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作者:六道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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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7-11-24 23:23:5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1 1063298
huro 發表於 2007-11-25 05:34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三十三章
    謝文東到達T市當天,召集東心雷、任長風等人開了一次會議,主要是商討消滅青幫位於北方的勢力。東心雷說道:「東哥我覺得現在應該全力進攻,不給青幫留下喘息之機。」

    靈敏擔憂道:「只怕韓非不會坐在家裡看著我們把他們北方勢力殲滅的。」

    任長風大笑,傲然說道:「他不來也就算了,若是再敢來,只怕他就不會像上次那麼好運了。」

    靈敏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上次韓非之所以大敗是因為文東會突然殺出三個堂口的關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打韓非個措手不及,攪亂了他整盤計劃,以韓非的為人,吃過一次虧肯定會有所防備,何況,這次東哥回來,並未帶文東會的人,再想那麼輕易打敗他太難了。

    看出她的顧慮,任長風哈哈笑道:『怕什麼?!青幫實力強,我們的實力也不弱,只要有東哥在這裡坐鎮指揮我們,咱們不會吃虧的。」

    謝文東見眾人都說得差不多了,他方開口說道:『我也贊同老雷和長風的意見,現在正是該全力進攻的時候。」說著他頓了一下,站起身形,走到地圖前,舉目看了片刻,又道:「老雷山東、河南的青幫勢力交給你了,由你去組織那裡各堂口的兄弟進攻,勢必要將這兩個省的青幫人員全部清空。」

    東心雷起身領令,正色道:「是,東哥!」

    『長風」謝文東又指了指地圖,說道:『山西的青幫勢力由你去處理。」

    『是」

    『小敏,你以前是陝西的堂口的堂主,對那裡的環境比較熟悉,所以,那裡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謝文東象發牌一樣,將北方各省分攤下去,由北洪門內的高級幹部全權負責。而他自己坐鎮T市,掌控全局。

    很快,北洪門和青幫的,衝突再次打響,北洪門剛取得一場大勝仗,氣勢正旺,一路打下來,勢如破竹,青幫各堂口根本抵擋不住。

    告急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到鎮江,向韓非求援。可是,各堂主並不知道,韓非此時並不在鎮江,坐鎮的人是副幫主唐堂。

    唐堂是地地道道的台灣人,領導一方絕對綽綽有餘,但要說控制全局的能力,比起謝文東和韓非這樣的天才,就顯得稍微差了一些。突然面對北洪門在北方展開全面進攻,他一時間也慌了手腳,只是不停的從南方調派人力,增援北方,可是,南北距離甚遠,加上調動的人員又多,往往援軍還在路上,堂口便先被北洪門打垮,等援軍好不容易趕到目的地時,迎接他們的是北洪門嚴陣以待的迎頭一棒。

    青幫勢力連連潰敗,唐堂急得如熱鍋螞蟻,連他自己都記不清給韓非打去多少追電話,催他回鎮江。

    韓非此時正在DL,陪受到驚嚇的丁潔,每次接到唐堂的電話,他都說:『等小潔沒事之後,我自然會回去,」

    唐堂急得焦頭爛顴,追問道:「那得等到什麼時候?現在的局勢異常緊張,那可不等人啊…………」

    韓非回答得乾脆,不客人拒絕地說道:「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要看到小潔沒事之後才會離開。」

    唐堂聽完直跺腳。韓非喜愛丁潔的程度,他當然瞭解,只是在這個關鍵時刻,韓非卻停留在DL,實在不是時候。他想說讓韓非把丁潔一併帶到鎮江算了,可轉念一想,說了也是白說,丁潔討厭黑社會,這點他知道,如果讓她到鎮江,沒準會發現韓非的真實身份,使兩入之間的關係出現裂痕,韓非肯定不會這麼做的,何況,韓非一直都主張,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影響到丁潔的正常生活。

    開戰三天。身在T市的謝文東始終在關注全局,不時將雙方的動向在地圖上做好標注。三天下來,他覺得青幫的總體行動只能用混亂來形容。

    下午,靈敏返回。陝西地處偏遠,青幫勢力不多,加上她對當地的情況異常瞭解,所以很快便將那裡的青幫主力殲滅,剩下的小股勢力,她交給當地的堂主處理。看到她,謝文東面露喜色。連日來的征戰,靈敏雖然疲憊,但臉上卻顯露出迷人的光輝,不用問也知道,她是得勝而歸。

    靈敏先將陝西的情況大致向謝文東講解一道,然後,她又詢問其他地方的形勢如何。

    等謝文東說完,靈敏奇怪地說道:『這次我們打得太順利了,順利到我甚至懷疑我們的對手究竟還是不是青幫。」

    『是啊!」謝文東指著被他塗抹得亂七八糟的地圖,笑道:「你有沒有發現,青幫每個堂口在告急的時候,他們總是從南方調集援軍,可是,遠水解不了近喝,他們南方的幫眾雖然是支生力軍,但路途遙遠,而且又不可能全部人員都坐飛機趕來,這勢必會耽誤時機。我很奇怪,他為什麼不從就近的堂口抽調入力,會棄一兩個,甚至三四個堂口,而鞏固一個要點,就算不能反擊,至少也能守到援軍的到來,到時依仗人數上的優勢,再圖反攻,不是更好?以韓非的頭腦,肯定不會想不到這一點,所以,我敢肯定,這次指揮青幫作戰的人,肯定不是韓非。」

    靈敏心中一驚,忙問道:「不是韓非在指揮,哪會是誰?韓非去哪了?」

    謝文東聳聳肩,笑瞇瞇道:「天知道。」

    到了第五天,北洪門下面的探於終於帶回韓非消息,稱韓非此時在DL。

    謝文東一怔,問道:「他去DL幹什麼?」

    那探子說道:「據我從青幫內部得到的消息,是因為丁潔受到驚嚇韓非去DL陪她,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原來如此!」謝文東比然大悟,難怪青幫這次的戰術看起來不像是韓非在指揮,原來他根本沒在鎮江。

    這個人可真是奇怪,讓人想不明自,在如此關鍵的時候,他竟然不坐鎮本部,而反去陪伴已沒事的女朋友,真不知該罵他愚矗,還是讚他多情。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腥。真正的英雄,歷來都是愛江山,更愛美人的。謝文東仰面而笑,聲音中卻多少帶些落寞,說道:「為什麼,和我作戰的總是這樣的人,在他們面前,我只能是徹頭徹尾的壞蛋了。」

    他這是有感而發,向問天為人光明磊落,正氣凜然,而韓非愛憎分明,充滿血性,這兩人若是拿到古代,想必都會成為流傳千古的英雄。

    謝文東幽幽而歎,苦笑道:「真不知道,是他們成就了我,還是,因我而照亮了他們。」

    靈敏在旁小心翼翼地說道:「東哥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英雄!」謝文東精神一振,哼笑一聲笑瞇瞇道:「這個時代是不需要英雄的時代,不想被淘汰,我只有去做得比別人壞」

    我會一直跟隨在東哥身邊的。靈敏看著謝文東,在心裡暗暗說了一句。

    直至到開戰後的第八天,韓非才從DL回到鎮江。八天的時間不算長,可對謝文東這樣的人來說,足可以做完很多事。此時的戰事,已完全不受青幫所控制,戰局上的潰敗,還有士氣上的低落,都是另青幫為之頭痛的難題。

    如果北洪門沒有出現大的失誤,青幫想反擊收回失地基本上不可能。

    韓非不指望謝文東會出現失誤,他當機立斷,把青幫位於北方的殘餘勢力全部回縮,退到南方。

    這個辦法雖然讓人准以接受,但為今之機,也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減少損失。

    謝文東在北方大獲全勝,北洪門上下自然歡呼雀躍,南洪門也大受鼓舞,不管他們把謝文東看成敵人還是朋友,總之能讓韓非受挫,他們還是很興奮的。

    不過,南洪門很快就興奮不起來了。韓非雖然撤出東北方勢力,但很快將矛頭對準南洪門。誰都沒有想到,韓非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竟然會主動進攻南洪門,包括謝文東和向問天兩人也同樣沒有想到這一點

    韓非的意圖很簡單,他希望以此來扭轉劣勢,既然己方在北面失利,那麼,就在南面再找回來。

    韓非將從北方撤回的人力安置在青幫與北洪門的交界處,然後親自指揮南方勢力對南洪門發動進攻。

    剛開始,青幫對南洪門的攻勢就異常兇猛,加上南洪門自身準備不足,連連被攻下數個堂口,還好,向問天很快就反應過來,穩住陣腳,雙方由一攻一守,又變成了對攻。

    黑道的混亂情況越演越激烈,中央哪能坐視不理,很快,政治部的東方易親自找上門來。他似乎將黑道的混亂都推在謝文東一個人身上,認為那就是他的錯,所以在他來的時候,是氣勢洶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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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三十四章
    北方的爭鬥結束,謝文東難得的能休息兩天,他靠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半瞇縫著眼睛,聽著他喜愛的舒緩的音樂,彷彿身上的疲倦都被音樂沖洗乾淨。

    這時,房門一開,東心雷走進來,輕輕來到謝文東身邊,低聲說道『東哥,政治部的東方易來了。」

    『哦!」謝文東淡然地應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東心雷又補充道:「東方易是氣沖沖來的,東哥可要多加小心。」

    謝文東原本要起身,聽完這話,又坐了回去,笑道:「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多等一會吧!」

    東心雷沒明自謝文東的意思,東方易原本就火大,滿面怒氣,再讓他多等,恐怕要發飆的。他沉吟道:「東哥……」

    謝文東擺擺手,笑瞇瞇道:「讓他等會,是先讓他消消身上的大氣。」謝文東太瞭解東方易的個性了,大致也能猜到他的來意。

    東方易在會客室,這一等就是半個鐘頭,期間,不時有人端上某水和甜點,而且每個人對他都是格外的客氣,滿臉帶笑,讓東方易想發火都無處發洩。

    半小時後,謝文東才姍姍而來,看著東方易,他『熱情』地笑道:『東方兄,讓你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謝文東算得很準,東方易來時的怒火和銳氣都在這半個小時裡磨得差不多了,此時再看到謝文東,他已無力發作,搖頭苦笑一聲,道:「你是大忙人啊,我想要見你一面可真是困難。」

    『呵呵呵」謝文東含笑坐在他左面的沙發上,說道:「東方兄說得哪裡話,別人要見我,我可以不見,但東方兄要見我,我哪敢不見。」

    『得了吧。」東方易道:「你別給我帶高帽了。」說著,他喝了一口某水,道:「我來是有兩件事。第一,你上回給我的機密文件只是一部分數據,沒有實際意義,現在隔了那麼久的時間,如果再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覆,你和我都不好向上面交差…………」其實,是他自己不好向上面交差而已。他的大話已經說出去了,稱自己搞到美國軍方的高級軍事技術,上面的高層及軍委都很著重這件事,可隔了這麼長時間,久久沒有下文,上面人對他已有些不滿,開始催促他。

    不等東方易說完,謝文東從口袋裡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移動硬盤拿出來,放在茶几上,向前一推,笑瞇瞇道:「核心的技水,都在這裡。」

    東方易一怔,接著反應過來,面露喜色問道:『是全部嗎?」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都在這塊硬盤上。』

    『太好了。」東方易心花怒放,一塊高懸在心頭的大石頭總算可以安然放下。他剛要伸手去拿,可謝文東先用手掌將移動硬盤罩住,輕輕笑道:「東方兄,這東西對我個人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但是對國家的軍事來說,卻至關重要。我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東方兄,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東方易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歪頭看著謝文東,問道:「你想要什麼?你現在還缺什麼?這麼長時間,你一直在得到國家的庇護你知不知道,不然,就憑你平日裡所做的那些劣跡,你早就該…………」

    他正說著起勁,見謝文東抓起那塊移動硬盤便要往他自己的口袋裡裝,他反應也夠快,立刻將話鋒一轉,又道:『當然了,你對國家的貢獻,也是有目共睹的,這點是毫無疑問的,消滅魂組那件事,利國利民讓人拍手稱快。」

    這老狐狸,態度轉變得還真快。謝文東心中暗笑,說道:「可是,我卻因為這件事被趕出了家門」

    東方易頓了片刻,笑道:「可是,最後,政治部的副部長親自去請你回來,也算給足了面子啊!」

    『不說這些。」謝文東揮手道:「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先說說眼前吧!我加入政治部的時間已差不多有三年多了吧?」

    『差五個月滿四年。」東方易記得很清楚。

    『不知不覺,已經這麼久了。」謝文東道:「這麼長的時間裡,政治部讓我去做的事,我沒有不去做的,一直盡心盡力,可是我的職位卻始終沒有提高哦。」謝文東倒並不是十分著重他在政治部裡的地位,但是職位的提高,卻可以讓他平時做起事來更加方便,同時,也讓政治部不能在短時間內拋棄他。

    東方易聞言,沉默半晌,想了好一會,他搖頭道:「這個,我無權決定,不過,我會向上級申請的。」

    謝文東點點頭,手裡把玩著硬盤,淡然說道:「那好吧!就等你什麼時候出請完,我再什麼時候把這個給你。」

    東方易一聽急了,眼看到手的『蛋糕』又要被人家拿走,那滋味比壓根就不給他要難受十倍百倍。他急得連連搓手,眼巴巴看著謝文東又要將移動硬盤揣起,他嚥下口吐沫,一狠心,一咬牙,說道:「好吧!這事我定了,等我回去之後,你升職的事情,我會幫你搞定。」

    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問道:「你又沒有這個權利,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保證?」

    東方別拍著胸脯道:「我拿我的人格保證,我拿我和副部長將近日十年的交情向你保證,行了吧!」

    看出東方易真有些急了,謝文東也不想做得太過火,笑瞇瞇道:「既然東方兄這麼說,如果我再不把東西交給你,就顯得太小氣了。」說著,他終於把那塊移動硬盤放到東方易的手上。

    東方易長出一口氣,剛要將其小心翼翼地放好,猛然又想起什麼,問道:「謝兄弟,這,不會是假的吧?」

    謝文東仰面而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聽到這話,東方易放心了,他相信,謝文東不會也不敢騙自己。把第一件事圓滿解決,東方易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語氣也不像剛開始時那麼生硬,他說道:「謝兄弟,最近黑道可是相當不太平啊!」

    謝文東正色地點點頭,道:「沒錯,是很混亂。」

    東方易道:「我們把你請回國,是希望你來控制混亂的局面,可事實恰恰相反,局面反而越來越亂。」

    謝文東突然問道:「你希望是徹底的結束,還是暫時結束?」

    東方易一愣,沒明自他的意思,問道:「什麼意思?」

    謝文東道:「如果,你希望黑道永遠的太平下去,那你得給我時間。如果你只是希望暫時的太平,不管以後是否會隨時爆發大混戰,那我也能幫你做到。」

    東方易沉思,他明自謝文東話裡的意思,半晌,他幽幽笑道:「你想做整個黑道的主宰?」

    謝文東道:「有幫派,就會有矛盾,有矛盾,就會有紛爭,只有全黑道都被一個人控制了,那天下也就太平了。」

    東方易道:「話雖然這樣說,但如果一定要選出個黑道皇帝,也未必會是你。」即使要找,也要找個國家可以信賴的人。他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謝文東仰面而笑,道:「你以為地下皇帝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嗎?只怕有些人坐上,沒過兩天就身首異處了。」

    東方易臉色一變,停頓一會,厲聲說道:「這些,等以後再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黑道鬧得太厲害了,上面也很不滿意,弄不好,會拿某些人開刀,你最好小心一點。」

    他的語氣雖然嚴厲,但暗中卻有提醒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心頭一陣,暗暗記下東方易的話,笑道:「多謝東方兄提醒。」

    東方易歎了口氣,道:「你是我親自挑[選的,又是我親自從那麼遠的地方找回國的,我不希望看到你有事。」

    謝文東和東方易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兩人為了各自的利益而相互利用,勾心鬥角,同時,又隨著長時間的合作,讓兩人彼此之間生出感情,真到關鍵時刻,二人又能互相照應。所以,很準用一言兩語來說明兩人的關係。

    『好了,」東方易站起身形,說道:「我得走了。」

    『不吃完飯再走嗎?」謝文東隨之也站了起來。

    『唉!我可沒有你那麼清閒啊!」東方易拍拍裝著移動硬盤的口袋,說道:「這東西,我得趕快送回去,不然,上面那些老頭子可要衝我發鹹了。」

    謝文東了然一笑,他能理解東方易的處境,別看他是政治部的高官,但也是在高層的夾縫中生存。他點點頭,微笑道:『東方兄慢走。」

    『行了,別送了,」說著,東方易快步走了出去。他分手之前,他再次提醒謝文東,最近要加小心。

    東方易來得快,走得也快。等他離開之後,東心雷惋惜道:「東哥,把好不容易得到手的東西就這麼交給他,有些可惜啊!」

    謝文東笑瞇瞇道:「沒什麼可惜的。而且,我做了拷貝,以後,還是能用得上的。」
huro 發表於 2007-11-25 05:34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東心雷暗歎一聲,他就知道,東哥絕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謝文東正色道:「告訴下面的兄弟,最近這段安穩一些,不要和青幫接觸肚,也不要在外生事。」

    剛才謝文東和東方易的談話,東心雷也有聽到,他明自點點頭,說道:「東哥放心,我馬上就交代下去。」

    青幫和南洪門打得不可開交,而北洪門卻突然沒了動靜,這讓爭鬥的雙方都覺得很奇怪。北洪門越是安靜,青幫就越發小心,不知道謝文東又在醞釀什麼鬼主意。原本以為能配合自己作戰的南洪門對謝文東的意圖也十分不理解,用蕭方的話說,謝文東就是在坐山觀虎鬥。

    週五,謝文東應邀去參加一個晚會。邀請他的人名叫李天揚,是T市當地最具勢力的大企業家,家財萬貫。謝文東和他的關係並不熟,不過,他的旗下企業天鷹集團與洪武集團卻多有合作,既然送來請貼,謝文東如果下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當天時間八點,謝文東帶東心雷及五行兄弟應邀而到。

    晚會地點選在李天揚的自家別墅,說是晚會,其實只是一次大型聚會,來者都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不乏政府高宮。

    謝文東到時,李天揚親自出來迎接。知道謝文東身份的人,沒感覺怎樣,可那些不知道謝文東是誰的,一各個卻驚訝不已,暗暗猜測他的身份。畢竟,能讓堂堂的天鷹集團大老闆李天揚親自迎出來的人,在T市並不多,何況,對方還只是個二十出頭、貌不驚人的年輕人。

    『謝先生大架光臨,真是讓寒舍棚壁生輝啊!快裡面請!」李天揚五十多歲的樣子,保養不錯,皮膚又光又亮澤,帶著一副金框眼睛,看起來斯斯文文,說話也文縐縐的,好像是個大學裡的教授。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李先生太客氣了。」

    說話間,兩人走進別墅裡。李天揚十分善談,近來之後,他對謝文東又是好一頓寒暄,問長問短,但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謝文東也沒太望心裡去。期間,不時有人過來和李天揚打招呼,想和他談事情卻都被他一一推掉。

    謝文東見狀,心中一動,看著和自己拉東扯酉的李天揚,他笑道:「李先生這次邀請我來,應該是有事情吧?」

    李天揚先是一愣,立刻又哈哈而笑,讚歎道:「一直都聽說謝先生為人機警、聰明,今日得見,果然不假。」

    恭敬的話,對謝文東來說,作用不大。他隨意地笑了笑,說道:「李先生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李天揚左右瞧瞧,神秘西西地說道:「請謝先生到二樓的書房一談。」

    謝文東想了想,隨即點點頭。他相信,李天揚不敢對自己怎樣,除非是他不想活了,何況自己身邊還有東心雷和五行兄弟。

    幾人上了二樓,李天揚走到書房前,將房門打開,向謝文東做出個邀請的手勢。謝文東倒是放心,想也沒想,便大步走了進去。

    進入書房之後他才發現,書房裡面原來還有人,而且不只一個,而是三位,其中兩男一女。這三人身材高窕,皮膚自淨,五官深刻,雙目深陷,鼻樑高挺,看起來有些像外國人。

    謝文東愣了下神,回頭帶著詢問地看向李天揚。

    李天揚忙笑著指了指那三人,笑道:「這三位是我的朋友,我這次邀請謝先生來,也是受這三位朋友所托,他們希望謝先生能幫他們一個忙。」

    『哦!」謝文東打量三人,問道:「幾位是中國人?」

    『是!」其中那個女人開口答道。她年歲不大,只有二十出頭,因為發育比較成熟的關係,實際年齡可能比外表更小一些。雖然她長的象外國人,但就算以東方人的眼光,她也算是美人坯子了。

    『是中國人?」謝文東笑道:「那你們的相貌倒是特別的。」

    『我們是新疆人。」妙齡女郎笑呵呵地說道。她的漢語講得十分流利,絲毫不會讓人感覺到生硬。

    唧原來如此,謝文東也笑了,他和新疆人還真沒有過接肚。新疆一帶,無論是文東會還是南北洪門、青幫,都沒有涉足到那裡,一是因為那裡的政策即特殊又敏感,外部的黑勢力難以滲透進去,二是因為新疆人的排外性比較強,漢人在這裡不受欺負就不錯,更別說搞黑社會了

    想不到遠在新疆還有人會來找自己!謝文東興趣十足地看著三人,笑問道:「新疆的朋友,說說你們想讓我幫什麼忙。」

    妙齡女郎笑吟吟道:「很簡單,我們想從謝先生這裡購買一些武器。」

    『哦?」提到購買武器,對方又是新疆人,謝文東自然而然地想到一個組織——東突,他揉著下巴,笑瞇瞇地問道:「冒昧地問一句,你們購買武器要幹什麼用?」

    『呵呵」妙齡女郎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說道:「謝先生可以算是中國國內最大的軍火商之一,應該明自道上的規矩,軍火買賣,只談價錢,不談用途。」

    『對別人可以這樣,但是對你們,新疆人,卻只能例外了。」謝文東笑吟吟地說道。

    三人聽完他這話,面色皆是一變,那兩名大漢雙雙握緊了事頭。五行兄弟則機警地將手背於身後,隨時準備掏槍,預防不測。

    妙齡女郎直勾勾盯著謝文東,凝聲說道:「謝先生看不起我們新疆人?」

    謝文東淡然道:「看不起倒說不上,小心一點倒是真的。我不希望把軍火賣給恐怖份子,我這樣說,你們應該明自了吧?」

    妙齡女郎深吸口氣,道:「你憑什麼認定我們是恐怖分子?」

    謝文東突然反問一句:「你們想買什麼武器?」

    妙齡女郎回頭看看身後的兩名大漢,隨後搖頭說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除非你先答應下來。」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沒有好談的了。」說著,他轉過身形,準備往外走。

    左側那名大漢猛然說道:「等一下」

    謝文東站住身,瞇眼看著他。那大漢沉思片刻,說道:「我們要你炸毀魂組總部的那種武器。」

    他這麼說,謝文東已基本能肯定他們的身份。他忍不住仰面而笑,問道:「你們要與國家開戰嗎?」

    那大漢點頭道:「如果我說是呢?」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轉頭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臉如土色的李天揚,笑瞇瞇地說道:「那我會殺了你,就在這裡。」

    那大漢嘴角一挑,露出輕蔑的嘲笑,道:「我本以為謝先生是黑道上神通廣大的梟堆,想不到,只是一條國家的走狗。」

    對於對方的漫罵,謝文東毫不在意,至少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笑呵呵地拉開衣襟,說道:「可能你還不知道,我的另一個身份是中央政治部的中尉,當然,這個中尉很快就會變成上尉。」說話間他從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銀色手槍。

    看到謝文東亮出手槍,李天揚吸了口冷氣,頓時間,汗如雨下。大漢倒沒什麼反應,臉上依然是滿滿的冷漠。他與另外那名大漢對視一眼,然後說道:「謝先生,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購買武器,並不是針對中國。」

    其實,對方購買軍火,要針對誰,要對付誰,謝文東根本不在意,不過,若是讓中央知道他把武器賣個了東突這些恐怖份子,那可是要殺頭的重罪,而且到那時誰都保不了他。

    他有他自己的準則,在敏感而又重大的問題上,他絕不會與政府、與國家為敵。

    他搖頭說道:「不管你們要武器對付誰,我都不會賣給你們的。」

    大漢歎了口氣,說道:「我本以為我們會成為朋友。」

    謝文東笑道:「看來,只能讓你失望了。」

    大漢道:「謝先生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謝文東道:「我做出的決定,是不會因為考慮時間的長短而改變的。」

    大漢點了點頭,說道:「我明自了。謝先生,打擾了,」

    謝文東站在原地沒動,他在思考,要不要抓住,甚至直接殺掉這三人。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自己沒有必要和他們結仇,而且,一旦真結下仇怨,那將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比魂組還要麻煩得多。

    他停頓五秒鐘,隨後微微一笑,作勢要開門而出。

    那大漢凝神又道:「謝先生,在我的世界裡,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你以後要小心一些,你的汽車上,隨時都可能會突然多出一顆炸彈

    他這赤裸裸的威脅,讓東心雷等人的怒火從胸口一直燒到腦門。

    謝文東聞言,幾乎想也沒想,回手就是一槍。

    『彭!」在空蕩蕩的二樓,槍聲顯得格外刺耳。

    子彈是貼著那大漢的頭皮飛過的,劃出一條長達兩寸的血溝,鮮血自他的髮根緩緩流出來,又順著鼻樑兩側,流到他的臉上。」

    如果那顆子彈再低一寸,都夠要了這大漢性命的。

    謝文東狹長的雙目瞇縫著,悠悠說道:「閣下以後說話時也要小心一些,我的槍法,並不是每次都這麼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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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三十六章
    說完話,謝文東再沒看他一眼,提槍走了出去。一旁的則有些嚇傻了,渾身乏力地靠著牆壁,嘴巴不白然地張開。

    大漢站立在原地,久久未動,只是目光冰冷陰森得嚇人。另一大漢伸手如懷,沉聲說道:「阿迪力…………」

    大漢深吸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等謝文東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李天揚追了出來,他滿頭是汗,一臉的賠笑,說道:「我這幾個朋友不懂規矩,惹謝先生生氣實在不好意思…………」

    謝文東猛的頓住身,回頭笑瞇瞇地看著他,語氣出奇地柔和道:「你和他們是朋友?李先生,你知不知道,單憑這一點,我現在就有一百個殺掉你的理由。」

    李天揚看了看謝文東手中那把明晃晃的手槍,心中發虛,強顏笑道『我…………我想謝先生你誤會了,我和他們並沒有深交,更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是他們主動找上我的,讓我幫他們和謝先生拉線,至於其它,我一概不知啊…………」

    你推得倒一千二淨,謝文東暗中冷笑一聲,不想再聽他的解釋,打斷道:「以後,你這樣的朋友,不要再引見給我,另外,我今天不殺你不代表我接受你的解釋,而是看在你與北洪門合作多年的情分上。」

    李天揚抬個胳膊,用袖口擦擦額頭的汗水,忙點頭道:「是是是,多謝謝先生…………」

    『哼!」謝文東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晚會也沒有心思再呆下去,謝文東領著東心雷等人直接回了北洪門總部。路上,東心雷說道:「東哥,想不到這個李天揚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會和東突的人走到一起去。」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可能他說的是真的,他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然,以他的身價,不會提著白己的腦袋開玩笑的。」

    東心雷笑道:「東突的人不簡單,而且粘上他們,肯定沒好處,我們還是不惹他們為好。」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這個白然。」說完他笑聲嘎然而止,面無表情地低頭沉思起來。

    回到洪武大廈內白己的房間,謝文東剛把外衣脫掉,外面傳來敲門聲。

    「進來!」

    房門打開,秦雙從外面走了近來。謝文東笑了,問道:「小雙,有什麼事嗎?」

    秦雙皺了皺眉頭,對於『小雙』這個稱呼,她已經向謝文東抗議過無數次。她說道:「明天,你要抽出時間,去醫院做個檢查。」

    謝文東茫然道:「我身體好好的做什麼檢查啊?」

    秦雙道:「檢查是為了預防,還有,查看你身體現在的狀況如何。

    謝文東笑呵呵地伸了伸胳膊,說道:「我身體健康得很,我看不用去醫院檢查了。」

    大多數的人都不喜歡去醫院,這似乎來白本能的反應,謝文東也不例外。

    秦雙眨眨眼睛,不容人拒絕地說道:「你,一定要去。」謝文東剛要說話,秦雙又道:「身體是你白己的,不是別人的。在黑道裡,暫時還沒有人能把你擊敗,但是你的身體卻能把你拖垮,你那麼聰明,不會下明白這個道理。」

    謝文東歎了口氣,秦雙的這番話,讓他無話可說。他無奈地苦笑道

    『小雙,你可真夠關心我的。」

    秦雙面色一正,道:「我是你的私人醫生,我要對你的身體負責。

    第二天,謝文東在秦雙和任長風的陪同下,去了醫院。在醫院裡,數名專家級醫生為他做了全身檢查,除了血糖較低外,再沒有其他的毛病。得到醫生的檢查結果後,謝文東對秦雙笑道:「怎麼樣,我就說我沒有問題嘛,」

    看他笑得得意,活像是個孩子,秦雙也樂了,搖搖頭,說道:「真是搞不懂,你怎麼會患上低血糖,只有長期營養不良的人才會得這種難以完全根除的病。」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是嗎?那就奇怪了,我應該不會營養不良吧?」

    他是文東會和北洪門兩個幫派的老大,旗下的資產有多少,連他白己都說不清楚,他從來沒有因為錢而發愁過當他拿出數億元從澳洲政府那裡買下吉樂島的時候,眉頭都未皺一下。如果像他這樣的人都會營養不良,那世界上恐怕再沒有幾個健康的人了。

    秦雙歎道:「可能,是上天下想讓世界上出現一個十全十美的人吧」。

    謝文東聞言,哈哈大笑。

    正往外面走,謝文東電話響起,是東心雷打來的。『東哥,青幫和南洪門的爭鬥停止了。」

    『哦?」白己剛剛聽到風聲,中央要嚴查黑幫,想不到這時韓非和向問天也雙雙停戰,看來,兩人的,消息都挺靈通的嘛,在中央那裡有些門路,謝文東掛斷電話後,暗暗思量,既然韓非已經知道最近中央展開嚴打,黑道會隨之太平一段時間,那麼,他很可能會放鬆警警惕,如果這時自己突然發起進攻,倒是一個好時機,只是,自己頂風而上,其中的凶險太大了,很容易樁中央來個槍打出頭烏,拿白己開刀。」

    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又想讓中央對白己的動作視而不見,如何才能兩全其美呢?謝文東敲著額頭,動起腦筋。

    看他接完電話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任長風好奇地問道:「東哥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謝文東心不在焉地說道:「正因為沒有什麼事,所以才更讓人頭痛。」

    如果此時青幫和南洪門能打得不可開交那是謝文東最想看到的,關鍵的問題是,兩個幫派都不打了。

    聽完他的話,任長風更加迷糊,轉頭瞧瞧秦雙,發現她正在翻著白眼,看都沒看他倆一眼。

    突然間,謝文東彷彿想起什麼,啪的一聲,打個指響笑瞇瞇道:「有了!」

    任長風忙追問道:「東哥,有什麼了?」

    謝文東目露精光,道:「我要去見李天揚。」

    昨天的晚會,任長風雖然沒有去,但是有聽金眼提起過,知道東哥在李天揚的家裡遇到東突份子,現在想來,他還覺得李天揚這人實在可惡,竟然將一把野火往東哥身上引。以政府對東突份子的態度上看,誰粘上他們誰肯定倒霉。他不解地問道:「東哥,你還見李天揚幹什麼?幹掉他嗎?」

    『不!」謝文東嘴角一挑,道:「利用他,和東突接頭。」

    坐上汽車,謝文東拿出手機,給東方易打去電話。兩人分手還沒兩天,想不到謝文東這麼快就來找白己。東方易疑道:「謝兄弟,什麼事?」

    謝文東沒有馬上切入主題,而是問道:「東方兄,我交給你的東西沒有問題吧?」

    東方易道;「有沒有問題,我暫時也不知道!我已經通過部長交給中科院了,估計需要要一、兩個的時間。」說著,他又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謝兄弟,這東西是真的吧?如果是假的,你我的腦袋,都要難保啊!」

    『我明白。」謝文東笑道:「東方兄請放心,第一,我是不會害你的,第二,我也不會拿白己的性命開玩笑。」

    『呼!」東方易噓了口氣,點點頭,覺得謝文東的話有道理,呵呵乾笑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多疑和心虛。

    謝文東話鋒一轉,插開話題,問道:「東方兄,現在新疆的東突份子鬧得還厲害嗎?」

    東方易一愣,謹慎地問道:「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幹什麼?」說著

    他撓了撓頭髮,說道:「東突份子還是很猖撅的,不過,規模比以前小了很多,不久前剛對他們的一處據點圍剿,消滅了將近二十名恐怖份子。」

    『那只是一些小兵吧,」謝文東隨口問道。

    『重要的人物哪是那麼好抓的,而且都不在中國國內。」東方易疑問道:「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昨天,有東突的人來找我。」謝文東心平氣和地說道。

    『什麼?」東方易眼珠差點鼓出來,聲音隨之提高八度,大聲問道:『東突份子去找你了?找你幹什麼?」

    謝文東道:「他們想從我這裡購買軍火。」

    『那你答應他們了?」東方易緊張地問道。

    『呵呵!』謝文東笑道:「我又不是傻瓜,我當然拒絕了。」

    『哦」東方易鬆了口氣,接著又問道:「你可擒下他們?」

    『沒有。」謝文東道:「東突都是一些真正的亡命之徒,我不想招惹他們。」

    東方易不無惋惜地說道:「唉,如果能捉住他們,那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勞啊」

    謝文東笑問道:「不小的功勞是多大呢?」

    東方易中心一動,問道:「謝兄弟,你不是放他們走了嗎?難道你還有辦法抓住他們?」

    『當然。」謝文東說道:「如果我答應和他們做軍火交易,或許還能引出他們的大頭目呢!」

    聽完這話,東方易心中大振,騰的從椅子上站起,驚問道:「真的?」

    謝文東笑道:「我只是猜測而已,東方兄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huro 發表於 2007-11-25 05:35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東方易點點頭,說道:「若是真能引出東突在國外的大頭目,我這邊會向中央出請,全裡配合你。」

    謝文東要的就是這話,他說道:「我雖然有黑道的身份,可是,東突也同樣知道我是政治部的人,所以,想讓他們信任我,我必須得做點什麼。」

    東方易沒明白他的意思,問道:「做些什麼?」

    『這一段時間,我會挑起黑道的戰爭。」謝文東說到關鍵。

    『但最近中央正準備嚴打黑幫啊!」東方易為難道。

    謝文東兩眼一瞇,笑道:「我不久前曾拒絕過東突一次,如果單純的找上他們,他們肯定會起疑心的,所以,就要想辦法讓他們再找我一次。」

    東方易心中一動,聽得似懂非懂,幽幽道:「謝兄弟的意思是………………」

    謝文東笨瞇瞇道:「中央嚴打,而我卻頂風而上,挑起黑道的紛爭,中央因此會對我發動制裁,當然,這個制裁只是為了掩入耳目,關鍵是讓東突的人認為我對中央產生不滿的情緒,甚至牴觸,如此一來,他們再次找上我,只是時間問題!」

    東方易連連點頭,等謝文東說完,他說道:「謝兄弟的主意的確精妙,不過,這事我得先和部長溝通一不,畢竟事關重大。」

    謝文東道;「東方兄最好呢能快一些,若是晚了,東突的人離開T市,那就算我的主意再好,也無濟於事了,」

    『這個我明白。」東方易語速加快,說道:「不午六點之前,我會給你回夏」

    『好!」謝文東臉上帶著邪笑,語氣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等你的消息。」

    掛斷電話,謝文東長出口氣,喃喃自語道:「希望東方易的口才能像他的頭腦一樣靈光!」

    他和東方易談了這麼多,任長風由始至終只聽明白了一件事,東哥又要向青幫宣戰了想到這,他體內的鮮皿瞬時間變得滾燙起來。

    路上無話,謝文東坐車,直奔李天揚的住所。在快要到達之前,還特意給他打了個電話。

    本來李天揚並不在家裡,但一聽謝文東來了,沒敢多問什麼事,立刻坐車趕回家中。

    謝文東剛到不久,李天揚也急沖沖地隨後趕到。見面之後,他滿臉乾笑,剛剛發生那樣的事,傻子也能明白謝文東的來意。他笑得尷尬,又是打招呼,又是讓座、倒茶。寒暄過後,另李天揚大感意外的是,謝文東對昨天的事隻字未提。

    謝文東笑道:「最近,北洪門不太平,內憂外患,想必李先生也有所耳聞吧!」

    北洪門沒什麼內憂,但外患不斷倒是真的,尤其是青幫,前段時間和北洪門拼得你死我活,死傷無數。李天揚雖然不是道上的人,但由於與洪武集團的合作關係,對北洪門的事務也異常關心,黑道上的風波他還是有些瞭解的。

    暫時沒明白謝文東的來意,李天揚只好順著他的話往不說,笑道:「是啊!洪門最近確實是多事之秋,想來,這段時間也夠謝先生勞累的。」

    謝文東擺手道:「累不累的,倒不算什麼。但那麼多兄弟無辜死傷在青幫的手裡,這口氣,我絕對咽不不去。」

    李天揚忙將臉上的笑容一收,正色道:「謝先生是重情意之人,這我早就聽說過。只是那個青幫實在可惡,一隻小螞蟻,竟然敢來吞大象我看,他們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謝文東搖頭道:「青幫絕對不是小螞蟻,他們的實力相當雄厚,尤其有台灣這塊寶地做為他們的基礎,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極準對付。但是,我並不能因為他們勢力龐大而原諒他們的過錯,所以,最近這兩天我準備對青幫不手。」

    李天揚聽得雲纏霧繞,直到現在仍未白謝文東的意思究竟為何,他重重地點頭說道:「謝先生所言極是,我舉雙手贊成!」

    謝文東看著他悠悠一笑,說道:「李先生應該也明白,黑道的戰爭其實比得並不是誰人多,而是比誰的錢多。北洪門最近的爭鬥較多,開銷也呈直線上升,現在帳面上所剩的可流動資金並不多,如果我再向青幫開戰,恐怕,在財力方面會遇到困難。」

    聽了謝文東這一大痛話,李天揚總算搞明白他的意圖了。原來,他就是向白己來要錢的

    他長長地出了口氣,要錢總比要命好啊!他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說道:「我支持謝文東的決定,同樣,我也支持謝先生的行動如果在資金方面有什麼困難,我會將旗不的資金無償借給謝先生使用的…………」

    不等李天揚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笑瞇瞇道:「昨天發生的事情,我沒有怪罪李先生,我希望李先生也是一個講義氣的人,」

    李天揚聞言,暗暗咽口吐沫,牙關一咬,改口說道:「如果謝先生確實遇到困難,我會將旗不的資金『送』給謝先生使用的,」

    他提議加重『送』字的語氣,因為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也在痛,在流血。」

    謝文東聽完,哈哈大笑,隨即站起身形,說道:「有李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明天,我會派人過來取的,李先生不用擔心,我們合作那麼久,我是不會黑你的,數額不是很大,你先準備好兩萬千的支票就行了。」

    兩千萬?李天揚臉上在笑,心裡卻哭成一團,他的生意雖然大,財產固然多,但把兩千萬拿出來送給別人,也夠他心痛好一陣子的。

    謝文東微微一笑,揮手道:「李先生,我不打擾了,告辭」說完他轉身走出別墅。

    等他走後不長時間,昨天與謝文東見面的那三個新疆人從二樓走不來。那名像是帶頭的大漢開口問道:「李兄謝文東是為了昨天那事來的嗎?」

    看到他三人,李天揚苦著老臉,搖了搖頭。自己之所以要無緣無故拿出兩千萬,都是拜他們東突所賜,如果不是他們非要見謝文東,後者也不會以此作為要挾,黑白己兩千萬的巨款。他沒好氣地說道:「謝文東是來要錢的。」不等那大漢說話,他伸出兩根手指,咬牙切齒地說道:『兩千萬,兩千萬啊!媽的,這都是因你們而起的,你們知不知道?!」

    大漢先是愣了一不,接著笑道:「李兄,話不能這麼說,你在我們身上撈得好處也不少吧!而且,一旦我們的最終目標達成了,你還將會獲得更多更大的利益呢!」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謝文東最近很缺錢嗎?」

    李天揚哼了一聲,嗤笑道:「黑道的紛爭就是無底洞,有多少錢都不夠添滿它的。就算給謝文東一座金山,他也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把它花完。」

    『既然這樣,他似乎沒有不和我們合作的理由,」大漢喃喃道:「與我們做軍火生意,不正可以解決他最近資金緊張的問題嗎?」

    『唉!」李天揚搖頭道:「謝文東這人,比猴還精,和你們做軍火買賣,風險太大了。而且,他也不敢得罪中央,當然,他也不願意得罪你們,不然,昨天那一槍,就夠要你性命的了。」

    大漢點點頭,幽幽道:「謝文東這人圓滑精明,小心謹慎,又能聯繫到俄羅斯的資源,如果能與他做生意,那是再好不過了。」

    李天揚皺眉道:「昨天,謝文東的態度你也不是沒看見,以我來看他根本就沒有和你們合作的心思。」

    大漢冷笑一聲,道:「任何機會,我們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李天揚頭大。東突的人禍根,留在白己家裡,沒準哪天就會出事。他越是希望他們早點走,對方就越是有耐性,鞘著不走。而他,還真不敢強行將他們往外面攆。

    在回家的路上,任長風終於找到發問的機會。他疑問道:「東哥,我們最近資金緊張嗎?」

    北洪門雖然不敢說富可敵國,但資金的周轉絕對是沒問題的。

    謝文東笑道:「我們的資金很富足,即使在沒有任何收益的情況不也足可以維持十年的。」

    『既然這樣,那東哥為什麼還…………」任長風話到一半比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東哥,是想黑李天揚一回,讓他出點血」

    『長風,你錯了。」謝文東微微一笑,道:「我是讓他認為我缺錢

    『為什麼?」任長風茫然不解地問道。

    『只有這樣,東突的人才會再一次主動來找我。」謝文東目光幽深,淡淡地說道。

    當一個人急需要用錢的時候,一些風險較大,平時不會去做的事情往往也敢去白險而做了。

    任長風想了兩秒鐘,忍不住大點其頭,看向謝文東,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挑起大拇指。

    一旁的秦雙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她也不關心他們的話題,不過見任長風一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表情,猜到謝文東肯定又想出精妙的鬼主意。她輕輕歎口氣,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在黑道中生存、打拼。謝文東恰好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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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二天,謝文東去了南京,他當然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與他同來的,還是東心雷、任長風、靈敏、五行兄弟、袁天仲等北洪門一干精銳骨幹。

    在南京,青幫的勢力已基本被剔除。上次,謝文東秘密到南京,雖然前後只有兩天的時間,卻暗殺了子笑華,使青幫在南京的勢力群龍無首,陷入混亂,魏子丹按照謝文東的意思,率領麾下堂口的兄弟,趁機打擊青幫分堂,從而大獲全勝,全面佔據南京的黑道。

    謝文東到南京,就是要以南京作為根據地,對青幫展開全面進攻。他的目標是青幫的大據點,鎮江。

    自青幫與南洪門開戰之後,為了便於指揮,韓非去了上海。現在留守鎮江的是青幫副堂主唐堂,以及十把尖刀中的三位,魏東東、艾晗和張廣。

    魏東東是青幫內屈指可數的高級智囊,善於算計,頭腦過人。艾晗雖然在十把尖刀裡實力較弱,威望較低,但也是驍勇善戰的好手,至子張廣這人,謝文東倒是沒有聽說過。別說是謝文東即使是掌管情報的靈敏對張廣也所知甚少,只知道他是十把尖刀中的一員而已。

    秘密到達堂口之後,謝文東沒有休息,立刻招來魏子丹,與東心雷等人商討進攻的事宜。

    青幫在鎮江的防守很強,只是下面的普通幫眾就超過數干人,而且這些人是從北方一直退敗回來的,那些牆頭草早已經在撤退中四散奔逃了,剩下的都是些對青幫忠心耿耿的幫眾戰鬥力極強,不容易對付。加上有唐堂等人的坐鎮,若是硬攻,就算是出其不意,恐怕己方的損失也會非常巨大。謝文東看著地圖,低頭沉思,默默無語。魏子丹見狀,呵呵一笑,說道:「東哥,青幫的人數雖然眾多,但我們的人員也不少,而且,對方剛剛被我們打得大敗,士氣低落,就算是硬碰硬,我們也不會吃虧啊」

    東心雷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們不會吃虧,但如果硬拚,下面死傷的兄弟可能會有很多。」

    魏子丹一笑,道:「雷哥,兩幫打仗,死傷再所准兔只要能取得勝利,戰勝對手,有點死傷,也不算什麼。」自魏子丹做了堂主之後,在北洪門的地位上升一大截,說起話來,也硬氣了許多。

    不等東心雷說話,袁天仲在旁插口道:「我覺得,魏兄的話很有道理。」他可算是半個望問閣的人,在北洪門內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職位,手裡沒有實權,但旁人對他可是非常尊敬的而袁天仲自己也特別會做人,無論對誰,都彬彬有禮,很得人心。他說話時臉上帶著笑,先向魏子丹點了點。後者很是受用,哈哈而笑。他話鋒一轉,又繼續道:「當然,雷大哥也沒有錯。我們應該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什麼辦法?」東心雷和魏子丹異口同聲地問道。

    袁天仲站起身形,走到地圖前,手指鎮江,說道:「在鎮江南面不遠的地方是丹陽,當然,與鎮江比起來,丹陽只能算是小地方,不過,這個小地方卻對鎮江至關重要。鎮江兩面環江一面通南京,一面通丹陽,南京現在是我們的地盤,長江以北,也是我們的地盤,所以說,此時鎮江唯一的退路只有丹陽一條,如果我們佯攻丹陽,青幫勢必會出人救援,如此一來,就給了我們留下機會,無論半路偷襲他們的援軍,還是乘機進攻鎮江,青幫都會陷入頭尾不能相顧的兩難境地,失敗在所難免。」

    他此言一出,周圍眾人不約而同地吸了口氣,紛紛站起身形,來到地圖前,仔細查看。

    眾人中,只有謝文東沒有動,他嘴角高高挑起,笑瞇瞇地暗暗點頭稱讚袁天仲的頭腦確實有過入之處。

    他的這個策略,謝文東也想到了,只是後者沒有說出來。

    東心雷看著地圖,想了半晌,問道:「如果我們進攻丹陽,青幫不出人救援呢?」

    袁天仲大笑,說道:「這樣更好,他們不去就救,我們的佯攻就變成真攻,丹陽一旦被我們攻下,等子鎮江唯一的退路也被我們切斷,四面環敵,孤立無摸,對方士氣定然低落,到那時,我們再大舉進攻,定然不會再有大的阻力,到時,就算全殲青幫位子鎮江的勢力,也不是不可能啊」

    東心雷聽完,大點其頭,挑起大拇指,讚歎道:「好!好計謀!袁兄弟的才智讓我想起一個人。」

    袁天仲哦了一聲,興趣十足地問道:「誰啊?」

    東心雷苦笑,著眼謝文東,幽幽說道:「聶天行。」

    聶天行?袁天仲從來設聽說過這個人,他好奇地問道:「這位聶兄現在在…………」

    東心雷聳肩道:「他早巳退隱了。」

    袁天仲眨眨眼睛,還想再問什麼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我看,就按照袁兄的意思做吧。小敏,你先著手調查一下丹陽的詳細情況,晚上八點之前,我要知道那裡的準確消息。老雷,子丹,你倆聚集下面的兄弟,半夜隨時準備進攻。」

    『是!」眾人齊答應一聲,躬身領今。

    傍晚七點。靈敏將剛剛調查出來的丹陽詳細情況報告給謝文東。在丹陽,青幫的人員並不多,只有不到五百人,而那裡,還有南洪門的勢力存在,同樣,人數也不多。

    聽完靈敏的匯報後,謝文東兩眼精光一閃,立刻下達命令,讓魏子丹和袁天仲率領南京分堂口的千餘人進攻丹陽,隨後又今東心雷和任長風帶主力人員埋伏到鎮江和丹陽之間的公路,他們這邊才是進攻中的重中之中,意在截殺青幫的援軍,消滅青幫的有生力量,給日後的攻佔鎮江鋪平道路。

    軍令如山倒,謝文東的命令傳達下去,整個南京堂口像是一台龐大的機器,開始緩慢而又有力的轉動起來。

    當曉,深夜十一點。魏子丹和袁天仲帶人到達丹陽境內,按照靈敏事先提供地圖上的表注,輕易找到青幫的場子,兩人簡單一商議,決定先從外圍動手。

    他們是有備而來,青幫的人員是倉促迎戰,加上雙方的人員不成比例,戰事從剛開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青幫勢力根本抵擋不住北洪門這邊的猛攻,只開戰一小時,青幫便發生潰敗。有意思的,南洪門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是北洪門的人來進攻,只是看到青幫的場子被打,一各個興高采烈地從各個場子裡鑽出來,即是想著看熱鬧,也是想來個落井下石。

    他們幫魏子丹打擊青幫,可後者根本不領情,在他眼中,南洪門和青幫一樣,兩饅頭踩一腳,沒一個好餅,都是敵人,他給手下兄弟下令,只要看到丹陽黑道的,一律殺無赦,不論對方是什麼人。如此一來,丹陽的黑道亂成一團,南洪門打擊青幫,而北洪門則像是瘋狗,見誰咬誰。

    青幫潰敗,其負責人立刻給鎮江的副堂主打去求救電話,請求支援。

    唐堂這時正在睡覺,他做夢也想不到,北洪門會在這個時候進攻丹陽。他不久前聽韓非說起過,最近中央要掃黑,讓他留在鎮江按穩一些,不要節外生枝,讓中央抓到己方的把柄。韓非能知道這個內幕消息,難道,謝文東會不知道嗎?他這時候挑起爭鬥,不是自攏苦吃嗎?唐堂甩了甩暈沉沉的腦袋,低聲嘟囔道:「謝文東又在發神經吧?」

    丹陽負責人帶著哭腔道:「唐幫主,先不要管謝文東如何了,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丹陽到處都是北洪門的人,鋪天蓋地的,還有,南洪門的人也在赴火打劫,我和兄弟們擋不住啊!」

    唐堂問道:「你希望我怎麼樣?」

    那人道:「唐幫主快派人來支援我啊!」

    『支援你幹什麼?支持你和北洪門對著幹,一起瘋嗎?」唐堂沉聲道:「最近中央嚴打,誰在這時候鬧事,誰肯定倒霉。謝文東瘋了,他想早點死,我們可不想。你聽好了,不要再和北洪門的人打,全部給我撤回來。」

    「撒到哪?」

    『笨蛋!,當然是鎮江!」唐堂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他感覺,北洪門只是在虛張聲勢,撈點甜頭而已,自己如果這時候嚥不下這口氣,和對方硬碰硬,很可能就中了謝文東的圈套,惹火燒身。

    中央的嚴打可不是開玩笑的,以前不知有多少幫派就是栽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失誤而連累到整個青幫。

    唐堂為人,向來謹慎,正因為這樣,韓非才將重地鎮江交給他防守,可是,也正因為他的謹慎,而耽誤了戰局使己方在以後險入極其不利的境地。

    青幫位於丹陽的勢力敗逃,向鎮江撤退,魏子丹哪肯放過這個機會準備帶兄弟追上去。

    袁天仲急忙攔住他,連連搖頭道:「魏兄,不能追!」

    魏子丹一愣。若是換成旁人攔他,他可能立刻就翻臉,但袁天仲攔他,他就不得不考慮了。首先,袁天仲智謀過人,讓他佩服,其次,袁天仲的身份特殊,他不好得罪。他沉著臉,疑問道:「為什麼不能追?
huro 發表於 2007-11-25 05:36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三十九章
    袁天仲一笑,說道:「我們剛剛打下丹陽,還沒來得及鞏固,魏兄一旦追下去,我們辛苦打下來的果實恐怕會被別人搶佔去。」

    魏子丹茫然道:「別人?誰敢和我們搶?」

    袁天仲道:「南洪門!」

    魏子丹兩眼一瞪,冷哼道:「他們要敢搶咱們打下的場子,我就和他們拚命!」

    袁天仲搖頭而笑,說道:「青幫在時,我們連同他們一起打,那還可以解釋,畢竟戰局混亂,我們分不清敵友,可現在青幫已逃走,我們再動手,就等子對南洪門直接宣戰了東哥和向問天可是聯盟關係,至少,現在是這種關係,你私下對南洪門宣戰,只怕會打亂東哥整個戰局,一旦東哥怪罪下來,那結果可是……………」他故意沒把話說完,讓魏子丹

    自己去想。

    魏子丹聽完,倒吸了口冷氣,暗道袁天仲的話有理,自己真要是引起南北之爭,責任之大,不是自己能承擔得起的。他連連點頭,心悅誠服道:「此言有理,多謝袁兄弟及時提醒,不然,我恐怕會釀成大錯。不過,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青幫的人逃走,我實在不甘心啊!」

    袁天仲笑道:「魏兄,你留下,接收青幫留下的場子,我帶人去追。」

    魏子丹問道:「兄弟帶多少人去?」他們這次進攻丹陽,人數只有千餘人,全面接受青幫的場子,需要的人力絕不會少,若是袁天仲帶走的兄弟太多,他這邊也不好做事。

    看出他的顧慮,袁天仲說道:「只要一百人足已,」

    『一百人?」青幫幫眾有數百之多,袁天仲只帶一百人去追,不是以卵擊石嘛,魏子丹不放心,道:「袁兄弟,一百人是不是太少了?其實,我們不用追,那些人也同樣跑不掉,雷哥和任大哥在半路上已經埋伏好了,他們逃向鎮江,只會是自投羅網!」

    袁天仲大笑,傲然道:「敗退之軍,氣勢已失,何足懼哉?!」說著,他頓了一下,又詭笑道:「魏兄,青幫的逃兵是塊大蛋糕,無論被誰先搶到,都可以把他們一口吃掉,難道,魏兄不想搶佔這個功勞嗎?

    魏子丹聞言一震,垂首想了片刻,點頭道:「好吧!不過袁兄弟要多加小心。」袁天仲這人雖然說話文縐縐的,但頭腦過人,身手又好,魏子丹對他做事還是十分放心的。

    「呵呵!魏兄靜候佳音吧,」袁天仲帶齊一百號兄弟,坐車從丹陽出發,隨後掩殺而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青幫的散兵,袁天仲也不貪,讓手下人繼續向前追,他要的是青幫敗退的主力。

    他帶人一路狂棄,很快,就看到青幫敗逃的大部隊。袁天仲精神大振,傳令下去,將速度提升到極限。

    撤退的青幫人員發現身後來了追兵,先是嚇了一跳,可看清楚對方的數量之後,又放下心來,那只是十數輛大小不一的汽車而已,充其量只有百八十號人,他們這邊有三百餘眾,在人數上佔絕對的優勢。

    青幫這邊的負責人氣得腦袋嗡嗡直響,北洪門的人也太過分,太囂張,只派這點人來追殺自己,簡直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他下令全體人員停止撤退,擺好陣勢,準備迎戰。

    見對方拉開架勢,一副要與自己硬拚到底的樣子,袁天仲大笑,這正和他心意。

    當雙方之間只剩下不足十米的距離時,袁天仲讓下面人停車,他第一個從車裡跳下來,笑呵呵的、毫無畏懼向對方陣營走過去。

    青幫負責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大漢,見對方走來一位年歲不大、相貌俊秀的青年,以為是要過來和自己談判的。他分開手下眾人,從人群裡走出來,迎向袁天仲,問道:「兄弟是什麼人?報個腕吧,」

    袁天仲邊走邊關道:「還有那個必要嗎?」

    大漢面色一凝,問道:「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兩入之間只有三米遠的時候,袁天仲猛的一晃身形,其身影在大漢面前活生生的消失了。大漢兩眼大張,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就在他東張西望尋找袁天仲在哪時,只聽身後傳來一句冰冷的話音:「對於一個死人,還要報腕的必要嗎?」

    沒等大漢明白怎麼回事,忽然,覺得脖根處一涼,接著,身體裡的力氣彷彿瞬間消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原來,剛才在他問話的瞬間,袁天仲憑借玄妙、迅猛的身法,以快得超出人想像的速度轉到大漢身後,手中順勢抽出的鋼劍由大漢脖根刺入,劍尖一直刺穿大漢的心臟。

    他的劍純鋼打製,劍身刻有淡淡的紋路,又細又薄,卻鋒利異常,在問光的映射下,隱隱放出藍光。

    拔出長劍,劍身未粘一滴血,袁天仲一腳踢開大漢的屍體,仰天長嘯一聲,大喝道:「殺!」

    話音未落,他一馬當先,殺進青幫的陣營中。長劍在他手中,上下飛舞,如同翻騰的巨龍,又似騰挪的毒蛇,寒光q起處,總有鮮血口濺,慘叫連天。

    袁天仲一個人,在青幫陣營中,如入無入之境,視周圍眾敵如草荐,竟將數百人的陣形沖得大亂。

    青幫人員嚇得肝膽欲裂,紛紛後退避讓,不敢擋其鋒芒。而北洪門幫眾則氣勢大增,有這樣的主將在前,下面人還有什麼好懼怕的,一個個鬥志昂揚,血液燒到頂點,操起傢伙,呼喊著殺進敵陣之中。

    這一場混戰,雖然規模不大,卻殺得天混地暗,星月無光,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血流成河。

    可憐青幫三百餘人,在頭目被殺的情況下,無人指揮,各自為戰,遭遇北洪門血腥的屠殺。

    除了少部分人逃走之外,其餘大部分人都交代在鎮江和丹陽的公路上。

    戰鬥前後只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當袁天仲刺倒面前最後一個敵人時,他站直身軀,向四下一看,場中還能站立的只剩下自己人。

    看著渾身是血、但臉上卻帶著勝利笑容的兄弟們,看著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最終卻倒在自己的腳下,一股滾燙的熱氣從他心中燃起,一直燒到腦門。這種熱血澎湃、痛快淋漓、藐視一切的感覺,是他以前在望問閣時從來沒有感受到的,他喜歡這樣地的感覺,他喜愛這樣的生活,這一刻,他明自了,自己以後的人生該走什麼樣的道路。

    丹陽一戰,唐堂處於種種顧慮,並未派入支援丹陽,雖然東心雷和任長風在半路截殺的計劃落空,卻成功殲滅青幫在丹陽的全部勢力,也算是取得不小的戰果,最主要的是,丹陽落在北洪門之手青幫的鎮江勢力也變得危在旦夕。

    青幫的人員逃走是不成問題的,飛機、火車、輪船、汽車,逃亡的途徑有很多,,只是人員可以跑,但鎮江卻跑不了,鎮江一丟,長江的界限將徹底被打破,到那時,北洪門將長驅直入,想進攻青幫那個地區就可以隨時進攻,在戰略上,青幫將處子極其不利的地位。

    唐堂明自這一點,他下定決心,即使自己戰死在鎮江,也不能撤退一步。同時,他還存有一絲僥倖心理,中央的嚴打馬上展開,只要謝文東被中央扣押,那北洪門種種攻勢都不足為慮。

    只是,謝文東會等到中央開始嚴打的時候才開始進攻鎮江嗎?答案是肯定的,謝文東絕對不會等這麼久。

    丹陽戰後,謝文東論功行賞,尤其對魏子問稱讚有加。

    魏子丹為人貴功,殲滅青幫的丹陽勢力袁天仲立下汗馬功勞,可是他對此卻隻字不提,把所有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畢竟他是帶隊的主將,袁天仲只是副將,副將的功勞當然也要歸功子主將身上。

    袁天仲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卻頗為不服氣魏子丹為人衝動,勇猛有餘,但智謀不足,這樣的人竟然能做到堂主的位置,實在是種對職位的浪費。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沒這麼說。等開完會後,他面帶微笑,走到魏子丹身旁,低聲說道:「恭喜魏兄!魏兄這次立下大功,高昇指日可待啊!」

    『呵呵」魏子丹樂得嘴巴合不攏,拍拍袁天仲的肩膀,說道:「袁兄弟,這次也多虧你鼎立相助,走,我請你吃頓大餐」

    哼!袁天仲冷哼一聲,心裡毫不領情,但臉上笑容不減,說道:「恭敬不如從命,這回要讓魏兄破費了。」

    『哈哈,小意思啦!」

    攻下丹陽第二天,謝文東再次口集眾人開會,商議如何進攻鎮江的事。

    剛打過一場大勝仗,上下的士氣都比較高漲。魏子丹的底氣更足,別人還沒說話,他先咧嘴一笑,說道:「東哥,鎮江現在孤立無授,我們再沒什麼好顧忌的,直接衝進去,砍死青幫的副幫主,殺他們個屁滾尿流」

    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搖頭道:「對方人數眾多,並不是那麼容易打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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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四十章
    魏子丹說道:「東哥,青幫剛剛丟了丹陽,現在鎮江完全被孤立,士氣上,他們遠遠不如我們,雖然青幫人員不少,可真打起來只是一筐軟柿子而已。」

    他的話,很投任長風的脾氣。後者大笑,點頭道:「子丹說得沒錯,我們此時就算強攻,青幫恐怕連三天都抵擋不住!」

    謝文東揉著下巴,沉思片刻,抬頭笑瞇瞇地看向袁天仲,問道:「天仲,你怎麼看?」

    袁天仲撓撓頭髮,環視一周,見眾人都在看向自己,他微微一笑,道:「能不硬拚,最好就不硬拚,我們現在佔優,主動權也在我們手裡,我想,青幫一定比我們更著急,咱們先圍他個十天半個問,這樣一來會給青幫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到時,不需要我們主動尋找戰機,他們自然會露出破綻。」

    眾人聞言,暗自點頭,對袁天仲的頭腦越來越佩服。謝文東也在心裡讚了一聲,不過,他的辦法雖然是不錯,但卻拖的時間太久了,他等不了那麼久的時間,別說十天半個問,只是多耽擱一天,未知的變數也太多了。他點點頭,說道:「天仲的主意很好,只是時間久了一些。在戰術上,敵人強大,我們就各個擊破,敵人團結,我們就來分裂,從敵人內部下手。」

    袁天仲疑問道:「東哥的意思…………」

    謝文東道:「青幫擴張得太快,內部人員未必會對韓非全都忠心耿耿,在大敵當前的時候,肯定有人會動搖,只要我們再從中『推』他一把,他會乖乖為我們做事的。」

    袁天仲道:「東哥這個『推』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大笑,道:「這個世界上,能經受金錢和生死雙重考驗的人並不多哦。」

    謝文東想買通青幫內部的人員,從內部來分裂對方,若是平時,這或許並不容易做到,但是現在鎮江處子團團包圍之中,人人自危,這時在金錢與生存的誘惑下,自然不缺牆頭草一類的人。只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正當謝文東要將計劃付之子行動之際,警察卻先找上門來

    上午九點十分,二十多輛警車飛馳而來,在北洪門的南京分堂口前前停下。

    車門打開,從裡面蜂擁而出警察及武警都有數十之多,一各個真槍實彈,冷著臉,直接,衝進分堂之內。

    這時,謝文東正和眾幹部開會,商議計劃的細節,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名小弟跌跌撞撞跑進來。

    見自己的手下如此沒有禮貌,而且還是在東哥面前,身為分堂主的魏子丹老臉一紅,騰的站起身,怒斥道:「你吃錯藥了嗎?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那小弟咽口吐沫,結巴道:「東哥,魏哥,大事不好了,警察衝進來了!」

    『什麼?警察?」魏子丹愣道:「哪來的警察?」

    『不…………不知道!」小弟急道:「看意思,他們是來抓東哥的。」

    『*的,豈有此理!」魏子丹氣得兩眼圓張,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出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不等謝文東說話,只聽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會議室的大門再次被人撞開,從外面闖進十數名持槍警察,其中帶頭的一位正是南京市的市局長,張天陵。

    謝文東不認識這人,但魏子丹和他卻頗有交情。他環視前面的眾警察一眼,最後,看向張天陵,問道:「張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天陵冷著臉,道:「我是來抓人的。」

    魏子丹面色一冷,問道:「抓誰?」

    張天陵目光一飄,瞥向謝文東,面無表情道:「謝文東!」

    『憑什麼?」魏子丹大步流星來到張天陵近前,低聲說道:「張局,你搞什麼鬼?難道你不知道東哥的身份嗎?還有,這麼大的事,怎麼不事先通知一聲?」

    張天陵背對著眾警察,連連向魏子丹眨眼睛,並用餘光看了看斜後方。臉上這個表情,嘴裡可一點設客氣,他振聲說道:「憑什麼,就憑他是黑社會組織的大頭目。來人,給我帶走!」

    他話音落後,後面上來四名膀大腰圓的警察,手中又是手槍,又是手銬,靠近謝文東時小心翼翼的,頗有大敵當前的感覺。

    謝文東是什麼人,他們哪會不知道,只是迫於命令,硬著頭皮上前。

    他們要逮捕謝文東,東心雷等人可不幹了。先是任長風,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擋在謝文東身前,冷然伸出手來,一把扣住一名警察的脖子,怒聲道:「你們要幹什麼?」

    『放手!」任長風這一動手,可謂一石擊起千層浪,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先是警察齊刷刷舉起槍,接著,北洪門的眾人也紛紛將手摸向藏在衣下的傢伙,雙方箭上弦,刀出鞘,混戰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張天陵暗中直裂嘴,此時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心裡左右為難。這時,站於他身後的一名三十五六歲、身穿西裝的青年突然冷哼一聲,說道:「張局長,你管轄之地的黑社會竟然如此猖撅,真是讓人刮日相看啊!」

    一聽這話,張天陵嚇得一哆嗦,冷汗隨之流下來。他將心一橫,大聲喝道:「謝文東是我們要逮捕的嫌疑犯,誰要是敢阻攔將以同罪論處,統統帶走!」

    東心雷冷笑道:「只怕,閣下今天誰也帶不走,你能不能安全離開這裡,還是個問題呢」他這話,無疑將充滿大氣的氣氛又澆了一層油

    這時,始終沉默無語的謝文東開口說道:「長風,把人放開!」

    『東哥……」任長風回頭,不解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向他微微點下頭,示意任長風無事。後者見狀,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手鬆開,不過,他順勢又向前一推,那名被他抓住脖子的警察踉蹌著倒退三四步,若不是及時被左右同伴扶住,恐怕會摔得很慘。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向張天陵,說道:「張局長我會和你們走,但是,可不可以讓我和朋友們先說幾句話。」

    張天陵聞言,長長鬆了口氣,如果謝文東硬是反抗到底,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他剛要答應,可那便裝青年卻插口道:「從來沒有聽說過,抓捕犯人時,還要給犯人留出交代事情的時間,張局長,你說呢?」

    張天陵心中暗罵,臉上可不敢表露出來,連忙點頭說是,然後對謝文東道:「對不起,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

    謝文東看得出來,張天陵是受便裝青年所制,而這個便裝青年肯定是中央公安部的專員,只是,自己昨天剛剛進攻丹陽,今天警察就來找上自己,速度可真夠快的。

    他臉上笑容不減,但雙眼卻變得幽深,漆黑的眼眸中閃出駭人的森光。

    那光芒,鋒利似刀,卻又毒如蛇蠍,如同實質一般,能直接刺進入的心臟最深處。在謝文東逼人魂魄的注視下,青年忍不住打個冷戰,打心眼裡升起一股寒意,雙股不由自主地向後蹭了蹭。

    看出他的膽怯,謝文東嘴角一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和朋友們說幾句話,可以嗎?」

    便裝青年下意識地垂下頭,避開謝文東的目光,聳肩道:「這個你不用問我,負責人是張局長,你問他好了。」

    謝文東目光一斜,又看向張天陵。

    張天陵來下及細想,顫聲說道:「當…………當然可以!」

    謝文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收起灼人的目光,把東心雷叫到自己身邊。

    『東哥,你…………」東心雷剛要問話,謝文東擺手攔住他,低聲說道:「老雷,機會來了。」

    『什麼意思?東哥?」

    謝文東伏在東心雷耳邊,細語道:「我被警察抓走,,消息很快會傳到鎮江,唐堂知道之後,肯定大喜過望,十之八九會暗中派出人手,秘密奪回丹陽。你要作好準備,半路截殺,盡可能的殲滅青幫有生力量,然後,一鼓作氣,拿下鎮江。」

    『恩!東哥,我記下了,可是你呢?我們怎麼救你出來?」東心雷

    滿面擔比地問道。

    『不用擔心我警察不敢把我怎麼樣的。」謝文東笑瞇瞇地底氣十足道:「不出三天,我就會平安無事的出來。」

    東心雷仍不放心地問道:「真的嗎?」

    『呵呵,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謝文東爽朗而笑,拍拍自東心雷肩膀。說完,他仰頭對張天陵道:「張局長,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好!」張天陵道:「我按公辦事,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說著,他向下面人一甩頭,兩名警察會意,走到謝文東近前,將明晃晃的手銬帶在他手腕上。

    任長風等人大怒,剛準備圍上前來,謝文東沉聲喝道:「誰都不要過來。這是命令!」

    眾人面色一變,面面相窺,在謝文東精光四射的眼神下,抬起的腿又慢慢收了回去。
huro 發表於 2007-11-25 05:38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直至把謝文東帶出北洪門堂口,平安無事地押到警車上,張天陵才算把心放回到肚子裡,他身心疲憊地長歎一聲,感覺自己好像剛打過一場硬仗似的。

    警車一路飛奔,直接到了市局。謝文東被安置在一間不大的審訊室裡,四周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只是在房間正中擺放了一把木頭椅子。謝文東毫不在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剛坐,兩名警察走上前來,仰頭說道:「你站起來?」

    『恩?」謝文東眉毛一挑,看向兩人。

    其中一名警察冷聲說道:「我們要搜身,」

    謝文東笑瞇瞇地沒說話,更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警察面色冰寒,正準備說話,審訊室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四個人。

    最前面一位,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在他身後,有市局長張天陵和那位便裝青年,另外還有一位二十五六歲的漂亮女郎。

    幾人進來之後,中年人著眼謝文東,回頭問道:「他就是謝文東嗎?」

    『是的!」便裝青年巷恭敬敬地應了一聲。

    中年人點點頭,走到謝文東近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謝文東只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加上他相貌清秀,看起來似乎還不到二十的樣子,外表雖平凡無奇,但身上卻自然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氣勢,尤其是他那雙奪人心魂的雙眼,其中閃爍的精光讓人不敢正視。中年人心頭一震,臉上表情冷漠地說道:「謝文東,我懷疑你參與有組織犯罪罪活動,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謝文東沒有答話,聳聳肩,挑目反問道:「你是誰?」

    中年人振聲說道:「我是公安部的專案調查組組長,杜名義。」

    『批!是杜組長,你好,」謝文東在問好,只是從他的態度上,卻毫沒有問好的意思。他端坐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謝文東,在別人面前,你或許有囂張的本錢。」便衣青年大步走到謝文東一側,冷聲道:「但是,在杜組長面前,我拳勸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最後吃虧的將是你自己。」

    『那也不一定。」謝文東道:「你們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

    『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中年人強硬道:「就算你有天大的後台,但是,你參與並組織黑社會爭鬥,在我眼裡,你就是個罪犯。」

    『呵呵,你的證據何在?」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

    『證據?」中年人冷笑道:「謝文東,我所掌握的關於你犯罪的證據,足可以讓你死上十個來回的。」

    『哦!」謝文東笑道:「既然這麼說,那我看你也沒有再審問我的必要了。」

    中年人面色一凝,道:「謝文東你在考驗我的耐性。」

    謝文東嗤笑道:「收回你那一套那對我不起作用。想抓我,就拿出證據來,若是拿不出來,還是放我回去的好,這樣大家都好下台。」

    『MA的,」便衣青年怒罵一聲,喝道:「謝文東,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他扭頭對張天陵道:「張局,可以帶著你的人先迴避一下嗎?我們有話要單獨和謝文東『慢慢談』!」

    『當…………當然可以。」張天陵明白青年話中的意思,這時,自己當然是越早離開越好,真出了什麼事,也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他向中年人點下頭,然後對手下的警察一揮手,快步退出審訊室。

    眾警察一離開,青年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他彎下腰,貼進謝文東,嘿嘿笑道:「謝文東,我想向來都是你打人卻從來沒有嘗試過被人打的滋味吧?」

    謝文東聞言,哈哈大笑,道:「怎麼?你想動用私刑嗎?」

    『這是對你不合作的懲罰」說著話,青年冷然揮出一拳,啪的一聲,拳頭結結實實打在謝文東的面頰上,瞬間,血絲自他的嘴角中流出。青年的力道很重,但速度並未快到讓謝文東閃躲不及的程度,他只是沒有閃避,也不想閃避。

    『怎麼樣?滋味如何啊?」青年陰森森的一笑說道:「我看你還是主動把自己的罪行交代了吧,這樣還能少遭點罪。」

    謝文東甩甩頭,抬起帶著手銬的雙手,慢慢擦了擦嘴角,淡然說道:「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做錯過什麼,所以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

    『好!很好!」青年邊點頭邊獰笑道:「謝文東,我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說著話,他又是一記重拳擊在謝文東的胸口上,緊接著掄起一腳,將謝文東連人帶椅子踢翻在地。不等謝文東從地上爬起,他疾步上前,一腳踩在謝文東的胸口,吼道:「謝文東,你究竟說不說?」

    謝文東咳了兩聲,歪頭吐出一口血水,雖然胸口的疼痛讓人難以忍受,但他臉上仍帶著笑容。他搖頭而笑,道:「要說的,剛才我已經說完了。」

    『他*的,看來不動真傢伙,是不會翹開你的嘴巴,」說著話,他扭頭看向中年人。後者面無表情,將頭扭向一旁。

    得到組長的暗示,青年嘴角一挑露出奸笑,他回手從口袋中拇出手槍,頂住謝文東的腦門,說道:「謝文東我最後一次問你,你究竟承不承認犯罪的事實?』

    謝文東面不改色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手槍,笑道:「你敢殺我?」

    『不敢,我當然不敢殺你,但是,「青年說著話,將槍口下移,移到謝文東的大腿時方停止,說道:「傷你我還是敢的,就算別人問起,我隨隨便便也能找十個八個理由唐塞過去,比如,你要逃走,我開槍阻止,或者我的手槍不小心走火了等等。充其量我會受到記過的處分,而你,卻只能落得終身殘疾了,算來算去,還是你吃虧啊」

    聽了青年的話,謝文東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心中卻是一震,看對方的眼神,他能判斷出來,青年不是在嚇唬自己,他真的會開槍打折自己的腿。但是,自己是政治部的人,對方不會不知道,既然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要動手傷自己,那只有一個解釋,政治部和公安部之間肯定有罅隙。只是自己倒霉,要成為這兩個部門矛盾中的犧牲品。

    『好了,夠了,我給你的時間和機會已足夠多,可你卻不懂得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話,青年扳動頂針作勢要一槍打下去

    這麼近的距離,以手槍的威力,足可以將謝文東的退骨打斷,即使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醫院,以子彈在骨骼爆炸所產生的破壞力,完全治癒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就在青年要扣動扳機的瞬間,站在一旁的漂亮女郎喝止道:「住手!」

    青年一怔,疑惑地看向女郎。

    女郎,衝到青年身旁,將他拿槍的手拉下來,急聲說道:「趙東,你瘋了嗎?就算謝文東的罪責再嚴重,我們也沒有權利傷他!」

    青年滿臉的不耐煩,手臂一揮,將女郎推開,冷道:「你懂得什麼?對付他這種流氓,不使用狠一點的手段他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你讓開,」說完,他再次舉起槍,可女郎動作也夠快的,又一把將他的槍口拉下來,搖頭道:「趙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是在違法!如果你開了槍,那就和謝文東是同一種人了。」

    『該死的。」青年詛咒一聲,氣得臉色煞自,可又拿女郎沒有辦法,他無奈地看向組長杜名義。

    杜名義幽幽說道:「小趙的話沒有錯,對付非常的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何況,他還是政治部裡的人,我們必須要他親口承認和列舉出他自己的罪行,這,對我們部長,乃至整個公安部,都是至關重要的。

    女郎聽完,吸了口氣,慢慢低下頭,拉住青年手腕的手也隨之緩緩鬆開。

    躺在地上的謝文東對杜名義的話也聽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動,暗道果然沒錯,看起來,政治部和公安部之間確實存有較深的矛盾。自己是政治部的人,一旦自己真交代出種種違法的事,恐怕,不僅自己罪責難逃,也會牽連到整個政治部身上。由此可見,這次公安部抓捕自己,並非出於嚴打那麼簡單。

    怎麼事情變得如此複雜?!謝文東暗歎一聲,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當然,是苦笑。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借嚴打的時機突襲青幫,會使自己陷入政治部和公安部這兩大部門明爭暗鬥的泥沼中,甚至,可能會成為其中的犧牲品。

    當青年的槍口再次對準他的大腿時,謝文東終於忍不下去了,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大膽被人打斷,他更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既然自己政治部的身份對對方下起作用,那自己只能豁出性命一拼了。謝文東手腕一抖,金刀彈入掌心五指彎自,緊緊扣住刀身,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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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四十二章
    謝文東的動作又快又隱蔽,即使旁人貼進他的手腕,兩眼一眨不眨的觀察,也很難發現他這個小動作。

    青年當然也沒有看到,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謝文東的金刀也瞄難了他的脖子。

    正在這時,只聽房門處咣噹一聲巨響,審訊室的木頭門被人一腳踢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房間裡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那青年,臉色一變,扭頭看向來人。從門外,進來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面色如玉,相貌堂堂,身材高窕,只是臉上帶有一腿邪氣。

    進來之後,他先瞧瞧杜名義等人,最後目光落在倒地的謝文東身上。青年愣了兩秒鐘,接著呵呵笑了,說道:「這裡,挺熱鬧的嘛,」

    看清楚來人,謝文東鬆了口氣,而杜名義和青年的神情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杜名義暗暗心晾,臉上卻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張中校。」

    來者正是與謝文東打過多次交道的政治部高宮,張繁友。

    『真是榮幸啊,想下到公安部的精英還能認識我。」張繁友皮笑肉不笑的走到謝文東近前,向門外招了招手。

    時間不長,張天陵苦著老臉從外面一點點蹭進來,臉上佈滿豆大的汗珠子。他明自,政治部可是比公安部更加可怕,不管怎麼說,後者和自己還是屬於同一部門,而政治部則不一樣他們對自己可不會講任何情面的。

    等張天陵走到張繁友近前時,還沒等說話,張繁友一把掐住他的肩膀,冷聲問道:「張局長,你扣住我們政治部的人,是什麼意思?」

    『這…………這…………」張天陵哆哆嗦嗦地瞅向杜名義。

    究竟是誰抓捕謝文東的,張繁友哪能不知道,警察的膽子再大,也不敢私自逮捕政治部的人。他嘴角挑了挑,震聲說道:「我們政治部的人,即使有什麼錯,我們內部自然會處理,還輪不到外人來管。把手銬打開,現在,」他這話表面上是對張天陵說的,而實際上是在告戒杜名義。

    沒有得到杜名義的首肯,張天陵哪敢把謝文東的手銬打開,他站在原地,左右為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到這時杜名義不能再不表態。他看向張繁友,沉聲說道:「謝文東參與和組織黑社會活動,抓捕他,是我們公安部的職責…………」

    『什麼狗屁職責!』張繁友嗤笑一聲,仰首道:「你不用和我說這些廢話,我不想聽,我現在只要你放人。」

    『對不起,我做不到。」好不容易抓到政治部的把柄,杜名義哪會輕易把人放掉。

    張繁友聞言,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他拉起衣襟,從腥間拔出手槍。

    看他亮出槍,那名叫趙明的青年一震,急忙將還沒來得及收起的手槍又抬起,對難張繁友的腦袋,喝問道:「你要幹什麼?」

    『哼!」象趙明這樣的小角色,張繁友根本投放在眼裡,看都懶著看他,他抬起手槍,對難謝文東的手銬,猛然就是一槍。

    子彈將手鑄連接處的鐵鏈打斷,雙手獲得自由的謝文東翻身從地上站起,笑瞇瞇地向張繁友點下頭,說道:「謝了。」

    『怎麼樣?沒事吧?」張繁友看似關心地問道。

    謝文東低頭拍了拍胸口的浮塵,笑道:「小意思。」

    張繁友哈哈大笑,說道:「多日不見,聽說謝兄弟出國度假,真是讓人羨慕啊!』

    謝文東笑道:「我也聽說張兄在政治部裡平步青雲,可喜可賀啊!。

    很難想像,他兩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調侃寒暄,簡直是旁若無人,當周圍的警察為透明。

    政治部的人真是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杜名義咬緊牙關,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張繁友一伸手,將手槍遞給謝文東,笑道:「謝兄弟無論是誰,對我們政治部下敬,都可以當成國家的敵人來處置對付國家的敵人,我們什麼樣的手段都可以用,」

    謝文東哈哈而笑,擺擺手,說道:「槍,我身上也有。」說著,他從懷中套出一把白銀色的手槍。

    他被抓的時候,之所以及有反抗是因為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未敢輕易動手,現在聽了張繁友的話,他心裡有底多了。

    他轉身,向杜名義走過去,同時說道:「杜組長,我剛才說了,不要把事情問到讓雙方都下不來台,可是,你沒有聽我的忠告。」

    杜名義冷哼一聲,插聲說道:「你們不要忘了,我是公安部的人,你們要是敢動我……」

    『彭!」一聲槍響,打斷了杜名義下面的話。

    杜名義身子一顫,忽覺左腿發麻,接著便沒了知覺,他不由自主地單腿跪倒在地,低頭一看,在他左膝蓋上多出一個拇指大的窟窿,鮮血將外褲染紅好大一片。

    槍,是張繁友開的。

    『你…………你敢傷我?」杜名義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額頭流出冷汗,嘴唇哆嗦著,死死瞪著張繁友。

    『傷你?」張繁友吹了一口槍口目出的青煙,嘿嘿笑道:「即使殺了你,誰又能[把我怎麼樣?」

    趙明見杜名義被打傷,又急又氣,急忙跑上前,將他扶住,關切地問道:「組長,你沒事吧?」

    杜名義一把將趙明推開,對張天陵怒吼道:「他開槍打我,你沒看見嗎?殺了他!讓你的人給我殺了他!」身為公安部的官員,別說被人用槍打傷,即使敢對他們不敬的人都沒有幾個,就算政治部的背景極深,權利極大,他也嚥不下這口氣。

    『這個……』要自己殺死政治部的人,張天陵兩腿一軟,差點沒趴地上。

    見他站在原地沒動,杜名義怒極,咆哮道:「張天陵,我的話你沒聽見嗎?難道,你腦袋上的烏紗帽不想要了嗎?」

    張天陵暗中直咧嘴,他只是一方的公安局長,而杜名義可是公安部的上層官員,級別上高出他許多,對於人家的命令,他確實不敢不聽。『來…………」他抬起手,本想說來人,可是,張繁友的一句話卻讓他下面的話沒敢吐出口。

    『張局長,你認為是腦袋重要,還是烏紗帽重要呢?」

    張天陵腦轉嗡了一聲,倒退兩步,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

    杜名義見狀,氣得七竅生煙,怒聲道:「張天陵,你不要忘記,你自己是哪個部門的人…………」

    他話到一半,又響起一聲槍鳴,杜名義的聲音隨之嘎然而止。

    這回,開槍的是謝文東。進在咫尺的一槍,子彈打穿了杜名義的腦袋。

    瞬間,審訊室內變得一片安寧,靜悄悄的,空氣彷彿都為之凝結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謝文東會一槍殺掉公安部的高層官員,包括張繁友在內。不過,他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仰面大笑,對謝文東挑起大拇指,說道:「謝兄弟,這槍打得好!」

    謝文東聳聳肩,含笑問道:「張兄,這麼做過分嗎?」

    張繁友笑道:「既然是國家的敵人,就地正法,有何不可?」

    謝文東聽後,臉上的笑容更深。他知道,這一槍,對自己以後意味著什麼。

    原本神氣異常的趙明此時嚇得臉色蒼自,拿槍的手抖個不停,低頭看著仍在抽搐的屍體,喃喃說道:「你…………你們殺了杜組長,你們都幹了什麼…………」

    張繁友哼笑一聲,道:「這就是插手我們政治部的下場。回去告訴你們部長一聲,讓他的手不要伸那麼長,有些事情該管,而有些事情,他管不了,也沒有資格去管。」說完,他向謝文東一招手,說道:「謝兄弟,我們耽誤的時間夠多了,現在該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謝文東淡然地笑了笑,隨張繁友走出審訊室。

    聚在門口的警察都傻了,看著他兩人走過來,一各個大氣都沒敢喘

    『讓開!」見堵住大門的警察沒有讓路的意思,張繁友沉聲喝道。

    眾警察相互看看,雖然滿面懼意,卻仍呆站在原地。

    張繁友嘴角一挑,環視眾人,陰笑道:「怎麼?你們也想成為國家的敵人嗎?」

    此言一出,眾警察紛紛打個冷戰,不再等局長下令,自動退向兩旁閃出一條出路。

    張繁友剛要走出去,身子又頓住回頭說道:「張局長,」

    『張……張中校還…………還有什麼事?」張天陵腦袋渾漿漿的,大口喘著粗氣,眼巴巴看著張繁友。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傳出去。」張繁友冷聲說道:「你要管好下面人的嘴巴,不然,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杜名義的下場,你應該看得很清楚。」

    張天陵身軀一震,慌忙地低下頭,不敢正視張繁友那雙閃爍森光的眼睛。

    謝文東和張繁友走了,大搖大擺地走出警局,一路上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這就是政治部的威力,也是權利可怕之處的表現。

    在警局門口,有張繁友事先早巳難備好的轎車,兩人先後上了車,謝文東問道:「張兄怎麼到這裡來了?」

    張繁友說道:「這是東方上校的意思。」
huro 發表於 2007-11-25 05:38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四十三章
    「哦!」謝文東暗笑,果然是東方易讓張繁友來協助自己的。

    張繁友眼珠轉了轉,小心翼翼地問道:「謝兄弟,這次中央要展開嚴打,想必東方上校已經暗中提示過你了,可是你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挑起黑道的紛爭,中間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啊?」

    他是東方易派來的不假,但是,他卻不知道事情的細節,更不知道其中還夾雜東突的事。

    只聽他的口氣,謝文東便已猜到張繁友不瞭解內情。他故意皺了皺眉頭,疑問道:「怎麼?難道東方兄沒有告訴你嗎?」

    果然有事張繁友心中一動,疑竇頓起,不過臉上可沒有表露出來。他笑呵呵道:「東方上校最近很忙啊!只簡單交代我來南京,解決謝兄弟的麻煩,至於其它,他還沒來得及詳細告訴我呢。」

    他說得好聽,可哪是東方易沒來得及告訴他,而是根本就不想讓他知道得太多。

    謝文東假裝不明自,他淡然一笑,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我這次挑起黑道的紛爭,確實是故意的。」

    『為什麼?」張繁友為人機警,從謝文東簡單的一句話裡,感覺到事情下面肯定隱藏著自己不知道又極為重要的東西。

    謝文東剛要開口說話,又故做神秘地看了看開車的司機,把話嚥了回去。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更加引起張繁友的興趣。他多聰明,哪能看不出謝文東的顧慮。他向司機一揚頭,低聲說道:「謝兄弟,是自己人。」

    「嗯!」謝文東點下頭,細語道:「挑起爭鬥是假,引出東突份於是真。」

    他的話,截然相反,他打擊青幫是真,引出東突份於是假。在他看來,東突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能不能引出來,都無關緊要,那只是他名正言順偷襲青幫的借口罷了。

    「東突份子?」東突對於謝文東來說不重要,可張繁友聽完,身子卻是一震。中央把東突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可東突的人偏偏狡猾的很,形跡隱蔽不說,而且經常游離在國外,讓中央鞭長莫及。若是能打擊甚至抓捕到東突份子,那功勞可是十分了不起的,會在自己的功績薄上加個大大的籌碼。難怪東方易不讓知道自己事情的隱情,他是怕自己分了他的功勞啊!張繁友心中暗恨,嘴上卻道:「謝兄弟,我明白了,可是東突和黑道的紛爭有什麼聯繫嗎?」

    謝文東道:「東突的人,想和我做筆軍火交易,可是,他們找上我時,被我拒絕了。後來我才想通,可以通過軍火買賣,引出他們的大頭目,不過,如果我再去找他們,定然會引起他們的疑心。所以,我就像自己先造個假象,引他們再來找我一次。」

    張繁友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告一段落後他忙問道:「什麼假象?」

    謝文東道:「一是缺錢的假象,二是和政府關係鬧僵的假象。」

    張繁友比然大悟,說道:「所以,你才會在中央嚴打期間,挑起黑道紛爭。」

    謝文東笑道:「黑道的爭鬥,是最消耗錢財的。而且,中央因此抓了我,我晗恨在心,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明自了。」張繁友總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他心思急轉,隨口問道:「謝兄弟,你接下來想怎麼辦?」

    『呵呵」謝文東輕笑道:「先放出我被抓捕,又用數千萬的巨款贖出來小消息,然後,就是坐在家裡等了。」

    張繁友揉著腮幫於,琢窘片刻,問道:「東突的人會上鉤嗎?」

    謝文東信心十足地說道:「十之八九啊!」

    張繁友暗暗心喜,臉上卻帶著關切道:「謝兄弟,東突的人可和黑幫不一樣,他們不僅僅是亡命之徒,更是可怕的瘋子,什麼事情都敢幹,和他們打交道,兄弟可要多加小心啊。」

    謝文東暗笑,點頭正色道:「多謝張兄關心,我會小心謹慎應對的。」

    張繁友吧嗒吧嗒嘴,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雖然謝兄弟有很多手下保護,可東突份子太狡猾了,我還是不放心你的安全,這樣吧,我留在謝兄弟身邊,真要到出事的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謝文東不好意思道:「哎呀!怎麼好意思這麼麻煩張兄你呢?」

    張繁友笑道:「謝兄弟說得哪裡話,我們是朋友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麼能把朋友扔在危險中而不顧呢」

    聽了張繁友這話,謝文東的心幾乎都笑成一團,如果不明白『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這句話的晗義,那麼聽聽張繁友是如何講話的也就懂了。他裝出一副感動的樣子,拍了拍張繁友的手,歎道:「能交到張兄這樣的朋友,實在是上天賜給我的福氣啊」

    張繁友聞言哈哈大笑,只是笑時,面色微微發紅。

    謝文東把張繁友留下來也是有目的的,有他這個政治部的高官在,那麼,警察將不得不全力配合自己,使自己做起事來將事半功倍。

    他兩人各懷鬼胎,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只是笑得一個比一個奸詐。

    謝文東從警察局裡出來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有張繁友的關係,消息被封鎖得很死。

    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那樣,在得知道他被公安部逮捕的消息後,青幫副幫主唐堂興奮得一跳多高,連日來臉上的陰霍瞬間變成喜笑顏開,他喃喃自語道:「謝文東啊謝文東,想不到你也有被警察抓捕的時候,這就是你囂張過頭的下場。」

    唐堂哪會放過這個太好時機,立刻緊急口集麾下骨幹,開會商討。

    他想趁謝文東被抓,北洪門暫時陷入混亂這個時機,把剛剛丟掉的重地丹陽再重新拾奪回來。

    艾晗聽完他的意見後,連忙阻止道:「唐幫主,這樣不行啊!現在是嚴打期間,連謝文東都被抓了,我們若是真打回去,恐怕最後也會落得與謝文東一樣的下場啊!」

    唐堂哈哈大笑,搖搖手道:「我們不會像謝文東那樣,明日張膽的打,而是去悄悄的打,再者說,本地的警察我們都很熟,到時送去一筆錢,實在不行,找幾個替罪羊嘛,丹陽我們必須要再最短的時間裡打下來,不然,等北洪門的勢力在那裡鞏固了,我們再想打,可就不容易了。現在,他們立足未穩,老大謝文東被抓,正是我們最佳時機。」

    艾晗聞言,低頭不語。他總感覺,這樣做實在太目險了。

    魏東東在旁沉吟道:「我只是想不明白,聰明的謝文東,為什麼會那麼容易被抓了呢?」

    唐堂笑道:「再聰明的人,也有犯錯的時候,謝文東當然也不例外。小魏,你認為此時進攻丹陽如何?」

    魏東東正色道:「現在進攻,確實是個好時機…………」

    他的智謀在青幫是首屈一指的,也是青幫的高級智囊之一,得到他的贊同,唐堂心中更喜,臉上的笑容隨之加深。

    魏東東歎了口氣,又道:「不過,只怕這其中有問題。謝文東那麼狡猾,我總覺得他這次被抓不那麼簡單。」

    唐堂此時哪還能聽進去魏東東的猜測,他拍拍後者的肩膀,散然笑道:「小魏,不要把謝文東想得太神了,他和你我一樣,都是人,哪能有不疏忽的時候?而且,你也說了,現在是個好時機,此時不打還等待何時!」說著話,他站起身,握起奉頭,沉聲道:「大家準備一下,凌晨動手,奪回丹陽」

    他一句話,把事情拍板定釘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魏東東愁眉下層,總覺得副幫主這次決定有些太草宰了,萬一中了謝文東的詭計,後果不堪沒想。

    這次,被魏東東猜對了。

    凌晨兩點,青幫由唐堂親自率領,出動兩千餘人,悄悄進入丹陽,看樣子,大有一口氣將丹陽吞掉的架勢。

    只是,當他們接近丹陽境界時,突然遭受早巳埋伏在那裡的北洪門人員的迎頭痛擊。

    北洪門這邊帶隊的是任長風和裹天仲,這兩人都是驍勇善戰的好手,加上眾多的北洪門弟子,在戰鬥力上,絲毫不輸給對手。

    雙方人員交戰時間不長,唐堂見對方已做了準備,己方短時間內不能取勝,他當機立斷,下達撤退的命令。

    他帶人撤退,哪知北洪門得理不饒人,任長風和裹天仲二人在後面窮追不會。

    當青幫人員撤到鎮江與丹陽中間路段時,發現前方道路被數輛汽車堵死。還沒等他們弄清楚怎麼回事,道路兩旁突然喊殺連天,,衝出無數的北洪門弟子,帶頭的兩人,正是東心雷和魏於丹。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青幫人員頓時間騷亂起來,車挨著車,人擠著人,亂成一團。

    直到這時,唐堂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北洪門的圈套,可是,此時他再想圖謀反擊,已然來不及。

    下面人在北洪門前後夾擊之後,士氣已失,鬥志全無,一個個只想活命,根本不受他的指揮和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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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以這時的形勢,就算唐堂再有指揮才能,也完全發揮不出來。面對著如潮水般蜂擁而來的北洪門弟子,再看看混亂的己方人員,唐堂一籌莫展。

    兵敗如山倒,在大規模的混戰中,劣勢一旦形成,便很難靠一兩個人改變。

    艾晗雖然是善於格鬥的勇將,一把鋼刀砍倒無數北洪門幫眾,但北洪門排山倒海的攻勢仍逼得他連連後退。

    最後,殺得兩眼通紅,一身是血的艾晗在人群中找到唐堂,大聲說道:「唐幫主,敵人太多了,我們還是走吧」

    「走?」唐堂苦笑道:「往哪裡走?」

    「撲!」艾晗一記重刀,劈倒一個,十上前來的北洪門弟子,喘著粗氣道:「去哪都行,留下來,肯定是死路一條!」

    唐堂環視周圍,只見己方的兄弟和敵人混戰在一起,不時傳出撕聲裂肺的慘叫聲,他仰天長歎道:「只怕,以當前的形勢,下面的兄弟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了。」

    「哎呀!」艾晗道:「唐幫主,現在哪還能管那麼多,我們先走!」

    「那下面的兄弟們怎麼辦?」唐堂瞪圓眼睛道。

    艾晗頓了一下,瞇目道:「如果沒有人幫我們殿後,我們恐怕真的難以逃脫。」

    唐堂聽完,倒吸口冷氣,搖頭道:「我不能扔下兄弟們不管!」

    「唐幫主…………」

    「不要說了。男子漢,大丈夫,只有站著死,而沒有跪著生的。讓我一個人逃生,那不可能,要死,我也要和兄弟們死在一起!」

    對唐堂的個性,艾晗還是有一定瞭解的,知道自己光說沒有。他眼珠一轉,突然看向唐堂身後,大聲喝道:「唐幫主小心」

    唐堂心中一顫,下意識地回過頭去,不過,在他身後並沒有敵人,他愣了一下,剛要轉回頭,艾晗一個箭步,衝到他近前,低聲道:「唐幫主,對不起了,」說著,他手起刀落,用刀把重重砸在唐堂的脖根處。

    唐堂根本沒弄明自怎麼回事,便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艾晗急忙伸手接住摔向自己的唐堂,往肩膀上一抗,甩開大步,直奔路過的荒野飛棄而去。

    唐堂和艾晗這一走,青幫的人更沒有主心骨,越打心越慌,越慌死傷越大。

    很快,北洪門的兩部分人力彙集到了一處,將青幫的殘餘力量團團圍在中間。東心雷、任長風、魏子丹、袁天仲口人碰了面,看到對方身上都帶有血跡,幾人下約而同地哈哈大笑。任長風把唐刀向地上一銼,雙手掐腥,看著場上爭鬥的情況,哼笑道:「今天,咱們讓青幫的人一個都別跑掉!」

    東心雷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現在場面大局已定,青幫的人員在己方包圍圈中插翅難飛,自己總算不辱東哥的使命。他輕鬆地拇出香煙,分給任長風三人,接著笑道:「聽小敏說,青幫的副幫主唐堂親自出馬了,上回東哥已經擒下他一次,這剛口果我們再捉住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臉活下去」

    魏子丹剛把煙點著,一聽這話,手指一抖,把煙卷扔在地上,插聲問道:「什麼?唐堂也在這群人裡?」

    東心雷點頭道:「沒錯,是小敏提供的情捌」

    「哦,老天!」魏於丹也顧不上再休息,重新提起片刀,殺進戰團甲。

    東心雷無奈地搖搖頭,笑道:「子丹這傢伙,估計想立功快想瘋了。」

    他話音未落,突然身旁捲起一陣冷風。他打個冷戰,扭頭一瞧,原來袁天仲也衝進戰場內,其速度之快,像是一道刮起的旋風。

    東心雷苦笑地看向任長風。

    任長風撇撇嘴,嗤笑道:「哼,唐堂算什麼,只是蝦兵蟹將而已,我最敢興趣的是韓非!」說著話,他仰面吸起煙來。

    論智謀,在北洪門裡任長風算不上頂尖,論身手,他也不是第一,不過,他性情卻是最傲的,能被他看得上眼的人寥寥無幾。

    這場戰鬥,咖北洪門全面勝利而告終,不過魏於丹和袁天仲都沒有象東心雷那麼高興,因為他兩人皆未抓到唐堂,別說是抓,即使連唐堂的影子都未看到。兩人不約而同的流露出失望之色,只是袁天仲遠沒有魏子丹表現得那麼明顯。

    直至凱旋而歸,回到堂口,魏於丹還在嘟囔著:「小敏提供的是什麼破爛情報?唐堂根本沒有出來嘛」

    嘿、黑!在別人背後說壞話可是要爛舌頭的。」靈敏像是鬼魂一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飄』到魏於丹身後。

    魏子丹聞言一縮脖,扭頭看向靈敏,笑呵呵地尷尬道:「小敏,你誤會了,我是說今晚多虧你的情報,我們才能大勝而歸啊!」

    『切!」靈敏小嘴一歪,道:「自己沒有抓住人,讓人給跑了,還埋怨別人提供的情報有問題,我看啊,是你有人品問題。」

    魏於丹愣了愣,然後神秘西西地淒到靈敏耳邊,說道:「小敏,你是不是這個月的『大姨媽』(月經)來了?」

    靈敏一愣,還沒明白他什麼意思,魏於丹接道:「不要然,怎麼今天這麼大脾氣呢!」說完,帶著滿臉的壞笑,捂著嘴巴快步走開了。

    直到他離開好一會,靈敏才領會到他話中的意思,玉面騰的一紅,氣得直咬牙,低聲怒吼道:「該死的你…………」

    東心雷、任長風、靈敏、魏於丹等人都是金鵬在做北洪門掌門人時培養出來的年輕一代精銳,之間的關係非常熟,說起話來也沒有太多的顧慮,時常能開開對方不傷大雅的玩笑。

    袁天仲在旁看得清楚,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北洪門的人對他都十分尊敬,但是,他覺得自己並沒有真正融入進去,東心雷等人相互之間那種深厚的關係,讓他羨慕,也讓他眼紅。

    北洪門取得一場大勝,並沒有停頓進攻的步伐,趁青幫大副減員,還沒來得及補充之機,開始大舉進攻鎮江。

    被艾晗強行帶回鎮江的唐堂還想與北洪門做最後一搏,但韓非的電話卻先打過來。

    在電話裡,韓非並未責怪唐堂,而是讓他宰眾撤退,暫時不與北洪門過多纏鬥,集中己方優勢兵力,全力對付南洪門。

    韓非這樣說,只是給唐堂一個台階下。他知道,如果讓唐堂再繼續留守鎮江,只怕會使己方的損失變得更加巨大,以唐堂的頭腦,根本不是謝文東的對手,由開始的丹陽之敗再到近兩千人員的折損就能說明問題。

    唐堂聽完韓非的命令,大致也明自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在心裡暗歎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在北洪門馬不停蹄地進攻鎮江之前,鎮江的青幫人員基本已經撤光了,所以,北洪門基本是兵不血刃拿下鎮江的,未受到任何抵抗。

    順利哪下鎮江,不僅讓北洪門鞏固了北方勢力,而且還徹底打開通往南方的門戶,在戰略上,佔據了極其有利的主動權。

    這邊剛拿下鎮江,謝文東也回到了T市。

    他把東心雷、任長風等人統統留在鎮江,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當地的場子,穩定己方勢力,防止青幫反攻。

    到了T市之後,謝文東立刻讓人在暗中放小消息,稱北洪門與青幫的爭鬥並不順利,雖然最終拿下鎮江,卻死傷慘重,而且他自己還被當地警察扣押數天,被警方黑了數千萬才算得以脫身,北洪門的資金嚴重短缺等等。

    一連數天,東突的人沒有找上門來,倒是不少企業的老闆及一些中小型幫會找到謝文東,為了的北洪門示好,紛紛解囊,多則百萬,少則幾十萬捐款。

    畢竟想依靠北洪門的人實在太多了,而能討好北洪門的機會卻並不多。

    幾天下來,謝文東只是坐在總部收錢就多達數千萬,由此也不難看出,北洪門根深蒂固的實力。

    謝文東還有耐性等下去,可張繁友卻不耐煩了。

    這天,他一清早就找到謝文東,簡單寒暄兩句後,便直切主題,他說道:「謝兄弟,我們回T市有五天了吧」

    謝文東掐指算了算,笑道:「剛好五天。」

    張繁友道:「可是,東突的人卻一直沒來找你。」

    謝文東笑道:「這只能說明他們的耐性很好。」

    也許是你的計劃有問題!這話張繁友沒好說出口,他委婉道:「會不會是他們已經離開T市了?

    謝文東搖了搖頭,笑道:「我看過關於東突的新聞並不少,通過新聞,我能感覺到,東突的人是很執著的,他們有下達目的絕不罷休的精神。這次,他們大老遠來T市找我,在沒有把事情談成功的情況下,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張繁友道:「可是,事實上他們並沒有出現。」

    謝文東道:「我想,應該是東突的人太小心了,而且,他們還不確定,如果再次找上我,我會不會接受他們提出的買賣。」

    張繁友歎口氣,這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能[是猜測而已。他幽幽道:「不知道,這樣等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
huro 發表於 2007-11-25 05:39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東突的人並沒有讓張繁友等太久。

    當天下午,李天揚到了北洪門總部,求見謝文東。不用問,謝文東也能把他的來意猜出個大概。他心中一笑,暗道東突的人果然先等不急了。兩人在辦公室會面。李天揚進來之後,看到謝文東之後,臉上頓時洋溢起燦爛的笑容,雙手抱拳道:「聽說謝先生大勝而歸,真實可喜可賀啊!」

    謝文東故意冷著臉,挑起眉頭,問道:「李先生是專程來譏諷我的嗎?」

    李天揚問言嚇了一跳,忙搖手道:「謝先生說的那裡話,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譏諷謝先生啊!」

    謝文東冷哼一聲,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被警察逼回T市的嗎?難道,你不知道我讓警察黑了幾千萬嗎?我喜歡那裡?你又賀在那裡?」

    李天揚搖頭乾笑,尷尬地吐口吐沫,說道:「不過,謝先生不是成功趕跑青幫得人。」

    謝文東搖頭道:「與損失比起來,取得的那點勝利,根本不算什麼。」說著,他話鋒一轉,道:「李先生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李天揚緊張地撮樂撮手,說道:「謝先生,我還有兩個朋友在外面可否讓他們近來與謝先生面談。」

    他的這個朋友十有八九是東突得人。謝文東面無表情的問道:「是誰?」

    李天揚滿懷顧慮地看看辦公室的其他人,低聲說道:「是上次謝先生在我家裡見過的朋友。」說這話時,他臉上流出冷汗,李天揚還記得,謝文東上次已經警告過自己一次,他不確定後者此時頂了自己的話還會不會發火。

    不過,謝文東的反映讓他鬆了口氣。他表情沒什麼變化,坦然地「哦」了一聲道:又是東突的人。」

    聽謝文東的語氣,不像第一次是反映那麼強烈,事情似乎有緩和的餘地。李天揚急忙說道:「謝先生,俗話說生意不成仁義在。即使謝先生不想和他們談生意,也可以交個朋友,以後好有個照應嘛!」

    謝文東底下頭,似在沉思,好一會,他點點頭,說道:「讓你的朋友近來吧!」

    李天揚一頂這話,臉上瞬間露出喜色,連聲說謝,轉身快步走出辦公室。時間不長,他領近來兩個人。

    這一男一女,身材高窕,五官深刻,謝文東都認識,正是上次在李天揚家中見過的那三個東突分子中的兩位。

    坐在一旁的張繁友看到他二人後,精神一震,舉目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看懂他眼神中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張繁友見狀,嘴角挑起,右手漫漫地摸向後腰。

    謝文東鄒起眉毛,向他輕輕搖下頭,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看到他的提示,張繁友猶豫片刻,這才將手又慢慢放下來。

    他兩人的小動作極其隱蔽,旁人難以發現,別說李天揚和那兩個東突分子沒看出來,即使站在謝文東兩側的貼身保標也沒發現。

    那大漢進了辦公室之後,大步走向謝文東。當他距離謝文東前面的寫字桌還有五步之遙時,兩旁的保鏢個站出一人,伸手強起攔截。大漢一怔,舉目看著謝文東,用生硬的漢語說道:「著就是謝先生的帶客之道嗎?」

    謝文東笑瞇瞇道:「你要先搞清出一點,我並未把你當乘客人。」

    大漢面落怒色,剛要發作,那位與他同來得女郎急忙拉住他的袖子,用眼神制止了他。

    大漢深吸口氣,說道:「我叫阿迪力。」

    謝文東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並不關心。我只是奇怪,你的膽子為什麼會這麼大,我上次已經放過你一次,你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大漢趁聲說道:「因為,我對謝文東給我的答覆,並不滿意。所以,是本應該兩天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卻拖了十多天。」

    謝文東忍不住仰面而笑,說道:「這麼說來,發而是我的錯了?」

    大漢聽後,竟然理直氣壯的點點頭。謝文東呶呶頭髮,不知道該說他天真,還是該罵他愚蠢。他聳肩說道:「上次,我沒有殺你,但是,不代表這次我不殺你!」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十數名保鏢紛紛從衣襟內拔出手槍,槍口一起對準阿迪力和他身邊的女郎。與此同時,辦公室房間一開,無行兄弟也帶人走了近來,受中都拿有槍械。

    見周圍都是真槍實彈`對自己三人怒視的大漢,李天揚頓時慌了手腳向謝文東連連搖手,結結巴巴道:「謝....謝先生,這......這事和我可沒有關係啊!你...您可不能殺我啊...」

    「閉嘴!」不等他說完,阿迪力怒吼一聲,打斷他的話。兩眼幽深的直視謝文東,說道:「你,不能殺我。」

    「呵呵」謝文東笑道:「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再半分鐘之內。」

    阿迪力民了民嘴唇,道:「我們合作,雙方都可以得到各自所須要的利益,是雙益的交易,我實在找不出來謝文東拒絕我的理由。」

    「雙益」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和你們做生意,我所冒的風險比別人大數倍!謝文東垂直看看手錶,道:「你還有二十秒的時間。」

    在他說話的同時,周圍響起一陣嘩啦聲,那是拉動槍拴的聲音。房間內的氣氛隨之變的緊張起來。

    阿迪力深吸了口氣,加快語氣道:「我們合作,那麼就是朋友,謝先生有困難的時候,我們會全力幫助,如果成為敵人,那麼對你我雙方,都將找成難以估計的損失。」

    「你這是在威脅我?」實話告訴你,我並不怕任何人,包括你們東突的在內。如果你們敢來找我的麻煩,那麼。我會像鬼魂一樣,讓你們在這個世界上洩底的消失!「謝文東冷笑一聲,道」你還剩下五秒中!「

    這時,金眼扣動手槍的聲音,將槍口對準阿迪力的太陽穴。

    任誰都能看出來,金眼並不是在虛張聲勢,一他身上說表現出的殺氣,真的會隨時開搶射殺阿迪力。

    看到這,張繁友發而有些坐不主了。好不容易把東突的人等出來了。要從他們身上挖出可能多的情報才對,怎麼能輕易殺掉呢?這樣一來,非但功勞沒有,反而受到上面的問者。

    正在他考慮自己是不是該起來阻止的時候,阿迪力突然雙手抓住億襟,用力一拉,將扣子全部拽開。

    只見他以綁有煙盒大小的白色快狀物,之間有導線相連,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根四寸的黑色圓棒,緊緊握早受中,他環視一周,最後兩眼放出兇殺的陰光道:」我身上的炸彈,雖然與謝先生的相差很遠,但是也足以讓這房間的人統統歸西!」

    「該死」金眼怒罵一聲,下意識的向謝文東所在的地方移動,想用身體當住他,當然,他這樣做也是徒勞的,血肉身體在TNT面前顯示為不足到。

    阿迪力亮出綁在身上的炸彈,把房間裡的眾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張繁友和李天揚,兩人都查點怕地上。

    他***,東突的人固然都是瘋子!張繁友擦這額頭的汗,在心裡把阿迪力的祖宗18代問候了一邊。

    謝文東也是一心驚,只是他沒有在表情上表現出來,微笑不減,輕輕的說道:「炸彈一旦爆炸,我們都會死,可是,你也活不成」

    阿迪力哈哈大笑,道:我死了,會去見真主,而你們死了,只能下地獄。」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謝文東明白,和這種極端宗教主義者根本講不清楚道理。

    他含笑點點頭,看了眾人一眼,抬手打個指響。

    見狀,眾人小心奕奕的將搶收起,一個個冷眼注視阿迪力,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麼阿迪力的身體此時恐怕已經是千腸百孔了。

    等眾人都把搶收起,阿迪力這才將拿有炸彈的遙控器像下放了放,他看向謝文東道:「我相信,謝先生是聰明人,能夠分清厲害關係!」

    謝文東悠悠說道:「好了,今天,我不殺你!」

    聽了謝文東的保證,阿迪力放心的將遙控器放進口袋裡。

    謝文東暗暗點頭,阿迪力雖然極端,但倒是個爽快得人,他笑道:「我可以考慮和你們東突做交易,但是,我希望來和我談的人不是你。」

    阿迪力眉毛一挑,問道:「謝先生認為我沒有做決定的權利麼?」

    謝文東搖頭道:「我只是不習慣和下面的小兵談判!」

    阿迪力問道:「你平什麼認為我是小兵?」

    謝文東雙目一瞇道:「頭領不會那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更不會吧炸彈綁在自己身上。」

    阿迪力哈哈大笑,心裡不的不佩服謝文東的頭腦。他說道:「當我們的首領認為謝先生足夠值得我們信賴的時候,他自然會回來與謝先生會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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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四十六章
    謝文東笑問道:「怎麼?既然你認為我不值得信任,那麼,還為什麼要和我做生意呢?」

    阿迪力說道:「請謝先生諒解,我們一直認為,信任是需要長時間一點點建立起來的。」

    謝文東聳聳肩,不置可否,他話鋒一轉,道:「說說吧,你想從我這裡購買什麼?」

    阿迪力沒有馬上答話,而是先環視房間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李天揚身上,笑道:「李先生,請你先迴避一下。」他表面上是對李天揚說的,實際上是在暗示謝文東。

    他的話,雖然讓李天揚很不舒服,但是,後者也確實不想過多的參與進去,他相信一句話,知道的事情越多,也就離危險越近。他哈哈一笑,對謝文東道:「謝先生,你們慢慢談,找還要事情需要辦理,先告辭了。」

    謝文東微微抬下手,笑道:「不送了。」

    等李天揚走後,謝文東也對手下的保鐔們擺擺手,說道:「這裡沒事了,大家先去休息一下。」

    眾人聞言,點頭稱事,紛紛退出辦公室,只有五行兄弟和張繁友沒有動。

    見仍剩下這麼多人,阿迪力皺起眉頭。謝文東淡笑道:「他們是我的兄弟。」

    聽他這麼講,阿迪力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向前走了兩步,貼近辦公桌後,他低聲說道:「我們要買的東西很多,槍械,彈藥,甚至火炮、坦克、導彈和大規模殺傷性炸彈。」

    張繁友聽後,心中一緊,暗道東突的人要這些東西幹什麼?不會想和軍隊開戰吧?

    謝文東含笑地看著阿迪力,搖頭道:「槍械和彈藥,這沒有問題,但是,你所說的火炮、坦克等等恐怕有些難度,我畢竟只是在黑道混的小人物,不是開兵工廠的。」

    阿迪力哈哈大笑,道:「謝先生,既然我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就有把握你能做到這一點。俄羅斯現在很窮啊,窮到可以出售一切非尖端性武器,以黑帶在俄羅斯的實力,弄到這些不成問題而以謝先生和黑帶之間的交情,他們把這些賣給你也不成問題。」

    謝文東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似笑非笑地說道:「看起來,你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呢?!」

    阿迪力散然說道:「如果沒有查清楚,我們又怎麼能貿然找上謝先生你呢?!」

    謝文東略微考慮片刻,說道:「把你想要的東西,列出詳細的清單給我,我明天會給你個答覆。」

    阿迪力早有準備,聞言,他想也未想,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紙條,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接過,大致看了一眼,心中卻是一震。清單不長,但種類繁多,數量也不少。只是AK47就註明要兩千支,子彈十萬發,手雷五百枚,地雷一百顆,火炮五門,坦克兩輛,便攜式火箭發射器二十支,火箭彈兩百發等等,其購買規模之龐大,恐怕連金三角都望塵莫及。看了這份清單,謝文東忍不住暗暗琢窘,東突要幹什麼?以他們搞破壞的行徑

    根本用不上這麼多的武器嘛!

    見他凝思,阿迪力說道:「數量雖然多了一些但是,我們可以分多次交易。」

    張繁友想起身看看,清單上究竟寫有什麼,但又怕暴露身份,強忍著把好奇心壓下去。

    謝文東把清單疊好,放於辦公桌上,平淡地說道:「這筆生意究竟做不做,明天下午五點之前,我會打電話告訴你。」

    「好的!」阿迪力說道:「清單上有我的電話,謝先生可直接打給我,希望,謝先生不會另我失望。」

    他的口氣之大,讓五行兄弟為之暗皺眉頭。謝文東倒是毫不在意,插頭道:「你可以走了。」

    「告辭!」說完,阿迪力和與他同來的女郎大大方方走出辦公室。

    兩人前腳剛走,張繁友騰的站起身,急道:「謝兄弟,你怎麼能就這麼放他們走呢?」

    謝文東挑起眉毛,看著張繁友,問道:「難道張兄認為我應該留下他們嗎?」

    張繁友一怔,自知失言,暗怪自己太心急,此時確實不是抓拿他們的好時機。他乾笑道:「不好意思,謝兄弟,我可能是太激動了。」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這兩個人,對於我們來說,毫無意義,我們要的是他們背後的頭領。」

    張繁友點點頭,接著,他兩眼閃爍著精光,說道:「謝先生,他們給你的清單可不可以讓我看看。」

    「當然可以」謝文東向桌面上的紙條向張繁友面前一推。後者急忙接過,展開一瞧,忍不住打個冷戰眉頭緊鎖,疑道:「難道,東突預計要開始造反嗎?」

    「呵呵」謝文東嗤笑,仰面歎了口氣,不知道張繁友是不是在政治部呆的時間太長,把腦子呆傻了。以東突那點人,想要叛變,無疑是以卵擊石,就算給他們再多再先進的武器,都無法與新疆軍區相抗衡,叛變?除非是他們自己不想活了。

    張繁友不知道謝文東在想什麼,似乎生怕後者拾了功勞似的,他拿出手機,說道:「不行!這件事,我得向部長匯報。」

    「等一下!」謝文東正色道:「你現在告訴部長,部長自然會上報中央,本來是小事,一旦到了中央那裡就會變成天大的事,到那時,蘭州軍區肯定會有所行動,這樣一來,必然會引起東突的警覺,你認為,他們還會和我做交易嗎?東突的領導層人物還會出現嗎?」

    張繁友拿著手機,眨眨眼睛,愣愣地問道:「謝兄弟,你的意思是我們先不向中央匯報?」

    謝文東翻了翻白眼,說道:「當然除非,張兄不想要更大的功勞。」

    張繁友尋思良久,才默默地收起手機,最後,他還不忘提醒謝文東「謝兄弟,如果東方上校問起,你也不要把這件事講出來。」

    他生怕被別人拾去功勞的小心眼哪能瞞住謝文東的眼睛,後者大笑道:「張兄請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對任何說的。」

    張繁友放心的嘿嘿笑了。

    當天晚上,謝文東就給東方易打去電話,第一句話便直截了當地說道:「東方兄,東突的人已經找上我,並給了我一份購買武器的清單。

    『哦?」東方易大喜過望,忙追問道:「他們來了幾個人?都是什麼身份?還有,他們要什麼武器?數量多少?」

    他一口氣問了四個問題,可見他對此事重視的程度。

    謝文東不急不緩地答道:「他們共來了三個人,至少表面上是這麼多,今天找上我的,是其中兩位,至於身份嘛,在東突應該不是很高,但也不會太低…………」說著,謝文東又把東突給他的清單念了一道。

    東方易聽完,也是倒吸口冷氣,喃喃道:「他們竟然要買這麼多的武器,謝兄弟,你怎麼看?」

    謝文東悠然而笑,道:「十有八九,不是用於國內。」

    東方易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謝文東道:「首先,是東突的人力不足,這決定了他們在國內很難有大的作為,無論他們手裡的武器有多少,像坦克、火炮這類比較笨重的武器更是炮灰,毫無作用。第二,他們和基地組織的關係非常好啊,東突人員也是由基地組織訓練的,而現在,基地組織佔據阿富汗東部和南部,與政府軍和美軍作戰,他們購買武器,我覺得十有八九是為基地組織買的。」

    「嗯!」東方易邊聽邊點頭,道:「有道理!」

    頓了一會,他問道:「謝兄弟,你想怎麼做?」

    「很簡單!」謝文東笑道:「控照清單上的明系,把武器賣給他們。」

    「真的要賣給他們?這麼做會下會有危險?」東方易道:「我是說,國內的百姓。」

    「不知道。」謝文東實話實說道:「但是,為了引出他們的頭目,我只能這麼做。」

    東方易陷入沉思。這些武器,如果真像謝文東所說,最終落入基地組織手裡,也就沒什麼了,但萬一東突人員拿它來殘害百姓,那後果將不堪沒想。

    他考慮良久,幽幽說道:「謝兄弟,這樣做的風險實在太大了,我得先向部長請示。」

    謝文東並不反對,這麼大的動作,如果沒有部長的首肯,自己肯定做不來。他點頭道:「不過,東方兄務必要提醒部長,此事需要絕對保密,不能對任何人提起,甚至包括中央。」

    東方易苦笑,道:「這點我明白,若是真讓中央知道那還了得?!」

    謝文東恩了一聲,道:「東方兄,明天下午五點之前,我要給東突回復,你和部長得立刻商量出個結果給我。」

    「好的!沒問題!」

    等斷掛電話之後,謝文東長長噓了口氣。

    他現在反而希望自己能和東突做成這筆交易,因為,他可以從中狠狠敲東突一筆。當然,他也不希望東突把武器用在國內,一是會造成大規模的人員傷亡,那是他不想也不願意看到的,再者,中央一旦追查下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huro 發表於 2007-11-25 05:39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四十七章
    當曉,東方易給了謝文東回復。「我已經和部長商議過,你向東突出售武器,可以,但前提是,要保證東突的人不將武器用在國內。」

    上面開出這個條件,謝文東也很為難,東突買的武器又多又雜,而且他們盤踞國外,只是搞破壞的時候才潛回國內,至於他們使用什麼樣的武器,自己很難控制。

    臨掛電話前,東方易又另有所指地說道:「為了國家利益,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聽到這話,謝文東吸了口氣。雖然東方易並沒有把話說明白,但他的意思,謝文東也能理解。

    人都說黑道黑,但沒有社會黑。可是,社會黑,卻遠遠沒有政治黑。在政治裡,為了得到某種勝利,人命根本微不足道。

    東方易的提示已經很明顯,武器賣給東突,後者很有可能會使用在國內,用來破壞和殺傷普通老百姓,可為了引出東突的頭目,達到打擊東突的目的,那犧牲一部分百姓也是可以接受的。

    放下電話後,謝文東暗暗握了握奉頭。他仰面長歎一聲,幽幽自語道:「與政府合作,和與虎為謀,沒什麼差別。」

    他之所以同意與東突做交易,只是想當個幌子,使自己能放心大膽地對青幫發起進攻。現在,幌子當完了,自己卻也難以罷手了。不過,這個燙手的山芋如果利用好,說不定能真能讓自己賺取不小的利益。

    第二天,上午。謝文東先給三眼打去電話,讓他聯繫黑帶,看他們能不能搞到東突清單上的武器。三眼聽後,頗感不解,問道:「東哥,你要這麼多武器幹什麼?」

    謝文東笑道:「賣給東突。」

    「什麼?」三眼聽後,下巴差點掉下來驚訝道:「東哥,你連東突都聯繫上了?」

    「是他們主動來攏我的。」謝文東道:「張哥,你現在聯繫黑帶看他們有沒有貸,另外價格怎麼樣。」

    「好的,東哥!」三眼道:「我馬上聯繫他們。

    」

    只隔了二十分鐘,三眼的回電便打了過來。「東哥,我已和黑帶的副幫主弗拉基米爾通過電話,他說,東哥需要的這些武器,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小意思,就算東哥想要飛機,甚至核彈頭,他們也同樣能弄到手

    謝文東忍不住哈哈大笑,黑帶的勢力,他很瞭解,以他們在俄羅斯的關係,弄出核彈頭不是沒有可能。他搖頭說道:「我沒有那麼大的胃口,東突也不會有。」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價格方面如何?

    「總價格在五百萬美圓左右,如果武器選用老式的,價格可以更低一些,大概在兩百萬。」

    「兩百萬美圓?」謝文東掐指算了算,說道:「只是兩輛坦克,幾台火炮,和一些火箭彈,不值那麼多錢。告訴黑帶,把價格砍一半,我只會給他們一百萬美圓,至於選什麼類型的武器給我,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吧!」

    「是!東哥!」三眼答應一聲,接著,又有些顧慮地問道:「東哥,價格方面是小事情,憑我們和黑帶的關係,多少都可以商量,不過,運輸方面倒是個問題,像這麼龐大的武器,是很難通過邊防線的。」

    謝文東笑了,說道:「這點不用擔心,我會親自去解決。」

    「哈哈,有東哥親自出馬,那就好解決了。東哥,等交易的時候別忘了帶上我。」

    「嗯!」

    得到了黑帶那邊肯定的答覆,謝文東的底氣足了很多。當天下午,他與阿迪力通了電話。

    接到謝文東的來電,阿迪力顯得很高興,語氣中流露出興奮。他問道:「謝先生,你應該給我帶來的是好消息吧?!」

    「很抱歉!」謝文東平淡道:「看來,我只能讓你失望了。」

    阿迪力臉色一變,皺眉道:「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道:「我不會把武器賣給你們。」

    阿迪力急問道:「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謝文東道:「把武器賣給你們,你們會用來搞破壞,殺傷百姓,等完事之後,你們拍拍屁股跑了,可是,我怎麼辦?以國家的能力,查出你們手裡武器的來源不是問題,國家抓不到你們,但卻能抓到我,你認為,我會因為眼前的一點利益而挖個坑,把自己推進去嗎?」

    「哦!原來謝先生擔心的是這一點。」阿迪力鬆了口氣,說道:「這點請謝先生放心,我保證,這次從你那裡購買的武器,絕對不會在國內使用。」

    「你保證?」謝文東冷笑道:「你以什麼身份來向我保證?你的保證,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謝先生,無論你怎麼想,我們對朋友,向來是說話算話的。」阿迪力道:「而且,我對你所做出的保證,完全可以代表整個東突厥斯坦伊斯蘭黨,再者,我們並不是只想和謝先生做這一次生意如果一切順利,那麼,我們以後的合作還會很多。」

    謝文東故意沉默不語,似在思考。其實,他只是先賣個乖,並非真的不想賣給東突軍火,不然,他也不會讓三眼聯繫黑帶了。

    等了半分鐘,謝文東說道:「好吧!我相信你說的話。」

    阿迪力喜道:「那麼說,謝先生是同意了。」

    「沒錯!」「太好了!」「先不要高興得太早讓我們來談談價格吧,如果價格不合適,我們的生意也很難做成。」

    「謝先生想要多少錢?」

    「不是我想要多少錢!」謝文東笑呵呵道:「你應該知道,我手裡的軍火,也是從外面買來的。」

    「當然。」阿迪力點頭道:「謝先生是從俄羅斯黑道進的貸嘛!」

    哼!調查得很清楚嘛!謝文東心中冷笑,說道:「是的,所以,我們也是有成本的,再加上邊關方面的打點,運輸方面的風險,合在一起可不是小數目啊!」

    阿迪力哈哈而笑,道:「謝先生,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你做虧本的買賣。一共多少錢,請直說吧,」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其實也不多,只需要五百萬而已。」

    「人民幣?」「呵呵,美圓!」

    五百萬美圓?阿迪力吸口氣。這確實不是小數目,雖然這些費用花的不是他自己的錢,可他的心還是一抽。

    「謝先生,價格方面,是否可以…………」

    「哈哈!阿迪力先生,我給出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如果換成旁人購買和你們同樣數量和規模的武器,價格上恐怕得翻一翻呢!」

    「嗯…………」阿迪力沉吟一聲,說道:「這樣吧,謝先生,我晚點再給你答覆,可以嗎?」

    謝文東這邊鬆了口,同意賣軍火給他們,阿迪力的態度也隨之變得十分客氣。畢竟,現在敢和他們做軍火生意的人不多,能提供大規模武器的人就更少了,目前為止,還只有謝文東這一家。

    「沒問題!價格我已經開出來了,至於做不做,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掛斷電話後,東心雷拿來一張三眼剛剛發來的傳真,上面有東突所需武器的單價和總價,合計一百萬美圓整。

    剛才,謝文東和阿迪力之間的對話,東心雷也聽到了,他放下傳真說道:「東哥,這是三眼傳送過來的。」

    「好!」謝文東接過,大致看了一道,滿意地點點頭。三眼做事,還是很讓人放心的,讓他和黑帶的人去談,還真把價格砍到了一百萬美圓。

    東心雷見謝文東心情不錯,謹慎地說道:「東哥,這次,似乎又可以賺上一大筆啊!」

    謝文東笑瞇瞇道:「無奸不商嘛,做生意,怎麼能不賺錢呢?」

    東心雷擔憂道:「只是其中的風險太大了,就算東哥和上面已經聯繫妥當,但是,事情一旦傳到外界,輿論上就會把我們壓倒。到那時,只怕再厲害的高官也保不了我們。」

    謝文東點點頭,東心雷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笑道:「馬克思說過,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目著被絞死的危險。我們這次是百分之四百的利潤,你說,這值不值我們得去冒險。」

    東心雷歎口氣,百分之四百的利潤,的確是夠誘人的了。

    兩人正說著話,房門一開,張繁友走了近來。

    近來之後,他先嘿嘿一笑,問道:「謝兄弟,你與東突聯繫了嗎?

    謝文東晃了晃手機,道:「剛打過電話。」

    「謝兄弟決定和東突做這筆交易了?」

    「為了引出大魚,我只能這麼做。」

    張繁友心中一喜,臉上帶著凝重,正色說道:「謝兄弟放心,這件事,我絕對支持你,就算被上面發現,責怪下來,我也會幫你頂著,」

    還用得上你嗎?謝文東暗暗嗤笑,如果自己只靠張繁友,那自己寓完蛋的日子也不遠了。心裡這麼想,嘴上自然不會這麼說,他笑呵呵道:「那我先謝過張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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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四十八章
    「咱倆之間,還客氣什麼呢。」張繁友笑得『真誠』,又問道:「謝兄弟,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東突進行交易?」

    謝文東想了想,含糊不清地說道:「也許會很快,也許要很久,看情況而定吧!」

    晚間,入夜十點。阿迪力到洪武大廈,來找謝文東。

    聽說阿迪力來了,謝文東已然知道,東突肯定是同意自己開出的價錢了,不然,阿迪力不會親自跑過來一趟。東突答應得如此乾脆,看來自己要價還是要的少了一點。開出五百萬的高價,謝文東仍然感覺有些後悔。

    兩人見面後,阿迪力開門見山地說道:「謝先生,我們決定,接受你開出的價格,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接貸。」

    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道:「給我十天的時間。」

    阿迪力想了片刻,道:「好,就十天吧!不過,我需要謝先生幫忙把貸送到新疆。」

    「運送到新疆?!」謝文東故作猶豫,說道:「到新疆路途遙遠,期間要過的關卡也多,而且那裡是敏感地區一旦被人發現,異常麻煩,很可能連人帶貸,一起完蛋!」

    「如果謝先生都覺得不容易,那麼,由我們來運輸就更加固難了。」阿迪力為難地說道。

    他的話,謝文東當然理解。其他武器還好說,但運輸象坦克、火炮這樣的大型單位想不被人看出來,基本沒有可能,讓東突的人去運送,等於找死一般。看出對方的為難,謝文東哪會放過這個赴火打劫的機會。他搖頭道:「路途太遠,風險會大大的增加,我們以前談過價格,恐怕就不太合適了。」

    阿迪力一怔,問道:「怎麼?謝先生要加價?」

    謝文東淡笑道:「風險提高了,當然要加一定的價格。」

    阿迪力皺眉問道:「謝先生要加多少?」

    謝文東伸出一根手指,道:「不多,一百萬。」

    阿迪力咽口吐沫,疑問道:「又是美圓?」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當然!」

    「這個…………我先打個電話。」論談判技巧和揣摩對方心理,阿迪力遠遠不如謝文東,所以在與後者談條件時,他顯得異常吃力。

    阿迪力拿出手機,隨之站起身形,背對著謝文東撥打電話。很快電話接通,他與對方說話時用的是新疆語,嘀嘀咕咕一大通,謝文東一句話也沒聽懂。

    過了兩分鐘,阿迪力放下手機,轉回身,沉聲說道:「謝先生,六百萬美圓已經是我們所能接受的極限,如果你以後再繼續加價,我們的合作只怕提前結束。」

    東突的人很有錢嘛,連六百萬美金都出得起,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笑問道:「冒昧的問一句,你們的錢是從哪來的?」

    阿迪力想了想,說道:「我只能告訴你,這些錢,並不是我們的。」謝文東心中不解,剛要發問,阿迪力又道:「謝先生不要問我這些是誰的錢,因為,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告訴你。」

    這人倒誠實得可愛。謝文東仰面一笑,不再追問,說道:「說說吧,你希望我把軍火送到新疆什麼地方?」

    阿迪力道:「這個暫時還不能準確告訴你,等你把軍火送到新疆境內,我們再聯絡。」

    「嗯!」謝文東暗笑,東突的人還挺謹慎的。他說道:「按照道上的規矩,你們是要先付定金的。」

    「付多少?」阿迪力顯得不瞭解道上的規矩是什麼,滿面茫然地問道。

    「總交易額的一半。」謝文東淡然說道。

    「一半?三百萬美圓?」阿迪力瞪圓眼睛,問道:「我們連軍火的邊都沒看到,就要先付出三百萬美圓?」

    「沒錯,」謝文東聳肩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也可以自己去道上打聽一下。」

    阿迪力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好一會,說道:「那麼,請謝先生先把給我一個帳戶,我會向上面匯報的。」

    謝文東笑道:「希望你的動作快一點。我所說的十天,是我看到定金之後的十天,我交貨的早與晚,完全由你們支付定金的早與晚來決定。」

    「我知道了!多謝謝先生賜教!」阿迪力一直都認為漢人是最奸詐的,只從見了謝文東之後,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向謝文東告辭之後,阿迪力快步走出洪武大廈,他剛出來,大廈對面的角落裡閃出一條黑影,迅速竄到他面前。

    阿迪力身子一震,下意識地回手摸向後腰,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之後

    他鬆了口氣,手慢慢放下。

    那黑影壓低聲音問道:「阿迪力,結果怎麼樣?」

    阿迪力歎息一聲,道:「謝文東又加了一百萬美圓。」

    黑衣人冷聲說道:「可惡謝文東這人還真是貪得無厭。」

    阿迪力一笑,說道:「雖然如此,不過,話說回來,他越是這樣,不就越值得我們信任嘛。」

    黑衣人聞言,嘴角微微挑挑〔,說道:「先不要輕易下結論,對這個人,我們必須要萬般小心。」

    阿迪力搖頭笑道:「你們漢人,總是疑心太重…………」

    兩天之後,東突三百萬美圓的定金到帳。三眼那邊也已與黑帶洽談妥當,只等接貸。

    這次的貸,任誰去都接不了,只有謝文東親自出馬。當然,為了方便行事,他不會忘記一個人,張繁友。

    有張繁友這個政治部的高宮在身邊,通過過關以及沿途上的關卡將變得更加方便,會節省下少口舌和麻煩。

    定金到帳的當天晚間,謝文東帶上五行兄弟以及張繁友,做飛機先到了H市。

    稍做停頓,又坐車趕往中俄交接處——東寧。

    東寧屬於市管轄,位於中國與俄羅斯的交界處,與俄羅斯隔河相望是中俄貿易的重鎮之一。

    謝文東到時,三眼早巳提前一天到達,並與黑帶定下交易時間。

    在東寧郊區,謝文東與三眼碰面。後者以前見過張繁友,知道他的身份,見到他也來了,三眼微微一愣低聲問道:「東哥政治部的人怎麼也來了?」

    謝文東笑道:「有他在,我們做事將更加方便。」

    三眼幽幽說道:「只是人多眼雜啊」

    謝文東明自他的顧慮,拍拍三眼肩膀,安然一笑,道:「放心,沒事!」

    晚間十點,黑帶方面打來電話,通知三眼準備接貸。

    這次,由於武器的規模較大,黑帶方面也十分重視,特意由黑帶副頭目弗拉基米爾親自護送。

    東寧郊區,綏芬河。

    綏芬河為中俄交界線,河西為中國境內,河東為俄羅斯境內,河面不寬,之間有橋樑連接,在橋兩側,分別有中俄士兵看守,雙方距離之近,這邊說話大聲點,那邊的士兵都能聽得到。

    謝文東等人坐車到達時,黑帶的人還沒有到,他們將汽車停到離橋不遠的地方,紛紛從車內走出來。

    看到這許多人,邊防的士兵立刻警覺起來,十數名真槍實彈的士兵快步走到眾人近前,其中一位肩章三道槓的班長首先開口,冷聲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要過關嗎?」

    三眼呵呵一笑,上前道:「不!我們是來接貸的。」

    班長眉頭一皺,疑聲道:「這麼晚還接貸?」

    「是啊!」三眼客氣道:「兄弟多包含。」說著話,他拿出煙來,含笑遞了過去。

    班長接過,發覺煙盒下軟綿綿的,翻過來一看,原來在煙盒下還夾著一沓厚厚的百元鈔票。

    班長一愣神,疑惑地看向三眼。

    三眼笑呵呵道:「兄弟,我們是姓『文』的。」

    班長插起眉毛,上下打量三眼好幾眼,壓低聲音問道:「文東會?「沒錯,」三眼點了點頭。

    班長噓了口氣,不慌不忙地將香煙揣進口袋中,回頭對其他士兵道:「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吧!」

    聽到班長的命令,十餘名士兵端槍又走回到哨卡

    等士兵們離開後,班長低聲問道:「你們怎麼回事?又有貸到嗎?

    以前,與黑帶交易的一直都是三眼,但自從他成為龍堂和小龍堂雙堂堂主後,事物繁忙,時間也很緊,他無法抽身,就將接貸的事情交給陳百成去做,所以,三眼與現在的邊防兵並不是很熟。

    邊防兵不認識他,但卻知道文東會,他們從文東會那裡沒少得到好處。當三眼亮出文東會的名頭之後,班長的態度立刻來個大轉彎。

    三眼說道:「這次的貸對我們很重要,兄弟幫我們參照顧點!」

    「放心吧!」班長拍著胸脯,豪爽地說道;「既然是文東會的貸,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三眼嘴角一挑,臉上露出濃濃的笑意。

    這個班長說得好聽,但事情並未控照他預想的那樣進行。

    黑帶這次來了七輛貨車。其中三輛是裝有集裝箱的大卡車,兩外口輛則是大型軍車,兩輛坦克和兩架火炮都放於軍車上,外面有綠色的軍用帆布包裹,雖然看不清楚裡面的東西,但坦克和火炮長長炮營的突起卻顯得異常扎眼。
huro 發表於 2007-11-25 05:40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七輛汽車順利通過俄羅斯方面的哨卡,在中國哨卡前緩緩停下。

    那位班長走到近前,仰起頭,定睛一看,忍不住倒吸口冷氣,他轉頭問向身後的三眼道:「朋友,你們這次運的是什麼貸?」

    三眼笑道:「平時我們運什麼,這次就是運什麼。」

    班長倒退兩步,把三眼拉到一旁,細語道:「什麼傢伙能這麼大個?」

    三眼道:「坦克。」

    班長聽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行!這東西,我絕不能放行。」

    三眼問道:「為什麼?」

    「唉!」班長歎口氣,道:「不是我為難你,實在是你們這次的東西太扎眼了,我放行倒不算什麼,但是,萬一你們在路過其他關卡的時候被查出來,那我也會跟著受牽連。」

    「兄弟,你放心吧!」三眼成竹在胸道:「沿速的哨卡我早巳打點過了,絕對不會出事的。」

    「不過…………」班長相信文東會的實力,可他仍有些為難。畢竟坦克不像槍支彈藥,後者可裝在集裝箱裡,外人根本看出來,但坦克不一樣,它放下進集裝箱,裸露在外面,雖然有帆布包裹,但內行人一眼就能瞧出來。一旦他們在運輸中被人查到,那麼,弄不好自己會上軍事法庭甚至挨槍子的。

    想到這,班長用力地搖了搖頭。

    「兄弟,你怕什麼?我們文東會什麼時候出過事?!」說著話,三眼從口袋中又悄悄掏出一沓鈔票,塞進班長的手裡。

    班長的兩條眉毛快要皺到一起,思前想後好一會,終於還是把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裡。他嘴上沒說什麼,只是向黑帶的那幾輛大貨車揮了揮手,意思是放行。

    邊防占此時最大的官就是他,他發了話,下面的士兵就算發現不正常,也不敢說什麼,紛紛退到兩側,讓出道路,後面的欄杆隨之慢慢挑起。

    七輛大貨車一輛接著一輛,慢慢駛過哨卡,進入中國境內。

    車還沒等停下來,只見三眼後方車燈閃爍,行來兩輛吉普車。

    由於天色黑暗,距離又遠,眾人並未看清楚汽車的模樣,等兩輛吉普車行到眾人近前之後,原本強作鎮定的班長頓時間流出一身冷汗。兩輛吉普車的車身都是墨綠色,顯然是軍方的軍車。

    吉普車停下後,從裡面走出七、八個人,身上都穿有軍裝,其中一位,帶著少校營長的軍銜。這人年歲不大,只有三十出頭,未帶軍帽,梳著板寸,使整個人看上去即整潔又幹練。

    看到這位營長,那班長暗叫一聲糟糕,臉上瞬時沒了血色,兩腿一軟,差點趴地上。他哆哆嗦嗦走上前,右手顫巍巍地抬起,敬個不算標準的軍禮,同時說道:「營長好!」

    營長隨便還個軍禮,抬頭瞧向黑帶的七輛大貨車,疑聲問道:「這幾輛車都檢查完了?」

    「是…………是!」七輛車都已經通過哨卡,若說沒檢查,那是自己找死,班長沒辦法,只能硬著頭髮應了一聲。

    「車上都裝了些什麼東西?」營長滿面凝重,狐疑地問道。

    「是……是……」班長結結巴巴,回答不上來。

    見狀,營長更起疑心,對手下一名士兵揚下頭。後者會意,嘩啦一聲,將肩膀背的槍拿下來,接著,一甩槍尖,卡嚓,陰森森的刺刀彈出。士兵冷著臉,大步走到一輛軍用貨車前,軍刺向前一遞,刺進帆布內

    接著,向上一挑,帆布被劃開一條兩尺有餘的大口於。士兵放下槍,雙手分開裂口,用隨身手電向裡面一照,他不看不要緊,看完之後,整個人愣在原地。好一會,他才回過神轉頭說道:「營長,裡…………裡面是輛坦克!」

    「坦克?」營長露出不解之色,他雖然不是邊防部隊的一把手,但也算是高級軍官,這段時間,並沒有聽說俄羅斯向中國出售武器,那坦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可能,這位營長連做夢都想不到,這輛坦克乃是走私品。

    他目光幽深地看向班長,冷聲問道:「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班長暗叫一聲:完了,他面如土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豆大的汗珠子一個勁地往下淌。

    營長在軍隊裡已經不算小官,他的出現,讓三眼也一時間不知所措不知該不該上前進行打點,若對方貪財還好說,若對方是個死板、教條的人,那事情就徹底敗露了。

    見要露餡,位於後方與謝文東站在一起的張繁友低聲說道:「看來要糟,謝兄弟,我上去擺子他。」

    謝文東雙目一瞇,擺擺手,說道:「不用!我先過去,若我搞不定張兄再出面也不晚。」

    張繁友聞言,十分受用,心安理得地點點頭。俗話說大將壓後陣,他覺得像自己這樣政治部的高官,確實不應該出現得太早。

    謝文東快步向那位營長走過去,同時揚聲說道:「朋友,這些貸是我的。」

    營長一愣,轉頭尋音看去,見走來一位年歲不大,中等消瘦身材,身穿中山裝的青年。看模樣,平凡無奇,倒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十分特別。他把謝文東打量好一會,方問道:「你是誰?幹什麼的?」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我叫謝文東。」

    營長聽完,沒什麼反應,反倒是那位班長聽後,腦袋嗡了一聲,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謝文東?那可是文東會的老大,想不到,他竟然親自來了…………

    營長搖頭道:「謝文東?沒聽說過。你是什麼人?你說車上的坦克是你的?」

    「沒錯,是我的。」謝文東伸手入懷,從中掏出一張紅色證件,在營長面前一晃,說道:「我是政治部的,這些由俄羅斯運來的武器是由中央特批,你們無須檢查。」

    「中央特批?」營長說道:「我怎麼從來沒有得到通知?」

    謝文東笑道:「中央的事,沒有必要讓你知道,政治部的事,你更沒有知道的必要。你現在,只管放行就好。」

    營長聽著謝文東盛氣凌人的話,心中頗感不服。當然,他也知道政治部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不過,在這麼多士兵面前,他實在不想丟了面子。他強硬地說道:「事關重要,我不敢私自做決定,至於放下放行,我得先向上級通報一個」

    謝文東淡淡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時間等你上級的答覆,我現在就要通過。」

    營長哼笑一聲,道:「那不行!像坦克這種大型單位的武器,沒有看到軍區首長或者中央的特批的手續我是不可能放行的。」說著話,他拿出手機,要給頂頭上司——邊防團團長打電話。

    「我警告你,不要那麼做。」謝文東嘴角高高挑起,兩眼快要瞇成一條縫。

    看他笑瞇瞇的樣子,營長絲毫未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他反而認為對方怕了自己,開始懷疑起謝文東的身份。他冷冷一笑,沒理會謝文東,手指開始按動手機鍵盤。

    真讓他跟上級報告,只會使事情變得更麻煩。謝文東收起證件,從新揣入懷中,當他的手再次抽出時,手中卻多出一把明晃晃的銀色手槍

    他把手槍舉起,對準正在打電話的營長的太陽穴,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彭!」槍聲將深夜的寧靜震個粉碎,也讓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臟都是一抽。

    「撲通!」兩眼瞪得又圓又大的營長直挺挺倒了下去,身體深重地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啊——」不知過了多久,士兵中有人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只聽見嘩啦啦一陣脆響,所有的槍口一起瞄向謝文東。

    三眼見狀,想也沒想,回手掏出手槍。他一亮傢伙,下面同來的兄弟更不氣,紛紛拔出配槍,與士兵們相互對峙。

    謝文東笑瞇瞇地環視一周,冰冷的目光像是把犀利的刀子,掃過眾士兵的面龐,他震聲說道:「我再說一道,我是政治部的人,誰若是攔阻我做事,那就是與政治部為敵,政治部的敵人,也就是國家的敵人,如果你們不想像他一樣…………」說著,他用腳尖點了點地面還溫熱的屍體,道:「不想死得這麼早,就把槍給我統統放下!」

    場中沒有人說話,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那位快被嚇破了膽的班長這時來了精神,向士兵連連揮手道:「大家放下槍,快放下槍,政治部的人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說著話,他彎下腰,將營長的屍體拉向路旁,同時說道:「營長啊營長,你死得太冤了,我早就知道這批武器是政治部的,所以才故行,可是你卻偏偏撐威風,現在害自己死於非命,你又怪得了誰啊…………」

    他這話,表面上是對死掉的營長所說,實際上是對眾士兵說的,也是在為自己開脫罪名。

    眾士兵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一各個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不約而同地慢慢垂下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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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五十章
    一旁的三眼暗鬆了一口氣,別看他臉上平靜,其實心裡也在害怕。畢竟面對的是二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真要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正面交起火來,誰生誰死,還真不一定呢!

    見士兵放下槍,謝文東笑呵呵那位班長點點頭,說道:「很好!」

    班長受寵若驚地撓撓頭髮,站在原地嘿嘿乾笑。

    這時,張繁友走上前來,低聲說道:「謝兄弟下手太狠了,沒有必要殺他。」

    謝文東說道:「他對我們政治部下敬,我殺了他,也是為政治部立威嘛!」

    他這麼說,張繁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聳聳肩,不再言語。

    其實,謝文東此時是沒有殺掉這個營長的必要,但是,若不殺他那為黑帶車隊放行的班長肯定要受到處罰,如此一來,以後誰還敢為文東會開後門呢?自己表現得強硬一些也是為日後的軍火走私鋪好路。謝文東算計事情,向來都很長遠,他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去做一件事。

    說話間,黑帶的第一輛軍車車門一開,從裡面先跳出一位俄羅斯的大漢,這人身材高大,體格健壯,滿面的絡腮鬍須一雙鷹目深深陷入眼眶中,不時閃爍出幽光,他正是黑帶的副頭目,弗拉基米爾,在他身後,還跟有數名大漢。

    「謝先生,我們好久不見了!(俄)」弗拉基米爾張開雙臂,面對著謝文東哈哈大笑,快步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看到弗拉基米爾,謝文東也很高興,只是對於他的熱情和如此親密的動作,他一時還難以接受。謝文東不留痕跡地向後退了退,沒讓弗拉基米爾擁抱自己太久,接著含笑打招呼道:「你好!」

    弗拉基米爾說道:「剛才真是驚心動魄啊!多虧有謝先生在,不然我可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俄)」

    在他身後的翻譯將他的話翻譯成中文,講給謝文東。(以後略)

    謝文東莢道:「不用客氣,我們即是合作的夥伴,也是朋友嘛!」

    他二入之間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私下交情卻十分不錯,謝文東身上穿的防彈衣就是弗拉基米爾送給他的,不知多少次將他從鬼門關裡拉回來,成為謝文東護身救命的法寶之一。、

    兩人寒暄幾句,謝文東先切入正題,說道:「一百萬美圓我已經讓人匯到貴幫的戶頭上,弗拉基米爾先生可以去查看一下。」

    「哈哈!」弗拉基米爾爽朗的大笑,道:「不用查了。謝先生做事我放心,何況我們合作這麼久,我還能不信任你嘛!」

    「交情歸交情,但公事還是要分清楚點的好。」謝文東道:「不然等以後出了問題,大家都不好做。」

    弗拉基米爾點點頭,謝文東就是這點好,做事認真,又不端架子。他轉回身,對一名手下使個眼色。

    那大漢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等了半分鐘,他將手機放下,並向弗拉基米爾微微點下頭,示意他錢敦已經到帳。

    弗拉基米爾臉上笑容更深,說道:「謝先生,錢已經到了。我一直都說,謝先生是最講究誠信的,哈哈!」

    謝文東含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讓兄弟們收貸了。」

    「沒有問題!」弗拉基米爾回答得乾脆。

    「還是控照老規矩吧!」謝文東道:「貴幫的車輛由我們先借用,等下次做交易時再還給你們。」

    「好的。」弗拉基米爾回頭,向後面揮了揮手讓己方人員全部從車上下來。

    黑帶的人一下車,三眼立刻指揮下面的兄弟上車,並隨之開始清點軍火。一切進行得有條有理,絲毫不見慌亂由此不准看出,雙方進行的軍火交易已不是一、兩次。

    謝文東將己方所坐的轎車和麵包車讓給黑帶人員,自己帶眾人全部上了黑帶的七輛貨車,他坐在車內,從車窗探出頭,對弗拉基米爾擺了擺手,說道:「弗拉基米爾先生,這次我們合的很愉快,因為有事在身,我不好耽擱,咱們下次見!」

    弗拉基米爾笑道:「希望,謝先生有空能來俄羅斯作客,我們也很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聚聚了。」

    謝文東道:「好的!有機會,我一定去,那麼,再會吧!」

    「再見!」等謝文東等人走出好遠之後,弗拉基米爾才命令眾手下坐上謝文東給他的汽車,開回俄羅斯國內。

    雙方的交易前後只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轉瞬就各棄東西,沒了蹤影,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士兵,還有一具冰冷的屍體。

    謝文東等人坐車出了東寧,剛到M市境內,張繁友的電話響起,是邊防部隊的團長親自打來的。

    「張中校,你們政治部為什麼要槍殺我的人?」這位團長也是剛剛接到自己手下一名營長被殺的消息,聽士兵說是政治部的人做的,便怒氣沖沖地打來電話質問。

    張繁友瞥了一眼謝文東,埋怨他不該下手那麼報,對方畢竟是名營長,屬中級軍官,而且又及有大的過錯,將其殺掉,肯定少不了麻煩。他深吸口氣,說道:「我們政治部的貸品,屬高度機密的,而你手下的那個營長竟然強行進行檢查,並阻攔我們過關,事出緊急,所以我們只能用強硬的手段制服他了。」

    「制服?」團長低聲吼道:「你們那是制服嗎?那是一槍斃命!那是謀殺!」

    聽對方語氣不善,張繁友的面色也隨之陰沉下來,冷冷說道:「我們政治部做事的手段就是這樣,如果你有意見,可以向你的上級去提,向地方軍區司令去提,向中央軍委去提,但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團長氣得直哆嗦,但又拿他無可奈何,張繁友的職位雖然只是中校,但在政治部內,確實已算高官,別說一個地方的團長,即使集團軍司令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今天這事不算完,我會向軍區匯報的!」

    「哼!」張繁友冷哼一聲,道:「想匯報,你儘管去好了,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的狗屁匯報,對我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反而會讓我記恨你,你應該知道那樣的結果會是如何。殺死一個營長,和殺掉一個團長,對於我來說,之間的差別並不大。」

    說完話,張繁友咬著牙掛斷電話。另一邊的邊防團團長手握話筒,身體彷彿僵化一般,坐在椅子上良久,一動也不動。

    「媽的!」張繁友收起手機,怒聲說道:「現在軍方的人越來越過分,竟然也敢來對我們興師問罪!」

    謝文東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但也猜出個大概。他問道:「誰的電話。」

    張繁友道:「邊防團的團長。」

    謝文東疑道:「他在責怪我們殺了那個營長?」

    張繁友沒好氣地說道:「是啊!」

    謝文東一笑,疑惑道:「真是奇怪,他怎麼知道你的電話?」

    張繁友一愣,這點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的電話號碼算不上機密,可也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謝文東道:「估計這個團長是先給北京去了電話,詢問清楚了才來找的你。」

    張繁友皺著眉頭,道:「部裡的人,誰會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他?」

    謝文東看看時間,此時也過凌晨十一點,他哈哈而笑,說道:「政治部裡,這時候還會上班的只有一個人。」

    「東方……東方上校?」

    「沒錯!」

    這該死的老傢伙,生怕自己清閒,沒事也給自己找點事出來,張繁友臉上沒表露什麼,在心裡卻大罵東方易給自己添亂。

    把氣壓在心底,他問道:「謝兄弟,我們現在去哪?」

    謝文東道:「先去H市!在那裡休息一天,然後我們動身,直接去新疆。」

    張繁友問道:「如果,東突的大頭目不出來怎麼辦?」

    謝文東想了想,道:「那就只好等下次交易的時候再說了。」

    張繁友窮追不會地問道:「如果下次還不出來呢?」

    搞不懂他究竟哪來這麼多問題,謝文東笑道:「那我們只好繼續等下去了,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東突的大頭目會出現的。」

    你說得倒輕鬆張繁友在心裡暗暗嘀咕,東突的人異常狡猾,而且警惕性十足,其頭目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引出來的。等他出現,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難道,自己就隨謝文東一直乾耗下去?

    不行!時間拖得越久,變故就會越多,到最後,其功勞還不知道會落到誰的頭上呢!自己得先下手為強啊!張繁友在心裡嘀咕著,暗暗打定了主意,等謝文東和東突進行交易時,自己不營那麼多,先擒下現場的東突人員再說,然後利用他們做誘餌,引出東突的頭目,到時,事情的整個功勞都將歸自己所有

    想著,想著,張繁友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奸笑。

    不過,很快,他又把笑容收了回去,轉頭充滿防備地看看身旁的謝文東,見他沒有任何異樣,方放下心來。
huro 發表於 2007-11-25 05:42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五十一章
    張繁友臉上表情一連串的變化,根本沒逃出謝文東的法眼,後者暗笑,不知道這位張中校又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呢!

    到第二天凌晨五點多,車隊進入H市。H市是文東會的根據地,也是總部所在的地方,文東會絕大多數的精銳都集中於此。

    謝文東並沒有大張旗鼓地進入H市,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也是寥寥無幾,除了文東會內幾個高級骨幹外。

    謝文東只在H市休息半天的時間,同時還沒有忘記安排人將軍車的牌子換掉。當天下午,他下令起程,直奔新疆。

    這次,他特意將三眼帶在自己身邊,一是三眼能力過人,有他在身旁,能幫上自己不少忙,第二,去新疆的路速遙遠,耽擱的時間也長,如果以後繼續和東突交易,他不可能每次都親自走一趟,讓三眼跟一次,那以後的交易就可以交給他來做了,能為自己減輕許多負擔。起程前為了保險起見,他又給阿迪力打了一個電話,確認交易的地點。

    聽謝文東已將自己所需的軍火弄到手,正準備送貸,阿迪力喜出望外,他讓謝文東稍等了兩分鐘,然後答覆道;「交易的地點在——明鐵蓋。

    明鐵蓋?謝文東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處地方,他不確定地問道:「那裡是位於中國的地界內嗎?」

    阿迪力大笑道:「當然!它就在新疆境內。」

    謝文東聞言,默不做聲地點點頭等與阿迪力的通話結束後,他問張繁友道:「張兄可聽說過名叫明鐵蓋的地方?」

    張繁友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說道:「明鐵蓋位於中國與阿富汗的交接處,明鐵蓋達飯山的山腳下。同時,它又處在瓦罕走廊的末端,而瓦罕走廊卻又是東突恐怖份子活動最猖撅的地方。」

    明鐵蓋達飯山、瓦罕走廊?張繁友說的這些地名他一個都沒聽說過。他歎了口氣,隨口問道:「既然東突的人在那裡活動猖撅,難道就沒有人管嗎?」

    「怎麼沒有?!」張繁友正色道:「中間過境屬南疆軍區,那裡駐紮有邊防第十二團,其戰鬥力可是十分強勁的。」

    「事實證明,他們的戰鬥力未必有你說的那麼強。」謝文東笑道。

    張繁友明白他的意思,如果第十二團的戰鬥力真的強勁,那東突份子也不會來去自由了。他搖頭幽幽說道:「那是因為東突恐怖份子太狡猾,而且當地的地形也十分負責,條件異常惡劣…………」好像猛然想起什麼,張繁友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對了,平白無故的,你問起明鐵蓋幹什麼?東突恐怖份子不會是讓你去那裡進行交易吧?」

    謝文東點頭而笑,說道:「正是那裡!那裡有什麼不對嗎?你剛才說,明鐵蓋的條件很惡劣?」

    「沒錯!」張繁友歎息道:「那裡是高原氣候,海拔在四千米以上。」

    「四千米以上?」謝文東暗暗估計,自己若是到了那裡,會不會呼吸圍難呢?

    「我們最好多帶些衣服吧,」張繁友苦笑道。

    「為什麼?」謝文東不解地問道。

    「由於海拔太高,那裡終年都是白雪皚皚,只穿單衣去,我們會被活活凍死的!」

    「…………」謝文東揉了揉額頭。看來,讓張繁友一道前來還真對了,至少他對新疆的情況比較熟悉,能省去不少麻煩。

    從H市到新疆,幾乎是橫穿了整個中國,由中國的最東邊,一直到中國的最西邊。即使二十多名兄弟連續不斷的輪流開車,也足足走了三天三夜,才算到達新疆境內。

    雖到了新疆,可謝文東一點都不輕鬆,因為路速依然還很遙遠。

    要去明鐵蓋,就得橫跨整個新疆地區,要命的是,還得繞過面積巨大的塔克拉瑪干沙漠。

    剛開始,越往西走越熱,謝文東等人在沿速上所購買的棉衣根本派不上用場。張繁友脫掉常年穿在身上的西裝,只著襯衫,敞著衣懷,臉上的汗水仍然一個勁的往下淌,再看三眼,乾脆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只穿了一條內褲。倒是謝文東比較安然,中山裝扳板整整地穿在身上,是鬆開幾顆口於。雖然他的額頭也有汗水,只是他的表情遠遠沒有像其他人那麼痛苦。

    坐在副駕駛坐位上的三眼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塊破布,沾上水,貼在臉上,仰著頭長歎道:「不知道,這樣的鬼天氣什麼時候能是個頭?洗一個小時的桑拿還算是舒服,可連續洗了六個小時的桑拿就實在是要人命了。」

    謝文東聽了他的牢騷,忍不住揚頭而笑。

    張繁友對新疆的環境比較熟悉,但那只是局限在資料裡的記載,他本人也是第一次到新疆。他看了著手錶,說道:「先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再過幾個小時,天就應該黑了。」

    三眼嘟囔道:「媽的,在東北,晚上七點都已經是黑天了…………該死的鬼地方!」

    又行了一個多十頭,天色漸暗,陽光逼漸柔和,再那麼火熱,空氣中流淌起清涼之風。

    三眼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從車裡坐直身軀,直到此時,他才在新疆第一次感覺到舒服。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胳膊伸到車外,同時,也有機會和心情去欣賞沙漠中落日的美景。

    只是,如此舒適的溫度並沒有雛持太久,很快,天色大黑,氣溫隨之驟降,車外開始刮起颼颼的冷風。公路上,不時能看到浮沙被旋風高高捲起,好像一條條扭動亂舞的毒蛇,沙子相互摩擦而產生的沙沙聲,在寧靜的黑夜中異常刺耳,讓人不自覺地拉緊神經。

    車內的眾人紛紛打起冷戰,將白天脫掉的衣服又一一找出來,穿在身上。可到半夜時,氣溫幾乎降到零度,這時,張繁友提議買的棉衣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人們相繼又取出棉衣,裹在身上,即使車內開了空調,能感覺到從心底地升起的絲絲寒意。

    還好,東北出身的謝文東等人抗寒能力都很強,相對於高溫來說,他們更喜歡低溫的天氣。

    夜間,風沙越來越大,飛舞的沙礫打在車窗上,劈啪作響。三眼回頭對謝文東道:「東哥,我們還是不要在這樣的天氣裡行車了。」

    「怎麼了?」謝文東問道。

    「如此大的風沙,沙子難免會飛進車廂裡,那樣對汽車配件將造成很大的傷害,只怕難以到達明鐵蓋,我看,咱們還是等天亮之後,風沙小點再走!」

    謝文東算了算時間,再拿出地圖看了看,感覺時候還很充裕,他隨即點頭道:「好吧!張哥,你通知下面的兄弟一聲,停車休息!」

    「好!」三眼面色一喜,立刻拿出手機,給下面的兄弟打去電話。

    七輛軍車全部開到公路下的開闊地,然後圍成一圈。這是謝文東的意思。首先,是預防遇到沙漠風暴,汽車圍成一團,首尾相連,即使遇到強風,也不用意被刮倒。其次,這也是個防禦陣勢,新疆是文東會和北洪門都沒有涉及到的地方,謝文東對這裡十分陌生,不過,他聽說新疆的沙漠內及附近地帶經常有強盜出沒,擺好陣勢,以防不測。

    對於謝文東的小心和謹慎,三眼是見得多了,沒感覺怎樣,張繁友倒是心中一驚,對他的顧忌也更深。

    一夜無話,平安度過,既未遇到風暴,也沒有出現強盜。

    第二天,眾人繼續趕路。

    等過了塔克拉瑪干沙漠,再往西走,天氣變得越來越寒冷,地勢也越來越高。

    象謝文東等人這樣平常在平原地區生活習慣的人,種種高原反應全都表現出來,又是頭暈,又是噁心,又是氣悶,各式各樣的折磨,讓人簡直准以忍受。有些體質稍微差一點的人,渾身乏力,基本失去了活動能力,張繁友就是其中之一。

    他暈沉沉地躺在椅子上,兩眼緊閉,臉色煞白,看起來,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與他同車的謝文東、三眼和司機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們勉強還能堅持。

    等到晚間,車隊進入山區,此時放眼向外看去,所見之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積雪覆蓋了整座大山。

    「天…………天怎麼黑了…………」迷迷糊糊、神志下清的張繁友不知何時清醒過來,言語囫圇不清,虛弱地說道:「我……我是不是快死了,人都說,快死的時候,人的眼睛會變得瞎掉…………

    「你瞎說什麼。」三眼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現在天確實是黑了。」

    張繁友大口大口吸著氣,搖頭道:「你不要騙我了,我…………能真的快死了…………知道,我不應該來…………

    「媽的!」三眼氣得叫罵一聲,懶著浪費力氣和他爭辯,轉回頭,不冉理他。

    等到半夜時,眾人的高原反應減輕了許多,人們漸漸開始適應這裡的高原地帶。

    只有張繁友是個例外,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時不時的還胡言亂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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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看張繁友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子,三眼頓感心煩,他對謝文東道:「東哥,他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看,送他去醫院吧!」

    謝文東向車外望了望,眼中儘是一片雪自的世界,他搖頭道:「這裡我們都不熟悉,去哪裡攏醫院?」

    似乎聽到兩人的對話,張繁友不知哪來的精神,揚頭說道:「去邊防站吧!那裡肯定有軍醫!」

    三眼沒好氣地自了他一眼,不過,無法否認,他的話很有道理。他問道:「你知道邊防站在哪裡嗎?」

    張繁友含糊不清地說道:「再向前,就應該有邊防士兵,問他們自然就知道了。」

    看來你的神志還挺清楚的嘛,三眼無奈地看了謝文東,發現後者正似笑非笑地向自己微微點了點頭。

    正如張繁友所說,車隊又向前方行出兩里多遠時,路前出現數名身穿白色棉衣、肩背步槍的士兵。沒到車隊到前,幾名士兵一字排開,將道路封堵。

    汽車緩緩停下,兩名士兵快步走上前來,警惕性十足地打量這幾輛體型異常龐大的軍車。

    「車上拉的是什麼東西?你們要去哪?」士兵拉開第一輛軍車的車門,冷聲問司機道。

    不等司機答話,謝文東和三眼雙雙下了車,走到近前,前者一笑,說道:「我們是政治部的,這是我的證件。」新疆邊界不同其他地方,這裡屬一級戒備區,為了避免麻煩,謝文東直接將政治部的證件遞了過去。

    兩名士兵的年歲都不大,唇上長著絨毛,臉上還帶著稚嫩,謝文東估計,他兩人的年紀不會超過二十。

    士兵打量謝文東一會,其中一名小心翼翼地接過證件,翻開仔細查看,另一位則放下槍,戒備十足地冷冷盯著謝文東和三眼。那士兵將謝文東的證件翻來廈去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是覺得上面加蓋的中央政治部的大鋼印十分扎眼。這時,又有一名士兵走過來,拿起士兵手中的證件,大致翻了翻,看過後,面容一整,必恭必敬地將證件遞還給謝文東,然後身體站直,敬個標準的軍禮,同時道:「謝中尉,你好!我是邊防第十二團四營三連偵察排排長,李廣衛。」

    非戰鬥期間,正常軍隊,團部下沒有三個營,但邊防軍第十二團屬甲級編製,故有四個營。

    「哦!李排長,你好!」謝文東裝模做樣也還了個軍禮。

    「謝中尉,請問你們這是要去哪?」李廣衛瞥了一眼七輛軍車,偵察兵的直覺告訴他,裡面的東西不尋常,而且,從汽車輪胎壓過積雪的深度不准看出,車內的東西份量極重。

    只看這位排長的眼神,謝文東便已能感覺到此人不容易對付,正在他尋思該如何回答時,張繁友踉踉蹌蹌地也從車裡走了出來,一步三搖地來到李廣衛近前,虛弱地說道:「我是政治部的張繁友中校,我要見你們的團長。」

    李廣衛一怔,看著這位滿面病態的青年,愣在原地沒有答話。

    張繁友怒道:「你沒聽見我的話嗎?我現在高原反應嚴重,需要立刻治療,帶我去團部!」

    「可是…………」李廣衛手指著軍車,剛要說話,張繁友已怒吼道:「你還想管我們政治部的事嗎?」

    李廣衛暗皺下眉頭,咬了咬嘴唇,思慮片刻,終於點頭說道:「好吧!我帶你們去團部。」

    張繁友道:「不是我們,是我一個!他們還有他們要做的事。」

    李廣衛聽完,連忙搖頭道:「不行,團部寓這裡還很遠,如果沒有車,我怕你堅持不到那裡…………」

    張繁友不耐煩地說道:「我說不用就不用,你哪來這麼多廢話?現在就帶我去,」說完,他拉著謝文東走到一旁,喘息道:「謝兄弟,我感覺自己快不行了,這次,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和東突的交易,就都靠謝兄弟你一個人了…………」

    謝文東理解地拍拍張繁友肩膀,正色道:「我明白,張兄放心去修養吧!一切由我去搞定!」

    「辛苦你了。」「不用客氣!」

    和謝文東說完話,張繁友有氣無力地向李廣衛揮揮手,道:「我們走吧!」

    李廣衛暗暗搖頭,真是搞不明自政治部的人是怎麼想的,明明有車,自己卻不坐,非要靠步行在雪地裡走上十幾公里的路,要命的是,他還是個高原反應嚴重的人。他向身後的兩名士兵一甩頭,說道:「你倆去扶他!」

    「是!」兩名士兵答應一聲,來到張繁友近前,一左一右,攙扶他離開。

    士兵們帶著張繁友離開,三眼長出口氣,不敢耽擱,立刻讓下面的兄弟開車。按照地圖所指,明鐵蓋距離此處已不到二十公里。

    車上,三眼笑呵呵道:「張繁友雖然麻煩,不過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他引開了那隊偵察兵。」

    謝文東幽幽而笑,反問道:「張哥,你認為他真病了?」

    三眼愣道:「難道,他還是裝病不成?」

    「十之八九,」謝文東笑瞇瞇地歎口氣似自語地說道:「與東方易比起來,此人的心胸和氣量,都太小了,難成大氣!」

    等車隊開走,直至看不到其背影后,虛弱得如同病貓的張繁友立刻精神起來,他雙臂一晃,將左右攙扶他的兩名士兵推開。

    李廣衛和眾士兵皆嚇了一跳,紛紛用驚詫地目光看著他。

    張繁友冷笑一聲,對通信員道:「你能不能和團部聯繫上?」

    「可…………可以」通信員木然地點點頭。

    張繁友道:「那好,你給我立刻撥通團部的電話。」見通信員毫無反應,他語氣嚴厲地又補充一句:「馬上!」

    隨著他的大喝,通信員如夢方醒,先看向排長李廣衛,見後者點頭後,他忙放下背上的通訊器材,撥通團部的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張繁友上前,一把將話筒拾過來,大聲說道:「我是政治部的張繁友,叫你們團長立刻來接我的電話!」

    等了有五分鐘,那邊傳回話音,「我是第十二團團長…………」

    張繁友道:「別廢話了,現在,你立刻調集你的部隊,到明鐵蓋地區。

    」

    「為什麼?」

    「抓拿東突恐怖份子」

    謝文東和三眼等人坐車進入明鐵蓋區域。在地圖上,這裡是個鎮子,可實際上,此處與村莊差不多,房屋矮子,被覆蓋在積雪中,稀稀落落,大白的,路上竟難見人跡。

    三眼環視一周,撓頭道:「東哥,這裡就是明鐵蓋?」

    謝文東點頭道:「應該是了,」說著,他手指南方的山峰,說道:「那裡是明鐵蓋達飯山。」

    三眼道:「就算我們到達目的地,可又去哪裡攏東突的人呢?」

    謝文東搖頭道:「鬼知道。」

    在海拔四千七百多米的高原,所見之處皆為一眼望不到邊的雪山和荒野,人在此時,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就在車隊慢慢前行的時候,前方路旁的地面一動,從積雪中突然站起三名大漢。

    這三人的身體完全藏於雪中,別說遠距高難以發現,即使走到近前也不容易看出破綻。

    三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臉上蒙有圍出,眼睛上帶著太陽鏡,整個人完全被包裹住,沒有一寸肌膚露出外面。

    前方突然出現三人,頭車的司機不明自怎麼回事,急忙踩了剎車。

    汽車還沒停穩,那三人便,衝了過來,與此同時,紛紛從衣下抽出手槍。

    見對方來者不善,司機和同車的文東會幫眾也不是白給的,從椅子下摸出槍械,踢開車門,一齊跳了下去。

    「哥們,你們怎麼個意思?」一名文東會大漢操著東北口音,上前搭話。

    對方三人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注視著他們,即使墨鏡也遮擋不住他們陰冷的目光。

    估計是東突的人了,在後面的謝文東看得真切,他和三眼跳下汽車,上前邊說道:「朋友,我是來找人的,他叫阿迪力!」

    三人將目光投向謝文東,看清楚他的相貌之後其中一人抬手拉下圍出,嘴角一挑,笑道:「謝先生,我們已經等你很久了。」

    謝文東定睛一看,這人正是那三個去T市見他的東突份子中的一個

    看到『熟人』,謝文東心中一喜,不慌不忙地說道:「事實上,我並沒有遲到。」

    「確實沒有!」這大漢含笑點點頭。

    謝文東沒有時間和他廢話,說道:「請問,阿迪力現在在哪?」

    大漢呵呵一笑,手指伸入口中,猛的一吹,發出一聲尖銳的哨響。

    在空蕩無人的村落旁,哨音顯得格外刺耳,回音久久不散。

    哨音未落,只見後方道路兩旁的積雪蛹動,撲!撲!撲!雪堆裡相繼又站起二十多號大漢,衣著雜亂,有的穿軍大衣,的還穿著花衣,其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有長槍、短槍、獵槍,不過大多數人拿的出是自製土槍。

    這就是東突武裝份子,謝文東暗中搖頭,說好聽點,他們是武裝份子,說難聽點,就是雜牌的土軍,武器還不如自己手下兄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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