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 第二百零一頁
地球北京時間2007年9月29日。
大陸曆209年6月25日,陰有小雨,雨量中等。
————————————————————————————
“驅狼吞虎”計劃的圓滿完成,直接將“中山王國”最大的兩個威脅給解決掉了。
“大金汗國”的庫克那順‧巴雅爾在“西北軍團”的眾目睽睽之下擊殺“青原帝國”八大元帥之首、西北邊疆統帥林風的事實,不容辯解!
兩天時間,這個事實就傳到了“青原帝國”的帝都“天原城”,整個朝野震動。半個月時間,基本上整個大陸的人都知道了這一事件。
大陸諸國的當權者在獲知這一事件之後全部安靜下來,靜靜地等待著這沖突的雙方作出反應。
根據我“中山王國”在“青原帝國”朝中的細作傳回來的消息,這次的事件是由“西北軍團”中九級風系術者專程呈送到帝都的。當這名信史到達帝都的時候,乃是半夜裏。
拿著“西北軍團”令牌高叫著“緊急軍情”的信史馬不停蹄地穿過匆忙間打開的城門,依樣畫葫蘆進入內城之後,直奔大元帥府。
大約一刻鍾之後,神情略顯慌張的大元帥連同信史進了皇宮,覲見了睡夢正香的皇帝陛下——林易。
關于半個小時之後在皇宮禦書房之內的那一場三人談話的內容,無人知曉。不過從一個小時之後林易發出命令召集帝都之內的朝廷百官就可以知道,我們這位皇帝陛下多麼的緊張。
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身為邊境上最大的一個防區的最高長官被人殺死,絕對是一件可以影響到整個國家利益的大事。
這一次淩晨一點多舉行的朝議,一直持續到當天的下午三點鍾。在這一次的朝議上,“青原帝國”定下了對“大金汗國”的基本態度。雖然仍然按照規矩由禮部尚書負責向“大金汗國”發出照會,希望對方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怎樣雲雲,可是暗地裏林易已經開始調動兵馬準備戰爭了。
不得不佩服,即便是在意外殺死林風之後,那順‧巴雅爾仍然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回到庫克府的他將自己關在房內深深思索了兩個小時,然後詢問了完顏宏圖幾句話,詳細了解了當天完顏宏圖發現費杉和另一個人交談的過程。
之後,更是秘密派人對完顏宏圖和費杉進行調查,雖然因為我們早就有所準備的原因,那順‧巴雅爾並沒有任何的收獲,可是這充分說明那順‧巴雅爾已經對此事進行了懷疑。
得不到任何結果的那順‧巴雅爾果斷地放棄了繼續在這方面的深入調查,發布了緊急動員令,命令軍隊嚴守邊關,並且即日起關閉邊關。是時,大陸曆209年6月8日中午,距離“天原城”方面得到消息還有差不多十二個小時。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那順‧巴雅爾召集部下,調動軍隊仔細地布防,同時向大汗所在王帳發了一份奏章,詳細地敘述了此間的事情,並且表明因為自己的大意中了第三者的計謀。
$$$$$$$$$$$$$$
不說“大金汗國”的大汗就這件事情對可憐的那順‧巴雅爾進行了嚴厲的叱責,話說幾天之後“大金汗國”收到了來自“青原帝國”的要求嚴懲凶手並且作出巨額賠償的正式照會,整個“大金汗國”王帳(喻指朝廷)一片嘩然。
要知道那順‧巴雅爾地位之尊崇,在“大金汗國”軍界不作第二人想,乃是“大金汗國”共認的“戰神”。林風固然在大陸上十分有名,更是“青原帝國”八大元帥之首,可是跟那順‧巴雅爾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除此之外,“青原帝國”所要求的那千億金幣的巨額賠償更是讓“大金汗國”的官員一片罵聲。要知道去年“大金汗國”對外公開的全年國庫收入也就是兩千億金幣罷了。“青原帝國”獅子大開口居然要了整整一千億金幣,這裏面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于是,“大金汗國”的可汗完顏亞不拉罕,這個擁有著絕強武力以及出色軍事才能的年輕人,在王帳中接見“青原帝國”使臣的時候,厲聲叱罵了對方,並且說了一句讓我十分驚訝的話:“你要戰,那便戰!”
就是這句話,直接將兩個超級大國拉入了戰爭的深淵中。據我猜測,兩國都有和對方一戰的欲望除了表面上的形勢所逼之外,更有一樣的目的,那就是只要戰爭了自己的這個最大的敵人,將來的大陸爭霸戰恐怕就會簡單得多。
無論是“青原帝國”吞並了“大金汗國”,還是“大金汗國”占領了“青原帝國”,將兩個超級大國的資源整合起來,整個大陸又有誰是對手?即便,另外兩個超級大國同樣通過戰爭合並成一個也不行。
另外,從一個側面來說,他們的對手固然十分強大,可是一旦雙方開戰的話,所受到的牽制將會很少。“青原帝國”方面,另外一個威脅“天南王國”暫時無法形成威懾力,而“丘原王國”和“中山王國”根本不在話下;至于“大金汗國”同樣沒有太大的擔憂,和“希圖王朝”交界的邊境線很短,駐紮一個軍團進行防守綽綽有余,“河洛古國”以及“法拉王國”恐怕不會主動發動對“大金汗國”的戰爭。
這種種情況,可以使兩國可以放心大膽地和對方拼一下。若是成功的話,將會給各自帶來無窮的好處。
大陸曆209年6月15日,完成了兵馬調動的“青原帝國”打著為林風元帥報仇、嚴懲凶手的口號發動了對“大金汗國”的戰爭。
大元帥賀劍親自擔任主帥,以林風的“第一軍團”為中軍,以秘密訓練的“猛虎軍團”、“青龍軍團”為左右兩軍,共四十五萬人在關外擺出了“燕形陣”,向著“大金汗國”方面那著名的“狼血關”進發。
“大金汗國”方面自然不會坐等對方來攻,畢竟“大金汗國”最大的優勢乃是強悍的騎兵部隊,事實上整個“大金汗國”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正規軍隊都是騎兵部隊。
“大金汗國”的戰術十分有限,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招,可是配合各式騎兵部隊使用,卻能夠發揮出巨大的戰力。
輕騎兵,充分發揮出速度優勢,是進行遠程作戰以及偷襲戰、游擊戰的最佳選擇;有一部分軍隊更是配備兩只風行獸甚至更多,絕對是最令人討厭的兵種,也是“大金汗國”最主要的兵種。
重騎兵,覆蓋著沉重的鎧甲的風行獸全都是經過和妖獸雜交培養出來的特殊品種,短程之內的沖擊力十分強悍,乃是實實在在的鋼鐵洪流。面對重騎兵,除了挖壕溝等等原始的方法之外,還真是沒有什麼好解決辦法。而且在戰爭過程中對方可能根本不給你布置陣地的機會,所以重騎兵絕對是“大金汗國”最強悍的兵種。
“大金汗國”還有一種另類的騎兵,叫做“獅鷲軍團”。獅鷲,一種產自大陸北方的特殊鳥類妖獸,乃是“大金汗國”的特產。獅鷲並不是什麼高級妖獸,也就是三級罷了,隨便一個六七級的風系術者都可以容易地進行抓捕。
獅鷲最大的特點就是體型龐大,其負重能力足以馱著兩個重量在130斤的成年人持續飛行兩個小時,並且保持時速20公里的飛行速度。于是,“大金汗國”就具有了一支獨一無二的正規空中軍團。
“獅鷲軍團”的數量一直保持在三萬,當然除此之外,“獅鷲軍團”還有一支後備軍團,數目在兩萬左右。
獅鷲配合術者一起使用,絕對是威力強大的存在。而且一旦戰爭開始,身為“大金汗國”的敵人必須時刻防備著來自空中的強大打擊。當然這也促使大陸各國建立起了自己的空中部隊。他們雖然不像“大金汗國”一樣具有如此便利的空中交通工具,可是將那些風系術者集中起來一起使用,同樣可以達到“獅鷲軍團”的效果。
在“青原帝國”的大元帥親自指揮著左、中、右三軍向著“大金汗國”穩步開進的時候,“大金汗國”的庫克那順‧巴雅爾接到完顏亞不拉罕的聖旨之後,將“大金汗國”五大元帥之一、具有王族血統的完顏嵇康留下坐鎮邊關,自己連同五大元帥中的兩個額爾齊斯和阿穆魯,分率兩個輕騎兵軍團、重騎兵軍團以及“獅鷲軍團”向著“青原帝國”的三軍快速靠近,執行“大金汗國”一貫的“禦敵于國門之外”的戰略方針。
“禦敵于國門之外”,這個戰略方針對“大金汗國”來說十分重要。因為除了南方大部以及西北方小片具有崇山峻嶺之外,“大金汗國”內部大部分地區都是一馬平川的草原地帶。一旦被敵人進入國內,那麼“大金汗國”就十分危險了。
所以,“大金汗國”將大部分的軍隊放在了邊境線上,國內反倒是十分空虛。就算是“大金汗國”王帳所在的“齊齊烏魯城”,除了十萬的牙軍(相當于禁軍)之外,其他的像城衛軍之類的軍隊數量都很少。
“大金汗國”的城市軍隊普遍在一千左右,一般的城市具有五千的常規軍隊十分的罕見。
$$$$$$$$$$$$$$$$$$$
從一開始,那順‧巴雅爾率領的一支輕騎兵軍團就在“獅鷲軍團”的配合下對以步兵為主的中軍發動了試探性的攻勢。
當然,試探性攻擊並沒有給“大金汗國”帶來多大的好處。謹慎的賀劍每到一地都會首先挖掘壕溝,充分做好預防敵人的騎兵的偷襲的準備。在雙方各有損傷之後,看到這樣下去變成消耗戰的那順‧巴雅爾果斷地撤回了軍隊。
這是發生在大陸曆209年6月19日的事情。
三天之後,“青原帝國”左軍的風系術者兵團,在來自五大世家的唐世彪的兵團長的帶領下,進行奔襲作戰。他們悄然繞過“大金汗國”主力軍團,來到重騎兵軍團的後面進行了偷襲。
一般來說,風系兵團的自然是以風系術者為主,其他屬性的術者為輔。可是哪想到這支術者兵團卻是掛羊頭賣狗肉,除了一小半的風系術者提供飛行力之外,大部分都是土系術者。
這支術者兵團的任務就是殺傷重騎兵軍團那些身體強悍的特殊風行獸,進而降低重騎兵軍團的戰力乃至整個地摧毀“大金汗國”的重騎兵。
這一次的奇襲計劃是成功的,雖然這支術者兵團在靠近重騎兵軍團的時候被所屬的斥候發現並且重騎兵軍團本身配備的術者兵團對其進行了阻擊,可是在付出了一半左右的傷亡之後成功地來到了重騎兵軍團的上空,並且施展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土系群體術法,造成了十萬特殊風行獸死傷數目達到了兩萬之多,同時造成了三萬多人的傷亡。
在這支術者兵團取得巨大戰果的同時,它自己也付出了前所未有的代價。除了兵團長唐世彪等少數風系術者逃出一劫之外,一萬五千的實力普遍在七級以上的術者大部戰死,就算是有俘虜也被憤怒的“大金汗國”士兵撕成了碎片。
$$$$$$$$$$$$$$$$$$$$$$$
遠在“首裏城”的我,看了“邙山”的情報員呈遞上來的戰報,微微一愣,接著啞然失笑,繼而臉上滿是古怪神色。因為這種戰術毫無疑問是來自于我當年和賀劍的一次軍事戰術的討論。想不到賀劍聰明地將之運用到這一場戰鬥中,取得了巨大的戰果。
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一邊的沙迦,我問那個趙齊派來傳遞情報的“邙山”成員,道:“現在雙方之間情況怎麼樣了?‘大金汗國’方面有沒有什麼反應?”
“稟報首領,這一次偷襲戰之後雙方一致地安靜下來。至6月23日晚為止,並沒有任何特殊的情況。”
“嗯。”我微微點頭,然後揮手讓這名情報員下去。
我的目光在房中眾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然後道:“現在,我們可以基本上可以肯定‘青原帝國’和‘大金汗國’在短期之內不會有和解的可能。這場戰爭,沒有一兩年是不可能停止的,特別是在這一次‘大金汗國’遭受重創的情況下。是時候準備對付‘狂狼帝國’了。”
頓了一頓,我問一邊負責聯絡“鳳凰領”的趙同道:“鳳凰領方面準備得如何了?”
“回主公。”趙同坐在座位上行了一禮,道:“自從半個月之前得到主公的指示,屬下就讓人通知何先生,開始實行‘蛇吞象計劃’。至目前為止,我們的人手已經在‘狂狼帝國’的大部分地區散布了‘狂狼帝國’朝廷克扣軍餉之類的謠言。現在整個‘狂狼帝國’的軍隊人心惶惶,趙林更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只要主公一句話,趙林就可以解決‘速狼軍團’的軍團長然後嫁禍給‘狂狼帝國’,進而正大光明地進行反叛!”
“另外,無相族的兄弟已經成功地安插進了‘狂狼帝國’的皇宮,只要一等趙林行動,就可以解決包括皇帝在內的一眾皇室成員以及朝中的重要官員。”
無相族、影族以及三眼族的一百多名精銳被我交給了何鑫使用,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能夠控制的那些實力較弱的軍官要堅決控制,做到最大程度地掌控軍隊;而那些無法控制的、“狂狼帝國”的重要官員,將通過暗殺或者毒殺的方式一一除去。
到時候,整個“狂狼帝國”無人能夠主持大局,而有平時以“治軍嚴厲,愛兵如兄弟,善待百姓”的趙林副軍團長就可以站出來收拾殘局,進而一統“狂狼帝國”。最奇妙的是,趙林的身份決定了這一次的戰爭是“狂狼帝國”的內戰,要是有別的國家進行幹涉,那麼我“中山王國”就可以進行插手,進而順勢將“狂狼帝國”並入“中山王國”的版圖。
當然,在最初的時候我們定下的計劃要溫和得多,設計讓朝中的權臣之一殺掉“狂狼帝國”皇帝,然後趙林以勤王軍的名義掃除這些奸佞,進而慢慢一統“狂狼帝國”。比較起來,這種方式雖然慢了一點,可是十分穩妥,同時可以最大程度地減少損失。
我之所以不選擇這種方式關鍵原因在于若是這樣的話,趙林的所處的位置就十分尷尬。畢竟勤王的名義注定了趙林表面上需要效忠于“狂狼帝國”皇室,這對將“狂狼帝國”完全地納入“中山王國”的版圖存在著不少的困難。
現在我們所采用的這種方式雖然火爆了一點,可是卻可以徹底地消除“狂狼帝國”百姓心中的“正統”觀念。
$$$$$$$$$$$$$$$$$$$$
聽到趙同的回答,我滿意地笑起來,然後發布命令道:“告訴何鑫和趙林,行動開始。”
日記 第二百零二頁
地球北京時間2007年10月1日。
大陸曆209年6月27日,晴轉多雲,晚上有5-6級的偏南風。
————————————————————————————
若是放在地球上,今天應該是我們中國的國慶節。以前還在地球上的時候,每到這一天我都會在家中,和家人一起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
那個時候,雖然感覺十分熱鬧,卻是並沒有一種叫做“溫馨”的感覺。可是到了這裏,這個從本質上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之後,這種已經逝去的“溫馨”在我的腦海中卻是越發的清晰起來。
人啊,總是留戀已經失去的事物,同時卻又不懂得珍惜眼前所擁有的。不得不說,人類實在是一種十分奇怪的種群。
唉,不說這些了,越說越讓人傷懷,還是回到正題吧。
$$$$$$$$$$$$$$$$$$$$$$$$$$$$$$$$$$$$$$$$$$$$$$$$
在我命令在“鳳凰領”的何鑫以及在“狂狼帝國”的趙林開始吞並計劃的同時,我也在這“中山王國”的國都“首裏城”開展了完全將“中山王國”烙上我的印記的行動。
雖然,我目前基本上掌控了“中山王國”,可是對普通的百姓來說,我也就是一個有著諸多傳奇的駙馬罷了,而且這個駙馬還是預備的。
如此,就算我能夠讓我的未來大舅子在萬眾面前將王位禪讓給我,恐怕我仍然不足以服眾。同時,朝中固然已經是我的天下,可是地方上呢?甚至有的人根本不知道我這個准駙馬的存在,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大可能在我得到王位之後就效忠于我。那時候,我固然得到了王位,可是同時也將“中山王國”帶入了不穩定的局面。
所以,想要真正掌控整個“中山王國”,除了需要掌控地方之外,還需要提高我的名聲。只有擁有足夠的名聲以及威望,我才能做到真正的和平演變。
于是在昨天早朝之前,我連同沙迦一起拜訪了我的大舅子,並且要求他將我提升為刑部的侍郎。
當然,在這之前刑部三名侍郎是滿員的,自然不可能再增加一名。解決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去掉一個侍郎。“邙山”的資料庫中到處都是這些官員貪贓枉法的證據,除去一個小小的侍郎自然容易之極。
朝會之上,立志革新的宣武王當眾摔出了一本寫滿了那名在位十三年的刑部侍郎在職期間的累累劣跡,當場命令禦林軍的士兵摘去這名侍郎的官帽,于午門之外斬首示眾。
不說宣武王的這種行為迎來了百姓不少的贊語,話說在這名侍郎被拉出去之後,朝堂上開始就這空出來的侍郎位置進行了討論。由宣武王提名,左相以及吏部尚書等朝廷大員贊同,我,准駙馬、“邙山”負責人兼任了刑部侍郎一職。
宣武王對我進行提名的理由十分充足,那就是以“邙山”的情報能力可以充分地掌握各類案件的真實情況。說完這句話之後,宣武王還冷冷地掃視了階下眾官員一眼,道:“孤選擇範駙馬擔任刑部侍郎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告訴在場的諸位一聲:現在我‘中山王國’正面臨兩大強敵,雖然他們現在正相互之間爭戰不停,可是孤王卻不希望在這個時候還從駙馬口中聽到某某官員做了什麼事情之類的話。”
“過去的事情孤王可以不管,可是今後,我希望各位,包括駙馬在內,全心全意為國效力。若是你們在各自崗位上確實盡到了職責,那麼孤王保證今後的獎勵絕對不比過去你們花費大量心思謀求的利益差多少!”
宣武王這一番經過我指點的話,說得是聲色俱厲,鎮住了朝堂上大部分官員。在眾人三呼“陛下英明”之類的話語中,宣武王帶著滿臉的笑意宣布退朝。
當然實際情況是,朝中的大部分官員已經效忠于我,當然還有一些是完全受我控制,就算是我除掉的那個刑部侍郎也是如此。不過為了擴大自己的名聲,我不得不選擇將其放棄。反正對我來說,這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而且從紀律開始改造“中山王國”是一個十分不錯的切入點。
$$$$$$$$$$$$$$$$$$$$$$$$$$$$$
今天一大早我就來到了刑部上班。這是從小處著手,讓人知道我並不會因為身份的特殊而和別人有所不同。別看這是細節問題,可是卻對我的名聲提高和擴大很有幫助。因為正是這些細處可以體現一個人的真正性格。
帶著一名來自“三眼族”的隨從,我先是拜訪了刑部尚書,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當然,這是表面上的。當刑部尚書的辦公室大門關上之後,卻又是完全一副不同的情景。
劉錚,這個在“中山王國”有著“老好人”之稱的刑部尚書在關上房門的下一刻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向我磕頭行禮道:“屬下劉錚參見主人!還請主人原諒屬下之前的不敬之罪!”
“起來吧,在外人面前,我就是你的下屬,所以你不用為此擔憂。”在劉錚暗暗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我詢問道:“之前我吩咐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剛起身的劉錚聽到這個問題,馬上從書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恭敬地用雙手遞給我道:“回稟主人,一切已經準備好了。屬下為主人選擇了‘中山王國’影響最大的冤、假、錯案,完全符合主人的要求。”
對劉錚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在位十多年,劉錚雖然並沒有發揮出他刑部尚書應有的作用,可是論對刑部大小案件的熟悉程度,恐怕不作第二個人想。
我隨手接過宗卷,翻看了幾頁之後,道:“你給我說說這十宗案件的大概情況吧。”
“是,主人。”劉錚臉上一喜,恭聲道:“這十大要案的第一件乃是高密郡‘羅家慘案’。羅家乃是高密郡望族,祖上更曾經有過一等侯爵爵位。案發之前雖然不再是貴族,可是卻也是大富之家,羅家商行在我‘中山王國’名氣頗大……”
十個案件的大概情況被劉錚簡單介紹了一遍,聽得我感慨不已。在這之前,我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畢竟在地球上的時候,電視中各種陰謀詭計以及玄之又玄的案件看得多了。可即便是如此,聽完這十件慘案,還是不由自主地暗自歎息一聲。
至于站在我身後接受沙迦的命令跟著我曆練的“三眼族”隨從,其表情更是隨著劉錚對案件的敘述不斷地變化著,讓我不得不佩服這家夥的心性之純,恐怕這也是沙迦之前拜托我好好地教導他一番的原因吧。
不過還好,“三眼族”的人心性十分堅定,即便一宗宗的慘案聽得這個年輕的“三眼族”血脈賁張,可是卻仍然能夠很好地克制自己的情緒,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和身份。
暗中贊歎了一聲,我對劉錚道:“關于我將重新調查這些陳年舊案的事情,你幫忙宣傳出去。另外記得在宣傳的時候加上我立下軍令狀的事情:若是我不能夠將這些案件調查清楚,不能夠為民請命,那麼將自動辭去這刑部侍郎的位子。”
聽得我的話,劉錚眼睛一亮,滿臉喜色道:“主人英明,如此一來民眾必然對主人的調查十分關注,到時候屬下再在調查的過程中設置一些障礙,那麼必然會將主人的名聲提到一個很高的位置。”
不愧是在刑部尚書呆了十三年的老狐狸,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並且還對這個計劃提出了補充,讓我十分滿意。
起身離開他的辦公室的時候,我不由地在心中想,或許當我真正成為“中山王國”的統治者的時候,可以考慮將他繼續留在刑部尚書這個位置上。最不濟,也可以讓其在刑部擔任顧問的閑職,充分發揮他的價值。
還是古話說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不說劉錚本身的能力如何,單單就是那份閱曆以及經驗,就是一份巨大的財富。更不用說,能夠成為刑部尚書,劉錚絕對不是無能之人。
其實劉錚如此,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本來我是打算在我完全掌握“中山王國”之後,慢慢將這些人從朝中清除出去,甚至根據他們所犯下的罪孽,提交刑部進行審判。不過現在嘛,我卻是改變了這個決定,準備讓他們在各自的領域發揮余熱,就當是為他們以前的所作所為贖罪好了。
刑部的工作很多,除了刑部尚書這個平時不大管事的最高領導之外,其他人包括兩名侍郎在內,每一個都是工作繁重,特別是在宣武王登基以來。
所以,直到十二點的時候,我才能夠離開刑部回家吃飯。而下午,吃完一頓飯陪同秀兒三女閑聊一番之後,兩點鍾又到了上班時間,這一呆又將是三個半小時的時間。
本來,我是準備在這三個半小時中研究一下狙擊槍的扳機構造的,畢竟我目前所采用的方法固然可以做到完美地擊發子彈,可是就行為習慣來說,卻讓我很是不舒服。所以,我是決心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完善“狙擊槍”這一利器的構造。
可是萬事有一個例外。這不,在我用自制的碳筆成功地在白紙上畫了一個稍顯繁複卻又能夠做到擊發子彈的機械構造之後,刑部發生了一件事情,一件大事。
刑部的總部座落于王宮不遠處的一條大街上。事實上,“中山王國”的六部全部在這條叫做“王道”的大街上。因為六部的總部全都在這條大街上,所以“王道街”又稱作“六部街”,乃是“中山王國”權力中心所在。
刑部靠“王道街”的街口,方便民眾報案。和中國古代的衙門一樣,在刑部大堂之外,設置了三面豎起來的鼓。若是民眾有什麼冤情,可以通過敲鼓鳴冤。
三面鼓,大小不同,所能發出的聲響自然也不同。最小的那面鼓,敲打起來聲音自然最小,基本上只有身處刑部大堂外圍負責接待報案人員的專職人員才能聽到。一般的民事案件就可以敲擊這面小鼓進行,然後由相關人員登記,再交由相關人等負責。
中型鼓,聲音可以傳遍整個刑部大堂。若是涉及到一品以下官員的案件,就可以通過敲擊這面鼓來報案。
最大的那面大鼓,當然聲音最響亮,完全可以傳到王宮大內和小半個“首裏城”。這面鼓,只有當案件涉及到一品大員或者王親國戚的時候才能使用。
而往日裏,一品大員或者王親國戚那是普通的百姓或者官員能夠得罪的嗎?通過這種方式報案,基本上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不了了之,甚至可能遭受來自被告的各種打擊。
今天,在我上班的第一天,這面沉寂了許久,落滿了灰塵甚至已經開始被無情的時間腐蝕的大鼓被敲響了。不但如此,因為敲擊者使用了風元力的緣故,這鼓聲不但傳到了王宮之內,更是傳遍了整個“首裏城”,頓時將原本顯得略顯平靜的炎炎夏日變得分外火熱起來。
我幾乎和劉錚同時跨出各自的辦公室。兩人對視了一眼,相互之間有探詢之意。看到劉錚的時候,我還以為這可能是他的安排。可是接到對方眼中同樣的信息,我知道這是自己想叉了。
兩人同時收回了視線,然後快步向著前面大堂快步而去,畢竟在這個當口有人狀告一品以上的官員或者王親國戚,對我來說實在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相比起我去翻陳年舊帳,更具有實際意義。畢竟時間不但可以抹去很多真相,更可以抹去民眾心頭的那份激情。
當然,我當初不是沒有考慮過找人演上這麼一出,可是為了大局考慮,我還是放棄了這誘人的想法,畢竟目前的“中山王國”實在經不起太多的大案。一旦我成功地解決了案件,還以朗朗乾坤,勢必會讓民眾看到希望,一個個有冤伸冤,到時候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當然,我去翻陳年舊帳雖然也有這方面的影響,但是畢竟時間上過去很久了,這一點就會減少很多麻煩。
閑話休提,回到正文。
$$$$$$$$$$$$$$$$$$$$$$$$$$$
刑部尚書連同三名刑部侍郎一起來到了前面大堂,在詢問了相關的官員之後,我們獲得了初步的信息。
一個名叫莫瓊祁的百姓狀告戶部尚書馬文曄。這馬文曄我很是熟悉,是六部尚書中最早接觸的一個,當時還是他親自為我辦理的珍寶入庫手續。
不過從本質來說,這個馬文曄完全是一個傀儡。戶部,掌管全國的錢財以及各種物資、百姓戶籍、土地等等,比我們地球上的那些財政部的職權範圍還要大上許多。可以說,六部尚書中最容易貪汙的自然就是這個戶部尚書了。
戶部的重要性誰都知道,因此在尹正還在的時候,馬文曄雖然是名義上的戶部尚書,可是戶部的真正掌權者還是肅親王尹修。畢竟,這麼重要的部門還是交給自家人放心,這是為君者普遍的心理。
所以,在之前馬文曄一直都是傀儡,所做的也就是表面上的工作罷了。據我了解,就是戶部的三位侍郎權柄都要比馬文曄這個戶部尚書大,甚至有時候馬文曄這個戶部尚書還要看三名侍郎的臉色行事。
看了我的這些話,或許有人會問既然如此,那麼當初何必又讓馬文曄當這個戶部尚書?這不是純粹擺設嗎?
這裏面自然有著不為人所知的內幕。從“邙山”的宗卷中,我獲知這個馬文曄實際上乃是“中山王國”規模最大的商行“馬氏商會”當家人馬鴻志的親弟弟。
而這個“馬氏商會”的成分十分複雜。當初,“馬氏商會”之所以能夠在“中山王國”崛起,並且在短短的十五年時間中成為“中山王國”當之無愧的第一商行,完全是因為已故的國王尹正暗中的支持。
當時還是魯赫的父親執掌朝政,為了秘密蓄積對付魯家的力量,尹正暗中扶植了“馬氏商會”,並且借助“馬氏商會”提供的大量錢財的幫助,建立了現在直屬于國王指揮的禦林軍,以前的“虎賁軍”。
可以說,尹正之所以能夠奪權成功除掉魯家,這“虎賁軍”要居首功,而之所以能夠秘密地建立起“虎賁軍”,“馬氏商會”又居首功。這樣延遞下來,尹正能夠奪權成功這“馬氏商會”起到了一大半的作用。
※※※※※※※※※※※※※
日記 第二百零三頁
(承接上頁)
鳥盡弓藏,這對一個君主來說,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馬氏商會”固然在尹正重掌大權的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可是卻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當尹正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國王之後,看待事物的眼光也發生了變化,自然不會任由“馬氏商會”繼續發展下去。
雖然不至于將“馬氏商會”變成歷史,可也使用各種手段對“馬氏商會”進行限制,乃至于打壓。
在尹正的一系列手段之下,“馬氏商會”固然還是“中山王國”的第一商會,可是除了每年暗地裏為“中山王國”提供大量的錢財以及物資,更是通過種種方法在“馬氏商會”安插人手(大部分都是“邙山”成員)。
當然,為了表彰以及安撫馬家,尹正同樣給了馬家極高的榮譽,除了敕封馬文曄為戶部尚書並三等侯之外,更是將一部分的王宮用度交由“馬氏商會”負責。
總的來說,目前的“馬氏商會”表面上仍然風光無限,維持著第一商會的規模,可是實際上只要尹正願意,安全可以通過和平的方式將這個第一商會變成戶部產業的一部分。
$$$$$$$$$$$$$$$$$$$$$$$$
那個叫莫瓊祁的原告呈交上來的狀紙上敘述了我們這位傀儡戶部尚書大人的種種罪惡。上面所列的罪責十分普遍,像什麼貪汙、受賄,像什麼欺男霸女,又有什麼使計搶奪百姓的財產之類的,並沒有什麼新意。
不過就是這些罪責,完全可以讓這位尚書大人死上無數次。當然,在一般情況下,這可能性基本上不存在。畢竟馬文曄好歹是一個名義上的戶部尚書,想要告這樣的一品大員,需要經歷層層手續,只要馬文曄隨便在其中的某個環節說上一句話,這件案子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連帶著還可以從根本上解決麻煩的根源。
基本上刑部大堂門前的那面大鼓,自“中山王國”建國以來沒有怎麼動過。就算是那僅有的幾次,也是情況十分特殊的類型,並不是普通的百姓狀告當朝的一品大員或者王親國戚。
所以,對這個狀告馬文曄的莫瓊祁,我心中十分好奇。從劉錚接過狀紙並且快速瀏覽完之後,我和邊上的劉錚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從我這裏得到“指示”之後,劉錚擺出了刑部尚書的威風,大聲喝道:“你們都在幹什麼?一個賤民居然膽敢狀告堂堂的戶部尚書、三等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來人,將那個什麼莫瓊祁轟趕出刑部大堂!”
說著,劉錚還一臉氣憤地撕碎了我還回去的狀紙,狠狠地將其扔向空中。
看到刑部尚書的這一番作為,原本聚攏在一起的眾官員愕然中帶著一絲了然。眾人小心翼翼看了劉錚一眼,又看了在其身邊皺著我,紛紛轉身離開,準備前往大堂處理這件事情。
不過就在最後一名官員剛剛準備轉身的時候,我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朵:“劉大人,下官認為此舉並不妥當。”
聽到我公然反駁劉錚的話,眾人齊齊停住了腳步,紛紛將目光看向我。感受著眾人那期待的眼神,我向劉錚行了一個抱拳禮道:“劉大人想必是認為馬尚書不可能做出狀紙上的事情,因為對馬大人來說這些事物他唾手可得,自然犯不著觸及律法。對嗎?”
“不錯!”劉錚聽到我的話,先是臉色一青,然後幾分疑惑幾分釋然以及幾分沒好氣地道:“以馬大人堂堂尚書之位,不要說不會搶奪別人的財產了,更不會強搶民女。據本官所知,劉大人的三夫人乃是我‘中山王國’有名的美女,哪可能看上一般的民間女子?是故,本官並不認為接受這件案子有任何的意義。”
劉錚的話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不過真要說起來也就是似是而非罷了。人的心理若是這麼簡單,那可就真的天下太平了。在地球上,有一句話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又道是“距離產生美”……總之這些俗語無不在說明人類的心理特征。劉錚的話自然是半點也站不住腳的。
我卻並不想當面反駁他的話,而是采用了一種迂回的方式,道:“下官同樣認為如此,好像真的找不到馬大人的犯罪動機。既然如此,那麼這個莫瓊祁似乎就應該是誣告我‘中山王國’的一品大員,如此可是大罪!尚書大人,下官懇請將此人交于下官審理,必定在十日之後還馬大人一個清白!”
“呃,這——”劉錚似乎對我的這種說法有點不知所措,微微一思索之後似乎是想到了我另外的身份,因此沉吟幾秒鍾之後點頭同意了我這個要求。
劉錚答應我的要求之後,對著周圍的官員呵斥了幾聲,然後板著臉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而我則是在在場眾官員的交頭接耳中緩步走向刑部大堂,開始主持莫瓊祁狀告戶部尚書這個案子。
$$$$$$$$$$$$$$$$$$$$$$$$$$$$$$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莫瓊祁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估計就是莫瓊祁這個樣子了。這個長相憨憨的,卻又具有著滿臉的正氣的莫瓊祁,在我詢問詳情的時候,義憤填膺地敘述了我們的戶部尚書大人的種種劣跡,最後聲若洪鍾地對我道:“侍郎大人,請您給我和無數受過馬文曄迫害的百姓主持公道,明正典刑!”
最後四個字說得尤其響亮,一雙大眼睛更是緊緊地盯著我沒有絲毫的放松,讓我不由地眼中微微一亮。心想這個莫瓊祁並不是單純的憨直,更有一份機靈在內。“明正典刑”明顯是用來擠兌我的,言下之意,就是若我不能將馬文曄繩之以法,那麼還有何面目坐在這大堂之上!
只可惜,這種擠兌對大部分人來說根本沒有作用。若是我並不是純心幫助莫瓊祁的話,同樣不會將這四個字放在心上。看來,莫瓊祁還是單純了一些,不知道人世之險惡。
當然這些並不是我在意的,光是憑莫瓊祁路遇一對淒慘的母子並且慨然答應他們狀告當朝戶部尚書這一點,這個人我是要定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可得好好地對他敲打敲打。
我並不理會那雙瞪得如牛眼一般的眼睛,慢吞吞地道:“這件案子本官接手了。不過馬大人是否有罪,你所言是否屬實,一切都有待查證。這樣吧,你暫時回去,等候消息;另外,在本案結束之前,不能夠擅自離開京城,否則按照律法,本官將制你一個誣告之罪!退堂!”
甩下這麼幾句話,在堂上的書記官、衙役特別是莫瓊祁這個當事人目瞪口呆中,我帶著自己的隨從回到了刑部後院自己的辦公室中。
接下來的時間,我一邊以精神力觀察著在一個官員的帶領下住進了城內的驛館開始了半囚禁的生活,一邊不斷地翻閱“中山王國”的《刑法》,並且根據莫瓊祁狀紙上所列出來的罪名一一查閱,並且將之記錄在一張紙上,以便幾天之後的正式堂審的時候不至于手忙腳亂。
至于,對別人來說難以得到的罪證,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在“邙山”總部的資料庫中,甚至在王宮之內,馬文曄這個傀儡戶部尚書的檔案都有著厚厚一打。想要判他有罪,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我需要的並不是那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的結果,而是這裏面的過程。給這件案子增添一些波折,制造種種不利于我的謠言,然後再一舉將馬文曄甚至順勢接手整個馬家的產業,這才是我的目的所在。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了,我在刑部度過了第一個工作日。在離開刑部的時候,我的隨從、八級高手來自“三眼族”的那加卻並沒有隨同我一起回到駙馬府中。他在我的命令下,悄悄地前往了驛館,並且在暗中保護那個莫瓊祁。
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當我們的戶部尚書大人聽聞有人狀告他並且這件案子由我這個“邙山”的負責人直接審理的話,第一個反應那就是我要拿他甚至馬家下手。所以,馬文曄最有可能的行為那就是派人暗殺也就是六級武者的莫瓊祁。
一個小小的六級武者,自然不會放在別人的眼中,最有可能會派出七級或者八級的武者前來刺殺,而絕對不可能小題大作地派一個九級高手前去。
當然,那加雖然表面上只有八級的實力,可是配合他的強大精神力使用,完全可以和九級武者相抗衡。只要阻得對方一時,驛館中的高手就會趕去,所以基本上莫瓊祁是沒有危險的。
另外,這也是對兩人的一個考驗。考驗那加獨當一面的能力,也可以進一步考驗莫瓊祁心性。可謂是一舉多得的布置。
※※※※※※※※※※※※※
日記 第二百零四頁
地球北京時間2007年10月11日。
大陸曆209年7月7日,晴轉多雲,晚上有雷陣雨。
————————————————————————————
今天是我和劉錚約定的十天之期。也就是說,在今天將會正式開始對莫瓊祁狀告馬文曄一案作出堂審。當然,今天我也必須給劉錚一個答複。
上午八點三十,我准時地走進刑部大堂。看到我進來,在場所有的官員以及圍觀的百姓霎時間安靜下來,然後人人向我行禮,其中包括不管是品級還是爵位都比我高的刑部尚書劉錚。
在堂審的時候,大堂所在地最大的官員就是主審官員,其他的人就算是官職再大,爵位再高,見了主審官員也要行抱拳禮以示對國法的尊重。因為這個時候的主審官,已經不僅僅代表了自己本身,更代表了國家的律法。
不過在向我行禮的同時,眾人看向我的眼神千奇百怪:有崇拜的,有鄙視的;有不屑的,自然也有期待的……
將這些眼神一一收入眼內,我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抱拳還禮之後,向身邊的那加使了一個眼色。
那加會意,身穿刑部捕頭官服的他走到大堂中央,然後大聲道:“肅靜!現在,莫瓊祁狀告馬文曄一案正式開始堂審!所有人等務必遵守堂審之紀律,若有違者依律嚴懲!”
說完,那加用絲毫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冷冷地掃視了在場的眾人一眼,並且用上了精神力量。其結果就是凡是接觸到那加眼神的人無一例外的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我不去理會眾人再次變得奇怪起來的行為,手中驚堂木重重一拍,朗聲道:“帶原告和被告!”
我的話自有站立在大堂兩邊的一眾金吾衛大聲傳遞出去,然後大堂之外早就準備好的莫瓊祁和馬文曄在兩名金吾衛的帶領下走進了刑部大堂,前者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一個跪拜大禮,至于後者因為其身份只需向我行一個抱拳禮即可。
堂審的一切都按照“中山王國”的律法步驟來進行,先是詢問了原告莫瓊祁的名字,然後拿出當時他呈遞上來的狀紙轉交給他讓其進行最後的確認,最後則是堂審的主體部分。
“莫瓊祁,既然你狀告當朝的戶部尚書馬文曄,你可有證據,又或者證人?”一系列程序走完,我沉聲問道。
“回稟大人,原本小人有證據的,可是在幾日之前被賊人潛入驛館毀去,甚至連小人當時也差點性命不寶!”
我瞟了一眼站在那裏的馬文曄,沉聲道:“也就是說莫瓊祁你現在手中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你狀紙上所列的罪名?”
“大人,原本小人有證據的,可是——”
莫瓊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我用驚堂木打斷道:“本官只問你有沒有證據!你只需告訴本官‘是’或者‘不是’!”
迎著我的狠厲眼神,莫瓊祁嘴唇蠕動了幾下,可是最終滿腔的委屈化作了一個低沉的“是”字。圍觀的百姓對我的行為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大部分都是在說我不近人情,又或者官官相衛之類的;而大堂兩邊坐著的來自各部的官員則顯得沉穩得多,他們安靜地坐在那裏靜觀事情的發展。
至于另一位當事人馬文曄,聽到我明顯偏向于他的問話,臉上堆起了燦爛的笑容。
將所有人的表情收進眼內,我的嘴角扯出一個莫名的笑容,緊接著問道:“既然如此,莫瓊祁你可有人證來證明馬文曄馬大人確實犯下了你狀紙上所寫的罪行?”
沉吟了兩秒鍾時間,馬文曄低沉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中:“沒有。”
當然,事情的真相並不是如此。
莫瓊祁之所以狀告馬文曄,自然是因為氣憤他的所作所為,更直接的原因乃是一對母子悲慘的境遇。在莫瓊祁前來“首裏城”狀告馬文曄的同時,身為重要人證的那對母子同時來到了京城,並且居住在一間城郊的小客棧中。
至于莫瓊祁手中的那些證據,當然也是那對母子交給莫瓊祁的。可是就在驛館遭受賊人光顧的同一晚,那間小客棧被人一把火燒掉了。
最後,在客棧的廢墟中找到了三具屍體,兩大一小,應該就是那對母子和可憐的小客棧老板的屍體。
如此,人證自然也沒有了。所以,莫瓊祁自然只能無奈地說出“沒有”兩字。
聽到莫瓊祁說出“沒有”兩字,我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用驚堂木狠狠地拍了一下,沉聲道:“沒有物證,更沒有人證,居然膽敢狀告一品大員兼三等侯爵的尚書大人。莫瓊祁,按照我‘中山王國’的刑法,你這是誣告的罪名,更是犯上!兩項罪名加起來,足夠你在牢中呆上一輩子!”
此語一出,整個刑部大堂一片喧嘩。制造“喧嘩”的主體自然是在刑部大堂外面觀審的百姓了。在之前的十天時間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首裏城的百姓對莫瓊祁同情非常,對馬文曄痛恨無比,而對我這個主審官雖然飽含期望。
可是身為當朝(准)駙馬、刑部侍郎、曾經為了“中山王國”百姓情願捐出手中所有珍寶的我,卻是一次次地讓他們失望。
6月28日,在獲知驛館以及城外客棧發生的慘案的時候,我大義凜然地發表聲明,保證一定不會讓那些犯下累累罪惡的不法分子逍遙法外!
我的聲明,經過N波人的宣傳,很快地傳遍了整個“首裏城”,並且快速地想著整個“中山王國”乃至于整個大陸傳播開去。在當時,我的行為被有志之士稱為“開吏治一大先河”,“新時代的賈俞”(賈俞乃是“中央帝國”全盛時代的一大清官),至于其他的像什麼“敢于挑戰權威”,“急公好義”,“愛惜百姓”等等評語更是層出不窮。
就這樣經過了三天時間,等整個“首裏城”甚至整個王宮大內差不多全都知道我將受理莫瓊祁狀告馬文曄一案的時候,在我和馬文曄這個被告發生了種種摩擦的時候,我于半夜裏秘密拜訪了馬文曄。第二天,我更是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樣和“馬氏商會”的當家人馬鴻志,並且敲定了一系列的條約,讓我獲得了大量的利益。
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和馬文曄以及馬鴻志的兩次見面居然被傳了出去,並且弄得人盡皆知。
如此,又過了兩天時間,我不得不再次作一次聲明,言道我會秉公執法就算是他是王親國戚也絕不姑息。可是在我作出這個承諾的同時,卻並沒有對案件進行任何的調查。不,應該不是沒有,而是有等于沒有。就這樣,時間轉到了十天之後,到了第一次正式堂審的時候。
所以,百姓們的這種反應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甚至,我已經能夠聽到有人開始對我暗地裏怒罵出聲了。
相對于百姓們的大聲喧嘩,觀審的眾官員雖然同樣議論紛紛,可是卻還保持著克制,畢竟除了刑部侍郎這個身份,我還有一個准駙馬的身份在。他們小聲地議論著,表達心中的疑惑、鄙視和其他種種千奇百怪的情緒。不過總的來說,不管是百姓還是這些官員,沒有一個是對我贊揚的。
當然,還有些並不開口的人,其中自然包括我的上司劉錚等人。我大致地觀察了一下,除了劉錚以及另外一個接受宣武王的命令參加這一次堂審的禮部侍郎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對我沒有任何的好感。甚至,連表面上的奉承也免了。
得,這一次似乎我幹得實在太出色,得到了如此多人的“贊譽”,還真是讓人不自在呢。
心中還沒有感歎完,這一次堂審的主角之一、被告馬文曄,哈哈大笑起來:“範大人,既然如此,本官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離府得時候,本官可是特意讓人準備了冰鎮壓驚酒,若是現在回去的話恰好可以享用呢。”說著,挺著腐敗大肚子的馬文曄還作出一副很是回味的模樣。
馬文曄的話自然讓莫瓊祁以及觀審的一眾百姓勃然大怒,莫瓊祁更是十分沖動地準備從地上起來狠狠地揍上這個胖子一頓,讓我不由地在心中暗歎一聲——嫩,太嫩了!
居然做事不經大腦!看來以後還需要花大把時間進行再教育呢。微微歎了一口氣,我臉上作出一副詫異的表情,對馬文曄道:“馬大人,這件案子還沒有審完,你怎麼說要走?”
說著,我臉色一緊,滿臉陰沉地道:“根據我‘中山王國’《刑法》第三章第十六款,馬大人剛才對本官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按照《刑法》第九章第三款行抱拳禮,按律掌嘴二十;另,不經主審官詢問,擅自插話,重杖二十!又,馬大人剛才無故大笑,是為喧嘩公堂,重杖三十!合計,掌嘴二十,重杖五十!”
不理會在場眾人那呆滯的表情,我大喝道:“來人,行刑,明正典刑!”
兩邊的金吾衛全是我的心腹人員,自然不會像一般的人那樣呆滯,聽到我的命令,一個個興奮地大喝一聲遵令,然後一擁而上。
不過有一個人比眾金吾衛更快了一步,那就是那加!那加神妙地跨出了一步,瞬間來到馬文曄的面前,在其本能地想要反抗之前在他的丹田處點了一指,封住了其體內所有的元力流動。
而這個時候,眾金吾衛才一起來到,幾人合作按住馬文曄,由其中一個修煉了土元力的武者狠狠扇了馬文曄二十個嘴巴,打得他滿嘴鮮血,牙齒掉落了不知道多少。
現場響起一片片的驚呼聲,這個時候的眾人才反應過來,知道我剛才所說的話並不是玩笑之語。
劉錚作為刑部尚書,看到我這樣“胡亂”行刑,氣憤地從自己的位子上站起來,指著我大聲道:“範大人,你這是在幹什麼?還不讓他們停下!”
還不等我有所回應,這位因為氣憤而滿臉通紅的刑部尚書又轉向行刑的幾個金吾衛,大聲喝道:“你們幾個全部給我停下!否則——”
“否則如何?”我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鐵青著臉,我盯著劉錚冷笑道:“本官乃是這一案件的主審官,在這公堂之上就算是大王來了,也不能在案件過程中說什麼!難道尚書大人認為比之大王還要尊崇幾分?另外,剛才大人的行為不但是喧嘩公堂,更是有意幹涉本官審案。若是根據《刑法》的相關條款,劉大人或許應該和馬文曄享受一樣的待遇。”
“不過,本官考慮到劉大人年事已高,加之情緒出現劇烈波動,因此有所失態,就此揭過此事!不過若是還有下一次,別怪本官不留情面!”
“你、你……”劉錚手指著我半天說出話來,最後所有的怒氣化作一聲冷哼,然後甩袖而去。
隨著劉錚的離開,有一部分的官員也跟著離開了。當然,還有一部分官員,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想走卻又不敢走的模樣。當然,那個替我的未來大舅子出席堂審的禮部侍郎卻是在如此的環境中,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讓我不由地在心中暗贊。
二十個嘴巴很快就過去了。馬文曄被眾金吾衛粗魯地按在地上,然後由其中的一人拿著一根粗壯的木棍行刑。響亮的“啪啪”聲,伴隨著馬文曄的慘叫聲交織在刑部大堂中,讓圍觀的百姓興奮非常,一個個還怒罵著馬文曄的罪有應得。
而對我,自然是各種贊譽不斷。畢竟,現在就是再蠢的人都知道我並沒有像傳聞中那樣跟馬文曄勾結在一起,而是準備一心一意地將馬文曄法辦。很多人已經猜測出我之前的種種作為可能是為了迷惑敵人!
馬文曄在享受著重杖滋味慘叫出聲的同時,對我進行了怒罵,可是因為嘴巴腫得像饅頭一樣,加上掉了一大半的牙齒,所以說出來的話根本沒有人聽得清楚,也沒有人在意他所說的話。
我坐在自己的靠背大椅上,悠閑地喝了一口清茶,然後慢吞吞地道:“馬文曄辱罵主審官員,按律處以一百重杖的刑罰。眾金吾衛聽令,現在變成一百五十杖了,不要弄錯數目了。另外,若是馬文曄還敢辱罵本官,打到他不罵為止。”
于是木棍和馬文曄那只肥屁股接觸的聲音更加響亮了,而馬文曄本身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對我進行辱罵了。
聽著這無比美妙的“音樂”,我從座位上站起身,攤開手中的宗卷,大聲向眾人宣布道:“經本官所查,莫瓊祁狀告馬文曄的狀紙上所述的罪行,全部屬實;不但如此,金吾衛更查出馬文曄連同整個馬家在過去二十年只見所犯下的累累罪行。犯下如此重罪,馬氏兄弟不但不認罪,更是在案件審理過程中派人刺殺原告莫瓊祁以及證人田氏母子、搶奪罪證,甚至膽敢對主審此案的本官行賄,如此滔天罪行經本官向大王請示之後,作出以下裁決!”
“罪犯馬文曄連同其兄長馬鴻志等七十三人判以斬刑,又馬定淘等三百七十九人判以五年至終身監禁等不同的刑罰。另外,沒收馬氏一族所有的財產。凡是受到馬家迫害的人或者家族,朝廷將會作出相應的補償,希望相關人等前往各地的官府進行報備……”
長長的宣判書終于被我念完了,隨之而來的是百姓們的歡呼聲,至于同樣聽到判決書的馬文曄則是很乾脆地暈了過去。
而在一邊還暈乎乎的莫瓊祁則是驚喜地發現,原本應該已經是死人甚至還被其親手安葬了的田氏母子居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同于以前的那幅狼狽樣,經過十天的調養,田氏母子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特別是田氏,原本看到的時候是一個滿臉汙垢滿頭亂飛的乞丐模樣。可是現在呢,除去了一身的髒物加上家仇得報,原本就美麗非常的田氏展現出驚人的魅力,就算是我看到了也不由地感覺到眼前一亮,更何況是莫瓊祁這個沒有見過什麼漂亮女人的愣頭青。
看著莫瓊祁那愣愣的眼神,以及其中蘊含的絲絲癡迷,再聯想到這幾日裏田氏言道莫瓊祁時候的那種絲毫不掩飾的好感,我不由地心中一動,一個絕妙的主意從腦中蹦了出來。
左看看一臉呆然的莫瓊祁,右看看一臉興奮夾雜著絲絲紅暈的田氏,再看看只有五歲大的田小名,我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