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紈褲才子 作者:墨武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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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7-12-8 12:04: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9 637966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3:00
隱者不遇 第九十一節 揭幕

    這船本來就是葉家的產業?

    趙品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眾人都是當這是一句話,幾個字,並沒有想到其中組合在一起的衍生含意。

    做過老總的畢竟見識廣,腦袋活絡,瀋陽本是茫然,看到眾人也是茫然的時候,卻已經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他的詫異中帶有的不是吃驚,而是震驚。

    「趙先生,你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我說什麼?」趙品正看了瀋陽一眼,「哦,我說這船不外租的,葉家的東西,怎麼會出租?再說,葉家的東西,誰又能租得起?」

    「啊?」瀋陽穩定了一下情緒,「我是說你剛才說的下一句,你說這艘船是葉家的產業?」

    「嗯」。趙品正點點頭,示意沒錯。

    「那這個葉家又是哪個葉家?」瀋陽這麼問話的時候,感覺像問趙先生,你貴姓一樣的滑稽和愚蠢,可是他又不能忍住不問,他怕被好奇憋死。

    「當然是葉楓葉公子家。」趙品正說的時候,多少帶有了一絲無奈,多少有些感慨,蠢貨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啊?」瀋陽楞在那裡,迸出個單音階後,不再提問。

    其實不是他沒有問題。而是有太多的問題,卻被趙品正輕蔑的眼神逼回到肚子裡面,擁有這麼一艘遊艇的家庭,葉公子,打工仔?

    瀋陽只覺得匪夷所思,好像感覺突然聽到上帝說,魔鬼其實也不錯。

    許母也愣在了那裡,本來的一種擔心轉化成了另外一種,誰都想像不出中,葉楓那幅德行。竟然還有這種顯赫的身世,只是另一個疑問接踵而來,這麼顯赫的家世,怎麼會讓葉楓出來打工?月收賺個千兒八百的?

    莫非葉楓是後媽生的,所以一直不得志,流落街頭,只不過訂婚畢竟是大事,不得已的通知了家裡,家中這才給操辦一下?

    想到這裡的許母,覺得自己腦袋一點問題不有。做腦筋急轉彎都是不成問題,對於葉楓的同情又多了一分,多麼好的孩子呀,可惜電視劇中好孩子都是受欺負的。

    小姑娘們從汽艇上看到高大巍峨的游輪,那時候就有了一比敬畏。到了船上後,看到船員都是穿的警員一樣的威武雄壯,那份敬畏更是深入骨髓。聽到飛庫網站葉楓竟然和這艘船扯上了關係。就像老虎旁邊地狐狸那種類型,不由恍然大悟,所有的疑惑有了答案,怪不得葉楓那麼窩囊,許總還要和他訂婚,原來是有貓膩和內幕。

    只不過一想到,直升飛機,玫瑰雨,金色的馬車。勞斯萊斯的,小姑娘們覺得敬畏一層層的升高,現在已經高的有幾層樓那麼高。

    「張女士,這邊請。」趙品正真正尊重的只有許家的人,對於姚君武,他也沒有怠慢,「姚先生,請你和大副去房間休息,其餘的人,有喜歡熱鬧的,請跟這位李先生走,有些疲勞地,請跟這位古先生走。」

    吩咐完畢,趙品正當前帶路,遊艇停在海上,比在陸地上還要沉穩,許母猶豫一下,跟了上去。

    趙品正帶著許母來到一間房間休息,裡面的裝飾處處素雅華貴,一面牆壁上掛著一幅畫,晤面為春水扁舟,下面的落款是為大千居士。

    許母看到房間佈置就有些吃驚,不知道這艘船的房間是間間如此,還是特別地優待自己,看到了那幅畫的時候,更是吃驚。

    許母看起來柔弱,不管事情,其實見識不好,一眼就看出來這幅一就是張大千所做,至於真偽,卻也不敢臆斷,只不過從紙質畫工來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這種價格不菲地一幅畫,隨隨便便的掛在一間客房裡面,卻更顯出葉家的神秘和不凡。

    「張女士,請稍等。」趙品正禮貌的鞠躬,轉身退出了房間,許母坐了下來,多少有些侷促,又有些為女兒和葉楓擔心。

    豪門爭奪財產的事情多了去,葉楓不得宏,這次冒然回來,會不會有人給小鞋穿,再連累了自己的女兒?

    房門一響,許母扭頭望去,看到一個服務生端來了一個壺茶,客氣一下,放在桌面上,又退了出去。

    許母端起茶杯,只是聞了一下,就覺得香氣撲鼻,抿了一口,唇齒留香,已經品出這是極品普洱茶,不由感慨了一下,有錢人,已經不需要顯擺,奢華隨處可見。

    只不過現在心情忐忑無心品茶,心中惴惴,想要站起來,卻又覺得無事,坐著喝茶,卻又心緒不寧。房門又是一響,一個人走了進來,許母轉頭望去,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這人和葉楓很像!

    容貌嗎?好像又不是,這個臉型方正,不怒自威,葉楓卻是不頜略尖,散漫不堪。

    體形嗎?好像也不是,這人比葉楓要壯上一些,氣質嗎?更是不會,葉楓和眼前這個人相比,簡直是有天壤之別。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女會打洞,若是說龍會生出個龜蛋來,或者說葉楓和眼前這個人有點關係的話,其實許母也不是不信的。

    只不過她為什麼又有一種二人很像地感覺。

    許母有些迷惑,看到那人緩步走了,竟然忘記了起身,突然她心中一動,已經想到了什麼原因。

    和這個想像的不是現實的葉楓,而是和女兒訂婚照上的那個葉楓。

    照片上地那個葉楓深思凝重起來,簡直和眼前這個人像個十成十!

    尤其是二人的那兩道濃眉,宛如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一樣。

    那人已經走到了許母的面前,伸出手來,沉聲道:「你好,我叫葉貝宮。」

    「你是?」許經理部蟾股長分肯定,還是問了一句。

    「我就是葉楓的父親。」中貝宮沉聲道,目光灼灼。

    葉楓如果站在旁邊,一定會拍掌叫好,此人的一舉一動,都是妙絕天成,實在算是演戲的天才。

    只不過人生本來就是一齣戲,葉楓並不知道,這場戲到了現在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3:00
隱者不遇 第九十二節 檄斗門

    許母終於站了起來,無論如何,就算為了女兒著想,她也不會露出哪怕一點點的怯懦,雖然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個葉貝宮都不是一般人物。

    葉家現在就算用腳後跟來看,也絕對算得上是個豪門,而且有可能算是豪門中的貴族,雖然到現在現場的葉貝宮,並沒有那種一些有錢人常見的囂張。

    葉楓也沒有,那他不是不從父親的身上學到的這個優點?

    「張女士,你女兒許舒婷是個好女孩。」葉貝宮緩緩的坐了下來,腰板還是那麼插拔,只不過臉上嚴肅已經少了一些,「她沉著,幹練,都說母慈子孝,可是我覺得,她做的,比很多兒子做得還要好,難得她又是漂亮出眾,但是又不因為漂亮減少了她的智慧。」

    許母並沒有被這一頓迷魂湯灌的失去了理智,很多人說話的時候,都喜歡給了顆甜棗,再打記耳光,而且她聽的出來,葉貝宮顯然對女兒進行了一番調查,這通常都是有錢人才能玩的起的遊戲,他們不希望娶過來的女人,背景有什麼污點,可是她的女兒絕對經得起調查,所以她只是等待葉貝宮的下文。

    葉貝宮並不尷尬,實際上,像他這種人,可以在任何時候,對付任何人。他採用的手段也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那種。

    「可是,我覺得,葉楓和許舒婷並不合適。」葉貝宮歎息一口氣,「我希望你不要激動。能夠理解我說的話。」

    許母這才開口,「這是你的看法?」

    「這是我的看法。葉貝宮認真的點點頭。

    許母歎息了一口氣,」我能不能問葉先生幾個問題。」

    「你說,葉貝宮點點頭,不急不緩。」

    「我想問一下,我們看到的飛機。馬車,勞斯萊斯,還有這艘遊艇,是不是都算你們葉家的產業?」許母終於明白做人的差距有多大,她一直以為自己地生活比起別人而言,已經算是不錯,可是現在和葉貝宮一比,只能算是乞丐。

    「不錯。」葉貝宮緩緩道:「這次訂婚,我們準備的還太倉促了一些。有些抱歉。」

    他說的很平靜,也很正常的樣子,許母卻知道他說的不是大話,他這種人已經不需要那些人物來裝飾門面,更不需要大話來掩飾什麼。

    「這麼說,葉家很有錢?」許母問了第二個問題。

    葉貝宮笑了笑。笑容有些譏誚,卻不是針對許母地,」應該說有一些。」

    「那麼請問,你們葉家這麼有錢。為什麼讓葉楓出動打工,讓他去逼我的女兒。讓他騙取我女兒的感情,和我女兒訂婚,這是不是你們有錢人常飛庫手打玩的一種遊戲?」許線霍然站起,怒不可遏。

    「請你不要激動,」葉貝宮也站了起來,微笑道:「這件事,我本來不知情,葉楓叱,他其實,你能不能聽我解釋一下原因?」

    「解釋什麼?」許母冷笑道:「解釋你們大張旗鼓的,讓葉楓和我女兒的訂婚讓眾人皆知,然後再說二人並不適合,取消了這場訂婚?你兒子玩得起,我的女兒卻不是這麼容易被戲弄地。

    葉貝宮望了許母半晌,歎息一聲,」你誤會了,我從來也沒有說有過,要反對這場訂婚。「

    「啊?」許母突然覺得怒氣煙消雲散,她雖然不像讓女兒的訂婚看起來是一場施捨,可是她又真地不想讓女兒失望。

    只是看著女兒捧著那張訂婚照,偷偷的,有些甜蜜的笑的時候,許母就知道,婷婷對這場訂婚,有著很大的期盼,她發火並不是因為別人的輕蔑,不是因為攀不上葉家是有錢人,她發火是怕女兒失望。

    「那你說地是什麼意思?」許母緩緩的坐了下來,覺得有些迷惑,「你說婷婷和小葉並不適合,?可是你又不反對他們訂婚?」

    「我不會反對,」葉貝宮沉吟了一下,「葉楓做的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反對。」

    「不知道葉先生家中有幾個子女?」許母忍不住問道。

    「只有一個。」葉貝宮緩緩道:「我的資產很難數地明白,但是能夠繼承我的財產地,只有我的兒子。」

    許母徹底糊塗了,「那小葉是怎麼回事?」

    她的稱呼始終在葉楓和小葉中遊走,也是代表了她心思的猶豫和支援。

    「你們瞭解葉楓多少?」葉貝宮端起了一杯茶,卻中是看著騰騰的熱氣,並沒有喝下去的意思。

    騰騰的熱氣籠罩在他的臉上,不知不覺的給他罩上了一層神秘。

    「我當然瞭解小葉。」許母倒為女兒的男朋友辯解起來。「他雖然有些懶散,但是心底善良,他尊敬老人,為人誠懇忠厚,聽婷婷說,做生意也有點潛力,而對於做生意而言,誠信尤其重要。」

    葉貝宮歎了口氣,「這就是你的知道的全部?」

    「嗯,」許母突然楞了一下,她發現自己對葉楓,其實並不瞭解,她才認識葉楓幾天?但是她為什麼會對葉楓信任?

    「五年前,S城臨近的一個城市,突然發生了一起血案。」葉貝宮突然扯開了話題,「那次幫派的鬥爭,死了不下二十人,傷的不下百人,不知道張女士聽說過沒有?」

    許母楞了一下,「你是說報紙上說的黑幫檄斗門!」

    葉貝宮點點頭。

    「你和我說那個幹什麼?」許母有些不解。

    「別人都以為那是兩幫派為了地盤進行火拚,卻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紈桍子弟為了自己喜歡的一個女人,只不過被那其中一個黑幫老大調戲了一句,就調動了另外的一個黑幫剿滅了它。」葉貝宮的笑容有些發苦。

    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許母又問了一句。

    「哦,我忘記了和你說一句,」葉貝宮歎息一聲,雙眸中含意萬千,凝望許母,一字字道:那個紈褲女弟就叫做葉楓!」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3:01
隱者不遇 第九十三節 選擇

    房間內有些沉寂。

    沉寂的空氣有些窒息。

    窒息的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那一刻的壓抑。

    許母卻是笑了起來,「這世上叫做葉楓的很多,葉先生,你總不會因為別人做錯事,責怪自己的兒子吧?再說,那個葉楓,他惹了這麼大的事情,現在呢,是不是應該在監牢裡面過日子呢?」

    「那個葉楓就是我的兒子。葉貝宮歎息一聲凝重的臉上有了一絲哀。

    「啊?」許母終於忍住了再問一遍,你有幾個兒子的衝動,她隱隱的覺察到有些不對,可是自己又是不願承認。

    「他如果是那種人渣的話,現在就應該在監獄的。」許母沉靜了下來,冷冷的說道。

    「他做事很聰明,」葉貝宮沉思了一下,苦笑道:「或許對你而言,那應該是奸詐,只不過很多事情,不同人的形容當然不同,他雖然挑動了兩個黑幫的打鬥,但是只為了取樂,卻把自己置身事外,不留一點把柄,所以那件事後唯獨他能沒事人一樣。

    許母沉默了起來。

    「這件事雖然影響很大,只不過在他生平中,算是小事一樁,」葉貝宮緩緩道:「我一直很喜歡這個兒子。他是個天才,很多東西都可以無師自通,我也就發展,飛庫手打後來才知道發展出他的任性,等到我想糾正的時候。已經,已經晚了。」

    「那是你教導有方。」許母冷冷的說道:「現在他裝作一個落魄的打工仔,討取我女兒的喜歡,想秘也是他那種絨綺子弟慣用的把戲吧?」

    許母想到這裡的時候,吸了口涼氣,葉楓所有表現的老實都已經變成了用心險惡,現在不論葉貝宮是否贊同這場訂婚,她要第一個進行反對。

    葉貝宮望了許母半晌,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他雖然以前是行為不堪,但是這場訂婚,他並沒有什麼惡意。

    「沒有惡意?」許母冷冷笑道:'「他是你唯一的兒子,比任何人都有錢,裝的比人都落魄潦倒。這次訂婚多半也是玩一玩灰姑娘的遊戲,只不過我知道,遊戲不能長久,像你們這種家族出來的絨奇子弟,很快就有厭倦的時候,我想女兒受到欺辱,更不想她成為富家子弟的玩物,所以,葉先生,很抱歉,這場訂婚花費了你們很多的財力,但是我不會贊同。

    「我這個人不算是好人,」葉貝宮並不與理會許母的激動,「可是我這個人還算公平。我覺得,如果許舒婷喜歡我的兒子的話,而我兒子又喜歡她,如果是以前的話,我這個做父親的是不會理會別的。也沒有什麼門戶觀念,他就是想去太空舉行婚禮,我也會盡力滿足,但是現在,飛庫網站我有責任告訴你真相,讓你們來選擇。

    「哦?」許母應了一聲,站了起來,「那好,我現在已經知道,我的選擇就是很抱歉,婷婷不能和葉楓訂婚。

    「你知道的真相不過是五年前的事情,」葉貝宮歎息一聲,「其實現在的葉楓是五年前的那個葉楓。」

    「啊?」許母覺得葉貝宮說話極不爽快,幾乎算不上男人,「我們是窮苦人家,玩不起葉先生的這種遊戲,所以還請葉先生把所有的事情,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葉楓已經不是以前的絨綺子弟,,現在不是,可是列不能保證了以後不會舊態復燃。「葉貝宮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到許母疑惑不耐的目光,接著說了下去,」他在三年前,得了一場大病,幾乎要了他的性命。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善有善報吧。」許母冷冷的說,她本來不是那麼尖酸刻薄的人,只是一到女兒牽扯了進來,就是忍不住的激動。

    葉貝宮並不惱怒,只是很平靜的望著許母,「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報應,我只覺得人生要實力去,爭取,只不過這次我怎麼去,也是只能挽救回他的性命,卻不能他失去的記憶。

    「記憶?」許母吃了一驚,「你說他失憶?我看小葉這個人好像很正常。

    」醫生說,他這是選擇性反貪局,只有受到某些方面的重大打擊,才能表現出這種症狀,他忘記了從前的一切女人,做過的事情,包括他的家庭,還有我這個父親。

    許母本來想說,如果忘記就能贖罪的話,相信很多死刑犯都願意選擇失憶,只是聽到了葉貝宮最後一句話,突然心中一軟。

    只不過心動只是暫時的,許母突然又冷笑起來,「葉先生主的真好笑,多半又是一套謊言吧?」

    「哦?」葉貝宮皺了下眉頭,「此話怎講?」

    「你說葉楓既然不記得你這個父親,那麼這次訂婚,是你們操辦,這又怎麼解釋?」許母倒是清醒的很。

    葉貝宮望了許母一眼,猶豫了一下葉楓來到S城已經將近一年,他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他以前更加孤僻,話都很少說上一句,成天掙了點錢,就混飯吃,沒錢了,就去工作,但是碰到你女兒後,多少發奮了一點,為了讓人看看家長,所以向一家親情俱樂部請求幫忙。

    「啊?」許母有些發愣。

    「他雖然不記的我這個父親,但我卻不能不關心這個唯一的兒子,所以借助這場訂婚和他見上一面,可是他並不知情,他並不知道我是他父親」。葉貝宮緩緩道:「他現在看鹽業,有些笨,有些蠢,有些懶惰,和以前截然不同,我不喜歡他這種性格,可是我又不能不說,他自己十分享受這種生活,他現在,從道德的角度來講,算的上是個好人,而以前,只不過是個壞的絨綺子弟。

    許母沉默。

    」所有的前因後果我已經告訴了你,「葉貝宮歎息一口氣,」張女士,你現在可以重新決定,是不是讓你女兒,和我的兒子進行這場婚禮儀式,現在,選擇權在你們那裡,而不是我。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3:02
隱者不遇 第九十四節 聖彼得

    許母在進行選擇的時候,許舒婷也在選擇。

    只不過女兒選擇,看起來要比母親容易了許多。

    許舒婷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選衣服也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她一向認為自己很有眼光,穿著也算得體,大多白領小資可能就是自己這樣。

    可是她進入了化妝間挑選服裝的時候,終於有了猶豫。

    她粗略了估計了一下,化妝間裡面的最少可以有幾百套衣服可以供自己選用,款式不一,顏色絢麗的,典雅的,素潔的,高貴的,應有盡有。

    每件衣服彷彿都在閃爍著動人光澤,許舒婷摸摸這件,看看那件,一時間難以抉擇。

    她好像真的覺得這是一場隆重的訂婚,至於為什麼看似笨笨的葉楓,會能有這麼多的花樣,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所有的疑慮,轉瞬被一個個的帶有奢華地驚喜沖的很淡,很淡。

    想那麼多幹什麼,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許舒婷如是想著,首先要騙過母親,讓她安心做手術,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許舒婷出來的時候,等在大廳中的一幫人還在寒暄,只不過聲量都放低了很多,大廳裡面雖然沒有聖彼得教堂廣闊莊嚴,神聖的讓人窒息,可是內部的華麗裝飾,有些讓人看到了窒息的惶恐不安。

    大廳頂部的雙重構造,外暗內暗,借鑒了哥德式的設計,強調黑暗和光明的對比,讓人覺得不但在船上,就連陸地上都很少看到這種構造。

    加上玫瑰花窗的效應,光線到了大廳內部都顯得莊嚴肅穆起來,更不要說,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雖然沒有誰用對上帝,對聖母,對聖彼得的愛名義進行約束,可是眾人說話的聲音,已經不由自主的減小了八度。

    不過看到許舒婷走了出來的時候,膚白如支,端莊大方,眾人還是不由自主的一陣讚歎,紛紛站了起來,把剛才憋起的侷促化成了讚美,所以顯得更加的澎湃洶湧。

    這個說,見過漂亮的新娘子,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新娘子。

    那個說,許總本來就漂亮,把這身衣服顯得也漂亮起來。

    吳虹更是誇張的來了一句,我的媽啊,我不要說訂婚,就算是結婚,能有許總十分之一的華麗,也算心滿意足的,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經意的望了一眼王軍臣,鄙夷的笑。

    王軍臣好像突然麻木的耳朵都被堵上了塞子,只是說,許總真漂亮,葉總呢?

    小葉以後是不敢叫的,能娶了老總的,怎麼說是老闆爹了,王軍臣為自己這個新奇的叫法感覺到驕傲,卻只能像扔石子砸別人窗戶的小孩子一樣,躲開角落裡面偷偷的笑,而不敢站出來,大喊一聲,玻璃就是老子砸的,這多少給他的愜意帶來了一絲不爽。

    現在的瀋陽有些自歎自己是,虎落平原被犬欺,沒毛的鳳凰不如雞,也是東張西望,才想問一聲,小葉在哪裡,無論如何,無認葉楓現在怎麼裝,他總是自己的手下,這是不可發放的事實。

    瀋陽想到這裡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拿著錘子的法官,錘子一落,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前途性質屬性,卻沒有想到旁邊的陪審宯阻止了他的落錘,紛紛好像要翻案一樣叫了起來,葉總出來了。

    葉楓出來了?

    瀋陽心中一陣茫然,扭頭望過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從漂亮的玫瑰花射進來的陽光突然改變了形狀,一片片,一絲的猙獰飛舞,黑白分明的都集中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那個年輕人這次並沒有戴上黑色寬邊的眼鏡。

    只不過眼鏡不過是一個人的附屬品,可有可無的。

    所以不戴眼鏡的年輕人還是葉楓,雖然戴不戴眼鏡的葉楓就和戴不戴王冠的國王一樣。

    葉楓穿的其實很普通,但是瀋陽看到了,只能吸口涼氣,這就像一件唐朝的花瓶,識貨的人看到了,只能驚詫色彩的飛庫小說華麗,手工的精細,不識貨的人看到了,就會覺得,哦,天呀,這個東西做菜盆口徑太小,做尿盆重心太高。

    瀋陽知道自己是有眼光的人,也識貨,可是就是因為識貨,所以他看到葉楓的一身行頭,就有鍾絕望的想要跳海的衝動。

    葉楓穿的黑色的西服西褲,白色的襯衫,黑色的皮革,領帶打的常有水平,飽滿的都讓易拉得廠家想去跳樓。

    只不過他整個人雖然看起來和銷售人員一樣的行頭,可是他的這身行頭,瀋陽知道,比銷售人員穿的要貴一千倍以上。

    只是那一件意大利名牌西裝,純手工製作的,瀋陽就知道,自己一個月薪水,多半只能買一個口袋,以他三年名企的經驗,耳染目睹,也不過只看到過有人穿過一次這種服飾,當時那人是華天的總裁,驚鴻一現般閃過,留下一堆讚歎,還有關於那款服裝的傳說和羨慕。

    而今天,葉楓竟然穿了一件?

    瀋陽已經有些麻木,自從知道這艘船都是葉家的產業後,他覺得,就算有人對他說,那面羊上樹了,他也不會再有半分詫異。

    葉楓緩步走來,望著許舒婷,二人凝望了片刻,嘴角好像不由自主的浮出了一線笑意。

    「婷婷,你今天好漂亮。」葉楓的眼中雖然帶了一點思考,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懶散,他出來的時候,已經看到許母站在大廳的一角,凝望著這裡,旁邊站著的竟然是他已經差點忘記的男方親屬,葉貝宮先生。

    葉楓就算腦袋被驢踢了,火星上來的,這時候也能想的出,這些花招三千塊錢肯定搞不定,三十萬估計都不夠。

    雖然他不願意動脝,不願意思考,可是他卻不能不想到,如果說還有一個可能的話,那就是趙品正是葉先生介紹來的。生意人,當然不肯做賠體的買賣,所以這些唯一的答案就是,出錢的是葉先生,可是葉先生為什麼這麼對自己?葉楓想了一下,心中痛了一下,搖了搖頭,不願再想。

    「你今天也好靚仔。」許舒婷表現得郎情妾意,小鳥依人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好戲做的十成十。

    眾人羨慕的有如看到母雞的狐狸,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正不知道怎麼安排後繼活動的時候,突然好像天際邊傳來一聲鐘聲,清越嘹亮,讓人覺得洗塵憑唱也是不過如此。

    大伙扭頭望過去,看到一個長得很聖彼得的神父走了出來,如同走入教堂裡面,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升起了一張案子,放著一個十字架上的人物,如同[做禮拜的教堂一樣,莊嚴肅穆。

    瀋陽雖然麻木,但是看到了還是怔了一下,因為他剛才已經留意了這個大廳的構造,確信自己沒有提前老年失憶,所以也就肯定前面沒有這個桌案,那麼說,這個東西是後來搬來的,但是也沒有看到什麼勤雜工出現呢?

    其實還有一種解釋,就是這個大廳的地下面有暗格,檯子是後來升起來的,想到這裡,瀋陽心中疑惑中帶有了一絲敬畏,只求這場訂婚順順利利的結束,自己能夠下船,繼續做自己的銷售總監。

    「請新人上前。」對彼得說的好的還是中文,不然葉楓一定迷糊。

    葉楓看了遠方的葉貝宮一眼,看到他和許母遠遠的站著,沒有上前的意思,覺得有點不對呀,好像電視劇中都是老爸挽著女兒的手臂,款款前行的,新娘含情脈脈的等待,一張臉有如十點十分一樣,轉念一想,自己這是訂婚,用不著搞的那麼隆重吧?再說許總老爸過世了,這個套路看來這裡不流行。

    許舒婷卻是無影無形的用胳膊壓肘頂了他一下,低聲道:「走了。」

    葉楓回過神來,才一起步,悠揚的婚禮進行曲響了起來,眾人又是一驚,不知道什麼時候,後方已經來了一隻樂隊,清一色的金髮碧眼。

    瀋陽的心中嘀咕,這個葉楓怎麼看都不像個華僑,怎麼搞個婚禮還是西式的?只不過給他這個浴缸做的膽子,這時候也不敢去向神父問一句,先生,你是為上帝做事嗎?

    小姑娘們都是雙目放光,貪婪的看著一切的一切,已經開始為回去如何吹噓打個腹稿,李姐竟然用手揩了下眼角,熱淚盈眶的樣子,只有吳虹有些悵然,看著一隻鴨子沒有煮熟呢,突然化灰了天鵝,扇動著翅膀,逐漸遠去。

    「葉楓,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許舒婷聲音比蚊子還低。

    「什麼不對勁?」葉楓其實覺得哪裡都不對。

    「我覺得好像是在結婚,而不是訂婚。」許舒婷沒有什麼不滿,只有滿面的笑容,「我看到電視劇中,結婚都是這種鏡頭的。」

    「啊?」葉楓笑了一下:「沒關係的,就是走個形勢,許總你不是說了,結婚了都可以離的,再說就算這是結婚儀式,好像也要政府承諾吧。」

    「這好像已經到了公海吧?」許舒婷歎息一聲。

    「公海怎麼了?」葉楓有些奇怪。

    「噤聲。」許舒婷輕輕握了一下葉楓的手臂,已經來到的神父的面前。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3:05
隱者不遇 第九十五節 誓言
    許舒婷說的噤聲聲音雖然不大,音樂卻是陡然停了下來。竊竊私語的眾人也是不由自由的沉默下來。靜等著宣佈訂婚完成,然後上個紅燒肉什麼的。

    神父翻開了一本聖經什麼勞子的,在葉楓眼中就是一本破書,心中暗道,這活輕鬆,就念那幾句台詞,還要照書來念,其實比較適合我的。

    如果不是看著場面比較隆重,葉楓幾乎想上前問一聲,老大你招生不,這個神父什麼的,上崗困難麼?

    神父當然不知道這小子現在滿腦都是偷懶耍滑的念頭,不然絕對不肯給他主婚,說不定會打的他發昏,誰讓他敢這麼的褻瀆主的神聖。

    「葉楓先生,請問你是否願意照顧你身邊的這位舒婷女士一生一世,無論生老病死、貧窮醜陋?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離?」神父看到場面已經安靜下來。知道自己可以開始了,緩緩的念了通俗易懂的開場白。

    葉楓心中其實嘀咕,這種誓言,好像以前很能感人吧,可是現在好像跟不上形勢,結婚誓言也是越來越接近現實,記得前幾天看報紙上說,人家國外民間的誓詞早就換了樣子,比如說什麼,「我能愛你直到我們分手。」

    「我們的愛能走多久我就有多忠誠。」

    「我願意直到我不願意為止。」

    葉楓想到這幾個台詞的時候,都覺得挺切合實際的,其實無論自己願意不願意,閻王也不用過來棒打鴛鴦,等到許母動了手術後,許總踹慢了自己人一步,她都會覺得良心有愧。

    「和你說話呢?」許舒婷看著葉楓愣愣的站在那裡,不會用腹語,只好用鼻語來警告他。

    「我願意。」葉楓驚醒了過來。慌忙舉手,又有些多餘地上了一句,我當然願意。

    神父看了他一眼,如同看著不懂事的孩子,微笑中轉過頭去帶有主的寬容,望著許舒婷道:「許舒婷女士,請問你,是否願意照顧你身邊的這位葉楓先生,一生一世,無論生老病死、貧窮醜陋?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離?」

    他這句對白倒是不錯,只是換了個稱謂,可以說是一招鮮,吃遍天下的。

    「我願意。」許舒婷睨了遠方的母親一眼,毫不猶豫地大聲道。

    「那好,請問,在場的親友們,有誰反對這場訂婚?」神父目光移開,望向一幫親友。

    瀋陽本來想說,我反對,只是回頭望了一眼,看到那個吹薩克斯的男人手中的管子不細。打到腦袋上,估計會很痛,也就放棄了反對的念頭。

    神父稍等了片刻,目光卻已經向葉貝宮的方向望去,葉楓看了,眉頭少有地皺了一下,葉貝宮嘴角洋溢著微笑,卻是轉首望向了許母,不發一言。

    許母望著遠方的女兒嘴角地微笑,眼角已經有了淚水,突然歎息了一聲,低聲道:「葉楓現在是個好孩子,既然老天爺給了他這次悔改的機會,我們為什麼還要對他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

    葉貝宮目光有了一絲悵然,偏又夾雜著一絲欣慰,望著遠方,緩緩點頭,神父的目光從上帝那裡收了回來,高聲道:「偉大的主來見證這場神聖的訂婚,現在請新人交換訂婚信物。」

    葉楓聽到這裡的時候,有些發呆,一隻手下意識地伸到褲袋裡面,只是一摸,竟然拿出過四四方方的盒子出來。

    主是萬能的,阿門,葉楓有些感慨,打開一看,自己都嚇了一跳,感覺到這個白金戒指上的鑽石明晃晃的,個頭真的不小。

    眾人又是一陣驚歎,遠遠地看到了,都覺得鑽石發出的光芒晃人二目,有些感慨。

    這個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那個說鑽石是愛情堅貞的象怔。

    王軍事臣憋了一句,這是啥,這就是一塊碳而已,看你們大驚小怪的。

    吳虹趙發地看他不上眼,覺得這個人明顯有病,並不知道,貶低別人的時候,通常只能讓自己更加齷齪,而不會抬高自己地身份。

    瀋陽咳嗽了一聲,本來想說,以我三年名企的眼光,我不是很看好這個訂婚,只不過看到無人理會,只好作罷。

    葉楓抬起許舒婷的手的時候,頭一回感覺到什麼是柔若無骨,許舒婷上竟然罕見的冒出了一絲紅暈,並非天邊火燒雲的那種紅,而不過,像是一滴葡萄酒,落入了一杯白開水中的那種紅,慢慢淡化。

    許舒婷抬起葉楓的手,準備給他戴戒指的時候,突然低聲問了一句,「葉楓,這都是演戲給我媽看的,是不是?」

    「是呀,葉楓心中不解,暗道不是演給你媽看,難倒是演給我爸看的?」

    許舒婷用力的一掐葉楓的手指,葉楓差點叫了出來,忍不住眉頭皺了一下,這讓瀋陽看到了,恨不得跳下船,游回去不再看這鳥人,這個葉楓裝逼也就罷了,偏聽偏偏花錢贏得美人心,還是一幅痛苦的樣子,你這不是想找人K嗎?

    「許總,你在做什麼?」葉楓苦笑道。

    「我是看看,是不是在做夢。」許舒婷笑了笑,再次恢復了常態,原先的那絲朦朧的姿態早已不見。

    「你看看,用不著掐我吧?」

    「都說做夢是感覺不到痛的。」許舒婷倒是耐心的解釋,所以我可以通過你痛不痛,判斷我是否在做夢。

    「那你為什麼不掐自已?」

    「我傻呀,掐自己不痛嗎?」許舒婷倒是振振有詞。

    葉楓歎息一口氣,「那麼請問,你掐我,難倒我就不痛嗎?」

    「你痛關我什麼事?」許舒婷辨駁起來,讓葉楓感覺到,她不去參加什麼辨論賽,,辨論一下愛比被愛更幸福,實在是屈才的。

    「葉先生,你可以親吻你的愛人了。」神父並無不耐,看著二人竊竊私語的鬥口,卻是不忘提醒下了這個必要的環節。

    「什麼?」

    「什麼?」

    二人轉過頭來。異口同聲的問道。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3:07
隱者不遇 第九十六節 恍惚

    訂婚當然要接吻,象徵著甜甜蜜蜜。

    國內國外都是一樣的風俗,這點許舒婷瞭解,到於火星怎麼樣她不清楚。

    許舒婷望著葉楓,怔怔的,她和男人之間只是限於手拉手的關係,就算兩年前的那個男人,那個答應帶自己去看海的那個男人。

    雖然自己現在已經到了海邊,可是那個男人呢。卻在天涯。

    許舒婷想到這裡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心痛,好兩年內沒有對任何人產生感情,只是因為畏懼。

    神父聳聳肩膀,攤開了手掌,望了遠方的葉貝宮一眼,看到他嘴角的笑意,也笑了起來。神父當然信仰上帝,只不過他的上帝卻是那面的葉貝宮。

    「葉先生,現在,你可以親吻你的愛人了。」神父雖然沒有個麥克風助陣,可是說出來的聲音有如經過了話筒放大,滿廳皆聞。

    大廳內一下哄笑了起來。孫蘭香搶先鼓起掌來。高聲叫道:「親呀,親呀。」

    「親她!」

    「親她!」

    「親她。。。。。。」

    掌聲慢慢變的有節奏起來,鼓勵叫嚷聲也變得有節奏起來。樂音和噪音的差別就在節奏這裡,樂聲引人注意的彈奏起來,配合著掌聲和喊聲,更增加一份激勵。

    葉楓望著許舒婷,怔怔的,他和許總之間,也是只敢於牽手關係,根據他的記憶,這種親熱的關係都很少見,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喜歡女人主動,也不喜歡去接近女人,對於方竹筠的關懷,他是感激,但是,逃避,他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那些關愛自己的人那些,她們期望的幸福。

    「動手吧。」許舒婷閉上眼睛,說著有如臨刑前地俠士對於劊子手的語氣,只是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微笑。

    「啊?」葉楓四下望了一眼,知道動手的時刻到了,這時候再不表現一點男人的氣魄,就會被別人懷疑是不是男人。

    他伸過脖子去,蜻蜓點水般的在許舒服婷臉頰上輕輕的一吻,很輕很輕。

    這個份量輕,有如西方證人作證,手按聖經起誓一樣,不代表他不會說謊,更代表了他的地都是真話,葉楓心中暗道,突然想起一句什麼真亦假時假亦真,無為有處有還無的話,不由的苦笑,自己這難倒算是弄假成真?

    怎麼可能,許總不會看上,自己呢,多半也不會喜歡上許舒婷。

    只不過他的偷稅漏稅雖然騙得過自己,卻騙不過旁人,許舒婷臉頰一紅,有如朝霞湧動,睜開眼的時候,還沒有等到說些什麼,看戲的都不幹了,這就像大家買票看戲,就準備看激情地,你搞了半天的鋪墊,激情的時候,卻用春秋筆法,一筆帶過,你當觀眾是傻子呀。

    「不行,份量不足。一人一下就和影評家一樣挑出了戲中缺點,在她看來,接吻和買菜一樣,缺斤短兩的,那是要不得!」

    「不行,節奏太快。」另外一個人開始試圖從戲份中的緊湊找出差距。

    「時間太短,我還沒有看夠呢,吻戲來長一點。」

    秀玲喊了起來。

    眾人一陣惡寒,卻是都是起哄說道:「再吻一個,再吻一個。」

    葉楓暗道這下麻煩了,歌手表演的好,都有喝彩的,讓歌手再唱一個,卻沒有想到,自己這個臨時演員,因為做地不合格,還要返工的。

    許舒婷抿嘴笑了起來,低聲道:「葉楓,你第一次吻女孩子嗎?」

    「是吧?」葉楓又是老一套的回答。

    許舒婷又是的抹臉紅,「那我不是很榮幸?」

    葉楓嚇了一跳,「豈敢,豈敢,如果許總經驗老到,不妨指點一二。」

    許舒服婷經驗不老到,但是如果會柔道的話,多半會握住葉楓的手,把他從頭頂上摔了過來。只不過她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地心軟,這個男人自己只不過認識不到半個月的功夫,為什麼感覺上,對他的厭惡越來越少,為什麼,剛才的那下親吻,就算她自己,也覺得,很快很輕,當葉楓唇邊離開自己的臉頰的時候,自己也會有了一分失落?

    「吻我?」許舒婷輕輕命令道,羞澀地閉上了眼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大膽,欲蓋彌彰地加了一句,你是不是存心想演砸,然後多吻我幾次?

    她說的比蚊子大不子多少,葉楓卻是聽到臉上發紅,順著脊背,幾乎連腳後跟都要紅了起來。他想問一句,我是這麼齷齪的人地嗎,可是嬌軟的身軀已經入懷。

    佳人如玉,咫尺可聞。

    淡淡地幽香傳到葉楓鼻子裡面的時候,他才發現,許舒婷身上有著一種他好像依稀熟悉的香氣。

    那種香氣,好像從他鼻子鑽了進去,不是進入他的心扉,而是上升到他腦海,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許舒婷臉上已經霧氣朦朧。

    「你吻過多少女人?」那個同樣的穿著白衣的女人微笑望著自己,臉上含著嬌羞,擰著衣角。

    那是自己嗎?站在那裡,嘴角一絲壞壞的笑容。

    「為什麼不說?」那女子一頭披肩發,瀑布般的流淌下來。泛著的光澤讓他目眩。

    「我在數呢。」那人壞壞的笑,漫不在乎的說道。

    那個人是自己?葉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摟住了許舒婷纖細的腰身,動作中陌生中帶有一絲熟練,一如思想中的那個男人一樣。

    「你壞死了。女子珠淚落了下來。一臉的傷心。」

    葉楓摟著許舒婷,腦海中的畫面一個接著一個,看到那女子落淚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陣刺痛。

    那個模糊的面孔雖然朦朧,怎麼給自己一種有些熟悉的感覺,自己見過?自己肯定見過,不但以前,就算幾天前也見過,葉楓突然想起了那個纖纖,依稀閃現在封存的記憶中,一陣茫然。

    「吻她,吻她。。。。。。。」不絕於耳的喊聲圍繞著二人,葉楓一驚,所有的迷霧散盡,眼前現出許舒婷一張略帶詫異的臉龐。

    葉楓低下頭去,用力吻在那朱唇上面,閉起雙眼,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又是一陣刺痛,痛入骨髓,一個遙遠的聲音好像傳了過來。「葉楓,我要你愛我到天長地久。」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3:08
隱者不遇 第九十七節 傳染

    許舒婷眼中一絲詫異,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都覺得葉楓懶懶散散的,就算那夜在牆角發怒沮喪,彷徨無助,也不過是驚鴻一現,轉瞬記憶都有些模糊。

    可是剛才他的眼中為什麼現出那種濃濃的憂傷。

    憂傷斬讓人心碎?

    不行她再有會把反應,就覺得一股無倫的力量環繞著自己,當葉楓滾燙的嘴唇重重的吻到她唇上的時候,許舒婷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陣大跳。

    她感覺到葉楓唇邊也傳來了一股力量,溫柔中帶有著傷神。

    她眼睛只是睜開了一道縫隙,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葉楓緊閉的雙目,他的很好看的濃眉皺成了一個川字,這卻讓他看起來,有一種更加讓人的心弦震驚的憂鬱。

    四周靜了下來,大廳靜了下來,音樂以及遊艇的馬達靜了下來,就算海浪海風,還有那鳴叫飛翔的海鷗也靜了下來。

    許舒婷覺得全世界都已經沉寂,天地下只剩下他們二人,她只知道用力的抱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難以置信的回應著自己的熱情,她希望自己的回應能化解他的恢復,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她的心中,也是很痛,因為她知道,葉楓的憂鬱不是因為自己。

    這個看似散懶的男人,難道也是因為有什麼心傷的往事,許舒婷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只覺得窒息中有種想要拯救的希望,很濃很濃!

    眾人靜了下來,默默的凝視著前方不遠處,神父面前的一對年輕的男女,他們不知道,接吻可以如此熱烈卻沒有纏綿,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是感覺到,還有如夕陽蕱幕的燦爛,雖然絢麗,卻又多少有些感歎。

    他們的全部身心都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卻沒有注意到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站著一個纖弱的瀄,癡癡的望著場上的兩人,雙手絞著衣角,目光複雜。

    葉楓如果見到,多半會認出來,她是纖纖,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這是艘私家遊艇,纖纖即不算男方的親人,也不算女方的賓客,她能到了這裡,難道這是說,她和葉貝宮也是認識的。

    看到葉楓重重的吻了下去,她似乎有些失望,又好像有些解脫,下一刻的功夫,已經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葉楓終於鬆開了雙手,眼中帶有了一絲茫然,轉瞬有了惶恐,看到許舒婷仍是閉著又止,表情並非幸福,而是多少有點憂傷的樣子,他察覺到自己的不安和歉意,他以為是自己的粗魯讓許舒婷感覺到了憂傷。

    他不知道,如果是幸福可以感染,那麼憂傷肯定也會......

    許舒婷的憂傷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他葉楓。

    他才要開口,許舒婷已經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他的表情,突然燦然一笑,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印象在她心目中,已經決然不同。

    都說是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想要去除葉楓表面的懶散,重新認識一下眼前的葉楓,看著那個男人的惶恐,有如做錯事一樣的不安,許舒婷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充滿了溫柔和甜蜜,看到他才要開口,已經低聲說道:「不要說對不起。」

    葉楓愣了一下,果然閉上了嘴,他發現許舒婷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這偏偏又是他想要隱瞞的。

    「下面請讓我們在主的注視下,為這對新人的歡呼和祝福吧。」神父一直凝望著熱吻的兩個人,目光中只有寬容和的欣慰,主如果真的在的話,他肯定也會為他們高興,因為主是寬容的,仁慈的......

    神父說了這句話後,已經扭頭向葉貝宮的方向望了過去,看到那裡只是剩下許母站在那兒,望著這裡,淚眼婆娑,心中一動,揮了揮手,音樂又起,神案已經無聲無息的沉了下來。

    大廳的燈光本來柔和的如日光一樣,不停的隨著外邊的光線而調節,讓人感覺不出黑夜和白天的區別,隨著神父的手勢,轉瞬大視了起來,眾人察覺到身邊光線的變化,轉首望去,才發現夜幕已經降臨。

    透過玫瑰花窗望出去,可能沾染上這場訂婚的喜悅,就連夜色都是柔和的,海風都是輕輕的,寧靜的,幾隻海鷗鳴叫了幾聲,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後,振翅劃出,彷彿天邊那如鉤彎月撒下的銀色光輝。

    神父望了眾人一眼,看到他們詫異的眼光中好像還包含了些許不安,笑了起來:「葉先生,不知道你的這些親友中,今夜有回去的沒有?」

    葉楓拉著許舒婷的手,心中有些茫然,還有些不安,他不安不是因為天黑,而是因為這裡的安排,雖然怎麼看都沒有什麼惡意,其實他還是希望簡單的一些的好。

    眾人剛才已經聽到了神父的問話,沒人敢做聲,不知道怎的,場面輝煌是輝煌,可是就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來到了京城的秦香蓮,敬慕中總有一絲惶恐疑惑,因為奢華是別人的,和自己無關。

    聽到神父問話,眾人都沒有答話,葉楓一問,眾人感覺他還算是平民吧,就算現在是太子,怎麼說也在基層混過,被流放的時候,應該能充分體會到窮苦大眾的關懷,所以有幾個已經問道:「葉楓,我們如果想要回去的話,怎麼回去呢?」

    葉楓一想也是,這裡是大海,總不能讓他們游回去吧,轉首望向神父,如同看著上帝一樣,「神父,如果我們想回去的話,怎麼回去呢?」

    眾人有些噴飯,心想葉楓真的沒有什麼本事,更沒有什麼創意,你哪怕改兩個字呀,現在都羨慕中又有些感慨,小伙子,長的蠻帥的,可惜不聰明,自己這麼聰明,為什麼要給別人打工?同樣的降生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人家就是鐘鳴鼎食,自己也是鳴,不過總是鬧鐘來鳴,催促去上班。

    許舒婷握著他的手臂,暗自用了一下勁,最近她這種隔板傳物,隔山打牛的功夫早已經爐火純青,葉楓是久病成醫,知道破解的方法,又改口問道:「神父,我是說,如果他們想要回去的話,怎麼回去呢?」

    許舒婷嫣然一笑,花一樣的燦爛,扭頭向母親的方向望了一眼,卻發現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有些詫異,不由擔心起來,鬆開了葉楓的手臂,悄悄向旁邊走了兩步,對面迎上了弟弟。

    「君武,媽呢?」許舒婷有些急切。

    「媽和葉先生出去了,哦是,葉伯父,不是姐夫。」姚君武補充了一句廢話,因為葉楓就在這裡站著,顯然不會和媽一塊出去。

    「出去,上哪裡呢?」許舒婷並不是對葉貝宮的不滿,而是為母親擔心:「甲板上風大,媽身體不好,別著涼了。」

    「姐,有事想要問你......」

    許舒婷回頭望了一眼,拉著君武一下,「上沒人的地方說。」

    神父臉上閃爍著聖潔的光芒,看著葉楓,看的他有些心慌,不知道自己問錯了什麼,「如果人少的話,可以坐直升飛機回去,如果人多的話,就考慮用遊艇送回去。」

    「啊?」葉楓這次沒有原封轉送,回頭望向眾人,看到眾人恍然的樣子,緩緩問道:「想回去的舉下手。」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把腦袋轉了過來:「神父,我們還沒有吃飯呢,這麼晚了,有沒有餅士?」

    葉楓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人家來了半天,搞了半天,你就準備讓人喝風呀,整這些虛的什麼用,關鍵這頓飯才是最實在的。

    眾人善意的笑,神父笑的很善意,「葉先生,這點不用擔心,晚餐雖然準備的倉促,但還算豐盛,我們主要不想耽誤大家的時間,趁大家吃飯的時候,調動一下資源,如果有空的,當然可以在這裡過夜的。」

    「我們都在這裡休息,房間夠嗎?」孫蘭香弱弱的問道,看到眾人望著自己的眼光,帶著憐憫,不由有些奇怪:「怎麼的,我問錯了沒有?」

    「沒有。」偷偷異口同聲的答道,心中卻想著,你這個問題簡直蠢不可及,這游輪有五層高,到現在為止,船員都看不到幾個,沒有地方住,你以為這裡都是洗手間嗎?

    神父卻還是善意的笑,並沒有一絲嘲諷,因為主雖然威嚴的只能讓人仰視,但他應該是體諒大眾疾苦的,作為他的使者,神父當然應該有耐心進行溝通,無論對方是絕頂聰明,還是蠢笨如牛。

    「房間足夠。」神父緩緩道:「這艘船最少有一百間房間可以提供給各位使用......」

    許舒婷已經拉著姚君武走出了大廳,來到了甲板,靠在欄杆上,四下望了下,確認沒有人偷聽,這才說道:「你要問什麼?」

    「姐姐,我想問的是,這場訂婚,是真的嗎?」姚君武盯著姐姐,一字字道。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3:08
隱者不遇 第九十八節 樹欲靜風不止

    海風輕拂,有如情人愛撫,濤聲陣陣,彷彿情人的呢語。

    許舒婷手把欄杆,極目望過去,只看到黑色的夜延伸下去,拓到天邊的時候,和廣裹的海接成一線,隱約見了線亮色,彷彿葉楓眼中那點難得的思考。

    只是那線亮色轉瞬被黑濛濛的色澤掩蓋,不留縫隙,這是不是也和葉楓一樣?

    海水輕輕的拍擊著船板,『嘩嘩』響動,卻給一種寧靜安詳的感覺。

    許舒婷目光收了回來,望向了弟弟。

    姚君武問了一句後,並沒有什麼惶惑,也是向海上望過去,他不是沒有到過海邊,但那是海灘,近處見到的都是人,遠處望去,也是人,這下看過去,才發現人是可憐的,在這廣闊的海洋上,無際的天空下,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他是聰明人,姐姐宣佈訂婚後,他一直都是熱烈的響應,在別人眼中,姐姐和葉楓無疑很不般配,可是在他姚君武眼中,葉楓是個好男人,姚君武看起來木訥,不代表他心思也是如此,他沒有問,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但是這時候,他又忍不住問。

    「媽讓你問的?」許舒婷低聲說道。

    「不是,是我自己想問。」姚君武轉前望向了許舒婷,「姐姐,自從我五歲的時候,你為了避免讓我被人欺負,自己卻被閃到臭水溝裡面,你知道嗎,那一刻我就有個誓言,姐姐,那就是,你永遠都是我最尊敬的姐姐。」

    許舒婷微笑了起來,只是眼中卻是閃爍著什麼,「那麼遙遠的事情,虧得你還記得,我不是你姐姐難道是還是你妹妹?」

    「我一直都以為葉楓是個好人,」姚君武歎息一聲,轉過頭去,看著海面,看不到大海的深處,人心,有的時候,也是如此。

    「哦?」許舒婷有了一絲詫異,「你覺得葉楓不是好人?」

    姚君武猶豫了一下,「他看起來真的不錯,如果不是這場訂婚,我真的覺得他很適合你。」

    「為什麼?這場訂婚怎麼了?」許舒婷追問了一句,所有的疑惑一股腦的冒了出來,其實疑問一直都有,只是她不知道去問誰。

    「這場訂婚太奢華了一些。」姚君武苦笑道:「姐姐,相林飛機祝福,玫瑰雨,金色的馬車,蒙古的駿馬,近十輛的勞斯萊斯,可是那些都是小菜一碟,你只要看看這艘游輪,我都難以估測,這些的花銷是多少。」

    許舒婷沒有見到了趙品正,她這和天幾乎是在夢幻的絢麗中渡過,上了游輪後,沒有來得及思索,就被人請過去更衣,直到訂婚為止,她還不知道,趙品正說過,這艘游輪就是葉家的產業。

    只不過這些疑問就和一盆水中的軟木塞,雖然極力的去壓,還是要冒出來的,所以她終於問了一句,「這游輪雖然豪華,但是租用一天。」她頓了一下,也實在估計不出來租金。「或許這艘船的主人,是葉楓的朋友,還是禮儀公司的伏下活動,但是你從這裡推斷出葉楓不是好人,是不是太武斷了一些?」

    看到姚君武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許舒婷有些解,「君武,怎麼了?」

    姚君武慢吞吞的說道:「沒什麼,我只記得以前姐姐談及起姐夫,都是貶低的不遺餘力,這次好像轉了方向,竟然為他辯解起來。」

    姚君武用詞當當,許舒婷卻並沒有糾正,或許這就是習慣成自然的道理,聽到弟弟的調侃,只是笑著說道:「我們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但是也不能錯怪一個好人。」

    「你認識葉楓很久了?」姚君武緩緩的問道:「你對他瞭解多少?」

    「我對他瞭解的,」許舒婷一怔,「總比你瞭解的多吧。」

    「這艘船就是葉家的。」姚君武頭都不轉,低聲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許舒婷愣了一下。

    「我說這艘船是葉家的,葉楓就是葉家一個公子哥。」

    姚君武說的不急不緩,聽到許舒婷耳中卻晴天霹靂一般,她愣了半響,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聽誰說的?」

    「剛才上船的時候,那個姓趙的司儀說的。」姚君武對於趙品正的地位並不清楚,司儀並不像個司儀,好像只是個嚮導的作用。

    「葉楓那個衰人,怎麼會是什麼大少爺。」許舒婷連連搖頭,「我不信,你肯定聽錯了。」

    「聽到的不止我一個人。」姚君武歎息一聲,「瀋陽,李姐他們也知道,聽不過當時你不在。」

    「媽呢,知道嗎?」許舒婷笑容凝固了下來。

    「媽當時在場,聽到了,臉色也變了一下。」姚君武若有所思,「然後就是那個葉先生找媽談了幾句,具體談了什麼我不清楚。」

    「那個司儀的話怎麼能信,他多半是吹牛,給葉楓掙面子。」許舒婷突然面紅耳赤。

    「姐姐,你怎麼了?」姚君武有些吃驚。

    「沒什麼。」許舒婷表面冷靜了下來,心緒卻比海浪還要翻滾的厲害。

    「所以,我還是那句話。」姚君武低聲說道:「姐姐,這場訂婚是真的嗎?」

    「真的能怎麼,假的又如何?」許舒婷緩緩道。

    「如果是假的,為了騙媽手術,你們好聚好散,我倒是能放心。」姚君武這條思路出奇的清晰,「但是若是真的,我就要勸你再考慮一下,葉楓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我覺得他們富家子弟總喜歡玩這種把戲。」

    「啊?」許舒婷回憶著一切,覺得有點被戲弄的感覺,她現在終於明白張發財為什麼白白的丟了三百萬的單子給開拓者,他們有錢人,當然不會當這是錢,要不然,葉楓怎麼會輕易的做成那單?

    輕輕的咬著嘴唇,許舒婷眼中已經閃過了一絲怒火,姚君武看了心驚,低聲問了句:「姐姐?」

    「我去找葉楓,當面問個清楚。」許舒婷快步向大廳走去,只是腦海中閃過了葉楓那張茫然的面孔,不知為什麼,心中又是一陣痛。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3:09
隱者不遇 第九十九節 真真假假

    「姐姐,等等。」

    姚君武驚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姐姐已經走出了十來步,她幾乎是小跑前行的。

    「還有什麼事?」許舒婷一腔怒火,有如被戲弄的感覺,卻還是停下了腳步,海風一吹,發覺臉上火辣辣的熱。

    「葉楓家裡很有錢,好像也有勢力。」姚君武又猶豫了一下。

    「那又怎麼樣?」許舒婷冷冷的笑:「他們有錢就能戲弄人嗎?他們有錢就能裝沒錢的捉弄我們嗎?」

    「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姚君武走上前了一步,四下看了一眼,只不過他這種高度近視,在黑夜中看不到什麼,「葉先生,也就是葉貝宮先生也找了我一次。」

    「哦?」許舒婷有些詫異,轉過身來,「他找你做什麼?」

    「他說,聽說媽病了,是腦瘤。」姚君武緩緩道:「他說既然你是葉楓的未婚妻,也算是他們葉家的人,媽有病了,他們葉家不能不理,我們如果有困難的話,儘管提,如果我們缺錢,他們可以提供錢。」

    許舒婷冷哼了一聲:「我們不缺錢,也不用求他們什麼,我現在就會回大廳,告訴他們,這場訂婚已經結束,我和葉楓從來沒有過什麼。」

    姚君武並沒有理會她的言語,自顧自的說道:「葉先生說著這裡的醫療水平不見得好,如果信得過他,他可以為媽找一個最好的腦科醫生做手術。比如上國外去請,他們有錢人,當然能請得起最好的醫生,也能請得到最好的醫生,而不像我們普通的人。」

    許舒婷沉寂了下來,她可以賭氣,但是不能用媽媽的性命開玩笑。

    良久,許舒婷才澀聲問道:「君武,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舒婷看著弟弟,眼神由冰涼變得無奈,緩緩的轉過身去,向大廳走去。

    「姐姐。」嫦娥又說了一聲:「你?」

    「我知道怎麼做。」許舒婷頭也不回,緩步向游輪大廳的方向走出,只是比起剛才疾快,多少顯得有些沉重。

    姚君武木樁一樣的站在了那裡,看到姐姐的身影已經快要消失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急聲的叫道:「姐姐,等等,我和你一塊去。」

    二人一會不見了蹤影,都是心情複雜,卻都沒有注意到,葉楓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神色有些木然,雙眸凝望著遠方,黑色的夜......

    許舒婷回到大廳的時候,發現裡面的人熱熱鬧鬧的,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已經開始提供自助餐,竟然中西式的都有,海鮮像才出海的一樣新鮮,酒水如流水一般流淌,正中桌子上,放著金字塔形摞起的酒杯,一個看起來如同才被脫殼,熱雞蛋一樣的服務生,正在倒酒,霍然聲無息的酒水漫了焉,2注滿了一個又一個杯子,幾個小姑娘圍著看的津津有味。

    有一個想要從底下塔座拿出一杯,卻被瀋陽及時的制止,避免了一杯引引發的慘案,女孩子看到沈總伸手優雅的拿起一杯酒,四處的寒暄微笑,都是不由被他的氣度折服,紛紛議論著,在場的男嘉賓中,沈總也算不差了。

    沈總端著酒杯,笑容很甜,內心很苦,環視了一下大廳,發現許總和葉楓都不在,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杯中的酒和偷漏稅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喝了一杯,只不過裡的酒水供應的實在不比外邊的海水差多少,就逄他肚子是浴缸,都不愁裝滿的,瀋陽喝酒的時候,也想大聲說一句,以我三年名仩的經驗,也是頭一回吃這種昂貴的自助餐。

    他正在尋思許舒婷和葉楓卿卿我我的時候,迷離的眼前突然出現許舒婷的身影,望著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客氣帶有一絲疏遠:「瀋陽,你看到了葉楓沒有?」

    「葉楓?」瀋陽終於有些放肆的笑了起來,「他應該和許總你在一起才對,怎麼會管我要人?」

    大廳內雖然有些嘈,雜,瀋陽說的聲音卻是不小,多數人的眼光都瞄準了海鮮,意大利粉什麼的,卡嚓卡嚓的,像是老鼠開會的動靜,突然傳來了瀋陽的大笑,不由的轉過頭來,看到許舒婷站在那裡,不由都圍了上來。

    「許總,怎麼一吃飯就看不到你和葉總?」一個小姑娘嘴角一絲血紅,不知道吃的什麼,彷彿剛吸完了別人的鮮血。

    「許總,葉總呢?兩個人躲一旁甜蜜去了?」吳虹了插了一句,知道這是大喜的日子,開開玩笑,只能增加和領導的私人感情。

    「許總和葉總還沒有喝交杯酒呢?」一個小姑娘端個盤子,舉個叉子,興高采烈的叫道。

    眾人都是轟然叫好,李姐總算沒有喝酒,又一直在角落中無聲無息的看著許舒婷,如同母親望著自己的女兒,見到她臉色多少有些不對,走上前來,「去,去,去,鬧什麼鬧,這麼多吃的,還填不滿你們的嘴,婷婷,你不舒服?」

    許舒婷茫然的望了一眼大廳,並沒有發現葉楓的行蹤,多少有些奇怪,「李姐,看到葉楓了沒有?」

    「開飯的時候,他說你忙碌了一天,現在恐怕也餓壞了,所以出去找你。」李姐的一句讓許舒婷冰冷的心有了絲暖意。

    「你們沒有碰上嗎?」李姐看了一眼姚君武,見到他擠眉弄眼的,好像兩隻眼睛害了相思病,有些不解,「君武,你怎麼了?」

    「沒什麼?」姚君武搖搖頭,歎息這種事情不足外人道。

    李姐不再理會,只是望著許舒婷道:「這艘游輪實在有些大,可能他找錯了方向,咦,那不就是小葉?」

    許舒婷霍然回首,看到葉楓站在大廳口,頓了一下,緩步走了上來,一如既往的表情。

    不知道為了什麼,許舒婷看到他的木然,想起他吻自己那一刻的憂傷,本來無邊的怒火,突然軟了下來,快步迎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卻覺得二人的手都有些冰冷,「葉楓,你幹什麼去了?」

    「許總真的是別人羨慕,這會兒的分離都不行。」張小娟握住男朋友的手,端個酒杯,享受著生平難有的浪漫,臉上多少有些紅暈,這讓她本來平凡的臉上多了一些嫵媚,她只外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楚天舒的胳膊,彰顯著自己的幸福。

    旁人都笑了起來,許舒婷臉上好像紅了一下,卻並沒有放開葉楓的手。

    「我去找你,吃飯。」葉楓還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許舒婷頭一回聽到葉楓說吃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低聲說道:「你也餓了吧,我去看看,看看,還剩下了什麼。」

    自助餐最少準備了一百個的份量,而且隨時更換,所以不存在什麼剩下的問題,眾人看到二人親熱的手去打菜,倒也沒有著急讓他們表演個節目,有的人看了下時間,倒是覺得時間過的飛快。

    許舒婷為葉楓挾了塊辣味鮮魷,好似漫不經心的問道:「葉楓,怎麼沒有看到你的家人?你不是說有幾位到場的嗎?」

    現在大廳內,除了服務生外,基本都可算是娘家人,服務生雖然笑容滿面,卻都是有些職業的性質,一想到葉楓的故意隱瞞,他家人不出現,只出來個葉先生,遠遠的望著,不知道和葉楓什麼關係,顯得在他們大家族看來,這不過是一場紈褲子弟的遊戲,寬容中帶有了一絲簡慢,不值得出動什麼親人的。

    想到這裡,許舒婷握緊了叉子,強自讓自己忍住,靜等著等待葉楓的回答。

    「他,他不就在門口。」葉楓猶豫了一下,「和伯母在一起。」

    許舒婷轉過頭去,發現母親和葉貝宮站在門口,微笑的望著他們,心中一動,一把拉住葉楓,向門口迎了過去,望了一眼葉貝宮,這才望向葉楓道:「這場訂婚真是倉促,我竟然還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你的什麼人。」

    葉楓不等回答,許母已經笑了起來:「婷婷,這麼沒有禮貌,他就是葉楓的爸,你現在,還是叫伯父吧。」

    這次許舒婷倒是一驚,覺得如果葉楓是個富家子彈,好像沒有必要讓人家冒充他的親爹,這多少有些不尊敬,如果說這人真的是葉楓親爹的話,那麼這又說是一場遊戲?

    無論從哪個地方來看,眼前的葉貝宮都是氣度雍容,絕對不會容忍子女胡鬧的那種類型,不知道為什麼,許舒婷的心中有些忐忑,雖然不想讓別人看輕自己,可是又怕葉貝宮不滿意自己。

    「伯父。」許舒婷蚊子一樣的叫了一聲後,暈紅滿面,只是牢牢的握住葉楓的胳膊,斜睨了一眼,心中一愣,因為葉楓表情頭一回很嚴肅,嚴肅的讓人心中不由的生起了一股寒意。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3:09
隱者不遇 第一百節 光環之下

    葉貝宮微笑的望著許舒婷,彷彿沒有注意到葉楓的異常,「許小姐,這裡的飯菜吃的習慣嗎?」

    許舒婷聽到他說話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身心竟然放鬆下來,葉貝宮顯然沒有那種世家豪門的倨傲,這點倒和葉楓差不多,不知道是誰影響的誰,想到葉楓平時的態度,許舒婷心中一動。

    「飯菜很好,伯父,他們也都很喜歡。」許舒婷答了一句,覺得這個葉貝宮無疑讓別人興不起敵意,或許他並不知道兒子做的勾當,只不過想到這裡的時候,許舒婷突然有些苦笑。

    因為她驀然想到,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主意,好像怨不得葉楓,葉楓來到開拓者後,並沒有什麼討好自己的舉動,當男朋友,做未婚夫都是自己主動提出,葉楓還是不斷的否決,趕鴨子上架那種類型,如果說葉楓欺騙自己,不過是他的,可是他有義務對自己說出真實的身份嗎?

    他由始自終,對自己有過一絲感情和追求嗎?

    可是無論如何,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個堂堂的大少爺,會要穿的那麼落魄,來到開拓者來領五百塊一個月的薪水,難倒這就是有錢人的性格?

    「飯菜很好,怎麼不看你動筷?」葉貝宮還是微笑,葉楓的眼神慢慢的緩和了焉,取代的卻是疑惑。

    看著葉貝宮含笑著望著自己手中的餐盤,許舒婷才發現,自己盤子還是空的,剛才倒是挾了點吃的,不過都放在葉楓的盤子裡面。

    看到許舒婷的窘迫,葉貝宮又看了葉楓的盤子一眼,笑了起來,轉首望向了許母,「許小姐是個好女孩,我剛才就看到,她只顧得為葉楓夾菜。」

    許母也是望著女兒,目光多少有些複雜,「婷婷就是這樣,總是先考慮別人的。」

    許舒婷沒有想到自己不經意的舉動,換來了意料之外的讚揚,倒有點無所插枊的感覺,「阿楓就是這樣,什麼時候,都隨隨便便的,我現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來打工?」

    她單刀直入的問出心中的疑惑,只是留心的看著葉貝宮的臉色,發覺不到他的任何異常,卻沒有注意到葉楓臉色微變,好像也很留意這個問題。

    「這個嘛。」葉貝宮笑了笑,好像早已意料到這個話題,他無論什麼時候,好像都是平平淡淡,寵辱不驚的,「說來話長。」

    「長也不怕,反正我們也沒事,不妨說來聽聽。」許舒婷有些執著。

    許母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有些猶豫,葉貝宮望了一些許母,緩緩點頭示意,「葉楓這孩子,自小就很倔強,他喜歡做的什麼,就算我這個做父親的都很難阻止。」

    「哦?」許舒婷望了一眼葉楓,笑了起來,「想不到你這麼和善的一個人,還有這麼倔強的性格。」

    「嗯。」葉楓鼻子哼了一下,不置可否,只是精神出現了少有的集中。

    「出生在葉家的子女,注定要在籠罩一層光環。」葉貝宮有些苦笑,「這在一些人眼中看來,是好事,也很是艷羨。」看到許舒婷想要說什麼,葉貝宮已經先一步說道:「許小姐當然不是那些人,我知道許小姐的出身,也很佩服許小姐的自立。」

    他話說到這種程度,許舒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笑笑,卻對葉貝宮的好感近一步的增加,她甚至有一個以前沒有過的念頭,有錢人,當然也有很不錯的,畢竟他們也有的走的是和自己一樣的道路。

    「這種出身,葉楓開始覺得很不錯。」葉貝宮不經意的又望了葉楓一眼,「可是後來慢慢覺得無聊,這其實都是很多有錢人的一種通病,紅燒肉好吃,當年我最窮苦的時候,做夢都想天天吃紅燒肉的,可是現在卻看到紅燒肉都會反胃,東西再好,多了你也覺得尋常,葉楓別的可能不像我,但是吃紅燒肉這方面,可是像個十成十,他以前看到紅燒肉,那是一口也不會動的。」

    「啊?」

    「啊!」

    許母和許舒婷都愣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她們多少有些明白,為什麼當初端了一碗紅燒肉,放到了葉楓的面前,他會有很飽的表情,許母知道他是習慣,許舒婷當時卻以為他多少有些表現的不好。

    想到他平時一口不吃的,那晚葉楓竟然整整的吃了一碗,許舒婷不知道怎麼的,心中竟然有了感動,「人都是會變的,不過這和他出來打工有什麼關係?」

    「他過多了鐘鳴鼎食的生活,卻是更加嚮往著出去走一走,過過普通人的生活。」葉貝宮歎息一聲,「有一天,有一個人,對葉楓說了,你其實什麼也飛庫手打不是,你看起來雖然很風光,但是不過是沾了家族的光,你以為你很能幹,拋卻了家世,卻只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葉楓皺了下眉頭,不發一言。

    許舒婷仔細的看了葉楓一眼,竟然真的很認真的問道:「伯父難道不這麼認為?」

    她這種問話,多少有些唐突冒昧的味道,葉貝宮竟然還是臉色如常,「我如何認為的不重要,我只是關心葉楓是如何覺得的。」

    葉楓眼中閃過了一絲感動,想要說些什麼,還是忍住。

    葉貝宮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了葉楓的表情,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說道:「我還是認為,兒子喜歡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做父母的不要太過約束。」

    葉楓臉上微微變色,記得當初見到葉貝宮的第一面,他也是這麼說的,自己當時只不過以為他應變得體。

    「所以,葉楓覺得正確的,我就支持,他認為自己就算沒有什麼家世的幫助,也能做出一番名堂,所以他走的時候,沒有管我要一毛錢。」葉貝宮淡淡道:「許小姐,不知道我的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許舒婷沉思一下,突然問道:「如果他真的不想依靠你來做事,那麼張發財又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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