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 花間曲 作者:大種馬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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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live 2007-5-14 18:11:0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 139865
golive 發表於 2007-5-14 18:15
第三章追蹤

    「嘿嘿,她的一雙手的確快的不像人類。」秦峰瞇著眼睛,盯著黑糊糊的院門外。張潔的身影已經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以秦峰的超強目力,也看不到了。

    「她不是人造神。」宋慧智篤定地說:「雖然我們沒有加入神州,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我們對神州一直關注著。亞洲第一快手暗夜舞者是今年才出的名,看她的年紀,應當也是今年才加入神州殺手組織。」

    「我知道她不是人造神,」秦峰眼中閃動著危險的光芒,「但是她也不是一般人。哼哼,我的驚寂指連南警官的身體都能打個對穿,可是卻連她的肩膀都打不穿。你們或許感覺不到,但是我卻能清楚地感應到……她身上有著相當渾厚的內家真氣。」

    說著,他走到那扇被擊飛到院子裡的鐵門前,低頭凝視著鐵門。

    這扇鐵門上印著一個小小的掌印,那掌印並不是十分清晰,但是一巴掌把鐵門扇飛,可見那掌印代表的力量有多大。

    難怪張潔的跑車車頭上沒有損傷的痕跡,這鐵門根本就不是用車撞飛的,而是她用巴掌扇飛的。

    原本以為世上只有自己一個人擁有正宗的內家真氣,即使是人造神也不過是因為大腦開發超常才擁有了不可思議的能力,但是現在看到又一個擁有內家真氣的人出現,秦峰不知道自己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

    當獨一無二的優越感被現實打破時,那種失落是難以言表的。但與此同時,當明白自己並不是某個領域中的唯一一人時,原有的那種孤獨感也就減輕了不少。

    獨孤求敗不是老死的,而是寂寞死的。

    「請問,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王菲菲舉手提問,今晚的事情給她的震撼太大了,她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槍戰場面不是每個人都能見到的,可王菲菲不但見到了激烈的槍戰場面,還聽到了一些她根本聽不懂的談話。

    「南警官,請你把整件事情告訴菲菲,不要瞞她。」秦峰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裡走去,「我先穿身衣服,得去辦點事情,屋裡就暫時先交給你們了。」

    「你幹什麼去?」南晨星問道。

    「殺人。」秦峰悶聲悶氣地說,「好不容易積累起殺氣,趁著殺氣還在,跟蹤張潔找到張昌羽,把他幹掉。」

    「你剛才不是說明天才開始正式追殺姓張的嗎?」南晨星瞪大雙眼。

    「我撒謊了。」秦峰擺了擺手,「明天再追殺?明天他都不知道要躲哪兒去了。要不是為了追蹤張潔找出張昌羽的下落,我會放了她嗎?」

    「拜託,請不要當著警察的面兒說殺人好不好?」南晨星翻了翻白眼。

    秦峰嘿嘿笑著,進了屋子。他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殺過,對殺人他是有一定的恐懼感的。但是,當他運起修羅魔瞳後,那種深入骨髓的,想製造死亡,品嚐血腥的誘惑卻令他無法拒絕。

    ※※※※

    張潔在郊區的大路上跌跌撞撞的走著,初時走得很慢,後來卻越來越快,最後她那本來無力地晃蕩著的兩條手臂自主地擺了起來,腳下則像踩了風火輪一般,風一般飛奔起來。

    她臉上的神情很精彩,時而咬牙切齒,憤恨不已;時而羞答答地一笑,嬌羞無限;有時候又嘟起小嘴,作小女兒姿態;有時則是面孔扭曲,如母夜叉一般。

    她只顧邊趕路邊玩變臉,卻沒有發覺,身後已經吊上了一條尾巴。

    秦峰遠遠地跟著張潔,離她大概有一公里左右。郊區的視野很開闊,月色雖不明亮,但是秦峰運功於雙瞳,現出修羅魔瞳,隔著一公里的距離,也能將張潔瞧得清清楚楚。

    他全身穿著黑色的衣服,融進夜色之中,張潔行快他便加速,張潔走慢他便減速,始終保持著離她一公里的距離。

    早在與張潔過招的時候,他就已經感應到了張潔身上的真氣。尤其是她使出那快得如同虛影的手法換槍的時候,那種真氣衝擊的感覺便越強。

    但秦峰有些想不到的是,張潔明明有著亞洲第一快手,有著非常雄厚的內家真氣,她為什麼不用武功和自己正大光明的對打,而是要用槍?

    難道在現代社會,武功當真已經起不到作用,當真要被火器完全取代?

    連武者自己都不信任武功,還會有什麼人能信任武功?

    像歐陽靜、宋慧智、周雅琪這三個人造神,從與歐陽靜動手的經驗看來,她們只是力量強大,但是運用力量的技巧卻少得可憐。如果她們肯學武功,哪怕是最大眾化的表演性質的武術,她們的實戰能力肯定能上一個大台階。

    可惜,她們好像只相信自己的力量,也不信任武功。

    秦峰心中暗歎,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秦峰會真正相信自己的功夫了吧。畢竟,他學的功夫是秦家先祖留下來的。

    張潔的速度很快,明顯是練了輕功的。如果是普通人在追她,那還真的追蹤不到。

    雖然她的輕功跟秦峰比起來還略遜一籌,但是秦峰知道她之所以速度快不過自己,全因為她的內力雖雄厚,卻遠不比不上自己。

    當然秦峰有些汗顏,自己的內力並不是一點一滴修煉起來的,而是靠著祖宗的遺澤速成的。這讓秦峰有種自己是二世祖的感覺,仗著父輩的財富耍威風。

    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張潔便進了市區。

    現在還不是很晚,市區裡邊兒很熱鬧,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大街上車來車往很是熱鬧。

    張潔並沒有坐出租車,她稍稍放慢了速度,在市區的大街小巷間穿行。

    秦峰放出一縷氣機悄悄地將她的氣息鎖定,到了市區人氣太雜,秦峰怕跟丟了她,便拉近了距離,在離她五百米左右的後方吊著她。

    張潔很是小心,帶著秦峰在市區繞著圈子。秦峰知道她並沒有發現自己,以張潔的實力,想憑氣機感應發現跟在她身後五百米的秦峰,暫時還力有未逮。她之所以會繞圈子,秦峰猜想這大概是殺手的習慣。

    跟著張潔繞了大約兩個小時左右的圈子,張潔才來到了市區南部的一片小別墅區。

    秦峰知道這地方,這裡的別墅雖小,但設施卻是世界一流的。別墅區裡住的不是高官顯貴,就是商業大亨。

    此時已是凌晨一點左右,別墅區已經大半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少數房屋裡還亮著燈光。

    張潔並沒有從小區正門進去。她在離正門很遠的地方尋了一處牆角,就那麼輕飄飄地躍上了高達三米的圍牆,跳了進去。

    秦峰藏在路燈照耀不到的陰影裡,飛快地掠到張潔進入的那處圍牆腳下,掐著自己脈搏數了十下,便騰空躍起,直接越過圍牆落進了小區裡邊兒。

    張潔的氣息還在移動,秦峰懶得觀察周圍的環境,在陰影裡高速移動著,緊追著張潔的氣息。

    ※※※※

    「哥你跑路吧!」張潔進了她家別墅大廳,對仍坐在大廳裡等著她的好消息的張昌羽說道。

    她進來的時候,張昌羽正在看花花公子扮知識分子,聽她這麼一說,驚得跳了起來,狠狠地把書一摔,叫道:「你說什麼?」

    張潔有些厭惡地看了這個無能的哥哥一眼,淡淡地道:「我失敗了。秦峰不是一般人,他打敗了我,又放我回來給你帶個信兒,說是從明天起,就要開始追殺你。站在妹妹的立場,我不得不很遺憾地告訴你,你惹著惹不起的人了。現在就跑路吧,否則的話,你可能活不過明天了。」

    張昌羽瞪大雙眼,臉色鐵青地盯著張潔。他自然看到張潔兩肩的傷口了,雖然傷口已不再流血,但是沾在風衣和皮衣上的血跡仍清晰可見。

    「我不是提醒過你,讓你小心點兒嗎?」張昌羽暴叫道:「是你說你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他的!要是聽我的,多帶些人去,帶足火器,我就不信還殺不了秦峰那小痞子!媽的,現在事情搞砸了,讓秦峰知道你是我派去的……」

    「請注意你的用辭。」張潔輕蔑地道:「記住,我不是你派去的,我是你請去的。就你,還沒資格跟我說『派』這個字兒。再說了,人多就一定管用?秦峰他可是連子彈都躲得過的。我張潔殺不了的人,你手下那些個槍手全加起來都傷不了他一根毫毛。」

    張昌羽指著她,叫道:「總之我不管,這件事是你搞砸的,你就得給我搞定!媽的,想要我跑路?他秦峰也不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小潔,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秦峰他真找我的麻煩,我就算死也得拉你做墊背!」

    「?活A翻臉不認人了啊!」張潔瞪了張昌羽一眼,「就憑你?嗤,憑什麼拉我墊背?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就衝你剛才那幾句話,我就得要你的命!」

    張昌羽盛怒之下,被張潔滿是殺機的雙眼一瞪,頓時打了個冷戰。他這時才想起,自己這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姓張的小妹,乃是出了名的殺人如麻。自己不是跟她一母同胞,是不是同父都還說不準,要是真惹惱了她,說不定她還真的能把自己一槍給?恕F。

    「對不起小潔,我這不是,這不是急嗎?」張昌羽飛快地變了臉色,涎著臉說道:「你就幫幫忙,行行好,算哥求你了好不?你,你今天晚上再辛苦一趟,把家裡的槍手,還有你幫裡的槍手都帶上,多帶幾桿長槍。對,還帶上點兒炸藥,把秦峰他家院子炸平了他還不死?」

    張潔歎了口氣,說道:「哥,不是我幫你,實在是我不能幫你。你別看我肩膀上就這兩個傷口,可是你不知道……唉,說了你也不明白。不行了哥,我得趕緊療傷去,要是再拖,我這兩隻手可能就真廢了。」

    驚寂指的指力雖然被她的護身真氣擋下一部分,可是仍有一部分從傷口竄進了她的經脈之中。剛才她是用自己地真氣強行壓制著,令指力無法發作,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非得馬上療傷,將潛伏在她雙臂經脈中的指力化解不可。

    張潔匆匆跑到了樓上,只留下張昌羽一個人在大廳裡。

    他呆呆在站在大廳裡,臉色陰睛不定。過了好一陣,才低聲咆哮道:「媽的,這個野丫頭,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摁在身下!」說完,他衝門外大吼一聲:「肖庭!」

    正在門外值守的保鏢肖庭開門走了進來,對他略一躬身,說道:「什麼事,少爺?」

    張昌羽咬牙道:「打電話,把所有人都叫過來,老子要親自帶隊,幹掉那小痞子!」

    肖庭點頭道:「是,少爺。」他掏出了手機,剛準備撥號,忽然悶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後腦勺上不知何時多了個圓形孔洞,鮮血摻合著腦漿泊泊流出。

第四章凌虐

    張昌羽駭然望去,只見廳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一身黑衣的少年,正一手插在褲兜裡,另一隻食指平伸,拇指翹起,擺著手槍瞄準的架勢,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是……是你?」張昌羽打起了擺子,牙齒不停地撞擊著,發出陣陣格格聲。

    那少年自然便是秦峰了。他追蹤張潔摸進了張家別墅,神不知鬼不覺地清理掉了外面的幾個保鏢,從窗口溜了進來,一記驚寂指隔空點死了保鏢肖庭。

    「你,你想幹什麼?」最初的震駭過後,張昌羽強自鎮定下來,一隻手緩緩地向腰後挪去,那裡別著一隻瓦藍色的手槍。

    「砰!」秦峰口擬槍響,同時手腕微微一抬,一道無影無形的指勁發出一陣鳥鳴似的啾啾聲,準確地擊在張昌羽的手腕上,將他的手腕打了個對穿。

    從秦峰現在驚寂指的破空聲和隔空距離來看,他的指力又進了一步。

    張昌羽慘叫一聲,扼住了受傷的手腕,鮮血從那對穿的血洞中泊泊流出,很快就將他的半隻袖子染成血紅。

    秦峰呵呵笑著,走到張昌羽對面,大刺刺地在沙發上坐下,使勁靠了靠沙發靠背,歎道:「多好的沙發啊,有錢人還真是不一樣。」

    張昌羽怨毒地看著秦峰,顫聲道:「你想殺我?」

    秦峰笑看著他,說道:「別緊張,先坐下,坐下咱們慢慢說。」

    張昌羽這時候也頗為硬朗,身子因疼痛而不住地顫抖著,額上冷汗淋漓,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他在秦峰對面的沙發上緩緩坐下,兩人之前隔了一張玻璃茶几。

    「你想要什麼?」張昌羽沙啞著嗓子問道:「錢?」

    秦峰搖了搖頭,微笑道:「我要錢幹什麼?你難道不覺得,那運鈔車啊,銀行啊什麼的,對我來說幾乎都是不設防的嗎?我到這裡來呢,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

    說話間,本來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右手忽然向前伸出,一根中指閃電般比了出來,一道指勁破空射出,在瞬間便洞穿了張昌羽的咽喉。

    駭人的血洞出現在張昌羽咽喉正中,喉節被打得粉碎,鮮血先是向前噴了一下,然後泉水般湧出,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淌,很快就將他的白西裝染成刺目的紅色。

    張昌羽喉嚨中發出陣陣格格聲,眼珠子快要瞪了出來,他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大小便同時失禁,身上散發出一陣難聞的惡臭。

    「……操你。」秦峰將剛才沒說完的那句話的最後兩字說了出來。

    拍了拍沙發扶手,秦峰站了起來,雙手向上伸展而出,閉上雙眼頗有些陶醉地自語道:「這感覺真棒……操生殺大權於手心……沒想到我還真有當殺人狂的潛質。」

    秦峰卻是不知,他今天連番運用修羅魔瞳,心態不知不覺已被修羅魔瞳所改變。修羅魔瞳的擁有者,從古至今都是擁有無上威嚴的上位者,手握世人生殺大權的優越感早已被祖先的遺傳基因刻入了他的靈魂深處。

    自我陶醉了一陣,秦峰感應氣機全開,探出整棟別墅中除了張潔的氣息之外,就只剩下一些微弱的,無害的活人氣息。

    那些人估計就是張家的傭人什麼的了。

    秦峰今晚雖然很是殺了幾個保鏢,又取了張昌羽性命。但是傭人這種純打工者,只要沒親眼目擊秦峰殺人,秦峰卻還不想傷害他們。

    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秦峰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如一團風般上了二樓,順著被他鎖定的張潔的氣息尋去。

    他在二樓的一間房門前停住腳步,張潔就在這房間裡面。從氣機感應上判斷,她現在似乎正處於入定調息的狀態。

    秦峰想了想,明白過來她現在正幹什麼。驚寂指的指勁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張潔的功力本就不如他,要想化解驚寂指勁,當然既費功夫又費神。

    把手輕輕地放在門鎖上,輸入一陣陰柔的暗勁,將門鎖破壞掉,秦峰臉上掛著淫賤到了極點的笑容,輕輕推開房間,側身滑了進去。

    關好門,秦峰前行幾步,經過衛生間,便看到了正以五心朝天的姿勢端坐在房間正中那張大圓床上的張潔。

    張潔此時赤裸著上身,下身只穿一條黑色蕾絲邊小可愛,將無限美好的嬌軀徹底呈現在秦峰面前。

    秦峰輕輕走到床前,托著自己的下巴,細細打量著她。

    只見她兩道秀眉緊鎖,櫻唇緊抿,天使般美麗純潔的面孔上帶著一絲痛苦的表情。玉頸下的雙肩上各纏了一圈繃帶,裹住了傷口,大小適中的雙乳驕傲地挺立在空氣中,兩點嫣紅隨著她綿長的呼吸微微顫動,似在向秦峰訴說她的美麗。

    小腹光滑平坦,圓圓的肚臍看上去俏皮可愛,盤起來的一雙玉腿渾圓結實,充滿力量感,又不失柔和。兩隻手放在大腿上,手心攤開,長年握槍的雙手上竟沒有半點繭子,像牛奶般潤澤。

    一雙小腳的腳掌心是粉紅色的,看上去很是鮮嫩,腳趾則如珍珠般圓潤。

    秦峰在正面看了一陣,又繞到側面,像一個鑒賞家般,打量著她的背部和圓臀。不消說,這近乎全裸的美女,身材在秦峰眼中那也是一等一的棒。

    繞來繞去看了好一陣,沉浸於入定狀態的張潔竟然仍未發現秦峰的到來。

    秦峰搖了搖頭,爬到床上,滿臉神聖而堅定的表情,雙手無比堅決地向著她的雙乳罩去。

    握住了!

    這是他第二次握住她的雙乳了!

    上一次是隔著皮衣,這一次則是毫無間隔,入手的觸感如絲緞般光滑,微凸的兩點給他的掌心一種異樣的刺激,他禁不住慾火焚身,下身?恩a一聲挺身而出。

    雙手微微一緊,動人的彈性頓時充滿了他的手掌。

    張潔終於被秦峰的揉搓弄得睜開了雙眼,當她看到秦峰那一臉莊重神聖的表情時,只覺喉頭一甜,一股鮮血不受抑制地噴了出來,噴了秦峰滿臉。

    (凌虐不是SM,主要是指精神上的凌虐啦~)

    吐血之後的張潔再也保持不住坐姿,身子一軟,正好倒進秦峰的懷裡。

    秦峰深吸一口氣,全身真氣高速運轉,將掛在他臉上的血珠震了開去,彈落到床上,染紅了床單。

    他抱著張潔柔軟的嬌軀,只覺她的身子燙得驚人,皮膚已變成了一種病態的粉紅。

    「冤家……人家運功正到緊要關頭,被你這麼一鬧……」張潔有氣無力地說著,禁不住悲從心來,閉上雙眼,淚珠滾滾而下。

    秦峰呵呵一笑,道:「不就是走火入魔了麼?有什麼了不起的?」說話間,他一手抵在張潔命門上,輸入一股中正柔和的真氣,幫她捋順在經脈中亂竄的真氣。

    張潔閉著眼輕嗯一聲,似乎很是受用。她卻不知,秦峰輸入她體內的,乃是正宗的「慾火焚身」真氣,且還在輸入真氣的同時,用了一點「翻雲覆雨」神功的調情手法,從體內刺激她的敏感地帶,激發她的情慾。

    雖然秦峰只能用真氣助她理順亂流的真氣,不能將自己的真氣留在她體內。但是經秦峰這一手段的施展,張潔潛意識中算是已經被他打下了秦峰大少的標籤。日後除了秦峰之外,再也沒有人能挑動她的情慾。

    這,就是泡妞心經中所說,先征服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無法離開你,然後再逐步征服她的靈魂。

    這一切當然是秦峰一早預計好的。

    他當然知道張潔運功正到緊要關頭,於是故意刺激她,令她走火入魔,然後借助她調勻真氣之時,施展這採花手段。

    在秦峰強橫無比的真氣刺激下,張潔入魔的氣脈在得到及時救助的同時,情慾也不可避免地被挑逗起來。

    她並不知道秦峰已在暗中動了手腳,只覺自己近乎全裸地倒在少男的懷裡,少男身上男子的氣息令她心跳加速,面紅耳赤,小腹中不可自抑地騰起一股熱流。

    不知不覺間,她雙乳上的兩點嫣紅自行充血挺立,下身也變得溪水潺潺,粘乎乎地令她空虛地難受。

    她不安地扭動著身子,雙手不自覺地抱住了秦峰的後背,兩腿悄悄張開,夾住了秦峰的一條腿,在他膝蓋上緩緩摩擦著,那黑色的蕾絲邊小可愛襠中已經完全濕透。

    秦峰強忍著笑意和慾火,仍用那悲天憫人的神聖表情替她療著傷,同時不斷地刺激著她。

    她的動作越來越快,濁重地喘息著,口鼻中發出陣陣似哭泣一般的呻吟聲,眼中霧氣朦朧,泫然欲滴。

    按理說,張潔作為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殺手,心志是相當堅毅的。如果不是走火入魔在先,秦峰也決不能這麼輕易就令她情慾大動,在他這敵人面前如此失態。

    終於,張潔口中喊出一聲長長的「啊……」身子一陣劇烈地痙攣,下身的濕潤甚至滲透了秦峰的褲子。

    而這時,秦峰也正好治好了她的內傷,收回慾火焚身真氣,結束了對她的挑逗刺激。

    張潔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床上,星目迷離地喘息著,身上泛著美艷的桃紅。空氣中滿是處子的幽香和淫糜的體液味道,視覺和嗅覺的雙重刺激考驗著秦峰的神經和忍耐力。

    他終於還是本著大無畏精神和堅定的毅力忍了下來。

    雖說張潔眼下的狀態可以說是任君採摘,但是秦峰還是打算把自己寶貴的貞操留給王菲菲,以報答她對自己矢志不渝的感情。

    「為什麼幫我?」張潔喘息了一陣,閉眼問道。

    秦峰揉了揉鼻子,強制自己轉移視線,說道:「因為我剛才殺了你哥,所以現在呢,就還你張家一條命。」

    張潔一驚,猛地坐了起來,雙乳一陣激烈地顫動,「你說什麼?你……你殺了我哥?」

    「是啊!」秦峰轉過頭,無比真誠地凝視著張潔的眼睛,「我希望你能理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成天有一堆蟑螂圍著你搗亂的。我沒有辦法,我想過幸福生活,我不想自家院子被槍關機和炸藥打上天,所以我只好先下手為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潔愣了半天,終於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你跑路吧。」

    「跑路?笑話,我為什麼要跑路?」秦峰不屑地嗤笑道。

    張潔低下頭,說道:「老爺子只有我哥他一個兒子,你殺了他,他絕不會放過你的。你也知道,老爺子有的是錢,勢力又大,他如果要對付你的話,可以調動起你絕對無法想像的力量。」

    秦峰點了點頭,道:「市警局局座是你家大姑爺,市法院院長是你家二姑爺,市長是你老爸的戰友,A市第一大黑幫的實際掌控者是你。我知道,你們張家財雄勢大啊!」

    這些內幕自然是南晨星告訴他的,南晨星作為一個警察,這點關係網還是清楚得很的。

    「你,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莽撞?」張潔也不知自己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勸起這個自己本來要殺的少年來:「就算你功夫很厲害,可是你能抵擋得住多少人?一個特警小隊還是一個特警中隊?我手底下的黑幫有多少條槍你知道嗎?老爺子在黑白兩道上可調動的能量多大你知道嗎?退一萬步講,就算你是打不死的超人,可是,可是跟你在一起的那幾個女孩子怎麼辦?她們能跟你一樣厲害嗎?你有把握保護好她們嗎?」

    說到這裡,張潔的語氣竟然有些幽怨。

    秦峰意味深長地看了張潔一眼,慢悠悠地道:「除了你之外,就沒人知道張昌羽是我殺的啊!」
golive 發表於 2007-5-14 18:16
第五章背叛(上)

    張潔的心沒來由地一顫,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峰,顫聲道:「你……難道你想殺我滅口?」

    秦峰呵呵一笑,道:「你認為呢?我想殺你滅口的話,用得著費力救你嗎?」

    「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秦峰笑呵呵地道:「當然是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囉1


    「不可能!」張潔斬釘截鐵地道:「雖然我也討厭我哥,但是老爺子對我有恩。老爺子讓我跟我哥住一起,就是希望我能保護他。現在我哥死了,老爺子問起我來,我能說我不知道真相嗎?這絕對不可能!」

    秦峰聳聳肩膀,道:「那我就沒辦法了,只好……」說著,他一隻手緩緩按向張潔的肩膀。

    張潔眼中閃過幾分幽怨,幾分絕望,她的手甚至還抖了一抖,似乎想要擋住秦峰的手掌。但是她終於還是沒動,她閉上眼,任秦峰那只看上去重逾千鈞的手掌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沒有想像中狂暴的真氣湧入自己體內,將自己的內臟全部破壞的情形發生。她張開眼,卻見秦峰只是輕柔而隨意地撫摩著自己的肩膀,眼神中有著一抹讚賞之色。

    「知恩圖報,恩怨分明,你很好,我喜歡。」秦峰微笑道:「聽說你是神州殺手組織的骨幹,亞洲第一快手暗夜舞者。據說你出任務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再難殺的目標都逃不過你的狙殺,從來沒有失手過。而我認識的一個警官則告訴我,你在黑道上的外號叫百人斬魔女,殺的人超過一百。呵呵,一個超級殺手,一個黑道梟雄,名聲雖然不怎麼好聽,性格也夠惡劣的,但是這份執著,卻讓我有些敬佩。」

    張潔越聽越心驚,失聲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我就是暗夜舞者?」

    她此時已經亂了方寸,如果換一種情形,恐怕就算秦峰證據確鑿地說她就是暗夜舞者,她也不會承認。

    「我是怎麼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秦峰笑吟吟地挑起她的下巴,說道:「我知道你們做殺手的,一定得有很多仇家。你說,要是我把你的身份洩露出去,引起了你的仇家甚至政府的注意,你的組織會不會保你?」

    張潔歎了口氣,道:「你儘管說吧,大不了一死。但是你如果想用我的命來威脅我,讓我隱瞞今晚的真相,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我說了,我喜歡你。」秦峰笑道:「既然我喜歡你,我為什麼要殺你?今天我來這裡殺人,沒有任何目擊證人,也沒留下任何線索。我唯一的威脅就是你,若是你把真相洩露出去的話,我勢必會被張家調動所有的力量追殺。」

    「那,那你快逃吧!」張潔的語氣已經像是哀求,「我求你了,帶上你的女朋友們快逃吧,離開A市,走得遠遠的,走到老爺子的勢力觸碰不到的地方,你就安全了。」

    「我為什麼要逃?」秦峰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說道:「我非常喜歡一句古語,說是『防患於未燃』。你看,你會洩露今晚的真相,而張家又要對付我。但是我既不想跑路,又不希望自己和我身邊的人受到傷害。怎麼辦呢?辦法還是有滴。」

    「你……」張潔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你要……」

    「呵呵,呵呵,」秦峰無害地笑著,笑容甚至有些傻憨,「我沒有辦法啊!其實所有的事情都要著落在你身上啊!張家那些老爺、姑爺的命,全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兒啊!你看,現在還早得很,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我的功夫你也見識過了,殺幾個人……用不著多長時間吧?」

    張潔沉默良久,才長歎了口氣,說道:「你好狠。實在沒有想到,你會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高中生。」

    「你的真面目又有多少人知道呢?」秦峰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是和我同校的學妹吧,今年高二。」

    張潔搖了搖頭,道:「我哥真是活該,怎麼能惹上你了呢?」

    「各人有各人的幸福,各人也有各人的不幸。」秦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哥這十幾年享受的,已經超過了很多普通人幾輩子所享受的,所以他應該死而無憾。」

    張潔幽幽地道:「你走吧,我會隱瞞今晚的真相的。以後……張家的人不會找你麻煩的。」

    秦峰點了點頭,「那樣最好,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做一回冷血屠夫。」

    說著,他在張潔的乳房上輕輕撫摸一把,跳下床去,說道:「走之前,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張潔苦笑道:「你好像已經抓住了我的罩門,你想問什麼,我能不答嗎?」

    秦峰道:「那好,能不能告訴我,你練的是什麼功夫?師承何派?這世上像你一樣的功夫高手還有多少?你知道,我並不是想打探你門派的情況,這點江湖規矩,武俠小說中說得很清楚。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是否還有很多同行,否則的話,也太寂寞了。」

    張潔又沉默了一陣,才說道:「我的門派叫『幻魔門』,除我師父之外,我還沒見過一個功夫高手。師父是否有師兄弟,我是否有師兄弟,我都不知道。」

    「幻魔門……幻魔門……」秦峰喃喃念了一陣,點頭道:「謝謝!」說罷,走到窗前,推開窗子一躍而下,飛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張潔在窗前盯著那漸漸融入夜色的背影,佇立了好一陣,等那背影完全消失之後,她才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過了好久,電話接通了。她面無表情地說道:「爸,哥死了……是被人殺的,殺手……我沒看到……」

    第五章背叛(下)

    張知仁今年六十一歲,年青時扛過槍,打過仗。復員了以後開了個小酒廠,賣勾兌白酒起家,用十年的時候把小酒廠發展成了一個大型的酒業公司。

    再往後,他把酒業公司擴展成仁昌集團,開養殖場、包裝廠、酒精廠,又用十年的時間,賺到了十億家財。

    這個商業上的奇才不甘心就此滿足,行業領域漸漸涉及到超市、地產等等,再用十年時間,到仁昌集團在亞美歷加國納斯達克上市之後,總資產已至一百二十億,還是美元。仁昌集團成為A市及其周邊城市當仁不讓的第一龍頭,張知仁也以一百二十億美元的身家躋身華夏國富豪榜前二十位。

    這位老人的思想很封建,他表面上對男女一視同仁,但是傳宗接代的觀念卻深入骨髓。他四十三歲那年,才有了一個張昌羽這唯一一個兒子。

    現在張昌羽死了,這位身材瘦長,滿頭花髮,面容陰沉得近乎扭曲的老人,站在兒子死不瞑目的屍體前,眼神如死灰般黯淡。

    他的身後站著張家的幾個重要人物。

    大女兒張鳳以及身為A市警局局長的大女婿王濤華,二女王蓮以及身為A市法院院長的朱中德,小女兒張潔,中年管家張大富。

    五十多個黑西裝保鏢將張家別墅團團圍住,七輛警車停在別墅門前,三十多個警察在現場忙碌不休。

    一個法醫有些侷促地站在張昌羽的屍體旁,在張家老爺子還沒同意動手之前,這小小的法醫根本不敢有所動作。

    凝視著兒子的屍體,張知仁沉默了好一陣,才冷聲道:「鳳兒,把最近和我們有生意上糾紛的單位個人的名單列出來。」

    張鳳點頭應了聲是。誰都知道老爺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老爺子準備對所有的可疑對像動手了,一個都不想放過。A市看來從明天起,就要發生大地震了。

    「蓮兒,明天去羽兒的學校,把所有和羽兒有矛盾的學生的名單給我列出來。我不能讓羽兒走得也不心安,得多送幾個人下去陪他。呵呵,羽兒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玩玩小女孩,欺負些小孩子……男孩子嘛,都是這樣的。」張知仁已經陷入一種冷靜的瘋狂,他的語氣並不激烈,沉著地發著令。但是他的命令,卻讓所有的人不寒而慄。


    當著警察的面說出這樣的話,明確地表達出自己展開血腥報復的想法,整個A市恐怕也只有張昌羽一人。

    「這……不好吧?」張蓮猶豫了一下,「這樣恐怕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有什麼不好的?」張知仁冷冷地掃了二女兒一眼,冰冷的目光頓時讓張蓮吞下了後面的話,「你們要記住,羽兒死了,你們身為姐姐、姐夫,就有義務替他報仇。影響?誰死了有我兒子死了的影響大?」

    張蓮默默歎了口氣,應了聲是。

    「濤華啊,你明天撒網吧,把所有流竄到A市的罪犯都抓起來,尤其是身上有命案的。他們那種人渣,活著也是浪費糧食,來給我兒殉葬也好。」張知仁淡淡地吩咐大女婿。

    王濤華很幹練地點了點頭。

    「還有黑道……黑道……」張知仁默默念了幾遍,對管家張大富說道:「大富,明天把小潔手下的人動員起來,砸平所有黑道的場子,把他們老大都給我抓起來,死活不論!好了,現在開始給羽兒驗屍吧。小潔,你跟我來。」

    張潔隨著張知仁忐忑不安地來到樓上,進了書房,順手關上了房門。

    張知仁背著手望著漆黑的窗外,沉默了好一陣子,才緩緩說道:「把今天的事情給我詳細說一遍。」

    張潔說道:「今天……今天我在樓上睡覺,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聽到一聲慘叫。當我趕到樓下時,哥已經死了,保鏢也死了好幾個……」

    「廢物!」張知仁終於撕下了冷靜沉著的外衣,他回過頭來怒吼一句,一記耳光重重地甩在了張潔臉上,將她光潔的面頰抽出大塊浮腫,「你他媽就是一廢物!」

    他指著張潔,吼道:「老子把你領回來做什麼的?老子養你是做什麼的?媽的,老子是讓你保護我兒子的!現在他死了,你怎麼沒去死?你不是槍法很好嗎?你怎麼就沒保住我兒子?啊!你告訴我,你告訴我,誰殺了我兒子,是誰殺了我兒子!」說到這句話,他面孔變得無比扭曲猙獰,雙手狠狠地掐住了張潔的脖子,瘋狂地搖晃著。

    「爸……」張潔不敢運功震開張知仁,艱難地呼吸著,臉漲得通紅。

    「別叫我爸,我不是你爸!你這個野丫頭,要不是看你身手不錯,你當我會把你領回來浪費糧食把你養著?啊?你他媽是什麼東西!你也配姓張?配當我張知仁的女兒?我告訴你,你就是一野種,我就是把你當條狗一樣養著!」張知仁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兒子活著你才有活著的必要,我兒子死了,你他媽的這條命就不用留下了!媽的,老子知道羽兒一直喜歡你,他想幹你,媽的,老子現在就掐死你,讓你給他陪葬,讓他在陰間幹得你再死一回!給我死!」

    張潔震驚了,她瞪大雙眼,眼中幾乎完全失去了神彩。張知仁的話像一記記重錘,不停地錘打著她的心臟,最後一句話則徹底將她的心粉碎。她不停地流著淚,身子像是完全失去了力氣,任張知仁掐著她的脖子甩動。

    張知仁當過兵,打仗,雖然年紀大了,可是手依然有力。他掐得很用力,張潔覺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停頓了,眼淚不斷地往下淌,眼珠子似是在往外凸,舌頭不受控制地往外吐。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好像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和支柱,她忘了自己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將這個老人立斃掌下。

    「嘶……」一聲撕裂的大響,張知仁不知何時,騰出一隻手來,撕下了張潔上半身的半邊裙子,又狠狠地一把將她的內衣扯了下來,雪白的右乳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兔子一般跳動。

    但是這一撕,也讓張潔清醒了過來!

第六章當女孩愛上男孩

    張潔沒有殺張知仁。

    當她被張知仁出格的舉動驚醒過來時,稍一運勁,便震開了張知仁的雙手,震裂了他的虎口。她舉起手掌,那掌上泛著晶瑩如玉的金屬光澤向著張知仁頭頂拍落時,老人癲狂、絕望的眼神卻讓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將掌拍下去。

    畢竟他曾把她當作女兒養了數年,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畢竟在這幾年間,他都盡可能地寵著她,愛著她,讓從嬰兒時就被丟在孤兒院門口的她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她流著淚,放下了手掌,抓起破碎的裙子掩住自己裸露的胸脯,扭頭跑出了書房。

    一切都是虛假,原本養父只是看中了她的能力,為了能讓她心甘情願地替張家賣命,才披上了一層偽善的外衣。

    在這一瞬間,她對這個家,對這個養父,再無半點留戀。

    她一路灑著淚衝到了樓下,在大廳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視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出了大廳,來到了院中。又在院中保鏢和警察吃驚駭然的目光中,以蝴蝶穿花般的身姿穿過人群,衝出了別墅大門,從一輛橫在別墅大門前的救護車上一躍而過。

    她跳起了兩米多高,這不是人類能夠跳起的高度,但她已經顧不得去想自己究竟有多麼驚世駭俗。

    她心中一片混沌,她心如死灰,張知仁的話語如震雷般在她腦海中迴盪,一次又一次地敲擊著她那已碎成千瓣的心,似要將其碾成粉塵。

    她渾渾噩噩地衝出了別墅小區,衝到了街上,用她最快的速度狂奔著,飛馳著,毫不吝惜地大量消耗著真氣。

    幸好現在已是凌晨三點多,否則的話,不知有多少會被她駭人的速度震驚。饒是如此,街上還是有少許夜行的車輛和行人。因為她恐怖的,不加掩飾的速度,還引發了一起一輛出租車和一輛小轎車在某個十字路口相撞的車禍。

    張潔自己並不知道,她在無意識中所去的方向,竟是秦峰那處於郊區中的祖屋所在的方向。而她更不知道的是,當她衝出別墅小區之後,她身後已經跟上了一條人影。

    那人影的速度比她更快,動作比她更輕盈更飄逸更詭異。他初時跟在張潔後面,在建築物和路燈照射不到的陰影中潛行一陣,便趕到了她前邊,然後靜靜地,遠遠地看著她。等張潔又跑到他前邊之後,他便再次跟在她後邊跑。那情形,看上去像是在觀察著她,又似乎有一點點保護的意味。

    至少,在張潔失心瘋般地於大路上狂奔,險些被一輛迎面衝來的一輛卡車正面撞倒時,是他遙遙地一掌拍出,強行扭轉了卡車的運行路線,令卡車險險地擦著她的身子衝了過去。

    卡車司機瘋狂地咒罵著,猛打方向盤,竭盡全力控制著被突如其來的大力推得險些衝上人行道的卡車。兩道雪亮的光柱打到了人行道上一座大廈門前陰影中的那人影上,短短的時間內映亮了他的身影。

    那人影正是秦峰。車頭燈照耀下的秦峰,嘴角含笑,神情古怪,赤著雙腳,身上只穿著一條內褲,近乎裸奔一般。

    他的衣褲鞋襪已經被他自己扔進了垃圾箱。畢竟他曾在張家別墅裡走過坐過,衣服上掉落的纖維也可能成為證據。沒辦法,現代的偵破技術太高科技了,為保險起見,秦峰只能裸奔。

    只是一閃,秦峰便消失在卡車燈柱之下。卡車搖搖晃晃地重新上了正道,膽戰心驚的司機沒能發現鬼影一般的秦峰。而早已與卡車擦肩而過的張潔,更沒有注意到他。

    秦峰很快又跑到了張潔前頭,遙遙地注視著她。她破碎的裙子,臉上那醒目的紅腫痕跡,被秦峰看得清清楚楚。

    「看樣子,她走的……好像是去我家的方向啊!」秦峰摸著鼻子喃喃自語:「聽說溺水的人在最絕望的時候,會本能的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瞧小丫頭這傷心欲絕的樣子,難道她把我當成了那一根救命稻草?」

    張潔幾乎是亡命狂奔,從市區跑到郊區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當她踏上通往秦峰家的,那條遍地坑窪的泥土路時,跟在她身後的秦峰緊趕幾步,又趕到了她前頭,站在路中央靜靜地等著她。

    渾渾噩噩的張潔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應變能力,對堵在她前頭的秦峰視若無睹,直接一頭撞上了他。此時張潔渾身遍佈真氣,瘋狂運轉的真氣令她在高速奔跑時的一撞,有如一輛時速跑到六十公里的小汽車的撞擊力。

    秦峰渾身一震,一股陰柔的勁力將她的撞擊力導入腳下的泥地中,雙足陷入泥裡,直沒至踝。

    灑淚狂奔的張潔感到自己好像撞上了一堵牆,但是那堵牆卻沒有絲毫堅硬的感覺,反倒是溫暖柔和。以她現在的速度和渾身纏繞的真氣,如果真是撞上了一堵牆的那話,那堵牆勢力給她撞出一個大洞來,但是她自己也非得被震傷不可。

    但是現在,張潔卻毫髮無傷。

    抬起頭,朦朧的淚光中,那滿面悲天憫人神情的少年正擋在自己面前,他那一雙有力的大手也沒有像以往那樣,抓在自己的胸脯上,而是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肩膀。

    張潔紛亂的心突然一下子寧靜起來,她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彷彿在這時找到了渲洩口。她緊緊抱住少年的腰身,頭埋到他寬厚的胸膛裡,痛哭出聲。她本能地感到,只有在這裡,她才能找到寬慰。也只有這裡,才是再一次失去了家庭,如浮萍一般漂泊的她,可以放心停泊的港灣。

    他有力的臂膀,寬厚的胸膛,就像山一樣,給了她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

    強忍著胸口的窒悶感,秦峰溫柔地笑著,抱著她的肩膀,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道:「乖,沒事了,哭出來,然後好好睡上一覺。太陽升起的時候,一切的痛苦都會過去……」

    張潔的哭聲漸漸小了,精神和體力雙重透支的她,在秦峰的懷抱中漸漸睡去。

    破碎的上裙遮不住她的胸脯,一隻雪白的乳房裸露在外,緊緊地貼在秦峰赤裸的胸膛上。那柔軟的,充滿了彈性的觸感,卻沒有令秦峰激起半點色慾。

    秦峰現在的心裡,對這可憐的少女,只有悲憫。

    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少女狼狽傷痛的樣子,他可以猜測出她一定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唉,無害的美女是用來憐愛的……她現在這樣子,對我已經無害了……」秦峰暗歎道。

    橫抱起沉沉睡去的張潔,她的頭還埋在秦峰的胸膛上,雙手還緊緊地掛在他的脖子上,一刻也不願鬆開。

    秦峰深吸一口氣,胸口那隱隱的窒悶感已經消失了。強行截下張潔時,正面承受她那一撞受的暗傷已經被他雄渾無比的真氣治癒。

    「我們回家……」秦峰低下頭,看了熟睡在自己懷裡的小姑娘一眼,喃喃說道。邁開大步,他如風一般向著自家祖屋掠去。

    祖屋裡燈火通明,所有人都還沒睡覺。

    王菲菲、南晨星、歐陽靜、宋慧智、周雅琪各搬了一把躺椅,坐在祖屋大院門前,望著門前的土路。

    王菲菲不住地咬著嘴唇,紅潤的嘴唇已經被她咬得發白。在秦峰離去的這段時間裡,南晨星等女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向她解釋了一遍,歐陽靜、宋慧智、周雅琪甚至還讓王菲菲親眼見證了她們的能力。

    現在王菲菲終於知道,為什麼秦峰急著教自己功夫,為什麼他說不讓自己離她太遠。

    原來自己身邊這四個看上去各有千秋的大小美女,居然都是帶刺的玫瑰,叼著不定時炸彈的女暴龍。

    而秦峰去追蹤的那個張潔,居然是世界最大的殺手組織,「神州」組織的骨幹,亞洲第一的快槍手。

    震驚過後的王菲菲很替秦峰擔心。

    她並不是擔心秦峰打不過張潔,事實上,秦峰已經徒手擊敗了使用槍械的張潔一次,在王菲菲看來,張潔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秦峰的對手。

    但是,張潔背後卻有個神州殺手組織。

    據南晨星所說,神州殺手組織是由六個比歐陽靜她們更強的人造神組建的國際級殺手組織,網羅了世界各國最頂尖的殺手。

    這樣龐大勢力,如果秦峰惹上了他們,那以後還可能有好日子過麼?

    說來說去,這件事情的起因還是她自己,如果她不是到秦峰學校門口去找他,如果她沒有被那惡少張昌羽盯在眼裡,那麼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惜,沒有如果,事情不可避免地發生了。為了自己,秦峰惹上了張昌羽,惹上了在A市一手遮天的張家。又因為高明的身手引來了四頭女暴龍,還是特別漂亮,足以令秦峰那小色鬼動花花腸子的女暴龍。接著又惹出了神州殺手組織的骨幹殺手,間接惹上了殺手遍天下的神州組織。

    「我怎麼就這麼背啊?」王菲菲喃喃自語:「算命的不是說我有旺夫相嗎?唉,要是我不來找小峰就好了……或者,我離開這裡,會對小峰好一些?小峰的霉運就會改變?」

    搖了搖頭,王菲菲已經下定了決心。離開A市,離開秦峰身邊,將自己給秦峰帶來的霉運帶走。這善良的姑娘,已經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了。

    這時,南晨星忽然說道:「回來了。」

    「回來了?哪兒呢!」王菲菲跳了起來,上前幾步看著漆黑一片的野外。她的眼力自然不能跟南晨星相比,南晨星看到了一里開外向著祖屋飛奔過來的秦峰,而王菲菲卻什麼都沒能看到。

    沒過多久,王菲菲終於看到了秦峰。她看到了近乎裸奔的秦峰,也看到了他手上抱著的,那上身的裙子破裂,露出一隻顫巍巍的乳房的張潔。

    張潔的頭埋在秦峰胸膛裡,手臂緊緊的勾著他的脖子,那只顫動的胸脯不時地觸碰著秦峰赤裸的上身。

    王菲菲忽然感到一陣乏力,心中滿是酸楚的感覺。秦峰的確是個小色鬼,王菲菲在亞美歷加國這麼多年,也多少受到那邊開放風氣的感染,她可以不在乎秦峰有多少情人,甚至秦峰當著她的面調戲南晨星她都可以裝作沒看到。

    可是,她卻絕不允許秦峰在她之前,就與別的女人發生關係。

    而現在這種情形——近乎全裸的秦峰,半裸的張潔,這種很容易產生的誤會的情形,已經令王菲菲誤會了。

    「唉,算了,看來我還是離開的好。」王菲菲滿心酸楚地想。

    抱著張潔飛奔到大院兒門口的秦峰卻沒有發現王菲菲的異樣,他笑呵呵地看著眾女,說道:「都還沒睡呢?好了好了,我回來了,事情已經搞定,大家可以放心地休息了。菲菲啊,去浴室放點熱水,你等下幫張潔洗個澡。她太累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一句「她太累了」,聽在王菲菲耳中又產生了別的意思。她淡淡地道:「我很累了,還是你幫她洗吧,我去睡了。」說罷,逕直走進了院子裡。

    秦峰愣愣地望著王菲菲,說道:「怎麼了你這是?南警官,你們剛才是不是欺負她了?」

    南晨星笑瞇瞇地,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峰抱著的半裸的張潔一眼,說道:「我們怎麼會欺負她呢?秦大俠,你難道不知道,當女孩兒愛上男孩兒後的正常反應嗎?」

    「你說什麼?」秦峰仍是不明所以。

    「沒什麼。姐妹們,我們也回去睡吧!」說罷,南晨星等女也搬起椅子,各自進了院子。

    「我說,她怎麼辦?你們得留一個人下來替她洗澡啊!」秦峰喊道,可是沒人理他。

    「這都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神秘兮兮的?」小淫賊秦峰還沒升級到大情聖的境界,對女人的心思還是一知半解,女人吃醋如此深奧的哲學問題,還不是他能夠想明白弄清楚的。

    愣了半晌,秦峰自嘲似地一樂:「我給她洗澡也好,嘿嘿……正好又是鴛鴦浴……」
golive 發表於 2007-5-14 18:16
第七章菲菲走了

    王菲菲走了。

    她走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正全身心沉浸於吸取玉石中真氣的秦峰聽到了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但是他以為是南晨星等女中的某人早起上班。

    等到他運功圓滿,來到王菲菲的房間準備叫她起床時,她的房間內已經空無一人。

    昨晚上秦峰給張潔洗好澡,給她安排房間讓她睡下後,本打算與王菲菲一起睡的,但是王菲菲卻拒絕了。

    她沒有說拒絕的理由,秦峰也沒往心裡去,他還以為是小女生不好意思。

    但是現在,秦峰站在王菲菲的房間裡,看著疊得整整齊齊的床鋪,空無一物的衣櫃鞋架,他才猛然醒悟,原來早上走的是王菲菲。

    處於入定狀態的他是沒有時間概念的,他不知道王菲菲走了多久。在發現王菲菲走了之後,他本想馬上給她打電話,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電話!

    手機、座機,什麼都沒有……

    而且就算家裡有電話的話,他也打不了。因為當他想去找南晨星她們借個手機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居然不知道王菲菲的電話號碼……

    他一邊咒罵著自己,一邊用最快的速度衝到院子裡。本來停放在院子裡的,王菲菲的那輛寶馬車已經不在了。他又發瘋一般衝到院子外邊,追著泥土路上最新鮮的車輪印跡,以最快的速度狂奔。

    但是一直追到市區之後,他也沒看到王菲菲的蹤跡。

    他只覺自己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似的,難受、憋屈、酸楚。

    他知道,在自己心裡,王菲菲仍是最重要的。童年時代的她,扮演了他的保護者和大姐的雙重角色,最近幾日的她,則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妻子形象。

    她為什麼要走?為什麼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

    秦峰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仰起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他臉上強扯出一縷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些頹然地搖了搖頭,他喃喃自語道:「菲菲……你這不是逼我繼續當處男嗎?家裡好幾朵鮮花,我都沒法兒摘了啊!菲菲,你可害苦我了……」

    回到家中時,南晨星等女都已經起床了。看上去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歐陽靜居然還會點廚藝,在秦峰不在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早餐。雖然水平比秦峰略遜一籌,但是還勉強算得上色香味俱全。

    見秦峰失魂落魄地進了院子,手上抓著一張煎餅大嚼著的周雅琪瞪著大眼睛含糊不清地說道:「秦峰,你早起晨練去了麼?」

    秦峰搖了搖頭,話都懶得說,逕直去了樓上,進了王菲菲的房間。

    再次在房間內掃視一周,他忽然發現床上的枕頭下壓著一張字條。他取出字條,上面是王菲菲的筆跡。

    「秦峰吾愛,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

    「這次回來見你,雖然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但是我過得很開心。

    「過去那個比女孩子還要柔弱,每次打架還要我幫忙的小男生已經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已經能夠在最危險的時候,站在我的面前,給我一個令我無比安定的背影,告訴我說『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

    「你知道嗎?聽到你那句話的時候,我差點兒哭了。還記得小時候的承諾嗎?小時候,我除了答應長大後要做你最美麗的新娘子外,還答應你,會永遠保護你,永遠照顧你。

    「但是現在我感到自己已經失去了保護你的資格,你已經強大到可以無懼任何人,已經強大到可以當我的保護神,當南警官她們的保護神。

    「我有些失落,但是我很高興。也許我的個性太強了,強到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自己其實是個應該被男人呵護的小女生。

    「現在不一樣了,在你面前,我嘗到了被呵護的滋味。直到現在,我才感到自己原來並不是那麼堅強,我才明白原來我一直渴望被你愛護。

    「而昨晚當我看到你和那個小姑娘……那樣親密地抱在一起時,我的心裡痛得厲害。小峰,我並不是好嫉妒的女人,我也不在乎你會有多少女人,真的。你的個性從小時候起我就已經知道了,你三歲就學會掀女孩子裙子,四歲就知道偷看女孩子洗澡,五歲就會裝可愛要十幾歲的女孩子們抱抱,然後趁機咬她們的咪咪……你天生就是個小色鬼,我知道我一個人無法拴住你。

    「但是……但是我實在太愛你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愛上你的,我只知道當我朦朦朧朧地懂得『愛』這個字以後,我心裡想得最多的,就是在大洋彼岸的你。而小時候許下的,長大後給你做新娘子的承諾,我從來都不曾忘記。

    「也許,我生下來就注定是為了愛你吧。

    「小峰,你愛我嗎?如果愛我,為什麼不把你的第一次留給我?如果你不愛我,又為什麼說會一輩子保護我?我心裡好亂,我不求你心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只是想……只是想在我將自己完整地交給你時,你也一樣完整。

    「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需要時間理順我的心。

    「小峰,答應我,在你考上北大之前不要來找我好嗎?我在北大等你。相信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忘記昨晚的事,也會把自己完整地交給你。

    「對了,我拿走了一本人體穴道經脈圖解,你說要教我功夫,我一定會認真學習的。在你正式開始教我之前,請讓我自己先摸索一陣。你放心,我這麼聰明,對著那本有著詳細圖解的書,一定能把你要教我的穴道、經脈先弄清楚的。到時候你來了北大,就可以直接教我功夫了。

    「加油啊小峰,你是最優秀的。雖然你現在的成績不好,但是我相信,只要你肯努力,一定能考上北大的。別忘了,你,是天才,是我王菲菲注定要嫁的男人。

    「等你。

    「你的,菲菲。」

    紙上有著淡淡的香氣,還有著幾滴乾涸的水印,秦峰搖了搖頭,自嘲地一笑,自語道:「真是笨蛋……我秦峰怎麼會有這麼笨的老婆?天地良心,老子和張潔什麼都沒做啊!老子到現在還是處男啊!」

    「唔,還是處男啊!那看來菲菲姐真是誤會了。」一把含糊不清地聲音在秦峰耳邊驟然響起,把秦峰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只見周雅琪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身旁,正一邊鼓著腮幫嚼著煎餅,一邊湊著小腦袋看著秦峰手上的字條。

    「我拷!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這麼神出鬼沒?」秦峰叫道。

    「呵呵,早就進來了。本來是叫你下去吃早餐的,見你在這兒發愣,就湊過來看看啦!」周雅琪笑嘻嘻地說,小嘴兒上塗滿了油,紅得發亮。「秦峰,你還真的蠻厲害嘛!三歲起就知道占女孩子便宜了,難怪菲菲姐會誤會你哦!」

    「咳……」秦峰乾咳一聲,飛快地疊好紙條,塞進了上衣口袋,一本正經地道:「小琪琪啊,我呢,本來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可是現在看來……」他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你的小腦瓜子還不算很聰明嘛!」

    「為什麼?」周雅琪不滿地說道。

    「菲菲很明顯在跟我鬥氣,她是誤會我了,所以才誇大其詞。我這麼老實一個人,像是從小就會耍流氓嗎?」秦峰義正辭嚴地道:「不要人云亦云,要相信自己的判斷力,這才是智者所為。」

    「哦……」周雅琪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可是我好像親眼看到過你抓靜兒姐姐的胸脯來著……」

    「咳咳……」秦峰又乾咳起來,「那什麼……那什麼,哦,我去吃飯。」

    說罷,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出了房間,往樓下跑去,身後傳來周雅琪得意洋洋的笑聲。

    「咦,你起來了?幹嘛不多睡一會兒?」秦峰在樓梯口碰到了剛從房間裡出來的張潔。

    張潔一見秦峰,小臉沒來由地一紅,低下頭輕聲說道:「睡好了,想起來跑跑步。你,你陪陪我行嗎?我有話跟你說。」

    秦峰摸著腦殼,說道:「這樣啊……好吧,沒問題。」

    張潔聞言甜甜地一笑,先去衛生間洗漱一番,然後回屋換了身運動服,便和秦峰一起出了院子。秦峰剛到院門口,便聽周雅琪在身後叫道:「秦峰,不要對不起菲菲姐哦!」

    秦峰回過頭,惱羞成怒地道:「小丫頭別瞎說!我們是清白的!清白的!」

    「嘻嘻……菲菲姐知道我在你隔壁班上,她可是已經拜託我照看你了哦!」周雅琪倚在堂屋門口,笑嘻嘻地說道,小臉兒滿是得意之色。「你要是敢做對不起她的事,我可是會向上級匯報的哦!」

    「秦峰,如果不合適的話,我們還是不要一起出去跑步了。」張潔聽出了些什麼。

    秦峰搖了搖頭,道:「別理她。那小丫頭片子,不見棺材不掉淚。哼哼,總有一天,我會讓她成為我胯下之臣……」

    「你說什麼?」張潔對最後一句話比較敏感。

    「呃,我說我什麼了嗎?沒有吧?哈哈,你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啊!跑步,跑步!」

    一邊訕笑著,秦峰一邊跑到了院子外,和張潔並肩在祖屋外的山坡草地上慢跑起來。

    張潔的身材很好,尤其是在跑步的時候,運動短褲和短袖上衣緊包著她的圓臀和胸腹,更顯得她前凸後翹,嫵媚動人。

    雖然秦峰已經不止一次看過她的裸體,撫摸過她的身子,但是現在她這樣兒,又別有一番風情。長頭髮紮成馬尾,跑步的時候一晃一晃的,顯得英姿颯爽。

    秦峰幾乎是一直盯著她看。說起來,秦峰倒真有幾分真小人風範。喜歡美女就是喜歡美女,想看就看,想摸就摸,最多用嚴肅神聖的表情打打掩護罷了。

    感受到秦峰灼熱的目光,張潔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去,道:「你,你在看什麼?」

    秦峰呵呵笑道:「我在看風景。」話雖如此,眼睛卻一直盯著她不斷起伏的胸脯。

    反正被秦峰看也看了,摸了摸了,張潔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倒也不是特別反感。有時候甚至故意深呼吸,讓胸脯起伏的程度更大。她本就是特立獨行的殺手,黑道上令人聞名喪膽的魔女,現在不知怎地,竟對秦峰心生好感,她當然不會介意使點手段勾引勾引他。

    「秦峰,你已經惹下大禍了。」沉默了一陣,張潔說起了她準備告訴秦峰的一件很要緊的事。

    「哦?張家已經知道張昌羽是我殺的了?」秦峰瞇起了眼睛:「你難道沒有替我保密?」

    「不,我沒有說出真相。」張潔清澈的目光迎上了秦峰不知何時變得非常危險的眼神:「沒人知道事情是你做的,但是因為你做的事情,將有很多人會替你背黑鍋,替張昌羽殉葬。簡單點說,就是有很多與此事無關的人會因為你而送命。」

第八章脅迫

    「哦?張知仁真打算讓那麼多人為他兒子殉葬?」聽張潔說出了張知仁的安排,秦峰心裡一寒,他實在沒有想到,張知仁竟然會失去理智到這種地步。在找不到兇手的情形下,居然想把所有可能有殺人嫌疑的人一網打盡。

    張潔點了點頭,道:「我爸……」搖了搖頭,將這兩個字徹底驅出腦海,接著說道:「張知仁他當過兵,打過仗,骨子裡就有嗜血的性子。做了這麼多年生意,手上沒少沾過人血。人命對他來說,都是有價的,他一直覺得每個人的命,都可以用錢來衡量。他相信只要砸出足夠的錢,任何人的命都可以被他買到。」

    秦峰皺起了眉頭,他撫著眉心,緩緩說道:「即使是混黑道的,也有罪不致死的……更別說那些只是與張知仁有生意上的摩擦的商人,和我們學校的學生了。相信我與張昌羽的矛盾張知仁早晚會知道,說起來,我也該是他的清除目標之一。只是,他真的不該拖那麼多無辜的人進去。」

    搖了搖頭,對張潔說道:「小潔,你打電話通知張知仁,就說抓到殺手了,但是殺手背後還有幕後主使,暫時還沒查出來。讓張知仁找個地方,帶我去和他談判。」

    「你,你要殺他?」張潔聲音有些顫抖。

    秦峰陰沉沉地一笑,「我總不能讓那麼多無辜的人給我背黑鍋吧?好了,馬上去打電話,我還想考北大呢,張家這麼搞風搞雨,我能有心情讀書麼?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我不得不說,正好我最大的軟肋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可以放開手腳跟他們玩兒。」

    張潔道:「最大的軟肋?是那個叫王菲菲的女孩子麼?她是走了沒錯,可是你另外四個女朋友怎麼辦?張家財雄勢大,如果調集黑白兩道的力量對付你的話,你再厲害也保護不了她們……」

    「另外四個女朋友?」秦峰啞然失笑:「她們哪兒是我女朋友,她們是我的僱主,我是她們的保鏢。再說了,就她們那四頭女暴龍,沒去找別人麻煩別人已經要謝天謝地了,誰找她們麻煩那就是找死。」

    「真的?」張潔有些不相信,「她們看上去嬌滴滴的……」

    「別被表面現象迷惑了,」秦峰神秘地笑著,豎起右手食指搖了搖,道:「小看她們的人,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好啦,回去吧,去給姓張的打電話。」

    「你,你一定要殺張知仁嗎?」張潔雖然性格惡劣,殺人如麻,但是本質上不壞,最懂知恩圖報。如今雖然已與張知仁決裂,對張知仁徹底絕望,但是聽說秦峰想要殺他,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秦峰深深地看了張潔一眼,說道:「我不懂你和張知仁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我也清楚你昨晚受了很大的委屈。這樣跟你說吧,張知仁我是非殺不可。誰叫他非要惹我呢?惹我不算,他居然還拖那麼多無辜的人下水。我秦峰雖然不是什麼聖賢之輩,但也懂恩怨分明。我不殺他,就會有許多無辜的人因他而死。所以他非死不可。」

    張潔問道:「那,殺了張知仁後,如果張家其他人還想對付你,你怎麼辦?」

    秦峰不假思索地道:「殺了。」

    「那如果有人想替張家的人報仇呢?」

    「再殺。」

    「你……能不能只想著殺?」

    「沒辦法,我只是想安靜地過上性福生活。」

    「如果天下人都來麻煩你呢?難道你能把天下所有的人都殺光?拜託,殺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

    秦峰不屑地嗤笑道:「你白癡了嗎?天下人怎麼可能都來找我的麻煩?難道他們都不用過自己的日子,就成天盯著我啦?有點常識好不好?沒錯,殺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但卻是最有效最徹底的手段。只需要殺光所有對我心懷不軌的人,我就可以安枕無憂啦!行了,你不用再勸我了,打電話吧,我真的很想會會這個黑白通吃的大富豪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出手幫我的。」

    現在的秦峰,雖說並不是視人命為草芥,但是那種唯我獨尊的性情已經漸漸在他心中滋長起來。

    張潔歎了口氣,道:「再陪我說會兒話行嗎?打電話也不急於一時,張知仁雖然喪心病狂,但是他不可能在今天就開始報復的。他今天只不過是搜集資料,等資料搜集齊了,也不會馬上動手。畢竟他想要那麼多人的命,如果短短幾天之內就全部殺掉的話,影響一定非常大。按他的習慣,除了混黑道和那些流竄的慣犯外,其他人他都會慢慢對付,製造出合理合法的意外死法。」

    不知怎地,張潔竟然異常篤定地認為,秦峰說要殺了張知仁,那麼張知仁就一定會死。不管他有多少錢,有多大的勢力,好像只要秦峰說了要他的命,那他就必死無疑。她知道秦峰已經鐵了心想要張知仁的命,勸阻已經無用。

    她心裡現在是很矛盾的,一方面認為張知仁該死,一方面又覺得誘張知仁出來送死不該由她去做。這種微妙的心理驅使下,她便想與秦峰多說些無關的話,讓張知仁多活一陣子也好。

    秦峰哪會不知道她的想法?想了想,有心成全這丫頭,說道:「行,那咱們再跑一會兒。」

    二人沉默著又繞著祖屋跑了兩圈,張潔忽然問道:「秦峰,你有什麼夢想嗎?」

    「幹嘛問這個?」秦峰道,「你呢,你有什麼夢想?」

    「我曾經的夢想,是幫張知仁除掉所有的對頭,讓他一見到我就誇獎我。你知道嗎?我曾經最大的幸福,就是在幫他殺掉他的對頭之後,他摸著我的頭,不住地誇我能幹。」張潔的語氣無比苦澀,「可是現在……我的夢想不可能實現了。」

    「你的夢想倒真是簡單。」

    張潔搖了搖頭,道:「就是這個最簡單的夢想,也沒辦法實現了。張知仁……他原來只是把我當成工具,原來只是把我當成一條比較會咬人的忠犬。」

    「介意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嗎?」秦峰忽然覺得小姑娘的話有些意思了。

    「我……」張潔搖了搖頭,強笑道:「說給你聽又能怎樣呢?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你呢,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啊?」秦峰呵呵一笑,道:「安安靜靜地過我的性福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夢想。」

    「不可能。」張潔篤定地道:「像你這麼強大的男人,不可能只有這種微不足道的夢想。我覺得你的夢想應該是征服世界。」

    「誰告訴你的?男人一強大就一定要征服世界麼?」秦峰不屑地道:「對我來說,最大的成就莫過於征服那已經征服了世界的女人。」

    「呵呵,」心情鬱悶了良久的張潔終於笑了起來,她揮起粉拳輕輕地捶了秦峰的肩膀一下,嗔道:「秦峰,別給我說這些話兒。哪有女人能征服世界的?我倒是聽說,女人最大的成就,就是征服已經征服了世界的男人。別逗我了,告訴我,你的夢想究竟是什麼?我想聽真話,不要再說什麼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性福生活了。」

    「真話啊……」秦峰的目光忽然變得無比深遂,他深深地凝望著遠處一碧如洗的天空,良久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說道:「變形金鋼……我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變形金鋼……」

    張潔瞪大了眼睛,她停住腳步,望了秦峰一陣,終於忍不住蹲下來抱著肚子狂笑起來。

    「呵呵,女人就是這樣。」秦峰無奈地搖了搖頭,「假話不信,真話也不相信。我真沒騙你,我小時候的確是想成為變形金鋼。」

    「別……別再說了,哈哈哈……笑死我啦……哈哈哈哈……」張潔很沒有淑女形象地狂笑著,秦峰一臉無辜地蹲在她面前,連連搖頭。

    ※※※※

    「明天晚上九點,市南郊廢棄的化工廠。我一個人帶上你。」回到張潔的房間,給張知仁打完了電話,張潔告訴秦峰張知仁的安排。

    「哦?市南郊化工廠那可是個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好地方啊!」秦峰笑道。市南郊那個廢棄的化工廠非常有名,離市區足有十五公里,與市區之間還有一座兩百多米高的小山間隔,端著機關鎗掃射都沒多大問題。以前A市許多黑幫火拚的地點,都是安排在那裡。據說那廢棄化工廠的化學藥品池裡面,已經化掉不下於一千具屍體了。

    「看樣子張知仁很重視你。」張潔頗為憂慮地道:「對付一個殺手,尤其是已經被我擒住的殺手,隨便找個地方見面都可以。但是他卻安排在化工廠那裡,足見他對我已經沒有半點信任。」

    秦峰點了點頭,道:「他可能會在那裡安排大量人手。小潔,你已經失去了張知仁的信任,去了也起不到惑敵的作用。所以還是不要跟我去了,可能會有很大的危險,我自己去就行了,我知道地方。」

    張潔搖了搖頭,咬著嘴唇道:「不,我得跟你去。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張知仁了,無論如何,我都得去。」

    「好吧,反正你也是亞洲數一數二的殺手,只要注意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二人又商量了一陣,定好了計劃。秦峰知道張潔對張知仁有很深的感情,也不求張潔幫他,只讓她到時候去了,自己尋個安全的地方藏好,保護她自己不受傷害就行了。

    秦峰回到自己屋裡,換了身衣服,來到堂屋,只見南晨星四女正在堂屋裡打麻將,不由奇怪地問道:「我說,你們都不用上班上學嗎?」

    周雅琪望著秦峰甜甜一笑,「今天是週末呀,休息日呢!」

    「今天是週末嗎?好長時間沒上學,忘光光了。」秦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指著南晨星問道:「怎麼警察也有休息日?」

    南晨星白了秦峰一眼,「警察也是人好不好?」

    「對了,我們去逛街好不好?」周雅琪忽然提議道:「休息日把時間浪費在麻將桌上太不划算啦!」

    「好啊!正好有個壯勞力。」南晨星說著,不懷好意地瞟了秦峰一眼。

    「你們慢慢玩,我還有事,先走了。」秦峰準備開溜。開玩笑,陪女人逛街,那可是所有男人最慘痛的經歷了。上次僅陪王菲菲逛了一下午,就累得快散架,現在要陪四個女人,哦不,出去逛街肯定也要拉上張潔,一共五個女人逛街,那還不得把他累死?

    陪女人逛街的痛苦完全是心理上的,就算秦峰武功再高,也怕受這折磨。

    「站住!」見秦峰想開溜,南晨星喝道:「如果你不陪我們逛街,哼哼,我就把你殺人的事情捅出去。到時候頂著個全國通緝犯的名頭四處流竄,那種感覺想必不太好吧?」

    「幾位姐姐妹妹想逛街啊,不知道有什麼是小弟可以效勞的呢!」秦峰搓著手笑容可掬地道,變臉之快,令人驚歎。

    秦峰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被脅迫的逛街,竟會令他遇上對他此生影響最大的一個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又或者是未來,那人對他的影響,一直就沒有停止過。
golive 發表於 2007-5-14 18:17
第九章完美情人

    嘉喜國際,A市最大的貿易大廈,位於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樓高三十六層,集酒店、餐飲、娛樂、百貨貿易於一體,幾乎全世界所有的百貨品牌都能在這裡找到櫃檯。

    雖然嘉喜國際大廈裡任何一樣東西,價格都是全A市最貴,但是它的生意仍是無比興旺。在有錢人心目中,永遠奉行「只買貴的,不買對的」這一行事購物準則。

    這種昂貴的消費場所秦峰自然沒有來過,不過這一次他是作保鏢兼壯勞力陪五個美女逛街的,倒也不必在意自己囊中羞澀,消費不起。

    秦峰等人一行六人,開了兩輛車,直奔嘉喜國際大廈而去。到了市中心的大廈前時,大廈門前佔地面積甚廣的停車場已經密密麻麻停滿了車。平時嘉喜大廈的生意就夠火爆了,何況今天這休息日?人多車多實屬平常。沒奈何之下,開車的南晨星和宋慧智只得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幸好地下停車場還有車位。

    停好車之後,南晨星等四女即火速殺奔大廈商貿櫃檯。張潔現在跟南晨星她們還不熟,所以便一直膩在秦峰身邊,挽著秦峰的胳膊,看上去倒也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雖然逛街對秦峰來說是莫大的痛苦,但是陪著五個足夠稱霸一方的美女逛街,也的確令秦峰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今天大廈裡人特別多,美女自然也不少,但是能及得上南晨星等女這一檔次的卻是絕無僅有。秦峰走在五個美女中間,如被眾星捧著的明月一般,走到哪裡都能吸引住全場的目光。

    享受著無數急色的、淫邪的、猥瑣的、羨慕的、嫉妒的、仇恨的、欽佩的目光洗禮,秦峰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似飄了起來。

    男人是面子動物,沒有面子的男人肯定度日如年。現在秦峰則覺得自己有了百分百的面子,雖然這面子是他旁邊的五個美女幫他撐起來的,但是在秦峰想來,這五個美女還不是遲早都是他的胯下之臣麼?

    女暴龍也好,女魔頭也罷,男人最大的成就就是征服已經征服了世界的女人,而女人征服世界最有力的武器就是美貌和智慧。自己身邊的五個女人既有美貌和智慧,又有強悍得不似人類的力量,征服她們的成就感豈不是比征服世界還要大麼?

    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的秦峰,已經渾然忘了自己是被南晨星脅迫來逛街當苦力的,手上抱著的東西,提著的口袋越來越多,但是自我感覺卻相當良好,不住地用最矜持的微笑,向那些用嫉妒到近乎仇視的目光向他行注目禮的男同胞們一一致敬。

    從一樓的化妝品專場,到二樓的珠寶首飾專場,南晨星等四女不到一個半小時,就挑了價值五十餘萬的商品。四個女孩子買東西的錢全是南晨星一個人付的,看著南晨星拿出貴賓卡,用一種秦峰從來沒見過的,紫金色卡片刷卡結賬,秦峰本能地感覺到,如果能泡上南晨星的話,這輩子就不用在金錢方面再奮鬥了。

    秦峰堅決不承認自己有吃軟飯的企圖。

    他相信憑他現在的能力,就算去做殺手,去打黑市拳,去給國家領導人做保鏢,去為國家或者大型企業做商業間諜,去開武館教授學徒,甚至搶銀行搶運鈔車等等,無論做上哪一行,他都可以在短時間內積累巨大的財富。

    秦峰並非不愛財,但是對他來說,最愛的還是美女。

    泡妞心經裡面有一條花花公子的成就條件是,得有能把美女砸翻的金錢。但是秦峰現在卻有不同的理解。

    錢固然可以砸翻許多低層次的美女,但是在秦峰看來,能夠用錢砸翻的美女已經不能入他的法眼了。

    為什麼?庸俗!

    過於追求物質,能夠為錢而出賣自己的女人,其靈魂絕對高尚不到哪兒去。

    他的追求是——泡到能夠用錢把他砸翻的美女。

    想想看,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能夠泡到富可敵國的大美女,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窮小子已經有了情聖級別的實力!

    所以秦峰對於賺錢並不是特別看重,有錢有勢又怎麼樣?能有錢和勢得到真愛麼?用錢和勢得到的,往往只是肉體,只是剝離了靈魂,不知愛情為何物的,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肉體。

    真正的情聖,是不屑於只得到肉體的。

    張潔今天沒有買任何東西,她靜靜地依偎在秦峰身邊,像個幸福的小女人一般,挽著秦峰的胳膊,甚至幫他提著南晨星等女買的東西。

    女人天生就有購物的慾望,張潔之所以沒買任何東西,是因為她從張家跑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有一分錢。秦峰曾一路跟著張潔,自然知道她的情況。看著張潔假裝不在意地打量著南晨星等女買來的東西,秦峰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中深藏的那一絲羨慕。

    拉著張潔的手,秦峰來到一個項鏈櫃檯,挑了一款純銀的,嵌著一粒小小的水晶墜子的項鏈。那項鏈做工很精細,特別配貌似清純的女孩兒。雖然價格只有一千多塊,但是對秦峰來說,這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

    「來,你試一下我看看。」秦峰拿著項鏈,將它戴在了張潔的玉頸上。

    「送給王菲菲的嗎?」張潔一邊擺著項鏈的位置,一邊在秦峰的打量下問道。

    「唔,很漂亮……雖然是廉價商品,不過我也只買得起這種價格的了。」秦峰退後兩步,看著與張潔雪白的皮膚相映成輝的銀色項鏈。那粒小小的水晶在她的乳溝上方閃閃發光,看上去就像一顆晶瑩的淚珠,「很好看,很配你,別取下來,戴著吧,這是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張潔正準備取下項鏈的手停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正衝著她溫柔地微笑著的秦峰,心中忽然有一種被陽光照遍了每一個角落的暖洋洋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很舒服,又讓她好想哭。

    「怎麼,不喜歡嗎?」秦峰笑著上前一步,將她耳邊垂下來的長髮捋到她耳後,「我知道你生在大富之家,這種廉價貨可能以前看都沒看過一眼。但是我只買得起這條項鏈,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把鏈子換成鉑金,把水晶換成鑽石。」

    「不,我很喜歡,很喜歡!」張潔低下頭,有些激動地撫著胸口上方的那粒水晶,她眼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珠。

    「因為我,你失去了一切。」秦峰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柔聲道:「但是,請你相信,我會還回屬於你的一切。」

    張潔想說些什麼,但是她不敢開口,她怕一開口,就會哭出來。

    最完美的情人不是他能給你什麼,而是他永遠知道,你需要什麼。也許只是肚子餓了的時候路邊的一碗餛飩,也許只是冷的時候一件從他身上脫下來的,帶著他體溫的衣服。也許只是臨別時的一句情話一個輕吻,也許只是他出差的時候,專程替你帶回來的一個不到五塊錢的小小發卡。

    還有什麼,比無時無處不在的關懷更讓人感動的呢?

    「你們兩個好了沒有?」周雅琪忽然很是破壞氣氛地拍了秦峰的肩膀一下,大聲說道:「我們要去女裝部了,聽說新來了一款意大利的中長大衣,是意大利首席時裝設計師丁度•巴拉斯的作品,限量銷售呢!我們要去搶購啊,遲了就來不及了。」

    「好了,我們走吧。」秦峰笑了笑,拉起張潔的手,與周雅琪一起跟南晨星等女會合,走上電梯,往四樓的女裝部而去。

    「我會一輩子珍藏它的。」張潔忽然在秦峰耳邊低聲說道。

    「我會記住你這句話的。」秦峰微笑。

    下了電梯,走在秦峰和張潔前面的南晨星四女忽然同時停住了腳步,四女的目光同時望向某一個方位。

    「怎麼突然不動了?」秦峰問道。剛才四女還風風火火的要來搶購衣服,現在卻突然一下子全都愣住了,難道說她們已經發現那款她們想要的衣服賣光光了?

    「囂張……」南晨星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不可思議……」宋慧智的語氣聽起來很納悶。

    「居然有這種男人,好偉大哦!」周雅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花癡。

    「……人渣。」向來不多話的歐陽靜語氣有些陰冷。

    「究竟怎麼了?」秦峰納悶地問道,他上前一步,分開南晨星和宋慧智,擠上去只看了一眼,然後他也呆住了。

    前方,女裝部的大廳中,總共十五個穿著各色服飾的絕色美女,正圍著一個身高一米八以上,身穿黑色中山裝,一頭漆黑的長髮披至腰際的男子,輕言細語地說著話兒。

    那十五個美女,任何一個都是可以與王菲菲、南晨星等女相媲美的絕代佳人。她們或清純,或妖嬈,或嫵媚,或高貴,或天真,或優雅。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最美最得體的微笑,所有人都用一種無比深情的目光,注視著站在他們中央的,那個神一般的男子。

    沒錯,那是一個神一般的男子。

    秦峰只看得到他的側面,但是那種不屬於人類的高貴氣質,令他就像天神一樣,在俯瞰著芸芸眾生一般。

    現在那個男子正說著話,他的聲音很柔,懶洋洋地好像對一切都不在意,「……是嗎?那個叫丁度的意大利人真的這麼厲害?唔,但是他設計的那套時裝這裡一共只有三件,給誰好呢?……就算有十五件也不行啊,你們要是穿同一款衣服的話,太單調乏味了。這樣了,我們去意大利找他如何?讓他給你們所有人,一人設計幾套最合你們風格的衣服。」

    聽到這句話,南晨星小聲嘀咕了一句:「太囂張了……意大利首席時裝設計大師,是他想請就能請得動的嗎?」

    「好啊!」一個看上去最高貴優雅,清純得如同天上仙子般的女子微笑著說道:「我也覺得姐妹們不該統一著裝呢!」

    「那好,就這麼決定吧。你們現在先去選衣服,互相參考一下,我累了,去那邊坐一坐。」那男子說著,轉過身,變成了面對秦峰。

    「啊……」「哦……?」南晨星等女突然齊聲輕呼起來。就連秦峰,也禁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呼。

    在看到那男子正面的那一刻,秦峰只覺好像在照著鏡子一般,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第十章皇帝

    兩人的相貌並不是一模一樣,眉宇間甚至找不到一處相同之處來,但是無論是秦峰自己,還是南晨星等人,在那男子轉身的一剎那,第一個感覺都是看到了另一個秦峰。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那男子的氣質高貴如天神,眼神沉凝如帝皇,相貌已經不能用英俊來形容,甚至連完美這兩個字都配不上他。

    但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男子,居然在那一瞬間,給了秦峰等人一種和秦峰一模一樣的感覺。

    找不到理由,說不清為什麼,那純粹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而那個男子,在轉身的一瞬間也看到了秦峰。當他看到秦峰之後,他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後臉上浮出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然後他邁開大步,向著秦峰等人走來。

    「媽的,如果不是有那個男人的話,那些美女應該全是我的!」秦峰忽然異常憤怒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如果不是因為有你的話,你身邊的五個美女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那個男人忽然張了張嘴,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他離秦峰大約有十米的距離,但是聲音就好像是在秦峰耳邊響起一般。秦峰驚疑不定地看了看南晨星等女,發現她們一臉地若無其事,好像沒有聽到那男人的聲音。

    「只是幻覺?」秦峰心道。

    「我們走。」見那男子向著這邊走來,南晨星撇了撇嘴,與周雅琪、歐陽靜、宋慧智一起繞到一旁,避過那男子,走進了女裝部大廳。不知怎地,那男子竟然給了她們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好像離他近了,就會被他吃掉一般。

    「小潔,你去跟南警官她們挑衣服。挑好了,我來給你付賬。」秦峰直覺那男子是來找他的,找了個借口想支開張潔。

    張潔看了秦峰一眼,又看了那男子一眼,道:「那,我過去了。你,你小心一點。」她也感覺到了那男子有一種危險的感覺,但是她恍惚間又覺得,那男子似乎對她身邊的秦峰沒有任何危險。好像那男子所有的危險,只是對女人而言。

    當張潔離開後,那男子已經走到了秦峰面前。

    「你好。」比秦峰高了幾公分的男子笑看著秦峰,向他伸出了右手。

    「好。」秦峰懶洋洋地應了一句,他抬起頭,雙手插在褲兜裡,沒有伸手,略帶挑釁地盯著那男子的眼睛,不知不覺間竟已運起修羅魔瞳,將那可震懾人心靈的恐嚇目光投進了他眼底。

    但是那男子竟然沒有任何感覺。他很自然地收回了手,指著女裝部靠牆邊一排休息椅說道:「我們去那邊坐坐如何?女人們選衣服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有得等呢。」

    秦峰心中驚訝,修羅魔瞳對他居然無效?他收起異瞳,不作任何表示,向著休息椅那邊走去,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那男子坐到了秦峰身旁,轉頭看著秦峰,頗有深意地笑道:「你好像對我不怎麼友好。請問,我哪裡得罪你了麼?」

    秦峰笑了笑,說道:「你剛才聽到了我說的話。你應該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同一個地方,不應該有兩個超級帥哥。」

    「呵呵,我知道我很帥,」那男子摸了摸鼻子,秦峰忽然發現,他摸鼻子的動作,與自己一模一樣,「但是你也不必嫉妒。你看,我的女人們不是你應該褻瀆的,而你的女朋友們,我也不會動任何歪腦筋。我跟你之間不存在任何衝突,你說是嗎?」

    「但是我總覺得,對女人,尤其是美女來說,你是危險動物。」秦峰說道:「你身邊有了十五個絕色美女,真搞不懂那些女人怎麼可能和平共處。」

    「呵,這就是我的本事了。」那男子的神情很有些得意,他指著正在女裝部中穿梭著的女子們,說道:「你看,那是我的皇后,她負責統領後宮。她智計無雙,比我都還要聰明一點,又心胸寬廣,由她統領後宮最合適不過。那兩位,是我的兩位貴妃,負責幫助我的皇后協調。嗯,剩下的十二個姑娘,都是我的妃子,而且她們還只是我所有的女人中的一小部分。」

    「皇……皇后?貴妃?後宮?」秦峰訝然,他愣愣地看著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你是皇帝?」

    那男人優雅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我的女人們的皇帝。當然,我所統治的範圍,僅僅是限於我的後宮而已。你知道,現代社會,我國已經沒有皇帝了。」

    「兄弟,你犯重婚罪了。」秦峰義正辭嚴地說道:「對不起,我要打電話舉報。」

    「是嗎?你確定你會打電話?」那男子眨了眨眼睛,「又或者,你確定警察能奈我何?」

    秦峰想了想,搖頭笑道:「好像真如你所說,警察不能把你怎麼樣。而且我還真不會舉報,因為……我初次看到你的時候,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怪異的感覺?是不是好像看到了你自己?」

    「你怎麼知道?」秦峰驚訝地道,在這個男子面前,他今天已經吃驚很多次了。

    「因為我剛看到你的第一眼,也有和你同樣的感覺。」那男子笑道:「你看,我們兩個的長相不一樣,氣質不一樣,身高、體形、穿著都不一樣,那為什麼我們都會有看到自己的感覺呢?」

    「是啊,為什麼呢?」不知不覺間,秦峰竟與這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男子像熟人一般聊起天來。最開始時那種因為彼此對女人都有莫大的吸引力而產生的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地方不應該存在兩個帥哥的危機感,現在已消失無蹤。

    「可能……是眼神?」那男子眨了眨眼,笑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能我們有一模一樣的眼神?」

    「是這樣麼?」秦峰喃喃說道。他看了那男子的眼睛一眼,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地,果真覺得兩人的眼神有點像,看著那男子的眼睛時,就好像在鏡子裡邊看自己的眼睛一般。

    「咦,你看她們,我的女人和你的女朋友們什麼時候聊起來了?」那男子指著其中一處衣架說話。

    秦峰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到南晨星等女正和那個被稱作是皇后的,最為高貴優雅,偏生又清純得有如天仙一般的女子為首的四五個女子,就某件連衣裙品評討論著。

    「女人總能找到共同話題,而漂亮女人們又總是互相吸引的。」秦峰慨歎道:「今天A市,不,半個華夏國的頂級美女全都集中到這裡了,奇跡啊!」

    「可不是?能看到這一幕的男人,死也能甘心了。」那男子點頭贊同。女裝部開始時還是有許多客人的,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除了南晨星等女和那十五個絕色美女,以及服務員之外,廳裡邊兒已經沒有一個別的客人。

    女顧客們固然是因為自卑而不得不退走,就連那些陪女顧客們來挑衣服的男人們,也被他們的女伴兒拉走了,估計是害怕男人們看到這些絕色美女後從此喪失對她們自己的興趣。

    「對了,你還是處男吧。」那男子忽然漫不經心地問了秦峰一句。

    秦峰臉一紅,吶吶地道:「嗯。」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那男子笑道:「這麼多漂亮女朋友,你一個都沒碰過?」

    「呃,說實話,雖然我已經把她們內定為我的女朋友,但是就目前為止,我還只是其中四個的保鏢。」秦峰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令我相當苦惱的是,如果真有一天我把她們全弄上手了,並且日後還會弄到更多的美女上手,我都不知道怎麼處理剩下來的局面了。畢竟……我不想犯重婚罪。」

    「哦,你的意思是,你沒辦法把她們全都娶過來。」

    「呵呵,皇帝陛下,難道你把你的皇后皇妃們全都娶過門兒了嗎?我看除了皇后之外,其餘的都只是你的情人吧?」

    「呵呵……我跟你不一樣。」那男人搖了搖頭,深情的目光從場中屬於他的女人們身上一一掠過。當他看著他的女人們時,女人們好像與他有心電感應一般,回過頭來,與他對視微笑,目光中儘是柔情。

    「真羨慕你呀,包情婦都能讓她們這麼愛戴你。」秦峰歎道。他自然看得出來,那些女人們看著那男子時,眼中的愛意不摻絲毫雜質。當她們看著他時,可以說除了那男人以外,什麼都不能進入她們眼中。

    「包情婦?呵呵,有些膚淺了。」那男人搖頭道:「她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曾與我同生共死過。而她們彼此之間,也曾並肩作戰,生死與共。你知道嗎?我,是上天賜給女人們的恩寵。」

    「……你還不是一般的自大。」

    「其實你也一樣啊!你也是上天賜給女人們的恩寵,否則的話,怎麼解釋我們兩人初見時的那種熟悉感呢?」那男人神秘地笑著。

    「我沒你這麼誇張。」秦峰擺了擺手,笑道。

    「幹嘛要結婚?」那男人忽然問了這一句,有如神來之筆。

    「呃,這個啊……」秦峰一愣,想了想,說道:「不結婚的話,怎麼給她們名份?沒有名份的話,別人會說閒話,她們家裡人也不會樂意。」

    「為什麼一定要有名份?是不是沒有名份就活不下去?為什麼要怕別人說閒話?你和你的女人們活著是為了自己還是那些可能說閒話的『別人』?你懂不懂什麼叫灑脫?」

    「不懂。但是我明白什麼叫責任。」

    「好吧,說起責任,那你告訴我,難道你會對她們不好麼?難道你不會愛她們疼她們永遠保護她們,即使是獻出你的生命你的靈魂也要讓她們安全讓她們快樂麼?」

    「這個……」

    「我相信你,你不是一般人。你跟我一樣,都是上天賜給女人們的恩寵。所以你不會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那個,將來有了孩子怎麼辦?沒結婚的話,小孩子就算是私生子,那可是黑戶啊!」

    「有了錢,還有什麼事情辦不成呢?上戶口這種小事,哪來麻煩可言?小傢伙,你還太嫩了啊!勇敢地上吧,做個真正的情聖。」那男人說著,笑瞇瞇地拍了拍秦峰的肩膀:「記住,只有真正愛你所愛的女人,你才能成為真正的情聖。如果你只是想得到她們的肉體,那不過是最低級的淫賊。好了,我要走了,有機會我們再聊。」

    那男人說著,站起身來,笑看了秦峰一眼,向著廳中走去,「美女們,衣服挑好了沒有?下一站我們去意大利,去找丁度•巴拉斯,讓他替你們設計衣服……」

    眾美女笑著聚攏在男人身邊,拿著各自挑好的衣服去櫃檯結賬了,南晨星等女與她們熱情地道別著,短短的時間,女孩們之間也已經聊得相當熟絡了。

    「皇帝……」秦峰看著那個在美女們圍繞下,走向電梯的男子,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喃喃自語道:「我也能成為……我的女人們的皇帝啊!」

    像是聽到了他這句話,那男人回過頭來,向著他頷首而笑。
golive 發表於 2007-5-14 18:17
第十一章天道霸道詭道

    「好看麼?」張潔穿著她自己挑選的,由秦峰付賬的一件黑色的中長風衣,在秦峰面前轉了個圈兒,滿心歡喜地問道。

    秦峰手托著下巴,含笑打量了一番,伸手替張潔將領子豎了起來,遮住她雪白的頸子,道:「這樣更好看一點。」

    「是麼?」張潔對著衣櫃上的鏡子看了看,笑道:「真的比較拉風呢!」又回頭看了秦峰一眼,問:「顏色會不會深了點?」

    「不會。」秦峰站在她身後,看著鏡子裡那內穿黑色皮質緊身衣,將玲瓏有致的身段完全凸顯出來,外罩黑色中長風衣的少女,道:「黑色是魔鬼的顏色,你全身上下都充滿了魔鬼般的誘惑。」

    亮銀色的項鏈環在玉頸裡,淚滴一樣的水晶靠在她的胸脯上,配上一身的黑色,黑白分明的少女此時就像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

    秦峰眼神中儘是欣賞之色,「看到你現在這樣子,真的很難想像,你會是殺過不少人的殺手。在你這樣的年紀,本該盡情釋放你的美麗,讓那些慘綠少年為你神魂顛倒的。」

    張潔眼中閃過一抹黯然,「阿峰,你是不是嫌我雙手沾滿血腥?」

    「不,當然不。」秦峰走到張潔身後,雙手環上她纖細卻有力的腰肢,兩掌貼著她的小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臉貼著她細嫩的臉頰緩緩摩擦著。她髮梢間的清香緩緩地沁入他的鼻中,少女嬌柔的身軀在耳鬢廝磨間微微顫抖著,「過去的只是過去,不代表現在和未來,我不會理你過去是什麼樣子。你看,你還只是個該享受鮮花和眾人矚目的女孩,只有最殘忍的禽獸才會忍心讓你去持槍殺人。」

    「阿峰……」張潔顫抖著,眼中不覺又開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冷酷的心已被火熱的溫度融化,殺人不眨眼的魔女其實也不過是個小女孩。她向後伸出手,撫摩著秦峰的臉頰,下巴上的鬍渣刺得她柔嫩的手心癢癢的,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存在。

    「逛了一整天街,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回房去了,今天得為明晚的行動準備一下。幫我一個忙可以麼?明天直到晚上七點之前,不要讓任何人去我房間打擾我。」

    「嗯,那我明天一整天都守在你門口。」張潔用力地點頭道。

    「不必了,你只需要通知南警官她們一聲就可以了。我怎麼忍心讓你一整天都給我守門呢?」秦峰笑著,在她頸上輕輕一吻,「那麼,晚安了,做個好夢。」

    「晚安……」張潔閉上眼,回味著他熱唇的溫度,喃喃說道。

    秦峰微笑著,鬆開了抱著她的雙手。他緩緩地退出房間,輕輕地替她帶上房門。走廊裡,窗外灑入的銀色月華將地面鍍上一層幽幽的光澤,好像夢幻一般。

    秦峰踩著輕快的步子,走過鋪滿月光的走廊,鼻尖還殘留著少女的體香。他摸了摸鼻子,手撫在自己的心臟部位。那裡有個上衣口袋,裡面裝著王菲菲臨別時留給他的字條。

    「菲菲啊,我剛才只要加把勁,她就會任我採摘了……唉,沒辦法,還是過不了你這一關啊……」略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秦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中,鎖好大門,關緊窗戶,脫得赤條條地,坐上了那塊擺放在床邊的天外殞玉。

    明晚就要與張家決戰了,在市南郊的廢棄化工廠,以張家的實力,只怕會安排不下於一百槍手。秦峰雖然能夠在面對張潔的亞洲第一快槍時遊走於彈雨之間,但那是因為他面對的只有張潔一人,能夠在她開槍之前就判斷出她槍口的指向,子彈的射向。

    但是明晚一戰,他知道自己決不會有機會看清每一個槍手的動作,當然也就無法提前躲子彈了。

    所以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盡可能地提升自己的功力,盡可能地吸取天外殞玉中的真氣。

    目前秦峰掌握的功夫有兩種,遮天手和驚寂指。

    遮天手他已完全練成,掌功已至「隻手遮天」的境界。

    但是驚寂指卻還只剛剛練成,入門不久,隔空指勁最多只能打出五米。

    遮天手雖然霸道威猛,隔空掌勁攻擊範圍寬廣,最高境界的隔空掌勁可以掃空方圓二十米以內的一切。但是明晚一戰,張家的人如果全都用槍的話,不會有幾個人傻乎乎地站在他方圓二十米以內。

    所以他現在必須盡可能地提升驚寂指的功力。

    驚寂指雖然不是大範圍殺傷性的招式,但是勝在能及遠。最高境界的一縷指勁能射至一百五十米開外。秦峰現在真氣雄厚,不考慮真氣消耗,十指齊出的話,打出槍機連射的效果也不在話下。

    唯一的問題是,在這一天一夜之間,他究竟能夠將驚寂指的指勁練到哪種境界,能隔空打出多遠。

    要知道,遮天手這門功夫,他可是憑借天外殞玉中的真氣寶庫之助,練了整整一月才至大成境界的。而驚寂指從開練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星期。究竟能練到哪種地步,還是未知之數。

    幾乎在坐上玉石的瞬間,秦峰就進入了入定狀態。

    天外殞玉中的真氣從秦峰會陰湧入,注入丹田之中。秦峰瘋狂地搬運心法,在吸入的真氣沿大小周天搬運一周之後,將其屯入丹田之中。他今天顯得比以往更加急進,吸取真氣的速度比起以往快了三倍不止,不多時,本已被體內渾厚的真氣拓寬,且鍛煉得無比結實的經脈竟在微微作痛。甚至連丹田都生出了含著陣痛的脹感。

    秦峰知道這是吸取真氣的量超過了經脈、丹田能容納的量產生的後遺症,但此時他已沒有退路,只能拚命地壓縮丹田中那已隱隱形成有若銀河星雲那樣,以正中一團黃豆大小的最凝固濃縮的真氣為核心,緩緩旋轉著的真氣團。

    湧入丹田的真氣有若百川聚海一般,向著那銀河星雲一般的真氣團聚去,融入真氣團中,形成新的星雲。在秦峰的大力壓縮之下,那團星雲狀的真氣越來越稠,越來越濃,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吸引周圍真氣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急。

    忽然,秦峰只覺丹田中發出一聲肉耳不可聞的轟鳴,那團星雲狀的真氣居然從中央那粒真氣核開始坍塌了。不,不是坍塌,在那聲彷彿在靈魂深處的轟鳴聲響起的瞬間,秦峰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他居然可以看到自己丹田中發生的一切!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好像自己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清楚地看到自己丹田中真氣的變化。

    這種感覺不同於以往,以往所有對經脈、丹田的感覺,都是憑借真氣在體內的運轉感應、想像出來的,但是今天卻是有如親眼所見一般,清清楚楚地看到!

    「這就是內視,內視境界!」秦峰想起玉石中記載的,關於這種現象的解釋。據玉石中所載,當功力達到先天之境後,可進入「偽內視境界」,所謂「偽內視境界」,即為秦峰以前那種憑真氣運轉想像、感應出來的自己經脈和丹田中的情形。而當功力進一步提升,達到「道」之一境後,即可進入真正的內視境界!

    所謂道之一境,據玉石中記載,道即為各種武學最高深的境界。例如,天劍境界即為天道,霸刀境界即為霸道。而遮天手的最高境界升級版霸皇令,則是危步於天道與霸道之間,一念之善即為神,一念之惡即為魔的詭道。

    要達到道之一境,非得有無比高深的內功修為不可。而秦峰坐享祖宗遺澤,加上其拚命三郎一般的吸取玉石真氣的方式,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便已吸取玉石中近兩成的真氣,相當於古代武林中,一個天資傲人的武學高手苦修近兩百年的內力,這種高深的內功修為,足夠邁入道之一境的門檻。

    當然,功力的境界還需所謂的「心性修為」,即精神境界相輔相承。如果功力一味高深,卻沒有相應的精神境界的話,輕則走火入魔,功力盡失,重則爆體而亡,一命嗚呼。

    而秦峰身兼「修羅魔瞳」、「破滅幻瞳」兩種天生異瞳,精神上的天賦曠古絕今。再加上他天生心性豁達,心胸寬廣,因此其精神境界能在功力進入道之一境的同時,上升到與其功力相匹配的境界。

    所以,儘管秦峰在短短不到兩月的時間內,便已達至古代無數武林人士終其一生都不能達到的道之一境,卻也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內視之下,秦峰發現自己丹田之內,本已快要將丹田撐爆的海量真氣流水般向著中央那一點匯聚而去,氣狀的真氣飛快地變得粘稠。當聚於丹田正中之後,真氣竟全都轉化為一種水銀般稠的物質。本來遍佈全身的真氣全都被那團仍呈星河狀,緩緩旋轉著,但體積卻縮小了近十倍的粘稠物質吸入,轉化為同樣的物質。

    此時此刻,秦峰體內運轉的已經不是真氣,而是達到道之一境後,由真氣自行轉化的,比真氣更勝一籌的「真元」。

    真元比起真氣更加精純,蘊含的力量更加強大,但是在丹田、經脈中所佔的空間卻比真氣少了十倍不止。這樣一來,秦峰又可以大肆吸取玉石中的真氣,並轉化為真元。

    在繼續吸取真氣的同時,秦峰突然想到,此天外殞玉既為秦家先祖所留,而玉石中的真氣也是十數位秦家先祖陸續灌入,那麼為何玉石中灌入的只是真氣,而非真元?

    難道說秦家那些天下頂尖的高手先祖,沒有一個能夠達到道之一境?但既然無法達到道之一境,那麼天道的天劍,霸道的霸刀,詭道的霸皇令又是從何而來?難道只是憑空想像不成?

    秦峰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在心中腹誹祖先無能,那麼多高手居然還沒一個能達到道之一境的,就連創出的武功都是憑空想像。

    不過,他也隱隱有著另一個想法——莫非秦家先祖們灌入玉石中的所謂畢生功力,其實只不過都只灌入了他們本身功力的一小部分?只不過是把一小部分真元轉化為真氣灌了進去?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祖宗們也未免太小氣了。這真元內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留著有何用?還不如全都灌進玉石中,留給你們最優秀的後代峰少我享用。

    正腹誹之時,秦峰忽然聽到一陣鬧鐘聲傳來,睜眼一看擺在床頭的鬧鐘,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竟已入定到第二日傍晚七點。

    就在這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一天一夜之內,秦峰已將玉石中的真氣吸取三成有餘,且全部轉化為真元!

    他端坐玉石之上,隨手一指向著房間天花板的一角點出。幾乎就在他手指點出的同一瞬間,那離秦峰有近十米的一角之上,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個圓形孔洞。

    無影無形,無聲無息,出手殺人時驚駭蒼生的沉寂。

    驚寂指,大成!

第十二章幻魔門

    黑色的跑車在荒野間轟鳴跳動,錄音機裡播放著瘋狂的金屬搖滾樂,一身黑衣的少女滿臉亢奮的神情,一邊咀嚼著口香糖一邊讓車在空蕩蕩的郊區大道上扭成各種姿態。

    秦峰坐在駕座旁,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一上車就變成魔女的少女,心想果然人的性格是由環境所決定的。

    「阿峰,過癮嗎?」張潔笑著大聲說道:「你要不要來試一試?」

    「算了。」秦峰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不會開車。」

    「那可不行,男人怎麼能不會開車?不會開車的話,將來怎麼載女孩子兜風?」張潔咯咯笑道,「要不,以後有時間我教你?」

    「好啊。」秦峰笑了笑,「不過我可不敢像你一樣開得這麼瘋。」

    「沒事,這車是我親自改裝的,性能非常好,這裡又是郊區,可以隨便飆車哦。」張潔笑得很爽朗,也很妖媚,與秦峰初見她時一模一樣。

    這樣的張潔,才是她的本性。前兩天她受的打擊太大了,以至於在秦峰面前展現的,都是她那委委屈屈的小女兒一面。不過平心而論,秦峰更喜歡她現在的樣子,瘋狂,妖媚,集天使與魔鬼於一體。

    「小潔,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問吧,凡是我知道的,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先不要說得這麼肯定。」秦峰笑道:「如果你不願回答的,我也不想你因為我,違背自己的意願。」

    「好啦,知道你細心。你放心,我真的沒什麼不能說出來的秘密。」

    「嗯,那我就問了。你……練的功夫是不是叫『幻魔手』?」這個問題從秦峰聽說張潔的門派叫「幻魔門」的時候就已經想問了。

    張潔嬌軀微微一震,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秦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我學的功夫的確就是『幻魔手』,不過我現在的境界,還只是幻魔手入門階段的『千幻影手』。」

    秦峰搖頭歎道:「緣份啊!第一次看到你出手的時候,我心中就已經隱隱約約有這個想法了。亞洲第一快手,嘿……除了『幻魔手』,還有哪種掌法能有這麼快的速度?小潔,我不但知道你練的就是『幻魔手』,我還知道,這『幻魔手』的最高境界,號稱『幻魔隨心』。」

    「啊……」張潔驚呼一聲:「難道,難道你的師門,跟我的師門很相熟?」

    「豈止相熟?」秦峰嘿嘿一笑,道:「你的師父,是不是姓黎?」

    張潔點了點頭,道:「我師父的確姓黎。但是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也不讓我叫他師父,只許我稱呼他為『黎叔』。說起來,我師父這個人很有意思哦,小時候跟他練武的時候,我要是惹他生氣了,他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黎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呵呵,他的性子,一點兒也不像個幾十歲的老頭子。阿峰,你師父認識我師父麼?」

    「我沒有師父。」秦峰搖了搖頭,心裡卻在翻江倒海,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張潔的師父就是秦家先祖,文帝秦仁的親密戰友安國公黎古定的後代!

    從南晨星那裡得知喬家傳人仍在世上活動,從張潔這裡又知道黎家傳人也延續至當世,秦峰現在的心情相當激動。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張潔的師父在哪裡,然後馬上去找他。

    「不可能吧,你沒有師父的話,你的功夫是從哪裡學到的?」張潔瞪大眼睛問道。

    秦峰搖了搖頭,笑道:「祖傳的。」想了想,覺得關於天外殞玉的秘密,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張潔的好,「我家先祖,跟你們『幻魔門』的黎氏掌門人有故交,所以我知道一些你們門派的情況。對了小潔,你是怎樣遇上你師父,又是怎樣成為他弟子的?」

    張潔笑了笑,道:「我五歲那年,在孤兒院遇上了師父。八月初八是我被放在孤兒院門口的日子,於是我以後的生日也是八月初八。五歲那年的生日,我用院長給我的生日紅包,在孤兒院門外的小百貨商店買我最喜歡吃的糖果,我用所有的錢買了一大包糖果,正準備回去的時候,遇上了師父。

    「那時候師父看上去很落魄,他好像乞丐一般,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挑著裝滿垃圾的破麻袋,蹲在孤兒院門外的院牆根下乘涼。他看到我之後,居然向我要糖果。我見他可憐,就給了他幾顆糖,沒想到他一口就全吞下去了,然後又向我要。告訴你哦,我小時候很大方的,我把一整袋糖分成兩份,給了他一半,然後和他一起坐在院牆根下乘涼吃糖。

    「他吃糖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半口袋糖不到幾分鐘就全進了他的肚子,那時候我還只吃了幾顆呢!我看他盯著我手裡的糖可憐兮兮的,就又把我的糖分了一半給他。

    「就這樣,我們邊吃糖邊聊天,他問我『小姑娘,你今天怎麼買這麼多糖啊?』我說『今天我過生日,這是院長給我的生日禮物。』他就說『哦,那我把你的生日禮物吃了一大半,怎麼辦呢?你會不會哭鼻子啊?』我笑著說『當然不會,爺爺你喜歡吃糖,個子又比我大,多吃點沒關係啊。』他也笑著說『那爺爺補給你一份生日禮物好麼?』我當然是答應了……

    「結果,他傳了我十年功力,教了我一套口訣,讓我叫他黎叔,告訴我我們的門派叫『幻魔門』,並叮囑我不要向任何人說起,不要輕易顯露我的功夫,然後就消失了。從那以後,每年的八月初八,他都會到孤兒院門口來,教我七天功夫。直到我十三歲那年,被張知仁領養為止。算起來,他雖然是我的師父,可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也不到六十天呢!」

    說到這裡,張潔眼中滿是淡淡的惆悵,「呵呵,我現在才知道,張知仁領養我,定是因為他在五年前為孤兒院捐款的時候,見到我施展功夫。因為我只是在十二歲那一年,施展過一次功夫。我為了救一隻卡在圍牆破洞裡出不來的小狗,跳上三米多高的圍牆,一掌把兩塊紅磚那麼厚的圍牆打了個大洞。

    「在張家這四年來,張知仁對我寵愛有加,我滿以為張知仁才是對我最好的人,他讓我做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過。現在想起來……我師父他僅僅因為我給了他一些糖果,便給了我如此強大的力量,其實,我師父才是我前半生對我最好的人……可惜,直到現在我才明白。

    「我師父是那樣好的一個人,可是……我卻為了張知仁,變成了一個滿手血腥的魔女……也許正是因為這樣,這四年來,我師父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哭了出來,淚光模糊了雙眼。

    「你師父收你為徒,並不僅僅因為你給他的那些糖果。」秦峰笑著,輕輕拍了拍張潔的肩膀,「他是因為你把那個時候的你,所擁有的幾乎一切都給了他的緣故。小潔,我相信你師父不會怪你的,因為即使是現在的你,也是懂得知恩圖報,有一顆金子一般的心。雖然你報恩的對象是個惡棍,但那不是你的錯。」說著,他伸出手去,輕輕替她拭淨了滑出眼眶的淚水,「別哭了,笑一個。雖然你哭時的樣子也很好看,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

    張潔轉過頭,說道:「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樣撐過去。也許……我早就瘋了。」

    「謝什麼?你以為我對誰都是這樣好的嗎?我是因為喜歡你啊!」

    「你真的,喜歡我麼?」張潔滿含期待地看著他。

    「當然。」秦峰肯定地點了點頭,「你以為我會騙你這樣的小女孩麼?」

    「那你有機會的時候為什麼不那個,那個我?」張潔小聲說道。

    「哪個你?」秦峰故意問道。

    「就是那個啦!」

    「究竟是哪個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你……氣死我了!」張潔嬌嗔著,伸出一隻小拳頭捶了秦峰一下,這一來,她也破泣為笑了。「你非要逼一個女孩子把什麼都說清楚麼?人家一個女孩子,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呃……我還是不明白。」秦峰嘿嘿笑道。

    「討死啦!」張潔嘟著嘴,放開方向盤,用兩隻手來捶秦峰。

    秦峰驚呼:「哇,你不開車啦?小心,小心撞樹……」

    砰!車子撞到了樹上……

    「我早說了我車子性能很好的,你看,撞到樹上一點兒事都沒有,嘿嘿嘿……」

    「拜託妹妹,以後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了,這次還好撞的是一顆不過碗口粗的小樹,下次萬一撞牆上,撞卡車怎麼辦?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

    A市市區,仁昌集團大廈五十一樓,張知仁辦公室。

    張知仁斜靠在老闆椅上,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按著太陽穴。他滿臉的憔悴,短短一日一夜間,竟似老了好幾歲。

    一個有著一頭順直烏亮的披肩長髮,長相英俊得近乎嫵媚,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意態懶散地坐在張知仁辦公桌對面的轉椅上,挽著自己耳畔的一縷長髮,用一把異常陰柔的聲音說道:「張先生,雖然已經得到了消息,但我還是想請您再次確認一下,我們的暗夜舞者真的已經背叛我們的組織了?」

    張知仁用蒼老嘶啞的聲音說道:「正是這樣,她為了一個叫秦峰的小子,殺了我的獨子。一年前你們吸收她進神州組織的時候曾經保證過,絕對不會利用她來傷害我們張家的人。現在我的獨子死了,你們必須給我個交待。否則的話,我每年支援你們的,一億美金的經費將會終止。」

    「接到您的消息後,我專程從大不列顛趕回華夏,為的就是處理暗夜舞者的事。」那年輕男子笑了起來,「對您愛子的遭遇,我們深表痛心,請您節哀順變。暗夜舞者違反了組織規則,讓您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我們一定會給她應得的懲罰。」

    張知仁擺了擺手,「她現在應該和那個叫秦峰的小子前往市南郊的廢棄化工廠了,雖然我已經讓人安排了許多人手,但是我還是不大放心,請你幫我把她們的人頭帶回來。」

    那年輕男子站了起來,「如您所願。張先生,您不親自去嗎?好像那個叫秦峰的殺手,背後還有人指使的。」

    張知仁搖頭道:「不去了。我不想再看到他們活著的樣子。相信憑你的本事,一定能夠問出我想知道的,然後取下他們的首級。」

    「謝謝您的讚賞,那麼,我去了。」
golive 發表於 2007-5-14 18:18
第十三章血手修羅

    汽車停在距南郊化工廠一公里的公路旁,車燈熄滅後,四野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十一月末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呼出的熱氣就像陣陣白霧。無星無月的夜晚,的確是個殺人的好天氣。

    秦峰看了正從駕座底下掏出幾枝長槍短槍的張潔一眼,說道:「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張潔一邊將子彈壓進霰彈槍的彈倉裡,一邊說道:「不行,我不能看著你一個人涉險。再說了,你就算再厲害,也得有火力支援不是?」

    秦峰摸了摸鼻子,提醒道:「但是,我這次是去殺張知仁的。」

    「我知道,」張潔面無表情地將一支手槍別進後腰,「我最恨的就是利用感情,張知仁觸碰了我的底線,我不會再理會他的生死。就算你當著我的面殺了他,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秦峰歎了口氣,道:「好吧,我說明白一點。小潔,我不希望你手上再沾血腥你明白嗎?我不希望我的女人是個滿手人命的劊子手。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你就得逆來順受,可是這一次我將要扮演的角色是索取人命的獵手。如果有人來傷害我,我會很樂意看到你為了我出手,但是這一次不同,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裡。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張潔聞言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手裡正拿著的兩個衝鋒鎗彈匣失手落到了車座上。

    「小潔,我說過,你這個年紀應該是無憂無慮地享受鮮花和讚美的時光,殺戮與死亡不該常伴你左右。如果一定要殺人,我情願承擔所有的罪孽。」秦峰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臉頰,柔聲道:「你不是曾問我我的夢想是什麼嗎?現在我告訴你,我的夢想並不是成為變形金鋼,而是成為地球超人……哦不是,是讓我喜歡的女人遠離陰影,永遠快樂。而在這個時候,你的快樂,就是我最大的追求。」

    「阿峰……」張潔如夢語一般呢喃著,秦峰真摯的話語令她的心再一次顫動起來,淚水無法自抑地湧出眼眶。她扔掉手中的槍,緊緊地抱住秦峰,他寬厚的胸膛就像最穩重的大山一般,讓她感受到了從身到心的安全感。

    秦峰輕拍著張潔顫抖的肩膀,柔聲道:「好了,不哭,小潔乖,哥哥給你買糖吃哦……」

    「死人!」張潔聞言破泣為笑,輕捶了秦峰的肩膀一下,「你就不能讓人家好好感動一下麼?」

    秦峰微笑道:「我寧願你永遠歡笑,也不願看到你因為感動而流淚。」

    說罷,他輕輕推開張潔,捧著她的臉蛋,凝視著她的雙眼,道:「小潔,就在這裡等我好嗎?我保證,一定能平安歸來。」

    「你要是出了事,我就先殺光張家所有的人,然後陪你去死!」張潔嘟著嘴說道。

    「別動不動就說死,」秦峰假裝不悅:「你不會死的,你會永遠用你最美麗的樣子,和我一起活到地老天荒……」說完,他輕輕俯身,將一個輕吻印在張潔略有些冰涼的唇上,一觸即分。

    「等我的好消息吧!」他轉過身,大步向著荒野走去,漸漸沒入黑暗中的背影在張潔眼中,卻像太陽一樣耀眼。

    少女的心於此刻徹底沉淪……

    秦峰用最昂然的姿勢走了片刻,判斷出張潔已經看不到自己的時候,步伐便又變得懶洋洋的,恢復了他那永遠沒個正形的姿態。他雙手插在褲兜裡,一邊晃晃悠悠地向著那廢棄化工廠的方向走去,一邊總結著泡妞心得:「唔……會不會太肉麻了一點?照泡妞心經上說,有一張能把死人說活,把活人說死的利嘴也是成為情聖的充分且必要條件之一……從小潔的反應看來,我似乎成功了。嘿嘿,人至賤則無敵啊……嗯,以後嘴還要再賤一點,再肉麻一點,戀愛中的女人承受肉麻的能力是相當可怕的,哇哈哈哈哈……」

    得意洋洋地哼起了「得兒意的笑,我得兒意的笑」,秦峰只覺自己在通往情聖的大路上又前進了一大步。

    廢棄的化工廠佇立在荒野之中,高大但零落殘破的建築群就像是一隻隻蜇伏於黑暗中的怪獸。秦峰在離化工廠還有五百米的時候,使出輕功,開始了高速潛行。他貓著腰,速度快到極致,下腳無聲無息,就像一隻在夜色中疾行的黑貓,完全與黑暗融為一體。相信這時候就算張家的人安排了崗哨,也無法發現他的蹤跡。

    不多時,他便潛入到化工廠的廠區範圍,蹲在一堵殘破的圍牆下,他運起修羅魔瞳,五感開放到極致,搜索起敵蹤來。

    談判的地點位於化工廠的倉庫中,但是秦峰這次來並不是為了和張家的人談判,他是來獵殺的,於黑暗之中將潛伏的敵人一一幹掉才是他的目的。所以,在將對方的武力瓦解之前,他是沒打算現身在張知仁的面前的。

    此時的秦峰並不知道,張知仁並沒有來到化工廠,在化工廠主事的,只不過是張家的管家張大富。

    濃濃的夜色掩蓋了秦峰的蹤跡,整個化工廠廠區中只有一處亮著燈光,那裡便是秦峰此行的目的地,化工廠倉庫。

    秦峰閉著雙眼,全力感應著倉庫四周的氣息。但是出乎秦峰意料的是,倉庫外圍並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反倒是離他近百米的倉庫中聚集了大量人氣。

    秦峰並不知道,張家的人真以為秦峰背後還有人主使,所以並沒有打量一照面就將他幹掉,而是準備先將他生擒,問出背後主使人之後再將他幹掉。所以張家並沒有浪費人手安排在外圍埋伏,而是將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倉庫之中。

    這樣一來,秦峰原本打算從外圍開始逐一清剿的對策便行不通了。對方的人馬全集中在倉庫中,秦峰就只能到倉庫中去。

    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秦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大搖大擺地向著倉庫大門走去。

    大門大開著,明亮的燈光從大門中傾瀉出來,四個挎著著名的AK47自動步槍的大漢正站在門口抽著煙。看到秦峰過來,那四個大漢同時扔掉煙頭,端起槍拉動槍栓,四枝槍全都對準了他。

    「誰?」看門的四人中一人厲聲喝問道。

    秦峰面對四枝黑洞洞的槍口毫無懼色,大聲道:「秦峰!」

    「站住!站在那裡別動!舉起手來,轉過身去,雙手抱頭蹲下來!」剛才發問的那大漢喝令道。

    秦峰笑了笑,道:「對不起,我是來殺人的。」說著,雙手齊出,兩手食中二指閃電般點出,四道指勁電射而出。幾乎是在出指的瞬間,那四名大漢同時猛地向後一仰頭,眉心和後腦同時飆出一篷鮮血和腦漿的混和物,身子重重地仰倒在地,哼都沒哼一聲便已氣絕身亡。

    剛才那大漢的喝問聲已經驚動了倉庫裡的人,在那四名大漢倒地身亡的同時,從大門裡衝出來三十多人,手持各種長短槍械,槍栓拉動的聲音響成一片。三十多枝各類槍枝同時對準了秦峰,其中一個穿著黑西裝,打扮一看就知是保鏢的大漢吼道:「放下你的武器!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他們衝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四名大漢同時倒地,百忙之中瞄了那四名大漢的傷口一眼,看上去像是被槍將腦袋打了個對穿。所以這保鏢頭領以為秦峰手中拿著消音手槍,上來便要秦峰棄槍。

    秦峰深吸一口氣,強行壓抑著運起修羅魔瞳後,從心底升出的那種欲衝進人群中殺個痛快的嗜血衝動,呲著牙,獰笑著,一字一字地道:「殺氣騰騰——旁若無人——放眼天下——只我一人!」說話間,他的目光從左至右掃了半圈,令那用槍對準他的三十多人每個人都能與他對視一眼!

    聲音如魔音,幾乎直接在那三十多名持槍大漢的腦中響起,震得他們心神恍惚。

    修羅魔瞳中千里冰封,萬里血飄的世界中那傲立於枯骨大山之上,雙手沾滿鮮血的修羅仰天狂笑的可怖身影,藉著秦峰與持槍大漢們對視時的目光印於他們眼底!

    震憾!

    修羅魔瞳中的幻境令這些持槍大漢們心神同時遭到打擊,他們臉上浮出無比懼怕的神情,持槍的手劇烈地顫抖著,幾乎已將握不住手中之槍!

    秦峰忽然沖天而起,這一衝他幾乎用使出了全身功力,雙腳將混凝土地面蹬出一個直徑半米,深達三十多公分的深坑!這一躍,他直升至四十米的高空之中,深深地吸了一氣,然後在升勢已盡,將變為下墮之勢時,身子在空中一個轉折,頭下腳上地朝著地面撲擊而去。

    寒風如刀,秦峰下墮的速度快逾閃電,滿頭及肩的長髮盡皆倒豎而起!

    他在空中擊出了一掌。

    他以極盡溫柔地姿態輕輕拍出了右手,動作溫柔優雅得彷彿在撫摸摯愛的情人,又好像是在從花瓶中取出一枝鮮紅的玫瑰。

    地上那些已經被秦峰的修羅魔瞳震懾得幾乎失神的持槍大漢們,在秦峰這一掌拍出之後,所有人突然都身不由己地高速旋轉起來。

    陣陣驚呼聲中,他們的身體竟然自行飄了起來,好像給一股大力吸引著一般,旋轉著飛快地升上半空,然後向著空中的某一點匯聚。三十多人像稻草一般緊緊地擠在一堆,竟然堆出一個球形的輪廓,高速旋轉起來。

    陣陣慘呼伴著一陣綿密得沒有絲毫間歇的骨節爆裂聲響起,那是被壓擠得骨節盡碎的持槍大漢們死前的慘叫。

    槍枝折斷扭曲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音,鋼鐵打造的火槍也被秦峰那漩渦一般的掌勁扭曲!

    秦峰朝著那個由人體組成的肉球飛去,就像跳進水中一般,毫無阻滯地穿進了肉球之中。

    「啪!」一聲清微的炸響,那由人體組成的巨大肉球突然爆開,在瞬間就變成了一團湧動的血球。

    肉球化為血漿的過程一點也不顯突兀,轉化得無比自然,就好像是冰化為水,水化為汽一般。而那轉變的速度,快得就好像那些鮮活的人體本就由血漿組成的一般。

    血球自中央開始,向外滾出層層疊疊的血浪。血浪化成一片片巨大的花瓣,無數花瓣湧了出來,在風中微微顫抖著。

    一朵巨大的,鮮紅的玫瑰在空中怒放!

    這一朵由鮮血組成的玫瑰,是極盡殘酷的浪漫,極度殘忍的美感!

    鮮血玫瑰完全綻放之後,在空中旋轉了幾周,花瓣片片凋零,最終散成了漫天血霧,向著四面揚揚灑下。

    這一招,便是遮天手絕技中,由當年的文帝秦仁自創的,集血腥與淒美於一體,融殘酷與浪漫為一身的——遮天玫瑰!

    槍聲響了,在秦峰一招將三十多人抽上半空的同時,那些原本候在倉庫裡的槍手們恰好看到了那一幕。而當那三十餘人全都化為了血漿,從倉庫裡邊出來的第三撥約五十餘人的槍手們同時向著空中那團剛剛爆開的血霧開火。

    他們每個人都是滿臉的恐懼,就像看到了最可怕的魔鬼,有的人甚至一邊流著眼淚和涎水,一邊用最猙獰的表情,一邊瘋狂地,死死地扣住扳機。還有的人,甚至邊失禁邊開槍,硝煙味中瀰漫著濃濃的臭氣。

    這些人已經明白,秦峰不是他們能活捉的,那個叫秦峰的少年,是他們今生僅遇的,最可怕的魔鬼!在這些槍手們的心目中,秦峰已經不算是人!

第十四章變局

    彈雨如織,無數彈殼敲擊地面發出連串悅耳的叮咚聲,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被血漿染紅的地面上便堆積了厚厚一層黃?d?d的彈殼。

    在這半分鐘的時間內,天空中那團血霧早已散盡,底下五十多個槍手也都打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子彈。

    倉庫四周又變成了一片寂靜,除了一些槍手因余駭未消而發出的牙齒撞擊的格格聲,便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天上,沒有人,那個叫秦峰的少年並沒有像傳說中的惡魔一樣,展開兩隻巨大的黑色翅膀,浮在空中獰笑。

    倉庫門前的地面上也沒有人,除了滿地的血漿和那些隨著之前三十多名化身為血漿的槍手一起散成了零件的槍械外,什麼都沒有。

    那個惡魔一樣的少年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他,他上哪兒去了?」一個膽子大一點的槍手顫聲問道。

    「不,不知道。」一個臉色蒼白的瘦高個艱澀地吞了口唾液,用同樣顫抖的聲音回答。

    「會不會是……我們已經把他打成肉醬了?」又一個槍手怯生生地說道。五十多把長短槍枝同時射擊,短短半分鐘之內傾瀉出上萬發子彈,將一個人活生生打成肉醬還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

    「應該,應該是這樣的。」那個瘦高個迅速地向四周掃了一眼,他甚至往自己人的隊伍中飛快地掃了一眼,發現沒有生面孔後,給自己壯膽一般篤定地道:「那小子已經死了!給兄弟們打成肉醬了!」

    人群中發出一陣小聲的歡呼聲,正當眾人慶幸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他們頭頂上傳來:「什麼事這麼高興啊?說出來大家分享一下如何?」

    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所有的槍手一跳,他們同時抬頭向上方望去,只見倉庫大門上方的屋頂上,那個惡魔一般的少年,正懶洋洋地笑著,雙手插在褲兜裡,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

    那少年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就像是被無數利刃切割了一般。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遍佈深淺不一的血痕,就連臉上都有數條血痕。但是他身上的血痕儘管刺目,卻沒有鮮血湧出,好像他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已凝固!

    那少年自然便是秦峰。在槍聲響起的同時,他便藉著瀰漫在空中的血霧的掩護,向著倉庫屋頂掠出。但是儘管他的速度快到那些槍手們用肉眼捕捉不到的地步,可槍手們開槍在先,暴雨一般的子彈已經快要臨近。

    他憑借驚世駭俗的身法避過了要害,卻仍無法完全避過那過於密集的彈雨,身上至少被一百多顆子彈擦過,衣服被打得破破爛爛不說,還添了一百多道深淺不一的血痕。

    所幸他功力雄厚,精純的真元生生不息,短短半分鐘之內便止住了血流。否則的話,即使他身上無一處被命中要害,但光是流血也能要了他的小命。

    見秦峰在五十多支槍的攻擊下仍然活生生地站著,底下的槍手們頓時一片大嘩。所有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舉槍便射,但是當他們扣動扳機,卻沒聽到槍聲響起之後,他們才省悟剛才那一輪瘋狂射擊,已經射光了他們所有的備用彈匣。

    槍手們見機不妙,頓時拋下槍械,準備往倉庫裡邊逃竄,但是為時已晚。

    秦峰從屋頂上翩然落下,下落過程中雙手十指輪番點出,一道道凌厲無匹的指勁破空射出,每出一指必有一人頭頂迸裂,在腦漿四溢中氣絕倒地。

    大成的驚寂指勁無影無形,無聲無息,被驚寂指所殺的人即使身亡,也發不出半聲慘叫。於是倉庫門口便出現了無比詭異加恐怖的一幕——衣衫襤褸,滿身血痕的少年在空中如不受力的羽毛般翩然落下,雙手十指像拈花一般輕巧地彈出,地上的人群一聲不吭地只顧逃命,卻如同谷垛般接二連三地悄然地下,再也無法動彈。

    鮮血和腦漿漫天迸射,失去生命的肉體無聲的癱倒,五十多名槍手,在不到三秒的時間內全部倒地。當秦峰落到地面上時,倉庫門前偌大的空地上已無一個活人。

    鮮血在屍體間瀰漫,血腥的味道在現在這個狀態的秦峰鼻中卻如醇酒一般鮮美。他伸伸地吸了一口氣,雙手高舉向天,用力地握拳向下一揮,腰身隨著揮拳的姿勢彎下,垂著頭看著地下擺出千奇百怪的姿勢的死屍們。

    「嘿嘿……嘿嘿嘿……想不到……擁有修羅魔瞳的秦家人,還真是天生的血手修羅……嘿嘿嘿嘿……」秦峰喃喃自語,古怪地笑著,笑聲中卻似隱著無盡的悲涼。

    不管怎樣,即使修羅魔瞳最大限度地激發了他嗜血的本性,但是如今的秦峰,還只是一個不滿二十歲,幻想著能夠考上大學,與他的小嬌妻團聚的少年。

    殺人,非他所願。但是不殺人,就得被殺。殺人沒有借口,沒有理由,但是生存卻有足夠的理由。不想死,想活得開心,想不被人打擾無憂無慮地做一個情聖,就不得不消滅一切危害自己生命的存在。

    活著,本就是自私。但是寧願自私,也不願再也看不到自己所愛的人,也不願讓自己所愛的人傷心絕望。

    所以,他只能化身為帶來死亡與殺戮的血手修羅!

    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氣,秦峰大步走進了倉庫裡。

    倉庫裡很安靜,十盞大功率的電燈吊在倉庫頂上,照亮了整個倉庫,將偌大的倉庫每一個角落都灑上明亮的光芒。

    正對著倉庫大門的一座離地兩米的鋼鐵平台上,擺著一張靠背椅,張家的管家張大富端坐椅上,蹺著二郎腿,叼著一枝細長的雪茄。

    八個身材魁梧的黑西裝大漢站在他身後,其中有兩個黑人,三個白人。這八個大漢手上沒有拿槍,但是從他們那幾乎把襯衣西裝撐裂的魁梧身形看來,這八個人都是力量很大的肌肉男。

    除了那鋼鐵平台上的九個人之外,倉庫裡再沒有一個人了。這次張家安排了九十幾個槍手,已經全部死在了秦峰手上。

    秦峰走到倉庫正中央,瞇起雙眼,打量著那個貌不驚人的中年人。

    「你是誰?張知仁在哪裡?」張知仁身為A市知名企業家,經常上電視報紙,秦峰知道他的長相。眼前這個中年人秦峰倒是沒見過,不知道他是誰。

    張大富同樣也在瞇縫著雙眼打量著秦峰。秦峰從九十幾個槍手的圍攻下活生生的走了進來讓他感到非常意外,雖然秦峰身上幾乎滿是血痕,但是張大富還是心驚不已。

    還好他沒有看到秦峰出手殺人時的情形,否則的話,即使借他三個膽子,他現在恐怕也不敢端坐在這裡了。

    「你的身手很不錯,槍法很好。」張大富遠遠地看到了幾個快要逃進倉庫大門的槍手地倒地的情形,他也犯了同樣的錯誤,認為秦峰是用裝了消音器的槍將槍手們一一擊斃了。張大富取下雪茄,彈了彈煙灰,慢悠悠地道:「可惜,你不該進到這裡面來的。沒有槍,你還能幹什麼?」說著,他一揮手,他身後的那八個保鏢便紛紛跳下平台,邊走邊脫掉外套,向著秦峰逼近。

    秦峰搖了搖頭,歎道:「媽的,上當了,正主兒居然不在……」說罷,他突然閃電般衝前,幾乎是瞬移一般掠到了一名黑人面前。

    那黑人身高足有兩米,比秦峰高了一大截。秦峰幾乎與他貼身站著,抬起頭,衝著那黑人咧嘴一笑,「你好!」說話間他一掌拍出,正中黑人小腹。

    秦峰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那黑人本就被他瞬移般的速度驚住,還沒反應過來,便結結實實著了秦峰一掌。砰地一聲大響,那黑人倒飛出七八米遠,重重地撞在鋼鐵平台上,卡嚓一聲脆響,給一塊鋼板自腰切成了兩段。

    「不好意思,出手重了一點。」秦峰歪著頭笑著,露出滿口的白牙。

    剩下的七個保鏢全都驚呆了,他們都是世界上黑市拳壇中有名的高手,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殺人機器,精通各種搏擊技術,殺人手法,可是誰曾見過像秦峰那樣神鬼莫測的功夫?

    但是秦峰卻沒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一掌擊殺那黑人之後,秦峰身形一晃,又到了一個白人身側。那白人反應很快,一記側踢攻向秦峰腰眼,秦峰五指併攏,信手一揮,卡嚓一聲脆響,肉掌竟如鋼刀一般將那白人的一隻腳自腳踝處切了下來!

    那白人頗為硬氣,竟然一聲不吭,藉著身子倒地時的衝勢,一個肘擊砸向秦峰肩膀。他個子比秦峰要高出許多,這一下順勢倒下,肘部剛好可以擊中秦峰。

    秦峰微微一笑,左手輕輕一撥,便將那集白人全身之力的一肘撥到一旁,同時右手手刀猛地刺出。嗤地一聲輕響,秦峰整條右臂盡數沒入白人肋下。

    拔出血淋淋的右臂,那白人無力地軟倒在地。秦峰歪著頭,露齒一笑,對剩下的六個保鏢道:「我今天殺的人已經夠多了,你們只是拿薪水吃飯的保鏢,我不想再殺。看在你們沒有拿槍對著我的份上,我放你們走。」

    那六個保鏢面面相覷一陣,又看了看平台上已經變得面無人色的張大富一眼,同時對秦峰略一躬身,說聲:「謝謝。」然後大步向著倉庫大門走去。

    「至於你,」秦峰笑看了張大富一眼,「告訴我張知仁躲在哪裡,我也可以留你一命。」

    事到如今,張大富雖然已經嚇得兩腿發軟,但還是想表現出一點硬氣來:「你休想我出賣……唔……」

    一句話還沒說完,張大富便捂著脖子中央突然出現的一個血洞,撞翻椅子仰倒在地。鮮血不要錢一般滲出他的指縫,他喉嚨裡不斷地發出格格聲,臨死前還在想著:「媽的,老子只打算堅持半分鐘就說的……」

    秦峰彈了彈剛才發出指勁的手指,搖了搖頭,有些納悶地道:「操,世上怎麼總有這麼些不怕死的人咧?」

    突然,秦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呼,他猛地回頭一看,只見那六個被他放過,現在已經走到了倉庫門口的保鏢,上半身猛地同時栽倒在地,下半身還站了一陣才晃悠悠地倒下,六個人竟是在同時被齊腰斬成了十二截!

    被腰斬的人並不會馬上就死,那六個可憐的保鏢淒慘地呼號著,雙手在地上爬動,內臟不斷地流出體外,掙扎了好一陣才安靜下來。

    倉庫中又恢復了死寂,秦峰瞇起雙眼,緊盯著大門外一片黑暗的世界。

    一個纖細的人影踏著倉庫口滿地的積血和死屍緩緩踏了進來,抬起雙手,用手中兩隻衝鋒鎗對準了秦峰。

    秦峰的瞳孔猛地收縮,心臟砰地一跳,那人……竟是張潔!

    張潔滿面痛苦之色,她大張著嘴,像是在呼喊著什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秦峰分明看到,張潔的玉頸裡,出現了一圈細細的血線,而她一雙雪白的手腕上,竟也出現了一圈細細的血線。

    秦峰的心猛地一沉,還來不及開口詢問,張潔手中的槍便已響了!
golive 發表於 2007-5-14 18:18
第十五章勸降

    子彈暴雨一般掃向秦峰,秦峰向斜後方疾掠而出,險險避過擦肩而過的子彈,瞬間掠至那鋼鐵平台下方。他手作舉掌擎天勢,向上方一掌擊出,肉掌重重地印在鋼鐵平台底部。轟然巨響中,一塊長近兩米,寬半米的厚鋼板被他雄渾的掌勁震得脫離鋼鐵平台,向上方飛起。

    秦峰掌心微微一凹,向外噴發的掌勁轉化為向內吸引,那塊鋼板疾速墜下,落到他手掌上,被他生生吸住。他將鋼板往身前一豎,一塊五公分厚的鋼盾就此成形,將他全身遮得嚴嚴實實。

    子彈打在鋼板之上,發出連珠般的脆響,濺起朵朵燦爛的火花。秦峰一手吸著鋼板,向著張潔所在的方位飛快地推進。

    現在他整個人都藏在了鋼板之後,安全已經得到了保障。其實以他的速度,本來沒有必要拆下這塊鋼板作盾,可以憑輕功直接避開子彈,靠近張潔。但是秦峰看出張潔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對勁,疑心有人在後搞鬼,為安全起見,不得不出此下策。

    張潔打空了兩枝衝鋒鎗的子彈,飛快的棄槍換槍,手中又多了兩把大口徑手槍。她開槍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幾乎只在一秒的時間內,就已將兩把手槍的子彈全部打空。

    兩把手槍彈倉內二十發子彈的著彈點全都在鋼板的同一個點上,精確得就像用槍口抵在鋼板上打的一樣。彈頭不知是用哪種金屬製成,二十發子彈威力疊加之下,五公分厚的鋼板竟也被最後三粒子彈洞穿,若不是秦峰反應得快,偏頭避過了那三粒子彈,他的腦袋恐怕早已被打得稀爛。

    即使如此,那三發子彈仍是連成一條成線擦過了他的臉頰,在他左臉上刻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現在鋼板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孔洞,張潔又換出兩把手槍,對準鋼板上的孔洞閃電般射擊。她的槍法準得驚人,新拿出來的兩把手槍總共十四顆子彈全部打進了那個彈孔之內。

    更可怕的是,她故意製造出子彈射入鋼板上的彈孔時非常細微的偏差,令子彈在穿過那彈孔時與孔壁產生微小的摩擦,於是從另一邊的彈孔飛出時便改變了原來的彈道。十四發子彈循著十四個不同的軌跡,幾乎把秦峰的上半身完全籠罩,精確得就像經過電腦計算一般。

    本打算以鋼板為盾,接近張潔,但是現在反而作繭自縛,險象環生。不得已之下,秦峰虎吼一聲,棄掉鋼板,同時身子閃電般向後仰倒,使出一個高難度的鐵板橋。他的膝蓋彎成九十度,身體自膝蓋以上的部位全部與地面平行。

    也虧得他反應及時,總算勉強避過了這十四發子彈,但是仍免不了被子彈擦身而過,在身上刻下十四道深深的血痕。

    來不及運功止血,秦峰大腿、腰板同時用力,身子如彈簧般向上彈起,哪知剛剛站直身體,眉心已經被冰涼的槍口頂住!

    張潔右手握著一枝大口徑霰彈槍對著秦峰的眉心,左手拿著一枝AK47,槍口頂在秦峰的心臟部位。

    制住了秦峰,張潔現在反而是滿臉地痛苦。她眼中淚珠滾滾而下,俏臉上佈滿淚痕。她微張著嘴,櫻唇緩緩顫動著,喉嚨裡發出微弱的嘶嘶聲。

    她全身無一處沒在顫抖,作為一個頂尖的槍手,手是絕對不能顫抖的,可是現在張潔的兩條手臂從指頭到肩膀,全都在如打擺子一般顫動著!

    秦峰瞇起雙眼,凝視著張潔。張潔玉頸上的那圈血線現在越發地明顯了,無數細小的血珠緩緩地自那血線上滲出,就像一條血紅的項鏈。而她的兩條手臂上,裸露在外的手腕處也如同勒上兩條細小的紅線。

    再仔細一看,秦峰發現她的雙手十指之上,每個指關節居然都出現了一圈細小的血線!

    而她的兩肘、兩肩、腰部、大腿根部、雙膝、腳踝等沒有裸露在外的關節部位,衣服全都凹下去一圈,看上去像是被什麼東西勒住了一般!

    秦峰緩緩地閉上雙眼,再緩緩地睜開,瞳中湧出漫漫血雲,修羅魔瞳已然運起。在修羅魔瞳的目力觀測之下,秦峰訝然發現,此時的張潔,竟像是那戲台上的木偶一般,全身每個關節之上都被一種細小的、透明的絲線圈住了!

    那無數的絲線織成了一張網,張潔就像是被網住的蝴蝶,她全身的每一個部位都已無法自主。從那些絲線可以輕易地在張潔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勒出一圈血線看來,秦峰毫不懷疑,張潔只要稍有異動,便會給那無數的絲線切成碎塊!

    而更可怕的是,無論秦峰怎樣觀察,始終看不到那些絲線的源頭在哪,絲線在離開張潔身體兩米之後,就失去了形跡。這樣的話,秦峰也就無法找出操縱張潔的人的藏身之處!

    他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有些心痛。

    張潔痛苦的表情他看在眼裡,他知道她不想向自己開槍,但是現在這情形,卻也由不得她了。

    歎了口氣,秦峰微笑著,緩緩地伸出手去,替她擦拭著淚水,柔聲說道:「乖,不哭了小潔,我不是說過,你笑的時候,才是最美麗的嗎?」

    張潔強忍著心痛,含著淚,對著他勉強一笑。

    她不能讓這男人失望。

    被人當作提線木偶,身不由己地向著自己剛剛愛上的男人開槍,張潔心中的痛苦其實比秦峰想像的還深。

    她是最重感情的,張知仁卻親手毀滅了她的希望、她的親情,親手將她對張家,對她的養父付出的感情打得粉碎。

    若不是有秦峰,若不是在秦峰那裡感覺到了關懷,拾到了另一份特殊的感情,她現在可能早已瘋狂。

    但是,眼看秦峰處在自己的槍口之下,而張潔卻根本不知道那個操縱著自己的男人,會在何時牽動那幾根圈著自己食指的線,操縱著自己扣動扳機,讓秦峰在自己面前血濺五步……這種未知的,近乎絕望的煎熬,比起凌遲更令她痛苦不堪。

    張潔現在非常痛恨自己。她恨自己為什麼不聽秦峰的話留在家裡,如果留在家裡的話,也不會落入那個可怕的男人手中,更不會被他做成提線木偶,親手來取秦峰的性命。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看出了張潔眼神中的悔恨和悲切,秦峰嘴角浮出一抹摻雜了溫情和殘酷的微笑:「知道嗎?我原本打算殺了張知仁就算了的,但是……但是張家觸碰了我的底線,他們實在不該把你也拖進去的。所以我現在決定,將張家滿門抄斬。」

    用最溫情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來,這情形的確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在張潔聽來,秦峰的話卻比最動聽的情話還令她感動。因為他是為了她,才做下這個的決定。

    「哦呵呵呵呵……」一把不男不女的陰柔笑聲突然響起,這聲音在空蕩蕩的倉庫裡四處迴盪,令人根本無法判斷出發出笑聲的人躲在哪裡,「你現在自身難保,還想著殺人?」

    秦峰詭異地笑了笑,操縱張潔的幕後黑手終於忍不住出聲了!「是嗎?你可以試一試,看看小潔能不能開槍打死我。」

    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幽幽地歎了口氣,「你是個非常優秀的人才,你那花樣百出的功夫,我看了都覺得驚心動魄。嗯,我是個非常愛才的人。如果你肯為我們效力的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和暗夜舞者。」

    「暗夜舞者?」秦峰揚了揚眉頭,從這句話,秦峰已經判斷出這個幕後黑手是神州殺手組織的人,「你是誰?神州組織的殺手?你既然是殺手,收了張家的錢替張家辦事,你說放過我們就能放過我們?我怎麼記得,殺手的信譽就是生命?」

    「哦呵呵……錢和信譽對我們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放過你們,對我們神州組織的信譽絲毫無損……我記得,你剛才說要殺光張家的人吧?張知仁請我出手這件事沒有別人知道,你殺光了張家的人,又有誰會知道我們組織曾經背信棄義過呢?」

    秦峰笑道:「看起來,你還真是求賢若渴啊!不過,這件事你真能做得了主嗎?畢竟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才,比起張家這種財雄勢大的主顧,好像還是上不了檯面。」

    其實秦峰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說的話的真實性。因為他知道神州組織的底細,神州組織並不是個為了錢而組建的單純的殺手組織,這殺手組織成立的目的,就是網羅世界上所有的高手,來報復那個開展人造神計劃的神秘組織。

    從這一點看來,盡可能地網羅一切有能力的高手,才是神州組織的首要目的。

    當然,要和那個神秘組織作對的話,財力也是非常關鍵的。神州組織替張家辦事,當然就是看中了張家的財力。

    但是,秦峰卻清楚地知道,如果張家的人被他殺光的話,那麼張家的財富,最終還是要落到神州組織的手裡。

    原因很簡單,張家的人死光了,張潔就是張家的唯一繼承人。而張潔本就是神州組織的骨幹殺手,如果再加上他秦峰也加入神州組織的話,那麼張家的財富便等於完全控制在了神州組織的手裡。

    和一筆殺手僱傭金比起來,張家現有的一百二十億美金的財富,和每年不斷增長的集團利潤當然更加吸引人。

    短短的瞬間,秦峰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不由暗自冷笑,這神州組織胃口太大,算盤也打得太過精明漂亮了點!

    這時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幽幽地道:「像這種小事,我怎麼可能做不了主呢?只要你答應加入我們神州組織,我馬上就可以放了你和暗夜舞者。當然,如果你想反悔的話也可以。你應該已經看到了我的能力,如果你想反悔的話,我們組織可以輕而易舉地查出你的底細。我想,你應該再也不願意看到自己親近的人,用槍指著你的頭吧?」

    秦峰笑了笑,道:「對我來說,命最重要。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怎麼都應該現身和我見個面,說出你真正的身份吧?躲在暗處跟我談判,我十分懷疑你的誠意。」

    那聲音輕笑一聲,「你還真有意思。你現在的處境,有資格懷疑我的誠意嗎?記住,你根本就沒有跟我談判的籌碼,只能對我言聽計從。當然,我這個人是很和善的,既然你答應加入我們組織,那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見你一面也未嘗不可。」

    話音剛落,空氣中傳來陣陣輕嗤聲,好像有極細的東西在破空射來。秦峰屏氣凝神,觀察著周圍,卻看不到任何東西。直到那些破空聲來到他身周兩米範圍內時,秦峰才看到,無數細小的絲線有如平空生成一般,在他身周兩米外的空氣中現形。

    以秦峰的身體為中心,那無數的絲線織成一張幾乎籠罩了他身周方圓兩米內所有空間的大網,將他嚴嚴實實地包裹在內!

第十六章誅仙

    無數的絲線縱橫交錯,秦峰身上所有的關節都被絲線圈住,另有無數絲線緊貼著他的身體,一頭沒入地面,另一頭卻消失在他身體兩米外的空氣中。

    秦峰現在才明白,原來這種絲線,即使以他的修羅魔瞳,可視距離也只有兩米。超過這兩米的距離,他便無法看到那些絲線。

    現在的秦峰,也和張潔一樣,如同一隻被蛛網纏住的蝴蝶,不能有絲毫異動。只要稍稍一動,那些刺入混凝土地面就像刺入豆腐一樣輕易的絲線,絕對可以在瞬間將他切成肉碎。

    那六個保鏢,應該就是被這種絲線給腰斬了。

    「殺手滿京華,虎狼遍神州。志士空泣血,斯人獨憔悴。」故作優雅的吟誦聲中,倉庫的天花板上無聲無息地破出一個大洞,一個長髮及肩,英俊地近乎嫵媚的黑西裝男子,從空中翩然落下。在離地三米時,他便停在了空中,雙手插在褲兜裡,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秦峰。

    他好像就站在空氣裡一般,看上去風度翩翩,有如天神。但是秦峰卻知道,那男子腳下絕對踩著那些異種絲線,否則的話絕不可能懸停在空氣中。

    因為即使以秦峰的蓋世輕功,或許可以如天馬行空一般踏風前行,但是想要像那男子那般站在空中就像踩著地面一般,也是絕對無法做到。

    更何況,在那男子身上,秦峰未曾感應到一星半點的真氣波動,又沒有像歐陽靜那般身周包裹著一陣旋風。沒有輕功,又不借助風力,除了踩著絲線外,還能做何解釋?

    「不好意思,你的指頭太厲害了,隨便一戳,就能隔著十多米的距離把人給戳死,所以我不得不限制你的行動。」那男子笑容滿面地道:「鄙人鄭仲秋,在神州六天神之中忝居末位,號樂仙。」

    「樂仙?」秦峰盡可能地抬起頭,忍著絲織刺入皮肉的刺痛,斜看著鄭仲秋:「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神州六大天神之一,難怪這麼強大,栽在你手裡我倒也不冤。不過……我怎麼覺得你叫做木偶師更加合適?」

    「呵呵,你不知道,其實這些絲線,只不過是我用來演奏的琴弦罷了。跟音樂這偉大的藝術比起來,這種微末伎倆其實不值一提。或許你不知道,我的本來職業是個鋼琴家,昨天還在大不列顛開音樂會來著。」

    秦峰有些遺憾地道:「唉,隨你怎麼說。只不過……我看到你之後就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我原本聽你的聲音,還以為你會是個美女,誰知道卻是個男的。是個男的也就算了,偏偏你還長得這麼……這麼狐媚,我說,你有小雞雞麼?」

    鄭仲秋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他最不爽的就是別人說他長得像女人,聲音像女人。但是他很快恢復了臉色,及時轉換了話題:「現在你見了我的面,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是否該覆行你的承諾了?」

    秦峰問道:「什麼承諾?」

    「加入神州組織呀!」鄭仲秋笑道:「你不會……把這事兒忘了吧?」

    「我有答應過麼?」秦峰眨了眨眼,詭笑道:「哎呀,如果你在見我之前,就已經做了變性手術,而我又不知道你其實是個男人的話,說不定我會哭著喊著要求加入哦……現在嘛,就算你馬上去做變性手術也來不及了,嘿嘿嘿嘿……」

    「秦峰,你在拿你的命開玩笑麼?」被秦峰在自己最討厭的方面一再羞辱,鄭仲秋終於收起了笑容,瞇縫起雙眼,眼中閃爍著凜冽殺機,「只要我心意一動,你跟暗夜舞者就會被剁得粉碎,如果你真的急著想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是麼?」秦峰也瞇起了雙眼,凝視著鄭仲秋的眼睛,他看得很用心,很深沉,就好像鄭仲秋的雙眼是天下最美的一雙眼睛一樣:「可是為什麼……我覺得我隨時可以殺了你?」

    鄭仲秋冷笑,俊美的面孔略顯猙獰:「笑話,你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用什麼殺我?吐口水淹死我?還是用眼睛瞪死我?」

    秦峰詭異地一笑,緩緩地道:「誰說……用眼睛、就、瞪不死人?」

    說話間,他瞇縫著的雙眼陡然睜開,瞳中異像陡生!

    鄭仲秋被秦峰凝視著,他的目光與秦峰的目光觸在一起,他緊盯著秦峰的眼睛。

    當秦峰那瞇縫著雙眼陡然瞪大之後,鄭仲秋渾身一震,他看到了一雙無比妖異的眼睛!

    那一雙眼睛,每隻瞳仁均勻地分成三份,分作漆黑、銀白、火紅三色。現在那三色瞳仁正瘋狂地旋轉著,天地間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黑白紅三色,那三種色彩此時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用無匹的吸力瘋狂地吸扯著鄭仲秋的靈魂!

    鄭仲秋悶哼一聲,七竅中同時滲出血珠。他拚命地想閉上雙眼,但是眼皮卻不聽使喚。他用盡全力想躲開秦峰的目光,但是秦峰的眼睛卻像電流一般牢牢地吸住了他。

    他感到秦峰的目光化作了兩柄劍,順著自己的眼睛刺進了體內。然後那兩柄劍又化作了兩道水流,在他身體裡每一處經脈、每一塊骨胳間遊走。凡是被那兩道水流經過的地方,經斷、骨折、髒碎!

    他聽到自己全身的骨骼發出一陣給絞肉機猛絞一般的?陞z脆響,他感到自己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他想發動那受他意識控制的琴弦,可是他卻發現自己那因腦域高度開發而超越普通人無數倍的精神力竟在那雙妖瞳的注視下潰不成軍!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過是個會功夫的普通人,他怎麼會有這麼強的精神力……不可能……?v……」鄭仲秋噴出了一股血泉,身子扭曲成一個匪夷所思的姿勢,就好像是一雙巨大的手將他的身體緊緊地握住,先死命地捏,然後順時針扭轉,接著再逆時針扭轉,再接下來又上下拉扯。

    他懸在空中的身子不停地扭曲著,擺出千奇百怪的姿勢。破碎的骨頭刺裂了他的皮膚,露出青白相間,掛著血絲肉沫骨渣。他身上每一個孔洞都在狂飆著鮮血,大小便早就失禁,血腥與惡臭齊飄。他的臉扭曲著,那俊美異常的臉孔變得比殭屍還要猙獰。

    嗤嗤輕響聲響起,那些禁制著張潔和秦峰的琴弦消失了。張潔怒叱一身,轉過身,對著空中的鄭仲秋扣動了扳機。仇恨的子彈呼嘯著擊打在鄭仲秋頭上,鄭仲秋的腦袋在霰彈槍和AK步槍的雙重火力之下,幾乎在瞬間就被打得粉碎。

    鄭仲秋死得不能再死了,秦峰深吸一口氣,收起初次使用的「破滅幻瞳」,搖搖晃晃地走到仍衝著鄭仲秋跌落在地的屍體瘋狂射擊的張潔身後,將她攔腰抱住:「夠了小潔,他已經死了……」

    「他害我差點殺了你!」張潔怒叱,「不把他打成粉碎我絕不甘心!」

    「沒有意義了,人死如燈滅……唔……」秦峰忽然猛地一晃,口角和鼻中都湧出鮮血來,身子軟軟地倒下。

    秦峰溫熱的血噴到了張潔的玉頸中,她驚訝地回過頭,見秦峰正倚著她的身子,無力地倒下,慌忙丟掉槍,一把抱住秦峰,帶著哭腔叫道:「阿峰,你怎麼了?你,你別嚇我呀……阿峰……」

    「沒事兒……」秦峰閉著眼睛,用無比微弱的聲音說道:「累的很……休息一下……就好……」

    秦峰的確累了。

    遮天手和驚寂指原本就是相當消耗真元的功夫,若是對付拿著冷兵器的對手倒還好說,用不掉多少真元。但是秦峰卻一連殺了九十多個槍手,殺人時務求一擊必殺,還得耗費心神躲子彈。再加上他被子彈刮傷一百多近兩百處,雖然憑雄厚的真元止住了血流,但是初受傷時流失的血卻也沒法補得回來。

    最後更是運起那既耗精神力,又耗真元的「破滅幻瞳」。若是用那種天生異瞳對付練武的人還好說,內家真氣不練到一定境界,對精神力的防禦力幾乎為零。

    但是偏偏鄭仲秋是個腦域開發過份的人造神,本就是靠精神力吃飯的,所以秦峰幾乎是在使出破滅幻瞳的瞬間,就將自己所有的精神力傾巢使出,瞬間沖潰了鄭仲秋的精神防禦,將他活活折磨至死。

    算起來,鄭仲秋這死法冤屈到了極點。他又怎麼會知道,還真有人能夠不借助任何媒介,直接用精神力殺人?被人活活瞪死,恐怕他到了閻王殿,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自己是怎麼死的。

    秦峰真元、精神力雙重消耗,尤其是精神力幾乎消耗一空。加之又受了傷,當然經受不起,神經放鬆下來之後,便暈倒在張潔懷裡。

    當然,現在的秦峰,並不知道自己使出的「破滅幻瞳」主要運用的是精神力,他純粹是按照天外殞玉上記載的異瞳運用方法使出了這出眼必殺人的「破滅幻瞳」。至於所用的力量是哪種性質,那就不是他願意去操心的了。

    「對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否則的話,神州組織會來找我們麻煩的。」秦峰暈過去一小會兒,想起什麼來似的,睜開眼睛叮囑了一句,便又暈了過去。暈過去時,頭正好靠在張潔的胸脯上,嘴巴對準的位置,正是她的一隻乳尖。

    張潔連連點頭,一邊手忙腳亂地替他擦掉鼻血和嘴角滲出來的血,一邊說道:「你放心,我是職業殺手,滅跡的手法出神入化,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可是,張家的人和請來的殺手全死光了,張家接不到他們的消息,肯定會有反應的,接下來該怎麼辦?」

    「哦,」秦峰又醒了過來,說道:「這樣吧,你先把我帶回去,然後請南警官她們幫忙,讓她們幫我把除了張知仁以外的張家人全都殺了,就說是抵付給我的保鏢費用。張知仁留著,我明天去殺。唔,真累,我先暈一下。」說完,就又暈了過去。

    ※※※※

    「有沒有搞錯?讓我堂堂一個警察去客串殺手?真是異想天開!」南晨星一邊不滿地嘀咕著,一邊發動了汽車。宋慧智、歐陽靜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周雅琪剛準備上車,想了想,又退了回來,笑嘻嘻地道:「我還是留下來吧,你和秦峰都受了傷,家裡不能沒人照顧。」

    看著南晨星開著車絕塵而去,張潔有些納悶地問周雅琪:「南警官客串殺手我還能理解,可是慧智姐和靜兒姐姐,她倆一個是辦公室文員,一個是外科手術大夫,她們倆跟去幹什麼?做筆錄和驗屍嗎?」

    周雅琪嘻嘻一笑,道:「小潔,你可別小看她們喲,等著看明天的報紙吧!」說著,她伸出手,輕輕地在張潔的頸上摸了一下,道:「小潔,你還是趕快上點兒藥吧,不然的話,這傷口以後留下疤就不好了。」

    張潔看了院子裡躺在躺椅上,身上幾乎纏滿了繃帶,貼上幾十張創口貼的秦峰,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事,這點小傷不會有疤的。」

    「不要啊……」周雅琪踮著腳,一手捧著張潔的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小潔你這麼漂亮,萬一有疤的話,姐姐會心疼的。聽話,乖,上點藥好嗎?琪姐姐親自給你上藥哦……」

    張潔正想說話,忽然感覺自己胸脯一緊,一陣異樣的感覺在她身上擴散開來,低頭一看,卻見周雅琪正用一隻小手抓著自己的半邊胸脯,輕輕揉捏著。

    「呃……小琪,你,你被阿峰帶壞了。」

    「嘿嘿……」
golive 發表於 2007-5-14 18:19
第十七章塵埃落定

    A市市區,仁昌集團大廈五十一樓,張知仁辦公室。

    清晨的陽光從背後的落地窗外灑了進來,在辦公室枯坐了一夜的張知仁,好像並沒有感到朝陽的溫暖,高大的身子佝僂著,甚至還在簌簌發抖。

    在他面前的辦公桌上,擺著一份報紙和一份文件。他的雙手顫抖著,五指彎曲得有如雞爪,死死地摳住那張報紙,好像要將其碎屍萬段一般。

    沙沙聲響中,那張報紙上面已經被他摳出了幾個破洞。

    報紙上的標題看上去觸目驚心,詭異中又有些黑色的幽默。第一版的大標題赫然是——臥室天花板整體坍塌,局長夫婦慘遭橫禍。

    副標題則是:元兇疑為豆腐渣工程。

    內容看起來有些像愚人節玩笑。說是市警局局長王濤華夫婦於今天凌晨三點左右,被臥室中整體坍塌的天花板砸死在睡夢之中。

    同樣在第一版,還有一則同樣讓人匪夷所思的新聞——雙雙突發心肌梗塞,院長夫婦死於美夢。

    副標題為:專家出面證實,目前還未發現傳染性心肌梗塞。

    新聞內容同樣荒誕不經,市法院院長夫婦於今天凌晨四點左右,同時突發心肌梗塞,猝死於夢中。法醫驗屍證明,院長夫婦死於過度勞累。

    就是這兩則新聞,讓張知仁感到自己犯下了多麼愚蠢的錯誤。

    昨晚派去捕殺張潔和秦峰的張大富等人已經全軍覆沒,親自從大不列顛趕過來的神州組織的頂尖殺手也死於非命。更加可怕的是,對方於當晚展開了瘋狂報復,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兩個女兒女婿刺殺。

    張知仁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原因很簡單,昨晚他要殺的兩個目標之一,那個叫秦峰的少年,此時正在他的辦公室中。

    張知仁不知道秦峰是怎樣進到這辦公室來的。他在辦公室裡等張大富的消息枯等了整夜,到陽光照進這辦公室的時候,張大富的消息沒等來,卻等來了這如鬼魅一般出現的少年。

    辦公室的門是從裡面反鎖著的,身後的落地窗除了兩個一尺見方的通風口外,再沒有能夠讓人鑽進來的空隙。而這少年明顯不是從門窗裡進來的。唯一可以進來的途徑,那就是他這間辦公室裡面,靠在他這間辦公廳左邊的休息室了。

    休息室有一扇大窗戶,可以打開。但是那扇窗戶臨街,而大廈臨街的一面全是光滑的落地玻璃,沒有任何可供攀爬的地方。而在這層樓房以上,連天台在內還有八層。想從天台上下來難度也非常之大。

    難道這少年有飛簷走壁的本事不成?

    少年給了他兩樣東西,一是今天的晨報,二是一份財產、股份轉讓協議。少年自己報出的身份,和晨報上的新聞讓張知仁的精神被徹底擊潰。

    秦峰坐在張知仁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穿著一身今早新買的地攤貨,手上戴著一雙白手套,捧著一份報紙,一邊看一邊忍不住發出輕笑。

    秦峰的臉上還貼著十幾張創口貼,額頭上綁著一塊消炎紗布,遮住了他大半額頭。昨晚他受的傷其實並不輕,但是夜裡坐在天外殞玉上打坐整夜之後,不但傷勢好了大半,功力也完全恢復,還略有精進。只是現在身上、臉上的傷口仍未完全癒合罷了。

    秦峰自然知道市警局局長夫婦的死因。天花板整個坍塌是真的,只不過那可不關建築商的事,操縱天花板塌下來的,是擁有操縱重力能力的宋慧智。

    法院院長夫婦死於心肌梗塞不假,但那是歐陽靜人為造成的。風神歐陽靜除了操縱真空刃和暴走狀態下製造炸彈的能力外,還擁有控制人體的能力。憑著她高明的醫術,製造出心肌梗塞死亡的假象,實在是輕而易舉。

    南晨星的主要任務是幫助宋慧智、歐陽靜消除現場痕跡。從三百多年前就開始干捕快,一直到現在的警局反黑組組長,南晨星無論是破案還是犯案能力,那絕對都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張董,」秦峰輕輕放下了報紙,笑看著張知仁,「這份轉讓協議是我請專人做的,沒有任何法律上的問題,您只要簽個字,協議就可以生效了。」

    擺在張知仁面前的那份協議是秦峰請南晨星幫忙做出來的。南晨星的能量大的有些出乎秦峰意料,這樣一份沒有絲毫法律漏洞的協議,她居然在一個小時之內,連夜找A市法律界某個知名人士搞定了。

    這份協議也可看作是遺囑,內容很簡單,就是說明在張知仁死後,他的私人財產全部自動轉到張潔名下。而由張知仁掌握的,仁昌集團的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也全部轉移到張潔名下。

    本來像這種類似遺囑的協議,必須在有公證人的見證下簽定才算生效。但是不要緊,張知仁馬上就會死了,只要他一死,找個律師作公證人還不簡單麼?所有的一切收尾工作,南晨星都已經安排好了,只等張知仁簽字了。

    通過這次事件,秦峰對南晨星的認知又更深了一分。

    她的潛在力量秦峰完全摸不清楚。從她逛街一次就要花掉五六十萬的手筆,以及這次處理吞併張家產業的手段和人脈來看,這個活了很多年的美女警官不僅有錢,而且不為秦峰所知的潛勢力還相當強大。

    男人最大的成就就是征服已經征服了世界的美女,恬不知恥的秦峰已經把南晨星當作他的目標之一了。雖然兩個人年齡上不大般配,但不是有這麼一句老話麼?身高不是差距,年齡不是問題……一切為了美女,粉身碎骨何懼?

    張知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到了這個時候,他明白現在真是大勢已去。消除仇恨最有效的辦法,莫過於將有可能對自己產生仇恨的人從精神到肉體全部消滅。在這一點上,他明白秦峰比自己做得要更好更絕。

    有錢又怎麼樣?勢力大又怎麼樣?生命都已經在別人的手掌之中,錢和勢也起不到絲毫作用。

    後悔啊!恨啊!為什麼要去惹秦峰?為什麼要惹這個煞星?張家的子女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上,現在連張家的產業都將被他控制!

    「不,我絕不能簽字,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讓你如願以償!」張知仁心中狂吼著,牙齒咬得咯?息@響,面孔無比猙獰。

    好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秦峰微微一笑,道:「張董,您不簽字我也不強迫您。這年頭,找個模仿筆跡的高手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您要是不合作的話,我會非常的不高興。想必您已經猜了出來,當您簽完字後,我一定會殺了您。但是我有必要提醒您,我可以讓您毫無痛苦地在瞬間死去,也可以讓您口不能言,耳不能聞,眼不能視,鼻不能嗅,一動不動地嘗遍人身上所有可能出現的痛苦之後,慢慢兒地斷氣。這個過程會很漫長,以我現在的能力,可以讓您試到七天之後。」

    「哼,我一把老骨頭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張知仁吼道。

    「看來您對我還不大相信。那沒辦法了……」說著,秦峰忽然眼神一變,修羅魔瞳陡然運起,將目光投進了張知仁死灰色的瞳仁之中。

    張知仁與秦峰的目光一觸,身子頓時劇烈地顫抖起來。他的靈魂好像被吸進了那一雙魔瞳之中,他感到自己來到了千里冰封,萬里血飄的荒漠之中。

    腳下踩著深可及膝的血水,血漿粘稠有如熔岩,上面飄著無數骷髏枯骨。

    口鼻中充斥著令他聞之欲嘔的惡臭,那惡臭像是要從他每一個毛孔中鑽進來,扎進他的身體內部,折磨著他所有的神經。

    他拚命地堵住自己的鼻子,他甚至控制自己不去呼吸,但是沒有用,那惡臭簡直無孔不入!

    忽然,他又感到一股奇癢從腳底下生起,那陣癢猶如發自靈魂深處,瞬間擴散到他全身。

    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著他的神經,癢得他嘶聲怪叫,恨不得把全身的皮肉都扒下。到後來,那癢中開始摻雜陣陣說不清來處的劇痛。那痛感就像是無數針尖在紮著他最敏感的痛覺神經末梢,又像是無數把刀子在割他的心臟,剜他的腦漿,攪他的靈魂,快要死了卻總死不掉,只是一直讓他清楚地感覺到。

    他痛,他怪吼,他的嗓子喊啞了,他的靈魂在顫抖。他想暈過去,但是神智卻無比清醒。他甚至想馬上死掉,但是生命力卻像蟑螂一樣頑強。這比死更可怕,死可以解脫,而他在無邊的痛苦中卻不能解脫。

    像冰在凍,像火在燒,像吃下了上百隻世界上最辣的辣椒,像嚼碎了天下間最麻的花椒,像傷口上被抹了鹽,像筋骨被生生抽掉……無邊的痛苦折磨著他,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峰冷冷地看著口吐白沫,眼睛翻白,身子不住地顫抖,喉嚨中發出陣陣咯咯脆響的張知仁。剛才他是用修羅魔瞳,將一道從精神上折磨人的精神力投入張知仁意識中,在精神上給張知仁製造出了正遭受無盡折磨的幻境。

    精神上的折磨比肉體上的更加可怕,張知仁雖然當過兵,又經商多年,精神無比堅韌。但是這一日一夜來,他連受打擊,精神已瀕臨崩潰,自然抵擋不住秦峰修羅魔瞳的精神力量。

    不多時,張知仁在劇烈顫抖中,大小便失禁,辦公室中頓時充斥著陣陣惡臭。

    在這個時候,秦峰投入張知仁意識中的那道精神力也到了失效時間。張知仁清醒了過來,當他看到一臉惡笑的秦峰之後,猛地抓起簽字筆,雙手劇烈地顫抖著,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和簽章。

    邊簽字,他還邊嘶聲吼道:「讓我死!讓我去死!」

    秦峰見張知仁完成了程序,收過那份協議,微笑道:「如您所願。」手指一彈,一道指勁沒入張知仁胸口。

    這一次,秦峰彈出的驚寂指勁,並沒有在張知仁心口上開出一個血洞,而是自他胸口潛了進去,潛行到心脈處,震斷了他的心脈。

    張知仁無力地軟倒在老闆椅上,四肢攤開,頭望著天花板,滿是白沫嘴角緩緩滲出一縷血絲。

    他現在這種死法,即使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法醫,借助世界上最先進的設備,最多也只能驗出是心臟病突發而亡。

    配合辦公桌上那份被張知仁摳出了幾個破洞,報道著那兩則充滿黑色幽默的新聞,張知仁死得合情合理。

    足不點地一般掠進辦公廳左邊的休息室,秦峰輕輕一躍出了窗戶。彈出窗口之後,他左腳腳尖輕輕在打開的窗戶上一點,窗口自動合上,而他也借助這一點之力,向上方大鳥一般沖天而起,落到了天台的欄杆上。

    跳下欄杆,秦峰將那份協議塞進懷裡,脫掉手套,揉成一團,兩手輕輕一搓,那雙手套便化成了最細微的粉末,飄散於風中……
golive 發表於 2007-5-17 20:25
第三卷 京城浪子 第一章 天堂的雷霆

    紛紛揚揚的雪花在大地上鋪上一層潔白,暫時掩蓋了人間的污穢。

    這是地處南方的A市,十年來最罕見的一場大雪。

    秦峰漫步在雪粉飛揚的清晨街頭,刻意地不用護身罡氣彈開落到身邊的雪花,感受著雪末在他皮膚上化開時那種沁人肺腑的清涼感。

    時間還早,才是清晨五點多,這一場大雪讓清晨出門的人少了很多,除了勤勞的環衛工人,基本上看不到別的人群。

    以秦峰懶散的性格,他是死也不願這麼早起床的。但是今天不同,今天是市一中本學期期末考的頭一天。雖然自從張潔入主仁昌集團後,近一個多月的時間內他基本沒有做任何複習,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練功上。但是為了保住他常年全年級統考倒數第四的位子,他還是不得不早早地起身去參加考試。

    張潔和周雅琪也是在這一天考試,不過兩個丫頭起床後一看窗外,見雪落如羽,便又賴回了床上,說是打算在開考前五分鐘趕到學校。於是命苦的秦峰搭順風車的念頭自然落空,只得獨自一人徒步去學校。

    本來張潔曾提過給秦峰配一輛車的,但是被他拒絕了。他總覺得,一個高中生開著好幾百萬的跑車,炫耀的味道太濃,這不符合他低調的性格。

    雪景很美,尤其是從秦峰祖屋通往市區的那一段郊區的路途,被大雪綴得有如純白的大漠。秦峰也沒施展輕功,就這麼一路慢慢地走了過來,邊欣賞雪景邊回憶著往昔。

    上一次看到如此大雪是什麼時候了?

    好像是十二年前。那一年,父母和爺爺仍健在,王菲菲也沒隨她父母移民到北美洲。兩家聚在秦家祖屋裡,賞雪飲酒,暢談天下之事,好不快意。

    小小的王菲菲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向秦峰許諾,長大後要嫁給他,做他的新娘子。

    兩家的大人對小兒女們童真的話語逗得呵呵直笑,那時家境頗豐的秦父,還一本正經地給了王菲菲一對價值不菲的玉石手鐲,說是定親禮物。

    轉眼間物是人非,人間滄桑的變幻就像夢境。小小的女孩長成了大姑娘,孩提時的誓言並沒有隨時間的流逝而忘懷。那一對玉石手鐲不知是否還健在,不過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還沒變,心還沒變。

    邊走邊回憶,不知不覺間,秦峰已然走到了市區,上了一座立於十字路口上的立交橋。雖然為時尚早,幾乎沒多少車輛,但是交通規則還是要遵守的。就好像秦峰現在的力量,早已可以破壞一些規則,再自己設定一些規則,但他仍然不願意顯得太過與眾不同。

    對秦峰而言,最嚮往的生活便是像那日在商場遇上的那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在這一夫一妻的制度已然寫進了法律的現代社會,仍像皇帝一般過著那種三宮六院的生活。

    過上這種生活,並不需要破壞以及自行制訂太多的規則。

    立交橋上的雪積得比地上要稍淺一些,只沒過了腳踝。樓群間的風不斷地帶走將要落到橋面上的雪粉,賣力地為漫天的雪花伴舞。站在立交橋上,手扶著欄杆,秦峰忽然感到一陣心動。

    他直覺地感到,好像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將要發生。呼出一口白氣,秦峰抬頭凝視著灰暗的天幕。

    雲層壓得很低,尤其是秦峰頭頂上那片雲層,好像低得將要墜落到十字路口周圍的幾幢高大的建築上。緊緊地凝視著那低沉厚重的雲層,秦峰陡然發覺,那雲層的正中好像出現了一個漩渦,緩緩地,詭異地旋轉著。

    那個灰色的烏雲漩渦就在秦峰頭頂上,看上去就像一個螺旋形的通道。漩渦不停地旋轉,漸漸地,那形成漩渦的烏雲像圓錐一般突了出來,漩渦口不急不徐地靠近著地面。

    秦峰瞇起了眼睛,他超人的目力透過密密麻麻的雪花看清了那正向著地面緩緩接近的漩渦口。

    漩渦口是一個漆黑得沒有任何光澤的黑洞,漩渦周圍則纏繞著絲絲藍色的電火花。那詭異的情形就好像是魔幻電影中神魔的力量形成的天變,但正處於漩渦口下方的秦峰,卻沒有絲毫危險的預感。

    「轟隆——」一記炸雷突然滾過天幕,整個天地都似被這一記炸雷可怖的音量震得抖了一抖,秦峰甚至清楚地聽到,立交橋四周的一些建築中,傳來了聲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

    「有意思,冬天居然也有這麼響的雷,生平僅見啊!」秦峰微笑自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看上去離地面只有兩百米左右的漩渦口。

    就在那記絕不應該出現在冬天的炸雷炸響的同時,那漆黑的漩渦口中突然冒出了一陣白光。那陣白光一閃而過,與白光同時閃現的,還有從漩渦口中掉出的一個青色的小點。

    當那青色的小點掉出漩渦口之後,雲層的異象飛快地消失,天空又恢復了正常,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那異景一般。

    而秦峰的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到了那青色的小點之上。

    漩渦口是懸在秦峰的頭頂上的,所以那個從漩渦口掉出的青色小點也正好往秦峰的頭頂墜來。照它墜落的軌跡看來,如果秦峰不避到一旁的話,它鐵定會無比準確地砸在秦峰的頭頂上。

    是巧合還是有意?秦峰想像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得罪了老天,惹得老天掉下這麼個東西來砸自己。

    不過避讓不是秦峰的本性,他瞇起眼,死死地盯著那個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的青色小點,口中喃喃自語:「神啊,賜我一個極品蘿莉吧!年紀越小越好,咪咪越大越好,屁屁越翹越好……」彷彿冥冥中真的自有神在,當那青色小點越落越近之後,秦峰超人的目力看清楚了,那青色小點,居然還真是一個……MM!

第三卷 京城浪子 第二章 雷神從沒清醒過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秦峰敏銳如雷達的修羅雙瞳已看清了那離他還有五十餘米的青衣MM



    身材凹凸有致,眉目如畫,清純如水,那一雙瞪得圓圓的大眼睛裡點漆一般的瞳仁中透

出恐懼、不解、驚奇等等諸般神緒。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小MM居然是個小光頭,圓圓的腦殼?d亮,一根青絲也無……

    而她身上那襲青衣,秦峰怎麼看怎麼覺得……好似和尚穿的僧衣……

    「莫非是西天如來那廝手下弟子被貶下凡間嗎?觀音菩薩?」秦峰直覺地感到這MM來頭

有點大。

    剎那之間,光頭MM已墜至離他頭頂不過十米距離。

    手微微上抬,作只手擎天勢,真元柔和地自掌心噴薄而出,上方十米範圍內的空氣頓時

變得粘稠如水,光頭MM下墜之勢陡然變慢。

    MM滿臉驚訝,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綻出佛祖拈花時那般微笑的秦峰。

    手上真元再強三分,MM下墜的強橫力道盡數消融於那真元力形成的肉眼不可見的圓球之

中,MM由緩緩下墜變得完全懸停於空中,身體離秦峰還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秦峰手臂緩緩向前下方移動,MM大頭朝下的下墜姿勢被他調轉過來,變成正常的站立姿

勢。

    輕輕地將她放到自己面前,秦峰收起真元,偏著頭,打量著這個同樣帶著滿臉好奇的神

色打量著他的光頭MM。

    勉強夠一米五的個子,現在看起來自然是有些矮,不過瞧她滿面的稚氣,這年齡絕不會

超過十四歲,將來還有得發展。

    胸脯現在就已經略具規模,將來潛力不可限量。那青衣太寬鬆,看不出腰肢,但臀部也

已頗具豐圓的雛形。

    皮膚是一等一的好,相貌是一等一的靚,氣質是一等一的清純,光頭是一等一的顯眼。

    「菩薩該不會這般年幼。」秦峰心想,又多瞧了她的光頭兩眼,覺得這光頭雖然顯眼,

但不覺刺眼。非但無損小MM的容貌,反有一種別樣的美感。「腦殼上沒有戒疤,應該不是小

尼姑。」

    秦峰還在胡亂揣度,光頭小MM怯生生地問了一句:「君何人?此何處?」

    聲音嬌滴滴,脆生生,南方口音甚重。語氣小心謹慎,像是生怕說話聲過大,驚擾了旁

人。只是這語言……怎地好像早已過時的文言?

    秦峰注意到,在這漫天飛雪的冬日清晨,外面只罩了一襲單薄青衣的小MM,竟然好像不

畏寒冷。一雙赤裸的小腳丫就這麼踩在雪中,也不見凍得通紅。

    這從天而降的小蘿莉果然不是普通人!

    「你是誰?」秦峰抱著膀子,懶洋洋地問。既然不是菩薩,那便不必太過恭敬。再說就

算是菩薩,也已被貶下凡塵,落架的鳳凰不如雞了。秦峰也有些納悶,天上的神仙什麼時候

這麼好使了?從前許願從來沒實現過,怎麼今天一大早,隨便許了個願,天神便真的降下一

個如此極品的小蘿莉?

    小MM雙手合十,略帶慌亂地行了個禮,低眉順眼地道:「小女子段嫣然,大理段氏正興

皇帝之女,自幼隨家祖廣弘大師段譽生長於蕩山寺廟,大理國現任皇帝智興皇帝正是家兄。

請教仙長尊號?」

    「等等……」秦峰感覺有些頭大,「你剛才說什麼?大理段氏?正興皇帝?廣弘大師段

譽?段智興?你,你看《天龍八部》、《射鵰英雄傳》看糊塗了吧?戲耍我是不?」

    《天龍八部》、《射鵰英雄傳》是華夏國著名的武俠小說家古庸大師的經典名著。古庸

大師一生著書百餘部,其中射鵰三部曲系列、天龍八部、笑傲江湖、楚留香系列、陸小鳳系

列、小李飛刀系列等等經典作品深入人心,一個個鮮活的武俠形象令人津津樂道。

    秦峰是個書迷,小時候便已將古庸大師的所有作品通讀過好幾遍。那種種神奇的武功也

曾令小時候的秦峰心生嚮往,幻想有朝一日成為書中那般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俠客。

    長大後曾一度懷疑古大師筆下的武功純屬虛構,那什麼獨孤九劍、降龍十八掌、六脈神

劍、小李飛刀、天外飛仙等等功夫,放到現實裡邊,根本不可能實現。但是直到他自己練成

了祖傳的武功,才隱隱覺得,古庸大師筆下的種種武功,還真有存在的可能。

    他甚至一度認為,古大師自己就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否則的話,哪裡編排得出

那麼多神奇的武功?

    這自稱段嫣然的光頭小MM所說的那些人名,秦峰也都知道。大理段氏,乃是小說《天龍

八部》中出現的地處華夏國南方的一個皇帝家族。那皇帝家庭也是一個武林世家,又是一個

出名的和尚家族。族中皇帝幾乎個個都是武林高手,到老了還幾乎個個都出家為僧。

    段譽是《天龍八部》中的主角之一,身兼六脈神劍、凌波微步、北冥神功等多種絕學。

老了以後因為後宮妃子太多,爭權奪嫡,不勝其煩,於是一怒之下跑到蕩山出家當了和尚,

法號廣弘。

    段智興則是《射鵰英雄傳》中五絕之一的一燈大師,照段嫣然所說,她口中段智興還沒

出家,目前還在當皇帝。

    當然,秦峰對這自稱段嫣然的光頭小MM說的話是百分之百不相信的。

    古大師寫小說的時候就說過了,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是你眼花。那什麼大理段

氏,據華夏國的歷史記載,也是不存在的。

    華夏國自秦家先祖創建的大秦帝國滅亡之後,只經歷過南北朝、唐、宋、元、明、清幾

個朝代。這幾個朝代,除了南北朝是四國割據的分裂時期外,其餘朝代全都是大一統帝國。

    清亡後,清代最後一個皇帝被送上了斷頭台,華夏國成為多黨輪流執政的民主國家,屹

立於世界強國之林,與西方最強國亞美歷加國隱隱對峙,成為統領東西方的兩大強國。

    華夏國的南方,的確有個地方叫做大理,那裡出產的大理石是世界聞名的。但是,翻遍

整個華夏史,也找不到一個曾叫做大理國的國家,更找不到大理段氏這個稱呼。關於大理段

氏這個武林、皇帝、和尚世家,全都是小說家言,子虛烏有。

    被秦峰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段嫣然小MM更為慌神。她小臉兒漲得通紅,雙手合十,連

連躬身,急道:「仙師明鑒,小女子句句屬實……小女子的確是大理段氏之人……」

    「等等,」秦峰一揮手,打斷了段嫣然的話,他無限憐憫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心中哀歎

這小姑娘年紀輕輕,怎麼就成神經病了,實在是造化弄人,天妒紅顏。難道小姑娘從天上掉

下來的時候,嚇壞了腦子?「好罷,就算我信你是大理段氏的人,你總得拿出實際點的東西

證明一下吧?嗯,你是段譽的孫女,那北冥神功我也就不要你表演了。一陽指、六脈神劍、

凌波微步這三樣功夫,你隨便耍一套來給我看看吧。」

    「果然不愧為仙師,對我段家絕學瞭如指掌。」段嫣然一臉崇敬地道:「北冥神功吸人

內力,損人利己,非大奸大惡之徒不得使用,確實不可試練。仙師,小女子便試練凌波微步

、六脈神劍,還請仙師指點。」

    說完,她光著的小腳丫輕輕一點,整個人突如瞬移一般,轉眼間便從秦峰面前,掠至秦

峰十米開外。

    秦峰瞪大雙眼,暗呼一聲:「乖乖,這輕功……比我的逍遙游還巧妙啊!」

    但見她身子東倒西歪,好似那不倒翁一般,忽前忽後,忽左忽右,有時候明明看上去馬

上就要倒了,但是還不等眨眼,她整個人便又到了另一個方位,跑得不亦樂乎。

    速度快到了極致,整個天橋之上,便只剩下一片青色的殘影,快速奔行時帶起的疾風捲

得天橋上的積雪紛紛揚揚,漫天亂舞。若不是秦峰眼力超人,恐怕早已被她留下的串串殘影

迷惑,分不清哪個是真人,哪個是殘影了。

    「六脈神劍——商陽劍!」奔行中的段嫣然一聲嬌叱,右手食指猛地點出,哧地一聲輕

響,劍氣噴薄而出,點在天橋鐵欄杆上,鐵製欄杆頓時無聲無息地破出一個大洞。

    一指點出之後,段嫣然右手食指連劃,使出一路劍法。她雙手十根指頭嫩白修長,看上

去極為養眼。以食指使出那最為飄逸瀟灑,靈活多變的商陽劍法,看得秦峰心曠神怡。

    天橋之上劍氣縱橫,商陽劍法劍招多變,每每從不可思議之處而來,又在不可思議之時

而收。段嫣然年紀輕輕,那無形劍氣卻已可達身周十米開外,劍氣收發隨心,劍招匪夷所思



    與秦峰修煉的天劍相比,段嫣然的劍法雖不如天劍氣勢磅礡,威力無窮,但勝在招數更

精巧奧妙,以最小的損耗,取得最大的戰果。

    看段嫣然使了一路商陽劍法,秦峰只覺在天劍修煉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一路商陽劍法使完,段嫣然面不改色。她收起劍訣,停下步法,恭恭敬敬地走到秦峰面

前,雙手合十,垂首道:「仙師,小女子功力有限,這一路商陽劍法使得不盡完美,教仙師

見笑了。」

    「啊,那個……」秦峰摸了摸鼻子,連連搖頭,「你太謙虛了,你這六脈神劍使得很不

錯嘛……嗯,比我現在的劍法要好多了……不過,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還

有,你為什麼要叫我仙師?」

    段嫣然抬起頭,一臉無辜地看著秦峰,「小女子今晨起來,正在寺廟後院練功,忽有一

道霹靂從天而降,正中小女子頭上。

    「小女子迷迷糊糊,似聽聞有人在小女子耳旁說話,好像是說雷神昨夜喝醉了酒,一道

懲罰下界惡徒的雷打得偏了少許,誤中了小女子。然後小女子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小女醒來時,只覺自己正在雲中,且從雲中往下直墜。待掉出了雲層,小女子才發

覺到了此處。

    「此處樓高數十丈,且遠近都有無需馬力,自行跑動的鐵車,這等異景,除了仙界哪裡

還有?小女子心想,可能是那雷神一道雷誤打了小女子,為補償小女子,便將小女子帶到了

仙界。

    「再者,小女子被雷打中時,蕩山正值初夏,此處卻是飛雪連天,若非仙界,這季節怎

地與人間不同?

    「小女從千百丈的高中墜下,仙師輕輕一抬手,便接住了小女子,令小女子平安著地,

若非仙師,又哪來這般神通?仙師不必謙遜,小女子雖愚笨,但是察顏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

    秦峰:「……」

第三卷 京城浪子 第三章 沒事兒別出家

    與小姑娘段嫣然說這幾句話的功夫,路上行人已經多了起來。今天雖然下大雪,卻不是休息日,上班的人群開始在這十字街頭來來往往,天橋上不多時便很是過了幾個行人。

    這大冬天裡,秦峰一身短袖T恤,段嫣然一身寺廟裡的僧衣,加上又是個小光頭,還赤腳踩在雪地裡,兩人加在一起分外惹眼。從天橋上下路過的人見了他倆,不住地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疑是見了某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

    秦峰生性低調,見自己與段嫣然太過惹眼,覺得不大自在。而段嫣然性子靦腆,雖然只道自己到了仙界,被這麼多「仙人」用目光關照著,既覺倍兒有面子,又覺羞澀不已,臉紅紅地低著頭不敢看人。

    一把拉住段嫣然略顯冰涼的柔滑小手,拖著她匆匆往天橋下走去。段嫣然大家閨秀,又自小生長在佛堂,莫說被男子拉著拉著小手,就是平常與男人說話,也是隔著好幾尺的距離。被秦峰這麼一拉,頓覺一顆芳心砰砰亂跳,羞得險些無地自容,暗忖難道這仙界的仙人們,都是這般不顧禮儀的麼?

    秦峰拉著段嫣然小手,只覺初時她略微掙扎了幾下,也沒多想,匆匆走到了天橋下,攔了一輛出租車,拉著她坐了進去。

    秦峰家在郊外,離市區十多里路,估摸著這司機也不願跑那麼遠,便只讓司機開到出市區便行了。

    出租車駛動後,段嫣然將小手從秦峰手裡抽了出來,滿臉好奇地打量著窗外。

    此時路上公共汽車、轎車、摩托車、自行車等等車輛也漸漸多了起來,段嫣然何曾見過這麼多代步工具?頓時看得興致勃勃,還一邊兒說著:「仙界果然比人間繁榮無數倍。這鐵盒子一般的車子,跑起來比起皇家的馬車還要平穩舒適。這速度更比馬車快了不知多少倍。」

    司機滿臉古怪地回頭看了一眼,這兩位顧客上車的時候,司機同志就已經感覺到古怪了。大冬天的,除了瘋子,誰會穿短袖T恤?一個長得眉目如畫的小丫頭,除了腦子有問題,又怎麼會剃個閃亮的光頭,穿一身青布長袍,還光著腳丫子?

    秦峰被那司機用懷疑的目光看了一眼,頗覺頭疼。也懶得跟這不相干的人解釋,愛怎麼想就讓他怎麼想好了。他慢悠悠地對段嫣然說道:「段小姐,你這麼這副打扮?難道,你也隨你爺爺剃度出家了?」

    段嫣然面對秦峰問話不敢放肆,恭聲說道:「回仙師,小女子幼年喪母,宮裡后妃傾軋,爭權奪嫡,爺爺怕小女子無人照顧,被害了性命,便在小女子三歲時,將小女子抱到蕩山寺廟,隨爺爺修行。因年齡未夠,尚未正式剃度出家。不過三千煩惱絲,卻是自小便已削去的。」說到這裡,她忽然有些侷促,又有些期待地道:「敢問仙師,小女子能見佛祖嗎?」

    秦峰心中好笑,心想原來是個准尼姑,難怪頭上沒有戒疤,也不自稱「貧尼」。「佛祖他老人家哪是你想見就見的?」見小姑娘還一廂情願地以為來了仙界,秦峰有心戲言她幾句:「佛祖啊,他老人家多大的面子?多少事情要忙?你一個仍未入佛門的小姑娘,就算到了這仙界,又哪有資格見他呢?」

    段嫣然神情一黯,低下頭去輕聲說道:「是弟子唐突了。」

    車子猛地搖晃起來,卻是司機聽了二人對話,越發肯定拉了兩個瘋子,心情激盪之下,險些把車開上了人行道。

    秦峰見狀,笑瞇瞇地拍了拍司機的肩膀,柔聲道:「師傅,好好開車,不該聽的,您只當沒聽到。」

    那司機連連點頭。瘋子那可是非常可怕的,一旦發起瘋來,殺了人都不用償命的。有心趕這兩個人下去,又怕他們發病,只得老老實實又惴惴不安地開車。

    「師父?」段嫣然好奇地問道:「仙師,這位是您的師父嗎?」

    秦峰險些笑破了肚皮,他忍著笑,一本正經地道:「段小姐,你不知道,在咱們這仙界,凡是干開車這一行的,都得尊稱人家一聲師父。否則的話,要是他們一個不高興,這手隨便抖幾抖,咱們便得去見閻王。」

    段嫣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哦,原來這鐵殼車子的主人,都是了不得的仙人啊!」隨即恭恭敬敬地說了一句:「師父,您好。」

    司機現在已經徹底無語了,自動過濾了段嫣然的問好。

    一路瘋言瘋語中,車子開到了市區外。打開車門,下了車還沒來得及結賬,那司機便如逃難一般開著車瘋飆出去,弄得秦峰拿著鈔票一臉莫名其妙。

    「走,跟我回家去。」秦峰對段嫣然點了點頭,慢悠悠地走在郊外鋪滿雪的大路上。

    這條路向來行人稀少,本來這條路郊外某個煤礦主開出來便於運煤的,但是近年來那便山上的煤礦都開採完了,這條路也就基本上廢棄了,倒似成了秦峰專用的一條路。除了秦峰和住在秦家的幾個女人,這條路一年到頭,真沒幾個人行走。

    路上秦峰來時踩出的腳印此時已經被雪覆蓋住了,也沒添上什麼車輪印,看樣子家裡那幾位都還沒出門。

    秦峰注意了一下,段嫣然踩在雪地上,只留下一串淺得幾乎看不出的腳印。看樣子,這凌波微步的輕功果然巧妙,小段姑娘的功力也是相當精純,不刻意施展輕功,便已有了這般效果。

    到現在,秦峰對段嫣然的身份來歷已經沒有絲毫懷疑。

    平行空間、鏡像空間等等科幻似的理論如今早已流行起來,秦峰博覽群書,雖然對那些理論不是盡信,但也並非不信。

    而段嫣然出場的場面極為宏大,演練的功夫又是不摻絲毫水份的真功夫,內家真氣又是十足。雖然秦峰從沒見過凌波微步、六脈神劍,但是料想這小姑娘沒有糊弄自己。

    只是——如果說段嫣然原來所處的那個空間真的存在的話,那麼那位現年七十多歲的小說大師古庸古老爺子,他又是從哪裡得來那些故事?

    莫非他去過那個地方?又或者,他根本就和段嫣然小姑娘一樣,是從那裡來的?

    秦峰天馬行空一般胡亂猜測著,心裡對那新武俠流派的掌門人,古庸古大師多了幾分興趣,心想若有空的話,一定要去香港拜訪拜訪。

    到時候,說不得要把段嫣然帶去,與他互相論證一番。

    「小段,你的功夫,都是段譽教給你的?」走在路上,秦峰隨口問道。

    段嫣然落後他半個身位走著,無論秦峰怎樣要求,她都不肯與他並肩而行,說是仙凡有別,擔待不起。秦峰沒有辦法,只好由得她了。

    「小女子一身武功,都是家祖親傳。」

    秦峰皺了皺眉頭,回頭說道:「小段啊,在咱們仙界,不興自稱『小女子』,聽了彆扭。這樣吧,你如果覺得自稱『我』有些不恭敬,那就自稱『嫣然』吧。」

    「是,仙師。」秦峰有心顯擺,他的輕功雖不如凌波微步精妙,但那也是一等一的高超功法。加上他功力深厚,輕身功法使了出來,走在雪地上半點痕跡都不曾留下。這一來,倒令段嫣然對他更加欽佩恭敬,他說一,她不敢說二。

    「嗯,你那北冥神功,練得怎麼樣了啊?」秦峰對這種功夫最感興趣。他是個懶人,對勤修苦練不感興趣。家傳的武功只需盡情吸收玉中真氣便可,若是讓他自己從頭練起,一點一滴累積內力,那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嫣然已將北冥神功練成。」

    「我看你一身內力相當深厚,在你這個年紀,應該不是自己練出來的吧?」

    「仙師明鑒,嫣然未曾用北冥神功損人利己。嫣然一身功力,全是家祖傳給嫣然的。」段嫣然的語氣有些慌亂。

    「嗯,這我倒相信。你小姑娘看上去溫柔純良,也不是會做壞事的樣子。段譽年輕的時候吸遍天下,自己沒好好練過一天功夫,內力就深厚無比。不過被他吸掉內力的人,多半是心懷不軌之徒。嗯,他若是逆運北冥神功,傳你一身深厚內力倒也不是難事。」

    現在秦峰已經進入了狀態,扮仙師扮得癮大了。

    而段嫣然聽他的語氣,似是對自己祖父的生平瞭若指掌,對他更加佩服。

    「仙師神目如炬,洞察秋毫,嫣然佩服。」

    秦峰微微點了點下巴,心中得意之極。他自然沒安什麼好心,平白揀到這麼一個極品蘿莉,還與那神奇的武俠世界有關,秦大少眼下自然極為興奮。美女麼,寧殺錯莫放過,更何況是身兼幾大神奇武學的美女?

    那六脈神劍先不說,威力不見得能比驚寂指更大。但是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倒是十分吸引人。秦峰的逍遙游輕功快則快矣,卻不如凌波微步精巧,若能學會凌波微步,躲子彈會不會更加便利?而若是能學會北冥神功,那更是美妙啊!嗯,世上沒多少武功高手,這內力或許吸不到了。但是那些人造神的超能力,不知道可不可以吸過來為己用。

    不過,在此之前,須得讓小姑娘明白一件事,否則的話一切都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想到這裡,秦峰停下腳步,轉過身,一本正經地對小姑娘說道:「嫣然哪,我有句話得告訴你。沒事兒別出家當尼姑,佛祖會生氣的。」

    「啊?為什麼?」段嫣然不明所以。

    「這不廢話嗎?你要是出家當了尼姑,少爺我還怎麼將你收入房中?你不作我老婆,我還怎麼跟你學凌波微步、北冥神功?」秦峰心中如是想。當然,這話是不能如實說出來的。

第三卷 京城浪子 第四章 冬季到京城去破處

    「啪」,周雅琪手指頭上冒出一團小小的火焰,秦峰湊著那團火焰點著了煙,滿足地深吸一口,吐出一串煙圈。

    段嫣然穿著一身周雅琪的衣服,身子陷在沙發裡,瞪大眼睛盯著周雅琪手指上那團小小的火焰。

    周雅琪望著她嫣然一笑,輕輕晃了晃手指,那團火焰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段嫣然頓時滿臉崇敬地道:「周仙師神通廣大,空手生火如此舉重若輕,便是昔年精擅『火焰刀』絕學的吐蕃國師鳩摩智也無法如周仙師這般精巧地控制火焰。嫣然佩服。」

    周雅琪笑瞇瞇地膩在秦峰的肩膀上,道:「一點小伎倆罷了。」

    這時,宋慧智一臉微笑地自大門走進了堂屋,邊走邊道:「這套沙發放在哪裡?」

    在她身後,凌空懸著一套真皮組合沙發,隨著她的步伐緩緩地,如羽毛一般飄進屋來。

    「哦,堂屋裡的沙發足夠了,把這套運到中院兒的廳裡去吧。」秦峰隨口說道。

    宋慧智點了點頭,步履輕盈地穿過堂屋,向著中院走去,那套沙發不緊不慢地離地三尺飄在她身後。

    段嫣然滿臉虔誠地看著宋慧智,道:「這般隔空攝物的本事,就算是當年聞名天下的丐幫幫主蕭峰的擒龍功,也無法做到。擒龍功隔空攝物雖無往而不利,但讓這般龐大的物事,懸空飄行卻也力有未逮。」

    宋慧智回過頭,對著她微微一笑,「彫蟲小技而已。」

    小姑娘被唬得一愣一愣地,道:「仙師神通,非我輩凡夫俗子能窺一二。」

    堂屋中忽有陣陣花香傳來,段嫣然抬頭一看,只見堂屋中不知何時已是花瓣滿廳。那無數七彩花瓣自空中飄落,揚揚灑灑落到地面,又化作團團光屑,消失無蹤,像是鑽進了地面一般。

    花雨之中,歐陽靜身周裹著一團肉眼不可見的旋風,雙足離地三尺從大門口飄了進來,一台等離子背投彩電在她身後,被一團旋風裹著,隨著她飄進屋來。

    「這台電視就放在堂屋吧,大家也好一起看。」秦峰隨手指點了一個位置,歐陽靜點了點頭,酷酷地將電視放到了堂屋南牆的一套組合櫃上。

    「哇,天女散花……」段嫣然雙手捧在胸前,滿眼小星星。小姑娘畢竟還未滿十四歲,還是小孩兒心性,看到歐陽靜身周飛舞著無數飄香花雨,頓時小女孩本性流露。

    段嫣然被秦峰拐到家裡已經是第三天了。頭兩天,秦峰和周雅琪、張潔忙著考試,沒空好好調理這小姑娘。現在考試結束,張潔說眼看要過年了,提議把祖屋好好裝扮一下,多購置點新家俱、家電,秦峰點頭應了,同時也藉著這機會,向段嫣然好好展示一把「仙界」諸「仙人」的實力。

    宋慧智和歐陽靜本來是不會陪著秦峰瞎胡鬧的,周雅琪性子活潑,心中又似乎有那麼一座斷背山,對調戲小女孩兒這類事情樂此不疲,倒是主動應承下來。但是當秦峰向諸女說清了段嫣然神奇的來歷,宋慧智便也立馬答應下來。歐陽靜那裡頗費了些周折,後來秦峰採納南晨星的提議,給靜姐姐封了一個五千塊的紅包,靜姐姐頓時巧笑嫣然地答應下來。

    當時,靜姐姐接過紅包,飛快地掂了掂份量,然後冰凍的俏臉閃電消融,向著秦峰嫣然一笑,令秦峰頗有受寵若驚之感。

    擺平了三個人造神,南晨星和張潔又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眾人聯手唬弄起這個來自武俠書中世界的小姑娘,便是智計百出,無往而不利。

    秦神棍被段嫣然滿口仙師地叫著,隱隱有了些飄飄然的感覺。幸好家裡的人造神夠多,唬唬小姑娘容易之極。憑諸女手段,將段嫣然牢牢綁在秦神棍家裡,信奉人至賤則無敵的神棍大人也沒覺得有什麼無恥的。

    「人,是可以無恥到我這地步的。」絲毫沒有騙小女孩是極無恥行為的秦神棍心中得意。

    擺弄好了電視,接上電源、信號接收器,秦峰打開了電視。

    那方方正正的銀白色薄匣子裡突然跳出來的畫面和人聲嚇了段嫣然一跳,她裹著那略顯肥大的羽絨服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花容失色地驚叫著,指著電視屏幕說道:「那,那是什麼?那些人,那些人怎地給困在了這小小的匣子裡?諸位仙師,這是什麼仙法?難道這些人得罪了諸位仙師,給諸位仙師以大神通關進去了麼?」

    秦峰忍著笑,彈了彈煙灰,一臉正色地對段嫣然道:「小段啊,這個呢,是仙界的一種法術,叫做『玄光鏡』。通過這『玄光鏡』呢,我們可以看到十萬里之物的物事。領略異國風光無需舟車勞頓,只要坐在家裡,便能知曉天下人事。」

    說著,他拿起遙控器,隨意調了幾個台,恰巧轉到一個正播放著香港老版《天龍八部》的地方台,這一集正是少林寺大會的場面。蕭峰、虛竹、段譽三兄弟在群雄環伺下把酒言歡,磕頭結拜,然後大戰少林。蕭峰對莊聚賢,虛竹對丁春秋,段譽對慕容復,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段嫣然瞪大妙目,??洩膝s著,嫩蔥似的手指頭點個不停,「這,這怎麼可能?佛祖啊,那個人,那個人用的是六脈神劍……他叫段譽?他的樣子怎地與我祖父不同?啊,還有蕭峰、虛竹……這不是,這不是祖父時常給我提起的,他生平最得意的一戰嗎?」

    秦峰微微一笑,道:「這玄光鏡還有一種本事,那便是知過去未來。過去五千年,未來五千年,在玄光鏡中都能看到。你瞧著這裡面的段譽跟你爺爺長得不同是吧?其實很正常。你現在看到的,是你爺爺少年時與他兩位義兄大鬧少林寺的場面。他那時候才多少歲?現在又多少歲了?他那時候,連他神仙姐姐都沒追到呢!後來得了美人,心情愉悅,又武功大進,這樣貌嘛,當然會有所改變。」

    段嫣然聽他這一解釋,也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雖然她心中仍有疑慮,但是秦仙師是這麼說的,仙師的話還能有假麼?

    秦峰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嫣然哪,你奶奶是誰?王語嫣還是木婉清?又或是鍾靈兒?」

    段嫣然聞言忙道:「回仙師,嫣然祖母,正是祖父的皇后王氏諱語嫣。」

    秦峰原本就料想如此,瞧段嫣然這仍未成年,便已初具顛倒眾生規模的容顏,想必是王語嫣一脈。

    段嫣然現在已對這能知過去未來,能看到世界十萬里的「玄光鏡」產生了莫大的興趣,湊到電視跟前,興致勃勃地看了起來。她小時候曾聽祖父追憶過年少輕狂事,雖然略知一二,但是知之不詳。眼下正好有一個瞭解祖父,和祖父口中的江湖、英雄的機會,她又怎會放過?正在播放的《天龍八部》中,雖有一些事跡是藝術加工,純屬杜撰,但哄騙這個對祖父生平僅略知一二的小姑娘也足夠了。

    見段嫣然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秦神棍也不打擾她,與膩在他肩膀上的周雅琪一起出了堂屋,幫著南晨星等女搬運起今天新買的家俱來。

    張潔正在院子裡指揮南晨星等女從貨車上往下搬東西,貨車司機是張潔統領的黑幫中的心腹手下,今天見著諸女大顯神通,算是大開了眼界,不過瞧他的神情,顯然不怎麼自在,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所幸他以前也曾見過張潔那快得不似手類的一雙快手,眼下雖見著了那麼多超自然的情形,倒也硬挺著沒嚇暈過去。

    見秦峰出來,張潔向他招了招手,說道:「阿峰,快來,有你的信。」

    「我的信?」秦峰有些納悶,他無親無故,僅有的一些朋友也全都跟他住在一起。這時節,有誰會給他寫信?忽然心中一動,一股難以言述的欣喜自心底躥了出來,難道是菲菲寫來的?

    三步並作兩步掠到了張潔身旁,秦峰大手一伸,道:「信呢?」

    張潔從挎包裡掏出一封特快專遞,交到了秦峰手裡,笑瞇瞇地道:「這信寄到了我在仁昌集團的辦公室,註明讓我轉交給你。」

    秦峰接過信封一看,上面的字跡娟秀清爽,看字跡,與王菲菲走前留給他的字條上的字跡一模一樣。再一看寄件人一欄,正寫著「菲菲」兩字。

    秦峰頓時心中狂喜,手指輕輕一劃,封套便給劃出一條整齊的口子。

    張潔見秦峰激動地手都有點發抖,心中莫名地有些酸溜溜的感覺。不過她是個聰明乖覺的女孩,臉上不露半分破綻,笑瞇瞇地道:「阿峰,你那菲菲姐倒也真有些本事,知道仁昌現在由我作主,便把信寄到了仁昌集團大廈。你說,該怎麼謝我?」

    秦峰哈哈一笑,一把抱住張潔,死命地在她光滑的臉蛋上「啵」地親了一口,大笑道:「我以身相許行不?」說著,在她挺拔的酥胸上捏了一把。

    張潔一聲輕呼,剛想大發嬌嗔,卻見秦峰拿著信,手舞足蹈地如一陣旋風般衝進了屋裡。

    看著秦峰那欣喜若狂的樣子,張潔心中那醋意不知怎地消減了不少。在這孤苦無依的女孩兒心中,看到秦峰如此高興,她心裡便也跟著高興起來。

    秦峰衝到了自己房間,掏出裡面的信件,一眼看去,只見上面只寫了寥寥數行。

    「大笨蛋秦峰,

    我爸爸媽媽要來北京過年,你馬上給我來北京,見見我爸爸媽媽,順便陪我過年!

    記住,那些個女孩子,一個也不准帶來。你小子花心我不管,反正今年過年我要你陪我一起過,多一個電燈泡都不行!

    要是你敢帶一個來,你就死定了!

    要是你放假了不馬上趕來,你也死定了!

    菲菲。

    PS:我在北京的住址是……」

    命令似的語氣,霸道而簡潔的行文風格,正是向來在秦峰面前以大姐頭自居的王菲菲一貫的風格。

    在王菲菲住在這裡的幾日裡,秦峰見慣了她的小女兒情態,心裡明白那是因為她自覺多年來沒有找秦峰,心中內疚,才約束著自己的性子。

    說起來,秦峰心裡其實不願她委屈了自己,處處順著他,依著他。他喜歡的王菲菲,是那個風風火火的女孩兒,是那個行事霸道,大大咧咧,對著他時卻心細如髮,在霸道中隱含著如水溫柔的女孩兒。

    一味地委屈順從不是她的性格。

    現在見王菲菲終於恢復了本色,秦峰興奮地在房中連翻數個跟頭。

    他將手中那僅有寥寥數語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平復下激動的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呼了出來,自語道:「菲菲啊,我為了你忍了這麼久,身旁美女環繞,卻只能看不能吃,我這寶貴的童身,可是一直為你留著啊……如今終於能得償所願了……」
golive 發表於 2007-5-17 20:26
第三卷 京城浪子 第五章 驚心二十四小時(一)

    秦峰挎著一個黑色的旅行包,排在火車站進站口的長長人龍中,耐心地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動著。

    今天人很多,正值寒假,北上的旅客暴增。幸好離春節還有十幾天,否則的話,臨近春節那幾天,說不定還真沒辦法坐上火車了。

    看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頭,秦峰想起送自己來車站時,張潔抱怨自己不該執拗地要坐火車。說是坐飛機的話,不僅舒服寬敞,而且只需三個小時就能到北京了,哪用得著擠得這麼辛苦?

    秦峰也不好說是因為自己父母都是因飛機失事而去世,自己心理上對坐飛機有種抹不開的陰影。要是真這麼說了,豈不是在小丫頭面前示了弱?只得說是自己長這麼大沒坐過火車,想體驗一回坐火車的滋味,且順便領略一下沿途的風情。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為了體驗生活,秦大神棍連軟臥都放棄了,買了硬座票。

    排了一刻多鐘的隊,終於進了站。上了自己的那節車廂,秦峰按著票上的車座號找到了自己的位子。位置不錯,是車廂中央靠窗的一個位子,他上來得還算較早的,現在鄰座都還沒來人。

    將旅行包放到了行李架上,秦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有些新鮮地東張西望著。

    不多時,這節車廂裡的人漸漸滿了起來,秦峰對面和鄰座的位子上也都坐上了人。

    對面是一對年輕夫婦,男的戴著金邊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女的長髮披肩,穿著淡紫色的長風衣,長相甜美,懷裡還抱著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

    他右邊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人,穿著一身地攤名牌,西裝袖口上的商標都還沒拆,腳下擺著一個大號旅行袋,看上去像是個返鄉的打工仔。

    秦峰有些失望。他本來期待能夠發生一段火車艷遇的,可是看樣子這好運輪不到他頭上了。秦峰閉上雙眼,打算先假寐一番,等火車過了幾個站之後再去補一車臥鋪票。二十多個小時的車程,旁邊又沒有美女相伴,何必自討苦吃?

    如今秦峰內功已經大成,進入了道之一境。體內真元即使不運功打座,就算是吃飯、睡覺、走路的時候,也可自行循環不息,發展壯大。且真元自行循環增長的速度,比起專心打座修煉也絲毫不差。

    當然,與不勞而獲直接從玉石中吸收真氣再轉化為真元相比,無論是打坐時還是自行循環增長,真元增長的速度都太慢了。所以習慣了不勞而獲的秦峰才想學到段嫣然家傳的北冥神功,等將來玉石中的真氣都吸收完了,便用北冥神功去吸別的武林高手的內力。

    剛閉上眼睛沒多久,耳旁傳來一陣嘈雜聲。秦峰六識敏感,平時方圓百米之內落葉飛花即可收入雙耳,如果刻意運功於雙耳的話,這聽覺範圍可擴展到方圓五百米的範圍。嘈雜聲一響起,他便聽出是一行人上了火車。從腳步聲判斷,這一行人數為十人,其中六人腳步聲沉重,體格比起普通人要好得多。另四人中,有三人穿著高跟鞋,不用說肯定是女人了。最後一個腳步聲略顯沉滯,腿腳似乎不大靈便,像是個上了年紀的人。

    聽到這一行人正往車廂中站走來,秦峰睜開雙眼,隨意往後瞥了一眼。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穿著月白色風衣的年輕女子與一個頭髮斑白的老人走在最前。

    那女子圍著一條白色的寬圍巾,遮住了下巴與大半臉頰,戴著一副寬墨鏡,將眼睛眉毛遮得嚴嚴實實。從裸外在外的面部皮膚來看,這女子皮膚好得出奇,臉形輪廓看上去是那種非常完美的鵝蛋形,但看不清具體樣貌。

    白風衣裡面是一身淡黃色的羊毛衫,胸部高聳,腰肢纖細,雙腿修長,身材相當出色。

    她旁邊的老人身材清瘦,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面帶微笑,精神看上去很好,但是腿腳略有些蹣跚。

    看到這領頭的女子和老人,秦峰只覺有些眼熟,好像這兩個人他都見過,但是具體是在哪裡見過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在這兩人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的女子,相貌姣好,但都板著臉,一副非常不爽的樣子。再往後,是六個身著黑西裝的彪形大漢,體格比起一般人要雄壯得多。

    這六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鏢了,最前面的兩個保鏢各提著一口大皮箱。這六個保鏢滿臉嚴肅地四下打量著,像是在尋找可能對他們的僱主構成威脅的潛在存在。但秦峰一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這六個保鏢空有其表,其實卻是菜鳥,那四下打量的動作,只不過裝裝樣子給僱主看罷了。

    女子和老人坐到了與秦峰這一排位子只隔一條過道的那排座位上,兩人面對面坐著,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個年輕女子各自坐在女子和老人的身邊。

    那六個彪形大漢坐到了前面四人前後排的鄰座上,將他們圍在中央。

    在這一行人坐定之後,秦峰便沒繼續打量他們了。那領頭的女子身材好是好,可惜看不到相貌,不能確定是不是美女。臉部輪廓雖然好看,但是誰知道她是不是大小眼呢?更何況,她有三個同伴,還有六個保鏢,就算是美女,秦峰估計自己也沒多大機會過去搭訕。

    看來這趟旅途的艷遇是不用想了。秦峰心中暗道,有些遺憾地闔上了雙眼。

    火車搖搖晃晃地開了起來,不多時便出了站,高速行駛起來。聽著車軌撞擊的輕微響動,秦峰不知不覺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過道那邊的女子身上。

    車廂裡很是嘈雜,聊天的、爭座位的、嗑瓜子的、打電話的、哄孩子的,種種聲音糾纏在一起,匯成千奇百怪的響動。

    但是秦峰的雙耳卻過濾了各種聲音,將隔壁的那四人的輕聲對話盡收耳中。

    「蕭小姐,早就聽說你從來不坐飛機,坐火車也只坐硬座。沒想到以你的身價,還能保持如此勤儉的作風啊!」老人清爽的聲音。

    「呵呵,方導說笑了。倒不是勤儉,只是我有非常嚴重的暈機浪,所以寧願坐一天的火車,也不願坐一個小時的飛機。」被稱為蕭小姐的,正是那個領頭的女子。她的聲音非常好聽,滑膩中帶點磁性,聽上去非常性感。「坐火車嘛,當然要坐硬座才有意思。臥鋪的空間太窄小,我總覺得一坐起來就會碰著頭似的。」

    老人:「蕭小姐的見解與眾不同啊!我見過那麼多大腕,有的即使有暈機浪,為了排場也非得坐飛機,有的甚至還包飛機。像蕭小姐這麼坦誠的,老方我還是頭一次見。」

    「為了排場折磨自己的身體,小蕭我還沒有這麼愚蠢。」

    「說得好,蕭小姐真是性情中人。」老人讚道。

    「對了,方導,這次的男主角還沒選定嗎?」蕭小姐問道。

    老人略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本來是選定了的,男主角由杜德威出演。可惜,快要簽合同的前一天,小杜出了車禍,斷了一條腿。」

    「哦,這事我聽說過。小杜的腿是粉碎性骨折,短期內沒法演戲了。」

    「本來由小杜和你演對手戲最合適不過,可惜啊!」老人搖頭歎道:「圈子裡像小杜那樣既有演技,身手又好,外形還那麼好的明星只有兩三個。除了小杜外,另外的幾個年齡上又不大合適……」

    「還有半個月就要開機了,這男主角再不確定,劇組損失就大了。」老人身旁的一個女子歎了一句。

    聽到這裡,秦峰已經想起那個蕭小姐和老人是誰了。難怪初見二人時便覺得熟悉,原來還真是熟人。

    蕭瑤,華夏新一代偶像明星,歌星出身,十七歲出道,出道頭一年即一炮而紅。出道第三年進軍演藝界,處女作《倩女幽魂》,依此獲當年華夏電影節最佳新人獎。此後三年,以每年一部的速度連拍三部電影,片片熱賣。並於去年獲香港金像影后,人氣一時無兩。

    傳聞她正準備進軍國際影壇,亞美歷加好萊塢大導演斯皮爾伯格已對她發出正式邀請,請她去亞美歷加參演投資達五億美元的某部大片。

    說起來,秦峰還勉強算是蕭瑤的粉絲。凡是蕭瑤的電影、唱片,他全都收藏了。關於蕭瑤的各方面資料、小道新聞,他也都收集了不少。不過秦峰不是什麼狂熱的追星族,他喜歡蕭瑤,僅僅是喜歡她的美貌罷了。做春夢的時候,大多數也是以她為意淫對象。

    方天德,華夏國著名影視劇導演。將商業與藝術完美地鍥合到一起的影視奇才。每兩年出一部電影,每部片子都大紅大紫,號稱「票房偉哥」,蕭瑤的銀幕處女作《倩女幽魂》便是與他合作。前兩年電影市場不大景氣,他轉拍電視劇,專拍古庸大師的名著。一年前拍出的一部《射鵰英雄傳》紅遍全國,無論是國家台還是地方台,收視率幾乎全部高居首席,並以此片捧紅了新一代實力小生杜德威。

    現在聽兩人談話的內容,好像又在策劃一部新片。

    秦峰聯想起網上的新聞,最近網上炒得很厲害,說是方導要拍新版《神雕俠侶》,大明星蕭瑤將加盟出演小龍女。當時還以為是傳言,蕭瑤如今什麼身價?怎麼會去拍電視劇?可是現在聽到兩個人在這裡談話,想來傳言是真了。

    與大明星和著名導演在這火車上不期而遇,秦峰並沒有怎麼激動。

    以前喜歡蕭瑤,那是少年懷春,想有個做春夢的對象。但是現在秦峰坐擁王菲菲、張潔等極品美女,曾經對蕭瑤的那種感覺漸漸淡了一些。

    銀幕的蕭大明星時而化身為清純少女,時而化身為妖艷女鬼,時而又化身為冷艷間諜,無論出演什麼角色都能將她最美的一面展現在世人面前。憑心而論,在銀幕上看到的蕭瑤即使用最美的光影裝扮,也不過比王菲菲等女略勝一籌,在銀幕之下,她不見得能強過秦峰的那些女人。

    不過美女在旁,以秦峰的性子自然要多加關注,怎麼說這也是他從前的意淫對像不是?

    他閉著眼睛,面帶微笑,繼續竊聽著他們的談話。

    方導:「這次在A市海選,只選到兩個配角,出演耶律齊和尹志平還可以,演楊過總是缺了那麼一點痞氣。北京那邊的海選也正在進行中,聽說選出了幾個身手、外形都不錯的年輕演員,說不定我們這次回去,就能選出中意的人選來。」

    方導最喜歡扶植新人,杜德威就是他一手捧紅。就算是一個沒有名氣的新人,衝著方導和蕭瑤的名氣,只要演技不是爛得出奇,說不定都能小紅一下。如果演技上佳的話,一炮走紅也不是奢談。

    接下來的談話,就是方導和蕭瑤交流對角色的理解。從二人的對話聽來,蕭瑤還真是要演小龍女這個角色。

    這時,秦峰忽然聽到一聲非常熟悉的脆響,接著便是小孩子的哭聲和大人的驚叫聲。

    他猛地睜開眼睛,那聲脆響他再熟悉不過了,那分明是拉動槍栓的聲音!

    更加離譜的是,那拉動槍栓的聲音正是在他身邊響起,小孩的哭聲和大人的驚叫聲也是在他身邊響起!

    睜眼一看,只見那個坐在他身邊的疑似打工仔的人類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微型衝鋒鎗,槍口正比在一個小孩子的腦門上,那小孩正是坐在他對面的夫妻抱著的小女孩!

    「赤日炎炎,光耀扶桑!」一聲嘶啞的喊叫,連續三聲拉動槍栓的聲音在這節車廂內響起!

    第六章驚心二十四小時(二)

    華夏國貴為東方第一強國,但並不稱霸。不像亞美歷加一樣,管天管地管海洋。但是世上偏偏有一個組織,處處與華夏國過不去。

    一千八百年前,新秦帝國第二代皇帝秦仁聯合舊秦帝國皇帝嬴公子羽,渡海遠征東瀛島國,將東瀛島國征服,將東瀛四島收為華夏四省。

    秦文帝秦仁以仁治國,並未對東瀛四島上原住民斬盡殺絕,而是想以文化侵略的方式,令東瀛民族徹底融入華夏民族。但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千百年來的教化和通婚,早已令東瀛大和民族絕大部分後代子孫忘了祖先,以華夏民族自居。卻也有一部分頑固不化的大和島民,不服教化,心念舊國。

    從古時起,大和餘孽曾無數次在東瀛四島和華夏大地上興風作浪,製造混亂,甚至曾在華夏民族內亂之時,舉兵反叛,妄想趁亂復國。

    雖然大和餘孽從未成功過,但是華夏國也從未能將大和餘孽徹底剷除。

    延至現在,世界上最著名的恐怖組織之一,大名鼎鼎的赤日教,便是一個由大和餘孽組成的國際恐怖組織,專門針對華夏國及與華夏國交好的周邊國家製造恐怖活動。

    既然是恐怖組織,那麼他們的行動也就毫無顧忌。製造混亂傷亡,搞破壞才是他們的目的。狂熱的赤日教徒甚至可以在身上綁上幾十斤TNT,衝進人群密集的地方引爆。

    所以當秦峰聽到「赤日炎炎,光耀扶桑」這赤日教的八字口號之後,心中不由大驚。

    如果是綁匪或是劫匪還好辦,即使這車上的劫匪再多,秦峰也有信心將之一一擊破。

    畢竟劫匪不會動轍拉上全車的人陪葬,即使他們有這個想法,也不見得有這個能力。

    但是現在既是赤日教,那麼他們的目的就不可能是為了錢。從歷次赤日教製造的恐怖活動看來,赤日教徒有著相當高的軍事素養,其中最精銳的部隊「赤日戰隊」號稱擁有世界一流的特種作戰水平。

    憑秦峰的功夫,自保沒有問題。但如果想逞一把英雄豪氣的話,以赤日教的手段,也許這列火車上現在已經堆積了相當數量的炸彈,一個不慎,就可能車毀人亡!

    心裡飛快地盤算著,秦峰瞇起了雙眼,神色惶惶地作出一副驚駭的模樣,身子瑟縮在車座上,簌簌發抖。

    對面的夫婦男的怒目圓瞪,狠狠盯著與秦峰鄰座的那赤日教徒,女的已經泣不成聲。他們的女兒被那赤日教徒揪著後背提到空中,槍口正指著那小女孩兒腦袋。

    女孩兒揮舞著四肢,哇哇哭叫著,小臉漲得通紅,大眼睛裡不住地滾出淚珠。

    車廂裡一片混亂,四個赤日教徒一色的烏茲衝鋒鎗,分站車廂前、中、後三部,將整個車廂牢牢控制住,兩頭過道口上的門已經關上。

    秦峰在假裝驚恐瑟縮上車座的時候,眼睛飛快的在車廂內掃視了一番。只見車廂前部過道口的門前,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看上去事業有成人士的中年壯漢。中部的則是那個打工仔一般的中年人,尾部過道門前站著的,是一個滿臉青澀,看上去不滿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子,胸口還別著A市科技學院的校徽。

    另有一個鄉村婦女一般的中年女人,左手提著一把槍刺,右手持槍,在車廂裡來回巡視,厲聲叱吒著,嚴令驚惶失措的乘客們安靜下來。

    秦峰心下凜然,這赤日教果然名不虛傳,教徒三教九流,什麼人物都有。更可怕的是,他們居然能夠避過安檢,輕輕鬆鬆地就將這麼強的火力帶上了火車。

    依稀有幾聲槍響傳來,伴著幾聲壓抑的慘呼。看來是車上的乘警被車上潛伏的赤日教徒解決了。

    秦峰不是列車員,所以不知道這列火車有多少節車廂。軟硬臥各有多少節、座車共有多少節、餐車有多少節統統不知道。這樣一來,他自然無法猜測車上一共來了多少赤日教徒。

    乘客中間一般會混上一些便衣乘警,但數量不會太多,火力不可能太猛,看現在這情形,怕是指望不上了。

    「做,還是不做?」秦峰心中飛快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以他的實力,殺人於無形之間不難,但怕就怕在他除掉了所有明裡的赤日教徒之後,會有混在乘客中,現在還沒有暴露出來的赤日教徒暴起發難。

    赤日教徒的人肉炸彈和基地組織的黑寡婦齊名,天知道這趟火車上那些表面上被槍指著的乘客中,會不會有幾個全身綁滿了炸彈的赤日教徒。

    更何況,如果今天出手殺人,就算能除掉所有的赤日教徒,挽救這趟火車上的乘客,他也必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出自己的身手。

    殺人不難,對現在的秦峰來說,殺人就像捏死螞蟻一般輕鬆。但是華夏畢竟是個法制國家,他不是執法者,殺人只能在暗地裡進行。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殺人,就算殺的是恐怖分子,救的是車上的乘客,他也會引起相關方面的注意,以後的日子可能就過得不那麼舒服了。

    不過如果不幹掉這些恐怖分子,讓他們徹底掛掉的話,很難保證他們不會引爆炸彈。

    「如果小段在身邊就好了!」秦峰心中有些懊惱。這次出門,他把段嫣然留在了家中。段嫣然有張潔等女作陪,又有電視可看,倒也不覺得孤單。秦峰走之前還曾叮囑她,讓她密切注意南晨星等四個隨時可能暴走的女暴龍。讓她如果發現四女有所異常的話,馬上想辦法將她們擊倒。

    段嫣然一身內力傳自段譽,段譽內力之雄厚,在《天龍》的世界中僅虛竹子能與之相比。而憑她一陽指的點穴功夫,再加上凌波微步這種天下無敵的保命輕功,在南晨星等四女徹底暴走之前,應當能將她們制住。

    也就是因為要把段嫣然留在家中牽制南晨星四女,否則的話,秦峰肯定會把她帶在身邊。小段還是幼齒,就算把她帶到北京,只要說清楚她的來歷,再讓她在王菲菲面前耍上一套六脈神劍什麼的,王菲菲肯定不但不會生氣,反而會相當高興。

    而如果現在段嫣然在身邊的話,憑她的一陽指的點穴功夫,當然可以將這些赤日教徒擒而不殺。

    點穴這門學問太深厚了,秦峰現在身兼四大絕藝——遮天手、驚寂指、天劍、霸刀,無一不是殺人的伎倆。驚寂指雖然也是指法,但卻不是點穴的指法。一指戳上去就是個血淋淋的孔洞,事後驗傷難免會引起注意——張昌羽就是那麼死的,A市警察局現在雖然無從追查兇手,但肯定存有他的驗屍報告。

    而如果用當初殺死張知仁那種驚寂柔指幹掉車上的赤日教徒的話,且不說這些赤日教徒在他手下像得了心肌梗塞一樣,無絲毫傷痕地死去會顯得多麼詭異,就算是車上乘客們神經夠粗能夠忍受那種詭異的情形,日後難免會有人將這些赤日教徒的死與張知仁的死聯繫起來。

    而遮天手、天劍、霸刀雖然也能將人打成廢人,令其徹底失去反抗能力。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算廢了赤日教徒的四肢,也難保他們不能引爆身上可能綁著的炸彈。

    畢竟廢掉人的四肢,不像點穴那樣,可讓人一動不動。尤其遮天手、霸刀太過霸道,打在人身上破壞力太強。稍稍溫柔一點的天劍又太難練,俗話說百日刀千日劍,秦峰雖有速成的法子,但天劍所需的境界太高,秦峰到現在也不過剛剛踏入了天劍之境的門檻。

    正在秦峰左右為難之時,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忽然跳了起來,淚流滿面地撲向那抱著她孩子的赤日教徒。此時那小女孩已經哭得聲嘶力竭,那女人一邊叫著「把孩子還給我」,一邊發瘋似地揮舞著雙手,腰胯抵在橫在她與那赤日教徒之間的桌子上,身子前傾,猛抓向那人的手臂。

    恰在此時那在車廂裡巡行的村婦打扮的赤日教徒剛好從這裡經過,見那女人撲了起來,不假思索地反手一揮,那烏黑的軍刺劃過一道烏光,狠狠地扎進了那女人的心口。

    那村婦一般的赤日教徒手勁極大,不過三十公分長的軍刺將那女人釘了對穿,衝力讓那女人向後仰倒,口中噴出鮮血。那赤日教徒冷哼一聲,抽出軍刺,那女人心口頓時鮮血狂飆,噴了坐在她對面的秦峰滿頭滿臉。

    車廂中頓時響起一片尖叫,那女赤日教徒哼哼冷笑幾聲,槍口一指某位義憤之下跳起來的男士,輕輕一扣扳槍,槍口噴出一團火舌,一個三連發點射,將那男士頭上打出三個血洞,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在過道裡,鮮血和著腦漿泊泊流了出來。

    猝然響起的槍聲壓住了車廂裡的驚叫聲,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有膽大的恨恨地望著那幾個赤日教徒,不過更多的人卻是惶恐地低下了頭去。

    滾燙的鮮血淋在秦峰頭上,秦峰感到心中壓抑的火氣騰地竄了上來。

    他瞇著雙眼,盯著那躺在自己丈夫懷裡,渾身鮮血淋漓,死不瞑目的女子,雙瞳中湧起一團血雲,現出那修羅煉獄的景象。

    那女子看上去很斯文的丈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眼血紅。他抱著妻子漸漸冰涼的屍體,女兒淒厲的哭叫聲不住地衝擊著他的耳膜。

    男人的血性被點燃了,他抬起頭,牙齒咬得??息@響。

    「怎麼,你有意見?」那個打工仔一般的赤日教徒獰笑著,槍口對準了他的胸膛。

    秦峰衝著那男人連打眼色,但那男人恍若未覺,面孔地扭曲地瞪著那赤日教徒,忽地大吼一聲:「老子跟你拼了!」

    一句話剛剛說完,男人還沒來得及跳起來,嗖地一聲,那把捅死了他妻子的烏黑軍刺已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右眼,穿透了他的後腦,釘在車座靠背之上。

    那男人身子抽搐了幾下,氣絕身亡。

    那女赤日教徒拔出軍刺,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軍刺上紅白黑三色夾雜的液體,嘿嘿冷笑不已。

    小女孩見父母接連遇難,頓時淒厲地大哭一聲,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那抓著她的赤日教徒隨手將她扔到秦峰身旁的座位上,用某種鳥語一般的語言向那女教徒嘀咕了幾句,那女教徒點了點頭,一腳踢碎秦峰旁邊的車窗,單手提起女人的屍體,扔出了窗外,接著又將男人的屍體扔了出去。

    秦峰眼角一陣抽搐,這女教徒刀法極準,手勁極大,腳也厲害得很。這點功夫雖然不放在秦峰眼中,但是如果車上像她這樣的人再多一點的話,秦峰沒有把握在他們引爆可能存在的炸彈之前,將他們全部幹掉。

    這時,車廂裡的喇叭忽然響了,一個聽上去很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各位乘客大家好,我叫小泉古三郎,華夏名古朗。我是本次列車的列車長,非常歡迎大家來參加此次死亡旅程。本次列車的終點站是北京西站,中途將不再停車,將大家作好準備。當列車行抵北京西站後,大家將看到有生以來最美麗的煙花。另外再向大家介紹一下乘坐本次列車的幾位名人,被我點到名字的各位請隨我們的戰士到餐車來,我將為大家舉辦一個小小的酒會……」

    第七章驚心二十四小時(三)

    秦峰沒有想到,這趟列車上還真的很有幾個名人。

    一個由A市幾個中型企業主組成的考察團,兩個從A市返回北京的立法委員,某軍區的某少將師長等等,甚至大明星蕭瑤和身為京城人民委員會委員的方導也在其中。

    秦峰就納了悶了,這些名人幹嘛閒得沒事來坐火車?坐飛機不是挺好嗎?雖然如果遭遇劫機的話鐵定是十死無生,而坐火車遇上這樣的事卻有九死一生的機會。

    「操,要不是你們坐在火車上,哪裡會有這樣的事?媽的,老子好不容易坐一回火車,就遇上這麼倒霉的事情……干,還連累死了這麼多人!」秦峰心中憤憤不平地叫罵著,不知不覺他已把這次赤日教的行動推到了那些坐火車的名人身上。

    秦峰注意到,當被點到名時,蕭瑤的放在桌子上的雙手頓時絞在了一起,一雙玉手劇烈地顫抖起來。而坐在她對面的方天德導演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哆嗦了起來。

    如果遇上一般的綁匪,兩人想必也不會這麼失態。但這次遇上的確是赤日教,在華夏國,不知道赤日教凶名的,實在少得可憐。

    坐在兩人旁邊的兩個女助手也都嚇得不輕,驚惶失措地交換著眼色。而本來擔負著保護他們的責任的那六個保鏢,卻全都耷拉著腦袋,一副膽戰心驚的老實模樣。

    這也難怪他們,那六個保鏢雖然也是身高體壯的彪形大漢,但是他們的任務也就是應付一些瘋狂的歌迷,對付一些不入流的小流氓,碰上這特種軍隊一般的恐怖分子,他們實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那華夏名古朗,本名卻是很有大和民族氣息的小泉古三郎念完了名字,用帶著笑意的溫潤聲音說道:「除了我念到名字的各位外,各位親愛的乘客請安靜地坐在你們的位子上,安心地享受本次旅程。大家請放心,我們赤日教這次行動不是為了求財,我們絕不會侵犯大家的私人財產。好了,我的話就到這裡,有什麼最新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各位親愛的乘客。」頓了頓,他又說道:「我補充一點,剛才被我念到名字的各位乘客,請你們自覺地站起來,跟隨我們的戰士到餐車來。如果想躲避過去的話,我不敢保證你們不會提前發生一些意外。」

    他這句話說完後,蕭瑤和方導並沒有馬上站起來。而那個提著血淋淋的軍刺的女教徒,則在蕭、方二人座位的過道上踱來踱去,一雙冷厲的三角眼若有若無地打量著二人。

    見二人低著頭,好像還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那女教徒冷哼一聲,一揚手中軍刺,一道匹練似的烏光嗖地一聲飆進了方導身旁那女助手的肩膀,穿透了她的肩胛骨,將她生生釘在車座靠背上。

    那女助手痛呼一聲,大哭起來。方導猛地站了起來,顫聲叫道:「小王!」他猛地抬起頭,顫抖著看著那冷笑著的女教徒,大聲道:「我,我跟你們去!你放過她!快,快給她治傷……」

    那女教徒瞟了蕭瑤一眼,冷笑道:「蕭小姐?」

    蕭瑤有些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道:「我,我也去。」

    那女教徒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地拔出軍刺,鮮血猛地從不規則地傷口中狂飆出來。

    「跟我走,會有人給她治傷的。」女教徒冷冷地說道,領頭走了出去。蕭、方二人緊緊地跟在她身後,身子都不停地顫抖著。

    站在秦峰身旁的赤日教徒等三人走出了車廂之後,冷哼一聲,走到那因大量失血而臉色蒼白,痛哭聲漸漸變小的女助手身旁,一把揪起她的頭髮,槍口抵住她的心口,扣動扳機,砰地一聲脆響,那女助手頓時香消玉殞。

    對面蕭瑤的女助手驚呼一聲,尖叫道:「你們不是答應給她治傷的麼?」

    那教徒聳了聳肩膀,說道:「死了,什麼傷痛都沒有了。你要不要試試?保證彈到病除,以後就連痛經都不會有了。」

    蕭瑤的女助手頓時噤若寒蟬,連連搖頭。

    秦峰怒火狂衝,忍不下去了!實在不能再忍了!照這麼下去,恐怕還沒等列車開到北京西站,這車上的乘客便都給他們殺光了。

    想到這裡,秦峰趁那個站在他身旁的教徒注意力沒有放在他身上,悄悄低下頭去,抓住旁邊垂下來的窗簾,伸指在那天藍色的紗布窗簾上輕輕一劃,割下來一條長六十公分左右,寬三十公分左右的布條。

    將布條罩在臉上,在腦後打了個死結,確保遮住了大半臉面,兩手中指上各扣上了一枚從昏倒在他鄰座上的小女孩羽絨服上扯下來的水晶扣子,秦峰這才抬起頭,站直了身子。

    在他站起來的同時,那守在車廂兩頭的兩個赤日教徒就注意到了他。還沒等他們將槍口指向他,秦峰側身而立,雙臂左右張開,兩手中指同時彈出,那扣在兩指上的兩顆扣子閃電般射出。

    「?v?v」兩聲悶響,被秦峰以驚寂指力彈出去的兩顆扣子正中前後過道門前的兩個赤日教徒眉心,擊穿了他們的額骨,蘊含在扣子上的暗勁將他們的腦髓絞得稀爛。

    兩人如枯木樁一般頹然倒地,車廂中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蒙面的秦峰身上。

    那正調笑著蕭瑤女助手的赤日教徒忽覺這女人眼神不對,好像正滿懷希冀地看著自己身後。那赤日教徒很是警醒,猛然轉身,卻見一個蒙著面的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後。還來不及調轉槍口扣動扳機,那蒙面男子右手便閃電般揮出,以手作刀,飛快地在他雙肩上各切一記手刀。

    清脆的骨碎聲中,秦峰將那赤日教徒的雙肩肩骨切得粉碎。他一把撈住那教徒脫手掉落的衝鋒鎗,槍口頂在那教徒的眉心上,用變了調的嗓音低聲喝道:「車上有多少赤日教的人?除了你們這些拿槍的外,還有多少扮作乘客混在人群中?你們的陰謀是什麼?車上安裝了多少炸彈?說!」

    那赤日教徒冷哼一聲,忽然張口便想大呼。秦峰眼疾手快,槍口往下一移,捅進了他的口中,將他的聲音捅回了嗓子眼裡。

    「找死!」秦峰一扣扳機,子彈將教徒的後腦打出一個血洞,濺出的血液噴了他身後的蕭瑤女助手滿臉。

    那女助手頓時尖叫起來,秦峰雙眼冷電似地掃了她一眼,低喝道:「不想死就閉嘴!」

    那女助手馬上雙手摀住自己的嘴,靜了下來。

    秦峰滿意地點了點頭,在那已死的赤日教徒身上搜索一番,從他領口上搜出了一個鈕扣狀微型話筒,在他耳朵時面,還塞著一個微型無線耳機。

    「媽的,科技還挺先進的。」秦峰不客氣地將耳機塞進了自己耳朵眼裡,將那微型話筒別到了自己領口上。既然有微型話筒,那麼說不定秦峰剛才問的話已經被人聽到了。

    秦峰也不擔心,從那赤日教首領話中聽來,所謂的讓乘客們在北京西站看到一生中最美麗的煙花,大概就是指這列車將要在進站的時候被引爆。在華夏首都引爆一輛裝滿了乘客,其中還有幾個很有影響力的名人的火車,那將引起多大的轟動?

    所以在車駛進北京西站之前,車上的赤日教恐怖分子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引爆火車。就算知道了這節車廂裡已經發生了意外,他們應該首先想的是把這個意外消除掉。

    果然不出所料,耳機裡傳來一句急促的問話聲:「018,018,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秦峰冷靜地回想剛才那被槍打死的赤日教分子的聲音,運功改變自己的嗓音,模仿那死鬼018的聲音說道:「018收到,018收到。剛才有人奪槍,已被我擊斃。」

    剛才那個死鬼018動轍開槍殺人,秦峰打的那一槍再正常不過,就算槍聲被人聽到,也沒多大問題。

    對方似乎相信了秦峰的話:「019、020有沒有問題?」

    「沒有。」

    對方說道:「那好,密切注意,如有騷動,格殺勿論!」

    秦峰不假思索地回答:「哈伊!」

    大和民族已經差不多滅亡了,大和族的語言卻沒有從世界上完全消失。至少,大和餘孽還是在用的。

    剛才那兩個赤日教徒就曾用鳥語似的大和語言交流了幾句話,秦峰聽到那女教徒在踢碎窗子,丟那對夫婦的屍體出窗前,對剛才被他一槍打死的赤日教徒點頭說了一句「哈伊」,由此猜測這兩個單詞的意思便是「是」,於是搏了這一把。

    他倒不是閒得沒事,他知道對方不見得會完全相信他的話,說不定馬上就會有人過來察看。索性兵行險著,用一句大和語來拚一拚,獲得對方的信任。

    果然,對方傳來一句頗為滿意的:「喲~西!」

    這時滿車廂的人都露出了希冀的神彩,全都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峰,幾個少女看著秦峰的眼神甚至還透射出熾熱的愛意。

    秦峰打了個冷戰,搖了搖頭,手指豎在唇前,作了個噤聲的手勢。車廂中的乘客們見他舉手投足間便殺掉了三個持槍的恐怖分子,對他很是信任,頓時全都靜了下來。

    秦峰快步在車廂裡前後走了一圈,將那守著前後兩門的兩個赤日教徒屍體上的微型話筒和耳機搜了出來,又把他們的槍和身上的彈匣拿到手中。在三個赤日教徒屍體上一番摸索間,並沒有發現他們身上綁有炸藥,看來這些執槍的恐怖分子並不是作肉體炸彈之用。

    手摀住微型話筒,秦峰說道:「還有誰會用槍的?」

    車廂裡靜了一靜,不多時便有兩個人舉起了手。

    秦峰看了一眼,只見其中一人是蕭瑤的保鏢之一,還有一個是坐在車廂前排的一個身穿黑色皮夾克,剃著平頭,滿臉精悍的瘦高漢子。

    「他們是恐怖分子,不是普通的綁匪,要是跟他們作戰,隨時可能滿命。但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的話,那就一定沒命。你們也聽到了,他們想炸掉這輛火車。」秦峰眼神肅穆地看著二人,「拼,可能死,不拼,一定死。你們確定要跟我一起拚一拚?」

第三卷 京城浪子 第八章 驚心二十四小時(四)

    那兩人走出各自的座位,來到了秦峰面前。那精悍的瘦高漢子沉聲道:「我叫韓海,是北京軍區現役軍人,我有責任和恐怖分子作戰。剛才是沒有武器,只要手裡有槍,未必拼不過他們。剛才眼睜睜看他們殺了四個人,現在我至少要打死四個恐怖分子,才能平我心頭之恨。」

    秦峰點了點頭,給了他一枝衝鋒鎗,兩個彈匣,一副話筒耳機。「你的代號是019。」

    蕭瑤的那個保鏢說道:「我叫王翰,很喜歡射擊,槍法不錯。」說話時神情雖然不比韓海鎮定,但看上去也很有些膽色。

    秦峰也遞給了他一枝槍,兩個彈匣,一副話筒耳機。「你是020。」想了想,他又把自己身上帶著的三個彈匣以及從他手上那枝槍上拆下來的一個彈匣分給了二人。這樣一來,他手上就剩一枝空槍了。

    「你不用槍?」韓海問道。

    秦峰把空槍扔到地上,說道:「槍對我沒用。你們兩個的任務就是守住這節車廂,想辦法拖延時間,不要讓敵人起疑。我去幹掉恐怖分子。對了,你們最好把臉蒙起來,否則的話,萬一有恐怖分子漏網,你們就要倒霉了。」

    韓海無所謂地道:「我是軍人。」

    秦峰道:「你沒有家人?記住,我們面對的是不擇手段的赤日教恐怖分子。如果你有家人的話,別讓赤日教的報復落到你家人的頭上。」

    韓海沉默半晌,有些不情願地撕下一塊內衣,蒙在了臉上。王翰見狀也忙不迭地扯下一塊衣襟,遮住大半臉面。

    「現在,」秦峰對車廂裡所有滿懷希望的乘客們說道:「請各位彼此搜身。」

    「什麼?」「為什麼?」車廂裡響起一片壓抑著的騷亂聲,還好這些乘客們記得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以免讓別的恐怖分子察覺。

    「我懷疑乘客中還藏著赤日教的肉體炸彈。」秦峰說道:「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這麼做。我想,大家也不希望好不容易有了逃生的希望,卻被一個隱藏在我們之中的肉體炸彈炸得血肉橫飛吧?」

    赤日教的肉體炸彈實在太有名了,乘客們聽他這一說,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彼此開始了搜身。

    「對不起,你們我也得搜身。」秦峰對韓海和王翰說道。

    二人無可奈何地舉起了雙手,雖然他們手裡拿著槍,卻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就沖這一點,秦峰也知道這二人不可能是恐怖分子。

    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秦峰還是很仔細地給他們搜了身。

    搜身的結果當然是所有的乘客都沒有問題,至此,秦峰才算是對這節車廂放下心來。

    三人又商量了幾個簡單的暗語,然後韓海和王翰一前一後守住了過道門,秦峰打開一面窗戶,從窗口翻了出去,輕輕鬆鬆地到了車頂上。

    此時已是夜晚,火車行駛在杳無人煙的群山之中。秦峰站在車頂上,冬夜裡刮骨刀一般的寒風撲面而來,卻連秦峰的一片衣角都無法拂動。前方不遠就是一條隧道,秦峰緊走幾步,跳到了後面一節的車廂頂上。飛快地趴下身子,將身體固定在車頂上,幾乎在他趴下的同時,高速行駛的火車衝進了隧道之中。

    四周的環境猛地暗了下來,漆黑不見五指。這樣黑暗的環境對秦峰卻沒有任何影響,修羅魔瞳的夜視能力不是一般地強悍。

    他將耳朵貼在車頂鐵皮上,凝勁於雙耳,仔細傾聽著這節車廂裡的動靜。火車行駛的噪音被他自動過濾,不多時他便將這節車廂中的情形盡收耳底。

    下面有三個人,有兩個一前一後守在過道門口,還有一個在車廂裡面來回巡視。看樣子,現在每節車廂裡面都是有三個人把守。

    這時火車已經駛出了隧道,秦峰站起身來,飛快地向著後面的車廂掠去。每經過一節車廂,他都要趴下來仔細傾聽一陣,在判斷出了車廂裡面的恐怖分子人數之後,再繼續向下一節車廂掠去。

    他打算從最後一節車廂開始幹起,閃電般向前衝殺,所以必須準確無誤地知道每節車廂裡總共有多少恐怖分子。

    終於到了車尾,他對火車後半截車廂內的恐怖分子人數心中也有了個底數。站在最後一節車廂的車頂上,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抓住車頂邊緣,向下一跳,身子吊在空中,借慣性往一面窗子撞去。

    砰地一聲脆響,那面窗子被他撞得粉碎,他身子蜷成一團自窗口躍了進去。與此同時他雙手中指連彈,彈起三塊碎玻璃,尖利的呼嘯聲中,那三塊碎玻璃子彈射向車廂中的三個赤日教徒。

    那三個赤日教徒反應不慢,在秦峰剛剛破窗而入的那一瞬間已經將槍口指向了他。但是秦峰的速度實在太快,那三塊碎玻璃在三個赤日教徒開槍之前,幾乎同時擊中了他們的咽喉。

    鮮血像噴泉一般從三個赤日教徒咽喉中飆出,三人喉嚨裡發出陣陣瀕死的咯咯聲,枯木樁一般栽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氣絕身亡。

    車廂裡一片寂靜,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車裡的乘客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剛準備扯著嗓子尖叫時,秦峰已發出一聲悶雷般的低喝:「不想死就閉嘴!」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話語聲卻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震得所有人的耳膜一陣轟鳴,果然安靜了下來。

    乘客們略帶恐懼地看著秦峰,剛才沒有一個人看清楚那三個赤日教徒是怎麼被殺的,憑他們的眼力,還看不到被秦峰以驚寂指勁彈出去的,射速比音速還快的三塊碎玻璃。

    秦峰滿意地點了點頭,身後忽然響起幾聲呻吟。回頭一看,卻是那坐在被他撞碎的車窗邊的兩個乘客,臉上被碎玻璃割出了好幾道血口。

    秦峰這個時候也沒心情對這兩個人道歉了,他在車廂裡走了一圈,飛快地將三具赤日教徒屍體上的裝備卸了下來。

    「出來三個人,拿上這些武器。」秦峰冷冷地命令道。連說了兩遍,才有三個看起來膽大一點的男子來到了秦峰身邊。

    秦峰看了他們一眼,問道:「打過槍麼?」

    「打過手槍。」其中一人老老實實地說道。

    「差不多了,都是槍。」秦峰自我安慰,把槍和話筒耳機分發給了他們。「記住,別亂說話,別人怎麼問你們就順著他們答,盡量拖延時間。」在這個時候,秦峰也沒時間給他們進行緊急培訓了。

    接著,秦峰又下了互相搜身的命令。短暫的恐懼過後,乘客們已經把秦峰當作了救命稻草,一絲不苟地照他說的做。

    「咦,這是什麼?」一名乘客突然摸到她鄰座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厚厚的羽絨服裡,好像有硬梆梆、沉甸甸的板塊,不由驚呼一聲。

    秦峰的目光循聲望去,那看上去清純可人的小姑娘忽然凶相畢露,猛地站了起來,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微型遙控器。

    「把槍放下,不然我就引爆了!我身上有十五公斤TNT!炸彈裡裝有三百顆鋼珠!」那小姑娘惡狠狠地尖叫道。

    裝了三百顆小鋼珠的十五公斤TNT,已經足夠把這節車廂炸得血肉橫飛。

    「哦?」秦峰眼中含著諷刺的笑意,看著那小姑娘,「你這麼小,就肯做肉體炸彈了?不怕死麼?」說話間,他手中已經悄悄扣上了一根從旁邊桌上拿到的,吃康師傅方便面的塑料叉。

    「赤日炎炎,光耀扶桑!為了大和民族的獨立,為了重新奪回東瀛四島,死算什麼!」那小姑娘滿臉狂熱地尖叫。

    「好,那你死吧!」說第一個「好」字的時候,秦峰突然出手,說到第二個字的時候,那塑料叉已經嗖地一聲飛了出去,白色塑料叉上竟然冒出淡金色的光芒。到了第三個字的時候,那塑料叉已經深深地刺入了小姑娘的眉心,直沒至柄。

    強橫的衝擊力令那小姑娘的頭猛地向後仰起,後背猛地撞到車座靠背上。喀喇一聲脆響,後仰的力道太強,身子又被車座靠背擋住的情形下,她的頸骨居然被這強橫的力道折斷了。腦袋晃晃蕩蕩地掛在脖子上,看上去好像隨時可能掉下來。

    小姑娘淒慘的死法讓乘客們望向秦峰的眼神又充滿了恐懼,那眼神好像秦峰比恐怖分子更可怕。那搜出小姑娘身上炸彈的中年大媽甚至哆嗦著喃喃說道:「造孽啊!這麼小的姑娘……怎麼能殺了她呢?造孽啊!」

    秦峰不屑地嗤了一聲,國人的特性就是同情弱者,排斥強者。卻忘了這弱者只在三秒鐘前,還威脅要炸死車上的人,還這強者剛剛才把他們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把這節車廂守好,盡量拖延時間。」秦峰叮囑了三人幾句,走到那小姑娘的屍體旁,將她的羽絨服剝了下來,把那件至少重二十公斤的羽絨服扔出了窗外。

    現在已經可以肯定車裡面的乘客中混有肉體炸彈了。但不知道具體有多少肉體炸彈,哪些車廂中有,哪些車廂中又沒有。

    這就需要他高度警惕。這些肉體炸彈看來最準備作為萬一把守車廂的恐怖分子被隱藏高手幹掉之後,扳回局面時用的。秦峰推測這些肉體炸彈不會輕易引爆炸彈,畢竟脅持了這列火車的恐怖分子是打算在北京西站引爆火車的,如果途中就炸掉幾節車廂的話,那麼造成的影響和轟動將遠遠不及在華夏國首都引爆火車。

    這樣一來也給秦峰創造了機會,秦峰大可以大大方方將車廂裡的持槍恐怖分子幹掉,然後把隱藏在人群中的肉體炸彈逼出來,在談判對峙時出其不意地將其幹掉。

    「把你們的方便筷、水果刀全拿出來,快!」秦峰感到手裡還是得拿點武器。畢竟不是每次手旁邊都能正好有個塑料叉的。用隔空氣勁殺人固然爽,但也得考慮影響和後果。

    乘客們現在對秦峰無有不從,一陣忙亂之後,秦峰收到了大約一百多對方便筷,十五把水果刀,七把餐叉。

    把武器放進了衣服口袋裡,雙手袖子中各藏了十五對方便筷,秦峰準備就緒,準備向前出擊。

    「你……你剛才用的是什麼功夫?」當他走到過道前門的時候,一個滿臉雀斑的中學生不顧家長的拉扯,站起來滿懷激動地問他。

    秦峰眼角含笑,緩緩說道:「小李飛吻……呃,飛刀。」

    「天哪,世上真有小李飛刀……」那中學生頓時激動身子發起抖來,「你是李尋歡……」

    「三十二代傳人。」秦峰一本正經地道,這小傢伙,一看就是古庸小說迷。

    秦峰沒有想到的是,這小傢伙的家長是某大報社記者。不久之後,小李飛刀第三十二代傳人小李飛吻的名號便傳遍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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