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穿越]岳海日記 作者:天佐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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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tchb 2007-10-5 22:57: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 39542
jasontchb 發表於 2007-10-5 23:32
  日記 第四十一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九月五日。

  大陸曆206年五月十四日,晴,下午多雲,傍晚開始刮大風,並且間隔一陣小雨——天氣多變。

  回到“颶風城”已經三天時間了,因為出了趙齊他們這樣的事情,原本准備的一年游歷計劃被我撤銷了,畢竟以這些家臣所具有的“萬重訣”的特殊性,很有可能隨時制造一些麻煩出來。

  有著相類似遭遇卻又不同結局的六名家臣就是最好的例子。可以想像,若是換成了像趙林這樣沒有多少社會經驗的家臣出去闖蕩,就算是有我之前一年時間指導的基礎在那裏,恐怕也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再說了,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趙齊三人回來的只有兩人,趙大木連屍骨都找不到,若是再將那些家臣放出去,恐怕我就要成為光杆司令了。

  回到“颶風城”之後一大堆的事情等著處理,首要的當然是對趙齊和趙大江兩人進行治療。

  在回“颶風城”的途中,我們在京師“天原城”停留了半天的時間,並且延請了那裏除了“翟天雨”之外最出名的醫療師“吳子然”。

  這位“吳子然”,出身于“青原帝國”很是出名的術者流派“吳門”,同樣是九級的術者,其醫術僅次于“翟天雨”,青原排名第二,大陸排名在前二十名之內。

  “吳子然”在京師“天原城”開辦了一間“吳氏醫館”,門下弟子以千計;因為“吳氏醫館”具有不同等級的醫療師,面向不同的顧客,加上有“吳門”在背後撐腰,所以壟斷了“天原城”半數以上的醫療行業。

  這樣大的一個醫療機構,當然不用“吳子然”親自坐診了。實際上,除了為那些京師的權貴治病之外,其他的情況都是由其門人弟子負責。

  最初我們是想要讓這位“吳子然”吳大師對趙齊和趙大江兩人進行治療的。可是負責接待我們的那個人,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眼,然後眼睛向天,一副不屑的樣子:

  “呵呵,就憑你們這些無名無姓的小人物也敢要求大師親自為你們治療?”

  當時我絕對被他的那種態度激怒了。我早前已經知道這個社會對身份很是講究,階級分明,可是想不到在醫療這方面同樣是如此。這可是關系到人命的事情啊!在那一瞬間,我就想開口怒罵,但是下一刻,我硬生生地住了口。

  因為我想到了地球上的醫院,在那個號稱明文的年代,何嘗不是如此?有的方面甚至比這裏更不堪。

  不過就不能這麼算了,誰知道那些八級的水系術者能不能治好趙齊他們?眼珠一轉,我看到了大廳的牆壁上貼著的類似于錦旗一樣的被裱起來四個大字:救死扶傷。

  這四個字很普通,但是寫下這四個字的人卻不簡單。我看到落款處居然是當朝的大元帥“賀劍”。看到賀劍這個名字,記憶中的一段典故突然冒了出來:

  說是在當年在一場剿滅叛匪的戰鬥中,當時還僅僅是三品將軍的不幸受了重傷,差點就一命嗚呼。當時,“吳子然”恰好在左近,並且成功地依靠自己的醫術救下了賀劍。在病愈之後,賀劍送了這四個字給“吳子然”。

  隨後不久,賀劍因為屢立戰功,地位飛速上升,很快竄到了元帥的位置上。而緊接著“吳子然”借助賀劍這幅手書在京師站住了腳跟,並且在背後的“吳門”的資助下快速地發展“吳氏醫館”,在京城創下了好大一份家業,後來更是因為治好了某位皇妃被賜予一等子爵的爵位。

  而我現在看到的這精心裱起來的四個字,無疑就是當初賀劍寫下的評語,也同樣是這位“吳子然”大醫師平時最引以為驕傲的一件收藏。所以他特地將其精心裱裝起來,每過一段時間都會用水元力對這四個大字進行保養。

  看著這四個字,我的靈光一閃,電視劇中看過的某個橋段清晰地浮現在眼前,一個主意出現在腦中。

  “啊——”我裝出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指著牆上的“救死扶傷”激動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大元帥贈給吳大師的評語嗎?”

  那個接待人員滿臉驕傲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得意地道:“那是當然,賀大元帥慧眼識英才,換了別人哪能看出大師的不凡?”

  “當年要不是大師,賀大元帥還不一定——”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話的接待人員趕緊停住了話頭,不耐煩地道:“說了你也不會懂的。我說你,到底要不要給你的朋友治病啊!要是不想治,趕緊走吧,別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

  “治,當然治。不過就怕你們這裏的醫療師治不了我這兩位朋友的病,你們的招牌恐怕就要砸嘍。”我指了指強上的那“救死扶傷”四個大字惋惜地道。

  “你說什麼!哈,還沒有我們‘吳氏醫館’治不好的病。”接待人員瞥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趙齊和趙大江,然後不屑道:“不就是血蟲寄生嗎?這點小病就是我也可以治療。”

  聽了這話,我滿臉的驚訝,看來人不可貌相,這麼一個接待人員居然也是一個水元力修煉者?只不過他說什麼“血蟲”,卻是聞所未聞。難道趙齊他們們的這種病症,在這裏叫做“血蟲寄生”。

  嗯,從字面上來說倒是很形象。就好像是全身的營養被寄生蟲給吸走了一般。看著這個接待人員得意地來到趙齊身邊,然後口中念念有詞,一團半透明的水元力出現在趙齊的頭頂。

  水元力在空中不斷地壯大,並且形成了一圈圈的水波蕩漾,當水元力達到臉盆大小的時候,這個接待人員停止了繼續念咒,雙手作出幾個繁複的動作,最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向著趙齊的頭部一指。

  那團水元力就好像有生命一般地隨著這個接待人員的動作射向趙齊的頭部,並且毫無阻礙地沒入了其中。

  水元力消失之後,我明顯可以感覺到趙齊的狀況好了一點。只不過等了幾秒之後,並沒有更多的變化,讓我失望不已。就這麼點效果,比之秀兒都不如呢!什麼“血蟲寄生”,這家夥壓根就是不知道趙齊他們的真正病因。或許,“血蟲寄生”的病症只是和趙齊他們的情況相似罷了。

  等了好一會兒,發現水元力的效應正在緩緩消退,那個接待人員明顯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怎麼回事?上次我就是這樣治病的?沒錯啊……”不相信自己的醫術不行的接待人員,重新制造了一團結構特殊的水元力,將其沒入趙齊的身體。可是就好像之前的那一次情況一樣,趙齊也僅僅是有了些微的狀況好轉罷了。

  “我說,還是請你們的正規醫療師出來進行治療吧?沒有這個能力,就不要在這裏沖醫療師!我說過恐怕今天這‘救死扶傷’四字還是不要掛出來丟人現眼了。”

  “不,我可以治好他的。”接待人員脹紅著眼對我吼道:“我不許你侮辱大師的名譽!你要道歉!你——”

  接待人員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西門平在他神情激動想要用雙手來抓我的衣領的時候已經率先了一步,堅強有力的右手掐住了他的咽喉,讓他所有的憤怒轉化為痛苦,原本伸向我的雙手用力地扮著扣住脖子像鐵鉗一樣的右手,喉嚨中不由自主地發出“  ”的聲音。

  “住手——”從不遠處傳來。我轉首一看,一個中年人靜靜地站在那裏。他的身上穿著“吳氏醫館”特有的醫療師服裝,觀其顏色,對方應該是一個八級醫療師。

  他望向西門平的眼神很是平靜,可是我卻是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強大壓力。再看看西門平,雖然右手依然卡在那個接待人員的脖子上,但是臂膀已然發顫,讓我知道西門平正受到巨大的壓力,遠比我這個旁人的感覺深刻。

  這就是一個八級高手的真正實力?現在看來當初那個“管書衡”並沒有發揮全部的實力,甚至連一半都沒有發揮。我的幸運在于在對方發揮全部的實力之前,已經用劇毒將其毒殺了。那一次能夠殺死管書衡還真是僥幸呢。

  心中有些後怕的我,表面上卻是淡淡地道:“西門,放了他。”

  聽到我的話,西門平再也支撐不住,所有的力氣好像已經在剛才對方的威壓之下消耗殆盡了。要不是機靈的王成在一邊攙扶,恐怕他將直接癱軟在地上。八級的高手確實很可怕!

  而失去了鉗制的接待人員,在落地之後出人意外地安靜下來,努力地喘息幾下之後,看到那個中年人臉上一驚,低下頭恭敬地道:“師父——”

  “哼,還有臉呆在這裏,快滾回去!省得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中年人說話時的語氣很是平淡,可是讓人毫不懷疑裏面所蘊含的怒氣。

  接待人員,或者說這個中年人的徒弟聽到這話,馬上灰溜溜地跑出了大廳,迅速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

  中年人瞧都不瞧自己的徒弟一眼,視線在我們的身上溜了一圈,然後停留在我的臉上,平靜地道:“剛才小徒對各位多有得罪,受到這位小兄弟的懲罰也是應該。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如何?”

  “當然。在下和朋友是來看病的,和令徒產生了一點誤會,既然誤會澄清了,當然沒有事情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雖然這個中年人對西門平的行為有點以大欺小的感覺,可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而我們又有求于對方,只能就這樣揭過去了。

  不過人心啊,總是讓人難以預測,中年人接下來的話讓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氣氛再次振蕩起來。

  “如此,我們就可以談談另外一件事情了。”中年人的話讓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果然下一刻中年人語氣一轉,面目也隨之變得陰沉:“剛才,閣下言語之中辱及師尊,閣下可承認?”

  短短十幾個字,每一個字的音量都會比上一個大上一分,沒說出一個字,我就感覺到周圍的氣壓就會增強一分,身體明顯感受了來自外力的擠壓。到最後一個“認”字的時候,我所受到的壓力絕對是普通重力的兩倍以上。或許這還是對方看我是一個普通人的份上,沒有加大壓力。

  既然要裝一個普通人,那麼我當然要表現得像個普通人了。所以,我立馬表現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不過雖然感覺到沉重的壓力,可是我仍然堅持著,更揮手阻止了准備來攙扶我的秀兒,艱難地道:“難道我有說錯嗎?若是你們‘吳氏醫館’能夠治好我的朋友,那我沒有話說。可事實上,剛才令徒居然連病人的病症都看不出,何談‘救-死-扶-傷’?!”

  “哈哈,好!從來都沒有人膽敢懷疑我們‘吳氏醫館’的醫療能力!你算是十年來的第一個!”我感覺到身上的壓力倏然全部消失了,中年人冷笑道:“我就讓你看看我們‘吳氏醫館’的醫術。就不知,若是治好了病人,閣下又當如何?”

  “若是你們能夠治好我的朋友,我不但奉上千萬金幣的醫治費用,更會派人在整個‘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宣傳你們‘吳氏醫館’的偉大醫術,只要我活著的一天,就不會停止這種宣傳!”

  我的這個條件讓在場的所有人嚇了一跳,就連對面的中年人也是驚訝無比。

  千萬金幣不去說它,畢竟是一個實數,雖然這樣巨額數目的治療費用情況十分稀少,但也不是沒有,每年大陸上都會發生幾次。

  最令人驚訝的是我所說的宣傳,不說整個大陸的宣傳,光是“青原帝國”一年的宣傳,所需要支付的費用就不計其數,更何況是只要我在世的日子都會繼續。若是真地如此的話,唯一等待我的結果就是傾家蕩產。

  所有人都想不到我會作出如此大的承諾,不說事後我會不會兌現這個條件,光是說出如此的話來已經能夠震驚所有在場的人了。

  因為我這個豪言壯語的出口,不單是我們這邊的人發出一聲聲的驚呼,就是其他相互較遠的地方,都是一陣陣的驚歎。

  至于趙齊和趙大江這兩個事件的主角,更是感動得痛哭流涕。這是怎樣的承諾,根本就是用我這個主公的將來換取他們兩人的性命。不用看兩人的表情,我都知道完全地獲取了兩人的忠心。恐怕將來就是讓他們自殺,兩人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特戰隊”的隊員聽到我的話,則是對我這個主人的忠心大大地加強乃至升華。跟著這樣一個善待家臣的主人,還有什麼遺憾的?

  中年人明顯被我的這種豪言驚呆了,看著對方那極度震驚的表情,我心中暗暗好笑,剛才的話確實算是豪言壯語,並且真要如此實施的話,恐怕真要傾家蕩產,恐怕魯家的寶藏也支持不了幾年的時間。

  可是,實際上這個“宣傳”兩字很有考究,我派一百個人是宣傳,但派一個人也是宣傳。若是後者,就算是整個大陸,每年都用不了多少的金幣。根本不用動用魯氏寶藏,我自己就可以支付這筆費用。

  至于那一千萬金幣,更不在我的眼中了。之前我花了好幾千萬金幣來購買武學秘笈,再付出一千萬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想起不能像地球上一樣批量銷售武學秘笈我還是有點遺憾。

  想想,我自己用一千萬金幣買來武學秘笈,複制一本,用八百萬金幣賣出去也可以大發特發。可是環境不容許我進行這樣的行為。一來,這種明碼出售的武學秘笈有著一個很大的限制,那就是對秘笈的精華部分采取了一種保護措施。

  術者會對這部分進行加工,一旦一個人翻到了那部分,就會激發秘笈上的禁制,通過一種類似于記憶傳輸的方法將這些精華傳給學習者。

  當然不同于那些科幻小說中的那種純粹的記憶轉移,這裏面的步驟玄之又玄,需要學習者自己進行思考。若是沒有學會,那麼嘿嘿,對不起,你等于白學了,缺少精華部分的七級秘笈最多也就是相當于三四級的秘笈罷了,而這樣的秘笈市面上比比皆是。

  學會了,恭喜你!不過想要用它來教會另外一個人,就有點難度了,因為禁制起作用之後已經失去了作用,這是一次性的秘笈。

  西門平學會了那本七級武學秘笈,並且按照他的理解教授“特戰隊”的隊員,也因此他的實力提高最快,其他的人因為功法的不全,相對差了不少。實際上來說,西門平是“特戰隊”的半個師父,這也是他在“特戰隊”聲望這麼高的原因。

  或許當將來的某一天有人看了我的日記,既然如此,那麼那些掌握著七級秘笈或者更高等級的人,同樣可以出售秘笈了。一本一千萬,賣給一千人,那就是一百億的巨額財富了。難道沒有人對此動心嗎?

  這裏,就不得不說到“青原帝國”六部之一的“元部”。大陸在經過某一個混亂時期之後,幾乎所有的武學秘笈掌握在各個國家手中。雖然在後來有很多的七級以上的秘笈流露民間,有人更是在一些遠古的遺跡中找到一些,可是那畢竟是少數。

  因為秘笈的國家化,由“元部“負責”,將其中基礎的部分作為全民修煉的功法,這就是可以免費學到的那些武學和術法了。

  而七級以下的秘笈販賣也是元部進行負責的,加上上面的那種禁制,使得秘笈變相地成為了“拜師學藝”的費用,而且基本上是不能夠外傳的那種。

  元部還負責打擊那些擁有著七級秘笈以上的個人或者勢力進行這方面的出售,一旦發現定為“叛國罪”(依據七級以上的秘笈掌握在國家手中這一點)。說穿了就是“只許州官防火,不許百姓點燈”。這樣一來,每年國家都會在其中得到大筆的費用。

  在這一點上,所有的國家秉持著一種態度。而少數擁有著七級以上的秘笈的個人或者勢力,當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不過不敢出售用來斂財,卻不代表這些人或者勢力用這些秘笈來發展勢力。嘿嘿用一本七級秘笈來換取家臣以及屬下的忠心,這實在是太便宜了。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之下,那些通過四五級的武學或者術法秘笈達到七級實力以上的武者或者術者,對更高等級的秘笈就顯得十分渴望。他們中的很多人會在小有成就之後投靠一個強大勢力,獲取更高等級的秘笈,就算不能夠完全修煉秘笈上的功法,也可以參照來改善自己已經成型的功法作出更上一層的進步。

  而對于像“萬重訣”這樣的傳說中能夠讓修煉的人成仙的功法,當然也會成為九級和那些超越了九級的超級高手的爭奪。不過一般的,像九級的秘笈,基本上都是秘而不宣的類型,“藏私”這一人性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存在的。

  就比如我自己吧,若是自己能夠學會“萬重訣”,絕對不會將其教授給秀兒等人,就算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那是一種優越感在作祟,人嘛,總是希望自己成為那個“第一”的。和別人分享第一,讓別人獲得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實力,會這樣做的人恐怕也只有那種大徹大悟的類型了。可是世界上能有多少人做到這一點呢?

  故而,武學秘笈的銷售一直掌握在各個國家的手中,每年都會給各個國家帶來一筆不少的收入,連同“封元器”等等項目,在財政收入中占據一個可觀的比例。

  說得有點遠了,回到正題。

  我的豪言壯語取得了理想的效果,中年人終于在震驚之後冷靜下來。可能是因為我的太過大方,中年人反倒顯得不好意思起來,言語之間也顯得客氣起來:“這個倒是不用。若是我們‘吳氏醫館’治好了閣下的朋友,這位公子適當地為我們‘吳氏’作一下宣傳也就可以了。另外治療費用,我們‘吳氏’會根據治療的難度收取相應的費用,本醫師不敢違規多收取公子的任何一個銅幣。”

  聽到如此說話,我心中大喜,心想連一千萬金幣都省掉了,還真是不錯。同時也從對方的回答之中,知道了中年人在“吳氏醫館”的身份不簡單,或許就是“吳子然”的親傳弟子也說不定。這樣的人,當然要巴結了。

  因此我一掃之前的“蠻橫”,赧顏道:“先生真是高風亮節,令在下佩服。在下之前的不敬之處,還請先生多多原諒。”

  中年人擼了擼頷下的胡須,謙虛道:“哪裏,哪裏,這是本人應該做的。至于公子之前的言語失當,完全是因為擔心朋友的安危,相信就算是師尊當面也不會責怪的。”

  “多謝先生的體諒。”微微一頓,我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口中小聲驚呼道:“該死,居然到現在還沒有自我介紹。在下叫做岳海,乃是‘颶風城’人士。不知道先生的大名——”

  “本人姓朱,名陳偉,現下擔任‘吳氏醫館’的大醫師,乃是我師蔚然公的第三名弟子。”

  “蔚然”是“吳子然”的爵位封號。爵位有沒有封號,表明一個貴族的受重視程度。比如這位“吳子然”,因為治好了皇妃的病,受到皇帝陛下的賞識,在封爵之外加上了一個封號,以表示對他的看重。

  聽到對方是“吳子然”的三弟子,我“肅然起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道:“原來是大師的弟子,在下真是失敬。這下子我的兩位朋友有救了!”

  說到最後一句,我都有了一點哭音。這裏面有我對趙齊兩人狀況的悲傷,更有我收買人心之舉的延續。

  聽到我這樣說,朱陳偉不敢怠慢,一個箭步來到趙齊的身邊,將手搭在趙齊手腕上。

  看著這個熟悉的動作,我明顯地一愣,這不是地球上中醫的手法嗎?怎麼這裏也會?不過下一刻,出現了完全不同的情況,只見朱陳偉的那看上去在測試趙齊脈搏的手指上冒出了一絲透明的元力,相比起他的那個徒弟的半透明來說,朱陳偉的那一絲元力幾乎和水泡差不多,要不是反光幾乎讓人難以注意。

  看到那一絲元力,我當然知道那是朱陳偉通過元力這個媒介在探查趙齊身體的情況。我們看不到沒入了趙齊體內的元力的情況,可是看朱陳偉那越來越凝重的臉色,我知道輻射對這位“吳子然”的高足來說同樣是一個大難題。

  許久,朱陳偉終于放開了抓住趙齊手腕的右手,口中似乎自言自語地道:“奇怪啊!這個病人的整個身體好像完全喪失了生機。這不可能啊!就算是將死的老人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啊!”

  有點不敢相信的朱陳偉,再次將右手搭在趙齊的手腕上進行探測,過了一會兒將目標轉到了趙大江身上,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濃,臉上卻是愈發地凝重。

  最後,實在有點搞不清楚趙齊和趙大江兩人狀況的朱陳偉,手指翻飛,作了一個手勢。在剎那間,一股水元力出現在他的指端,好像是從他的手指不斷噴射出來的水元力在空中分成兩股,分別鑽入趙齊和趙大江的心臟部位。

  一個八級術者所具有的實力當然不是他那個徒弟所能相比的。被大量的能夠修複肌體的水元力注入,趙齊和趙大江兩人的狀況明顯好了很多,不複之前的那一份萎靡。只不過,好轉的程度也是有限,仍然是那麼一副隨時都可能離開人世的模樣。

  在朱陳偉撤去水元力的灌注之下,兩人又慢慢恢複了原狀,讓朱陳偉的臉色愈發地凝重。

  沉思了一會兒,朱陳偉抬起頭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岳公子,恐怕本人是無能為力了。公子兩位朋友的身體十分奇怪,每一個部位全都完好無損,但是卻完全喪失了活力,就好像被上天硬生生抽取了生命力更一般,這實在是千年難遇的奇症。這種情況,恐怕就算是我師蔚然公親自醫治也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頓了一頓,朱陳偉的笑容更加苦澀:“看來岳公子之前說得是一點都沒有錯,我們‘吳氏’根本無法醫治公子的兩位朋友。”

  說完,在我和眾人的眼中,將掛在牆壁上的“救死扶傷”四個大字摘了下來,隨手放在一張桌子上。

  對此,我愕然,同時也驚奇不已。要知道這四個大字是他師父最喜歡的,居然就因為我之前的一句話,就這樣摘下來了。難道他不怕自己的師父責怪嗎?另外,為什麼他這麼肯定“吳子然”也不能治好趙齊他們?

  在離開“天原城”之前,總算是了解了朱陳偉那樣作為的原因。原來,“吳子然”這個三弟子他的醫術已經在幾年之前已經超過了師父“吳子然”,更是“吳子然”的養子,整個“吳氏醫館”現在都是他的產業。他有權處理那四個字,更有資格說出那句話。

  帶著茫然和滿腹的悲傷,我們踏上了回家的道路。那個朱陳偉所說的話,就好像給趙齊和趙大江下了“死亡判決書”,整個隊伍都被一種哀傷所籠罩。在路上,趙齊和趙大江更是想要通過絕食的方式了結殘生。經過了我一番大義凜然的訓斥之後,兩人才勉強打消了尋死的念頭,並且堅決地執行我那句“要死也要等到你們將修煉的心得全部地傳授給其他人”。

  所以,在回程的後半段,是在教授和學習中度過的。不過因為趙齊和趙大江本身的虛弱,以及我在背後囑咐“特戰隊”的消極學習態度,兩人所能夠傳授的心得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日記 第四十二頁


  (承接上頁)

  回到“颶風城”之後,我將趙齊和趙大江安排在一處僻靜的房子進行修養。

  接著我又安排幾個分別修煉“風字訣”和“木字訣”的“特戰隊”員輪流跟在他們的身邊學習,同時那些修煉“水字訣”的“特戰隊”員則是將兩人當作修煉對象,幾乎一刻不停地將源源不絕的“水元力”注入兩人的體內。

  前者,是為了讓固執的兩人安心;後者,則是最大可能地保住兩人的性命,畢竟目前所知的,“水元力”固然無法讓兩人恢複生機,但是短時間同樣不會讓兩人的情況進一步惡化。

  從趙齊和趙大江兩人的身上,我越發地明白實力的重要性。在經過一番篩選之後,第一批的“特戰隊”員大部分開始學習所謂的“九陽神功”六大心訣(“暗字訣”除外)。與此同時,眾家臣包括秀兒三女,學到了各自心訣的下一級口訣。

  一切都是為了提高他們的實力,避免他們走上趙齊、趙躍勝他們的老路,成為別人強勢的犧牲品。

  而那顆造成趙齊和趙大江兩人徘徊在死亡邊緣的“夜明珠”,或許並不是同樣意義上的那種“夜明珠”,則是同樣被我收藏了起來。

  在原本的木盒之外,我讓人加了好幾層的鉛盒,然後又在鉛盒之外,套上了用所有已經金屬制作而成的盒子,最外面的則是一只用一百萬金幣買來的“封元器”鉛盒。

  我的這種行為,讓具體負責這件事情的西門平很是不解。他曾經當面問過我為什麼這樣做,畢竟我不是一個愛才如命的人。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幾十萬的金券交給他打理,又怎麼會對價值還不到百萬金幣的“夜明珠”如此的重視?甚至讓他在經過京師“天原城”的時候,悄悄地買了一只封元器盒子?

  而且西門平也知道,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過那顆“夜明珠”,甚至連碰都沒有碰過。是什麼造成了我對“夜明珠”這樣的一種態度?西門平不理解。

  對此,我沒有任何的解釋。難道要讓我跟他說,那顆“夜明珠”是讓趙齊和趙大江兩人受盡痛苦的罪魁禍首?難道說,你西門平也很有可能受到輻射?而其他的敷衍都會讓人看出破綻,還不如不說,保持一種神秘感。

  被重重封鎖的“夜明珠”,被埋在了我們“中華貨運”在“颶風城”的一處房子底下,當然這也是秘密進行的,只有我和西門平知道。

  留下這顆“夜明珠”,是我在想到它就是造成趙齊兩人那種情況的原因之後自然而然想到的。當時,除了驚駭于“夜明珠”的那種巨大殺傷性之外,我更對它的那種“殺人于無形”的能力十分地看好。

  在我的前進的道路上,肯定會有著很多的障礙,其中有些或許根本不是能夠依靠自己所掌握的武力能夠消除的。但是若用上“夜明珠”,那就完全不同了。

  不管是通過什麼方式將“夜明珠”獻給那個障礙,或自己獻上以示好,或通過第三方輾轉交給目標人物,以“夜明珠”那種趙齊兩人印象深刻的璀璨奪目,對方不喜歡那是不可能。

  就算真地因為某種原因對方沒有收下,但只要看一下,對就只把玩一番,就可以收取對方的性命。趙齊他們就只有少少的時間把玩這顆“夜明珠”罷了。

  一個月,甚至更短的時間,對方就會出現趙齊兩人的那種狀況,生活不能自理,全身的免疫系統破壞,連進食都是流質食物加上水元力的配合才行。這樣的情況,稍微正常點的人都會無法忍受,死亡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殘忍!這恐怕是我所知道的最殘忍的殺人方式之一了。希望我永遠都不要用上這種方法吧。

  心中歎了一口氣,我再次為趙齊和趙大江兩人的情況擔心起來。我記得受了輻射之後,能夠活下來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是有,恐怕也是那種不正常的類型了。有什麼辦法才能治好這種輻射病呢?

  我的思緒翻滾起來,記憶中的一些生、化知識被翻了出來。射線好像是改變了人體基因,使得某些正常基因產生變異,進而讓人體失去了正常的新陳代謝能力,對病毒、病菌之類的東西也是根本預防不了。

  無疑的,水元力這種特殊的能量,應該可以暫時地維持或者承擔了一部分人體器官的功能,不過在效果上也是有限。

  那麼能不能將變異的基因恢複原狀呢?在地球上,好像倒是有聽說過“※※基因療法”的,依靠電子儀器可以做到。在這個世界,可沒有那種科技水平,而且就算是有恐怕也不能治療趙齊兩人的這種情況。

  說到基因,我就聯想到了自己的情況。一直以來,我對自己身體產生的變異十分好奇,曾經也將這種改變歸類到基因上面去。

  當然不同于趙齊兩人正常的基因被破壞,我的這種情況好像屬于那種在原來的基礎上進行了加強,或者說修複了人體基因原本存在的缺陷。

  想到這裏,我突然靈光一閃,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如果將我這種“加強版”的基因種植到趙齊兩人那種“破損版”的基因中,是不是可以消除那種缺陷呢?

  我整個人興奮起來,這是完全有可能的。關鍵在于怎樣種植我的基因,我不會純真地認為像那些神話小說中一樣,只要將我的血液喂趙齊兩人服下就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

  知道一點生理知識的我,知道喝下的血液只經過消化系統罷了。以目前兩人的狀態來說,消化系統已經差不多完全崩潰了,通過食用的方式不能解決問題。至于注射這種方式,其中的原理我不太了解,但是形象地想想,那是一種不同物質地混合,能不能發生作用都是一個問題,更不用說實現我的那種目的了。

  而且有的時候,兩種不同的物質反應還需要一些催化劑或者需要一定的環境。這方面,我同樣地一無所知。難!實在太難了。

  搖頭歎息之余,我心中好笑起來,在地球上連高中畢業都有一點問題的我,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居然研究起了基因,要是被以前的同學知道了,肯定會跌破一地的眼鏡。

  想到同學,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家人;想起家人,我的那種思鄉之情再次翻滾起來。不管再怎麼催眠自己,都無法讓自己忘卻親人,無法消除那種思念親人所帶來的痛苦。

  特別是想到自己的“離開”會帶給家人的種種痛苦,我就會感覺到自己的心好像被千萬條毒蛇同時撕咬一般。我想要不是自己的神經夠強悍,恐怕早已經昏厥無數次了。

  人啊!永遠要等到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

  好久,我收拾心情,重新轉回到“基因”的問題上來。毫無疑問,我所想出來的另類的“基因”療法除了一個“互補”性說得通之外,其他的方面都沒有科學根據。想要依靠這個想法治好趙齊兩人機會很是渺茫。

  另外,若是真地治好了兩人,他們會不會像我一樣,身體不斷地增強?若是再配上他們修煉的“萬重訣”,或許這個世界上將來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了。

  我曾經說過,人類對于那種能夠傷害到自己的人物有著本能的防備。在這個殺人如割草一般平常的世界中,這種人性更是比地球上強了無數倍。再放在我這個特殊的類型身上,我在那一瞬間就產生了永遠不將這個未成形的計劃實施的想法。

  與自己的安全相比,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更何況是趙齊他們兩個將死之人?

  不過世事總是難以預料的。就在我心中剛剛將這個“基因療法”剔除,趙齊兩人的病情就出現了一點曙光。

  那是今天早上大約十點鍾的時候,我一如往常地在看望過了趙齊兩人之後回到了自己在“颶風城”的家中,和秀兒一起開始准備午餐。

  自從在“龍溪城”動手烤肉之後,秀兒就喜歡上了這種特殊類型的食物。稍微一撒嬌,我就投降了,對在“迷之森林”中磨練出來的烤肉技藝,我還是很有成就感的,畢竟在那種艱苦的環境下能夠做到這一點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在之後,我更是“發明”了“火鍋”這種新奇的吃法。這裏當然沒有上火這種說法,也不知道吃多了火鍋會長痘痘。所以隔幾天,我們都會進行一次火鍋大餐。秀兒是單純地享受美食,而我則是用這種方法來“憶往昔”。

  然而就在我剛剛用被我磨得十分鋒利的不鏽鋼菜刀,將從肉質鮮美的“白水牛”身上精選出來的肉塊切成一片片薄肉片的時候,一個被我安排照顧趙齊兩人的“特戰隊”慌裏慌張地敲響了我們的大門。

  我們所在的院子,被一大圈的建築所包圍。在這些建築裏面,住的都是自己人。除了“特戰隊”的大部之外,還有“中華貨運”以及“路在腳下”的高級職員。防衛力量十分不錯,所以這個院子只有我們兩個,連丫鬟也沒有一個。

  聽著“砰砰砰”的敲門聲,我皺起了眉頭。要知道能夠前來我的院子的只有“特戰隊”和我的家臣,當然還有趙麗、趙靈莉兩人。

  但是不管哪一個,都是接受過我的特訓,敲門的方式也是特定的,不會如此的失態。但是既然前來敲門的,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所以,一股怒氣瞬間從我的心頭冒起,才多久的時間,居然把以前的原則全部丟掉了。

  我陰沉著臉猛然打開了大門,門外的那名“特戰隊”員因為太過興奮的原因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而是興奮地道:“公子,趙齊大人他們好了!不不,他們餓了——唉,屬下說不清楚,公子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我心中的怒火馬上煙消雲散,深深注視了“特戰隊”員一眼,在其發覺到自己的失態的時候,已經飛速地向著趙齊兩人所在的地方而去。

  不說那個“特戰隊”員在我離開之後是怎樣一副表情,我懷著複雜的心情前進著,很快就來到了趙齊兩人的療養居所。

  可以說,因為自己舍棄了那種“基因療法”,在一定程度上對趙齊兩人我是抱有歉意的。雖然“基因療法”對治好兩人同樣地希望渺茫,或許可能會加快兩人的死亡速度,可是做與不做代表了我的一種態度,說實話在我決定舍棄“基因療法”的時候,實際上已經在內心舍棄了兩人。每天看望兩人的行為也成為了減輕心頭上的那一份愧疚罷了。

  現在猛然間聽到了兩人的情況出現了轉機,我心裏很是複雜,既是慚愧,又是欣喜,同時也十分好奇是什麼原因讓兩人的病情出現了轉機?聯想到地球上那些類似的案例,我心想或許從這裏面可以找到一種解除恢複基因的方法也說不定。若是真地如此的話,那麼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使用“夜明珠”而不必擔心它帶來的副作用。

  還沒有走進趙齊兩人所居住的院落,一聲聲“公子”已經提醒裏面眾人我的到來。進到房間中一看,趙林等家臣大部分已經在了,看來在那個“特戰隊”員通知我的同時,也通知了其他人。

  我對向我行禮的眾人微微一點頭,大步走到了趙齊和趙大江兩人的病床之間,看了兩人一眼,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病情出現好轉了嗎?”

  在我的眼中,正沉睡的趙齊和趙大江兩人跟以前沒有任何的區別,同樣瘦弱得只剩下一層外皮,焦黃的皮膚和老人斑一樣的灰黑色斑觸目驚心,一種恐怖感自然而然地升起。

  趙林在一邊解釋道:“主公,是這樣的。剛才負責照顧趙齊和大江的隊員說,他們感覺到了饑餓。之前主公說過,他們的身體機能被破壞了,若是出現正常的感覺的話,那就是有了恢複的跡象。”

  我一愕,繼而恍然。我是這樣說過,事實也正是如此。一般的情況,若是有了饑餓感正是說明病人的身體機能已經恢複正常,那麼同樣也說明病情有了好轉(這是看電視看來的)。

  現在被我認定身體已經喪失了所有功能的趙齊和趙大江既然有了饑餓感,那麼確實有了好轉的跡象。可是是什麼原因造成這種情況呢?

  “在此前你們有誰發現什麼特殊之處沒有?哪怕是一點點的變化。”我將目光轉向那些修煉“水字訣”的“特戰隊”員。

  聽到我的問題,眾“特戰隊”員馬上努力地回想,最終無一例外地無言搖頭。

  我有點不甘心地道:“再仔細想想,總有一些特別之處。比如,你們有沒有兩個人同時向他們輸入‘水元力’? (搖頭)有沒有給他吃過不一樣的食物?(搖頭)又或者輸入‘水元力’的部位不同?(搖頭)”

  被他們的搖頭弄得很是煩躁的我,口中有點發怒地喝道:“難道你們就像機器人一樣沒有半點改變!?”

  此話一出,一陣冷場,眾人用茫然的眼神看著我。我看到他們的眼神,苦笑起來,還真是被這些家夥弄糊塗了,居然說出了“機器人”這樣的一個陌生詞彙。

  算了,既然問不出什麼來,那麼我自己進行觀察好了。

  “好了,大家也不用聚在這裏,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這裏有我看著,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我會留下來尋找他們病情好轉的原因,其他不相干的人可以離開了。”

  在我的命令下,大家作獸散狀,突然想起家中的秀兒還在等我吃飯,我叫住了翹班前來看望趙齊兩人的趙麗道:“幫我通知秀兒一聲,說是接下來幾天我都要住在這裏了。對了,另外你的訓練要加緊,那些達不到要求的人訓練繼續,直到達到標准。”

  趙麗行禮應“是”,然後同樣離開了。

  ※※※※※※※※※※※※※※

  目送眾人的離開,我選擇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然後在一邊靜靜地觀察著眾“特戰隊”員輪流地將“水元力”注入趙齊兩人的體內。

  他們所選擇的“水元力”注入部位是大陸上十分流行也被證明正確的治療部位:頭、心臟以及小腹。頭和心臟,是人體兩個重要的部位,不管是兩者中哪一個罷工,幾乎等于死亡了。

  至于小腹部位,或者確切地說是丹田部位,則是接收水元力最容易的地方,是來源于那個丹田理論。

  從三個部位輸入水元力,會達到不同的效果,前兩者一般在急救的時候多用一些,畢竟只有先保護好了這兩處,才能挽救生命;而後者丹田,則是普通的病症最常被選擇輸入“水元力”的通道,效率比前兩處高的多,人體的經脈是水元力最好的運載通道,完全是一片通途。

  因為趙齊兩人情況的特殊,從一回到“颶風城”開始,我就采用三者相結合的方法來給兩人續命。近二十名修煉“水字訣”的“特戰隊”員,每六個人一班分成了三班,時時刻刻通過三個渠道將水元力輸給趙齊兩人。

  一切就像我之前的吩咐一樣進行著,幾乎沒有半秒的停頓。這種高強度的工作,就算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戰隊”員都有點受不了。

  剛剛積蓄起來的水元力不一會兒就被自己消耗光了。而在治療的過程中,“特戰隊”員們同樣地運轉功法不斷地產生“水元力”。等到以“特戰隊”員們的修為無法滿足正常的水元力輸出的時候,會換上另外一名。

  可以說,這些“特戰隊”員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進行修煉,而且不斷地耗盡水元力然後再注滿的行為,讓“特戰隊”員的修為提高很快,一如不斷地將水注進和抽出以泥土為基礎的水塘,結果就是水塘容積地慢慢擴大,水質也越加地純淨。

  所以剛開始“特戰隊”員是因為我的命令不得不進行這種艱苦的工作,後來嘗到其中好處的他們是樂此不彼,並且將這種經驗傳播到整個“特戰隊”,包括那還在訓練中的預備役。

  ※※※※※※※※※※

  “特戰隊”員們一如往常地工作著,我看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同之處。不過我相信自己總會找到其中的異樣的,所以繼續堅持觀察,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觀看“特戰隊”員的治療過程上面。

  下午很快地過去,迎來了漆黑的夜晚。相比起活力充沛的白天來說,夜晚總是容易讓人疲憊,即便是可以換班,“特戰隊”員們能夠休息的時間也很短。

  為此,不得不從原本的三班制改換成兩組輪換,讓其中的一組人抓緊時間休息。等到那兩組中有一組實在支撐不了的時候,休息了大約四五個小時的第三組輪換上陣,頂替其中的一組。如此不斷循環。

  在這期間,我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每一個步驟想要發現一點什麼,但是視線無一例外地被熟得不能再熟的動作流程所占據。而在其間,趙齊和趙大江兩人醒來過幾次,每一次醒來都會叫餓,讓我知道兩人確實有了一定程度的好轉。

  臨睡之前,我舍棄了那種徒勞無功的觀察活動,轉而自己思考起來。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呢?

  動作流程完全沒有絲毫的變化。可能是因為在訓練期間養成的習慣,“特戰隊”員們做起事情來一絲不苟,就算是我以挑剔的眼光也找不出任何的不同之處來。

  看著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神秘之極的水元力,我心中突然一動。會不會是“水元力”本身的原因?

  這可不是我隨便猜測,而是有事實根據的。以秀兒和趙靈莉兩人而言,她們一個已經是六級的修煉者,一個正處于由五級邁向六級的過程中,但是在用“水元力”治療傷員的時候無一例外地比正宗的六級水元力修煉者,效果好很多,甚至有些普通的六級水元力修煉者無法施展出來的醫療技能,她們也能成功地施展出來。

  無疑,這是“萬重訣”的魅力所在。以兩女的修為,目前可以大致地將自己的水元力分成十幾股。這十數股水元力疊加的效果要遠遠大于原本數量的水元力所能造成的效果。

  但是這裏面同樣不排除他們修練的水元力“與眾不同”的可能。畢竟“萬重訣”是修仙的功法,在質量上應該遠遠好于那些普通的水元力。

  按照這個推理,是不是可以認為“萬重訣”所產生的這種水元力恰好可以達到治療基因問題的效果?當然現在趙齊兩人仍然沒有多少的好轉,很有可能是因為“特戰隊”員們所具有的水元力質量還不夠好,僅僅在遏止惡化的同時,小小地修補一下基因。

  那麼若是換成了實力等級更高的秀兒和趙靈莉,是不是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呢?

  懷著這樣的想法,我緩緩進入了夢鄉。

  



  日記 第四十三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八月一日。

  大陸曆207年四月十四日,風和日麗。

  距離上一次寫日記,已經近一年時間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寫日記,倒不是因為在這近一年的時間中沒有值得記錄的東西,相反實在太多了,多得我根本沒有時間來進行這種行為。

  不過今天不一樣,實實在在的一個好日子。

  就在今天,趙齊和趙大江兩人終于從那種虛弱的狀態下完全恢複過來了。而且因為之前近一年時間,其身體每天都在接受水元力的洗禮,所以相比起以前甚至大多數人來說,都要強壯得多。甚至在恢複能力上,都要比趙林等人強上很多。

  至今為止,我都沒有證據證明是來自“萬重訣”的“水元力”也只有這種“水元力”治好了趙齊兩人的“輻射病”,因為我並沒有進行這方面的實驗。

  之前,我已經對放棄用自己的基因治療兩人的事情愧疚不已了,當然不可能再用趙齊和趙大江進行這方面的實驗,僅僅是為了確定是不是只有來自“萬重訣”的水元力而不是其他的水元力才能治好這種病症。

  這不是我的風格!

  或許有人在看到我的日記之後,會說我虛偽。之前我還不是將治好兩人的機會扼殺在搖籃之中了嗎?現在說不是我的風格,是不是太假惺惺了一點?

  對于不想用自己的基因來治療兩人問題上的自私,我從來沒有否認過,甚至可以坦然地說換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從自己的家鄉來到這個陌生而又充滿著各種危險的異世界的人,都不會將自己賴以生存的能力和別人共享。

  而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基礎上,我同樣不會故意地傷害到別人。所以我並沒有進行“水元力”方面的研究,僅僅是確定了“萬重訣”所產生的“水元力”可以治好輻射導致的病症。

  今天趙齊和趙大江終于完全康複,成為了這一年來最大的喜事,當然還有一件喜事就是我們的“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終于將觸角延伸到“臨風行省”的方方面面。

  現在就算是“臨風行省”最貧窮的村莊,都會具有我們“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的分行。

  其實,將“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擴展到整個“臨風行省”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來,幾乎沒有人願意跟我們爭搶生意,這就減少了很大的阻力;二來,我們是通過“連鎖店”的方式將勢力擴展到整個“臨風行省”。

  我們的原則是,只要誰願意參股,我們就可以幫助其建立起基本的店鋪,並且幫其辦妥相關的手續,對方只要遵守相關的規則,就可以每個月獲得一定的費用。當然這個費用,要視每一個月的業績來定。而在管理上,參股者完全具有自主權。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根本就是在為那些參股人送錢,更需要支付大量的工資給工人。不過隨著整個“臨風行省”的交通渠道的建立,成本大量節省,我們的利潤每天都在增長中。

  直到上個月末,一天最大的純利潤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一萬三千金幣,這樣計算下來,一個月就有三十九萬金幣。不但如此,我們還養活了幾萬的工人,更繳納了不菲的稅收。

  這是我們在整個“青原帝國”最貧窮的行省所取得的成績。若是換作那些經濟發達的省份,估計不知道要達到怎樣一個恐怖的數字。這就是壟斷的魅力所在了。

  值得一說的是,因為整個“臨風行省”交通的順暢,很多商人開始選擇“臨風行省”選擇我們“中華貨運”來運送貨物,特別是向著“大金汗國”和“中山王國”去的那些貨運,更是隱隱成為我們“中華貨運”的獨家生意。

  我們“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占據整個“臨風行省”市場,連帶趙齊和趙大江完全恢複,使得今天成為了一個雙喜臨門的好日子。

  既然是雙喜臨門,當然需要好好慶祝了。為此,經過幾天的策劃,有了今天的大型慶祝會。今天整個“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歇業慶祝一天,另外凡是這兩個商行的員工,在今天將會收到一個“重重”的紅包。

  當然對外,這個大型慶祝會是為了慶祝“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開業兩周年。

  兩周年的慶祝,除了我們“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本身的各級職員、各地代表參加之外,還邀請了“颶風城”內的一些權貴,其中“颶風城”的城主林南天理所當然成為了其中最尊貴的一位嘉賓。

  城主林南天的答應出席慶祝活動,使得我們撒出去的請帖免除了成為垃圾的可悲下場。沖著這位城主的面子,沖著城主大人身後那位雄踞一方的林風林元帥的面子,不但是我們邀請的那些人全都來了,就是那些沒有受到邀請的有點地位的人,都想方設法搞到了一張我們精心制作的請帖。

  這種情況使得原本邀請的三十人嘉賓隊伍迅速擴展到近兩百人的大軍。這個數字讓我嚇了一大跳,雖然我想借助這個機會好好地結交“颶風城”乃至“臨風行省”的一些權貴,可是那些不相干的人也太多了一些吧?

  不過當我仔細研究過那張賓客名單之後,卻是將滿腔的抱怨化為了驚歎。XX子爵,YY男爵,ZZ伯爵……在那些多出來的客人當中百分之八十左右有著爵位,剩下的那些都是地方上的稍有勢力的類型。

  也就是說,在人數為一百六十三名後來“邀請”的賓客之中,一百四十多人有著爵位,是貴族。

  要是在那些大城市,這個數字絕對沒有半點的奇怪。像“龍溪城”,就有著好幾百的貴族家庭,雖然它們當中大部分是傳承了祖輩的榮耀。

  可是在“颶風城”這個一年時間中大部分時候被大風所光顧的城市中還擁有著這麼多的貴族就顯得很奇怪了。而且,在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城市中有那麼多的貴族。

  就像他們中的那個叫做“李炯”的子爵,我認識,是“颶風城”內還算有點名氣的“大風酒樓”的主人。在平時的時候這位長得很富態的老板,總是會獨坐在“大風酒樓”的三樓一個臨街窗口的桌子旁邊,一壺“三月清”,一盤紅螺棗,一呆就是一整天。

  “李炯”因為他的這種獨特言行成為了百姓口中的“獨孤先生”。當然這位“獨孤先生”待人處事很是和善,碰到什麼事情都是以和為貴,所以他又有了另外一個稱號——好好先生。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是一個子爵。不但如此,他的這個子爵爵位僅僅經曆了一代,也就是說“李炯”不是通過祖輩傳承的方式獲得的。

  另外經過我的調查,“李炯”也從來沒有結婚,爵位不可能是從妻子手中得到的。這樣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李炯”應該是依靠自己的本事得到了這個爵位。可是既然是這樣的一個貴族新進人物,為什麼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呆在這個偏僻的城市,自己經營著一家酒樓?連本身是貴族的事情也不為外人所知?

  情傷?抑或是經曆了太多的爾虞我詐,目前處于隱居狀態之中?我不知道,至少經過情報人員幾天的調查,還沒有進一步的深層次情報傳過來。

  另外是什麼原因讓這位“獨孤先生”舍棄了自己的風格進而參加這個周年慶祝會?難道僅僅是和其他人一樣看城主大人的面子?好像有點不太可能。從爵位上來說,林南天也就是三等伯爵,僅僅比他這個一等子爵高了一級而已。

  當然在所有多出來的客人當中,並不僅僅只有“李炯”一個人吸引我的目光。這麼多平時隱藏在暗中的貴族突然出現在我們的慶祝會上,是不是意味著他們的目標是我們“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本身?甚至就是為了我?

  頭痛啊!請帖按照我的吩咐全都發了出去,地點也選好了,是我們那座按照我的要求建造的完全由巨石建造的高達三十米的大樓中。

  建造這幢高樓本來僅僅是因為原本的“中華貨運”總部已經不能滿足日益擴大的業務和規模。那個時候,我就像地球上的那些公司一樣建造一座自己集團的高樓。一者,可以制造轟動效應。

  畢竟“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在“臨風行省”已經呈飽和狀態。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業務都被我們“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所壟斷。建造這樣的一幢高樓,可以充分地展現我們的實力,將名聲傳播出去,為下一階段將勢力慢慢擴展到整個“青原帝國”作准備。

  二者嘛,那就是我自己曾經在“長沙百福”學到的企業文化了。說實話,因為當初僅僅是一個司機的原因,這部分的內容我是學得馬馬虎虎,而公司本身也對我們這些司機不太重視,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那些營業員的培訓上。

  雖然我只學到其中的很小一部分,可是我卻是清楚地知道“榮譽感”這個企業文化的主題。

  是的,就是榮譽感。若是我建成了一座三十米甚至更高的高樓,並且將之作為“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的總部所在,使之成為一個標志。

  那麼無疑會讓“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的每一個員工、合作者引以為自豪。甚至,讓整個“颶風城”為之感到驕傲。這樣一來,對“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的發展將會有巨大的促進作用。

  原本,我對于這幢建築的要求是越高越好,可是很遺憾的,這個世界的建築水平有限,依靠著巨石作基礎也僅僅是建成了三十米的高度(實際上稍微差一點)。再高,用來替代水泥的“黏土”就會因為受不了重壓而產生松動。

  不過不管怎麼說,三十米的高樓都已經成為“颶風城”乃至整個“臨風行省”最高的建築了,已經足夠轟動青原了。

  這座被我命名為“中華樓”帶有我對故鄉無限思念的大樓,從正式建成的第一天開始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連帶著原本已經在百姓口中耳熟能詳的“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名字,成為了“臨風行省”以及周邊地區百姓談資的新焦點。

  有時候我甚至想,那些原本沒有被邀請而又極力要求前來參加我們兩周年慶祝活動的人,根本就是為了“中華樓”而來。這個想法並不是不可能,畢竟每當一件新的事物出現,人們的好奇心總是十分強烈的。

  ※※※※※※※※※

  時間的指針已經轉到了上午的十點,這也是我們的“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兩周年慶祝活動正式開始的時間。不同于這個世界一般慶祝活動的主題:舞獅,酒宴,欣賞舞曲。

  由我一手操辦的慶祝活動完全取經于地球上的那些公司慶祝內容,首先是剪彩,為“中華樓”的剪彩。擔任這個剪彩任務的除了我這個主人之外,當然還有林南天這個父母官了,正好替代地球上的市長之類的官員。

  在漂亮的服務人員的指導下,長得很是壯實一點都不像文官的城主大人眼中滿是有趣,愉快地和我同時拿起托盤中的剪刀,然後將紅綢剪斷。

  隨著紅綢的斷成三截,激越的鑼鼓聲響起,到鑼鼓聲達到最高點的時候,我和林南天一人一邊抓住從“中華樓”的頂端垂下來的兩根長達三十米的紅綢,一起用力。

  覆蓋在牌匾上的巨幅紅綢在千百人的注視下緩緩地落下,露出裏面的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中華樓。

  這個時候,鑼鼓聲特意全部停止了。而現場的眾人在金光的閃爍之下不由自主地發出一片贊歎聲,不知道是在贊歎這三個字的巨大,還是贊塗在這三個大字上的金子的那一份奢侈。

  不管是哪一種,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三個金色大字鎮住了,就算是我們的城主大人也有一會兒的失神。十分滿意眾人的這種表情,我向邊上的鑼鼓手一使眼色,激越的鑼鼓聲就好像緊接著之前的斷章突然響起,震醒了所有的人,也引來了無數的掌聲。

  鑼鼓聲、掌聲大約持續了三分鍾的時間,期間夾雜著眾人的驚歎聲以及各種交談聲,現場一片熱鬧。等到所有的聲音漸漸淡下來的時候,我走到用風系元珠制作而成的“話筒”前,輕聲道:“各位——”

  經過那只話筒的作用,原本只有在我旁邊幾人才能聽清楚的話語傳遍了“中華樓”前面那個巨大的廣場,再次引起了眾人的一片驚呼,甚至有幾個女賓被突然出現在周圍的聲音嚇得驚叫起來。

  眾人的驚訝是顯然的,因為從來沒有人會想到制造這樣的一種器具,所以根本想不到我這麼一個根本不懂任何武功和法術的人,會發出這樣大的聲音。

  當然這個世界同樣有很多的類似情形,例如皇帝陛下的三軍訓話、誓師大會之類的就需要用很大的聲音,只不過一般的皇帝陛下都是修煉者;就算皇帝或者其他的相關人等不是修煉者,也可以讓身旁的人幫忙。所以這種器具的開發好像根本沒有什麼需要,也沒有什麼市場。

  但是我卻不同。我固然可以依靠自己的中氣十足來把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中,可是這樣一來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讓別人幫忙,則是沒有這個觀念。所以我就想到了制造“麥克風”。因為元力的存在,這種想法很快得到了實現。

  家臣趙同接到我的布置下來的任務之後,連續研究了近半個月時間總算是將效果顯著的“麥克風”拿了出手,當然為了表彰趙同的出色表現,這種麥克風被冠以“同聲器”這個名字。

  十分滿意于廣場上眾人的反應,我臉上微微一笑,繼續道:“在下十分榮幸能夠邀請到各位前來 ‘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開業兩周年慶祝會;當然還有我們的合作者、工作表現出色的員工,同樣歡迎你們。”

  “今天是‘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開業兩周年的慶祝日,也是這兩家商行整合成‘中華商行’的日子。整合之後的‘中華商行’將會一如既往地以最低廉的價格為有需要的顧客提供最完善的服務。”

  環視了一眼看到很多人對這方面的事情不感興趣,我話題一轉道:

  “既然是慶祝會,那麼當然要以喜慶為主題。為了讓大家感受到這一份喜慶氣息,我們准備了很多的小節目和小禮物,相信大家都會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另外,我們還准備了天南地北的各色美食美酒,保證大家可以在其中找到自己喜歡的類型。”

  “最後一句,希望大家今天能夠吃好、玩好。現在——請各位和我一起進入‘中華樓’,領略一番來自異域的獨特風味吧。”

  話一說完,早有准備好的服務員從“中華樓”內部緩緩地拉開兩扇青銅大門,無數的光芒從越來越大的門縫中透射出來。這些光芒再次成為了眾人驚歎的主題,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是元珠特有的光芒。而能夠用元珠充當照明物,在“颶風城”屈指可數。

  我絲毫不理會眾人的驚歎,向著一邊的林南天微微一躬身,然後恭敬地道:“城主大人,您先請。”

  林南天沒有拒絕,好像這是理所當然地一般。只見他微微點頭,率先走進“中華樓”,眼睛掃視四周,在無數的獨特風格的事物讓自己迷了眼的時候,微微一歎息,道:

  “岳大老板好大的手筆,光是這一番布置恐怕就不下十萬金幣吧?”

  “城主大人謬贊了。”我謙虛地回答道:“總的加起來,我所花去裝修費用只有二十萬金幣。若是光算這第一層的話,大約在五萬金幣左右。”

  “五萬金幣?”林南天一臉的驚訝,繼而臉上的不快一閃而過,平靜地道:“岳大老板不是蒙本官吧?還是說本官的眼力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

  林南天的語氣淡淡的,但是話中的內容卻是讓人頭皮發麻。這還不止,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種巨大的壓力直向我壓來,若不是身上的“軟 甲”,恐怕在自己隱藏實力的情況下就要出醜。

  絲毫不敢將心中的怒氣表現在臉上,我微笑解釋:“這是在下的實話。除了元珠、石料等等必須購買的設備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在下自己設計並且讓家臣進行加工和制造的。”

  “家臣?加工?制造?”林南天明顯被我的話再次驚呆了。家臣是是什麼?相當于一個公司的高級主管,讓這些銀領甚至金領去幹原本屬于下人的活計,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恐怕再蠢的人也不會犯下這種讓家臣反感的錯誤。而我現在居然這麼做了!

  滿意于這位城主大人的驚訝,我看向四周,被邀請來的眾人已經分散到一樓大廳的各處,甚至已經有人向著二樓或者更高層進發了。

  很多人被擺放在大廳中央的那一張長長的桌子上盛放的各色美酒以及美酒所吸引,其中那些好吃的人更是直接開吃了。至于賓客之中的那些酒鬼,則是聚集在長桌盡頭的那個規模不算小的酒吧處,指點著酒櫃中的美酒讓酒保給他們倒酒。

  其中有一個嫌我們提供的酒杯太小喝起來不夠爽快,直接讓酒保將其中的一壇在“臨風行省”十分出名的“醉三山”開封,然後開始“灌”酒。

  






  日記 第四十四頁


  (承接上頁)

  在大廳的四周,則是一圈位置相對幽靜的半開放式座位,有雙人座,有三人座,更有其他的多人座。僅僅這麼一會兒時間,就已經有人選擇了這個參照了地球上那些飯店餐廳的座位。特別是其中那幾張能夠一百二十度轉動的豪華皮椅,更吸引了很多的賓客。

  在放置食物的長桌後面、正對大門的地方是通向二樓的開闊樓梯。寬約十米的樓梯每一層階梯都被磨得光可鑒人,加上就在樓梯轉折處哪裏特意准備的兩盞亮度在一百瓦左右的用元珠制成的“燈盞”,給人以一種金碧輝煌的感覺。

  底層的後半部分,被寬廣的樓梯分割成兩個部分。左面的空間,被一只樂隊所占據,這個世界最流行的舒緩音樂“清風吟”在眾多樂器配合下顯現出它的獨特魅力。它,同樣是吸引賓客的主要焦點之一。

  在這之前,這個世界的音樂固然和中國古代一樣有著幾件樂器的相互配合,可是像“清風吟”這樣既定的笛曲,一般的時候還是單純地使用笛子這種傳統的樂器。

  可是這裏的樂隊不同。根據地球上交響樂的模式,我讓操作各種樂器的樂手相互配合找到了一種另類的表達方式。當然在這方面我所能做的只是提示,關鍵還在于這些樂手相互之間的配合和長時間的實踐。

  此起彼伏的各種樂器所發出的聲音,給原本舒緩卻又顯得單調一些的“清風吟”添上了一層獨特的魅力,甚至聽起來也有了一種激昂、氣勢龐大的感覺。

  短短幾秒鍾時間,我將這些東西全部收入視線,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個時候,我們的城主大人也反應過來,眼中露出贊歎的神色,道:

  “岳大老板真是非常人行非常事,怪不得能夠雄霸整個‘臨風行省’的貨運市場。”

  “城主大人過獎了。相對于其他前輩來說,在下的這點成績實在不算什麼。”說起這個我就郁悶。貨運這塊可是我提出的,可是因此而大把賺錢的人,實在太多了一些。恐怕光是幾個城市的收入都可以抵得上我們在整個“臨風行省”的所有業務了。

  “不然。”城主大人閉上眼睛仔細感覺了一下別有韻味的“清風吟”,開口道:“說起來,本官對岳兄是十分佩服的,是岳兄開創了‘貨運’這個行業,不知道讓多少人受益。而最讓本官佩服的還是岳兄你選擇在我們‘臨風行省’發展,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這也讓你佩服?不是反話吧?還是說林南天是感激我對“颶風城”作出的貢獻?選擇“臨風行省”我是沒有辦法,要是當初我有錢有勢力,誰會選擇鳥不拉屎的“颶風城”?

  而且聽林南天的話,好像有點意猶未盡的味道,可是這家夥卻是突然興致大發,向著二樓大步走去,身後跟著一大幫的大小官員。

  在心中不斷思索林南天話中的深意,我也趕緊跟上。不管怎麼說,這位城主大人都不能得罪,要盡力地討好他才行。而今天的重頭戲恰好在“中華樓”的二樓。

  我疾步上前,跟上林南天的腳步,一路為其解釋所經過地方的一些特色。

  “城主大人,這個‘噴水池’是‘中華樓’最大的特色,是由二十四名工人全天輪換工作保證一刻都不停。因為這個原因,‘噴水池’中的金魚將保持最大的活力,就好像一個縮小了的湖泊一般。”

  “嗯。”仿佛是接觸了太多的驚奇,林南天僅僅是微微點頭,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不過實際上,我還是發現這位城主大人在之前那一刻眼中的那份驚異。要是換了一個術者用法術造成這樣的噴泉現象,林南天絕對不會驚奇,畢竟這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噴水池”的創意十分不錯,可是只要有了這個概念,隨便一個水系的術者都可以造成這種現象。而且,若是加上“元珠”,恐怕可以常年保持這種狀態。

  可是呢,這裏面根本沒有半點的元力運用,單純的是依靠人力進行的。這就顯得奇怪了,也不是這個世界現有的知識所能解釋的。

  “城主大人,等會兒這裏會進行一個小節目。凡是能夠搶先回答出正確答案的賓客都能夠得到我們‘中華商行’即將推出的禮品中的一種。那些禮品十分有趣,相信城主大人應該會喜歡的。”

  “哦?”林南天臉上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眉毛一挑道:“那本官倒是要看看有何有趣之處。”

  陪著林南天在二樓逛了一圈,大致將所有的新鮮事物介紹給林南天以及他身邊的各級官員之後,聲音柔美的司儀小姐的聲音通過“同聲器”傳遍了整個“中華樓”:

  “各位來賓,我們即將開始今天的第一個小節目,那就是即時搶答,每一個搶答正確的客人,都可以得到我們‘中華商行’贈送的一件小禮物,保證讓大家耳目一新。這些禮品我們將在下周開始向整個‘青原帝國’推出,希望大家能夠喜歡,當然方便的話多多向各位的親朋好友推薦,我們‘中華商行’將給各位一個優惠的折扣。謝謝各位了!”

  這是超市最常用的一種促銷方式,那就是贈品。通過贈品,可以將產品迅速地推廣,因為顧客本身才是最好廣告,有時候人口相傳的方式才是最有效的。作為深受超市文化熏陶的我,當然不會放棄這樣的廣告機會。

  “下面我們說一下這個節目的規則,第一……”這是來源于地球上的知識競答模式,題目的內容當然是大陸本身的一些事情,比如重大的曆史事件,名人,十大高手等等。

  考慮到這個世界的貴族中很多人都是那種酒囊飯桶,所以我選取的題目有難有易。剛開始的一些問題很簡單,應該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東西,後面的就需要考校個人知識水平了。

  當然在其間,我同樣不會放過作廣告的機會,一些涉及到“中華貨運”以及“路在腳下”的簡單題目,會參穿其中,進而讓人時刻感受到我們“中華商行”的存在。這是當初我戲稱的“廣告轟炸”,就好像“腦白金”時時刻刻出現在你的耳旁,就是原本很差的東西都會被說好了;原本很好的東西,將會變得更好。

  這種廣告方式,雖然顯得愚蠢,所花的費用更是驚人,可是同樣是十分有效的。“腦白金”的火爆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下一個問題,有哪位知道輔佐太祖皇帝建立‘青原帝國’的大將名字?說得越多,獎品越多喔。”說完,司儀小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很多人被司儀小姐的可愛勁所吸引,以致于忘了搶答,于是那些理智一點的賓客搶到了機會。

  一個女賓客率先按下了座位上那個紅色按鈕。通過機械的帶動,司儀小姐站台上面的一塊寫有“八十六號”的彈出平面,在告訴司儀第一個按下按鈕的賓客的同時,也阻止了其他的賓客的按鈕發生作用。

  “請八十六號的賓客回答問題。”司儀小姐看了號碼之後將目光轉向八十六號的那位小姐。

  霎時,數百道目光向著那個八十六號的小姐投射過去。可能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那位小姐顯得很是 腆,在緊張地清了清嗓音之後,道:“輔、輔佐太祖皇帝大將共、共有十二位,有和太祖皇帝青梅竹馬的女將軍韓春曉、太祖皇帝的義弟第一任平安王安冉……”

  我注意到這名女賓客在說出“韓春曉”這個名字之後就變得語言流暢起來,想來是受到了“韓春曉”這個著名的女將軍之後心頭湧起了一股自豪感吧。

  這十二名大將的事跡和太祖皇帝一樣深入民間,就算是隨便找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都可以琅琅上口。這第一個問題,實在是太簡單,擺明了就是照顧大家的面子,不過和預計不同的是一個女賓客搶了先。

  “這位小姐回答得十分好,不但說出了十二將軍的名字,更將他們的大略情況說了出來。因此在原本的四件獎品基礎上將再添一件產品。”

  說話的同時,已經有一個養眼的女性服務員端著一只托盤走到她的身邊。司儀從托盤上拿起一個“不倒翁”道:“這是第一件禮品,名為‘不倒翁’,顧名思義,不管你怎麼碰觸它都不會倒下。下面我為大家展示一下。”

  “不倒翁”被擺放在一張寬大的桌子上,司儀使勁地想要推倒“不倒翁”,可是每一次倒下之後“不倒翁”就會頑強地重新站直身子。這種情況引起了眾人的一陣輕呼,顯然是被這種好玩的禮品所吸引。

  展示完成之後,有服務員將“不倒翁”送到了那名女賓客的面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玩的事物的女賓客興奮地歡笑出聲,讓一邊的應該是父母的那對中年人頻頻在其耳邊說著“禮儀”。可顯然地,這個時候這名女賓客的全部注意力全部被手中的“不倒翁”所吸引了,哪管其他的東西。

  在這一個小小的地方一片熱鬧的時候,台上的司儀則是繼續介紹其他的禮品:牙刷&牙膏、真空保溫瓶、元力保溫瓶以及同聲器。

  這五件禮品中除了“不倒翁”單純是一個玩具,其他的四者都有很大的實用性。牙刷&牙膏不用說了,是每天都需要的東西,不過想要讓大家接受它們特別是其中的牙刷並不容易,畢竟當初就連趙齊他們對牙刷都有點難以接受。為此,我只能提高牙刷毛的品質了。

  真空保溫瓶和元力保溫瓶,是屬于同一類別的兩個層次的產品,前者依靠元力將金屬之間的空氣抽出,達到真空的效果;而後者,則是依靠火屬性元珠,將保溫瓶制作成永遠加熱中的類型,具體的溫度根據不同的設計有多不同。與此同時,我們還推出了一系列的元珠產品,當然這些都是面向權貴階層的。

  至于同聲器,它的效果已經在之前表現過了,甚至現在司儀就是依靠同聲器來將自己的聲音傳播到眾人耳中,更不用檢驗它的性能。

  每一件禮品的展示,都讓眾人感到耳目一新,特別是在看到了元珠產品之後大家的熱情更高了,畢竟以元珠動輒幾百金幣的價格來說,這樣的一件禮品價值起碼上千金幣。

  占小便宜的事情,誰都不會放過,特別是“颶風城”中的這些貴族,也不是那種特別有錢的類型,要不然也不會安心呆在“颶風城”了。這樣價值在一千金幣以上的奢侈品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大家競相爭奪的焦點。

  于是從第二道題目開始,大家的積極性那是完全調動起來了。甚至連林南天身邊的那些官員都有點躍躍欲試,不過礙于城主大人,沒有人好意思參與。

  當然,除了第一道題目之外,其他的題目都是按照難易程度來搭配禮品的。所以,並不是太多的人得到元珠產品。

  瞄了一眼火爆的現場,我轉向林南天道:“城主大人,您怎麼不試試?”

  林南天收回目光,慢悠悠地端起身邊茶幾上的茶杯,淺淺地嘗了一口,然後把玩著茶杯旁邊的元力保溫瓶,道:“這些小東西雖然不錯,不過卻不是我的興趣所在。而且我相信岳兄在後面肯定准備了更好的東西,不是嗎?”

  “城主大人明鑒,在下確實在後面准備了更好的禮品,希望到時候能夠讓城主大人滿意。”靠,這個家夥居然這麼能猜。事實上,恐怕最後的問題也只有像林南天這樣的人才能夠回答出來,這也是我專門為其准備的。

  對這位城主大人,我總有點高深莫測地感覺。從一開始,林南天的表現就出乎我的意料。首先,是林南天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了出席我們這一次的兩周年慶祝活動,給足了我們面子。

  雖然表面上看來好像是因為我們的“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創造了巨大的價值,繳納了不菲的商業稅,對“颶風城”作出了巨大貢獻。可是,以對林南天平時對待很多高官也不屑一顧的態度來說,這種“幹脆”顯得很是反常。

  其次,就是在來到“中華樓”之後,我刻意示好,不過林南天的態度卻是不冷不熱,雖然在後來對我的稱呼從“岳大老板”變成了現在的“岳兄”,可是我同樣沒有感覺到半點的親近之感,甚至有一種對方故意想要我誤會的味道。

  而且這家夥說的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又好像每一句話都有深層的意味在其中。這種情況讓我頭痛不已,自己做其他的事情還可以,這種經曆卻是根本沒有。和林南天說話,總好像隔著一層薄紗,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透這個城主到底是什麼意思。

  搶答仍然在不斷地繼續,現場一片火爆。在這個時候,那些平時道貌岸然的貴族們,展現出了他們的真性情,和平常人一起開心大笑一起失望抱怨,哪裏有平時的那種裝模作樣。看看那個“颶風城”出了名的循規蹈矩的伯爵夫人,現在還不是正為答對了一道難度較高的題目,獲得了一個元力水盆而開心地大笑?笑不露齒,早就遠離她而去。

  再看看那位平時吝嗇無比卻又總裝作大方的沒落男爵,也不是因為沒有答對題目而抱怨不已嗎?這個時候,他恐怕早就忘了展現他的那種“豪爽”個性了。

  我繼續陪著林南天看眾人那火爆的搶答活動,因為林南天這個最高長官的沉默寡語,我們所處的包廂很是安靜,要不是我時不時地說幾句話,恐怕我們所在的包廂將會安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聽得見。

  時間緩緩地過去,好不容易到了搶答最後的那一題,也是最難的一道題目,那就是如何才能夠做到“夜不閉戶”。這是一個明顯帶有政治色彩的問題,這個問題一出整個二樓安靜下來,這個時候原本爭搶著回答問題的人才意識到還有一個城主在這裏。

  而自始至終,這位城主大人都沒有進行搶答,現在出了這麼一個政治問題,不用說是我這個主人為林南天特別安排的。這裏的人都是人精,就算腦筋轉不過彎來也有人在一邊提醒。

  在大家有意識地看向林南天的時候,這位城主大人開口了:“各位,你們看本官幹什麼?難道這個問題只有我才能夠回答嗎?可以清楚地告訴大家,本官答案。要是有答案的話,‘颶風城’早就大變樣了,哪會像現在這樣荒涼?!”

  說完,林南天一片唏噓,好似對自己沒有管理好“颶風城”十分地遺憾。沒有人說話,誰敢接口啊!不管是同意城主大人的話還是不同意,都沒有什麼好結果,所以大家很是幹脆地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相對于別人的不在乎,我可是有點急了,怎麼是這麼一個情況?現在林南天明顯是不給我面子,並不想接受這一份好意。我可不會蠢得認為這位單純地感歎自己的“無能”。

  不過想是這樣想,但是我絕對不能這樣說:“城主大人太謙虛了。‘颶風城’的荒涼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常年的大風,與人無幹。要不是城主大人政治清明,給了百姓良好的環境,恐怕‘颶風城’早就像‘狂風城’一樣人口不足五千了。”

  此言一出,大家紛紛附和,稱贊這是城主大人的功勞。因為“狂風城”實在是和“颶風城”形成了鮮明對比。同樣是“臨風行省”環境十分之差的兩個地方,可是因為城主的不同,最後的結果也是不同。

  “狂風城”上一任的城主“李志遠”幾乎和林南天同一個時間上任,可是為人貪婪,通過各種方法盤剝百姓,很快就將原本人口不足三萬的“狂風城”弄得人人恐慌,出現了大批的逃難人口。

  僅僅半年時間,原本還有兩萬多人的“狂風城”人口就不足一萬,到這個“李志遠”的罪行被朝廷獲知罷官獲罪的時候,人口不足五千,成為整個大陸人口最少的城市,當時造成了巨大的轟動。

  這個巨大的恥辱使得皇帝陛下悍然將這個宗室遠親打下天牢,並且在某個陰雨綿綿的日子處以“淩遲”的極刑。這是“青原帝國”曆史上第三次使用“淩遲”這種大陸諸國差不多已經廢棄的死刑刑法。

  我拿這個例子來說明林南天的成功之處,表面上很正確。只可惜我畢竟不了解林南天這個人。對別人這樣說,絕對是很適合的,因為這個論據很是充分。可是對林南天來說,卻是有著絕對不同的意味。

  聽完我的話,林南天的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陰沉,幾秒之後才慢慢恢複正常。正當我為之驚疑的時候,林南天開口道:“岳老板,本官有些事情要處理,恐怕不能繼續下面的活動了。感謝閣下的盛情款待,若是以後有空閑時間我們再好好地探討一下閣下的‘中華商行’。”

  相比起之前的那一份不冷不熱,現在是完全地拒人千裏之外了。看到林南天突然之間出現這樣的變化,我隱隱猜測到是之前的那些話出了問題。可是能夠出什麼問題呢?那些附和我的話的人可不少,包括大部分的貴族。

  還是說,當初震驚大陸的“狂風事件”還有什麼隱情不成?又或者,這件事情還和林南天有關?

  

[ 本帖最後由 jasontchb 於 2007-10-5 23:38 編輯 ]
jasontchb 發表於 2007-10-5 23:39
  日記 第四十五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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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糊塗了。

  有點呆呆地看著林南天帶著一大幫的“颶風城”各級官員快步離開“中華樓”,我心中湧起一股氣憤。你林南天算什麼東西,要不是因為想要創建一個穩固的大後方,我還看你不上眼呢。

  雖然不知道這裏面有什麼隱情,可是看這個林南天現在的這種表現,估計將來的成就也是有限,至少在修心方面我們的這位城主大人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現在林南天毫不給面子地離開,讓我的處境很是尷尬。不過還好的是,我們的慶祝活動並沒有因為林南天的離開而變得太過冷清。之前賓客們或許是因為林南天這個城主前來的,可是在見識到了層出不窮的新鮮事物之後,他們是真地被這個慶祝活動所吸引。

  再說了,這位城主大人的離開對他們來說也有好處,不用太過拘束。至于害怕林南天會因為繼續留在“中華樓”而遷怒他們,那就更不需要考慮了。光從爵位來說,他們中有幾個比林南天還高,和其平級的也有好幾個。

  雖說影響不大,可我還是發現一些貴族在林南天離開之後也隨之離開了“中華樓”。我讓人暗中記下這些人的名字,將其列入“中華商行”的黑名單。

  慶祝會繼續著,而我也開始接近那些早先認准了的一些知名人士。在和這些人交流的期間,我隱晦地詢問了一下林南天離開的原因,並且最終成功地在一等子爵李炯的口中得到了大概的消息。

  李炯這個胖子爵果如外界流傳的那樣待人很是和善,而且不知道什麼原因當我抱著小心翼翼的心態接近他的時候,他卻是很是爽直地和我交流起來:

  “你說這件事情啊?那你可是問對人了,換了別人還真不一定知道。”

  我心中微微一愣,怎麼這幾句話這麼熟呢?在我心中回憶的同時這位胖子爵繼續道:“其實,‘狂風城’的上任城主李志遠在私底下和我們的城主大人關系十分密切。聽說啊——城主大人的三夫人就是李志遠的遠房表妹。兩人同時就任城主,聽說也是林元帥的安排——”

  “等等,子爵大人。不是說這個李志遠是皇室的遠親嗎?怎麼還和林元帥扯上了關系?”林風雖然姓林,但絕對和皇室沒有半點的關系,最多也就是五百年前的本家罷了。

  “話不能這麼說。”李炯擺了擺他的那只胖手,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神秘地道:“這些上層的關系很是複雜,短時間之內是說不清楚的。不過那個李志遠確實是林元帥推薦的,而且這個人本身也不像外界所傳的那樣貪婪,應該說李志遠屬于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我腦中靈光一閃,馬上抓住了一絲頭緒。腦中的記憶翻滾起來,翻到了關于那個時期“青原帝國”朝廷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在李志遠執行淩遲刑罰之後的半個月中,京城中落馬的官員,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二十多個;再擴散開去,好像在同一時期,“青原帝國”罷免的官員數目很是不少。我所了解的情況,這些官員全部是重大的貪汙犯。

  可是現在想想,這裏面還真是有著不少的名堂在內呢。貪官,“青原帝國”不缺少,整個大陸更是多如牛毛,可是真正因為貪汙而獲罪的官員實在太少,不是那種實在不開眼的類型,就是那種沒有加入某個陣營的獨行者。

  像那些相互勾結而被揪出來的集團式貪官共同因為這個罪名獲罪的情況還真是少見。所以,他們落馬的真正原因恐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只可惜,對于朝廷方面的了解,至今為止,我還只限于表面的那些東西,因此並不能據此推斷出什麼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已經能夠讓我掌握很多東西了,看來結交一個貴族好處還真是多多啊!這就更加堅定我結交貴族的念頭了。

  心中如此想著,口上卻是道:“如此,就怪不得城主大人這麼生氣了。唉,真是要感謝子爵大人,要不是您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城主大人呢。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感激子爵大人……”

  “哈哈,岳老板實在太客氣了。感激的話就不要講了,要是岳老板真要感謝我的話,就請答應我一件事。”李炯的臉上露出企盼的神情。

  詫異于這個表現神秘的子爵臉上的那種表情,我表面上拍著胸脯道:“子爵盡管說,只要是在下能夠做到的,保證子爵大人滿意,就算是傾家蕩產也無妨。”

  “呵呵,不用說得這麼嚴重,我可不是那種人。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請岳老板答應能夠提供‘大風酒樓’那種叫做‘茅台’的美酒。不知道岳老板意下如何?”

  “茅台?當然沒有問題。”我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本來我們‘中華商行’會在接下來幾天推出‘茅台’這種美酒,子爵大人要的話我就給您一個八折的優惠批發價。”

  “另外,若是子爵大人需要的話,在下還可以提供另外兩種美酒。”

  我的這個提議當然得到了李炯大力贊成。一種“茅台”已經讓人流連忘返了,更何況是還有另外兩種美酒?李炯開心地笑起來,而我更是笑得開心。

  因為茅台、女兒紅、花雕,這三種酒類是我在這一年時間中著重開發的三款酒類。說是開發,其實僅僅是依靠這個世界原有的酒類基礎上進行提純。

  這個世界釀酒和中國古代相差不多,所釀造出來的酒類一般都是酒精純度偏低的類型,不要說是身體變異之後的我千壇不醉,就算是以前地球上的時候恐怕也是來上十斤也不在話下。

  當然,這個世界也有那種烈酒,酒精純度很高,只可惜雜志太多,只能被稱之為劣酒。

  我本身不懂釀酒,但是我懂得怎樣提純酒精。在元力這個條件下,我很容易就在趙林這兩個修煉“土字訣”的修煉者的幫助下制造了一整套的提純瓷質工具。

  大量的已經釀造好的酒類,通過“中華貨運”源源不絕地運送到“颶風城”,然後根據水和酒精沸點的不同,通過蒸煮的方法將酒精提純出來。

  經過三道提純工序,得到就是純度很高的酒精了。有了這些酒精,我就可以按照自己所知道的調酒方法調配出各種度數的酒類。當然,說說很容易,實際上我是花費了無數的時間進行實驗,最終才得出茅台、女兒紅、花雕這三種度數不同的美酒。

  至于其他的,不是味道太差,就是酒香不行,讓我知道調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有了那些蒸餾設備之後,所有的工作只剩下保持爐火的溫度這一點,讓我最大程度地將其中的工藝進行保密。就算是爐火的照看,也可以由那些特戰隊中修煉“火字訣”的隊員掌握,同時讓他們兼顧修煉,可以說一舉兩得。

  ※※※※※※※※※※

  時間慢慢地過去,持續一天的慶祝活動終于結束了。其間的午飯和晚飯當然同樣是在“中華樓”解決的,在這裏你不僅可以嘗到“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出名的美食,更可以嘗到具有獨特風格的地球菜式,比如燒烤、火鍋等等。

  在酒類上,同樣如此,大陸上的各色美酒應有盡有,而從來聽過名字卻又醇香無比的“茅台”更是成為眾人的最愛。也是因為“茅台”的存在,下午以及晚飯之後能夠繼續參加活動的人變得少許多,因為很多人已經因為酒醉不能參加了。

  若說酒是男人的精神食量,那麼果味飲料就是女士們的最愛。在男人們捧著酒杯你來我往的時候,女士們則是在一邊安靜地品嘗著各色的飲料。

  這些果味飲料全部都是水元力修煉者的傑作。當然依靠工具不是不可以榨出果汁,可是那樣一來浪費得同樣不少。但水元力修煉者一上馬就完全不同了,不但可以將所有的果汁完整地保留下來,就算是果皮中的一些汁水也可以榨出來。用一句話說,這些水元力修煉者是天生的榨果汁機。

  當然相對于酒類的生產,果味飲料沒有多少的技術含量,也就是效率的高低罷了。我弄出這個東西並不是為了賺錢,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討好那些權貴之家的女子,有的時候采取迂回的方式,效果會更好。

  果汁的推出,讓原本已經為得到各種新鮮事物開懷不已的女士們更加地歡欣,在面對我的時候,這些伯爵、子爵、男爵的夫人、女兒、姐妹們,態度十分友好。特別是其中現任“颶風城”民政署主簿許天懌最受寵的二夫人更是直接要求每天提供“紅果”制成的果汁五斤,並且表示要是以後相關方面有什麼要幫忙的,盡管提。

  對此,我當然是滿口答應。而有了這位許二夫人的帶頭,其他的小姐、夫人也是紛紛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總地加起來,這些人每天的定購的果汁加起來不少于五百金幣,讓我原本准備免費奉送的想法直接被剔除。

  于是折扣再次被我引入,享受折扣越低的人也代表她背後的人越有勢力,恐怕在將來的某個時候這種折扣的高低也將成為那些女人炫耀的資本呢。

  大量的新鮮事物通過獎品的方式發放到了這些貴族手中。就算是沒有得到獎品的貴族,離開的時候也可以用一個相對低廉的價格從“中華商行”買到這些產品。

  我推出的產品全部屬于日用百貨,包括平時生活的方方面面,分為兩個大的類別。非元珠產品和元珠產品,相當于地球上的普通產品和電子產品。研制這些產品的創意當然來源于我在地球上熟之又熟的超市所銷售的商品了。

  比如說元珠產品,現在這個世界很大程度上僅僅是將元珠和元力用在戰鬥上,而不是用在民生之上。這就給了我機會,創造出一些技術含量不高卻又絕對創新的產品,並且迅速地占據廣大的空白市場。

  現在根本沒有人跟我爭奪這個市場,因為到目前為止它還是一片空白。我唯一的競爭對手是時間,在別的商行研制出仿冒品之前迅速地占據這個廣闊的市場。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我在暗中進行了整整一年的准備,各種產品的開發和生產都上了規模,大量的貨物被囤積起來,就為了這一天的到來。

  今天,我只是讓“颶風城”的人包括一部分的“臨風行省”其他地方的權貴了解我們所具有的產品,並且依靠這些人為我們作一定的免費宣傳。接下來,就是真正地面向全大陸的傾銷。

  從明天開始,“青原帝國”各大行省首府就會開辦我們“中華商行”的展覽會,同時大量的貨物將會通過早就聯系好的各個國家的總代理發往各個國家,在各大商家反應過來之前奠定自己的霸主地位。

  以後就算是出現仿冒品,對我們的生意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另外,隨時更新的新型產品將會讓我們“中華商行”走在所有商行的前面。別人,只能跟在我們“中華商行”的後面亦步亦趨。

  只要我們在剛開始的時候站住了腳跟,那麼我們“中華商行”就會成為一個超越所有著名商行的特殊存在。不過風險和機遇並存,或許我們這樣做確實可以讓“中華商行”成為全大陸頂級的商行,地位升高到一個無可比擬的程度。可是同樣地,也意味著“中華商行”站在了風口刀尖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幾千年之前我們中國人的老祖宗已經明白地揭示了,我當然也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一旦某件事情升級到國家的級別上,就沒有道理可講。而且就算不是如此,這個世界還少那種以權謀私的情況嗎?關鍵在于有沒有被別人揭露出來罷了。

  所以,考慮到這種情況的我,在制定出這個計劃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好了善後的方法,其中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靠上一方勢力。

  “青原帝國”最大的勢力無疑是我們的皇帝陛下。只不過以我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想要和皇帝陛下拉上關系實在太過困難。

  故而我只能選擇托庇在一方豪強勢力下,因為“颶風城”屬于林風元帥的封地,而林風元帥本身又是西北軍團亦即“青原帝國”第一軍團的軍團長,整個西北邊境都是林風元帥的轄區。這樣的環境下,若不托庇于這位“公正嚴明”的元帥,反倒可能得罪對方。

  因此,在之前的一年時間中我花了很大的力氣去打聽這位元帥的相關事跡,作了大量的准備,並且最終于三個月之前親自拜訪了駐紮在“黑石城”的林風元帥。

  我清楚地記得那是大陸曆207年一月十七日,我帶著在各方面已經十分成熟的趙林一起前往了西北軍團的總部所在地“黑石城”。

  “黑石城”一如其名,整座城池都是用堅固無比的黑石建成的。作為一個純粹的軍事城池,“黑石城”中駐紮著西北軍團的中軍五萬人。這麼多的人,每天消耗的物資那是驚人無比的,也只有四大帝國這樣的超級大國才能夠支撐一百二十萬的邊疆主力軍隊以及近兩百萬的地方軍。

  三百二十多萬的軍隊每天所需要消耗的物資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數字,對四大帝國的財政是一個巨大的考驗。不過四大帝國沒有一個敢于裁軍的,因為四大帝國之間的軍事競賽從來沒有停止過。一個國家裁軍或者在軍事裝備、工事方面稍稍減少,那麼等待那個國家的很有可能就是被其他國家的侵占。

  經過一百多年的磨合,四大帝國邊防軍一般維持在一百萬左右,國內的二線部隊也有一百多萬。在四大帝國中,“青原帝國”的地方軍是最多的,因為“青原帝國”地大物博,經濟實力最為強盛,也能夠支撐起這麼多的軍隊,這也是“青原帝國”牢牢占據四大帝國首位的原因之一。

  因為軍隊開銷十分巨大,所以“青原帝國”一直以來鼓勵八大軍區自力更生,在訓練的同時進行一些副業,比如說糧食、蔬菜、肉食之類的可以在平時訓練的時候順帶生產。一百多年的和平環境,讓軍隊有太多的空閑時間來進行這方面的實踐,並且最終形成了各自的產業鏈。

  像西北軍團主要的產業就是礦石,很多士兵的常規訓練都被開采礦石所替代,當然每一個軍團的常規守衛力量不得少于所有人數的一半——七萬五千人。

  也就是說,西北軍團差不多每天都會有七萬五千人在進行采礦活動,而另外的七萬五千人則是進行正規的巡邏、訓練等等任務。

  我結交林風元帥的計劃是從西北軍團購買礦石開始的。大量的礦石從西北軍團流落我的手中,然後又由我們“中華貨運”分銷到“青原帝國”各大商家手中。在這裏面,我們沒有賺錢,所為的只不過是給西北軍區送錢。

  礦石業務開始不久之後,我就從西北軍團手中購買了幾個金屬礦,其中還包括一個產量很小的寶石礦——當然這些礦藏的價格全都遠遠高于市場價很多。

  靠著這種純粹的送錢行為,我和西北軍團的軍需官于鵬飛混熟了,曆時半個月。在這之後,我又通過于鵬飛向尊敬的元帥大人表示了自己願意捐獻五百萬金幣以提高我青原軍力的意向。

  五百萬金幣不是一個小數字,可以抵上整個西北軍團半年的消耗。這樣一大筆捐獻,由不得林風元帥不動心。于是這樣一次早就預料到的會面就形成了。

  






  日記 第四十六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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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下午,我和趙林兩人收拾整齊,攜帶著送給林風元帥的禮物,在軍需官于鵬飛引領下,來到了位于“黑石城”中央的城主府。

  “黑石城”雖然是一座純軍事城池,不過在城內還是居住著不少的普通百姓,也有著不少的店鋪。這些百姓,除了黑石城原本的住民之外,還有軍人的家屬。只要是校尉級別以上的官員,就可以將自己的家屬接到“黑石城”居住,以免除平日裏的相思之苦。

  原住民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每一個人的身份都清清楚楚的;而那些軍官的家屬同樣是登記在冊,保證“黑石城”中沒有一個奸細存在。

  (當然實際上有沒有奸細還說不准。若是由我來安排奸細,可以首先將奸細安排成一個普通的百姓,接著讓其通過參軍的方式進入“西北軍團”,然後通過軍功讓其升到高位,並且掌握一定的絕對力量,以便將來的戰爭。另外官員的家屬也是一個很好的滲透方向。)

  因為這樣的環境,使得整個“黑石城”處于外緊內松的局面。相比起對外的防守來說,“黑石城”內部的防守力量少之又少,從城門口到城主府我們連一支“金吾衛”的巡邏隊都沒有遇見。

  看到這種情況,我微微皺起了眉頭。明顯地,“黑石城”的這種內外有別的防守方式,給了敵人可乘之機。看來幾十年的安逸生活讓官兵們失去了那種謹慎的心態,我是真心希望“黑石城”最後不要因為我擔憂的這些原因而被攻破。

  “岳公子,這邊請。”軍需官注意到我的恍惚,在一邊提醒道。

  “哦,好的。”我收拾心情,跟著于鵬飛走進了城主府。一路走來,我發現城主府內部的裝飾很是樸素,以實用為主。

  于鵬飛帶著我和趙林穿過了一片開闊的練武場,來到了一座叫做“忠武堂”的大廳中。

  剛進入“忠武堂”,迎面走來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很令人驚奇的,在整個西北軍團位居第二權力層的于鵬飛在對方開口之前趕緊上前一步,很恭敬地向那個管家施了一禮:

  “楊總管,元帥在嗎?下官帶了一位先生來見元帥,是昨天約好的。”于鵬飛的稱呼同樣是有點莫名其妙,“楊總管”的稱呼沒有什麼,可是對這個“楊總管”自稱“下官”就有點詭異了。

  在“西北軍團”中可沒有“XX總管”這個在職位上高于軍需官的官職。既然沒有,那麼自稱下官就不是很可笑了嗎?不過既然于鵬飛這樣自稱,那麼就一定說明這個“楊總管”的身分不簡單,甚至有可能是那種軍師、師爺之類的重要人物。

  瞬間確定這一點的我,趕緊跟在于鵬飛的後面的行了一個大禮。而趙林因為捧著禮物的關系,跟著施了半禮。

  我的這種及時反應,獲得了那個“楊總管”的好感,只見他微笑著點點頭,仿佛是在贊賞我的“機靈”,口中道:“元帥已經在‘雨軒閣’等候了,你們自己去吧。”

  說完,“楊總管”微微搖擺著身子向著門外走去,在經過我旁邊的時候,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小夥子,不錯。”

  我微微一愣,倒不是因為這個“楊總管”說話的內容,而是驚奇于在這個過程中我絲毫沒有發現這個“楊總管”有動口的跡象。

  這個世界存在著“傳音入密”,其原理就是將聲音直線傳播到一個人的耳中,這需要元力的支持。可是剛才那個“楊總管”明顯地沒有開口,一直緊閉著嘴巴。

  那麼聲音是如何產生的呢?武俠小說中倒是有“腹語”的存在,地球的現實生活中同樣聽說過“腹語”的例子(就是不知真假),可是在這個世界還沒有聽說過“腹語”的存在。

  如此是什麼產生了“楊總管”的那句話?難道這個“楊總管”是用元力與空氣的振動來說這句話的?不像,至少我絲毫沒有感覺到元力的使用。

  而很明顯地,只有我聽到這句話,因為不管是于鵬飛還是落後一步的趙林在楊總管“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或許,這個“楊總管”是一個超級高手也說不定。說不定就是那種超越九級的類型。

  不過不管怎樣,“楊總管”對我的善意于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在回頭深深注視了“楊總管”一眼之後,我懷著愉快的心情跟在了于鵬飛身後。

  在穿過大廳之後,我們一行三人左拐右扭來到了“楊總管”所說的那座“雨軒閣”。這是獨立于城主府其他建築的一座閣樓,不大卻很高,約十五米高。登上樓頂,完全可以俯視“黑石城”的全貌,絕對是一個絕佳的了望崗哨。

  仿佛是回應我的想法,我注意到在閣樓頂端的細微呼吸聲,那裏應該潛藏著一個武功好手。從對方那綿長細微的呼吸來說,其實力應該超出我身邊的七級武者趙林,至少在八級以上。

  這樣才正常,一個軍區的軍團長,林風元帥身邊若是沒有這樣的高手進行保護反倒奇怪了。仔細地分辨,光是閣樓頂部就有這樣的高手四人。

  而在底下的四層,每一層都有若幹個八級以上的武者,至于其他的那些呼吸相對沉重的類型恐怕就是術者了。而在這座“雨軒閣”的底層,則只有一個呼吸聲。

  那呼吸比之樓內其他人都要來得細微綿長,不用說在武者的行列中,他是最強的。如此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九級武者林風林元帥,“第一軍團”的軍團長。

  短短的幾步路,讓我對整個“雨軒閣”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對這種情況,我是自豪不已。我是不能學習元力,可是那又怎麼樣呢?超強的肉體,讓我可以額外獲得很多東西。自己所擁有的超卓聽力,就給自己帶來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信息。

  在離“雨軒閣”還有十步路左右的時候,我落後一步,湊在趙林的耳邊輕聲道:“等會兒別忘了我教你的那些禮儀,不要給我丟臉了。”

  趙林不明白我的這句話,因為相關的禮儀,我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經教過眾家臣,而跟在我身邊時間最長的趙林更是因為時常和我一起出席各種應酬,對相關的禮儀熟悉得很。

  我是清楚知道這一點的。可是現在我卻莫名其妙地告訴他要注意禮節,趙林當然會發愣了。不過雖然不明白我的意思,可是早就見識過我不按常理出牌的他,還是微微眨眼,表示明白。

  滿意于趙林表現,我心情愉快地緊走兩步趕上于鵬飛的步子。其實這句話根本就是說給林風元帥聽的,雖然說這句話本身並沒有特殊之處,僅僅是囑咐自己的家臣要守禮節。可是當它被“雨軒閣”中的林風元帥聽到的時候就完全具有了不同的意味。

  這就好比一個大臣雖然表現得對皇帝十分忠心,但是在某個偶然而又真實的情況下,這個大臣表現出了對皇帝的忠心,而皇帝恰好又聽到了這些忠心之言,那麼這個大臣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就會急劇上升,以後即便犯下了一點錯誤都是可以原諒的。

  臣下的忠心,永遠是皇帝希望得到的。而我所表現的“恭敬”,對沒有見過面的林風元帥來說同樣顯得珍貴。有了這個好的開始,接下來說話也容易很多。

  門口的兩名侍衛為我們開了大門,一走入“雨軒閣”我馬上注意到了大廳中的那個一身便裝的中年人。

  國字臉,山羊胡,一雙眼睛充滿著滄桑之色;一身材質普通的藏青色長衫,讓林風元帥顯得很是頎長。簡簡單單地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崇山峻岳的感覺。當然最讓我關注的還是林風元帥那雙手。

  那是一雙滿是傷痕的粗糙大手,以我的眼力可以透過指縫看到那上面厚厚的老繭。套用武俠小說中常見的一句話,這是一雙握刀的手,堅定而又有力。可以想見在握刀的時候,這雙手會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威力。

  說實話,對這雙手我是充滿了羨慕的,當然不是羨慕手本身,而是對方那強大的實力,威力巨大的刀法。想到刀,我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掛在牆壁上的那把長刀。感覺靈敏的我,將注意力放在那把造型奇特的長刀上面的時候,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讓沒有任何准備的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神兵通靈,這句話一點都沒錯。我收拾心情,在于鵬飛把我介紹給林風元帥的時候,趕緊恭敬地拜倒:“草民岳海偕同下人趙林拜見元帥大人。”

  唉,身份之間的巨大差距讓我不得不行半跪之禮(單膝著地,類似于軍禮)。說起來,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行這樣的禮節。雖然有點不甘願,不過考慮到這位林風元帥的傳奇式經曆,我還是硬生生地忍下了心中的不快,絲毫不敢流露出來。

  “岳先生請起,賜座,上茶。”林風向一邊擺了擺手,立馬有軍士搬來了兩張椅子,讓我和于鵬飛坐下。

  在落座的同時,我開口道:“先生之稱草民愧不敢當,元帥大人直接稱呼草民的名字即可。”

  “岳先生太客氣。”林風微微一笑,原本的那種如高山峻嶺一般的氣勢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岳先生不但以高于市場的價格收購我第一軍團的礦石,並且高價購下礦藏;現在更是捐獻五百萬金幣以支持軍隊的建設,如此功績,‘先生’之稱一點都不為過。”

  “如此,在下就愧受了。”我也不推辭,緊接著直言道:“元帥大人,這一次在下除了捐獻五百萬金幣以支持軍隊的建設之外,還有一樣禮物奉上。”

  說完不等林風元帥有所反應,對一邊站立在我身旁的趙林使了一個眼色。趙林馬上向中間垮了一步,而趙林的這個動作馬上引起了周圍人的強烈反應。

  林風元帥還沒有什麼,可是那些隱藏在暗中保護他的高手卻是猛然間氣勢一變,仿佛是在防備趙林的舉動。二樓上那六個八級以上的武者所釋放出來的氣勢牢牢地將中心的趙林鎖定。只要趙林有任何的不軌舉動,就會遭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強大攻擊。

  趙林是一個七級武者,雖然和其他的家臣一樣從半年前就一直停留在這個級別之上,可是因為“萬重訣”本身的不凡,馬上感受到了自己所處的環境。本能地,土元力被激發出來,並且布在了身體表面。

  下一刻,我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趙林,將盒子打開,讓元帥大人看一下禮物。”

  收到命令,趙林馬上散去了身上的土元力,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地打開了盒子。隨著盒子的開啟,一把十分尋常的軍隊制式長劍出現在錦盒之中。

  我站起身,用雙手將長劍從錦盒中捧出,然後面向林風元帥朗聲道:“這是在下敬獻給元帥的寶劍,希望元帥能夠喜歡。”

  我這個普通人捧著長劍的同時,所有高手的氣勢鎖定立馬撤去,讓我知道這些高手對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聽到我的話,林風和于鵬飛同時皺起了眉頭,因為這把長劍和平常士兵所用的長劍沒有任何的不同。估計,我的獻劍原本在他們的眼中應該是那種“寶劍”類型,哪會想到是這麼一把普通的長劍。這正是我所需要的效果。

  捧著長劍,我靜靜地站著,沒有說話。幾秒鍾之後,于鵬飛首先忍不住,開口道:“岳先生,你的這把劍——”

  于鵬飛沒有把話說完,不過誰都可以猜測到他的未盡之言應該是“太普通了”之類的意思。

  我微微一笑,面向已經舒展開了雙眉的林風道:“元帥大人,這是在下根據祖傳秘方,耗費近十年的時間才打造出來的一把寶劍。”

  “寶劍?”于鵬飛在一邊接口道:“岳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吧?這把劍和我們士兵用的劍沒有任何的不同,甚至連鋒口都沒有開,這能稱為寶劍嗎?”

  我沒有看于鵬飛,仍然緊盯著眼中露出饒有興趣神色的林風道:“元帥,在下沒有將此劍開鋒是因為此劍是送給元帥大人的。相信以元帥大人的實力,就算是沒有開鋒也可以依靠這把寶劍展現出強大的實力。”

  “這把寶劍有很多的出色之處,在下口拙想要說清楚有點麻煩。不過若是用它來和一般的長劍比較一下,那麼就很明顯了。”

  “好!本帥就看看這把寶劍有何出奇之處。”說完,林風元帥右手一伸一股青灰色的元力透手而出,化作一只手掌飛射向大門口的一名侍衛。

  在侍衛有任何的反應之前,這只由元力構成的手掌已經將那名侍衛原本按在長劍劍柄上的右手彈開,然後抓住劍柄往外一拔。

  “倉鋃”一聲,長劍出鞘,然後在手掌的運使下飛射向我的身前。在元力手掌的作用下,那把還算不錯的鋼刀深深地插入青石地面二十公分左右。

  林風的這一手讓我和趙林看得如癡如醉,我是羨慕林風的這種能力,而趙林是羨慕對方對元力那種爐火純青的掌控能力。

  艱難地咽下一口吐沫,在對方這滿含著示威意味的行動下,我把長劍交給身邊的趙林,讓其來試驗“寶劍”的優越性。

  本來我是准備自己動手試驗的,畢竟我一個普通人來試驗更能說明效果。可是看到林風如此的境界,我還是放棄了這種打算。雖然我可以將力道掌握得不差一絲一毫,可是假裝用力的過程中必然會存在些許破綻。在林風元帥這樣的高手面前說不定就會暴露出來。

  趙林接劍之後,那些之前消失的氣息再次浮現,不過這一次趙林絲毫不理會,而是按照我的吩咐專心致志地試劍。

  輕松地將插進青石地面中的長劍拔出,趙林在沒有使用元力的情況之下狠狠地將長劍斬向“寶劍”的劍葉。若是換成兩把質量相差不多的長劍,這樣做的結果往往是我的“寶劍”斷為兩截。只可惜,我的“寶劍”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寶劍。

  只聽“叮”的一聲,兩劍相交發出清脆的金鐵交擊聲。表面上是一聲,不過在我聽來卻是無數次聲音疊加的結果。

  趙林將反彈開來的雙劍穩定住,大家注意到我敬獻的“寶劍”表面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而那把普通的鋼劍則是在鋒刃上出現了一段缺口。那是鋒刃受到巨力之後不由自主地擠壓之後的鈍化,同時也說明了趙林用力十分精准,沒有半點的偏折。

  趙林向林風元帥和于鵬飛展示了雙劍的情況,然後又將強大的土元力輸入普通鋼劍,狠狠地斬向寶劍的劍葉。

  這一次,因為添加了元力的因素,寶劍所受到傷害比較大,劍葉上出現了一道明顯的刻痕,大約占寶劍厚度的十分之一左右。雖然對寶劍造成的傷害比上一次大得多,可是想要達到砍斷寶劍的目的,卻是遠遠不夠,除非能夠連續九次砍在同一個地方。

  相反地,在土元力的“保護”下,那把鋼劍仍然出現了一個鈍口,只不過比上次好得多。

  接下來,趙林又連續進行了兩種不同狀態的寶劍斬兩種不同狀態鋼劍的情況。四次的實驗,不管是有沒有添加元力,還是劍鋒對劍葉或者劍鋒相對,無一例外地都是以鋼劍的斷為兩截收場。

  在林風元帥這樣的九級武者的面前,趙林當然不可能玩虛的,欣賞完試劍過程,再看看那把已經被趙林斬成幾截的鋼劍,林風元帥和軍需官于鵬飛全都是滿臉的震驚。

  撇去元器這個概念,我的“寶劍”在硬度上表現出絕對的優秀。這還是沒有開鋒的情況下,若是將此劍開鋒,寶劍的威力將提升好幾倍。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寶劍!光從材質上看,我的寶劍無疑是最為出色的一種。

  若是將這種寶劍裝備軍隊,可以想像“青原帝國”的大軍完全可以橫掃整個大陸。

  許久,林風元帥才從那種震驚中恢複過來。之前的那一份沉穩重新回到林風的身上,只聽他沉聲道:“岳先生,我想知道這種寶劍的生產能力如何?能不能成規模地打造?”

  我一聽,知道重頭戲終于來了。微微一笑,回答道:“想要大量生產這種寶劍根本不可能,不說其中所需要的工藝十分之高,就是材料上有很大的困難。銅鐵鉛,這三種金屬很是常見;但是另外兩種必需的金屬鈦和鎢,卻是十分罕見。在下之前曾經在整個‘青原帝國’尋找,也只是發現很少的數量。”

  我這根本是瞎扯。我的這把寶劍是合金打造而成的,可是在所有的成份中根本沒有銅和鉛這兩種金屬,更沒有鈦這種強悍的金屬。至于鎢,同樣沒有它的份。我這麼說,只是用兩種未知的金屬來糊弄對方罷了。

  果然,在我說出這兩種金屬名稱的時候,林風元帥很是拗口地跟我念了“鈦”、“鎢”兩字。在青原文字乃至整個大陸的文字中都沒有這兩個字,所以我只能說兩個字音節了。

  “不錯,就是鈦和鎢兩種金屬。前者具有良好的延伸性,強度很高;而後者最大的特點是十分堅硬。這兩種金屬都是在下的祖上發現的,名字也是祖上所取。趙林——”

  一邊的趙林應聲從懷中拿出一只小錦盒,然後打開,呈現裏面的兩種不同合金。我將兩塊合金拿起,然後呈交給于鵬飛。于鵬飛不敢怠慢,馬上交給林風元帥。

  林風元帥將兩種合金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之後,交還給于鵬飛,吩咐道:“快馬傳到工部,令天下工匠收集這種金屬或者相應的礦石。”

  于鵬飛接過兩塊金屬不敢遲疑,馬上快步走出“雨軒閣”。在出了“雨軒閣”之後,則是運氣了元力快速地向著外面奔去,看來是急著安排人將這兩塊我用來敷衍對方的金屬送到工部了。

  看到林風元帥和于鵬飛的雷厲風行,我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這個玩笑開大了,若是對方發覺了其中的不妥,自己恐怕就得腦袋搬家。

  我趕緊道:“元帥,這兩種金屬青原很是稀少,在下找了一年多就只找到很少的數量,恐怕這樣做的效果有限,還會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岳先生提醒的是,來人追上于總備,告訴他將主要的人手放在大陸諸國方面;國內只要派少部分的人就可以了。”

  林風元帥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一條黑影就從“雨軒閣”的二樓上飛下,然後幾個起落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遠遠地傳來那個黑影和于鵬飛的聲音

  林風元帥這話一出,我是徹底無語了。這下子樂子更大,估計將來還不知道怎樣死呢。不過說來也奇怪,林風元帥難道就這麼相信我的話,沒有半點的懷疑?

  “元帥,這樣做是不是太勞師動眾了?要是大陸諸國同樣沒有這兩種金屬,在下所犯的罪過可不小。”

  林風元帥微微一愣,繼而一笑:“岳先生過慮了,這件事情僅僅是順便罷了。”

  順便?什麼順便?我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知道林風元帥這樣做的原因了,“青原帝國”在其他國家的密探肯定多如牛毛,這種探察的任務也就是多給這些密探添加一個任務罷了。所以才有順便之說。不過話雖如此,這樣大規模的尋找活動,肯定會惹來某方面的注意,那些密探肯定會暴露一些。所以說,若是被對方知道我根本就是瞎扯,恐怕罪責同樣輕不了。

  唉,算了,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再挽回恐怕要引起林風元帥的注意了。就在我心中埋怨自己在這件事情處理不當的時候,林風元帥開口問道:“岳先生,不知道你那裏有沒有多余的寶劍?我想全部購買下來,價格方面保證不讓岳先生吃虧的。”

  “元帥說得哪裏話來?在下身為青原子民,有義務為增強軍隊的實力作出自己的貢獻。在下手中有一百三十件同類的兵器。若是元帥不嫌棄,我就將它們作為額外的捐獻捐給第一軍團。”

  罷了,原本准備用來賺錢的這些兵器現在只能白送了,加深自己在林風元帥心中的好感,就算是將來事情暴露了,也有轉圜的余地。

  






  日記 第四十七頁


  (承接上頁)

  就這樣,我用五百萬金幣和總計一百三十一把“寶劍”和“第一軍團”結成了友好夥伴關系。

  林風元帥通過他的關系,將我們“中華商行”列為了“第一軍團”的高級軍備采購指定單位,並且給我們辦了一張軍用“通行證”。

  有了這張“通行證”,今後整個“青原帝國”任我們“中華商行”行走,而不用擔心過關稅收又或者某個勢力刁難之類的麻煩。

  當然“中華商行”和“第一軍團”的合作關系,也將會在明天,不應該說是今天(寫到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的零點三十六分了)公布出來,這對我們“中華商行”下一步的傾銷計劃有著巨大的推動作用,也可以將那些對我們“中華商行”眼熱的勢力不敢隨便動手。

  因為之前和林風元帥的約定,我們之間的關系就算是他的親侄子、我們的城主大人林南天都不了解。因此,白天林南天才會如此地不給我面子。

  現在這個苦果我只能自己嘗。不過,明天,又錯了,應該是今天白天之後,恐怕我們的城主大人對我對我們“中華商行”將會是另一種態度了。

  不過雖說林風元帥給了我很大的幫助,特別是我直爽地將借助這位元帥大人的勢力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受別的勢力侵犯的要求提出得到對方的滿口答應的同時,我也簽下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

  其中最讓我後悔的還是除“今後每年向‘第一軍團’提供一百萬金幣經濟援助”之外最讓人郁悶的每個月提供“寶劍”三把的條件。

  說實話,我當然沒有將自己手中所有的合金裝備交給林風元帥,白癡才會那樣做。而好像也知道我的心思的林風元帥一開始的時候,直言讓我每月提供十把“寶劍”;並且,在找到我所說的“鈦”和“鎢”之後,免費為其打造這種“寶劍”,甚至更加出色的元珠裝備。

  後者,那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反正根本不存在那種天然合金以及礦石,答應了也無所謂。可是前者就完全是不同的一個概念了。我自己每一個月的生產能力也是有限,畢竟這種事情需要嚴格保密。

  除了魯赫之外,也就是我的幾個家臣知道其中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況,我們自己每一個月都只能生產二十件左右的合金裝備,分出一半出去還不是要我的老命?

  于是我就開始和這位元帥大人以及軍需官于鵬飛討價還價,把剛開始的十件壓低到每個月三件;原本沒有限定的時間,也被我定為一年時間。這樣加起來也就是三十六件罷了,還在我的忍受範圍之內。

  與此同時,我不得不答應再次用高價購買了“第一軍團”控制下的幾個所謂的“富礦”。不過不用具體查探,我都知道這些礦藏絕對不是什麼好貨色,一如之前我買下的那些。

  唉,現在想想,我都覺得有點憋屈。實際上,林風元帥以及所屬的“第一軍團”幾乎沒有付出半點代價(“通行證”不用白不用),可是得到的卻是大量的金錢和堪稱“寶劍”的一百多件兵器。這樣的好事上哪找去?

  也只有我這樣的送錢送劍的,為的也就是借助林風元帥以及“第一軍團”的名頭。具體的發展,還是需要依靠自己,而且在今後發展過程中同樣仍要面對無數的危險。說起來,還真不知道劃不劃算。

  就到這兒吧,時間太晚(早?)了,睡覺去也。

  






  日記 第四十八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八月八日。

  大陸曆207年四月二十一日,晴,風力6-7級,對早已經熟悉大風天氣的我來說,是一個不錯的好天氣。

  從十五號開始,我們“中華商行”連同我這個老板的名字,隨著大量發往大陸各個地方的貨物,急速地向著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傳播開去。

  岳海以及“中華商行”這兩個名字成為大陸上這一段時間最常談論的話題的焦點。

  那些根據我所掌握的科學知識制造出來的產品倒沒有什麼,在別人的眼中也就是構思巧妙一點,又或者形態奇特一點,但是那些元珠產品卻是完全不同的一個概念。

  一直以來,元珠乃至個人所掌握的元力,都是被運用在戰鬥中。少部分可以運用在民用上的元珠產品或者設施,也同樣是來源于軍用產品和設施。

  大陸上的人們,根本沒有想到要將“元珠”運用在日常的生活上。這種情況的形成,一方面是因為大陸人所具有的思維的狹窄,一方面則是受到大陸所具有的特殊的政治環境的影響。

  戰爭,也只有戰爭,才是大陸的主體要素。在一百多年的大陸和平的大形勢下,則是無數的局部、小型戰爭的延續,間諜戰、經濟戰、輿論戰成為諸國之間的交流主題。

  國計民生,永遠是“國計”放在前面。所以,根本沒有多少人想到要將元珠這種算是“戰略物資”的東西運用在生活的各個方面。就算是有,也是率先為軍隊服務。

  但是現在不同了。隨著“中華商行”大量的元珠產品流向大陸的各個地方,大家都知道了元珠產品的便捷之處,就算是沒有元力的“廢材”也可以毫無障礙地運用這種產品。

  比如說元珠產品中很重要的一種——冰箱。以前那些貴族又或者有一定經濟實力的富人想要在夏天享受冰霜的滋味,最大的可能就是讓修煉冰系元力的武者或者術者即時制作冰凍產品。

  當然有能力的家庭,也會讓術者幫忙設置一個陣勢,用添加元珠的方式來維持陣勢的運行。

  兩種方式,前者麻煩,而又費力;後者消耗大,畢竟陣勢所需要消耗的元珠可不少。想要省一點,那麼就需要自己懂得陣勢,懂得元力。兩個字——麻煩。

  但是我推出的“元珠”產品完全不同。本著以人為本,最大程度地便利人們的使用,結合地球上的那些產品的諸多要素,我的“元珠”產品差不多考慮到了方方面面。

  還是拿“元珠”冰箱舉例。被整個煉制成一件元器的冰箱,具有電源開關。這個“電源開關”當然是額外加上去的,根據元器所具有的特性設置的另外一件元器。這件元器,是專門為了激發“元珠”冰箱而設計的。

  那是“特戰隊”中的術者根據我的要求曆經千辛萬苦搗鼓出來的東西,別人想要仿照恐怕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已經足夠我們的“元珠”產品迅速地占據這個空白而又廣闊的市場了。

  “元珠”產品讓大家知道,原來元珠也可以這樣用的,這直接導致了在我的“元珠”產品傾銷計劃的同時,大量的修煉者開始了這方面的研究。其結果就是大量的“元珠”被消耗,這也是我這一次的傾銷計劃的目的之一。

  將大量作為的戰略儲備之一的元珠消耗在日常生活中,這樣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緩各國的軍備,少少地推遲世界範圍內大戰的來臨。

  和平才是我喜歡的,也只有盡量多的和平時間,才能夠讓我有機會發展自己的勢力,讓自己在這個即將到來的亂世中保住自己的小命。

  至于讓自己十分心動的在這潭渾水中偷偷摸魚的想法,現在我是懶得去考慮。畢竟對我來說,目前還是保住自己的命最為重要。

  ※※※※※※※※※※※※

  我的這個目的基本上算是達到了。別的國家不太清楚,但是“青原帝國”國內卻是因為我們“中華商行”的“元珠”產品掀起了一股進行“元珠”民用化的研究風潮。

  不說作為“元珠”產品誕生地的“颶風城”,就算是比“颶風城”更加不堪的“狂風城”內,同樣是研究氣氛濃郁。聽說,某人在研究了我們的“元珠”加熱器之後已經成功研制出一種類似的加熱設備。

  我這樣的傳聞,我是不屑一顧。當初,我們的研究人員加上我的指導,仍然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才理清一個大致的脈絡,現在對方居然僅僅在幾天時間就破解了我們的技術。我是根本不相信。特別是作為核心部分的“電源開關”,更不是短時間內能夠研究出來的。

  在整個大陸被“元珠”產品弄得沸沸揚揚的同時,我們“中華商行”一片忙碌。大量囤積的產品通過早就聯系好代理商發送到全世界,而且押送貨物的車隊和護衛都是他們自己准備好的,但即便這樣仍然沒有改變“中華商行”的那種忙碌之態。

  國外由那些合作的大商人負責,沒有多少的麻煩,可是國內卻是不同。在這個我們“中華商行”觸角能及的地方,也是我的目標所在的所有業務,都是由我們“中華商行”自己安排的。

  雖然早在一年之前,我已經安排人在各個城市乃至于城市下轄的鎮開辦了不為人注意的幾乎沒有任何影響力的“中華商行”分店,並且在之前的一年時間中形成了一定的銷售網絡,可是當真正執行起“青原帝國”國內的“元珠”商品傾銷計劃的時候,還是顯得手忙腳亂。

  因為貨物實在是太多了,所需要的車隊和護衛同樣太多了。我們自己的人手當然無法滿足這樣大範圍的運送和護衛任務,于是不得已找上了早就有合作關系的貨運商行。

  我們選擇的貨運商行全都是那種規模很小的類型,每一個恐怕也就是能夠解決兩三個城市的業務而已。這樣的情況,使得光是行程安排之類的就是一件麻煩事。

  特別是在這個星期的後半階段,大量的來自暗處的利益饞涎者,紛紛進行阻撓。他們是不敢明面上針對擁有者全國“通行證”的“中華商行”的運輸隊伍,可是暗中辦法有的是,對我們的貨物運輸以及銷售形成了很大的阻礙。

  所以在表面上我們“中華商行”形勢一片大好,“元珠”產品以及普通產品占據這片空白市場的同時,暗地裏我們的損失絕對不小。甚至可以說,我們這七天時間內所賺到的很大一部分利潤填入了這個缺口。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我找上了“石頭行會”,這個具有濃厚官方背景的商會,將所有的運輸任務交給了“石頭行會”下轄的“飛石貨運”。

  那些暗中的勢力對我這個僅僅得到了“第一軍團”提供的“通行證”根本不在乎,但是對這個大家公認的具備官方背景、占據著全國貨運行業百分之四十左右份額的第一商會,還算是忌憚。所以在我們的貨物運送過程中,再也沒有出什麼事情。

  而我所擔心的“石頭行會”可能會在這件事情中摻上一腳的擔憂也沒有成真。

  與此同時,我再次找上了林風這個在之前的事情中光看好戲的老狐狸,將“中華商行”百分之十的利潤貢獻出來,僅僅是為了將我的“中華商行”變成了合資單位,合資的一方為“第一軍團”。

  這個變化讓所有的阻礙都消失了。林風元帥不愧是八大元帥之首,不愧是門生故舊滿天下在聲望上僅次于大元帥的軍方重臣,不愧是十分受皇帝陛下寵幸的軍事人才。他老人家有股份的產業,誰敢動手?

  沒有!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于觸犯這位第一元帥。

  而只有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也知道之前這位元帥大人這麼好說話的原因所在。也只有這個老家夥真正站在我的這邊,我才能免除來自各方的威脅。

  不然以我一個根本沒有任何的背景沒有任何的資曆突然冒出來卻又占據了巨大商業市場的毛頭小子,根本支撐不了多少的時間。

  現在想想之前為了那點小錢和這個老家夥討價還價半天所挽回的利益,相比起“中華商行”百分之十的利潤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

  現在我們“中華商行”的貨物、車隊,所有的一切都是暢通無阻,但是在心中我卻是很不好受,畢竟這種被人家硬生生擺一道的感覺實在不好受。與此同時,我已經將林風這個老家夥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單,連同那張有這個老奸提供的名單上這一次跟我們“中華商行”作對的那些暗中勢力以及後台。

  雖然上面的這些事情讓人很是郁悶,可是“中華商行”這七天時間收益卻是十分可觀。向大陸其他國家輸出的貨物占據了收入的大部,全部的銷售額達到了一千七百六十萬金幣,這還保護包括這些分銷商下一階段大約兩千八百多萬金幣的訂單。

  這部分的Money當然不在交給“第一軍團”的百分之十的利潤之內,而這也是我同意林風這只老狐狸條件的根本原因。畢竟再怎麼相比,“青原帝國”內的銷售正常情況下能夠在一個月之內達到百萬金幣已經是奇跡了。零售永遠無法和批發相提並論。

  而且隨著將來市場份額的減少,以及需求的變小,國內部分的收入將會不斷地縮小。這樣每一個月百分之十的利潤很有可能無法達到十萬金幣。那麼一年也就是一百二十萬金幣罷了,這個數字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在意的只是自己的“中華商行”在“青原帝國”的站穩腳跟,然後輻射向“青原帝國”的每一個角落,和自己的情報組織“軍刀”,一明一暗組成雙重的情報機制。在一定意義上,“中華商行”根本就是用來吸引別人視線的煙幕,賺錢的功能反倒是次要的了。

  七天的時間,“中華商行”的銷售體系總算是在林風這只老狐狸的加入之後完善起來。產量穩定的工廠,成規模的貨運隊伍以及一定的護衛力量,已經初步站住腳跟的分店,就算是沒有了我這個老板的管理,也會自動地運作下去。

  這個時候,我就可以從“中華商行”抽身出來,進行自己的下一步計劃,那就是在現在的基礎上,獲得一定的政治勢力。

  被林風這只老狐狸擺了一道,讓我知道想要真正在這個世界站住腳跟,還是需要一定的社會地位。在我的構想中,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獲得爵位。而想要獲得爵位,有兩種方式,一種就是貢獻。

  說起貢獻,我就再次感到郁悶,因為按照我對“青原帝國”的“第一軍團”大量錢財的捐獻,這一份貢獻足夠我獲得一個“勳爵”的爵位了。

  在之前貢獻出“中華商行”百分之十利潤的時候,我已經就此事向那只老狐狸表達了自己的意向。可惜,林風老狐狸就是死不松口,讓我充分了解到這只老狐狸根本就是一毛不拔的吝嗇鬼。

  不然以這個老家夥在“青原帝國”的地位,向皇帝陛下討一個沒有任何的實權僅僅只有小小的特權的象征意義多過實際意義的“勳爵”爵位,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只可惜,老狐狸總是用種種理由推脫。讓我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林風他前後的態度如此不同。

  難道是老家夥發現了我的某些秘密?身份問題?殺死謝三馗的事實?抑或是暗中的“軍刀”?可是,若他真地發現這些秘密中的任何一個的話,根本就不必再和我客氣,直接拿下就可以了。根本不必像現在這樣刻薄地對待我啊!

  不解,是我對林風行為的最終評語。

  
jasontchb 發表於 2007-10-5 23:41
  日記 第四十九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八月十五日。

  大陸曆207年四月二十八日,陰有小雨,風力4-5級。

  話說林風處處推脫,不願意在我成為“勳爵”的事情上幫忙,我只能依靠自己來進行這方面的追求。

  想要得到“勳爵”的爵位,最簡單也是最為直接的方法莫過于娶一位貴族家庭的女子,將自己變成貴族的“外戚”。若是能夠娶到一位女貴族,那麼就更好了,直接獲得成為貴族。

  只不過以我所得到的情報,目前在整個“青原帝國”,女貴族的數目不到五個,其中兩個還是那種“大媽”級別的。另外三個中,只有兩個符合我的要求。不過在身份上,她們一個是“天原城”著名的女侯爵,一個是有著皇族血統的宗師女性。不管哪一個,想要搭上門路,都是困難之極,更不用說還有她們身後一大片的追求者這個因素在內。

  無論哪一種情況,想要提高自己的身份,都需要通過“聯姻”的方式來獲得。這就讓我想到了中國曆史上的那些政治聯姻,那夾雜了民族屈辱以及無奈的政治聯姻。

  現在反過來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身份變換一下罷了。這種婚姻從一開始就含有太過濃重的功利性,無疑可能會給自己以及女方帶來雙重傷害。

  但是不這麼做能行嗎?自己是不太懂得政治,可是就像當初歐陽先生說的那樣,大陸的和平局面已經充滿了無數的不穩定因素,某些方面就算是我這個從來不曾接觸過政治的人都能夠看出來。比如說軍隊,光是“青原帝國”就有三百多萬的正規軍隊,這還不包括那些貴族的私人武裝以及一些民間性質的武裝團體,比如鏢局、商會護衛力量。

  既然大陸已經注定了它的不平靜,那麼如何在亂世來臨之前建起立自己的勢力,讓自己獲得生存的資本,就成為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而為了這件事情犧牲一下,又有何不可?再說了,或許還可以找到一種兩全其美的方式也說不定。

  為了能夠讓自己安心地操作這件事情,我花了七天的時間來整頓整個“中華商行”以及其余的一些事情。

  明面裏的“中華商行”,全權交給趙林負責,連同其所擁有的商業情報系統。“中華商行”已經形成了成熟的經營和管理體制,只要趙林在大方向上把握好,一般不會出什麼問題。

  事實上,經由各地的“中華商行”分店所形成的商業情報系統才是我看重的。而我讓趙林負責這個方面,同樣是借助他被我培養出來的情報分析能力。

  而“中華商行”的財務,則是交給了趙靈莉負責。不過鑒于這個趙靈莉曾經表現出來的那種不算背叛的“背叛”,我還是安排了另外兩個財務人員在一旁進行牽制,同時也是進行一定程度上的監視。

  至于“特戰隊”的訓練,我則是交給了已經完全上手的趙麗以及後來加入的趙司空。

  他們一個經過我的培養,具有了地球上的先進訓練方法;一個經過社會這個大學的鍛煉,具有了豐富的實戰經驗以及還算豐富的人生閱曆,是正統的訓練最好的補充。

  這是一個方面,其次兩人分別修煉的“火字訣”以及“金字訣”屬于“萬重訣”中最強大的攻擊心訣,用于“特戰隊”的訓練最為合適。依靠這兩種功法,完全可以培養出一支攻擊力強大無比的“特戰隊”。

  當然,想要學到這兩種心訣,“特戰隊”員需要通過一系列的考驗,不僅僅是個人能力上的考驗,更是心性上的考驗。我可不想“萬重訣”流落到外面,那對我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根據心訣的內容推測出“萬重訣”這個真身來?萬事小心絕對沒錯。

  至于以“魯赫”為首的“科研所”,我則是交給了趙勻、趙乾以及趙躍勝共同負責,他們三人以趙躍勝為首,底下更有一支人數在兩百人的“特戰三隊”。他們是保護“科研所”的主要力量,更是監察的對象。

  隨著“科研所”的擴大,裏面的研究人員不可避免地多了起來。他們中大部分都是“特戰隊”的隊員,還有一些則是其他在某些方面有著出色能力的外援。這些人掌握著遠遠超出目前大陸上所具有的技術,哪一個放出去都是可以引起“青原帝國”以及其他國家震動的重要人物。

  特別是,金屬冶煉方面的資料若是流傳出去,恐怕馬上就會引起一場科技爭奪戰,甚至很有可能直接加速亂世的來臨。

  所以,我苦思冥想設計了一整套的機密保障制度。特殊的能夠隨時自毀的科研基地,嚴格的人員審查機制,以及交給趙躍勝的可以便宜行事的權力,能夠最大程度地保證“科研所”不會流出一絲一毫的機密。

  剩下的我最為看重的“軍刀”情報系統,則是交給了趙齊全權負責。同樣學習了“風字訣”速度超快的趙同在一邊進行配合。

  在近一年的恢複治療中,大部分時間躺在床上的趙齊學到了很多的東西,我基本上每天都會花上一定的時間來進行知識的傳授,從情報收集、分析等等必須掌握的東西,到各種其他的知識。

  對我所教授的知識,趙齊大部分都能夠理解;不能理解的也通過死記硬背的方式將它們記住。我所傳授知識,都是通過口授的方式,並沒有半點的書面記錄。這是為了避免這些先進知識傳播到外面的情況。

  當然一直以來我最為看重的趙齊所具有的權力不僅僅只有“軍刀”本身。在全權負責“軍刀”的同時,趙齊更擔任著剩余“特戰隊”的大隊長的職務,是我所具有的最強軍事力量的長官。

  此外,“軍刀”和“科研所”一樣享受著優先補給的待遇,也就是說,若是需要,所有的物資包括金錢,首先需要向這兩個部門提供。而在兩者之中,“軍刀”排在首位。亦即,我的範“中華商行”是一個以“軍刀”為核心進行運作的集團。

  將手中的權力全部下放之後,我帶著十大家臣中剩下的趙蕭和趙大江踏上了尋找老婆的道路。

  ※※※※※※※※※※※※※※

  這一次的尋妻之旅的目的地,當然是“青原帝國”的政治中心京師“天原城”。

  選擇“天原城”,一來是因為既然已經選擇了“聯姻”的方式獲得爵位,那麼“天原城”當然是第一選擇了。在這裏,貴族家庭無數,更是那兩位年輕女貴族居住地。也只有在這裏,才能最大程度地讓我實現獲得爵位的目的。

  二來,“天原城”是京師,集中了大量的權貴。為了下一步的計劃,我需要結交這些權貴,獲得這些人的“友誼”,最終形成自己在“青原帝國”上層的勢力圈。

  第三個選擇“天原城”的原因,則是在這裏我能夠更好地把握到大陸上的形勢。在“天原城”,就算是一些小道消息,有時候也具有巨大的價值。

  隨同我前往“天原城”的人員,除了趙蕭和趙大江這兩個家臣之外,還有以“西門平”為首的一支人數在一百的“特戰隊”。

  經過了一年時間的磨練,目前的“西門平”已經具備了獨當一面的能力。早就在一年之前成為我的家臣的他,不光是個人的實力十分出色,成為了一個正式的七級武者,在領導“特戰隊”方面,更是有著自己的一套方法。

  說實話,我是很想將他放出去鍛煉的。可是找來找去,我都沒有發現“西門平”的發展方向。根據“軍刀”傳回來的情報,“西門平”的全家是被“大金汗國”作為“通敵”的奸細處死的。

  而在他投靠我之前,“西門平”就曾經一個人獨自殺死十幾個“大金汗國”的士兵,其中包括執行處理“西門平”全家的一個“大金汗國”官員。在“大金汗國”, “西門平”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在逃通緝犯。

  在平時,“西門平”雖然並沒有對“大金汗國”過多地表露的情緒,可是這並不表明他對“大金汗國”的仇恨已經消失了。就像時間越久的陳酒越香醇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西門平”對“大金汗國”的仇恨將會越來越深。

  我不懷疑“西門平”對我的忠誠,可是同樣也不懷疑他在某種情況下,會因為對“大金汗國”的仇恨,影響到我的一些計劃。若是將其放出去,還不知道他會怎麼行事。更何況,目前情況下我也找不到新的發展方向。

  加上我的身邊也需要一個靈活處事的手下,原本在趙齊的手下執掌“特戰隊”的“西門平”就重新被我調回了身邊。在離開之前,我讓他秘密地將深深埋藏在地下的那被重重箱子收藏起來的“夜明珠”起了出來,作為不時之需。

  一百多人的隊伍,緩緩地向著“天原城”方向前進著。我和秀兒坐在特制的可以防風避雨具有減震系統的豪華大馬車中,觀賞著沿路的景色。

  家臣趙大江和趙蕭,作為我的貼身護衛分別乘坐兩匹神駿的“風行獸”;在馬車的前後,分別是五十人的“特戰隊”,他們中只有一半人乘坐“風行獸”,另外一半人則是步行前進。

  這樣的安排當然不是我們窮得沒有多余的金幣來購買“風行獸”,而是基于鍛煉“特戰隊”能力的訓練。

  這些擔任我警衛隊的“特戰隊”員並不是“特戰隊”中最出色的那些人,反而是他們當中最差的一群人。不過就算是最差的一群,他們的平均實力也達到了五級,其中六級武者和術者占到了整支隊伍的百分之四十。

  我將他們留在身邊,一來是因為“颶風城”那裏需要戰鬥力強大的“特戰隊”進行護衛;二來則是我想要通過平時的言傳身教,讓他們快速地提高。特別是我時不時回想起的一些知識或者想法,可以在這些人身上進行試驗。

  而這樣一支平均實力在五級的隊伍,單純地作為一個人的護衛力量,在這個世界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就算是當初謝三馗的護衛力量,除了那個私人性質的八級武者管書衡之外,也僅僅是比我的警衛隊稍強而已。

  按照我的吩咐,整個隊伍的前進速度不緊不慢,最多也就是四五米每秒的速度。這樣的一個速度,既可以起到鍛煉“特戰隊”員的作用,又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體力消耗。

  而且每半個小時的輪換,讓所有的“特戰隊”員保持旺盛的體力,就算是遇到突然襲擊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由于這樣的一個速度,早上八點鍾從“颶風城”出發,中午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趕到“颶風城”南方的“松陽城”,于是我們不得不在半路上尋找一個臨時營地准備午餐。

  一半的人手安排臨時營地,另外一半的人則是以臨時營地為中心向外搜索。這樣做,可以達到兩個效果。一個是確定周圍的情況,另一個則是為即將到來的午飯增加一點野味。

  現在我傳授的烤肉技藝已經成為“特戰隊”必備的野外生存能力之一。在“特戰隊”的隨身必備物品中,有著專門用于烤肉的各種作料。當然這些作料同樣可以用于其他食物的烹飪。

  很快地,向外搜索五百米左右的“特戰隊”員在各個方向留下警戒人員之後,陸續回來了。他們的手中,無一例外地是或大或小的動物屍體。甚至有幾個修煉水元力的“特戰隊”員已經在路上對野味作了初步的處理。

  不一會兒,臨時營地上升起一股股白煙,傳出一陣陣的歡聲笑語。大家紛紛展示著自己的手藝,或進行傳統的蒸煮炒炸,或進行烤肉大餐。各色香味勾引得大家口水橫流,食欲大增。

  






  日記 第五十頁


  (承接上頁)

  午餐實在平靜無波中度過的,沒有半點的意外,這讓原本有些擔心會受到襲擊的我,微微放下了心。

  我的擔心並不是沒有來由的。“軍刀”目前的規模雖然不大,可是還是能夠調查一些事情的。在我著重發展“軍刀”勢力的“天原城”的情報人員,通過某個渠道獲得了有人可能對付我的消息。

  對這個消息我當然不會忽視,事實上因為我們“中華商行”,有很大一部分和我們的經營範圍有重疊的商會對我對“中華商行”保有強烈的敵意。當初,我們“中華商行”在各地發展受阻,也正是這些人在暗中策劃。

  如此,這些人想要對付我就不難理解了。若是除掉我,那麼就從根本上解除了“中華商行”的威脅。到時候,這些勢力甚至可以將我的“中華商行”占為己有。

  這樣的例子,在“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的商業行為中並不少見。有時候這種充滿著血腥和暴力的商業行為,是最好的勢力擴展手段。當然若是背後有靠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對方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以及這樣做的利弊。

  現在我和林風元帥坐在同一條船上,而林風元帥的“第一軍團”表面上更是代表著“青原帝國”,一般的人都不會對我對我的“中華商行”抱有過分的想法。

  但是能夠對我對“中華商行”發生興趣的,肯定是屬于那種有官方背景的勢力了,而且背後的靠山還需要能夠和林風這只老狐狸相對抗。

  在“青原帝國”能夠和林風這個邊疆大吏相抗衡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不管是哪一個,若是支持手下掌握的勢力和我作對,那麼我和“中華商行”就有著巨大的危險。若僅僅是商業利益還好說。要是扯上政治鬥爭,那就更加不妙了。

  這就又回到身份問題上了。若是我具有爵位,哪怕是最不要錢的“勳爵”也會讓某些人有所顧忌。在“青原帝國”,貴族被刺殺稱得上大事情,會受到上層的廣泛關注。再加上我的“中華商行”的特殊性,恐怕驚動皇帝陛下也說不定。

  故而,對這可能存在的刺殺行為,我還是有點擔心的,因此一路上“特戰隊”的護衛標准是按照最高等級來進行的。

  午飯之後經過短暫的修整,我們繼續前進,並且在下午四點缺一刻的時候來到了“松陽城”。當晚,我們在“松陽城”住下。

  幫安排我們住宿的當然是“中華商行”在“松陽城”的分店了。不過就在我們剛剛安排好住處不久,一張讓人想不到的請帖被送到了“中華商行”松陽分店。

  這是一張邀請我赴宴的請帖,落款是“蔡國斌”。這是一個並不陌生的名字,因為“松陽城”的城主大人就叫做蔡國斌。

  對這個“颶風城”的鄰城的相關情況,我當然有所了解了。蔡國斌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官員。所謂的傳統,就是那種深得官場精髓的那種類型。這種官員為人老奸巨猾,行事小心謹慎;貪財卻又手段高明,不留半點的證據;就算是被別人知道了收斂財物的過程,也不會留下多少的把柄,可以用各種說辭來進行解釋。

  輕易不得罪人,對上官溜須拍馬,往往在各個政治勢力都有一定的關系……反正這種官員,是所有官員中最為逍遙的類型。

  這樣的一個官員,和我進行接觸肯定是為利益所驅使。這個利益點又在哪裏呢?

  腦中不斷地思索,表面上我對那個送請帖的城主府大管家道:“在下和城主大人素未謀面,不知道城主大人宴請在下有什麼事情?”

  “岳公子,小人僅僅負責給公子送請帖。至于城主大人為何宴請公子,就不是小人能夠猜測的了。小人請帖已經送到,還給公子給一個回複好讓小人交差。”

  看著這個臉上堆滿笑容的中年管家,我微微一凝思,然後道:“請轉告城主大人,在下會准時赴宴。”

  “既然如此,那小人馬上回去稟告城主大人。”這個管家聽我如此說,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急忙告辭離開。

  我微微點頭,示意一邊的“西門平”送這個大管家出去。

  看著“西門平”和那個二管家消失在視線中,一邊的趙大江開口道:“主公,我認為這件事情有點蹊蹺。”

  “哦?有何蹊蹺之處?”我饒有興趣地問道。在之前的一年時間中,趙大江和趙齊一起學到了很多東西。雖然因為先天上的原因,趙大江所掌握的東西遠不如趙齊,不過進步同樣不小。特別是在邏輯推理方面有著不錯的表現。

  “這件事情有很多的疑點。”趙大江看了看回到客廳的“西門平”,微微一頓,然後繼續道:“首先,我們一行雖然不曾特別的掩飾,可是一般人是不會知道主公您的真實身份的,最多也就是一個猜測罷了。現在,這個蔡國斌完全肯定了主公的身份,這說明對方很有可能有著某種渠道獲知了主公的身份。這樣的話,他們的目的就很可疑了。”

  “其次,是這個送請帖的大管家。一般地,送請帖只需要一個普通的下人就可以了。可是現在派出了這麼一個大管家,說明這個城主對主公很重視,對這一次的宴會很看重。那麼是什麼讓對方這麼重視主公呢?”

  “這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主公背後的林風元帥,另一個是主公本身‘中華商行’老板的身份。前者不太可能,蔡國斌屬于丞相派系,和軍方有著一定的摩擦,在前些年還和城衛軍的指揮使發生了一些摩擦。”

  “那麼,這個蔡國斌很有可能看中了主公的‘中華商行’,看中了其中的利益。這就不得不防了。”

  “最後一點,據我所知這個蔡國斌為人很是低調。現在突然來上這麼一下,這裏面肯定有著一些能夠影響到他決定的因素在內,或許可能來自上面。”說著,趙大江還形象地用手指向上指了指。

  在場的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最後一點無非是說,影響蔡國斌作出這樣反常行為的是“青原帝國”的上層人物。那麼這個蔡國斌就只是一個傳話筒。

  這樣的情況最讓人煩惱,因為這代表著我將直接面對那隱藏在暗中的勢力。一旦正面接觸,那麼我就沒有了轉圜余地。是敵是友很有可能在今晚就要確定。

  不過我倒是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我的出行完全是隨機的。之前的七天,我也只是安排了一下手下各家臣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發展目標罷了。整體的格局早就在一個多月之前就已經確定了,對方不可能根據這些動作來推斷我的出行。既然這樣,那麼無疑這個蔡國斌也不是蓄謀已久。

  不過我並沒有將自己想到的說出來,而是轉向趙蕭以及“西門平”,問道:“你們兩個有什麼看法?”

  平時就不善于這種腦力勞動的趙蕭直接搖頭表示了他的態度,而“西門平”在想了幾秒鍾,同樣地搖頭表示沒有額外的看法,無疑是承認了趙大江分析的正確性。

  對兩人的這種回答,我微微點頭,然後道:“大江的分析很有道理,這件事情很是詭異。我估計這一次的赴宴不會存在什麼危險,不過為防萬一——”

  “大江,趙蕭,你們兩個和我一起前去赴宴;西門,你安排人探清楚城主府周圍的環境,並且找好離城的路線。另外到時候派出一半的人手到城主府外接應。剩下的人保護好夫人,並且做好隨時撤離的准備。”

  “是,主公。”三人齊聲應是,然後都下去進行相關的准備了。

  至于我,則是回到了房間,告訴秀兒這件事情。原本已經答應她逛夜市的,現在恐怕只能泡湯了。

  ¥¥¥¥¥¥¥¥¥¥¥¥¥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宴的時候,我帶著趙大江和趙蕭兩名家臣,騎著“閃電獸”不緊不慢地溜達,大約超過了約定時間的一刻鍾才“趕”到城主府。

  當我們來到城主府門口的時候,那個已經從分店的員工口中知道相關情況的城主府大管家蔡興正在焦急地張望著。看到我們的到來,蔡興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滿臉欣喜地迎了上來,口中道:“岳公子,您總算是來了。要是您再不出現,恐怕小人就要去找您了。”

  “呵呵,抱歉抱歉。路上人太多,在下可不敢策馬狂奔,所以來遲了。”我口中隨意地道。

  聽到我的“解釋”,蔡興微微一呆,然後馬上反應過來,笑道:“原來如此。岳公子,請跟我來,城主大人已經擺好了宴席在等您了。”

  跟在這個蔡興的身後,我微微皺起了眉頭。看這個家夥的表現,這個城主應該對這一次的宴會很是看重了。唉,就是想不出這家夥到底看上了我的什麼。我並不認為僅僅是“中華商行”這麼簡單。

  跟著這個蔡興在城主府中左拐右彎,我們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別致的小院。還沒有接近小院,裏面傳出來的絲竹之聲已經飄入了我的耳朵。

  對這個世界的音樂,我沒有多少的感覺,巨大的文化差異讓我怎麼也無法喜歡上這些的音樂與歌曲。不過在音樂的種類上,我還是略有了解的。聽聲音,這應該是通常意義上的歌舞曲,也就是有女子跳舞、唱歌的伴奏。而從院中傳來的女子聲音同樣說明了這一點。

  剛進入小院,大管家蔡興就唱了一個喏:“‘中華商行’岳公子到。”

  聽到聲音,一個圓滾的肉球從房間中滾了出來。超卓的眼力讓我在瞬間看清楚了這位城主大人的面貌,感覺除了“肥”之外沒有第二個字能夠形容這位仁兄。

  蔡國斌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這個身高在“青原帝國”不算矮,但也稱不上高,算是普通。但是在寬度上,就讓人有點驚奇了。以我精確的目測能力,這家夥的身寬在一米四左右,就算是除去了衣服這個因素,也有一米三七左右。而一般的人,也就是六七十厘米罷了,差不多是常人的兩倍。由此可見這位仁兄的厲害之處。

  “哎呀呀,岳公子你總算是來了,可讓為兄等得辛苦。”這個明顯有點自來熟的城主大人滾到我身邊直接將那比之豬蹄更加肥壯的雙手伸了過來。

  注意到那雙肥手上面的油膩,我本來已經本能伸出去的雙手立馬往回撤,然後腳下微微移動腳步,避開了這個肉球的沖擊,行了一個常禮,語氣淡淡地道:“在下參見城主大人。”

  趙大江和趙蕭同樣行了一個常禮,根本沒有將對方的身份放在心上。

  雙手撲空的肉球看到我們的禮節,尷尬起來,不過作為老油條的城主大人僅僅是哈哈一笑道:“岳公子多禮了。快快請進,為兄已經准備好了宴席就等著賢弟前來了。”

  將我引到座位上,蔡國斌仿佛是認為原本和我正對的位置拉開了兩人之間,所以他微微一頓之後直接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上,然後向著因為之前的變故停下來的眾歌、舞伎喝道:“還不快快起舞,展現一下你們的歌喉,讓岳公子品鑒一下?”

  在那些歌舞伎有點慌亂地按照他的吩咐忙碌起來的同時,蔡國斌重新將目光轉向我,笑道:“讓岳公子見笑了。這些歌舞伎是我專門從‘教坊司’請來的,是我們‘松陽城’最出色的歌舞伎。還請賢弟品鑒一下,看看有什麼不足之處。”

  我瞟了一眼那群已經恢複常態的歌舞伎,聽著再次響起的令我感到有點嘈雜的音樂,淡淡地道:“在下對歌舞沒有任何的興趣,說不上什麼‘品鑒’。城主大人邀請在下前來,不會僅僅是為了這麼一件事情吧?”

  “不,當然不是。”蔡國斌收斂了笑容嚴肅地道。

  






  日記 第五十一頁


  (承接上頁)

  “賢弟和賢弟名下的‘中華商行’那可是名動天下。現在大陸上的貴族全都以用上刻有‘中華商行’標記的貨物自豪。能夠見到賢弟你,已經是為兄莫大的榮幸了。”

  蔡國斌說話的同時,雙手胡亂比劃,不過配上他的表情和語言,讓人知道那是表示一種激動的心情。

  雖然這位城主大人的表演十分精彩,但是知道自己份量的我並沒有被對方的語言所迷惑。以這個蔡國斌的個性,若是會單單因為這個原因而宴請我的話,那實在是太稀奇了。

  不過既然對方並沒有說破,我也樂得裝糊塗,所以一反之前的冷淡,表現出一副“謙虛”的神情,開始和這位城主大人推杯換盞起來。

  看得出蔡國斌對這一次的宴席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酒,是目前大陸上最流行的來自“中華商行”的“茅台”;宴席本身,則是以“火鍋”為中心,其所用的加熱裝置也是刻有“中華商行”記號的“元珠”產品。

  為了討好我,甚至在宴席的中間還安排了自助燒烤。只可惜,因為調料並不是我所喜歡的類型,對烤肉我沒有多少的興趣,僅僅是采用“涮”的方法將那些精選的肉塊消滅幹淨。

  在此期間,蔡國斌也十分上道地在我們的宴席旁邊另外設置了一桌,讓趙大江和趙蕭用餐,看得我很是滿意。更加熱情地用大約六十度的“茅台”頻頻敬這位城主大人。

  原本我是准備用敬酒的方式來灌醉蔡國斌的,畢竟我經過變異的身體根本就是千壇不醉。但是對接觸過“茅台”這樣的烈酒並沒有多長時間的蔡國斌來說,估計不用一壺(大約0.5升)就可以將其灌趴下。

  但是,事實絕非如此。

  只見,一杯杯的“茅台”被蔡國斌灌下肚去,在大約五壺“茅台”被我們兩人消滅幹淨的時候,蔡國斌卻沒有多少的改變,除了臉色顯得紅潤一些之外。

  難道這個蔡國斌是一個酒場高手不成?下一瞬間,我腦中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地球上的那些官員。

  公款吃喝,各式各樣的宴席,使得官員們成為了“久經(酒精)考驗”的戰士。而現在我面前的這位城主大人可是相當于地球上一個市的市委書記,這樣的一把手平時面對的宴席當然是數不勝數。這樣的人,當然不能用一般人的標准來衡量。

  而相比起來,我的表現比這位城主大人更加地令人驚奇。飲酒就像是喝白開水一樣的幹淨利索,不光是蔡國斌這個主人看得目瞪口呆,就是一邊的下人也是滿眼的驚異。

  終于蔡國斌無法再在我的這種酒精攻勢下保持之前的沉穩,口中“哈哈”一笑,伸出大拇指道:“賢弟的酒量還真是驚人。以前為兄自認為在飲酒這一項上沒有人比得過我,可是今天見識了賢弟的酒量,為兄今後只能自稱‘第二’了。”

  “城主大人過獎了。在下只是因為平時經常飲用這種‘茅台’,所以才能夠支撐到現在罷了。”話是如此說,不過我的臉上卻是充滿了“得意”。

  “原來如此。”蔡國斌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繼而惋惜道:“看來賢弟在這方面是得天獨厚了。若是為兄也能夠天天喝到這種美酒就好了。”

  看著蔡國斌說話時炯炯的目光,我微微一凝思,馬上想到了其中的深意。這話當然不會是像表面上那樣了,以他一個城主的身份和財力,就算是每天將“茅台”當水喝,都是綽綽有余。

  現在蔡國斌說這句話,應該是具有深層次含義的。這個不難猜測,作為釀造技術完全掌握在我手中的“茅台”、“女兒紅”以及“花雕”,因為具有獨家性,不是別人所能夠仿照出來的。

  因此在目前已經出現一部分仿照的元珠產品的時候,“茅台”、“女兒紅”以及“花雕”的銷售完完全全地掌握在我的手中。本著物以稀為貴的原則,我在這三種酒的銷量上,每一個城市每個月安排各五十壇,散裝的則是大約三十壇。

  如此,三種美酒的價格一升再升,成為名副其實的高端產品。這裏面的利潤可以說是用“驚人”來形容。

  蔡國斌當然不會是因為沒有酒喝而向我抱怨,應該是看中了其中具有的豐厚利潤。這就能夠解釋這家夥為什麼如此熱情了。

  不過還是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蔡國斌是如何掌握我的行蹤的?難道真地僅僅因為“松陽城”是蔡國斌地盤的緣故?好像這個解釋有點牽強。

  對這位城主大人的這種暗示,我並沒有作出回應,而是十分熱情地道:“唉城主大人說的情況在下也已經考慮到了,不過因為產量太低的緣故,不能夠大量提供各地。不過既然城主大人已經發話了,加上‘松陽城’乃是‘颶風城’的鄰居,那麼在下回去之後爭取給‘松陽城’三倍的貨量,並且優先提供給城主大人。如何?”

  “呃,不,好,咳——賢弟能夠這樣做實在太好了。”明顯想不到我會如此回答,蔡國斌一陣的尷尬,差一點被剛剛喝下的“茅台”美酒給嗆住。

  “城主大人,你沒有事吧?”我裝作關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蔡國斌連連擺手,好一會兒總算是讓自己平複下來。

  蔡國斌看了一下周圍,然後雙手連續拍了兩下,廳中正在表演歌舞的歌舞伎和一些在旁邊伺候的下人應聲默默離開。

  看來是准備說正事了。我腦中如此想著,將目光轉向已經結束了用餐的趙大江和趙蕭,道:“你們兩個也出去吧。”

  看到我將家臣遣了出去,蔡國斌如法炮制,並且讓出去的護衛為我們關上了房門。現在大廳中只剩下我們兩個,蔡國斌深吸一口氣,擺正了臉色向我道:

  “剛才是為兄說得不清楚,讓賢弟誤會了為兄的意思。為兄的意思,賢弟能不能讓為兄在這‘中華三酒’上參上一股?為兄別的沒有,就是有一幫好朋友。雖然賢弟你現在攀上了林元帥這高枝,可是也應該知道軍、政之間還是有著很多的糾葛的。保不准有哪位大人物和林元帥有些矛盾,進而對賢弟的‘中華商行’生出怨恨之心。”

  總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我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手中把玩著酒杯,凝神看著酒杯中的琥珀色酒液,好像那裏面有什麼稀奇似的。

  看到我的無動于衷,蔡國斌臉色微微一邊,不過馬上斂去了,下一刻語氣也出現了一些變化:

  “若是賢弟能夠和為兄合作,那麼為兄保證賢弟的‘中華商行’在帝國境內暢通無阻——”

  “等等。”我抓住了蔡國斌話中的漏洞,道:“城主大人如何保證‘中華商行’能夠在帝國境內暢通無阻?難道僅僅靠著城主大人的那‘幾’位朋友?”

  “當然不是。”看到我有點意動,蔡國斌之前那點的不快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笑道:“為兄雖然貴為一城之主,但想要做到這一點確實遠遠不能。在為兄身後有一位大人物,只要這位大人物說一句話,保證賢弟的‘中華商行’在帝國境內無人招惹。”

  “哦?”我微微皺起眉頭,猜想著這個“大人物”的身份,難道是“青原帝國”百官之首的丞相不成?不然蔡國斌如何能夠保證沒有人敢惹我的“中華商行”?

  稍稍思索了一下,我抬起頭對面前一臉期待的蔡國斌道:“城主大人,這件事在下不能隨便答應。大人應該知道,林風元帥的‘第一軍團’占據‘中華商行’一成的股份,這件事情需要告訴林元帥知曉;另外,城主大人能夠告訴在下那位‘大人物’的職位,也好讓在下一個評判的標准。如果這位‘大人物’和林元帥有什麼……”

  “這個當然。”蔡國斌狂喜,說話的時候都有了一絲顫音:“這件事情告訴林元帥那是應該的,我們也不會避開林元帥。至于那位大人物的名諱,為兄不敢多說,不過卻是可以告訴賢弟,那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必賢弟應該明白吧?”

  當然明白,在政界,也只有丞相當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批評價。而恰好,“青原帝國”的這位丞相大人,在帝國之內可以說是常青樹,為人圓滑,將手下的官員管理得井井有條,和軍方也很是融洽。就算是被林風這只老狐狸知道了,恐怕也沒有什麼。反正名義上都是為國家拉贊助,強行的那種。

  事情一說明白,所有的一切就都簡單了。蔡國斌這個城主,向我表達了丞相大人的意思:

  1,我交出“中華商行”百分之十的利潤(包括出口),這是義務。

  2,原本百分之八的稅收,改成百分之五。別看僅僅減少百分之三,但是以“中華商行”

  3,出口稅免除,也就是說原本百分之的二十的增值稅可以去除了。光此一項,多出來的利潤就驚人之極。

  4,為了彌補我交出出口利潤這一項的百分之十,‘青原帝國’將會給以我人力、物力方面的資助,將“中華商行”的業務擴達到整個大陸,以免除將貨物交給代理商這一過程的損失。

  說實話,要是沒有這最後一條,我肯定對這個合作項目理都不理,要知道“中華商行”最大的收入來源就是國際銷售部分,那是整個“青原帝國”所有利潤的十多倍。

  不過,有了這第4條,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中華商行”所有的國外分店全部由“青原帝國”幫助建立,並且人員也是他們安排,我只要提供貨物就可以了。甚至不用付工人工資又或者和合作者分享利潤。

  我在心中默默地算了一下,光是這一改變,就可以憑空多出來百分之十幾的利潤,甚至更多。再去掉百分之十,最後得到的利潤只多不少。就算是去掉國內部分的百分之十利潤,還有盈余。

  雖然看起來,還是“青原帝國”占了大便宜。可是相比起來,徹底解決了經營問題中所有的問題,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值回票價了。當然還有一個讓我看重的,還是攀上了丞相這個一品大員。

  對林風,我算是徹底地失去了期望。以前他的行為,或許根本就是讓我有一種危機感,讓我感覺到缺少了他不能行事,這樣才能更好地將我、將“中華商行”掌握在他的手中。這才是他連“勳爵”這個爵位也吝嗇的原因。

  但是現在,攀上了丞相,那麼我可以更加容易地接觸這個世界的上層社會,獲取爵位恐怕也不是一件難事。只不過,在我的心裏卻是有著一個懷疑,那就是林風以及現在丞相的作為,很有可能來自同一個人的指派——“青原帝國”的皇帝林肅中。

  我這個猜想並不是毫無根據的。或許從事件本身我不能發現這裏面的問題,可是若從結果來看,在這幾件事情中最終獲利的只有“青原帝國”本身。

  林風是一個絕對的忠臣,這一點從這位元帥大人當年的力挺現在的皇帝陛下以及傳聞中兩人私下的友誼無不說明了這一點。

  既然林風是這樣的一個人,加上林風的“第一軍團”獲得了“中華商行”國內百分之十的利潤的消息已經傳得滿天飛,皇帝陛下肯定已經知道了其中的情況。那麼林風根本不可能在這裏面有任何的私心。

  現在丞相的這種行為同樣如此。幫我在大陸範圍內建立“中華商行”的各地分店,所需要動用的人手和錢財絕對是驚人的。能夠有這樣大手筆的也只有皇帝陛下本身了。還有一點,因為現在“中華商行”的很多產品受到大陸各國貴族的青睞,隱隱有一種我們“中華商行”主導上層消費潮流的趨勢。

  這樣的一個形勢,無疑可以讓那些負責“中華商行”分店的密探更好地接觸到各國貴族。不管是刺探情報,還是拉攏那些貴族,對“青原帝國”來說都有著很大的好處。

  若是真地如此的話,那麼我就要好好地敲那只幕後黑手一筆了。

  “城主大人——”

  “唉,賢弟,現在大家已經不是外人了,怎麼還這麼見外?要是看得起我,叫我一聲大哥就行了。”蔡國斌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不過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這位城主大人是有一點期待的。

  略微一想,我就明白了這個蔡國斌的打算。一旦這種合作關系成立,那麼我就成為了丞相大人的人,以後肯定飛黃騰達,遠遠不是他這個小小‘松陽城’城主所能相比的。所以,這位眼光敏銳的城主大人已經開始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了。

  想明白是一回事情,不過讓我叫這個胖子大哥,我是絕對不願的。加上我還有著額外的要求,所以我開口道:

  “城主大人,我還是先稱您為城主大人吧。”

  微微一頓,在蔡國斌有點失望以及惱怒的眼神中,我悠悠地道:“丞相大人的意思在下是完全明白了,並且也發現一旦和丞相大人合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可是在下對丞相大人有一個額外的請求,所以……”

  “請求?”仿佛是驚訝在這樣好的條件下我還會提條件,蔡國斌微微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道:“什麼請求?要是不太難的,為兄就可以作主。”

  “如此,在下就放肆了。”我正了正臉色,沉聲道:“在下從開辦‘中華商行’以來,遇到了無數的困難。雖然依靠林元帥終于將局面穩定下來,可是同樣地,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其實這一次和丞相大人的合作同樣是如此。”

  對我的直白,蔡國斌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事實如此,不過一般的人誰會將這些話說出來呢?

  我不理會蔡國斌還沒有合攏的嘴巴,喝了一口酒繼續道:“我想來想去,發現造成這種現象的除了我急欲將‘中華商行’擴大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的平民身份。”

  “若是我有了爵位,成為了貴族,又或者像城主大人一樣,有著官職,就不會遭受如此的待遇,連自己的財產也保護不了了。所以,我希望丞相大人能夠幫忙,上書皇上,賜在下一官半職,又或者賜在下一個爵位,不至于將來在下面對如此的窘境。”

  聽完我的話,蔡國斌沉默下來。他應該理解我的感受,因為就我得到的情報,這位城主大人為官十載,卻僅僅是在為官之初得了一個“勳爵”的爵位。在“青原帝國”,一般的官員都會得到這麼一個相當于“口頭表揚”的獎勵。想要真正成為貴族得到正式的爵位,除了功勞之外,還要資曆。

  蔡國斌資曆差不多有了,不過功勞嘛,卻是絲毫沒有,甚至可以說是負的。所以到現在,我們的這位城主大人仍然是一個勳爵。

  現在我提出的這個請求,理所當然地引起了蔡國斌的共鳴。想必,現在他也想到了沒有正式爵位的一些郁悶情況吧。想想看,作為一城之主,私下裏遇到那些三等伯爵以上(包括三等伯爵)等級貴族的時候,反過來要向其行禮。

  任誰,都郁悶的。特別是“松陽城”的“城衛軍”指揮使,爵位恰好是三等伯爵。兩人官面上是一種禮儀,私下裏又是另外一種禮儀。這種情況已經成為了“松陽城”人人皆知的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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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白地將自己沒有爵位的窘境說出來,並且表達了獲得爵位的渴望,是想獲得這位城主大人的共鳴。

  這一方面,確實是自己想要爵位,將這作為合作的一個條件;另一方面,我何嘗不是想為自己找一個盟友。

  我和蔡國斌在爵位問題上共同語言,可以讓我們之間的聯盟具有一定的感情基礎,那麼這個盟友也將比單純的利益結合牢固得多。我若是有了爵位,那麼當然會反過來幫襯蔡國斌一把。

  而我爭取蔡國斌這個盟友則是好處多多。

  “青原帝國”的政治結構決定了軍政的分家。而在一個城市之內,城主的權限最大,既是政治上的首領,也是軍事上的最高長官。

  雖然實際調動軍隊的權力還是掌握在“城衛軍”以及“金吾衛”兩位指揮使手中,可是在名義上兩者還是需要聽從城主的命令。

  這樣一來,城主的權力實際上變得很大,可以說是基本上掌握了一個城市乃至周邊鎮村。所以在政治上,其實城主才是最實惠的職位。

  蔡國斌身為“松陽城”的城主,在很多方面可以幫到我,特別是在我和那個林南天經過那次單方面的“誤會”以致于雙方沒有進一步交流之後,蔡國斌這個掌管著“松陽城”一切的城主大人的作用就大了。

  甚至,若真地和那個林南天關系惡化,我完全可以將“中華商行”總部搬遷到“松陽城”。

  ※※※※※※※※※※※※

  蔡國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在說完之後,靜靜地在一邊飲酒,沒有打擾這位准貴族的思考。

  經曆了許久,蔡國斌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醒過來,然後沉聲道:“賢弟,這件事情為兄作不了主,需要呈報丞相大人。不過現地的話,為兄還是很有同感的。別看為兄是一城之主,可是因為沒有爵位的關系,在這個‘松陽城’也是受盡了那些人的氣。”

  “光是沖著這一點,為兄就希望賢弟真地成為我的兄弟,而不是我口頭上的稱呼。”說完,蔡國斌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如此,小弟就卻之不恭了。”說完,我站起身向蔡國斌行了中禮。

  注:“青原帝國”的禮節分為四層。一種是平禮,是雙方平等情況下的禮節。比如我早先對蔡國斌行的禮節,根本不將蔡國斌的城主官職放在心上。

  中禮,就是對身份略高一等,又或者兄長之類的禮節。而身份差別,比如說爵位、官職之類的,低的向高的行禮就是用這種中禮。

  大禮,分普通的大禮以及跪拜大禮。若是平民,見到一城之主或者貴族,應該行大禮;普通的貴族或者底層官員,見到二品以上大員或者侯爵的時候,行大禮;換了平民見到這樣的大人物,則是行跪拜大禮。

  至于皇帝陛下,那麼誰都要行跪拜大禮,除非皇帝為了表示對某人的尊重,允許對方僅僅行大禮甚至中禮。

  在“青原帝國”,唯一見到皇帝行中禮的只有丞相。作為三朝元老,作為曾經的輔政大臣、作為皇帝陛下曾經一段時間的老師、作為政績卓著的丞相,他有這個資格。相比起來,賀劍大元帥雖然同樣是功勞蓋世,卻也僅僅得到行大禮的殊榮。

  看到我行禮,蔡國斌臉上滿是喜色。我了解蔡國斌的心態。他對爵位同樣地渴望,也因此和我的結交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爵位的獲得,將會使我地位急劇上升。加上有林風元帥和丞相的力挺,在“青原帝國”之內可以說幾乎不存在什麼阻礙。到那時候,就輪到他蔡國斌向我討厭好處了。

  雖然清楚地知道蔡國斌的想法,不過我還是同意了這種“結盟”式的兄弟關系。互利互惠,這是好的說法;相互利用,這是現實直觀的說法。

  在蔡國斌一本正經地向我行平禮的時候,我的腦中倏然冒出一句:妥協,也是一種藝術。在地球上有人曾經說,“政治是妥協的醫術”。放在這件事情上,則是政治、經濟乃至人際關系上的妥協。同時也是我心靈上的妥協,在之前我可是打定了主意不叫“大哥”的。

  這樣推論,不管在什麼地方,妥協都可能是無往不利的法寶。

  事實證明,我和蔡國斌人際關系上的妥協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好處。之前說出丞相邢司墨的那四個條件的時候,蔡國斌完全是一副傳話筒的表現,給人一種若是你不同意的話可以找丞相大人親自談的態度。

  但是關系一變,這位城主大人就開始為我的利益考慮了,告訴了我一些額外的東西。

  比如說,丞相的那四個條件其實是表面上的東西,有著討價還價的余地。之前我被蔡國斌惟妙惟肖的表演所惑,以為那就是丞相邢司墨的實際條件,所以根本沒有想到討價還價。

  現在我從蔡國斌的口中知道了丞相心目中的最低標准,好處自然不少。光是這一項,我就可以拿回老大一部分的利潤。

  在慶幸自己走了這一步的同時,我心中開始自我反省。再怎麼說,自己的人生閱曆還是太少,就算是自己有著遠超這個世界人的見識,也不可能在人生的閱曆方面有太多的幫助。

  就蔡國斌這樣的一個小城城主,就已經將我糊弄了一把,不要說其他的更加厲害的人物了。所以,在以後與人打交道的時候我需要多多思考了。

  正是這種思考,在知道丞相底線之後我發現了一個我一開始就忽略的問題。那就是蔡國斌在丞相派系中的地位。

  以目前蔡國斌的表現來看,他僅僅是一個勳爵,還算不上是貴族,所掌控的也是一個小小的“松陽城”,也就是比“颶風城”好上一些罷了。

  明顯地,蔡國斌不可能是邢司墨的心腹。不然,他也不會呆在這裏了。既然不是心腹,那麼為什麼丞相邢司墨會通過他這麼一個小小的城主來和我進行溝通?還有,這件事情需要保密,特別是幫我建立“中華商行”分店這件事情。不應該交給蔡國斌這樣一個小城主來負責,更將談判的底線交給蔡國斌。這裏面難道存在什麼問題不成?

  “賢弟,在想什麼?難道有什麼不妥?”看到我皺起眉頭,蔡國斌這個“兄長”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我看著蔡國斌疑惑道:“很明顯這件事情很重要,而兄長你根本不是丞相大人的心腹,他為什麼將這件事情交給兄長你來負責呢?”

  在我的注視下,蔡國斌沒有半點的可疑表現。只見他“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賢弟為什麼不解呢,原來是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不是為兄自誇,說到討價還價的本事,在朝廷中還沒有人比得過為兄的。”

  “呃?這話怎麼說?”我第一次表現出驚訝的神態。之前蔡國斌確實是表現不錯,一開始就使得我只認為他是一個傳話筒,並且對邢司墨提的幾條沒有任何的討價還價想法。但這並不能說明蔡國斌就是這方面的高手吧?最多也就是這家夥會演戲罷了。只不過蔡國斌接下來的一段話卻是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

  “賢弟,你別看為兄現在是一城之主。當年,為兄和賢弟一樣是一個商人。”

  說著,蔡國斌拿起酒壺為自己和我添上了一杯酒,然後將自己的那杯飲盡,眼睛看著前方,卻沒有焦點,仿佛是回憶一般:“我家祖上也是貴族,而且是大貴族,是曾經世襲侯爵的大家族。本來是好好的,可是在一次皇位的爭奪戰中,祖上的一位家主站錯了隊伍,最後雖然沒有失去性命,但世襲的侯爵爵位卻是被當時的皇帝給剝奪了。”

  世襲貴族?我真是有點吃驚了。在所有的貴族家庭中,世襲貴族那是最尊貴的。其他的貴族爵位或許會因為本人的死亡而消亡,但是世襲貴族卻是沒有這樣的顧慮。一代代傳下來,就會形成一個勢力龐大的世家。

  或許丞相和大元帥是官職上最高的,但是在潛勢力以及擴展勢力上,世家才是佼佼者。像丞相邢司墨本身就是來自于世襲的貴族家庭,帝國八大世家之一的邢家。其第一代家主,邢無舫就是跟隨開國皇帝打天下的大將之一。

  而根據蔡這個姓氏以及世襲的侯爵爵位,我腦中浮現了當年跟隨開國皇帝身邊的掌管經濟的戶部尚書——蔡昕。在曆史當中,這位戶部尚書從開國初開始就掌控戶部,直到臨死才將戶部尚書的位置讓出來。

  期間經曆了近三十年時間,若是再加上青原立國之前的那近十五年的戰爭,蔡昕掌握了“青原帝國”戶部近半個世紀。完全可以想見,蔡國斌祖上是何等的權大勢大——錢多。

  那麼現在蔡國斌自稱的“討價還價”能力應該不假,而且是家學淵源了。

  果不出我的所料,蔡國斌繼續道:“我們家族在那之後就失去了貴族的身份,不過祖上流傳下來的經商能力卻是一代代地傳承下來。只不過,因為皇位爭奪的失敗,家族成為了某些人眼中釘,各種打擊接踵而來。到我這一代的時候,家族剩下的只有少數的幾間商行,人口更是由全盛時期的一千兩百多人到現在的不足十人。現在知道我們蔡家的人也屈指可數了。”

  說到這裏,蔡國斌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不得不說,蔡國斌的話很是感人,就算我也是眼中發澀,微微有了濕意。不過馬上,我就想到這很有可能是這個蔡國斌故意說出來的,甚至很有可能是虛假的。

  不過馬上我又推翻了這個想法。若這個蔡國斌說的話屬實,以當年蔡家的權勢就算是現在沒落了,還是可以查出來的。如此,蔡國斌就沒有說假話的必要。最多也就是因為我的緣故,適當地誇張一些罷了。

  “曆代以來,我們蔡家的子弟遵照那位在皇位爭奪中失勢的先祖的遺命,重新恢複蔡家的榮耀。只可惜,隨著我們家族的敗落,這種可能性越來越低。這麼多年來,我們家族獲得的爵位只有三個,最高的也就是一等男爵罷了。這還是在我們花費了巨大的錢財之後的結果。就連我這個‘勳爵’也是這樣得來的。”

  恐怕之前蔡國斌所說的政敵後代同樣在這裏面起了作用呢。

  “最該死的就是韓家,到了現在,他們這些混蛋還不放過我們蔡家。韓勁松這個王八蛋更是放話,讓我根本失去了升遷的可能。”

  “砰”的一聲,蔡國斌那只胖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震落了一地的碟碗。一時間,乒乒乓乓的聲音連成一片。

  這響聲馬上驚動了門外的雙方人馬。兩方面的人都擔心自己的主公出問題,所以在相互防備的同時,一起推開了房門。

  “主公——”這是趙大江和趙蕭擔心的聲音。

  “大人——”這是城主府的護衛的驚惶聲音。

  “沒事。”我和蔡國斌同時擺手道,然後又同聲道:“出去。”

  說完,我們兩個相視一笑,是為雙方之間的那一份默契,也是為了其他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當時,我的感覺是自己對蔡國斌這個人多了一份好感,心中同情的同時,也是充滿了贊歎。像蔡國斌這樣把家族榮譽放在第一位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以前在曾經看過的小說中,作者都會對那種把家族放在第一位的世家子弟表現出一定的貶抑態度。但是在我的眼中,這樣的人對家族來說卻是最偉大的。因為自始至終,這一類人對自己的家族具有著無私奉獻的精神。

  我當初就想,若是將這種“家族主義”擴展到“國家主義”,那麼國家何嘗不會繁榮昌盛?當然這樣的憤青想法也就是在看小說的時候才會出現。現在我的面前出現了這麼一位真實的例子,蔡國斌在我心中的分數明顯又上升了不少。

  
jasontchb 發表於 2007-10-5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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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發了擔心我們安危的下屬,然後又讓人收拾妥當宴席。經過這麼一打岔,蔡國斌原本的那種失落淡薄了很多。而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更近了一步。

  蔡國斌的身份很好地解釋了那位丞相大人為什麼會選擇他這個在官場中沒有任何名氣甚至僅僅是在名義上屬于丞相派系的小城主。

  而經由蔡國斌之口,我也知道了丞相會選擇他的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人低調。在年輕的時候,蔡國斌這個通過捐獻金錢等等手段終于得到了“松陽城”城主位置之後也曾經遵循祖上地遺願奮發圖強,想要恢複家族曾經的榮耀。

  只可惜,在後來遭受各種打壓,不但沒有任何的功績,反而差點給對方從這個城主的位置上踢下來。于是蔡國斌是認命了,平時深居簡出,就算是“松陽城”的百姓每年都不能夠見到這位城主大人幾次。

  他的這種低調,成為了接近我的最好條件。特別是地理位置上的優越以及他本身所具有的商業才能,種種成為了那位丞相大人的選擇。

  “賢弟,其他的還好說。爵位這事,恐怕就連丞相大人都需要請示陛下才行。不過按照我的推測,陛下肯定會答應的。畢竟用一個沒有什麼實權的爵位來換取每年上千萬的金幣甚至更多的金幣,這樣的買賣絕對值。更不用說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其他一些好處了。”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同時也明白蔡國斌口中的“其他一些好處”是什麼。

  “我可以將這件事情傳書給丞相大人,不過最好你還是親自前往‘天原’一趟。京城內的達官貴人,該送的送,該請的請,一個都不要落下。想要得到爵位,這些人還是有很大作用的。”

  “丞相那裏賢弟你更要准備一點珍貴禮物,這個老家夥你別看他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就算是別人送了禮也會給你退回來。可實際上,老家夥暗中收受的東西加起來足可以買下一座‘天原城’。”

  我有點驚訝。因為在我得到的情報中,這個邢司墨可是一個公正廉明一心為國的好官。雖然自己內心裏不會認為世界上有這樣的人存在,可是從這個老家夥能夠永久屹立不倒來看,或許還真有一點真實性。現在蔡國斌口中卻是截然相反的一種形象,怎能不讓人驚心?

  看到我驚奇的樣子,蔡國斌笑了:“怎麼,賢弟你不信?不要被那些表面上的東西所迷惑!這個世界,當了官而又不貪的能有幾個?老家夥聰明得緊,從來不收金銀珠寶之類的礙眼東西。”

  “不過啊,要是你有什麼無法鑒定的古董,又或者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讓我們的丞相大人品評一番,相信丞相大人會很高興的。不過也怪啊,好像那些丞相大人鑒賞過的古董之類的東西大多數都被證明是贗品或者不值一個銅幣的垃圾物品。賢弟,你說怪不怪?!”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蔡國斌一臉的驚訝,好像真地很是不解一般,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了好笑之極。

  “是啊,太怪了,看來我手中的幾件古董也需要丞相大人鑒賞一番了。”我歎息,繼而和蔡國斌一起狂笑起來。

  我們的笑聲再次驚動了門外的城主府護衛以及我的兩位家臣。不過這次,他們對我們的出格行為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僅僅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堅守自己的崗位。

  ※※※※※※※※※※






  日記 第五十四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二日。

  大陸曆207年五月五日,晴。白天的大部分時間烈日當空,宣布在“青原帝國”已經進入了夏天。

  在“松陽城”僅僅呆了一晚的時間,我們就重新踏上了南下的道路。從“松陽城”出發,我們經過了“連平城”(隸屬“臨風行省”)以及南部“晉中行省”的“宜昌”、“鳳崗”和“新田”三城,終于進入了“天原城”的地界。

  當然,進入“天原城”的地界並不代表我們進入了“天原城”,沿途還有“天原城”的幾個轄區,而就在這和“天原城”不到百裏的地方我們一行人第一次遇到了麻煩。

  我所說的麻煩,並不是像強盜的攔路搶劫又或者敵對勢力刺殺之類的事情。

  當時,大概是上午的十點鍾左右,我們花了兩個小時進入了“天原城”地界。因為時間接近中午,加上頭頂那火辣辣的太陽,所以我們一行人是急著趕路,准備尋找一處陰涼的所在埋鍋造飯。

  可是就在我們在質量不怎麼樣的官道上掀起一片的塵土和頭頂的太陽作賽跑運動的時候,一陣嚶嚶哭聲傳入了我的耳中。

  這哭聲很微弱,就算是我僅僅是隱隱約約有感覺罷了。以我的耳力進行判斷,哭聲應該是來自大約一千五百米的地方。

  人總是好奇的動物。根據我的了解,在“新田城”和“天原城”交界的地方沒有任何的村莊存在,更沒有什麼匪患的存在。這樣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突然傳出來一陣應該是女孩子的哭聲,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當然,我並不認為這會是陷阱什麼的。畢竟,除了我之外,在場的眾人中就算是實力最強的秀兒以及三名家臣,在沒有運功的時候,也無法聽到這麼遠的地方發出的細微聲音。

  加上進來自己的心情十分不錯的因素,在聽到那個哭聲之後我馬上被好奇心理占據了。于是,在所有人的驚訝眼神中,我突然讓隊伍聽了下來,然後帶著趙大江和趙蕭向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接近到聲源大約四百米的時候,已經有所准備的兩名家臣也聽到了那一個哭聲。兩人相互對視了一下,眼中滿是震驚。

  我注意到兩人的動作,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右手指了指震驚中的趙蕭,然後做了一個動作。

  看到我的手勢,趙蕭馬上領會我的意思,在向我回手勢的同時,悄悄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前進。

  消失在樹林之中不久的趙蕭重新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然後向我們打了一個“安全”的手勢。

  我和趙大江起身,然後在彙合了趙蕭之後一起來到了聲音的發源地,一座建造在樹林之內的木屋前面。

  “主公,屬下用元力探測了一下,這個木屋裏面只有一個女孩。而且,這名女孩本身沒有修煉任何的功法。”

  聽了趙蕭的話,我微微點頭,然後下巴向木屋一抬,道:“去敲門,看看怎麼回事。”

  趙蕭依言行事,敲門,然後那個猜測中的女孩在經過了幾秒鍾之後打開了那扇已經很是破舊的木門。

  確實是一個女孩,以我的估計最多不過十一二歲,身上穿著的是“青原帝國”傳統的平民女裝。衣褲分開,那是為了方便幹活;短袖,那是因為天氣的炎熱;衣褲由陳舊的碎花布組成,這說明這個女孩的家境實在不怎樣了,這套衣服恐怕已經有好些年頭了。

  另外,穿在女孩身上略顯肥大,說明這套衣服很有可能是傳承自這個女孩的女性長輩。而長時間的哭泣,使得女孩雙眼紅腫,原本就不甚幹淨的臉上也形成一條條的溪流。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掩蓋女孩那份豔麗潛質。在看到這個女孩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有一種驚豔的感覺。確實是“驚豔”,對腦中出現的這個詞,我感到很是好笑。這可是一個小女孩啊,怎麼會給我這樣的一個感覺?

  在我心中反問自己的同時,我眼睛瞟向身邊的兩名家臣。很明顯,一直以來沒有接觸過多少女性的兩人,也被女孩的這份豔麗所震撼。要不是我口中咳嗽一聲,恐怕這兩位仁兄就要流口水了。

  被我驚醒的兩人,看到我臉上的寒霜,兩人同時一呆,滿面通紅,繼而滿臉發白。因為我右手十分自然地作了一個手勢,告訴兩人要是剛才有敵人的話,他們兩個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關于鎮定,我在訓練期間強調過無數遍,更在之前的一年時間中多次強調。現在他們兩個在見到這個小女孩之後居然如此地失神,確實很讓人失望。看來有必要借助這個機會好好地將兩人重新操練一番了。

  ※※※※※※※※※※※※※

  “你,你們是誰?”女孩突然看到我們三個大男人,有點怯生生地問道。

  看著女孩右手扶著門框,左右抓住木門,一副隨時會關門躲進木屋阻止我們這些“惡人”接近的態勢。

  心想這個小女孩有著不錯的警覺心,卻又沒有理智的環境判斷能力的同時,我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聲音盡量放輕柔:“小妹妹,你好。我們是路過的旅人,剛才聽到你的哭聲所以前來查看。不知道小妹妹你遇到什麼難事?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盡管說出來,或許我能夠幫得上忙。”

  聽到我的話,女孩眼中透出喜色,但是馬上那份警覺心又讓她將即將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換上了另外一句:“沒、沒什麼。我、我剛才被木刺刺了一下,所、所以才……”

  聽了這話,我苦笑起來,難道我們三個就這麼像壞人?不對,我的形象可是不錯的,就算不能稱為“翩翩公子”,也不會讓女孩產生這樣的警覺心。

  于是我將目光轉向了身邊的兩位家臣。嗯,這兩個家夥,趙大江長得胖乎乎的,雖然還不到蔡國斌那種級數,不過一雙小眼睛眯起來的時候滿臉寫著“我不懷好意”的字樣。而趙蕭,好一點,不過依之前他展露出來的豬哥形象,也是讓人畏懼的事物。

  想明白兩人的礙眼之處,我沒好氣地向兩人道:“你們兩個回去請夫人過來,告訴她這裏的情況;另外,暫時停止前進,營地就選在這裏好了。”這個小樹林雖然離我之前的“陰涼”要求差了一點,不過有了女孩這個因素,我當然不可能扔下不管。

  不為其他,就為這個女孩有可能失去了父母這件事情,就已經讓同樣已經失去了親情的我幫手了。

  聽到我的話,趙大江和趙蕭馬上落荒而逃。因為使上了元力的緣故,兩人在樹林裏也就是閃了幾下就不見了蹤影。這種能力,讓根本沒有見識過世面的女孩驚呼出聲,不過馬上又本能地用一雙小手掩住了嘴巴。

  從趙大江他們兩個離開到帶著秀兒一起回來,期間所花的時間還不到一分鍾時間。在這期間,我試圖和女孩進行進一步的交流,可惜,可能是因為之前三人給她的形象有點太差,女孩僅僅是敷衍了我幾句,讓我很是郁悶。

  還好,秀兒來了。女人之間交流起來總是異常容易得多,這一點我在地球上就已經充分明白了。而現在的情況,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見了長得很是溫柔,並且在一路上大略地聽趙大江兩人講了女孩的情況,秀兒渾身散發著一種母性的光輝,一見面就獲得了女孩的好感。僅僅不到半分鍾時間,那位對我們三個大男人很是警惕的女孩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撲在秀兒懷中盡情傾撒著淚水抽噎著述說著自己不幸的脆弱小女孩。

  在兩個女孩子譜寫一首感情篇章的同時,我則是命令兩名家臣負責整支隊伍的食物來源問題。兩人對我的“懲罰”當然沒有任何的異議,開開心心地執行命令去了。對他們來說,打獵與其說懲罰,還不如說是享受。平時,因為沒有敵人,除了自我的修煉之外,就是相互之間進行一些實戰訓練。

  不過就算是實戰訓練,總是無法真正做到那種真實性。特別是對他們來說,已經進入了瓶頸階段的兩人就算是這樣的實戰訓練再多也沒有多少的意義。甚至反不如在打獵的過程中進行一些小小的修煉項目還得有效。

  看到歡歡喜喜離開絲毫不擔心能否獵到足夠野獸的兩人,我歎息著搖了搖頭。剛才,我用超卓的耳力探測了周圍一千多米方圓,幾乎沒有任何的獸類存在。這種情況很正常,畢竟這裏接近“天原城”,平時來來往往的車隊數不勝數,在距離官道這麼近的地方能夠有獸類還真是奇怪了。

  不再關注兩人接下來的狼狽狩獵行動,我將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在那邊雙雙淚流不止的兩女身上。通過剛才女孩斷斷續續的敘述,我知道了女孩可憐的身世。

  就像我所猜想的那樣,這個叫做“席紅冰”的女孩,母親在生她的時候。而就在今天早上,她唯一的親人她的父親也因為病重不治離開了人世。也就是說,席紅冰差不多哭了一個上午,也就怪不得雙眼像水蜜桃一樣紅腫了。

  聽完席紅冰的敘述,秀兒那女性特有的豐富情感被激發了出來,陪著席紅冰哭了好一陣子。最後反倒是席紅冰來勸秀兒了,這一幕在電影、電視中很長見的情景,讓我看了歎息連連。最後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歎女人淚水的豐富,還是世界的大同小異。

  兩女在那裏交流了好一會兒,話題才轉移到我的身上。不過在我的身上一轉,話題再次向著席紅冰父親的後事上面。

  理所當然地,秀兒接下了幫女孩兒安葬父親的任務,並且保證以後會好好地照顧席紅冰,讓她不再受苦。而女孩兒對于秀兒想要認她為妹妹的事情感到有些惶恐,推托著不敢接受,畢竟在表面上我和秀兒明顯身份不凡,光是護衛就有百多人。這比一些她所知的“大人物”都要威風得多。

  看到兩人你來我往地進行了幾分鍾之後,不願再被別人當成透明人的我,站了出來,道:“好了,都別說了。這件事情我來決定。折中一下,席姑娘暫時作為秀兒的侍女好了,反正到現在為止你都沒有一個侍女,這樣一來秀兒你也可以照顧好席姑娘了。”

  兩女考慮了一下,同意了這個提議。于是從這一刻起,席紅冰這個讓人感到驚豔的小女孩正式進入了我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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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席紅冰父親後事很簡單,棺材的原料是現成的,有著這麼多的“特戰隊員”,不一會兒就收集夠了足夠的原木,然後花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一副還透著濃郁木香味的棺木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缺少鐵釘?沒問題。西門平以身邊的一把普通長劍為材料用元力將其熔煉成幾十枚鐵釘。缺少石碑?也不成問題。西門平在周圍逛了一圈,然後抗回了一塊經過粗加工的石板,然後按照席紅冰提供她父親的名字,寫上了“XXX之墓”以及“不孝女席紅冰 題”等字樣。

  當然也不能讓席紅冰的父親穿著一身破衣下葬。于是,我提供了一套九成新的長衫,在讓西門平幫死去的老人穿上之後,再由席紅冰自己為亡父整理面容。

  接下來,下葬,然後將已經燒好的飯菜拿出一部分放在墓碑之前,由席紅冰祭奠自己的父親,足足在那裏跪了一個多的小時,看得我是佩服不已。同時,心中也是感歎,在地球上原本類似的孝行早就消失得幹幹淨淨了。

  因為現代人很是現實,深深明白“人死如燈滅”的道理,就是跪再長的時間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甚至這種行為,已經被很多人當成了白癡行為。是不是物質的高度發展,必然會導致這種精神上的倒退?

  看著跪在墓碑前雖然沒有再次哭泣卻同樣被濃濃的哀傷所充斥的席紅冰,我不由地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們現在生活得怎麼樣。按照我的計算,現在應該是北京時間的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二日。

  距離我離開地球已經快六個年頭了,在這六年中我對地球對家人的思念沒有一絲一毫地減弱,反而更加強烈了。我不想忘記地球,甚至每每在無事的時候像那些老頭子一樣進行往日時光的回憶。可正是這種回憶,讓我陷入痛苦之中,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擺脫。

  這種矛盾,在內心深處不斷地折磨著我。恐怕也只有像我這樣有著如此奇特經曆的我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吧。

  再次歎息了一聲,正想將目光從席紅冰的身上轉開,我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溫潤的事物,熟悉的感覺告訴我,那是秀兒的小手。

  “想公公、婆婆了嗎?”秀兒溫柔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我微微點頭,然後右手一圈將秀兒抱在了懷中,吸著秀兒那滿頭的烏發所散發的清香,口中發出一個“嗯”的音節。這個時候的我懶得開口說話,喜歡靜靜地擁著秀兒的那種甯靜祥和的感覺。

  “開心一點,若是公公、婆婆看到你的樣子,會難過的。”懷中的秀兒幽幽地道。在秀兒所了解的情況中,我的父母早在十幾年之前已經去世了。而事實上,我和父母確實是天人永隔,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再次相見的可能。

  經過我的了解,這個世界,不管是武學還是法術,沒有一種是能夠讓人破開虛空以達到空間轉換。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成為仙人,進入傳說中的“仙界”。

  本來我是有“成仙”機會的,“萬重訣”就是達到這個目的的鑰匙。只可惜,這把鑰匙明顯有著強烈的“種族歧視”性,別的人都能夠學會的功法,在我的手中沒有任何的用處。所以基本上我是沒有了回地球的能力。

  心中再次歎息一聲,我在秀兒的額前吻了一下,道:“沒事,只是觸景生情罷了。我知道該怎麼處理。”

  這不是我第一次對秀兒如此說。事實上每一次都是秀兒前來將我從那種遐想中拉出來,讓我遠離思念的痛苦。所以,聽到我的話,秀兒滿是憐惜地緊緊擁著我,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對,恐怕早就用以往的方式來安慰我了。

  在我們的靜靜相擁中,席紅冰終于結束了她的祭奠活動。而這個時候,趙大江這兩個家夥也終于將最後一批獵物帶了回來。

  于是濃郁的肉香味再次在營地中蕩漾開來。就連之前一臉哀傷的席紅冰也為這股香味所吸引,暫時地壓下了心中的那一份苦澀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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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 第五十五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三日。

  大陸曆207年五月六日,晴,風力1-2級。

  昨天傍晚的時候,我們到達了“天原城”中早先准備好的大型宅院,然後安頓下來。

  我們的這座宅院座落在“天原城”外城的北區,位于商業區和居民區之間,在各個方面都很方便。

  當然,秉承我一貫的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的風格,從一年之前讓人買下之後,我就派出幾個忠厚的修煉“土字訣”的“特戰隊”員,挖通了一條深達十米的地道。

  不但如此,我還讓人在這座占地大約一千平米價值高達百多萬金幣的宅院的周圍,買下了一圈的房屋,形成了我心目中的外圍防線。這些房屋的下方,同樣有著地道和我的那座“岳府”相連,形成一個小型的地下網絡。

  在這樣一座大型宅院中,投進百多人根本沒有多少的變化。雖然我已經盡力地改善“特戰隊”員們的住宿條件,做到了每人一間二十平米左右的精舍,可是這也僅僅能夠占去這座大型宅院很小的一個部分罷了。特別是小樓型的建築風格,更讓建築占地大大減少。

  所以在入住的第一天,大家共同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岳府”顯得太空曠了一些。宅院的空曠,使得防衛力量變得薄弱起來,不得已之下,宅院的防禦陣線向內收縮,形成以我的居所為中心的輻射型防禦體系。

  花了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選好了住處,並且安置好了一應的物事,大家才松了一口氣。

  由于旅途的疲憊,這一夜大家都是早早地入睡。只不過因為到了一個新的住所的原因,大部分人並沒有睡好,至少就我來說這一夜幾乎失眠。

  我懷抱著秀兒躺在床上靜靜地思索起來。無疑地,我現在已經開始正式融入“青原帝國”的官場,不管這一次有沒有獲得爵位,和林風以及邢司墨的“合作”,又或者說是和當今的皇帝陛下的合作,已經不可避免地讓我攪入這談渾水中。

  我的這種突然入局,肯定會對某些人造成利益的損害。目前有著林風和邢司墨保著,暫時無事。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我的這種保障將會越來越弱。所以我需要在這段時間中盡快地發展自己的勢力,政治上的勢力。當然若是能夠在軍事方面進行發展就更好了。

  只不過,後者顯得很是困難。八大軍區,那根本沒有多少的發展余地。就算是能夠在某一個軍區有所發展,可只要那裏的元帥一句話,我的所有付出將會打水漂。更何況,加入這些邊防軍區,將來戰爭開始的話,自己恐怕第一個倒黴。

  所以若是選擇在軍事方面發展的話,只能將目標放在京城之內。在京城,有著幾十萬的軍隊,就算是戰爭開始了也是最後一個參戰,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參戰。

  畢竟以目前“青原帝國”在軍事以及經濟上第一的實力,很難會遇到這種敵軍深入到京城的情況,除非在一開始的時候其他三大帝國聯合起來。

  不過凡事有個萬一,也不排除這種可能。特別是一旦發展成全大陸的混戰的話,“天原城”也不是安全的所在。因此掌握一定的軍事勢力還是有好處的。

  只不過京城之內派系林立,凡是能夠擔當“天原城”軍隊長官的人,不是皇族,就是那些和朝中大臣有著深厚關系的人。

  不說我有沒有那份指揮軍隊的能力,就算是有了這種能力,並且獲得各方的認可,恐怕也沒有多少的機會進入軍方擔任高官——除非某個官員會因為某件事情被罷官。

  軍方是很困難加入了。那麼加入文官系統呢?這同樣需要資曆,而且相對于軍隊來說,在文官系統中升官更加地困難。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升官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很有可能引起很多人的嫉妒和忌憚。

  還有,陣營問題。

  現在“青原帝國”大體分成兩個派系:武官和文官。前者,以大元帥賀劍為首;後者,則是以邢司墨為首。

  不過真要說起來,這兩個大派系中還可以分成若幹個小的派系。比如說軍方,分成三個體系。最強大的一個,是以大元帥賀劍為首,八大元帥中排名第一的林風和另一位駐守西南邊境來自皇族的元帥林開群為輔。

  這個派系最大的特點就是忠君,全心全意效忠現今的皇帝陛下林肅中。也因此,皇帝林肅中才將分別和其他兩大帝國接壤的邊界交給兩人防守。按照這位皇帝陛下的話說,“有兩位愛卿為朕守衛邊疆,朕無憂矣”。

  第二個派系,則是駐守西方“中山王國”邊防的鄧磊元帥和“丘原王國”邊防的于龍元帥。這兩人防線接壤,而且因為面對的都是相對弱小的“中山王國”和“丘原王國”,所以形成了一致的利益。

  聽說兩人利用和兩國的邊防線,進行著大規模的走私行為,每年獲取的利益不計其數。不過在表面上,這兩名元帥大人還是以賀劍元帥為首,同時和防線接壤的林風元帥和林開群元帥交好。

  剩下的防守廣闊海岸線的張宇、姚遠、錢誠、郭銳四位元帥,則是同樣形成了一個利益體系。因為“青原帝國”掌握著四大帝國最強大的海軍,即便東南和東北海外有著兩個大型的海島國家,可是在防禦壓力上,這四名元帥所掌管的軍區是最為輕松的。

  因為長時間的和平,加上發達的海上貿易,使得這四名元帥和沿岸的地方政府相處融洽,其所具有的勢力在軍方的三個派系中占據第二的位置;加上一部分的地方官員的加入,算是一個跨越了軍政兩方的實力體系,勢力頗為強大。

  相對于軍方,文官系統簡單很多,概分為丞相派系和戶部尚書派系。前者,掌管天下百官的命運,後者掌管了天下錢財,可以說各有優點,各有缺點。他們在吸納文官之外,還大力地尋求軍方的支持。

  這樣複雜的陣營,不管我加入哪一個都將面臨其他一些勢力的傾軋。不過相對來說,加入以丞相邢司墨為首的派系,好處多多。至少在升官方面,容易很多。

  所以,關鍵還在于這個丞相的態度,看他背後的皇帝林肅中的態度。若是我之前的推算沒有錯,那麼在獲得爵位的同時,恐怕進入朝廷為官也不是難事。

  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我緩緩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一早,生物鍾准時地在七點的時候將我吵醒。一睜開眼,我就看到秀兒的那雙烏黑的那眼睛。然後看到了單薄的睡衣遮掩不住的山嵐起伏。

  自然的生理反應霎時間被懷中的女孩感受到了。秀兒臉上浮現一層可愛的紅暈,然後在輕聲的驚呼中被我占據了那櫻桃小口。

  熱烈的法國濕吻將雙方的激情調動起來,于是一場絲毫不弱于昨晚的大戰開始了,並且在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結束了。

  當然這個時間是秀兒所能堅持的時間,我是遠遠沒有達到滿足的程度。或許這正是之前我想要找一個貴族老婆的原因之一吧。

  ……

  經過清晨的另類運動之後,我整個人神清氣爽,和秀兒一起在席紅冰服侍下享用了早餐。這早餐是席紅冰動手制作的,味道還不錯,真應了“窮人家孩子早當家”這句老話。

  “紅冰,你也坐下來一塊兒吃吧。”說實話,我是不習慣在自己吃飯的時候,有下人在一邊服侍。這種來自于地球上的習慣,到這裏之後一直都沒有改掉,雖然這個情況在這個世界顯得很是平常,就連秀兒他們這些原本屬于平民階級的人都可以安然地接受。

  我的話得到了秀兒的響應,她是真地喜歡這個長得漂漂亮亮的小妹妹:“紅冰,快坐下來。雖然你是我的侍女,不過不同于一般的侍女,在平時的時候可不要將自己當作下人。”

  “不,公子、夫人。”席紅冰堅定地搖搖頭,道:“既然奴婢已經成為了夫人的侍女,那麼在公子和夫人進餐的時候在一邊服侍就是奴婢的本份。否則,奴婢就無臉再在府中呆下去了。”

  看著席紅冰一副你們不答應就離開的神情,我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不快起來。以前在地球上常聽“封建思想害人”,卻從來沒有真正遇到這樣的事情。現在我算是真正體會到了幾千年傳承下來的封建思想的可怕之處,它隨著人的成長而愈發地根深蒂固,將人變成它的奴隸,凡事參照它的規條來行事。

  這不能不說是這個時代人們的悲哀。當然,我這個外人看來是如此,他們自己就完全不是這樣了。在他們的心中,這恐怕是理所當然,這才是真理。

  心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知道想要在短時間內改變早已經根深蒂固的思想,根本是不可能的。席紅冰是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

  還有,若是真地將“自由”這種思想廣泛地傳播開來,那麼就從根本上改變了主公&家臣體系,這樣一來我的家臣還能忠誠于我嗎?那會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想在地球上,能夠得到別人的忠誠,能夠為之付出生命的忠誠,那是少之又少。

  想到這一點,我苦笑起來,還真是矛盾呢。這根本就是自尋煩惱呢。搖搖頭,我將注意力放在了味道還算不錯的早餐上面。

  早餐之後,我開始辦正事。在“天原城”的情報人員收集了城中各品級官員的資料,然後由我從中挑選出需要結交的人。

  丞相和大元帥不用說,代表著“青原帝國”的軍政,處于官員金字塔的尖端。前者,是這一次能否獲得爵位和官職的關鍵,後者和林風那只老狐狸站在同一陣線。若是想在軍中任職的話,賀劍尤為重要。

  戶部尚書,同樣需要拜訪。作為在“天原城”中僅次于上面兩人的二品大員,戶部尚書汪偉勢力同樣龐大。在超堂之上,也只有這位戶部尚書能夠和兩位一品大員唱對台戲。

  吏部侍郎,需要結交。丞相邢司墨掌管吏部,結交他的這三名直屬手下尤為重要。這是為長期投資。

  其他的四部尚書和侍郎,同樣不能放過,作為能夠列席朝堂的官員,每一個都有發言權。

  這是主要的一些官員,還有其他的那些沒有官職卻具有很高爵位的貴族之類的同樣需要結交。別看這些沒有實權的貴族好像不能幫什麼忙,可是實際上這些貴族所具有的能量十分可觀。

  就像是“天原城”內唯一的具有王爵、當今皇帝林肅中的三弟林朝陽親王,沒有任何的官職,純粹一個逍遙親王。可是他在“天原城”的地位十分崇高,雖然朝堂之上一般見不到這位親王的面,可實際上若是有一些重大而又懸而未決的事情,各個派系的官員都會從他那裏尋求支援。

  要知道這位親王和皇帝陛下的關系十分地親密,不然也不會獨獨留他在“天原城”了。林朝陽所代表的是上層貴族的利益。這使得他,既游離在朝堂之外,又和朝廷有著密切的關系。另一個說法,皇帝陛下是通過地位特殊的親王殿下來掌控那些上層貴族,進而穩定帝國。

  所以,像林朝陽這樣的大貴族,同樣在我的拜訪名單之內。

  確定了拜訪的名單之後,我于下午晚飯時分前往了位于內城的丞相府。

  在進入內城的時候,我受到了守衛城門的“城衛軍”的刁難。原本我以為,憑我岳海的名頭,走到哪裏都會給幾分面子。哪知道我是把自己的地位想得太高了一些。這不一個小小的城門校尉就絲毫不將我放在眼內。

  “岳海?”一臉傲氣大概二十三四歲的城門校尉瞟了我的名帖一眼,冷笑道:“很熟悉的名字嘛。咦,這不是臨風行省的那個暴發戶的名字嗎?原來你就是那個暴發戶。”

  暴發戶?我皺起了眉頭,心中大怒,但還是用手勢阻止了趙大江和趙蕭的發作。

  “在下正是岳海。”我淡淡地道:“請問在下可以進城了嗎?”

  “哈哈,兄弟們,這就是我之前和你們說的那個暴發戶。大家快來看啊!”城門校尉絲毫不理會我的話,在一邊叫囂起來,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岳海!這個名字現在大陸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刻有“中華商行”標記的產品不但已經深入貴族階層,平民階層中很多人也用上了“中華商行”的一些普通產品。本著薄利多銷的原則,這些技術含量不高的產品價格方面十分實惠,就算是平民購買也不會有什麼負擔。

  所以聽到我就是那個“中華商行”的老板岳海,原本很是寬敞的城門口馬上變得擁擠起來,大家都希望看一個新鮮,大家議論紛紛,變得像菜市場一樣嘈雜。

  在周圍人聚攏的時候,那個城門校尉仍然在大聲地叫囂:“大家都來看,就是這個暴發戶。現在居然‘臨風行省’那個破地方來到了天原,還真是稀奇啊!暴發戶居然來京城丟人現眼來了……”

  我可以肯定,這個城門校尉和我有仇,而且不是一般的小恩怨。在我強忍怒氣自動地過濾城門校尉口中的一連串汙言穢語的同時,我將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眾人的竊竊私語上面。

  很快,我得到了這個城門校尉的一些情況。

  汪俊文,戶部尚書汪偉的親侄,父親汪偉之弟汪卓,乃是“天原城”以及周邊地區的大商人,其所具有的“汪氏商行”在“青原帝國”位列第四。依靠著戶部尚書汪偉這個後台,“汪氏商行”做起生意來順風順水,很多官方的工程之類的都是“汪氏商行”負責的。

  原本以“汪氏商行”以工程建設為主的商業體系,根本不會和我有任何的恩怨。可是,很湊巧的,在我推出元珠產品的之前一段時間,已經在工程建築方面沒有什麼發展的“汪氏商行”看中了元珠這個特殊的領域,並且同樣像我一樣,使用元珠制作出了幾件元珠產品。

  當然不管是在數量和質量乃至各種奇思妙想上,剛剛起步的“汪氏商行”完全不能和我的“中華商行”相比。所以在我用大量囤積的貨物迅速地向整個大陸進行傾銷之後,“汪氏商行”這花費了不少財物在初步建立的元珠產品體系立馬宣告它的壽終正寢。

  沒有人會願意購買“汪氏商行”的風格單調、種類稀少而又不成熟產品,因此“汪氏商行”不得不停止這方面的研究。如此,“汪氏商行”當然恨上了“中華商行”以及它背後的老板岳海,區區在下。

  不僅如此,有人猜測當初在各地對我的“中華商行”進行打壓的黑暗勢力就是以汪偉為首的勢力集團。而在朝堂之上,這個汪偉更是極力地詆毀“中華商行”,聲稱“中華商行”的這種行為很有可能是國外勢力向“青原帝國”的滲透,甚至還對我的身份進行了調查,並且根據當初那個“民政署”官員的死亡推斷我的身份很是可疑。

  前面的那些話,我聽了還沒有什麼;可是後面,聽到自己的身份被懷疑,我立馬惶恐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這方面的問題。我的身份根本見不得人,當初殺死那個“民政署”官員那固然湮滅了所有的證據,可是同樣留下了明顯的疑點。一般的情況下,是沒有人追求其中的究竟的,可是當“青原帝國”官方的力量插手之後,很容易就可以查出一些問題。

  更何況,“民政署”本身就就是汪偉所掌管的戶部體系中的一部分。想要查出其中的問題更是簡單之極。特別是我的個人檔案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各地游歷,居無定所。雖然讓人查無可查,可是這種情況本身就說明了我的身份有著問題。

  若僅僅如此的話,不會讓我如此的惶恐。既然皇帝以及丞相知道了我身份的可疑之處,那麼仍然和我進行合作,就顯得很是詭異了。

  再結合之前蔡國斌所說的話,我想,或許根本不用我上“天原城”,對方都要讓我前來——自投羅網。

  想到這裏,我的腦中馬上冒出了逃離“天原城”甚至逃離“青原帝國”的念頭。現在我受到這個城門校尉的羞辱,正好接機離開,想必不會有什麼出格之處。

  可是就在我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的腦中又冒出了另外一個念頭,事情並非沒有轉圜的余地。

  首先,若是從“中華商行”來說,若我是其他帝國的間諜,根本不用犧牲這麼大來混入“青原帝國”,特別是同意將“中華商行”在各國的建立交給“青原帝國”來進行,更將“中華商行”超過百分之十的利潤交給“青原帝國”。

  就算是四大帝國中最強大的“青原帝國”都為這巨大的利潤所吸引,更不用說其他的三大帝國了。這樣的一個間諜,代價也太高了一些。

  還有,我交給林風元帥的一百多把“寶劍”以及鑄造寶劍的原料清單。這可是能夠極大地影響到四大帝國之間軍事實力對比的重要因素,除非——原料清單是假的。可是在缺少我的祖傳鑄造技藝的情況下,誰能夠確定這張清單的真假呢?

  還有我的身份。若是其他國家真的要安排間諜的話,肯定不會選一個身份有疑點的人。一百多年的時間,“青原帝國”內其他國家的間諜肯定不少,而且很多都是家族類間諜,從身份上根本難以探查出來。若我真的是間諜的話,那麼執行這個計劃的國家也太笨了一些。

  另外,我的“中華商行”也顯得莽撞了一些。直接將業務擴展到整個大陸的行為,想不引起官方的注意都不行。

  這種種因素加起來,完全可以排除我是他國間諜的可能。而我的身份,在“青原帝國”高層的眼中恐怕仍然存在問題。不過這個問題不大,在他們的眼中最差也就是那種從他國逃亡過來的類型罷了。

  說到逃亡,我就想到了留在“颶風城”的魯赫。我的思緒不由漂移起來,是不是可以為自己安排一個類似的身份呢?魯赫當然不行。若是“青原帝國”高層知道我有一個寶藏,還真有可能對我動手呢。最好是選擇那種在他國蒙受冤屈,並且以前很是出名的家族遺孤。當然要選擇那種從小就家破人亡的類型,這樣就幾乎不存在破綻。

  那麼我的一系列行為就說得通了。我所掌握的那些技術,可以說成是仇家饞涎的對象;我開創“中華商行”,一則是為了積聚財力為複仇作准備,二則是制造一種形勢,為“青原帝國”上層關注的形勢。

  而我以後的極力地想要掌握一定實力,努力地要爵位要官位的舉動,則是為了更好地報仇。

  ……

  想到這裏,我口中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回醒過來的我,發現現場早就產生了變化。因為心中惶恐的原因,原本的那一份一心兩用被我拋到了腦後,以致于在那個叫做汪俊文的城門校尉形形色色層出不窮的汙言穢語的攻勢下,我呆呆地沒有任何的動作,甚至最後低下頭獨自思索起來。

  對我的這種行為,我們的汪大校尉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對他的蔑視。于是說了一大通口幹舌燥加之自己的勞動成果不受人重視所產生的怒火,使得汪俊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份惡氣,直接命令手下的一隊“城衛軍”將我和手下人抓起來。

  能夠進入內城“城衛軍”的士兵都是具有一定的武學修為或者術法修為的修煉者。這些“城衛軍”士兵平均實力等級在四級左右,汪俊文自己是一個七級武者,而他手下也有兩個六級武者。

  在他想來,恐怕城門口的那一隊人數在一百的“城衛軍”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將我們這三個在他的口中“藐視貴族”的平民抓住,然後以“藐視貴族”這個罪名好好地教訓我們一頓。甚至可能的話,這個家夥或許直接將我們殺死在牢中也說不定。

  只可惜,我們三個無一不是好手。我靜靜地思考自己的事情沒有動手,可是身邊的兩位家臣卻是很好地履行了貼身護衛的職責。

  修煉“木字訣”的趙大江,元力特別持久,“木元力”一旦打入人體,就可以從內部破壞人體的組織。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當時大部分人就要死在他手中。

  而修煉“暗字訣”的趙蕭,以其性能詭異的“暗元力”不斷地將那些“城衛軍”士兵的元力化解掉,暫時地將他們變成了普通人。

  ……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百人的隊伍,很快地就成為了擺設,逼得汪俊文這個七級武者和他手下的兩名六級武者親自上來。

  應該是汪俊文這個家夥早先打過招呼的緣故,城門口發生的騷亂並沒有引來這裏的城門守備,就連原本應該出現的“金吾衛”也沒有出現在這裏。

  當我醒來的時候,正是趙蕭和汪俊文硬拼了一記。兩人都是七級武者,按照道理來說,就算是有差距也不會太大。可是兩人之前的那一記硬拼卻是以汪俊文的完敗告終。已經能夠將自己的暗元力分成一百多重的趙蕭全力出手所能發揮的實力遠遠超過汪俊文。

  特別是暗元力詭異的特性,在趙蕭所具有的特殊招式的配合下,具有強大的殺傷力。要不是考慮到光天化日下殺死一個城門校尉會引起巨大的麻煩,要不是趙蕭同樣從周圍觀眾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汪俊文的身份不簡單,恐怕當場這位戶部尚書的親侄子就要去見他的祖先。

  我看起頭,愕然地看著向著天空噴灑出一蓬鮮血的汪俊文,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就在同時,一個巨大的聲音從圍觀人群的外圍傳來:

  “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在城門口攻擊城衛軍士兵,難道想要造反嗎?!”

  隨著聲音的響起,圍觀人群自動地讓出一條通道,將外面的說話人展現在我們的面前。那是一個穿著城門守備鎧甲的武官,類似于張飛的絡腮胡,加上嘴唇上面的濃濃胡須以及那兩道粗濃眉,占據了面孔的大半部分。

  要說這樣的形象放到哪兒,都是豪邁之主。可是這位仁兄的那對三角眼卻是完全地將原本所具有的威猛形象破壞掉了,唯一給人的感覺就是奸詐。

  再想想這個出場方式,像極了電視中所演的雙簧戲碼,讓我明白這根本就是汪俊文的同夥。恐怕這家夥也是聰明的主,之前不出現是將所有的責任推到汪俊文身上;現在的出場,則是理所當然,因為我一個平民居然打上了應該是具有爵位身屬貴族行列的的汪俊文了。那麼抓我,恐怕也是理由很充足了。

  馬上把握了這個家夥心思的我,心中冷笑一聲,想得倒是完美。只可惜,我不是隨隨便便任人欺負的主。你狠,我比你更狠。只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等到我具有了一定權勢之後看我怎麼玩死你們!

  所以,我也不理會隨著這名城門守備一起進入人圈將我們三人重重包圍的“城衛軍”士兵,直接將懷中的那塊丞相府令牌亮了出來:“丞相大人相招,爾等誰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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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 第五十六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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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話一出,仍然在緩緩走近的城門守備步子猛地一頓,臉上的得意瞬間轉為愕然。

  仔細地看了一下我手中的令牌,這位城門守備馬上再次變臉,臉上堆滿了笑容,口中打了一個哈哈,道:“哎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誤會,誤會。要是早知道公子是丞相大人的貴客,汪校尉也不會和公子產生誤會了。”

  這算什麼意思?表面上是說拿出令牌一定給丞相大人面子,實際上是在責怪我沒有將令牌拿出來。看來,傳聞說得沒錯,戶部尚書和丞相有著很大的矛盾。

  以目前的情況看,這個城門守備應該是屬于戶部尚書體系的,那麼理所當然地和丞相派系有隙。不過不管是以城門守備的身份還是以其個人的性格,他都不會得罪丞相。如此說,兩方面都不得罪。還真是一個奸人呢。

  說完,轉向一邊被手下士兵攙扶著汪俊文道:“汪校尉,既然是誤會我看這一次就算了。”

  這話更令人皺眉了。什麼意思?這一次算了,那麼下一次就不放過我了?還有,他這麼說話,擺明了是將“決定權”交給汪俊文。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站在汪俊文這一邊,看來這個汪俊文很是受戶部尚書的看重呢。

  不過這些都不關我我的事情,只要能夠度過這一次不算危機的危機就可以了。現在我還真是有點感謝那位丞相大人呢,要不是這家夥通過蔡國斌給了我這麼一塊令牌,恐怕這一次就得大動幹戈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什麼看頭。汪俊文固然是囂張無比,可是在看到丞相府的令牌之後,強忍下自己心頭的那一份郁悶和肉體上的痛苦,咧開嘴道:“下官謹遵守備大人之令。”

  話是如此說,可是這位仁兄一雙眼睛還是盯在我的身上,那裏面射出的怒火,幾乎可以將這位仁兄點燃。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恐怕我真要死上千萬次了。

  那個守備馬上接口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不打擾公子前往丞相府了。”

  聞言我微微點頭,向兩位家臣招呼一聲,出了人圈。

  在前往“丞相府”的路上,趙大江和趙蕭兩人很是激動。特別是趙蕭,算起來這是他真正的第一次實戰。他想不到自己能夠在全力施為下打敗一個同等級的武者,這讓人很是興奮。

  短短的三年作有時間,他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實力高強的武者,令他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甚至,在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相對于趙蕭來說,趙大江到底是在外面見識過了一些世面,特別是經曆了死亡的考驗,心情變得沉穩許多。不過以他剛剛進入七級的實力能夠獨自面對兩名明顯實力接近七級的武者,同樣地讓他開心無比。

  因為傷病的原因,前面的大半年時間,他和趙齊幾乎完全將武功荒廢了。制造自己和夥伴們差距所在他和趙齊,在下半年的時間可是拼了命的訓練,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他的時間他和趙齊都是在修煉中度過的。

  因此,趙大江和趙齊雖然和我其他的家臣還有一定的差距,可是在舉辦周年慶祝活動之前還是成功地跨入了七級武者的行列。想要達到和其他家臣的程度,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對兩人的激動心情,我沒有說什麼,一邊聽著兩人的討論,一邊在心中勾畫著自己的身份問題,並且腦中回憶著10-20年前大陸上所發生的一些大事。

  大陸承平已久,計算是有戰爭也是那種局部的類型,甚至能夠出動的軍隊都不能夠達到五萬這個數字。相對于國際形勢的穩定,各國國內的情況反倒是顯得有些激烈。

  最著名的無疑應該是“大金汗國”所發生的“西京”所發生的一件慘案了。“西京”最顯貴的家族也是“大金汗國”七大家族之一的“上官”家族,背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全家被屠戮一空。

  傳聞,當時“上官”家族有一旁支躲過了那一次慘案,現在仍然位列“大金汗國”的通緝榜單之內。這麼一個旁支,想必當時逃亡的小孩不少。用這個身份來進行掩飾,倒是很不錯。只不過誰知道我的名聲一傳去之後,那些隱藏在暗中的“上官”遺族會不會跑出來認親?到時候肯定會被戳穿。

  另外一個符合的就是“希圖王朝”一起震驚大陸的經濟案件。“希圖王朝”排名第六的大商人雅格‧漢斯,生意遍布整個“希圖王朝”的“漢斯集團”的最大股東,因為經營不善,欠下銀行大量的貸款,不得不將手中百分之七十的“漢斯集團”股份出讓。最後更是因為破產自殺而亡,遺留下妻子和一雙兒女。

  當然這裏面有著很大的疑點。首先就是貸款問題。傳聞那是以“漢斯集團”的名義向“希圖王朝”的“中央銀行”貸的款,怎麼到後面變成了雅格‧漢斯自己單獨償還了?

  還有,就算是如此,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想要換上貸款綽綽有余,根本不會導致最後的破產,更不用說自殺了。

  而且聽說,後來雅格‧漢斯的妻子和兒女在“希圖王朝”完全消失了,沒有人再見到他們的蹤影。

  不用深入研究,聰明人就知道這裏面有著很大的貓膩,這裏面肯定存在巨大的陰謀。對我來說,這同樣很符合的,因為雅格‧漢斯的兒子年齡正好與我符合(注:雅格‧漢斯是混血兒,而妻子則是正統的青原人)。

  我印象中符合情況的只有這麼兩個,也只有這兩個才能解釋我為什麼能夠具備那些能力,特別是元珠產品的技術以及創意。這可不是一個人所能弄出來的東西。

  在我不斷將我的虛擬身份完善的時候,丞相府已然在望。不同于我想像中的氣勢恢弘,邢司墨的丞相府所具有的最大特征就是樸素。

  我們三人看到雖然占地很廣在某些地方卻已經很是破舊的丞相府,全都一愣。這個,好像有點誇張吧。不說邢司墨是“青原帝國”的丞相,就算是作為“青原帝國”著名世家重要成員,邢司墨都不應該住在這麼一間很是古老的宅院中吧。

  難道是玩“清正廉明”那一套?那一刻我的腦中倏然浮現《宰相劉羅鍋》這一部自己很是熟悉的電視劇中那些官員為了裝窮表明自己的廉潔穿破衣的情景。兩者類似,只不過衣服換成了住所而已。

  不過當我將手中的丞相府令牌遞給守門的衛士,然後由那個長得一臉精明的丞相府大總管領進丞相府之後才知道自己的猜測完全錯誤。

  完全不同于外面的那種破舊,丞相府內可說是應有盡有:小橋流水、鳥語花香、樓池亭閣、假山楊柳等等,凡是一切能夠裝扮宅院的物事,都可以在丞相府內找到。

  看看,我們經過的那一段穿過花園回廊,所用的木料全都是大陸上最為昂貴的“紫檀木”。像這樣直徑在三十厘米左右的“紫檀木”,大陸上十分罕見,可以說價值萬金。回廊整整用去了六十八根,再加上地面上所鋪白玉石,光是這一段回廊,其價值就在百萬金幣以上。

  大手筆,絕對是大手筆啊!這個時候我總算相信了蔡國斌所說的話。想想邢司墨還真是聰明,一切全都轉化成了一些實物,金幣本身卻是一個銅幣都沒有貪汙,就算是最後被別人知道了,也可以說是別人的禮物。

  發現這一情況,我心情大好。只要知道了對方的弱點,就可以針對弱點行事。你我的財力,以及層出不窮的寶貝,害怕這位丞相大人不動心嗎?我幾乎可以想見,這次所帶來的禮物將會變成那無數“禮物”當中的一件。

  丞相府的大總管將我們三人帶到了一個會客廳,然後道:“岳公子和貴屬請在這裏稍等,丞相大人馬上到。”

  最後的“到”音還未完全落下,一個雄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夫已經到了。”

  聽到這個聲音,會客廳中的眾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大門,首先入目的是一個長得十分消瘦的老人。這是一個從各方面看都十分普通的老人,一張國字臉上留著“青原帝國”十分流行的山羊胡&一字胡,兩邊的臉頰深陷,讓老人越發顯得消瘦。

  老人的身材不高,約一米七三,身上穿著一套藏青色長袍,式樣十分普通,可是面料卻是十分地考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青原帝國”最為昂貴的“雲絲”織成。

  注:雲絲,乃是一種叫做“雲蠶”吐出的絲,只產于帝國的南疆。性冬暖夏涼,堅韌無比;產量很少,一般只供應青原的皇室。

  當然讓我充分感受到這個老人就是丞相邢司墨的還是這個老人身上那種氣勢。那是一種上位者的氣勢,也只有丞相這種大人物所能具有的。

  相比起來,他身後的那名顯得道骨仙風的長須老人,雖然形象不錯,但是在氣勢上卻是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在心中認定了這名老人就是丞相邢司墨,我趕緊作勢行跪拜大禮。果然如蔡國斌所料,這位丞相大人表現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在我雙腿微曲的時候趕緊上前扶住我的雙臂道:“岳公子如此大禮,老夫如何擔當得起。公子對帝國的一片赤誠之心可表日月,如此大禮不是折殺老夫嗎?”

  感受到邢司墨雙手之上並不強的力道,我暗中鄙夷,當然順勢起了身,反倒是讓這位丞相大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好像是奇怪我的如此不客氣。

  相比起我的“幸運”,身後的趙大江和趙蕭兩人就倒黴多了。可沒有人去扶他們,所以他們只能老老實實地行跪拜大禮,讓我看了心中狠狠皺眉。

  落座、上茶。

  淺淺地喝了一口茶,我放下茶杯,向邢司墨行抱拳禮道:“丞相大人,蔡國斌蔡大人的‘青鳥傳書’可曾收到。”

  “嗯,書信老夫已經受到了,並且也明白了岳公子的要求。說實話,岳公子的這個要求合情合理,沒有合適的身份有很多的不便之處。剛才岳公子在城門口的遭遇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我心中一跳,這個邢司墨的情報能力也太出色了一點吧?要知道城門口所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加起來不到三分鍾時間,再加上從城門口到‘丞相府’所花去的大約一分半鍾以及來到這間會客廳所花去的一分鍾時間。總共花去的時間還不超過六分鍾,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邢司墨就已經知道了所發生的事情,這種情報能力也太可怕了一些。

  另外,邢司墨將自己的這種能力說出來,顯然是含有深意的。是在展現自己的強勢,讓我臣服于他?抑或是其他?

  我不知道,不過邢司墨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我臉上笑開了花:“在兩天之前,老夫已經將這件事情上書皇上。皇上感念岳公子對帝國巨大的貢獻,決定破例授予岳公子你帝國一等子爵的爵位。”

  “一等子爵?”我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不能怪我這樣的反應,實在是聽蔡國斌分析爵位的一些事情之後,知道想要通過捐獻得到爵位難之又難。一般的也就是得到勳爵這種類似于“光榮稱號”式的爵位罷了。

  而在我的推測中,就算是這一次我的貢獻確實不小,恐怕也就是一個男爵爵位罷了,至于具體的等級還不一定。

  現在邢司墨居然告訴我我成為了一等子爵,遠遠超過了我的期望,所以我感覺到這一次實在是賺了。一等子爵,放在“天原城”或許不算什麼,不過在地方上卻是稀罕物,或許有的城主在私下裏見了我都要行禮呢。

  趙大江和趙蕭同樣為我得到一等子爵的爵位欣喜若狂,要不是身份有礙地點所限,恐怕現在兩人已經像平常一樣歡呼了。

  “不過——”在我們三人被狂喜所占據的時候,老神在在的丞相大人就給我們撲了一頭的冷水。

  我看了看說話只說了一半然後專心喝茶的丞相大人,小心翼翼地問道:“不過什麼?丞相大人?”

  邢司墨沒有開口,反倒是那個在邢司墨身邊的那個師爺模樣的老人說道:“不過工部尚書在這件事情上投了反對票,虧得我們丞相大人據理力爭,最後才勉強得到了工部尚書等人的同意。只不過這幾位大臣也提出了一些要求。”

  得寸進尺!我的心中冷笑起來。還不是看我對爵位十分上眼,就趁火打劫,想要更多地獲取利益?嘿嘿,什麼工部尚書?恐怕這全是面前的這位丞相大人自己搞出來的名堂吧。難道還真當我是冤大頭不成?

  不過表面上我卻是不動聲色地問道:“是什麼要求呢?只要不太‘過份’的,在下一定答應。”我特意強調了“過份”兩字,告訴對方我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可能是想不到我這麼強硬,那個“師爺”微微一愣,然後將視線轉向了邢司墨。看到自己主子的微微點頭,這個“師爺”開口道:“岳公子也知道工部尚書是主持各種器械制造的,尚書大人看中了岳公子一些產品的特殊手藝,希望岳公子能夠將這些手藝和工部共享。當然,工部會就此付出一定的報酬。”

  我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事情發展還真是被我料到了。這是從根本上來挖掘我的“中華商行”所具有的價值啊!若是真地將這些技術交出來,那麼“青原帝國”完全可以撇開我的“中華商行”,自己將這一系列的生意擴展到整個大陸。或許到時候不但“中華商行”沒有存在的意義,就連我也不用存在了呢。

  騰然,我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若是對方真地如此喪心病狂的話,我在“颶風城”乃至“回風鎮”的那些產業和秘密工廠也將成為“青原帝國”官方的目的。百分之十的利潤,總不如百分之百的利潤來得可觀。

  不會,“青原帝國”的上層不會這麼瘋狂的。我這樣告訴自己,若是他們真地有這樣的想法,恐怕早就如此做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現在我以及我的“中華商行”的名聲已經傳播到整個大陸,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動手的話,肯定會引起巨大的反響,將會給“青原帝國”一直以來還算不錯的形象塗上重重的汙跡。

  而且他們真地有這種想法的話,還用得著跟我在這裏玩這種小花樣嗎?既然不是,那麼很有可能他們僅僅是想要得到更大的利益罷了。
jasontchb 發表於 2007-10-5 23:48
  日記 第五十七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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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中轉過千百個念頭,我表面上作出一副思考的神色,同時留意邢司墨兩人的表情。

  看到我那種考慮的神情,可能是認為這件事情有門,邢司墨兩人露出了微不可查的喜悅。

  兩人都是老奸巨猾的類型,特別是邢司墨這只老狐狸除了眼中略微閃過的一絲喜色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跡象可查。只可惜,要是換了別人肯定不會發現其中的破綻。可是我不同。

  不說我那可以敏銳地把握到一個人心態的能力,光是超卓的聽力和視力,就可以在兩人的身上找出一些破綻了。比如說,在修心方面遠不如自己主子的師爺,在看到我的表情之後,心跳明顯加快,臉色更是因為興奮出現了細微的變化。當然這種變化,一般的人根本無法察覺,除非你用元力仔細地去感受。只不過真地那樣的話,肯定會被別人知道的。

  清楚地把握了邢司墨乃至“青原帝國”朝廷對我的態度,我心情大為放松。不過我可不想就這麼容易地給出答案,皺眉考慮了大約一刻鍾時間,我才從自己的那種思緒中恢複過來,然後裝作恍然回醒的樣子對邢司墨道:

  “啊,真是太抱歉了。剛才想得入神了,以致于怠慢了丞相大人,還請大人不要見怪才是。”

  想要從我身上得到好處的邢司墨當然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而計較,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道:“不知道岳公子考慮得如何了?要知道工部尚書對這件事情可是十分關注呢。”

  “丞相大人,這件事情在下難以短時間內決定,希望大人能夠給在下幾天時間進行考慮。”我作出為難的樣子道。

  “這——”想不到我會推脫,沒有准備的邢司墨不由地愣了一下,然後臉上保持著笑容道:“既然如此,那麼老夫就等岳公子幾天時間。我看就定在十號吧,希望到時候岳公子能夠給一個確切的答複,好讓老夫上朝的時候有一個心理准備。”

  “好的,丞相大人。”我心中暗罵邢司墨的迫不及待,臉上卻是作出一副感激的模樣,道:“到時候在下肯定給大人一個准確的答複。對了——”

  我一副突然想起某件事情的樣子,拍了拍腦袋,然後在邢司墨兩人的詫異目光下拿出了一只小巧的錦盒。

  眼中流露出不合的神情,我口中微不可查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向著邢司墨道:“聽聞丞相大人對于古董之類的事物比較有心得。在下手中有一件祖傳的古董,不知道真假,還請大人幫在下品鑒一番。”

  說完,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托起手中的錦盒,一副不舍的模樣,將錦盒呈現給邢司墨。

  看到我的動作,邢司墨和那位師爺對視了一眼,然後由師爺起身將錦盒接了過去,而邢司墨同時道:“呵呵,老夫品鑒古董的本事在京城之內倒確實是小有名氣。岳公子還真是有心人啊!”

  當然是有心人呢。我心中暗樂表面上一副舍不得樣子,道:“丞相大人太謙虛了。京城之中誰不知道丞相大人品鑒古董的能力位列第一?要不是如此,在下哪敢將祖傳的古董拿給丞相大人鑒賞?”

  邢司墨並沒有理會我略有些諷刺意味的話,因為他全部的注意力全部被錦盒中的那只溫潤剔透的小巧酒杯給吸引了。

  那是一只瓷質酒杯,是我所能燒制的最出色作品。采用一種河中的白色泥沙,所以成品就好像是玉石一樣溫潤光滑;特別是在燒制的過程中,讓秀兒加入了一些水元力,看起來顯得流光異彩。

  本來我是准備將酒杯制作成傳說中的“九龍杯”(加入水之後就會出現九龍嬉戲的動態景象),只不過因為水平實在有限,一直以來都沒有成功。不過光是如此,就已經能夠震撼現場的眾人了。

  這是我第一次將瓷器展現在世人的面前,就連趙大江和趙蕭兩人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一件寶貝。只要不是白癡,就知道這只酒杯不是凡品,沒有見過什麼珍寶的兩位家臣表現很是不堪,特別是趙蕭更是口水直吞。吞咽聲清晰可聞,也打破了現場的那種連呼吸都屏去的詭異氣氛。

  從震撼中回醒過來的邢司墨有點艱難地將目光從酒杯上移開,然後略微顫抖著手合上了錦盒。這個時候,其他的三人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然後是大口大口地吸氣。

  不等這位丞相大人開口,我出聲道:“本來這種酒杯是一套四只的,更配有一個酒壺——”

  “等等,岳公子,你是說還有其他三只酒杯和一個酒壺?”我的這個重磅炸彈明顯有點分量,之前表現還算沉穩的邢司墨這個時候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那份震驚,迫切地問道。

  “不錯。”我點點頭,一副惋惜的神色:“若是成套的酒杯和酒壺,那就價值連城了。恐怕比之現在的‘中華商行’都要高出幾分呢。”

  “價值連城?”邢司墨重複了我的這個比喻,然後又驚道:“比‘中華商行’還要高出幾分?”

  這位丞相大人看看手中的錦盒,繼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明白了我的意思的邢司墨臉色平靜下來,恢複了之前的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口中淡淡地道:“岳公子,既然是成套的,那麼不如將整套的器具一起拿來讓老夫品鑒一番?或許,那樣更容易得知這套古董的真假。我想,若是用這套器具飲用岳公子‘中華商行’的花雕美酒的話,肯定有一番美妙的滋味。恐怕到時候,老夫上朝為岳公子你爭取子爵爵位也會精神一點。”

  我心中翹起了大拇指,不是為自己終于達到了目的,是為我們的丞相大人能夠將兩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聯系起來,而且表面上好像還說得通。

  事情到這裏就基本上完結了。我理所當然地答應了丞相大人的要求,表示回去之後,馬上將這套“酒具”的其余部分拿來讓丞相大人好好地品鑒一番。而丞相大人也順勢邀請我共進晚餐,算是表達了他的態度。

  在丞相大人精心安排的晚宴上,我並沒有吃多少的東西,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和丞相大人的拼酒中度過的。俗話說得不錯,酒確實是聯系感情的橋梁。這一點,中國的老祖宗早就證明了,並且被後世的人們充分地發揚光大。多少國家大事是在酒宴上決定的?又有多少的生意是在相互的敬酒中的達成的?

  放在這一次丞相府的晚宴,這個規律同樣延續著。酒,從剛開始的低度“花雕”變成了中間部分的“女兒紅”,最終則是換成了高度的“茅台”酒。我當然是千杯不醉,不過表面上我是不會表露出來的。

  在晚宴上我喝得酩酊大醉,並且假裝酒醉充分表達了自己對送出那套酒具的惋惜之情。丞相大人同樣醉了,不過真實的情況是在後半段這只老狐狸居然依靠著絲毫不亞于七級武者的修為硬生生地將酒意給壓了下去。所以表面上丞相大人同樣是醉話連篇,可實際上卻是腦袋清醒得很。

  透過朦朧的視線,我注意到丞相大人聽到我的那番真心“坦白”時一閃而逝的得意表情。讓我知道自己的確成功地騙過了邢司墨。這倒不是我的演技有多麼的出色,而是在這一頓晚宴上,我整整灌下了一大壇“花雕”、三大壇“女兒紅”以及六大壇的“茅台”。是個人都會醉倒,特別是我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任何壓制酒意的能力。

  而實際上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酒的我確實產生了一定的醉意,只不過那也僅僅是滿面通紅,心跳加速罷了,我的腦袋卻是清醒無比。這種情況在讓我知道自己並不是永遠不醉的同時,讓我的表演愈加地完美。

  晚宴最終以我由趙大江和趙蕭這兩位家臣攙扶著回到自己的居所為結局。

  剛剛回到自己的地盤,我就一反之前的萎靡,馬上變得生龍活虎,讓還攙扶著我的兩位家臣和一邊責怪兩人不看好我讓我喝了這麼多酒的秀兒嚇了一跳。

  “公子,你嚇死了我。”秀兒在一聲驚呼之後可愛地拍著胸口嗔怪道。

  相對于秀兒展現出萬種風情,一邊的兩位家臣則是看呆了眼。我喝了多少的酒他們是親眼看到的,就算是一頭巨獸(一種大型妖獸)恐怕也要醉了,哪知道現在我卻是根本沒有半點的醉意。

  雖然之前已經知道我酒量很好,可是從來沒有想到我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所以兩人理所當然地看呆了眼,一副傻愣愣的樣子。

  看到兩人的傻樣,我哈哈一笑,向一邊的秀兒道:“秀兒,你將那套酒具給我拿來。”

  秀兒應聲到了房內,而趙大江和趙蕭則是立刻從之前的那種傻傻的狀態中回醒過來,目光緊緊地盯著房門,期待著即將出現的寶物。

  一只正方形的錦盒被秀兒放在了客廳中的桌子上。我看了兩位家臣一眼,微微一笑,然後緩緩打開了錦盒的蓋子,然後展露出裏面的那一套瓷器。

  一只酒壺,八只配套的酒杯,這是根據“青原帝國”流行的一桌八人的規格設計的。當然因為之前已經被我拿了一只酒杯的緣故,錦盒中實際上只有七只酒杯。

  秀兒沒有多少的表情,畢竟早在一年之前她已經見過這種神奇的事物了,更不用說現在的這套酒具本身就有她的一份功勞在內。

  但是趙大江和趙蕭兩人卻是完全不同了。之前雖然見識過那只酒杯的不凡,但也就是一只酒杯罷了。現在這麼一套酒具擺放在自己的面前,特別是那只畫有一條盤龍散發著流光異彩的酒壺讓兩人幾乎看花了眼。

  在心中贊歎這套酒具的不凡的同時,兩人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尋常之處。那就是酒杯的數目好像有點不對。

  之前我可是明明確確說了一只酒壺配備四只酒杯的。現在居然有七只酒杯,而那個空出來的凹陷之處,應該是屬于之前已經送給丞相的。那麼也就是說,實際上一套酒杯應該是八只酒杯,想想也應該是如此才對。

  “嘿嘿,這裏有七只酒杯,加上送給邢司墨有八只。不過我之前可是告訴了他只有四只酒杯,那麼——”

  說到這裏,我停住了話頭,用雙手將其中的四只酒杯拿了出來,然後擺放在趙大江和趙蕭面前道:“多出來的這四只酒杯就當作送給你們兩個的禮物吧,反正我平時也用不著。”

  想不到我會將四只酒杯送給兩人,趙大江和趙蕭有點不敢相信的感覺,直愣愣地看著就在面前的酒杯沒有任何的動作。好一會兒,還是趙大江首先開口道:

  “主公,這是您的傳家寶,屬下不敢接受這樣貴重的禮物。還請主公收回!”

  趙蕭聽到趙大江的話清醒過來,同樣表示不敢接受。不過以我的目力,卻是可以注意到他的眼睛余光還是不斷地瞟向酒杯。畢竟酒杯的誘惑力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抵擋的。

  聽到兩人的話,我沉默起來。頓了一頓,我道:“既然你們看不上這幾只酒杯,還留它們何用,不如——”

  我突然從桌子上拿起四只酒杯,就在兩人摸不清我的意思的時候,松開手任由它們落向地面,口中同時道:“把它們摔了!”

  我的動作讓在場的三人大是吃驚。不過了解其中真相的秀兒是微微一愣之後,掩口偷笑起來。而趙大江和趙蕭則是口中喊著“主公”的同時,同時撲向即將和地面接觸的酒杯。

  因為兩人有著同一個目標,故而兩人在撲向酒杯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撞在一起,結果就是除了相對靠近酒杯的趙大江險之又險地接住了其中的一只以外,其他三只酒杯和青石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瓷器易碎的特性在這個時候充分展現出來,只聽一陣清脆的碎裂聲之後,三只“珍貴無比”的酒杯化為了數十塊碎片。

  不理會兩人看著碎片有點呆呆的表情,我向一邊的差點偷笑出聲的秀兒比了一個手勢。早就明白我的想法的秀兒,向我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悄無聲息地飄進了房間,然後再次拿著兩套酒具出來了。

  “好了,不就是幾只酒杯嗎?碎了就碎了,你們再看也不會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我坐在一邊,輕松地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你們啊還不如來看看我給你們重新准備的禮物,看看這一次的禮物合不合你們的心意。”

  被我的聲音所吸引,趙蕭首先將目光從酒杯碎片上移了開去,然後全部的注意力被已經放在桌子上的兩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錦盒所吸引。

  意識到錦盒中的物事是什麼的趙蕭右手狠狠地在腿上一掐,一聲慘叫從口中發出。只不過聽聲音好像是趙大江的,再看那只手也是作用在趙大江的腿上。

  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弄得引吭高歌的趙大江並沒有找趙蕭的麻煩,因為他同樣看到了桌子上多出來的兩只新的錦盒。和原先那只已經打開的錦盒一模一樣,就是白癡也能夠猜到裏面裝著什麼。

  我欣賞了一番兩人的那種令人發噱的表情,然後毫不在意地用雙手抓起兩只錦盒,然後拋向兩人道:“唉,先父留下的傳家寶太多了一些。若是你們喜歡就隨便拿去用好了,只要記得不要讓外人知道就可以了。”

  不說拿著兩只錦盒一副傻樣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怎樣離開的兩位家臣,我和秀兒在兩人消失在門外之後不由地齊聲大笑起來。

  說實話,剛才忍了那麼久沒有笑出來還真是辛苦。趙大江和趙蕭兩人傻傻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忍不住呢。而最最好笑的恐怕就是將來某一天,當我們的那位丞相大人得知自己手中那一套所謂價值連城的祖傳寶物根本花不了一個金幣時候的表情了。

  嗯,將來某一天當我再也不用看邢司墨臉色有著充分自保能力的時候,肯定要當場好好地欣賞這位丞相大人的表情,那時候想必一定十分有趣。

  “公子,你真是壞透了,居然這麼耍大江和趙蕭,不過秀兒很喜歡呢。秀兒很久沒有這麼痛快大笑過了!咯咯,估計今天晚上這兩個傻瓜是睡不好覺了。”

  “哈哈,不一定呢。他們兩個也就是現在有點迷糊罷了,等到他們稍稍冷靜之後就會記起我所說的話了。不過好像他們兩個忘記了送給那位丞相大人的一套呢。”

  得,惡作劇的結果,正事反倒給忘了。算了,反正明天他們自己會記起這件事情的。

  至于現在嘛,當然是好好地吃上一頓,然後按照古人所言的“飽暖思淫欲”,和秀兒一起享受那人間的極樂。

  ……

  ※※※※※※※※※※





  日記 第五十八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五日。

  大陸曆207年五月八日,晴轉多雲,風力2-3級。

  一套瓷質酒具,“收買”了我們的丞相大人。昨天趙大江帶著那只改裝過的錦盒前往了丞相府,然後帶來了邢司墨的承諾:在三天之後的朝議上,一切有他。

  三天之後,是五月十日。“青原帝國”乃至大陸上大部分的國家,需要皇帝陛下以及京城之內的四品以上的百官參加的朝議,每一個月只有六次,亦即朝議每五天才舉行一次。

  原本我是不理解這裏為什麼沒有每天上朝的習慣,要知道在電視中我看到的古裝劇,那是每天都會上朝的。在我的印象中最深刻的還是《宰相劉羅鍋》中,劉墉和和紳天沒亮就在宮門外相遇的那一幕。

  不過當我就此事請教我的那位“兄長”蔡國斌城主之後,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或許是被電視所迷惑了。

  國家的大事確實很多,可是絕對不會全部都需要皇帝去解決。皇帝不是神,不可能解決所有的事情;更何況若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皇帝解決的話,還要那些大臣來幹什麼?

  “青原帝國”的官員各司其職,具體處理相關的事務,皇帝平時所需要做的也就是閱讀一下各部分呈送上來的各項重要事務的報告罷了。

  而每五天一次的朝議,則是相當于一個公司項目的成績彙報,各自呈報一下所負責事務的進度、成果又或者所遇到的困難等等。當然若是有一些需要皇帝才能決定的事務,也可以在朝議上提出來。

  相對來說,這個世界的皇帝遠比我所知道的古代皇帝悠閑得多。當然能夠讓皇帝放下心來享受生活的還有一個決定性因素,那就是密探組織——比如“青原帝國”的“青龍”。

  還有三天的時間,我當然不會浪費這個時間讓自己多結識一些朝中的大員。

  就在昨天,我拜訪了吏部的三位侍郎。並且在三人的府邸中留下了一些珍貴的事物,讓三位侍郎大人很是滿意的珍寶。

  吏部算是整個地被我解決了,剩下的幾部,戶部尚書以及工部尚書自然被我從拜訪的名單中剔除。前者,是因為自己已經和戶部尚書的侄子結下了仇怨,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再厚著臉皮去拜訪的。就算是戶部尚書看在價值不菲的禮物面子上暫時不會對我不利,將來也會形成敵對局面。與其送給對方錢財,還不如留著敲開其他官員的大門。

  至于後者,我將之剔除倒不是因為丞相大人之前的話,而是工部尚書乃是戶部尚書最忠誠的追隨者。

  如此,六部中剩下禮部、刑部和元部。後兩個暫時不會有任何的交集,不用著急;至于第一個“禮部”倒是十分重要。

  不管是成為貴族,還是擔任官員,都要和這個禮部打交道。別看這個部門權力不大,排在六部的末尾,可是它所能發揮的能量還是不低的,就像地球上掌握了輿論的媒體一般。

  當然我最看重的還是名義上掌管著整個“青原帝國”全部軍隊的大元帥賀劍了。作為和丞相邢司墨地位相當的賀劍大元帥,說一句話抵得上別人的十句。特別是將來我軍隊的官員,更是需要這位大元帥的支持。

  故而,我今天的目標就放在了這位大元帥身上。

  根據情報,大元帥賀劍每天下午兩點鍾都會前往京城郊外的“皇家狩獵場”打獵。

  “皇家狩獵場”,顧名思義,是為皇族准備的狩獵場。不過,對那些京城之中三品以上的高官,它同樣是開放的,這不僅僅是因為京城範圍之外只有這麼一處狩獵的所在,更在于大陸上的那種尚武風氣。

  “青原帝國”的開國大帝就曾經明確地要求京城之內的官員每個月至少要前往“皇家狩獵場”兩次,以警醒他們不忘創業的艱辛,而當時的官員也確實是這樣做了。

  只不過兩百多年過去,原本的那種狩獵風氣早就消失得幹幹淨淨。現在也只有像大元帥賀劍這樣留守在京城之內的軍官才會將興趣放在狩獵上面。至于其他的文官,則是寥寥。

  賀劍不同于邢司墨,一向清正廉明的他可不是財寶所能打動的。兼且,那些向賀劍送禮以求官的人,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大元帥府的護衛丟出來。

  我當然不會明知故犯,所以我選擇了不同的方法。

  ※※※※※※※※※※※

  下午一點四十五分,我和兩位家臣在“皇家狩獵場”的必經之路上做好了准備,單等這位每天用狩獵來填補生活空虛的大元帥。

  “得得得……”“風行獸”四足敲擊青石的聲音傳入我們的耳中。我們精神一震,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心想這位大元帥終于來了。

  我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13:55,而剩下的那一段路程,騎著“風行獸”的話恰好大約是五分鍾的路程。這位大元帥還真是一副標准的軍人作風,每天都這麼准時。

  我向著身邊的趙大江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向我行了一禮後掛起了一面布帆,上書五個大字:天下第一酒。

  我們所在的這處地方已經很是偏僻了,行人非常稀少。不過稀少並不代表沒有,“天下第一酒”的布帆馬上吸引了那些行人的目光。事實上,從十分鍾之前,對我們這三個突然在街道上擺下了攤位的“商人”,經過的行人以及周圍的居民就已經很是奇怪了。現在我們這麼一動作,馬上就將這些早已經被好奇心占據的人給吸引了過來。

  一時之間,原本很是空曠的街道馬上被各式人等給擠滿了,使得原本並不怎麼寬敞的街道顯得擁擠無比,形成了交通阻塞。很顯然,我們的大元帥想要通過街道就有了一些麻煩。

  考慮到賀劍可能會轉道,所以在下一刻我向趙蕭使了一個眼色。收到訊息的趙蕭,馬上清了清嗓子,用元力將自己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各位朋友,你們看到布帆上的這五個字了嗎?”

  “廢話!這不是明明白白寫著嗎?不就是‘天下第一酒’嗎?”一個男子不屑地說道。

  “天下第一酒!我認得這幾個字。”一個明顯是還在上學的男孩得意地說道。

  “不認識,俺們不認識字。”一個大老粗說道。

  ……

  “各位,請靜一靜。”看著現場嘈雜的局面,趙蕭夾雜著元力的聲音再次傳出:“確實是‘天下第一酒’。不知道各位朋友認為哪一種酒能夠當得上這個稱呼?”

  “百日醉。”“青原帝國”一種名酒。

  “滿山紅。”“天南王國”的名酒。

  “杜烈酒。”“大金汗國”一種烈性酒類,度數在四十左右,不過味道實在不怎麼樣。

  “茅台!‘中華商行’的茅台酒!”一個富商模樣的人說道。看樣子,他是喝過“茅台”的人,因此知道茅台的好處。說完,這位仁兄還回味似地舔了舔嘴唇。

  聽到這個聲音,我心中微微一喜,這個人還真是幫忙呢,省得我們自己說出來,那就是顯得有點做作了。

  事實上,這一次固然是為了結識賀劍元帥乃至于讓他在三天之後的朝議上為自己的事情說好話,可是同樣地我也有為“中華商行”做廣告的目的,反正是順便。而且這樣也能夠更好地表露自己的身份。

  而這名富商的話一出,現場安靜下來。畢竟“中華商行”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名聞大陸,其中除了各類元珠產品這個主要因素之外,“中華三酒”同樣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茅台、女兒紅以及花雕,說是三種酒,還不如酒類的三個標准,分別代表了烈性酒(45度≦≦H≦≦60度)、中度酒(20度≦≦H≦≦45度)以及低度酒(H≦≦20度)。H代表酒的度數。

  具有各種口味的“中華三酒”,以大陸上那些名酒為藍本,在口味上遠遠強于那些名酒本身。加上我按照雞尾酒的調制方法,另外調配出許多種新的酒類,使得大陸上出現了十多種十分特殊的口味。

  這樣的混合酒,有時候度數明明很低,可是酒性一旦發作起來,遠比度數最高的茅台都要來得厲害。

  依靠著涵蓋了大陸上所有名酒口味以及十多種新的口味的“中華三酒”,可以說是名揚酒界。原本的那些作為高檔酒類的名酒一下子從神壇上被踢了下來。要不是我所采用的是精品銷售概念,恐怕那些名酒就要消失在大陸上了。那時候我可沒有原料來調配“中華三酒”了。

  也許是因為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沒有親口嘗過“茅台”甚至“中華三酒”中任何一種酒類的原因,那個在短暫的平靜之後各種反對聲紛紛出籠。當然“中華三酒”的名頭擺在那裏,這些反對聲的底氣並不是太足,到最後反對聲甚至漸漸地低落下來,有一種消失的跡象。

  不過就在那些原本的反對者心情尷尬的時候,一個人進行了大聲的反駁,他當然是我們的趙蕭先生了。

  “各位,你們說得沒有錯。我承認‘茅台’確實是十分出色的美酒,甚至涵蓋了天下所有的名酒。可是離‘天下第一酒’的稱號還是有一點距離的。”

  說到這裏,趙蕭的目光微微一斜,看到了已經近在十幾米遠的那一支隊伍。

  知道現在是最為關鍵的時刻,趙蕭不敢怠慢,趕緊擺正了自己的目光,環視了周圍的人群一眼,有點激動地道:

  “我家主公祖上乃是釀酒世家,雖然當初因為戰亂大部分的釀酒技藝消失了,可是卻留下了最為珍貴的‘酒母’。這酒母經過幾百年,比之當初更加地醇厚。就算是在白水當中加入一些酒母,都可以成為香醇無比的美酒。若是將其加在那位先生所說的茅台美酒中,或許才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酒’。”

  趙蕭的這話說得很有技巧。一方面他是表明了我“家傳”酒母的非凡,另一方面同樣沒有否認“茅台”的出色,更表明只有“茅台”加上酒母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酒”。

  現場的圍觀者對趙蕭的大言不慚當然嗤之以鼻。不管哪個世界對這中自誇的行為都很是不屑的,各種聲音彙聚成一顆炮彈狠狠地向趙蕭沖擊而來,特別是那名“茅台”迷,更是揮舞著拳頭讓趙蕭收回那句話,讓從來遇見過如此場面的趙蕭顯得有點應付不過來。

  這個時候,原本在一邊的趙大江站了出來,口中一聲震徹天地的“安靜”終于換來了眾人的安份。

  “各位,事實勝于雄辯。既然各位不相信,為什麼不當場試一試呢?”趙大江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在場眾人的響應。其中的一個看起來很像酒鬼渾身髒兮兮的家夥更是拼命地向前擠,試圖趁這次機會好好地享受一番。

  經過一番篩選,包括之前的那個“茅台”迷富商和酒鬼在內的六名試驗者被選了出來。就在即將開始試驗的時候,我卻是突然叫了停。

  “這位大人,何不下馬一嘗用在下家傳酒母溝兌出來的美酒?”我向騎著風行獸被一群侍衛保護著的賀劍大元帥抱拳道。

  我的突然舉動讓大家注意到身後的大元帥。因為大元帥經常經過這裏,因此在場的很多人都認識這位平易近人而又功勳卓著的大元帥。發現大元帥在場,眾人紛紛行跪拜大禮,就連那個富商也不例外。

  聽著大家口中呼喚“大元帥”,我心中郁悶。大陸上的等級分明,除非有特別的情況,若是像這樣的情況我這樣一個平民不行跪拜大禮,大元帥完全可以用“不敬”的罪名將我打入大牢。

  只不過我可不願意行跪拜大禮,在地球的時候我都沒有向父母下跪過,更何況是一個沒有任何關系的異世人類?

  所以,在現場眾人行跪拜大禮的時候,我僅僅是作出一個樣子,動作緩慢無比,就等著賀劍說“免禮”兩字。

  果不其然,就在我完成了鞠躬的動作,即將向著“屈膝”發展的時候,賀劍大元帥那“各位免禮”四字鑽進了我的耳朵。于是我順勢停住了動作,然後再次緩緩地挺直了身體。

  我抬起頭仔細地觀察著這位大元帥,感慨無比。若說林風元帥最初給我的印象是一把出鞘的百戰血刀的話,那麼面前的這位大元帥則是一把深藏在劍鞘之內外表毫不起眼的絕世寶劍。

  前者鋒芒畢露,後者反樸歸真,深藏不露。至少以我的感覺來看,面前的這個大元帥就好像普通人一樣沒有任何的武學修為,就好像當初歐陽先生給我的感覺一樣。這就是超越了九級的武者了。不愧是“青原帝國”武學第一人的“劍聖”。

  在我觀察賀劍的同時,賀劍同樣在觀察著我。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有著一種疑惑在裏面。從對方的眼睛中得到這個信息的我,心中一咯 ,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和普通人的區別,或許九級的高手林風看不出來,可是並不代表這個“青原帝國”第一人看不出來。九級武者和超越九級的武者之間的區別,前者仍然徘徊在肉體和能量層次上,可是後者卻是提升到精神層面了。

  或許我的身體本身並不能讓賀劍發現什麼,可是精神層次上可能存在的特殊之處可能會被對方發現。若是真的如此的話,那麼就可以很好地解釋賀劍眼中的那一抹疑惑了。恐怕他現在疑惑為什麼一個不具備任何元力的普通人會具有比修煉者更加強大的精神力(暫時用精神力來形容吧)。

  想到這個可能,我當然不能讓賀劍深入思考甚至探測的機會,再次作了一個抱拳禮道:“原來是大元帥當面,剛才有不敬之處還請大元帥原諒。不知大元帥願不願意參加這個試驗?”

  “呵呵,‘中華商行’的茅台酒本公(賀劍乃是一等護國公)也喝過,端得是天下極品的美酒。”賀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已經猜透了我的身份以及目的似的道:“所以本公十分好奇這位公子所說的家傳酒母,希望公子能夠再次創造奇跡。”

  表面上,賀劍是說“中華三酒”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希望我能夠也創造一個奇跡。實際上根據後來的情勢發展,他應該是說我繼“中華三酒”再次創造一個酒壇奇跡。

  心中驚訝于賀劍這個大元帥確實不凡的同時,我微微一笑,口中道:“必不會讓大元帥失望。大元帥請。”

  我的話音剛落,賀劍已經從風行獸下來了,沒有任何防備地向著准備好的一排桌子走來。反倒是他身邊的護衛有點擔心地輕聲道了一句:“大元帥——”

  那個明顯是這十幾個護衛首領的侍衛,在說話的同時眼睛緊緊地盯著在那裏准備相關事宜的趙大江和趙蕭,眼中盡是防備之色。

  “不妨事。”賀劍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然後坐在趙蕭為其添加的那張原本屬于我的椅子上。對此我微微一笑,若是按照這個世界的常識,以大元帥的超越九級的實力,天下沒有人能夠在短時間傷害得了他,除非四五個和他同一等級的高手進行圍攻。

  而且就算是受了傷,如果一心想要逃,以賀劍的實力還是可以的。再說了這還是在“天原城”之內,基本上可以排除超出一個的超越九級的高手存在而不被他這個軍事最高統帥知道的情況。

  也就是說,在“天原城”之內,賀劍是絕對的安全的。而且“毒”這種東西幾乎不為大陸人所知,更不會有酒中下毒這種擔憂了。因此,那位侍衛首領在賀劍說出“不妨事”三個字之後就不再說什麼了。只不過他的全部注意力還是放在趙蕭和趙大江身上。以其八級武者的實力,估計只要兩人有任何的不尋常舉動,就會引起這位仁兄狂風暴雨似的攻擊。

  成為了別人眼中釘的趙大江兩人絲毫沒有任何的壓力,這倒不是侍衛首領這個八級武者的氣勢對兩人沒有任何的影響,而是兩人所具有的“萬重訣”所具有的特殊的性能,使得讓兩人將這種壓力最大程度地降低。

  看到兩人的流暢動作,侍衛首領眼中滿是驚訝,而賀劍則是透露出贊賞,繼而看了一眼。

  和這位大元帥對視了一眼的我,眼中滿是笑意,一副對自己的家臣實力高強十分自豪的模樣。

  ※※※※※※※※※※※※

  不說這期間的一些小動作,趙大江和趙蕭分工合作,前者將純淨的飲用水分別裝在七人桌子上的水壺中。首先讓七人品嘗,以確定其中的液體是白水。

  然後趙蕭當著大家的面,從盛放“酒母”(其實就是純酒精)分別裝了七壺“酒母”。將酒母交給七人之後,趙蕭退到了一旁,讓七人自己進行實際的操作。

  七人當中最迫不及待的是那位我認為的酒鬼。這家夥真不愧我給他加上的“酒鬼”稱號,在十分專業地聞了一下手中那壺“酒母”的香醇氣息之後,酒癮馬上發作了。還進行什麼試驗?他直接舉起那壺“酒母”,然後酒著壺口大口大口地吸吮酒液。

  看到他的動作在場的人發出一聲聲的驚呼。誰也想不到這個家夥會是如此的動作,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壺大約2.5升的“酒母”在短短半分鍾之內全部灌進了“酒鬼”的肚子。

  其結果就是,等到“酒鬼”飲下了最後一滴酒液,舒服地打了一個飽嗝之後,腦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發出砰的巨響。

  人群中有認識這個“酒鬼”的人在一邊悄悄地述說起來,讓我們知道這位“酒鬼”先生好酒成性,酒量十分出色。就算是我們“中華商行”的“茅台”酒,這家夥也可以喝下三壺絲毫不變色,端的是附近一帶有名的“酒王”。

  現在僅僅一壺“酒母”就把這位仁兄灌醉了,很是說明了這一壺酒母的威力十足。

  有了“酒鬼”這麼好的例子,其他的試驗者在好笑的同時,也小心翼翼起來,生怕加的“酒母”太多以致于自己也當場喝醉了。那可就實在太出醜了。

  就像那位“茅台”迷的富商,原本是准備以一比一的比例來勾兌酒。看到“酒鬼”下場之後,他立刻將酒杯之中散發著濃郁的酒香的酒母往酒壺中回倒了一半還多。

  眾人當中唯一不為“酒鬼”下場所影響的也只有賀劍這個酒中好手了。就算是真地產生了醉意,以他的實力也可以壓制下來。所以,我們的大元帥仍然按照原先的一對一的勾兌方法將白水和酒母變成了一杯醇香無比的“茅台”。

  細細品嘗完第一杯酒之後,賀劍大元帥不斷地提高酒母的比例,最後一杯酒幾乎就是純粹的“酒母”了。這樣高純度的酒液下肚,理所當然地讓我們的大元帥滿臉通紅。若是正常情況下,賀劍早就和那位“酒鬼”仁兄一樣趴在桌子上了。

  不過賀劍和“酒鬼”不同,他用元力壓制了那種不斷湧上腦際的醉意,也是剩下六人中唯一一個將一壺“酒母”一次性用光的試驗者。其他人,大多數僅僅是使用十分之一左右的“酒母”罷了,也就是那名富商出色一點,大約使用了二分之一的“酒母”,換來的是六七分的醉意。

  這第一項的白水勾兌“酒母”,固然是可以得到高度的白酒,可是除了酒精本身的醇香之外,缺少了美酒的那種額外香味。所以,這樣的酒只能稱為烈酒,而不能稱為美酒,和“天下第一酒”更是千差萬別。

  所以大家都很是期待第二項,用酒母勾兌“茅台”美酒。不,不僅僅是“茅台”,還有額外的“女兒紅”以及“花雕”。

  而且這“中華三酒”可不是普通的“中華三酒”,而是用大陸上的陳年美酒加上純酒精勾兌出來的新的陳年美酒。它們全部都是以窖藏了二十年具有了比之普通美酒濃郁得多的醇、香。本身已經是十分出色的品種了,再加上純酒精的勾兌,真正稱得上色香味俱全。

  陳年的“中華三酒”一開壇,一股濃郁得沁透人心的香醇就不斷地鑽入在場眾人的鼻子。于是現場一片吸氣之聲,就連那個從一開始就保持了高度警戒的侍衛首領也是一副閉目吸氣的享受模樣。

  而我關注的賀劍大元帥,有著同樣的動作,閉目靜靜地享受著那一份醇香。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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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 第五十九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七日。

  大陸曆207年五月十日,晴,晚上陰有小雨。

  二十年陳釀加上純酒精“酒母”的勾兌,可以算是天作之合。不但是富商等人將自己灌了一個酩酊大醉,就是連一直以來就表現得超凡脫俗的大元帥賀劍也是滿口的胡話,不知所雲。

  當然這位大元帥一點也不吃虧,整整五壺的“酒母”加上同樣份量的二十年陳釀就這樣進入了他的肚子。而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可是隨著酒意的越來越盛,這位大元帥豪興大發,將用來飲酒的酒杯給扔了,直接酒著壺口大喝特喝,采用的是兩種不同的液體同時灌入的方式。

  就算是我,面對如此的豪飲還是有點發悚,畢竟之前已經證明自己並不是真正的永遠不醉。若是換了自己,恐怕早就癱倒在地上了。由此可見,“元力”還真是好東西。不具備元力的我是深深體會到這一點。

  “天下第一酒”的名頭算是在我們的這位大元帥的嘟囔聲中定了下來,不過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少的好處。原因很簡單,大元帥賀劍醉了。

  既然醉了,負責賀劍安全事務的侍衛首領當然要將自己的主子帶回去了。甚至,在大元帥賀劍略有醉意的時候,這位仁兄就開始對趙大江和趙蕭兩人防備非常。不但自己的氣機牢牢地鎖住兩人,就是連他手下的那群侍衛也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生怕兩人有任何的不軌舉動。

  看到這群對我們很是防備的侍衛,再看看幾乎已經不能進行思考的大元帥,我苦笑起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原本只需要直接上門就可以正常和這位大元帥進行交流,可是在我的計劃之下變得複雜起來,甚至在付出了不少的美酒以及功夫之余,沒有得到半點的好處。唯一換來的也就是“天下第一酒”的名頭。

  可是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把“天下第一酒”這個名頭安在“中華三酒”的身上。如此,對“中華三酒”的宣傳也只是起到很小的作用罷了。

  得不償失!這是我對這件事情的評價。

  自作聰明,則是我從這件事情中得到的深刻教訓。這一次我是純粹地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了,而且最後還得不到任何的成果。可以說失敗之極。

  看著那群侍衛護衛著大元帥快速地向著內城的大元帥而去,我只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招呼兩位同樣郁悶非常的家臣收拾東西,走人。

  ※※※※※※※※※※※※

  在昨天,也就是五月九日的晚上,我在拜訪完禮部尚書以及宴請完三位禮部侍郎之後,收到了我們的大元帥已經從那種從之前的那場大醉中恢複過來。

  當時,我就想要上大元帥府進行拜訪。和這樣的軍人交流,有時候直來直去更加地有效。不過鑒于時間的關系,我只能將拜訪的時間定在今天的上午。

  哪知道,還不等自己動身,來自大元帥府的一名士兵將賀劍的一張請帖送了過來。

  請帖的內容很簡單,也就是感謝我之前的那一次請他喝酒,而這一次的宴請也當作是那一次的回請。除了這些東西,也就是時間、地點等等之類的要素了。

  看完請帖我心中松了一口氣,對那名還在等我回複的士兵道:“請轉告大元帥,就說在下一定按時赴約。趙蕭,去帳房支一百金幣讓這位兄弟喝茶。”

  “府中規矩,小人不敢接受。不過還是多謝公子的好意,小人想就此告辭了。”那個士兵不卑不亢地說道。

  聽了對方的話,我心中微微愕然,驚歎于賀劍的治下之嚴,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列為府中規矩,還真愧是名聞大陸的傳奇將領。

  “見微知著,大元帥真是名不虛傳。”微微一頓,我道:“趙蕭,你幫我送送這位兄弟。”趙蕭領命,然後和送信的士兵一起出去了。

  對大元帥邀請我出席晚宴的真實用意,我很清楚。既然大元帥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並且連我的住處也查清楚了,那麼對方肯定已經明白之前我演那一出戲的原因。如此,也就表明了這位大元帥的大概態度。就算不會明確地支持我,也不會扯我的後腿。

  實際上這是理所當然的。我和林風這只老狐狸表面上的關系可是十分地緊密。“中華商行”在“青原帝國”百分之十的利潤都要上交給“第一軍團”或者說林風;而林風又是賀劍大元帥的忠實追隨者,說得上是我把利潤送給了這位大元帥。

  對這樣一個用真金白銀來支持軍隊建設的人,怎麼說都會表示友好態度。再說了,若是和丞相大人之間的那個合作真的是和林風合作之後的延續的話,那麼這位大元帥肯定了解到我的巨大作用,肯定會全力支持我。

  畢竟我所要的也就是沒有什麼實權的爵位罷了。“青原帝國”對爵位的控制固然是嚴格無比,可是同樣地帝國之內的貴族太多了一些,多我這麼一個一等子爵實在是不算什麼。仔細想想還真是找不出對方不答應的理由呢。

  也因此,對即將來到的這一場正式會面,我是充滿了信心。

  ※※※※※※※※※※※

  時間很快地到了傍晚六點整,我穿戴一新,然後帶著自己的哼哈二將趙大江和趙蕭前往了大元帥府。因為有了上次的糾葛,這一次我們來到內城的北城門的時候,沒有遭遇任何的刁難。甚至,那個當值的城門校尉連基本的驗明身份的步驟也省了。

  離開城門一百多米我還不斷地聽到那些“城衛軍”士兵對我們三人的一些討論。聽著那些“城衛軍”士兵的討論,我不得不在心中哀歎想要在“天原城”內守住自己的秘密是如何的困難。

  身份就不用說了,那一天的沖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就是目前大陸上風頭正勁的“中華商行”的老板岳海。口口相傳之下,在“城衛軍”系統中我恐怕早就聲明遠揚了。

  和丞相邢司墨來往默契,同樣不是秘密,畢竟當初我可是拿出了丞相府令牌,並且靠著它解決了麻煩。(那快令牌可是好東西,為此我專門讓人仿造了一打,以備不時之需。以我們所掌握的技術,令牌當然不會有任何的破綻。就算真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比如令牌上數字所代表的意義,用來唬人卻是絕對可以的。)

  但是這些家夥知道我就是前兩天在大街上擺出了“天下第一酒”的主角,就有點離譜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平時我總是很小心地觀察周圍的環境。要知道那個時候,除了一些普通的百姓和大元帥府的侍衛之外,沒有任何認識我的人存在。

  在這樣的情況下,“城衛軍”的那些普通士兵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又或者說,我的身份是從大元帥府傳出去的?

  很快我就想到了又一個可能的答案——青龍。密探組織“青龍”或許在“青原帝國”其他地方有些監察不力,但是在京師“天原城”,“青龍”肯定掌握了城內的方方面面。或許,在當時圍觀的人群甚至參加試驗的人當中就有“青龍”的成員。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總之連“城衛軍”的普通士兵都知道我的身份並且了解了這幾天我的所作所為,那麼京城之內的官員,肯定同樣知道了。特別是那個城門校尉似模似樣地將我宴請禮部三名侍郎時候所具有的一個小插曲說出來的時候,讓我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

  這種感覺就好像不管做什麼事情就會有人時時刻刻跟在你的身後,觀察著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雖然這種程度的秘密泄漏並不會讓我有任何的損失,可是那種感覺很不好,一種隱私被別人侵犯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個時候,我對正在積極構建中的情報組織“軍刀”寄予了極大的期望,同時也有了深深的擔憂。畢竟“天原城”乃是“青龍”的大本營,或許自己在這裏的那些小動作早就進入了“青龍”的視線。若是如此的話,自己的情報組織很有可能在一開始建立的時候就被“青龍”滲透了。

  看來我需要對“軍刀”的組織結構進行進一步的優化了。保證每一個情報員只向自己的上線負責,同時管理一個到三個下線。而每一個城市的終端情報員也有三個之多。這樣,就算將來抓住了其中的一個終端情報員,也只是損失三分之一罷了。

  當然這樣一來,“軍刀”的工作量將會加重。不過相對于安全和保密來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對了,還需要設立一個監察機構,對每一個城市的三名終端情報員進行監察,人員嘛,就從相對很是忠誠的“特戰隊”中抽調。

  以一個行省大約二十個城市,“青原帝國”十二行省來計算,監察人員需要兩百四十人左右,也就是兩期的“特戰隊”而已。

  心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我們一行三人很快來到了大元帥府。還沒有接近那顯得很是雄壯無比的大門口,具有之前送請帖的那名士兵來幫我們引路,幫我們安頓好坐騎。

  而進了大門,則是換成了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帶路。這個老人很是沉默寡言,對于我的搭訕絲毫不理會,僅僅是十分禮貌卻又同樣十分冷漠地重複著一句話:“請走這邊。”

  說話的同時,配合著絲毫不曾變化的動作,讓人直覺得這位老人曾經是一個軍人,甚至現在也是仍然保有著軍人的作風。

  而以我的感覺,這個老人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令人可怕的九級,以致于一路上想要靠著元力的感應來探測老人修為的趙大江和趙蕭兩人大是沮喪。

  老人將我們帶到了一個客廳。在那裏除了之前見過一面的大元帥賀劍之外還有一個長得很是俊俏的年輕人。用“俊俏”這個修飾,那是半點沒錯。

  這個活像是女孩子改裝而成的年輕公子實在是俊美得不得了,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嫵媚”,一個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形容詞。不說這位大元帥口中的侄子“賀疏影”(你看連名字都像是女的)把身後沒有見過世面的趙大江和趙蕭看得目瞪口呆,我也是短暫地陷入了迷醉之中。

  以前在電視上看那些偶像明星(女的),就算是最出色的類型,和這位仁兄都有不小的差距。不過我老人家好歹是見多識廣,知道男人同樣可以美到這種程度的,畢竟“潘安”這個絕世美男子,只要是上過幾年學的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既然地球上有潘安,那麼當然這個世界同樣也可以有賀疏影。

  而讓我斷定這位仁兄確實就是“仁兄”的依據則是那很是明顯的喉結以及平坦的堪比飛機場的胸部。至今我還不曾聽聞這個世界有用元力來進行易容的事情,如此也就不存在將女性的特征除去再加上男性的特征。

  我們三人的詭異表情,賀劍和賀疏影應該是熟悉得很,所以兩人在臉色微微一變之後並沒有特殊的表現。

  在大元帥賀劍為我們雙方作了一番介紹之後,賀疏影向我抱拳行禮道:“賀某經常聽聞關于岳公子以及‘中華商行’的事情,早就想見識一下傳聞中能夠釀造出‘中華三酒’的傳奇人物。今日一見,岳公子確如傳聞中那般風流倜儻、瀟灑不拘,實在是賀某的三生之幸。”

  好話誰都願意聽,我也不例外。雖然知道對方也就是客氣之言,這幾天這樣類似的話我是聽得耳朵都起了繭。不過我還是高興地道:“賀公子謬贊了,閣下才是真正的風流人物。見了賀公子,在下第一次有了自慚形愧的感覺。”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在那裏吹捧對方了,你們啊都是帝國數一數二風流人物。”大元帥在一邊阻止了我們的你來我往的稱贊。

  對于大元帥的命令,我們當然不敢違背,相視一笑之後分賓主之位入座。隨著三人的落座,早就准備好的美酒佳肴也被下人們陸續端了上來。不像丞相府的晚宴的菜式繁多,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這一次的宴席菜式很簡單,除了火鍋之外,只有少數的幾個配菜。

  不過別看菜式簡單,每一樣都是十分地精致,味道更是比當初丞相府吃到的出色許多,就連我吃了也是贊不絕口。至于宴席上的用酒,當然是我帶來的用二十年陳釀勾兌的“花雕”美酒了。

  這一次我是不敢再用烈酒了,不然我們的這位大元帥喝得興起再次醉倒,那麼我的辛苦就白費了,明天可就是朝議的時間了。

  酒過三巡,晚宴的氣氛被充分地調動起來,也是談正事的絕好時機。心中斟酌一下用詞,我准備開口直接尋求大元帥明天在朝議上的幫助。

  只不過這位大元帥凡事比我快了一步,在我剛想開口的時候,好像知道我就要說話一樣,率先開口道:“岳公子,這一次本公請你來,一是為了感謝你前兩天讓本公嘗到了真正的‘天下第一酒’;二呢,有一件事情需要岳公子你幫忙。”

  “呵呵,真巧,在下也有一件事情請大元帥幫忙。不過長者為先,大元帥你先請。”

  我笑著說道,內心裏卻是暗自嘀咕起來,猜測著賀劍要我幫什麼忙。視線掃射到旁邊一臉微笑的賀疏影,靈光一閃,難道和這個除了聲音沒有一處顯得男兒相的家夥有關?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大元帥大笑道:“好一句‘長者為先’。既然如此,本公也就不客氣了。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疏影你已經認識了。”

  大元帥指了指身邊的賀疏影問道,我點點頭,右手一伸,表示請繼續。

  “我要岳公子你幫的忙就是讓疏影在你的‘中華商行’曆練一番,位置隨便安排,不過必須是那種能夠學到東西的地方。”最後一句,大元帥是語重心長說出來的。看得出,大元帥對這個侄子很是看重。

  “這個……”我皺起了眉頭。賀劍的這種行為算是什麼?是想將自己的侄子打入我的“中華商行”,以便實行某種目的?抑或是其他?而且最後那句“能夠學到東西的地方”很是耐人尋味。難道賀劍這個大元帥和丞相邢司墨一樣看中了“中華商行”的技術?

  就在我思索的時候,賀劍再次開口道:“岳公子,本公是一個軍人,說話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岳公子的心意本公明白,就算是沒有這件事情,本公都會讓岳公子獲得應該得到的爵位。”

  聽了這話我心中一喜,總算是驗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測。不過賀劍接下來卻是語氣一轉,讓我心中有些惴惴。

  “坦白跟公子說,本公妻子早亡沒有後人繼承衣缽,疏影是我全部的希望所在。疏影天資不錯,術法修為在近日隱隱有突破到八級的跡象,不過在待人處事上卻是薄弱得很。本公很擔心,這樣下去疏影難以繼承本公的衣缽。”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打斷道:“大元帥,若是如此的話,您應該讓賀兄加入軍隊,或者入朝為官,這樣不是更能夠起到鍛煉的作用嗎?若是賀兄能夠每天跟在大元帥身邊,接受大元帥的耳提面命,不是收獲更大嗎?再說,在下的‘中華商行’所具有的也就是一些經營技巧罷了。還是說,賀兄將來准備在商業方面進行發展?”

  “岳公子,不,既然你已經和疏影兄弟相稱,那麼我稱你為‘賢侄’如何?(我點頭)岳賢侄,你說的都沒錯,加入軍隊或者入朝為官,有我這個大元帥支持,疏影肯定會有不錯的成績。可是疏影天生不喜政治,更看不慣現在官場的黑暗。”

  “本公也不想疏影加入軍隊,因為我知道疏影他同樣不適合戰場。就算是疏影他想要加入軍隊,本公也會阻止的。”

  呃,這話怎麼說?居然不讓自己的侄子也是唯一的繼承人加入軍隊?那些小說、電視電影中,軍人世家不是很吃香的嗎?

  “作為軍人,本公深刻明白其中的苦楚,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疏影作為他們這一輩中唯一的男子,擔負著傳遞香火的責任。我不想疏影因為戰爭的緣故有任何的損傷。”賀疏影聽了這話,臉孔微微發紅,顯得愈發地“嬌豔”。雞皮疙瘩再起……

  不對啊!並不是所有的軍隊都要參加戰鬥的啊!比如說,“禁軍”,比如說“皇家軍團”,一般的情況下都是單純拿薪水的軍隊。就算是到了戰爭年代,這些軍隊也是最晚參加戰鬥的隊伍,甚至根本沒有參加戰鬥的機會。

  大元帥的目光如炬,清楚地把握住了我的想法,在我的駭然中為我解釋道:“事實上,不願意讓疏影加入軍隊的關鍵還是本公的身體問題。”

  身體問題?難道是面前的大元帥有什麼暗疾不成?水系法術和一些水系武學或者說“水元力”,固然可以起到治療病症的作用,可並不是萬能的。就比如當初身邊的趙大江就被診斷為絕症。

  想到這個可能,之前所有一切都說得通了。若是大元帥賀劍真地具有了某種不治之症,那麼理所當然地要為自己的繼承人早早地安排好一切。

  大元帥若是死了,那麼最有可能登上大元帥寶座的就是林風元帥。林風身為大元帥的忠實追隨者,肯定會對自己老上司的侄子照顧有加,平步青雲那是輕而易舉。只不過若是被大陸各國稱為“戰神”、武者第一人的大元帥一死,那麼很有可能加速亂世的到來。

  這一次的戰爭絕非以前的那些局部戰爭所能相比。各國休養生息近兩百年時間,“青原帝國”固然是四大帝國中最強大的存在,可同樣也是其他三大帝國的眼中釘。很有可能,“青原帝國”是四大帝國中壓力最大的一個。

  這一次大陸範圍內的戰爭一旦爆發,可絕對不是簡單的幾次戰鬥就可以消弭的。或許只有等到大陸上只有一個統一的國家之後,戰爭才會消失。如此,加入軍隊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隨時有喪命的危險。

  相比起來成為商人,特別是成為跨國商會的商人,掌握各種戰爭物資的商人,那麼就顯得有利得多。商人的無害性,決定了各個國家不會首先拿商人開刀,畢竟市場需要商人來穩定。穩健的後方,才是戰爭的牢固基礎。

  而且因為曆史文化的差異,這個世界對商人很是寬容。除非是那種明目張膽地支援自己的敵對國大量的戰略物資,那個國家才會將該商人列為打擊的對象。否則,在戰爭的年代,對那些非戰略物資的流通各個國家還是持鼓勵態度的。

  當然這只是相對來說的,或者說是曆史的總結。可是真正的曆史,大多數是湮沒在時間長河中的。別的不說,就說兩百多年之前的那一場“中央帝國”崩潰分裂的戰爭,歐陽先生就給我說過,當時有好幾個大型的商會成為了某些國家的目標,進而消失在世界上。

  商人,從來都是權貴的仆人。表面上風光無比,實際上一切都掌握在貴族手中。也因此,我更希望自己掌握軍隊。偉大毛主席說得好,槍杆子出政權,這句話可謂是至理名言。同樣地,槍杆子也是保命的最佳依靠。期望別人放過自己又或者保護自己,這從來都是不切實際的。

  ※※※※※※※※※※※※※※※

  在接下來大元帥的話語中,我了解到這位大元帥早在幾年之前就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消失。要是別人還不能發現這一點,可是他是一個超越九級的武者,號稱武者第一人的絕世高手。

  那種生命力的流失雖然微乎其微,可是憑借著他的深厚修為,他還是清清楚楚地把握到了。據他說,到了現在就算是不依靠高深的修為,他也可以感受到那種虛弱。

  不知道自己的大限何時就會突然降臨的大元帥當然要為賀疏影鋪好路了。至于找上我的原因,這位大元帥輕描淡寫地給了我一疊紙張。

  ※※※※※※※※※※






  日記 第六十頁


  (承接上頁)

  雖然在賀劍拿出那疊紙的時候,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並且猜到了那很有可能就是對我的身份調查。可是沒有想到當我真正地看完了那疊紙之後,仍然是驚駭得幾乎尖叫起來。

  無論是我秘密訓練“特戰隊”的事情,自己收留“魯赫”的行為,還是我將“中華商行”作為情報收集機構並且成立了“軍刀”這個秘密情報組織,甚至連我最早出現的地點——“青原帝國”靠近“迷之森林”的一個小鎮也調查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說,在我來到“青原帝國”之後的所做的事情全都在對方的視線之內。不過還好的是,那疊紙中並沒有將我最早出現的“南山族”列出,想必是他們在那裏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我想這主要還是靠了那次的假死。

  另外,對方的人也沒有找到魯赫的蹤跡,僅僅是根據當初那兩個和魯赫見過一面的大門守衛提供的情報才推測出他的存在,甚至推測出我在那個時候前往“中山王國”就是尋找魯家的寶藏。

  得到這些信息,我原本幾乎跳出嗓子口的心臟終于回落,而我恢複了原先的從容不迫。

  “大元帥,您的情報能力真是無與倫比,有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您居然都調查了出來。既然您已經將我調查得清清楚楚,恐怕接下來等待在下的就是牢獄之災了吧?”我用手指彈了一下手中的那疊紙感歎道,臉上則是我故意流露出來的頹喪神色。

  “岳公子,你是聰明人,難道真地以為本公會將這些情報公布出來嗎?”賀劍將酒杯放在鼻端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要將所有的酒香都吸走一般,悠悠地道:“本公並不了解岳公子的真實身份,不過想來也不會是三大帝國中任何一家的人。本公也不想了解岳公子你為什麼千辛萬苦地來到我們‘青原帝國’,不過我知道岳公子絕對不會是一個對帝國有危害的人。”

  賀劍繞口令一般說了一大段,然後猛然放下酒杯,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我,沉聲道:“憑借這些資料,我知道賢侄乃是一個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的人物。‘中華商行’固然是一個偉大的奇跡,不過本公更驚奇的賢侄訓練手下的方法並且在短短的三年時間之內將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頂極七級武者的‘九陽神功’。”

  “若是本公沒有猜錯的話,賢侄手中的‘九陽神功’和前兩年鬧得沸沸揚揚的‘萬重訣’有一些關系。要是本公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帝國聖師就曾經在‘回風鎮’隱居近二十年之久。”說到“聖師”的時候,賀劍的語氣很是奇怪,好像他和歐陽先生有什麼糾葛似的。

  “萬重訣”的事情確實讓我很震驚。資料上並沒有關于“萬重訣”的任何信息,這讓我不知道賀劍的目的所在。要知道“萬重訣”可是所有修煉者夢寐以求的寶貝。而這位超越九級的武者,離仙道之差一個台階的超級高手,居然好像對“萬重訣”沒有任何野心的樣子。這讓我剛剛升起的恐懼馬上又被好奇所替代。

  就在我期待這位大元帥進一步說出其中的秘密的時候,賀劍卻是語氣一轉道:“其實這些都不重要,本公只要知道賢侄你深藏不露,知道賢侄你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能夠自保就行了。”

  我有這樣的能力?我心中好笑起來。要是我有這種能力,還需要建立自己的勢力?還需要掌握軍事勢力嗎?要知道從來,我都沒有什麼爭霸大陸的念頭。倒不是說這樣的想法不切實際,而是說自己根本沒有這樣的興趣。

  來自地球,生活于二十世紀末的我,很清楚當皇帝的痛苦,凡事要以國家的利益為基礎。一旦成為皇帝,親情恐怕是第一個需要被丟棄的情感;要時時防備手下大臣的不軌舉動;每天處理大量的公務……

  反正我是沒有發現當皇帝有什麼好處,除了那種掌控一切的優越感。而且在這個貴族勢力占據主體的世界中,皇帝的行為有時候還受到那些大貴族的限制,實際上為所欲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另外,我在掌權之後恐怕是無法忍受目前的這種社會制度的。或許到時候將會是另外一場戰爭。

  所以,我對爭霸大陸、當皇帝沒有興趣。成為一個自由人,具有一定的勢力能夠自保才是我追求的境界。而我現在正做這方面的努力。可是面前的這位大元帥卻是如此地評價我,讓我不能不感到由衷的好笑。或許,對方的在某些方面產生了錯誤的判斷。

  既然對方這樣說了,我也不會去反駁,這對我沒有任何的好處。不過真要說起來,想要自保還真有辦法,那就是躲入“迷之森林”。但長時間呆在荒無人煙的“迷之森林”中任誰也受不了。

  在心中偷笑的同時,我表面上一副“被你戳穿了”的模樣,一臉沉靜地道:“大元帥,您的意思讓賀兄跟著我,讓我保證他的一生平安?”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賀劍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後道:“只要你答應這個條件,我將全力幫助你,在不損害帝國利益的基礎上。當然有關你的所有負面信息都會消失,包括你以前留下的種種痕跡。”

  我微微一思索,就點頭笑道:“小侄找不到任何不利之處,也沒有理由反對您的提議。”

  “哈哈……那賢侄以後就是疏影的大哥,要是願意的話賢侄也可以叫我一聲‘伯父’。”

  “伯父——”

  “大哥——”

  我和賀疏影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這使得我們兩人對視一笑,一種稱之為默契的東西油然而生。相對于之前和蔡國斌利益大于感情的“結拜”,我和賀疏影之間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利益的氣息還要濃重得多,可是此時此刻,在我們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什麼利益的成分了——至少我的感覺就是如此。

  接下來,我和賀疏影兩人按照“青原帝國”的儀式進行結拜。而作為兩人唯一的長輩,大元帥賀劍理所當然成為了儀式最後一步所需要拜見的長輩。

  在行跪拜大禮的時候,我心中是感慨萬千。之前我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行跪拜大禮,甚至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見到了皇帝,也要謹守這一條的。可是轉眼之間,我卻是心甘情願地對面前的這位大元帥行跪拜大禮,這實在是有點諷刺。

  心中有點感慨的同時,我也發現了自己實際在這一場交鋒中完全地失敗了。雖然結果並不壞,但是也足以讓我產生警惕了。要是賀劍所說的話全都是事先計劃好的,那麼自己就相當于賣給了對方。或許,在和賀疏影保持兄弟情誼的同時,我也要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才行。

  還是那句老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畢竟這件事情顯得很是詭異,四大帝國中最強大的“青原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軍事領袖大元帥居然是將自己的後代放在第一位的老人。這顯得很不合理。特別是賀劍所說的那些理由,現在想來都有點說不通,至少和我心目中的賀劍根本不相符。

  不過不管這是不是一個局,就目前來說,對我還是很有利的。對方掌握了我幾乎所有的動作,若是按照原來的想法繼續進行下去,等待我的肯定是自己的勢力被一網打盡。

  可是現在不同了。成為了賀疏影的“大哥”,賀大元帥的所謂“侄子”,不說大元帥會派人將我留下的一切痕跡消除(仍抱有懷疑),單說有了賀劍的全力支持,自己以前所想要達成的目標很快都將實現。

  爵位,那是肯定的;加入軍隊,同樣不成問題,剩下的只是哪一支軍隊的選擇。當然在我的心目中,最好是在“迷之森林”附近的城市掌管軍隊。既有兵力,又背靠“迷之森林”這個避難場所,絕對是避免讓自己陷入危險的絕佳之地。

  不過在這樣的優勢下,劣勢也是顯而易見的。因為那裏背靠“迷之森林”,所以“青原帝國”並沒有將其當成單純的邊防線來防守,鄧磊和于龍都沒有將軍隊過多地安置在那個地方,甚至連那裏的邊境城市本身也沒有多少的軍隊。

  這樣的話,一旦戰爭開始,邊防線被突破的話,那裏將成為戰場,也就是說一開始我就得卷包袱進入“迷之森林”,那也就太無趣了。難道真要我在“迷之森林”躲個十幾二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等待大陸爭霸戰的結束?

  另外一個選擇則是加入“禁軍”,然後成為“禁軍”統領。按照我這位賀伯父的說法,他估計還有七八年好活,而據他估計大陸爭霸戰,要是按照現在的這種情勢發展下去的話,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一個時間。

  七八年的時間,足夠這位大元帥將我捧上“禁軍”統領的寶座。作為保衛內城的最主要力量,“禁軍”無疑不大可能參加戰鬥,除非“天原城”已經到了被大軍圍攻的程度。

  所以,加入“禁軍”可以讓自己最大程度地免于死亡威脅。至于可能出現的城破人亡局面,我也想好了解決方法,很簡單,那就是老方法——地道。

  地道的存在,只有我和幾位家臣知道,同樣是賀大元帥沒有掌握的情報之一。依靠這個,就算真地到了那天,我也可以帶著親信手下進行大逃亡,甚至帶著大軍出城也不是問題。

  不過地道的開口要重新選擇了,畢竟之前的出口離“天原城”的城牆還是太近了一些,只有一萬米左右的距離而已。若是出現大軍圍城的話,這個距離很容易會被對方察覺。

  除此之外,我還需要找出一條通向“迷之森林”的安全道路來。盡量是那種人跡罕至的類型,以方便逃出“天原城”之後的逃亡之旅。這一點倒不是很難解決,從“天原城”出發向西方略偏南方向前進,一路上幾乎全是山川;而且因為“青原帝國”是南北向狹長的地形,從帝國中央的“天原城”到西方偏南的“迷之森林”,不用多少時間。

  事實上,若是走官道的話,以“閃電獸”的腳力,只要一天一夜時間就可以了。就算不是走平坦的官道,所用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兩天,足夠我安全到達了。

  所以在心中思索一番之後,我決定了這種發展方向,並且坦誠自己最後的目標是“禁軍”統領,目的則是盡可能遠離危險,這和賀大元帥的想法一致。就算是賀大元帥真地設局,也只能配合我進行下去。

  這一晚我和賀劍、賀疏影進行了很長時間的交流。在最後開誠布公的情況下,我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出身:在權力鬥爭中失敗貴族家庭的遺孤。當然具體哪一個家族,我輕描淡寫地略了過去。

  以前我或許會抱著隨便說一個家族的名字以掩飾,可是在今天見識了對方那超卓的情報能力之後,我就不敢抱有僥幸的想法了。像現在這樣虛虛實實的說法,有的時候可以達到更好的效果。至少在聽到我的解釋之後,面前的這位賀大元帥眼中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伯父,天色不早。再不回去,恐怕您的侄媳要擔心。”達成了大致的意向,我就准備起身告辭。我需要時間好好地想想今晚的會面,並且為下一階段的計劃做好准備。

  “侄媳?”對這個陌生的字眼,賀大元帥明顯一愣。

  倒是一邊的賀疏影表現出他非凡的記憶力,恍然道:“大哥說的應該是秀兒嫂子吧?”

  “原來是她。”經過自己侄子的提醒,賀大元帥記起了資料上關于秀兒的信息,然後看著我嚴肅地道:“人家秀兒跟你兩年多時間,到目前為止賢侄都沒有給她一個正式名份。在這一點上,賢侄你做得有點欠妥當了。”

  我何嘗不想讓秀兒成為自己的妻子,只可惜她的思想頑固,堅持當一個侍妾,讓我有什麼辦法?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來,于是我道:

  “這就看伯父明天在朝議時的表現了。若是明天小侄成為了一等子爵,再由伯父你幫小侄和秀兒主持婚禮,給秀一個‘子爵夫人’的頭銜,不就一切都解決了?”

  我是想要借著賀大元帥這個名頭,讓秀兒改變她的初衷,這樣也就可以讓秀兒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也就彌補了我心中的那一份遺憾。

  “哈哈,賢侄既然有這個心,伯父我保證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的,讓你高高興興地做新郎官。”微微一頓,看了看身邊的賀疏影,歎了一口氣道:

  “你算是有了伴,可是疏影卻是讓伯父我操碎了心。前些年他是一門心思沉浸在術法修煉中,沒有結識女孩子也是正常。但是近兩年我是為他介紹了不少的大家閨秀,他卻是一個都看不上,這就讓我擔心了。伯父我還期盼在死前抱一回侄孫呢!可是這小子可好,每次都是推脫,真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想法。”

  我看了看臉色變得有點差的賀疏影,心中微微一動,想到了一個可能。若我是女孩子,看到這張面孔,肯定會有自慚形愧的想法。在交往的時候,女方肯定會流露出類似的想法。

  賀疏影不是傻子,在這短短幾個小時的交往中,我發現他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女孩子的表現他肯定會發覺,這樣的一種情況下,他怎麼和那些大家閨秀進行進一步的交流?這可能就是症結所在。

  “伯父不必擔心。疏影的事情就包在我這個做大哥的身上,保證不出一年時間,就給您找來一個真正的侄媳。至于能不能在第二年抱到孫子,那就要看疏影自己的努力了。”對所謂的心理學有一些了解的我,拍著胸脯作出了保證。

  “哦?”賀大元帥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道:“如此,這件事情就靠賢侄你了。若是其中有什麼需要,盡管提,不要跟伯父我客氣。”

  賀大元帥說話的同時,我特別留意了一下賀疏影的表情,看到的是一張滿是羞澀顯得嬌豔欲滴的美麗臉龐。看到賀疏影的這副模樣,我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動的頻率,繼而又安靜下來,在心中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面對這麼一個男人,自己居然也動了心,還真是有點佩服了。不過這也說明我這位兄弟的魅力確實無窮啊!

  努力不把那種異常表露出來,我起身道:“如此,小侄就先回去了。”

  “好,疏影送送你大哥。”賀疏影領命站起身,然後帶著我會合了兩位家臣,走出了大元帥府。

  本來,送客嘛,一般都是送到門口為止的。可是賀疏影堅決表示要送我到家中才行,並且說現在城門已經關閉,雖然我手中有大元帥之前送的一塊大元帥府的令牌,可是想要出城門卻是有點困難。

  一路上我們緩緩前進,享受著夜間的威風,感到十分地愜意。

  “大哥——”

  “嗯,疏影,你有什麼問題嗎?”一路上賀疏影都表現得有點恍惚,讓我知道他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婚事的。現在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是的。嗯,之前大哥說、說……”賀疏影看了看就在身邊的趙大江和趙蕭兩人,吞吞吐吐起來,估計是不好意思開口。

  我向兩位家臣作了一個手勢,等他們分別向前後拉開十幾步距離之後,道:“現在沒有外人,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心裏卻是道,這要說起來我和兩位家臣的關系還要強過和你的關系呢。

  不過對賀疏影來說,少了兩個不相干的人,心理壓力減少了很多,在平穩了一下呼吸之後,終于開口道:“大哥你之前說到疏影的婚事,不知道大哥你有什麼好辦法?”

  “呵呵,要說辦法嘛——很多。”我故意拖長了“嘛”音,調侃道:“關鍵在于疏影你的意思。之前我可是聽說是疏影你看不上人家喔。若是我知道了其中的原因,那麼就可以解決的辦法了。”

  猶豫了一下,在展現出一副異樣風情讓我心中再次產生贊歎的同時,賀疏影總算是開口道:“其實不是疏影看不上那些女孩子。可是大哥你也知道疏影的臉長得比一些女孩子都要漂亮,沒有什麼男子氣概。一般的女孩子見到我,都是談不上幾句話,不歡而散;而剩下的那些女孩子則是因為貪戀我們賀家的權勢才會和疏影交往的。這樣的人,疏影不喜歡。”

  得,原來是這個樣子。聽到賀疏影的解釋,我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有了一些偏差。那些女孩子或許會有自慚形愧的感覺,可是關鍵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大陸上流行了幾千年的尚武之風。

  若是賀疏影學的是武學也就罷了,擁有一副強壯的肉體,同樣可以弱化那種面容“美麗”所帶來的負面影響。畢竟“尚武”並不代表人家女孩子喜歡的是粗獷的大漢。

  只可惜,我的這位疏影賢弟,學的是水系法術,身體顯得柔柔弱弱的,配上他的那一副並不高大的身材,活像是一個女孩子。這樣一來,就無法成為女孩子心目中的“英雄形象”了。那些家族有一定地位的女孩子肯定不會選擇賀疏影成為自己的丈夫。

  這是一個方面。

  另一個方面,賀疏影的這種情況也決定了他無法在政界以及軍隊方面發展,到目前為止還是一個沒有斑點官職,爵位也僅僅是因為賀大元帥對“青原帝國”的巨大貢獻才得到的三等子爵爵位。擺明了沒有什麼發展前途。

  即便賀疏影是賀大元帥的唯一繼承人,將來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畢竟學習水系法術能夠具有超卓地位的人實在太少了。

  至于另外一個原因,賀疏影倒是想得明白,那些絲毫不受這些情況影響的,恐怕真的是看上了賀家權勢的類型了。這類女孩子的家族,肯定不會是太出色的。想要靠著賀大元帥來發展自己的家族。

  既然弄明白了原因所在,那麼解決起來也就容易了。微微思索一下之後,我問道:“疏影,你心目中的妻子是怎樣的?比如說容貌、品性、家庭……這些你有什麼要求?”

  “我的要求不高。”賀疏影望向遠方的天空,輕聲道:“容貌,只要有中上之姿就可以了;品性,要溫柔一點,要能夠孝敬長輩;家庭,我沒有意見,我們賀家不用別的家族來增加光彩,伯父是從平民升為貴族的,更不會在意。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對方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前面三個標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在我看來是十分恰當的。不過後面那個就有點詭異了,有一定自保能力?“青原帝國”雖然不禁止女子練武修煉法術,可是在男人的心目中相夫教子還是妻子最主要的任務。

  民間有各種類型的女性戰鬥人才,可是在官方卻是少之又少。最多的一個機構也就是“元部”了,而女子一般都是部門的副職。至于軍隊中,“青原帝國”目前只有一個女性將軍,那還是因為有家族淵源的關系。大陸上其他國家,大致也是這個格局。

  具有想要找符合賀疏影要求的女孩,恐怕要到這個世界的“江湖”中去尋找了。

  “疏影,能不能告訴大哥你為什麼要對方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當然若是不好說的話,大哥不勉強你。”我是實在好奇,難道賀疏影現在已經在考慮將來的逃亡計劃了?那也太離譜了吧。

  “這個……”猶豫了一下,賀疏影開口道:“其實也沒有不好說。之前大哥和伯父說的話,疏影記在心裏。大陸爭霸戰不可避免,到時候肯定十分混亂,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以讓我們更好地度過那一段時期。”

  無語了。這家夥還真是為了將來考慮呢。應該說是佩服賀疏影的高瞻遠矚還是笑他的愚笨呢?若是真地到了他的妻子都要面臨危險的時候,恐怕已經到了絕境。

  我可是不相信賀大元帥僅僅只有表面上的這些力量。光是那一份情報能力,就已經讓“青龍”為之汗顏了。有一,當然可以有二。那麼在情報組織之外,賀大元帥肯定有著一支戰鬥力量。

  比如那個管家,就是一個九級的高手。還有,賀大元帥可是有著自己封地的。在那裏,他更有著一支合法的私人武裝。這還沒有算上我的力量呢。

  若是這些力量都無法保證賀疏影的妻子免于直面戰鬥,那麼他自己差不多也就到了和死亡為伴的時候。所以,我不得不說賀疏影的擔心有點過度。

  不過既然賀疏影的想法是如此,我也不好反駁他。反正他的要求也就是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至于具體到何種程度就隨便我拿捏了。

  所以,我再次將胸脯拍得巨響,道:“疏影,大哥已經有了好辦法。等大哥我忙過這一陣,就為你好好的計劃一下,保證你找到一個好妻子。當然,若是疏影你不滿足一個,也沒有問題。”

  聽了我的話,原本一臉欣喜的賀疏影馬上羞得滿面通紅,口中喃喃地道:“一個夠了。一個夠了。……”

  對賀疏影的話我是撇了撇嘴,男人啊,在女人這件事情上永遠是貪婪的。就算是我這個習慣了一夫一妻的地球人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妻妾成群”的美好想法,更何況是這個世界的人?

  看這位賢弟的模樣,也就是初哥的靦腆罷了。一旦將來放開了,恐怕三妻四妾都是少的。

  解決了問題之後,一行人的速度加快了許多,很快就來到了城門口,然後憑借著賀疏影大元帥侄子的面子,直接放行了。

  兩人是依依惜別,離開城門百多米遠我仍然可以看到城牆上面的賀疏影。

  ……

  
jasontchb 發表於 2007-10-5 23:50
  日記 第六十一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八日。

  大陸曆207年五月十一日,晴間多雲,晚上陰有小雨。

  今天是“青原帝國”例行的朝議日子,京師“天原城”之內的文武百官齊齊前往了皇城之內的“正德殿”。

  作為實際參與者,賀劍大元帥向我講述了朝議時候的具體情況。

  按照正常的儀式參拜完坐在那張豪華鑲滿了各種珠寶的帝王寶座上的皇帝陛下之後,文武大臣分成兩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斜對著位于高台上的皇帝林肅中。

  林肅中去年剛剛過完了自己的四十大壽。對一個皇帝來說,四十歲這個年齡乃是一生之中的黃金時段。這個年齡的人,年富力強,加上已經具備了豐富的執政經驗,把帝國的權力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也是開始萌發野心的時候。

  加上大陸的格局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平穩,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世界大戰的可能。所以,近些年來,“青原帝國”的治國大方針是“積極備戰”,迎接大陸爭霸戰的到來。

  在這其中,我們的這位皇帝陛下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魄力,一切都以這個大方針為中心。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反正就是要將“青原帝國”變成一個戰爭機器。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靜極思動了。

  當然表面上,一切都顯得很是安靜。“青原帝國”的各支軍隊仍然如表面上一樣進行著常規訓練,數目同樣保持原來的數目。一百二十萬的邊防軍,兩百萬左右的地方軍,加上“天原城”之類的軍事力量,組成了“青原帝國”的軍事體系。

  不過暗地裏,卻完全部是這麼一回事。

  “陛下,今年開春‘青谷行省’北方連續一個月天降大雪,目前除了邊防戍衛的‘第五軍團’一個兵團仍然留守之外,千裏之地不見人跡。受災百姓人數達到了五萬人,死傷人數更是近萬。雖然朝廷已經撥下專款進行救援,可是杯水車薪。”

  “另外,千裏邊疆的防守也顯得很是薄弱,若是‘金國’趁機向我方滲透的話,恐怕很難阻攔。”丞相邢司墨首先按照章程將五天來最重要的事情向林肅中稟報。

  實際上,北方邊疆的事情近兩個月來討論了十數次,但每一次都沒有好的方案。從二月初到三月中旬的這場罕見的大雪,直接將“青谷行省”的北方變成了無人之地。至于“第五軍團”的那支一個兵團的戍衛部隊仍然留守那是因為他們所處的恰好是北方邊疆的重要關隘“蘭關”。

  “蘭關”依山谷而建,谷內的氣溫往往比谷外高上十度左右,這就使得那支兵團仍然能夠堅持下去。在“蘭關”之內,有著近一個年份的補給,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這支兵團會有任何的不測。

  不過,就算這支兵團有離開的想法也是不行,大雪封住了所有的道路。谷外零下十度左右的氣溫,完全可以讓人數在三萬人的這支兵團減員一半以上。

  聽了丞相的彙報,林肅中僅僅是“嗯”了一聲,對丞相所說的“金國”人有可能從那裏侵犯的說法是直接忽略了過去。

  這位丞相大人不擅長軍事,“蘭關”固然是邊疆的重要關隘,可是那裏的邊防線並不和“大金汗國”接壤,除非對方從海上派兵。不過以目前北方的低氣溫,對方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派兵,就算派兵光是花在破冰航行上的力氣就要比攻下“蘭關”,占據“青谷行省”北方的消耗都要來得大。基本上可以排除。

  至于陸路,林風的“第一軍團”不是吃素的,當然不會讓他們通過。而且若是能夠通過“第一軍團”的防線,還用得著去占領“青谷行省”北方嗎?

  丞相邢司墨不動聲色地坐了下去,然後拿起桌案上的茶杯,悠閑地喝起茶來,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和丞相大人相同的,他那一列的文官同樣十分享受地品嘗著杯中之茶。這倒不是這一些個大人們故意如此,而是今日的奉茶乃是剛采下不久的新鮮“竹葉茶”,這可是“青原帝國”排名第一的名茶。因為產量並不多,一般的時候只有皇族才能享受到“竹葉茶”的清香幽遠。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皇族子弟都喜歡茶這種玩意,他們也會將自己手中的那一點茶葉進行出售。目前“竹葉茶”的市場價是十萬金幣一兩,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不同于文官,另外那一列的武官中只有少數人將注意力放在“竹葉茶”上。武官大多數是粗人,而粗人喜歡的一般就是酒了,而且越是烈酒越好。

  因此,相對來說武官們顯得更加注意接下來自己的統帥——帝國大元帥賀劍的發言。

  賀劍所奏報的內容沒有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各地軍隊的訓練情況。其中穿插了“于龍”元帥所屬的一部發生的軍官違紀現象,並且附上了他的解決方案。

  大元帥賀劍的處理十分妥當,因此我們的皇帝陛下也僅僅是點點頭,然後又讓賀劍大元帥通告全軍,要嚴肅紀律等等。

  大元帥緊接著也坐了下去,同樣開始悠閑地品茶,享受著這皇帝陛下的厚賜。按照大元帥的說法,他的那一杯茶可是好幾千金幣呢。不喝不是浪費嗎?從平民階層成長起來的大元帥可是一個勤儉節約的人呢。

  兩位文武首腦報告完畢,接下來就是六部的各項報告,也都是平常之極的事情。其中唯一一件讓朝廷重臣產生分歧的也就是關于我的封爵問題了。

  這個話題首先是由邢司墨這個收了我一套酒具的丞相大人提出的:

  “陛下,上回朝議,對‘中華商行’岳海的封賞還沒有定下。微臣認為,岳海對我朝軍隊的貢獻十分巨大,林元帥的‘第一軍團’在今後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甚至還能有盈余。如此功績,封一等子爵實屬當然。”

  林肅中點點頭,不置可否。就在此時,一向和丞相不對盤的戶部尚書汪偉騰地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反駁道:

  “陛下,微臣認為丞相大人的說法有些不妥當。要知道貴族乃是我朝的根本,一等子爵在貴族體息中雖說不高,但也不低。這個岳海所做的功績固然是大,但絕對沒有達到封一等子爵的地步。”

  “不過岳海確實有功績。依微臣之見,獎勵他一個勳爵的稱號就已經足夠了。”汪偉言語之間表露出一股不屑的意味。想當然爾,就算沒有自己侄子的事情,只要是邢司墨這只老狐狸表示贊成,自己就需要反對。所謂敵人的朋友,同樣是敵人。

  對戶部尚書的話,林肅中同樣是點點頭,同樣不說什麼。在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之後,林肅中才慢悠悠地道:“各位愛卿,你們意下如何?”

  問的是殿中的百官,眼睛看的卻是坐在右下首的大元帥賀劍。百官不是瞎子,更是精明人物,看到皇帝陛下如此態度,當然不會站出來多話。

  賀劍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自己的身上,不緊不慢地起身道:“陛下,要是帝國多幾個岳海,何愁兵不強馬不壯?”

  賀劍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平淡,好像沒有半點的感情在內。不過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大元帥對我的巨大功績是肯定的,那麼封爵還用說嗎?

  林肅中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道:“大元帥還是這麼言簡意賅,一語中的。”

  語氣一轉,林肅中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沉聲喝道:“禮部尚書何在?”

  禮部尚書彭昌聞言一個激靈,馬上從位置上站起身,然後出列跪拜在大殿中央道:“微臣在。”

  “擬旨:商賈岳海,獻巨金以支援帝國軍隊建設,功勳卓著,特賜三等伯爵,封地——汪愛卿,你認為岳海伯爵的封地在哪裏為好?”

  聽到皇帝陛下不但將原來的一等子爵改成了三等伯爵,更想要賞賜封地,知道皇帝陛下對我十分看重的汪偉,眼珠一轉,一反之前的態度,大聲道:

  “陛下,以岳伯爵的功績,封地為城有點太大;而若是換成鎮子,又太小。不如將‘臨風行省’的‘松陽城’賜給岳伯爵。‘松陽城’規模不大,又靠近岳伯爵現在的居住地,實在是最好不過了。”

  林肅中皺著眉頭考慮了一下,道:“如此甚好,封地就定在‘松陽城’。彭昌,你盡快擬好聖旨,然後辦理好相關的事務。一個月後,我親自主持岳伯爵的加封儀式。”

  在禮部尚書得令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後,林肅中環視了文武眾臣一眼,然後道:“各位愛卿,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奏請的嗎?”

  等了幾秒鍾,看到沒有人站起身,林肅中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退朝。另外護國公(賀劍)和鎮國公(丞相)留下。”

  眾臣出列跪拜,然後排成兩列緩緩走出了“正德殿”。大元帥和丞相,在起身之後跟著走下高台的皇帝陛下林肅中身後,向著皇宮的深處走去。

  一路上,林肅中隨意地詢問兩人一些問題,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禦書房。顧名思義,是林肅中平時處理政事的地方。

  三人進了“禦書房”,守衛“禦書房”的守衛首領接到皇帝陛下的眼色,馬上裏三重外三重地將“禦書房”包圍起來,防禦圈擴展到了一百米之外,保證沒有人能夠聽到三人的談話聲。

  在“禦書房”之內的三人遠不像“正德殿”中那般嚴謹,倒好像是好朋友一樣的隨意。

  林肅中在書架上的一只青銅鼎爐一轉,書架隨之向一旁移開,露出後面一間密室。林肅中當先走進密室,然後選擇了朝南的一張撲滿了動物皮毛的背靠椅。他身後的賀劍以及邢司墨很是熟練地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來。

  正想要說話,林肅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座位上起身,然後從密室中的架子上拿起一只錦盒,打開,裏面赫然躺著我送給丞相邢司墨的那一套酒具。

  不過錦盒卻不是原來因為要掩飾八只酒杯的臨時改造的產品,而是一只精心用松香木打造的華麗錦盒,裏面更是用絲絨鋪就而成。

  在林肅中將那只熟悉的錦盒拿過來的時候,我們的丞相大人已經明白了皇帝陛下的想法,落後一步從另一只架子上搬下了一套有著“中華商行”標記的陳年“女兒紅”。

  在密室中,只有陳年的“女兒紅”。 林肅中這位皇帝酒量還算可以,“花雕”他嫌太清淡,“茅台”則是嫌濃烈,所以專門選擇了“女兒紅”。至于他是如何得到這些陳年“女兒紅”的,就不為人所知了。要知道陳年酒很是珍貴,更不用說是“中華商行”推出的陳年酒。

  “青原帝國”幾百個城市,每一個城市分到的陳年“中華三酒”,加起來的數量也就是三千壇不到,這是一個月的貨量。而這個小小的密室中,三面牆壁旁邊的架子上所有陳年“女兒紅”加起來有一百多壇,占了整個“青原帝國”百分之十還多。

  賀大元帥幫助皇帝陛下擺好酒杯,丞相大人則是負責將壇中美酒倒入酒壺之中,再由大元帥給三人倒酒。

  三人默默地品嘗著陳年“女兒紅”,閉上眼細細地回味其中的滋味。須臾,皇帝陛下睜開眼睛,對一邊的賀大元帥道:“怎麼樣?”

  賀劍大元帥微微一笑,很是誠實地回答道:“很不錯,陛下。不過微臣還是喜歡‘茅台’。”

  “你這個家夥。朕問的是這套酒具!”林肅中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酒具?”賀劍微微一愣,然後道:“很不錯。這種材質好像是玉吧,不過微臣感覺裏面好像有點水元力的氣息,很淡。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得到這套酒具的?”

  林肅中點點頭,然後向一邊的邢司墨一抬下巴,道:“你還是問我們的丞相大人吧,這件事情他最清楚了。”

  “呵呵,賀兄,這套酒具的原主人你應該很熟悉,他就是今天剛剛成為三等伯爵的岳海。”邢司墨話中有話,仿佛在說賀劍大元帥因為和我的結識才會在之前朝議上贊成他的意見。

  “哦?”賀劍對丞相隱含挑釁的話一挑眉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們的丞相大人在剛才的朝議上推薦岳伯爵應該是因為這套酒具了。”

  “你——”對大元帥的反擊,邢司墨找不到詞來反駁。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一見面就爭吵不休。”林肅中打斷了兩人的針鋒相對,沉聲道:“現在說正事,你們兩個對岳海這個人怎麼看?丞相你先說。”

  “是,陛下。”邢司墨向林肅中微微一欠身,然後道:“微臣和岳海的接觸只有短短的幾個時辰,對他的了解大部分來自‘青龍’的報告。”

  “從目前所了解的情況來看,岳海的身份實在是詭異非常。首先,他這個正式身份,據調查是通過買通靖江行省‘上虞城’內‘民政署’的官員得來的。在此之前,根本沒有這個人的任何蹤跡,唯一的線索就是他是從西城門進入‘上虞城’的,由此判斷他可能是從西南邊境進入帝國。”

  “第二點,從岳海之後一系列的行為來判斷,基本上可以排除岳海是其他三大帝國的高級密探的可能。光是岳海所開創的‘中華商行’價值已經遠遠超出一個密探的價值。若是這樣的人都是密探的話,微臣倒是願意多來幾個。”

  在場的另外兩人當然明白丞相的意思,宛爾一笑。不說我和丞相達成的那個合作計劃,光是我贈送給第一軍團的物資以及錢財,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數目了。若是我是密探,僅僅是為了一個一等子爵的爵位的話,那麼付出的也太多了一些。

  邢司墨停了下來,喝完了酒杯中的剩下的半杯酒,繼續道:“如此,岳海的身份就顯得越加離奇了。根據這些資料,微臣猜測,岳海最有可能的身份是某個世家的後人。身懷巨金,更掌握著元珠的各種妙用,也只有那種延續了上百年的世家才有的大手筆。”

  “不過微臣仔細想來,卻沒有能夠找到符合岳海情況的那種世家,特別是那種已經消亡的類型。所以,他的身份就成為了一個迷。”

  “而從這個岳海的性格來判斷,他明顯是一個雛兒。對帝國乃至大陸上很多的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為人處事更是十分離奇,不過仔細想來卻又都有可取之處。當然微臣最在意的還是岳海訓練商行護衛隊的方法,這一點護國公應該最清楚。”通過最後一句話,邢司墨將發言權交給了大元帥賀劍。

  ※※※※※※※※※※※※※※※

  賀劍接過話題道:“丞相大人說得不錯。參照那種訓練方法,加上九級武學,在短短的一年之內,微臣就訓練出了一支實力普遍在五級的精銳。相信在三五年之後,這支部隊的實力將達到普遍的六級,一部分甚至可能達到七級。”

  “此外,岳海那支護衛隊所使用的一些小巧工具,在執行情報刺探等等行動的時候,非常有效。就是身體強壯一點的普通人,都可以憑借它們來翻山越嶺,攀越城池更不在話下。”

  “而且微臣在元部的術者加工了這些工具之後,效果更加的出色。對于個人作戰甚至小部隊作戰,這些工具所能發揮的作用十分巨大。如此的訓練方法,如此實用的作戰工具,可以說是大陸上前所未有。光憑借這些,就已經證明了岳海的超卓軍事才能。”

  說到這裏,賀劍頓了一頓,然後有點猶豫地說道:“陛下,若是可以的話,微臣希望能夠將岳海伯爵征召入‘禁軍’,將‘禁軍’作為試點,然後推向全軍。”

  林肅中點點頭,不置可否,反而詢問道:“大元帥,你認為岳海加入軍隊的利是否大于弊?”

  “當然是利大。”賀劍毫不猶豫地道。

  林肅中再次微微點頭,然後轉向一邊的邢司墨道:“丞相認為如何?”

  微微思索了一下,邢司墨開口道:“微臣贊同護國公的意見。不過不管怎麼說,岳海伯爵的身份實在有點可疑,所以微臣建議將其征召進‘禁軍’可以,不過在職位上可以降低一點,用一年的時間來考察他。另外,‘青龍’也要繼續調查他的真實身份。”

  林肅中點點頭,皺著眉頭思索了一番之後,道:“丞相的建議很好,就讓岳海從校尉開始幹起。若是一年之後調查還沒有什麼結果,那麼升其為禁軍總教練,職位等同于‘統領’。兩年之後,若是訓練成果顯著,升其為‘禁軍’統領,賜元帥銜,帝國軍事總教官。兩位愛卿覺得如何?”

  對于皇帝陛下的決定,兩位大臣當然沒有異議。這個決定十分符合大元帥賀劍的目的,雖然對一年的考察期有所不滿,畢竟多一年時間的訓練就完全是不同的樣子,可是既然皇帝陛下已經如此決定,作為臣子的也不好多說什麼。否則反倒顯得他和我的關系的親密了。

  賀劍是相信以我昨晚跟他所講的一些軍事概念,可以將帝國軍隊變成無敵之師的。因為那些聞所未聞的戰術(來自地球)以及整體戰略(來自歐陽先生),光是想想就讓他自己感到信心百倍了。

  






  日記 第六十二頁


  (承接上頁)

  解決了我的事情之後,密室中的三人自動進入下一個話題,那是關于暗中和四大帝國之一的“希圖王朝”聯盟的事情。

  “青原帝國”像足了地球上中國,對于各種戰略運用十分成熟,和“希圖王朝”是發揮了“遠交近攻”的計謀。

  “希圖王朝”在四大帝國中,綜合實力和“大金汗國”相當,排在第二位。不過“希圖王朝”雖然名為王朝,可實際上屬于一種君主立憲的制度。

  在皇帝的上面,還有著“元老院”進行限制,重大的決定想要執行還需要“元老院”的通過。說起來,“元老院”才是“希圖王朝”最強大的政治實體。

  “元老院”的主體是“希圖王朝”的那些大貴族,少部分是大商人。他們加起來掌握了“希圖王朝”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財富、百分之四十左右的軍隊,這也是“希圖王朝”最終形成這樣類型的政治體制的根本原因。

  不但如此,“希圖王朝”剩下的那百分之六十軍隊的掌控者,絕大部分也是來源于“元老院”的那些貴族家庭和商人世家。這使得皇帝的權力被大大地限制,最多也就是比地球上目前的英國女王權力大一點罷了。

  不過正是由于“元老院”的這種組成,使得“元老院”很容易產生各種利益紛爭,某些原本對“希圖王朝”有利的政策就可能被拋棄掉。而我們的這位皇帝陛下在丞相邢司墨的建議下,利用這些“元老院”元老的利益紛爭,用“重金”收買了其中的一部分人,在“元老院”的例行會議提出了和“青原帝國”結盟的議案。

  例會的具體內容如何,議案如何通過,這些事情賀劍大元帥只是很簡單地說了一下,而且對這些東西我也不怎麼感興趣。不過讓我郁悶的是,那收買其中幾個勢大元老的“重金”中赫然包括我贈送給林風元帥然後被其重新加工過的“寶劍”。

  當然,到那些元老手中的時候,“寶劍”已經升級為“准神兵”了。以那些“寶劍”的材質,加上“元部”僅有的兩個超越九級的水火屬性的術者的煉制,十把准神劍出現了。其中的四把被當作傭金送了出去,剩下的六把則是成為了皇帝陛下寶庫的收藏品,讓我眼紅不已。

  原本我還想通過大元帥賀劍我的賀伯父將自己手中的那些兵器變成類似的“准神兵”,可是賀大元帥很負責任地告訴我,因為煉制那十把“准神兵”,那兩位大師消耗了太大的元氣,沒有半年時間是無法恢複過來的。

  恨得牙癢癢的我,無奈之下看上了“元部”剩下的那些九級術者。“准神兵”得不到,那麼“准准神兵”總要給自己弄一些吧。

  “紫青神劍”太過耀眼,若是使用它肯定會被高手發現;“穿心劍”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只適合刺殺這類的戰鬥。所以我需要給自己找一把好兵器,光明正大的武器。

  在我的腦中已經有了這件武器的雛形。在材質上采用密度很高的合金,對我來說是越重越好。長約兩米,整個刃身略成弧形,一邊開鋒,一邊采用厚背,截面成尖銳的三角形,最大程度地保證不會因為用力過大而折斷;在頂端部分,則是像劍一般尖銳,適合刺擊。

  以我所具有的神力配合這把被窩命名為“斬龍刃”的兵器,想要看斷敵人的兵器或者砍破敵人的鎧甲那是十分容易的。若是經過九級術者的加持,讓這把“斬龍刃”具備了術法攻擊性能的話,那就更加地完美了。

  不過這僅僅是攻擊方面。在防禦方面,我還是顯得很是薄弱。于是第二件超強悍的“軟 甲”又在我的腦中誕生了,然後是用來近身戰的小號“斬龍刃”,格擋裝備——神龍盾,加上關節之處帶有尖刺的各種護甲……

  于是原本僅僅一件兵器被我擴展成了一套的“神龍裝備”,並且迅速地被我用圖畫出來,然後通過“青鳥傳書”送往“颶風城”,讓目前閑得有點發慌的魯赫幫我打造。

  不過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我還是仔細地聽賀劍大元帥講述著他在那間密室中所經曆的那些事情。

  其實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青原帝國”和“希圖王朝”達成了攻守同盟,若是發生戰爭,不管是兩國之間哪一個發生戰爭,另外一個都要幫其牽制其他兩大帝國。就算不能真地有所舉動,也要做出一個形勢來牽制兩國的部分精銳部隊。

  這個協議,對根本沒有接壤的兩大帝國來說都是有利的。若是兩國好好配合的話,說不定將原本的四大帝國各守一方變成兩國的分庭抗禮也說不定。

  但是政治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楚呢?不要說是秘密協議,只是象征性地簽署了一個協議,就算是光明正大地簽署了同盟協議,要不要履行還是在于那些高層。特別是“希圖王朝”,相對于中央集權的“青原帝國”來說,有著太大的變數。只要“元老院”沒有達成一致,任何的協議都將變成廢紙。

  再說了,從本質上來說,兩國的最終目的還是一樣的,那就是一統大陸。這就使得兩國之間根本不可能推心置腹地進行合作。

  所以,對兩國之間所謂的聯盟我是絲毫不感興趣。到最後,還不是要用實力說話。所以,掌握軍隊才是關鍵,盡早成為“禁軍”統領才是正事。當然按照“青原帝國”三巨頭的決議,訓練軍隊進而提高“青原帝國”的軍事實力,也是避免死亡威脅的很好途徑。

  只不過在這裏我也留了一個心眼,表面上是答應了賀劍大元帥我的這位賀伯父的幫其練兵的請求,不過我並不想太盡力。“鳥盡弓藏”這個成語,已經流傳了不知道多久。中國曆史上因為這個原因死去的“忠臣”那是數不勝數。

  不說戰國時期直接奠定了秦趙軍事對比的殺神白起,就說明朝被朱元璋誅殺的開國元勳就已經能夠極大地提醒我了。我不想成為這樣的典型案例,所以只出工卻不出成績,是我在答應賀大元帥的同時作的決定。

  最多也就是將自己所屬的“禁軍”整體實力提高一個層次,所用的當然還是那些已經被別人所知的訓練方法了。嘿嘿,本公子就會這些,你們拿我怎麼著?!

  ※※※※※※※※※※※※※※※※※

  從大元帥府回到自己的“岳府”,我開始調兵遣將。按照大元帥賀劍這位便宜伯父的說法,聖旨已經擬好,並且將在明天一早由欽差大臣任禮部尚書的彭昌這位二品大員親自送到“颶風城”。

  聽這位賀伯父的說法,本來這件事情交由侍郎就可以了,可是這位尚書大人卻道,“為了表示對岳海伯爵的重視”,“讓岳海伯爵起到表率作用”,由他這個尚書大人親自前往恐怕更為恰當。

  對這個提議,皇帝陛下林肅中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可能是認為這位尚書大人的說法很有道理吧。不過就我所知,這位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的尚書大人實際上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貪官,而且還是那種貪得無厭的那種。

  這一次親自前往“颶風城”頒旨恐怕也是看在我那些珍寶的面子上罷了。以我的出手大方,絕對不會虧待這位將好消息帶給自己的欽差大人。

  晚上,在我做好了准備,單等明天一早返回“颶風城”的情況下,我們的這位禮部尚書大人上門了。

  我將彭昌熱情地迎進了客廳,落座,上茶。喝了一口茶,彭昌放下茶杯笑道:“老哥今日乃是給岳老弟道喜來的,想必岳老弟,不,應該是岳伯爵已經知道喜訊了吧?”

  “不錯,本爵已經從丞相大人那兒聽聞了消息。”我淡淡地回答道。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成為了三等伯爵,又有丞相和林風這兩個大靠山,對這個同樣是三等伯爵的禮部尚書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巴結。

  而且今日的朝議上,這位尚書大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和其他那些收了錢聲援都不進行一下的官員沒有任何區別。所以我這種淡淡的語氣,顯得有些理所當然。

  能夠坐上禮部尚書的職位,彭昌當然不是簡單角色。眼珠一轉已經想到了我的語氣突然變得冷淡的原因,馬上改變了臉色開口道:“老哥實在慚愧,今天朝議的時候根本沒有為老弟說話的機會。真是愧對老弟的一番心意。”

  我在心中罵著老狐狸的同時,表面上卻是顏色稍霽,反過來勸道:“尚書大人太過謙了。其實本爵要大人做的也就是在形勢不利的時候為本爵說上一些好話罷了。當時賀大元帥一句話陛下直接作出決定,大人當然沒有說話的機會。事實上,大人沒有作出反對就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老弟能夠如此想那真是太好了。對了,之前進來的路上看到老弟府上的下人一片忙碌,難道老弟這就要准備回去了嗎?”

  “不錯。我可是聽聞老哥你明早就要出發了,若是再不回去怎麼接聖旨?再說,封地的事情我還需要解決。一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所以我得盡快回去。”

  “呵呵,其實老弟你不用急的,完全可以直接等到一個月之後接受陛下的冊封的。至于聖旨嘛,我可是給老弟你帶來了,免得你跑來跑去的。”

  彭昌在我的驚訝中從寬大的袖子中拿出了那道藏青色的聖旨,在手中晃了晃。

  呃,看來這個世界對聖旨的態度遠不如中國曆史上來得尊敬。不過想想也是,聖旨實質上也就是一張具有法律效力“通告”罷了,根本不需要別人多麼尊重“聖旨”。只不過在中國曆史上,皇帝都被神化了(其中“天子”是最好的例證),連帶著皇帝所使用的物品也增添了一層莊嚴的色彩罷了。

  這個世界的文化不同,聖旨受人尊敬的程度也下降到了讓我驚訝的程度。像彭老兄這樣晃蕩聖旨的行為,放在中國古代,絕對是忤逆的大罪,誅連九族也夠了。

  我心情有點複雜地從彭昌的手中接過聖旨,然後打開,看上了上面用“青原帝國”流行的草葉體書就的青原文字。因為采用了正式官方體裁的緣故,我看聖旨內容的時候顯得很是艱難。

  特別是聖旨中的一些特別的詞語更是讓我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其中的含義。翻譯過來的大體內容也就是:封岳海為三等伯爵,賜封地“松陽城”,一個月之後參加由皇帝親自主持的冊封儀式。

  這些是已經知道的。還有一些我不曾聽過的:賜禦用極品絲絨100匹,禦用一等“風行獸”十匹。

  前者,禦用極品絲絨,恐怕也只有皇族才用得起。聽說一千匹極品絲絨中才能挑選出半匹的禦用極品絲絨,而極品絲絨每一匹的市場價為五萬金幣。

  至于後者,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禦用的一等“風行獸”固然比普通的一等“風行獸”強上不少,但比之我的“閃電獸”恐怕還有不小的差距,賜給自己的那些家臣卻是最好不過。

  只可惜,多了一個“西門平”就少了一匹。不過也不要緊,我的那位便宜伯父大元帥賀劍可是有著不少的好坐騎,向他討要一兩匹怎麼也不過分。

  ※※※※※※※※※※※※

  送走了因為再次收到貴重禮物而滿臉掩飾不了喜悅的禮部尚書,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一趟。不為別的,單為自己在“颶風城”那些秘密基地的搬遷。

  有了自己的封地,我當然不會再將自己的那些秘密基地乃至于那些工廠仍然留在“颶風城”了。首先要搬的就是由魯赫主持的“研究室”,這可是我明面上最大的秘密所在。搬遷工作,實際上早在我離開“松陽城”的時候已經進行了。

  “狡兔三窟”的道理我是明白的,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颶風城”。在和蔡國斌結成兄弟之後,我當然將目標放在了“松陽城”外那廣闊的無人之地上。

  一條從“颶風城”向著“松陽城”延伸的地道在我離開之後已經正式開工了。當時我是准備這件事情完結之後,再來進行具體的選址的。不過現在嘛,不用那麼麻煩了,直接在“松陽城”內購買一塊地皮就可以了。不過地道的延伸方向卻是需要稍稍改變一下。

  另外一些保密性不是很高的產業,比如說生產元珠產品和普通產品的工廠,直接就可以搬遷。當然為了不影響生產,這個過程需要延長一點。

  將自己的產業搬到封地,除了保密性的好處之外,可以免除大量的稅收。要知道“中華商行”現在每天的經營額都是高得嚇人,支付給“颶風城”的稅收就是一個十分可觀的數字。

  這筆錢,絕大部分進了“颶風城”的主人林風這只老狐狸的口袋。想到當初林風的敲詐,我當然不會再白白地將錢交給老狐狸了。在自己的封地之內,我可不用交稅,這就是貴族的好處了。

  至于普通的稅收我也決定降低到百分之五。低稅收,肯定會讓大量的商人前來,而我的“中華商行”就是吸引他們前來的動力所在。

  到時候,依靠著其他的商會又或者小商人,我可以將“中華商行”的貨物最大程度地銷售到“青原帝國”全境。或許在國外的部分,同樣可以采用這種經營方式。

  當然有了自己的封地可不止這麼一個好處。現在我可以大模大樣地組建自己的武裝力量,讓其成為自己的私人衛隊。根據“青原帝國”的律法,三等伯爵可以擁有五千人的私人武裝,加上“松陽城”最多可以擁有的五萬“城衛軍”以及一萬“金吾衛”,我所能擁有的正規軍隊就有六萬五千人。

  當然在這些明面的軍隊之外,我還可以暗中發展勢力,反正現在已經知道了皇帝陛下對我的態度,我也不怕背上什麼“圖謀不軌”的罪名。

  當然,這個是我最終的目標。以目前“松陽城”的狀況,就連支撐一萬人的軍隊都有點吃力,更何況是解決六萬五千官兵的吃飯問題?總不能用我原有的錢財來支撐吧,那就太誇張了一些。

  ……

  在我的腦中還有很多的計劃,只不過在這裏我不一一寫出來了。夜已深,秀兒已經摧了好幾次了,睡覺去也。

  






  日記 第六十三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九月二十八日。

  大陸曆207年六月十一日,晴,應該說是天氣炎熱。具有夏天的典型特征。

  對我來說,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因為在今天我將接受“青原帝國”皇帝林肅中的親自冊封,從今天開始我將成為一個正式的貴族。

  說起來,這還真是有點諷刺。要知道在剛剛知道這個世界存在貴族體制的時候,我還對這種萬惡的制度進行激烈的批判。哪知道才幾年功夫,我就成為了自己口中的那類“從平民百姓身上收刮財富”的“可惡”貴族。

  不僅是如此,在現在我寫下這篇日記之前,我還對那種貴族所擁有的特權感到很是滿足。

  換句話說,我變了。這種變,或許正是我開始真正融入這個世界的開始,不過同樣也是丟棄自我的征召。那麼原來的我,在地球上的那個岳海是怎樣的呢?

  在地球上的時候,我很單純。高中畢業以前,我像很多男孩子一樣不喜歡學習,將太多的精力放在其他無關的事情上。這是我沒有考上大學的原因。

  不過對此我倒是沒有太大的遺憾。相對于那些不知道為什麼而讀書的學生來說,我起碼知道學習的最後目的就是生活。

  生活,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同樣又是一個很現實的詞彙。就後者來說,一般都可以用“錢”這個東西來衡量。學到的知識越多,一般的就會賺到更多的錢。而賺錢的目的,當然是為了當自己生活得好一點——吃得好一點,穿得好一點,用的東西好一點。在這些都滿足之後,就要讓自己來進行更高級別的精神享受。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這句話只要是地球人,幾乎都聽過,同樣也都認為它十分有道理。我是這千千萬萬中的一員。

  所以在高中畢業之後,我是抱著賺更多的錢為目標學會了駕駛,然後成功地進入了“長沙百福”,用錢來改善生活,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當時的我,根本沒有什麼多余的想法,只要努力工作爭取好的表現賺更多的錢差不多成為了我生活的全部。只不過當我在自己事業剛剛出現轉機的時候,老天爺就好像看不慣我的一帆風順,居然將我送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

  要不是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的身體產生了異變,具有了超人一般的身體,恐怕早就在這個世界消失得幹幹淨淨了。

  為此,一直以來,我的行事的最高准則都是保護自己,保住自己的性命,以期待那幾乎不可能的回歸時刻的到來。

  不得不說,自己在後來的一系列時間中十分幸運,以來自地球的見識,闖過了一道道難關,好好地活著,快樂地活著,並且更是依靠自己遠超過這個世界的見識建立起一定的勢力。

  今天更是依靠自己的手段,成為了大陸第一強國“青原帝國”的三等伯爵,更在很多人的羨慕眼神中成為貴族樂地的“禁軍”校尉。

  要說一個校尉,能夠管理的手下,連同自己在內也就是一百人罷了。不過誰都知道,“青原帝國”的“禁軍”是貴族子弟的搖籃。因為“禁軍”的優厚待遇以及安全性,就算是在“禁軍”當一個普通的士兵都是讓人羨慕無比的角色,更何況是直接當上了校尉,位列“禁軍”權力階層的第四等級(校尉之上是守備,指揮使以及統領)。

  要說以一個商人的身份獲得三等伯爵的爵位,並且擔任“禁軍”校尉,絕對是光宗耀祖得殊榮。事實上,在我受那位看起來十分蒼老的皇帝陛下的冊封之後,被現場的那種氣氛所感染的我確實是具有了那種想法。特別是在回想起已經知道的貴族特權的時候,更有一股自豪感從心底升起,盈滿胸膛。

  只不過當我從皇宮之內回來,在臨睡的時候開始寫下這篇日記的時候,用一種局外人的眼光看待今天的事情,一切都好像拍電影一個搞笑。

  我笑自己居然在皇帝林肅中的一番出色表演下,暈乎乎地大聲宣誓效忠我們的這位皇帝陛下;我笑自己,在得到那枚雕刻有“飛龍”形象的族徽的時候,那種不可一世的放縱,活像了一只驕傲的公雞;我笑自己……

  反正在冊封儀式上,我有著太多的可笑表現。然後現在回想起來,其他人的表現我也感到十分好笑。

  總地來說,“青原帝國”的三巨頭,對我的態度那可是十分的不錯。不說大元帥賀劍這個便宜伯父,也不說邢司墨這只狡猾得將我贈送的那套酒具當作禮物送給林肅中的老狐狸,單單說皇帝林肅中在冊封時候那一番活靈活現的表演,就具有了太多的“皇帝氣質”。

  何謂“皇帝氣質”?收買人心,永遠是皇帝所要做的事情之一;搞平衡,是皇帝最擅長的手段;天威難測,這是他們的最佳寫照……

  凡此種種,當我推出棋局,以旁人進行體會的時候,一切都顯得像游戲一樣的可笑。可以說,當時我是陪著皇帝陛下他們演了一出好戲,讓人感到好笑之極的好戲。

  ※※※※※※※※※※※※

  現在我是清醒了,將一切都清楚地掌握在心中。不過對自己的將來,我卻是陷入了迷茫之中。難道真地要按照之前定下的計劃,安安份份地執行自己的保命計劃?要知道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極佳的機會,大陸混戰,到時候是強者為尊,或許我同樣可以創造出一番不朽的偉業。

  我所擁有的比別人多得多,只要我努力地在現在的這條道路上前進,未必沒有機會。誠然,之前自己在冊封儀式上的表現很傻,很可笑,甚至已經能夠料想到明天開始“暴發戶”之類的字眼就會安在我的頭上,可是不可否認地,那種掌握別人命運的感覺真地很好。

  這種感覺我在之前的近一個月時間中已經感受到了。在這個世界貴族的權力真地很大,特別是對自己的封地來說,貴族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只要不觸動帝國最高的幾條律法,幹什麼都行。

  那麼換成掌握了整個國家的皇帝來說,那種權力的感覺肯定更加地誘人。正是因為這份權力的誘人之處,多少人為了皇帝的寶座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又有多少人在這爭奪皇帝寶座的過程中演繹了可歌可泣的動人故事!

  而且根據之前所說的,在物質生活已經很是豐富的情況下,人們不可避免地會追求精神上的享受。別的精神享受好像也不能如何地吸引我,好像也只有大陸爭霸這種游戲才能夠滿足我那高于大多數人的眼界。

  再說了,就算失敗了又有什麼害怕的。以我的實力,以我那些家臣在幾年之後成為超級高手的優勢,保住小命恐怕不會成為太大的問題。

  寫到這裏,說實話我真地是有點心動了。想想曾經看過的電影中那種宏大的戰爭場面,將自己代入到其中,怎麼想都是一種磅礡氣勢浸透全身,讓人胸中豪氣頓生。

  唉,是真的有點激動了。打住!打住!平穩一下呼吸,好了,可以繼續寫了。

  嗯,我是有點心動,不過若是真正想要實施的話,肯定會具有很多的困難。首先軍隊就是一個巨大的障礙。為了限制那些武將的擁兵自重,大陸各國包括“青原帝國”發明了很多的方法。

  別看八大元帥好像都是封疆大吏,每一個人掌握著十五萬左右的軍隊,十足的一個土皇帝。可實際上,因為“青龍”的存在,想要真正做到將手下的軍隊完全掌握還是有一定困難的。保不准,自己手下的那些帶兵的統領、指揮使又或者更低守備、校尉中就有很多的“青龍”成員。

  真地要反的時候,或許這些人馬上就會站出來,然後聯合起來將自己這個元帥推翻,推立新的元帥。

  至于朝廷或者說皇帝陛下為什麼會容忍這些元帥各自賺取外快,一個原因是為了應付秘密軍隊的建設(這些軍隊也將是我將來訓練的軍隊),“青原帝國”財政支出很大,聽我們的那位賀大元帥,曾經有一年甚至無法正常支付軍隊的軍餉。

  元帥們的這種通過各種方式收刮錢財的方法,很大程度上降低了“青原帝國”的財政負擔。所以只要不過份的,那位皇帝陛下都會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了。

  青原建國以來,曆史上罷免的邊疆元帥只有一人,而且還不是因為軍隊本身的問題。由此可見,在軍隊的掌控上“青原帝國”還是很有力。

  擁兵自重,只能發生在“青原帝國”這座大廈將傾的時候。若是真地到了那個時候,我所能掌握的軍隊絕對有限。

  故此,真地想要爭霸大陸,絕對是困難重重,甚至只能是一分奢想。

  唉,反正現在我已經順利實現了自己第一階段的目標,也算是小有成就;至于將來,就順其自然吧。

  ※※※※※※※※※※※※






  日記 第六十四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十月三日。

  大陸曆207年六月十六日,天氣還是一如既往地炎熱,大陸上所特有的一種類似于“蟬”的生物不停地發出刺耳的叫聲,讓原本就有些郁悶的心情變得愈加煩躁。

  離正式冊封為三等伯爵已經五天時間了。在這五天時間中,我並沒有空閑下來。

  雖然已經決定由我擔任“禁軍”一部的校尉,可是三巨頭卻不想我這麼快上任。其中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們希望通過“中華商行”在國外的分行收集情報,必然要讓我的“中華商行”具有超卓的地位,而不是單純地作為一個伯爵的產業。

  因此,三巨頭設計了一整套的方案。比如說,是“我”極力地想要進入“禁軍”。為此,我帶著“酒母”前往了大元帥府,然後進行“求官”的行為。

  大元帥賀劍,當然不是一個徇私枉法的貪官。所以,雖然我再次讓我們的這位大元帥再次品嘗到了“天下第一酒”的滋味,不過在具體的事情上卻是敷衍了事,最終把我介紹給了“禁軍”統領何海濤。

  話說這個何海濤同樣是一個酒鬼,更是一個武癡,對兵器更是有著特殊的嗜好。我針對何海濤的“弱點”,用“天下第一酒”以及一把“寶劍”成功地賄賂了這位統領大人。

  不過很可惜的,這位“禁軍”統領好像也不是笨蛋,在讓我成為“禁軍”第一兵團的一個校尉之前,讓我接受了一次考驗,以驗證我是否具備擔任校尉。

  而今天,正是進行考驗的日子。一切都准備好了,劇本、場地、配角、群眾演員,全都在我的安排之下一一就位。

  考慮到我乃是一個僅僅是身體強壯一點的普通人,加上我加入軍隊的拳拳報國之心,所以對我的考驗只是在戰術指揮上。

  考驗的內容很簡單,也就是指揮一支百人的中隊,和另外一支百人中隊進行實戰對抗。經過我的努力,在考驗時我所指揮的是第一兵團最厲害的第一營第一大隊下屬的第一中隊。而對手,則是第一大隊中最差的第五中隊。

  光從這裏面就可以看出,我的贏面已經很大了,更不用說在考驗過程中我將使用的另外一些手段了。

  ※※※※※※※※※※※※※※※

  早飯之後,我和兩位家臣早早地來到“禁軍”第一兵團的營地,然後在出示了自己那貴族才具有的銀質名帖之後,我在一名士兵的帶領下前往了校場。

  當我到達的時候,兩支中隊已經就位了。他們相互站立在校場的兩個方位,進行著各種戰術的演練。唯一不同的是,第一中隊少了一個校尉,只是由那個校尉副官指揮訓練。

  那名士兵將我帶到校場之後,馬上由校場上早已經准備好的原第一中隊的校尉接替。

  這個名叫“莫瓊祁”的校尉為我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中隊之後,然後道:“伯爵閣下,您的中隊最擅長的就是攻堅戰,相比起第五中隊來說強很多。所以你待會兒只要集中力量攻破對方的防禦就可以了。”

  莫瓊祁的話語中透著一股諂媚。我微微點頭,表示理解。實際上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並且為此做了很多的工作。就在前兩天,我邀請了輪休的第一中隊全體人員到了“天原城”內不算最豪華卻絕對是味道最出色的“三真齋”好好地吃了一頓,聯絡了一下感情,末了還奉上了厚厚的紅包。

  每一個紅包中,至少是一千金幣的金票。而身邊的這位校尉更是收到了一萬金幣的厚紅包,要不然這位仁兄哪有現在這副表情?

  莫瓊祁是一個十足的賭鬼,在我邀請他們之前,這家夥已經在“天原城”中有名的“吉祥賭坊”輸了近五千的金幣(這是我們丞相大人的手筆)。出身于沒落貴族家庭的莫瓊祁,當然沒有多余的金幣來償還債務。要不是我的這一萬金幣,恐怕債主都要上門討債了。

  一萬金幣,獲得了莫瓊祁暫時的忠心,連帶著獲得了他手下士兵的好感。不得不說,在帶兵這方面,莫瓊祁還是很不錯的。要不然,他的第一中隊也不會成為第一兵團數一數二的中隊了。

  解決了自己這邊的第一中隊,我當然不會忘了自己的對手第五中隊。之前已經說過“禁軍”中絕大部分人都是來自貴族家庭,他們中的大部分是來混日子的,也有來鍍金的,更有其他原因的。

  不過作為第一兵團甚至整個“禁軍”都有名的問題中隊,我的對手第五中隊中大部分人都是那種混混,街頭鬥毆或許是他們的長項,但打仗卻絕對不是他們所擅長的。加上我用重金收買,從最高長官的校尉到最低等級的普通士兵,都決定配合我演一出好戲。

  為此,我花的金幣比花在自己第一中隊身上的還多,整整五十萬金幣。想到這事,我就想要罵娘。憑什麼那三巨頭定下的計劃要我自己花錢?前前後後加起來,我所付出的金幣接近三百萬金幣。就為了區區一個“禁軍”校尉的官職,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一些?就算是要將自己變成敵對國家的間諜,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對我的抱怨,便宜伯父賀大元帥的說法很簡單: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其他國家諜報人員發出對我不利的報告。安全第一。

  而那位丞相大人的說法,則是更為實際:岳伯爵,為了幫助你在國外建立“中華商行”的分行,帝國的財政困難啊。你的“中華商行”日進鬥金,就不要在乎這些了,就當是帝國預先在你這裏支付的傭金好了。

  對此我還能說什麼。至于那位皇帝陛下,那不是隨便不能見到的。朝議沒有我的份,想要反應一下他手下工作人員的剝削也不能。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三巨頭定下了自己假冒他國間諜的計劃,那麼我不如將計就計,順勢在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好了。

  ……

  “伯爵閣下,伯爵閣下。”看我明顯有點心不在焉,身邊的莫瓊祁連叫了兩聲,才將我從自己的思緒中喚醒過來。

  “嗯?”我挑了挑眉頭,向莫瓊祁詢問道。

  “統領大人來了,馬上就要進行考驗了。還請伯爵閣下作好准備……”

  莫瓊祁所謂的准備就是換上“禁軍”的作戰服,佩戴好兵器,然後給自己的士兵布置好作戰方案。當然後者的作戰方案,身邊這位熱心的莫瓊祁校尉已經幫我准備好了,是大陸上最常用的“三角”攻堅陣。這個陣勢十分普通,不過配上實力強大的第一中隊,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按照莫瓊祁校尉的說法,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不用一刻鍾的時間,對面的第五中隊就會完全潰散。

  對此,我默默地點頭,讓人不知道我自己的真實想法。莫瓊祁看到我興致不高,識趣地閉上了嘴巴,轉而將目光轉向校場中央的點將台上。在那裏,“禁軍”統領何海濤已經就位,陪伴在他身邊的還有“禁軍”中的其他幾位高層。

  這些人我都認識,全都是收過我厚禮的家夥。當我看向點將台的時候,這些軍官除了“禁軍”統領何海濤還故作姿態之外,其他的人全都微微點頭示意,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

  我同樣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在兩位家臣的幫助下穿上了繁複的精煉鎧甲。這僅僅不到三十斤重的輕型鎧甲當然不會對我的動作有任何的影響,可是在外人眼中只有是一個強壯普通人的我,當然不能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剛開始的時候,第一次穿上鎧甲的我還是一副興奮無比的模樣;可是僅僅幾分鍾時間,我就感到有些吃力了,然後是口中低聲地咒罵起來:“鎧甲做得這麼重,還怎麼打仗?!TMD…………。”

  當然一般人是無法聽到我輕聲咒罵的,不過在場高手不少,除了我的兩位家臣,點將台上的那些個官員都是七級以上的高手。他們理所當然地聽到了我的“抱怨”,大多露出好笑的表情。

  至于我的兩位家臣,因為早就知道我的所作所為的緣故,雖然感覺到很搞笑,可是仍然忍不住了。只不過他們忍得比較辛苦罷了,但這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他們不想讓自己的表情被我發現一般。

  ……

  一切按照劇本進行著。當時間沙漏中得沙面到達上午九點半的時候,點將台上的“禁軍”統領站起了身,然後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已經戰成兩排的隊伍面前,大聲道:

  “各位將士,今天我們將舉行一次實戰演練,目的是為了檢驗岳海伯爵是否有成為我們‘禁軍’一員的能力。不管是哪一方,在實戰演練的時候都要全力以赴,若是被本統領發現其中任何一方有人放水,絕不輕饒。輕則逐出‘禁軍’,重則軍法處置。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眾人聲音不齊地回答道,而我則是僅僅作了一個口形,根本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大聲點,我沒有聽見。”何海濤對這此起彼伏的回答聲十分不滿,怒吼聲夾雜著元力噴薄而出,站在離他最近的我和第五中隊的校尉更是成為他發泄怒氣的首要目標。

  第五中隊的那名校尉沒有什麼,畢竟一個實力接近六級的武者,對這一點的元力沖擊根本沒有什麼。我當然同樣沒事,身上的那件新的由九級術者加工過的“軟 甲”上泛起一圈水系元力,將這點元力沖擊輕易地抵消掉。不過就算是如此,我仍然倒退了一步,以充分表示我本身的不具備任何的元力修為。

  輕輕呼出一口濁氣,我將後撤的腳步收了回來,和其他的官兵一起大喊著“明白”,但是看向這位“禁軍”統領的眼中卻是透露出仇恨之光。

  這裏面真的有,假的也有。前者,是暗恨這個何海濤想要讓我故意出醜。後者,則是表明我和何海濤完全沒有任何的關系,對方答應給我考驗的機會完全是看在大元帥賀劍的份上,而不是別人以為的我用金錢美酒收買了這家夥。

  何海濤十分滿意我們的表現,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宣布實戰演練正式開始。

  何海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身邊的那名軍情參謀站了出來,在微微向我點頭的同時,將這次實戰演練的各種規則說了一遍,最後道:“現在領取兵器,然後各就各位。”

  于是,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第一中隊和第五中隊分別向著放置木質訓練用兵器的架子跑去。不過,我們這一邊完全是我的副官,在指揮。

  我在兵器加上選擇了一捆長槍,然後將槍頭插在經過水系元力加工過的清水中,帶著有點目瞪口呆的手下來到了自己一方的位置。

  不管別人的目光,我召集了隊正以上的所有官員布置自己的戰術:“各位,我們第一中隊的實力強于第五中隊,所以與其在戰術上費腦筋,還不如以攻堅的三角陣勢直接切入對方。中間是長槍兵,兩翼分別是刀客和劍士。弓箭小隊作為遠程打擊力量,藏在三角陣中間。至于三角的末尾則是‘弓劍兵’(平時是弓箭手,若是近戰了則是劍士,屬于雙重兵種)。”

  說完莫瓊祁的戰術,我環視了一眼眾軍官,問道:“各位,有什麼問題沒有?”

  “沒有,伯爵大人你就放心好了。‘三角陣’是我們的拿手好戲,若是輸給第五中隊的那些敗類的話,我們第一中隊也不用混了。”我的副官李雄魁拍著胸脯道。

  有了副官的帶頭,其他的那些隊正也是紛紛表示一定將第五中隊大得落花流水。

  對眾人的群情激昂,我滿意地點點頭,大聲道:“好!就讓他們看看我們‘第一中隊’的厲害。布三角陣,各就各位。”

  第一中隊官兵素質確實不錯,在散開之後,各個隊正已經大喊著召集自己的小隊,然後按照計劃布好了三角陣,其間曆時二十秒左右。

  不同于我們這邊的熱血沸騰,另外一邊的第五中隊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士氣可言,本身實力差勁得很的第五中隊官兵在我的金幣攻勢下,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在自己校尉表面上大聲的命令下似模似樣地排隊列陣,組成了一個常見的圓形防禦陣。

  雙方的隊伍都向點將台發出了准備就緒的旗語,然後在那名軍情參謀的一聲“開始”命令下,我的第一中隊在我的“沖鋒”命令下像是一股旋風似的向著遠在兩百米之外的第五中隊沖去。

  因為使用的是沒有箭頭的木箭,所以弓箭兵和弓劍兵手中射程本來就不怎麼出色的木弓,只能將箭支射出幾十米遠。

  受到我們沖鋒攻勢的“刺激”,第五中隊圓形防禦圈內的弓箭兵和弓劍兵慌慌張張地射出了手中的木箭,然後失望地看著它們掉落在自己的不遠處。其中一個實力差勁之極的弓劍兵甚至只射出六七米的距離,差點就射中前面的那些劍士,受到了第五中隊校尉的大聲訓斥。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我們的三角陣已經來到了第五中隊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我們的弓箭兵和弓劍兵,借助奔跑的速度,齊齊將手中早就滿月的木箭射了出去。

  三十支木箭射在稀疏的防禦圈中,僅僅爆起了五個紅點,那是水系元力和由火系術者加工過的鎧甲接觸之後所起的反應。

  只要這股水元力的速度達到一定的程度撞擊在鎧甲上,就相當于箭支或者刀劍槍殺死了那名士兵。也就是說在第一波的齊射中對方有五名士兵陣亡。

  隨著對方陣營中死亡士兵按照程度發出的慘叫聲響起,對方的齊射也隨之來到了。而且因為我們的急速沖鋒,箭支的速度同樣不可小瞧。

  不過精銳就是精銳,在兩側的刀客和劍士抬起了或舉起手中的盾牌或將和臂甲連在一起的小盾牌遮在頭頂,以避免受到箭支的傷害。

  因為不管是實力還是配合方面,第一中隊的士兵都要超出第五中隊很多,所以絕大部分的箭支全都被盾牌擋住,少部分被士兵們用武器砍中,最後只有兩支木箭射中了我們的士兵。只可惜,因為力道的緣故,木箭僅僅在鎧甲上發出“哧”的一聲,並沒有如預想中一樣爆出紅光。

  這一陣,我方無一人傷亡。

  緊接著,我方的第二次齊射形成了。不同于之前的那一次只造成對方五人的陣亡,這第二次的齊射因為是近距離的射擊,所以命中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其中百分之五十左右讓對方士兵的身上爆出了紅光。

  對方陣中連續響起十三人的慘叫聲,其中一個士兵的慘叫聲十分地綿長,倒下的時間也長了一點,仔細一看其赫然就是第五中隊那個最混的那個叫做“曹永昌”的隊正。

  這家夥出身于貴族家庭。他的家族,雖然不是那種世家,可是每一代中都會有一兩個成為貴族。在他這一輩中,只有他和弟弟兩個男子,相對于他弟弟的爭氣,“曹永昌”完全稱得上是不學無術,加入軍隊完全是因為家中老一輩的要求。

  能夠當上隊正,當然是因為家族的原因。這家夥平時就喜歡找樂子,對我要求的演戲,並且還能拿一筆花銷的事情當然雙雙手雙腳贊成。正是在這位仁兄的帶動下,整個第五中隊答應了和我一起演戲。

  聽著“曹永昌”拿誇張的叫聲以及怎麼也不肯倒下的身體,點將台上的何海濤皺起了眉頭,問身邊的軍情參謀道:

  “俊毅,這個士兵是怎麼回事?以為這是在游戲嗎?怎麼還沒有死?”

  徐俊毅,也就是我們的軍情參謀,尷尬地笑了笑,然後道:“他是曹家的大公子,性格上有點跳脫……”

  “曹家?你不會是說那個曹家吧?”何海濤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眉頭已經深深皺了起來。

  “就是那個曹家。”看到自己的長官不再像之前一樣板著面孔,徐俊毅道:“曹家安排他進來,也就是混一個資曆罷了。這一次隨機抽簽,恰好抽中了他們中隊。本來我是想換一個,可是為了公平起見,我還是維持了這個結果。”

  徐俊毅的話,讓遠在幾百米之外被一幹親兵牢牢護衛著的我聽了好笑之極。我總算是充分了解了之前徐俊毅所說的這位“禁軍”統領並不熟悉各兵團情況的程度了。就算是我,也知道“曹永昌”所在的第一兵團第一營第五中隊,不但在第一兵團排得上號,就是在整個“禁軍”中都是名氣不小。

  而兩人的交談,明顯表明了何海濤這個“禁軍”統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隊伍中有這麼一號人物,更不知道第五中隊的實際情況,這也就怪不得徐俊毅之前滿口保證給自己找最差勁的對手了。

  按照慣例來講,“禁軍”每一支兵團的第一營都是最精銳的隊伍,哪會想到第一中隊和第五中隊之間的差別如此之大。不過也難怪何海濤這個“禁軍”統領不知道這些情況,因為“禁軍”平常的訓練全是交給徐俊毅這個出身于著名貴族世家徐家旁支徐俊毅負責。

  這不僅是因為徐俊毅的軍事才能遠勝于何海濤,更涉及到權力鬥爭。所以表面上何海濤是“禁軍”的最高領導,實際上真正能夠掌握“禁軍”的還是徐俊毅這個軍情參謀。而何海濤這個武癡好像也是樂得如此,平日裏最常做的事情除了修煉之外還是收集兵器,整一個武癡+兵器收集狂。

  ※※※※※※※※※※

  我的耳朵注意著點將台那邊的情況,眼睛卻是緊緊盯著前方,在我方完成第二次齊射之後,雙方開始了短兵交接。實力上占據巨大優勢的我方部隊借助慣性和遠超過對方的實力,硬生生地將前端厚實的圓形防禦圈給硬生生地沖出一個缺口來。

  短兵交接開始,雙方之間的傷亡開始急劇上升。這個距離,弓箭已經完全不能發揮作用了。弓劍兵十分幹脆地丟棄了手中的弓箭,抽出了隨身攜帶的長劍,對前進道路上那些落單的敵人進行攻擊。

  而我則是將手中的那一捆幾十支長槍交給了那群弓箭手,然後在親兵的護衛下氣喘籲籲地休息起來。因為我們的三角陣已經從剛開始的沖鋒變成了現在的停滯不前。

  這當然不是對方的圓形防禦陣阻止了我們的前進,而是在我們的強力沖擊下,第五中隊的防禦圈一下子崩潰了。按照約定,第五中隊剩下的官兵形成了十人小隊各自為戰的模式。

  這種隊形當然對實力強悍的我方部隊沒有多少的作用,很快就一個個地各個擊破了。不過這個時候,對方的校尉發揮了超卓的軍事才能,馬上下達了化整為零的命令。第五中隊的士兵四散開來,形成了一個松散的包圍圈。

  要是在人數相當實力接近的情況下,這種松散卻又隨時可以聚攏起來集中力量針對我們某一點的隊形會給我們形成很大的威脅。可是目前我方還有七十多名實力強勁的士兵,而對方只剩下四十名不到士兵,這種包圍只能給我們繼續各個擊破。

  而在其間,我的標槍戰術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擁有不錯臂力的弓箭手隨著我的口令投出了手中的長槍,只見二十支長槍各自向著目標飛射而去。

  若單單只有標槍本身,還不能讓第五中隊快速地敗亡,畢竟他們現在已經處于分散狀態,根本不能發揮標槍那種集中投射的威力。可是因為長槍的牽制,隨之而來的我方士兵有了最好的近戰機會。

  或單對單,或兩對一,我方士兵完全將自己的強橫實力展現出來,很快就將剩下的不到四十名官兵給擊殺。甚至到最後,我這個連第五中隊的士兵都不如的校尉都在親兵的策應下成功地幹掉了一個隊正。

  第五中隊全軍覆沒,我方以損失三十七人的代價贏得了這次實戰演練,亦即我成功地通過了何海濤這個“禁軍”統領設下的考驗。

  我趾高氣揚地來到點將台面前,行了一個標准的軍禮,大聲道:“我方完成將敵人全殲的任務,損失:傷二十九人,死三十七人。請統領大人訓話。”

  何海濤怒睜著雙眼看著我,臉色的表情快速地轉變著,最後恢複一臉的平靜道:“岳海伯爵,你已經通過了考驗,即日起成為我‘禁軍’第一兵團第一營第五中隊的校尉。剛才的實戰演練,充分說明了岳校尉你的軍事指揮才能。本統領希望你能夠依靠自己的才能,將這一次的失敗者第五中隊訓練成一支精銳部隊。三個月——”

  何海濤滿臉微笑地盯著我,道:“三個月之後我將要再次檢驗岳校尉你的部隊。到時候,我將隨機地從‘禁軍’中抽出一支中隊,希望你能夠再次戰勝對手。否則——依據軍中慣例,你將下降一級成為隊正。”

  看著何海濤臉上的那一份得意,我臉上露出了一閃而逝的怒容,然後沉聲道:“統領大人,依據‘禁軍’的條例,半年舉行一次考核。下官剛上任,三個月之後就參加考核,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

  “呵呵,岳校尉,你倒是對‘禁軍’的條例很熟悉,看來是早就准備好進入‘禁軍’了。不過岳校尉你好像忘記了,三個月之後恰好是全軍的考核時間。這件事情就這樣說定了——”

  “全體立正,解散。”說完,這位“禁軍”統領絲毫不顧在場諸人,摔袖走開了。

  軍情參謀徐俊毅向我使了眼色,然後快步跟了上去。接著又有幾個明顯不想得罪何海濤這個統領的“禁軍”高層在向我點頭示意之後,相繼離開了,留下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

  其中,尤以我最為尷尬。不用說,這位“禁軍”統領看出了這一次實戰演練中的端倪。雙方的表現固然是“神勇”無比,可是以何海濤的級數,當然可以看出雙方之間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差距。

  只要不是白癡,就知道這裏面存在的黑幕,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這場考驗的主角區區在下我了,一向剛正的何海濤當然會表現出對我的不屑了。

  我很快從尷尬中恢複了過來,然後邀請自己剛剛指揮的第一中隊以及敵人的第五中隊前往“三真齋”大吃一頓,表示慶祝。

  這一場慶祝活動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當酒宴結束的時候基本上沒有站立的人了,因為這一次喝的酒可全是“茅台”酒。雖然“禁軍”中的人無一不是酒精考驗的類型,可是在這種烈酒的面前還是支撐不住。

  當然最主要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為我這個“中華商行”老板的原因,“茅台”酒那是管夠。這使得平時一些經濟並不是太寬裕的士兵第一次放開了顧忌開喝,他們當中很多人是抱著多喝一口就賺一口的想法呢。

  酒足未必飯飽,我雇人將這支兩百人的大軍給送回了軍營,並且還有一些打包食物帶走,以應付這些家夥醒過來之後的饑餓問題,這可是貼心之極的服務。

  相信經過這一件事情之後,這些人對我肯定抱有極大的好感,對將來自己在“禁軍”有很大的好處。

  我終于走出了融入“青原帝國”軍方的第一步。

  
jasontchb 發表於 2007-10-5 23:52
  日記 第六十五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十月五日。

  大陸曆207年六月十八日,晴,氣溫大概在15-30度。

  正式上任為“禁軍”第一兵團第一營第五中隊校尉,已經兩天時間了。在這兩天中,除了在今天上午輪到的三個小時巡邏時間之外,其他時間按照“禁軍”的條例來說,全都是訓練時間。

  而“訓練”對我的第五中隊來說,絕對是一個十分陌生的詞彙。因為在我的隊伍中聚集了大量的紈 子弟,其余的不是天生沒有學習武功或者術法的天賦,就是沒有機會學到高深的武功和術法,又或者沒有明師的指導。

  故而,在第五中隊實力最高的是一個士兵,也就是可憐的四級武者罷了,這還是借助了他身上的那件元器的效果。說實話,這點實力連我看了都感覺有點赧顏,畢竟作為“天原城”之內號稱實力最強大的“禁軍”中有這樣的一支中隊,也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

  一到訓練的時候,這一幫子的官兵接著之前和我的良好關系,聊天嬉戲,甚至某一位二等侯爵大人家的小少爺幹脆擺起了賭局。

  他們多使用的賭具很簡單,那就是骰子,而且是那種經過術者加工過的骰子。因為這個世界武風盛行,很多人都具有元力,想要改變骰子的最後點數十分地簡單。于是,元力骰子應運而生。

  這樣的骰子可以防止你使用元力作弊。若是有人作弊,那麼元力骰子就會顯出鮮紅的顏色,警告在場眾人。

  那個叫“唐明亮”擔任第三小隊隊正的侯爵公子,糾集了一大幫的士兵在那裏擺開了賭局。附近的那些辛苦訓練的官兵看到這一幕並沒有說什麼,因為這種情景他們見得太多了。僅僅是開一個賭局算是小意思了。

  第五中隊的一小半人聚攏在那裏賭博,而剩下的大半人坐在營房中或睡覺,或聊天,又或者發呆,反正就是沒有一個人想到要訓練的。

  昨天上午,當我和自己的副官張陽一起來到營地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副情況。

  張陽看到這副場景尷尬起來,解釋道:“伯爵大人,他們……”

  “我的副官,你不用解釋,對我們的中隊,我可是很了解呢。”我向著發現我們到來停下賭博的眾人擺擺手,道:“大家繼續。要是誰贏了錢,可不要忘記請客啊。”

  聽到我這麼說,參與賭博的人齊聲歡呼起來,紛紛稱贊我的“英明神武”,乃是他們的“再生父母”,“關隘士兵的好長官”。有一些贊譽之詞連我聽了都有一種羞愧的感覺,讓我不由得在心裏暗自問道:難道我真有這麼好?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明顯,對第五中隊的全體同仁來說那絕對是的。以前的那位已經調走的校尉,那位收了我超過一萬金幣的仁兄,聽說調到了第四兵團擔任某一個中隊校尉副官的原校尉大人,雖說同樣和這些個禁軍中的另類相處得很好,可是在表面上他還是演足了戲。

  像訓練這種硬性的任務,他是不敢違抗的,所以在陪著小心將各位少爺請出很是高級的營房之後,還是會進行常規性的訓練的。當然訓練不出力,那是肯定的事情。比如說,一項基本的刺槍訓練,第一中隊每一次都會消耗數十個木質靶子。可是我的第五中隊呢,十天半月也消耗不了如此的數量,按照曹永昌這個第五小隊隊正的說法,那是“給朝廷節省資源”。

  “要是帝國的每一支中隊都像我們一樣,一年時間可以節省多少的金幣啊!起碼有幾千萬金幣吧。”曹永昌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冒著閃閃金光。恐怕這家夥當時有著“要是把這省下來的錢給我多好”這樣的白癡想法吧。

  第一個上午的訓練,是在我加入賭局之中,並且贏了五千金幣作為終結的。五千金幣不多,對第五中隊的官兵來說同樣不是什麼大數字。不過連續數十把“三個六”的恐怖好運氣,則是讓這場賭局提早解散了。

  下午兩點鍾,一天中氣溫最高的時刻,訓練再次開始了。上午的訓練,他們都不屑一顧,更何況會在下午這樣熱的情況下進行訓練了。

  因為天氣的炎熱,他們甚至連出門的打算都沒有了。在第五中隊的營房之內,有著刻有“中華商行”標記的“元珠冷風機”(冰系元珠和風系元珠的結合產品)。享受著“元珠冷風機”徐徐吹出來的冰爽微風,再看看外面那晃得人發暈的強烈陽光,就是白癡都知道選擇哪一個活動場所。

  下午兩點鍾,在進行了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之後,我准時來到了第五中隊的營房,更帶來了幾壇“花雕”美酒。這些裝在手提型小冰箱中的冰凍“花雕”,馬上成為了眾人爭搶的對象。

  于是,在哈著酒氣打著飽嗝中,第五中隊的眾官兵紛紛向我豎起了大拇指。在眾人之中顯得最豪氣的曹永昌拍著胸脯道:“岳大哥的事情,就是兄弟們的事情。”

  我上任之後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

  今天上午,輪到我們第五中隊執行內城東城區的巡邏任務。對于這樣的任務,就算是大膽如曹永昌之類的公子哥也不敢敷衍了事。

  在我來到營房的時候,這群平時不睡到八九點鍾不肯起來的少爺兵早已經穿戴整齊等候我的到來。看到眾人已經著裝完畢,並且佩戴好了各自的武器,我也沒有說多余的話,簡單地說了一句:“出發。”

  于是,第五中隊全體成員在我的副官張陽的指揮下,排成兩排跟在我的身後向著營房外走去。在出了“禁軍”的營地之後,第五中隊分成兩個部分。

  我帶著作為“親衛隊”的第一小隊連同第三、第五小隊向東北方向前進,然後再向南巡邏;至于副官張陽多帶領的第二、第四小隊則是沿著東南方向前進,然後向北巡邏,最終兩支隊伍在距離東城門不遠的地方會合,再向我們的營地亦即皇城東門之外的一處所在而去。如此反複,直到中午十一點鍾,交接的巡邏隊伍到來。

  實際上,一般的巡邏任務交給“金吾衛”就可以了。不過內城不同于外城,這裏居住的全都都是達官貴人。可能是為了安那些權貴的心,從原本專門用于守衛皇城的“禁軍”中抽出一部分人來進行巡邏任務。畢竟相對于“金吾衛”這種警察部隊來說,還是“青原帝國”最強大的軍隊“禁軍”來得可靠一些。

  巡邏的任務是枯燥而又無聊的,除了偶而能夠在大街上看到幾個漂亮美妹之外,一切都是那麼地單調。而且這種長時間的步行活動,使得士兵們很容易產生疲累的感覺,最主要是心理上的。

  這是對一般的巡邏隊伍而言,對我們第五中隊來說,這絕對是一種災難。這不,僅僅走了不到十分鍾,還沒有走出一千米,原本還能夠把持整齊隊形的三支小隊已經歪歪扭扭起來。

  原本的大步子也不自覺地減緩起來,直有向“蝸牛爬”發展的趨勢。

  看著身後已經和我拉開了十幾步的隊伍,我有點哭笑不得起來。這些人還真是公子哥兒呢!這麼一會兒就受不了了,現在想來那次實戰演練,要不是我的金幣作為動力,恐怕這些人直接就認輸了也不一定呢。或許自己當初用金幣來收買這些家夥反倒是有點多余了。

  看了已經不成隊形的三支小隊,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些家夥的問題還真是讓人頭痛。我倒是不擔心何海濤設下的那三個月之後的考核。反正我所需要的只是做一點樣子罷了,最終“禁軍”統領這個位置肯定是我的。

  若單單是為了這個原因,我完全可以不理會賀大元帥那個做出一點成績的要求。可是第五中隊和其他中隊完全不同。在我的手下,有分別來自帝國八大世家——蘇家和唐家的蘇昊然、唐明亮,他們分別是第二小隊和第三小隊的隊正,和曹永昌同樣是不學無術的紈 子弟。

  有曹永昌這樣中等貴族世家的年輕一代,有張陽這個來自軍人世家的年輕子弟,有黃鴻達這個大商人的公子,更有袁凱這個武者世家擔任“元部”侍郎袁峰年的親侄。

  這些人的長輩或許分屬不同的領域,不同的勢力陣營,但是這些人的共同點卻是不學無術,在自己的家族之中屬于那種不受重視的類型。

  不過不可否認的,這些人若是變得出色起來,那麼他們所能發揮的能量絕對不小。比如說,世家公子唐明亮,是唐家目前的第三代,其父親乃是戶部侍郎,在三位侍郎中最受尚書汪偉器重(這裏面有汪偉拉攏這個世家子弟的原因)。在以汪偉為首的勢力團體中,牢牢占據第二的位置,聲望直逼汪偉。

  又比如黃鴻達,其父乃是“石頭行會”第二大股東,乃來自傳統的商人世家;其母,乃是帝國八大世家之一的張家的嫡長一脈。

  ……

  凡此種種,五個隊正包括我的副官張陽,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而第五中隊的那些普通士兵,也或多或少地有著一定的背景。這也是第五中隊一直仍然存在于“禁軍”中的原因所在。

  若是得罪他們中的一個還好說,可是得罪他們中的兩個甚至兩個以上,事情就大了。故而,就算是來自八大世家之一徐家的徐俊毅這位軍事參謀,也不敢隨便得罪第五中隊的人。

  當我從賀大元帥手中拿到關于我這些手下的詳細資料的時候,則是有了更多的想法。

  一般的情況,徐俊毅這個收了我二十萬金幣的家夥,他只要隨隨便便選擇一個實力比第一中隊差的中隊就可以了,根本不用給我選這樣的一個對手。

  要知道若是在那次實戰演練中不小心打傷了其中某一個人,都是不小的麻煩。這是幫我還是害我?我想要不是自己本著不得罪任何一個人的原則,和第五中隊進行了個溝通,恐怕目前將會是完全不同的一個局面。

  還有何海濤,他一個“禁軍”統領,難道真地對自己手下的軍隊毫無了解?恐怕不見得。他很有可能知道第五中隊這個特殊的存在,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將我變成第五中隊的校尉?僅僅是因為作假的原因想要將我變成一個隊正?還是有其他的目的在內?令人費解。

  還有我們的賀大元帥,我的便宜伯父,為什麼會在今天中午派人邀請我去他的家裏吃飯,然後交給了第五中隊成員的詳細資料?他又有目的?

  原本僅僅是軍政兩個體系的事情,相對來說簡單得多,畢竟他們的頭子分別和我達成了共識,基本上在他們的體系之中,不會有人對我的如何。

  可是現在有了一個八大世家,再加上那些一直以來根深蒂固的商人世家,事情就變得複雜多了。特別是在我成為第五中隊最高長官的情況下。

  從大元帥府回來之後,我並沒有進行午睡,而是躺在柔軟的躺椅上靜靜地思考其中的問題。只可惜,對八大世家、對“青原帝國”深層次的東西了解甚少的我,並不能得到太多的東西。

  不過一件事情我卻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和第五中隊的官兵搞好關系,絕對沒有任何的壞處。

  當然,同樣地,原本可有可無的校尉職位,這個時候就顯得有些重要了。按照“禁軍”的慣例,若是在全軍的大比武中沒有勝出一場的話,那麼我這個校尉也做到頭了。以目前第五中隊的實力,想要做到這一點,應該是很容易才是。我是無法再在“禁軍”中找出第二支“第五中隊”來了。

  如此,訓練第五中隊成為了一件很必要的事情。只不過看看那些在營房中再次聚眾賭博的第五中隊官兵,我感到想要完成這一目標不是普通的困難。

  ※※※※※※※※※※※※

  看到我的到來,以曹永昌為首的一眾賭徒馬上怪叫起來。

  曹永昌手中拋著一個金幣,向我道:“岳大哥,你不會也來上一手吧?小弟可不敢跟你賭了。次次都是三個六,還真是神了。當然要是岳大哥你一定要參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把這手絕活交給大夥兒就可以了。”

  說著環視了營房一圈,道:“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昨天對我的“賭術”心有余悸的眾賭徒馬上起哄,紛紛叫好;甚至于連那些對賭錢沒有什麼興趣的人,也在一邊幫腔。

  聽了這話,我心中微微一動,然後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想要我將這門手藝交給你們不是不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曹永昌第一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有點遺憾地道:“其實我這門手藝並不難,關鍵在于一個勤奮。我怕——”

  我第二次猶豫起來。對我的這種態度,眾人很是不滿。還是曹永昌首先發難:“岳大哥,我們是看得起你才稱你一聲大哥。要是別人,不要說‘大哥’了,反過來叫我們大哥我們都不稀罕。我們可是誠心想要學這門絕技的,若是你不肯教兄弟們,早點說。我們也不勉強!”

  曹永昌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這第五中隊仿佛就是一個整體,曹永昌一發話,其他的人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了一些變化。由此可見,曹永昌在第五中隊的威望不低。

  我內心裏偷樂,表現上卻是一副氣憤的表情:“這是什麼話?!我岳海可是完全當大家兄弟的。大家叫我一聲‘岳大哥’,我當然不會吝嗇這點本事。既然兄弟們想要學,做大哥的當然不會小氣。只不過這個學習過程有點艱苦,兄弟們平時享受慣了,我是怕大家受不了這份苦,要知道大哥當初我也是忍著淚才學會這門手藝的。”

  聽到我這樣說,在場眾人赧顏起來,同時也猶豫起來。他們這群人還真是十足的公子哥兒,平時哪受過什麼苦。要不然,他們現在也不會是如此的情況了。聽到我是忍著眼淚才學會這門手藝的,立馬就猶豫起來了。

  看到眾人的猶豫,我在微微一頓之後馬上火上澆油道:“雖然這門技藝上不得台面,可是一旦學了,就相當于拜入師門了,不允許半途而廢。所以做大哥的才會如此猶豫。”

  尊師重道,是這個世界很重要的一項內容。學了這門技藝,就相當于拜師,若是沒有聽從師長的話,是絕對可恥的事情。所以,原本猶豫的眾人更加地猶豫了。

  這些人都是平時野慣了,哪有什麼拜師學藝的興趣?!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變成這樣子了。所以,很多人已經打起了退堂鼓,就連曹永昌這個發起者也有了退縮之意。

  對這種情況,我沒有說話,而是緩緩走到賭桌旁邊,將那三顆骰子抓在手中,然後一顆接著一顆的拋起,單手快速地接骰子然後拋骰子,沒有半點的停頓。因為右手的高速運動,第五中隊的眾人的目光已經跟不上我的動作,所看到的是一片殘影。

  半分鍾之後,我改變了手法。將三顆骰子相距一尺左右一字擺開,然後重重地一拍桌面。受到我的大力擊打,由彈性不錯的松木做成的賭桌將三顆骰子彈起來,在升到大約一米左右的時候開始下落。

  不過我的右手卻是飛快地在三顆骰子的下方微微一抹,原本下落的三顆骰子再次幾乎不分前後地向上飛升了一尺左右。緊接著,我右手再次出動,在骰子上升的同時,不斷地在它們的邊緣一抹,于是原本緩緩轉動上升的骰子飛速地旋轉。

  下一刻我的右手再次改變動作,從剛開始的水平運動變成“8”字形運動,不斷地在骰子的邊緣抹過。骰子在我的動作下越轉越快,越轉越快,和空氣產生了巨大的摩擦,最後終于在那種熱量下燃燒起來,連帶著期間所擁有的少少的一點火系元力一起發生了作用。

  “噗嗤——”三顆骰子在空中化成了三點火焰,然後化成飛灰,晃悠悠的飄落在桌面上。

  十分滿意于自己的表演讓在場的眾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我悠然道:“自從小時候知道自己無法學習武功和術法之後,我就拜了‘空空門’的神偷學習這種手的技藝。別看我沒有斑點元力,若是真地和你們對打的話,保證還是我的贏面大。”

  說著,我右手一飄,瞬間摘下了身旁曹永昌那條腰帶。而直到我將腰帶擺放在曹永昌的面前好一會兒,這家夥才反應過來。

  不同于之前的退縮,這個時候的第五中隊眼中散發的是熾熱的光芒。什麼時候他們見識過如此神之又神的絕藝?居然有人可以將手的動作變得如此之快。而我的剛才那下,曹永昌根本沒有半點的反應。若是換了戰場上,我則是可以將長劍刺進敵人的脖子。

  “我這門‘空空技’誰都可以學,就算你是大家口中的‘廢材’也沒有關系,這一點看看我就行了(有幾個人馬上雙眼放光,其中就有我們的黃鴻達隊正);若是你具有元力,那就更好了!元力可以讓你的動作變得更快,更省力。練到高深處,想要成為九級武者也有機會。”

  九級武者?在場的所有眾人雙眼放光,其明亮程度直如一百瓦的燈泡。這可是大陸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只可惜,並不是所有人能夠學會元力的,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具有學習武功或者術法的天賦的。

  在場的人,不是因為沒有恒心、毅力,就是那種沒有天賦的類型,甚至還有幾個“廢材”。誰不想成為眾人眼中的英雄!?所以,我這最後一句話馬上將在場眾人的熱情吊了起來。

  “現在,你們可以作出決定了嗎?跟不跟我學這門‘空空技’。一旦開始,沒有退出的選擇。若是學了一半再退出,別怪當大哥的用軍法來懲罰你們。”

  頓了一頓,我看了看營房內的沙漏,道:“給你們一刻鍾時間考慮,過時不候。”

  我的話音剛剛落下,曹永昌就大聲道:“岳大哥,不,師父,請您教我這門‘空空技’,我願拜入‘空空門’。”

  說完,曹永昌就要下跪行拜師之禮。我可不敢讓曹永昌以及第五中隊其他的人成為我的徒弟,將來保不准出什麼事情。再說了,我也討厭這種下跪的規矩,當別人向我下跪的時候都有一種別扭的感覺。

  所以,我右手在空中帶出一道虛影,左手落後一步攙住了想要下跪的曹永昌,道:“不用如此,大哥的年齡哪能夠當你的師父。要是願意的話,大哥我代故去的師父收下你這個師弟好了。”

  聽到這話,曹永昌馬上高興地站起身,向我行了一個禮道:“師兄——”

  “好好好,我總算是有了師弟了。選一個吉日,我讓你正式拜入空空門。”我是高興啊!早說這個曹永昌聰明,哪知道今天他是如此巧妙地配合了我,就仿佛和我事先排練好的一樣默契。有了他這個榜樣,事情會變得容易很多。

  果然,就如我所料。在我的話剛剛說完,黃鴻達這個不具備學習元力的“廢材”,第二個加入了我杜造出來的“空空門”,行禮稱我為師兄。

  然後是張陽、蘇昊然、唐明亮、袁凱……最後只剩下少數幾個士兵仍然猶豫不決。不過他們的猶豫也很快被曹永昌的話給打消了:“你們幹什麼!?平時我們第五中隊不是行動一致的嗎?師兄這麼關照我們,願意將神奇的‘空空技’傳授給我們,你們還有什麼猶豫的?!還不快拜見師兄!”

  黃鴻達一搖手中的折扇(中華牌),悠悠地道:“又或者你們幾個想要做我們第五中隊的叛徒?”

  叛徒這個詞一出,那幾個原本還有點猶豫的士兵馬上恭恭敬敬地行禮,口稱“師兄”不已。

  對這種逼迫來的“師弟”,我並不太在意。這幾個人我有所了解,家中並沒有可觀的權勢。在我來說,只要曹永昌、唐明亮等人成為我的師弟就已經足夠了。他們才是第五中隊的精華所在。

  






  日記 第六十六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十月十二日。

  大陸曆207年六月二十五日,陰有雷陣雨,風力4-5級。

  話說一個星期之前,我成功地用“代師傳藝”的手段將“第五中隊”綁上了訓練的戰車之後,立馬向“禁軍”的最高領袖統領何海濤申請封閉式訓練。

  “封閉式訓練?”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的何海濤,不由地挑了挑眉頭。

  “是的,封閉式訓練。”我詳細地解釋道:“下官在和第五中隊深入接觸之後,發現第五中隊和下官曾經指揮的第一中隊實力相差很多。為了快速地提高第五中隊的整體實力,同時也是洗脫下官在那次考驗中所受到的懷疑,所以下官懇請統領大人同意我們第五中隊的封閉式訓練。在這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中,所有的時間都將被用來訓練,不與外界接觸,是為‘封閉式訓練’。”

  “嗯,也就是說你想要選擇一處封閉的場地來訓練你的第五中隊?”何海濤眼中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

  “這個倒也不一定,但是不和外人接觸是肯定的;另外,像例行的巡邏之類的任務恐怕就不能參加了。所以——”

  “明白了。”何海濤點點頭,思索了一會兒沉聲對我道:“岳校尉,本統領可以理解你想要提高第五中隊實力的迫切心情,不過記住了,過猶不及,訓練也有一個限度,希望你不要弄出什麼事情來。”

  “好了,這件事情我同意了。相關的事情我也會安排好的,你下去進行你的‘封閉式訓練’吧。希望三個月之後的全軍大比武的時候不要讓我失望。”何海濤臉上滿是鼓勵的神色,只可惜他的眼中有的完全是相反的神情。估計這家夥對我的“封閉式訓練”根本不抱有期望。

  我施以標准的軍禮,默默地離開了這個“禁軍”所在的比我們第五中隊還不如的營房。從這一點看出,這位統領大人絕對不是那種享受生活的類型,並且具有堅強的毅力。那麼之前,他欣然接受我的美酒饋贈的事情也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不過不管何海濤抱有怎樣的心態,對我來說度不重要。既然這家夥已經答應了我可以進行自己的“封閉式訓練”,那麼一切都將變得美好起來。至少在全軍大比武之前的這近三個月時間,我和我的第五中隊絕對是“自由自在”的。

  剛剛回到第五中隊的營房,我們第一兵團下屬第一營的守備田明輝大人就將一塊禁軍“令牌”交給了我,並且稱這塊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天原城”,即便是子夜城門關閉之後。當然憑著這塊令牌,我也可以從“軍需處”領取任何的裝備以及一定的錢財來應付這三個月的“封閉式訓練”。

  也就是說,這一次何海濤這位統領大人給我提供了最好的環境。那麼,若是在三個月之後我還能拿出成績的話,到時候這位統領大人就算是將我踢出“禁軍”也是理由充分。

  想明白何海濤的險惡用心,我送走了份外熱情的守備大人(看在我的伯爵身份上)。與此同時,我則是惡意地想到,既然你給我這麼多的好處,我若是不拿豈不是不給你這位統領大人的面子?所以當即立斷,我前往了“軍需處”,將這塊令牌所能領取的所有五萬金幣取了出來。

  同時,還有大量按照第五中隊的人數計算出來的軍需品也被我按照一半的價格賣給了那位“軍需處”的軍需官。兩人計算好各自得到的金幣,相視而笑。如此,我又有四萬多金幣進帳。加起來,差不多就有十萬金幣了。

  而按照我的訓練計劃,在這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內,所要耗費的錢財,除了一些特種工具之外,其他的包括吃食之類的東西,用不了五百金幣。所以說,這近十萬的金幣至少有九萬多近了我自己的腰包。

  對這種送上門來的錢,我是拿得開心之極,甚至比之當初“中華商行”剛開始的時候從那些國外的代理商那裏收到巨量金幣也沒有這份爽快感覺。

  帶著這份好心情,我回到了第五中隊的營房,然後向大夥宣稱統領大人已經同意我們的“封閉式訓練計劃”。立時,營房之內響起一片歡呼聲。

  因為在我的解釋中,我的“封閉式訓練計劃”可是找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秘密地將“空空門”的絕藝“空空技”傳授給他們。

  看著歡呼的眾人,我眼中露出古怪的神色,明天之後他們如果還能夠這樣歡笑的話,我還真地要佩服他們了。

  忽然,我的眼角瞟到黃鴻達看向我的目光中有著一種意味深長的味道。然後是唐明亮、蘇昊然……基本上我看中的那些精華都有一些反常的反應,好像是知道我在接下來怎麼做一般。除了對“空空技”向往異常的曹永昌。

  對此,我心中一咯 ,難道哪方面讓他們看出了破綻不成?仔細想想,好像沒有。不過再想想這些人的背景,我就有些了然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固然我的身份乃至和大元帥賀劍、丞相邢司墨的深層次關系處于保密狀態,可是對那些流傳了兩百多年、將觸手伸到了各個領域的世家來說,就算不能將其中的秘密了解通透,可是想要了解一個大概,或者作出一個大致的判斷還是可以的。

  事實上,作為目前“青原帝國”風頭正勁的大商人、三等伯爵,我恐怕早就進入了這些勢力的視線,或許就像賀劍大元帥一樣將我進入“青原帝國”之後所有的情況調查得清清楚楚也很有可能呢。

  想到這一點,我臉上的笑意更盛了。這件事情看起來越來越有趣了。不過絕對沒有人可以想到我接下來的安排,因為接下來的一些訓練就算是我的“特戰隊”來說都沒有享受過,是我專門為這幫少爺兵特意安排的。

  在這一天晚上,我們第五中隊整夜都在歡慶,在“三真齋”大吃大喝一頓之後,來到了“天原城”最出名的青樓“湘蘭苑”。

  早在之前,我已經安排人在這裏定下了最出色的一百位姑娘。說實話,這個世界的青樓行業還是很發達的,至少在這個京城之內,那是十分興旺。

  就拿這個“湘蘭苑”來說,紅牌姑娘有三十三人,高級藝倌一百五十人,中級藝倌三百五十九人,沒有下級藝倌。作為京城之內規模最大也是最為興旺的“湘蘭苑”,它所具有的姑娘的品級都要比一般的青樓姑娘高上一等。

  在京城“天原”之內,有“四大青樓”之說。“湘蘭苑”理所當然地排在第一位,第二、第三分別是“貽紅樓”和“秋風園”,而排在末尾的“青鳥軒”的紅牌姑娘也就是和“湘蘭苑”的高級藝倌相當。

  同樣地,“貽紅樓”和“秋風園”相同品級的藝倌也都要比“湘蘭苑”差上一些。故而,“湘蘭苑”在“天原城”處于絕對的霸主地位。有著官方背景(據稱靠山就是皇帝林肅中的三弟親王林朝陽),有著最出色的藝倌,想不火爆都不行。

  本來我是准備將所有的紅牌姑娘定下來的,可是前去交涉的趙蕭或者說我這個三等伯爵的面子不夠大,最終只能爭取十位紅牌。不過高級藝倌卻是管夠,也算是對方給我的一個交代了。另外為了補償,“湘蘭苑”給了打了一個七折的優惠。

  別看七折好像很劃算,可是實際上一名高級藝倌一夜兩百金幣,紅牌姑娘一千金幣的夜資,加起來是一個很可觀的數字。實際上,若是我的話,對這種團體消費,肯定還會有一定的優惠的。只可惜,“湘蘭苑”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利潤所在。

  但想想“湘蘭苑”這樣做也無可厚非,畢竟作為青樓行業的霸主,“湘蘭苑”從來不曾出現姑娘空閑的情況。故而,這種處理方式也算是很恰當。

  仍然穿著禁軍的軍服,帶著略有醉意的第五中隊,我們排著歪歪斜斜的隊伍,一路上高聲交談著向著“湘蘭苑”而去。

  在還沒有接近“湘蘭苑”的時候,一臉興奮的曹永昌在我一邊不斷地發表著他的感慨:“跟著師兄還真是好啊!以前什麼時候,我們哪敢出來逛青樓?這全是靠了師兄的福啊。”

  “是啊。是啊!”一邊的黃鴻達舔了舔嘴唇,好似回味地道:“加入禁軍一年多了,本公子都要忘記女人滋味了。”

  “就是,就是。”唐明亮接口道:“禁軍的條例規定,要是涉足青樓場所,輕則逐出‘禁軍’;重則,處以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嘖嘖,不管是哪一項,我們這些人都不敢領受。也只有師兄您了!就憑這個,師兄您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敢向西。”

  “切!別在這裏表忠心了。誰知道明亮師弟你會不會向南或者向北啊。”曹永昌的話引起了大家的一片哄笑,他緊接著說道:“要說啊,對師兄最好的報答方法那就是給師兄挑選一個最可人的紅牌姑娘。”

  “不錯,不錯。等會兒讓師兄先選啊!”

  “我看不對。要知道師兄家中可是有師嫂的,聽說啊人家可是賀大元帥的義女呢。這麼大的靠山,師兄就是有再大的膽子恐怕也不敢在‘湘蘭苑’胡混吧。”蘇昊然展現出他非同一般的情報能力。

  事實上,在我被正式封為“三等伯爵”之後,秀兒也被賀大元帥收為了義女,並且在自己的“岳府”舉行了簡單的婚禮。本來我是准備大肆操辦的,給秀兒一個風風光光的名份。

  可是了解我所有事情的秀兒十分體貼地說,目前不適宜讓人知道我和賀劍大元帥的關系,即便是表面上的關系。

  所以,在婚禮的那一天,除了邀請相熟的一些人之外,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我舉行了婚禮。不過就規格來說,一品大元帥賀劍,一品丞相邢司墨的到來已經讓婚禮上升到很高的程度。不但如此,不知道是這兩人中哪一個的主意,丞相邢司墨還帶來了皇帝林肅中的聖旨,冊封秀兒為“國秀夫人”。

  對一個伯爵夫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榮耀,這可是和皇妃同一等級的封號。一般的情況下,除了親王、公爵的大夫人之外,其他人根本沒有獲得這樣封號的資格。連同這個封號一起到來的還有一塊正式的表明身份的令牌。

  說起來,秀兒這塊“國秀夫人”的令牌在某些時候比我名帖還要有用。在那個時候,我甚至有一種吃醋的感覺。不過說真的,皇帝還真是會收買人心,給我這麼大的面子。要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是忠心耿耿了。只可惜我不是一般人,“忠誠”這個詞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個只有少數人知道的婚禮,以及幾乎沒有外人知道的秀兒和賀大元帥的幹父女關系,居然已經被蘇昊然完全掌握了。由此可見,世家勢力的可怕之處。

  不過想到那場並不正式的婚禮,就不由地讓我想起賀疏影這位兄弟。至今為止,我都沒有為賀疏影的事情忙活。這當然不是因為我對此事不上心,而是時機未到。

  事實上,想要給這位像女人一般動人的兄弟找一個能夠長久相處的女子,首先需要改變他的氣質,盡量地將那種女性氣息給消除掉。而這一次的“封閉式訓練”正好給我提供了最佳機會。難以想像,當賀疏影加入到這支訓練隊伍中之後,將會是怎樣精彩的一種情況。

  ……

  在眾人的閑談中,我們一行人來到了“湘蘭苑”。不過我們的到來卻是引起了一場不小的混亂。

  “青原帝國”的律法規定,朝廷官員不得涉足青樓場所,這可是相當于《憲法》的《青原律》中明文規定的。一旦發現官員涉足青樓場所,不但該官員將受到懲罰,就是那家青樓也將受到處罰——一般是罰款。

  只不過除了開國之後的一段時期之外,誰會遵守這條律法?甚至大多數青樓本身就是有著官方背景,或是朝廷官員開辦,又或者拉上某個官員作為靠山。故而除了一些特殊的情況之外,“金吾衛”從來不會對青樓場所臨檢,更不用說是“禁軍”這樣的主力軍隊了。

  現在我們這群身著“禁軍”的官兵如狼似虎地向著“湘蘭苑”沖去(實在是在一路上大家的欲火被勾了出來),現場馬上一片混亂。

  從一名在當初冊封儀式上看到過的三品官員的一聲大叫倉惶而逃之後,原本還對我們這群“禁軍”官兵的到來持保守態度的“湘蘭苑”門口眾人立時像是驚弓之鳥一般一哄而散,其中當然包括“湘蘭苑”的那些龜公和拉客的藝倌在內。

  混亂隨著這些人的消失,以“湘蘭苑”的門口為中心向著四周輻射開去。驚叫聲,怒罵聲,桌椅的倒地聲,碟碗落地的清脆聲音,交織成一片。

  反倒是我們一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弄懵了。還是見多識廣的我看看周圍滿眼的“禁軍”軍服,馬上想明白了這股混亂的原因,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的第五中隊聰明人不少,在聽到我突兀的大笑聲之後,反應敏捷的曹永昌第二個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同樣大笑起來,並且斷斷續續地解釋了其中的關鍵。

  不一會兒,第五中隊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場混亂的由來,齊聲大笑起來。一百人的大笑聲說起來還是很恐怖的,加上其中夾雜的各種怪叫聲,更是嚇得原本躲在暗中觀察的一些人倉惶而逃。

  不得不說,“湘蘭苑”員工的素質還是不錯的。在我們大笑完之後,作為“湘蘭苑”當家人的“媽媽”陳三娘帶著一大幫子的護衛向這邊趕來。

  以我的眼力,當然可以看出在這條通向“湘蘭苑”主體建築的大道上那名陳三娘難看的臉色。不過在見到我們的身影之後,陳三娘原本難看的臉色變了變,透著幾分疑惑。下一刻,看穿了我們只不過是一群尋歡客的陳三娘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我向身邊的曹永昌使了一個眼色。曹永昌馬上會意地走上前,亮出了那塊預定了十四桌酒席和一百個姑娘的牌子道:“唉,想不到是三娘親自前來迎接兄弟等人,還真是讓兄弟們慚愧啊!還是說三娘看上了兄弟我?想想看,已經兩年了。兩年不見三娘,你還是風采依舊,讓兄弟好生想念啊!”

  得,看來曹永昌和這個陳三娘還是熟人。借著並不明亮的燈光,陳三娘看清楚了曹永昌手中的那塊牌子,更看清了來人的長相,認出了曹永昌這個紈 子弟,更看到了他身後的唐明亮這些

  “禁軍”中有名的公子哥,臉上尷尬非常。

  不過陳三娘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雖然之前的混亂讓“湘蘭苑”損失很大(很多官員是直接跑路了,沒付錢的那種),可是這怪不到我們這群人身上(我們可是事先預定了酒席和姑娘的,穿著軍服來逛青樓好像也沒有什麼錯,唯一錯的就是從來沒有人膽敢穿著‘禁軍’軍服來逛青樓,更不用說是這麼一大幫子人同時前來了)。

  怪只能怪自己手下人的素質太差,鬧出了這麼大的笑話。所以,陳三娘努力地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我道是誰,能夠將奴家的客人和姑娘嚇得驚惶失措。不過看到曹公子、唐公子……袁公子你們,才想明白。唉,曹公子你們可是把奴家害慘了,恐怕今天的生意全部泡湯了呢。”陳三娘說著作出一副委屈的神色。

  “哈哈,三娘你這可是冤枉小弟了。”曹永昌將手中的牌子仍給了陳三娘身邊一個龜公模樣的中年男子道:“我們可是來照顧三娘你的生意的,哪知道還沒有進門,三娘手下的姑娘和龜公就好像看見鬼一樣跑了,難道說我們長得這麼可怕?

  說著,曹永昌還似模似樣地舉手抬腿這兒看看,那兒摸摸,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最後疑惑地道:“不會啊!當了兩年兵,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嘛。”

  曹永昌的這個動作弄得陳三娘好不尷尬,只能轉移話題道:“唉,曹公子今天怎麼有空到我們‘湘蘭苑’來啊,我可是記得‘禁軍’中有規定的哦。”

  “哦,你說這個啊!”曹永昌拍了一下腦袋,右手向我一引道:“這還不是虧了我們的大哥岳海伯爵,他可是‘中華商行’的老板,我想三娘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大名吧。”

  “啊——”陳三娘故作驚訝的捂住小嘴,幾秒鍾之後才一副驚喜莫名的樣子道:“原來是伯爵大人,奴家還真是失敬了。”說著,陳三娘行了一個禮,連帶著她身後的一大幫人全都跟著行禮。

  “三娘多禮了。”我略略點頭算是回禮道:“想不到一時的偷懶給三娘帶來這麼大的麻煩。這樣吧,比照‘湘蘭苑’昨天的收入,本爵給三娘你補足余額。”

  陳三娘眼中露出喜色,不過馬上就轉變成思索的神色。這一神情變化幾乎就是一瞬間,也只有我才能發現。

  “伯爵大人看不起我們‘湘蘭苑’怎麼的?這件事情責任在我們‘湘蘭苑’,伯爵大人以及貴屬乃是我們的客人,哪有客人賠償主人失誤所帶來損失的。之前奴家還在為不能將所有的紅牌姑娘留給伯爵大人而慚愧,現在整間‘湘蘭苑’沒有了其他的客人,正好滿足伯爵大人的需求。今晚保證讓伯爵大人和貴屬滿意。”

  “哈哈,三娘說得好。之前兄弟們還在為怎麼分配三娘的那十位紅牌姑娘而頭疼,現在好了一下子多了二十幾位。三娘,大哥,你們看是不是馬上去見見這些可愛的姑娘?”曹永昌在一邊插口道。

  “唉,看我。伯爵大人,還有各位公子,快快跟奴家前來。小翠——”陳三娘轉向身邊的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道:“叫所有的紅牌姑娘和頭牌姑娘出來,好好地伺候伯爵大人和各位公子。——對了,請‘鳳兮’大家出來,就說名聞天下的‘中華商行’岳公子來了,請她彈奏一曲。”那個小翠清脆地應了一聲,然後小跑著回去了。

  曹永昌是個忍不住的主兒,一邊走一邊問道:“三娘,那個什麼‘鳳兮’是誰?居然能夠稱之為‘大家’?為何我沒有聽說過?”

  “是啊,是啊。”一邊的唐明亮接口道:“而且聽三娘的意思,這位‘鳳兮’大家是賣藝不賣身的類型?”

  說起“鳳兮”,陳三娘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道:“我們‘鳳兮’還沒有正式出道呢,要不是看在伯爵大人和各位公子的面上,奴家是准備在一個月之後讓其亮相的。到時候肯定是一鳴驚人呢!至于‘大家’這個稱號,可是禮部的秦大師的親口贊譽。”

  禮部秦大師,是禮部乃至整個“青原帝國”最出色的琴師,德高望重,一般只有舉行大型禮儀的時候這位秦大師才會出場。因為秦大師出色的琴藝,平時大家都稱之為“秦大師”而不名。要不是之前我特意了解了禮部的一些情況,也不會知道這個秦大師的存在,更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秦臻”。

  在這個大師口中的“大家”,那麼當然是名副其實了。所以在場的人,聽到陳三娘的講述之後,對這位“鳳兮”大家都生出了濃厚的興趣。特別是聽到最後陳三娘所說的這位“鳳兮”大家真的賣藝不賣身,並且彈奏一次准備收取一萬金幣的天價,眾人的興趣被前所未有地吊了起來。

  對身邊眾人的一臉色狼樣,我不由地搖了搖頭,臉上更是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在地球上,我聽過的音樂何其之多,所謂的明星何其之眾,對這種類似的女子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再說了,她的琴藝再出色,能夠比得上中國曆史上的那些名家不成?以我對這個世界音樂水平的大致了解,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不過想不到是我這個動作卻是落在了時刻觀察著我們神情的陳三娘眼中。

  “伯爵大人,您為何搖頭呢?難道是認為奴家所說不盡屬實不成?”陳三娘的話語雖然輕柔,不過那雙眼睛中卻是透著一股惱怒的神色。

  






  日記 第六十七頁


  (承接上頁)

  “不然。”雖然不明白這個陳三娘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大的反應,不過我還是笑著解釋道:

  “在下搖頭僅僅是因為擔心我的這群兄弟等會兒見到那位‘鳳兮’大家之後會有不妥的舉動。若我是三娘,肯定派人將那位‘鳳兮’大家重重保護起來,要不然非出事不可。他們啊,最少的一個可是一年沒有聞過肉味了。”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微微一愣,繼而發出震天的笑聲。仔細想想我這話並非沒有道理,加入“禁軍”之後,開始的三年幾乎沒有節假日。就算是有,也就是很短的時間罷了。

  其他的時間都是呆在營房之內,實在是無趣得很。想要這群少爺兵乖乖地呆在軍營中三年,還真是比登天還難。恐怕這也是“第五中隊”形成如此格局的原因之一。

  一群人歡笑著邁進了“湘蘭苑”的主大廳,入眼的是一桌桌的酒菜上了一半的宴席還有滿眼的美麗女子。不過在酒席的數目上,好像比預定的多了近一倍。不過若是算上那些“湘蘭苑”的藝倌的話,酒席數目可一點都不少。

  看來還是這個陳三娘她們考慮妥當,之前我僅僅是訂了和我們人數相當的酒席罷了。在陳三娘的引領下,我和“第五中隊”的一眾軍官來到了二樓突出主體對著大門的那個雅致的亭閣之中,在那裏我們可以瀏覽整個主大廳的景象。

  在那裏,酒席已經全部准備好。當然陪伴我們的紅牌姑娘也已經就位。要說其他宴席上的女子都是十分出色的類型了,至少有些個就是我在地球上的那些電影明星也要稍遜幾分。可是這座亭閣之中的那八名紅牌姑娘已經到了我所能想像的極限。

  八名女子各有各的氣質。正對大門的是一對雙胞胎,不過兩人的氣質截然不同。同樣的臉孔,不同的裝扮。左手邊那個一副清純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學生的感覺;右手邊那個則是用火辣的著裝,將她所具有的火熱青春完全地展露出來。

  兩種不同的氣質,特別是雙胞胎這種異樣的刺激,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看到我的目光停留在雙胞胎的身上,身後的其他人自覺地繞過站立在大門口的我,向著各自的目標走去,期間甚至發生了一起兩人爭奪同一人的鬧劇。

  被外界的聲響吸引了注意,我從那種沉醉中清醒過來,看到其他人已經就座,我在走向這對雙生子中間空出位置的同時,也打量著另外六名女子。

  坐在我左手第一位的是曹永昌。這個家夥就像平時他所表現出來的個性一樣,一眼就看上了剩下六女中身材最火辣的一個。爆乳、蜂腰外加一雙修長的美腿,是那名自稱“微微”的紅牌姑娘的最大特征。說實話光是看其身材,就已經是極大的享受了,更不用說她擁有的性感嘴唇和仿佛會放電一般的大眼睛了。

  在她自我介紹說“微微”的時候,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她至少有36的胸部,心想這個名字還真是名不副實呢。又或者說,“微微”是指其他的方面?

  坐在我右手第一位的則是我的副官——張陽。張陽可一點都不像他的名字一樣,他是一個個性內斂的人,所選擇的也是沉靜類型的。所以他選擇的是眾女中最具有古典氣質的美女——香蘭。看著香蘭,就好像是在看一幅古典的人物肖像畫。

  在張陽旁邊的則是世家公子唐明亮。或許是因為家庭的原因這家夥見慣了那種大家閨秀的類型,所選擇的是一個渾身散發著誘惑男人氣息的美女。若是用一個字來形容這個女子的話,那只能是“騷”——實在是騷到了骨子裏,特別是在這個叫做“胡姬”。

  唐明亮的右手邊則是我們的蘇公子。這家夥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把中華牌折扇,在那裏故作風雅。不過依照蘇昊然的氣質,若是不穿軍裝的話,還真有翩翩公子的味道。只可惜,穿著軍裝的他拿著折扇,在我眼中只剩下“附庸風雅”這四個字。

  他所選擇的女子那可愛類型的。最大的特征是一雙大大的眼睛中透露出一股對世事的好奇,再配合那張漂亮稱得上精致的娃娃臉,絕對是男女通殺的小可愛。而她的藝名則是叫做“小小”。值得一說的是,這個“小小”的紅牌姑娘的聲音中透著一股稚氣,就好像真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般。于是我們的蘇大公子在我的心中立馬成為了一個“羅莉控”。

  而曹永昌的左手邊則分別是我的親衛隊長袁凱和來自商人世家的黃鴻達。他們兩人選擇的分別是叫做“翩翩”和“秀秀”的紅牌姑娘,她們最大的特征就是性感和清秀。

  “翩翩”通過著裝將自己的那份性感充分地展現出來,對“欲露還遮”掌握得爐火純青,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是精心設計,無一不是將自己的性感魅力發揮到極至,把我們的親衛隊長迷得暈乎乎的。恐怕現在告訴他太陽是從西方升起的,這家夥也會點頭說是。

  後者的“秀秀”,則是具有一副小家碧玉的清秀模樣,讓我們見慣了美女的黃公子心動不已,在那裏拉著人家的小手述說著“禁軍”生活中的一些趣事,逗得那位小家碧玉笑聲不停。

  “伯爵大人,難道奴家姐妹這麼沒有吸引力?”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從身邊傳來。與此同時,一份熟悉的柔軟感覺手左手臂上傳來。

  我將視線轉向聲音的來源,看到的是著裝十分大膽的雙胞胎之一。穿著緊身皮裝的她,雙臂抱著我的右手,在那豐滿的胸部一下重一下輕地摩擦著。霎時間,一股熟悉的火熱感覺從丹田之處升起。

  我猛吸一口氣,將那一股正要升起的欲望壓了下去,然後笑著道:“此話怎講?”

  “要不是如此,伯爵大人為何只將視線放在其他的姐妹身上,反而對奴家姐妹不聞不問?”說話的同時,對方半個身子靠在了我的身上,讓我充分感受到了她胸前的堅挺,更看到了低低的領口內部那條深深的乳溝。

  “怎麼會?”我作出一副驚訝的神色道:“如果你們姐妹倆沒有魅力的話,又怎麼會吸引我坐在你們的中間?我坐在這裏,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真的嗎?”另一邊的清純美妹聽了我的話一副驚喜的模樣,眼中滿是欣喜:“娜娜還以為伯爵大人不喜歡我們姐妹呢。”說完,這個娜娜還一副可愛的模樣,拍了拍胸口,讓那對小白兔在空中蕩起一道道迷人的波浪。

  “呵呵,你叫娜娜。”我轉向右邊向著她的雙生姐妹道:“那麼你叫什麼?”

  “奴家叫作‘火蝶’喔,可是娜娜的大姐呢。”說話的同時,“火蝶”緊緊地抱住我的右臂讓我充分感受她胸前的偉大,並且一雙修長的大腿也在我的右腿上摩擦,看起來不讓我欲火狂升是不罷休了。

  幾乎在同時,她的妹妹也開始發動攻勢。只不過她的動作充分配合她的形象,一雙小手抓住我軍服的衣角,一副欲語還羞的模樣,顯得別樣動人。

  感受著兩種不同的風情,我又是一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所以不動心那是騙人的。本身我對于和秀兒之外的女人相好並沒有什麼心理阻礙,畢竟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六年時間了。雖然說還不能完全地融入這個世界,可是一些觀念還是潛移默化中漸漸地被我接受。一夫多妻,就是其中最容易被我接受的一項(是男人恐怕都是向往這種生活的)。

  不過,接受這種觀念,並不意味著我對逛青樓這樣的事情沒有心理障礙。在之前,我是准備和“第五中隊”的一眾師弟吃喝一頓,就算是有美女相陪也逢場作戲一番就罷了。至于過夜這種事情,我是想都沒有想過。

  可是這對雙胞胎從一開始就博得了我的好感,現在又擺出這麼一副誘惑人的模樣,說實話在這一刻,從地球上帶來的那種對這種陰暗職業的那種心理障礙一下子飛到了爪哇島。

  不過我馬上想起了家中的秀兒。我在這裏尋歡作樂,秀兒會怎麼想?或許,秀兒會因為這個世界的禮儀文化不會說什麼,可是不管在哪一個世界,看到自己的愛人和其他女人親密接觸,作妻子的總會感到不舒服。

  而且就算秀兒沒有任何的不適感覺,那麼我自己呢?我真地能夠在事後坦然地面對秀兒嗎?仔細想想,好像是不能。

  我繼續自己的心理反思,而陳三娘這個時候帶著一大幫的侍女來到了亭閣之中,讓原本已經向著放浪形骸方向發展的眾人稍稍收斂了一些。

  “伯爵大人,還有幾位公子,對我們的幾位姑娘還滿意嗎?”其實這句話問得實在多余,看看眾人的樣子就行了。一個個都交流得有聲有色,那不時發出的笑聲乃是最好的回答。

  說實話,現場的男人每一個都能夠和“英俊”這兩個字掛鉤,加上各自的身份正是吸引這些平時眼高于頂的紅牌姑娘的最佳良伴;而在場的女子,不用說肯定是“湘蘭苑”最出色的八個了。不管是以八人的氣質還是容貌,放在哪裏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事實上,對他們幾個至少一年沒有碰過女人的軍漢來說,就算是樓下的那些相對差一些的高級藝倌,也滿足了。俗話說得好,當兵三年,母豬都能夠賽西施。就是這個道理了。

  ※※※※※※※※※※

  聽到陳三娘的問話,曹永昌這個用雙手充分體會了“微微”胸部尺碼的浪蕩子馬上笑著回答道:“滿意,當然滿意了。就不知道我的‘微微’對我滿意不滿意。”

  “曹公子風流倜儻,微微當然滿意了,還打算跟隨公子您一輩子呢。”微微作出一副幽怨的樣子,歎息道:“就不知道公子接不接受微微了?”

  “呃——”將微微抱在懷中,右手伸入微微的胸圍之中肆意地揉動得曹永昌聽了此話馬上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臉上滿是尷尬的表情。基本上,這種情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什麼世界,對納青樓女子為妻為妾都是受人非議的事情。特別是對曹永昌這樣一個貴族世家的長子來說,就算是納微微為侍妾,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不說來自家庭的壓力,就算是“湘蘭苑”這一關都過不了。

  作為“湘蘭苑”的紅牌姑娘,微微她們每天都能夠為“湘蘭苑”賺取大把的金幣。別看現在在場的眾女一副任君取舍的模樣,可是在平時她們都是眼高于頂,陪宿的事情一個月也難得發生幾回。而且能夠讓他們陪宿的,無一不是達官貴人。

  若是一個普通的三等伯爵前來,能夠讓她們難之又難。可是今天陳三娘不但讓這些最出色的紅牌姑娘作陪,而且還是這種任君取舍的表現,絕對是不得了的大手筆。當然陳三娘絕對不是看在我的這幾名出身不凡的手下面子上,而是看在我這個受到皇帝陛下器重,並且和大元帥以及丞相都有良好關系的官場新貴的份上。

  既然有付出,當然要有所收獲,只不過到目前為止我獨沒有想明白陳三娘或者說她背後的靠山林朝陽親王的目的所在罷了。

  不過我卻是知道微微她們這些紅牌姑娘的價值所在,要是沒有極大的權勢,想要讓“湘蘭苑”放人,絕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或許,現在在陳三娘(林朝陽)眼中具有巨大價值的我可以做到這一點,可是不用想也知道,我所需要付出的更加地驚人。

  故而,曹永昌的那一份尷尬顯而易見。再說了,就算沒有這些阻礙,曹永昌也不一定能夠接受微微。是男人,都有處女情節。至于那些對自己的妻子是否是處女並不在乎的,則是對對方的愛意遠遠超過了“處女情節”本身罷了。

  曹永昌現在很尷尬,最尷尬的是他的手還在微微的衣服之內。受到眾人的注目禮,曹永昌滿臉通紅,飛快地將手抽了出來。

  而原來明顯僅僅是想要開一個玩笑的微微看到曹永昌的表情和動作,臉色變得有些慘白,不過馬上想到什麼似的重新堆起笑容。只可惜,這個時候的她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那一份心情,嘴巴蠕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異樣的氣氛擴散到整個亭閣,原本還在嘻笑的眾人馬上變得沉默起來。男人們沉默是因為感慨身邊女伴命運的無奈,而女人則是哀歎自己的悲慘命運。一入風塵,能有幾個女子有美滿結局的?能夠嫁入某個富貴之家當一個侍妾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不一定完美。她們的出身擺放在那裏,在家中的地位很低,有的時候甚至比呆在青樓的時候還要受氣,除非能夠依靠著自己的魅力將自己的丈夫迷得團團轉,否則……

  不說其他女人怎麼樣,就我身邊的這對雙胞胎來說,一個已經是雙眼盈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一雙小手死命地蹂躪我軍服的衣角,要不是我的軍服材質出色,恐怕現在已經被她撕碎了;另一個則是,狠命地用上臂夾緊我的手臂,力氣之大讓我咋舌,因為以我的身體強悍也感到了疼痛,由此可見火蝶用力之大,那是悲傷到了極點的表現。

  陳三娘恐怕是想不到自己的一個普通的問話,會導致這樣的結果。她當然不想這種氣氛持續下去,這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這些紅牌姑娘來說,都沒有好處。

  所以,她打了一個哈哈道:“都怎麼了?生活無奈,盡情地享受青春才是真理。伯爵大人,幾位公子,還有姑娘們,‘鳳兮’大家就要出來了,好好地欣賞一下‘鳳兮’大家的絕世琴藝吧。”

  仿佛是回應陳三娘的話,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鈴鐺聲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在場的所有人將視線看向我——的背後,眼神有點奇怪。男人們一副色授于魂的模樣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麼那些女人也是一副驚豔的表情?難道身後的女子真地達到了連女子都要動心的程度?

  我轉過腦袋向後看去,不過因為脖子無法像機器人一般來一個一百八十度自由旋轉,因此我只能靠著眼角余光看到一個抱著一具古琴的白衣蒙紗女子正在緩緩地向我們這裏走來。她的身邊是兩個十分清秀的小丫鬟,一個捧著燃有檀香的香爐,另一個則是手挽花籃,不斷地向著空中灑著花瓣。

  至于主角那個“鳳兮”大家,我只是瞟到一個朦朧的印象罷了。不過就是這一個朦朧的印象,已經讓我充分感受到她的魅力所在,也明白了在場的眾人為什麼這麼一副模樣了。

  將脖子回到正常狀態,我腳下輕輕一點,然後在光滑的圓形椅子上轉了一個身。本來這個有失體面的動作,現在根本不會被注意,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對准了即將進門的“鳳兮”。唯一注意到我這個動作的恐怕也只有“鳳兮”以及她身前兩名開路先鋒了。

  對我有點孩子氣的動作,兩名小丫鬟明顯地一樂,那名拋灑花瓣的丫鬟,甩動的右手突然間一抖,原本灑向那個“鳳兮”前方的花瓣很大一部分落在了另外一名丫鬟的頭上。而另外一名丫鬟受到這雙重影響,差點拿不住那只托著香爐的托盤。

  兩名丫鬟的意外表現,讓在場的眾人從那種迷醉中清醒過來,不過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這個時候反過來我一副迷醉的神情。不同于別人只能夠看到“鳳兮”輕紗遮掩之後朦朦朧朧的形象,以我的超卓眼力,完全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鳳兮”的容貌。

  那不是能夠用語言所能描述的容貌,特別是以我的詞彙缺乏;不過若真要用語言來形容的話,那麼我只能用“天仙下凡”來描述我當時的感覺。

  不僅僅是容貌本身讓我想到了“仙女”,那種出塵的氣質,給人的感覺更加地深刻。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所具有的感覺,就是這不應該是人類所能擁有的容貌和氣質。只有仙女那種超然的身份才能配得上“鳳兮”。

  這個時候我也明白了之前陳三娘說到“鳳兮”時的表情和我搖頭引來陳三娘巨大反應的原因了。

  我心中哀歎一聲,這不是害人嘛!看到了“鳳兮”如此的絕色,恐怕今後我是無法忘記了。或許我做事的時候都會想到“鳳兮”,走路的時候想到“鳳兮”,吃飯的時候想到“鳳兮”,睡覺做夢的時候夢到“鳳兮”……或許從明天開始我就會患上流傳了億萬年的病症——相思病——也說不定。

  這個時候我是不知道該慶幸自己能夠清楚地看到“鳳兮”的全部容貌而興奮,還是為自己將來默哀為好。任何事物都是矛盾的產物,我的腦中倏然冒出了曾經在政治課上被反複強調的這句話。

  “哎呀,剛說到‘鳳兮’,‘鳳兮’你就來了。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給大家說的‘鳳兮’大家。”陳三娘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將我震醒過來。

  陳三娘介紹完了“鳳兮”,右手向我一引,道:“這位就是名聞天下的岳海伯爵,同時也是‘中華商行’的老板。‘鳳兮’,你最欣賞的那些元珠產品就是出自伯爵大人之手。”

  “鳳兮”姿態優雅地微微下蹲,然後行了一個普通的仕女禮儀,口中輕聲道:“見過伯爵大人。‘鳳兮’對大人的那些元珠產品十分感興趣,並且自己也有一些心得。若是可以的話,能夠找個機會和大人探討一下。”

  






  日記 第六十八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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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兮”眼中的異色一閃而過。

  不過以我的眼力和超卓靈覺,當然知道那絕對不是對我的欣賞,更沒有歡喜之類的情感在內。那是一種好奇或者說探索的眼神,就好像科學家找到了一個新的課題一般。

  再跟據之前她所說的對“元珠”產品“有一些心得”,以及希望和我“探討一下”的情況來說,或許對方是一個出色的術者也說不定。而以我的經驗,若對方是術者,絕對逃不過我的靈覺。可是很奇怪的,對面前的這個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鳳兮”,我沒有半分特別的感覺。

  至今為止,能夠讓我有這種感覺的只有賀大元帥,這個實力超過了九級的超卓高手。不,還有當初的歐陽先生。

  但以這個“鳳兮”的年齡來說,就算是她從娘胎裏就開始學武或者學習術法,也不可能達到超越九級的級數。既然不是如此,那麼她又如何對“元珠”產品進行研究?要知道當初我為了開發“元珠”產品,可是和“特戰隊”中的那些術者進行了無數次的實驗,才成功摸索到一點經驗。

  一個不會武功和術法的人,那是絕對沒有可能掌握元珠產品的技術的。又或者說,這個“鳳兮”像我一樣乃是理論高手?若是如此的話,倒還有一點可能。再想想目前市面上流傳出來的仿冒品已經開始向我們“中華商行”發起沖擊,我心中隱隱有了一絲擔心。

  腦中轉過千百個念頭,我表面上卻是微微一笑道:“鳳兮大家客氣了,能夠和鳳兮大家探討,乃是本人的榮幸。只不過近期恐怕無法達成鳳兮大家的願望了,因為接下來三個月本人將帶領手下的士兵進行一次‘封閉式訓練’。在此期間,是不能和外人接觸的。”

  這當然是謊話。實際上在我的計劃中,我根本不是這個“封閉式訓練”的主角。所有的訓練項目我都會交給身邊的兩大家臣趙蕭和趙大江去完成。至于我嘛,只需要每一個星期看望這些苦難中的孩子一兩次就可以了。

  想到即將到來的“封閉式訓練”,我不期然地想到了比女人還女人的結拜兄弟——賀疏影。說實話,從容貌來說,也只有面前的這位“鳳兮”比得上他了。若是將他和“鳳兮”放在一起,絕對是珠聯璧合。只不過,男人固有的占有欲讓我馬上就將這個念頭拋諸腦後。把“鳳兮”留給賀疏影還不如留給自己呢,我在心裏如此想到。

  “封閉式訓練?”對這個新鮮的詞彙,在場的所有女人都露出好奇的眼神。我面前的“鳳兮”雖然不說,可是看向我的眼神中卻同樣透露著好奇之色。

  眼角瞟到神色仍然有些尷尬的曹永昌,我心中微微一動,笑道:“鳳兮大家,你還是先入座吧,這可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說得清楚的事情。”

  經過一番添座讓座就座,“鳳兮”坐在了我的身邊右手邊,而原來右手邊的火蝶則是插入了我和娜娜之間。在此期間,娜娜明顯對自己的姐姐占據了原本屬于她的位置有所不甘,噘起了櫻桃小嘴,讓我心中好笑不已。男人啊,對這種女人為自己爭風吃醋的情況那是最歡喜的了,因為那具有一種滿足感。而我實際說來,也是一個俗人,同樣不能免俗。

  當然,我的絕大部分注意力還是放在右手邊的“鳳兮”身上。在她靠近到離我大約不到一米的時候,我倏然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如蘭似麝,很是奇妙,讓我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

  我這個動作很隱秘,不過身邊的“鳳兮”明顯感覺到了,霎時間臉上一片紅暈,一雙美目不著痕跡地在轉頭的時候瞪了我一眼。那一個風情萬種,讓我看了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動,好一會兒才漸漸恢複到原來的頻率。

  口中略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我向視線隨著“鳳兮”的移動而不斷變化的曹永昌使了一個眼色道:“關于‘封閉式訓練’,我們的曹永昌曹公子最為熟悉。不如請他為大家講解一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看到我的眼色,知道這是我給他表現機會的曹永昌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與此同時,身為主人坐在“鳳兮”右邊的陳三娘為了調動氣氛亦道:“讓曹公子來講解最為合適了。曹公子那張巧嘴,以前不知道騙了我們‘湘蘭苑’多少的姑娘呢。”

  聽到陳三娘的話,大家發出會意的笑聲。不過對這種沒有威力的玩笑,曹永昌那是直接忽略過去。在清了清嗓子之後,曹永昌就用很是誇張的語氣,將我設計的“封閉式訓練”說得恐怖無比。最後簡直給人一種人間地獄的感覺。

  對此,我是瞠目結舌,這家夥也太誇張了吧?給你表現機會,也不用如此的離譜吧。看看,不論是“湘蘭苑”的那些紅牌姑娘,還是我身邊的“鳳兮”都皺起了眉頭,膽子小的幾個已經捂住了差點驚叫出聲了。

  只不過我們的曹大公子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天才演說中,右手在空中狠狠地一揮道:“所以——想要完成這個‘封閉式訓練’計劃,除非是那種具有大智慧具有強大實力的絕世英才行。而我們的‘第五中隊’恰好滿足這些條件。不然我們是打死也不進行這種‘封閉式訓練’的。”

  得!原來前面所有的描述全是為了最後這一段自我吹捧,特別是在說到“絕世英才”這四個字的時候,我們的曹大公子那種不可一世的神情讓我看了在心中不斷地搖頭歎息。這就是傳說中的“活寶”了。

  這個時候,在場的女子全都明白了這家夥的真正意思所在,齊齊發出歡笑聲,特別是他身邊的“微微”更是直接抱著他的一只手臂笑得前仰後伏。我想要不是有曹永昌這個支撐點,恐怕這位微微姑娘肯定會直接倒在地上。

  在感受身邊火蝶那豐腴肉體的同時,我特意地觀察了身邊“鳳兮”的表情。很明顯地,“鳳兮”也受到這段笑話一般的講解的影響。只不過,“鳳兮”的心性很是堅忍,僅僅是嘴角扯出一絲微笑,然後就收斂了所有的表情,回複到原來的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我心中微微一凜,對這個“鳳兮”生起高深莫測的感覺。就算是我,在曹永昌這種“笑話”之下仍然大笑不已。不過說實話,要不是自己能夠一心兩用,在這樣的環境下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發現“鳳兮”的這點變化的。

  接下來的筵席並沒有值得記述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這種環境感到不適,“鳳兮”並沒有像計劃中一樣為我們彈奏一曲。而是在陪我們飲下幾杯酒之後就推說自己有點不舒服離開了,讓在場的所有人遺憾非常。

  不過在這期間,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鳳兮”絕對不善飲。僅僅少數幾杯清淡的“中華牌”果酒,就讓這位人間絕色滿面紅暈,那雙美眸中更是像要滴出水來一樣,讓近距離觀察到這一點的我,深深地迷醉,以至于性格和著裝、名字一樣火辣的“火蝶”在一邊頻頻用豐滿的胸部來表示她的不滿。至于她的雙胞胎妹妹娜娜,則是在一邊“吃吃”偷笑,同樣也讓我尷尬不已。

  不過說實在的,有“鳳兮”在場,原本應該具有的歡鬧場面完全地被破壞了。在“鳳兮”的面前,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有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特別是男人,雖然身邊有著讓人心動的妖嬈,可是為了表現自己的那一份“君子”風範,全都規規矩矩的,不複之前的那種放浪形骸。

  在場眾人中,也只有我最為放得開了,對身邊火蝶的吃醋似的挑逗,也是全部接受。因為在意識上,我處于一種超然的地位。現在的我,固然是開始融入這個世界,不過世俗的規條並沒有太大地影響到我。更何況,目前以我的情況,在“青原帝國”之內可以說完全可以橫著走。加上對身邊這位“鳳兮”大家抱有一種警惕的意識,那種想要在其面前表現以獲得對方好感的想法基本上消失殆盡了。

  而根據我在地球上得來的愛情理論,有的時候你越是表現,對方越可能不屑一顧,特別是在針對像“鳳兮”這樣的奇女子的情況下。

  當然還有一個讓我並不在乎現在表現的原因,那就是既然這個“鳳兮”之前表達了想要和我進行探討的想法那麼以後和“鳳兮”接觸肯定不會少。那麼自己根本不用心急。愛情三十六計中,好像有一條叫做“欲擒故縱”。

  “鳳兮”帶著濃濃的醉意離開了,隨著她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在場的人幾乎同時微微松了一口氣。“鳳兮”的離開相當于少了一個巨大的壓力源,所有的不自在全都消失不見了。

  不過對“鳳兮”的那種欲望並沒有多少的減弱。這不,人家“鳳兮”剛剛消失在視線中,唐大公子就向陳三娘問道:“三娘,能不能給我們說說這位‘鳳兮’大家的情況?她應該不屬于你們‘湘蘭苑’的吧?”

  唐明亮的問題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將視線看向陳三娘。根據火蝶和娜娜後來所說,就是她們也不知道“鳳兮”的存在。唯一知道的也就是“湘蘭苑”中有一個叫做“鳳兮園”的禁地,卻從來不知道“鳳兮”的存在。

  所以,在場的八位紅牌姑娘也將好奇的目光射向自己的老板——陳三娘。面對眾人的好奇目光,陳三娘微微一笑,讓人眼前一亮。陳三娘固然不複當年的青春豔麗,可是徐娘未老,一股成熟的韻致隨著這簡單的一笑撲面而來。

  “原本唐公子的問題,奴家是不便回答的。不過既然今晚‘鳳兮’已經和大家見過面了,那麼奴家也就簡單地講一下‘鳳兮’的情況好了。”

  陳三娘姿態優雅地端起面前的果酒喝了一口,然後仿佛是回憶一般目光集中向虛空中的某一點,幽幽地道:“那是十年之前,奴家從‘臨海城’選了一批姑娘回‘天原城’,在路上遇見了帶著‘弟弟’乞討的‘鳳兮’,不過當時她可不是叫這個名字。”

  “奴家別的本事沒有,但是這份看人的眼力那是自認不差。奴家一眼就看出‘鳳兮’天姿不凡,只要好好培養,絕對可以震驚大陸。所以,將‘鳳兮’和她的弟弟帶了回來細心培養,琴棋書畫,百家雜藝,凡是對‘鳳兮’有幫助的東西都會專門安排人進行教授。”

  陳三娘幽幽歎了口氣,然後繼續道:“要說原來我是想要將‘鳳兮’當作搖錢樹來培養的,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我越發喜歡‘鳳兮’,要不是‘鳳兮’她自己不願意,恐怕我早就收她為幹女兒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在之前我表示出對“鳳兮”才藝的些許懷疑的時候,陳三娘的反應會如此之大,她是抱了一種維護女兒的心思在其中的。聽到別人懷疑自己女兒的能力,做“母親”的當然反應很大了。

  “大家應該知道我的‘湘蘭苑’能夠存在到現在,並不完全是我一個婦道人家的能力。”陳三娘收回了看向虛空的視線,環視了一周。

  隨著陳三娘視線的移動,眾人紛紛點頭。在場的人,當然知道“湘蘭苑”有著林朝陽這個親王當作靠山了。事實上,沒有一定的背景想要在京城之內開辦這樣一家規模巨大的青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到大家點頭,陳三娘繼續道:“在兩年之前,那位大人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知道了‘鳳兮’的事情,然後將她召進了府中。可以說是‘鳳兮’的運氣吧,那位大人物對‘鳳兮’同樣十分喜愛,並且將其收為義女……”

  親王的義女,按照“青原帝國”的相關律法來說,那就是“郡主”的身份了。這樣的身份仍然呆在“湘蘭苑”,可以想見“鳳兮”對培養她的“湘蘭苑”或者說陳三娘還是很有感情的。

  在大家感歎“鳳兮”身份的離奇的時候,我卻是思索其他的問題。之前陳三娘說過,讓人教“鳳兮”所能對她幫助的技藝。想必其中肯定不會缺少武學和術法,畢竟這才是保護自己的最後手段。事實上,在場的女人當中,大部分人或多或少地學過武功或者術法。

  比如說,陳三娘本身就是一個實力在五級的術者,而我身邊的這對雙胞胎則是實力在四級的武者。可以想見,具有一定武功修為的她們,對那些尋歡客能夠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不管“鳳兮”學了武功還是術法,肯定不會是一無所成的情況。可是根據我的感覺,“鳳兮”身上卻是沒有半點的元力。難道說“鳳兮”真地達到了那種反樸歸真的超越九級的境界?

  那可能嗎?以自己的家臣學習了號稱可以讓人完成修仙偉業的“萬重訣”也僅僅是讓他們達到了七級的水准。十年之後,或許能夠讓他們的實力超越九級,但還要看各人的資質。難道說“鳳兮”所學的也是這一類型的密法?

  通過各種調查,我知道《萬重訣》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部修仙功法。不過既然它是武學類的,那麼必然有相對的一門術法類的。再者,據說《萬重訣》是當年從一個古代廢墟中找到的。那麼是不是存在類似的秘笈,被人再次發現呢?

  在思索這個沒有確定答案的問題的同時,陳三娘對“鳳兮”的介紹也到了結束的時候。現在在場的眾人都知道“鳳兮”除了擅長琴藝之外,其他的很多方面都是出類拔萃,按照陳三娘的話說,“鳳兮”根本是一個全能性的天才,幾乎就是學什麼會什麼。

  這話讓人聽了很是汗顏,要是我有這份學習能力,當初恐怕就不會連普通的大學都考不上了。或許,也就不會進入那晚的時空通道,來到這個世界了。

  心中感歎一番之後,我加入到眾人的歡鬧之中。一時之間,亭閣之中傳出一陣陣的歡聲笑語,和下面的那些筵席所發出的歡聲笑語,組成一道奇異的風景線。

  只不過世事總是多變,在我們第五中隊和“湘蘭苑”的這些出色姑娘們一起和樂融融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入大家的耳中,讓原本和諧的氣氛為之一變。

  
jasontchb 發表於 2007-10-6 00:00
  日記 第六十九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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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熱鬧啊!看來本公子來得正是時候。”不用看人,光是聽聲音大家就可以知道這聲音的主人一定是那種不學無術的類型。

  很快地,我們就看到了聲音的主人,一個身著白色書生服,手拿檀香折扇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光從容貌和形象乃至氣質來說,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他,包括我們當中最是英俊的蘇昊然。

  我們所在的亭閣並不太高,真要算起來,最多也就是一層半的高度。所以,我們很容易看到這個年輕人,可是同樣地他也看到了我們這些人。

  “哈哈,三娘,今天你們‘湘蘭苑’是怎麼回事?門口連接客的姑娘都沒有?還是說,今天你們被人包下來了?”

  年輕公子環視了大廳一周,然後重新將視線投向我們這桌,道:“不但如此,好像‘湘蘭苑’所有的紅牌姑娘都出來陪客了?什麼時候,‘湘蘭苑’的紅牌姑娘格調降到了大廳陪客的程度?”

  這話說得諷刺之極,可以說不但得罪了“湘蘭苑”所有的紅牌姑娘,更是將“湘蘭苑”整個地得罪了。難道這家夥連親王林朝陽都不放在眼裏?

  故而此話一出,現場是一片寂靜,原本的歡聲笑語霎時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原來是陳公子,今天是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知道不能得罪這個主的陳三娘,馬上從位置上站起來,在向我們歉意地一禮之後快速地下樓,迎向那個帶著一大幫手下的年輕陳姓公子。

  “唉,陳公子,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陳三娘明顯是轉移話題的高手,一句略顯驚訝的問話就成功地將“陳公子”的那一份責難給轉移到了千百裏之外。

  “哦?難道今天晚上有特別的事情發生嗎?”這個“陳公子”明顯是聰明人,在說話的同時眼睛再次看向大廳中仍然穿著軍服的“第五中隊”士兵,應該是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不說陳三娘在一邊用繪聲繪色的語言來描述之前的那一份雞飛狗跳的誤會,我們這桌人再次回複了之前的狀態。

  我斜了一眼那個在陳三娘解釋的同時再次將目光轉向我們的“陳公子”,問一邊的曹永昌道:“我們的曹大隊正,這家夥什麼來頭?居然這樣的囂張?好像連親王大人都不放在心上?”

  “不會吧,大哥?你居然連他都不認識?”曹永昌一副驚訝的表情,在看到我不快地皺眉之後才恍然道:“不過這也不能怪大哥。大哥才來京城不久,當然不知道我們‘天原城’內的著名的‘京城三劍客’了。”

  “三劍客?”我瞟了“陳公子”一眼,觀察到那家夥還真是腰間掛著一柄華麗無比的長劍,要是沒有感覺錯誤的話,那應該是一把神器,因為它給我的感覺只是比自己的“紫青神劍”差一兩籌罷了。

  另外,“陳公子”本身的實力達到了七級,元力屬性乃是最為自由的風,算是年輕人中十分出色的。若是加上那柄神器,他所能發揮的實力估計可能超過八級。再配上他出色的外表,“京城三劍客”之稱,用在他身上倒也合適。

  “不錯,就是三劍客。”一邊的蘇昊然不屑地接口道:“三劍客中的其他兩人倒是名副其實,不過這家夥嘛,嘿嘿,用大哥你上次的話來說,那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不會吧?”我一臉驚訝地道:“我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的具體實力,不過從他所表露出來的氣勢來看,應該是達到了七級的程度才對。”

  “哈哈,大哥好眼力。”唐明亮在一邊豎起了大拇指道:“這個陳懿茂的實力確實達到了七級,可是這裏面有多少是他自己的努力所得?要不是他有一個‘劍霸’的老爹,現在的他恐怕連我們都不如。”

  劍霸陳壘,乃是“青原帝國”除我的那位便宜伯父大元帥賀劍之外最厲害的官方高手。他沒有正式的官職,但卻是皇宮之內‘十大供奉’之首。其地位之高,就算是當皇帝的林肅中平時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怪不得這家夥這麼囂張了,有一個超越九級的老爹,確實有囂張的本錢。

  接下來我從副官張陽口中得到了關于這個陳懿茂的進一步資料。話說那個劍霸陳壘老來得子(大約四十多歲),對自己的這個小兒子那是寵愛無比。加上當時的他實力剛剛晉入九級,所以就使用了只有這個級數高手才能使用的一種密法。這種密法和武俠小說中的那種“洗筋筏髓”類似,陳壘依靠質量上乘的元力對還在老娘肚子中的陳懿茂進行身體改造。

  在出生之後,陳壘連續十年每天都會花上一定的時間持續這種改造。所以在陳懿茂十周歲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個四級的武者。不過就像唐明亮所說的,這家夥實在是扶不起的劉阿鬥。

  按說有了這麼好的身體條件,學習家傳武功的時候,陳懿茂所取得成績應該不止事半功倍。可是出人意料的,這家夥不但懶,而且對武學的領悟能力更是差到了極點。整整八年時間,他才成功地從一個四級武者上升為七級武者。然後在接下來的七年時間中,這家夥毫無寸進,甚至在後來因為很大程度上依賴于他老爹傳授給他的家傳神器——“疾風斬”,實力反而略有下降。

  所以說,這家夥成為“京城三劍客”之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諷刺。就算是像唐明亮這些平時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都看不起這家夥。畢竟唐明亮他們會是目前這種狀況,並不是當初因為他們不願意學習,又或者悟性太差,而很大程度上是身體不是于學習武功或者術法。

  按照曹永昌的話,若是他有了這麼好的條件,“早他媽成為一個八級高手了”,“絕對不會像他一樣在這裏丟人現眼”,“對成為‘三劍客’之一沾沾自喜”。

  得!連曹永昌這些人都看不起的家夥,我自動地將其從自己可能成為朋友的名單中劃去。

  “那麼‘三劍客’中另外兩個又是誰?”我好奇地問道。

  “還是本公子來告訴你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懿茂以及陳三娘一行人來到了門外。陳懿茂當先走了進來,隨之進來的陳三娘一臉的為難之色,連連向我們使眼色,應該是讓我們多多包涵。

  “他們分別是皇族子弟林晉和賀疏影那個娘娘腔。”說完,陳懿茂加了一句:“各位,不介意本公子和你們一起吧?我可是聽說所有的紅牌姑娘都被你們包了。不過聽說好像這裏的紅牌姑娘多了一位,嗯,原來是你們這對小妮子。”

  我內心一凜,不是為陳懿茂很明顯地想要從我手中搶奪姐妹花中一人的行為,而是針對他口中的那個“聽說”兩字。聽誰說?不用說就知道是陳三娘了。

  進行一下推理。陳懿茂肯定要紅牌姑娘作陪,早在之前已經將所有的紅牌姑娘分配一光的陳三娘當然找不出新的紅牌姑娘。恐怕她也想不到在發生了之前的混亂之後,還會有人前來逛“湘蘭苑”。

  不用說陳三娘很為難。這個時候她又施展了慣用的手段,轉移矛盾。正好,陪伴我的是一對姐妹花,按照一人一個的分配原則,就多出了一個。陳三娘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陳懿茂,陳懿茂這個“敗絮”對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我們這一桌人當然心有怨氣,于是正好進行挑釁。

  但是陳三娘為什麼將矛盾轉移到我們,或者說是我的身上呢?要知道之前那麼大方地招呼我,甚至動用了所有的紅牌姑娘作陪,這份手筆之大令人咋舌。現在卻為了這麼一團“敗絮”得罪我,這又算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要試探我?

  腦中轉著無數個可能的我突然看到一只手向著右手邊的火蝶伸去。這只手很是修長,沒有半點的老繭,很顯然它的主人平時很注意保養。而從這個世界了解到知識,一般只有劍客才會具有這樣修長的手型,或者說這種手型最適合于使劍,因為它便于劍的靈活運用。

  本來,看到這只手可以讓人心曠神怡的,因為它就好像是一件藝術品一樣具有美感,圓潤白皙,同時又給人一種強有力的感覺。

  之前說過,“湘蘭苑”的這些紅牌姑娘並不是隨隨便便的人,今次作陪全是因為陳三娘的原因。加上對這團“敗絮”的不屑,所以當那只手搭向“火蝶”裸露在外面刀削似的肩膀的時候,“火蝶”十分自然地微微一縮肩膀,在將半個身子埋入我的懷中。

  可能是想不到“火蝶”會讓開,而且公然投入我的懷中,以躲避他的那只手。這團“敗絮”十分尷尬,臉色變幻了一下之後,打了一個哈哈道:“原來我們的‘火蝶’小騷貨喜歡上了這位‘校尉’大人,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什麼時候婊子也動了感情?”

  如此汙言穢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而身為當事人的“火蝶”更是委屈地在我懷中痛哭起來。據後來“火蝶”對我講,當時的她對我最多也就是有點仰慕罷了,畢竟我這樣一個白手起家從一個平民成為三等伯爵,並且受到皇帝陛下器重的年輕男人對她們這些藝倌來說,絕對是具有巨大吸引力的。就算不是因為陳三娘的原因,她和妹妹都會心甘情願地陪我的。

  可是她們的身份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裏,加上“湘蘭苑”的關系,基本上不會有離開“湘蘭苑”的機會。除非,有人願意付出巨大的代價。

  所以,面對那團“敗絮”的汙言穢語,“火蝶”由衷地為自己和妹妹的可悲命運而哀傷,不由自主地痛苦出聲。

  而我通過身體接觸感受到懷中臨時女伴的劇烈顫抖以及那極力壓抑哭聲的巨大悲痛,心中的怒火前所未有地燃燒起來。之前從曹永昌等人的口中已經了解了這團“敗絮”的不堪,更從張陽口中知道了這團“敗絮”的一些劣跡,想不到當我真正面對他的時候,發現張陽他們所說的東西還真是高抬他了。

  他對“火蝶”的侮辱,何嘗不是對我的侮辱?在怒火點燃的那一剎那,我恨不得就這樣一拳將他的腦袋給轟碎。不過想到他背後的劍霸,想到自己的能力不能暴露,我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不過世界上有一種人,根本就不知道見好就收,更不知道什麼叫做“不知好歹”。看到自己的汙言穢語,並沒有將我“激怒”,再看看在場的其他人一副憤怒之極卻同樣沒有發作的表情,這團“敗絮”開始尋找新的突破。

  “哈哈,不要緊。既然‘火蝶’喜歡上了這位‘小小’的校尉大人,那麼我們的娜娜就歸本公子我了。”說話的同時,這團“敗絮”的一條肢體再次向著我左手邊的娜娜伸去。這次的速度很快,想必是他不想給娜娜躲閃的機會,好讓自己不再丟面子。

  他的這一動作,把所有人的怒火挑動起來。既然忍無可忍,就不需再忍。在曹永昌等人站起身靠近“敗絮”大喊著“住手”他們身邊的女人驚叫而那團“敗絮”的手下切入外人和自己的主子之間的同時,我的左手後發先至擋在了“敗絮”的那條肢體前面。

  很明顯,就像曹永昌他們所說,這團“敗絮”雖然實力達到了七級,可是因為絕大部分來自于劍霸,因此雖然看到了我的左手擋在了他肢體前進道路上,可是在右臂高速運動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有能力改變路徑,更沒有能夠聚集起足夠的元力。

  所以當我的左手用“太極”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刁住他的手腕向他那名攔在曹永昌面前的手下牽引過去的時候,這家夥沒有半點七級武者應有的反應能力。口中發出類似女人一樣的驚叫聲的同時,他和那名手下狠狠地撞在一起。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當然不是單純的四兩撥千斤,而是在牽引的過程中我加入了自己的力量。

  不要看我是用左手,並且使用“刁”這個動作,但是所能發揮的力量之大十分之大。加上我暗恨這團“敗絮”實在太可恨,“刁”的動作更進一步,直接將這團“敗絮”右爪的爪筋給弄傷了。在使用水系元力治療之前,他這只手相當于廢了。而他沖向那名手下過程中的慘叫正是來源于此。

  做完這個動作,我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緩緩地將有點呆愣的娜娜攬入懷中,對著一邊在自己的手下幫助下起身並且正要指揮手下對我們進行報復的“敗絮”道:“不請自入是為‘賊’!見到本伯爵不行禮,枉顧帝國法令,是為‘不敬’;若是再襲擊‘禁軍’軍官,則形同反叛。在閣下作出決定之前最好仔細想想,就算是你那位超越九級武者的父親,恐怕也不能保你。”

  “你——”用完好的左手指著我,“敗絮”滿臉脹得通紅,但是卻硬生生地咽下了即將出口的令名。

  “你什麼你?一個小小的勳爵對本伯爵如此不敬,到目前還不行禮,是不是真地不將帝國法令放在眼裏?嘿嘿,是不是真地想造反?”我沉聲喝道。

  “是啊,行禮!行禮!”一邊的曹永昌叫囂道。估計他是早就看“敗絮”不順眼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落井下石?

  對曹永昌的這種行為我是哭笑不得。還真當“敗絮”是這麼容易認輸的主啊,要不是我那一手傷了他的手腕,要不是我的的確確是三等伯爵,更是目前風頭正勁的朝廷新貴,要不是我之前的那些話冠冕堂皇讓人無可辯駁,這家夥早就指揮那群七級武者的手下沖過來了。

  我或許不會因此而受傷,可是保不准曹永昌他們成為被秧及的池魚。事實上,就算是我們整個“第五中隊”加起來都不是對方的對手。

  至于行禮之說,我也只是用來迫退對方的借口罷了,希望對方識趣,看到我語氣稍緩就此離開。至于“敗絮”是不是真地行禮,倒是其次。再說了這種見到比自己爵位高的貴族就要行禮的法令,在貴族圈子之內,根本不起多大的作用。

  聽到曹永昌的叫囂聲,“敗絮”臉色變得陰沉無比,想要發怒卻感覺到右手傳來的疼痛,想必是急于回去治療,又或者是被門口聚集起來的密密麻麻的“第五中隊”士兵所發出的氣勢所驚懾,所以再次硬生生忍下那份怒氣,在狠狠地瞪了曹永昌一眼之後,用那雙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狗眼盯了我幾秒鍾,然後陰惻惻地道:“伯爵是吧?今天本公子算是認栽,不過看你這個伯爵能夠做多久!”

  撂下這句狠話,這團“敗絮”帶著自己的手下匆匆忙忙向外走去,穿過早已經在事情發生之後重新靜止下來的大廳,很快就消失在大門之外。繼而,大街上響起一陣雜亂的“風行獸”奔逃的聲音。

  看到這個討厭家夥的退走,大廳中響起陣陣哄笑聲,好久才漸漸平息下來。將門口的眾士兵遣走,亭閣中的眾人齊齊呼出一口氣。

  “好險,好險。”蘇昊然使勁地搖晃著手中的折扇,仿佛要扇去心頭的那一份火熱,慶幸道:“還好,這個陳懿茂不是白癡。說實話我還真擔心這家夥發瘋呢。”

  說著腦袋轉向我,道:“大哥,你剛才還真是鎮定,只要你露出稍許的破綻,恐怕就會引來對方的瘋狂攻擊呢。”

  “不會吧?”曹永昌一臉驚訝地道:“這家夥明顯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剛才我這麼說他,都沒有反應。怕他幹什麼!”

  “你還說?”唐明亮沉聲喝道:“剛才情勢這麼微妙,你居然也敢火上澆油?陳懿茂欺軟怕硬是不錯,可是狗急了還要咬人了,更何況剛才我們面對的是六個七級武者。嘿嘿,以我們這點微末武技,人家一個就可以全部解決了。就算是加上第五中隊的所有人,也是白搭。幸好,這家夥不是白癡,居然知道忍耐,看來對他的評價要稍稍改變一點了。”

  說完,唐明亮微微歎了一口氣,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其他人也是一臉的凝重,因為按照陳懿茂往常的為人,那種情況實在很有可能發生。到時候還真不知道是怎樣一種情景。

  不過我們的曹大公子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道:“我看你們是過于擔心了。七級武者算什麼,剛才大哥一出手馬上就把他的右手給弄傷了。對了——”

  曹永昌一副驚喜的模樣道:“大哥,剛才那一手是不是就是‘空空技’?好厲害!”

  此話一出,所有人將目光集中到我的臉上,就連已經停止了哭泣,並且在妹妹的幫助下擦幹眼淚的“火蝶”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我。不過在她的眼中,除了好奇,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感。

  感受到“火蝶”的目光,我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其眼中出現羞澀之後,我哈哈一笑道:“不錯,就是‘空空技’,不過這件事情稍後再說。”

  我揮手阻止了還想要問一個明白的曹永昌,然後轉向從一開始就處于沉默狀態的陳三娘道:“三娘,本爵很是喜歡這對姐妹花,想為她們贖身,不知道需要辦什麼手續。”

  “贖身?”不止陳三娘一臉驚訝,就是在場的其他人都是一副驚異的表情。恐怕他們是絕對想不到我會這麼毫無顧忌,一般想要向著高位發展,外在的名聲也是很重要的。禮部的職責中就有關注百官行為舉止的一項。若是我的行為被禮部上報,固然不會有什麼處罰行為,不過想要正常地升官發財,那是有點難了。

  所以官員納青樓女子為妾,不是偷偷摸摸,就是為對方安排合適的身份,平常的時候更不會讓其和府外之人接觸。試想,若是在府中遇見曾經光顧那名女子的尋歡客,那不是顏面盡失?

  而我現在的這種情況越加地複雜。“湘蘭苑”可是親王的產業,紅牌姑娘更是“湘蘭苑”的搖錢樹。想要從“湘蘭苑”贖出一個紅牌姑娘,所要花費的代價之大令人咋舌。

  幾年前曾經有一個外地來的富商和“湘蘭苑”的一位紅牌姑娘情投意合,沒有什麼門路的他,按照正常的手續來為那名紅牌姑娘贖身,花費的金幣達五百萬金幣之巨,創下了為藝倌贖身的最高價格。當時這件事情被廣為傳頌。對“湘蘭苑”有過了解的我當然知道其中的糾葛,但是我有自己的打算。

  而我的話一出口,固然是引來其他人的震驚,可是身邊的兩位妖嬈卻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可愛的娜娜更是將手指伸進嘴巴咬了一口來驗證自己是否有聽錯。另一邊的“火蝶”的表現則是更為直接,熱情如火的她直接當眾獻上了熱吻。

  感受到唇上那柔軟的感覺以及隨之調皮地鑽進口中的小香舌,我在暗歎“火蝶”的大膽的同時,卻沒有絲毫拒絕“火蝶”的那份狂喜,開始和那條小香舌糾纏起來,演繹了經典的法國濕吻。

  “火蝶”具有的一定的元力修為,加上我又是氣脈幽長無比,所以我們這個吻整整持續了十分鍾左右,這還是我注意到現場不同尋常的氣氛主動停止的。

  相對于“火蝶”的火熱大膽,娜娜則是矜持得多。不過她還是用自己的方法表達了她的情感,那就是將我原本准備抱住“火蝶”的左臂拉在了自己的懷中,仿效她姐姐之前的表現,讓我充分感受其胸前的偉大。

  一番熱吻結束,“火蝶”氣喘籲籲,滿臉的春光絲毫掩藏不了,那一如秋水的雙眸中投射出異樣的溫柔和情感,看得我心都醉了。這好像有點偏離自己之前的計劃了。

  說實話,為“火蝶”和“娜娜”這對雙胞胎贖身,固然有著一份占有欲在內,不過我畢竟不同于這個世界的人,不會就此占有雙姝。若是可能的話,我會花上一定的時間培養雙方之間的感情,而不是僅僅欲望和感激之情的結合。至少,在雙方都具有了對對方的愛意之後,我才會正式地接納兩女。

  可是現在我在“火蝶”眼中看到的那是熊熊燃燒的欲望和一份真摯的愛意,雖然這份愛意的基礎仍然是對我的感激,可是畢竟那是一份愛意。我絕對不會看錯,在秀兒的眼中我不知道看到過多少遍。而娜娜,也同樣地通過她自己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情感。

  現在就算不接納她們都不行了。再說了,女方已經這樣了,我作為男人還能忍受那一份誘惑嗎?我想是不能的。估計,不用多久,我就得多出兩個女人了,不過這樣也不錯,或許可能讓我真正地盡興一次也說不定(唉,有時候那方面太強也不好啊)。

  “咳咳……”一邊的曹永昌用咳嗽聲打斷了我和兩女之間的眉目傳情,口中抱怨道:“大哥,拜托,看看周圍的環境,想要和兩位大嫂親熱有的是時間。”

  “是啊,是啊!”一邊的蘇昊然將折扇合攏道:“還真是羨慕大哥呢。如果小弟也像大哥一樣有著爵位,具有校尉的官銜,沒有家庭的束縛,恐怕也會和我親愛的‘小小’私定終生了。”

  蘇昊然還真是好手段,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但述說了自己的無奈,更獲得了那個“小小”發自內心的好感。看看“小小”那感動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出道不久的紅牌姑娘很有可能落入狼口了。不過清楚這家夥生平的我,卻是知道這家夥靠著這種手段騙了不少的青樓女子。不過也不能說騙,因為蘇昊然所說的全是實情。

  身為八大世家的子弟,若是納青樓女子為妾,那絕對是了不得的事情。不要說雙方之間根本不可能結合,連性命都可能保不住。世家的利益重過個人,對敗壞家族名聲的人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蘇昊然的話,明顯地引起了在座其他男人的共鳴。在座的男人,除了我之外,哪一個不是家世赫赫?只可惜,別看這類人表面上風風光光,可是實際上這類人或許連自己的婚姻都要成為交易的一項內容。即便是一夫多妻的婚姻制度對改善這種情況也是作用不大。

  于是,現場再次沉默下來。不過我們的陳三娘卻不想這麼進行下去,同樣咳嗽一聲吸引大家注意力之後,她向我道:“伯爵大人,您確定要為她們姐妹贖身?”

  看著陳三娘沒有絲毫表情的面孔,我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道:“怎麼,難道有問題嗎?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們姐妹再呆在‘湘蘭苑’保不准會再受陳懿茂的欺負。本爵倒是很想知道陳懿茂是怎麼知道這裏情況的!”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告訴他這裏多了一個姑娘,會發生這種事情嗎?會讓她們姐妹陷入這種困境嗎?

  陳三娘當然不是白癡,這麼明顯的意思若是還不能聽出來那就枉費她當了十幾年“湘蘭苑”老板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理虧在先,陳三娘在臉色微變之後,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這件事情確實是奴家的處置不當,想必伯爵大人也不會聽奴家的解釋。既然伯爵真地想要為她們姐妹贖身,奴家當然同意,畢竟奴家也希望她們有一個好歸宿。至于價錢方面——”

  陳三娘略略一沉吟道:“伯爵大人隨便給個一百萬金幣就可以,希望伯爵大人能夠接受這一份心意。”

  一百萬金幣?我微微驚訝。按照當初一名紅牌姑娘贖身價格的五百萬金幣,而現在“火蝶”和“娜娜”兩人加起來才一百萬金幣,其中的差價是整整九百萬金幣。

  陳三娘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地送出九百萬金幣,就算我是風頭正勁的朝廷新貴恐怕也不會,畢竟她的身後還有一個親王大人。那麼這應該是來自于親王大人的授意。再加上之前的那一份大手筆和很有可能是試探的泄漏行為,我對那位親王大人開始好奇起來。

  看來,這位親王大人可能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樣沒有野心呢。

  ※※※※※※※※※※






  日記 第七十頁


  (承接上頁)

  除了陳懿茂所帶來的小小風波之外,這一晚的歡慶活動還算順利,“第五中隊”的精神境界可以說被我用物質鼓勵提高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過在“湘蘭苑”的第二輪酒宴結束曹永昌這些家夥帶著自己的女伴休息的時候,我卻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因為留在我身邊的是一對千嬌百媚的雙生子。

  “賣身契”在之前已經交到了我的手中,本來我是准備當場撕毀它的,不過想到這種做法實在太出格,所以我只是將“賣身契”交給了兩女自己保管,也因此引來了兩女更加感動的目光。

  不過當所有的人都離開的時候,就連那個陳三娘也曖昧地向我們三個笑了笑之後,我開始尷尬起來。難道真地就此在“湘蘭苑”中呆上一晚?一想到這個,我心跳開始加速,渾身的血液好像要沸騰起來一般。

  感受著緊緊貼在我身上的兩女豐腴肉體,我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開口道:“你,你們……”

  “相公,天色已晚,還是早點歇息吧。”“火蝶”用自己的身體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身體在我身上故意磨蹭,明顯是想將我的欲望調動起來。

  一邊的“娜娜”則是牽引著我的左手向著她胸前的堅挺探去,口中發出同樣具有非同一般媚惑氣息,讓人不能自已。

  我赫然發覺自己根本無法在這種溫柔陷阱下保持自己的理智,進行了一番艱苦的思想鬥爭之後,我決定按照“我不入地獄,誰不入地獄”的宗旨行事,擁抱著兩女,在她們的指點下,快步地向著兩女的閨房走去。

  不一時,“湘蘭苑”那充滿著誘惑氣息的歡吟聲中又多了一股,並且有後來居上的態勢。

  一夜春光。(具體如何,當然不用詳細描述了,畢竟這可是我們的閨房密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

  第二天,生物鍾讓我准時在早上七點鍾醒來。

  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柔軟的女性肢體將我纏繞起來,入目的是“火蝶”和“娜娜”那還留有淚痕的熟睡臉龐。

  看著兩女安詳的臉龐,還有那殘留的淚痕,我微微歎了一口氣。青樓女子的辛酸酷辣,根本不是我所能想像的。昨晚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不過後來,在兩女在我的輪番轟擊下一一敗下陣來之後,我那很是正常的體貼做法,卻是讓兩女再次痛哭流涕。

  那是感動之淚,更是感懷自己命運之淚,之前所有的一切悲苦體現在其中。所以,我並沒有阻止兩女後來強撐的承歡,只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兩女達到一個個高潮,生理和精神的。

  兩女大概是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睡著的,僅僅五個小時不到疲累異常的兩女當然不會這麼快醒來。擔心自己的動作會吵醒她們,在醒來之後我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享受著這一刻的甯靜。

  當然身體靜止不動,並不意味著我的思想也是一片空白。靜下心來,我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安全問題。之前面對陳懿茂以及他的那一幫手下的時候,我就在後悔自己居然沒有帶上自己的兩位家臣兼保鏢。

  若是當時趙蕭和趙大江在我身邊,或許這件事情就完全不是當時的局面了,我更不會因為不得不出手而讓自己的實力有了一部分的暴露。雖然我可以在事後通過曹永昌、唐明亮這些人將“自己的實力”穩定在一個普通等級,可是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實力都是暴露了,這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若是有趙蕭和趙大江在身邊,陳懿茂這團“敗絮”更不會如此囂張地離開,至少我會好好地教訓他一頓。既然已經和對方結仇,那麼就沒有必要再心存顧忌。面對敵人的時候,先下手為強,這句話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成立的。

  所以,今後不管什麼時候,在自己的身邊必定要有一定的力量進行保護。要不然,那些九級,超越九級的高手分分鍾既可以把自己幹掉。

  還有,我的那套“神龍裝備”中不礙眼的幾件也要隨時穿戴,反正對我來說,那點重量根本不算什麼;至于像盾牌之類的礙眼類型,則是可以交給身邊的趙蕭和趙大江;還有還有,“紫青神劍”也要放入我讓九級術者特意煉制的可以掩蓋神器氣息的劍套中,省得到時候沒有好的武器來應付那些高手。

  當然,光是趙蕭和趙大江還不夠。那支在我的訓練下進步很快的“特戰隊”也要隨身跟隨,這樣更可以顯出自己的氣派。

  不對,趙蕭和趙大江可是要對“第五中隊”進行訓練的,唯一剩下的高手西門平又要負責府中的安全事務。算來算去,我身邊的高手好像都是缺了點。

  可這又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通過招募方法的招來的護衛,在忠誠度上根本不能夠得到保證。沒有高手保護又不成,要知道我可是在昨晚得罪了劍霸的那個龜兒子,保不准這團“敗絮”會在什麼時候給我下陰手。難道還真要我一直和“第五中隊”在深山大澤中體驗生活艱苦不成?

  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借”。是的,借高手。我自己沒有高手可以使用,但別人有啊!比如說我的那位便宜伯父,又比如說那位皇帝陛下,他們恐怕也不希望我有事情吧?

  嗯,安全的問題算是暫時解決了。那麼剩下的主要問題就是那個林朝陽親王了。若是昨天我的那些推斷沒有錯的話,這位親王大人恐怕不會對自己的親王位置感到滿足的。畢竟若是他真地想要當一個太平王爺的話,根本不用來刻意接近我,甚至幾乎白白地將懷中的兩女送給我。

  既然這家夥也有著野心,至少是不滿足于現在的情況,那就有點意思了。

  一個可能,這位在外人眼中堪稱“逍遙”的親王大人對皇位有覬覦之心。不管是通過和平的方式,還是戰爭的方式奪取皇位,錢財都是重中之重。前者,需要大量的金錢來收買文武大臣;後者,同樣需要大量的錢財來購置兵器裝備,購買各種戰爭物資,招募士兵。

  故而,對他來說,我這個隱隱有將所有出名的商會踩在腳底下的“中華商行”老板,顯得十分重要。用兩個紅牌姑娘來作為探路石,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而那借助陳懿茂的試探行為,恐怕則是要測試我的心性。

  若是真地如此的話,恐怕在這位親王大人我將會被描述成為一個風流多情而又心計深沉深藏不露的類型了。或許,我會被這位親王大人擺放在一個很高的高度。而像我這樣類型的人,在沒有成事的時候恐怕是他最好的幫手,可是一旦政變成功,恐怕第一個要死的就是我了。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和皇位無關,僅僅是為了政治或者經濟上的合作。政治,以我和大元帥、丞相的親密關系,以我深得皇帝陛下的重視,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而我“中華商行”老板的身份更是可以在其中起到巨大的作用。

  至于經濟就更不用說了。我的“中華商行”現在已經在全大陸範圍內開辦分行,就算是通過我的“中華商行”搭配銷售別的貨物都可以獲得巨大的利潤(其實我自己也想過要這麼做。只可惜,國外的“中華商行”全部由別人掌握,我根本不可能從其中取得多大的利潤,所以甯可舍棄)。

  不管是哪一種,這位親王大人現在乃至于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將會是我的一大助力。俗話說得好,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門路。我當然不會將對方拒之門外了。

  既然對方半賣半送地將“火蝶”以及“娜娜”送給了我,那麼我理所當然地要有所表示。親自上門道謝?嗯,時間就定在下午好了,反正今天是修整時間,真正的開撥時間定在了晚上。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懷中的這對寶貝了。之前出門的時候,我已經和秀兒打過招呼,有可能不回家睡覺。當時秀兒雖然沒有表示什麼,畢竟這個世界的男人在外應酬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特別是我這些事情都不瞞秀兒,她當然能夠理解。

  可是一夜之後就將兩個陌生女子帶回家,不管怎麼說都會出問題的,畢竟現在秀兒的身份可是我的妻子。有了賀劍大元帥這個娘家,秀兒不再為身份的事情和我爭執。而按照一般的慣例,不管是娶妻還是納妾,都需要征得秀兒這個 “大夫人”的同意。現在我就這麼冒冒然地將兩女帶回家,恐怕需要我浪費不少的口水了。

  在我心中組織著向秀兒解釋的語句的時候,懷中的兩女終于相繼悠悠地醒來,時間也已經轉到了上午的十點鍾。起床的時候免不了春風無限,不過我本人還算是毅力不錯,加上憐惜兩女昨晚的辛苦,我在穿戴整齊之後來到了室外。

  兩女整整花了三十分鍾時間來打扮,然後又用了一個小時收拾行禮,看著那幾個整理出來的巨大包袱,我有一種頭暈的感覺。不由分說,將那幾個裝有衣物的包袱丟在了一邊,向兩女道: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岳海的女人了。所以你們要拋棄自己的過去,這些身外之物就不要在意了,難道你們害怕自己的夫君沒有錢來為你們購買衣物嗎?”

  聽到我的話,兩女眼中一亮,相視一眼之後,將手中幾只裝有首飾的錦盒也拋在了床上,可以說沒有了任何的身外之物。

  “對,夫君說得對。從今天起我們就要拋棄過去,好好地享受新的生命,屬于夫君的生命。”這是娜娜的豪言。

  “妹妹說得不錯。”一邊的“火蝶”將頭上僅剩的一根發簪也除去,將滿頭的秀發披在身後,道:“既然是新的生命,那麼夫君是不是為我們取一個新的名字?”

  “新的名字?嗯,確實應該如此。”我微微思索了一下,道:“這樣吧,姐姐叫做‘紫彤’,妹妹叫做‘紫綾’。至于姓氏——”

  “我們姐妹是孤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就跟夫君姓‘岳’吧,反正之後也要改姓的。”說這話的時候,一向大膽的“火蝶”,不,應該是“紫彤”臉上了浮現一片紅暈,展現出一股異樣的風采。

  “那麼就這樣決定了。”我摟著兩女的小蠻腰向著外面走去,道:“現在嘛,還是先解決我們的肚子問題了。我可是聽到我們的小寶貝肚子叫了喔。”

  仿佛是回應我的話,“紫綾”的小肚皮傳出了“咕咕”的叫喚聲,讓三人齊聲笑了起來,只不過區別在于“紫綾”羞得滿臉通紅。

  ※※※※※※※※※※※※※※※※※

  原以為秀兒對’“紫彤”和“紫綾”的出現,不管怎麼樣都會有一些特別的反應。不過令人驚奇的是,當我嗑磕巴巴地將我接納兩女的過程說了一遍之後,秀兒充分表現出女性所特有的愛心,眼睛都有點濕潤了。

  有了這麼一個好的開始,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無比了。不說秀兒拉著兩女進入她的房間說一些悄悄話,我則是准備了禮物,帶著自己的哼哈二將——趙蕭和趙大江,前往離皇城不遠的“定國王府”(“定國”乃是林朝陽的親王封號,一般能夠有自己封號的王爺極受皇帝的器重)。

  在成為三等伯爵之後,我們的那位皇帝陛下通過邢司墨這個丞相,給我在內城找了一幢新的府邸。這據說是來源于上一代戶部尚書被查抄家產的府邸,在規模上比我原來的岳府大上幾倍。

  裏面的各種裝飾堪稱豪華(上代戶部尚書貪汙的明證),不過對我來說它實在太大。自己的“特戰隊”根本無法守護這幢新的“岳府”。更何況原來的“岳府”同樣需要人看守。要不是因為之前的府邸已經進行了各種布置,恐怕我早就將其賣掉了。

  而我得到這幢新府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挖地道,當然這個工作交給了西門平負責,這就是有手下的好處了。

  這幢新的府邸,離“定國王府”的距離也就是三千米左右罷了,因此我們舍棄了坐騎采用步行而去。而麻煩也隨著我們的前進接踵而來。

  在出門之前,我已經將自己“禁軍”的校尉服脫了下來,一身普通的仕子服,手拿檀香雕龍折扇,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樣。至于趙蕭和趙大江,他們中的趙大江捧著兩只大大的禮盒,其中一只錦盒赫然就是裝有瓷器酒具的那種。到目前為止,我總共送出了三套瓷器酒具,丞相兩套(一套由邢司墨轉送給了皇帝),還有一套當然到了我們的大元帥手中。

  只不過我的這位伯父,明顯對這種很是秀氣的酒具看不上眼,僅僅是將其當作“珠寶”來看待,最後更是送給了我的那位好兄弟賀疏影。

  至于另外一只禮盒,裝的則是一對瓷器手鐲,這當然是送給王妃的禮物,保證我們的那位親王大人和王妃都能夠開開心心的。若是真要算起來我的這兩件禮物在這個世界的價值,或許遠遠超過九百萬金幣也說不定。

  有好幾次,我都想拿出一套出來進行拍賣可是想到不可太出風頭以招來禍端,我硬生生地打消了這個大賺一筆的念頭。反倒是我心目中的拍賣行則是已經在秀兒的主持下建立起來了,憑著“中華”這塊牌子,拍賣行僅僅開辦一周就成績很是不錯。

  而趙蕭則是帶著一身的兵器。“神龍套裝”的手盾之類的礙眼物事,全都裝配在身上,活生生一個黑甲武士。特別是修長的“斬龍刃”以及那塊雕刻有一條蟠龍的大盾牌,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這些裝備加起來近一百五十斤,就算是實力已經達到了七級的趙蕭,在穿戴上了這些東西之後都有點行動困難,逼得他只能充分調動體內強大的暗元力,以減少那種巨大的壓力。

  僅僅走了一千米左右的路程,趙蕭就開始喊累了:“主公,要不我和大江哥換一下?這‘神龍套裝’備實在太重了,屬下都有點支持不住了。”

  “也就是還能支持嘍?”我目光隨意地在街道兩旁的店鋪中轉悠,語氣淡淡地道:“等到你真地支持不了的時候再說吧。”

  “啊——”趙蕭有點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若是他知道我會這樣說,恐怕剛才就說自己支撐不了了吧。

  “嘿嘿,趙蕭,剛才是誰叫著嚷著要試試這套‘神龍套裝’的?這就叫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是吧,主公?”趙大江在一邊幸災樂禍地道。

  “不錯。不過大江,你好像在嘲笑自己的戰友呢。難道你把我在特訓時候的話都忘記了嗎?戰友之間要做到親密無間,不允許‘嘲笑’出現。作為懲罰,從明天開始你和趙蕭一起穿‘神龍套裝’。嗯,考慮到你的實力比趙蕭高出幾分,穿全套吧。”我在一邊再次淡淡地道。

  這一次輪到趙蕭開懷大笑,而趙大江恨不得甩自己幾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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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 第七十一頁


  (承接上頁)

  一路上三人走走笑笑,再有幾百米就要到親王府了,不過意外就在此時發生。

  “得得得”的蹄聲飛快地從遠及近,從聲音的情況來看,“風行獸”的數目在十左右,不,確切數目應該是十二;而且從速度上來說,大概在十五米/秒左右,可以說是對方趕路很急。

  只不過這裏面有點問題,那就是內城之內根本不允許急速奔馳,像這樣一個高速度很容易就會引來“金吾衛”或者“城衛軍”甚至“禁軍”。進行過一次巡邏任務的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那麼是什麼使得對方絲毫不顧“天原城”內的禁令,如此地催趕自己的坐騎?倏忽之間,我的腦中冒出了“邊關急報”這四個字。

  但是馬上這個猜測被我否定了。要是放在地球中國古代,這種情況還有可能,畢竟那時候最好的信息傳遞方式就是“快馬傳報”,速度更快的“飛鴿傳書”則是因為條件的限制,並不保險。

  而這個世界,“青鳥飛書”十分流行和完善,平時很多信息都是通過這種方式傳遞的。當然重要的消息除了“青鳥飛書”之快,還會通過風系術者進行傳遞。

  他們有著風系法術,可以自己飛行。就算實力不濟,也可以依靠和坐騎相結合的方式來最大程度地提高速度,絕對不會是這種類型。因為“邊關急報”所采用的全部都是最出色的“風行獸”,加上風系術者的輕若飛羽,速度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有十五米/秒左右。

  那麼到底是什麼人呢?呃,已經不用再猜測了,因為我們已經看到了聲音的制造者——一隊身著黑色勁裝的武者。他們手中拿著的是清一色的寬長馬刀,這種馬刀適合于騎在“風行獸”上劈砍。借著高速度,可以對敵人制造巨大的傷害,乃是這個世界騎兵部隊的最愛。

  而很明顯地,這支人數在十二的騎兵小隊的目標正是我們三人,因為我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就有被對方的精神鎖住的感覺。

  不過這不是很搞笑嗎?先不論是誰派出了這麼一支騎兵小隊對我進行刺殺,單單這份光天化日之下進行刺殺活動的魄力就讓我心生敬意。這可是“天原城”內城,離皇宮更只有一萬米左右。不用五分鍾,得到消息的“禁軍”就可以趕到這裏,而“城衛軍”也有充分的時間關閉四處城門。

  另外,我們的目的地“定國王府”離這裏只有不到一千米。“定國王府”的官兵感到這裏,只需要兩分鍾。這還沒有算上周邊一些官員府邸可能派出的家丁、護衛之類的。就算是刺殺成功,這十二個人能夠有活命的機會嗎?除非,他們能夠從天上飛出去。

  等等,天上?很有可能。我仔細地感覺,發現離我們不到兩百米的這一眾騎士當中十一個都是風系術者,而剩下的一個則是可怕的八級風系術者。

  若是這樣的話,他們倒是有可能在完成任務之後,順利地離開。只不過這個概率同樣地十分微小,畢竟不管是“金吾衛”、“城衛軍”還是“禁軍”當中,作為它們當中的應急部隊,都是充斥了大量的風系武者和術者。總之,一句話,想要在“天原城”內特別是“天原城”的內城撒野,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活路。

  腦中轉過千百個念頭,我視線向周圍飛快地一掃,然後在混亂一片的大街上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所在。那是一幢全部都由巨大的青石建成的小錢莊,只有一道很小的出入口,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在錢莊的裏面,渾身顫抖地躲著幾個不知道是來取錢還是存錢的富商,而此時的大門已經被富商所帶來的保鏢以及錢莊本身所具有的護衛所占領。

  那幾名實力在七級的武者雙目炯炯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黑衣騎士,臉上滿是凝重之色。其中一個明顯走輕靈路子的武者,拿著長劍的手不自然地顫抖著,仿佛是害怕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我向趙蕭和趙大江兩人招呼一聲,當先向十幾米遠的小錢莊跑去,在接近錢莊的同時,拿出了身上的伯爵令牌,口中大聲道:“讓開道路,讓本伯爵進去。”

  看到我的令牌,那名擋住門口的土屬性七級武者微微一愣,然後又看了看離我們不到百米的黑衣騎士,猶豫起來。現在就是白癡都知道黑衣騎士的目標是我們三人,若是將我們三個放了進去,那麼肯定地將會將災難帶到這間小小的錢莊,或許將會讓他們遭受生命的威脅。

  至于擋住不讓,不說我若是能夠活下來對他們的保護,就說我死了之後來自朝廷的懲罰都可以讓他們生死難料。所以,對于那名武者的猶豫,我倒有點理解。

  只不過武者的老板,那個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富商卻不是這樣想。商人都是賭徒,這句話是一點沒有錯。或許是考慮到救了我可能帶給他巨大的利益,所以這家夥在看到我的令牌之後馬上向自己的保鏢道:“大五,讓,不,請伯爵大人進來。”

  語句之順當,不知道的人還真想不到會是這個仍然發著抖的人所能說出的話,特別是這家夥在這樣的環境下連“讓”和“請”這個細節問題都能夠注意到。

  我們三人成功地來到了錢莊門口。原本捧著兩只禮盒的趙大江早就在事發之後就將兩只禮盒丟在了地上,然後當先一步向著錢莊大門沖去,給我開道。

  對趙大江這個壯漢的到來,聽到自己主子命令的武者不得不讓開了身體,然後落後一步的我同樣進入了錢莊,等到全身裝備的趙蕭也來到了門口。只不過他並沒有進門,而是轉過身體面向外,舉起了左手的“神龍盾”,連同戴在左手臂上的小巧手盾,將大半個門口擋住了。

  而剩下的空隙,則是被一只烏黑已經擴展開來的折疊弩所占據。這張手弩,乃是使用彈性最好的合金制作成彈簧,加上其上讓九級術者加上的“疾風陣”,可以保證射出的弩箭速度達到一百米/秒。類似于槍支彈夾一樣的箭盒中,放置著二十支纖細同時箭頭淬毒的弩箭。若是使用得好,完全可以消滅一個正規建制的小隊。

  不過對那些黑衣騎士來說,恐怕有點困難,畢竟風系術者,最擅長的就是速度。一百米/秒看起來十分快捷,可是對這些實力普遍達到了七級的風系術者來說,還是有點不足,更不用說那個八級術者了。所以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只有一個字——拖。拖到“定國王府”的侍衛到來,拖到軍隊的到來。以我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即便對方有一個八級的風系術者。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生起一股很不妙的感覺。手拿著“斬龍刃”,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想要發現這股不妙感覺來自何處。這種感覺比我以前遇到危險時發出的警訊要弱得多,具體的意思更是讓人耐人尋味。

  是什麼地方有缺漏嗎?我仔細地思索著,對于那個想要靠近我獻媚卻又被趙大江阻攔的富商的羅嗦有些不耐煩。正想呵斥幾句,突然心中一動,然後注意到了一件之前差點被我忽略過去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富商會武功。

  雖然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六級武者,可是在這樣的近距離下,在我們沒有防備的時候,一個六級武者所能發揮的作用是巨大的。特別是除了這個富商之外,他還有這一個七級武者的保鏢。另外,錢莊裏還有其他的幾對主仆。

  若是他們也是黑衣騎士一夥……我不敢再想像下去。難不成說,那種不妙的感覺是在向我述說趙大江有著危險?細細一體會,我可以感受到在場眾人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殺氣。要是那些保鏢身份的武者和術者有這份殺氣,倒也沒有什麼。可是連這麼一個胖乎乎的滿臉和善的富商都一身若有若無的殺氣,就顯得離譜了。

  所以我不再猶豫,在轉身的同時握住了“斬龍刃”的刀柄,然後對用手中還沒有出鞘的小一號“斬龍刃”阻擋著富商那肥胖身體的趙大江輕輕地道了一句:“八方。”

  對突然我說出的“八方”兩字,在場的眾人感到有點莫名其妙,只有趙大江才明白我的意思。這是“特戰隊”的作戰暗語,是說已經被敵人包圍,除了自己人之外,其他的都是敵人。

  有著近一年血與淚的曆練的趙大江沉穩得很,在聽到“八方”兩字之後,不動聲色地扣住了“斬龍刃”的刀柄,然後以辛苦練就的“拔刀術”將面前這個胖子一斬為二。

  突然的變故,並沒有讓錢莊裏的眾人有太多的驚奇。我和趙大江是早就知道,而對方明顯是心志堅忍的殺手,在看到同伴被殺知道身份暴露的情況下一擁而上,刀劍法術紛紛向著趙大江和我招呼過來。

  早就有准備的我嘴角扯出一個冷笑,拇指一按“斬龍刃”刀柄上的一個突起,于是對著錢莊內敵人的刀柄末端瞬間射出八支“封元”毒針。四散開來的毒針,在對方剛剛提起元力的時候就已經來到,除了其中兩個幸運地沒有站立在毒針前進軌道上的兩名刺客之外,其他的七人瞬間在劇毒擴散之下隕命。

  發射了毒針之後,我不再理會剩下的那兩名刺客和飛射而來的一道劍氣和兩個匆忙之間發射的術法,轉而將注意力放在門外。因為以對方七級的實力,趙大江一個人可以輕松地搞定。

  其實在我說出“八方”兩字的時候,那隊黑衣騎士也來到了錢莊外面。雖然錢莊這裏有著幾階台階,可是這並不能阻擋對方的前進。依靠著高超的騎術,當先的那名驅策座下的“風行獸”向著門口的趙蕭撞來。

  “風行獸”強壯的身體加上那份高速度以及重力,一旦被撞上,趙蕭就算是有著超越一般七級武者的實力,也無法避免斷上幾根骨頭的命運。

  不過對于這種情況,在“特戰隊”特訓的項目中,根本就是一個小兒科。以趙蕭的實力,可以有十八種方法解決。不過同樣明白“拖”字重要性的趙蕭,放棄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在近距離的情況下用弩箭直接射殺那名黑衣騎士的打算,轉而將目標放在了他座下的那頭強壯無比的“風行獸”身上。

  在“風行獸”抬起兩只前腿,一雙後腿彎曲剛剛發力的瞬間,一支淬毒弩箭射進了“風行獸”的脖頸。劇毒急速擴散開來,瞬間抽光了“風行獸”所有的生命力。它的一對後肢還沒有完全離開地面,身體就向著地面狠狠摔去,發出巨大的聲響。

  當然若是僅僅如此的話,也輪不到後來我們的趙蕭趙英雄的自吹自擂了。在如此近距離的射擊下,弩箭穿透了“風行獸”脖頸外側並沒有骨骼的肌肉,繼續向著那位黑衣騎士射去。

  不得不說,這位黑衣騎士十分倒黴。不知道弩為何物的他,並不知道這個穿著全身鎧甲的武者會用什麼方法來應付“風行獸”的沖撞。在“風行獸”躍向趙蕭的時候他時刻保持著警惕,並且成功地在“風行獸”失去生命到底的那一刻作出了及時的反應,幾乎就要躲開那支黑色的毒箭了。

  但——“風行獸”倒地重重砸在台階上之後產生一個小小的反彈,就是這個反彈使得一條腿還沒有離開“風行獸”背上的黑衣騎士的那條腿不自然地抬高了幾分。于是悲劇產生了,僅僅被弩箭擦破了一點皮的黑衣騎士,在向邊上翻滾了幾圈就不動了。

  “一箭雙雕!”事後,趙蕭到處向人吹噓著自己的功績。

  不過不得不說,趙蕭的這一箭確實給那隊騎士造成了一定的震懾作用,以致于他們不敢靠近這間小錢莊。只是在那名八級的風系術者的指揮下不斷地用法術招呼趙蕭。

  在實打實的元力較量中,趙蕭第一次在戰鬥中展現出他所具有的“暗元力”所具有的特殊屬性。對于那些七級術者所發出的術法,趙蕭毫不在意,因為經過實踐證明,七級術者的普通攻擊根本對全身被暗元力籠罩的趙蕭有任何的傷害。

  至于那個八級術者的術法,趙蕭則是依靠“神龍盾”外加暗元力抗了下來。雖然其間的很是吃力,那名八級術者的每一次攻擊都會令趙蕭的暗元力大量消耗,即便與此同時,他可以從敵人的元力攻擊中吸收一小部分元力轉化為自己暗元力的一部分。

  當然趙蕭並不是一味地防守。每一支毒箭,都是向著那名八級術者而去的,這讓已經見識過了弩箭威力的對方十分地忌憚。只不過僅僅十九支弩箭根本支撐不了多少的時間,更何況對方的那種高速運動根本無法讓趙蕭順利地捕捉目標。

  當趙蕭浪費了十一支弩箭的時候,正好是我轉身的那一刻。我來到趙蕭的身後,通過大門右邊那裏的空隙,我看清楚了現場的情況。我的右手自然而然地摸上了腰間隱藏在仕子服之下的飛刀,不過下一刻我的手又離開了插有飛刀的皮帶。

  若是由我動手的話,有七成機會殺死那個不斷變幻身形的八級術者。畢竟我所投出的飛刀速度,絕不是弩箭所能相比。我曾經做過測試,我所能投出的最好成績是飛刀在一秒鍾之內飛出三百米的距離,快趕上音速了。特別是在我的三把飛刀齊射的情況下,那名八級術者幾乎不可能躲開。只要被飛刀擦破一點皮,這家夥就會像最開始的那名黑衣騎士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不過我並不想就此要了這家夥的命,因為在身後傳來兩聲慘叫之後,我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讓趙蕭主動出擊。相對于趙大江一年曆練時間中的風風雨雨,趙蕭這個一直呆在家中的七級武者的戰鬥經驗相對薄弱很多,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會在元力屬性奇特,修煉時間也相對較多的情況下,被休息了大半年的趙大江快速趕超以致于現在實力稍遜趙大江一籌的原因。

  實戰,只有真正的經曆了血與火的考驗,一個戰士才能夠真正的成熟起來。“閉門造車”有著太多的局限性了。

  這個想法可以說是大膽之極。雖說趙蕭的實力比一般的七級武者高出不少,就算是依靠身上的“神龍套裝”仍然離八級術者有一段不小的距離。特別是在他身著“神龍套裝”不能高速運動的情況下,面對那名八級術者只能被動挨打。反倒是換上趙大江去牽制八級術者合適得多,畢竟他是輕裝上陣。

  思考了幾秒鍾之後,我在招呼一聲之後從旁邊為趙蕭卸下了身上的那套沉重“神龍戰甲”和護膝、護臂之類的裝備,僅僅留下了他左臂的那一個手盾。

  一邊接過趙蕭手中的“神龍盾”,我一邊道:“趙蕭,擒賊先擒王,幹掉那個八級術者,這是死命令。”

  當時的趙蕭根本沒有思考我命令是否正確,在我將他自己已經出鞘的“斬龍刃”放在他手中的時候,他就怒吼一聲沖了出去,“斬龍刃”直指那個雙腳離開地面不斷轉移陣地的八級術者。而在趙蕭主動出擊的同時,趙大江自動地補上了趙蕭空出來的位置,用手中的“斬龍刃”將一道道飛射而來的的“風刃”斬碎。

  別看“風刃”是風系法術中最基礎的術法,可是在真正戰鬥的時候風系術者大部分情況下就是使用這種常見的術法,因為它最大的特點就是制造起來的速度最為快捷。相對于那些基本上要醞釀幾分鍾甚至更久的厲害術法來說,“風刃”所能發揮的效果更大。

  或許你不怕一道“風刃”,也不怕十道,那麼一百道,一千道,甚至一萬道呢?它們疊加起來的威力,甚至比得上那些大型法術。

  少了“神龍盾”的抵擋,那群七級術者的攻擊顯得淩厲起來,趙大江往往需要同時面對一百多道大小不同的“風刃”,也只有他源源不絕的木元力才能支撐這種程度的消耗。或靠著蘊含木元力的“斬龍刃”將“風刃”斬碎,或依靠著身體向外散溢的元力防護層抵擋那些漏網之魚。當然後者在元力的消耗上要遠遠大于前者。

  趙大江對蜂擁而來的“風刃”只能被動防守,顯得有些狼狽,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而我則是在他的元力防護層保護下,手拿仍然剩下幾支弩箭的手弩,開始收集自己的那八支毒針。不管怎麼樣,不能在這裏留下淬毒的兵器,待會兒的弩箭也要收回,我可不想給大陸制造恐懼。

  在回收毒針的同時,我檢查了那些死者的身體,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緊接著我發現了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的小錢莊老板的屍體,當然和他一起的還有幾名武者護衛,還有幾個夥計打扮的人。不過想來是動作倉促,那些刺客並沒有進入錢莊的內部。至少,那進入錢莊內部的用粗如大腿的鋼條打造的大門以及透過大門所能看到的巨大金屬保險櫃完好無損。

  不過想想也是。若是這些刺客強行破壞那只保險櫃的話,肯定會觸動那裏的禁制,這間小小的錢莊早就發出觸目驚心的紅光了。在看到那幾具應該是被土系法術掩蓋了氣息的屍體之後,我在心中不住地歎息,之前自己的觀察還是不夠仔細。要是早就發現到錢莊老板這個因素,恐怕也就不用差點面對危險了。

  仔細想想,安排這一次刺殺計劃的人還真是布置周密。選擇恰當的時間,讓那隊黑衣騎士發起攻擊,讓我們在尋找掩蔽物的時候自然而然地選擇這個小小的錢莊。從這裏可以知道對方對“天原城”的環境十分熟悉,要知道我前往“定國王府”是臨時決定的,並且在之前沒有告訴任何人。

  在短短的時間內,對方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對方肯定對“天原城”的格局十分熟悉,應該是那種土生土長的勢力集團。

  本來對方完全可以在我們一進入小錢莊的時候就發動攻擊。只不過經過我訓練的趙大江同志,很好地執行了戰時條例中的一條:戰時狀態,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敵人(來自于當年背信棄義的越南那種誰都可以成為殺手的實例)。

  他率先進入小錢莊,對他們抱有一種敵意,對那名很想“巴結”我的富商也是不例外——恐怕他早就發現了對方身具不弱武功的情況。

  這種情況使得小錢莊內的刺客在我進入的時候並沒有立刻動手的絕佳機會。這個時候就定下了讓富商繼續努力靠近我的計劃,只不過僅僅幾秒鍾我就由心中產生的那一份不妙感覺察覺到了他們的不同尋常之處。

  他們身上的那若有若無的殺氣,像趙大江這樣的沒有達到八級的武者或許無法感受到,可是在我的面前卻是無法遁形。

  實際上,在這之前對方已經有了很多的破綻。比如說身為一個六級武者,在那種情況下根本不會害怕得瑟瑟發抖,那實在有點誇張;還有,這個家夥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居然還有心情注意到“讓”和“請”的兩者恰當與否,這就顯得更加離譜了,和他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害怕根本不相符。

  還有,在我們進來之後這家夥一反之前的害怕,整一個在正常的場合下溜須拍馬的阿諛奉承之輩,好像完全忘卻了之前的種種害怕,這不是很奇怪嗎?

  本來我是應該可以從這種種破綻中發現一點東西的,可是基于地球人的習慣,“商人就是變臉的最佳修煉者”這個認識一直保留在我的記憶中。就像當初,我們的那位‘張經理’就是變臉的好手。我親眼看到過這家夥在知道誤會了一個職員之後,瞬間改變自己的表情,將狂風暴雨一樣的怒罵變成了和風細雨的撫慰。

  以前常聽人說“習慣害死人”,現在我總算是充分體會到了。要不是趙大江這名出色的家臣,恐怕我都要遭遇危險,甚至可能失去趙大江乃至趙蕭了。

  收拾情懷,我將視線轉向趙蕭那邊,看到的是一場法術和武功的經典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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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 第七十二頁


  (承接上頁)

  武者和術者,這兩種修煉者同樣具備元力這種力量,但是兩者的修煉方法和戰鬥方式卻有很大的區別。

  武者,通過調用自己體內的修煉出來的龐大的元力進行戰鬥。也就是說,武者依靠的完全是自己本身,其實力沒有半點的花巧可言。當然一個武者的實力並不單單是由元力的數量來決定的,還涉及到元力的質量、屬性、在體內的運行速度等等方面。

  而術者,則是通過調用自己體內的元力使其和外界的天地元力進行共鳴,共鳴程度的高低即表明他們所能調用外界能量的多少。想要讓自己體內的元力和外界的天地能量發生共鳴,所需要的條件十分苛刻。其中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術者的精神力要和那種屬性的元力相契合,不然根本不能發生共鳴這種現象,更不用說是控制那些產生共鳴的天地元力了。

  當然也有人從兩者的共通之處,想要同時學習武功和術法。只可惜,自古以來還沒有人能夠在這方面有所突破,因為武功和術法的修煉方法截然不同。若是強行同時修煉的話,很有可能出現走火入魔的現象,因為兩種修煉模式最終的能量儲藏中心不同,武者乃是傳統的下丹田,而術者元力聚集的地方則是上丹田。

  據我從歐陽先生那裏看到的一些筆記知道,很多試圖同時修煉的兩種功法的人,最後往往會因為元力的最終歸屬問題弄得元力失去控制。而且就算是同一種屬性的元力,經過武功和術法修煉出來也不盡相同;兩者一旦彙合,往往會出現熱油中滴水的現象。

  這種種情況,使得同時修煉兩種功法的人,在剛剛有點成就之後就被自己的元力給弄得生機全無。

  不過就我來說,兩者並不是沒有緩和的余地,關鍵在于我所了解的那個中丹田。中丹田完全可以作為兩者的緩沖之地而存在,將兩者之間的激烈矛盾最大程度地弱化,甚至將兩者同化。

  我這個猜想並不是沒有根據的。因為當武者修煉到一定階段下丹田已經不足以滿足元力儲存的時候,元力就會尋找新的居住之地。這個時候,它就會向上發展。只不過這個世界並不清楚“中丹田”這個概念,直接將目標放在了大腦上。

  事實上八級武者最大的特征就是元力初步邁入大腦的世界,使得精神力變得很是強大。精神上的強大,使得武者對外界的各種細微變化更加地清楚,進而極大地提高他們的實力。

  九級武者,也就是那種在上丹田的元力修煉達到成熟類型的武者;至于那些超越九級的武者,則是那種在上丹田的修煉上達到了極至的類型。若是按照我的理解,再進一步,這些家夥會在上丹田產生元嬰也說不定。只可惜,就我所知的武者曆史中,能夠達到這一步“成仙”的根本沒有。

  類似于武者修煉的從下而上,術者修煉是由上至下。所以到了最後,武者和術者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差別,不但擁有強大的肉體,更具有操控外界元力的能力,只不過兩者各有側重罷了。

  ※※※※※※※※※※※※※※

  作為一個八級術者,不僅僅具有操控外界元力的能力,下丹田中也具有了一定的元力,這使得那名八級術者在具有熟練的風系法術操控能力的同時,也具有不弱的身體素質。所以這家夥的移動速度非常快捷,就算是趙蕭全力催動暗元力,也無法追上對方。

  不過這並不妨礙趙蕭對這位八級術者的追殺,因為作為七級武者的趙蕭可以進行元力外放。通過那把經過九級術者特別加工過的“斬龍刃”,發射起刀氣來那是快捷無比。

  趙蕭固有的速度,加上刀氣絲毫不遜色于八級術者的移動速度,使得對方根本沒有躲開的機會,不得不依靠連續制造“風盾”這種初級的風系法術來阻擋那蘊含著強大暗元力的刀氣。

  按照一般的規律來說,八級術者在對上七級武者的時候勝算很大,畢竟那是一個級別的差距。可是,趙蕭不是一個普通的七級武者,他的實力比一般的七級武者要強上很多;以暗元力的特殊性加上“斬龍刃”的增幅,他的刀氣固然無法對那名八級術者產生太大的威脅,不過那名八級術者想要進行反擊卻也很困難。

  根本想不到趙蕭的刀氣輕而易舉地破除他設下的十二層“風盾”之後,那名八級術者有點手忙腳亂地再次制造了幾層“風盾”,同時也反擊了十幾道“風刃”。

  不得不說,那名八級術者的實力不錯,臨危不亂,更進行了恰當的反擊。可是,因為在這方面花的精力多了,勢必無法維持原本的高速運動,使得自己的速度不由緩了緩。

  借著這個機會,趙蕭在又用了一道刀氣消滅了所有的風刃之後,和對方拉近了一些距離。吸取了這一次的教訓,那名八級術者不再過分注重攻擊,只是保持著那種高速度,最後更是將自己升到了數十米的高空中,讓趙蕭的刀氣不能發揮太大的作用。

  在這其中,兩人你來我往地進行攻防戰,大家都沒有什麼收獲。不過就總體來說,對我們還是有利的。雖然從一開始到現在僅僅過去了兩分鍾時間,可是這已經足夠“定國王府”中的侍衛循聲而來了。

  空中的那名八級術者第一時間發現了援軍的到來,加上底下的那些七級術者在期間被我用弩箭射殺了幾個,當機立斷,在一聲古怪的叫喊之後,不再對地面上現在幾乎完全處于防守狀態的趙蕭進行攻擊,向著高空升去。

  那些七級的風系術者,看到自己的首領離開了,當然不會再堅持。就在我以為這些家夥會跟在那名八級術者身後離開的時候,意外再次產生了,強烈的危險感覺襲上我的心頭,來不及思索其中的究竟,只見原本僅僅使用常規手段對趙大江進行攻擊的剩下幾名七級術者瘋狂地向著我們這邊沖來。

  “自殺性襲擊?”我有點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快速地喝下了瓶中的液體,面孔迅速變得瘋狂而又猙獰。

  不過心中的驚駭並不能讓我停止身體的自然反應,在急速射出剩下的兩支弩箭之後,瞬間摸到了腰間的飛刀上。在不到零點五秒的時間中,三把飛刀飛射向剩下的那三名和我們僅僅相距不到五米的七級術者。

  我行動的同時,同樣發現這些人不對勁的趙大江也一反之前的被動防守,手中的“斬龍刃”連連斬出,一道道的刀氣襲向快速靠近的三名七級術者。

  在我們的雙重打擊下,三名僅存的術者全部進入了地獄。只不過在他們死亡的同時,身體卻是發生了異變,一股強大的風系元力猛然爆裂開來。

  反應快捷的我,迅速地一拉門口來不及反應的趙大江,向著錢莊的內部翻滾而去。只可惜,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劇烈爆炸的風系元力首先撞上了趙大江的元力防護層,然後向著他身後的我肆虐而來。

  這是我第二次嘗試到元力侵體的痛苦,強大的元力非常容易地侵入我的身體。在那一刻,我身體內部就好像被刀割一樣的痛苦。那簡直就是酷刑!

  不過就像上一次一樣,純粹的元力打擊並沒有給我造成任何的外傷,內傷更是看不出,唯一的感覺就是疼痛,極度的疼痛。甚至要比上一次受到管書衡的打擊還要強烈。

  心中暗罵“自殺性襲擊”居然發展到了這個世界,我強忍痛苦指揮僅僅受了一點輕傷的趙大江將所有的礙眼事物全都收集起來,必須在王府的那群侍衛到來之前將一切收拾妥當。

  接下來的一切沒有什麼值得敘述的了。在那群侍衛到來之前,動作快捷的趙大江和趙蕭合作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了。然後,趙大江拿著我的令牌和那群侍衛的首領進行交涉,當對方得知我這個朝廷新貴受到刺殺之後,立馬派人向趕來這裏的“禁軍”和“金吾衛”長官報備。

  當然在這期間,那位侍衛首領也了解了我們這一次出門的目的地,並且兩只禮盒也讓那位侍衛首領幫忙交給親王大人了。值得一說的,因為兩只禮盒內部都有緩沖物,所以除了一只酒杯之外其他的都沒有破碎。

  在這之後,我被送到了“元部”接受九級水系醫師的治療,一刻鍾之後,已經大致恢複的我又在“翟天雨”的幫助下,將最後的一點不適消除殆盡。

  說實話,我是不想讓對方醫治的,畢竟自己的身體能夠自動地將元力傷害消除。我可不想將自己的秘密呈現在這些專家面前,即便對方並不一定會發現其中的秘密所在。

  讓我慶幸的是,不管是元部的那名九級水系醫師,還是“青原帝國”排名第一的翟天雨,都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僅僅表示我的身體比一般人強壯很多,加上受傷不重(其實身體已經將傷害降低到很低的程度),所以只要回去多多休息就可以了。

  于是,我在“禁軍”、“金吾衛”以及應該是接到了親王命令的王府侍衛的保護下,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而在我回到家裏的時候,奉命前往了大元帥的趙蕭也帶回了以一個九級武者為首,四名八級武者和四名八級術者為輔的護衛團。這一份保護力量,讓我還真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按照大元帥的說法,這不僅僅是他的意思,更是那位皇帝陛下的關照。

  事情當然不會就此完結。在“青原帝國”的京師“天原城”之內發生這樣的惡性刺殺事件,整個“青原帝國”朝廷都被震動了。對方能夠這樣對付我,那麼同樣可以對付其它人。不由得他們不震動。

  對此事反應最大的當然是我們的皇帝陛下。自從“青原帝國”建國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于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如此的刺殺行為。

  查,徹查全城!那名八級術者並沒有離開“天原城”,所以他一定仍然留在“’天原城”之內。在嚴查出入“天原城”人員之外,還進行了宵禁。晚上九點之後,就不允許任何人在城內走動。

  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另外一個對此事十分憤怒的當然是我原本想要拜訪的那位親王殿下了。聽那名代表林朝陽來看望我的王府總管的話,“親王殿下聽說伯爵大人的遭遇之後非常憤怒”,“並且已經責成刑部嚴查此事”,“另外,殿下對伯爵大人的禮物十分滿意”,“讓小人給伯爵大人帶來了一些回禮”,“讓小人轉告伯爵大人,若是大人傷愈,務必前往王府一趟”,“對不能親自前來看望大人十分抱歉,希望伯爵大人能夠體諒殿下的苦衷”。

  就這樣我收下了親王林朝陽的回贈禮物,一盒價值非凡的珠寶首飾,連同一把小巧的匕首(據說是一件神器,最大功能就是鋒利,是讓我用來防身的)。當然,隨同這些回贈禮物的還有一封親王大人親自書寫的信件,在裏面這位親王大人表達了他熱切盼望和我進行進一步接觸的意願。

  那位王府總管帶走的則是我贈送的幾壇“天下第一酒”(經過大元帥的宣傳,目前“天下第一酒”已經成為了京城富貴之家最高規格的飲用酒,價格很是不菲)和我的一封簡短回信。在信上我表達了自己對親王殿下的敬慕之意,並且表示在康複之後必定上門拜訪雲雲。

  在送走了這位王府總管之後,我又陸續接待了大元帥、丞相家的總管各自帶來的慰問,然後是和自己有一定關系的包括禮部尚書在內的一眾朝廷官員的問候。

  這些家夥會親自前來探訪,恐怕很大程度上是看在了皇帝陛下的大手筆的面子上。若是之前我僅僅是受到皇帝陛下的器重,那麼現在我就是受到這位至尊的寵幸了。畢竟為了我的事情,在“天原城”實行宵禁這不是誰都可以得到的巨大榮耀。

  送走了一撥撥的來訪者,時間也已經轉到了當天的晚上八點左右。我想要不是從那一晚開始宵禁,恐怕拜訪的官員乃至一些附近的名流大潮仍然不會停止。

  ※※※※※※※※※※※※

  將到現在還有點淚眼婆娑的秀兒和紫彤、紫綾勸回了自己的寢室,我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索這一次的刺殺事件,發現這裏面有很多的可疑之處。

  其中最大的一點是,既然有人想要殺死我,那麼為什麼對方僅僅派出一支以一個八級術者為首的刺客隊伍?當然以這點力量,想要對付我身邊的兩名七級武者的護衛,沒有任何的懸念。關鍵是在于一個時間問題。

  很明顯地,不管是在“天原城”的什麼地方,想要幹掉趙大江和趙蕭,都需要花上一定的時間。特別是在靠近皇城的地方進行刺殺行動,對方不是白癡就是弱智,畢竟這裏面有著太多的意外因素了。難道對方真地料定我們一定會躲入那間小錢莊?一定會按照對方的計劃一步步地走下去?

  明顯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這個計劃確實十分成功,僅僅是因為我識破了他們在錢莊中的布置,使得事情變得複雜起來。可若是對方能夠有後備方案,那麼就根本不會出現失敗。

  但是對方沒有。除了最後那群七級術者的自爆行為讓人有點出乎意料之外,計劃的其它部分有著太多的破綻。還有對方為什麼會選擇那個地方進行刺殺,而不是任何其它地方?

  僅僅是因為計劃倉促?好像不大能夠解釋得通。畢竟這一次的刺殺計劃,不管最後有沒有成功,都會成為轟動大陸的大事件。還是說對方是有意為之?若是從這方面來說,那麼一開始就成為我懷疑對、現在更是被“刑部”重點照顧的“陳懿茂”陳公子是幕後主使者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相反地,“青原帝國”的敵對國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但是這樣仍然說不通。因為若是對方真地有意刺殺我這個可以給“青原帝國”帶來極大好處的商人的話,為什麼僅僅派出一個八級術者?讓九級的高手擔任刺客或許不太可能,但是派遣一隊八級高手對那些國家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而事實是,對方沒有。那麼是不是可以這樣進行猜測:對方主要的目的並不是刺殺我,而是給“青原帝國”制造混亂。當然若是能夠順便殺死我最好,反正損失的也就是一些七級武者罷了。對國家這個龐大的集團來說,這點損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罷了。

  進一步猜測,對方不僅僅是不想殺死我,而是想要給我一個警告。警告我不要太偏向“青原帝國”,甚至還有後續的拉攏我的行為?

  我不知道,至少在進一步的情報傳來之前,我是無法了解其中真相的。

  ※※※※※※※※※※
jasontchb 發表於 2007-10-6 00:05
  日記 第七十三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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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刺殺事件發生的第二天,于內城中一條偏僻的巷子中找到一套刺客的黑衣之後,調查陷入了瓶頸,沒有任何的新收獲。

  如此持續了三天之後,皇帝林肅中不得不下令取消宵禁;又三天,城門處的人員進出的檢查也恢複到了原來的標準。唯一有改變的就是,在內城的四大城門處,多了兩名九級高手(武者和術者各一名),最大程度地保證不會出現那種不受控制的人物。

  當然在這六天時間中還發生了其它很多事情。比如說,我們的那位陳懿茂陳公子,在我遇刺的當晚就受到“刑部”官員的熱烈邀請,到“刑部”下設的“刑檢司”喝茶。在為時兩天的詳細調查中,陳公子從離開“湘蘭苑”之後到刺殺發生這段時間內的一切被清清楚楚地挖掘出來。

  雖然這些東西充分證明了這位陳公子在刺殺事件中的清白,不過額外發現的一些東西讓原本就很是差勁的聲名,再次抹上了一層烏色。

  據說,當這位仁兄在第三天深夜出“刑檢司”的時候,還大肆叫囂著要給我好看來著。只不過相信在這件事情之後,只要他的老爹不是白癡,就不會任由自己的兒子針對我。不過我同樣相信,那位皇宮的首席供奉劍霸先生,絕對不會在兒子受到如此的對待之後不將我列為敵人。

  想到自己將會多出一個超越九級的敵人,我就有點頭皮發麻。還好的是,這位劍霸先生,大部分的事件呆在皇宮之中,不會給我帶來太大的威脅。

  另外,“第五中隊”的訓練計劃在刺殺事件之後的下一天正常進行,由趙大江和趙蕭帶隊,添加上新成員賀疏影賀公子之後秘密行軍,來到了離“天原城”很遠的一處深山山谷中,進行“封閉式訓練”。僅僅幾天的時間,這群公子哥兒就遭遇了出生至今最為痛苦的經曆。

  比之“特戰隊”訓練還要嚴格一些的“封閉式訓練”,第一天就讓體制虛弱的三十六名“第五中隊”士兵陷入了昏迷,即便這第一天的訓練強度相對于“禁軍”正常的訓練來說都要弱上一些。

  原本依照這些公子哥兒的條件是無法在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之下支撐下去的。可是按照沒有完成訓練就沒有飯吃的規定,在無法忍受饑餓所帶來的巨大痛苦的情況下,除了第一天出現士兵昏迷現象之後,剩下的五天時間訓練量固然是逐次加大,不過“昏迷”現象再也沒有出現。

  趙蕭傳來的消息中,我的這群“師弟”現在對所謂的“空空技”沒有了半分的興趣,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完成訓練然後吃飯再休息。

  或許有人看了我的日記會問,難道“第五中隊”的那些官兵真地就這麼聽話?沒有出現逃跑、消極對待等等情況?當然不是!

  這些紈絝子弟,唯一擅長的就是享樂,哪裏受過這一份苦楚?嬌生慣養的他們,在第一天的表現,簡直可以用“垃圾”來形容。不過在來自趙蕭和趙大江這兩個“惡魔”的壓力之外,還有著動力存在。

  在這裏我就不得不說一下我的那位好兄弟賀疏影了。賀疏影的容貌就不用說了,加上身體的瘦弱,撇開沒有女性的豐滿胸部這一點來說,他的魅力絕對是驚人的。

  而我設計的作戰服很好地遮掩住了他的喉結,使得他就好像是一個還沒有發育成熟的絕世美女。緊張的訓練讓相互之間沒有交流的機會,獨自居住在單人房間之內,和“第五中隊”的官兵隔開一段距離的訓練,使得我們的賀大公子成為了“第五中隊”心中的女神。

  當“女神”雖然艱難卻仍然咬著牙皺著眉頭苦著一張俏臉堅持完成訓練的時候,大男子主義完全地被激發出來了。在兩位“惡魔”的故意誤導下,不願意輸給“賀小姐”這麼一個嬌弱小女子的雄心壯志填滿了“第五中隊”全體同仁的胸膛。

  故而,在後面的五天時間中,所有人都堅持了下來,並且勉強完成了第一階段的訓練任務。

  不過據趙大江觀察,我們的賀大小姐好像已經有了一些想法,;而“第五中隊”中,唐明亮等人也有了一絲懷疑。相信很快,賀疏影的身份秘密就會被拆穿。只不過到那時候,賀疏影這個動力源的存在與否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而我,在這六天時間中則是愜意地享受著已經親如姐妹的秀兒紫彤和紫綾的甜情蜜意,或花前月下,或泛舟湖上,或吟詩作對,又或者一起動手制作可口的飯菜……

  至于晚上,當然是每一個成年人都為之向往的歡好了,或溫柔、甜蜜,或瘋狂、刺激,凡此種種,我將從地球上所帶來的一切知識在三女身上演繹。因為三女的通力合作,我總算是第一次真正地盡興了。

  說實話,那種左擁右抱的感覺實在很美妙,怪不得地球上那麼多人因此而犯錯誤。

  而在我開始這篇相對來說很長的日記之前,我還在自己那張巨大的床上一一將三女送上欲望的顛峰。

  不同于其他人歡好之後的疲累,現在我的精神反而比之前更加旺盛,沒有絲毫的睡意,就好像吃了興奮劑一般。這種情況讓我十分好奇。不用說,這肯定是同樣來自于身體的變異。

  我閉著眼睛仔細地感覺著體內的細微變化,一切都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至少在我的感覺中是沒有發現特別之處。但是為什麼精神這麼好呢?這並不是一種偶然現象,因為前面幾天都是如此。

  腦中飛速地閃過地球上的一些簡單的醫學理論,但是沒有一個是符合我這種情況的。在整整思索了兩三個小時之後,身體所產生的那種興奮的感覺才和前幾天一樣漸漸地退卻,而睡魔也隨之而來。

  ※※※※※※※※※※






  日記 第七十四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五年十月十八日。

  大陸曆207年七月一日,晴轉多雲,風力3-4級。

  今天是我正式康復的日子。今天我穿著自己成為伯爵之後就從來沒有再穿過的貴族特有的服飾,坐著四輪大馬車前往皇宮參加今天的朝議。

  本來以我目前的官職,我是沒有參加朝議資格的。但是在前兩天,我還在享受美好生活的時候,我的管家兼侍衛隊長“西門平”向我報告:大元帥到訪。

  對這個便宜伯父兼幹岳父,我當然不敢怠慢,馬上帶著秀兒和紫彤、紫綾親自迎接。

  一番見禮之後,分賓主坐下。喝了一口茶,仿佛是不滿意它的味道,賀劍隨即將茶杯放了下來。在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坐在秀兒身邊的紫彤和紫綾道:“我說乾女婿,你應該完全康復了吧?”

  “呃,當然——還有一點不舒服。”我馬上咳嗽一聲,然後有點無奈地攤了攤手,一本正經地道:“您也看見了,我是真地有點不舒服。”

  “切!”從我這裏學到這個詞用法的賀大元帥一臉的不屑,道:“信你才怪。不過聽我這個老人一句話,有些事情要有所節制啊,不然就算是沒病都要有病了。”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四個年輕人立馬臉蛋通紅,第一次見到賀大元帥的紫彤、紫綾兩女更是臉蛋紅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不過大元帥的義女,我的好秀兒卻是在一邊啐了一口,爭辯道:“義父,哪有您這麼說話的?您還想不想要‘天下第一酒’了!?”

  “天下第一酒”絕對是賀大元帥的軟肋。“天下第一酒”的數量當然不可能太多,目前也只有在“天原城”的“中華商行”有售,而且基本上所有的份額都被我分配給了“天原城”中的那些所謂“朋友”。別的人想要買,嘿嘿,對不起,已經賣光了。

  賀大元帥作為三巨頭之一,加上我們的關系實實在在地擺放在那裏,所分到的數額絲毫不亞于我們的那位皇帝陛下。只可惜,這些“天下第一酒”中的大部分都是經由秀兒之手才流入大元帥府的。真正“中華商行”中的份額數量還不夠他老人家喝一個星期的。

  因此此話一出,我們大元帥馬上就焉了,看向秀兒的眼中已經有了哀求之意。秀兒當然不為己甚,馬上就松了口,讓我們的賀大元帥長長噓了一口氣。

  然後,大元帥就一整臉色道:“既然乾女婿你已經康復了,那麼就准備一下,在下月初一參加朝議,這是皇上吩咐下來的。”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我想不出皇帝要我參加朝議的目的。難道是為了之前的刺殺事件?

  感覺到我目光中的探詢之意,賀大元帥清了清嗓子道:“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不過很有可能還是為了刺客的事情,好像‘刑部’的人又發現了一些新的情況。”

  “哦?”我眼睛一亮,急問道:“有什麼發現?”

  “不清楚。”賀劍大元帥如此道。

  “難道以您的情報能力都不能了解?”我一臉驚訝。

  “若僅僅是‘刑部’,當然沒有辦法瞞我。只不過這件事情牽扯到‘元部’,凡是由他們接手的事情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就算是我也無法得到有用的消息。老嚴這家夥出了名的小心謹慎。”

  賀劍大元帥口中的“老嚴”乃是“元部”尚書嚴正明。這位尚書大人本身是一個超越九級的武者,為人小心謹慎,剛正不阿,紀律嚴明。我曾經拿著賀劍大元帥的名帖拜見這位尚書大人,都被擋在了外面。

  他家的那名總管將自己主人的話一字不漏地複述了一遍:“有事明天上‘元部’找我。”絲毫不給我們的大元帥面子。後來我才聽說,這位尚書大人曾經和我的這位便宜岳父有著很深的矛盾。不過就算沒有大元帥這個因素,任何人想要在私下和這位尚書大人見面,都是同樣的結果。

  元部有著十分嚴格的保密制度。若是從組織結構和所具有的職能來看,這個“元部”很大程度上相當于地球上“特種部隊”&“軍事科技研究所”。

  “青龍”負責情報收集和進行各種小規模的刺殺行動,不過真正的大型任務還是需要“元部”進行的,因為除了皇宮之外,“元部”掌握了最高等級的軍事力量,並且他們自己有著一套情報收集系統。加上負責整個帝國的武功和術法的傳授,以及相關人才的挖掘,就優秀的戰鬥人才來說,“元部”是最不缺的。

  不過就像便宜岳父所說,若是涉及到“元部”的話,想要從那裏得到消息基本上沒有可能。

  “對了,記得要穿正式的貴族服飾。”在兩人感歎了一番並且從我的手中爭取了額外的十壇“天下第一酒”之後,我的這位便宜岳父這樣提醒道。

  聽到這話,我是眼前一黑,很想就此昏過去。說實話“青原帝國”的官方貴族服飾,實在是太繁瑣了(主體部分加上各種零碎整整五十六件之多),以我不同于這個世界的眼光來看,也實在太難看了。當初第一次穿著那套服裝接受我們的那位皇帝陛下冊封的時候,我就一身的難受。

  現在我居然又要體驗一番這種痛苦,原本的笑臉馬上垮了下來。不說我這位岳父幸災樂禍地大笑著離開,不了解其中內情的紫紫彤在一邊問道:“夫君,你不舒服嗎?”

  “嘻嘻,不是不舒服,而是很不舒服。”秀兒在一邊笑著接口道。

  “不會啊,夫君剛才還好好的。”紫綾眼珠一轉:“難道是夫君所要穿的衣服有問題?”

  “哈哈,紫綾你還真是聰明呢!告訴你啊,夫君的衣服……”秀兒興奮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最後乾脆直接拉著雙胞胎前往我的寢室,去欣賞那件複雜無比的貴族服飾。

  看著三女消失在大門外,我苦笑了一下,又得受一次罪了。不過看到遠遠向這邊走來的西門平,我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

  朝議有著自己的規矩。凡是具有參與朝議資格的官員,要穿自己品級的官服。而那些臨時征召的人,一般需要穿傳統的貴族服飾(若不是貴族,則穿仕子服、武者尚書的服、術者服中的一種),但是並沒有規定不可以穿官服。

  我完全可以穿著自己的校尉服上朝,雖然穿著這樣低品級的官服參與朝議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甚至可能會被皇帝陛下叱責,禮部風評中的減分,但這些東西相比起滿身的不自在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想通了這件事情,我心中大大地舒了一口氣,熱情地招呼已經來到面前的西門平,並且拿出了他最喜歡的“鐵花茶”讓侍女拿去泡茶。

  對我的熱情,絲毫不知道就在剛才已經為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的西門平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在表達了謝意之後,“西門平”開口道:“主公,剛才‘定國王府’送來一份請柬。定國王邀請主公前往赴宴,時間定在今晚。”

  “哦?”我接過請貼,看了幾眼,然後問道:“送信的人呢?”

  “請柬送到之後就回去了。”西門平答道。

  “看來我們的親王殿下很是心急呢。”我將請柬扔在桌子上,問道:“西門,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不好說。”西門平微微一沉吟之後,道:“按照主人之前所說,定國王很有可能在經濟、政治上爭取主公這個合作夥伴。上一次主公生病期間,他已經派人給主公寫了信並且主公也已經進行了回複,應該不會如此心急才是。或許,有我們不了解的情況發生了也說不定。”

  “不了解的情況?”我咀嚼著西門平的這個猜測,沉思一會兒道:“近段時間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大陸範圍的。”

  西門平聽到我的問題,思索了一下,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查看一下道:“之前屬下認為重要的情報已經告訴主公了,剩下的全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事。”

  “嗯,說說看。”我對那些被西門平忽略過去的小事情很感興趣。畢竟有的時候,從小事情中反而能夠得到大的新聞。只不過經過我的教授應該明白這一點的西門平為什麼會將這些不重要的情報忽略過去呢?

  下一刻我知道了它們無法引起西門平重視的原因,因為這些情報實在太過普通,若是沒有林朝陽這個親王殿下的邀請,恐怕我也會將它們忽略過去。

  若不是沒我這個曾經在地球上的那些雜書中看到過類似事情的人,恐怕也沒有人會在這裏面發現這些情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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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 第七十五頁


  (承接上頁)

  林朝陽這個“定國親王”,最大的產業不是他那三座大型城市連接起來的封地,也不是以“天原城”為中心龐大的青樓體系,而是他名下的一處鐵礦。

  這處位于西南“甘江行省”的鐵礦乃是出名的富礦,只不過在成為林朝陽的產業之前,它是出了名的貧礦,更是難以開發,純屬雞肋。

  很神奇地,在朝廷決定將一些不重要的礦產交給民間開采以節約成本進行公開招標,並且被親王大人購得之後,在下一年就這處鐵礦變成了富礦,而且開采起來也是簡單無比。這一轉變,成就了兩個人。一個當然是我們的這位親王大人,另一個人則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那名叫做“周志凱”的小人物,在這之前是親王大人雇傭的一支地質勘測隊中的一名新成員。不過就是這樣一名年輕的土系修煉者,通過他所創造的土系法術的特殊使用方法,成功地在鐵礦挖掘口附近找到了含鐵量很高的鐵礦石,並且最終確定這處鐵礦的總產量十分之巨大,大概占“青原帝國”總產量的百分之十八左右。

  這樣一個數值,震驚了整個“青原帝國”,我們的皇帝陛下更是郁悶不已,畢竟親兄弟明算帳,難不成還要自己的兄弟將鐵礦還回來不成?聽我們的賀大元帥說,皇帝陛下作過一些努力,最終成功地和自己這位兄弟達成了一系列的合作條約。

  大概就是“青原帝國”優先向我們的親王大人購買鐵礦石,不過在價格上當然要便宜一點了。畢竟還是兄弟,再說皇帝陛下可是用國家大義來和親王大人商談的。

  最終,鐵礦石的價格被壓到了很低的水平,可是這並不影響親王大人的大賺特賺。當然隨著時間的過去,交易的內容發生了變化,由原來的直接鐵礦石變成了提供生鐵。當然價格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雖然還是很低,不過比起之前的收益來說要高得多了。

  這種粗加工雖然簡單,只不過需要涉及另外一件事物,那就是——煤,大量的煤。“青原帝國”不是產煤大國,最大的產煤地乃是北方的青谷行省。南方的幾個行省,倒也有幾個產煤地,可是日常消耗差不多就把這些煤消耗光了。而若是從北方的“青谷行省”購煤的話,不算國內本身的煤價比之大陸上要高上一些,就是那運輸費用就要不少。

  這樣還不如直接從產煤大國——“天南王國”購進。“甘江行省”和“天南王國”相鄰,只要處理好邊關的問題,就可以節省下大筆的金錢。而以親王殿下的權勢,以他和林開群的親戚關系,想要從“天南王國”運煤,是簡單之極的事情。

  而那條被西門平忽略過去的正是關于“天南王國”的:大商人“齊田”獲罪下獄,牽連甚廣。

  要是在一年之前,我是根本不知道齊田這個人物的。但是現在嘛,對這位齊大商賈我非常熟悉,不說賀劍大元帥交給我的關于大陸上的重要人物中這位仁兄位列前十,就從我個人來說,也和齊田有過接觸,因為他就是我的“中華商行”在“天南王國”曾經最大的代理商。

  之前有百分之六十的貨物,我是通過他銷往“天南王國”的。看在大把大把的金幣份上,我當然不會忘記這位性格爽朗的大商人。我還記得,當初我曾經送過他一件失敗的瓷器(也就是有裂紋的那種,當然在我的口中它成為了珍貴的古董)。

  世事還真是無常呢,想不到這個“天南王國”數一數二的大商人,和“天南王國”朝廷各級官員都有很好交情的巨賈會鋃鐺入獄。

  當然這件事情本身很普通,畢竟這樣的商人獲罪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不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就是被某些權勢人物(比如說皇帝)看上了他那份家產,大陸上每年都會發生幾起。

  不同尋常的是齊田在掌握“天南王國”百分之二十原木產量的同時,掌握著“天南王國”百分之四十的民間煤產量。而且他所擁有的那些煤礦全都是靠近“天南王國”和“青原帝國”之間邊界線的。所以,從成本上考慮,我們的親王大人理所當然地選擇從齊田那裏購買優質而價廉的煤了。

  現在齊田出了問題,看情報還將一大幫的朝廷官員牽扯進去,不用說他的產業肯定是被“天南王國”的朝廷沒收了。若是僅僅如此也沒有什麼,畢竟不管怎麼樣,煤礦存在就是為了賺錢,不管換了誰是主人,只要我們的親王大人有實實在在的金幣就可以了。

  只可惜,事情不是這麼容易可以解決的。這就涉及到情報上另外一條信息了。那條信息很簡單,同樣是關于“天南王國”的,說是主審這一次“齊田”案件的“天南王國”刑部尚書潘錦才,負責將“齊田”所有的產業進行公開的競標。

  這一次公開競標的規則是首先繳納一千萬金幣的競標費,才能獲得資格;當然在競標的時候,這一千萬金幣會自動進入競價之內。

  這位潘尚書和“天南王國”的另一個大商人張嗣鋒乃是連襟關系。而張嗣鋒和我又是有著不錯的關系,因為他就是我“中華商行”在“天南王國”除齊田之外的第二個代理商,甚至因為當初他的份額比齊田少的緣故,我們之間訂立的合同期限比較長,到九月才會結束合約。

  可以想見,若是通過張嗣鋒的關系搭上潘錦才,那麼競標絕對簡單得多。而我恰好和張嗣鋒有著不錯的關系,至少現在每一個月都會提供大量的“中華”牌產品給他,讓他賺了一個盆滿缽滿。

  如此,這位親王大人找我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典型的官商利益結合,只不過讓我不明白的是,能夠參與競標的全都是“天南王國”本土的商會,這位親王大人又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呢?還是說,他在“天南王國”有自己的隱秘勢力?

  另外一個,既然張嗣鋒和潘錦才的關系這麼緊密,那麼很有可能他自己取得這些包括煤礦在內的產業,畢竟齊田這個大商人的所有產業,每一種都是穩賺的類型。無疑地,若是他自己取得這些產業所得到地利益更大。難不成我們的這位親王大人有說服這位“天南王國”大商人的辦法不成?

  仔細地推敲了這個和地球上某本雜志上的某篇報道幾乎如出一轍的典型案例一番,我對一邊的西門平道:“西門,准備出行的馬車,記得到時候通知龍伯。”

  我所說的“龍伯”,就是大元帥給我派來的那名九級武者。明的是九級武者,實際實力聽賀劍大元帥說和他相差不太多,也就是說這個“龍伯”實際上是一個超越九級的武者。其身份赫然就是皇宮十大供奉末尾的那名號稱“火龍”的陳斯覓。

  對于皇帝陛下將自己的保鏢派了出來,我在感動的同時心中暗罵不已。或許,皇帝陛下的目的不僅僅是保護這麼簡單,還有監視的意味。若是我有任何的不軌矩動,想必不可能瞞得過這個“火龍”。若是想要殺我,更是分分鍾的事情。這純粹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保不准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我並沒有將自己的這份擔心說出來,而便宜岳父更是將之自動忽略過去,讓我對這位大元帥的警惕之心又加強了幾分。或許,從一開始,我們賀大元帥就演了一場好戲。

  不過不要緊,只要我的剩余價值還沒有被挖掘光,我對“青原帝國”來說就是一大助力。甚至,我們的皇帝陛下還會在將來的戰爭中依靠我,讓我進一步為其賣命。

  唉,不想了。以前想要進入“禁軍”僅僅是想要在戰爭來臨的時候更好地保護自己以及自己的親朋。可是當我真正進入其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那些目標確實都實現了,但隨之帶來的麻煩好像並不是當初的無權無勢來得好多少。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算是真正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

  西門平下去安排赴宴的事情了。現在我赴宴有一個慣例,那就是自己攜帶“天下第一酒”。這當然不是替那些請客的家夥省錢,而是想要依靠“天下第一酒”來灌醉那些請客的家夥。所謂“酒醉吐真言”,當這些高官巨賈喝醉之後,往往可以得到一些額外的收獲。比之一兩壇的“天下第一酒”來說,其價值明顯大得多了。

  ※※※※※※※※※※※

  當晚六點整,我帶著龍伯,乘著豪華的馬車向著“定國王府”不緊不慢地行去。

  “龍伯”十一個沉默的老人,身材瘦弱,從外表上看和那些普通的老人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不過我卻是知道,在沉默而又普通的表象下面,是如烈火般的狂暴性格以及毀天滅地般的火爆實力。

  雖然我沒有親眼看過他動手,不過從賀大元帥的描述來看,這家夥若是發威,就連賀劍他也不能夠保證安然無恙。至于打敗“火龍”,更是難之又難了。到了他們這種級數,雙方之間的戰鬥已經很難分出一個勝負了。

  坐在馬車上,我悠然地喝著“中華”牌果酒,看了一眼緊靠車門的“龍伯”,邀請道:“龍伯,一起喝一杯如何?這是果酒,就算是喝個幾十壇也不會醉的。”

  低頭閉眼養神的“龍伯”,緩緩地抬起頭然後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我手中半透明的高腳杯,注視了其中蕩漾的紅色果酒半晌,微微搖頭,口中憋出兩個字:“不用。”

  “龍伯”的聲音很是嘶啞,在說完之後,就重新回複到那種沉默狀態中了。不過我卻是發現在看到那只半透明的酒杯的時候,“龍伯”眼中那一閃而逝的驚異眼神,心中得意非凡。

  在研制出瓷器之後,我當然會向瓷器的親戚“玻璃”發起沖擊。只可惜,記憶中沒有制造玻璃的方法,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進行實驗。

  最後,我失敗了。玻璃是沒有制造出來,不過確實意外得到了瓷器的另一個親戚——琉璃。當然我制造出來的琉璃,和地球上的那些琉璃相差很大,至少在透明度上就差很遠,只有些微的透明感覺罷了。

  不過不要緊,在秀兒這個水系修煉者加入之後,我的琉璃制造基本上達到了成熟。為了造成玻璃的那種透明感覺,我讓秀兒盡可能地將琉璃弄得很薄,就好像有色玻璃一樣。

  相比起瓷器來說,這種琉璃器物絕對更加地令人心醉神迷,至少秀兒就喜歡上了這種器物,閨房中的很多器具都是用琉璃制作而成的。而且真正掌握著所有的技術的她,想要制作什麼樣的器物都行。當我看到滿屋子的琉璃器物之後,我有點傻眼,心想要是哪一天小偷光顧這裏,肯定幾輩子吃喝不愁了。

  至于現在,我則是欣喜于“龍伯”的反應。和這位“龍伯”幾天接觸下來,我算是知道了這老家夥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主,一天說的話,加起來難得有十個字,就像木頭一般。

  現在終于有了一點反應,我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了,畢竟若是搞定了這家夥,那麼以後的安全那是真地沒有問題了。但是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這家夥呢?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萬重訣”中的“火字訣”。

  像“龍伯”這樣實力超越九級的高手,甘願為朝廷服務的原因多種多樣。像我的那位便宜岳父,他一開始就加入軍隊,這份實力乃是在戰場中拼殺出來的。成為超越九級的高手之後,當然不會就此離開官場。

  又比如那位已經結仇的劍霸陳壘,他早年在“大金汗國”犯了事,當時他的實力乃是九級,還不能肆意妄為,所以他選擇投靠“青原帝國”以避禍。後來則是看在名利的份上,成為了超越九級的強者,就有安定下來。

  還有一些超越九級的高手則是世代為皇族服務,又或者根本就是皇族自己培養的高手,比如“十大供奉”中排名第五的“林國華”。

  不過除了這些類型之外,還有一種人,那就是看在“青原帝國”豐富的武學和術法收藏。之前說過,大部分的武學和術法秘笈都是由國家收藏的,民間所具有不足百分之一。特別是一些九級的秘笈,更是基本上全部在皇族手中。

  是人,都會有欲望。“龍伯”是在成為超越九級強者之後才加入皇宮供奉行列的,其目的就是想要參考皇宮內的那些秘笈,找到“天人合一”(成仙)的方法。無疑,到目前為止“龍伯”還沒有任何的收獲,在實力上和賀劍都有些距離。

  若是我將“火字訣”提供出來,那麼肯定會“收買”這個老家夥,就算不能夠得到他的效忠,可是在某些事情上讓他幫忙肯定是可以的。只不過“萬重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重大,在我將“火字訣”的第一重交出來之前,我需要作一些努力,至少需要作一個鋪墊。

  “龍伯,聽大元帥說,您是超越九級的高手,那麼您知不知道‘血狼’這個人?”我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不過那一刻我馬上為自己的話付出了代價,聽到“血狼”兩字,原本像石頭一塊的“龍伯”倏然睜開雙眼。隨著雙眼的睜開,一股龐然無比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並且形成一股小範圍的風暴。其直接結果就是,這股小範圍的風暴因為找不到宣泄口(我的馬車可是用合金打造,就算是九級高手也要花上一定時間才能破壞),在車廂內肆虐開來。

  雖然作為罪魁禍首的“龍伯”,氣勢一發即收,可是災難卻是無法避免。首先遭難的就是我放置在台幾上的那只酒壺,它在風暴的作用下飛速向著車廂壁撞去,清脆的碎裂聲穿越呼呼的風聲,傳入我的耳中。與此同時,車廂內其他的一些沒有固定的事物在空中四處亂飛,一個靠枕就以我的臉為目標急速撞來。

  本能地,我想要用手去擋它,而所使用的是拿著酒杯的右手。于是易碎的琉璃酒杯就這樣被一個柔軟的靠枕撞碎了,以證明它所蘊含力量的強大。

  我有點呆呆地看著酒杯中的赤紅的酒液順著我的手臂滴落到潔白無暇的白色仕子服上,其中的一塊碎片更是帶著不弱的勁道,在上面割出一道小小的口子。

  得,這套衣服算是沒法穿了。若是穿著如此的衣服出席親王林朝陽的宴會,在十分注重利益的貴族圈子中,恐怕很有可能被理解成對親王殿下的不敬。

  我有點呆呆地拿著只剩下半只的酒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而我們的罪魁禍首先生,很明顯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有點後悔。只不過老家夥因為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那眼中的歉意保持不了三秒鍾,然後從口中艱澀地吐出兩個字——抱歉。

  而且聽聲音,聽語氣,似乎沒有半分的誠意。不過我不在意,瓷器酒壺和琉璃酒杯我多的是,就算是在這輛馬車中,我都有好些儲量。

  衣服更是不在話下,在放置飲料的暗格旁邊,就有一個放置四季各類衣物的暗格,因為這輛馬車在建造的時候就是按照逃亡的標準來設計。從衣服、水、幹糧、各種名帖、武器等等,凡是能夠用到的一一具備。甚至在我們腳下,還有一個藏身的暗格,可以讓兩個健壯的男子或者三個身體嬌小的女子躲藏。

  而因為經過術法的加工,馬車的隔音效果十分之好,至少在車廂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外面的那名由特戰隊員擔任的禦者,根本沒有察覺到裏面發生的變化。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作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從暗格中拿出了一件相似的仕子服換上,然後在“龍伯”微微驚訝的眼神中,將地上碎落的酒壺和酒杯碎片裝入一個錦盒之中,小心翼翼地放入暗格之中。

  做完了這件事情,我重新坐好迎上“龍伯”略有些不解的眼神道:“這酒壺和琉璃杯乃是在下祖上傳下來的,每當看到他們的時候,就讓在下想起已經過世的雙親。所以在下舍不得扔掉它們。”說完,我向“龍伯”露出了一個略顯苦澀的笑容。

  聽到我如此說,“龍伯”那張一成不變的老臉上泛起絲絲的紅暈,顯得尷尬無比。他這麼一下子就將我的傳家寶給打碎了,而且還是具有特殊意義的傳家寶,在“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孝”都是占據重要位置的。祖上傳下來的寶物就這樣被他莫名其妙地給弄壞了,就是泥捏的人也有火氣。

  不過我非但沒有發火,而是望著虛空中的一點道:“我還記得,在下家裏遭難的時候,父親因為舍不得這兩樣東西,在將我們母子送走之後又折了回去。父親成功地拿回了祖傳寶物,可是卻丟掉了性命,連帶著母親也跟著去了。那時候我就想,父親好傻,寶物再好有生命重要嗎?若是早知如此,小時候我就把它們偷拿出來砸掉了。”

  我的語氣充滿了無盡的悲傷,眼中更是有了盈盈的淚水,因為我想到了和自己永世相隔的父母,不由自主地想到,若是我當初舍棄了成為“運輸部”副部長這份“財寶”,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避免來到這個世界呢?

  任由無法再忍住的眼淚從眼眶滑落,我喃喃自語道:“難道這都是天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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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 第七十六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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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我沒有說什麼,只是任由自己在記憶的長河中徜徉。“龍伯”同樣沒有出聲,不過通過敏銳的感覺,我卻是從他身上感到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就好像是在安慰我一般。

  不過此時的我,不想去深究,畢竟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同樣地思念所帶來的悲傷讓我不想去做任何的事情,那一刻我對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只想就這麼持續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抹綠光從車門上的那顆“元珠”上投射出來,讓我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目的地——定國王府。

  在車廂內收拾了一下心情,我帶著看起來好像變得慈祥很多的“龍伯”出了馬車,然後踏入了“定國王府”。

  在上次那個代表親王去看望我的王府總管的引領下,我和“龍伯”不斷地深入王府。一路上所見,讓我有中瞠目結舌的感覺。若說邢司墨這個丞相大人的府邸稱得上豪華的話,那麼我們這位親王大人的王府簡直就可以用“奢華”來形容。

  我所看到的每一樣東西都是“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最頂級,真要計算這座王府的價值,恐怕得用“億金幣”來計數。在奢華程度上,甚至連曾經光顧過的皇宮都無法和其相比。怪不得很有可能有人說,這位親王大人才是“青原帝國”排名第二的富翁。至于首富?當然是我們的皇帝陛下了。這還用問嗎!?

  行行複行行,我們總算是來到了“定國王府”的宴客大廳。面積在一千多平米的宴客大廳中,傳出一片歡聲笑語,看來今晚並不只有我一個客人。不過想想也是,若是單單宴請我一個,恐怕會落在有心人的眼內。

  但宴請很多人,那麼我這個小小的三等伯爵就顯得不太顯眼了,畢竟目前風頭正勁的我,參與這種酒宴實在是太普通了,也太合理了。畢竟能夠讓皇帝陛下如此掛心的人物,只要不是白癡都會願意結交的。作為貴族勢力的代表人物,親王大人當然不會將我給漏掉了。

  還沒有跨入宴客大廳,一個身穿藏青色王袍的中年男子滿臉歡笑地迎了上來:“哈哈,這位就是名震大陸的岳海岳伯爵吧?你能夠前來實在是本王的榮幸。來來來,快快入座,大家夥可就等你了。”

  親王大人的話一出口,原本略顯嘈雜的宴客大廳中立刻安靜下來,我立馬感受到千百道視線盯在我的身上,讓我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不過我還是規規矩矩地道:“三等伯爵岳海拜見親王殿下。”說著,我作勢行禮。如我所想,我僅僅微微彎了一下腰,這位臉上滿是驚喜的親王大人就用雙臂將我攙扶住了:

  “岳伯爵何必多禮?本王對岳伯爵可是仰慕很久了,你的‘中華商行’可是大大長了我們‘青原帝國’的臉面。現在大陸上誰不知道岳伯爵你的‘中華商行’?你看,就是本王家中的這些器物很大一部分也是‘中華’牌的呢。”

  我順著這位親王雙手的力道抬挺直了身體,然後沿著林朝陽的手指環視了一圈,在瞟了一眼熱氣騰騰的“中華”牌火鍋的同時,也大致觀察了那些賓客的樣貌,然後口中客氣地道:“親王大人過獎了,在下只是繼承了祖上的余蔭,才有這樣一點成績。實在不值一提。”

  在說話的同時,我注意到“龍伯”在那位王府總管的帶領下前往了宴客大廳的一處角落,在那裏有一處偏門,裏面應該就是專門為那些下人准備的場所了。

  “哈哈,岳伯爵你還真是謙虛。離筵席開始還有一點時間,我來給你介紹一些朋友。”說著,林朝陽親熱地拉著我的手,將我帶到了幾個人面前,然後指著其中的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道:“這位乃是‘四海侯’羅丁,掌管著帝國大部分的海運業務,可以說是富得流油。”

  “見過侯爵大人,在下曾經聽聞侯爵大人帶領船隊發現了海外的八十一座海島,還聽說那些海島上物種十分奇特,若是有機會侯爵大人一定要給在下講述一下其間的冒險經曆。”

  羅丁,本來是一個單純的商人,家裏世代經營海洋運輸。一次小型風暴之後,船隊偏離了航道,來到了一個海島附近。當時,人們對海外的領域還是具有一種恐懼感,所以一般都是在前人用生命換來的航道上行駛。

  不過在這一次意外之後,一切都改變了。海島的存在,讓想要擴張領土的各國瘋狂無比。作為先驅,羅丁總共發現了八十一座海島,其中一座就是目前已知的最大海島——天羅島。這個面積幾乎和“青田行省”相當。

  (注:“青田行省”,位于“天原城”以東,“大桐行省”以南,位于“青原帝國”正東方,臨海。“天羅島”就是在距離“青田行省”海岸線大約一百公裏的地方。)

  憑著這份巨大的功績,原本僅僅只有一個勳爵爵位的羅丁,擁有了世襲三等侯爵爵位,只要子孫後代爭氣通過考核,就可以永遠將侯爵的爵位傳承下去。除此之外,羅丁發現的八十一座海島中有兩座比較大的海島成為了他的封地。而羅丁後來改名的“四海商行”,掌管了“青原帝國”大部分的海運業務。所以說,用“富得流油”完全是名副其實。

  “這位是‘石頭行會’的大老板石澤興一等子爵。帝國第一的商會老板,嘿嘿,有沒有錢就不用說了。”

  “啊,原來是石前輩。”我一副驚喜的模樣,道:“前輩白手起家的事跡晚輩是佩服不已,若是空暇必定上門向前輩請益。”

  “呵呵,伯爵大人你何嘗不是白手起家?應該說是相互探討才是。”石澤興長得慈眉善目,甚至有一點仙風道骨,真讓人懷疑這樣的一個老人會是商界吃人不吐骨頭的厲害人物。

  緊接著,親王林朝陽又為我介紹了幾個客人,每一個都是“青原帝國”商界響當當的角色。通過和這些人物的接觸,我算是了解了這一次宴會的客人全部都是“天原城”內的那些出名大商人。聽林朝陽介紹,這裏面最差的一個,資產都要上億,這讓我驚訝無比。僅僅一個“天原城”內,就聚集了一百多個億萬富翁,那麼整個“青原帝國”又有多少呢?

  另外一個很明顯的特征,凡是那些大商人,每一個都會具有爵位,比如說林朝陽最初為我介紹的那一搓人,六個裏面最差的一個都是一等子爵,至于爵位最高的一個,則有著三等公爵的爵位。至于到場的普通賓客,更是無一例外地擁有三等男爵以上的爵位。這就又說明了一個問題,還是貴族站在了利益金字塔的頂端。

  想想也是,擁有著巨大的便利的貴族經商的話,本身就相當于“官商勾結”了,當然可以擊敗大多數的普通商人,成為各自行業的佼佼者。相反地,若是平民想要獲得巨大成功,除了自己的辛苦之外,一般還需要依附于貴族或者官員,那麼他們辛苦賺來的很大一部分利益就會被這些人拿走。

  平民商人越是壯大,那麼他的靠山越發地實力雄厚,就算是平民獲得爵位又或者官位,這種情況恐怕仍然會繼續。如此傳遞,最終還是官員和貴族獲利最多。至于官員,大部分人就是貴族。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貴族占據了絕大部分的利益。

  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被林朝陽安排坐在他身邊的我,在酒宴開始林朝陽將我介紹給大家之後,捧起面前的那只酒杯道:“對各位來說,岳海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末進,所以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岳海先幹為敬。”

  說完,我一口氣將杯中的“天下第一酒”飲盡。知道我酒杯裝的是“天下第一酒”的眾人,齊齊叫起好來。我所使用的酒杯是最大號的,相當于普通酒杯的三倍之多。這樣一杯“天下第一酒”下去,相當于普通人十幾杯“茅台”。

  “哈哈,岳兄弟好酒量。”自動將稱呼升級的親王林朝陽重重地一拍我的肩膀豪爽地道:“之前聽人說兄弟你的酒量本王還不信,現在總算是服了。”

  “來來來,各位,我們為岳兄弟的到來幹一杯,也不能讓岳兄弟看低了我們。本王先來——”林朝陽同樣喝下了一杯“天下第一酒”。他的酒杯雖然是那種普通酒杯,可是相對來說這也是很好的酒量了,畢竟一杯酒下肚,這位親王殿下基本上沒有任何的臉色變化。

  在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中,在場的眾人也將杯中的美酒飲下。當然因為“天下第一酒”的珍稀,大部分人所飲用的乃是“茅台”酒。不過還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今天在場的唯一一個女商人——楊慕 。

  就坐在我斜對面的楊慕 姿態優雅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後就著酒杯小小飲了一口,然後馬上紅暈滿面,這讓我感覺十分驚奇。因為照顧這位女性,林朝陽之前可是特意關照,為她從後院弄來了一壺“中華牌”果酒。

  哪想到這個楊慕 沒有滿飲就已經紅暈滿面,這實在是稀罕品種,或許對酒精過敏也說不定。看著楊慕 那原本英氣勃發的臉蛋被女性特有的嫵媚所取代,我腦中回想起了之前親王對她的介紹:“青原帝國”“十大商會”中排名第七的“無雙”商會老板楊謙的女公子。

  聽林朝陽的介紹,這位女公子是“巾幗不讓須眉”,從小就被發現具有天才般的商業才能,長大之後不但出落得美麗無比,更于四年之內將原本“青原帝國”排名在三十多位的“無雙”商會變成了排名第七的大集團。

  聽說,現在“無雙”商會的大型決策差不多全都是出自這位女公子之手,楊謙幾乎已經退到了幕後,僅僅掛著一個’“會長”的頭銜。

  另外,我們的這位親王大人還有意無意地提到,“無雙”商會在我們“中華商行”推出“元珠”產品之後,也進行了相類似的開發,並且“似乎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這明面上提醒我威脅的存在實際上頗有點挑撥意味的話,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若是說林朝陽是為了討好我,而將這個“機密”說出來的話,好像有點說不通。因為那位楊小姐可是稱呼親熱地親王大人為“姨父”的,說明兩人之間有著緊密的親戚關系。好像兩者之間的關系要遠遠比我和親王的關系緊密,而且從楊慕 對親王的那種尊敬,好像兩家不應該有想像中的矛盾才對,我的感覺可不會騙我。

  那麼林朝陽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忽然發覺對這位親王大人的性情很難把握。他的眼神總是那麼地平靜,表情也顯得很是自然,好像他所說的事情都沒有任何的口不對心的類型。不過這可能嗎?就算是我,在見到那些“青原帝國”的名人的時候也要違心地將一撥撥的贊譽之詞奉送,而這位親王大人就能做到言行一致?

  好像不可能。等等,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只不過這個想法實在太過可怕,因為在我認識的人當中還有一個類似的讓我根本難以捉摸的人物,他就是賀劍大元帥,我的那位便宜岳父。

  正是因為無法判斷他所說的話的真假,所以在一開始我就認為對方沒有騙我。後來才想到有可能是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在我的靈敏感覺面前隱藏的能力。這種能力,連現在保護我的那位“龍伯”都不具備,這可以理解為“龍伯”的實力還和賀劍有所差距。

  那麼是不是身邊的這位親王大人也可能是像賀劍一樣的超越九級的強者呢?
jasontchb 發表於 2007-10-6 00:08
  日記 第七十七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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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越九級的強者?林朝陽?

  若是真的話,那就實在太可怕了。要知道外面一直盛傳這位親王和我一樣是一個“廢才”,聽說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他在皇位的角逐中失去了最大的資本。要知道,“青原帝國”以武立國,如何能夠讓一個沒有半點力量的人當皇帝?

  在這個崇尚武力的世界中,這樣一個普通人都可以輕易殺死的皇帝如何能夠服眾?所以在一開始這位親王大人就不為人注意,在殘酷的皇位爭奪戰中安安穩穩地享受著自己的人生。直至今日,親王殿下仍然受到皇帝林肅中的看重,更在皇帝陛下即位之後受封為“定國親王”。

  于我看來,這位親王殿下無疑是幸福的,畢竟不是每一個皇族都可以享受這種平靜生活的。要是林朝陽當初出色一點,或許就可能像其他的兄弟一樣,或郁悶地死去,又或者被皇帝陛下發配到自己的封地,永世不得離開。

  不過,若是我之前的那個猜測成真的話,那麼一切都要重新判斷了。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又一些疑惑的。即便林朝陽真的就是一個超越九級的強者,那麼在之前呢?他不會一下子就成為這樣的強者的吧?

  不管是武功還是術法,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那麼在之前其實力還沒有達到這種級數的情況下,為什麼別人沒有發現他的能力呢?難道說,他所修煉的功法能夠隱瞞所有人?我當然不可能得到答案。

  宴會繼續。

  我很快了解了這位神秘的親王殿下的一項能力,那就是絲毫不弱于我的酒量。我們這一桌人,除了楊慕 之外,所喝的全部都是“天下第一酒”,林朝陽當然也不例外。

  林朝陽所使用的普通酒杯,不過他喝下酒的數量並不比我少多少,因為在和我們這桌人一番觥籌交錯之後,就告了一聲罪,轉到了其他的桌子。

  如此一圈下來,喝的酒同樣不少。而在這位親王大人在各桌稱兄道弟,和那些“青原帝國”成名的大商人交流的同時,我們這一桌則是另外一番景象。

  “岳伯爵,聽說你在‘禁軍’擔任校尉的職務?”“四海侯”羅丁在和我對飲一杯之後,不經意地問道。

  “是的,侯爵大人。”我微微點頭,道:“說實話,在下並不想向軍界發展,畢竟在下一不會武功,二不會術法,就算是遇到一個小小的蟊賊,都可以對我產生威脅的。”

  “那麼您為什麼又成為了一個校尉呢?”楊慕 在一邊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看到楊慕 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那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裏面仿佛透著強烈的“求知欲”。只可惜,就算沒有之前親王林朝陽的提醒,我也知道這裏面有著太多的水份。

  在心裏微微冷笑了一下,我有點無奈地抱怨道:“還不是在下岳父的意思!恐怕他是希望在下能夠繼承他的志願吧。”

  很明顯地,在場的諸人都是消息靈通的人物。一般的情況,我提到了新人物“岳父”,勢必會緊接著問我的“岳父”是哪位。可是在場的人包括“四海侯”羅丁以及楊慕 都沒有深入挖掘裏面所蘊含的信息,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早就了解了我的情況。

  對這種情況,我在心中苦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呢。原本想,這應該是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事情,哪想到仿佛已經傳遍了整個世界。

  眾人對我的那位便宜“岳父”的身份不感興趣,並不代表他們其他方面同樣如此。“十大商會”中排名第九專門以經營女性服飾、首飾以及化妝品的“蘭桂坊”的大老板一身打扮堪稱精致的曹峰,那把玩著衣服上的一個飾物的右手一停,然後開口道:“伯爵大人,在下聽聞您雖然無法學習武功和術法,可是卻懂得一門叫做‘空空技’的神奇技能,不知是否屬實?”

  “空空技?”我一臉的驚訝,然後馬上恢複過來道:“曹子爵消息真是靈通,這件事情也只有我們‘第五中隊’自己人知道,我可是要求他們保密了的。不知道曹子爵是從何人口中得知的?看我回去不狠狠地懲罰他!”

  說到最後,我故作怒氣勃發地將手中的酒杯往面前重重一放,酒杯中的酒液因為我的這一放,晃蕩出來少許。

  想不到我反應這麼大的曹峰尷尬無比,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只有嘴唇的蠕動,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面孔更是脹得通紅。

  發現到曹峰的尷尬我回過神來,擺擺手道:“曹子爵,我可不是針對您。這件事情其實算不上什麼機密,我只是氣那些家夥居然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罷了。”

  頓了一頓,我繼續道:“我確實學有一門‘空空技’,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特別的技能,更稱不上‘神奇’。事實上,只是在‘禁軍’平常的軍事訓練的基礎上擴大十幾倍罷了。”

  “十幾倍?!”在座的人同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禁軍”的訓練在整個“青原帝國”系統中算是最嚴格的,強度也是最高的。除了正常的物理性訓練之外,武功和術法的修煉完全采用實戰的方式。

  (就算是資質再差,普通的“禁軍”士兵都有三級的實力等級;而“禁軍”士兵普遍實力在五級左右,像校尉這樣的官職一般都具有六級的實力,至于守備、指揮使之流一般在七級左右。至于統領,起碼在八級以上。而何海濤的實力,根據我的感覺應該是八級的頂峰即將突破進入九級。)

  十幾倍的訓練量,就算是放在普通的軍隊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更何況是“禁軍”訓練量的十幾倍!那幾乎可以用虐待來形容了。立時地,這一桌的其它六人看向我的眼神有了一種古怪的感覺,或害怕或鄙夷……而我們的那位女強人楊慕 ,更是臉色發白望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種極度的厭惡和恐懼。

  不會吧,反應這麼大?我心中暗暗搖頭,對這些縱橫商場的巨賈的鎮定功夫表示不屑。我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就把他們嚇成這樣,若是我告訴他們等到成熟之後,訓練強度將會達到幾十倍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但精英畢竟是精英,短暫的失態之後眾人又恢複了泰然。只不過原本相互之間的那一份熱絡明顯地隔賞了一層透明玻璃,看起來幾乎沒有改變實際上卻是有著本質的不同了。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石澤興一等子爵。石澤興在經曆了幾秒的驚詫、迷惑之後,眼中剩下的只有一份了然。就好像發現了其中的秘密一般,倒讓我弄不懂了。

  不過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因為無論如何,我和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成為好朋友的,畢竟我的“中華商行”經營範圍十分廣闊,除了像羅丁的船運這樣的完全不同類型的行業之外,其他的商行多多少少和我的“中華商行”有所交集。可以說,在很大程度上我就是硬生生地在他們所分得那塊蛋糕上切下了一塊,即便這塊蛋糕很小很小,但是損害了他們利益這一點卻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事實上,據我們的大元帥調查所得,當初對我的“中華商行”進行打擊的行動,他們這些人或多或少地沾了手。當然那件事情的發起者是“汪氏商行”的汪卓。

  不過似乎汪卓並沒有出現在這一次的宴會上呢。還是說那位親王殿下同樣了解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沒有將他列入邀請的行列?不對,應該是這位親王大人和戶部尚書汪偉並不合拍才對。

  想起汪偉和汪卓,我當然會想起那個囂張無比的汪俊文了。想到汪俊文那天的嘴臉,怒火自然會溢滿我的胸腔。不過按照我目前的實力,想要對付有著戶部尚書作為靠山的汪氏一家,實力還是有點不夠。而且就算是有這份實力,一旦真正實施,那麼很有可能無法逃過“天原城”之內的那些隱秘的密談的耳目。就算是那位皇帝陛下再怎麼看重我,也不可能保我。更何況,將我拿下,也不是沒有好處。

  所以,想要幹掉汪家的人,需要一種十分隱秘的方法。毒藥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只可惜再怎麼掩飾都會留在痕跡;而最為玄妙的當然是使用那顆璀璨無比的“夜明珠”了。

  我相信,只要將這件法寶祭出,肯定可以順順利利地幹掉對方。然而,作為我手中的終極殺人武器,這麼快就將“夜明珠”浪費掉,好像太不值了。

  再說了,“夜明珠”對付一個人或許很有效,對付兩個人以上就有點困難了。而且在將“夜明珠”安排在目標身邊之前,還需要收取一大筆的金幣才行。

  任由腦中關于地球上千奇百怪的殺人手法一一閃現,我表面上則是笑著對我這一桌的人勸酒,身邊的“四海侯”更是成了我的主要攻擊目標。

  “唉,岳兄弟,我、我實在不能再喝了。”滿臉通紅全身散發著濃郁酒氣的羅丁,擋住我手中的酒壺道。此時的他造就沒有了之前的那一份優雅,更是口稱“兄弟”,期望我能夠饒過他。

  我口中哈哈一笑道:“侯爵大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您是侯爵,在爵位上比我要高出三級,作為三等伯爵我敬您酒那是應該的。再說了,‘人生得意須盡歡’。人生短短幾十寒暑,若是不盡請地享受人生,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您賺這麼多錢,這就是為了好好地讓自己和家人享受人生嗎?來,小弟再敬您一杯。”

  “岳、岳兄弟,你、你說得有理,不、不過我、我實在不能再喝了,我、我醉、醉了。”羅丁搖頭晃腦,似乎還在證明自己已經醉了。

  只可惜,我是不會這麼容易放棄的:“侯爵大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若是您真地醉了,還會說自己醉嗎?所以您啊,離醉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來來來,我給您滿上,等您真地醉了再說不遲。”

  說著,我已經不再和羅丁在倒酒的問題上糾纏,而是直接拿起我自己的大酒杯給羅丁喂酒了。原本已經有了一點醉意的羅丁侯爵,在這麼一大杯“天下第一酒”下去之後,立馬就好像是失去了骨頭的橡皮人,軟倒在桌面上,腦袋更是直接湊到了一盤幾乎沒有動過的“紅燒翠柳”上。

  看了看一臉狼狽的可憐侯爵大人,我在其它五人驚恐的眼神中轉過身來,嘴角扯出一個微笑道:“各位,侯爵大人實在是海量,居然到現在才醉倒。我們可不能讓侯爵大人專美于前,來來來,作為商界的末進,我敬各位一杯。”

  說完,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就將一大杯酒灌下肚去。微微呼出一口香醇的酒氣,我看向遲遲不敢動手的眾人,臉上露出不快的神色,道:“難道各位看不起在下不成?不然為何對在下的敬酒不作理會?”

  剩下的五人,爵位最高的也就是一等子爵,楊慕 更是連勳爵都不具備的平民。按照“青原帝國”的規矩,若是爵位高的人向爵位低的人或者平民敬酒,對方沒有回應,那麼視為極大的侮辱。之前這些家夥看我將目標放在羅丁侯爵的身上,也就不大在意,只要不牽扯到他們的身上就行了。這是最為基礎的“明哲保身”。

  我依靠來自地球上的豐富勸酒經驗,將一杯杯的烈酒灌醉羅丁之後,當然不會放過這些曾經暗中對付我的人。因為爵位沒有我高,所以完全可以同時對付他們。

  看到我臉上露出的不快神色,可能希望借助這個機會和我修好的五人在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由石澤興牽頭道:“伯爵大人,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大家的酒量有限,生怕喝醉之後作出一些出格的舉動,所以才略顯猶豫。既然伯爵大人誠意敬酒,我們當然不會拒絕。”

  說完,石澤興十分豪爽地將杯中之酒飲下。其他四人看到這種情景,當然不會作出頭鳥,馬上隨之飲下杯中之酒,就連那位楊大小姐也是皺著眉頭將杯中的果酒給飲下了。

  “好好好,各位果然爽快人物。既然如此,那麼以前本爵和各位的些許誤會就此揭過了。各位認為如何?”我臉上仍然掛著笑意,可是眼中卻是透著寒光,讓五人立馬明白了我早就知道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

  這個時候輪到我們的女強人發言了。只見滿臉紅暈將女人的獨特魅力展露無疑的楊慕 ,略微有點搖晃地站起身,左手拿著酒杯,右手拿著裝著果酒的酒壺往杯中倒酒,再酒液堪堪達到杯沿的時候精准地停下,而後雙手舉杯向我敬酒,期間沒有一滴酒液灑出,讓我知道她的實力確實像我感覺到的那樣不凡。

  “伯爵大人,當初我們利欲熏心,得罪了伯爵大人。小女子在這裏代表家父代表‘無雙’商行敬伯爵大人一杯,希望以前的不愉快統統拋卻,更希望以後能夠和伯爵大人的‘中華商行’進行合作。”

  楊慕 最後的“合作”兩字咬得特別重,讓其他的四人眼中一亮,我更是心中暗贊之前的那個“女強人”稱呼還真是適合她。毫無疑問,我的“中華商行”所具有的現有市場和潛力,都是巨大無比的。這也是當初這些人在汪卓的帶頭之下向我的“中華商行”進行破壞的原因所在。

  若是前嫌盡棄,再像楊慕 所說的那樣進行合作,那麼對他們來說,無疑具有巨大的好處。而我的“中華商行”則是可以借助他們固有的商業渠道、人脈等等優勢將自己的“中華”系列產品推銷到各個層次,而不是像現在僅僅在“鎮”一級的行政單位設立專賣店,專賣店的數目更是受到極大的限制。

  其它四人不是笨蛋,甚至在聰明人中也稱得上佼佼者,不然哪能創下如此龐大的基業。石澤興,這個“慈祥”的老人在聽到楊慕 的話後,目光精光一閃,然後隨即隱去。

  曹峰,眼睛一亮之後繼續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或許在想有什麼可以和我合作的地方。

  丘煜,“十大商會”中排名第五、主要經營客棧、酒樓的“巨木商會”會長,也是最大的股東,一等男爵男人,聽了楊慕 的話,則是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呵呵,要知道他所經營的酒樓、客棧,實際上和我的“中華商行”交集最大,大部分的“中華”牌產品都可以運用在他的酒樓和客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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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 第七十八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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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樓和客棧的大部分設施,我們“中華商行”同樣生產;特別是購買“中華三酒”的費用現在更是占據“巨木商會”經營成本很大的比例。

  若是能夠和我達成協議,“巨木商會”和“中華商行”全面合作,那麼幾乎不用猜想,他的“巨木商會”利潤將會成倍增長。這不由得他不動心。

  至于剩下的那個排在“十大商會”末尾的“金華商行”老板葛峻岩在眼中精光一閃之後,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我微微一思索,就明白了這位仁兄的想法。“金華商行”主要生意乃是建築業,副業則是運輸業。建築業,和我們“中華商行”那是幾乎完全沒有關系;不過副業的“運輸業”乃是脫胎于我們“中華商行”下設的“中華貨運”。

  對方根本就是拾我的牙慧,又怎麼跟我合作?至于其他的一些業務,又相對來說很小,大約占其生意的百分之十不到,就算是合作了,利潤增長也是有限。

  不過我卻是知道其實雙方之間有著很大的合作空間,不說我擁有兩個可以將有瑕琵的寶石變成純淨無比的上等寶石,就說我們“中華商行”自己建造“中華馬車”的優越性能,就可以和“金華商行”進行深入的合作。

  當然這些東西我是不會主動說出來的,在欣賞了一番眾人的各色表情之後,我打了一個哈哈,模棱兩可地說道:“楊小姐說得真好,就為楊小姐剛才的話,我們今天不醉不休!幹杯——”

  我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這個時候大家不再像之前那樣地有明顯的拒意。在略微猶豫之後,一個個將自己的酒杯注滿,然後向我舉杯致意,痛痛快快地喝下了杯中之酒。

  “哈哈,各位真是爽快,期待我們今後在廣闊的領域有著深層次的合作。”我再次舉起了酒杯,同時表達了自己的合作意向。

  相對于之前的模棱兩可,這一次的話份量明顯要重得多,于是眾人的熱情再次被吊了起來,滿飲杯中之酒。

  ……

  不到五分鍾時間,他們一個個醉倒了,唯一的例外只有我們的女強人楊慕 了。在地球上曾經聽過朋友說過,女人的酒量普遍比男人大得多。這一點據說已經被千千萬萬的證據證明了。

  這個“理論”是不是真地正確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的是楊慕 身邊的那一壺“果酒”中的酒精含量加起來都沒有我一杯“天下第一酒”來得多。所以,楊慕 臉紅之外倒是沒有多少的醉意。至少我是可以看出她表面上的那一份醉意應該是裝出來的。

  就在我准備對這位狡猾的女強人發起新的攻勢的時候,這一次宴會的主人——親王林朝陽在轉了一圈之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還沒有走近,林朝陽看到座位上只剩下一個半的清醒者,有點驚訝地道:“天啊,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頓了一頓,發現我這個清醒者,一臉驚訝地道:“岳兄弟,你不會告訴我,他們都被你一個人灌趴下了吧?”

  不等我回答,林朝陽進走一步看向我身邊的那兩只酒壇,一副佩服的樣子道:“還真是這樣子呢。岳兄弟,我算是服了。居然能夠接連飲下兩壇的‘天下第一酒’。看來岳兄弟你不但是釀酒第一,更是酒量第一呢。”

  看著林朝陽翹起大拇指的樣子,我當仁不讓地一副自豪的模樣道:“在喝酒方面,小弟倒還真敢誇口,我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不過親王殿下,您的酒量也是不凡呢。您逛了這麼一圈,喝的酒恐怕同樣不少吧。”

  說著我的目光瞟向了跟在他身後的那一個下人雙手托著的托盤中的明顯差不多空了的酒壇。一壇的“天下第一酒”下肚,這位親王大人居然沒有半點的變色,這同樣說明了林朝陽在酒量上的不凡。只不過以一個普通人能夠在這大量的酒精下絲毫沒有醉意嗎?恐怕不可能吧。我再次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那可能存在的超越九級的實力上去了。

  我們這一桌只剩下我們兩個清醒者,還有一個臉孔像胭脂一樣通紅的楊慕 。在親王大人回來之後,他馬上命人將幾人送到了王府之內的客房中,至于楊慕 這位女強人則是晃蕩著身子,在自己的侍女的攙扶下先回去了。

  宴會辦得很成功,不過除了宴會本身之外,好像並沒有進行什麼多余的活動。吃飯、喝酒,這就好像是這一次的宴會所有的主題了。

  當然這是表面上的東西。參與這一次宴會的商人,其實在最開始的分座位上面就已經進行了精心的計算。尋找能夠和我自己進行合作的商人,成為了商人們在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的第一要務。

  選好了同桌之後,則是通過“酒”這種良好的媒介,將自己的意向表達出來,或直接達成協議,或定下再次洽談的時間、地點等等。在我對付自己同桌的時候,這些人施展著種種手段,為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付出努力。

  其實,我們這一桌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區別只在于,我絲毫沒有和對方合作的想法,金錢對我來說已經充分足夠了。更何況,對那種曾經對我的“中華商行”下黑手的人,我才不會和他們和和善善的呢。或許,現在我沒有能力讓他們付出代價,可是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認識到和我作對的下場。

  什麼“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見他的鬼去吧。嘿嘿,利益已經不被我放在心上了,那麼敵人還是敵人,就算是楊慕 這個聽說是在那次的破壞計劃中付出了自己智慧的女強人,我都不會放過。

  不過不要誤會我會采用什麼極端的手法進行報復。我的原則是:人家傷我一寸,那麼我就要付出三寸的代價。不趕盡不殺絕,只是給對方警告,除非對方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我的忍受範圍。

  客人們漸漸地散去,而我則是在親王大人的邀請下,攜帶著我的保鏢“龍伯”來到了親王府內一處相對隱秘的所在,然後兩人進行了一系列的密談。

  實際上,我們這一次的密談實在沒有多少的營養。就像我早就猜測到的,林朝陽的煤需求受到了限制,使得他現有的媒儲量只夠兩個星期使用。很恰巧的,他的鐵礦和朝廷定下的交易合同中規定了具體的交貨時間。

  所以,若是半個月之後仍然無法得到新的媒,恐怕他的礦場就得停工,到時候向朝廷賠償金幣那是肯定的事情。

  說出了自己的困難之後,這位親王大人將解決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張嗣鋒——抖露了出來,希望通過我的關系搭上張嗣鋒,並且表示不管最後成不成都會給我一件滿意的禮物。

  既然人家說到這份上,我當然沒有話說了,在表示一定會盡快辦理此事之後,就告辭離開了。在這期間,“龍伯”和林朝陽有過一次朝面,我很清楚地發現這位親王大人在見到“龍伯”的時候眼中透射的那種精光。不過就算如此,我仍然沒有發現林朝陽有任何的破綻。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一邊在見到林朝陽之後就露出一副思索神色的“龍伯”道:“龍伯,您認為親王這個人怎麼樣?”

  “看不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著林朝陽的事情而順口說了出來,還是看在之前打碎了我的傳家寶的份上,“龍伯”毫不猶豫地說道。

  “哦。”我點點頭表示明白。我確實明白了,能夠讓“龍伯”有看不透感覺的當然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了。或許,林朝陽真地學了一種能夠隱瞞住所有人的神奇功法也說不定。

  既然有“萬重訣”這門修仙法門存在,為什麼不可以存在其他的修仙功法?在這些功法中,或許就有一種這樣的類型也說不定。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寡言少語的“龍伯”緊接著又說了一句:“你同樣讓我看不透。”

  聽到這話,我心中大大地一驚,下一瞬間全身的肌肉已經全部緊繃,不過馬上我就放松下來。看著再次垂下頭閉眼養神的“龍伯”,我努力地平息心頭泛起的驚天巨浪。

  “龍伯”對我的評價同樣是“看不透”,那麼在實力上比其要高上幾分的賀劍呢?他的感覺應該更加地深刻一些。既然如此,賀劍可能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我的不同尋常之處,甚至想到我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難道這才是他和我進行合作的根本原因?又或者根本就是和那位皇帝陛下一起串通起來讓我為其賣命,將我的價值全部榨出來?不管是哪一種,都告訴我自己被賀劍狠狠地耍了一記。或許,從現在開始就可以為以後的逃往計劃作准備了。

  對了,這一次林朝陽不是要我和“天南王國”的張嗣鋒甚至潘錦才打交道嗎?嘿嘿,我正好借助這個機會在“天南王國”安排一些路子,以後就算是真地逃亡了,也有一個容納之所。再說了,“迷之森林”占據了“青原帝國”和“丘原王國”大半的邊境線,就算是離“天南王國”也很近。從“天南王國”進入“迷之森林”同樣需要不了多少的時間。

  最關鍵的是,“天南王國”和“丘原王國”一樣多山林,從“天南王國”進入“迷之森林”對我來說簡單得多,找一條隱秘的路線那是簡單之極。

  心中的壓力漸漸地全部消除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龍伯”那句話實際上是給了我一個提醒,提醒我隱藏實力的手段並不是太高明,或許還真的是看在傳家寶的份上。

  看著坐在那裏閉目養神的“龍伯”,我感激地說了一聲“謝謝”。在我的關注下,“龍伯”微微睜開眼,看了我一眼,然後幾乎不可察地微微點頭,嘴角更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若不是我的眼力超卓,根本沒有發現的機會。

  看著再次恢複到原來樣子的“龍伯”,我心中的那一份喜悅還真是無法形容,恨不得馬上將“火字訣”交給“龍伯”。不過很快地,我又重新冷靜下來。“火字訣”的重要性,在普通人身上並不能完全體現。可是放在一個超越了九級的超級強者身上,就算是第一重的心訣,恐怕都會讓面前的這個超級強者大大地提升實力。

  我固然可以憑借自己身體異變之後所帶來的敏銳感覺知道在剛才那一刻,面前的“龍伯”對我只有“善意”,但人心難測,畢竟我不知道“龍伯”真正的個性。就算是他因為醉心武學而加入“皇宮供奉”的行列也是由賀劍透露給我的,誰知道裏面會不會存在水份?小心為上,安全第一。還是多多觀察、考驗“龍伯”一段時間吧。

  ※※※※※※※※※※

  第二天,我帶著秀兒、紫彤以及紫綾踏上了前往“天南王國”的道路。說實話,因為時間緊張的原因,我並不想帶上三女一起的。

  可是秀兒,對“天原城”中的那種生活感到無趣,剛開始的時候因為籌辦“中華拍賣行”,忙碌的秀兒感到生活很充實。

  緊接著等到拍賣行的事情走上了軌道,不再需要她這個老板娘在那裏親自監督的時候,她這個不適應“天原城”貴族那種刻板生活的伯爵夫人在聽到我要前往“天南王國”之後,小女孩的心性馬上就流露出來,說是要好好地領略一下南國風光,同時對我曾經承諾給她抓“閃電獸”念念不忘。于是,我只能帶上秀兒。

  至于紫彤和紫綾這對雙胞胎,已經和秀兒好得不分彼此,再加上同樣不希望孤零零地留在“天原城”,趁機好好地游玩一番。如此,隊伍中又多了兩人。

  考慮到需要快速到達“天南王國”的問題,所以這一次出行我並不打算帶多少的護衛。除了我們自己四個人之外,還有“龍伯”以及一隊“風字訣”的修煉者。從“天原城”出發到兩國邊境,只要五天時間;若是全速前進的話,則是需要四天時間。

  我那輛經過了幾個九級術者特別加工的馬車完全可以在全速奔行之下保持絕對的平穩和輕若鴻毛,唯一所要做的就是在馬車的陣法中添加上幾顆不同屬性的“元珠”:

  風系“元珠”,讓馬車基本上不存在多少的重量,由從賀劍大元帥那裏掏挖過來的一品“風行獸”作為動力的話,基本上和空車差不多。

  土系“元珠”,讓原本堅固無比的合金馬車就算是受到九級高手的連續打擊仍然能夠支撐半個小時。

  至于調節氣溫之類的,我自己生產的元珠“空調”就可以解決。

  ……

  反正,我的馬車完全可以理解為一個移動房屋,保證生活的一切需求。高速奔跑更是幾乎不會造成任何的不便之處。

  而我的那些護衛,全是“風字訣”修煉者。在我的計劃中,是打算將這次的旅途當成一次特訓。他們每一個人攜帶兩匹一品“風行獸”,最初的時候單純地用兩條腿跟在自己的坐騎身後跑步前進;當他們的速度再也無法保持的時候,就騎著“風行獸”前進。在這個時候,“風字訣”就可以幫助他們減輕身體的重量,盡量地讓坐騎保持高速前進。至于攜帶兩匹“風行獸”則是考慮到“風行獸”也有疲勞的時候。

  聽到我的命令,“龍伯”和雙胞胎姐妹睜大了眼睛仿佛不能夠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龍伯”那震驚的表情,我心中偷偷笑起來,表面上卻是一本正經地道:“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我的問題,“龍伯”恢複了原來的那一份于世無幹的模樣,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雙胞胎姐妹卻不是如此。女人的天性就是具有同情心,紫綾首先表達了她的不滿。

  “夫君,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鍛煉這些護衛的想法是好,不過這種程度的鍛煉好像有點過于……”

  “是啊,是啊。”一邊好容易恢複常態的紫彤接口道:“夫君若是你看不慣他們,幹乾脆脆地懲罰他們就行了,何必用這種的方法來折磨他們呢?!”

  “折磨他們?”我哈哈大笑起來,指著一個掛著“二等護衛”標志的特戰隊員問道:““編號0467,你說我是在折磨你們嗎?”

  那個被叫到的特戰隊員,動作標準地向前跨了一步,將右手臂橫在胸前行禮道:“報告公子和夫人,公子的命令合情合理。公子說過‘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還說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還有……”

  “行了,行了。”我趕緊揮揮手讓這個編號0467回歸隊列,轉向兩女道:“大致就是這個意思。另外,別看我的這位護衛僅僅是六級左右的武者,不過真要比鬥的時候,七級武者都不一定能夠勝過他們。若是生死相搏的話,嘿嘿,或許五個他們就可以將一個八級武者給幹掉。”

  聽到我的話,我的護衛們沒有半點的表情,而雙胞胎則是再次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而我特別注意的“龍伯”則是眼中精光大盛,然後一雙看似渾濁實則直如一潭深不可測幽泉的老眼目光炯炯地盯著那個之前被我叫出隊列的編號0467身上。

  下一刻,就在我對“龍伯”的反應大為滿意的時候,“龍伯”卻是做了一個讓在場眾人大吃一驚的動作。

  只見他右手成爪狀,瞄准了編號0467,五指微曲,下一刻空氣中就產生一股強勁的吸力,將編號0467吸扯到了“龍伯”的身邊。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編號0467顯現出他過人的心理素質。

  他嚴格地按照我曾經的教導,凝神靜氣,借著“龍伯”右手產生的那一股強大吸力,右手成拳,左手搭上了腰間的合金匕首,隨時准備發動最強大的攻擊。

  只可惜,他一個區區六級武者,即便實際實力達到了七級,可是和超越九級的強者“龍伯”相比實在相差太遠了。編號0467的小動作完全落在了“龍伯”的眼中,在兩人相距不到兩米的時候那一股吸扯之力突然化作了一股束縛之力,把即將出手的編號0467束縛起來,渾身動彈不得。

  從“龍伯”作出動作到他將被束縛的編號0467掌握在手中,期間所經曆的時間不足三秒鍾。我的護衛們反應迅速,知道自己的實力無法和“龍伯”相比,所以將其團團圍困起來,靜待我的命令。

  而我則是在“龍伯”出手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的打算,所以並沒有進行阻止,反而希望借助這個機會來看看眾人的反應。看到護衛們僅僅圍困而沒有不顧雙方實力差距進行強攻我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出聲道:“所有特戰隊員都退下。”

  護衛們聽到我的話,馬上按照命令行事,動作整齊劃一地向後退了五步,不過包圍圈仍然沒有撤去,全身的“風元力”更是處于隨時調動的狀態。

  我微微點頭,看著伸手在編號0467身上進行元力探測的“龍伯”道:“龍伯,若是想要知道這名護衛的所學,您直接問我就可以了,何必如此?”

  皺著眉頭凝神思索的“龍伯”,聽到我的話,十分乾脆地將編號0467放開了,然後目光炯炯略有些懷疑地看著我道:“你是說他們的武功都是你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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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 第七十九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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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然。”我微微一笑,道:“難道‘龍伯’信不過晚輩不成?”

  頓了一頓,又道:“現在不是閑聊的時間,若是‘龍伯’感興趣不妨在路上細談,現在嘛,我們還是馬上彙合同伴盡快前往‘天南王國’為好。”

  我所說的那個“同伴”是親王林朝陽派出的負責此事的林休。林休,是親王殿下的嫡子,更是長子,一般來說,基本上就是未來繼承林朝陽“定國王”王位的人物,在京城“天原”乃是聲名赫赫的“小王爺”。

  不過在我的了解中,這位小王爺雖然不是那種紈絝子弟,但是貴族的那種劣根性卻是充分具備,根本不會是讓人喜歡的類型。不過作為親王大人的全權代表,這家夥還是具有不錯才能的,至少在商業方面據說有著不錯的成績,不然林朝陽也不會讓他和我一起前往“天南王國”了。

  上午九點鍾,我們一行人在城外彙合了早就等在那裏的林休一行人,簡單地交流之後,就開始了我們的長途旅程。

  “風行獸”在路上狂奔,有著高舉親王大人那皇族標記的侍衛先行開道,稍稍落後一步的我們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就算是前面有阻礙,前面的那那幾個侍衛之中的術者也會向我們發射信號,讓我們適當地降低速度。

  作為小王爺,林休當然不可能和自己的侍衛一樣辛苦地騎著“風行獸”。一輛同樣經過特殊加工的馬車,在四匹極品“風行獸”的動力下,速度絲毫不比我們的慢。只不過在穩定性和防震性上,林休的那輛馬車明顯差得太多了。因此,才行出幾十裏遠,這位小王爺已經開始讓人減緩速度了。

  在車廂中,給“龍伯”以及三女介紹我“家傳”的“九陽神功”的我,在聽到林休的命令之後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我對外面特戰隊員傳來的報告沒有理會,讓特戰隊員們繼續保持之前的速度前進。

  不一會兒,作為禦者的特戰隊員再次將消息傳了過來,說是那位小王爺希望和我進行對話。

  我緩緩地打開了車廂上的一個小小的窗口,看向同樣打開了車廂上的窗口的林休道:“小王爺,時間緊急,若是降低速度的話恐怕趕不及時間。”

  雖然之前已經向張嗣鋒發了幾封“青鳥傳書”,可是時間仍然很緊張。最為重要的是,我希望為自己探測一條逃生道路,所以時間顯得很緊張。我是希望盡量地爭取時間,不至于被那些不知道隱藏在哪裏的情報人員,發現自己的蹤跡。

  “岳海伯爵,既然你已經發了‘青鳥傳書’那麼我們就可以節省一大半的時間。只要我們能夠在七天之內趕到‘天南王國’的首都‘南天城’就可以了。”林休皺著眉頭道。

  我原本還想反駁林休的話,但是下一刻我馬上改變了主意,開口道:“既然小王爺認為如此合理的話,那麼在下自然遵從。”

  我的退讓使得林休大為興奮,再次大聲地命令起來。聽到我們之間對話的眾特戰隊員,也隨著林休一行人的減速而降低了速度。而原本已經騎在了“風行獸”背上的特戰隊員們則是再次開始了原先的那種奔行訓練,讓之前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景象的林休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只見他嘴唇有點發抖地指著在官道上急速奔行的一眾特戰隊員,問身邊的那名侍衛道:“他們是怎麼回事?怎麼在地上奔跑?還有他們怎麼可能跑這麼快?難道之前他們一直就如此嗎?”

  那名侍衛斷斷續續地將從出發之後眾特戰隊員的表現一一說了出來,並且總結道:“殿下,屬下認為他們這是通過奔行的方法來鍛煉自己的速度。若是一直堅持下去的話,屬下認為他們將來的速度將驚人之極。”

  “嗯。”林休凝重地點點頭,然後問一邊的侍衛首領道:“若是換作你,能夠達到對方的水平嗎?”

  他身邊的那個侍衛首領一臉驕傲地道:“或許他們將來在速度上十分驚人,不過現下,僅僅是六級的他們根本無法和屬下相比。七級和八級有著根本性的區別,更何況他們還不是七級武者呢。”

  說完,仿佛是驗證自己的話,這個明顯想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好好地表現一番的侍衛首領輕輕地從馬車上跳下,然後雙腳灌滿元力,飛射向隊伍的前方,然後又從隊伍的前列回到了馬車之上。

  看到自己手下的表現,林休的臉色稍稍好轉,然後略有些愉快地拉下了窗口的簾子。

  從車廂壁上的的小孔中看到林休一番表情的我,心中嘿嘿冷笑。那個侍衛首領具有八級的實力,元力之充沛和我的這位特戰隊員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在速度上,超過我的手下是理所當然的。但這也就是即時速度罷了。

  論元力的耐久性,論身體的耐力,我可以肯定我的特戰隊要遠遠超過這個侍衛首領。真要進行“馬拉松”式長途賽跑,這個侍衛首領肯定不是特戰隊的對手。

  從那個小孔前離開,我對著車廂內的四人微微一笑,道:“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

  “嗯,剛才說到我家傳的‘九陽神功’具有九種不同的屬性,傳到我手中的時候只剩下五種。不過經過實驗,再配合上肉體鍛煉,我發現表面上只有六級的武者實際戰鬥的時候可以表現出七級的實力。相信‘龍伯’也是看中了這一點。若是您再上升一個等級,事實上只要上升一小部分,實力就會達到十分可怕的境界。甚至可能突破人類的極限,成就修仙的偉業。‘龍伯’,我說得對不對?”

  “龍伯”微微點頭,道:“不錯。我之前探察過你手下的元力運轉情況,發現十分古怪。他的元力好像分成一撥撥的,這樣攻擊的時候不是會減弱攻擊的效果嗎?”“龍伯”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當然不會。”我大手一揮,道:“我們不妨做一個實驗。秀兒——”

  “夫君,有什麼吩咐?”一邊看著我表演的秀兒微笑著道。

  “給我制造兩個水盾,然後在空中固定住。”我指了指虛空道。

  秀兒依照我的話,制作除了兩個臉蛋大小的水盾,並且依靠體內元力和水盾的聯系,將它們固定在空中。

  等到秀兒完成這一動作,我轉向“龍伯”道:“前輩認為需要多少的元力才能擊破這個水盾?”我指了指其中的一個水盾。

  “這個——只需要很少的元力。”以“龍伯”的實力,想要擊破這樣的一個水盾實在太簡單了,不費吹灰之力。

  “那麼請前輩就用前輩所認為的能夠擊破水盾的最少元力攻擊水盾。記住,一定要最少的,剛剛好可以擊破水盾。”

  “龍伯”微微點頭,表示明白。像他這樣的超級高手,在細節把握的能力上十分出色。只見他幾乎沒有任何的准備,右手的手指微曲,然後一股幾乎沒有顏色的元力激射而出。

  下一瞬間,這股火元力擊打在水盾上。按照“龍伯”的話,這股火元力應該是擊破水盾才是。可是已經在“水字訣”上修煉到將水元力分成二十四重的秀兒,所制造出來的水盾同樣具有這個特性。

  二十四重的水元力層層相扣,疊加起來的效果遠遠超過普通的用同等數量的水元力制造出來的水盾,所以“龍伯”這自認為肯定會奏效的一擊並沒有奏效,反而是在水元力的重重削弱下,最終華成一團輕煙消失在水盾內部。

  看著目瞪口呆的“龍伯”和有點不解的雙胞胎,我略有些得意地道:“前輩,您再用兩倍的元力進行攻擊,看看會有什麼效果。”

  明顯強了一些的火元力,這一次不像之前那麼狼狽,可是最終同樣地被水盾給消滅了。區別只在于,在我的感應中有六七重水元力被破壞了。只不過,在火元力消失之後,仍然和秀兒有著聯系的水盾自動地填充完畢,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這一次不用我說,“龍伯”就用更多的元力對水盾進行打擊,大概在五倍的元力下,這個水盾才被徹底擊破。

  望著在空中慢慢擴散為基本能量粒子的“龍伯”,皺起了眉頭深深思索起來。不過憑借著這個世界有限的物理知識,我們的“龍伯”明顯不能理解其中的原理。

  在其苦思近十分鍾沒有結果之後,我再次道:“前輩,現在您用剛開始數量的元力,分成均等的三十份,然後一起向剩下的這個水盾發起攻擊。注意,不要同時打擊水盾,也不要擊打在不同的部位,每一股元力擊打在同一點上,前後兩次的時間盡可能地少,就好像浪潮一波連著一波,沒有半點停頓。”

  “龍伯”聽到我的話,深吸一口氣,然後在食指上聚集了一小團火元力。下一刻“龍伯”手指一彈,不同于第一次的毫無建樹,這一次的火元力十分容易地就將水盾給破除了,並且余下的元力還擊打在車廂壁上,引起了馬車上的防護陣的一片蕩漾,將這輕微的打擊迅速地破滅。

  看著車廂壁上留下的那一個小黑點,我一臉凝重地道:“這就是我家傳密技的核心所在,可以讓人憑空提高幾倍實力的‘九陽神功’。希望前輩不要外傳出去。”

  “龍伯”同樣凝重地點頭道:“感謝公子讓老夫學到如此出色的密技,老夫保證別人不會由我這裏得到任何關于‘九陽神功’的訊息。”

  “龍伯”作出如此的保證,以其超越九級的超級強者的名頭,肯定不會反悔。別看我這麼大方地就將這種元力的運用方式說出來,其實也是不得已。

  之前因為自己的得意忘形,將特戰隊員的實際實力達到七級這一點說出來,讓“龍伯”發現他們功法不同之後,就算是我不說出來,以“龍伯”的好武成癡,恐怕不用多久就可以從中發現這個秘密。這樣還不如我自己說出來,獲得“龍伯”的好感。

  而且這樣也可以掩蓋特戰隊員功法的真正秘密。畢竟我現在所說的只是一個元力的使用技巧,是我從“萬重訣”元力的修煉方法得到的一個啟示罷了。若是由秀兒或者其他的學到“萬重訣”的人來配合已經在內部呈現十幾二十重的元力使用這個技巧,所能得到的效果將更加地顯著。這才是我的特戰隊員們表面上只有六級的實力,卻具有七級武者戰鬥力的真正原因。原理本身才是根本,而不是外在的技巧運用。

  當然對“龍伯”來說,這個技巧的重要性,甚至比得上他自己所具有的實力。畢竟實力達到他們這種層次,想要提高實力變得十分艱難。而我的這種技巧,使得他可以將自己的武功變得更加強大。即便不能夠讓他一下子提高幾倍的實力,可是想要達到賀劍的程度,應該是不難。至少在元力的消耗方面,“龍伯”占據了上風。

  這一點看看“龍伯”因為激動略有些顫抖的雙手就可以發現。接下來的時間,這位好武成癡的“龍伯”就在車廂中進行各種實驗。畢竟這種技巧想要和具體的武功相結合還是有一點困難的,至少需要不斷地使用才能熟練運用。

  不管在一邊實驗的“龍伯”,我則是將書面形式的“萬重訣”交給了紫彤和紫綾,讓她們自己選擇一種進行學習。原本僅僅學過基礎的元力修煉方法的兩女,並不知道具體適合那種屬性,不過在看到還有兩種沒有被人學過的時候,相視一眼,選擇了剩下的兩項。

  ※※※※※※※※※※






  日記 第八十頁


  (承接上頁)

  看到兩人的選擇,我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小計謀得逞了。

  其實,我早想看看剩下的兩種心訣到底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了。只不過基于保密的原因,我一直不讓別的人學習這兩種功法,甚至連“暗字訣”和“金字訣”這兩種功法都不讓別人學習了。畢竟相對于其他的功法來說,這兩種功法十分地特別,至少在大陸上基本上沒有具體的案例。

  至于學不學得會的問題,我是沒有進行考慮。因為至今為止,還沒有人學不會“萬重訣”,這讓我猜測“萬重訣”可能根本就是一種大眾化功法也說不定。或許這就是那些超級強者當初爭奪它的原因吧。

  想到這裏,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血狼”和至今沒有任何消息的歐陽先生,也想起了之前我問“龍伯”認不認識“血狼”時“龍伯”那巨大的反應。

  借著剛剛向“萬重訣”透露了一個巨大秘密的基礎,我在指導雙胞胎姐妹進行兩種全新功法的修煉之後,我轉向雙手不斷比劃的“龍伯”道:“前輩,不知道現在您可以回答晚輩昨天的問題嗎?”

  聽到我的話,“龍伯”微微一愣,不過馬上回過神來,了解了我的想法。在那一刻,“龍伯”的氣勢再次一變,不過可能是想到昨天的情況,這一次他馬上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氣息,然後深深看了我一眼,問道:“公子想知道‘血狼’的什麼事情?”

  “我想知道‘血狼’的事情,想知道關于超越九級強者的事情,更想知道‘聖師’的事情!”

  聽到“聖師”兩字,“龍伯”眼中精光大盛,不過緊接著又恢複到原狀,只見他微微低著頭,然後仿佛自言自語一般道:“關于‘血狼’老夫所知也是有限。他是‘大金汗國’北部一個民間組織‘狼群’的首領,其武功早在二十年前就超越了九級,在‘大陸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五。不過一旦戰鬥起來,‘血狼’往往是以命博命,被稱為大陸上最難纏的人。”

  ‘“‘血狼’生性殘忍,動輒殺死無辜的平民,貴族更是不被他放在心上。不過至今為止,‘大金汗國’都沒有通緝過他和他的組織‘狼群’。有消息稱,‘狼群’根本就是‘大金汗國’制造出來的一個秘密勢力。”

  “那麼前輩您的實力和‘血狼’想必如何?”我插口問道。

  “若是在以前,老夫根本不是‘血狼’的對手。不過現在得到公子的密技,誰勝誰負還不一定。”“龍伯”的聲音中透著強大的自信,還有一絲絲的刻骨仇恨。

  敏銳把握到這一點的我,並沒有將其拆穿,而是感慨地道:“晚輩曾經見過,不,應該是遠遠地聽過這個‘血狼’的聲音,並且知道‘聖師’差點死在‘血狼’的手中。”

  “什麼?!”“龍伯”雙目緊緊地盯住我道:“公子,你見過‘血狼’和‘聖師’?”

  “不不不,晚輩只說‘聽’過‘血狼’的聲音……”緊接著我將自己在“回風鎮”上的遭遇完完全全地說了出來。聽完我的敘述,秀兒在一邊道:“夫君,你說歐陽先生是先帝當年的老師?不可能吧,歐陽先生看起來只有四十歲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先帝的老師呢?”

  是啊。在離開的時候,歐陽先生只有四十幾歲的樣子,其三十年前成名,那麼當時最多只有閃躲歲。一個十多歲的超越九級武者,明顯不可能。再說了這樣的年齡,又怎麼可能擔任上一任皇帝的老師?

  “這一點老夫倒是有些了解。傳說‘聖師’所學的‘清風訣’具有駐顏的特效,只要實力達到九級,面容就永遠不會改變了。算起來,‘聖師’今年應該有七十高齡了。”“龍伯”好似感懷地在一邊為我們解釋道。

  七十歲?四十歲?還真是駐顏呢。若是秀兒她們學了“清風訣”……這個想法在腦中閃現出來。心有靈犀地,我看向秀兒的時候,秀兒也向我看來,兩人相視一笑。

  接下來,從“龍伯”的口中我們得到了更多關于歐陽先生的消息,期間更加摻雜了很多關于超越九級強者的事情。不像我通過當年歐陽先生的那些書籍看到的關于超越九級武者的簡單介紹,從“龍伯”這個實例口中,我們得到更多的訊息,聽得是如癡如醉。甚至連初步完成了功法運轉的雙胞胎姐妹醒來都沒有發覺。

  還是“龍伯”感覺敏銳,發現到了兩女的清醒,看向兩女的目光中精光連閃。與此同時,我也從“龍伯”的反應中感受到身後有了兩種不同屬性的能量。其中一種給我的感覺赫然就是“暗元力”的對立面——“光”元力,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有黑暗必然有光明。

  可是另外一種就有點特別了。我不去刻意注意的話,倒是能夠感覺到能量的存在。可是一旦想要去體會那種能量的特性,卻發覺感覺中的那種模糊得讓人難以把握的能量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我假裝愕然地轉頭,一臉欣喜地看著兩女道:“紫彤、紫綾你們醒啦?看來你們的修煉已經有了初步的功效呢!連前輩都感覺到你們的神奇變化了呢。”

  聽到我如此說,“龍伯”固然是收斂了所有的表情,兩女在聽到我的話之後,欣喜的唧唧喳喳起來。兩女爭搶著述說自己當時的感受,反正將修煉出新的元力並且同化原有的基礎元力之後那種神妙的感覺。

  “唉,兩位夫人,你們這麼說不是在打擊為夫嗎?明知道你們夫君無法學武功,還在這裏炫耀,是不是想要夫君懲罰你們?”我所說的“懲罰”當然是打他們的小PP了。

  看到我在外人在場的情況下說這種原本應該是私密的話,兩女立刻羞紅了臉蛋,紫彤更是在我的手臂上輕輕扭了一下道:“夫君,前輩還在這裏呢?怎麼說如此羞人的話。”

  “哈哈,前輩又不是外人,怕什麼?”說到這裏,我心中一動向一邊靜靜看著我們的“龍伯”道:“前輩,晚輩有一個請求,不知道應當不應當說。”

  “公子盡管說。”“龍伯”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道。

  “是這樣的。”我指了指雙胞胎姐妹道:“紫彤和紫綾自小孤苦無依,長大之後更是在青樓受盡萬般痛苦——”

  還沒有說完,身邊的兩女已經聯想到自己可憐的身世,不由地痛哭起來。秀兒在一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責怪我好好地說這些事情幹嗎?

  看著撲在秀兒的懷中痛苦出聲的兩女,我重重歎了一口氣,繼續道:“現在晚輩已經納紫彤和紫綾為妻,並且准備在下個月舉行正式的婚禮。可是,紫彤和紫綾家中沒有長輩,加上晚輩為了想要彌補她們人生缺少的長輩關愛,所以想請前輩收紫彤和紫綾為義女,給她們一個完整的人生。”

  說著,我彎下腰行起了大禮,動作之突然和迅速,即便“龍伯”也沒有反應時間。

  而原本在秀兒以及在她懷中聽到我的話已經漸漸停止了哭泣的兩女看到我的突然動作輕聲地驚呼起來,下一刻,三女跟在我的身後行了跪拜大禮。

  “龍伯”被我們的動作弄得手足無措,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在微微歎息了一聲之後道:“想不到你們有這樣的悲慘身世,更想不到你們的夫君有這樣的情懷。你們這兩個女兒我收下了,今後你們就是我‘陳斯覓’的女兒了——親女兒。”

  “龍伯”,不應該說是“岳父大人”在頓了一頓之後加上了三個字。于是從這一刻開始,雙胞胎姐妹的名字正式定下了:陳紫彤、陳紫綾。雖然聽起來比不上我的“岳”姓,可是實際意義卻是完全不同的,畢竟有著自己的姓氏說明了兩女也有了自己的娘家。這對身為孤兒的她們來說,意義十分重大。

  所以在簡單的儀式之後,正式成為“龍伯”女兒的兩女,感受著“龍伯”身上散發著濃郁的慈祥氣息,不由自主地撲在“龍伯”的懷中痛哭起來,口中不斷地叫著“爹爹”,仿佛要將這二十年來的缺憾一下子補償過來一般。

  而作為父親的“龍伯”,則是溫柔地撫摸著兩女的頭發,在用身上的慈祥氣息安撫兩女的同時,口中不斷地道:“乖女兒,乖女兒,爹爹保證不會讓你們再受苦了。”

  于是,原本還是陌生人的三人,成為了感情好得讓我都有點羨慕的父女。很明顯地,“龍伯”這個孤獨的老人,在嘗到親情的滋味之後,臉上的笑容多了很多,整個人的氣勢更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讓我隱隱有一種再也無法看破的感覺。

  看到這個變化,我心中微微驚訝,難道就這麼一下子這位自己找來的岳父大人就提升了一個小小的層次不成?

  在我眼中露出驚訝目光的時候,“龍伯”好像掃描儀一般發現了我眼中的那一份訝意,在安撫好雙胞胎姐妹之後,道:“小海,我這樣叫你可以吧。”

  我連連點頭,道:“龍伯,不,岳父大人,您可以隨便稱呼小婿。”

  “哈哈哈,我想不到到了晚年還可以擁有兩個女兒,更想不到可以擁有像小海你這樣的女婿。哈哈,世事實在太無常了。”

  我的這位岳父大人在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之後,道:“而更加讓我想不到的是,我剛剛改變自己的心境接納我的兩位寶貝兒女,就發現自己十年前就停滯不前的修為居然小小的前進了一步,估計不用多久就可以和小海你的另一位岳父相當了。”

  聽出“龍伯”話中的那份揶揄之意,我趕緊道:“大元帥哪能跟岳父大人相比?至少小婿從來沒有叫過大元帥一聲‘岳父’。我們之間最多也就是利益結合罷了。稱呼您老,小婿可是真心實意的。”

  的確如此,不過其中也不乏有拉攏“龍伯”的意思在內。當然真要說,還是為紫彤和紫綾找一個長輩占了主要部分。拉攏“龍伯”,只是順便,畢竟真要不成我還可以通過“火字訣”來拉攏“龍伯”的。

  “我能感受出來。”“龍伯”臉上笑容絲毫不曾退卻,只見他有點愜意地拿起身前的茶杯緩緩喝了一口茶,然後道:“既然小海你是我寶貝女兒的夫君,那麼一些話我就不得不提醒你。”

  “當初大元帥讓我來保護小海你,可是給了作了交代的,若是你有不軌舉動都要呈報上去,必要的時候不經過上報就可以對你處以極刑。”“龍伯”說這話的時候,右手向下一劈。

  就是白癡也知道這股手勢的意思,三女直接驚呼出聲,而我則是小生怕怕。想不到大元帥這麼狠,原本以為他最多也就是榨幹我的剩余價值罷了,哪想到會拿我的性命開刀?或許面對九級高手的時候我還有逃命的可能,可是面對超越九級的絕世強者,我絕對沒有任何逃命的機會。

  這一刻我是深刻感受到了沒有元力的苦楚了。我的身體固然一直在持續變強,可是越到後面提升越慢。現在我想要提高,唯一的方法就是依靠長時間的積累。或許再等個十年二十年的,我的身體或許可以達到不懼像“龍伯”這樣絕世強者的程度,那麼目前絕對不可能。

  若是沒有對“龍伯”進行感情攻勢,沒有將這顆不定時炸彈變成自己的“岳父”,估計將來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由此可見,賀大元帥的狠毒之處,更可以看到那位高高在上、一副“我看好你”模樣的皇帝陛下的無情。說不定之前我不向賀大元帥要求保護,這位大元帥也會將“龍伯”塞到我的身邊。而我主動提出來,恐怕當時讓這位大元帥樂壞了吧。

  想到後來,我的背上冷汗連連。我這恐怕也稱得上絕世好運氣了吧。

  而另一邊,“龍伯”花了好大的勁將自己身邊的兩個寶貝女兒安撫下來,拍著估計只剩下排骨的胸脯保證道:“這是以前賀大元帥吩咐下來的命令。至于現在嘛,小海是我的女婿,為父當然幫我寶貝女兒的好夫君了。”

  “再說了,賀大元帥給我的命令我還真不一定要遵守呢。我當年加入成為皇宮供奉,是看在皇宮之內的那些珍藏的秘笈份上。在我的心中,除了尊照預定保護皇帝之外,其它任何的事情我都可以拒絕。哪想到這麼多年,我翻遍了‘皇家書閣’所有的手稿,沒有多少的收獲,還遠遠不及小海你之前的一番講解,更及不上獲得兩個寶貝女兒的那份幸福感覺。”

  說著,“龍伯”輕輕拍了拍兩女的背部,安慰道:“從今日起,為父不但不會對付你們的好夫君,更會全力地幫他。看誰敢動我的賢婿一根寒毛。”說到最後一個字,“龍伯”身上發出一股磅礡的氣勢,卻不像昨天會造成氣流的激射,而是讓人感到很溫和,同時又感到一種難以對抗的氣勢。

  由此可見,“龍伯”的實力確實提升了一個層次。就我的感覺來說,那是一種從“有招”向著“無招”境界的轉變。

  ※※※※※※※※※※※※※

  就這樣,原本屬于間諜的“龍伯”成為了紫彤和紫綾的父親,成為了我的岳父。而實力提升了一大截的“龍伯”,現在決定全力助我。有了這麼一個大保鏢之後,我更加地放心。

  至少有了這位岳父的存在,沒有人可以在短時間內傷害到我。而這個時間足夠我施展堪稱變態的速度逃走了。安全問題解決之後,我就思索更多的東西了。比如說,能不能征召其他的超越九級的強者?

  “賢婿,你是說將家傳的密技作為交換條件,找其他的超越九級的高手幫你?”“龍伯”聽了一半就打斷了我的繼續發言。

  “是的,岳父。”我右臂揮舞了一個圓,道:“大陸這麼大,超越九級的武者應該不少吧?”

  “是不少,但也不多。”“龍伯”微微一頓之後道:“別看大陸上好像是超越九級的強者不少,其實因為很多就是九級強者,畢竟‘超越九級’這個定義範圍太過模糊。就像我吧,雖然之前同樣號稱‘超越九級’,可實際上也就是比普通的九級高手強很多罷了。那種真正的‘超越九級高手’實在很少,整個大陸加起來恐怕也就十來個罷了。”

  “在‘青原帝國’,大元帥賀劍是一個,術者劉名斌也是一個,至于為父算是半個。不過只要給為父半年時間將賢婿的家傳密技融會貫通,完全可以賀劍相當。至于目前,為父只能算半個。”

  聽了這話,我心中一動,等到半邊之後,我再將“火字訣”拿出來,再把我從地球上帶來的一些武學理論以及相關的物理知識教給我這位岳父,那麼是不是可以讓岳父超過賀劍和那個被稱為“聖者”的劉名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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