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男朋友,女朋友
貨分別讓奶爸和黑鬼同時銷售，我這個老大當的還是相當清閒的，節假日找到浩南和兩個小弟，拉開架勢就搞了一桌麻將，也許是手氣不行，坐了四個小時，我整整輸掉了三萬三。
那兩個小弟樂的是一個喜慶，眉毛和眼睛都快擠到一塊兒去了。浩南也沒少賺，吃糊我六把。
看了看時間，才兩點多，帶著浩南就跑到鄰近的那間網吧上網去了。我的生活在沒有做『正經事』的時候還是很單調的，我不喜歡像奶爸和小強等人喜歡壓大馬路，個人認為那是娘們才做的事兒。
順道提一提，小強最近召集了兄弟正在策劃著一場小型的幫會爭奪戰，具體事宜都是他一手操辦的，我也懶得去理。
來到那間網吧，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許楠這丫頭。
「喂？是夏宇麼？」
「恩……我是，有什麼事麼？」
「沒……沒有。我只是想知道……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整整一個星期，你都沒和我說過話？我心裡好難受。」
「……」我默默地關掉手機，浩南在一旁問我：「老大，怎麼了？」
我只能搖頭說：「沒事，一個朋友的電話。」其實我心中的淒涼誰又能說得清？
開機，進入遊戲，這時我才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媽的，你們會不會玩CS？把老娘害死幾十次了！操！」然後身邊稀稀拉拉傳來幾聲：「蛇姐，對不起對不起……」
「嘿，我介紹一個很有意思的女人讓你認識。」我拉了浩南一把，二人來到陳芸的身後。
一開始陳芸還沒注意到，仍舊在那罵罵咧咧的，可憐的鼠標被她那纖長的手指抓的『辟啪』亂響。
今天她的裝束仍然與上次一樣，露出雙臂的紋身，只是頭上多了一頂鴨舌帽。
「蛇姐，蛇姐……」一個小弟看到了我們倆，輕輕叫了陳芸一聲，結果換來的卻是陳芸劈頭蓋臉的毒罵：「你他媽的，老娘馬上就要幹掉那個警察了，你怎麼……」她一抬頭，首先看到的就是我那張帥氣的，帶著一點點張狂與不羈的笑臉。我想，她已經深深地迷上了我。
陳芸笑著跟我打招呼：「操，原來是你啊！」
「這，這是什麼女人啊！」我苦笑著將身邊一個她的小弟推開，坐了下去：「陳芸，真巧啊。」
陳芸送開鼠標，從口袋裡取出一包薄荷煙，自己叼著一根，猶豫了一下遞了一支給我。我搖頭說：「我不抽女人的煙，浩南，煙呢？」浩南遞上了香煙。
「一個出來混的人，哪天沒時間？你以為我像你？每天還要上學。」這丫頭嘴裡淨是釘子。
我笑著說：「好好好，我想問一下，啊！對了，是蛇姐吧？蛇姐今天晚上可有時間？」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去混黑社會太浪費了。做我的女人還差不多。
陳芸想了想，然後很乾脆地說：「老娘沒時間，晚上要做事兒，下次再約吧。」
浩南在旁煽風到：「老大，糗了哦……」
「去去去，一邊待著去。」踢開浩南，我笑著說：「晚上你做事，我能去觀摩一下嗎？沒準我是你的一大助力哦，我很能打的。」
陳芸笑了，笑的是那麼的甜，甜蜜的小酒窩使我的心都醉了。一個極其美妙的畫面出現在我腦海之中：陳芸挽著我的手，與我進入一間酒店，然後……
「媽的，你怎麼笑的那麼淫賤啊，真看不出來你，原來也是那麼色。」一句話點醒我夢中人，讓我回歸到現實裡面來。
我歎了口氣，這個女人還真不好對付，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了，這種混黑社會的女人，還是第一次見。
我說：「愛美之心人什麼來著……媽的。反正老子非要你做我的馬子不可！」
在我預料中，這話一說出來，反應通常有兩個，第一，是陳芸跳起來給我一巴掌。第二，是她羞嗒嗒地說：「討厭，怎麼那麼直接！」。（這種基本不太可能。）
陳芸用她那漂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翹起嘴角，說：「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找我做你馬子？你就不怕被人砍？」
「哈哈……能砍到我的人，整個南吳都不會超過三個。這狂話我放出來了，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決定單刀切入敵軍內部，擒賊先擒王。只要俘虜了她的心，她的身體自然就是我的了。
陳芸笑了，她說：「好啊，那麼，男朋友，晚上你可要幫我去砍人哦。」
「……」
「喂，你也太那個了。你不是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吧？我上次告訴過你的啊，你……」
「你叫……媽的，記不太清楚了。」陳芸歪頭看了我一眼，說完歪過腦袋去玩CS了。
「靠，這是什麼女人啊！」我悲哀地叫出聲來。
陳芸這個女人，全身上下都是壞毛病。抽煙，打人，嘴裡不乾不淨。但這些缺點全都被她的美麗所覆蓋，要是讓她穿上像樣的衣服，中央電視台找她錄製春節聯歡晚會我都不會感到意外。
「上帝啊，你他媽的就不能塑造一個十全十美的女人麼？」我的內心在咆哮著。
陳芸翻開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說：「差不多了，車準備好了沒？」
一個小弟連連點頭到：「蛇姐，早就準備好了！已經在樓在等著了。」
陳芸滿意地點點頭，看了我一眼，問：「你真的要跟我們一起去？」
我笑著說：「當然，畢竟我是你『男朋友』嘛。」
一行八人來到樓下，四輛麵包車已經整齊地排成一排，雖然比起我在海州時還是有點不濟，但考慮到陳芸是一個女人，竟然有如此多的小弟也是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三個小弟走上前，點頭到：「蛇姐，車準備好了，傢伙都在車廂裡，隨時都可以出發。」
陳芸點頭，說：「好了，上車，今天砍死那幫王八蛋！」
一群人『呼啦』就上了車，我粗劣估計了一下，約莫有三、四十人。
我和浩南與陳芸坐一輛車，其餘都在後面，我問到：「我說，『女朋友』，今天砍誰啊？總得有個名兒吧？」
陳芸罵咧到：「媽的，最近剛崛起的那個叫什麼『新十三太保』的老大，好像叫什麼強哥的！砸了我好幾個場子了！」
「媽的！不會吧？」我看著浩南，浩南也用那種眼神盯著我，那意思是：「老大，不會吧？」
正文 第五十章 干戈,玉帛
小強和陳芸搞起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懷著這個疑問，小麵包車晃晃悠悠地來到市郊區。
黑道砍人的事，大多都是雙方叫齊了人馬，約到郊區等地方進行的，沒有什麼人敢在市中心，或是在人源密集的地方進行。除非是活膩了，或是想吃幾頓『公家飯』。
在海州，我曾遇到過這麼一件事。十幾個小混混帶著刀去砍人，那砍人的地點是距離市中心的一間學校附近。學校附近有一間警察局當天正巧是劉隊長值班，事後跟我們一起喝酒的時候，就聊到了這件事，當時劉大隊長說：「媽的，那群小兔崽子，膽兒也太肥了！跑到我們警察局門口搞事來了。這下可好，連他娘的警車都不用開，十幾個兄弟往上一衝就全逮（dei）著了。」當時就因為這件事，海州市上頭來人，掃黑整整掃了大半年。搞的我們天門公司在這半年裡老實的不得了。
回想以前故事片裡放的，動不動就是幾百人在街頭互砍的鏡頭，我渾身都覺得麻。這還是黑社會打架麼？後來知道了，這是在拍電影來著。
司機這時對坐在前排的陳芸說：「蛇姐，他們人已經到了。」
我和浩南從兩邊的窗戶向外看去，果然，帶隊的正是陳百強，此時他正叼著香煙，坐在一塊石頭上，身後密密麻麻跟了最少七十個小弟。
再看看陳芸這邊，一共才三十幾人，光是人數上就差了一大截，這根本沒法打。
陳芸含糊不清地罵了一句，從車座上抽出一柄斬馬刀，喊了一聲，直接打開車門，下去了。
所有的小弟都拿上了傢伙，唯獨我和浩南空著手，走下車。
陳百強遠遠地喊著：「喂，是不是寡婦蛇來了？」
「寡婦蛇？原來陳芸的外號這麼凶狠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輕聲念叨幾句跟在眾人身後。
陳芸罵到：「操，你就是那個強哥？老娘就是寡婦蛇！」
從遠處看，我看到小強這個傢伙笑的極其淫蕩，那把破西瓜刀敲打著地面，他抬起頭，大概掃了一眼陳芸的手下，說：「我以為是多了不起的人呢，才帶這麼點人來，是看不起老子，還是怎麼的？」
陳芸狠聲到：「放屁，老娘手底下人是不多，但是沒一個孬種！你他媽的，不分青紅皂白就搶我的場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陳芸身後的小弟也開罵了，雙方你一言我一語，罵得不亦樂乎。
陳百強站起來，擺擺手，頓時周圍安靜了下來。陳百強走上前幾步，說：「聽著，以後你那三間酒吧，全部歸我們『新十三太保』，如果你答應，現在就梢岳肟??綣?假a鷯Γ?簿橢緩糜玫獨此禱啊！?br />
陳芸大怒，斬馬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她罵到：「操！怕你不成？給我砍死他！」身後的小弟呼啦一聲衝了上去。
雙方的距離並不是隔了很遠，三步並兩步地，很快，近百人就衝突到了一起。
遠遠地，我和浩南抽著香煙，看著這兩批人之間的戰鬥。
浩南問：「老大，咱們不上去幫忙麼？」
我翻了個白眼：「幫，幫誰？一方面是我兄弟，一方面是我馬子，你說你幫誰？」
浩南聳聳肩，不作聲了。
戰鬥持續了十分鐘，已經有陸續十幾人躺在了地上，血也將一片黃土染紅了。
我扔掉手裡的煙頭，走上前，喊到：「都他媽的給老子住手！」
忽然聽到這句話的雙方，都很明智地向後退了一步，並且四處搜索著喊話的人。
我緩緩走上前，發現小強和陳芸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陳百強一見到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喊到：「老大，你，你怎麼來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眼睛卻是盯著氣喘吁吁，身上被血浸濕了一大片的陳芸。從她那雙大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是懷疑與驚訝。
我無奈的說：「芸，我就是十三太保的老大，夏宇。我確實是不知情的，剛才你在車上提到小強的名字，我才知道，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
陳芸瞪著眼睛，狠狠地呸到：「誰跟你是自家人？」
我走到陳芸身邊，從懷中取出手帕，輕輕地擦了擦陳芸額頭上的汗水和血，淡淡地說：「我知道，剛才你只是在和我開玩笑，並沒有把我真正當成你的男朋友。」
「我不怪你，現在我正式的，在這麼多人的證明下，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你願意嗎？」我非常認真地看著她。
陳芸翹起彎彎的眉毛，過了半晌才說：「你……你是認真的？」
「是！」我加重了語氣，這時不知是天氣太熱中暑了還是流血流了太多，陳芸兩眼一翻，直接栽倒在我的懷裡。
「蛇姐，蛇姐！」一群陳芸的小弟們瘋狂叫著。
「媽的，小強，你在幹什麼？還不過來幫忙，把受傷的兄弟們都送進醫院。你，就是你，上次我在網吧打過你的。你熟悉這裡，哪裡有最近的醫院，趕快帶路。」被我吆喝到的小強，和陳芸的小弟一時間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
剛剛還拼的你死我活的男人們，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家人。幾個小強手下負傷的男人，被陳芸的小弟抬上車的時候，還直豎起大拇指誇到：「媽的，兄弟你出手真麻利，可真狠啊！以後有機會咱們多切磋切磋！」
一場激烈的戰鬥，就這樣完美地劃上了句號。看著懷裡的陳芸，我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
一天之後，陳芸在輸了500CC的血液之後才昏沉著醒了過來。她剛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張面孔就是我。
為了製造這種浪漫的劇情，我可是二十四小時沒合眼啊。眼睛都熬的跟熊貓似的了。
「芸，你醒了。」我溫柔地看著陳芸那張憔悴的臉。
「夏宇……你，你怎麼在這？還有，我，我怎麼在這裡？」陳芸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又看了看白茫茫的病房。
我笑著說：「你失血過多昏迷了。我真搞不懂，你本身就貧血，幹嘛學人家出去混黑社會？」
陳芸沒說話，看了看我，過了許久，小聲地說：「謝謝……謝謝你。」
我笑嘻嘻地說：「什麼？你在說什麼，我沒聽見哦。」
陳芸果然是彪悍的女人，抬起頭抽出腦袋下面的枕頭就扔了過來：「媽的，那種話，我，我一輩子都沒說過，你竟然說沒聽見！你這個混蛋！」
「好了好了，和你開個玩笑，別那麼激動，你還有傷呢。等傷好了再生氣行不行？」我無奈地歎著氣：「唉，你這女人還真是奇怪，哪來的那麼大力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