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紈褲才子 作者:墨武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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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7-12-8 12:04: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9 637977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6:46
江湖謠傳 第二十二節 洩底

    「公司現有都是人心渙散的。」

    朱姐一句話讓方竹筠想起了同事們多少有些不自然的目光,「除了陳胖子想著別人的大腿,其餘的都在想著退路,有消息說,公司被收購以後,就要大換血,為了節省公司成本,年紀大一點的,為了提防什麼勞動補助,都要炒魷魚的。」

    「那怎麼行,」方竹筠多少有些江滿,「有勞動保護的。」

    「有什麼作用,」朱姐滿臉的不屑,「那還不是聾子的耳朵,一擺高,你問問,公司的員工,有幾人知道什麼勞動法的?知道的,又有幾個會去要?要了,又有幾個會給,給了,又以能給多少?再說最關鍵的一點,你天天去跑,有幾個有時間能夠耗得起?」

    朱姐一連串的質疑,環環相扣,方竹筠默然,知道她是說的是事實,這樣下來,實際上,很多時候,吃虧的還是打工仔,「那我年紀也算不小,」方竹筠苦笑,覺得這個消息已經肯德基是可有可無的,趙總走了,自己估計也要走人了,現在都是這樣,合則留,與其為了點錢忍氣吞聲,倒不如換一家公司,重新開始,業務員和技術員有點區別,技術人員很多時候,都要不停的學習不斷更新的新技術,經驗老。有頭腦地業務員,手中可總是掐著一大把的客戶資源,葉楓那種除外。

    「趙總現在在哪裡,我還沒有送送他呢。」方竹筠突然起了今天的目的。人走涼的事情,方竹筠不屑為之。怎麼說,就算趙總不是老總,還是朋友。

    「送什麼送,趙總走的時候,比較匆忙,只是說過幾天有新領導來接手公司的事情,其餘的事情,讓陳胖子負責。我和陳胖子可不對付,上次報銷地事情,就是因為按照公司的規定,少給他報了點,他一直都是不滿,」朱姐臉上多少有些懊悔,「我年紀也不少了。要炒魷魚,多半也是拿我先開刀,我現在兒子在上學,還供樓,老公前幾天才炒了老闆魷魚,卻工不麼工作,就是指望我掙錢養家,如果我再被炒魷魚,真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朱姐看來,不過是想找人訴苦,方竹筠只好例行公事的說,「你沒事的,朱姐你有工作經驗,就算沒有工作也什麼都不怕地。」

    朱姐看到方竹筠腦袋好像蒙了一層雨水布,自己雨水一樣地話就算變成了狂風暴雨,都是滲透不進去,她並沒有和自己組成失業戰線聯的意思,朱姐也顯然忘記了什麼大智若愚,人是表現的精明無比,好像落水的時候,要抓點什麼東西。

    「小方,我真的為你報不平,你不知道,你的單子被張鐵軍搶去,那就是陳胖子的暗中報復,其實他也是想在新領導來之前,提高一下自己的業績,同時我想,你太能幹了,現在卻還是個業務員,來了新領導,這事情對節總無疑是個威脅,所以他故意想要激怒你,想讓你覺得沒有意思,主動的走人,他就可以安心的做這個銷售總監。」

    「原來如此,」方竹筠有些恍然,又有些悲哀,但還是沒有表現出朱姐預期的效果,這多少讓朱姐有些鬱悶。

    方竹筠不明白自己不過是想憑本事嫌錢,多拉客戶,多做業績,從來沒有窺覦銷售總監這個職位,為什麼陳胖子這般的防備著自己。

    雖然知道朱姐地話,比起她祖先朱元璋來,不見得有譜鑠,可是方竹筠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精明的領導知道如何使用精明的手下,而蠢笨的領導只知道打壓精明的手下,自己沒有什麼野心,這單也懶得爭隨它去吧。

    二人又是嘮叨了一會,朱姐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聰明,多少有些失望,走的時候,還一勁的說,小方,如果陳胖子真的欺負你,你儘管告訴我,我把他的醜事一五一十的和新來的領導說,我就不信了,他能一手遮天的。

    方竹筠「嗯」的一聲,茫然的向座位上走去,卻聽到身後一聲驚喜的叫聲,「陳總,你親自出來打水呀。」

    扭頭一看,文筆一筠才發覺,剛才還和陳總苦大仇深的朱姐,已經和陳總打成了一片笑容彷彿高溫下的融化的牛皮糖。

    方竹筠本想笑一下一,卻覺得沒什麼力氣,索性連笑容也都省下了,只知道回頭的時候,感覺到陳胖子的臉色有些陰沉,好像要起暴風雨海面一樣的顏色。

    大病初癒,才到公司的興致勃勃,一腔熱情轉瞬已經被這個壞消息攪的凌亂,方竹筠走到張鐵軍的桌前,本來想說些什麼,只是看到他望著一張報表,聚精會神的樣子,也就不打擾他賺錢,苦笑了一下,坐回到了座位上。

    「竹筠姐,你沒事吧?」趙丹不知道什麼時候,狸貓一樣的走了過來,無聲無息。

    「有事?有什麼事?」方竹筠抬起頭來,有些不解,如果這公司讓陳胖子掌權,不要等他說什麼,自己就會主動提出辭職的,一想到能換個環境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想起了葉楓,自己為什麼不和勸說葉楓的那樣,主動的去爭取機會?方竹筠想到這裡的時候,心中一動,事情都是勸人容易勸已難,現在自己不也是在想,就算爭取到了又如何,自己真的想做這行做一輩子,方竹筠起上午葉楓提問的問題,又有些迷惑,只是想,可是自己不做銷售,能做什麼?

    「張鐵軍他說的小話,」女人能把任何事情當作機密來看到,雖然這件事情方筠覺得,算是路人皆知地,可是趙丹還是這樣的口氣,多少就讓她覺得有些好笑,「他還要說我什麼壞話,單子他不是都爭去了。」

    「單子是一個方面。可是他,他。。。。。。」趙丹猶猶豫豫的。好像覺得如果說出來,方竹筠當即就會受不了,可是如果不說出來,自己晚上會憋的睡不著。

    「還有什麼事情?」方竹筠多少有些怒意,這個張鐵軍。真的以為考慮不成威。就是病貓了不成,自已在一會兒也就算了,他要是敢往自己身上潑污水,自己不會讓他好過。

    張鐵軍這時飛快的向這面望了一盡,看到方竹筠正在瞪著他,又迅疾的扭過了頭,只不地看起來脖子都有些發紅。不知道是羞愧地原因,還是扭的過急,把脖子搞地僵硬生痛。

    「竹筠姐,你喜歡葉楓患吧?」

    「啊?」對於趙丹無頭無腦的一句,方竹筠有些詫異。又有些臉紅,「喜歡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你平日不也張嘴不離葉楓,閉口還是葉大哥的。」

    「我是欠人家錢。」趙丹笑了起來,卻沒有什麼靦腆,看來男女之間只要是不來電,就基本把革命導師說那句,男女不存在純潔的友誼完全能夠推翻。

    「你說著說著張鐵軍,怎麼會突然扯到了葉楓地身上?」方竹筠茫然不解,「再說現在都說欠賬地是大爺,要賬的是孫子,你是欠錢,應該不著急才對。」

    「我可沒有那些人那麼不要臉。」趙丹有些臉紅,看起來也不是經商的材料,臉皮還是太簿,「我一直想把這錢還給葉楓,我媽病好了,我的工作也穩定了,現在不還,我都怕葉大哥跑到別的城市去,尋人情可是一輩子惦記了。」

    方竹筠心中歎息,心想她難倒還不知道公司被收購的事情,現在誰知道收購公司的老總怎麼做,會不會有什麼新人笑,舊人哭,自己找工作不犯悉,像趙丹宋的半吊子,才工作幾個月的,在這裡找工作是最艱難的。

    「葉楓他。。。。。。」方竹筠想說葉楓和自己住飛庫手打在一起,可是一想人家還錢,趙丹缺錢困難,葉朵兒卻不缺,再說人把錢借出去,看來就沒有準備讓人還的意思,這樣一來,自己倒不好給他做主。

    「葉大哥和竹筠姐你住一起吧?」趙丹壓低了聲音,力爭讓聲音不讓第三個人聽到。

    「你,你怎麼知道?」方竹筠出乎不意,漲紅了臉,以為趙丹地眼睛有X光的功能,可以把人看穿。

    「我也是最近聽別人說的才知道的,只不過竹筠姐你病了,沒有到甕,所以也一睦沒有機會問你。」趙丹笑笑,「竹筠姐,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方竹筠有些苦笑,心想謠言如果起來了,你一個人不說什麼用,「誰說的,是張鐵軍吧?」

    「你怎麼知道?」這下輪到趙丹有些吃驚。

    我如果現在還不知道,那就是太蠢了,方竹筠心中暗道,中不過張鐵軍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和葉楓住在一起的?

    「張鐵軍都說什麼了?」方竹筠心中並沒有什麼憤怒,反倒有一絲釋然,她並不對這個有什麼忌諱,反倒希望別人說她和葉楓的關係密,雖然怎麼來看,葉楓和她之間,都有著一道不小的隔閡。

    「他說竹筠姐你都和葉楓住在一起了。」趙丹斜了一眼,偷偷的觀察方竹筠的臉色,希望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嗯,是的,不過我們屬於合租的那種性質,葉楓找不到房子,暫時住我那裡。」方竹筠臉色不變是因為總問心無愧,也懶得過多的解釋這東西都是越描越黑的。

    「原來是這樣,」趙丹臉色有些發紅,看起來十分氣惱,「張鐵軍怎麼能這樣做呢,我聽他說的,還有在公司裡面宣傳的時候,好像十分不堪的樣子。」

    「啊?」方竹筠也有些臉紅,知道趙丹臉薄,不堪的話不好從嘴中說出來,不然會感覺傳話的嘴都會被污染。

    「就算我和葉楓同居,又能怎麼的?」方竹筠突然賭氣說出這句話,說出來後多少有些愜意,好像胸口的鬱悶之氣少了一些,並不覺得後悔。

    只不過她這口悶氣少了,趙丹卻差點沒有被這口氣沖了個跟頭,「竹筠姐,難倒張鐵軍說的都是真的。」

    方竹筠又氣又樂,卻也恨不得拿個馬桶刷子在趙丹的喉嚨中捅一捅,讓她把話痛痛快快的說出為,「什麼真的假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鐵軍說你都和葉楓住在一起,結果葉楓結婚了,你是給氣病的。」

    趙丹這下說的如同竹筒倒豆子,稀里嘩啦的,只不過突然由囉哩囉嗦變成簡潔直接,方竹筠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趙丹,你說什麼?」

    「我說,我說你喜歡葉大哥,和他住在一起,結果他娶了別人,你不高興,所以生病了。」趙丹重說了一遍,意思大致不差,只不過三人成虎的道理到她這裡得到的充分的證明,葉楓從假訂婚到了結婚,估計如果再傳幾天的話,可能奉子成婚的消息都可能傳出來的。

    方竹筠楞在那裡,感覺好像失去了知覺,半晌才問道"你說什麼?葉楓結婚了?怎麼可能?不可能。」

    她神色中滿是愕然不信,連連搖搖頭,好像要把趙丹說的話,從耳朵裡面進來,再從耳朵裡面搖出去。

    「竹筠姐,你,你不知道?」趙丹看到方竹筠的臉色,終於覺察到有點不對勁,她當然不知道,鄧莎千方百計想打聽消息,竟讓她信口說出來,鄧東如果知道,多半只能歎息,有心栽花花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

    「我。」方竹筠有些木然,平日鎮靜自若的神情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那當我沒說。」趙丹有些慌了神。

    「說了怎麼能當作沒說。」方竹筠終於鎮靜了下來,拉住了趙丹的手,「趙丹,別走,你一定要和我好好說說。」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6:47
江湖謠傳 第二十三節 太子

    趙丹被方竹筠拉住了手,有些愁眉苦臉,知道自己多半好心做錯了事情,本來想當一把正義使者的,沒有想到會做個恐怖分子,給竹筠姐當頭一棒。

    「竹筠姐,我其實也是不信的,只不過我親眼看到的,不能不信,難道葉楓結婚的時候沒有通知你,你是不是被他結婚氣病的?」

    「我是急性闌尾炎。」方竹筠只能認真的解釋,才知道謠方的可怕。

    「那闌尾炎是不是氣出來的?」趙丹問了一句,覺得方竹筠臉色不善,只想把事情說完,然後溜之大吉,「葉楓結婚就是在上個星期天,我當時正在逛街,突然看到前面來了個金色的馬車,真豪華,我也看到了很多路邊的人,都和我一樣,目瞪口呆的,那馬也很漂亮,高高大大,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我就順著馬車望過去,就看到了一張比較熟悉的臉,我還有些好笑,這種人肯定都是什麼王爺貝勒什麼的。」

    「啊,王爺貝勒?」方竹筠腦海一陣空白,感覺好像思維都要停頓的樣子,只是聽到這裡,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哦,我這就是比喻。」趙丹有點不好意思,「這段時間看清宮劇看多了。」

    「哦,趙丹,你說葉楓結婚,怎麼扯到了什麼金色馬車上?」方竹筠回過神來,多少有些不耐煩。看到趙丹望著自己的眼神很困惑,不由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

    趙丹心中難過,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不算高,看來失戀的方竹筠,簡直和白癡沒有什麼區別,竹筠姐受到的打擊這麼大,可是自己實在恨不起葉楓,畢竟自己還欠葉楓五百塊呢,「竹筠姐,葉楓就在那輛馬車裡面呀。」

    「啊?」方竹筠愣了一下,「你沒有認錯?」

    「我眼睛可是飛行員的標準。」趙丹恨不得旁邊過來一隻蒼蠅,辯認一下化母來確認一下自己的眼力,「其實我開始覺得也挺困惑的,這麼大的排場,葉楓怎麼搞的,我開始都以為自己是看錯的,可是小王和我在一起,他說也是葉楓。」

    趙丹說到這裡的時候,臉紅了一下,方竹筠心思卻已不在她的身上,「他坐在金色馬車上幹什麼,裝馬車伕嗎?」

    「不是馬車伕,是新郎。」趙丹忍不住糾正道:「他旁邊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看他一臉幸福的樣子,我多少有些來氣。」

    趙丹達裡,多少發揮了一些浪漫主義的想像,葉楓如果聽到了,多半撓撓頭,趙丹,當初不是這樣吧?

    方竹筠本來有些麻木的心思開始慢慢的轉動起來,越轉越快,快的如同倒轉的錄像帶,以前一點一滴一幕幕的閃現,葉楓拿著一張訂婚的單子,老總和他親暱的吃酸辣粉,葉楓一再早明,老總很看重他,老總請葉楓過去吃飯,就算自己急性闌尾炎的時候,葉楓接到個電話,臉色都有些改變,有些為難的望著自己說抱歉,說什麼不得不去。

    鄧莎的一再提醒,自己都是執迷不悟,難道這就是信任的結果,方竹筠心中有些發苦,卻沒有發酸,無論如何,她都要親口問一下葉楓,炒股炒成股東的她見過,可是幫別人訂婚把自己訂成新郎的她倒從來沒有見過。

    可是問什麼,問他為什麼結婚沒有通知自己,方竹筠突然覺得很疲倦,他通知不不通知自己都是禮貌上的關係,實際上,自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竹筠姐,你看看這個。」趙丹神神秘秘拿出一張折疊的報紙,彷彿拿出了緝可是那檔案,展開了之後,方竹筠一眼就落在那個醒目的標題上,神秘富家子豪華世紀結社,自如女老闆一躍飛上枝頭!

    新郎雖然沒有標注姓名,可是許舒婷和開拓者的大名她還是聽過的,她畢竟給人家公司做過報階,比葉楓還要瞭解這家公司的情況。

    見到了這張報紙,方竹筠反倒鎮靜了下來,地球離開了誰都轉,葉楓結婚,也不見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她極力放鬆的去想,想要沖淡一下心中被欺騙的感覺,但是她發現自己為什麼心口還像是壓著一塊石頭?

    「好了,竹筠姐,我知道的就這些。」趙丹離開的時候,揮一揮衣袖,只留下一張報紙。

    方竹筠只是望著報紙,上面的字個個都認得,可是組合起來,在腦海中完全不成含意,她不知道自己在座位上坐了多久,電腦屏幕雖然是開著的,可是也是吸引不了她的注意。

    她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工作上不順心,情感上也有了波折,只是想過了今天,回去蒙頭好好的睡一覺,說不定明天一切都會正常的。

    「嘩嘩嘩」的掌聲突然響了起來,方竹筠嚇了一跳,茫然望去,看到眾人都是在鼓著常,心中不解,他們難道相信了張鐵軍的什麼謠言,已經認定自己的慘遭拋棄,這才鼓掌喝彩,可是好像又不像,自己平日除了陳胖子,沒有得罪什麼人,他們應該不會落井下石的。

    等到眾人的腦袋都是尊敬而熱情的扭向了門口,方竹筠才暗自苦笑了一下,自己會錯了意,自己不是失戀,怎麼就搞的如此失魂落魄的,他們在歡迎誰,難道新領導已經來了?

    事實證明了她的猜想,陳胖子本來個頭不矮,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給方竹筠的感覺就是個死矮胖子,他踩了彈簧一樣的,東倒西歪的點頭哈腰,就算是酒店的咨客也是不地如此,方竹筠一看到他這個姿態,就知道他旁邊的一定是領導!

    陳胖子和一般下屬走路的時候,都是挺胸腰腹,挺的和水缸一樣,底盤很低,有如練過下三路功夫的武林高手。

    方竹筠緩緩的站了起來,倒不是想和其他人一樣衝過去巴結,只是別人都站著,自己卻坐著,多少有點突兀的感覺,她現在不希望別人注意到自己,更不想別人安慰自己。

    「戈總,這就是張鐵軍,我剛才和你說的,我們這個月的銷售總冠軍,將近三百萬的業績。」陳胖子滿臉的油光,彷彿屠夫刀下的案板,他身邊的老總竟然是個年輕人,這多少讓方竹筠有些詫異。

    其實施展的不止是方竹筠,其他人也是多少有此吃驚,看到人家年紀輕輕的就是老總,自己幾十歲的人,還是個業務員,如果用溫順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不得志,當然用尖刻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歲數都活到了狗的身上。

    戈總和的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玉樹臨風,這時望著張鐵軍,表情少數淡淡的,並沒有伸出手來,只是點點頭,嘴角動了動。就算是用微笑來琛,也是縮小了的微笑。

    張鐵軍真的和鐵軍一樣站在那裡,腰板拔的和標槍一樣筆直,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榮辱與與。誓與開荒者共存亡的台詞,沒有想到眼前這小伙子年紀比自己要小。長的要比自己要帥,職位要比自己要高,神情比自己看起來還要嚴肅,和他一比,自己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看著他點頭路過,張鐵軍才記起來自己什麼都沒有說過,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留下的只是一個背影。

    在陳總的控制下,戈總只見了幾個和陳方關係不錯的,最近多少也有些業績的,還沒有走到方竹筠的面前,這個人年紀輕輕的就壓在陳總的腦袋上,不用問,多半是個太子爺,有什麼深厚背景,對於這種人,她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

    S城雖然可以出牛人,出能人,有年紀輕輕就白手起家,已經身價過億的,可是畢竟還在少數,方竹筠就不相信這個戈總年紀輕輕的,會比葉楓強了那麼多。

    怎麼又是葉楓,方竹筠想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又是一陣刺痛,緩緩的坐了下來,醞釀著辭職報告。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眼前暗了一下,一堵牆好像突然立在了那裡,擋住了光線,方竹筠緩緩的抬起頭來,陳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小方,在忙呢?」陳胖子臉上又堆滿了和善的笑容,和方才在辦公室的表情,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不忙,單子都被別人做了,我忙什麼。」方竹筠說不上諷刺的說了一句。

    陳胖子的臉竟然有些臉紅,這讓方竹筠很有些疑惑,像他這種人,臉皮厚的幾乎鬍子都長不出來,既然這樣,怎麼會臉紅?

    「小方你說的什麼話?」陳胖子還是滿臉的笑容。

    「當然是中國話,陳總聽不懂?」方竹筠淡淡道,感覺到諷刺陳胖子一句,自己心中的傷痛就能輕微一些,這種把自己的幸福轉移到別人痛苦身上的辦法,鄧莎倒是經常用的,方竹筠今天偶像的用用,感覺效果不錯。

    「小方,戈總找你。」陳胖子終於說出了來意。

    方竹筠歎息一聲:「找我做什麼?」

    陳胖子對於她這種態度很不滿,更不明白這個戈總年紀輕輕的怎麼當上了老總,當了老總,來的第一天為什麼就要找方竹筠,難道他以前就認識方竹筠,想到這裡的他,多少有些不自在,「小方,你的單子的事情,我發現他們處理的的確有些不妥當,」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都和探測雷達一樣的監視著,咳嗽了一聲:「可是為了公司的利益,只好讓你委屈一下,小方,希望你能夠顧全大局。」

    陳胖子就差點說出什麼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一類感人肺腑的話來,只不過他的小我向來是別人,大我就是自己的意思,方竹筠終於發現,葉楓當初的辭職而去,實在是再聰明不過的舉動。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莫名的想起了葉楓,方竹筠心中好像有些歎息,又有些好奇新來的戈總找自己幹什麼,站了起來,客氣的說道:「陳總,請你讓讓。」

    陳總不自然的笑笑,覺得自己又是對牛彈琴,本來以為扶植個張鐵軍和一幫親信,自己的位置就能穩固一些,沒有想到剛才戈總招呼自己進去,頭一句話就是,聽說你們這有個銷售冠軍,嗯,不是你剛才給我介紹的張鐵軍,叫做方竹筠?

    不知道現在的消息怎麼都這麼靈通,陳胖子只能說,是呀,戈總認識,根本他的可靠消息,這個戈總和收購開荒者的那個大財團有著親切的關係,聽說是個太子爺。

    這讓陳胖子多少有些不爽,同樣都是人他媽生的,為什麼有的出來就是含著金鑰匙,有的出來卻只能吃糠呢?

    方竹筠不理會陳胖子的怨念,她終於發現一點,如果能夠拋開一切,原來以前所有的麻煩,統統的不是麻煩,她以前總是想著和同事搞好關係,多做業績,多出成績,可是工作都沒有了,還談論這些什麼用,或者她只有這個時候,才突然有些明白,原來葉楓早就明白這點自己呢,若不是突然因為這場變故,多半永遠一直向前的,永遠不會明白葉楓的心情和作為。

    又是葉楓,方竹筠感覺到今天想到葉楓的次數比一個月加起來的還要多,以前倒不是不想念,可是每次想念的時候,都是甜甜的,所以不覺得時間的難熬。可是今天每想一次,心中就和有根刺一樣,特別的難受,推開房門的時候,方竹筠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紊亂的心情,輕輕敲了下門,得到肯定的回復後,這才推開房門,沉聲道:「戈總,你找我?」

    那個戈總本來坐在旋轉椅子上,面向窗外,聽到方竹筠的聲音,轉過身來,眉毛一揚,說不出的神采飛揚:「你就是方竹筠?」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6:47
江湖謠傳 第二十四節 冰釋

    葉楓感覺自己最近和蜜蜂一樣,忙忙碌碌的,他是懶,但不是笨,很多東西做了一遍就會,很多事情不做也能無師自通,以前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都要感慨一聲,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人才,沒有想到我錯的厲害,我不是人才,我***的是個天才,可是現在,他感慨已經不見,很多時候,只是笑笑,多少有些無奈的樣子。

    他到了,本來想遞份辭呈,可是不是許舒婷在公司,他不在,就是許舒婷不在公司,他正巧在,或者趕上兩個人都在的時候,心又不在一起,目光也很少能夠碰到。

    不知道為什麼,葉楓以前來到開拓者後,總是感覺到許舒婷目光灼熱,好像探照燈一樣的籠罩著自己可是訂婚了之後,探照燈好像能源已經換成了節能的,節能還不夠,有的時候還是一閃一閃的,帶了一絲朦朧和躲閃。

    訂婚本來是接近情人關係的一道很重要的程序,到了他們這裡,反倒成了二人之間的一道隔閡。

    葉楓本來望著許舒婷的目光一直都是問心無愧,還多少帶著點屬下望著上司的尊敬,可是看到許舒婷望著他不算自然的目光,他也變得好像有些不自然起來,他很想說,許總,你為人不錯,不用把這場訂婚放在心上的,你就算悔婚,也沒有人會說你什麼,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就和他的那份辭職報告一樣,都是無疾而終,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和以前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可是葉楓總覺得,生活中好像多了一些什麼,又少了一些什麼。

    今天到公司後,辭職照例沒有說出口,許舒婷抑見一步,說生長閣正在施工,以前一直都昌姚君武在監督,可是他最近要研究一個項目,所以請葉楓照看一下。

    許舒婷雖然是個老總,但是吩咐葉楓從來都是用商量的口氣,以前多少還帶著不容置疑,現在卻是軟化了許多,葉楓不屬驢,一般不等到別人用鞭子打的時候,就已經先眊一步,到了長生閣,碰到了麻全和。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一點不假,二人雖然是只見過幾面,不過麻全和已經把葉楓引為知己,原因是葉楓好像沒有什麼主見,自己說啥算啥,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話語權,葉楓也覺得麻全和不錯,雖然一開始看起來很白領。可是慢慢的小資情調就出來了,沒事就和葉楓東拉西扯的,就是不扯業務,這點葉楓喜歡。

    一天就和流水一樣的流過,這個監督的活雖然不累,可是畢竟不如坐辦公室舒服,二人都有一種被下放的感覺,既然抑鬱不得志,那就難免抒發一下。麻全和不知道葉楓是才子,葉楓也沒有看出來麻全和很能喝,二人中午去了趟川味館,下午去了次老鄉村,關係又鐵了一層,當然飯錢是公家報銷,麻全和慷公家之慨,和賈大空一樣的急著搶先付了賬,這點葉楓也喜歡。

    他只是有點後悔,為什麼不早出來幾天,還可以和麻全和時常的換換品,等到酒足飯飽的時候,已經燈火代替了日頭,明晃晃的一片。

    燈火闌珊欲燒時,夜遊人倦總思歸,男人有四大鐵,一鐵扛過槍,二鐵下過鄉,三鐵分過賬,四鐵嫖過娼,葉楓還沒有鐵到和麻全和去嫖娼過夜的地步,只能蹣跚思歸,推開房門的時候,覺得好像很靜,沒有人做飯,房間也很暗,暗的一團黑。

    不知道方竹筠為什麼沒有回來,葉楓尋思的時候,『啪』的一聲打開了屋燈,突然嚇了一天,「竹筠,回來了?」

    「嗯。」方竹筠抬起頭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葉楓倒沒有想的太多,「你臉色好像有些不對,是不是才出院就工作,身體吃不消?我就說你了,你不要那麼拚命,多休息幾天再上班。」

    他走了過來,一拎暖水瓶,竟然是空的,這讓他多少有些奇怪,難道近墨者黑竟然是真的,方竹筠和自己在一起久了,也染上了懶惰的習慣,開水沒有燒?

    為什麼有的東西,失去了才知道去珍惜,葉楓心中歎息,就要去打水,方竹筠終於發話,「葉楓,有些事情,我想問你。」

    她不能不搶先發問,先發制人,她只怕葉楓真的燒開了水,端開了苶杯,她的一顆心也跟著溫暖下來,那時候她只會再一次說服自己,葉楓是有苦衷的,可是另外一個聲音卻在告訴著他,他有什麼苦衷,他和別人結婚,難道也是有苦衷的?

    訂婚和結婚報紙上沒有說明白,因為現在的報道都是時效性擺在第一位,有錯誤可以來得及再改,能夠引起爭論最好,既然這樣,報道上活人能變死,死人能活過來,徒增悲喜和誤會,所以趙丹也認為葉楓是結婚,方竹筠也是如此認為。

    方竹筠心中不滿,葉楓不喜歡她,她能夠理解,可是葉楓竟然結婚了,第二幵還能裝作沒事人一樣,騙自己說加班,那就是讓方竹筠覺得受到莫大的欺騙,我們做不成夫妻,但是還能做朋友吧,這句話雖然是退而求其次的說法要,雖方竹筠覺得,還很對,她不想失去葉楓這樣的一個朋友。

    「竹筠,什麼事?」葉楓坐下了半天,發現方竹筠望著自己,彷彿考古學家望著木乃伊一樣,不由嘴唇有些發乾,舉了舉暖水壺,發現沒有水。

    「你不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方竹筠很平靜的問道。

    「瞞你?瞞你什麼?」葉楓多少有些愕然,對於訂婚這件事,他的看法就是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這就像炒股一樣,本來買的時候每股賺了一塊錢,還沒有等到炫耀的時候,突然又跌了一聲,中間自己雖然賺了點,但那是空的,了是虛的,沒有什麼吹噓的本錢,葉楓覺得自己在這場訂婚中,只是賠了一些手續費,倒沒有想到別的。

    方竹筠望著葉楓,一霎不霎,「葉楓,你望著我!」

    葉楓才低下頭來,只好又抬起頭來,望著方竹筠的一張俏臉,雖然得到了名正言順的窺探權,心中卻還是有種窺視的惶恐,「看著你幹什麼?」

    「我讓你看著我的眼睛。」方竹筠的目光灼灼,彷彿天上的蒼鷹望著一隻會跑的兔子,讓你無法躲閃,「我家鄉人的老人說了,一個人說謊,可是他的眼睛不能說謊,你只要望著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是否說謊,這招很有效,也很管用。」

    葉楓苦笑道:「真的那麼管用,那什麼刑事逼供的都應該採用你這種說法。」

    雖然是這麼說,葉楓還是抬起頭來,望著方竹筠,看著她眼神中的愁苦,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把眼鏡摘下來。」方竹筠就知道為什麼,看到葉楓老老實實的坐的面前,那股憂愁之意不知道了去向,這一刻的她只是在想,能夠嫁給葉楓的女人,應該比自己優秀很多吧,人家是個老總,自己呢,什麼都不是。

    「摘眼鏡幹什麼。」葉楓發出疑問,還是照著吩咐來做。

    「你的眼鏡好像擋光板一樣,戴著誰都不知道你想什麼。」方竹筠望著摘下眼鏡的葉楓,有些發呆,看到葉楓經過修飾的面容,她不能不說,葉楓其實長的真的很帥。

    怎麼說呢,方竹筠不是個看重男人外表的女孩子,她看重葉楓的時候,是因為他的誠懇,熱心,雖然這層熱心經過了一重包裝,讓一般人看不出來,她有一次,不經意看到了摘下眼鏡的葉楓,她竟然有些擔憂,擔心他太過俊美的臉龐,反讓人有種靠不住的臉龐。

    看著葉楓,她不由想起了戈總,其實戈總也很不錯,看起來也很器重她,她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本來以為經過了謠言,趙鐵軍的誣蔑,陳胖子的打壓,自己在這位老總的面前已經十分的不堪,沒有想到戈總笑起來很年輕爽朗的樣子,竟然站了起來,向她伸出手來,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叫戈民輝,如今是開荒者的總經理,方竹筠,我知道你,連續六個月開荒者的銷售總冠軍,很有實力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如此能幹的一位業務員,竟然長的也這麼漂亮,嗯,他補充了一句,比照片要漂亮了很多,我是新來乍到,卻比誰都清楚,公司要發展,需要侍重的還是你們這些有能力的人。

    方竹筠心情本來不好,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打消了辭職的念頭,陳胖子將近二百斤的份量看起來也微不足道,他再怎麼施展手段,也抵擋住公司革新的轟轟烈烈的坦克,她看了戈民輝的眼睛一眼,發現他除去太子爺的身份,好像本身也很有能力。

    葉楓摘去了擋光板,發現方竹筠的精神有些恍惚,想要說些美展的話,卻知道讓她把心中的話說出來更好一些,他當然不知道方竹筠正在把他和戈民輝進行比較。當然,方竹筠的比較倒不是因為葉楓結婚了,把戈民輝當作了他的替補,而是因為在她的全部身心中,工作和愛情各佔一半,愛情既然偃旗息鼓,事業又很大比例的佔據了方竹筠的心中。因為她覺得,事業中,有一個好領導至關重要,本來以為山窮水盡,沒有想到枊暗花明,方竹筠歎息一聲。

    「竹筠?」葉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麼了?」方竹筠回過神來。

    「那沒事了。」葉楓這個鬱悶,暗想女人心,海底針一點不錯,你永遠都不明白她這一刻的想法,下一刻會變成什麼。

    他才站了起來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對話,突然方竹筠幽幽的問道:「葉楓,你上個禮拜天結婚了吧?」

    葉楓嚇了一跳,扭過頭來:「誰說的?」

    「誰說的不重要。」方竹筠平靜的說道:「我只是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謠言,絕對是謠言。」葉楓說的正義凜然,他甚至可以對天發誓,媽媽的姥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結婚可要是追究法律責任的。

    「啊?」方竹筠信心動搖了一點,轉瞬卻又變的生痛,什麼時候,誠懇忠厚的葉楓也變得這樣的狡辯呢,自己相信他,還是相信事實?

    伸手拿出了報紙,褶皺都已經攤平,造成的裂痕卻是很難彌補,「那這上面寫的又是怎麼回事?」

    葉楓只是看了一眼,就說道:「這上面是瞎編,其實竹筠,我早就想和你說一下了。」

    方竹筠心中一暖,覺得這多半是個誤會,一個天大的誤會,葉楓不會撒謊的,葉楓不會騙自己,可是葉楓的下一句差點讓她掉到冰窖裡面。

    「我上個星期天不是結婚,是訂婚。」

    「和誰訂婚,是報紙上的許舒婷,私人女老闆。」方竹筠機械的問道。

    「不錯,這個報紙上說的倒是真的。」葉楓又看了一眼報紙,有些感慨,好不容易豪華了一次,怎麼只搞了個後腦勺在那上面,這馬跑的也太快了一點吧?

    「就是上次和你吃酸辣粉的那個?」方竹筠平衡了下來。

    「是呀,這你還記得,不簡單。」葉楓真心的讚歎了一句。

    「我怎麼會不記得,她那麼的出眾,怪不得你選上了她,只不過你訂婚,不通知我這個要好的朋友,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吧?」方竹筠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怎麼說,我也要備一份厚禮才行。」

    「備什麼禮。」葉楓苦笑道:「竹筠,事情是這樣的,你要不要聽我解釋一下?」

    方竹筠義無反顧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緩緩的坐了下來:「解釋什麼?」

    「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我們這次訂婚是有苦衷的,也可以說是假訂婚......」葉楓解釋了起來,曲曲折折,春秋筆法擋住了天涯明月刀,卻讓方竹筠聽的目瞪口呆,半響的說不出話來,等到她聽完所有的一切,姑娘突然笑了起來,笑的低下了頭,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淚水,抬起頭來只說了一句話。

    「葉楓,你真是個好人。」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6:48
江湖謠傳 第二十五節 有求於人

    你真是個好人。

    這是方竹筠聽完事情的始末後,對這件事情睛的,自己的結論。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人這麼說過。

    沒有人認為葉楓是好人,很多人都認為葉楓是好運。

    猜忌,嫉妒,懷疑,羨慕,風言冷語對葉楓都遇到過,可是他並不在乎,他抵抗能力很強,做事只要自己覺得對,就會去做,他做好人的時候,總是忍受著別人的懷疑和不解,這年頭,去做好人好事的,不是傻子是什麼?他也以為好人這個詞已經和小姐一樣,被劃分為貶義詞一類,可是今天他聽到了方竹筠的評價,心中卻有了一絲溫暖,他拿著空開水瓶,坐在那裡,呆呆的。

    當然這個好人的前提是隱瞞了很多事情,他沒有對葉貝宮那個人做什麼解釋,所有的東西,都是禮儀公司準備的,新鮮的,試用的,雖然奢華,但是不過是繡花枕頭,潛台詞就是,你別看那是金色馬車,說不定是鍍銅的呢,所以優惠,還送果盤呢。

    方竹筠並沒有對此產生太多的疑問,本來就是假的,為什麼那麼認真,再說,事實上是葉楓不過是助人為樂,這個事實已經沖淡了所有她的疑惑,其餘的,已經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我去燒水,你吃飯了沒有?」方竹筠覺得生活真的富有戲劇性,自己在白天的時候,覺得事業和愛情都受到了雙重的打擊,不知道是失業導致了失戀,還是失戀導致了失業。可是事情都是人想出來的,也可是說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果不其然,結果卻是大相逕庭,她事業面臨了一個新起點,而愛情方面。事實證明了自己的選擇,葉楓是在幫助人,葉楓沒有騙自己,為什麼他沒有把假訂婚的事情告訴自己,因為他做事穩妥唄,方竹筠如是想到。

    葉楓是個好男人,當然不會八婆一樣的四處亂傳消息,如果傳到了許母的耳朵裡面,豈不是前功盡棄。

    「我吃完飯,麻全和請的。」葉楓終於舒,感覺到岳飛為什麼半夜穿個拖鞋出來,歎息道什麼,知音少,弦斷有誰聽,知音太少了,竹筠這種女孩子也實在太少。

    「哦,我還沒有吃飯呢。」方竹筠斜睨了葉楓一眼。

    葉楓好在沒有把岳飛的那把瑤琴彈斷,明白了方竹筠的意思,「你現在能吃油膩的嗎?我請你去酒店吃一頓,被被被醫生刮掉的油水。」

    「當然能吃。」方竹筠笑著放下了水壺,「我今天一豐沒有吃好飯呢。」

    她心事提了一天,暫時把飢餓戰勝,這下去除了心事,飢餓冒了出來,更重要的是葉楓請客,那可是千載難逢的。

    「那好,」葉楓看了下時間,吃飯的時間還算正常,就是不能再去那個老鄉村,不然很容易被人誤會成有病,或者是三陪人員,「我還是請你吃點清淡點的......」

    他話音未落,房門「砰」的一聲大響,葉楓嚇了一跳,扭頭望過去,還以為那位操刀客砍他的,追殺到了自己家裡,房門霍然打開,鄧莎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

    「累死我了。」鄧莎看了一眼葉楓,神色竟然有些不自然。

    累死你也活該,方竹筠心中暗道,總是在這種時候跑出來,你煩不煩,轉念一想,其實這也不能埋怨鄧莎,她回來的次數也實在不算多,總不能讓她半夜三更的如同午夜幽靈或者吸血殭屍一樣的出現,現在是吃飯的時候,她在這個時候回來也算正常。

    「葉楓,我們吃飯去吧,鄧莎,廚房裡面有泡麵,你如果沒有吃的飯,自己搞點。」方竹筠微笑的了扯了扯葉楓的衣冠袖,並沒有感覺到出賣朋友的可恥,實地上,鄧莎應該識趣,不至於當這個電燈泡。

    沒有想到的是,鄧莎竟然一把拉住了方竹筠,「好呀,竹筠,你這人有異性沒人性,和葉楓出去吃飯,也不叫我一聲,我也很餓,一塊去。」

    她目光不經意的略過了葉楓,好像有了一絲前所未有的複雜。

    「你也一塊去?」

    「你也一塊去!」

    方竹筠和葉楓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又互相看了一眼,方竹筠笑笑,葉機聳聳肩。

    「怎麼,不行嗎?」鄧莎看起來很鬱悶的樣子,「竹筠,葉楓,我還有件事情請你們幫忙呢?」

    「不是借錢吧?」方竹筠習慣的問道。

    「這次不是。」鄧莎連連搖頭,「走,快吃飯去吧,我餓的很。」

    「葉楓,一塊去吧,AA制。」方竹筠無奈,總不能把這個燈泡踹碎,只不過卻有些詫異,不知道鄧落除了借錢還有什麼別的事情。

    錢不是萬能的,不過鄧莎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方竹筠對於她的瞭解,比鄧莎對於錢的瞭解要深刻的多,現在很多白領都是加入了月光族,當月到手的錢不少,不過當月花的精光,鄧莎倒好,整個一個日光族,有本事每天把到手的錢花個一分不剩的,方竹筠苦口婆心的勸她,過日子這樣不行的,要懂理理財,要注意投資,可是鄧莎倒好,一句話就頂了回來,我著急什麼,理財幹什麼,找個大款,釣外金龜婿不就可以了。

    方竹筠對些我語,但是喜歡鄧莎向她借錢的時候,方竹筠還是不忍心讓她去和那個虛幻的大款去借。

    「A就A,不過葉楓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吧?」鄧莎微笑著看著葉楓,看的他有些發毛,他想像力不算豐富,可是鄧莎的語氣配上表情,就讓個不能不想像。

    葉楓寧可赤手空拳的去對付長刀,也不想去面對鄧莎火辣辣,赤裸裸的目光,低下頭來說了一句:「我不小氣,可是我沒錢。」

    鄧莎嘴角浮出了一絲微笑,若有深意的說道:「是呀,你沒錢,地球人都知道,不用反覆強調了。」

    「鄧莎,說好AA就AA。」方竹筠看到葉楓好像有些抵擋住了,以為他臉皮薄,自己路見不平,不能不拔刀相助,「這就是你想白吃都不行,想不A可以,去吃泡麵。」

    說到這裡,看到葉楓腦袋幾乎低下地面上,才發現有點語病,也笑了起來:「葉楓是好人,他不好意思拒絕,我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得了,得了,知道了。」鄧莎歎息一口氣,「好在不不過只是你的好朋友,若真是你的男朋友,估計你早就把我的鋪蓋仍到樓下去了。」

    「扯淡!」方竹筠呸了一口,臉色微紅了,看了葉楓一眼,發現他好像在思考,忍不住問道:「葉楓,想什麼呢?」

    「沒什麼。」葉楓斜睨了鄧莎一眼,覺得這個女人不建黨,今天那裡誘裡有話,「我想上哪裡吃飯呢。」

    「吃火鍋吧。」鄧莎搶先建議,「我最近胃口不好。」

    方竹筠卻是白了鄧莎一眼,「胃口不好,可以不吃的,葉楓,你好像不太喜歡吃辣?」

    「吃,怎麼不吃。」葉楓笑陡來「就算不吃辣,既然錢是分攤的,你們兩人吃三份東西,也應該高興才是。」

    「那好,找一家川家火鍋吧。」方竹筠倒是可有可無的樣子,看起來也是個吃辣的高手,深藏不露。

    「葉楓,你今天怎麼沒有帶眼鏡。」

    三人一路走,尋找腐敗場所的時候,鄧莎的尋找的目光卻很多的時候,落在葉楓的身上,其中蘊含著幾乎對大海還要深的含意。

    「哦,我忘了。」葉楓笑了下,又把眼鏡掏了出來:「我說今天看東西感覺怪怪的。」

    方竹筠扭頭望了葉楓一眼,覺得戴上眼鏡的他,少了十分的瀟灑,多了三分的百厚重,更給人一點心安,只是奇怪的是,看到葉楓戴上了眼鏡,她察覺到鄧落好像也是鬆了一口氣,憑著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鄧莎是找葉楓的,只是不好意思越俎代疱,踢開自己,這讓方竹筠多少有些詫異。

    如果說羊上樹了,或者說鄧莎愛上窮小子了,她絕對會相信前者,可是鄧莎為什麼會對葉楓感興趣?

    勢騰騰的火鍋端上來的時候,蒸蒸的熱氣好像都帶著辣味,盤旋在三人之間,給三人的表情多少帶來了一些異樣。

    葉楓剛才聽到鄧莎點五星級的鍋底,其實還沒有什麼都論星的,這個餐館的鍋底也一樣,五星也和酒店一樣,基本屬於很高的級別,可是看到鍋底端上來的時候,葉楓還是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如果拿酸辣粉和這個比較的話,那不過是小孩子吃的玩意。

    熱水一滾,服務小姐用勺子翻了翻鍋底,葉楓差點懷疑當初渣滓洞集中蒙灌的辣椒水也不過如此,紅彤彤的顏色讓他想起了烈士的鮮血。

    鄧莎卻是很享受的樣子,伸筷子夾了塊毛胚,涮了兩下,不等離群愛「卡嚓卡嚓」的吃了下去,吃完後,嘴也不抹的瞄準下一個目標,嘴角一絲殘紅,彷彿剛吃完人肉的夜叉。

    「吃呀?怎麼不動筷?」鄧莎突然停下了筷子,望著葉楓,殷功的招待著。

    她的熱情沒有換來別人的笑容,反倒換來了方竹筠的疑惑,她的肯定又加深了一怪,只想等到鄧莎去洗手間的時候,告訴葉楓一聲,這傢伙絕對不懷好意,她這麼下功夫,那是對你有所圖,如果提到借錢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借。

    「我很飽。」葉楓無奈的拍拍肚子,看著通紅的鍋底,放棄了嘗試的念頭。

    「別胡鬧。」方竹筠想把整個鍋底給鄧莎灌到嘴裡面去,「葉楓,我就說了,你不吃辣的,為什麼不找家清淡一點的。」

    她責備的口氣很輕,彷彿病人是葉楓,而不是自己,葉楓慌忙夾起了塊土豆片,放到鍋裡:「竹筠,我真的很飽,你不記得,我晚上其實已經吃過飯了。」

    他飛快的涮了一下,才要勞出來,方竹筠已經制止,「還沒有熟呢,多等一會,不然吃了對身體不好。」

    「我剛才吃的好做錯了沒有熟呢,竹筠,你怎麼不勸勸我。」鄧莎一旁笑道。

    「你還用人勸?」方竹筠白了她一眼,「你如果聽勸的話,就應該乖乖的呆在家裡。」

    「好了好了,知道錯了,罰酒三杯行了吧,咦,怎麼沒酒?衛特,來幾瓶啤酒。」

    鄧莎說起洋文,好像泮人說中文一樣的生硬和洋洋自得,揮手的姿勢和好萊塢明星接過雞尾酒一樣的瀟灑,白了葉楓一眼,好像是看待情人一樣的目光,「葉楓,來,我陪你喝。」

    「鄧莎,你怎麼還喝上酒了。」方竹筠十分的不滿,男人喝酒有情可原,女人喝酒就開始是墮落的表現,雖然鄧莎看起來已經到了十八層地獄,可是她不想好朋友去了十九層。

    「喝一點沒事。」鄧莎大大咧咧的已經做了主,「來三瓶,算我請客。」

    招待打開的速度不慢,生怕酒會賣不出去的樣子,為三人滿上了三杯,退了下去,鄧莎端起了酒杯,突然眼角有些,「其實我今天,是有求你們的。」

    方竹筠淡淡笑道:「說吧,我就等著呢。」

    鄧莎有些臉紅,望了一眼方竹筠和葉楓,端起了酒杯,遲疑道:「我,就要訂婚了。」

    葉楓差點一頭栽到鍋裡面淹死,抬頭問道:「你說什麼?」

    「我要訂婚了。」鄧莎聲音加大了一些,吸引旁邊的幾個人望了過來,方竹筠慌忙擺手,「好的好的,我們知道了,你就不用讓全世界都知道,只不過不知道哪個富家公子能夠有這個榮幸,得到鄧大小姐的青瞇?」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6:49
江湖謠傳 第二十六節 算計

    方竹筠聽到鄧莎說什麼訂婚,想起了葉楓的假訂婚,不由望了葉楓一眼,笑了一下。

    鄧莎卻是暗中歎息,竹筠呀,你還是不明白事實的真相,不然這時候,恐怕只是想哭,只不過不是我不仗義,我這也是不得已為之,你這個好朋友,關鍵的時候,也要拉兄弟一把才行。

    「我是要訂婚,可惜示婚夫還沒有找到。」鄧莎幽幽的說道,看起來換一個人一樣。

    葉楓慌忙把土豆片塞到嘴裡,低著頭,心中哀歎,這個鄧莎難倒已經知道了什麼,或者無意中又不玩一把自己經歷的把戲,他感覺不出吃的是什麼,好像是個軟軟的火球,嚼了幾下好像土豆到胃裡面,頭皮卻節麻麻的發炸,好像比腸胃還要更快的吸收了辣意。

    「那你怎麼訂婚!」方竹筠望了葉楓一眼,眼中有了一絲古怪,她其實一點都不笨,馬上問道:「你為什麼要訂婚!」

    「我家裡老人在催,唉,「鄧莎的一口歎氣讓葉楓心驚肉跳,生怕她也弄出個腦瘤出來,那麼自己想不成為她未婚夫,都要受到良心的譴責了,這個鄧莎早不說,晚不說的,這個時候提及,明顯話中有話,竹筠都有那張報紙。剩下漏網之魚就有可能被鄧莎一網打盡,她難到就是看到那張報紙觸動的靈機?

    「他們催你。你就結婚啊,」方竹筠也多少聽出一點眉目,「你不是一直都是說自己是新時代女性,反對包辦婚姻的嗎?」

    「我從來不反對包辦地。」鄧莎又是幽幽歎息一聲,公不忘私。夾了一筷子羊肉放在嘴裡面,含含糊糊的說道:「可是他們都做了什麼,他們就給我包辦個大款也行呀,你看看他們給我找的,最好的一個也就是個公務員,朝九晚五的。工作倒輕鬆,可是那點錢,夠什麼用?擦屁股嗎?」

    葉楓差點把筷子吃進去,方竹筠敢只用用菜堵住了自己地嘴,懊悔天天的浪費唇舌。

    「你們別只顧著吃呀。」鄧莎有些不滿。四下望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樣子。

    「你不贊同,可以反對的。」葉楓接了一句。

    「可是我媽不幹,」鄧莎看到葉楓答茬,明顯來了興趣,「她說好,你不滿意我給你找的,你自己給我找一個。帶回家看看,不然的話,就乖乖的按照我們的意思來辦,如若不然。」鄧莎頓了一下,語氣轉為沉重。「她就會去跳樓。」

    葉楓明知道這只是個恫嚇,算不得准,可是卻不能勸說,讓你媽去跳吧,關我屁事,他只能一個勁的悶頭吃菜,本來還不餓,這一辣,反倒覺得再能吃點。

    方竹筠也有些歎息,「那你求我們有什麼用?我們也不認識大款,很抱歉,也不能幫你找一個,我還是建議你。。。。。。」

    「竹筠,你是幫我不上,」鄧莎把方竹筠的建議攔腰斬斷,也是她不想讓方竹筠打亂自己的計劃,「可是葉楓能。」

    「我?」葉楓用筷子指指鼻尖,心中叫苦,表面糊塗道:「我能做什麼?我百無一用呀。」

    「我還是書生呢,你這麼聰明,難倒想不到,你其實可以假扮我地未婚夫呀。」鄧莎終於說明了來意,「陪我回家一趟,應付一下老人,我給你報酬,一天一百。竹筠,你放心,我用完就還給你。」

    鄧莎說出了蓄謀已久的用意,聽鹽業順理成章。

    「不行!」

    「不行!」

    方竹筠和葉楓異口同聲的拒絕。

    「為什麼不行?」鄧莎望著方竹筠的眼神有些懇求,轉向葉楓的眼神變得曖昧,就算蜜蜂的複雜立體式眼球都很難表面出如此複雜的變化。

    「鄧莎,我覺得做人要誠實。」方竹筠說到這裡的時候,顯然忘記了剛才還誇葉楓助人為樂呢,「訂婚是件大事,絕對不能草率,再說你騙得了一次,騙不了一世,葉楓,你說我說地對不對。」

    「對,怎麼不對,誰說不對我和誰急。」葉楓笑了起來,神色多少恢復了正常,心想只聽說有養豬專業戶,我都成職業訂婚專業戶了,「鄧莎,竹筠說的很對,其實我倒覺得,你應該和你母親好好的談談,實在不行,讓竹筠幫手吧,她會勸人。」

    「不錯,我可以給伯母打個電話,好好的談談。」方竹筠一口應允,義不容辭,「鄧莎,老人都是為你好,只要你好,就是大家好。」

    葉楓聽著有些耳熟,怎麼方竹筠做地是銷售,廣告詞一套一套的,只不過這種訂婚地渾水,有一次就飽,他可絕對不想參加第二次。

    「算了,我想想其它的辦法吧,」鄧莎臉色微變,瞪一葉楓一眼,看到了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狠狠問道:「你笑什麼,幸災樂禍嗎?」

    葉楓愣了一下,「不是,我是為你能想通感覺到高興。」

    「高興你個大頭鬼,吃菜吃菜,」鄧莎揮舞著筷子,當眼前的下鍋菜為假想的敵人,全力的進行消滅。

    三人道不同,吃火鍋的熱烈氣氛也少了很多,鄧莎化悲痛為食慾,一個人吃的比兩個還要多,方竹筠吃的慢,本來希望這個的燈泡能夠少點的發光發熱,沒有想到她打著飽嗝,拿出個牙籤,遲遲的不肯離去國。

    「鄧莎,你晚上沒有活動嗎?」言竹筠歎息一聲。知道這個鄧莎賊心不死,還是指望鹹魚翻身呢。

    「當然不活動。」鄧莎吃完飯後。眼睛落在葉楓的身上少,落在窗外地時間多了一些,好像還不忘記她為之奮鬥終生的目標,尋找大款。

    「什麼活動,那還不抓緊時間。」方竹筠勸了一聲。有些殷切地望著這個最要好的朋友。

    「陪你們吃飯呀,」鄧莎一句話差點讓方竹筠吐血,「竹筠,我發現我這個人太不像話,我們都是朋友,平日你總說讓我陪你。我都沒有空,今天一定要補上。」

    「哦,那看樣我要謝謝你囉。」方竹筠看起來介想砍死鄧莎的樣子。

    「不用客氣,都是朋友,見外了不是。」鄧莎滿不在乎,望了葉楓一眼,好像隨口問了一句,「葉楓,聽說過最近發生的一件大事沒有?」

    「哦,」葉楓想了想,「拉登又宣佈開始恐怖襲擊了?」

    「屁。」鄧莎打了個飽嗝,為自己的粗口來了個詮釋,「我是說國內。就在這個城市。」

    「哦,葉楓笑了笑,」聽說一個香港來地富翁,被人家施展仙人跳。訛詐錢財不成,被打死在賓館。兇手還沒有抓到,你總不會說,你是主謀吧?」

    「我呸,」鄧莎不滿說道:「葉楓,熟歸熟,你這麼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的。」

    葉楓笑了笑,不再說話。

    鄧莎卻顯然並沒有被他繞的迷失方向,又把老調重新彈了起來,「就是上個星期天,有個豪華世紀婚禮,葉楓,你不知道嗎?」

    葉楓望了方竹筠一眼,笑了笑,「我真不知道。」

    「哦。」鄧莎有著把柄在手的奸笑,若有深意的望了方竹筠一眼,看到她只是吃菜,好像沒有把二人的對話放在心上,有些為朋友感覺到悲哀,蒙在鼓裡的女人呀,悲哀呀,自己本來想要告訴好朋友事情的真相的。

    鄧莎秀矛盾,真的很矛盾,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千挑萬選的,幾乎上國外去尋找地金龜婿,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經過這幾天不眠不休的打探,鄧莎表現的比偵察員還要認真負責,親自走訪了一次開拓者公司,又上了開拓者的電子廠蹲點,用幾盒盒飯的代價,換取了幾個小姑娘的實話,幾個一對證,戲莎忍不住叫了一聲,哎呀媽媽呀,葉楓原來就是鑽石王老五呀。

    她在確認了這個消息後,經歷過很複雜的思想鬥爭,她一直在猶豫,這個消息是不是要告訴方竹筠,告訴了她之後,方竹筠會不會對葉楓的欺騙產生痛恨,進而拋棄他?

    鄧莎不是為葉楓安全著想,也不是為好朋友的終身幸福著想,她想到的只是一點,萬一方竹筠知道了葉楓的真實身份,並不生氣,不拋棄葉楓怎麼辦?

    如果竹筠不拋棄葉楓,自己怎麼好意思和好朋友搶?自己如果不和好朋友搶,又怎麼對得起自己的本性?

    鄧莎彷彿精神分裂一樣,不停的勸說自己,不停地給自己打氣,又在反覆的譴責著自己,讓良心上得到一些安慰,最好她終於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萬萬不能揭穿葉楓的身份,葉楓的真實身份只有自己能夠知道,葉楓如果身份暴露了,自己追求他,那無疑會讓對方竹筠覺得鄙視,她就算追求葉楓,也要和方竹筠處在一個公平的環境下。

    如果二人同時和葉楓相處,葉楓看中的是自己,竹筠一定能夠理解愛情的偉大和無奈,退出這場三角戀愛,默默祝福自己的,至於那場訂婚,鄧莎還不放在心上,那算得了什麼,女老闆肯定比不上自己對葉楓的感情,訂婚算什麼,脫被子放屁,多此一舉的。

    鄧莎已經混淆了自己是對錢有感情,還是對葉楓有感情,在她看來,自己對葉楓已經愛到骨頭裡面,至死不渝的。

    至於葉楓為什麼要隱瞞身份呢,鄧莎覺得,這無非是有錢人玩的遊戲,電視劇中不是說了,有錢人通常都是找不到真愛的,富家子弟為了找一個愛自己的,而不是愛自己的錢,通常都會隱藏一下自己的身份,在打要中尋求,這個葉楓雖然狡猾,卻逃脫不了自己的火眼金睛,以鄧莎想到這裡的時候,得意的笑。

    鄧莎彷彿一個預謀犯罪的歹徒,搶劫之前總是對自己說,自己這不是傷天害理,而是響應先富起來的號召,於是她在自己的理論下,有了一絲心安,所以開始了精心的計劃,方竹筠覺得她回來的巧,無巧不成書,可是卻沒有想到這是鄧莎的特意安排。

    纏著他們二人吃飯,也是她的算計,她當然知道方竹筠想讓她該幹嘛幹嘛去,可是她不能走,現在她要盡量減少方竹筠和葉楓單獨相處的機會,她本來想借訂婚的謊言,好好的拉近一下和葉楓的距離,沒有楓和方竹筠竟然全部的否決,這就讓她認識到,路還漫長,不能急於求成,不過她現在執意和葉楓在一起,還有一個不得不為之的理由,當然這個理由是不能對二人說的。

    「葉楓,吃飽了沒有?」方竹筠只關心葉楓,沒有想到好朋友在算計自己的心上人,對於鄧莎的行為,只是發愁,沒有太大的反感。

    「吃飽了,夜宵都吃出來了。」葉楓笑笑,就要付賬。

    方竹筠卻把手伸到了鄧莎的前面,「大姐,該付賬了,說好了三人平攤的。」

    鄧莎歎息一聲,拿出錢包,「平攤什麼,我來付賬。」

    有些心痛的掏出了幾百塊,裝作大方的放到了桌面了,「以後你們有機會再請。」

    方竹筠倒是楞了一下,只見過鄧莎吃別人的,為別人買單好像是並沒有一回見到,只是她還是有著自己的原則中,最後不出鄧莎意料的三人平攤了費用,鄧莎把錢裝到了口袋的時候,有些自得。

    三人出了火鍋城,正在考慮下一步要去哪裡,本來如果是兩個人的話,問題很好解決的,可是多出來了一個人,上哪裡都覺得彆扭,鄧莎卻是不離不棄的跟了兩條街,談笑風生,突然看到了前面來了三混混模樣的人,臉色微微一變,扯了一下方竹筠,「竹筠,走,去別的地方。」

    方竹筠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三個混混已經圍了過來,其中的一個人只是冷笑,「鄧莎,原來你在這裡,怎麼樣,欠我們的三十萬,什麼時候還呢?」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6:49
江湖謠傳 第二十七節 水滸三傑

    鄧莎變了臉色,多少有些緊張,這齣戲純屬她沒有想到過的事情,「什麼欠錢,我怎麼會欠你們的錢。」

    只不過她帶賴的不夠徹底,方竹筠還是沒有什麼江湖經驗,葉楓都一聽就知道,他們幾個原來是舊相識。

    方竹筠退後一步,看到葉楓不動,扯了下他的衣袖,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鄧莎不離不棄的跟著自己,她若不是躲債,怎麼會跟的這麼緊,只昌三十萬實在有點多,鄧莎怎麼會欠人家那麼多,難倒是被騙色兼騙財?

    「你不會欠?」當先的那個混混滿臉的橫肉,明碼實價的告訴觀眾我不是好人,又向前逼近了一點,「你和你的大款男朋友一起按的手印,管我們借三十萬做買賣,現在好了,你們錢到手了,反倒不認賬了?鄧莎,我告訴你,我這有你的借條,到哪裡,你都賴不掉的。」

    「那是你們騙我的。」鄧莎真的有些害怕起來,看樣子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證明清白,「那個男的我不認識。

    「你不認識,你不認識表現的和別人上過床一樣。」橫肉那位連連冷笑,「廢話少說,趕緊還錢。」

    另外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圍了過來,把三人卡在中央,葉楓看起來笨笨的,卻多少明白了一點,這個若不是做戲的話,那麼很顯然,就是鄧莎被人下了套,中了那個大款朋友的美男計,只不過那個鄧莎看起來精明無比,怎麼蠢得和豬一樣。簽字畫押的。那實在是自絕生路。

    「這位小妹妹長的了也不錯。」一個混混的瘦小枯乾,臉色鐵青,不知道是天生營養不良,還是晚上操勞過渡,伸手就向方竹筠肩頭摸去。

    方竹筠退後了一步,。混混又上前一步,卻差點撞到了葉楓地身上,混混臉色微變,抬頭望了葉楓一眼。「四眼仔,滾一邊去,沒你地事。」

    「哦。」葉楓不惱怒,如果動嘴能打贏的話,他也無妨鬥鬥口只不過這個時候,看來不動拳頭,就要動錢的,三十萬。自己口袋裡面不就有,中楓笑笑,「這位大哥哪個堂口的?」

    「啊?你說什麼。」混混沒有聽懂。

    葉楓心中歎息,流氓有文化,見誰都不怕。可惜這個流氓沒有文化,竟然連切口都不懂,只能算是個不入流的混混。

    「我是問這位大哥,你和哪位大哥混呢?」葉楓示意方竹筠退後,方竹筠有些猶豫,還是閃到了他身後,鄧莎想閃人,不過兩位一前一後地,不要說閃人,閃電都過不去。

    「這就是我大哥,九紋龍史禁。」混濁一指後面的那個滿臉橫肉的,「我就是跟他混。」

    九紋龍裂開大嘴,得意非凡,恨不得脫光了衣服炫耀一下紋身,查一查到底身上有幾條龍,只是天氣有點冷,只好作罷。

    「這個是我兄弟,豹子頭林通。」混混介紹成癮的樣子,又指了旁邊一位虎頭虎腦的混混說道。看那人一臉的冷酷,真的有點老婆被人搶,結果被逼上梁山的架勢。

    「啊?」葉楓一臉的畏懼,「這樣說,大哥你就是江湖人稱的及時雨宋江了?」

    方生筠看到葉楓一本正經的樣子,想要笑,又有點擔心,鄧莎看到葉楓的樣子,只是想哭,心想葉楓呀葉楓,看你上次三拳兩腳的打倒陳明,本來以為你是這個王老五和別的有些區別,怎麼看起來也是愚蠢到極點,他們是誰,他們是黑社會呀,你以為會和你講客氣?你和他們套交情,不是與虎謀皮。

    二人互罵愚蠢,那就是只有更蠢,沒有最蠢地。

    混混得意洋洋,「四眼仔,還有點眼力,不過我雖然外號叫做及時雨,但真名不叫宋江,而是叫做宋公明。」

    「久仰久仰。」葉楓抬抬頭,眼鏡片都好像擋不住臉上的惶恐,「鄧莎欠的錢是怎麼回事?」

    「我不欠他們錢,他們是騙我的。」鄧莎在身後嚷了一句。

    「閉嘴,死八婆。」宋公明喝了一聲,「我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信不信,再不給錢,老子拿刀砍了你,老子寬限你幾天,沒有把你賣了抵債,那已經算是很夠意思。」

    宋公明大義凜然的樣子,好像那個揮刀怒斬閻婆惜地及時雨。

    葉楓沒有回頭,內心覺得宋公明這句話說的很對,世上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識歧出的,要不是因為方竹筠的原因,鄧莎就是被大卸八塊,他估計也會說一聲,鄧莎,你也算死得其所,輕於鴻毛了。

    「是呀,大姐,你就收聲吧。葉楓歎息一聲,「我看這三位大哥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萬事有商量,有商量的,我們看看,什麼時候還,三位大哥好說話,拖延一些也是可以的。」

    三個混混互相望了一眼,都是掩不住眼中的揶揄,暗道這是二五仔,看似蠢笨,其實十分蠢笨,說什麼信什麼的,你真的以為我們是什麼宋江,史進,豹子頭林衝呀,你以為這是演水滸呢,看你這眼鏡就知道,讀書讀傻了不是!

    「拖延是可以的,我知道。」葉楓基本肯定了這三人的來路,不入流的角色,大哥是這個九紋龍就好辦的,打殘了廳,基本就算根絕後患,這種人看似威風,其實打一頓,威嚇一遍基本就沒有問題民,如果有後台多少要麻煩一些。

    「鄧莎欠幾位大哥多少錢?」葉楓伸手去摸銀行卜,本來以前都沒有的。不過前幾天許舒婷巫婆一樣。未卜先知,知道他今天命犯太歲,給他準備了一下道具。

    「我們不是高利貸,你要知道,」九紋龍又說了一遍。好像光碟壞在一點,劣質光驅又跳不過去的樣子,頓了一下,終於躍過了壞道。「可是現在銀行都要多重收費的,什麼利息稅,托管費什麼的,你知道那就是保護費,鄧莎已經等了我們一個星期。多少要收一點。」

    「我知道,我知道,」葉楓把卡拿了出來,「這還有四十萬,不知道夠不夠。」

    「啊?!」

    水滸三傑心在那裡,竟然一時忘記了反應,本來以為設局騙鄧莎點錢,其實三十萬都是空的,能敲詐個二十萬也就差不多了。至於鄧莎是賣是借來籌錢,那就不是他們考慮地事情,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這小了看起來呆呆地,竟然是個大款,一拿就是四十萬。

    這讓他們有點感慨,為什麼這小子這麼傻,卻這麼有錢,三個人這麼聰明,卻保能靠敲詐為生?世界真是***的不公平。

    鄧莎腸子差點都悔青了,卻是更加確信了一點,葉楓是王老五,鑲鑽的王老五,方竹筠卻是想多了一層,以為葉攀巖這是在拖延,準備機會逃跑,本來她想打電話報警的,看到那個及時雨總是盯著自己,一時倒不敢打草驚蛇。

    「四十萬?」九紋龍清醒了過來,老大畢竟是老大,「雖然不夠,也是差不多的。」

    「你說什麼?」鄧莎失聲驚呼,眼看四十萬地鈔票打了水飄,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吧?

    「閉路。」葉楓回頭訓斥了一句,心裡說了一句,死八婆,「欠賬還錢,天經地義的,你這個道理都不懂嗎,」扭過頭來笑臉相迎,「這位大哥,我說的對不對?」

    「對,太***地對了。」九紋龍激動異常,如果不是想著先把錢要回來再說,幾乎想要說一句,傻兄弟,就你見識,你請你喝兩杯吧,你喝醉的時候,一定比醒著的時候清醒。

    「那我們這就取錢還?」葉楓有些猶猶豫豫。

    「好好,」九紋龍一把抓住了葉楓,親如兄弟一般,向其餘的兩個兄弟使了一下眼色,「四十萬,我吃虧一點算了。」

    林通知宋公明放棄了方竹筠和鄧莎二人,包夾了過來,「是呀,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位兄弟太明道理了。」

    宋公明望了鄧莎一眼,「鄧莎,你不錯呀,跑了一個大款,又勾搭上一個。」

    鄧莎無語,方竹筠有些關急,叫了一聲,「葉楓。」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葉楓擺擺手,向方竹筠笑了下,看起來好像是傻根有親兄弟,「大哥,提款機離這裡不遠吧?」

    「不遠,不遠,」九紋龍笑了起來,心中不是沒有懷疑,只是看這小子笨笨呆呆的,自己水滸三傑,讓他跑掉,那以後就不用混了,「你看,過了這條街道,左轉,十字路口就是了有。」

    「那很近地呀,幾分鐘就到了吧?」葉楓回頭擺擺手,「竹筠,等我呀,我一會兒就回來。」

    九紋龍看著葉楓,如同看著白癡一樣,有些獰笑,「你放心,就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二人現在好像都忘記了銀行不開門,提款機絕對提不出四十萬的限制,心照不宣的笑,一個是皮笑肉不笑,一個是骨子裡面的笑。

    「那我就放心了。」葉楓也笑笑,「我對這裡真的不熟悉。」

    「不是有我嗎?」九紋龍已經和葉楓勾肩搭背,有哪兄弟般,「兄弟,來這裡多久了?」

    「沒多久。。。。。。」

    四人漸漸走遠,方竹筠望著他們的背影中,想著他們說的,沒有臉紅,只有憤怒,等到四人身影消失不見的時候,果斷的拿出了手機,鄧莎嚇了一跳,「方筠,人要幹什麼。」

    「報警。」方竹筠才要按手機號碼,鄧莎已經一把抓住,「竹筠,不行。」

    「為什麼?」方竹筠手被抓地死死的。不解問道。

    「我,我們報警,萬一抓他們不到,他們要是跑掉,那以後找到我,還不打死我呀。」鄧莎驚惶說道。

    「那你就優惠價他們打死葉楓麼?放手!」方竹筠冷冷的喝道:「不然,朋友都做不成。」

    鄧莎一怔,緩緩的鬆開了手,「竹筠,我們還是先走吧。」

    「不行,」方竹筠撥了110,「110嗎?有人威脅我們,在哪裡?紅樹村天府火鍋對面的街道,一會兒到?好,謝謝你們。」

    放下了手機,方竹筠有些無奈,想要衝過去幫助葉楓,可是知道上去也是白給,可是這麼等著,一樣的心急如焚,110說會馬上處理,讓巡邏大隊來看看,可是來了有用嗎?想找個警察,四下望了眼,保安都沒有一個。「竹筠,要不。。。。。。「鄧莎看到方竹筠的目光好像刀子一樣,只能把走吧兩個字吞了回去,」我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如果他們殺回去,我們反倒是葉楓的累贅。」

    她這個理由多少打動了方竹筠,「那鄧莎,你先走吧。」

    「你怎麼不走?」鄧莎突然良心發現,覺得很羞愧,「葉楓有錢,他拿出錢來就會沒事了。」

    「他有什麼錢!」方竹筠幾乎吼了出來,暗示自己的沒用,他一個打工仔,房租在我這裡都是要減半的。

    s城不但房子越來越貴,就算房租也是越來越貴,方竹筠開始對葉楓說的什麼一千五,都已經是打了半折扣的,他怕葉楓口袋裡面只有一千多塊,只能找鐵皮屋去住。

    他是打工仔?鄧莎心中想說,竹筠,你錯了,他是大款,他有錢,他在耍你呢,你以為四十萬對他而言,是什麼大數目嗎,他這樣子,多半是破財免災的。四十萬可能不夠他一個月的花銷,只是話到嘴邊,卻只是說道:「怎麼警察還沒有到。」

    方竹筠有些歎息,知道這種事情,等到警察來了,多半已經完結,可是還是不肯放棄,「鄧莎,還是你走吧,我等他,因為葉楓剛才說了,讓我等他!」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6:51
江湖謠傳 第二十八節 龍虎豹

    冷風涼颼颼的,吹到九紋龍身上,卻是感覺心中熱乎乎的。

    看著葉楓一步步的挪羊,好像一隻大肥羊在蹣跚的走向火車叉子,一會兒就會油汪汪的滴油,九紋龍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豹子頭在前面,九紋龍握著葉楓的手臂,看似親熱,實則怕這小子鞋底抹油,及時雨跟在後面,不緊不慢,他們相信三個人聯播,可以上天攬月,下海捉鱉,所以也不用怕這小子跑到天上,遁到水裡去。

    葉楓一點逃走的打算都沒有,他好像已經準備加入三人的兄弟行列,準備來個F4組合,「大哥,銀行在哪裡?」

    「就在前面。」九紋龍有點鬱悶,看過要債急的,沒有想過還錢這麼急的。

    「過了這條街就是吧?」葉楓又問了一句。

    「是呀,是呀。」九紋龍如果不是看到錢的份上,幾乎想把這囉嗦的小子踢到下水道去。

    果然沒有向步的路程,不遠處看到了一個二十小時自助銀行,幾人不關心什麼行的,只是想著銀聯的就行。

    提款機前面人本來就不多,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四人橫著來了後,就一個人也沒有剩下,本來還有一個想提取兩百塊給老婆買點化妝品,風狀轉身就走,心道:「切點黃瓜當面膜就行,這四個人,絕對不像是取錢,而像是搶錢的。

    水滸三傑恨不得變成水壺,而葉楓就是餃子,不是有那麼一句施予,茶壺煮餃子,有貨倒不出,關鍵的時候到了。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掉鏈子,讓葉楓跑了取不到錢,他們也就保能揮劍以謝天下。

    葉楓反倒沒有那麼緊張。他很正常的拿出了銀行卡,很正常的手稿到提款機裡面,這些正常反倒讓別人覺得不正常。

    「大哥,這小子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宋公明總是算計別人,以已度人,當然也提防著別人算計自己。

    「見機行事。」九紋龍攥緊了拳頭,誰敢戲弄我們,老子給他捏出尿來。

    他們說的聲音不大,威脅地含意卻是籠罩著葉楓,葉楓無動於衷,手若蘭花一樣的按鍵上按了按,密碼通過,三人六隻眼,不如他這個二五眼,愣是沒有年看清他按的什麼數字,只是提款機,「吱吱,」的幾聲後,彷彿老鼠偷食一樣,緊接著現出了幾個按鈕,查詢取款什麼地,顯然密碼正確。

    「他們說給我匯款,也不知道到了沒有。」葉楓點了一下查詢,喃喃自語,畫瑞夾,一個四字後面跟了一堆零,九紋龍小學沒畢業,算不清楚。伸手一揮,宋公明腦袋探過去看了一下,口氣中有種偷偷食吃的驚喜,「老大,真的是四十萬。」

    他好像說繞口令一樣,四是四,十是十的差點咬到了舌頭,九紋龍幾乎想捧住他的腦袋親一口,那面的葉楓卻是按了下提款,皺了下眉頭,「怎麼一次只能取兩千塊,這要取到什麼時候?」

    九紋龍幾乎想問一聲,兄弟,火星來的嗎,怎麼銀行這規矩都不知道。

    葉楓按了一下兩千的按鈕,嘩啦啦,嘩啦啦的聲音響了起來,聽到九紋龍地耳朵裡面,變成了動聽的音樂,提款機吐出兩千後,葉楓取了錢,毫不猶豫的遞給了九紋龍,「這是兩千,你點點。」

    九紋龍拿著鈔票,一顆心敢忍不住跳了起來,「數什麼數,我信不過銀行,還信不過大兄弟你呀。」

    「哦。」葉楓轉過頭來,又按了一下取錢的按鈕,嘴角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六千取出來之後,上限已到,葉楓有些懊喪的說道:「不對呀,我在香港那面,取錢都同有限制地,這裡怎麼只能取六千,大哥,銀行現在還開門。」

    九紋龍六千到手,心中大定,覺得那四十萬也差不了太遠,「大兄弟,我認得著你,這裡就是辦事效率低,說***的二十四小時服務,結果四十萬還要等到明天銀行開門,這樣吧,你把卡給我,告訴我密碼,明天我就自己來取,不麻煩大兄弟了你了。」

    「啊?」葉楓楞了一下,下意識的把卡望回收了收。

    「怎麼,不行嗎?」豹子頭呲牙起來,惡狠狠的問道。

    「***的」,九紋龍拍了豹子頭一下,「說話不能好好說呀,大兄弟這麼和氣,你呲牙幹什麼,和氣生財不懂嗎?」

    「還是大哥好說話,葉楓握著那張卡,有點猶豫,」卡給大哥沒有問題,可是。。。。。。」

    「可是什麼?」九紋龍迫不及待的問道。

    「可是我總要有個收據,鄧莎的借據呢?」

    「借據呢?」九紋龍望向了及時雨。

    「大哥?」及時雨有些猶豫。

    「拿出來。"九紋龍在些不滿,」大兄弟講義氣,咱們水滸三傑也不能落後,是不是?」

    「大哥,萬一這小子卡上有鬼呢?」及時雨壓低了聲音,他到現在為止,從來沒有懷疑葉朵兒這小子能從他們手下逃脫,只是怕給了六千塊,自己的人現在取不了錢,晚上讓這小子搞鬼再把卡上錢弄走了怎麼辦,現在網絡這麼發達,這也不件難事。

    「是呀。」九紋龍一愣,有些感慨,***,及時雨就是及時雨,老子就沒有這麼多花花腸子,這小子可能真有這一手,「大兄弟,你晚上哪也別去了,我和你複查桑拿,找幾個小姐,好好的樂一樂,放心,」說到這裡,他拍了拍手中的鈔票,沉甸甸的,「我買單。」

    「那敢情好,可是我總想看一眼借據的,」葉楓笑了笑。

    「公明,給他看看。」九紋龍一揮手,心到買東西還要看看樣品呢,人家給了你六千塊,怎麼說也要看看成色。

    宋公明懷裡掏了半天,找出了一張條子,褶褶巴巴地字條。晃了一下,就要收了回去,葉楓一把抓住的手腕,淡淡道:「等等,我還沒有看清楚呢。」

    感覺到腕子上有如鐵箍一樣,宋公明變了一下臉色,知道事情有些不好,九紋龍還是大大咧咧的說道:「給他看看吧,看看又會掉一個宮地」。

    葉楓兩指捏過那張。看了一眼,看了一眼,上面兩個名字,兩個手印,一半都和鄧莎相關,淡淡的笑,「看來真的不假。」

    「當然不假。」九紋龍才說一句話。突然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大兄弟,你。。。。。。」

    他本來想問你要幹什麼。葉楓就用行動告訴了他,正在做什麼,他只是隨隨便便的把紙片撕成碎片,然後搶了柏手,「事情解決了。」

    三人變了臉色,不約而同的圍個三角。

    「你這是什麼意思?」九紋龍終於發現有點不對,大兄弟的稱呼省了下來。

    「沒什麼,這張字據本來就不應該存在。」葉楓笑了笑,「所以我撕了它,沒事了,晚上我也不想桑拿了,大哥,我也該回去了。」

    他這一句大哥有著說不出的嘲諷。九紋龍反倒冷靜了下來,眨眨眼睛,突然扭頭望向了及時雨,「公明,上次欺騙我們的那個人,讓我們怎麼處理了?」

    「哦,」宋公明楞了一下,卻又馬上接道:「我們打折了他的三條腿,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嗯。」

    「***,有三條腿的人?」九紋龍笑罵了一聲,笑聲聽起來和夜梟一樣,很是陰森,「我怎麼沒有見過。」

    「那人是吃軟飯的小白臉,大哥,你不會不記得了吧,我們打折了他地兩條腿,順便打壞了他賺錢的傢伙。」宋公明伸手入懷,掏出了把彈簧刀。

    「豹子頭,上次你追債的那個人怎麼樣了?」九紋龍恢復了大哥的本色,希望能夠把眼前的這個小子嚇的尿褲子,主動服軟,倒茶認錯,把錢交出來,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上上之策,九紋龍覺得有些遺憾,為什麼這麼精巧的計謀叫做什麼孫子兵法,這應該叫老子兵法才對,他並不知道老子只搞了本道德經,不研究兵法的。

    「我打斷了他十來要肋骨,沒有想到他的肋骨刺穿了胸腔,順帶把心臟刺了洞,竟然死。」豹子頭惡狠狠地盯著葉楓,好像數著他有幾根肋骨。

    葉楓也不自由的摸了摸肋骨,有些膽怯,這表現讓九紋龍有些滿意。

    「現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九紋龍看了一眼身邊的兄弟,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兄弟,笑了起來,「一個就是明天上銀行,把錢給我取出來。」

    「第二條呢?」葉楓這次沒有摘下眼鏡。

    「第二條就是上醫院住上幾年,或者直接去太平間。」九紋龍挽挽袖口,露出了腕子上的一個龍形刺青,這是他唬人的把戲,畫的栩栩如生,有些猙獰。

    「其實我還有第三條路的,」葉楓揉了揉拳頭,「把你們送到醫院去住幾天。」

    「你小子以為***地是誰!」豹子頭終於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一巴掌扇了過來。

    他早看葉楓不順眼,要不是老大一直在以行服人,他早就讓葉楓認清楚,他豹子不是好惹的,只不過他當然不能擋了老大的雅興,這下看老大的神情,好像要開始以武服人的樣子,遂主動請纓。

    葉楓身形微側,一記勾手揮出,結實的擊中豹子頭的下頜,他一擊得手,腳下不認字,抬腳就踢,重生的一踹到豹子頭的小腹上。

    豹子頭一聲慘叫,騰騰騰幾步的退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嘴裡有些發鹹,葉了一口,竟然帶了兩顆牙齒。

    葉楓揉了揉拳頭,愁眉苦臉,好像挨揍的是他,而不是林通,及時雨才的把刀刃彈了出來,見到這種情況,「嘣」的一聲,刀刃單色又縮了回去,他沒有吃過豬肉,怎麼說也是見過豬走,三人之中,豹子頭雖然沒有腦子,可是拳頭最硬,就這樣的一個人,被四眼仔一拳打倒,這小子不顯山不露水的,難倒還是個會家子?

    九紋龍手中拿闃六千塊,差點掉到了地上,看到葉楓微笑的望著自己,打了個哆嗦,「大,大,大兄弟,有話好商量,動手傷和氣的。」

    葉楓歎息一聲,「我本來就是在和你們商量,不過他好像有點著急。」

    九紋龍和及時雨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出彼此之間的畏懼,這小子要不不來,要不就來個狠的,豹子頭現在還捧著臉,這會兒和豬頭的一樣,賴在地上不起來,看來不能再幫忙,二人如果搞不定這個小子,也和豹子頭一樣,那實在是不划算的買賣。

    「大兄弟哪條道上的?」九紋龍愧是老大,轉瞬已經分清了形勢,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那是什麼都沒有了。

    「你難倒沒有聽說過白老大?」葉楓笑了笑,又恢復了以前的那種木訥,看起來抓雞的力氣都沒有。

    九紋龍這下當然不能把他看成是肥羊,這分明就是披著羊皮的惡狼呀,九紋龍終於明白了一下道理,開寶馬的不見得是好人,戴眼鏡的也不見得是老實人。

    「大兄弟是白老大手下的?」九紋龍聽到白老大這幾個字,差點嚇尿了褲子,白剝皮的幾個字,那在他們心中,代表著黑道的光輝偶像。

    葉楓笑了笑,「我當然沒有資格。:?他潛台詞沒有說,我倒沒有資格做白老大的手下,只不過卻把白剝皮捧的鬼哭狼嚎而已。

    那你放這屁幹什麼,九紋龍心中嘀咕,臉上還是蠻敬的,他們三個不過是不入流的混混,和白剝皮相比,那是沒法比,基數太小,如果一除,保能搞個無窮大出來。

    」不過白老大的手下的三大將,大哥聽到過沒有?」葉楓還是那種呆呆的,不經世事的樣子。

    九紋龍卻知道他骨子裡面有種世故,陪著笑說道:「大兄弟說的是不是白爺手下的龍虎豹三大將?」

    葉楓點點頭,認真說道:「其實話對你說,我沒有什麼門路,只是和其中的豹哥有點關係而已。」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6:51
江湖謠傳 第二十九節 以德服人

    「鄧莎,到底怎麼回事?」方竹筠急到現在,反倒急過了頭,有種急不起的感覺,她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差不多,巡邏大隊的還是和沙漠中的海市蜃樓一樣,看起來有點影子,實際上永遠觸摸不到,葉楓去的方向卻也沒有什麼騷動,發生什麼四十萬引發的血案,直到現在她才想起來詢問鄧莎為什麼欠了別人的錢,足足的有三十萬之多。

    「什麼怎麼回事?」鄧莎很為葉楓擔心,擔心他會回不來,那麼自己好不容易碰到個大款,不又是變成了水中月,鏡中花,葉楓如果知道發她這個想法,多半會臭罵一聲,死八婆,虧我還在為你解除後患,我這是遇人不淑的。

    「你怎麼會欠別人三十萬?」方竹筠問道,同時在想,葉楓做事穩妥,他讓自己在這裡等著,一定是有解決的辦法,只不過他又從哪裡能找出三十萬?

    「不是我欠的,不是我。」鄧莎滿臉的委屈,「前幾天,我認識了一個人,本來以為他是富家公子,很有錢,在我面前也是很闊綽的樣子,我就和他交往起來了。」

    「你應該說你就和錢交往了起來吧?」方竹筠冷冷的說道。也覺得自己遇人不淑。

    鄧莎臉色微紅,本來安慰方竹筠一句。葉楓沒事的,你放心,他是大款,可是這個消息現在還是不能放出來地,「可是我沒有想到他是個騙子,專門騙女人的騙子,」鄧莎恨恨說道"他說他爹是什麼軍區的首長。他媽是什麼公司的總經理,讓他從政,出國留學,可是他不喜歡,他只想做生意,他來到了這裡,有幾個認識的朋友,就想做點生意,賺了錢告訴他父母,他是做生意的材料。」

    「然後,他就管你借錢做生意。你沒有錢。就聯合你去借錢,你就信了他,跟著他去找高利貸,按手印,做擔保,結果他就消失不見,所有的債務都是你一個人在坑?」方竹筠冷冷問道。

    「竹筠,你怎麼知道?」鄧莎楞楞的問道。

    「我的大姐,這實在是再拙劣不地的騙錢手法,你這都信?這讓我很懷疑你的智商。」

    方竹筠疑惑不解。每次在報紙上,網絡上,都能看到這種騙錢的方式,很多很多,多的讓別人都認為是假新聞,無聊記者編造出來的,自己看到了,覺得那些人可憐。又有些可恨。可憐當然是因為他們被欺騙,可恨的是,他們實在是太容易相信人了,而被套牢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總愛貪圖便宜。

    鄧莎望了方筆筠半晌,「我現在說出來了,你當然知道這是個騸,這就是旁觀者地道理,你若是深陷其中,也說不定會上當受騙地,你不知道現在的騙子有多狡猾,一個初中沒有畢業的,表現的一個博士生還博學呢。」

    方竹筠搖腺狀,『我倒不覺得,我只認為,你不要相信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增貪圖那些蠅頭小利,就絕對不會上當受騙。

    「他們若是用美男計呢?」鄧莎突然問了一句。

    「你喜歡一個人,就要先去瞭解他的心,」方竹筠緩緩道:「他如果心腸不好,長得如何反倒是不很需要的事情。」

    鄧莎搖搖頭,「竹筠,你這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看起來很超然,我只問你一件事情,如果葉楓有困難,向你借三十萬,你會不會想辦法去籌集?如果逼不得已的情況下,甚至會像我一樣的去借,去做保人?」

    方竹筠楞在那裡,「當然,可是你地那個騙子怎麼能和葉楓比較?」

    「因為你覺得你愛他,所以要以為他做一切的事情,」鄧莎說話流暢了起來,「可是我當初我也覺得我愛他,愛就要犧牲,我也可以為他做一切事情,現在唯一的區別就是,葉楓並沒有騙你,但是如果他騙你呢,你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樣慘的,成為被別人嘲笑的對象?」

    「啊?」方竹筠想了想,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鄧莎的話聽起來似是而非,半晌她才回了一句,「葉楓不會騙我的。」

    鄧莎笑了笑,不再多話,心中只是在想,竹筠呀竹筠,你自以為很聰明,看人很準,卻不知道葉楓已經在騙你了,看來我們彼此之間,也無非是五十笑百步而已。

    她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成功的說服自己逃脫了心理陰影,在她看來,葉楓很有錢,解決這個問題,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以後怎麼把自己的形象改變一下,才是要緊地事情。

    「嗚啦,嗚啦」的巡邏車響了起來,方竹筠聽到警笛的聲音,回過神為,有些驚喜,不過已經很能淡,誰知道葉楓那面現在什麼情況,才想到葉楓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站在了眼前,「竹筠,沒事了,走吧。」

    「啊?」方竹筠望了一眼警車的方向,「葉楓,我報警了。」

    葉楓沒有責怪,也沒有驚喜,「不滸三傑已經走了,警察來了,也沒有什麼作用。」

    「他們怎麼會走?」鄧莎忍不住問道。

    「我說講講價,六千塊幹不幹,他們說可以,總比沒有錢的好,」葉楓淡淡的笑,「所以我支付了他們六千塊,然後拿回了你的那張借據,買賣已經成了,他們當然走了。」

    「啊?!」

    二女都是有些難以置信,雖然是詐騙,四十萬講成六千的。這個葉楓看起來實在是個砍價的天才。

    「對了,鄧莎,你欠我六千塊。」葉楓還是實話實說,活動了下拳頭,感覺到那個豹子頭骨頭還是很硬的。

    他透漏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說出自己和豹哥有些關係後,九紋龍看待他的眼神已經大不一樣。他的那個豹哥當然和自己這面的豹子頭大不一樣,能和豹哥有關係的,就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得罪地起的,當然他不知道,葉楓的確認識豹哥,和豹哥的關係卻不是他想像的那種,不過人過那麼一句話,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用腳踹,葉楓和豹哥交過一次手。按照上面的說法,也算是很親近的關係。

    九紋龍本來就是做著沒本的買賣,和假大款勾結起來,擺鄧莎一道,錢要到了算賺,要不到也不虧,只是費了一些功夫而已,他們雖然是嚮往黑社會的日子,還是惹不起黑社會,葉楓不軟不硬地手段使出來。他們就已經覺得壓力陡增,知道如果得罪了豹哥,他們三個就不用在這裡再混下複查,九紋龍腦筋轉地快,就要把六千塊也還給葉楓,說是一場誤會而已,大家不打不相識,這點我算是三個人孝敬豹哥喝茶的。

    葉楓歎息一聲。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喝過這麼昂貴的茶。那個豹哥真的是好福氣,自己打了他一頓。倒還沒有注意到他臉有這麼大,主要是當時就奔他身上脆弱的地方用勁,不知道豹哥的肋骨被自己打斷沒有,他和善的婉言謝絕,他錢本來就是來的不明不白,花的也多少有些稀里糊塗,有了四十萬在手,一時竟然有種暴發戶的感覺,花幾千塊還是不肉痛的,遂只是揮了揮手,說這些錢你們留著吧,豹哥這個人,講義氣,只要你們心意到錢不錢的無所謂,自己下手重了一些,豹子頭的牙齒都掉了兩顆,真不好意思,這六千塊就當給豹子頭鑲牙,裝個烤瓷的,高檔貨的那種。

    九紋龍一笑泯恩仇,又察言觀色的拍了拍葉楓的肩頭,看到他沒有什麼反感地意思,微笑變成了大笑,豹哥有義氣,手下的兄弟也是如此,大哥以後一定能夠成為白老大手下的四大將,他當然不知道白剝皮和葉楓地關係,如果知道了,多半會用四大醬來形容,葉楓倒不是虞他們拆穿了自己的把戲,白剝皮雖然不放在自己的眼中,但是這種人物想要見到白剝皮,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由始至終,葉楓沒有說出自己的姓名,九紋龍心中嚮往的黑社會發展,苦於提著豬頭的不到廟門,這下是走過路不能錯過,所以請教大哥貴姓,葉楓再黽他大哥的時候,他就執意不肯,說大哥你資格老,應該我叫你大哥才行,葉楓看到他的一臉褶子,一拉平原一樣,鬆開了和梯田彷彿,有點為難,說那怎麼好意思,你年紀大,就是大哥,那是當之無愧的。九紋龍連連擺手,說大哥見外了,這個大哥都是先入門的為大,笑傲江湖中令狐沖不就是比勞德諾小了幾十歲,但是入門的上,所以還是大師兄,大哥你要是不認小弟的話,那就是看不起我們三兄弟。

    葉楓真的看不起他們三兄弟,也知道他們認識鄧莎,知道自己姓名那是遲早的事情,卻只能說,我叫葉楓,你們想叫就叫吧,他當然知道九紋龍的意思,所以搶先一步說,豹哥最近比較忙,和香港那面的龍虎豹有點瓜葛,你們要想見,恐怕一時沒空,再說豹哥不喜歡生人冒昧打招呼,你們要是有心的話,有空我給你們說一聲吧,九紋龍大喜過望,連誇葉楓夠義氣,有大哥的風範,踢了地上的豹子頭一腳,讓他起來不要裝死,趕快謝謝大哥給錢裝烤瓷牙,林通這,比老婆被人搶了還要鬱悶,挨了打之後,還要感謝人家,那真是欠揍的典型。

    最後的結局就是皆大歡喜,九紋龍走的時候,連連擺手,依依不捨,大有情人分手之前的纏綿,葉楓也是一步三回頭的,等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撒腿就跑,他現在早已知道,有的時候,不必非要拳頭來解決問題,當初他衝入白剝皮家裡的時候,就已經是威逼利誘,白剝皮從來都是剝別人的皮的,自己鐵公雞一樣,一毛不拔的,可是葉楓卻活生生的讓白剝皮吐出千萬之巨業慈善事業,古人說的好,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哦,不是這句放在,應該是善戰者因其勢而利導之,簡稱因勢利導,葉楓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想起隱者也說過類似的話,什麼勞心者漢人,勞力者治於人,想起很久沒有和他聯繫,他是不是還在等自己的消息,遠遠的看到方竹筠的焦急,隔著幾條街外都能感覺出來,葉楓又是心中一熱。

    「啊?真的只要六千塊?」鄧莎莫名的惹出這種麻煩,沒有想到竟然如此輕易的解決,這下真有一種喜出望外的感覺,六千塊雖然不少,可是卻已經比她預期的要好的多。

    「嗯,」葉楓點點頭,「你是準備分期付款呢,還是準備一次性付清。」

    方竹筠卻是默默的打量著葉楓,發現他全身上下完好無缺,多少有些詫異,看到巡警車例行公事的走了一圈後,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又「嗚啦嗚啦」的向遠處開去,放下了暫時的心事,又多了另外一重心事。

    「我什麼時候有過六千塊,」鄧莎搖搖頭,覺得對於葉楓這樣的人物,能賴就賴的,「要不我以身相許吧,不過那竹筠肯定不樂意。」鄧莎看到方竹筠臉色一變,知趣的嘟嘴,其實這是內心的真實想法,如此一來,自己還算是因禍得福呢。

    「走吧,沒事了。」葉楓笑笑,好像沒有聽到,他一直有這種選擇性耳聾的習慣,聽到應該聽到的,漏掉應該漏掉的,只不過看著鄧莎望著自己的眼神,多少有些頭痛,這是個麻煩的女人,葉楓如此定位。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鄧莎就算和籃球中的貼身防守,也有中場休息的時候,方竹筠抓住了一個機會,來到了葉楓的面前,「葉楓,事情怎麼解決的,能告訴我嗎?」

    葉楓猶豫了一下,「我把他們的借據騙出來,然後撕掉了,給了他們六千塊的補償。

    「這麼簡單?」方竹筠不信,「他們怎麼肯放手?」

    「這先是以德服人,不行的話就以武服人,」葉楓解釋道,紋龍聽到他這麼說,多半會拍掌大笑,大兄弟呀,我們可想到一塊去了。

    「葉楓,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方竹筠沉默了片刻,突然說出了一句讓葉楓心驚肉跳的話來。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6:52
江湖謠傳 第三十節 洗心革面

    每個人都有秘密,只不過有的是幸福的,有的是不算幸福的。

    幸福的秘密每次夜深人靜回味的時候,都有深秋高台跳水時的戰慄,身心都會為之顫抖,不幸福的秘密回想起來也是一樣,只不過十米高台下的水池,正巧今天沒有水。

    葉楓有秘密,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覺得熟睡都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他這一段時間過著豬一樣的生活,可是他不見得比豬幸福,只覺得自己是個很壞很壞的人,做了很壞很壞的錯事,有的錯事可以彌補,有的,做錯了一次,很難加減,他知道,自己多半就是後者。

    聽到方竹筠低低的聲音,葉楓覺得心口一陣抽緊,那幅眼鏡呆以掩蓋他的內心活動,可是他知道,方竹筠是個細心的姑娘,她可以我解別人的內心。

    「我有的秘密就是最近賺了幾十萬,這個我好像沒有告訴你。」葉楓覺得自己的笑容很僵硬,硬的自己要用手揉一揉,才會舒展。

    「我說的不是這個。」方竹筠望著他,「葉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我有本事?」葉楓看了看自己雙手,十指細長,宛如鋼琴家的雙手,別人看他的這雙手,很難相信他拳可以把別人的肋骨打斷,「竹筠,你是對我說話嗎?不是吧?」

    葉楓很想說。竹筠,你找錯了人,可是望著方竹筠的目光,葉楓覺得已經沒有這個必要。

    「你不用隱瞞了,我不會對別人揭穿你,也沒有必要揭穿你,再說就算說了。又有誰會相信呢?」方竹筠歎息一聲,很勸很淡,她坐在葉楓地床頭,整整了一下他的枕頭,「你不喜歡和別人住在一起,因為你不想讓別人發現你的秘密。你喜歡幫助別人,可是總是默默無聞。」

    「竹筠,」葉楓笑了鹽業,好像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額頭,「是不是病沒好。說的話我怎麼都不懂?」

    「自從你來了之後。我晚上很少有熟睡的時候,」方竹筠輕輕的說道,回頭望了一眼鄧莎的房間,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這些話她不想讓鄧莎聽到,這也是她的秘密,她和葉楓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多半是我的呼喚聲太響,」葉楓好像有些臉紅,「我有的時候,睡的真的很沉。和,和木頭一樣。」

    方竹筠望了他半天,「你不是睡的很沉,你睡覺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其實你根本很少在這裡睡,很多時候,你都是獨自出去,快到清晨才回來。」

    葉楓愣住。

    「我不是有意監視你的行蹤。」方竹筠垂下頭,「我晚上睡地不是很熟。你雖然輕手輕腳地出去回來,我還是能夠聽到。」

    葉楓有些苦笑,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不用放在心上,」方竹筠笑了笑,「別的男人,如果這麼晚出動,難免讓人覺得去做壞事,可是我知道你不會,你是個好人。」

    「你不要總戴著有色眼鏡看我,」葉楓有些苦笑,「我從來不覺得我是什麼好人,筆竹筠,你才是的,我。。。。。。」

    「我就說一次,」方竹筠伸手止住了他的下文,「我說出這些其實只有一個意思,葉楓,你明不明白?」

    「什麼意思?」葉楓想過八百個念頭,不知道她是要加房租,還是要減房租,其實他不是不知道房價,也不是不知道方竹筠的照顧,可是人只準備走的時候,無聲無息的把房租補上就好,推推攘攘的客氣,他不習慣。

    「我的意思是說,你自己要小心一些。」方竹筠站起來,走出去的時候說道:「也有人在為你擔心。」

    葉楓等到方竹筠走了很久,還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換一種方式來幫人,讓別人不擔心的那種?

    掏出了NPC,他按了一下通訊按鈕,等了半晌,那面無人接聽,他好像若有所悟,緩緩的放下了NPC,記得葉貝宮的承諾,讓他做個平常人,那麼隱者和葉貝宮,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葉楓想了一晚上,竟然發現沒有頭痛,早上起床的時候,神清氣爽,三人一個不差,頭一回坐在飯桌前吃早飯,鄧莎有著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等到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葉楓已經吃完了早餐,打個招呼,衝出了房門。

    三人好像都忘記了昨天的事情,可是雙都知道,昨天的那一幕,誰都無法忘記。

    葉楓一帆風順地來到公司,竟然提前幾分鐘,正要把有限地精力投到無限的事業上地時候,一改頹唐氣息,洗心革面,手機又響了起來。

    本來以為是麻全和來電話,商量去哪裡吃飯,葉楓也準備上公司露個面,然後就去長生閣坐鎮,可是看了一下號碼,葉楓望了一下公司,發現許舒婷不在,旁人的目光都是游離不定,有如閃電一般,你發現的時候,已經不見。

    「啊,婷婷,什麼事?」葉楓盡著未婚夫的義務,看到張小娟托腮看著自己,一臉崇拜的樣子,慌忙換了個角度。

    「媽今天動手術,阿楓,你再忙,今天也要過來看看。」

    許舒婷聲音多了一分柔軟,只是聽口氣好像許舒婷母親就在身邊,葉楓才這麼推測的時候,就聽到許母的聲音隱約從話筒那面傳了過來。「婷婷,我動手術,要那麼多的人幹什麼,小葉忙民。就讓他忙,他忙還不是為了你和公司,你們都在這裡,是你能主刀呢,還是葉楓能打麻藥?」

    許舒婷「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葉楓就在這面也被笑聲傳染,覺得許母無論如何,精神狀態還是不錯的,「好的!我馬上就到。」

    葉楓當然還不知道,許母已經和葉貝宮達成了默契,許母相信人定勝天的道理,女兒一直沒有和她解釋葉楓的事情,她也就裝作不去問,兩個每次談到訂婚的時候,都是不知不覺的岔開葉楓的家世,許舒婷是拿不準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可是又真地不想去弄清楚怎麼回事,她覺得自己如果反覆的詢問,看起來好像真的把這當成了真的,會不會引起葉楓的反感,或者是尷尬?許母試探了問了一下,隱約知道女兒不知道葉楓失憶,她不開始猶豫是否讓女兒知道葉楓是失憶,這對許母來說其實是個難題,如果說失憶,就要引起前面的一段糾葛,婷婷會不會有什麼想法,許母猶豫再三,覺得還是要等一段時間再說的好,等到女兒真的覺察出葉楓的好,多半了會詳解以前他的錯事,現在地葉楓和以前,只能說算是兩個人而已。

    來到了醫院,姚君武也在,給人地感覺是許母是許舒婷的親媽,而是他的後媽。但是這不能代表他不關心母親。很多時候,男人的關心。只是默默的,不宣揚的那種。

    「姐夫,最近很忙嗎?」姚君武笑著問了一句,帶出了許母的笑容。

    「伯母,你不用擔心,手術一定會成功的。」葉楓叫媽不習慣,叫伯母倒是叫有模有樣,「我最近有點忙,來的次數就少了些。」

    許舒婷望了他一眼,這次沒有把他單獨出去開小灶,「阿楓,公司那面怎麼樣?」

    「一切正常,對了,都在醫院了,都不要再談工作地事情,婷婷,你這點不好,工作太拚命。」葉楓正常的提出了善意的批評。

    許舒婷好像有點嬌羞,笑了笑,扭頭望向了母親。「媽,你看他還沒有娶我過門,就開始這麼管我,那如何了得?」

    葉楓想要去撞牆,覺得許總不當演員,去當老總實在有些可惜,許舒婷卻多少有些疑惑,聽弟弟說,媽當初上游輪的時候,就被單獨帶到一個房間,後來又和葉貝宮一塊出來,顯然是葉貝宮單獨和媽媽進行了一次談話,他們談論了什麼,讓母親由悲觀變得樂觀起來,許舒婷想問,卻是因為顧及太多,只能裝作瞭然於心的樣子。

    三人都是清清楚楚的稀里糊塗,但是有一點許舒婷倒可以肯定,葉貝宮為母親找了最好的醫生,醫院還是原先的那一家,但是主治醫生完全換了新地面孔,許舒婷本來還在認為,病人做手術之前,再換醫生,多少有些不好,但是等她有一次看到,就算是院長,對於新來的醫生都是客客氣氣的,不由換了念頭,唯一沒有換地就是給媽找的一個特護,小姑娘別的地方不見得好,消息比中央情報局還要精通,她說這次給許母主刀的醫生是從國外請來的,在英國和美國都有很大的名聲,為了許母盡量不轉院操勞,卻除焦慮,前幾天,不動聲色的拉來了一些進口的設備,絕對隱秘,聽說設備要幾千萬,就算運費都要幾百萬叱,小姑娘說的很有效果,彷彿她是醫院的副院長一樣。

    小姑娘說這裡的時候,望著許舒婷都是一臉的尊崇,多半是以為刀子是哪個高官的子女,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排場,侍奉起許母更是盡心盡力的,如今已經和許母打的一團火熱,和她的親生女兒一樣,機會都是自己找出來的,有了要抓住,沒有也要創造,小姑娘從最底層做起,當然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個道理。

    許舒婷聽到這裡的時候,心中有種惶惶然的感覺,對於葉楓的所作所為,她只能有原則的認可,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這次無論如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母親好,可是他萬一真的把這訂婚當作真的怎麼辦,現在沒有人懷疑這是假訂婚,媽也是確信不疑,想到這裡的許舒婷,內心有些顫慄,又有些期盼,轉瞬又是化成了一聲歎息,自己欠葉楓的,順其自然吧。

    病房門響了一下,一個中年醫生站到門口,金髮碧眼,鼻子突兀而出,身材高大,許舒婷見了,暫時把心事放在一邊,站了起來,「威廉博士,要動手術了嗎?」

    「不錯。」威廉博士說的中國話比某些中國人還要地道,「我們現在需要準備一下,許小姐,現在需要你們家屬在手術單上簽字。」

    「哦。」許舒婷雖然知道這是必要的程序,還是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葉楓,「阿楓?」

    「威廉先生?葉楓這次表現的倒鎮靜,伸出手來望著威廉博士,硬朗博士打量了他一眼,有些遲疑的問道:「這位是?」

    許舒婷有了一絲疑惑,難倒這個是葉楓父親找來的醫生,竟然不認識葉楓,雖然這也正常,多少還是讓她有一絲不安。

    「我叫葉楓。」葉楓這一刻沉著冷靜,有些出乎許舒婷的意料。

    「葉楓?」威廉博士眼前一亮,「你姓葉,那麼請問,葉貝宮先生是你的什麼人?」

    葉楓這次猶豫了一下,「是我父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威廉博士本來表情很嚴肅,突然臉上暖意十分,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來,「葉楓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他的態度多少有些前倨後恭,葉楓卻同有多少詫異,望了一眼許舒婷,替她把想問又不敢問的話問了出來,「請問威廉封開,這次手術的成功性有多大?」

    「這麼嘛,」威廉博士多少露出了一點為難的神色,這讓許舒婷心中一沉,「沒有任何事情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算是一個國家發射衛星,經歷過無數次的準備,還是有失敗的時候,人體的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部分。。。。。。」

    「我只想知道概率,」葉楓笑了起來,「其實風險我們都知道的。」

    「我只能說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把握,」威廉博士也笑了起來,聳聳肩膀,「可是我能保證,我會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和準備去做這個手術。」
huro 發表於 2007-12-8 19:36
江湖謠傳 第三十一節 弄巧成拙

    百分之九十五的幾率,和百分之五,其實有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

    葉楓明白這點,威廉博士孔明折,二人彼此相望,心照不宣的笑笑,不過這個幾率卻讓許舒婷心中大定,她對於威廉博士向來都是有種敬畏的感覺,這就是鴻門宴中說的一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病人都是叫花子的命,中吃殘羹冷飯,沒有資格點菜的,正常的情況下,哪個醫生主刀是醫院做主,而不是病人做主。

    可是葉楓一業,好像完全變了模樣,威廉博士口中的幾率,再加上他對葉楓的態度,讓許舒婷對這場手術突然有了信心,她不知不覺的發現,看起來葉楓好像永遠的無足輕重,可是有他沒我了在場完全是一樣的感覺,開始的時候,她以為這是運氣的成分居多,可是現在好像多少有些覺得,葉楓其實是個有能力的人,他上,可是關鍵的時候,能夠獨當一面無疑是他。

    「謝謝。」葉楓用力的握了握妻廉博士的手,沒有像其他的病人家屬一樣,塞個紅包上去,「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威廉博士笑笑,也是和葉楓握了一下,這才抽出手來,擺擺手,「葉先生,完全不用,我這也是我別人的情,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倒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葉楓凝望著他的眼鏡,「請說。」

    「我是國際最好的腦科專家之一,」威廉博士說這個好像不是為了炫耀,「我同時對心理疾病也有很深的鑽研。」

    「威廉博士,你想說什麼?」許舒婷忍不住發問,難倒母親不但是腦袋有問題,心理也有問題?

    「哦,我不是指張女士。」威廉博士笑笑,「我是說葉先生如果有朋友有心理疾病,可以找我看看。」

    許舒婷有些許不滿不能表露出來的,心中只是想,你這不是咒別人嗎,她的目光只是落在了威廉醫生的身上,沒有注意到許母臉色變了一下,只是望著葉楓。

    「哦,那好。多謝。」葉楓回答的中規中矩。

    威廉博士點點頭,」葉先生,那我去忙了。」

    「好的,再見。」葉楓笑了笑,等到他消失不見地時候,這才轉過身來,「伯母,看來這次手術成功的希望很大。」

    眾人都是笑,心情複雜,只是姚鵘牙望著准姐夫。來了一句,「姐夫,你不錯呀,誰都認識。」

    從許母被推進手術室,到手術燈滅,許舒婷一直抓住葉楓的手,牢牢的,話不算多,勝過千言萬語。

    葉楓坐在手術室外,很沉穩的樣子,多少給許舒婷帶來的一些安心,「葉楓,災個威廉博士你認識?有名嗎?應該沒有問題吧?」

    她連一串的問題讓葉楓無從回答,生怕真的有問題,許舒婷會找自己拚命,姚君武也是很緊張的,卻很男人的說道:「我們是盡人事。安天命,姐夫已經盡力了,他又不是醫生,能做到的都已經做到了。」

    他說到姐夫地時候,看了一眼葉楓的臉色,看到他向自己善意的笑笑。也是回之一笑,心想葉楓看起來其實和自己差不多,一點都不紈褲,目光不疑難問題的略過姐姐和葉楓相握的雙手,有些苦笑。

    許舒婷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有些望了一眼葉楓,「對不起,葉楓,我對你的要求實在太高了一些。」

    「沒有關係。」葉楓笑笑,很是善意的樣子,抬頭望向了手術室的那盞燈,覺察到姚君武望向了自己的眼神,其實本來想說,許總,你媽在做手術,我們不用做戲了,可是他看到許舒婷有些焦慮地眼神,有些憔悴的面容,知道她最近多半也是休息不好,一時倒也不忍抽回手掌,手術結束後,這場演戲真的能馬上結束嗎?葉楓也不清楚。

    手術室門打開的那一刻,許舒婷霍然站起來,才發現手心滿是冷汗,終於鬆開了手掌,衝到門口,看到威廉博士的那一刻,竟然忘記了問話,只是緊張的盯著威廉博地眼睛。

    「博士怎麼樣?」葉楓代替她問了一句。

    威廉博士摘下了口罩,看起來精神倒好,「手術成功,現在病人還需要密切觀察三天,我預期72個掌上電腦內能醒來。」

    「真的?」許舒婷感覺渾身有些發軟,差點坐在了地上,轉瞬感覺是對醫生不的信任,補了一句,「那多謝威廉博士。」

    等到威廉博士走了之後,許舒婷再次握住了葉楓的的和,滿是感激「葉楓謝謝。」

    葉楓笑笑,「老人沒事就好。」他只是等待許舒婷的下方,葉楓我們地協議至此為止,你可以走人了,只不過許舒婷顯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夢囈者不在乎那個協議,聽到身後的聲響,看到母親被推了出來,雙目緊閉的,想要叫一聲,卻又怕什麼,一直跟在病床的後面,等到忙忙碌碌完成後,隔著窗戶望著母親,心中不知道悲喜。

    「許總,我。。。。。。。」葉楓不知道不覺的恢復了稱呼。

    姚君望了他一眼,想要說什麼,終於忍住,許舒婷望了葉楓一眼,覺察到稱呼的改變,愣了一下,終於想到了什麼,猶豫一下,恢復了稱呼,「葉楓,謝謝你。」

    「不用客氣。「葉楓只好把客氣重複了一遍,「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的。」

    「哦,那你回公司吧,我在這裡再看看,君武,你也回去吧。媽沒有醒,我一個人就行。」許舒婷恢復了老總地氣派。

    看著葉楓沒有動,許舒婷看起來有些疑惑,「還有什麼事?」

    「沒什麼了。」葉楓搖搖頭,轉身離去。姚君武看了姐姐一眼,目光複雜,望著葉楓已經走遠,「姐夫,等等我,一塊走。」

    葉楓扣到姐夫兩個字,身形凝了一下,姚君武跟上,一把抓住葉楓的手臂,「走吧。」

    許舒婷目光只落在葉楓的背影上,好像再也看不到以往的懶散,良久才轉過身來,目光落在母親地身上,喃喃自語,「媽,你快好起來吧,你病好了,可以告訴我,以後怎麼做。」

    「姐夫。」姚君武倒是稱呼沒有改變。「這段時間,你真是受累了。」

    葉楓看著姚君武,好像感覺到有點陌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或許也不想搞懂他在想什麼,他在游輪子上。和許舒婷說過自己的事情,為什麼現在又當作沒事人一樣?

    「君武,這些,這些都是我應該做地。」

    姚君武笑笑,「姐夫。。。。。。。」

    「等等。」葉楓停住了腳步,打斷了他的話,「君武,我想和你說一聲,我不是你的姐夫。」

    「訂婚了,還不是嗎?」姚君武笑容並沒有消褪。

    葉楓看了他良久。本來說大家不用演戲了,難倒不累嗎?我做到了我應該做的事情,無論我是什麼人,看到別人有困難。能幫我就不會袖手,而不會是因為你姐姐的原因。話到嘴邊卻只是道:「我和你姐姐不過是假訂婚。」

    「哦。「姚君武表情多少有些錯愕,感覺到這個花花公子好像真的和別的有些不同,許母渦有告訴女兒關於葉楓的事情,對於兒子卻多少主及了一些,而且很肯定是說,小葉不是壞人,他不是紈褲子弟,他是個奮發向上的人,姚君武不以為然,卻已經多少改變了初衷,只還是對姐姐隱瞞了這件事。

    一個人對於自己的感情和意志很難控制,姚君武的態度孔隨著母親的勸說而改變,他沒有從姐姐那裡得到明確的答覆,卻中葉楓這裡得到,但是聽到的那一刻,多少有些悵然,當然這種悵然是為了姐姐。

    」伯母病了,不肯動手術,因為你們的緣故,」葉楓緩緩道,少了一分糊塗,多了一分清醒好像一夜之間脫胎換骨,「伯母是個好母新,因為承諾是你爸的囑托,雖然你是她親生地,可是她也關心你姐姐的終身大事,你姐姐終身一身,她不放心做手術的,怕做了手術,會醒不過來,所以你姐姐找我演了這齣戲,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讓伯母安心的做手術,現在伯母手術既然做了,那我們的這場戲就可以落幕了。」

    葉楓一口氣說了出來,覺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時也舒了一口氣。

    「哦。」姚君武望著葉楓,也感覺到這人好像變了一些,真誠依舊,可是好像人糊塗了一些地樣子,其實人在世上,聰明就是糊塗,糊塗反倒,姚君武不知道怎麼想到了這個理論,覺得以後還要勸勸葉楓,你以前那樣,其實不錯的,「你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演戲?包括你對我姐姐的感情?」

    葉楓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姚君武的肩頭,「君武,這扯不到什麼感情糾紛,這只是助人,我想你姐姐肯定也知道這點,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地話,最好問問許總,還有,你說的不錯,這一切都是在做戲。」

    「包括你的家世?「姚君武突然問道。

    「嗯,」葉楓點頭。

    「可是你做戲未免做的逼真一些,」姚君武有些冷笑,「我可聽到趙品說了,你是葉家的公子哥,那艘游輪都是你葉家的產業。」

    「既然是演戲,當然要逼真的些。」葉楓笑笑,「如是連你也騙不過,那還演什麼?」

    他半真半假地一說,姚君武疑惑了起來,「可是那排長很大,你花了多少錢?」

    「大約四十萬吧。」葉楓沉思了一下,好像在計算數目,「我動用了來到開拓者後的全部提成,雖然豪華了一些,但都是租借,所以也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多。」

    姚君武有些遲疑,「你的提成,你是你你自己掏錢,花錢擺譜,只是為了一個假訂婚?」

    「不錯,錢賺了就是末花地,不然嫌了幹什麼?」葉楓總是能冒出來一兩句白癡哲學。

    姚君武突然握住了葉楓的手,竟然有些感動,「葉楓,你真地是個好人。」

    葉楓愣了一下,感覺到自己好像蒙塵的明珠,可能頭幾天秋末風大,讓風吹了蒙塵去,露出了光華,這不時的被有慧眼的發現,竹筠當然算上一個,如今算上一個,自己是個好人?葉楓有些苦笑。

    「算不上什麼好人,能幫的還是會幫的,錢這東西,不就是花的。」葉楓覺得自己和賈大空一樣,好像把四大銀綁在了褲腰帶上,隋朝可能撮,只不過賈大空花的是真金白銀,他花的是子虛烏有,四十萬還是好好的落在口袋,只動了站行,如此事無關。

    他對姚君武撒了個不是謊言的謊言,因為他已經決定斬斷這場訂婚給自己帶來的迷惑,所有的一切,都和訂婚一樣過去吧,包括自己的身世。

    「姐夫,你對我姐姐真的沒說的,」姚君武還是握著葉楓的手不放,感激和口水一塊噴了出來,稱呼還是沒有改變,「等等,你別忙著制止我,」看著葉楓好像要糾正自己的稱呼,「你說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花了四十萬,他想證明什麼?

    「啊?」葉楓才發現有的時候好像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說真話不見得能解決問題。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姚君武得不到回答,意料之中,「誰花有誰知道。」

    葉楓想說我也知道,姚君武又是打斷了他的話,「訂婚是假的,我並不否認,可是這假訂婚之中,還有著不為雖人發現的真情,是嗎?」

    「可是。。。。。。」葉楓想說,可是這真情不見昨是你想像中那種。

    姚君武又打斷了他的話,「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葉楓忍不住問道:「那你知道什麼?」

    姚君武笑了起來,「我知道的是現在還得叫你姐夫,直到姐姐不讓我叫為止。」

    葉楓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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