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誑言 作者:幽谷聽泉人 (連載中)

antipas 2007-7-2 21:25:1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1 256995
antipas 發表於 2008-11-30 18:42

卷二十一 22狗怕惡人

左朗笑一聲︰“我把天涯暗香珠還給子初真人,金桔再管我們與子初真人的事,是也不是?”

    金桔上人眼珠一轉,以她的精明,何嘗不明白郝左語言中的陷阱?只是,她也很好奇張子初到底能爆發出什麼樣的實力,也就故作糊涂說︰“不錯!把天涯暗香珠還給子初真人,算是彌補了你們在我金桔仙鄉的過錯!只要你們不再惹金桔仙鄉的人,那麼跟子初真人相互之間的恩怨,我金桔仙鄉不插手就是!”

    “好!上人一言,快馬一鞭!”郝左毫不猶豫地將那顆天涯暗香珠彈給張子初!張子初沒想那麼多,隨手接過。

    “圍上!”郝左一聲令下,郝右知機的身子一閃,以擋在張子初後面,神識張開,與郝左的正面神識相接,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張子初上下左右的逃遁路線給封住。

    桔佳秋一見,就往上沖︰“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金桔上人一把拉住她說︰“看看他們怎麼說!”

    左郝右圍定張子初後,一陣得意地微笑︰“金桔上人,我們已將天涯暗香珠還給了子初真人,此事已了,那位小姑娘是你金桔仙鄉的人,我們也惹不起!但這位子初真人與我兄弟間的事,你再插手的話,可就有違剛才的約定了!”

    金桔上人臉色陰沉︰“想不到左右戰將也是徒逞口適之輩!既然我金桔上人說過的話,自然算數!不過,錯過今日。以後有機會的話,兩位不妨試試我金桔上人地手段!”

    這是場面上的話,多少扳回點面子!郝左郝右現在也想明白了,桔佳秋是從金桔仙鄉出來的,目的是去無矜秘境采藥,從她的背景和路線來看,應該跟奧玄上人和赤珊瑚失蹤沒什麼關系。唯一可疑的就是張子初,雖然以他的修為,好像這種可能程度也是微乎其微,但總得試上一試。才好回家交賬!

    張子初知道這下子再躲避也無用了,干脆大大方方地收起天涯暗香珠,負手說︰“奧玄上人是誰?赤珊瑚又是什麼東西?我來仙界沒多久,根本就沒見過這些人或東西!”

    沒錯!張子初是在人間界見過,這仙界還真沒見過,自然說得很是誠懇。讓右也不由地懷疑自己兩人的決定是否有錯︰“哥。你看……”

    “不必看了!子初真人還是真是真人不露相!”郝左突然臉色一正,手底下也謹慎了不少。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張子初說。不僅是他,就連郝右也很疑惑。左這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左冷笑一聲︰“讓金桔上人都持平輩之禮的人,豈是天仙中階那麼簡單?在我左右戰將的全力威壓之下。還能保持如此平靜自若,又豈是天仙中階那麼簡單?我們左看右看,只看出你地境界在天仙中階。

    而事實上你的境界又不是那麼低,那麼就只能更高,高到什麼程度?高到連我和郝右都無法看破的境界,又是什麼境界?”

    這一說,連郝右也緊張起來!如果一切都如郝左所料,那眼前這個胖敦敦家伙的境界,該是從大羅金仙開始算起了!

    張子初聳聳肩︰“隨便你怎麼說了!我是什麼樣的境界,是我自己的事!至于奧玄上人、赤珊瑚,關我什麼事!有什麼本事,盡管用來,沒本事地話,早點回家,我還想到金桔仙鄉做客呢!”

    左一拱手︰“既然如此,我兄弟得罪了!”說話間,雙手一引,一枚寸長地青戈出現在他面前,向上噴了一口仙元力,青戈頓時暴漲到三米來長,握在他的手中,平添了幾分威武。郝右也依樣拿出一柄纏滿銀絲地金槍,槍尖遙指張子初,渾身氣息一提再提,不惜以搏獅之力來搏兔。

    張子初根本不用看,神識張開,已將郝左郝右手中法寶的諸種變化收納入心,冷笑說︰“如果你們仍只是這種羅天上仙地修為,加上幾件厲害仙器,就不必在這里獻丑了!”

    “槍戈爭輝!”郝左郝右迸發出強大的威壓,金槍青戈揮舞間,一團槍芒,一道戈影脫體而出,分別疾射張子初頭部和丹田處。

    張子初輕吐一聲︰“定!”抬手一揮,五道白氣如龍出海,在面前交織成一個球狀,槍芒戈影一入球內,就被生生固定在其中,分毫動彈不得!

    “領域?!”郝左郝右一陣驚疑不定!不借助任何法寶,也無強大地仙訣迸發,如此輕松的接下槍弓爭輝這一招,在他們的認識中,只有領域才有可能!

    張子初擁有領域?這可得好好想想了

    是在大羅金仙之中,能擁有領域地人也是少之又少,曾不止一次提到過,領域是大羅金仙通向仙帝之路!如今張子初能如此輕松地用出領域,那他到底該是何種境界?大羅金仙的巔峰?還是已踏入仙帝境界?

    左郝右相互對視一眼,心意相通之下,眉心一點紅色印記已然亮起。遠在幾千萬里外的昊極仙帝正在跟一位美麗的仙姬下棋,一條白龍已然成形之際,感應到了郝左郝右的求救,掐指一算,不由地眉頭緊皺︰“混沌千幻局!這兩個混蛋到底惹上誰了?該不是哪位仙尊吧!”

    坐在他對面的仙姬格格直笑︰“陛下多慮了,三大仙尊平時退隱仙界,也不知是否已臻至大神通者境界,哪會有空讓左右戰將去惹?何況,惹上一位仙尊,陛下以為他們還有時間求救嗎?”

    “這倒也是!只是局勢太撲朔迷離,連我的六壬點指算都分不清凶吉,救還是不救,真是頭痛!”昊極仙帝隨手又拈起一枚白子拍在棋之上。

    仙姬宛然地拈起一顆黑子,在棋秤之上來回游動,就是不落定︰“像我這樣猶豫,對棋局無益。救就快救,不能救就放棄,或讓他們撤!一子落定,便無悔棋機會!”

    昊極仙帝笑了︰“多像愛妃指點!別人只羨慕我仙帝境界,卻不知道他們更該羨慕我有愛妃相助!”說著,眉心一點紅色印記亮起,右手豎起食、中兩指,對著那點紅色印記一壓。

    “該死!既然對方沒有出手,你們還不撤!讓我隔空傳功是沒問題,可是那是麟玉仙帝的地盤,沒事惹瘋子,好玩嗎?”郝左郝右等到的不是昊極仙帝的隔空傳功,而是一頓訓斥!

    左也明白,自己兩人太過魯莽了一點。畢竟這里是麟玉仙帝的地盤,昊極仙帝派幾個羅天上仙過來,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也懶得自貶身價與他們計較。可是,一旦隔空傳功,就表示昊極仙帝直接插手了,好戰的麟玉仙帝不以這個借口出手才怪!

    右還不甘心似地說︰“可是陛下交代的奧玄上人和赤珊瑚……”

    昊極仙帝皺眉說︰“現在連我都感應不到任何奧玄上人和赤珊瑚的氣息,怎麼能肯定與對方有關?沒有證據,最好不要亂得罪人,明白嗎?”

    “是!”郝左郝右心不甘情不願,可眼前的人連昊極仙帝都不想惹,他們又怎麼敢再糾纏下去,槍戈一收,客氣地說︰“既然子初真人與奧玄上人、赤珊瑚無關,看來是我們兄弟找錯了線索,還請原諒!”

    這算什麼?先兵後禮?前倨後恭?也不用玩得這麼假吧!張子初正不知該出手教訓他們一頓,還是放他們走時,卻在心底一動,笑著說︰“我原諒不原諒沒關系,你們還是準備向別人解釋吧!”

    話音一落,四周風雲已變。天凝地固,似乎連空氣都收束在指定的範圍之內,不得有一時動彈,只在東方一處,有一團赤火熊熊飛舞而來,遠遠地就能感受到其中的熾熱和狂暴!

    第一眼,那赤火還在幾萬里外,第二眼,就已在郝左郝右面前,化為一個身上燃燒著細微火炎的大漢。那些小火炎看起來不過點點螢火般無害,但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那就是仙界聞名的赤焱心焰,隨便一朵,能燒開一個大湖,燒死個普通仙人也是綽綽有余的事!

    麟玉仙帝!在這地盤上,能囂張到這種程度的還有誰?郝左郝右跟昊極仙帝雖沒有隔空傳功,但這種級別的心念傳遞,還是惹來麟玉仙帝的關注。

    “兩個小娃娃,不在昊極那里當差,跑到我麟玉這里來干什麼?”麟玉仙帝一開口,聲音如鐘鳴,震得四周雲煙亂顫!

    桔佳秋躲在金桔上人身後接聲說︰“陛下,他們是來欺負我的!”

    “欺負你?”麟玉仙帝一陣好笑,兩大羅天上天萬里迢迢跑來欺負一個人仙中階的小丫頭,誰信?不過,既然是自己孩兒說話了,那大人的威風也該擺擺,他冷哼一聲︰“真是如此?”

    面對著麟玉仙帝強大的威壓,郝左郝右漲紅了一張臉,體內的仙元力飛轉,才勉強撐住身子,免了當面下跪的出糗。郝左喘了一口氣說︰“弟子不敢!弟子奉昊極仙帝之命,來找回一件失落的仙器,結果錯以為子初真人知道相關線索,才惹來一陣誤會!現在誤會已解開,弟子正想告辭呢!”
antipas 發表於 2008-11-30 18:51

卷二十一 23第九仙帝

少拿昊極來說事,他是仙帝,我也是仙帝,還怕他不仙帝眼楮一瞪︰“你們想找人就找人,說誤會就誤會,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說著,他的目光轉向張子初,略略一愣後,問︰“子初真人想如何處理?”

    張子初知趣地說︰“既然是在陛下的地盤上,自然由陛下做主,子初沒有任何異議!”

    “好說!好說!一定讓你滿意!”麟玉仙帝的脾氣就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見張子初如此上路,也生了交好的心思,當然,第一件事,就是先幫這位兄弟出出氣,教訓一下郝左郝右,還得教訓得漂亮,教訓得在理,讓昊極仙帝來了也找不到茬!

    他對著郝左郝右指了指說︰“你們也听到了吧!該怎麼辦,你們自己掂量,除非子初真人滿意了,要不,今天就留在這里,等昊極仙帝來領人!”

    仙界幾位仙帝之間互相都不服氣,但有隱居的三大仙尊制衡,誰也不敢無緣無故挑起仙界之戰,像這樣能捏住對方一點把柄,落落對方面子的事卻個個干得不亦樂乎。換個別的羅天上仙,麟玉仙帝可能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可是他們的身份特殊啊!說是罰他們,其實就是在打昊極仙帝的臉。

    左郝右為難啊!想隨便賠禮道歉一下,就算張子初接受,麟玉仙帝也會繼續找借口,不玩得他們七葷八素是不會輕易放手的!若是拉下臉來,提出個很丟人的自罰方式,這邊麟玉仙帝倒是會痛快地放人,可回家後。被丟了面子的昊極仙帝會放過他們嗎?

    金桔上人、桔佳秋在看好戲,張子初當然也不會幫他們!這年頭,沒有朋友還真是件悲慘地事!郝左郝右互視一眼,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是干得悲壯一點,怎麼說自己兩人都曾是昊極仙帝的替身人偶,總不致于被人滅了,昊極仙帝也無動于衷吧!

    哥倆胸膛一挺︰“麟玉仙帝。我哥倆行事的確有不妥之處,但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有本事找我家陛下去,在這里跟我們兩個後生小輩耍橫,有什麼好威風的!”

    “好!好!好!”麟玉仙帝不由地鼓掌稱好︰“這麼說來,你們的意思是昊極仙帝開始打我麟玉地盤上的主意了?”

    可不敢那麼說,這要是承認了!這哥倆還不成了推動兩位仙帝大戰地罪魁禍首?郝左搖頭說︰“麟玉仙帝!你就別給我們帶帽子了。有什麼事,劃下道來!既然我哥倆技不如人。也死而無怨!”

    不料,這一牛還真對了麟玉仙帝的脾氣,他笑咪咪地指著張子初說︰“別問我,問他!”

    張子初不料郝左郝右這一牛脾氣,還讓麟玉仙帝松口了。

    既然矛盾推到他面前,那就著手解決吧︰“你們是代表自己,還是代表昊極仙帝?”

    這話問得夠水準。若說是代表他們自己,那麼剛才郝左說自己奉命行事的話就不攻自破,若說是代表昊極仙帝,呆會兒張子初若是使出什麼手段逼他們以昊極仙帝的名義立下承諾,會讓昊極仙帝很是頭痛!

    張子初見他們半晌不敢回話,仰天輕嘆一聲,揮了揮手說︰“你們走吧!”

    “走?”不僅是郝左郝右,就連麟玉仙帝等人都覺得這家伙不是心胸太廣如聖人,就是發瘋了!可怎麼看,眼前這胖子都跟這兩種人搭不上邊。

    張子初微嘆說︰“什麼樣地主人,有什麼的手下!既然昊極仙帝的手下都是這種沒擔當的人,想來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對于不太高明的對手,我向來不放在眼里!放與不放,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被蚊蟻咬了一口,非要找到那只蚊蟻滅了才痛快,這人活得也太累了吧!”

    “哈哈哈!”麟玉仙帝只覺得有個千百年沒笑得這麼痛快了,對張子初比著拇指說︰“高!高!老弟地見識比那背後藏頭露尾的昊極小子可高了不止一籌!”

    說話間,一道神識破空而來,沒人郝左地眉心!麟玉仙帝一皺眉︰“又是這個沒膽的家伙!”

    左臉色微驚,但迅速平緩下來,換上一副一本正經,帶著點陰沉和威嚴的表情︰“子初真人,我可以代表昊極仙帝說話,在此,給你一個承諾,關于奧玄上人和赤珊瑚的事,不管與你有沒有關系,都一筆勾銷!從今而後,我與我的人都不會因為此事而與你有任何糾葛,將來見面之時,是敵是友,全在真人一念之間!”

    好厲

    極仙帝,他似乎已料到郝左郝右會遇到這種情況,一話說得滴水不漏!能屈能伸大丈夫,能在幾百萬年的時光中成為仙界八大巨頭之一,昊極仙帝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既然昊極仙帝擺出這麼個低姿態來,麟玉仙帝當然不好意思插手,張子初也沒必要窮追猛打,說起來,這事地起因是他先把人家的使者和刑天仙器赤珊瑚給掛了︰“既然如此,你們可以走了!昊極仙帝爽快,我也不賣關子,人間界月華宮是我出的手,但奧玄上人和赤珊瑚的下落,我委實不知!”

    沒錯!一個自爆了,一個被如意無定球給吃了,連轉世輪回的機會都沒有,誰知道他們去了哪兒?只在三界中,雲深不知處!

    “郝左記下了!”郝左心頭一悶,險些一口鮮血噴出!你這個死胖子,得了便宜也就罷了,還賣什麼乖啊?不過,既然是他跟昊極仙帝的對話,他這個做小弟的,怎麼著都得忍了!

    臉色很難看,但能走就該慶幸了!見郝左郝右掉頭駕起遁光就走,麟玉仙帝笑著說︰“好走!留個印記也算到此一游!”

    隨手一拈,兩朵淡紅色的火花被他從身上摘了下來,向著虛空一按。已然身很流光,破入虛空的左郝右身形一震,當再次出現在昊極仙帝地盤上時,兩人的額頭都無聲地燃燒著一點淡紅的火。

    不痛不癢,卻無法拒絕。兩朵淡紅色火花在他們的額頭留下了兩個淡淡的麟角印記,即便用仙元力也無法洗去!甚至于跺了頭,再長一個,還是那個讓人終生恥辱的印記!除非昊極仙帝親自出手,否則這輩子休想將這赤焱心焰的痕跡除掉。

    打發了郝左郝右,麟玉仙帝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張子初的身上,越是打量,口中越是嘖嘖稱奇!好在張子初也臉皮厚,坐在那里任他打量,整整一個時辰,都不覺得妨。鬧得麟玉仙帝不得不豎起拇指說︰“厲害!厲害!這種心境,這種修為,不愧是我仙界第二個身懷神獸血脈的仙帝!”

    他這句話出口不打緊,邊上的金桔上人卻差點驚呼出聲了!神獸血脈不神獸血脈的倒不打緊,頂多讓麟玉仙帝對人家多份好感而已!可仙帝是什麼概念?若張子初是仙帝的話,就意味著仙界百萬年來終于誕生了第九位仙帝。

    每一位仙帝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都是一方之雄!每一位仙帝在倔起之時,也都帶來或大或小的殺戮!第九位仙帝誕生,豈不意味著仙界新一輪的勢力洗牌即將到來?

    張子初微笑著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的境界算什麼,既然你以為是仙帝,那麼就仙帝吧!不知麟玉老大有何指教?”

    “好!爽快!”麟玉仙帝哈哈大笑︰“到我行宮坐坐,我還真的有要事相商!”

    張子初原本只是口頭客氣一下,沒想到麟玉仙帝還真的一口應了下來,不由微微愕然說︰“真有事?麟玉老大,我可第一回認識你!”

    “我也是第一回認識你!但自成冥離上人臻級仙帝之後,我等第九位仙帝已等了近一百萬年,你說有事沒事?”麟玉仙帝話中有話,但無疑是事關仙界全局的大事,讓金桔上人把請張子初到金桔仙鄉做客的心思直接掐死在萌芽狀態。

    看來是件麻煩事,張子初剛想推辭,就見麟玉仙帝眨眨眼說︰“一個秘密,超脫三界的秘密!”

    “超脫三界,超脫了又如何?”張子初心一動。

    “天外有天!界外有界!”麟玉仙帝指指頭頂,說︰“別再問下去了,我也只知道這麼多!想要進一步了解,到我行宮那邊再細談如何?”

    天外有天?界外有界?九井之外?昆侖!昆侖之外,是人間界的天、地、人三界!莫非麟玉仙帝要說的是如何沖破九井,回歸人間的辦法?張子初心動了,自從找回所有的記憶,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後,他就打定主意,盡快離開九井,回人間界去,訪親尋友,吹牛打屁,那才是人過的生活!

    “行!”張子初點頭,引來麟玉仙帝一陣哈哈大笑︰“果然是好兄弟,不愧是神獸血脈,比那些心思九曲十八彎的人類仙帝好多了!”

    說著,拉上張子初就想走。張子初微笑著後退一步︰“我先把這里的事處理好,不會耽誤多久!”
antipas 發表於 2008-11-30 19:00

卷二十一 24天外有天

隨你!”一想到第九位仙帝是自己發現的,而且又對氣,看樣子,在接下來的事里不會讓自己吃虧,麟玉仙帝心情暴好,對張子初的提議自然不會所異議,百萬年都等了,還差這一時半刻?

    他們這廂說話告一個段落,倒給了金桔上人一個機會,連忙上去向麟玉仙帝行禮。這金桔上人本來就是人間界的一棵桔樹修煉成仙,跟麟玉仙帝一樣,都算是異類修仙,才托庇在他的勢力之下,混個不咸不淡,平時也難得見麟玉仙帝一面,如今正好乘機套套關系,以便萬一仙界勢力真的重新洗牌時,讓麟玉仙帝別拿金桔仙鄉當炮灰!

    麟玉仙帝一眼就看出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平時雖然不大管手下的人,但對金桔上人還是很有印象的,笑盈盈等她行完禮後,遙遙一指桔佳秋說︰“金桔,我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放心,有那個小姑娘跟子初真人的一段香火情在,我還不得好好地罩著你金桔仙鄉?”

    金桔上人大喜︰“多謝陛下慈悲!”也跟著麟玉仙帝把目光轉向桔佳秋,眼中盡是歡喜之色,自己這個最喜歡的徒孫能結交仙帝級的人物,又有天涯暗香珠在手,今後前途無憂啊!

    這邊,張子初招了招手,叫過桔佳秋。

    別看人家幾千歲的人,無論身體還是心理都像是個小姑娘,蹦蹦跳跳地過來,一把拉住張子初說︰“子初真人,你……你真有仙帝修為吧!”

    張子初笑著指了指麟玉仙帝︰“他說的!你要是有不同意見,完全可以反駁!”

    桔佳秋看了麟玉仙帝一眼,吐了吐舌頭說︰“我可不敢跟他說話!人家可是仙帝!”

    “我現在也是仙帝啊。你就敢跟我說話了?”張子初打趣說。

    桔佳秋這才想起這茬,不過她在張子初面前自在慣了,還真不習慣該以什麼樣的禮儀來見過這仙界第九位仙帝!見她有點尷尬,張子初笑著說︰“好啦!我還是我!還是子初真人!對了,我要跟麟玉仙帝去辦事了,我們就此別過!”

    “不去金桔仙鄉坐坐了?”桔佳秋的眼中有些依戀和不舍。

    張子初笑笑說︰“看麟玉老大急成那樣。估計現在是去不成了!將來有機會再說吧!”

    “好吧!”桔佳秋鼓著雙眼說︰“你可一定得來,我請你喝最好地清桔絲絡酒!”

    “桔清絡結酒?”麟玉仙帝的聲音遠遠傳來︰“好啊!金桔上人每百年才上貢一瓶清桔絲絡酒,沒想到你小丫頭還能拿到這種好東西!”

    “偷听不禮貌!”桔佳秋咕噥了一句︰“我師玄祖每百年才能釀成兩瓶,我跟了師玄祖這麼多年。求了幾百次,才拿到一瓶!你每百年就有一瓶,還不知足嗎?”

    “好!好!好!”麟玉仙帝舉手投降,半轉著身子,示意自己不听了!

    張子初也微有感動,看樣子這丫頭還真拿自己當朋友了!他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說︰“這件東西就送給你了。平時別眩耀,什麼時候能用。再拿出來!”

    桔佳秋只覺得一股清流沿著張子初拍她的左肩緩緩地注入體內,經任脈下行至丹田,在丹田中慢慢地結成了一枚麒麟形狀的玉色把玩件,就知道不是凡品,甜甜地說了聲︰“謝謝子初真人!”

    麟玉仙帝對金桔上人感嘆說︰“我那位仙帝老弟還真是出手闊綽啊!想不到上古仙器麟魂玉件居然在他手中。還能隨意送人!媽媽的,比我出手還大方!”

    麟魂玉件,據說能在戰斗中召喚麒麟的上古仙器。會不會犯了麟玉仙帝地忌諱?金桔上人怯怯地看了看麟玉仙帝。倒是麟玉仙帝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說︰“生死之道,你我還放在心上嗎?那東西是上古麟魂所煉,與我何關!只是這樣一來,我想賜你們點東西可就拿不出手了,干脆就不給了,你沒意見吧!”

    沒!絕對沒有!金桔上人不笑得嘴巴開裂已算是好的了!有麟魂玉件在桔佳秋的體內,一旦主人遭受到危險,就會自動護主!這還是其次,當桔佳秋到了天仙境界,完全煉化麟魂玉件後,就能隨時召喚幾乎等同于大羅金仙初階地麒麟來助戰!這樣一來,金桔仙鄉等于有了兩名大羅金仙,不僅實力翻倍,今後生存發展的空間可就是大大的了!

    麟玉仙帝還想說什麼,見張子初已然向他揮手了,立即身子一傾,化為滿天火焰。火焰散去之時,他和張子初均已人影渺渺,只剩下還在窮樂的金桔上人和悵然若失的桔佳秋

    麟玉仙帝的行宮與其說是宮殿,還不如說是一個山洞更為合適,覆壓三千余里,中央主峰高約一萬多米,呈圓錐形。峰頂是個火山口,一根火柱約有十萬多米沖天而起,這樣震憾地地方,不住個仙帝還真是罩不住場面。

    直接穿過那根能將金鐵化為廢氣的火柱,落入火山口之底,可以看到四周都是紅瑩瑩地晶石。這些晶石構成一條走廊,直入山腹深處。走了大約十公里,就能發現,在山腹之中,自有天地。

    赤紅的天、赤紅的地,唯獨中央重重疊疊的宮殿,四周是淡藍色建築,圍著中央一處潔白中帶著淡淡綠紋的高台。麟玉仙帝帶著張子初落在高台之上,哈哈大笑︰“子初老弟,我這處行宮如何?”

    張子初目光掠過四方,淡淡地說︰“極陽極炎中一點清冷純陰,正適合陛下修煉!換個別地地方,顯不出陛下的氣度,換個別的人,也用不上這麼極端地洞天福地。”

    不管是不是拍馬,這樣的話能在一個仙帝的口中說出,讓麟玉仙帝頓感大為受用︰“別陛下陛下叫得見外,叫一聲老哥、老大什麼的就行了!”

    他的聲音很大,震得整個行宮之中一陣輕響。各座建築中也紛紛有人伸頭出來,見是麟玉仙帝,一點兒也不驚訝,而是各干各的活,不一會兒,玉案、錦墊、佳果、美酒什麼的,全都擺上了高台。

    麟玉仙帝親自操起酒壺,篩了一杯桔黃中帶著淡金色澤的酒,送到張子初面前︰“老弟!這是我招待貴客的宴貴台,一萬年也不見得有誰夠資格上一趟!但今天老弟來了,借你的話說,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配得上招待你,也只有招待了你這地方才配叫宴貴台!來,剛才哥哥心急,攪了那小姑娘請你喝的清桔絲絡酒,在這里,老哥先給你補上。”

    想不到麟玉仙帝一大莽漢模樣的家伙,說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而且讓人听著熱乎。從這一招收攏人心的水準也可以看出,哪一個仙帝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張子初抿了一口清桔絲絡酒,只覺得口舌之間滿是酸酸甜甜感覺,溫馨中帶著清冽,不濃不淡,入口後匯成一根熱線直下腳底。然後像是靜水漲秋池一樣,滿心的舒坦從腳尖開始一路滿溢而上,喜洋洋而不知所以然。就連識海中的仙元力也不斷地盤旋著,雖然不見得有多受益,但也讓人神清氣爽。

    “好酒!”張子初贊了一句,一口干掉,又搶過麟玉仙帝手中的酒壺再篩一杯︰“還有嗎?”

    能當面向麟玉仙帝討酒的,也就是他了!麟玉仙帝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越是這樣,反而越說明張子初對他沒有戒心,哈哈大笑說︰“這東西好,我也一直舍不得喝!這些年來倒是存了八瓶,什麼也別說,一人四瓶,如何?”

    張子初直接伸手到了他前面,麟玉仙帝也不吝嗇,手一揮,四只桔形的赤紅晶瓶就送了過去。張子初收起晶瓶,再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清桔絲絡酒說︰“老大,我覺得接下來,你該給我說說那什麼天外天、界外界的事了!還有,到底什麼事,要在仙界湊齊九位仙帝才能干的?我很好奇!”

    “不僅是仙帝,還事關仙尊,大神通者!”麟玉仙帝指了指上面說︰“可是,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明白!”

    靠!你都不明白,那說得這麼神秘干什麼?張子初有點暗惱,這一鱗半爪的,只夠吊胃口,又有何用?

    見他臉色不豫,麟玉仙帝微笑著說︰“老弟,別心急,咱不知道,可咱知道怎樣才能知道這些事!”

    “說來听听!”張子初擺出洗耳恭听的架式。

    麟玉仙帝就從頭說起了!在這個井中世界里,人人盡知有三界,分別為人間界、幽冥界和仙界,但事實上,三界中一直有個傳說。傳說真正的修為有成者,必定要跳出三界外,才能成就無上天道。那些跳出三界外的人被稱為大神通者,三界之外的世界被稱為神界!

    張子初听得在心底暗笑,什麼神界?誑人的吧!跳出三界,也就是跳出了井中世界,那樣的人,稱為大神通者倒不為過,但九井之外,也不過是昆侖界而已!從這個三界出來,進了另一個三界,一環套一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只不知,如果從外面的三界跳出來後,會不會是另一個更廣闊的三界!
ce501221 發表於 2008-12-6 20:54
卷二十一 25眩彩仙尊(手打版)
    三界中,總不乏聰明絕頂的人物,尤其是仙界的一些了某一境界之後,限於資質,無法再進一步,又偏偏長生不死。無聊之餘,就將目標轉向諸如生命存在的意義之類的哲學問題的探討和研究。

    在經過不知多少歲月的研究,隨著各種情報的積累和他們費盡心力的推導,讓他們發現了三界的一個大秘密,也就是關於神界的秘密!在三界之中,每隔千年或萬年,總有個看似平凡,甚至有缺陷的傢伙突然靈智大開,修為大進,在短短的幾千年或幾萬年內踏破虛空,超越三界而去。這些天賦稟異,超越三界而去的人被稱為大神通者。但不知他們到底去了哪裡,為何一去不返,只好胡亂地將那地方命名為「天外天」或者「神界」。

    通過對大神通者的研究,仙界老傢伙們發現這些人在超越三界時,無一例外地跟仙界之上某個神秘空間有所來往。於是,他們匯聚了一批對這方面感興趣的頂級仙人,想破入那個神秘空間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麼讓那些人能成為大神通者,擁有超越三界的力量。

    為了進那個神秘空間,井中界原住民中最強大的存在史無前例地團結起來,用盡無窮無盡的方法,企圖破入那處神秘空間,結果卻引來天劫,追襲參與此事的仙、妖、鬼、怪千年,死傷無數,在仙界歷史上被稱為「戮仙十萬劫」。

    事後,倖存的仙界高手們在檢討反思那次行動時,發現那次行動失敗,首先在於參與者不純。仙、妖、鬼、怪之力互相影響,互相糾集,產生影響天地平衡的變化,才引來天劫。其次,還是力量不夠,才無法破入那處神秘空間。

    又經無數仙人的推導和演算。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以單純地仙元力,只要能達到一定程度,就可能轟破神秘空間的外層禁制。得以登堂入室,發現超越三界的秘密。而這個程度,據說至少要十萬名高級仙人、千名羅天上仙、百名大羅金仙、九名仙帝、三名仙尊組成「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匯聚仙界最強的仙靈之氣才能達到。

    自戮仙十萬劫之後,幾千萬年來,仙界的大羅金仙以下的仙人是多了不少。仙尊也湊足了三位,但仙帝始終沒有達到九位之數!正是這種顧慮。使得三位仙尊自隱以制衡仙界局勢,每位仙帝都擁有各自地領地和領地上的無上權力,為的就是等待第九位仙帝的出現。

    張子初這才明白,當他展露出超越大羅金仙境界地實力時,麟玉仙帝為什麼會那麼親熱。也總算知道了昊極仙帝在最後的時候,會那樣放水,甚至還擺出了那麼低的態勢!若不是有那麼多的幕後秘辛。這些仙界大佬憑著幾百萬年積累的修煉,哪會把一個到底算不算正牌仙帝都不知道的傢伙放在眼裡。

    他想了想問:「不瞞老大,我修煉地時間也很短!甚至還跟某位已超越三界的大神通者有不小地淵源,說不定我也是那些大神通者之一,你邀我參加那什麼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合適嗎?」

    麟玉仙帝洒然一笑:「其實這些年來,修到仙帝境界的人也不少。不過都是大神通者轉世,他們一旦超越了大羅金仙境界,無一例外地就與那個神秘空間產生聯繫,進入神秘空間,當他們再次出來時,已是超越三界的大神通者。如果老弟你也是那些人中間的一個,為何沒有感應到神秘空間?」

    怪了!張子初也覺得奇怪!從麟玉仙帝的描述來看,那些所謂地大神通者分明就是崑崙界進入九井歷煉的前輩,那處神秘空間則是九井的出口,當他們通過井中試煉時,就會被各井自動送出井外。只是,為什麼自己分明已超越了大羅金仙境界,卻還留在這裡?

    難道?他地眉心一跳,無來由地產生了一種不祥之兆!那些試煉的人都是從崑崙界經九重天門而進九井的,唯獨他是從豐都地府直接一步踏入九井的,是不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九井根本就是不管的?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顧慮很可能是真的,張子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良久,才把手中的酒杯一放:「原本我以為修煉到仙帝境界,就可以成為一方霸主,從此享受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想到天外有天!罷了!麟玉老大,下一步該怎麼做,你吩咐一聲,只要不是讓我拋頭顱灑熱血的,我跟著你干了!」

    這話說得夠實際的,至於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危險活兒,你老大還是找別人干吧!麟玉仙帝拍著他的肩說:「這個你放心!

    名仙帝中,只有你跟我最合味,也只有你我同時擁有胳膊肘往裡拐的道理老哥還是懂的!怎麼說,也不能讓你老弟吃虧。

    」

    「謝了!」張子初說了一聲,接著抿他的清桔絲絡酒,擺出萬事不上心頭的模樣,自然是把所有的安排全權委託給麟玉仙帝了。

    麟玉仙帝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見張子初對自己全盤放心,反而感覺越發的責任重大,想了想,微歎一聲說:「畢竟咱哥倆只有兩個,人類仙帝卻有七位,雖然也有與我交好的,但如果他們要分小團體的話,我們無疑會處在弱勢!看樣子,為了老弟,我也得走走後門了!」

    這話說得委屈,好像他麟玉仙帝從來不屑走後面,只是為了張子初才這麼幹!誰信啊?在仙界,實力第一,利益第二,交情,能排在第三位就不錯了!若不是賣好給張子初,對麟玉仙帝來說,不僅會增強自己的實力,還有不菲的利益。光憑交情的話,從見面到現在也不過一天時間的交情誰會信得過?就算這世界有上一見忠情的,也絕對跟張子初和麟玉仙帝無緣。

    張子初不置可否,更知道就算現在擺出感激涕零的模樣,人家也不信!哪個仙帝境界的人是會輕易動感情的?倒是這副冷漠的樣子,才是正常!麟玉仙帝一口飲盡了杯中酒說:「在將你的情況向大家通報之前,我們還得拜訪一下他老人家!」

    「誰?」張子初有一份好奇,誰能讓麟玉仙帝稱一聲「老人家」?有這資格的,恐怕只有傳說中早已隱居的三大仙尊吧!

    麟玉仙帝爽朗地笑笑:「還能有誰?三大天尊中,唯一出身獸妖的就只有一位,眩彩仙尊!」

    張子初連三大仙尊分別是哪幾位都不知道,哪還會瞭解誰的出身是什麼?不過麟玉仙帝既然這麼說,想來也是位護短的仙尊!只是……自己身上的神龍血脈自然是沒問題,關鍵是自己現在似仙帝非仙帝的境界,可以讓仙帝境界的人產生錯覺,但到了仙尊面前,不知會不會穿幫。

    他這廂還沒想定,麟玉仙帝已經向宴貴台四方各拍出一掌,青、白、黑、紅四色法訣分別投向四方虛空。「轟」地一聲,宴貴台輕輕晃動了幾下,四面八方,青白黑紅藍綠紫黃八色光芒上升蒸騰,直上空中數萬丈,在空中結成一隻七綵鳳凰,上下飛舞不定!

    這時,遠遠一聲清脆的鳳鳴聲傳來,如昆山玉碎。空中無數彩光結成的七綵鳳凰虛影上顯出通身金光燦燦的符文,如海綿吸水一樣將四周的仙界靈氣狂捲一空,匯入七綵鳳凰的虛影之中。

    得了這無窮無盡的仙界靈氣後,七綵鳳凰逐漸由虛化實,變成了一隻真實無假的七綵鳳凰。在七綵鳳凰的背上,一聲柔柔地呢喃聲飄了下來:「小傢伙,怎麼突然有空想起我這老太婆來了?」

    老太婆?張子初抬頭一看,這世上有這麼漂亮的老太婆嗎?在七綵鳳凰的背上坐著一名女子,長長的烏髮挽起,用一根未經雕飾的木簪隨意地鎖住,明眸皓齒,櫻唇瑤鼻,一張臉白裡泛著粉紅,嫩得能滴下水來。斜依在七綵鳳凰頸根的身子更是修合得度,幾乎每一根線條都柔得找不到稜角,每一處部分大小都按黃金比例生成。一襲白衣,似乎是隨意扯來一張白布虛虛地披在身上,怎麼也掩飾不住她美妙絕侖的身材。一雙潔白晶瑩,在皮下甚至隱隱泛光的雙腳在空中晃啊晃,足以讓定力差一點的人當場流鼻血!

    這就是仙尊?不來個德高望重、年老德勳的,也起碼也得有點雍榮華貴、氣度泱泱的吧!這下子卻冒出個自稱老人家的超級美少女來,未免太怪異了些。

    麟玉仙帝起身大禮參拜:「麟玉見過眩彩仙尊。」

    眩彩仙尊大剌剌地衝著麟玉仙帝揮了揮手:「見了仙尊就要大禮參拜,你一輩子都成不了仙尊!」

    「是!」麟玉仙帝像極了乖寶寶:「多謝仙尊指點,麟玉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眩彩仙尊哼了一聲:「我倒願意你是做作的,今後還有三分希望更進一步!若是情不自禁,完了!你這輩子也就這麼出息了!」

    仙界秘傳,麟玉仙帝就是這眩彩仙尊的養子兼弟子,看樣子還真有幾分像。在教訓完麟玉仙帝后,眩彩仙尊一下子蹦到了張子初的面前,雙眼中儘是憧憬和好奇:「人?龍?仙帝?大神通者?」  
子初聳聳肩說:「你說什麼就什麼吧!反正我自己也楚!」

    「好一個自己也不清楚!」眩彩仙尊鼓著兩隻脆生生的手掌說:「認清我是誰,知道誰是我。醉露書院小傢伙,你若是能悟出一半,足以成就仙尊境界,要是全悟了,一個人就能超越三界!」

    麟玉仙帝身子一振,不可思議地望著眩彩仙尊:「您老人家悟出超越三界之道了?」

    眩彩仙尊身子不動,已平平自七綵鳳凰上升起,下一秒鐘以到了麟玉仙帝身邊,輕依著他的身子,眼波流轉:「小麟子,你看看我哪裡老了?」

    麟玉仙帝滿頭大汗,退又不是,扶又不是:「這個……這個……眩彩姐,你一點兒也不老,而且越發美麗動人,三界可稱第一了。」

    「算你會說話!」眩彩仙尊哼了一聲,說:「我幼年的時候,曾經侍候在一位大神通者身邊,在他超越三界時,告訴了我一句無上修行秘訣,只有『自覺覺他』四個字!簡單易懂吧,可是我修了這麼多年,愣是只摸到了一個邊!剛才說的那兩句也一樣,說是超越三界之道,可誰能輕易做到?既然做不到,還得用咱那笨法子!」

    麟玉仙帝目光一亮,又有點不解地指指張子初:「眩彩姐指的是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可是,你對子初老弟的仙帝身份又有疑問,這事就難辦了!」

    「難辦個球!」眩彩仙尊還真是百變女郎,一會兒慈祥,一會兒風騷,現在又改潑辣了:「管他是什麼身份,只要他的修為足以撐起大陣,他又願意搭伙一起幹,那就幹吧!想那麼多幹什麼?難道說幾萬年沒見,你小麟子多了不少花花腸子?」

    「不敢!不敢!」麟玉仙帝感覺自己都快能拿汗水來洗澡了:「子初老弟也是同意我的意思,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通報其他仙尊和仙帝?」

    「切!」眩彩仙尊說:「你小子眼巴巴地要鳳焰火騰把我請來。醉露書院不會只是通報這件事那麼簡單吧?是不是想什麼好處?那就直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你說了,我能辦得到的,又不會不幫你!」

    得,這回改碎嘴老婆子了!張子初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只怕麟玉仙帝又是一身瀑布汗了!他舉杯遙敬了一下,笑著說:「眩彩姐,你就別逗麟玉老哥了!跟你說實話,從我的記憶來看,我該是進入這三界歷煉的大神通者。

    但不知在什麼地方出了岔子,達到仙帝修為時。仍未能與這三界的掌控者取得聯繫!現在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進那神秘空間去看看,只是不知能不能參與你們的計劃,還有,該怎麼樣參與才能以最小地代價取得最大的利益。」

    一聲眩彩姐,又一長句老實交代的話。換來眩彩仙尊的青睞!她嬌笑著說:「好!爽快!我喜歡!你是什麼來歷我不管,但既然拜山拜到我的名下,我罩著你!」

    麟玉仙帝才鬆了一口氣。可一回想張子初地話,不由地嚇了一跳:「子初兄弟,你……你的意思是這三界還有掌控者?」

    眩彩仙尊給了他一個暴栗:「沒出息的傢伙,這一點兒消息至於讓你那麼驚訝嗎?這三界存在一個至高無上的掌控者,這事在仙尊間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為了避免引起騷亂,才封鎖了這個消息,八名仙帝中大約只有三個知道,像你這麼粗魯的傢伙自然不在其列!既然子初小兄弟露了口風,那麼我乾脆告訴你,那個神秘空間很可能就是這三界掌控者地居所!」

    麟玉仙帝目中光華連閃,一下子知道了這麼多隱秘,他得好好消化一下。醉露書院

    張子初對眩彩仙尊比了比拇指:「仙尊就是仙尊,見識果然不一樣。不過,既然你們知道那神秘空間就是三界掌控者的居所,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破入那裡?不怕惹惱了三界掌控者,直接把你們給滅了?」

    眩彩仙尊一陣默然,接著雙手負在身後,踱了兩步,仰天悠然說:「無盡地生命,無盡地寂寞,為了明白生命的真正含義,即便是死,我也不怕,何況只是去見見三界掌控者而已?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我知道對我來說,如果生命之中不能不斷地出現新奇的東西、展開全新的旅程、見識華麗與落陌以及意想不到的挑戰,那還有什麼意義?」

    這一刻,她地身影與宴貴台四周不斷變幻的光影彩焰融合為一體,上衝雲霄,在光輝美麗背後儘是無窮的孤獨!或許,這就是所謂地高手寂寞吧!

    張子初沒有這種經歷,但一時之間也受到眩彩天尊的感染,久久

    !停杯凝望一陣子後,才重重地將杯子往桌上一頓說彩姐如此豪情,這次我也拼了!」

    「好!」眩彩仙尊身上的高手氣勢一收,轉成了鄰家少女的模樣,嬌笑著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別怪我沒安排好你!」

    看著眩彩仙尊的氣質變幻,張子初幾乎懷疑她剛才那副模樣是不是就是為了引誘自己上當才擺弄出來的。他苦笑著說:「但是,我的大神通者身份最好不要暴露!」

    「這個簡單!」眩彩仙尊抬手,一口氣在他身上下了三道法訣:「有了我的眩彩仙訣,即便是另兩位天尊到,也只能感覺到你的境界修為,卻感覺不到你的功法變化,自然不會看出你的來歷!」

    有這個倒不錯!眩彩仙尊和麟玉仙帝好說,可誰知道後面來的那些人會不會以此為借口找自己的麻煩,這樣最保險!張子初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對自己沒什麼不利的地方,這才重新坐了下來,向麟玉仙帝點點頭,示意自己沒問題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始叫人了!」眩彩仙尊還是很尊重張子初的意見,見他沒有反對,這才一抬手,一道法訣沖天而上,直至天頂至高至深處時,如煙花一樣散開。以張子初和麟玉仙帝的眼力,能看到那些煙花中央,飛出九隻小小的鳳凰,其中兩隻七彩,七隻五彩,各向一個方向飛去,想來是邀請其他幾位仙尊、仙帝的請柬。

    乘現在有空,張子初容忍想起了無矜秘境的事,整個秘境就是一個生靈,連大羅金仙也無法覺察得到,論修為至少也該是仙帝,甚至於仙尊級的,為什麼當初眩彩仙尊他們不找它?他遲疑了一下,又抵制不住好奇心,在不便透露無矜秘境的前提下,含含糊糊地說:「眩彩姐,難道仙界除了人仙、妖仙之外,就沒有別的生靈了嗎?有沒有可能某一次空間也能成為一個修為高深的生靈?」

    聽他這麼一提,眩彩仙尊還以為說的是神秘空間,不由地在台上來回踱了幾步,一拍手說:「對啊!我們幾個老不死的怎麼沒想到?說不定人家那個神秘空間就是一個失靈,甚至還可能就是三界的掌控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的計劃豈不是要重新更改了?不行!不能再改!還是等那兩個老不死的來了再研究吧!」

    張子初知道眩彩仙尊誤會了,但他現在也沒法解釋。無矜秘境雖說沒有囑咐過他,不得透露它的信息,但人家在仙界不知呆了多少年,想讓人知道就早讓人知道了!一直到如今都是默默無聞,顯然是不想出名,張子初自然不便給它樹碑立傳,只好由著眩彩仙尊誤會去。

    想到了這一種可能後,眩彩仙尊可就沒空再去注意張子初的臉色變化,立即將全身心投入到這種可能情況的推演之中。左手劃方,右手劃圓,左手河圖,右手洛書,在胸前交錯變化時,無數的星點聚集在眩彩仙尊的四周。每一個星點代表著一個人或一件物品,每一條玄奧的變化線條都是一次命運的預測。

    麟玉仙帝也一臉緊張地看著眩彩仙尊不斷推演變化,只有張子初仍沒心沒肺地在喝清桔絲絡酒。趁麟玉仙帝不注意,能喝多少喝多少,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就在他喝到第三杯時,突然感覺到身上一陣懶洋洋的,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水裡,又像是融化在春風裡,不想再動一下,就想著那麼永遠下去下該有多好。

    就在快要沉醉下去時,心底警兆一生,張子初硬生一瞪眼,將身心從迷醉中撥了出來。

    再看宴貴台上,不知什麼時候已多了一位淡綠長袍,淡綠頭巾,淡綠著一身裝束的老人,皺紋滿面,層層疊疊,壓出來的效果就是慈祥兩個字!

    麟玉仙帝這時也從一臉的沉醉放鬆中驚醒過來,對著那位老人恭敬地行禮:「麟玉見過綠風仙尊!」

    仙尊果然與眾不同,綠風仙尊跟眩彩仙尊沒有一絲一毫的相像,但光憑他身上自然散發的氣息,就是連仙帝不會不知不覺著了道,更別說他人了!

    綠風仙尊對麟玉仙帝似乎沒什麼感覺,渾濁的目光轉動,看著前面一片虛空,蒼老的聲音嘶啞地說:「大虛仙尊,別來無恙。」

    在那片虛空中,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影子,隨風飄動,似乎馬上就要散開,又始終在最後關口穩了下來,影子開口說:「虛做實時實亦虛,綠風仙尊,別來無恙。」
這口氣,似乎這兩名仙尊之間也不大對路!這就好辦初還怕人仙方的兩大仙尊加上七名仙帝,真要是鐵板一塊,到時候談判起來,只怕吃虧的是他這邊的眩彩仙尊、麟玉仙帝和自己了。醉露書院

    就在兩名仙尊暗藏針鋒的對話中,有人踏著彩虹破空而來,有人從地底升出,也有人坐著九龍七鳳五虎所拉的白玉雕金車飛馳而來……各有各的路數,但每一個出場的都氣勢驚人,足以撼動一方。

    奈何如今的宴貴台上,已有三位仙尊在座,後面來的七位仙帝再怎麼囂張,到了台上時,氣焰都不自覺得弱了七分。等到與大家見過禮,各自分席而坐下時,麟玉仙帝哈哈大笑:「宴貴台!宴貴台!這回本仙帝的宴貴台可算是名副其實了!」

    昊極仙帝一身紫金色長袍,鑲著銀白色花邊,頭頂九柱龍紋朝天冕,手握海水雲紋碧崖七禽七獸玉如意,神氣十足地指了指張子初:「麟玉仙帝,你既然請動眩彩仙尊發出鳳凰令,想必是因為這位子初真人要晉級仙帝吧!」

    麟玉仙帝哼了一聲:「不是要,而是已經是仙帝了!眩彩仙尊的認定,你有什麼異議的話,到時候可以隨便提!千萬別客氣!」

    昊極仙帝偷眼看了看眩彩仙尊,見她在忙著推演未來變化,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這年頭,女人難纏,尤其是有本事有頭腦的女人更難纏,別的不說,自家宮裡就有一個,誰敢輕易得罪?既然麟玉仙帝擺出眩彩仙尊這座大佛來,就算他對張子初十分不滿也只有忍忍了。

    「這位兄弟好面生,不過仙帝修為倒是明擺著的,麟玉、昊極,既然你們認識,何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另一名身高三尺。肥肥胖胖,面團團如富家翁,更是穿著一身惡俗的綾羅綢緞的仙帝插口。醉露書院算是緩和了一下氣氛。

    面對仙界資料最老的樂天仙帝,麟玉仙帝和昊極仙帝都不能不給面子,各自退後一步。麟玉仙帝指著張子初說:「這位是子初仙帝,新晉不久,不論大家對他,還是他對大家都不大熟悉,你們可以好好溝通溝通。」

    「子初仙帝!」樂天仙帝對張子初見禮,很慈和很友好的那種,讓張子初總算感覺到即便是在仙界憑實力說話的人中。還是有老好人在!

    跟樂天仙帝混個臉熟之後,這介紹大家認識地活兒自然就交給他這個專業老好人了!兒童模樣的「赤子仙帝」、酒鬼模樣的「純仙帝」、有據說百世娼妓出身地「魅惑仙帝」、千年乞丐得道的「施樂仙帝」……看來仙帝這一行中,還真是英雄不問出身。

    張子初自然是逐一見禮。別的不說,這些仙帝哪一個壽命不是百萬年以上。尊老愛幼可是張子初的傳統美德。當然,也有人不在此列,比如「天命仙帝」。

    要說外表。這八位仙帝中唯有昊極仙帝和這位天命仙帝最像一方之主、仙界之帝。無論是氣度、容貌、舉止、裝扮……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無比的高貴和精細。就算三位天尊也無法與之相比。但對這樣的人。張子初的評論就是裝逼是要挨雷劈的!別以為仙帝了不起,天劫來了。那雷可是照劈不誤。

    讓張子初對天命仙帝看不順眼的不是他頭上戴地九九八十一顆赤霞虹霓珠所煉製的九彩琉璃冠,也不是他那一身潔白如雲、寶石如星的織雪藏星月華袍,更不是他腳上所穿地金精玉髓納靈靴,而是他的那架白玉雕金車。

    拉車地九龍七鳳五虎中赫然有一位他的熟人,風龍靖波!乍一見面,就有人拿你兄弟拉車,你的印象會好得起來?

    天命仙帝也感覺到了張子初對他地淡淡敵意,不過他不在乎,或者說,堂堂一代百族聖王,統治人間、仙界不知多少年所養成地傲氣,讓他對張子初這個突然從草根中倔起地人物根本不屑一顧!

    樂天仙帝一路介紹完畢,見張子初跟天命仙帝大眼對小眼,誰看誰都不爽的模樣,不由地苦笑一聲:「兩位!君子和而不同,即使有不同地意見,可以說出來商量啊!像你們這樣,我就不免有點擔心接下來的合作問題了!」

    天命仙帝冷笑一聲,右手食指輕佻,如玉光潔滑膩的指尖上粉紅色半透明狀的美麗指甲對著張子初的眉心說:「不是本仙帝沒飽了沒事要挑釁什麼人,可是樂天仙帝,你看看這小子那副鳥樣,本仙帝至於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嗎?」

    的確,張子初從天命仙帝出現之時,就對於表示出淡淡的敵意。醉露書院這種心境的變化自然瞞不過這些修

    的仙帝們。

    聽天命仙帝這麼一說,大家倒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張子初也不跟他廢話:「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如果天命仙帝不知道我對你的敵意由來,不妨順著我的手指方向去看看。」

    他的手指正指著那駕奢華至及的白玉雕金車,大家也順勢看到了那九龍七鳳五虎,臉上有點恍然,所謂物悲其類,兔死尚且狐悲,何況張子初身懷最高傲的神龍血脈,卻見同族的傢伙被人拿來拉車,會對天命仙帝有好印象那還真是奇怪了。

    「那又怎麼樣?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朕以九龍七鳳五虎為拉車畜力,連眩彩仙尊尚且沒有意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毛頭小子在這裡指指點點!」天命仙帝很不爽!

    雖然以張子初的境界,看不透眩彩仙尊的本體,但從她出場的模樣來看,八成與鳳族脫不了關係。若是連她都對這白玉雕金車拿鳳凰拉車沒意見,看來這天命仙帝還真是有點說大話的本錢!

    但張子初並不接受他的解釋,只是淡然而又堅定地說:「我不是眩彩仙尊!如果你我還想談什麼合作的,先給那九龍七鳳自由,否則,一切免談!」

    自從取回人間界的記憶之後,張子初也漸漸將在人間界的生活經驗融入自己的認識之中。像這種情況下,若只是強要靖波,說不定與天命仙帝鬧得不愉快時,人家先拿靖波出氣。所以,他才含糊地把九龍都包括進去,甚至連七鳳也拉上,把眩彩仙尊也攪和進去,自己說話就有底氣多了。

    天命仙帝怒笑一聲:「好極!好極!一見面就要拆朕的車駕,這種合作夥伴我還是第一次見過,也希望不會有第二次才好!」

    事已至此,張子初絕不示弱:「如果天命仙帝這麼想,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同時,我也不怕告訴你,只要你的車駕上還繫著那九龍七鳳,我就一日不與你干休!光明正大,我或許打不過你這德高望重的仙帝,但論游擊偷襲,一沾即走,不見得你耐我何!將來,天命仙帝的地盤上處處烽火可別怪某心狠手辣!」

    這一席話硬氣得很,尤其那威脅的口氣中帶著些許陰毒,已有全盛時間張子初的六分風範,要說不及之處,也在於太過剛硬,沒有給對方一點迴旋的餘地,用來談判的話,似乎還欠缺了一點。

    天命仙帝果然不吃他這一套,大袖一揮:「也好!我也正想領教一下子初仙帝游擊偷襲的本事!有種的,現在就出招啊!」

    「出……」張子初身周風雲始動,麟玉仙帝大吼一聲,渾身氣勢如東方日出般噴薄而出:「幹什麼,也不問問這是誰的地盤,說動手就動手,未免太不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裡了吧!」

    張子初笑笑,散去身周已然凝聚成形的仙界靈氣,天命仙帝也把那枚褪下的大扳指給戴了回去。麟玉仙帝這才收收勢,對著張子初和天命仙帝拱手說:「拜託!拜託!畢竟今天我是主人,給我一個面子。不如這樣吧!天命仙帝,那九龍什麼的,都是些低級神獸,對你沒什麼大用,放了就放了,也算是賣我一個面子!」

    「要是早說這句話,說不定我也就放了,但現在不行!」天命仙帝硬硬地頂了回來!笑話,現在要是放了那九龍七鳳,別人還以為我怕了那胖小子呢!

    「也算是賣我一個面子,如何?」一個柔柔的聲音飄了過來,卻直接滲入每個人的識海,讓天命仙帝一驚,抬頭就見眩彩仙尊已然收了推演預測法訣,一雙鳳眼似笑非笑的睨著他,在眼底深處,有著一點雪白的利芒閃現,看樣子也是對他拿鳳凰拉車不滿已久。

    這種事,眩彩仙尊若是直接出言教訓天命仙帝,未免落得個以大欺小的嫌疑,而且打了小的,出來大的,天命仙帝的背後就是大虛仙尊,這樣一來,未免杯葛過大。如今張子初出面,她再隨口幫了一句,倒也順理成章,小對小來,大對大!

    形勢比人強,如今是張子初、麟玉仙帝和眩彩仙尊一方,他天命仙帝只有背後絕對支持的大虛仙尊撐腰,其餘仙帝、仙尊全是路過打醬油的,頂多像樂天仙帝那樣勸幾句,算不得數!這麼一算下來,自己似乎勢單了一點,但是能退讓嗎?這一退讓,在接下來的陣法佈置和破入神秘空間的利益分配談判之中,只怕立時落了下風
  一步,還是撕破臉皮硬到底,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下來,宴貴台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緊張凝重,壓得四周連仙界靈氣都在外圍打了個圈,然後滑溜過去。

    綠風仙尊左看看,右看看,就知道如果不想仙界再來一次大戰,重現「戮仙十萬劫」後的淒涼,他這個和事佬是做定了!他呵呵一笑,一搖一擺,走到宴貴台中央,每走一步,四周和風柔柔如情人的手輕撫著肌膚,又如母親的手整理著兒女凌亂的衣襟,讓宴貴台上的氣氛無形之中緩和下來。

    當他在宴貴台中央站定時,笑咪咪地看著眩彩仙尊:「剛才仙尊以虛空星辰推演術,演天地三界億萬年變化,可曾窺到什麼天機?」

    眩彩仙尊目光流轉,如春波,如輕霓:「天機玄妙,妙不可言,以眩彩一己之力,又如何能盡窺天機?縱使偶見一鱗半爪,也是似是而非,說來徒亂人意!」

    「天尊謙虛了!天界萬方,誰不知道眩彩仙尊的虛空星辰推演術窮盡大道變化這玄妙,能以過去,演示未來,三界億萬年變化,只在天尊瞬息一念間!」綠風仙尊似乎擺下架式,要跟眩彩仙尊來一場道術研究了。

    大虛仙尊臉色微變,很明顯,綠風仙尊名義上是跟眩彩仙尊討論她對未來的預測,實際上卻在暗示大虛仙尊,眩彩仙尊很可能是看到了某種未來,才會強硬起來,如果你老兄應對不好,只虧的怕還是你自己。

    想是想通了,可他該怎麼下台?總不至於說:「呵呵,剛才只是開玩笑的。你老兄既然要九龍七鳳,拿去就是了!」真要是那樣的話,從此大虛仙尊和天命仙帝的名聲就只能用來掃掃地,做做衛生工作了。

    見天命仙帝高昂的頭顱微微低了一線,綠風仙尊就知道自己地勸說生效了。現在,是該給這兩人一個台階了,但也不能給得太過直接,以免惹來逆反心理。綠風仙尊繼續他跟眩彩仙尊的討論:「既然我們有計劃合作打開神秘空間,就該坦誠相見,剛才仙尊一完成虛空星辰推演術後。就把目光集中在那九龍七鳳之上,莫非這次行動與這幾隻神獸有關?」

    眩彩仙尊笑著搖頭說:「與九龍七鳳無關!但與子初仙帝有關!若是他心存介蒂,只怕此次神秘空間之事,仍會功敗垂成!」

    「子初仙帝?」大虛仙尊有點驚疑不定。這一個新晉的仙帝,就算放在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中,也就一湊數和炮灰的角色,怎麼一下子顯得如此重要?

    眩彩仙尊柔聲說:「兩位仙尊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發出鳳凰令後,卻突然開始了虛空星辰推演術?」

    「這個……我倒有點奇怪!」綠風仙尊說:「眩彩仙尊的虛空星辰推演術雖然號稱最接近天道的預測神通,但一千年才能用上一次!如果有可能,我想仙尊定會在完成推演後,才決定是否聚齊仙尊仙帝,商討神秘空間的事。怎麼會突然有所變卦?」

    眩彩仙尊說:「其實我在兩千多年前,就用過一次虛空星辰推演術,預測此後三千年的三界變化,發現有人將成就仙帝之位,仙界合力打開神秘空間的希望在即!所以當發現子初仙帝后,直接發出鳳凰令。可在發出鳳凰令後。子初仙帝的一句話。改變了我對整個三界變化進程地看法,才會重新布下虛空星辰推演術,以便更好地預見結果,免得徒勞無功。

    」

    「哦!」綠風仙尊看了張子初一眼,實在想不出來。這個看起來有點傻的胖小子會有什麼樣的本事能夠一言道破天機。讓眩彩仙尊也不得不重新推演未來。

    「整個神秘空間很可能也是一個生靈!」眩彩仙尊輕輕地說:「根據我的虛空星辰推演術變化來看,這事有九成可能是真地。如此。綠風仙尊有何想法?」

    綠風仙尊呆住了,不僅是他,大虛仙尊和其他幾位仙帝也一陣發呆!身為仙尊、仙帝,什麼妖魔鬼怪光怪陸離的東西見多了,可怎麼也想不到,那麼大的一個空間會是一個生靈!如果這個說法成立的話,那麼仙界是不是一個生靈?三界呢?真要是這樣,我們這些自以為身居生命最頂端的仙尊仙帝算什麼?充其量也就一隻小小的寄生蟲而已。

    這個認知太過震撼了,足足三個時辰,沒有誰說一句話,大家都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無聲地交流著自己的認識和境界變化,唯有張子初卻似很無聊地睡著了,甚至還有鼾聲,不大不小,讓人有點心煩意亂。

    是仙帝嗎?別說仙人,只要是元嬰期以上的修行者都需要睡眠,更不用說鼾聲這東西了!偶爾有一兩個異類,也是因為某種功法問題或吃了什麼難以消化的靈丹妙藥借睡眠來消化藥性而已!可你一個仙帝,還說睡就睡,再加個打鼾,未免太假了吧!

    可是假又能怎麼樣?看看人家是什麼境界,不過是最初階地仙帝,卻擁有連仙尊都不曾想到的認識,這種境界預示著他今後的進步或許不是一個仙帝所能困得住的!

    天命仙帝這下子心中有點惴惴不安了,以如今仙界的形勢,他絕對沒有辦法直接滅了這個胖小子!可是你不滅了人家,假以時日,人家成就仙尊境界的話,自己這個仙帝下場絕不會很舒坦。即使人家不直接滅了你,但只要時不時讓你有點不痛快,那感覺也絕好不到哪兒去!

    想到這裡,他有點後悔,何必為了擺譜,與人家計較區區幾隻飛昇仙界不到千年地神獸?九龍七鳳,放了也就放了,什麼時候想抓,還不是照樣能抓,只要不駕著白玉雕金車在張子初面前炫耀就好了!

    見大家好不容易把這個認識消化得差不多時,眩彩仙尊又加了一把火:「而且,以我地探測來看,如果神秘空間是一個生靈,我們這裡唯一能跟人家溝通的也就子初仙帝一人而已!萬物平等,無人相、無我相、無壽者相,無眾生相,只以生靈佛性相交,這話說來容易,只怕我們這些久居上位的人都難以做到啊!」

    仙尊有仙尊的地位,仙帝有仙帝的尊嚴,正是這些東西,讓他們千萬年來高高在上,失去了平等之心。誰問,哪個仙帝會以為自己跟一隻螻蟻在本質上是不分貴賤地平等存在?莫非那個睡覺打呼嚕地胖小子真有這份心?

    不管有沒有,眩彩仙尊一而再,再而三地將張子初推上風尖浪口,其餘仙尊仙帝也算是想明白了,想進神秘空間,想超越三界,最好別跟這胖小子過不去,也別跟自己過不去。就見綠風仙尊走到張子初面前,推了推他。

    張子初張開腥松的睡眼問:「有什麼事嗎?老伯!」

    「呵呵!」綠風仙尊乾笑了兩聲,從手上褪下一枚小小地銅錢,送到張子初面前說:「子初上人新晉仙帝境界,實乃仙界一件盛事,可喜可賀!老朽身無長物,權且以一枚贖魂金錢為賀,禮輕意重,還請子初仙帝不要推辭。」

    贖魂金錢,這名字聽起來俗,但出自綠風仙尊之手,又是送給另一位仙帝的,怎麼說都不會是很差的東西。張子初隨手接過,神識一觸,附在贖命金錢上的信息自然而然地收入他的識海之中。

    —

    能夠輪迴時空,把三界中煙消雲散的靈魂重新給凝煉出來,讓其重入輪迴!果然是一件異寶,用來救人再好不過,張子初連聲道謝。

    有了綠風仙尊開頭,其他的仙尊仙帝又怎麼會自丟面子,不隨喜一番?至於天命仙帝,正好以此為借口,順水推舟將自己的白玉雕金車駕連同拉車的九龍七鳳六虎當成賀禮,這下子,張子初愛咋辦就咋辦,總算把這燙手的山芋給丟了出去。

    大虛仙尊看了綠風仙尊一眼,微微有點感激的點了點頭。這綠風仙尊的借口還真是找得天衣無縫,隨手翻覆間就把橫亙在大家心頭的不愉快給解決了,果然好本事!

    大家你好我好,很快變得一團和氣,唯有便宜了張子初,除了贖魂金錢、白玉雕金車外,其餘的八件法寶,也是件件有自己獨特的功用,難得一件。即便是手中還有不少上古仙器的張子初也很是欣喜,隨手收入佛戒,一張臉笑得開滿了花。

    所有的插曲都已經過去,接下來當然就是正事!眩彩仙尊雙手張開,星星點點的彩光飛舞而出,最終凝成了十隻乒乓大小的綵球,分別浮向兩名仙尊和八名仙帝。

    這些都是她從虛空星辰推演術只獲得的感悟,那種玄妙的感覺,說是永遠說不清楚的,唯有直接以神識表達,才有可能讓人體悟到一部分眩彩仙尊的領悟。至於能體會多少,那就看各人的修為了,兩名仙尊當可體會九成,但幾名仙帝,分別從五成到七成不等。

    無論能體會幾成,大家在細細領悟了一陣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集中在張子初身上,各種情緒交雜的目光,讓張子初如此心境的人都覺得有點怕怕
界初生,混沌一片。有無相形,無為虛空,有凝萬辰為依托,浮沉於虛空之中。眩彩仙尊只是以虛空星辰的痕跡來推演天道變化,以天道變化的規律來預見未來。

    當那點體悟匯入張子初識海之時,張子初的識海也立時演化虛空,有星辰點點亮起。這些星辰相互排斥、相互牽引,形成一個個星座。這些星座在虛空中仍混亂不堪,隨時墜落、衝撞、吞噬……直到一顆彗星劃破天際,像是給虛空定下了尺度和規則,所有的星座便順著彗星定下的路線開始週而復始地運轉,形成三百六十星宿。

    當彗星在張子初眼前飛過時,他看到的是彗星上是一張胖乎乎的臉,就像一個人在照鏡子一樣,清晰明白,那就是自己無疑。若是其他的仙尊看到的也是這副景色,為什麼會盯著他的問題就不用再提了。

    張子初搔搔頭說:「這個……這個……就是虛空星辰推演術?」雖然這些星辰的變化很玄妙,很震憾,尤其是那顆彗星也很驚人,可張子初硬是看不出這跟未來有什麼關係。

    眩彩仙尊朱唇輕啟:「或許你們看到的東西各有各的不同,但既然大家的目光一致,想來都見到了子初仙帝的模樣吧!」

    沒錯!那些仙尊仙帝有的看到的是百花盛開,一隻頂著張子初腦袋的肥蝴蝶採花的場景,有的看到的是狂洪滔天萬獸懾服,只有一條頂著張子初腦袋的肥龍在其中興風作浪,玩得不亦樂乎……反正,不管怎麼說,這胖小子永遠都是主角,讓人感覺尤其鬱悶。

    半晌之後。綠風仙尊開口說:「看樣子,我們在推動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前,有必要讓子初仙帝先跟那神秘空間溝通一下!」

    「我也這麼覺得!」麟玉仙帝說:「仙界幾百萬年平靜無波,子初仙帝一出,大家都有點感覺不一樣了!其實不管虛空星辰推演術預示著什麼,但起碼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仙界大變將生,而這個變化的主角就是子初仙帝。」

    那還說什麼?大家都是這種境界的人,自然知道廢話說多了一點好處也沒有!三大仙尊一商量,很快定下了行動方案。

    八方仙帝負責各自召集人馬。

    預備好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張子初和三大仙尊地位置預留不動,在大陣正式發動之前,由三大仙尊聚力助張子初暫時達到仙界極致,看能不能與那神秘空間進行溝通。

    最理想的結果。就是憑著張子初三寸不爛之舌說服神秘空間,道破超越三界的秘密。如果實在取不到這種效果,那就發動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直接打破神秘空間的壁壘,到裡面去看個究竟!

    即便是這樣做有可能引來天劫報復,但也顧不得了!面對超越三界的誘惑,仙尊仙帝們已忍耐了幾百萬年,這份渴望一旦爆發出來,完全不顧生死!

    八方仙帝各種商定方案後。一份份措詞極其嚴厲的仙帝令破空飛出,仙界一時之間雞飛狗跳,兵荒馬亂,不跟是原本就當兵的也好,威逼利誘拉的壯丁也好,反正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到達規定的地點。聽候指揮,若有一絲耽誤,最嚴厲地懲罰將跟隨而至。看看最後聯名落款的八大仙帝名號,就知道不聽話的結果,就是三界雖大。絕無其容身之地。

    大大小小的仙人在三天之內全然網羅到一處方圓數十萬公里地沙漠飛地之上。可以說,凡是仙界有點本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到了。若非張子初強烈反對,連剛剛恢復自由之身的靖波也差點被拉了壯丁。

    如此之多的仙人按照特定的方位站定時,一股股氣勢凝結如實質,將整個飛地上下左右,數萬公里之內沙土晨光、靈氣流嵐統統凝固住,只在空中偶然閃過一抹抹金光,使整個場景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碩大無朋的琥珀中封印了數萬各種位階不等的仙人。

    在「琥珀」之上,是三顆耀眼的星辰,完全由晶鑽凝結而成的平台上閃耀著刺眼地光華。只有羅天上仙以上修為的人才能勉強張得開眼,可以看到每個晶鑽平台上都隱約坐著個人,在他們的眉心,一道光芒沖天而上。

    三道「品」字形的光柱以六十角度的傾斜,形成一個金字塔形。在塔尖,三道光柱凝聚的那一點上,一朵碩大地蓮花在緩緩綻開,托出中央蓮台上坐地一個人。

    頭頂寶光流轉的萬物朝宗五行冠,身上一襲金燦燦的絢霞金光太極袍,腳上是陰陽二氣納甲靴,雙手之上,行雲流水鐲、理氣混元鐲一邊兩個,十指之上,乾元戒、坤寧戒、太陽

    陽戒、太陰戒、少陰戒,足足六個,比爆發戶還牛十

    的確,張子初現在就是一個爆發戶,從頭到腳,所有的裝束都集中了當今仙界最頂尖地法寶!這還是外在地,體內,三大仙尊源源不斷地將他們修煉了幾百萬、幾千萬年的仙元力和對天道法則地領悟直灌入體!

    每一個毛孔裡充斥的仙元力和天道法則領悟都足以讓一個凡人白日飛昇,何況如今全都聚集在一人身上。張子初若不是有這麼多的超級法寶護體壓制,早就像吹過頭了的氣球,彭地一聲爆了!

    —

    如果他此刻自爆,就等於三大仙尊一起自爆,下面結陣的八名仙帝、百名大羅金仙、千名羅天上仙、萬名天仙絕無倖存者,仙界將迎來一個比「戮仙十萬劫」過後還要淒涼的局面。

    瘋了!想不到這三個看似飄渺出塵的仙尊瘋起來比誰都極端。張子初現在連叫苦的時間都沒有,小心翼翼地平衡著三大仙尊輸過來的仙元力和天道法則領悟,將它們組成三才相生的循環,進一步擴張自己的識海,使自己修為暫時提升到仙尊的極致。

    當三大仙尊的全部精氣神匯入張子初識海時,張子初只覺得「嗡」地一聲,眼前一白一暗再一花。等他努力看清四周時,不禁一陣惘然。

    一個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的空間,四周灰灰的,什麼都沒有,只在他的腳底極其深遠處,有一點微弱的金光閃動!

    這算什麼?張子初不明白!要說還在仙界,三大仙尊還有那一干仙人哪兒去了?若說是在自己的識海深處,可自己識海中東一團西一團的東西多了去,怎麼會如此空闊一片?若說已進了神秘空間,可神秘空間這麼好進的話,三大仙尊哪會等到現在?這是哪兒?我是不是還在接受著三大仙尊的仙元力貫輸?

    雖然他想不明白,但現實中,三大仙尊的仙元力和對天道法則的領悟還在源源灌注入他的體內,當張子初的心境無法掌控如此龐大的力量時,神識便自我保護,將他的意識拖入識海最底層,而把平時神識能感知到的識海和身體統統丟給潛意識去處理。

    人有八識,除了平時能夠感知到的視覺、嗅覺、觸覺、聽覺、味覺外,還有第六感覺,那就是想法,即念覺,還有第七感覺直覺。張子初平時看到的識海就是這七種感覺構成的天地,當這七種感覺全然失效時,只有用心參悟,才能找到這七種感覺賴以存在的根本,也就是最本源的阿賴耶識。

    橙井給張子初下的封印,同樣是下在阿賴耶識上,當三大仙尊將他的神識全盤逼入最深處時,正讓張子初看見了那點不斷閃爍的封印根本。

    張子初並不能將這一切想個通透,但並不妨礙他有所行動。既然整個天地裡,只有那一點微弱的金光閃動,就把它當成目標吧!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自己的行動很自在時,他一個翻身,如一隻肥鳥直衝而下,朝那點金光飛去。

    飛近了,才發現那一點金光其實是一張金色的網,在網的中央,困著一個雪白如彗星般的東西,在彗星之上,坐著一個拇指大小的人,赫然正是肥肥胖胖的自己模樣。

    那個小小的「張子初」不停地驅使著那枚「彗星」,企圖衝出網去,但每當快要突破金網之時。金網便光華大盛,顯出一個形如井狀的橙色印記。這個印記對著「星」一印,像是給它蓋了個章,然後「彗星」光芒一弱,又退回到網中央。經過一段時間休息後,彗星的光芒會慢慢亮起,然後開始下一次的突破……就這樣,突破……又被印會……再突破……再被印會,週而復始,無休無止。

    張子初試著拉扯了一下金網,紋絲不動,又試著發了幾個法訣,同樣如泥牛入海,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效果,比起裡面的彗星衝撞差得遠了!繞了一圈,看樣子,從外面突破是沒辦法了!張子初便停在外面,等待著彗星的下一次衝擊!

    左手上方斜三十度,好!就他了!當彗星再次對著金網發動衝擊,金網的橙色印記亮起時,張子初向內一鑽,擋在了彗星前面,任由那枚印記打在自己的身上。

    橙色印記一印即退,而沒有受到封印的彗星卻光華大作,十倍、百倍、千倍地亮起,坐在彗星上的小「張子初」雙手一招,將被封印禁錮住的張子初拉到身邊後,一拍座下的彗星,「哧」一聲,將整個金網撕開一個大洞。
妙思 發表於 2008-12-29 15:55
卷二十一 30領域圓滿


         著彗星的小“張子初”一沖出金網,立即跟他手中拉融為一體,又如雪遇火,化入彗星之中。那枚彗星從他的識海最根源的阿賴耶識中一沖而出,如焰火飛天,然後一聲“啪”地脆響,化為無數星點散落在他充滿了無窮無盡仙元力和天道法則領悟的識海之中。

    就在此時,張子初醒了!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中,自己完全以另一種品行生活、修煉,在夢醒之時,想起自己的行為似乎很可笑。然而,就在他啞然失笑之時,又猛然省起,如此淳樸幼稚的生活也並沒有什麼不好,他在夢中的成就並不比在人間界和紫谷中的境界低?

    什麼才是自己賴以成就今日境界的根本力量?是智慧?還是忠厚?或許兩樣都不是,那到底是什麼?就在他有點迷失的時候,三大仙尊的仙元力和天道法則領悟再次涌入他的識海之中,混成一體,讓他在瞬間忘了井中之夢和井外現實的界限。

    “原來如此!”無數的金光在他的識海中再次凝聚成張子初的模樣,依舊淳樸善良的木訥模樣,只是一雙細長的眼楮中全是古靈精怪的光華,他打了個呵欠,伸伸懶腰,站起身來,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這天,是我的天!這地,是我的地!這天地間的一切,因為而生,隨我而立,逆我而亡!”

    話音剛落,識海之中四方震動,無數的赤金、雪銀、琉璃、~瑪瑙、珍珠和玫瑰等七寶在空中涌現,瞬間之內堆滿了他的識海,又在瞬間之內消失得干干淨淨。隨著這些七寶消失的同時,什麼大自在心法、什麼儒道雙修,什麼《三易》、什麼《符禁秘籍》……就連新涌入的三大仙尊仙元力和天道法則領悟都消失得干干淨淨。只剩下空空的天、空空地地和天地間站得無比囂張的張子初。

    當張子初的識海變化同時,不斷強行向他灌注仙元力和天道法則領悟的三體仙尊不由地身子一振,然後開始顫抖起來。他們發現,就在那一瞬間,原本由他們在強行灌注時小心翼翼維護著他的肉體和識海,以防撐爆了的張子初突然變成了一個無底黑洞,從他的體內透出無比強大的吸力,開始強行吸取他們的仙元力和天道法則領悟。

    三大仙尊暗叫不好,想要脫開那股引力。但隨著那股引力出現的同時,一道無形地禁錮已然讓他們動彈不得。別說掙脫那股引力,就是想要降低一下仙元力被吸取的速度都毫無辦法。想到自己可能會被活活吸成虛空,即便修為境界如三大仙尊這樣的人,也不禁微微有點發慌。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莫非眩彩仙尊的虛空星辰推演術中提到張子初才是超越三界地關鍵,是以犧牲他們三個人為代價的?三大仙尊沒事時,也都曾想過自己最後會是怎麼死的,可誰也沒料到是這麼個死法,出師未捷身先死,他們眼角無淚,但嘴角卻是一絲苦笑。

    眼看著要榨干三大仙尊時,張子初體內的引力又嘎然而止,讓三大仙尊憑著最後一口氣收回了仙元力和天道法則領悟灌輸法訣。一個一個手忙腳亂地從身上的儲物仙器中掏出不少靈丹妙藥塞入口中。開始調息恢復。

    這時,懸在他們頭頂之上,上古仙器七葉蓮花台上,張子初的嘴角綻放出一絲笑容,如三春曦光一樣燦爛柔和無比。接著,他慢慢張開雙眼。清澈如水。

    一圈淡青色的光華從他眉心的一點朱紅印記中生出,慢慢地擴散開來。

    凡是被淡青色光華照到的地方,風靜雲止,每一縷靈氣地變化,每一個天道法則的演進都掌控在了張子初的手中。這才是領域。舍棄了一切所謂的功法、咒語……等外在的道術後。所成就的根本領域。

    張子初地領域向上一推,立即與那個神秘空間地壁壘接到了一起。四周都很平靜。只在領域和神秘空間壁壘相交的地方,閃爍著細如發絲的橙色電光。

    “橙光霞色電!”三大仙尊不由自主地退了退,落入尚未啟動的三天九地百人萬方陣中。張子初的領域和神秘空間相融時,引發地這些電光看似無害,卻是仙界中惡名昭彰地橙光霞色電,當初三大仙尊由仙帝向上晉級時的天劫就是這玩意兒,自然識得其中地威力。如今他們元氣大傷,哪還敢輕捋虎須?

    張子初只是靜靜地坐在,任由領域擴張變化,足足一刻鐘後,才在空中吐出淡淡的一口字︰“開!”神秘空間壁壘應聲打開一個十米見方的大洞。

    “嘩”!一直仰頭觀察張子初的三仙尊和八仙帝眼光何其毒,一眼就透過裂開的大洞,將神秘空間中方圓萬里的情況看了仔細。

    秘空間的中央,是一座橙色的大殿,大殿之前,坐著人!他低頭看了看被破開的大洞,眉毛微皺,似乎厭惡,又有點不耐煩!

    “又是你這不講規則的家伙!”橙衣人仰面向天,連目光都不看張子初一眼,語氣更是老氣橫秋!

    張子初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但他卻關系到張子初能否破出九井的關鍵,唯有忍了忍︰“我不明白你說的規則是什麼?可是據我所知,只要破出井中世界,就算是考驗通過,該放我回昆侖界了吧?”

    橙衣人立起一根指頭說︰“你該在井中三界修煉無窮年月,一直到你達到仙帝修為時,才能與我棄置在外的身體產生感應,進而讓你真正參悟出天道法則,明白輪回之變,才是破出橙井的不二途徑。

    ”

    原來整個神秘空間只是橙衣人棄置在外的身體,有夠玄乎的!張子初暗暗在心中咋舌一下,臉上卻是嬉皮笑臉︰“我說老兄!你恐怕是記錯規則了吧,入井修煉的條件是我該達到什麼樣的程度,而不是考驗我是用何途徑達到今天的境界!你管我是主上遺傳的,還是當女婿換來的,反正如今我就是這麼個境界、這麼個成就,你真的不放人?”

    —

    “不放,除非你再次被封印,重修一遍以證明你說的是正確的!”橙衣人不依不饒!

    “靠!”張子初忍不住開粗口了!再封印一把,再把變成白痴哥哥我丟到某個深山野林里,這是試煉還是謀財害命?不干!換成誰都不干!主意是打定了,他臉上的笑意卻越發地友善可愛,若是張了解他的張智、佛靈、蕭金鈴、虎慶生等人看到,立即會有多遠逃多遠,只不知橙衣人吃不吃這一套!

    “不讓我走,也沒關系!只是,有人好象有意見!”張子初說著,遙遙地向下一指。在下方,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就只差他這一個仙帝到位了!

    橙衣人一哂︰“就憑這些廢物也想超越三界,爬到我的頂上去!”

    “或許他們的確修為不夠!但螞蟻多了咬死象!即使咬不死,如果這些螞蟻不是象能夠隨隨便便踩死的,但象還是為了面子去強踩,只怕後果不會很妙!”張子初越發地悠然,既然肉體都在這里,這橙衣人即使是橙井中無敵存在,但也絕對不會是正牌主人!他的一舉一動,也受到橙井設立法則的影響。張子初故意沉浸他一下,也隨便探探橙衣人的底!

    橙衣人兩眉一豎,正想發飆,連張子初也做好了抱頭鼠竄的準備時,橙殿中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九井聯心,依票而決!小橙,你太自以為是了!特別是在張子初這件事上,一犯再犯,再這麼下去,只怕會惹來九井法則的懲罰,謹慎!再謹慎!”

    橙衣人的目光總算落到張子初身上,既然是九井掌控者投票來決定他的命運,而且整個結果還對他有利!這份運氣,讓他對張子初不得不說佩服兩字!

    張子初同樣听到了這個聲音,腰板立馬硬了起來︰“好啊!原來一直是你在陰我,難怪我好幾次到了突破邊緣時都功虧一簣!不是說,九井掌控者是絕對公正公平的嗎?喂,你們幾個都在的話,評評理啊!”

    “不必評理了!”橙殿中的那個聲音語氣變得非常正式嚴肅︰“張子初!你已透出橙井修煉,達到二井境界,你可願意出井?”

    “不願意!”只要點個頭就能回花花世界了,張子初卻出乎意料做出否定回答!

    “為什麼?”連橙殿中的那個聲音也覺得奇怪起來!

    “很簡單!我要補償!”張子初憤憤地說︰“憑什麼老為難我?沒有個合理解釋我跟他沒完!”

    橙殿中的聲音微嘆一聲︰“你啊!還真是一點虧也不吃,跟小橙的脾氣倒很像!如果不是當年甦軾在破出橙井時,讓他吃了個大癟,他又怎麼會找你……”就見橙衣人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橙殿中的聲音自知有點說漏嘴了,忙改變話題說︰“不錯!你的確有委屈,不如這樣吧!我這里有兩個補償方案,你看如何?”

    “什麼方案?說來听听!”對!听听無防!

    “其實原本的補償方案是幫你補全識海,融合功法,但你自己都已經完成了,就只好用另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我們聯手將你的境界直接提升一個擋次,不用過黃井,直達三井境界;第二個方案,我們送你兩件九井之外日器級的法寶!”

    條件很好很誘人,張子初咽了咽干干的喉嚨說︰“我選第三個補償方案。”
妙思 發表於 2008-12-29 15:58
卷二十二 01眾妙之門

    沌初開,乾坤始奠。

    昔日盤古開天地,氣之輕清上浮者為天,氣之重濁下重著為地。天有九重,地有九泉。九泉之下,是為地界,是諸陰司、地府、地獄所在;九重天之上,則是天界,為諸神諸仙諸佛的居所。

    東方天界,原本是古神界的天下。盤古、女媧、伏羲等古神無一不是天生神靈,神通廣大之輩。但天心惟微,天命無常,當人類繁衍進化時,一批原本只是小人物的神靈借人類靈魂本源中的強大力量悍然崛起,取代了古神界,以東皇太一為首的巫神界成了最大的勢力。

    當時間推至封神之戰時,崑崙界天門弟子薑子牙以一己之力,煉化封神榜,帶領道門諸仙戰勝了巫神界,建立了天庭神界。同時,未能封神的道門諸仙在天庭神界之外,還成立了三清仙界,雙方相互扶植、相互制約,一時之間,成為東方天界的最強統治勢力。

    在這之後,幾經風雨,雖幾經風雨,如佛界勢力的進入等等,但無論如何,天庭神界的地位一直沒有受到根本上的威脅。直至七百年前,斷龍一戰,紫谷弟子劉伯溫持莫耶神劍,上斷天龍、下斬地龍、中驅獸龍,將天界、地界諸勢力伸入人間界的黑手來了個釜底抽薪。

    既然天界、地界勢力不能直接插手人間界的事情,神也不靈,鬼也不顯,倒讓人類迎來一個科學昌明地時代。直接以物質力量來實現自己地夢想。而不像以前那樣求神拜佛。如此一來,信仰日少。東方天界諸勢力也開始逐漸衰弱下去。

    林錄仁打了個哈欠,靠著一根白玉柱,曬著暖洋洋的太陽。口中有一句無一句地念著︰「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此二者同出而易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呵欠……太上老君保佑……現在還有幾個人知道眾妙之門啊……呵……欠……」

    正昏昏欲睡地時候,有人在拍他的肩膀說︰「老兄,別無精打采的,誤了正事怎麼辦呢?」

    「正事?哪有正事?」林錄任牢騷地說︰「雖然人間界修仙有成者,飛昇仙界,必走這眾妙之門,可如何人間界還有幾個修仙地?斷龍之戰後,靈脈散亂,能修仙有成的更是少之又少。我看守這眾妙之門五百年,一共才接了六十四名升仙者,這百年來,更是只有三名!平日裡,也就只好在這裡曬太陽了!呵欠……你說有多無聊……」

    身後之人也似乎深有同感︰「這倒也是!昔日淮南王劉安得道,雞犬勝天地盛況是難以再現了,更不要說吃上一顆萬年參王,立即白日飛昇的事!如今修仙,也真是越來越難了……」

    林錄任一拍大腿說︰「可不是嗎?想當年,我就是吞了一顆什麼靈脈晶珠,黃梁一夢醒來,居然就在仙界了!哪像現在地人,修得辛苦不說,到最後隨隨便便一個天劫就把自己給報銷了,害得我仙界後續無人!」

    身後之人奇怪地說︰「仙人不是長生不老嗎?要後續有人幹什麼?」

    林錄任以過來人的口氣說︰「這你就不懂了!剛飛昇上來的仙人通常只是最低級的修為,必須要給那些高級仙人倒茶送水做雜役的!想當初,即便是淮南王劉安上來,也做了整整百年地公廁看門人。現如今,大家修為境界越來越高,又沒有新人上來,倒茶送水做雜役地人就越來越少……到現在,除了三清道祖和幾方大佬外,別人都分不到雜役仙了!」

    「靠!三清仙界居然還有這種臭規矩!」身後之人好像很是覺得奇怪。

    「仙界規矩一直是這樣……」林錄任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省悟過來,既然這是仙界最人人皆知地規矩,為什麼身後之人會不知道?難道說,他是別的天界偷渡來的?想到這裡,他在手中暗暗扣了一件法寶,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去,渾身肌肉一緊,仙元力已匯聚手中,準備出手一搏。

    這一回頭,就見一個胖乎乎肉敦敦,看起來有幾分憨厚老實的年輕人,正朝著他笑得陽光燦爛。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林錄任倒是也不急著出手,只以嚴厲地語氣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到三清仙界來?」

    那年輕人滿臉的委屈,指了指身後的眾妙之門︰「在下張子初,是剛飛昇的仙人!可是從眾妙之門裡出來後,沒見到一個仙人,更不知道仙界到底是啥樣的,就想找個人打聽一下,可找來找去,方圓百里之內就只有你一個!」

    「新飛昇的?」林

    了起來,眼中儘是興奮和喜悅︰「你真的是新飛昇的

    張子初搔了搔頭︰「新飛昇的又不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我至於冒充嗎?」

    這倒也是!在天界,有時候拳頭比舌頭重要,因此有些明明是剛飛昇的人也要裝出仙界老人的模樣,誰還去冒充新飛昇的,不是自己找人欺負嗎?

    林錄仁一個箭步就躥到了張子初前面,握著他的手,熱淚盈眶說︰「總算又有人飛昇!兄弟,難得啊難得!」

    張子初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他自問第一次來三清仙界,跟眼前這傢伙不僅沒交情,連見都沒見過,憑什麼讓人家對自己有同志般的深厚感情?說白了,這傢伙如此激動,背後肯定有貓膩。

    可他現在也剛從崑崙界橙井中出來,只不知什麼原因,別人從崑崙界經九重天門進九井修煉,出來時仍回崑崙界,但他出橙井時,卻被橙井的掌控者給丟到了三清仙界用來迎接飛昇仙人的眾妙之門中。

    出了眾妙之門,張子初的神識一張,在瞬間查透了附近百里,就只發現劉錄仁這個靠在白玉柱上打瞌睡的仙人,自然是逮他探探口風,瞭解一下三清仙界的情況,再設法回人間界去。

    他也裝出一副知音難遇的樣子,握著林錄仁的雙手說︰「老哥,小弟也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什麼也不懂,還得請老哥多指點指點!」

    林錄仁笑瞇了雙眼︰「好說好說!老哥我叫林錄仁,剛好輪值眾妙之門。既然小兄弟是剛飛昇上來的仙人,老哥自然責無旁貸地幫你盡快熟悉三清仙界的生活,盡快融入三清仙人這個大家庭之中。」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熟?倒大有人間界傳銷組織拉人入會的感覺。張子初的表現也純潔得像張白紙︰「緣份啊!難怪老哥連名字都聽著這麼親切,林錄仁,領路人,老哥可就是小弟在仙界的領路之人啊!」

    「好說好說!」林錄仁拉著張子初的手,又打量了張子初兩眼,說︰「既然小兄弟剛飛昇仙界,還是先隨老哥去人事司留個名,報個到後,再受天界封賜,為你安排接下來的生活。」

    張子初奇怪地說︰「仙人不是自由自在平靜安詳地生活在仙界嗎?為什麼還有點名,連生活都得別人安排?」

    「瞧你說的,不知道情況不是?」林錄仁古道熱腸地開導他說︰「這年頭,除非你的修為已達到佛祖道祖的境界,否則誰敢說自己能夠自由自在?仙界雖然地廣人稀,完全可以一人送一塊地盤,由你關進小樓成一統,想幹啥幹啥,但那樣一來,還能稱之為界嗎?仙界仙界,指的不是一塊地盤,而是一個組織,以三清道祖為首,各等級仙人各有其責,各盡其能的一個永恆光輝的組織。」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形容仙界,倒把仙界說得跟一個現代企業似的,張子初好奇地繼續問︰「林老哥,能給我詳細說說嗎?」

    「沒問題!」林錄仁守了五百年的眾妙之門,幾曾見過這麼適合談話的對象,而且每當他說到關鍵的地方,張子初總是恰到好處地插進去幾個問題,讓他有了更好的發揮餘地,一時之間,話匣子打開,恨不得在去人事司之前,先找個茶座,把他數千年積累下來的話癆給治個乾淨。

    張子初也迅速掌握了他說話的重點,三清仙界跟橙井中的仙界同稱仙界,但一點相似的地方也沒有,不僅仙人等級劃分不同,各自勢力範圍,生活情況也完全不同。三清仙界上有三清道祖掌權,完全就是一個統一的組織。

    在三清道祖之下,分兩個系統,一個系統是地仙,原本在人間界,留駐各名山大岳,靈脈龍脈虯結的地方,以五莊觀鎮元大仙為首;另一個系統則是天仙,也就是供職在天界的仙人,以玉清上相、無上太初博文文始真君、太上老君的親傳弟子尹喜為首。

    唯獨有三個部門獨立在這兩個系統之外,一是眾妙之門,無論天仙地仙,均要飛昇仙界,經過眾妙之門;其二是人事司,每一位從眾妙之門出來的仙人都要經人事司登記核實,紀錄在案;其三就是封賜台,經過人事司登記核實後的仙人則到封賜台去,接受封賜任職,以三清道祖的無上神通為其免去除實力晉級外的其他所有天劫,這也是天仙、地仙跟留滯人間的散仙最大區別所在!現在,林錄仁和張子初要去的正是人事司。
妙思 發表於 2008-12-29 22:06
卷二十二 02初來乍到

    「姓名?」

    「張子初。」

    「門派?」

    「無門無派。」

    「哦?現在人間界靈氣亂成一團糟,你一個無門無派的傢伙能渡劫飛昇,也算是不錯了,不知你修的是何種功法?」負責紀錄的人司事仙官手中的筆微微停了一停,饒有興趣地繼續問下去。

    「這個……」張子初搔了搔頭,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至於說自己儒道佛三修,甚至諸子百家都有涉獵,到最後卻混然一體,以領域為基礎,自行演化出一套新的功法吧!真要是這麼說,人家也不信!融合百家,自成一體,這話說得輕鬆,可整個三清仙界,除了三清道祖之外,能有這水準的不會超過十位數,誰會相信一個剛飛昇的仙人能達到如此境界?

    人事司仙官只道張子初敝帚自珍,不想洩露獨門修煉秘訣,放下筆來,輕拈長鬚,微笑著開導他說︰「我這可不是打聽你的功法秘密,你只需把功法的名稱報上來就行了!如果是仙界有紀錄在案的功法,你去封賜台接受封賜之後,即可得到進一步的修煉仙訣;如果是一項仙界沒有的功法,則需要你粗略描述一下你所修功法的特徵,以便封賜台的人能找到近似的功法讓你做下一步修煉!」

    看樣子三清仙界管理得不錯,尤其是新人入門方面,還是值得稱道的,從眾妙之門到封賜台,一環扣一環,最後將新晉仙人牢牢地釘在組織之中。

    張子初想了想說︰「符禁修煉大法!」

    「符禁之法?」人事司仙官輕輕皺了一下眉,讓張子初敏銳的目光立即給捕捉到了︰「怎麼?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人事司仙官執筆將「符禁」兩個蟲鳥篆金字紀錄在張子初的名下,說︰「只是有點奇怪而已!符禁之法本來是三清仙界崛起之初,對巫神界功法的借鑒。很古老很傳統,威力雖大。但進境緩慢,現在飛昇仙界的人已很少修這個類別的功法了。」

    張子初點了一下頭,他本來就對三清仙界地功法不熟!要知道三清道祖本就出身於崑崙天門。更注重道之本身的修煉,與紫谷以術入道地方式有很大的區別。想來想去,還就符禁修煉大法跟現在的三清仙境比較契合,才隨口報了上去。

    人事司仙官在紀錄完功法之後,又問︰「有師門……不,既然你無門無派,也就沒師門了。那……有長輩或者好友在仙界嗎?」

    「沒有!」張子初很奇怪,人事司怎麼連這些都問!

    「那……下一個問題是你比較擅長什麼方面……算了,不問了,既然是修煉符禁之法地。最拿手的當然是畫符祈天之類的……好了……最後一個問題。

    其實最後一個也沒問題了……」人事司仙官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筆下記得飛快。

    張子初聽得好笑︰「那……最後一個問題該是什麼?」

    「你是想供職天仙。還是地仙!可是七百年前,斷龍之戰後,除了鎮元大仙和三清道祖還有往來之外,地仙系統已基本上癱瘓,我們也沒辦法派仙人過去!所以你就只剩一條選擇。那就是任職天仙!」人事司仙官將手中的筆一圈。一團金光從本子上浮起,凝成一隻徽章。他細心地將徽章別在張子初的左胸口說︰「這是你的基本情況印記。到封賜台後,封賜台的人自然會根據情況安排你地司職!」

    張子初在聽到鎮元大仙跟三清仙界還有往來時,雙眼不由一亮,既然人家能上天下地兩頭跑,自己想回人間界應該也不是沒戲的事!看來,下一步,是想辦法去探探鎮元大仙的路子了!總不至於一直等著張智、蕭金鈴他們飛昇天界後再相聚吧!

    謝過人事司官員後,張子初在熱心的林錄仁地引導之下,經過一個傳送法陣,到了封賜台。封賜台懸浮於青色的天空之中,上下四周空曠萬里,湛藍如靛。四個白玉圓台,以一個為中心,三個鼎立三方,連在一起,構成了封賜台地基座。外圍的三個白玉圓台都設計成祭壇模樣,中央一個凸起的白玉祭臺上分別擺放著三件異寶︰原始天尊的混元一氣珠、太上老君的陰陽扇和靈虛尊者地八卦流衍牌,讓人直想撈上一件就閃人!

    不過,看看四周地偶爾閃現出淡淡金光的禁制,估計整個東方天界也沒人敢打這個主意!即便是能破得了這些禁制,可這三件幾乎超越了日器等級和法寶概念地奇寶又豈是能輕易駕馭的?搞不好,還會被法寶隨手一記耳光扇得不知道自己老娘是誰!

    中央的白玉台上,則是一幢五層的大樓,上上下

    了些仙官,有的在看報紙,有的在喝茶,還有的在瞌都很悠閑。

    —

    張子初看著大樓上瓖著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直發呆,林錄仁還以為這小子剛來仙界,被這種意想不到的景色給驚呆了呢,伸手輕輕地一推張子初說︰「小兄弟,進去啊!這裡就是封賜台了,只是最近幾百年飛昇的人很少,他們才會這麼悠閑!以前,這裡可是三清仙界最忙碌的部門之一。」

    見林錄仁帶著張子初進來,一個仙官放下手中的報紙說︰「林錄仁,今天又是帶誰來玩?」

    「哪裡哪裡?」林錄仁點頭哈腰地說︰「小仙職責在身,哪敢四處逛悠?」

    那名仙官「嗤」地一聲冷笑︰「眾妙之門幾十年都沒見到一個飛昇者,守在那裡看西北風匯演?我看你再有五百年都完成不了這個任務!想通過任務晉級是不可能了,你還是考慮考慮走走某位仙長的後門,讓他們給你重新安排司職吧!」

    「誰說的?」林錄仁老臉微紅,但不服輸似地將張子初拉到他面前︰「這位就是今天剛飛昇的小兄弟!」

    封賜台仙官推眼打量了張子初一眼︰「哦?又來一位!可是加上這位,也才六十五位,離你的任務一百位還早著呢!」

    「誰說只是一位!」林錄仁脹紅了臉說︰「這位小兄弟在靈氣散亂的人間界,無門無派,只憑著古老的符禁之法能渡劫飛昇,其仙緣之厚豈是他人所能及?而且悟性好,人又質樸,將來的仙路絕對無可限量,豈能只算一位?」

    封賜台仙官詫異地看了看林錄仁︰「林老弟,你今天情緒不對啊!難道你真的相信這小子能通過仙緣認證,以一當三,或以一當五,讓你快點完成看守眾妙之門的任務?」

    張子初笑了,他總算明白了林錄仁的熱情,原來這位仁兄是拿著他當任務物品來交差呢!不過,這對他來說,倒沒什麼損失,就由著他吧!

    林錄仁也一直在偷看觀察張子初,見他一笑,立即明白張子初已洞悉了他的心意。再見他笑得如此坦然,沒有一絲受騙上當的感覺,就知道張子初根本沒把這事放心上!如此聰明絕頂,又如此心胸廣寬,林錄仁一下子對自己的眼光和未來充滿希望。

    在三清仙界,仙人們修煉通常有兩種方式,有錢有勢有背景的,一般都是掛個閑職,然後自行修煉,晉級飛快!但對於一些一無法寶二無功法三無背景的仙人來說,另一個辦法就是通過司職任務來完成一定的貢獻,獲得封賜台的封賞,借三清道祖賜下的三件奇寶之力提升修為境界。

    林錄仁無疑屬於後者,而且還是混得很不如意的那種,才會被指派去看守眾妙之門。他的司職任務是千年時光,或者接待百名新飛昇的仙人。

    可到目前為止,他做了整整五百年,才完成了六十五個名額,而且越到後來,飛昇之人越少,讓他始終的境界始終停留在仙童後期,未能晉級到仙子境界。(三清仙界的等級劃分與橙井中仙界不同,三清道祖之下,分別為天尊、大羅金仙、金仙、仙子、仙童五級)

    當然,這其中也不是沒有取巧的地方。大凡新飛昇的仙人對新一個接待他的仙人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如果這個新飛昇的仙人前途無量,將來能進軍無上天道的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麼當初負責接待的仙人也會得到一些好處。

    具體地說,如果張子初能夠通過封賜台的仙緣認證,他一個人就能折算成好幾個,使林錄仁的任務能大進一步。至於到底能折算幾個,只有看仙緣認證的最後得分了!

    「你是否自願參加仙緣認證?」封賜台仙官總算有點認真起來了,擺著譜問了一句。

    張子初眼楮一轉︰「既然仙官如此問話,莫非這仙緣認證不是隨便能夠參加的?會有什麼不良後果嗎?」

    封賜台仙官點頭說︰「算你聰明!不錯,仙緣認證是要耗費我們幾個認證官的仙元力、時間和精力的,哪能隨隨便便來只小貓小狗也要搞仙緣認證?這仙緣認證,你通過了,當然沒事,可若是不能通過,你要在仙界無償干一百年的雜役。」

    這代價有點狠,可張子初也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我願意試試!」

    林錄仁在他身後比了比拇指︰「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小兄弟,我支持你!」廢話,這種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壞處的事,他怎麼可能不支持?
妙思 發表於 2008-12-29 22:11
卷二十二 03仙緣鑒定

        封賜台中央大樓頂層,一隻七彩閃爍的圓球被七名慎重其色的仙官給抬了出來,三跪九叩之後,在頂層陽台上升起一根一人來高的黃玉柱。黃玉柱的頂端有內凹紋和法陣,正好將那只七彩圓球給嵌住。

    七名仙官站成北斗七星模樣,以七彩圓球為北極星位,又問了張子初一句,確定他自願申請仙緣鑒定後,才一陣法訣飛舞,瞬間七七四十九道法訣帶著濃郁的仙元力衝入七彩圓球之中。七彩圓球漸漸變得透明無色,如一隻剔透的水晶球。

    陪同張子初上來的那位仙官對他說︰「好了,你現在可以平心靜氣,將神識仙元力集中在左手心,然後將左手放在鑒定球上。[妹妹小說網]」

    張子初應了一聲,有點好奇,這勞什子的球要是真能鑒定出一個仙人的未來成就嗎?誰弄出來的法寶?他平心靜氣下來,神識收斂在左手心,就要按過去時,就聽到識海中有人在叫喚︰「老大!老大!等等!」

    呼聲很微弱,若不是平心靜氣之時,張子初還真的沒能發現。可這是他自己的識海啊,自打領域有成以來,整個識海都在他的神識控制之下,如今被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其中,豈是小事?他神識一收,瞬間掃過整個識海,就見識海的一角,一個圓滾滾地東西在叫喚。

    原來是如意無定球,這是它的器靈嗎?難怪能憑著人寶感應,直接出現在張子初的識海之中。[妹妹小說網]只是打如意無定球跟上張子初以來,雖然跟張子初有最原始的交流,但都是很模糊的感覺,什麼時候學會開口說話了?

    如意無定球像是知道張子初的疑惑。不好意思地說︰「東西吃多了。總得長大一點才是!你說是吧,老大?」

    你說是就是吧!張子初想起他在跟橙井掌控者討價還價地一番後,為仙界地仙帝仙尊們拉開超越三界的一角。人家一高興之下。在離別之即,送的東西可不少,而且沒有一件是品質差地。張子初隨手將那些東西丟在佛戒中,沒想到最後便宜了如意無定球。

    那傢伙在吞噬過幾件法寶,成長到一定程度後,居然能在佛戒的芥子空間中來去自如,為所欲為,除了幾件上古仙器和一些張子初明令不準吞噬的法寶之外,其餘的東西被一掃而空。[妹妹小說網]想不到還讓它把器靈弄長大了。

    「你又想吃什麼?」張子初無奈地說!不知道劉伯溫當初是怎麼弄出這古怪的法寶的,整個一吞食蛇的干性。

    如意無定球跳了兩下︰「那個七彩水晶球啊,好像很好吃的樣子。老大,你就讓我嘗一

    「怎麼個嘗法?光用一次。前途不好的話都要付出百年雜役地低價,我要是把那東西給弄沒了,人家還不得殺了我?」張子初一額頭的暴汗!

    如意無定球急急說︰「不會啦!不會啦,我就藏在老大的手上,誰也發現不了!」

    「好吧!試試吧!」見它如此著急。[妹妹小說網]張子初覺得如意無定球真地很需要那只七彩水晶球。何況。如意無定球跟著他在橙井中可是立下汗馬功勞的,怎麼能夠虧待它呢?就算為它擔點責任。張子初也認了!

    感受到張子初地想法,如意無定球也是一陣變幻無定,看樣子很是感動!當張子初的神識重匯到手心時,如意無定球的器靈也隨之流入他的手中。如意無定球的本體則如一股無色地水流從佛戒中緩緩溢出,化成薄薄地一層,如手套一樣戴在了張子初的左手。[妹妹小說網]

    一番交流和改變,只在瞬間完成。在仙官們看來,張子初伸出手來,又猶豫了一下,接著又毅然把手按在七彩水晶球上。這種動作很正常,大凡申請仙緣鑒定者,都會有點惴惴不安,還有地甚至在最後一刻放棄了仙緣鑒定,以凡知道自己將來沒什麼成就就自暴自棄到。

    可是在張子初的一按手間,所有的仙官,包括剛才還笑容滿面的林錄仁全傻了。通常仙緣鑒定者將手放在七彩水晶球上後,七彩水晶球會根據鑒定的結果呈現出不同的色彩,紅橙黃綠青藍紫,越是後面,說明被鑒定者將來的成就越高。[妹妹小說網]

    可張子初手放上去後,水晶球依舊是無色的!這怎麼可能?即便是最低級的仙童,都會給出紅光或橙光啊?就在仙官們還沒從驚詫中醒來,接著那枚水晶球像是化在了空氣中一樣,消失了!

    沒錯!是消失了!雖然剛才水晶球也是無色透明如無物,但無論誰的神識都能輕易感覺到這件內蘊無窮靈氣的法寶,可在此時,這顆水晶球消失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徵兆地消失了。不僅被鑒定的人一臉茫然,負責鑒定的仙官們更是臉色煞白,好像天要蹋了似的。

    張子初保持著一臉的愕然,肚子裡笑得直抽筋!如意無定球這傢伙還真是能搞,居然就這麼把七彩水晶球給「吃」了,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回佛戒之中「消化」去了。[妹妹小說網]剩下的一攤麻煩事就丟個「老大」扛著。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總算有人把大家心裡問了無數次的問題給提了出來,推薦張子初參加仙緣鑒定的林錄仁一臉的不安。

    「我……也不知道,是你們讓我……讓我把手放上去的!」張子初一臉的無辜!

    「都不動!」幾名仙官總算反映過來,負責仙緣鑒定的那名紫衣官員厲聲喊止了蠢蠢欲動的諸名仙官︰「這事肯定有問題!但我們修為太差,無法發現問題的關鍵所在,只有請動大人才能查個究竟!」

    果然有點見識,張子初暗暗低頭,畢竟人家也是當了幾千年的仙官,這種變化雖然古怪,但應對能力還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大人是不是直能發現七彩水晶球的去向。[妹妹小說網]

    紫衣仙官從腰上摸出一面玉符,手指微微用力,已將玉符捏為粉碎。三分鐘後,一隻雙翼張開足有五十來米長的玄翼鐵啄鶴從遠方破空而來,在鶴背上,坐著一位面如冠玉,三絡長鬚根根見肉,劍鼻星目,簡直可做為神仙標準像模特的仙人。

    他右手上拿著一柄塵拂,隨意地往左手上一搭,對著大家行了一禮︰「貧道鶴容見過眾妙之門林掌管使和這位新飛昇仙界的道友!」

    這是人家的客氣!負責仙緣鑒定的幾名官員雖然等級都在林錄仁和張子初之前,但身為鶴容上人的手下,人家自然不會見禮!而面對更低級的林錄仁和張子初,因為不屬於他管轄,反而如此平易近人,用足了禮節,顯示出鶴容上人不簡單的一面。[妹妹小說網]

    林錄仁和張子初也急忙還禮完畢,然後恭立一旁!鶴容上人這才轉臉問那位紫衣仙官,到底出了什麼事!紫衣仙官也怕擔責任,見鶴容上人開問,忙不迭地將七彩水晶球消失的前前後後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有這種事?」三清仙界自成立以來近萬年,好像還從未遇到過這種事!仙官還是這些仙官,球還是那個球,要說有不同的,也就是受鑒定的人不同!想到這裡,鶴容上人不由地打量起張子初來了,結果微微一驚!

    原本還以為張子初只是剛飛昇的仙人,鶴容上人出於禮貌,也不會無緣無故拿神識去探察人家的修為境界。[妹妹小說網]可當事情引起他的注意時,再來看張子初,卻仍感覺一片飄渺。似乎是剛飛昇的仙童,又似乎是積年苦修有成的高級仙人,一時之間,氣息變幻莫定,讓人無法確定。

    鶴容上人想了想說︰「七彩水晶球莫名消失,的確是件大事!但我們封賜台做事,必須有始有終,既然剛才是為這位道友進行仙緣鑒定,不如大家先把這件事做完後,再來追查七彩水晶球的下落!」

    「可是……沒有七彩水晶球的話……」紫衣仙官正想解釋,看到鶴容上人臉上的微微笑意,又將下面的話嚥了回去。要知道,鶴容上人之所以身為封賜台的主管,很大的一個原因就在於他修習的是三清仙界極為罕見的「冰鑒術」,以一顆冰心反映所見的人事萬物,推斷其為人的品性和未來成就。

    看樣子,鶴容上人對張子初也動了興趣,要以冰鑒術親自給張子初做仙緣鑒定了!這可是幾千年難得一見的稀奇事,林錄仁和幾名仙官的眼中都流露出一分興奮。當然,這份興奮還有別的原因,鶴容上人手中的塵拂一收說︰「你們都保持安靜,在邊上看著,能領悟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福份了!」果然幸運!林錄仁覺得只要能有一絲領悟,今天就算是值回票價了!

    鶴容上人走到張子初面前,手一翻,一枚彈珠大小的冰球已出現在他與張子初的雙眼之間,口中輕輕地說︰「放鬆,看著這顆冰球,對,就這樣,繼續看下去,一直看著,然後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張子初甕聲甕氣地說︰「我看到了……一顆冰球!」

    鶴容上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我是問你,你在冰球中看到了什麼?儘管告訴我,不管是什麼都行!」

    「冰!一丁點的冰結成這顆球……所以……還是冰球!」張子初的回答讓旁觀的幾名仙官差點噴血!
妙思 發表於 2008-12-29 22:13
卷二十二 04學習雷鋒

      鶴容上人臉色微變︰「你真的只看到一顆冰球?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沒有……只有一顆冰球!」張子初的回答很沒有任何歧義。鶴容上人臉色微微漲紅,右手虛空劃出道道金色符印,不停地化為淡白色氣體匯入冰球之中,不一會兒工夫,整個冰球已化為一面淡藍色的冰鏡。

    「放開你的身心,閉上你的雙眼,用你的神識去看,你能在鏡中看到什麼?不必擔心,你所看到的一切皆是虛幻,但記得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鶴容上人的聲音輕弱淡渺,彷彿半睡半醒間母親在耳邊的輕聲囑咐。

    張子初雙眼微閉,似夢囈般︰「我看到了前面是一面鏡子,在鏡子中,照出我的臉!從來沒見過這麼清晰的鏡子,彷彿連我臉上的每個毛孔都照得清清楚楚!」

    「撲!」鶴容上人一口淡金色鮮血噴了出來,落在淡藍色的冰鏡上,冰鏡在瞬間寸寸裂開,碎為粉末,消散在空中。

    這是怎麼會事?眾仙官和林錄仁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有人敢問一聲。鶴容上人以手撫膺,口中輕輕地念了幾聲咒語,將自己體內翻騰的仙元力給安撫下來,然後盯著張子初︰「你真的是剛飛昇的仙人?」

    張子初搔搔頭︰「我只知道我渡劫飛昇,至於飛昇之後是仙是佛也不明白!如果這裡是三清仙界,我倒是可以說我是仙人!」

    林錄仁也連忙做證說︰「鶴容上人,這一點我可以做證,他的確是從眾妙之門中出來的……」說完這一句時,他突然感覺有點不妙,畢竟他沒有親眼看到張子初從眾妙之門中走出來,直到張子初在他身後拍他的肩膀時。他才知道眾妙之門外多了個人。但話已說滿了,他可不敢再改口了,免得落個玩忽職守的罪名。

    鶴容上人輕嘆一聲,對張子初施了一禮︰「道友虛實無礙,前途無量,將來成就非我鶴容所能臆測!」

    這……眾仙官繼續傻眼!張子初笑了笑說︰「鶴容上人。我這算不算通過仙緣認證?不會讓我去幹百年雜役吧?」

    鶴容上人笑了︰「通過!而且以最高一級的紫色認證通過!林守護使接引到道友一人,勝似普通仙人百人!」

    一個頂百個?林錄仁頓時笑逐顏開,對著鶴容上人連連施禮說︰「多謝上人!多謝上人!這個……這個……」

    鶴容上人年老成精,當然知道林錄仁想說什麼,微微一笑說︰「林守護使放心,貧道當即時傳書眾妙之門總管冷泠上人。告知你已完成接引百人的任務。明日,你就可以憑他簽發地晉級令,來我封賜台,接受仙元力洗髓換骨,晉階仙子境界。不過,這晉階天劫,還得你自己找人幫忙才是!」

    說到最後一句,讓林錄仁極度興奮地臉色微微一黯!像他這樣不是憑借自己苦修獲得晉級的。最難的就是渡劫了!如果說憑自己苦修晉級的仙人以一己之力渡劫成功率為三成,像他這樣的想要憑一己之力渡劫的可能性僅有一成!

    可是。如果不晉級仙子境界,自己在三清仙界就得當一輩子長生不老地雜役仙,打工打到這份上,誰受得了?還有另一種辦法,就是請人幫忙。助他渡劫!但若不是過命的交情。誰吃飽了撐著幫你扛仙劫?

    找親朋好友幫忙?開玩笑?要是有稍稍高手一點的親朋好友,他哪會淪落到去看守一百年也沒幾個人出來的眾妙之門?用幾百年。甚至可能千年的時間來換取一點晉階的封賞?誰都知道自行修煉比做任務地封賞來得紮實,可像他這樣無親無友無門派關照的散修仙人也唯有做任務成功,才有一點上升的空間。

    見他臉色變幻不定,張子初不禁有點同情心氾濫︰「林老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錄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點閃爍。聽鶴容上人的口氣,這個胖胖的小兄弟將來似乎成就超高,可是現在撐死了也就一新飛昇的仙人,跟他說這事,有用嗎?但在張子初真誠的目光中,他還是把實情說出來︰「老哥我現在地境界為仙童後期,若完成接引百人的任務,就可以得到封賞,晉階一層,正好跨過仙童級,進入仙子初期。問題是從仙童晉級到仙子,是要受天劫考驗地!憑老哥一己之力,只怕凶多吉少啊!」

    張子初很義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事!老哥,我幫你!」不就是一次仙劫嗎?張子初自從進入修行界以來,見過、經過的天劫還少嗎?修真的、修佛的、獸修、人修、仙劫……什麼沒見過?區區一個仙童地晉級仙劫,還不放在眼中。

    林錄仁臉色一喜,隨即微微猶豫了一下,緩緩地搖了搖頭,說︰「老弟,你地好意我心領了!但你才剛剛飛昇三清仙界,不知道仙劫與修行者天劫根本無法比!以你現在的修為,來幫老哥我,不僅沒有任何作用,還連累了你自己!」

    張子初追問了一句︰「沒人幫忙,老哥,你自己渡劫地把握有幾成?」

    「一成!」林錄仁回答得拖泥帶水,讓人很是懷疑這一成的估計都有點水份。

    以張子初現在的狀況,別說他出手幫忙,就是將佛戒中成堆的極品仙器和上古仙器送林錄仁一件,都足以幫他撐過這種最低檔次的仙劫。而且他的脾氣從來是吃軟不吃硬,林錄仁越是為他著想,越讓他倒貼著幫忙。

    「老哥不必再推辭了,就這麼定了!再說了,我來仙界,到現在還沒落腳點,正好到老哥那裡去蹭一晚,明天再一道來這裡!」張子初直接自說自話,把事兒給定了下來。

    林錄仁好不容易等他說完,搖頭說︰「小兄弟初來仙界,不知道在人事司登記後,就該到封賜台接受仙職!」

    「仙職?還有仙職?幹什麼的?」張子初的確一竅不通。

    林錄仁說︰「初升仙界的仙童通常要服雜役五百年,沒有任何報酬。這個天規是誰也無法違背的,就連當年淮南王劉安,人間皇族到了三清仙界也看了幾百年的廁所!當然,如果在此期間,你能晉級到仙子級,自然會免除剩下來的雜役,改授其他低級司職。如果五百年後,仍未能晉級的,將繼續干雜役的活,不同的是,接下來的雜役活是有報酬的,就像我看守眾妙之門,就屬於這種情況。因此,老弟也沒時間亂跑了!」

    還服雜役?有沒搞錯,讓我風流瀟灑如玉樹臨風放浪形骸如殘花敗柳的一代牛人張子初去幹五百年的雜役,還沒報酬,這什麼三清仙界?還劉安看廁所,神仙也要大小便嗎?鄙視!嚴重鄙視!不過鄙視歸鄙視,憑他現在的境界,隨時透露出一點來,就足以跟仙童級說再見,服雜役怕也只是說說而已。

    「誰說沒時間?這個……」張子初笑著挨到了鶴容上人旁邊,有幾分猥瑣地說︰「鶴容上人,鶴容老大!我們打個商量,我的什麼封賜受職放到明天好不好!讓我幫林老哥渡了劫之後,回來是托地擦桌還是掃廁所都成!」

    「這個……」鶴容上人拉長了聲音!

    張子初連連拱手︰「拜託!拜託!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還不行嗎?」

    自從連冰鑒術都看不清張子初的未來成就之後,鶴容上人早已將他放在一個很高的位置,有點刻意結交的味道了!如今見他這麼說,能如此輕鬆地讓張子初欠一個人情,這生意還真是不錯。

    於是,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一向不是那麼好說話的鶴容上人居然點頭答應了張子初這個罕見又很不合理的請求。

    說是一夜,其實也沒多長時間。到林錄仁的小屋裡喝杯茶,雙眼一閉打個坐,已是第二天天亮了!林錄仁一早就去眾妙之門總管冷泠上人那邊領了封賞憑證,又給張子初交代後事似地把話給說了一遍,這才帶著他到了封賜台。

    上繳了封賞憑證之後,來了兩名仙官,一名臉有喜色,口稱︰「恭喜恭喜」,另一名則是滿臉愁容,嘆了口氣︰「節哀節哀!」搞得跟豐都地府的黑白無常似的。

    兩名仙官把張子初和林錄仁一起被帶到了供奉混元一氣珠的白玉台上,面對著混元一氣珠,宣讀了封賞內容。當讀完最後一個字時,封賞憑證上的那枚印章倏然變大,衝向混元一氣珠。

    混元一氣珠一轉,任由那枚印章的虛影透過珠體,已化為一道清白的光,從珠中折射而出,正鑽入了林錄仁的眉心。

    林錄仁大叫一聲,白玉台已然轉動,將張子初和他傳送到百里開外的一處荒原之上。還沒等他們清查四周的情況,天空中已是烏雲密佈,只在林錄仁的頭頂之上,是一圈紫金色的雲朵,中央,雷電光芒已若隱若現,一股肅殺的氣息籠罩著方圓十里。

    「紫雷劫?!」林錄仁這些年對仙劫瞭解得可不少,一看天空中的異像,已知道這次仙劫雖然不是很變態,但也屬於比較難渡的那幾種仙劫之一。好在他也早已思想準備,嘆了一口氣,對張子初說︰「這次仙劫絕不是你我能扛得住的,聽老哥一句勸,老弟也別逞能了,趁現在天劫還沒降下,老弟有多遠走多遠!」
妙思 發表於 2008-12-29 22:14
卷二十二 05牛人張智

       紫雷劫嗎?張子初仰天看了看,臉上的笑容一絲沒改。在他的識海之中,神識的投映已將紫雷劫整片劫雲的力量給分析得很清楚了!對於仙童級的初級仙人來說,的確是個劫難,但在他的眼中,就跟過年放鞭炮的威力差不多!全然不予理會,當然會被炸傷,但只要稍加注意,一定安全無比!

    林錄仁見他沒有什麼反映,還以為他被天劫氣勢給嚇傻了,被丟了一個清心靜性咒在他身上,隨手一推,將一枚儲物手鐲混到他的手中說︰「快走吧!老弟!這點東西是老哥在三清仙界千年的積累,就送你老弟當見面禮了!」

    很顯然,這是在交代後事!張子初拿起儲物手鐲晃了晃,又拉過林錄仁的手,將儲物手鐲給套了回去︰「老哥!渡劫渡劫最難的是心劫,如果連你自己都以為無法渡劫,就算三清道祖在此也無法助你!聽我一聲,打起精神,既然你連應劫而亡都能接受,難道還有比應劫而亡更可怕的下場嗎?」

    紫雷劫剛開始,劫雷還沒降下,心劫已悄然而入。剛才林錄仁一個沮喪,險些被心魔侵佔了本心,聽張子初當頭一聲棒喝,不由一震,雙目微微清明了一些︰「不錯!的確沒有比應劫而亡更難接受的結局,老哥今天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只是……」

    「沒什麼只是的……」張子初截口說︰「剛才我見老哥的儲物手鐲中也有不少的好東西,正好用來渡劫,就別再便宜小弟了!」

    林錄仁一愣。這儲物手鐲是他地,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東西?說是他千年積累,不過是口頭上的習慣而已。其實裡面還真沒什麼東西。他從飛昇仙界以來,干了五百年沒報酬的雜役,又在眾妙之門守了五百年,這千年下來,整個家當也就儲物手鐲裡十幾顆低級丹藥和兩件星器三級地法寶,還比不上人間修行界大門大派的掌門呢!張子初憑什麼說自己手鐲裡有好東西?看樣子,該飛昇上來的仙人見識還是差了些!

    但張子初既然這麼說了,這個面子還得給他留著!林錄仁裝出檢查的模樣,神識隨意地掃過儲物手鐲。

    這是什麼?在儲物手鐲之中,浮著一顆赤紅色的果球。林錄仁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更沒有收集過,但從神識的探查來看。那顆紅果球中蘊含著強大的靈氣。不用說服用,就是神識往其中一探,都有種讓人很平靜很有力量的感覺。彷彿有人給他同時加持了清心靜心和強身健體的秘咒。

    既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從神識探查的功效來看,林錄仁絕對可以肯定,這枚紅果球對渡劫者來說極其珍貴。在它地幫助下,或許真能順利渡劫。他在心中升起一絲希望。深深地看了張子初一眼︰「老弟。還請退到一邊,看老哥我如何以一己之力渡這紫雷劫!」

    張子初看他的神情。就明白林錄仁發現了那顆天涯暗香珠。雖說這東西出自橙井仙界,未必能消除頭頂地紫雷劫,但幫助一個仙人從最初地仙童躍升一級到仙子應該問題不大吧!他笑了笑,依言退到一邊。

    他這廂剛退,那邊頭頂上的劫雲已然醞釀成熟,「嗤拉」一聲,一道紫色的雷電走「之」字形從天而落,直貫林錄仁地頭頂。

    林錄仁一手將天涯暗香珠按入口中,另一手一揮,一件星器三級的圭狀法寶浮出他的頭頂,幻化出無窮暗影,去攔截紫色雷電。

    紫色雷電原本只是手臂粗細,但一觸及圭狀法寶,立馬變為水桶粗,中間蹦出多道更為閃煉的細細雷光,繞著圭狀法寶一轉,「啪」地一聲脆響。紫色雷電斂去,但那件法寶也已化為粉末。

    心神交修的法寶被毀,林錄仁只覺得一股逆血直竄心頭。就在此時,已然入口地天涯暗香珠在頃刻間化為一股清流,瞬間轉遍全身,將他心頭地逆血消除得乾乾淨淨,更將他受創的神識完全恢復,甚至提高到一個全新地境界。體內的仙元力自動運轉起來,走十二正經,過奇經八脈,形成一個大周天循環,每轉一圈,都會變成更為強大而純淨,讓他的感覺從未這麼好過!

    紫雷劫三道劫雷,第一道就毀了林錄仁性命交修的法寶,按理說,當更強的第二道劫雷降下時,就該是他應劫而亡了。鶴容上人虛浮在百里開外,目光炯然,盯著張子初,很好奇他到底是何法子助林錄仁渡劫。

    張子初仍沒有行動的意思,讓鶴容上人愈發地好奇。紫雷劫可不管下面的人是怎麼樣行動,怎麼樣想的!時間一到,第二道劫雷降了下來,外形和行進的路線跟第一道一模一樣,但從其散發出來的氣勢來看,比第一道劫雷強了好幾倍。

    林錄仁仰天長嘯,渾身仙元力熊熊燃起,遠遠看起,像是在身周穿了一件熾白的盔甲,面對頭頂降下的劫雷,豎起一拳打了上去。就這一拳,讓鶴容上人也為之動容!天劫之雷,豈是仙人肉身所能抗拒的?仙元力遇上劫雷,縱使力量與劫雷相當,也會引發爆炸。就如仙人自爆,週遭一切必定盡毀無遺。林錄仁的這種作法不僅是自己找死,弄不好,連張子初也給他禍害了!

    連林錄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體內的仙元力如此循環,似乎一直在慫勇他幹出這樣的事來!有時,直覺比想法更重要,他乾脆依照心底的那股衝動,對著劫雷出拳。

    直到仙元力轟入劫雷之時,他才恍然醒悟過來,自己好像幹了一件蠢事!怎麼辦?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衝入劫雷的仙元力已變,由原本的熾白色,變成了朱紅色,跟他剛服食的天涯暗香珠的顏色一模一樣。

    已變成朱紅色的仙元力跟劫雷的力量一交融,立即化為虛無一片,不僅原本的劫雷之力沒了,而且化出的虛無又吞噬了一部分劫雷之力。林錄仁的一拳之力雖然跟劫雷之力相差老遠,但這種一比十,甚至一比百的中和,居然讓第二道劫雷虎頭蛇尾外加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即便是鶴容上人,也沒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天涯暗香珠這回事,遠遠地看得目瞪口呆,還在拚命地想,這林錄仁居然有這種暗槓,不簡單啊不簡單!既然連他都不簡單,被他看重的張子初豈不是更不簡單?他的目光又轉向站在天劫邊緣,悠然負手而立的張子初,第一次覺得他是那麼地莫測高深!

    有了第一次的正面交鋒,林錄仁頓時信心暴漲,整個身心都放全盤放開,任由體內天涯暗香珠所化的力量為所欲為。他這一放鬆,天涯暗香珠就更加變本加厲了,趁著第三道劫雷還未降下,已然讓林錄仁一個騰身,如離弦之箭,直奔劫雲而上。

    電光石火間,就在他快靠近劫雲之時,再次出拳,一團紅光,如變大了的天涯暗香珠脫體而出,直投劫雲中央而去。將體內天涯暗香珠的力量全盤轟出之後,林錄仁只覺得一陣虛弱,重新落了下來,服了幾顆丹藥,一邊警惕地注視著劫雲,一邊調息抓緊恢復。

    那團紅光一進劫雲,就像是油鍋裡滴了一滴水,整個劫雲都在那裡翻滾、沸騰、扭曲,無數令人心驚的能量生滅不定,乍現乍隱,直到最後,空中一聲虛雷炸開。在劫雲中央,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將整個劫雲給吞沒掉。

    就在黑洞快關上之時,三道光華從中射出,一道是仙劫完畢的恢復之光,讓林錄仁直接從仙子級的邊緣晉級到仙子中期,另一道漆黑如墨線,在空中一閃而沒,立即無影無蹤,不知去向;還有一道銀白燦爛,在空中轉了一圈後,落在張子初的對面,化為一個銀衣銀髮的少年,拉著張子初說︰「表哥!你可回來了!」

    張智!沒想到林錄仁渡劫渡到最後,弄了一個張智出來!古往今天,鶴容上人見過的奇事不少,但像今天這樣的仙劫還是有史以來頭一遭。滿心的驚訝,讓他一時忽視了那道稍縱即逝的黑光,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一眼看起來就很古怪的張智身上。

    「你怎麼來了?」張子初也覺得有點奇怪。張智眨眨眼楮︰「這三界之中,還有什麼能瞞得過老爺子的耳目?你一到三清仙界,老爺子就立即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都沒有飛昇金光,想上天界還真是很難!幸好,當初我在時空亂流裡,對空間變幻的規則有所瞭解。就借這次天劫之力,從人間界上來找你了!」

    張智說得輕鬆,但邊上有心聽的人才叫驚訝!整個穿越過程雖然在理論上可行,但實際上卻根本無法實施。想作到這一點,必須有人看透三界,把握住三清仙界中的天劫變化和時空亂流的空間轉換,及時利用仙劫引起的空間不穩,在人間界對應的地方打開空間壁壘,經過時空亂流轉換,破入天界。這其中成千上萬個變化,只要稍稍有點不慎,能張智丟到哪個遠古人類的空間還算是好的,鬧不好,被分成十萬八千份,每個空間丟一點,就算是不死之軀也永無重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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