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刺絕天下 作者:碼字賺錢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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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夢 2007-6-27 18:29:37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1 101387
呆夢 發表於 2007-6-27 19:01
第四十章慘絕人寰的"測試"

    戰力過於懸殊?我靠,可不是嘛,哥們我此時的戰力加起來不過六點,剛好是殺古道西風、紅九以及那四名金鳳樓的殺手得來的,與眼前這妞差了整整四十四點。按照系統的說法,我若想戰勝面前這妞,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刺中要害,一擊致命﹗

    心中如是盤算著,但腳下可不敢怠慢,眼瞅著兩只碗口大的拳頭奔我而來,當下腳步連錯,連退了五六步,才堪堪躲過這一擊。看著擦體而過的拳頭,哥們我不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媽的,這要是給打上了,還不得給你丫整成殘廢啊﹗

    那妞見一擊未中,又是一聲怒吼,踏前兩步,卻是左臂橫掃,封住我向右的去路,右拳下勾,奔著我的大好頭顱就襲了過來。

    此時我已是退無可退,身後再一步就已是牆壁,當下我一矮身,利用這妞下盤的空隙,從她肋下鑽了過去。過去這當口,哥們我也沒閑著,順勢一個鞭腿掃向這妞的足踝。

    只聽‘喀吧’一聲,哥們我心中一喜,心想大姐你也有中招的時候啊﹗

    哎,正所謂樂極生悲,這還沒樂完呢,忽覺一陣劇疼從我的小腿骨傳來……

    我靠,不會吧﹗這陣劇烈的疼痛讓我清楚的明白了我目前的處境,沒錯,這妞的踝骨彷彿便是銅澆鐵鑄一般,哥們我這一腿掃去,不僅沒得著任何的便宜,反倒是將自個的腿骨給弄折了。我看著那妞臉上略帶嘲諷的淡淡笑意,立時從胸中升起一股悲憤與郁悶來,口中哀號一聲道︰“大姐,不帶你這么玩的啊﹗”

    這妞忽嫣然一笑,雙手合圍,使了一招‘霸王舉鼎’,照著哥們我的纖纖細腰就摟了過來,我不由大駭,顧不上腿骨上的疼痛,單足一躍,從這妞的魔爪中躲了過去。

    我靠,大姐你該不是看上我了吧?

    隨著那妞一招猛似一招,哥們我拖著一條瘸腿,便如那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般,隨時都有滅頂之災﹗

    我一邊勉力閃躲著,一邊告饒道︰“大姐,你就放我一馬吧,早就跟你說,感情這玩意勉強不來,我是真的不適合你。大姐你今天要是放過了我,趕明我一準介紹CCTV那猛男給你認識,不行的話,咱再饒上一個小手摸磨……”

    哎,你還別說,這招果然有效,哥們我的這一番口花花,竟讓這妞的拳腳慢了下來,臉上不由的露出些困惑的神色來。呵呵,我估摸著這妞的智商不夠,正琢磨著我話裡的意思吧?

    不過,你琢磨你的,哥們我可不能放棄這大好良機,否則豈不是白費了俺的一番口水?當下,我趁著這妞發楞的當口,單足發力,一個旋體刺,沖著這妞的肋下就襲了過去。按照眼前的情形,我只有舍命一攻了,否則一味的防守,遲早得被這妞給折磨死﹗

    就在哥們我的匕首堪堪刺入這妞的肋下時,她似乎是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當即濃眉一豎,化拳為掌,朝著我的手腕斬下,同時嘴裡怒吼一聲道︰“你無恥﹗”

    ……唉,郁悶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化憤怒為力量嗎?

    隨著這妞的一聲怒吼,只聽‘喀吧’一聲,哥們我的手腕又被這妞給折斷了,唉,多么熟悉的聲音啊﹗我看著小臂上耷拉著的手,終於整明白了啥叫欲哭無淚﹗

    好在手雖斷,但匕首卻未掉,我看著耷拉著的手,心底不由冒出一股無名之火,當下將牙一咬,匕首交於左手,低吼一聲,朝著那妞又攻了過去。

    這妞見我目色血紅,滿臉狠毒,不由的楞了一楞,竟不自覺的轉攻為守,一味的躲避著我的匕首。

    只是這妞看著雖苯,但身手卻極是敏捷,我一連刺出七七四十九刀,竟全數被她避了過去。而這四十九刀刺出之後,我的心緒又稍稍恢復了平靜,暗自想到,這面前的武士雖然極為人性化,卻終究不過是一段的虛擬程式,我若是按照平常的套路攻下去,怕終是不能有所得。說不得只有用一些系統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招勢攻上一攻,或許可奏奇效。

    想到這裡,我回刀自守,卻不再攻。那妞見了,不由的楞了一楞,卻又見我豎起小指,做了個不屑的手勢,當即眉頭一皺,雙手左右劃出圓弧,照著我又攻了過來。

    她這來勢比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死死盯著她的雙手,卻並未閃躲,等到她雙拳及體,我含胸收腹,輕喝一聲,卻是借力向後躍去。與此同時,我手中發力,用寸勁彈射的手法,將匕首擲向他的咽喉……

    我靠,這妞的力道也忒他媽的大了,雖然我極力的卸去了大半的力道,但她這兩拳頭卻仍是讓我吃了不小的苦頭。只聽‘蓬蓬’兩聲,我左右的胸口立時陷了下去,隨即喉頭一甜,‘哇’的一聲,一蓬血雨在我面前綻開﹗

    隨著這一口鮮血吐出,我再也站立不住,立時匍匐於地。

    我臥在地上,向那妞看去,呵呵,這兩敗俱傷的一招到底起了效果,雖然沒能正中咽喉,但匕首卻是牢牢的插在了她的咽喉偏下一點的地方。從流出的鮮血來看,這一刀已是刺破了她頸部的動脈。

    這妞忽然笑了一笑道︰“戰力五十以下的玩家,你是第一個能擊敗我的,恭喜你﹗”她這話說完,身形漸漸隱去,一陣白光閃耀後,終不可見。

    系統的提示音又再次響起︰玩家‘刺’擊敗135號武士,系統判定玩家‘刺’的戰力值為四十八,恭喜玩家‘刺’。

    媽的,終於完了,我不由的長出了口氣,無力的癱倒在地。真他媽的,這百分之二十的疼痛感還真不好受。

    但是這點疼痛卻低不上我此刻心中的沮喪,原以為憑我身手,想要擊敗戰力五十的NPC,不過是翻掌之易。但從眼前的情形和系統的判定來看,我實在是差的太多,雖然慘勝,卻勝之不武,如果換了是玩家,他只需仗著高我太多的防禦,穩穩的守下去,不貿然進攻,便可輕易的將我擊敗,又或者說將哥們我玩弄欲股掌之間。這一戰,我欺負的不過是一段虛擬程式而已,我無法想像,若碰上了象紅三那樣本身具有很高武學底子的進階玩家,我會是怎樣的一個下場﹗

    看來這一段時間的經歷到底還是讓我起了狂妄之心啊,不過,好在這只是在遊戲裡,也好在這只是個測試,我還有足夠的時間去磨練自己,無論是這遊戲中,還是在現實中。

    我吐出嘴裡的鮮血,想要試著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實是有心無力。奶奶個嘴的,要是讓CCTV和小手這倆孩子看見我這模樣,還不得笑的抽筋啊﹗

    我幽怨的看了一眼房門,一邊慢慢的爬過去,一邊在心底暗自詛咒著這該死的系統,媽的,這是什麼狗屁的設定啊,這打完了不就得了嘛,卻偏偏規定不出房門,就這傷勢就不能恢復。靠,爺們我此時只有祈求各路神仙保佑,這門外千萬別有路過的玩家,否則的話,哥們我這付慫樣傳了出去,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

    “天靈靈,地靈靈,門外行人全走開。”我一邊叨咕著,一邊慢慢的爬著,上帝加佛祖啊,這門外真要是有人路過,也希望您老人家保佑這位兄弟的戰力不超過四十,這樣的話,也好方便哥們我滅口不是?

    五分鐘之後,我終於推開了那扇該死的房門,在那一瞬間,一股暖流從我身體中緩緩掠過,哎,真他媽的舒服,跟三溫暖沒啥兩樣,弄的哥們我躺在這地上都不想起來了。

    “撲哧”忽有人輕聲而笑,這笑聲清脆若鈴,聽在耳中,有著說不出清爽之意。

    哎,這世上竟有如此好聽的聲音,我不由的痴了,竟然忘了此刻哥們還傻不楞登的躺在地上。再順著聲音望去,我靠,這不是一清純版的三號嘛?瞧她那纖而亮黑的彎眉,還有那微微皺起的鼻尖,再瞧她那盈盈的似水明眸……

    旁邊忽有一人道︰“走吧,眉兒,這人傻了。”

    我一躍而起,怒道︰“你說誰傻了?”

    這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小丫頭片子,她白了哥們我一眼道︰“瞧你那口水流的,不是傻是什麼?”

    靠,真他媽的笑話,這分明是剛才我吐的鮮血,那裡又是什麼口水了,哥們我有這么不爭氣嘛﹗我反手一抹嘴角的流狀物,順眼看了一下,嗯……我就說嘛,哥們我哪會流什麼口水,雖然這血的顏色有點那啥的……對,就是與眾不同,但無可否認它的確就是血﹗大姐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要是這樣的話,哥們我只能很遺憾的宣佈你是色盲了﹗
呆夢 發表於 2007-6-27 19:01
第四十一章夜探

    “算了,悠月,咱們走吧”那叫眉兒的姑娘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輕聲細語的說著。

    悠月哼了一聲道︰“我就看不慣這種把一個色字寫在臉上的男人,就跟那玲瓏閣的……”

    她話未說完,卻被眉兒打斷了,眉兒道︰“悠月,跟你多少次了,不要往這上面提好不好。”

    嘿,你還別說,這叫眉兒的小妞此時輕蹙秀眉,臉上神情亦嗔亦惱,真是有著說不出的風韻,哥們我下意識的抿了抿嘴唇,極力抑制住口中正 欲出的唾液……

    悠月噘著嘴道︰“好了好了,我不提就是。你看你,自從紅花會回來後,一直就是悶悶不樂的,好容易拉你出來陪我試試新學的東西,眼看著樂呵了點,這怎么說惱就惱了?”

    眉兒淡淡的笑了笑道︰“誰說我一直悶悶不樂了,我只不過是在考慮今後的事情……”她說到此處,忽意識到哥們我還站在她的面前,又道︰“好了,我們先回去吧,晚上等小木姐她們上線後,還有事情要商議呢。”

    悠月點了點頭,複又白了我一眼,道︰“小子,看你逗我眉兒姐笑了一笑,我就不追究你失禮了。”頓了一頓,又笑嘻嘻的道︰“瞧你這傻樣,趕快回家洗洗吧,對了,別忘了讓你媽在你胸口別上一塊手帕,省的以後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我靠,這小丫頭片子嘴還真毒,竟繞著彎的罵哥們我白痴,奶奶的,居然還敢叫我小子,我他媽在長兩歲,你都該叫我叔了,真是……不過,聽這倆妞的話語,似乎大有來頭,先是什麼玲瓏閣,後又提到了紅花會,還有這叫眉兒的丫頭……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我不由心頭一動,開口道︰“倆位大姐請留步。”

    隨著我的叫聲,悠月轉過身來,皺眉道︰“小子,你想干嗎?我警告你啊,別說無聊的話,也別做無聊的事,連想都不許想﹗”

    我笑嘻嘻的道︰“大姐誤會了,瞧倆位姐姐長的跟天仙似的,我傾慕還來不及,哪會有什麼齷齪的念頭?所謂相逢就是有緣,其實我只是想問問二位大姐芳齡幾何,仙鄉何處,日後若有機會,小生我必定登門拜晤。”

    悠月撲哧一笑,道︰“你這人還真是無賴,都告訴你別說這些無聊的話了,你還敢說。還小生呢,你也不照照鏡子,你全身上下有哪一點象了。”

    我將臉一板,正色道︰“大姐你這話就不對了,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姐你以貌取人,已是落了下乘。”

    那眉兒在一旁見哥們我二五不著調的模樣,不由也是撲哧笑出聲來,掩住小口道︰“好了悠月,咱們走吧,再說下去,你就真落了他的套了。”

    悠月咬了咬嘴唇,忽看著我笑嘻嘻的道︰“你想知道在那裡找到我們嗎?那好,我告訴你,出了這演武堂的大門向右走一公引,有一個叫護花會的地方,你到那就可以找到我們了。”頓了一頓又道︰“對了,那門口站著兩個護衛,他們多半不會讓你進去的,不過也沒關係,象你這樣不可貌相、也不可斗量的大俠,只需拔出劍來,嚇唬嚇唬他們就行了……”

    這小丫頭片子還欲往下說,卻被眉兒一把掩住了嘴,眉兒低聲道︰“你這小丫頭,盡胡說,他要真是去了,我看你怎么辦?”

    悠月看著我,仍是笑嘻嘻的道︰“大俠你可千萬要來啊,我們等著你……”她話音剛落,隨即攬住眉兒的纖細腰向門口走去,一邊輕聲道︰“眉兒姐,你當他真傻啊,這種人鬼著呢。他要是真來,我就……”她聲音越說越低,說到最後,倆小丫頭片子竟相互抱著,笑成一團……

    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哥們我不由的也笑了……護花會,眉兒……嗯,應該稱一聲柳眉兒才對,呵呵,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

    月黑風高殺人夜﹗

    我站在護花會的牆下,心中不由默默感激著今晚這天氣。要說這系統也真夠給哥們我的面子,按系統正常的設定,這晚上從來就是一輪明月高高掛,能見度雖然比不上白天,但我估摸著和十五瓦的燈泡也差不了多少。哪象今天晚上,整個就是一伸手不見五指,不僅月亮沒了,那風還一個勁颼颼的掛,不時的掠出陣陣的呼嘯聲,便彷彿來自地獄的咆哮聲……

    我從腰帶中取出小手做的百丈索,瞧定牆內的一顆大樹拋了過去……

    紅三似乎對這護花會裡的環境相當熟悉,他告訴我,這護花會除了正門口有倆個NPC守衛之外,院內的防衛巡查都由會員自己擔任。哥們我雖然拿那倆NPC沒辦法,但對於這些玩家卻還沒放在心上,即使戰力比我高又能怎樣,哥們我又不是來打架的。

    從容的避開了兩三撥巡查的會員後,我順著院內的一條小徑來到了院正中的一座主樓,瞧著樓的模樣,應該就是紅三所說的議事廳了。

    這樓是木架構,上下兩層,從二樓的窗戶映出的眾多人影來看,白天柳眉兒所說的有要事商議,此時怕已是開始了吧。我不敢怠慢,順著柱子爬上了樓頂,隨即取出小手同志製作的木鑽,輕輕的在樓頂上開了一個約莫半公分大小的孔來。這樓頂的木板極濃,聲音很難傳出來,不過這並難不倒我,讀唇術本就是哥們我從小必修的功課,只要這樓內的大姐們不說什麼鳥語,這點困難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順手拂去木屑,我將眼睛湊向了孔洞……

    樓內正中放著一張方桌,那柳眉兒輕蹙秀眉,正坐在上首,她旁邊坐著的七人與她年齡相仿,亦是一臉的憂慮神情。而那個叫悠月的小丫頭片子坐在了下首,卻是滿臉的不在乎,嘴裡正吧嗒吧嗒的不知在嚼著什麼。

    我看著樓內情景,不由的罵了一聲,媽的,咋都不說話呢,這都啥年代了,還整這默片,這不急死哥們我了嗎?

    幾分鐘過後,悠月這小丫頭終於先開了口,道︰“我說你們都別掛著臉了,沒地圖的時候想地圖,這地圖到了手,卻又想這想那,這多沒勁啊﹗”

    坐在悠月旁邊的一人道︰“悠月,你別沒心沒肺的好不好,這地圖現下確實是在咱們的手裡,可你也知道,我們根本就不在乎這張地圖,費盡心思弄來,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氣而已。只是,現下地圖弄到了手,氣也出了,可是這東西畢竟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怎么處理它……”

    她話未說完,柳眉兒在一旁輕嘆了一聲,接著道︰“小木姐說的沒錯,因為這張地圖,紅九已經轉世重生了,而紅三也很多天沒在這遊戲裡露面了。我……我真是不知道,當初的舉動是對還是錯,或許是我太意氣用事了……”

    悠月道︰“眉兒姐,你別這么說,雖然這地圖是你一人取來的,可主意卻是大家一起定下來的,你不用把責任往自己一個人身上攬。”

    那叫小木的也道︰“是啊,眉兒,這紅花會本就是你、三哥和紅一創建的,若不是來了個紅二,將紅花會弄的亂七八糟,咱們姐妹也不會退會,然後再創建這個護花會。當初咱們創會的時候,就說好了,只要護花會存在一天,就不能讓紅二為所欲為,這地圖她花大價錢從玲瓏閣買來,想提升自己在紅花會的地位,咱們偏偏就要他不能如愿﹗”

    悠月在一旁拍桌道︰“我就不明白了,當初紅一是何等的豪邁,怎么一見了紅二那小蕩婦,就連骨頭都酥了﹗”

    我靠,聽到這裡,哥們我不由的吃了一驚,感情這紅花會裡並不全都是些大老爺們啊﹗還有就是聽這樓內的話,似乎這柳眉兒在紅花會中原本也是數得著的人物,可自從來了個紅二後,便退了會,另起爐灶,創建了這個什麼護花會。哎,這裡面還真是他媽的曲折離奇啊,不過,依哥們我之見,想來也離不開窮聊阿姨那一套,左右不過是醋海生波,情場失意那些東東,以至於最後,又弄這么一出挾怨報復、卻又騎虎難下的悲諧劇來。

    樓內柳眉兒皺著眉道︰“悠月,別說這種難聽的話。”

    悠月哼了一聲道︰“眉兒姐,你別罵我,我這話算是輕的了,要是由著我的性子,還有更難聽的話呢。想當初,紅一追眉兒姐追的多苦啊,她卻看不順眼,死活要把咱們姐妹逼出紅花會。這兩年來,要不是三哥在紅花會裡撐著,紅花會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這紅一也真不是個男人,當年我還幫他追眉兒姐你呢,看來還是眉兒姐你的眼光準,早就看出他是一個軟骨頭了。”

    嗯,這三哥說的應該就是紅三了,不過聽了悠月的這一番話,哥們我琢磨的什麼情海悲諧劇倒是想的差了……
呆夢 發表於 2007-6-27 19:02
第四十二章偽劣產品!

    柳眉兒苦笑一聲,道︰“悠月,不提這個好嗎?今天難得的大伙聚齊了,我們還是談談拿這張地圖怎么辦吧。說句實話,我其實很想做這個任務,但是以我們現下的實力,幾乎就沒有完成的可能,大家說說,我們該怎么辦呢?”

    悠月眼睛一眨,道︰“我們完不成,可不代表別人完不成啊,不行的話,咱們找人合伙,我不信就完不成這個任務。”她頓了一頓,又道︰“再不行的話,咱們賣了它不就得了,據說,遊戲裡已有人出價一百五十萬在收購這張地圖呢﹗”

    坐在她一旁的小木擰了擰這小丫頭片子的臉,笑道︰“小財迷,就知道錢,趕明兒給你找個大款嫁出去得了,省的在這兒鬧心。”

    悠月笑嘻嘻的道︰“嫁就嫁,誰怕誰啊,我真要是成了小富婆,小木姐你不也跟著沾光嗎?”

    一旁有人笑道︰“悠月,你這是怎么說話的,你成富婆小木姐沾什麼光啊,難道你還想給你的大款老公再找個二房嗎……”

    哎,真他媽要吐血了,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八個大姐湊這一塊,可不就他媽成聯合國了嘛﹗這地圖說的好好,咋就扯這上面去了呢……

    我輕嘆了口氣,繼續往下看,心裡指望著這些姑奶奶們說點有用的東西。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飛逝著,這樓內的話題居然就再沒轉回來,原本挺嚴肅的一會議,基本就整成了聯歡會。最讓人郁悶的是,這幫大姐們不僅再沒提那地圖,更是將悠月的話題引申開來,從大款老公到小白臉,再從當今的離婚率上扯到了包二奶,一番充滿血淚的對無良男人控訴後,又開始討論女人們為什麼就不能一女嫁二夫……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幫大姐們是什麼亂就扯什麼,期間更是夾雜了無數的葷段子,直弄的哥們我這斯文人都不太好意思聽下去了……

    半個小時過去後,這幫大姐們終於結束了研討會,個個一臉興奮的下了線,至於那張地圖,都極不負責的一致推給了柳眉兒,讓她自己看著辦。哥們我看著這幫大姐們在白光中一一消失,心中不由嘆了口氣,唉,今晚也不知道哪些倒霉的孩子們要遭殃了,仗著這股子的興奮勁兒,今晚這幫大姐們還不得把你丫給折騰死啊﹗

    就在哥們我嘆著氣,帶著點失落,又帶著點對某些倒霉孩子們的羨慕,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卻見柳眉兒仍是端坐樓中,沒有絲毫離去的意思。

    燈光下,這丫頭輕聲嘆息,用手蘸著茶水在桌上不斷的寫著什麼,我運足目力望去,卻見滿桌都是寫的紅三兩字。這丫頭寫寫停停,停停寫寫,複又全數抹去,想了想後,卻又忍不住重又寫了開來……

    哎,要說還得是哥們我的感覺靈敏,當初就猜著了紅三這哥們不是一凡角,瞧眼前情形,也不知這哥們用了什麼迷魂大法,竟弄的柳眉兒這小丫頭牽腸掛肚的。媽的,這紅三有哪點好了,整天一付愁眉苦臉的德性,我瞧比CCTV那孩子也好不到那裡去,而且還是一標準的鰥夫,真是……望著樓中咬唇沈思的柳眉兒,哥們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冒起了一股酸水。

    ……柳眉兒忽然抹去桌上水漬,從腰帶中取出一張羊皮紙平鋪在桌上,這羊皮紙顏色淡黃,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些小字,中間巴掌大的一塊地方,曲折蜿蜒的佈滿了細線,遠遠望去,竟似極了一張地圖。

    看到這裡,我心中不由一緊,這不會就是那張地圖吧﹗

    再仔細望去時,柳眉兒將手從地圖上移開,原本掩住的地方露出四個字來──迷宮地圖﹗

    我靠,大姐你這不是在赤裸裸的誘惑我嗎﹗

    此時忽一陣風吹過,將樓內燈火吹的搖搖欲滅,柳眉兒皺了皺眉,起身將樓內窗戶一一關好,複又坐在桌前。

    哎,真是納悶了,柳眉兒這丫頭拿張地圖來誘惑我也就不說了,連系統在這當口也適機的幫了哥們我一把,莫非這張地圖注定了就要屬於我‘刺’某人的嗎﹗呵呵,所謂盛情難卻,真要是這樣,哥們我也就不客氣了。

    我按捺住心中的興奮,飛快的從腰帶中取出小手特意趕製出來的‘雞鳴五鼓返魂香’,此時樓中只余這柳眉兒一人,且她又將門窗緊閉,正是這寶貝大顯身手的良機了。其實,哥們我原本今晚只準備探探路子的,但瞧眼前情形,卻正是應了那句老話──擇日不如撞日﹗

    我輕輕的將吹管從孔洞中插入,然後將管中迷香緩緩吹入,做完這一切,我翻過身來,望著黑沉的夜空,不由長長的松了口氣,奶奶的,這七十萬的銀子就算是到手了﹗

    為防萬一,我在嘴裡塞了一顆解藥,又因習慣使然,隨即又取出黑巾蒙在了臉上。

    十……九……五……二……一……

    十秒鐘一過,我隨即翻身而起,攀著屋檐用匕首將一扇窗戶輕輕的撥開,然後收腰擰身,一個金鐘倒掛便進了二樓。

    此時這樓中的情形,正與我預想的一般無二,柳眉兒緊閉秀目,已是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

    我輕吸了口氣,墊步上前,飛快的從桌上取過地圖,仔細的看了一回,隨即便放入了腰帶。這地圖的樣式和其上的圖紋與紅三說的一般無二,應該是錯不了。

    按照我一向速戰速決的風格,此時既已得手,就應早早逸去。但當哥們我看到燈光下那張美倫美奐卻又清醇無比的小臉時,竟再也挪不動腳步了。

    奶奶的,哥們我今天就亂他媽的一回吧﹗我咬了切牙,緩步走到了柳眉兒的身邊……對不住了丫頭,誰叫哥們我和你不是同宗呢,哥們我雖不是古道西風那孩子,但美色當前,這柳下惠也是做不成的了,要怪就怪丫頭你長的太水靈了吧﹗

    我一邊默默念叨著,一邊慢慢俯下體子……呵呵,要說你這丫頭也算有福了,哥們我這可是不折不扣、如假包換的初吻啊,今天就算是便宜你了。再所謂賊不走空,哥們我雖不是淫賊,但也要沾個彩頭,那啥啥的就算了,但這親個嘴兒總是要的吧﹗

    但是﹗

    可但是﹗

    就在哥們我與柳眉兒姑娘的芳唇距離零點零一毫米的時候,忽覺眼前那雙秀目猛然睜開……

    我一個激靈,後撤一步,滑出袖中匕首,下意識的就朝柳眉兒刺去……同時在心中又將小手摸磨那 詛咒了上萬遍,我靠,看哥們我回去折磨不死你這臭孩子,你丫這不是坑人嗎﹗

    ……就當匕首即將刺入柳眉兒的頸部時,這丫頭卻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看著我傻忽忽的道︰“你是誰啊?”

    我不由的又是一個激靈,猛然想起與紅三的約定來,奶奶的,差點就誤了大事,這一刀下去可就是十萬兩的銀子沒了啊﹗

    我一聲哀嘆,飛快的收回匕首,同時腦中不由的浮現出每年三月十五總要在電視上做血淚控訴的那些爺們姐們來,唉,理解萬歲……這偽劣產品確實他媽的害死人啊﹗

    這柳眉兒此時雖能說話,卻仍是不能動彈,她眼睛眨了兩眨,已是完全明白了眼前的處境,再說話時,語調卻有說不出的平靜︰“地圖你已取走,為什麼還不動手?”

    我皺了皺眉,壓低聲音問道︰“動手,動什麼手?”

    柳眉兒也皺了皺眉,語帶嘲諷道︰“怎么,金鳳樓的朋友也有不殺人的時候嗎?”

    我靠,感情這丫頭見我臉上蒙著的這塊黑巾,也誤認我為金鳳樓的人了,嗯,這倒不錯,從今往後,便宜我來沾,這背黑鍋的工作就由金鳳樓的大哥們去做了,呵呵,也就是那送我黑巾的老頭不在這,否則的話,哥們我說啥也要親丫的一口。

    我淡淡笑了笑,道︰“殺你,呵呵,我可舍不得。”可不是嘛,這一刀下去,那白花花的十萬兩可就沒了,到時別說心疼肉疼了,哥們我連死的心都有了,這一段日子基本就是入不敷出,還得供著CCTV和小手那倆豺野狼,哥們我容易嗎我﹗
呆夢 發表於 2007-6-27 19:02
第四十三章夜遇

    從護花會的牆頭輕身躍下,我一陣疾奔,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有可能被護花會追蹤的範圍,然後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抽出煙杆,美美的點上了一袋。剛才沒敢跟那小丫頭多廢話,畢竟還在人家的地盤,既然不能下狠手,也只得走為上策了。所謂言多必失,那丫頭透著股機靈,話說的多了總有端倪被她瞧出。只是走之前,這丫頭又問我剛才離她那麼近想干什麼?咳,這話問的哥們的老臉當時就是一紅,隨即鼻頭一酥,差點就沒流出鼻血來。唉,這丫頭雖然挺伶俐的,可這男女方面的事估計也就是國小生的水準,那時那景之下,問出這話,不是擺明了二度誘惑嘛﹗

    一袋煙抽完,在頻道裡呼了呼CCTV和小手,但卻半天沒回應,應該是下線了吧。得,哥們我折騰了一宿,也得下去透透氣了。這紅三的事情辦完了,接下來就該是小手的事情,不過這孩子的‘豪雨犁花針’已經基本完成,到時候讓CCTV去辦這事就可以了。要說CCTV這 ,基本就是一‘光說不練’外帶‘光吃不做’的主,也是時候讓他經經事了。

    下得線來,天色照例是黑沉一片,唉,這平行空間的魅力還真不是蓋的,哥們我現下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基本有一大半交代在這裡面了。

    順手打開雪櫃,卻發現裡面已是空空如也,也好,這速食面已經吃的厭了,還是出去找個小館打個牙祭吧,也算是為即將到手的七十萬兩白銀慶賀一下。

    走至第二十五大道,我進了一家曾去過的家常菜館,這裡的白水肉味道極妙,蘸著醋來吃,有一些河蟹的風味。

    菜上來之後,又要了兩瓶啤酒,然後照例是點上一只煙,開始了我這頓慶祝晚餐。

    在這家菜館裡,我坐的位置是大堂靠裡的的一桌,這種方位可進可退,而且視角也最為廣闊。此時已是夜裡十點多,菜館裡基本已沒什麼顧客了,我邊吃邊喝,同時也習慣性的注意著周遭的一切。

    菜館的門忽然被推開,夾雜著一陣涼涼的夜風,從門外緩步走進一人。這人身材矮小,相貌平實,走進菜館後,稍稍一打量,便走到了與我對角的餐桌邊坐了下來。

    我微微一訝,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喜歡偏坐一隅的人,除了我這種因為頭班需要的人之外,基本都是性格內項、古怪,且對周邊事物缺乏安全感的人。

    這人看上去象是外地人,從他點菜時的口音便可判斷出來。他點的菜全是素菜,只是如我一樣,也要了兩瓶啤酒。

    這人有點怪,我抽了口煙,在心裡嘀咕著,隨即將視線收了回來,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世人生存在各種各樣的壓力下,性格乖僻點也是正常的……

    但就在我視線即將完全收回來的那一刻,這人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後仰頭一飲而進……余光瞥視的一剎那,我不由的心中一緊……

    媽的,原來竟是個高手﹗

    從這人喝酒時不經意表現出來的模式,我已經判斷出他決非是尋常之人,而且極有可能與我就是同行﹗他剛才喝酒的杯子是廣口的玻璃杯,滿滿一杯正好是半瓶啤酒,普通人一口氣喝下也是正常的,但卻決不可能如他這般連喉結都不曾動彈一下,這半瓶的啤酒灌進他的喉嚨,就彷彿是從一個杯子倒進了另一個杯子,竟沒有絲毫的阻礙﹗

    這樣的表現只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才可以做出來,在我的記憶中,這種訓練模式幾乎已經失傳,僅僅存在與一個極小的範圍內。而經過這種模式訓練出來的人不僅可以極好的控制自己的呼吸,而且在十五分鐘之內可以進行無氧的活動。這種稱不上功夫的功夫,其最大的實用之處,就是用來在艱苦的環境下進行長時間的潛伏,它的適用人群,有如我這般的殺手,亦有如紅三那樣的頂級特工。

    這人不是一個殺手,就是一個正在執行任務的特工﹗

    我極快的收回視線,不管他是殺手還是特工,我如果再看下去,被他發現的可能將會是百分之百。

    同時我判斷出,這人必定是趕了遠路,雖然進來時不緊不慢,但他這喝酒的模樣,卻已說明了這一點。

    我悄悄的換了個方位,背對著這人,從我前面臨街的玻璃窗上,我仍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一舉一動。

    我慢慢的吃著,慢慢的喝著,心中暗自決定要摸摸這人的來路。這一方面是因為我那從小就被父親沒少叱喝的好奇心,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頭班的特殊性。如果他真是我的同行,那也沒什麼說的,他做他的事,我做我的事,自不相干。但若不是的話,那麼我就得小心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另一個紅三呢?若是的話,又有誰能保證他不是沖著哥們我來的呢?

    二十分鐘後,這人起身離去,等他出了菜館的大門之後,我立即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元的鈔票扔在了桌上,起身跟了上去。

    這人沿著二十五大道向南走去,步伐依舊不緊不慢,我遠遠的踔著,卻深感頭疼,看來這人極為老道,知道在這空曠無人的街頭,想要探察出身後有沒有人跟蹤,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慢步伐。我知道,最多再過半分鐘,他必定會突然加快步伐,到那時,我就無法在跟上去了。

    此時,二十五大道已是盡頭,再向前就是盤龍街了,這人在街口處,並沒有轉向,我看著他慢慢走向盤龍街,不由的笑了。盤龍街全長有一點五公里,幾乎是全封閉式的,只有在街的盡頭才有路口,我若想繼續跟著他,只有繞路從另一條街趕至他的前面,否則繼續跟下去的話,只能是被他發現。

    想到這裡,我不再遲疑,加快腳步轉向了另一條街,隨即脫下那件老式的夾克扔在了一邊,同時從皮帶的夾縫中取出即時可貼的胡須粘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幾分鐘後,我到達了盤龍街的路口,在路口的燒烤攤,我買了兩串雞翅和一瓶可樂一邊慢慢的吃著,一邊和頭家眉飛色舞的聊著。我並沒有背向路口,而是直接的看著遠遠而來的那人身影,在干我們這一行的眼中,除了人的臉部,最容易記住的就是人的背影了。頸部的長短、肩膀的寬度以及腦後的發際線,都有如一組組量化了的數字,只要記住了這些數字,它甚至比臉部的特徵更讓人覺得放心,因為人的臉總是很輕易就可以改變的。

    但是,我似乎仍是低估了這人……

    這人從盤龍街走至街口時,明顯的怔了一怔,望向我的眼光中分明的帶著一絲的狐疑。

    看著這人慢慢向燒烤攤走來,我不由的在心底暗暗的罵了一聲,媽的,果然是個高手,只是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地方露了馬腳,竟被這 看了出來。我一邊仍是和燒烤攤的頭家嘻嘻哈哈的聊著,一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那人越走越近,臉上露出一付憨濃的笑容來……

    “大哥,請問昭亭路往哪邊走啊?我今天剛來南安出差,晚上沒事想出來四處溜溜,誰知道逛著逛著就迷了路。”

    一旁的頭家倒是個熱心人,一邊熟練的笑著,一邊道︰“昭亭路啊,還遠著呢,老兄你要是靠兩條腿走的話,至少也要一個小時。咱這裡呢,計程車來的少,我看你還是先在我這歇口氣,喝點飲料,呆會應該有計程車司機來我這吃宵夜,我讓他們送你,還可以打個八折呢﹗”

    這人一邊陪著笑道謝,一邊道︰“謝謝這位大哥了,可我等著回去,賓館裡還有人等著呢,我出來時沒帶電話,他們怕是要著急了。”

    我看著他,忽然插了一句道︰“昭亭路啊,這倒是與我同路,不過老兄你怎么在那住了下來呢,那地幾乎就是郊區了,左近一處是公墓,一處是火葬場,老兄你走夜路也不怕嗎?”

    這人收起笑容,淡淡道︰“夜路走的多,也就不怕了,不瞞大哥你說,我的工作和火葬場的性質差不多,死人見的多了,不過從來還沒遇見過鬼。”

    一旁的頭家笑道︰“瞧你說的這么恐怖,老兄你是在殯儀館工作嗎?”

    這人緊緊的盯著我,順口道︰“差不多吧。”

    我笑了笑道︰“是嗎,可巧兄弟我也是干這一行的,雖然也沒見過鬼,但卻知道這夜路走的多了,遲早是要碰上的。”

    頭家在一旁不由的打了個寒噤,看著我道︰“兄弟,既然你們倆是同路,你就帶他一程吧,要是再聽你們說下去,我他媽就該收攤回家了,這大夜晚的。”

    我仍是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這位老兄肯不肯讓我帶,這條路走下去,或許真能見到鬼。”

    那人眼中寒光一閃,隨即沒去,淡淡笑道︰“那就多謝了。”
呆夢 發表於 2007-6-27 19:03
第四十四章夜殺

    昭亭路在南安市的東郊,這裡左靠昭亭山,右臨昭亭河,故此得名。這條路上除了算得上是省極風景區的昭亭山下的幾座建築之外,幾乎就再沒有什麼象樣的建築,住宅區和商業區則更談不上了。

    這一路行來,我與這位老兄並沒有交談,我心中清楚,自街口燒烤攤見到我的那一刻起,這哥們就起了殺心,同樣,自我被他識破後,我也同樣欲殺他而後快﹗

    就這樣,我們彼此心照不宣的走著,彼此都在尋找一個適合干掉對方的場所。他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可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見到了彼此的真面目。說來有些好笑,也有點可悲,對於我來說,有時候殺人的理由就是如此的簡單──殺了他,我就安全了﹗很顯然,對於這哥們來說,我的消失也自然就成了他生命的保障。

    昭亭路的盡頭,我停下了腳步,再往前走,就該是公墓了,這條路本就是一條死路,唯一可以延伸下去的模式就是死亡﹗

    我看一眼十幾米外的路燈,輕輕的吸了口氣,這幽暗的燈光,這僻靜無人的大道,無一不顯示著這裡正是一個湮滅生命的好地方﹗我不由的微微有些亢奮了。

    “到地方了嗎?”

    我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那人輕嘆了一聲,道︰“果然是個好地方。”

    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公墓,淡淡道︰“是啊,從這裡走下去,很快就會有新的同伴了。”

    他微微一笑道︰“我真的是很奇怪,這世界如此之大,怎么偏偏在此時此地,你我就會相遇呢,我甚至還不知道你是誰﹗”

    我仍是一笑道︰“這很重要嗎?”

    他聳了聳肩道︰“不,這並不重要,人的一生總要遇上很多奇怪的事,如果什麼都要問一個究竟的話,那也未免太浪費自己的生命了。對於我來說,你甚至算不上我生命裡的一個過客,斯時斯地,我只不過是一個看著你走向這條路的盡頭的一個路人罷了。”

    我繼續笑道︰“彼此彼此,你知道嗎,在很多時候,於電影裡,或是小說中,關於路人的結局其實只有一個。”丫丫的個呸,這鳥 在這種時候居然還玩深沉,哥們我要是不露一小手,你丫的還真就以為哥們我國小沒畢業呢﹗

    果然,這孩子楞了一楞,道︰“愿聞其詳。”

    我從嘴角彎出一抹微笑,道︰“很簡單,路人之所以是路人,就是因為無論我這樣的主角是否真的走向這條路的盡頭,路人的結局卻只能是消失。路人短暫的存在,其實只是為了從另一個視角去證明主角的重要性,他甚至不配在這個劇本中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

    我頓了一頓,緊緊的盯住他的雙肩,道︰“現下,你應該感到滿足了,因為你不僅見証了我的存在,還很榮幸的與我這個主角說了幾句本不應該說的廢話。”

    這人忽然苦笑了一聲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干什麼的,但我覺得你不去寫小說,實在是有點太可惜了。”

    嗯,我不得不承認,這丫雖然是一付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模樣,可這話說出來,還真他媽的是有水準,直弄的哥們我心裡是一陣陣的熱乎。這要是擱遊戲裡,哥們我一激動,說不定就和丫磕頭拜把子了,正所謂,千金易得,知己難尋啊﹗

    可是我卻清楚的知道,此時此地,正是一場生與死的格鬥,任何一點小的疏忽都意味著徹底的消亡,這不是演戲,也更不是那可以重頭再來的遊戲﹗消失只能是消失,在生命中,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從頭再來﹗

    遊戲中,我可以肆意揮霍我的無知,但現實中,我卻只能做一個固守生命的吝嗇鬼﹗

    我忽然將手伸進褲帶,兩指並起,指著他道︰“或許現下應該是結束劇本的時候了。”

    他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一絲譏諷,道︰“你用這個?”

    我聳了聳肩道︰“你不用嗎?可以殺人的都是好武器。”

    他搖了搖頭道︰“不,我不用,從來不用。我可以用一百多種方法殺死你,但卻決不會用一顆子彈,因為這不是我們這種人的風格。”

    我不由默然,我注意到他話中用的是‘我們’這倆個字,看來他的身分已是不言而喻。沒錯,他必定是一個殺手,而且還是一個遵循著某種古老恪言的殺手……如我一樣,我們不為殺人而殺人,我們的眼中只有自己的生命和最大化的利益,而且我們更願意稱呼自己為‘刺客’。

    沈默,死一般的沈默﹗

    我和他靜靜相對,再沒有說話,彼此確定了身分之後,我們都在等,等著可以給對方致命一擊的機會﹗我甚至懶的去問,他究竟是如何看破我的行方的,如他這樣的殺手,本就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奇異的能力……

    他終於動了﹗

    幽暗的燈光下,他忽然揉身而上,身影有如鬼魅,雙手虛握成爪,一左一右向我的肩腹襲來……

    我急退,我只能退,因為他此時的手中並沒有任何的武器﹗我知道,他這是在試探,也是在逼我露出破綻,一旦等到他認為我不是他的對手,又或是露出了破綻的時候,他真正的殺招或是慣用的武器就應該出來了﹗

    如我一樣,我的手刀除了我的父親之外,沒有任何的人見過,所有與它零距離接觸過的人,所能感受到的除了一陣刺骨的冰涼之外,剩下的只能是隨之而來的那無盡的絕望。殺手的利器本就是用來收割生命的,它唯一的宿命就是發出致命也是最後的一擊,且從來就不是與人觀賞的﹗

    所以,我只能退,同時也是在等﹗

    他的攻是在等,我的退也是在等,我們都在等著對方露出的破綻﹗

    轉瞬間,他已是攻出了十幾招,雖然我知道這十幾招中沒有一招是真正的殺招,但仍是全力的應付著,因為我知道,真正的殺招就蘊藏在這些虛招中,只要我有一個不慎,劇本中那做路人的便該是我了。

    他繼續攻,我仍舊退……

    忽然,我的腳微微一崴,竟是踏在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上,從他眼中一閃即逝的得意與狡詐的神色中,我意識到,這塊石頭本就是他攻擊我時有意識踢過來的。

    這樣的格鬥中,這微微的一崴有已是天大的破綻,我長吸一氣,縱身拔起,想儘可能的躲避他隨之而來的殺招,但這時卻已是遲了……

    鋼刺﹗

    身在空中,在即將面臨著生命最後一刻的同時,我的心中不由充滿了驚駭,口中也險些叫出聲來,我知道,我的驚駭不是因為那即將到來的死亡,而正是這人手中的鋼刺……鋼刺,這他媽的居然就是那柄鋼刺﹗

    那人已看出了我的驚駭,眼中不由露出了一絲歡愉的神色,而此時我的身體也已經落了下來……

    鋼刺直奔我肋胸處而來,從這裡可以很輕鬆的就刺破我的心臟……

    我忽然輕輕一笑,以一種完全難以想像的模式,將自己的身體強行的橫移了半尺,同時微微矮身,對著那柄鋼刺就迎了上去。迎上去的時候,我的眼中充滿的嘲諷和不屑,同時手腕輕振,從袖中滑出了我從未離身的手刀﹗

    好的殺手從來就不止一件的利器,對於我來說,只要得當的利用,這風這水,這一草一木,無一不是可以殺人的利器,關鍵就在於自己如何的去運用﹗那塊石頭也不例外,以它的體積甚至殺不死一個嬰孩,但卻從另一方面體現了它恐怖的一面﹗那人本想用它打亂我的節奏,我卻用它麻痺了這人的心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決定這最後勝負的,不是我的手刀,也不是那人的鋼刺,而正是這塊不起眼的小石頭。

    但我不得不承認,這柄突然出現的鋼刺仍是給了我極大的震動﹗

    無聲無息,又如鐵入朽木,從手腕處傳來了我早已熟悉的感覺,這一刻,我不由急速的吸了口氣,細細的體會著這一瞬間那讓我心悸的快感﹗

    我扶著這人的身軀,貼進他的耳邊輕聲道︰“對不起了,老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路人只能是路人,寫好的劇本不會因為你的存在而改變。”

    這人忽的露出一抹微笑道︰“很好,這樣很好,我曾幻想過很多的死法,但都不如意,因為我覺得,象我這樣的人應該死在一個象你這樣的人的手中,只有這樣,我才會瞑目。”他說到這裡,臉色忽然瞬間蒼白,咳嗽了幾聲道︰“你雖殺了我,我卻要謝你,我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到,但我卻無法容忍死在一把廢鐵之上,也無法容忍死在一顆子彈之上。謝謝,謝謝你,在死之前,還能見識到正宗的林家手刀……真好……”

    隨著這人緩緩的閉目,我心神震盪,不由木立當場……這人居然知道我的來歷﹗

    有多久了呢,我極力的回憶著,林家手刀,是啊,我本就姓林,可是這個姓連我自己似乎都已淡忘了,我身分證上的姓本就是杜撰而來的﹗

    但是這人卻從我的手刀上看出了我的來歷﹗
呆夢 發表於 2007-6-27 19:04
第四十五章梭哈!梭哈!

    白鶴城內的一間約莫二十來個平方的小屋裡,我緩緩的吐著煙圈,同時瞇著眼,緊緊的盯著小手摸磨那張因為過度緊張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此刻在他的手中,正一正一反的捏著兩張紙牌。

    這間小屋算是我和CCTV、小手摸磨在這遊戲中的第一份產業了,而用來購買它的資金自然就是紅三所付的佣金。那天夜裡自送走認出我來歷的那人之後,我整整一天都沒進入遊戲,在這一天裡,我將父親的遺物仔細的翻了個遍,希望能從中尋找出一些我所不知道的東西。毫無疑問,在這個世界上,或者說在殺手的世界裡,我的這位親愛的父親,並不是象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一個籍籍無名之人,林家手刀也並不止我一個人知道它的存在。我想,他應該對我隱瞞了一些什麼,就我猜想而言,父親所隱瞞的東西有可能是一段恩怨,也可能是一段飄逝已久、甚至連他自己都想不起來或是不願想起的情誼。我之所以這樣猜想,是因為對一個殺手而言,無論什麼樣的情誼,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我甚至還不無惡意的猜想著,或許這老家伙,瞞著我在外面替我找了個小媽什麼的也是說不定的。

    然而,面對最終的搜尋結果,我不得不沮喪的承認,俺的這個爹,應該是除了我之外這世上最好的殺手了,不僅殺人有一套,這毀痕滅跡、深藏身名也同樣是數得著的高手。哥們我一天的努力,除了找出他老人家不知哪年哪月塞在一只臭襪子裡的另一只臭襪子之外,竟是再沒有找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第二天,我放棄了這種毫無希望的舉動,重新回到遊戲之中,按照約定,那天正是我與紅三見面的時間。

    見面的地點仍是夫子廟後的竹林,當我到達那裡時,紅三早已等在那裡了。見到我,紅三的表情明顯的有些興奮,也有些迷惑,看我的眼神中還有著一絲莫名的味道。我知道,或許他已經在南安發現了什麼,不過我不認為,他能從其中發現什麼,但有一點很明顯,他此時的神色已然是對我有了一絲的疑慮。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從心底忽然冒出一種很強烈的念頭,我希望那夜我所見到的鋼刺就是他所說的那柄鋼刺,雖然我已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確定它們就是同一柄鋼刺,但是這種念頭卻揮之不去。也許,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麼,就讓它解決更多的問題吧,一個人的離去,另一個人的解脫,對我來說,儘管是無意促成了它,但我寧願看見這個結局。

    那次見面,紅三並沒有呆多久,聽他的話語,是特意抽時間上來見我的,只是想看看地圖的事辦的怎么樣了。而當我拿出地圖交給他時,他雖然有一些的驚訝和興奮,但比起先前從現實中帶來的興奮,要淡了許多。他甚至沒有問我具體的細節,就從錢莊取出了七十萬兩的銀票交給我,而後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了句很奇怪的話,他說他要來南安。

    紅三來的早,走的也很早,說完那句話後,便匆匆的在竹林裡下了線。

    看著他消失在白光裡,我不禁笑著搖了搖頭,來南安又能怎樣,哥們我與你的緣分也只能是在這遊戲裡,若真是在現實中相遇了,那將不是轉世重生那麼簡單的事了。

    當我帶著七十萬兩的銀票見到小手摸磨和CCTV時,我徹底的拋去了這幾天來那種揮之不去的淡淡的郁悶,那一刻,我竟有一種忍不住想上去親這倆孩子一口的衝動。

    ……煙霧緩緩的消散,小手摸磨的那張臉愈發的蒼白了,手裡的那兩張紙牌似乎已能捏出水來了,而一旁的CCTV卻是摟著面前的一疊銀票,正幸災樂禍的瞧著小手。

    七十萬兩的銀票經過我們的簡單的討論,決定先花十萬兩銀子在白鶴城中購買一個永久的住所,以用來作為大家集會、藏贓、以及供小手製造一些寶貝的地方。而剩下的六十萬,則是兩三一三十一,就地分了贓。

    分贓的那一刻,小手和CCTV臉上除了興奮的接近於瘋狂的神色,更有一絲對哥們我感激的神情,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七十萬兩的銀子,他們連一成都分不到。但讓我略略感到驚奇和欣慰的是,這倆孩子居然什麼都沒說,只是瘋狂的大笑著,那一刻,我覺得我與他們之間似乎真的有了點什麼,或許我真的是沒有看錯他們──錢可以讓他們瘋狂,卻不會讓他們折腰,因此他們不會對我說上一個謝字﹗也正如我殺人是為了錢,卻不僅僅是為了錢而殺人。

    “小手同志,作為一個正直、善良,而又具有無限同情心的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此刻的票票只剩下十二萬兩了。”CCTV點上一袋煙,帶著一絲陰笑的說著。

    小手將手中的牌‘啪’的一聲按在桌上,瞪起一雙血紅的眼睛道︰“謝謝你的好意了,這一牌我鐵定回本。”

    CCTV嘿嘿笑道︰“你丫這話也不知道說了幾遍了,我他媽就沒見你贏過。”

    小手摸磨怒道︰“滾一邊去,你丫沒種,還敢來說我,刺哥一加碼你丫就跑,全他媽剩我一人做替死鬼了。”頓了一頓又道︰“就沖你丫今天這表現,‘豪雨犁花針’沒你的份了。”

    我呵呵一笑道︰“別介啊,這哥哥不大,兄弟不小的,說這些干嗎?對了小手,我這一萬你跟不跟啊,不跟我可就收銀子了啊﹗”

    小手摸磨抿了抿嘴,楞是擺出一付老狐狸的樣子,道︰“本來我是想憑這付牌抽哥哥你的底的,不過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來看,你的牌面加上你的底牌,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機會是一對小八,有百分之四十九的機會是八九兩對,也就是說我的這一對A,贏的機會不超過百分之五十一,所以我決定了,這付牌我只跟不追﹗”

    CCTV在一旁瘋狂的笑道︰“小手同志,你他媽別搞笑好不好,還只跟不追﹗我敢跟你單賭五千,刺這付牌絕對是三條小八,虧你丫還自稱賭學專家,這種牌型都看不出來﹗奶奶的,我現下總算知道你是如何輸掉那百來十萬的,就憑你這智商,哪還用得著人下套陰你啊,你丫直接就是一領款機嘛﹗”

    小手不怒反笑道︰“好笑,好笑,我智商低?也不知道是誰在麒麟山上被我整的死去活來。”

    我靠,真是服了這倆孩子,自從倆人遇上後,除了玫瑰居外的那一次罕見的同心協力之外,就沒有一天,不,應該是沒有一刻不在爭吵的。就拿今天來說,我打算去白鶴城外溜溜,看看什麼地方能長點戰力點的,自從演武堂那回後,哥們我深感自己的不足,所以下定決心要把戰力給提上來。可這倆孩子卻不肯留在這裡安心的裝配‘豪雨犁花針’,小手吵著說CCTV苯手苯腳,還不如找一NPC來打下手,CCTV卻說他貌似專家,其實狗屁不通,倆人為此吵的天翻地覆。呵呵,其實這倆人肚裡的那點花花心思哥們我早瞧出來了,都是口袋裡有了倆錢,正騷包著呢,表面上吵來吵去,實際上都琢磨著怎么才能早一點去玫瑰居呢﹗

    雖然這倆孩子口袋的這點銀子雖然不跟哥們我姓了,但好歹也是哥們我賺來的血汗錢啊,你狂吃猛喝,咱不在乎,可你丫要是拿去那啥的,哥們我瞧著也心疼啊。奶奶的,崩說什麼萬惡淫為首的大道理了,這酒是穿腸毒藥,這色可就是刮骨小鋼刀啊,就這不多不少的二十萬,你他媽的經得住幾次刮啊?

    呵呵,要說還得是哥們我有先見之明,當初分贓的時候,就料到這倆孩子會來這一手。於是乎,在倆人面紅耳赤卻又各懷鬼胎的爭吵當中,哥們我施施然的取出一付早就掖好了的紙牌來,然後點上一袋煙,在桌上裝模做樣的算起命來,呵呵,要說也不能是裝模做樣,咱算的雖然不是行運,但算的正是這倆孩子今天會輸多少的銀子。

    果然,小手摸磨見了我手中的牌,眼中立刻閃出無數的小星星來,一把搶去我的牌,極度興奮的嚷著要推一鋪牌九。

    對於小手的提議,哥們我當時就給予了否決,牌九這玩意最是直白,沒有絲毫的技術含量,除了出千下套,基本就是靠運道。哥們雖然那啥了一點,但也不太好意思當面就玩花活,這做人總得濃道一點不是?沒想到在一旁的CCTV也主動的攙合了進來,這丫硬是說自己是他住的那一區的賭王,別的不行,這梭哈算是祖傳絕活。我靠,真是服了丫的,這梭哈怎么說也是舶來品,真不知道這孩子的祖上是老毛子呢,還是山姆大叔。我瞅這丫的模樣,咋看也不象是一混血兒啊,哎,還真是納悶。

    於是乎,在CCTV主動的攙合下,哥幾個當即拉開桌子,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梭哈大戰﹗
呆夢 發表於 2007-6-27 19:04
第四十六章獵人行會

    從睡夢中醒來,我照例先點上一只煙,美美的吸了一口後,才看看了床邊的鐘,現下居然已經是早上十點了。忍不罵了一聲,奶奶的,遊戲中梭哈大戰整整進行了三天三夜,害得哥們我昨天的功課都沒做,這可是十幾年來破天荒的頭一次啊﹗我扔掉煙蒂,不禁呻吟了一聲,媽的,再這樣玩下去,哥們我遲早得被這遊戲給廢了。

    不過話又得說回來,這三天三夜的鏖戰,戰果應該說還是比較輝煌的。在戰之初,CCTV這 果然表現出了一些街區賭王的本色,其實丫的基本就是一招,有好牌就跟,沒牌就閃,仗著他比小手摸磨高那麼一點點的運氣,竟然也小贏兩萬多兩銀子。而小手同志則是一味的猛進,無論牌好牌壞,總是跟進,還仗著他那麼可憐的一點狗屁經驗,時不時的投個機,並美名其曰,這梭哈玩的就是心理戰術。我靠,這孩子也忒恬不知恥了,居然敢在哥們我這個專家面前玩什麼心理戰。於是乎,哥們我使出了諸般大法,如什麼震山敲虎、打草驚蛇、虛退實進等等進階戰術,在第二天頭上就將小手同志的二十萬兩悉數裝進了腰包。

    其中有一牌,哥們我台面上是一付通天順的牌面,其實底牌卡的是小八,說穿了這付牌就是一雜牌,屁用沒有。但當其時,我見小手同志有著嚴重的想贏怕輸的情結,便果斷而堅決的全梭了。沒想到小手這孩子許是輸的急了,牙一咬腳一跺,竟然要求看我的底牌。呵呵,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還真是這個理兒,但哥們我早有準備,故意將眼光放的賊亮,一邊笑呵呵的伸手去攬小手同志擺在桌上的銀子,一邊對他說︰“不好意思了兄弟,我都不忍心讓你瞧底牌了,你自個兒瞧吧。”

    小手見我一付篤定的樣子,當即嚇的小臉都白了,一邊以閃電般的速度撲在銀票上,一邊哀求道︰“哥,哥,你是我的親哥了,我這不是還沒看嗎,這一牌就算了吧。”

    我正色道︰“那哪行,這賭奸賭猾不賭賴,是賭場上的規矩,你說不看就不看了?”

    小手繼續哀求道︰“哥哎,我輸一半還不行嗎,這底牌我也不看,你就答應了我吧。”

    呵呵,哥們我要的正是這個效果,哪還真能讓你丫看啊,當即哥們我擺出一付悲天憫人的模樣,勉強收下了小手兄弟自動送上來的一半銀子。並教訓他,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並又引申開來,大談特談了一番人品與賭品之間的關係,逗得這倆孩子一楞一楞的。其實這倒不是哥們我白話,所謂小處見大,這賭品最是能瞧出一人的心性,象CCTV這樣的賭品,生活中必是一個膽小謹慎的人,而小手同志基本就是一做事不經大腦,而且還自以為聰明,並很難經得起失敗的人。(寫到這裡,自己樂一個先,這段故事其實是哥們我真實的戰例,至今我一想起當初那哥們一付驚恐而又絕望的,且透著無數幽怨的神情,我就樂的不行,哈哈,這也算是數年前哥們我在賭壇上最拉風的一次戰例了﹗)

    第二天頭上,小手到底沒經得住哥們我的折騰,終於將自己的口袋輸了個底掉。沒奈何之下,又極其無恥的找CCTV談起了借貸的事情來,當時哥們我見CCTV這 桌面上居然還略有贏余,心想都是兄弟,不能濃此薄彼啊,便從中攛掇,大談了一番放高利貸的好處。CCTV經過長達兩小時的考慮,終於不計前嫌,極其惡毒的以日利息百分之二並且還是利滾利的模式,與小手草簽了一紙價值二十萬兩白銀的合約。

    合約簽完後,這三方會戰自然就變成了我與小手同志之間的對戰。只是沒想到這丫居然吸取了教訓,穩扎穩打,楞是將戰局拖向了第三天。但與哥們我玩梭哈,那不是老鼠逗貓,找不自在嗎,這結局從一開始便早已注定﹗終於,在第三天下午,哥們我在小手同志無盡幽怨的眼神中將最後的二十萬又納入了口袋。最後拍醒了在一旁昏睡的‘黃世仁’同志,好心的提醒他,這玩家之間簽的合約基本等於廢紙一張,根本就不受系統的保護,並勸他趁早準備好繩索和小片刀什麼的,到時是勒脖子還是抹脖子,都方便點不是。

    ‘黃世仁’一聽我這話,當即慘呼一聲,拔出他那柄拉風的開山刀,嗷嗷的沖向小手就要拼命。呵呵,CCTV這孩子當初在‘不醉烏龜’公開指責哥們我是黃某人,奶奶的,這不是找不自在嘛,這說啥咱也得還你一道不是﹗

    靠,小樣,跟我斗﹗隨後,在一片由惡毒的咒罵聲和乒乓的刀劍聲混合而成的背景音樂聲中,哥們我樂孜孜的就下了線……

    ……起床,洗臉,刷牙……然後將昨天沒做的功課補上,等填飽肚子後,哥們我一邊惡意的猜想著小手和CCTV這倆孩子的那場斗毆究竟有沒有弄出人命來,一邊陰笑著登入了平行空間……

    當我出現下白鶴城中那座屬於自己產業的小屋中時,卻意外的發現CCTV和小手都沒有登入遊戲,我微微一驚,急忙調出系統的好友框檢視,等見到這倆人的名字正安然無恙的躺在裡面時,不由的松了口氣。靠,我就說嘛,以這倆孩子打死都要沾人便宜的德性,怎么可能就舍得鬧一同歸於盡呢﹗

    既然沒掛,也就懶得理他們了,我在桌上留下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這是給小手買材料用的,他那‘豪雨犁花針’說話就要完工了。

    出了小屋,我朝著城中的最是熱鬧的廣場走去,上回從演武堂出來時,知道了那裡不僅有演武堂,而且還有眾多的行會。這些行會多由玩家建立,功能五花八門,有專門替人收集並發售各類情報的,也有專門替人打怪做任務的,更有一種就是上次在黯然消魂那裡聽來的獵人行會。

    哥們我以前沒玩過遊戲,這打怪一道基本不懂,所以興趣自然就轉向了這獵人行會。聽CCTV介紹,以單個玩家來說,這遊戲中最來錢的就是做賞金獵人,但是系統為了限制更多的殺戮,玩家之間的生死爭斗基本不長戰力點,如果倆人戰力相差太多(如我和紅九、古道西風之間),最多也就強製性的增加一點。所以,這做賞金獵人的玩家在遊戲中也並不是很多。

    對於我來說,玩這款遊戲最主要的就是圖一開心,這打怪一道,不過就是殺雞逗狗砍BOOS,哥們我也是挺大的一人了,盡和一些沒智商的畜生們叫勁,那多沒意思啊﹗還是那句老話,人與人斗,其樂無窮,這才是哥們我玩這遊戲的根本目的。再說了,平時哥們在現實中殺一個人,還得藏著掖著,可現下倒好,只要去行會接了任務,那可就他媽的是奉旨殺人兼為民除害啊﹗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咱從這行會裡接任務,還有一個先天的優勢,那就是哥們我的戰力點是別人無法想像的低,按照系統的規定,我只要殺一個比我高出二十戰力點的通緝犯,就一定會得到一點的戰力,雖然是少了點,可是架不住哥們我手頭快,殺的多啊﹗再說了,這年頭又能上去哪兒去找那種既爽又來錢的活呢……嗯,這倒是有,不過不適合哥們我去干,一是性別不對,二是精力不濟,呵呵,真要是想干,咱還得做一手術才行﹗

    來到廣場中的獵人行會,先交了二十兩銀子的入門費,據收費的那爺們說,這獵人行會是系統中唯一不允許玩家建立的行會,所以按照系統的老規矩,只要是沾了NPC這仨英文字母的,或多或少,照例都要交上一筆見面費。

    進得門來,還真就沒見著幾個人,倒真是應了CCTV那孩子的話,唯一看見的幾個,還都是頭戴大氈帽,臉蒙黑紗巾,楞把自己整的象一克格勃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就是吃殺人這行飯的。唉,至於嘛哥們,我瞅著都起雞皮疙瘩了。

    懶得看這些鳥人,我走到視窗前,正欲開口,卻見門外呼啦啦涌進一群人來……
呆夢 發表於 2007-6-27 19:05
第四十七章準時報道

    這為首一人面白如玉,三十來歲的模樣,臉上隱有怒色,一進行會的大門,便四下檢視,似是再尋著什麼人。

    我在一旁輕瞥了一眼,這人錦衣華服,面有傲色,周遭一干人等對他似是畏懼的很,倒象是個有些來頭的人。

    這人緩緩踱了過來,微一拱手,朝著幾個臉上蒙著破漁網的克格勃們道︰“在下是玲瓏閣的‘一醉入夢’,請問幾位朋友,剛才可曾見到一位身著黑衣,面蒙黑巾的人闖了進來。”他一掃眾人,又解釋道︰“這人身形瘦弱,與幾位大不相同,各位不必疑慮。”

    幾位克格勃大哥們一聽這人的自我介紹,眼中不由的都閃出些亮色來,一人搶先道︰“原來是玲瓏閣的‘一醉入夢’老兄啊,久仰,久仰,我來這裡已有半個小時了,這進來的人我都看在眼裡,就是不知道可有老兄你尋找的人?“他頓了一頓,又嘿嘿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醉生夢死’,呵呵,和老兄你的名字倒是有幾分相似,這個……這個玲瓏閣的大名是名貫天朝啊,小弟我是仰慕已久,如有什麼可效勞的地方,請老兄儘管直說,在下那個……那個赴湯蹈火,在所……”

    這人話未說完,‘一醉入夢’已是輕輕皺起眉頭,淡淡接道︰“多謝朋友的好意了,玲瓏閣的事向來不假手於人。”他說完,不再看眼前的‘醉生夢死’,只是低頭輕聲的向身邊的人詢問起什麼。

    ‘醉生夢死’見這人不鳥自己,眼中不由閃現一絲怒色,但再一看周遭玲瓏閣的人正眈眈的望著自己,不由呵呵的笑了幾聲,道︰“您忙,您忙。”便閃過一旁。而另外的幾個‘克格勃’見這孩子吃癟,都輕聲的冷笑一聲,眼中盡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玲瓏閣?

    我不由輕輕皺起眉頭,這玲瓏閣的名字正如那‘醉生夢死’所言,哥們我還真是仰慕已久了,別的咱不去說了,單單就那一張迷宮地圖就足夠我好好的琢磨琢磨它。我估摸著要是摸對了路子,興許在這玲瓏閣上,哥們我能撈點油水也說不定。嗯,這要真要是撈著了油水,鐵定比紅三那哥們的七十萬兩強,你想啊,那一張讓一群傻鳥們爭的頭破血流的地圖,這玲瓏閣說賣就賣了,這得是多大的手筆啊﹗

    想到此處,我忽的心頭一動,似是摸著了點什麼……但這念頭僅僅是一閃即沒,再想要去抓住它時,卻仍是茫然一片,是什麼呢……

    我摸出煙杆,想要點上一袋,卻從眼角瞥見一人正低頭從正門邁入。這人身材不高,窄肩細腰,唇上倆撇小胡子,生的細皮嫩肉,頗有些奶油小生的味道。這人進門時,似是在想著什麼,走進幾步後,突抬頭看見玲瓏閣眾人的背影,不由從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將頭低下,轉身欲走。

    身著黑衣,體形瘦弱嘛?我不由一樂,我靠,這剛進來的這孩子不會就是玲瓏閣的大佬們要找的人吧?這孩子的身形、衣著不僅與‘一醉入夢’所形容的正好契合,單他這份見了玲瓏閣的人所表現出的神情,就足夠讓哥們我引起懷疑了。

    我飛快的收起煙杆,滿臉熱情的朝著那進來的孩子迎了過去,一邊高聲嚷道︰“你怎么到現下才來,害的我在廣場上等了好幾個小時,你不會是昨晚睡過了頭吧?虧你還叫什麼‘準時報道’,我看你不如改名叫‘一定遲到’的好。”

    沒等這孩子回應過來,我上去就是一個熊抱,將丫死死的攬在了懷裡,順便還在他背上拍了兩拍。

    等我鬆開這孩子時,卻見他一臉驚怒,嘴上動了兩動,正欲說話,我卻笑著低聲道︰“朋友,你要是不想玲瓏閣的人找麻煩,就乖乖的陪我演戲,否則這倒霉的可是你﹗記住,我叫‘大俠一枝梅’。”

    這孩子果然聰明,只見我們的這位‘準時報道’同志眨了眨眼,道︰“誰說我來遲了,昨天下線時不是說好這個時候來嗎,我連中飯還沒吃呢。”

    ……咦,那裡來的香味?有點不對勁啊,我使勁的抽了抽鼻子,沒錯,這香味正是從面前這孩子身上傳出的……淡雅清幽,嗯,好像是白鶴城裡賣的茉莉香……我不由的將疑惑的眼光落到了這孩子的胸前,我靠,還真他媽的發達,莫非……莫非這又是一位‘柱子’大姐……

    我的心不由劇烈的跳動起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奶奶的,不管它了,剛才急著演戲,沒好好體會一下這孩子的強壯的身體,得,咱再熱情的擁抱這哥們一下吧……

    哥們我想到做到,當即哈哈一笑,不由分說的再次抱住‘準時報道’同志,一邊用力的和他比試著胸肌的濃度,一邊沉醉的道︰“嗯,不錯,不錯,確實不錯……哎,哪個……那個你說的不錯,是大哥我弄錯了時間﹗”

    ……哎,真是他媽的要暈了,這胸前的感覺……這鼻端前縈繞著的香味……還有那耳邊若隱若現的喘息聲……

    唉,正所謂好夢從來易醒,春事到底荒唐……就當哥們我快要那個啥的時候,忽覺小腹處一陣刺疼,急忙松手時,卻見‘準時報道’輕輕的喘著氣,死死盯著我道︰“大哥,你昨晚是不是睡覺著了涼,你流鼻血了哎。”

    我抽了抽鼻子,低頭一瞧,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我靠,還真是他媽的紅顏禍水啊,哥們從小到大就流氓了這么一回,沒想到差點就被這丫頭片子給廢了……

    我一邊輕輕的將頂著哥們某重要部位的那根細針推了回去,一邊看著‘準時報道’溫柔的道︰“對不起了兄弟,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被人給砍了,所以今天一見著你,有些激動,呵呵,失態了失態了。”

    ‘準時報道’似笑非笑的道︰“多謝大哥你的關心了,還真是巧了,昨晚我也做了一個夢,夢見大哥你被召入宮,說是要請你去當什麼總管。”

    “倆位朋友情深意重,倒讓在下好生羨慕啊﹗”正當我和‘準時報道’兄弟互相探討著夢境和現實之間的關係的時候,‘一醉入夢’滿臉陰沈的走了過來。

    我靠,這孩子的眼神咋這么古怪?

    我哈哈一笑道︰“這位老兄有什麼指教嗎?”

    一醉入夢輕輕哼了一聲道︰“做兄弟能做成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倆位也算是真情真性,不拘形跡之人了,佩服,佩服啊﹗”

    ‘準時報道’瞥了他一眼,順手從懷裡掏出一方絲巾,替我擦了擦鼻子,溫柔的道︰“大哥,瞧你,又流鼻血了。”

    呵呵,這丫頭倒是演戲的一把好手,不過你既溫柔如斯,哥們我不表示表示的話,那也太說不過去了不是。我哈哈一笑,老實不客氣的摟住這丫頭的纖纖細腰,朝‘一醉入夢’道︰“老兄謬贊了,我聽老兄的語氣真摯,充滿了理解之意,莫非……莫非老兄也是我道中人嗎?”

    ‘一醉入夢’冷哼一聲,臉上泛起一絲怒色,正要說話時,鼻頭卻是猛的抽動了幾下。我知他已是聞到這丫頭身上的香味,急忙一緊手中小蠻腰,一邊低頭輕聲道︰“對了,兄弟,我昨天買給你的茉莉香還好用嗎?若是用的好,大哥我今天再去給你買﹗”

    ‘準時報道’輕聲一笑道︰“謝謝大哥了,我還瞧上了古玉齋的珍珠粉,到時大哥可得一並買給我啊。”

    ‘一醉入夢’此時再也忍不住了,臉上帶著極其厭惡的表情,道︰“兩位,此地是公共場所,還請收斂一點為好。”頓了一頓,看著‘準時報道’又問道︰“請問這位朋友,你是剛剛上線的嗎?”

    ‘準時報道’皺了皺眉頭,看著我撒嬌道︰“大哥,你回答他吧,我除了和大哥你以外,懶得再和旁的男人說話了。”

    我靠,這丫頭是哪路神仙下的凡啊﹗要不是哥們我知道她是一個地道的丫頭片子,就憑她這幾句話和面部的表情還有那兩撇小胡子,哥們不說吐血三升三斗,但至少也得吐它個三天三夜才能緩過勁來﹗就丫這一句話,不僅來的突兀之極,而且噁心指數也至少達到了六星﹗靠,牛啊,就這功夫,都夠做CCTV那 的師奶奶了﹗

    果然,她這句話說完,‘一醉入夢’連退幾步,手捂胸口,極力壓住心中翻涌的嘔吐感,面色蒼白的道︰“算了,算了,就當我剛才的話沒問。兩位……哎,佩服,佩服,原來這殺人也未必就是要靠刀靠劍啊﹗”
呆夢 發表於 2007-6-27 19:06
第四十八章一只小鳥

    看著‘一醉入夢’離去的身影,我一緊‘準時報道’的小蠻腰,大搖大擺的也走出了獵人行會。而‘準時報道’這小丫頭片子也識趣的很,楞是擺出一付小鳥依人的噁心模樣,靠著我的肩膀就隨我走了出去。當哥們我剛剛邁出行會的大門,便清楚的聽到身後傳來一片嘔啊、嘔啊的聲音……

    ……在廣場處某個隱祕的角落,我見四處無人,手腕發力,將那丫頭再次拉進自己的懷中,一邊時刻注意她手中那根險些讓我吃了大虧的針,一邊笑嘻嘻的道︰“丫頭,別裝了,說說吧,玲瓏閣的人為什麼要找你?”微微一頓,我又道︰“對了,還是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準時報道’微微喘著氣,一邊用手撐著我的胸口,極力想要拉開一段距離,一邊眨著眼道︰“大哥好健忘啊,我就叫‘準時報道’啊﹗”

    我笑道︰“好了,都說讓你別裝了,怎么說我也算救你一命,問這么點問題不算過分吧?”

    這丫頭仍是眨著眼,笑嘻嘻的道︰“我叫‘一只小鳥’,不過你要是想知道玲瓏閣為什麼找我的話呢,是不是請大哥你先放開我呢?”

    我嘿嘿一笑道︰“放開你沒問題,不過我希望聽到是你真實的名字。”

    這丫頭嘟起嘴道︰“人家就叫‘一只小鳥’嘛﹗”她一邊說著一邊撒嬌似的扭了扭腰,哎,雖說哥們我明知道她是一正宗的丫頭,可一瞅見她唇上的兩撇小胡子,仍是忍不住一陣的惡寒。當下閃電般縮回手,道︰“大姐,大姐,您打住,拜托您能不能將這兩撇小胡子給拿掉,不然的話,我怕我撐不過今天了。”

    ‘一只小鳥’想了片刻,隨即微微一笑,伸手取下胡須,眨眼道︰“這可是你要我拿的哦……”她取下胡須的同時,又在臉上飛快的抹了兩抹,從鼻端兩旁和額頭上撕下兩片肉色的膠皮來……

    她做這些動作時,我一直微微的笑著,但等到她將自己的真實面目完全展現出來後……

    那一刻,我沒再流口水,更沒再流鼻血,只因這一瞬間,我的心竟似已完全的爆裂開來……

    這世上的美女我見的多了,且不說那些電影、電視上的,單就那三號的媚、柳眉兒的純,都可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但最讓我欣賞她們的並非是她們嬌美的容顏,而是她們那份發自內心的率真與不做作……可是很奇怪,我對她們也僅僅是做到了欣賞而已﹗

    但是這一刻,我的心卻已經爆裂,我甚至能清楚的感到因這爆裂而帶來的一絲疼痛,這疼痛讓我暈眩,讓我戰栗,以至於不能自主的呼吸﹗

    嚴格的說,我面前的這只小鳥並不能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美女,她沒有三號的媚,也沒有柳眉兒的純,甚至將她的五官分拆開來看,沒有一樣算得上是完美……

    但是,她眼中的那份略帶著嘲諷的潔淨的目光,和微微蹙起的秀眉,卻清楚的表現出一種我從未在一個女孩身上見過的凜冽,是的,這是一份凜冽的高傲,一如那幽幽深谷中的迎風怒放的寒梅……但這並不是她的魅力所在,最吸引我的卻是她那微微皺起的鼻尖,在那上面所蘊涵著的卻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氣質,這是一種異於凡塵的靈秀……不,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樣的靈秀,或許更應該稱它為古靈精怪才對﹗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極力的壓抑住心中的那份疼痛,我不知道……我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會有這樣的一個女孩,竟可以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呢,我的心依舊的戰栗著,我不再思索,也懶得去思索。我想,我墮落了……

    我父親說過,當我對一個女孩產生這樣的感覺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墮落──一個刺客的墮落。這時的我依然可以完美的揮出自己手中的刀,也依然可以完美的擊殺任何一個目標,但無可否認的是,我墮落了──我的刺客之心墮落了。做為一個刺客來說,他的心本就如一塊既硬且堅的石頭,這石頭不為外物所動,亦不為情感所累,它所有的只是一種對殺戮與血腥執著的信念,一種殘酷的近乎於藝術的信念﹗失去了這種信念,我將不再是一個刺客,而只是一個普通的殺手﹗

    多年前,我心中的這塊石頭因為另一種情感,也曾有著一絲的裂縫,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已漸漸的愈合,而且更加的堅硬。我曾想,我不會再一次的讓它破裂了,可是我錯了,而且是錯的厲害,此時的它又再次的讓我感受到破裂時的痛苦。不,這已經不是破裂,而是一種溶化,一種無可挽回的熔化……

    我也曾想,我應該厭惡甚至是痛恨這種墮落,但我不得不承認,我又錯了,這墮落竟讓我如此的痴迷,如此的福祉,以至於我此時的身體竟微微的戰栗著……

    “你見到我的真面目了,現下還有什麼想問的呢”我面前的這只鳥兒說話了,但她此時的語調卻有著一種讓人心寒的冷冽。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自嘲的笑了笑,道︰“那什麼……我,對了,你說說說玲瓏閣為什麼要追你吧。”

    話音剛落,我不由自主的從心底升起一股悲哀,唉,奶奶個熊的,真沒想到哥們我竟是這么沒出息的一人,這說話就好好的說吧,用的著這么深沉、嘶啞、戰抖嗎?唉,完了,完了,哥們我離CCTV和小手那倆孩子的德性也差不遠咯﹗

    ‘一只小鳥’隨著面具的剝離,彷彿是換了一個人,再沒了先前的笑容,冷冷的道︰“你真想知道?”

    我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聽她接著道︰“你知道嗎,現下有兩件事讓你處於了極其危險的境地。這第一就是,你見到了我的臉,其二就是你想打探我心中的祕密。無論是這其中的哪條,都可以讓你死上一百次……”她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腳,咬著唇道︰“更何況……更何況你剛才還……還……”

    我再次吸了口氣,壓住心中翻涌的心緒,笑嘻嘻的道︰“更何況我剛才還抱了你,是不是?不過丫頭你別忘了,除了第一次是我主動抱你的之外,其他的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哦。”哎,奶奶的,真他媽的不容易,哥們我這次說話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一只小鳥’深深的看著我,眼中忽的露出一絲的迷離,彷彿是在跟自己說話一般,喃喃的道︰“其實,我並不想拿你怎樣,畢竟你是第一個……第一個……”她忽的又搖了搖頭,冷冷道︰“好了,廢話不多說,我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說這么多的廢話,拔出你武器吧﹗”

    唉,真是讓人郁悶,這遊戲裡什麼都好,可就是這女孩子們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不好。唉,也不知道這些姑奶奶們平時看不看窮聊阿姨的小說和電影,你說這些妹妹們要都如窮聊阿姨所描繪的那樣,哥們我該有多么的福祉啊﹗

    我笑道︰“丫頭,算了吧,這話可不該你這樣的女孩子來說,當心嫁不出去哦。再說了,哥哥我也不忍心傷你啊,你別忘了,我還答應給你買茉莉香和珍珠粉的呢,你要真是有個什麼好歹,我這茉莉香和珍珠粉又該送誰去呢?”

    我話音未落,卻見‘一只小鳥’後撤一步,隨即手中寒光一閃,十來只銀針便成品字形向我臉部襲來……

    見了這丫頭的手法,我不由吃了一驚,奶奶的,竟看走了眼,這丫頭卻是個地道的練家子﹗

    這銀針來勢極快,轉瞬間便已到我的眼前,我顧不上多想,急忙扭腰撤步,隨後雙手疾揚,在避過大部分的銀針後,又將幾枚契而不舍的銀針夾在了指間﹗

    ‘一只小鳥’見我夾住銀針,眼中不由露出一絲驚訝,隨即輕喝一聲,雙手並指如梭,竟是一招地道的‘雙龍盤珠’朝我的胸腹襲來。

    我不敢怠慢,這丫頭的身手不弱,不是平常的練家子,她這一招無論是步伐還是瞬間的速度都已顯示出這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花拳秀腿,而已是瞬間可取人性命的殺招﹗

    媽的,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人,哥們我不會又遇上一個同行了吧?

    帶著心中的疑慮,我連連退步,我想看一看,這丫頭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樣的招勢。我相信,憑著我的眼力,必定可以從中看出點頭緒來。
呆夢 發表於 2007-6-27 19:07
第四十九章善變的丫頭

    退,退,我不斷的退﹗

    這丫頭的身形實在是太快了,她進一步,我竟要連退三步,方能勉強的躲過去,如果我所料不錯,她此時的身法應該是有著戰力點的加成,否則的話,就憑她這如鬼魅般的速度,現實中決沒有一人是它的對手﹗

    後退間,我肩頭已中了兩招,這兩招勢大力沉,直打的我肩膀隱隱作疼,好在我卸力極快,未曾真正的受傷。但這兩招卻也不是白挨的,從這丫頭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來,她雖然已看出我如她一樣也是練家子,但我連番的中招和臉上刻意表露出的驚慌,她已然是有了一絲的輕敵之意……這卻正是我所想要等的機會﹗

    我忽然怒吼一聲,臉上泛起一絲的惱怒,雙手一左一右,虛握成爪朝著她的咽喉與眼睛襲去。這丫頭見我臉上顏色羞怒,不由冷笑一聲,微撤一步,卻是不避不讓,揚起雙手牢牢的鎖住我的手腕﹗

    這丫頭的力道竟是極大,我被她鎖住手腕後卻是半分動彈不得,我掙了幾下,卻見她臉上滿是不屑,我再次怒吼一聲,抬腳向她小腹踢去。這一腳去勢極快,實是我盡全身力道踢出的一腳,雖然比不上這遊戲中那些牛X的武功加成後的效果,但若是被我踢上了,相信也沒多少人可以輕鬆受之。

    果然,這丫頭見我這一腳來勢洶洶,也不敢小視。輕擰蠻腰,卻是閃身讓了過去,只是她雙手隨著這一閃,力道已是減弱,而這卻正是我要等的機會﹗

    剛才從她的力道中,我已經瞧她的戰力高我太多,如此打將下去,等著我的將是必敗一途。透過演武堂的那一回,我深深知道,在這遊戲中若想擊敗真正的高手,唯有兩條途徑,這一說來簡單之極,就是法提升我的戰力點。這其二就是在戰力沒提升之前,若想要擊敗對手,就必須利用對手的心理弱點或是對戰時的周邊環境,儘可能的將戰力上的差距縮小,從而發揮我現實中的威力,也就是製造機會,儘可能的一擊殺敵﹗

    正是出於這樣的想法,我剛才卻是故意將手腕送上去被這丫頭鎖住,求得就是麻痺她的心神……一招製敵,無論是誰,心中難免都會有一絲的得意,而這種驕傲女人尤甚。而我隨後踢出的一腳,一是怕她立下殺手,使我無法從容的實施下一個步驟,二來這本也是步驟中的一環,這一腳全力而出,為的就是她那一瞬間的泄力﹗

    ……而此時此刻,這眼前發生的一切正按著我的計畫進行。隨著這丫頭手上的力道減弱,我右手五指並攏,使出七歲時就已練成的縮骨術,將整個手掌變的與手腕一樣的粗細,輕鬆的便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

    一旦脫縛,我不再怠慢,手腕極其熟練的一抖,從袖中滑出匕首,貼著她的手臂就朝咽喉刺去。這一刺並非是直線,所走出的軌跡卻正是我林家手刀特有的弓形的弧線,這樣的弧線比直刺的好處就在於,它隨時可以根據對手的反映做出相應的變化。擊殺固然講究速度與力量,但過於猛進,卻終是智者不為﹗

    此時情形轉瞬既變,‘一只小鳥’看著我的匕首刺向她的咽喉,眼中充滿了驚駭,便彷彿是見到了鬼一般,竟是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手腕微微一振,我知道這是入體的後的阻力回應,再瞧這丫頭震驚的眼神和她那張秀麗的小臉,我不由輕嘆了一聲,手腕一頓,卻是不由自主的將匕首收了回來。隨即手指輕彈,又將匕首收回了袖中。

    唉,真是他媽的……這一刻,我心中的情緒可用無語二字形容,沒想到我竟也有刀出回手的這一天﹗此時此刻,我真的是連鄙視一下自己的心情都沒有了﹗

    可就在我郁悶的時候,這丫頭忽然回應過來,雙手運掌前推,齊齊擊在我的胸口﹗

    我靠,這一招忒他媽的厲害了﹗隨著這丫頭手中一陣絢爛的紅光閃耀,但見哥們我口中狂噴紅色液體,身體向後直直飛起,然後一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這他媽的還不算完,哥們我落地之後,隨著慣性又朝後滑行了約莫十來米的樣子,才堪堪的停了下來。

    我勉力的支撐起身體,指著這丫頭悲憤的道︰“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孔老二的眼光就是毒,不服不行﹗”這句話說完,哥們我喉頭一甜,隨即向空中極其寫意的噴出萬朵梅花後,仰頭一倒,郁悶的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的那一剎那,哥們我頑強的生出兩個念頭,第一就是我要學武功,而且是象這丫頭剛才使出的、可當煙花來玩的這種功夫,奶奶的,形式逼人,不學不行啊﹗這二就是經過剛才那一段可創人體無四肢運動世界記錄的滑行後,哥們我那花了七百兩銀子買來的、據說是白鶴城今年最流行也最拉風的一套行頭,就正式的和我說拜拜了……

    再次醒來時,似乎已是夜裡,因為我第一眼見到的是兩顆碩大無比,而又不停眨著星星……

    我猛的一個激靈,雙手一撐,支起自己的上半身,隨即又一捂自己的腹部和胸口,看著那兩顆‘星星’,驚恐的道︰“大姐,我剛才暈過去的時候,你……你沒對我做什麼不軌的事情吧?”

    ‘一只小鳥’卻是滿臉的驚喜,道︰“哎呀,你終於醒了過來。”

    她頓了一頓,似是想起我剛才的問話,隨即撇了撇嘴道︰“放心了,沒拿你怎么樣,你倒是想呢﹗”

    我靠,這丫頭咋的又轉了性呢?她剛才那幾手可的的確確就是沖著哥們我這條小命來的啊﹗再說她當時的那份凜冽與高傲,完全是發自於骨子裡的氣質,即使是這世上最好的演員也是裝扮不來的。但再瞧此時的她,正微微的皺起鼻子,臉上似笑非笑,卻是一付精靈古怪的模樣。哎,納悶,納悶,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小丫頭在我暈過去的時候,沒狠下辣手就地解決我呢?

    嗯,此時果然已是深夜,頭頂上照例也升起了一輪明月,只是我此時呆的地方已非廣場,從周遭的景物看上去,這裡倒象是樹林裡的某個地方。我按了按胸口,奇怪,剛才受的傷此時卻已是痊愈,竟沒有一絲的不適。

    ‘一只小鳥’見我楞楞的樣子,微微一笑,不再理會我,卻是哼著小曲兒去一旁替篝火加柴了。我痴痴望著她那纖細的身影,不由的猛咽了一口唾液,奶奶的,莫不是這小妮子見哥們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長的又直追潘宋,就此對哥們我起了什麼花花心思吧?

    我不由的摸了摸自己那張充滿的男性魅力的臉,心中愈發的肯定了剛才的想法,哼哼,外家雖有意,可我這野狼……嗯,不對,是郎,卻未必有情啊﹗真要是想得到哥們我的這顆寂寞已久的芳心,還得看丫頭你接下來的表現了。要是表現的好嘛,哥們我也就勉勉強強、半推半就的接受你了……

    “哎,過來吃東西了。”正當哥們我沈思的時候,那丫頭在篝火旁叫了一聲,她忽的又‘撲哧’一笑,道︰“別人受傷都是流血,你怎么是流口水啊?哎呀,噁心死了,不擦乾淨不準過來哦。”

    我哼了一聲,反手在嘴邊一抹,站起身便走了過去。

    篝火上烤著的是一只山雞,此時已是熟透,正散發出一股難以抵擋的香味,我毫不客氣的撕下一半往嘴裡送去……

    一分鐘後,這半只雞連皮帶骨就進了我的肚子,我擦了擦手,卻瞧見篝火的另一端,這丫頭兩手支腮,正眨著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看著我,那臉上沒有了凜冽的傲氣,也不見了那份精靈古怪,卻有著一絲如柳眉兒那般的純真。

    我抽出煙杆點了一袋,道︰“你剛才為什麼不殺我?”

    她撲哧一笑道︰“誰要殺你啊,我不過是想試試大哥你的身手而已,誰知道你竟是這么的不經打﹗”

    我冷笑一聲道︰“丫頭,別裝了,你想不想殺我自己心中有數,說吧,你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一只小鳥’噘起嘴,委屈的道︰“人家就是想試試你嘛,你怎么不相信人呢。”她頓了一頓,又笑嘻嘻的道︰“這么跟大哥你說吧,你不是想知道玲瓏閣為什麼追我嗎,其實呢,這是一筆大的買賣,我想找人合伙來做這買賣。在獵人行會時,大哥你不僅救了我一次,而且可以看出你心思機敏,頭腦靈活,所以我就想找你合伙。但這筆買賣有一點的風險,無奈只下,我只有先試試大哥你的身手了……”

    靠﹗哥們我不否認你這丫頭長的確實挺對我的心思,可你這樣睜著眼的說瞎話,哥們我還是要對你說上一個‘靠’字﹗我冷冷的哼了一聲,正欲反唇相譏,卻不防被這丫頭一把搶去了我的煙杆。

    這丫頭走過來,眨著一雙大眼睛,帶著無比委屈的神情道︰“大哥,你就相信我嘛,好不好?”她說著說著,忽然將哥們我心愛的煙杆扔進了篝火中,又笑嘻嘻的道︰“吸煙不利健康,我替大哥你就地銷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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