到了一些作用,門內的方山一直沉默了好長時間才淡淡地道:「李兄,我還是過不了心裡那關,讓我好好想想,你先帶著她離開吧!」

  李玄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地道:「那好,方山,你先把門打開,我向你保證,我們不會進去,也不會強求你做什麼,我只想你看看她的眼睛,好好地看看她的雙眼。三分鐘,我不要多,只希望你能看著她的雙眼三分鐘,三分鐘後我就帶著她離開,而且以後我保證她再也不會來找你了。「景嵐聽了李玄的話身體振了一下,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但是李玄卻搶在她之前對她低聲道:「不要擔心,一切有我在。「其實李玄自作主張的決定讓景嵐有些不知錯所,三分鐘,只是三分鐘而已,以後她便再也不能和方山見面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李玄的言語和安身眼神好像是有一種魔力似的,讓她很快便平靜下來,而且興不起一點反對的心思。

  好像是終於被李玄給說服了,方山慢慢打開門,而李玄也將景嵐放開了。當門打開後,景嵐和李玄才發現,原來在這幾分鐘的時間裡,門內的方山眼眶也是紅紅的。

  如同李玄所說,方山將目光投向了景嵐的雙眼,開始的時候還有些閃躲,但是很快他便再也挪不開了。

  景嵐的目光有些驚喜,有些自責,而方山的目光有些激動,又有些慚愧。兩人好像都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看樣子好像是一時間誰都不好先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李玄沉聲道:「時間到了,方山,你回去吧,我會遵守承諾的,以後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了。」說著李玄便拉著景嵐的手走開了。

  景嵐好像有些不情願,但是李玄的手勁比她大,而她是走是留還拿不定主意,所以被李玄給拉著走的時候臉一直面向後面,而光則停留在方山的臉上。

  眼看著李玄拉著景嵐越走越遠,方山好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快步追了上去,一下子拉住了景嵐的手,語氣有些哽咽地道:「姐不要走。」

  景嵐聽到方山的話後身體顫抖了一下,而後掙脫了李玄的手,義無反顧的將方山抱在了懷裡,抽泣著道:「姐不走,姐不走」

  看著兩姐弟擁抱在一起哭泣,李玄眼睛也有些酸酸的,為了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他轉過身仰起頭看著天空,笑罵著道:「人家姐弟重逢哭泣理所當然,你跟著哭個什麼勁啊?」

  雖然嘴上那麼說,但是眼淚卻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在抬頭望天的時候,天空中浮現了一個又一個微笑的臉頰,李玄對著虛空中的笑臉點了點頭,而後便取出了他身上的那十三顆珠子。他閉上雙眼歎了口氣,而後便轉身走開了。景嵐和方山之間的心結已經解開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讓他們姐弟兩個說去吧,他這個外人不方便在一邊聽著。

  就在李玄走到轉彎處的時候,景嵐忽然叫住了他道:「喂,你去幹嘛去?」

  方山也喊道:「李兄,今天我和姐姐能夠解開心結,完全是你的攻來,一會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

  李玄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道:「還是算了吧,我只是個外人,你們姐弟兩個說說話,我在一邊算是什麼事?」

  景嵐想了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光芒,而後她擦了一下眼淚,微笑著道:「誰說你是外人了?」而後她看著方山,「小山,以後你可不能再叫他李兄了。」

  方山有些奇怪地道:「不叫李兄?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他呢?」

  景嵐看了李玄一眼道:「應該叫姐夫。」

  姐夫?聽到景嵐說這兩字的時候,李玄差一點摔倒在地上。勉強穩住身形後,他轉過身正要辯解,但是景嵐卻看到景嵐對他眨了眨眼睛道:「相公,我們一家人一起出去吃飯吧!」

  剛才李玄還要辯解,但是當他看到景嵐對他打的眼色後他便明白了景嵐的用意。景嵐現在是被別人在外邊包養的,雖然她和方山兩人之間的隔閡溶解了,但是如果讓方山知道她現在依然在過那樣的生活的話,說不定兩人之間的關係會再次冷淡。

  從之前李玄和方山之間的對話,景嵐便已經看出來了,他們兩人的關係不錯,而且她拉著李玄來就是要讓李玄扮演她的相公給方山看的,以便讓方山認為她現在已經過上了正常的生活。現在景嵐和方山已經解開了心結,那就更不能讓李玄在這個時候離開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更何況李玄和景嵐之間確實有了夫妻之實,讓方山叫他一聲姐夫也不為過,所以李玄也不再說什麼了。

  方山起初的時候很驚訝,但是很快便微笑著道:「李兄姐夫,你來這裡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是怎麼和我姐姐在一起的?」

  李玄苦笑著道:「這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一邊吃飯一邊聊吧。」

  方山點頭道:「應該應該,走,我們這就出去吃飯去。」

  方山說進屋拿點東西,看樣子是取錢去了,而在他進屋的這段時間裡,景嵐向李玄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而李玄則是笑了笑,表示不用這個客氣。

  三個人有說有笑找了一家酒樓,要了一桌酒菜。三個人在吃飯的時候聊天,相互瞭解了彼此之間的事情。

  方山本來在兩個月前便應該離開久霖了,但是因為有一個客戶沒有將錢付清,所以江圖大叔便讓方山先在這裡等著,等那個客戶將錢付清了他在去找商隊,所以方山留了下來。

  而方山問李玄是怎麼和他姐姐勾搭上的時候,景嵐害羞的白了李玄一眼,而後便低下了頭,就好像是不好意思說似的。

  在一般情況下,被問及這種事情的時候,女兒家確實應該像景嵐那樣,但是李玄卻知道,景嵐這害羞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她不是不想說,而是兩個人之前沒有串通,各說各的萬一穿幫怎麼辦?她表面裝作好像一副不好說的樣子,其實是讓李玄一個人自由發揮。

  李玄怎能不明白景嵐的意思?他仰頭將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便開始編造故事。說什麼景嵐上街的時候荷包被偷了,而後英明神武的李玄從天而降,將小偷抓住,為景嵐取回了荷包。當李玄把荷包交給景嵐的那一刻,兩人一見傾心,從而山盟海誓私定終身。

  事情的進展其實並非是李玄所說的那樣的,但是方山又不知道,而且李玄說的情況也並非是多麼的誇張,所以他也就相信了。

  李玄說的吐沫橫飛,景嵐在一邊看了他一看,雖然也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裡卻在偷笑,沒有想到這個傢伙還有做吟遊詩人的天賦。

  一頓飯下來,三個人都顯得很開心。對於李玄這個姐夫,方山看起來是打從心眼裡滿意,其實只要景嵐能過上正常的生活,那麼方山便十分開心。

  三個人一直到了晚上,雖然沒有喝多少酒,但是卻都很盡興。景嵐說要為方山安排住處,但是方山卻說他住在來福會館挺好的,而且他還有任務在身,那個沒有付清貨款的客戶隨時都有可能去找他,如果找不到他事情便會麻煩了很多。

  既然方山都那麼說了,景嵐也沒有反對,畢竟,她現在的生活方式還沒有完全處理好,如果讓方山知道了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10-24 23:04
第三十一集 紀元之主 第八章 鼓起勇氣

  告別了方山,景嵐和李玄兩人便回去了。走在街上的時候,景嵐微笑著對李玄道:「謝謝你。「李玄愣了愣,而後便摸著頭笑道:「這有什麼好謝的?只是做了一些應該做的事情。「景嵐微笑著道:「其實這件事本來和你是沒有關係的,但是你卻依然不遺餘力的幫助我,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

  好人?難道好人的定義就這麼簡單嗎?李玄笑了笑道:「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不過既然你說我是好人,那麼不如這樣吧,作為感謝,你將那一對耳墜給我好不好?」

  景嵐白了李玄一眼道:「就知道你會提出這個要求,你想的美。」

  李玄笑了笑道:「我也知道你不會答應,所以只是說笑而已。」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景嵐忽然道:「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李玄笑著道:「怎麼?難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過的不是正常人的生活嘛?」

  景嵐看著李玄道:「那麼你覺得我現在過的是正常人的生活嘛?」

  聽了景嵐的話之後,李玄愣了一下,而後便有些不確定地道:「應該是正常人的生活吧?畢竟,你這個人挺正常的嘛!」

  景嵐待了一下,而後拍了一下李玄的胸口笑罵道:「你這是在變相罵我不正常嗎?」

  李玄苦笑著道:「拜託,是你先說的好不好?我只是隨著你附和一下而已。」

  景嵐深吸一口氣,而後很是認真的看著李玄道:「你能不能和我一起過正常人的生活?」

  本來李玄還以為景嵐是在和他開玩笑而已,但是當他一接觸景嵐的目光後便知道了,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當真的。

  之所以景嵐會想這樣,並非是說她一定愛上了李玄,其實在李玄看來,她完全是因為怕被方山知道她依然在過那種生活,從而兩人之間剛剛和好的關係再次破裂而已。

  李玄想了想,而後便淡淡地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景嵐低下了頭,而後自嘲地笑了笑道:「也對,像是我這樣的殘花敗柳,你怎麼會看上我呢?和好!不過你也不要得意,我是在和你開玩笑而已,我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又怎麼會看上你呢?」說完她對著李玄吐了吐舌頭,而後便快步向前跑去。

  雖然景嵐看起來像是一個孩子似的向前跑去,但是李玄看到了,看到了景嵐在轉身的那一霎那,她的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其實,李玄並非是在意景嵐的過去,他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他認為景嵐一定會做一個好妻子的,但是他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在這裡發生這樣一段感情。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成功了當然另當別論,但是如果沒有成功的話,那麼結果可能會關係到整個宇宙的,誰也說不清楚。

  李玄抬頭看了一下空蕩蕩的天空,歎息道:「對不起,原諒我。」

  景嵐先李玄一步回到了小院,而李玄回來後,小蟬對他說,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房間。李玄想要問一下景嵐現在怎樣了?但是想了想後終究沒有開口。

  獨自一個人躺在房間中的床上,李玄第一次沒有想以後的事情,他滿腦子都在想著景嵐,睜眼閉眼都是景嵐的一顰一笑。

  就這樣,李玄一直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說他真的已經愛上了景嵐?

  在接下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裡,景嵐和李玄除了去見一下方山之外,其餘的時間很少見面,而且除了和方山在一起的時候兩人表現得像一對夫妻之外,其他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話少的可憐。也不知道是李玄心裡在故意迴避上景嵐還是景嵐在刻意迴避著李玄。

  包養景嵐的那個男人每隔半個月便會來一次,而他來到這裡唯一的目的便是和景嵐歡好。對了他而言,景嵐不過是他洩慾的工具而已。

  這一天晚上,李玄被小蟬特意叮囑,晚上的時候不要出來,不管外邊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只管在房間裡好好休息便是了。

  雖然小蟬並沒有說是什麼事情,但是李玄已經想到了是什麼,一定是那個男人又來了。他當初來到這裡的時候,見到景嵐和那個男人纏綿還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現在一想到景嵐會被那個男人壓在身子下邊,他腦海中不由得一陣煩躁。

  一直到午夜,李玄終於聽到了外邊有動靜了,想來應該是那個人來了。李玄捂著耳朵想要讓自己聽不到,但是奈何他就是無法靜下心來,每一分每一秒腦海中都想著景嵐。

  終於,李玄再也忍不住了,他從床上下來走到門前,可就在他要打開門的時候,忽然一個怒吼聲傳進了進來:「臭婊子,說,那個男人是誰?」

  接下來傳來了景嵐的聲音,她沉靜地道:「你不需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總之以後我們不再有什麼關係了,而你給我的東西我都會還給你。」

  那個男人冷笑著道:「我養了你五年,在這五年的時間裡,你自己算算你花掉了我多少錢?難道你說走就要走嗎?行,既然你鐵了心要走,那就先把你花掉的那些錢還清了再走,沒有錢還的話就去窯子裡給我掙,什麼時候掙夠了你什麼時候再走。」

  雖然李玄沒有看到他們兩個為什麼起爭端,但是想也能想明白了,肯定是景嵐當面對那個男人說要脫離他,但是那個男人卻不同意,所以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一想到景嵐和那個男人當面鬧翻,李玄的心中禁不住一陣高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這麼高興,難道說是因為景嵐已經下定決心脫離那個男人了嗎?

  起初的時候爭吵的聲音好像是從景嵐的房間中傳出來的,但是接下來從聲音來判斷,兩人好像是到了院子裡。

  李玄一把將門拉開,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那個穿著華麗的男人滿臉怒色,而他的手中則拽著景嵐的長髮。因為距離太遠了,看不清景嵐的表情,但是李玄卻可以感覺到景嵐那雙堅定而又不屈服的雙眼。

  李玄深吸一口氣,而後便衝了上去,先是給了那個男人幾個耳光,而後一腳將他踹倒了一邊,而後便蹲彎下腰將景嵐給扶了起來。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忽然了,誰也沒有想到李玄會跑出來攻擊那個男人,所以那個男人和他的隨身護衛都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李玄扶起景嵐,就著院子裡燈籠的光線看到她的臉上多了紅紅的手掌印,而且嘴角還流血了。

  李玄心痛的用衣袖給景嵐擦了一下嘴角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景嵐搖了搖頭,而後苦笑著道:「你為什麼要出來?這件事本來牽扯不到你的,但是你現在出來這樣打他,後果會很麻煩的。」

  李玄不屑地道:「多麻煩的事情我都經歷過了,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老子也太窩囊了。」

  當李玄說景嵐是他心愛的女人的時候,景嵐神情明顯一陣愕然。剛才她被那個男人暴打的時候都沒有哭,但是現在卻禁不住熱淚盈眶,接著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撲進了李玄的懷中。

  那個被李玄暴打的男人站了起來,對周圍的護衛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上,殺了他!」

  就在那些護衛要衝上來的時候,一直為景嵐駕車的車伕還有幾個下人拿著木棒衝了上來,將景嵐和李玄護衛在了中間。

  車伕一邊拿著木棒揮舞一邊對景嵐道:「小姐,你快和李公子走吧,這裡有我們頂著。」

  景嵐正要反對,但是李玄怕耽誤事,對那車伕道了一聲謝,而後便拉著景嵐想門口跑去。兩個持刀的護衛衝破了車伕他們組織的防線,尾隨李玄他們兩個追了上來。現在大門還是關著的,他們兩個跑到門口的時候還要開門,肯定會被後面的兩個護衛給追上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蟬已經跑到了門口,並且將門給打開了,她衝著跑過來的李玄和景嵐道:「小姐,公子,快點。」

  李玄拉著景嵐跑到了門口,三個人合力將門給關上,從外邊死死的蠟燭了門環,防止裡面的人出來。

  景嵐看著小蟬道:「小蟬,這不管你的事,你這樣的話很危險的。」

  小蟬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小姐你錯了,三年前如果不是小姐你將我買回來,我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是兩說呢!反正我這條命是小姐的,就算今天還給小姐你也沒有什麼關係。」

  景嵐反駁道:「可是你這樣」

  小蟬打斷了景嵐的話到:「小姐,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李玄也對景嵐道:「小蟬說得對,如果再不走的話,那麼大家的努力都白費了。」

  景嵐咬牙道:「好,小蟬你多保重。」

  小蟬微笑著點頭道:「我會的。」

  李玄拉著景嵐的手便跑,景嵐依依不捨的回頭看向小蟬,而小蟬也始終帶著微笑看著她。之前三個人的時候還能將門給拉住,但是剩下小蟬一個人後,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堅持得了很長時間呢?很快門便被打開了。

  從裡面衝出來幾個護衛,小蟬想要阻擋他們,但是卻給他們一刀,而小蟬在死之前還用盡最後一口氣抱著其中一個護衛的腿,口中淒厲地大喊著:「小姐,快跑,跑得越遠越好」

  景嵐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了,將頭轉向了前方。這一刻,她終於脫離了那種生活,但是卻陷入了另一種危機,難道說這就是懲罰嗎?

  李玄好像感覺到了景嵐消沉的心理,他微笑著對旁邊的景嵐道:「有很多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帶著你離開這裡的。」

  景嵐看著李玄那炙熱的目光,用力地點了點頭,而手上卻將李玄的手握得更緊了。

  兩人跑到了一條街的轉角,差點撞上了一個人,看清出了後才發現那人是方山,方山看著李玄兩人狼狽的樣子,有些奇怪地道:「姐姐姐夫,你們怎麼了?」

  景嵐正要說話,李玄搶先道:「沒什麼事情,你快離開這裡。」

  雖然李玄那麼說,但是方山已經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沉聲道:「姐姐姐夫,你們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們了?我去給你們出氣去。」

  景嵐有些著急地道:「小山,你就聽你姐夫的話吧,我們沒事的,你快離開這,就當不認識我們。」

  方山還要說話,但是遠處的街道上卻發生了騷亂,好像有好多人在追趕,但是因為街上有不少行人,所以他們的行進受到了阻礙。

  時間已經不多了,李玄看著方山道:「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了,你快走,以後再詳細告訴你。」

  方山也感覺到了什麼,他搖了搖頭道:「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和你們一起走,快。」說著他便拉著景嵐向前跑去。

  景嵐正要反對,但是李玄卻對她低聲道:「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這個時候不管你說什麼他都是不會離開的,再爭論下去只是浪費時間而已,大家先逃出去再說。」

  景嵐並非是不明事理的女人,聽了李玄的話後她很快便冷靜下來了,而後便點了點頭。李玄說的沒錯,如果現在急需爭論下去的話,也只是會浪費時間而已。

  為了不行蹤,所以三個人轉撿背街抄小路走,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後便來到了城外。現在已經是黑夜了,只要逃進了沙漠裡面就安全了。

  雖然想法很好,但是事情偏偏不盡如人意。久霖是一座沙漠中的城市,從建立以來便沒有受到外部的進攻,所以這座城並沒有城牆,三人出來的時候倒是很簡單,可是剛剛出了城,後邊便有上百人騎著馬拿著火把追了上來。

  因為地上儘是鬆軟的沙子,人走過便會留下腳印,追兵順著他們的腳印很快便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聽著後面大隊人馬的喊叫聲,李玄咒罵道:「該死,我們留下的腳印暴漏了我們的行蹤,這樣下去我們肯定會被他們給捉到的。」

  方山點了點頭道:「姐夫說的沒錯,如果這樣一直下去的話,我們遲早會被抓住的。」

  在這種危機時刻,雖然景嵐還能保持鎮靜,但是卻也沒有什麼辦法,所以便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兩個男人到:「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方山想了想,而後道:「沒關係的,再往前走一段距離便是戈壁灘,裡面還有一片石林,在那裡我們便不會留下腳印了。」

  李玄點了點頭道:「追兵越來越近了,他們有馬,速度比我們快,我們得快點了。」而後三個人便一鼓作氣向戈壁灘跑了過去。

  追兵們騎著馬,在沙漠裡面速度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但是速度還是要比李玄他們的步行快很多。當戈壁灘的石林遙遙在望的時候,後面的追兵卻也越來越近,距離他們只有五十多米了。

  方山一咬牙,對李玄道:「姐夫,好好保姐姐,我去擋他們一擋。」

  李玄還沒有說話,景嵐一把拉住了他道:「不行,他們那麼多人,而且有刀,你鬥不過他們的。」

  方山笑了笑道:「放心吧姐,我這些年在外邊給商隊做護衛,練就了一身的武藝,尋常人近不了我身的,況且我只是去擋他們一擋,又沒有說去和他們拚命。」

  雖然方山說得輕鬆,但是景嵐卻知道他這一去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所以她堅定地搖頭道:「不行,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弟,無論如何都是不會讓你去的。反正這件事是因為我而起的,只要他們抓住我,你們就安全了。」

  李玄反駁道:「傻丫頭,你想什麼呢?你一旦被他們給抓住了,他們會對你怎樣你想過沒有?而且你就那麼肯定他們會放過我們?你一落在他們手中,他們馬上便會把我們殺掉的。」

  景嵐正要說話,但是方山卻皺著眉頭道:「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你們先去那裡,我很快便會去追你們的。」

  李玄知道景嵐不會同意方山去的,於是他便對景嵐道:「好了,你不要擔心,我和他一起去,你一個人先去石林那邊等著我們,我們很快便會和你去會合的。」

  景嵐脫口而出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李玄搖了搖頭道:「聽我說,你是個明事理的女人,你想,我們去和可以很好的應付,但是如果你也跟過去的話,那麼我們還要照顧你,對我們將會大大不利,這是給我們增加危險。」

  李玄說得沒錯,景嵐思前想後,終於點了點頭道:「那你們快點來,如果你們不來的話,我也是不會苟活下去的。」

  李玄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們知道輕重的,放心吧!你速度快點,那麼我們的壓力就小一點,那麼會合便不會拖很長時間了。」

  接下來,景嵐一個人向石林跑了過去,而李玄和方山兩人則向追兵迎了上去。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10-24 23:04
第三十一集 紀元之主 第九章 大漠逃亡

  方山有些擔心地看著李玄道:「姐夫,你到底行不行?」

  李玄笑罵道:「臭小子,什麼叫行不行?想當初,我一揮手幾百萬都灰飛煙滅了,更何況是現在這麼點人?」

  雖然方山覺得李玄是在說大話,但是只有李玄自己知道,他並不是在說大話。從遇到歸無後,他體內的能量消失了,他變成了一個普通人,而有關那些修煉的方法,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他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是歸無那個傢伙搞得鬼。

  李玄心中一直在祈禱,那些失去的能量不要也沒有關係,對付那些追兵,只要外家功夫就可以了,如果能想起來那些外家功夫是怎麼用的,那麼他們今天的危機算是解決了。

  李玄一直在心裡想,使勁的想,但是那些記憶卻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遮住了似的,任憑他怎麼想就是想不出來。忽然間,李玄感覺到一陣頭痛,整個人載在了地上。

  方山見李玄有些不對勁,正想扶起他問問怎麼回事,但是追兵已經來了,一個騎士揮舞著馬刀向方山衝了過來。

  方山顧不上李玄,一下子躍起將那個騎士從馬上撲了下來,扳著他的腦袋,一用力便擰斷了他的脖子。解決掉一個後,方山不敢大意,撿起地上的馬刀,翻身上馬,與其他的追兵戰在了一起。

  在和景嵐分開的這五年的時間裡,方山行走於大江南北,確實練就了一身的武藝,但是雙拳難敵百手,很快他的身上多處掛綵,而且有些傷口還很深。

  終於,方山在幹掉了將近二十多個人後,再也堅持不住了,被一個敵人一刀砍在肩膀上,他再也不能保持穩定,從馬上摔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李玄心中忽然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一些武功招式,雖然不是很全,但是在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他從地上站起來便衝了過去救方山。

  李玄及時回想出了一些招式,這些招式對於以前的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卻正好派上用場。

  李玄一個人,一邊要保護方山,一邊還要對抗百十個人。他用盡全力,將搶來的大刀全力揮舞著,幾乎每一刀都能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就這樣,李玄殺紅了眼,臉上和衣服上到處都是血。他整個人好像瘋了似的,除了揮舞手中的大刀,好像再也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了。

  李玄雖然回想起來了一些招式,但是他現在的身體卻不允許他如此揮霍體力,很快他便出現了力盡的態勢。

  在這長達半個小時的廝殺中,李玄那以名搏命的打鬥方式,並非是無敵的,他身上也多出受傷,只是現在的他並沒有感覺而已。

  這個時候的李玄,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下了的話,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完了。在這個時候,不管是為了什麼,他都要堅持下去。

  殺到最後,對方一百多個人只是剩下了一個人,那人一看形勢不對,拉著韁繩調轉馬頭便想要跑,但是李玄卻沒有給他機會,他將手中的刀擲了出去,正好從後面插入了那個人的心臟,隨後他便從馬上載了下來。

  殺掉了最後一個人後,李玄立在原地大口喘息著,而在這個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從後面拍了他一下,他以為還有敵人,於是猛然轉身,雙手一下子便卡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景嵐和李玄與方山分開後便向石林跑了過去,但是當她快要進入石林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遠處拿著火把追來的追兵。此時他們已經停下來了,而且從火把看,他們的陣型也亂了,想必是遭到了李玄和方山的阻攔。

  景嵐終究是放心不下方山和李玄,她想了想後便又跑了回去。當她趕到戰場的時候,正好看到李玄解決掉了最後一個人,而戰鬥到此也算是結束了。

  在這裡,只有李玄一個人是站著的,並沒有發現方山。地上到處都是屍體,一時間也不知道方山到底怎樣了,所以景嵐便來到李玄的身後拍了他一下,但是卻沒有想到他轉過身便掐著自己的脖子。

  景嵐見到李玄的目光血紅血紅的,而且很渾濁,好像佔據他身體的不是他的靈魂,而是一個從地獄而來的嗜血的魔鬼似的。

  景嵐雙手拉著李玄那雙掐著她脖子的雙手,聲音嘶啞地道:「玄是我景嵐」

  聽到景嵐兩個字,李玄愣了愣,而後眼神逐漸恢復清明,當他看清自己掐著景嵐的脖子後,嚇了一跳,趕忙鬆開手後退一步。

  剛才李玄用了很大的手勁,如果再晚一點鬆開的話,景嵐便會被他給掐死。雖然李玄最終還是鬆開了手,但是景嵐卻也不好受,跪在地上不斷的咳嗽。

  李玄趕忙上前扶起她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景嵐知道李玄不是故意的,她平靜了一下心神,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微笑著搖頭道:「沒事,你不用擔心。你怎樣了?小山呢?為什麼沒有看到他?」

  李玄踉踉蹌蹌地轉過身,指了指不遠處,景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從衣著上能看出來,他就是方山。

  景嵐快步跑到方山旁邊蹲下身子道:「小山,你怎麼樣了?小山」

  任憑景嵐怎麼呼喚,任憑景嵐怎麼搖晃,方山就是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景嵐慢慢伸出手去探了一下方山的鼻息,接著便趕忙把手給縮了回來,因為方山已經沒有呼吸了。

  方山身上的傷口很多,但是致命傷卻是之前被對方狠狠地砍在脖子肩膀上那一記。落馬的時候他還沒死,但是他還是沒有能夠熬過去。

  景嵐還來不及哭泣,李玄便踉踉蹌蹌地牽著一匹馬走了過來,拉起她道:「快時間不多了,這麼多人不見回去,他們一定還會派人」

  李玄本來是想說讓景嵐快跑的,但是因為他現在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剛才耗力過渡,話沒說完便要倒下去。

  景嵐見李玄搖搖晃晃的,趕忙扶住了他哭著道:「玄,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李玄斷斷續續地道:「我沒事你快走我和方山很快便會去追你的」

  景嵐哭著搖頭道:「不,小山他已經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李玄歎了口氣道:「聽話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你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

  原本李玄只是想要說服景嵐,但是卻沒有想到景嵐忽然大喊著打斷了他的話道:「不,我就任性,我不要識大體明事理,我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普通的女人,求求你了,不要離開我」說著說著,景嵐再也說不下去了,緊緊的和李玄擁抱在一起。

  李玄歎了口氣,並非是他不想和景嵐一起走,而是他現在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了,也就是一時三刻,他便會走完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程路。他不想讓景嵐看著他死去,所以便想要讓景嵐先走,但是卻沒有想到景嵐這個時候根本就不聽話。

  景嵐不斷地抽泣著,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李玄的身後有一個人站了起來,而他的手中則拿著一把劍向李玄的背後刺去。

  這個時候即使提醒李玄也來不及了,景嵐掙脫了李玄的懷抱,用身體擋住了那一劍。李玄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但是當他轉過身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這一幕。

  李玄也顧不得其他,而且此時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一個箭步衝上去就要取那個傢伙的命,但是那個傢伙在李玄衝到他身邊之前便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李玄怕他再站起來,從旁邊的一具屍體手中搶過一把刀,然後對著剛才忽然站起來攻擊他們的那個人就是一陣亂砍,一直砍到血肉模糊了他才停手。

  李玄不斷地喘著粗氣,他最後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刀,而後便把刀丟在地上。在刀子脫手的時候,他因為重心不平衡差點摔倒在地上。

  李玄回過身來到景嵐的旁邊,他想要將景嵐給扶起來,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扶起她會牽動她的傷口,所以他只是蹲在旁邊著急地道:「你怎麼樣了?」

  景嵐臉色蒼白,滿頭大汗,聽到李玄的話後勉強微笑著道:「我沒事。」

  李玄知道,景嵐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才這麼說的,但是她越是這麼說李玄越是心痛,他緊緊地握住景嵐的手,抽泣著道:「你不是說你很任性嗎?你不是說你不明事理識大體嗎?我知道很痛,你說出來呀」

  景嵐微微搖頭道:「確實有點痛,但是有你在身邊我就不痛了。幫我把刀子拔出來吧,有點難受的,連躺著都躺不好。」說著她伸出手便要去拔胸口的刀子。

  見景嵐要把刀子拔出來,李玄趕忙阻止了她道:「不要動,如果你這個時候拔出來的話,血就止不住了。」

  景嵐微微一笑道:「你是擔心我會死掉嗎?沒關係的我是不會死的我永遠會活在你的心中。幫我拔出來吧,然後叫醒小山,不要讓他再睡了,我們一家人離開這裡。」

  李玄一千個一萬個不想把刀子拔出來,但是看到景嵐那溫和的目光後,他終於還是妥協了。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而後睜開雙眼,握住刀柄,然後快速將刀子給拔了出來。

  因為怕景嵐受折磨,所以李玄在拔刀子的時候很迅速,但是儘管如此,景嵐身體還是忍不住一陣劇烈地抖動,而臉色變得更白了,但是她卻倔強地咬著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唇瓣都咬出了血。

  刀子拔出來後,李玄快速點了景嵐身上的幾處穴道。因為他現在和普通人差不到哪裡去,他不確定點了景嵐的穴道後能不能起到止血的作用,但是結果還是令他比較欣慰的,因為景嵐的血止住了。

  景嵐大口喘息了幾下,而後對李玄斷斷續續地道:「看吧血止住了沒事了我們離開這裡吧」說著她便要站起來。

  李玄趕忙制止住了景嵐道:「你先躺在這裡,我去準備,很快就好了。」

  景嵐微笑著點頭道:「好記得叫醒小山這孩子從小貪睡」

  李玄淚流不止地點了點頭,而後便站了起來向一匹馬走了過去。其實這個時候的李玄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站起來後,忽然感覺一陣頭重腳輕,踉踉蹌蹌差點摔倒。

  景嵐看到李玄那個樣子,有些擔心地道:「玄你怎麼了?」

  李玄勉強笑了笑道:「沒沒什麼,對了,你可千萬不要睡著了,我馬上就回來。」

  景嵐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雖然景嵐那麼說了,但是李玄還是怕她會睡著,這個時候,一旦她睡著了的話,那麼將永遠不會再醒來了。他想了想,而後便對景嵐道:「我想聽你唱歌,你唱支歌吧!」

  景嵐知道李玄在擔心什麼,於是便以微弱的聲音唱道:「雨紛紛,慢慢長路盡紅塵。風舞長髮,多少寒夜到清晨。君何在,夢裡夢外尋,可知佳人欲斷魂」

  這個時候,除了周圍散落在地上的火把發出「辟哩啪啦」的聲音外,便只有景嵐的歌聲了,雖然微弱,但是李玄卻聽得很清楚。

  李玄一步一步走到一匹馬近前,將馬牽了過來,而後艱難地把方山的屍體搬到了馬背上,在搬方山屍體的時候,他口中還嘮叨著:「方山別睡了我們該走了你小子平時都是吃什麼的?怎麼這麼重?有空了該去減肥了」

  將方山的屍體搬到了馬背上後,李玄又牽來一匹馬來到景嵐的近前,而後便扶起景嵐道:「來上馬吧!」

  景嵐一邊配合著李玄一邊問道:「我唱歌是不是很難聽?」

  李玄微笑著道:「怎麼會?你的歌聲猶如天籟,以後要天天聽你唱歌。」

  景嵐笑罵著道:「才不要我要你給我唱歌」

  李玄好不容易將景嵐抱到了馬背上,而後他自己又費了一些勁上了馬,坐在景嵐的的後面。就這樣,李玄一隻手牽著馱著方山屍體的那匹馬的降生,一手抱著景嵐順帶拉著韁繩,兩匹馬慢慢地向東方走去。

  景嵐伸出手紋李玄道:「你猜我手裡握得是什麼東西?」

  李玄搖了搖頭道:「你沒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你手中握著的是什麼東西呢?」

  景嵐笑了笑道:「真笨是你一直想要的東西,現在我把它給你。」說著他便慢慢伸開了握著的手。

  其實在景嵐問的時候他便已經猜出來了,只是沒有說而已。當景嵐伸開手的時候,李玄發現果然是那一對鑲嵌著珠子的耳墜。

  李玄微笑著道:「你不是說要一年的時間才給我的嗎?」

  景嵐微微搖頭道:「你一直那麼想要,想必對你很重要,今天破例,給你了。」

  李玄再次搖了搖頭道:「你說錯了,你的人都是我的了,這珠子還分彼此嗎?」

  景嵐顯得很開心地道:「是啊,不分彼此了不分彼此了玄,我好睏,好像睡。」

  李玄趕忙道:「不要睡,再堅持一下,你不是要聽我唱歌嗎?我現在就唱給你聽。」

  雖然李玄一直呼喊,但是景嵐還是睡去了,永遠睡去了。

  李玄閉上了雙眼,而後睜開了雙眼,只是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很模糊,而且腦袋昏昏沉沉的,有種想睡覺得衝動。生命的流逝,他能夠感覺地道。

  李玄最後將那十三顆珠子取了出來,看著苦笑道:「終究還是沒有成功,對不起,對不起」

  身體受了那麼重的傷,而且因為景嵐的事情他也受到了打擊,他覺得很累,想要休息,接著便閉上了雙眼。

  在李玄看來,或許這樣結束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10-24 23:05
第三十一集 紀元之主 第十章 一曲千年 (全書完)

  李玄原本以為自己這樣死定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一覺醒來後,他察覺到自己還活著,而且再次回到了那個只有一個水潭的奇怪空間。

  「嵐,嵐」李玄也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後便大喊,但是卻不見景嵐的蹤影。

  過了好一會兒,李玄不再大喊,而是轉過身看著水面沉聲道:「歸無,我知道你在這裡,不要再搞鬼了,快點出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時間不大,果然,歸無出現在了水面上,他微笑看著李玄道:「我給了你一年的時間,但是沒有想到才幾個月你便回到了這裡。」

  李玄冷冷地道:「那些事情一會兒再說,景嵐呢?她在哪裡?」

  歸無似笑非笑地道:「景嵐嗎?她不是在你眼前死去了嗎?為什麼還要問我呢?」

  李玄怒聲道:「廢話,你是始祖,要救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都沒事,那麼她一定也沒事。你快點告訴我,你把她關在什麼地方了?如果你對她怎麼樣的話,咱倆沒完。」

  歸無不為所動地道:「我確實沒有對她做什麼,而且你覺得你現在還是你嗎?為什麼你不好好地看一下你自己的身體呢?」

  李玄下意識地低頭向自己的身體看去,這一下他驚住了。剛才還沒有發現,他的身體怎麼變成了半透明的呢?竟然和歸無的身體差不多。

  歸無微笑著道:「你的身體已經死了,而你現在在這裡的只是靈魂而已。你所說的那個女人,她不但身體死了,而且連靈魂也死了。」

  李玄看著歸無皺著眉頭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歸無搖了搖頭道:「我說了,我什麼也沒有做。一年的時間已經大大超出我的能力了,我已經堅持不了那麼久了,你現在回來也正好,接受你的使命吧!」

  李玄有些疑惑地道:「我的使命?你什麼意思?」

  歸無看著李玄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至今為止,到底有多少歲了?」

  李玄想了想,而後便搖了搖頭道:「我修煉至今,到底過了多少個春秋,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歸無笑著道:「那麼你現在的結果是怎樣的呢?」

  李玄皺著眉頭道:「死了,這我知道,但是這並非是自然死亡,而是因為」

  歸無搖了搖頭道:「你說錯了,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生而不死,那麼你把這個宇宙當做什麼了?」

  李玄若有所悟地道:「你的意思是說事物有生就有滅?」

  歸無點了點頭道:「有生就有滅,這麼簡單的道理,但是很多的修行者卻反而要追求長生不老。沒錯,通過修煉,修行者攝取了很多的靈氣,從而延長了生命,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靈氣從何而來?」

  李玄想了想,而後依然搖頭道:「我不明白你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歸無長歎一聲,而後便緩緩地道:「無數年前,我降生於此,而後一手創造了這個宇宙。這個宇宙中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粒,全都是取自於我,而你們所攝取的靈力,也都是取自於我。但是,即使沒有意外,我也是會死去的。這個宇宙的運轉完全是靠我來維持的,而當我要死的時候,這些東西也就會破滅。」

  聽了歸無的話後,李玄忽然眼前一亮道:「你的死期是不是馬上就要到了?」

  歸無看了李玄一眼道:「是不是覺得很開心?我這個老是不幹好事的傢伙終於要死了。」

  李玄搖了搖頭道:「如果是以前的話我確實會這麼認為,但是現在我卻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從你剛才的話來分析,這個宇宙可以說就是你,而你就是這個宇宙,如果你要死了的話,那麼也就代表這個宇宙死了。如果是這樣,那你之前說你已經將整個宇宙基本毀滅這件事就是騙我的,宇宙並非是你毀滅的,而是自然衰竭死亡了。」

  歸無笑著道:「雖然並非完全是你說的那樣,但是卻也差不多,你能明白,這讓我很欣慰。沒錯,隨著我的死亡,宇宙也會毀滅,包括裡面的一切。只不過我現在是瀕臨死亡而已,還不算是真的死了,而基點就好比是我的心臟,當我的心臟停止了跳動後,基點將會隨著整個宇宙一起死亡。」

  李玄喃喃地道:「歸無歸無,終究是要歸為烏有,恐怕這就是你名字的寓意吧!」

  歸無笑著道:「正是如此。」

  李玄有些疑惑地道:「那我便有些不明白了,你之前說的我的使命是什麼?」

  歸無歎了口氣道:「我當年和你一樣,不明白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不,應該說是無數年過去了,我依然不明白我的使命到底是什麼,所以才會發生那些讓你覺得很胡鬧的事情。」

  李玄有些不解地道:「和我一樣?這話怎麼說?」

  歸無笑了笑道:「你屬於這個宇宙的一份子,本來是要隨著我的死亡而死亡的,但是你是被我選中的人,我會用最後的能量讓你完全脫離這個宇宙。」

  李玄皺褶眉頭道:「讓我完全脫離這個宇宙?你什麼意思?」

  歸無淡淡地道:「沒什麼意思,舊的事物滅亡,總要有新的事物來接替。你脫離了這個宇宙之後,就是一個真正單獨的生命體,也就是下一個紀元的始祖。」

  李玄睜大了眼睛道:「始祖?我沒聽錯吧?你的意思是讓我做新始祖?」

  歸無點了點頭道:「沒錯,正是這樣。」

  李玄趕忙擺手道:「算了吧,你還是找別人吧,我做不了這個活。」

  歸無歎了口氣道:「雖然你已經很出色了,但是和當初的我相比還差了那麼一點,需要我指點才能明白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想我當初可是自己悟到的」

  李玄見歸無要說教,於是便趕忙打斷了他的話到:「打住,不要扯遠了,你說的那些事情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而且我也沒有時間和功夫去聽你瞎掰。」

  歸無苦笑著道:「你不聽也很正常,那麼關於始祖的事情」

  李玄想都沒有想地道:「沒商量,我不會答應你的。」

  歸無見李玄的態度很堅決,於是便拿出了一串珠子歎息道:「這個宇宙將要滅亡了,本來你可以活下去,而你的那些封印在這裡的女人們也可以活下去,但是你卻自己放棄了,那我也沒有辦法」

  見歸無拿出了那一串珠子,而且是整整二十一顆,李玄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發現自己身上的那十三顆已經不見了,於是他指著歸無道:「你是怎麼聚齊的?」

  歸無看了李玄一眼道:「雖然快死了,但是我畢竟是這個宇宙的始祖,要找幾顆珠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李玄緊盯著歸無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歸無笑了笑道:「不應該說我到底想要怎麼樣,我都是一個已經快要死的人了,還能怎麼樣呢?你的女人和你一樣,都是在這個宇宙中衍生的,根基在於我,我死了你和她們便會一起消失,道理很明顯。」

  確實是那麼回事,歸無對於死亡也沒有辦法,而他死了,那麼以他為根基的所有一切都會滅亡,包括李玄和他所愛的那些女人。

  李玄想了好長時間,終於下定了決心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保證我和我所愛的那些人的生命安全。」

  歸無點頭道:「這個我當然會做到,你放心。」

  李玄心中暗笑,我答應你是答應你了,但是你死了以後,那麼事情你便管不到了,到時候我不做始祖,樂的逍遙自在,你還能管得著我嗎?

  歸無好像看穿了李玄的心思,微笑著道:「別高興得太早了,你們雖然能活下去,但僅僅是靈魂活下去而已。新宇宙誕生之初,什麼都沒有。你的靈魂中有我留下的烙印,時間一長,你便會逐漸擁有龐大的能量,而這些能量便會自己形成新的宇宙。到時候,即使你不想做始祖,那些依靠你能量出現的生命也會叫你始祖的。」

  李玄白了歸無一眼道:「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歸無笑了笑道:「而且還有一點我要叮囑你,那就是當你和你的女人們重新有了身體後,勢必會生下孩子,而你不能賦予你的孩子特殊的能力,只能讓他們作為普通人。」

  李玄有些疑惑地道:「為什麼要這樣?」

  歸無淡淡地道:「你有那麼多的女人,勢必會有很多的孩子,而你賦予了你的孩子特殊的能力,當你的孩子有了孩子以後,他們依然會賦予他們的孩子特殊的能力,那樣的話,新宇宙將會成為你一家獨大。你可以保證你自己和你的女人們不為非作歹,但是你怎能保證你那些後代不飛揚跋扈呢?」

  李玄睜大了眼睛道:「不會吧?你連這個都要管?」

  歸無看了李玄一眼道:「本來你只能一個人繼續活下去的,但是我剩餘的能量還比較充足,所以破例讓你的那些女人和你一起脫離舊宇宙。我不想我煞費苦心幫了你們,但是你們卻給我弄得一團糟。」

  李玄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不是快要死了嗎?那就快點去死吧。」

  歸無微笑著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死了之後,新宇宙就是你說了算。但是有一點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為我在你的靈魂上稍稍進行了一些改動,而且是以後再也改不回來的。以後只要是你生下的孩子,那麼他們必將是普通人,無法接受特殊的能力。」

  李玄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不會吧,這樣也行?」

  歸無笑了笑,而後便將手中的珠子拋給李玄。李玄現在只是以靈魂形態存在的,起初他以為他無法拿住身為實體的珠子,但是卻沒有想到他伸手便將珠子給接住了。

  歸無淡淡地道:「接下來你會沉睡一段時間,當你醒來後,你只要將珠子上的封印解開便可以了。放心,到時候你自己會知道怎麼解開珠子上的封印的。」

  李玄看著歸無道:「我想知道景嵐她是不是也被封印在這裡?」

  歸無就知道李玄會問,他閉上了雙眼,而後深吸一口氣道:「讓一個人的靈魂脫離舊宇宙需要耗費時間和龐大的能量,景嵐並不在我起初的計劃之中,所以她不在封印之內。」

  李玄喃喃地道:「也就是說她徹底的死了?」

  歸無點了點頭道:「沒錯,莫不說她的靈魂已經消亡了,就算沒有消亡,我也不能讓她脫離舊宇宙,因為我現在剩餘的能量,隻夠幫助你一個人脫離舊宇宙。」

  李玄趕忙道:「也就是說你現在剩餘的能量隻夠幫助一個人脫離舊宇宙是不是?那不如這樣吧,你本來要用於我身上的能量用在景嵐身上吧!」

  歸無搖了搖頭道:「不行,你這樣做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李玄大聲地道:「少跟我提責任,你什麼時候負過責任?快點喂,你要做什麼」

  話沒有說完,李玄便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他知道,這一定是歸無在搞鬼。他想要制止歸無,但是奈何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任憑意識陷入沉睡中去。

  這一睡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李玄終於醒過來了。睜開雙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世界,李玄知道,歸無已經死了,而這就是新宇宙的雛形。

  一串珠子飄了過來,李玄將珠子握在了手中。這個時候,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張張笑臉,而最後定格的卻是景嵐。想起了和景嵐相識的一幕幕,一股哀傷便浮上了心頭。

  過了一會兒,李玄抬起頭,微笑著道:「新紀元嗎?歸無,雖然你看不到了,但是我發誓,它一定會比舊宇宙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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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3 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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