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 江山如此多梟 作者:南海十四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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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7-12-16 21:44:0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7 394740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3:07
第633章 三到秦淮河畔(1)


  秦淮河今天沒有雨,寒風也顯得溫柔了很多。微風從冰冷的湖面上拂過,帶起陣陣的漣漪,有幾個不知道名字的水鳥,時不時將自己的爪子點在水面上,濺起晶瑩的水花,即使看到遊船靠近自己,也捨不得離開,直到船頭快要撞到自己了,才撲稜撲稜的飛起來,在飛翔的過程中還不斷的有水滴灑下來,那些不幸被滴中的人們,還以為是鳥兒拉的尿,都低聲的詛咒真晦氣,但是也有更多人會很識趣的說這是天降福瑞,是很好的兆頭,於是不愉快的詛咒立刻就消失了,秦淮河再次回到了歡聲笑語之中來。

  來來往往的畫舫和遊船,將整個秦淮河畔帶動的好像充滿了生機,到處都可以聽到少女們清脆的笑聲,時不時地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陣陣悅耳的絲竹,從那聲音來看,似乎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們在這裡也有了一席之地。最奇怪的是,在這些男歡女愛的歡聲笑語中,居然還能清晰的聽到六榕寺傳來的佛唱和古銅大鐘的聲音,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似乎是最媚俗的和最純潔的心靈,都在這裡激烈的碰撞了。

  楊夙楓沒有從未央宮直接進入秦淮河,而是向其他的遊客一樣從秦淮河的東岸登船進入秦淮河的,因為未央宮的那個神秘小門已經被未央宮的婦女聯合會下令封閉了,杜絕了有可能引誘某些人走向墮落的漏洞。他是獲得了未央宮婦聯的批准以後才來到秦淮河的,中間當然要費一點點地周折,畢竟,未央宮婦聯的主要領導人有好幾個呢,想要她們一致同意,那需要充分的理由。幸好楊夙楓不缺少理由,獲得了批准,當然。未央宮婦聯的監視也是必不可少的。他身邊地人在承擔保護他的生命安全的同時,也順便的執行監視的任務。

  一大清早,楊夙楓就來到了秦淮河畔,杜天琪已經租好了船隻在那裡等候了。今天的秦淮河顯得格外的熱鬧,遊人很多,碼頭邊上的烏篷船根本不夠用,這種物美價廉的代步工具只要一靠岸,早就被訂購一空了,岸邊還有很多等候的人群。幸好楊夙楓經過了精心地化妝。否則,肯定要被人認出來,因為這些遊客裡面,有好幾個都是他認得的來自美尼斯地區的有名富豪。這些傢伙,好不容易才來到尼洛神京,結果屁股都沒有坐熱,就一頭插到了秦淮河畔的女人堆裡。看來他們的錢包的確是太鼓了,自己有必要幫助他們消化一下。

  和上兩次來有點不一樣,楊夙楓覺得今天的有可都有點怪怪地,好些人明顯的帶著侷促和不安。他在人群裡呆了一會兒,才瞭解明白了。有些遊客明顯就是帶著第一次嫖妓的興奮和緊張而來的,在別人地面前都想裝的跟正人君子一樣,用各種各樣的借口試圖隱瞞自己嫖妓的最終目的,真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明明是內心的慾望促使他們想狠狠的嫖一次。可是他們卻要裝出很委屈的樣子,絕大多數人的理由都是為了朋友,為了工作,為了……沒有辦法才這麼幹的。

  可是,這裡的人都很清楚,只要是上了船進入秦淮河的,能夠有誰可以潔身自好的?就算是楊夙楓自己,也不敢打包票。如果不是芳菲青霜等人牢牢的監視著,他會不會在這裡失身。還真地不敢說。至於那些熟客,就不需要掩飾什麼了,直接好像大爺一般往烏篷船上一站,扔出幾塊金幣,大喝一聲,就精神抖擻的踏上了尋歡作樂地道路。

  楊夙楓的烏篷船直接開到了怡紅別院,隨後又到了天香樓。他到來的時候還很早,忙於工作的姑娘們都還沒有起來呢,所以,他很好的避過了騷擾,在那裡美美的享受了一頓不同尋常的早餐,又聽了一會兒鄰桌客人的胡說八道,瞭解到不少八卦的新聞,也算是有了不少的收穫。只不過,在絕大多數的新聞裡,自己都是主角,而且形象也被別人隨意的歪曲了,搞得他心情的確不太爽,本來準備聽別人東拉西扯一個早上的,結果聽了兩個小時就滾蛋了,隨便的吃了早餐,就回到了秦淮河裡面。

  「今天怎麼這麼的熱鬧?還有這麼多的回頭客?」楊夙楓喃喃自語的說道。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根據他的無意識的點算,就有近百名的嫖客進入了秦淮河畔,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比兩次他到來的時候要熱鬧的多。要知道,這時候才是下午,要是晚上,那前來秦淮河的人就更多了。

  「還不是因為你,幾千年來的皇帝風流都比不上你。」旁邊的芳菲青霜翻著白眼,冷冷的說道,帶著很不滿很厭惡的語氣,好像秦淮河的今天完全是因為楊夙楓的過錯而造成的。她的脾氣總是不太好,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楊夙楓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兒子的原因,她的寶貝兒子總是那麼調皮搗蛋,她這個做媽媽的自然心裡覺得很煩躁。

  郁水蘭若將細心剝好的鴨蛋放在楊夙楓面前的骨質陶瓷碟子上,這是秦淮河的特產,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似乎比未央宮曾胖子弄出來的鴨蛋要好吃一點點,當然,也完全有可能是平常少吃的緣故。楊夙楓無言的吞了個鴨蛋,這才想起秦淮河的今天似乎的確跟自己有點關係。什麼關係呢?那就是自己簽署了一份允許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合法存在的書面文件,將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從地下拉到了地上,變得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了。

  根據楊夙楓親筆簽署的這份法案,藍羽帝國最高統帥部署下的政務院以書面的形式公開宣佈,不會用行政手段來干涉秦淮河畔紅燈區的具體事務,但是秦淮河畔也不得超越這塊區域進行宣傳,藍羽帝國的其他的方也不得存在類似的紅燈區。在約法三章的基礎上,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可以光明正大的經營,並且向政府交納一定地稅收,所有地妓女也將獲得和藍羽帝國其他公民平等的權利。

  至於約法三章的內容,條條框框很多。但是具體的幾個內容無非是那幾個:所有的經營場所都必須向政府部門登記。由法人代表進行管理,並且事先交納五百萬金幣的行業保證金,取得行業資格證以後才可以經營;秦淮河畔紅燈區成立了協會,進行行業自律,不得作出有違行業道德的事情;搞好社會治安管理,不得出現類似殺人越貨之類的嚴重治安案件,否則追究法人代表的責任;不得出現逼良為娼地惡性案件,否則取締資格證書;所有妓女必須憑證上崗,否則視為暗娼處理。同時追究法人代表的責任;各經營場所必須向每個妓女發放資本工資,基本工資由各個經營場所每個月上繳專門的管理部門,由管理部門統一發放,凡是拖欠工資的,一律取消資格證……

  雖然附加的條款比較多,需要繳納的保證金也太多了一點,妓女的地位也提得太高了。但是這也是秦淮河畔第一次得到公開地承認,所以,經過了短短的三四天的思索以後,秦淮河畔的大部分色情業經營場所都按照規定進行了登記。並且交納了保證金。只有極少數地小場所和暗娼,因為沒有能力繳納保證金,結果被毫不留情的取締了,秦淮河畔的色情業經過這個小小的整頓,居然有點煥然一新的感覺。

  難得啊!幾百年來第一次這塊地方成了名正言順的紅燈區,再也沒有遮遮掩掩地必要了。對於色情業的經營者來說。只要你有足夠的資金,良好的經營手段,你完全可以將這裡當作自己的產業世世代代的經營下去。對於嫖客來講,只要你有足夠的資本,大可以將嫖妓進行到底,絕對不用擔心巫山雲雨剛好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出現警察查房地事情。

  這是依蘭大陸幾百年來第一次有國家的最高權力機關正式承認紅燈區地存在,並且允許其合法經營。的確在尼洛神京乃至整個藍羽帝國都引起了小小的轟動。在這個已經沒有新聞的年代,在這個已經對戰爭感覺到厭煩的年代。這件事情無疑是很好的花邊新聞,所以,藍羽帝國和其他國家的報紙都花費了巨大的版面來報道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的,有人甚至公開的叫囂:「解放妓女的時刻到了!」

  當然,作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的楊夙楓,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尤其是對他的名聲而言。幾百年來,秦淮河畔的色情業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但是無論哪個時候的統治者,都沒有給過它們合理的身份,時不時還要裝模作樣的打擊一下,雖然打擊完了拿到錢了就算了,說不定還要暗地裡扶持一把,讓它盡快的復甦,以便撈到更多的錢,很多官員明裡暗裡的和這些色情業的大老闆都有密切的聯繫,但是作為國家的最高機構,是從來沒有公開的承認過秦淮河畔的色情業是合法的,甚至有些皇帝還信誓旦旦的發誓要取締秦淮河畔的色情業,當然,這個發誓是作作樣子的,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不了了之。

  楊夙楓這道命令,公開的給予秦淮河畔色情業的合法身份,也的確是開了歷史的先河了,藍羽帝國的老百姓也算是長了見識,背地裡稱他連妓女都要解放。這位統帥膽大包天,敢作敢為,不過這件事情的確有點離譜了,但凡是將自己的名字和妓女聯繫起來的皇帝都沒有好下場的,難怪他本人要被坊間稱作幾千年來最淫蕩的皇帝,連吟唱詩人也忍不住要將這件事情編入歌詞,四處傳唱,至於那些衛道學的封建鬥士,當然要將楊夙楓貶得一文不值了。就連未央宮內部,也有頗多的議論,於是,未央宮東邊的那個小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被牢牢地封閉了。

  不過,楊夙楓自己倒不覺得怎麼樣,他做事才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既然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已經存在了幾百年,說明它有它存在的道理和價值,與其將其取締,又或者繼續以前那種遮遮掩掩的樣子,還不如將它放到檯面上來。公開的光明正大的進行經營。其實楊夙楓也不知道讓色情業合法化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他也沒有太多的心思來衡量這個複雜地問題,反正他看中地是藍羽帝國可以從中獲取巨額的稅收,所以快刀斬亂麻,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了。

  其實以前秦淮河畔的色情業每年也同樣要繳稅,而且數額還不小,只不過這些稅收都進入了某些官員的私人腰包了,國庫一文錢都沒有拿到。為了那二十四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自己被別人怎麼罵都沒有什麼所謂了,自己都被罵了五六年了。什麼樣的形容詞似乎都見識過了,難道他們還能用更凶狠的詞語來形容自己麼?肯定不可能了,那自己還擔心什麼?

  「這些臭男人,不呆在家裡,天天跑這裡來,都是壞蛋,真應該殺了他們這些畜牲。」芳菲青霜的臉色很不好看。冷冰冰的說道,聲音裡帶著極大的怨恨。沒有人懷疑她說地是假話,如果這裡是美尼斯地區,又剛好是摩尼教的轄區。那麼這些來往於水上的風流嫖客們,肯定要全部的遭殃了。

  「快過年了,放縱放縱也不是錯吧。很多人一年到頭都累的夠嗆,錢也掙夠了,是時候來這裡放鬆放鬆了。」楊夙楓不看芳菲青霜的臉色,獨自悠悠然的說道。果然。芳菲青霜和郁水蘭若地臉色都不好看了,相信沒有哪個女人在這個時候臉色還會好看的,她們沒有動手打他一頓已經是很給面子了,未央宮那麼多的女人還在哀怨享受不到男女快樂,他卻在這裡說風涼話,這不是討打嘛。

  「嘿嘿,我說你們不用這麼盯著我,我是很安分的。我的眼睛之所以鼓溜溜的東張西望,只不過是我想看看。今年年底的秦淮河畔,客源有沒有發生變化。這裡雖然是煙花出沒之地,可是,這種地方,最能夠看出一個城市的真實面貌來……呵呵,你們不信,那就算了……」楊夙楓懶洋洋的地說道,斜著眼睛看著那些不時從自己的烏篷船身邊飛馳而過地嫖客們,淡淡的辨別著他們的身份。

  芳菲青霜和郁水蘭若都嗤之以鼻,覺得楊夙楓在撒謊,根本沒有心思搭理他,只有宮紫嫣好奇的看了好幾個人,結果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於是也覺得楊夙楓在隨口敷衍,也不理睬他了。

  楊夙楓微微一笑,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目光依然淡淡的看著外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沒有撒謊,也沒有敷衍她們,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地,他的確希望從秦淮河畔這裡管中窺豹,來衡量衡量目前藍羽帝國地經濟變化和階級層次變化。不過,這些都是很複雜的問題,也就懶得跟這群女人細說了。

  其實一早上,楊夙楓就已經察覺到,秦淮河畔的客源已經發生了相當大的變化,越來越多的商人和工廠主成為了這裡的消費主力軍,很多經營個體戶也開始到這裡來消費,之前看到的很多公子貴族讀書人之流的已經變得很少見了,大地主階級已經完全的消失,同時,來自美尼斯地區的客人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來自血色高原的馬販子。

  也許這一切,在很多妓女的眼中,只不過是藍羽帝國帶來的新變化罷了,但是在楊夙楓的眼中,他卻可以推斷出更多的東西。所謂一葉知秋,秦淮河畔也是如此。小小的秦淮河畔看起來毫不起眼,可是依蘭大陸這片土地上發生的很多變化,都會在這裡不經意的表現出來。無論什麼樣的社會變革,不管是流血的,還是不流血的,歸根到底都是利益和資源的重新分配罷了,這種分配自然會在秦淮河畔這種消費場所毫無掩飾的表現出來。

  例如,秦淮河畔的妓女們會感覺到這段時間生意好了很多,她們可能會將功勞歸功於神靈的保佑,認為是自己虔心求佛的結果,可是楊夙楓卻知道,這是藍羽帝國制定的各項經濟政策開始發揮作用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今年藍羽帝國的經濟形勢是相當好的,藍羽軍法典開始實行,大量的農民獲得了土地,生產的積極性很高,獲得解放的奴隸也對工廠地工作充滿了興趣,那些商人和資本家通過產品地製造、運輸和售賣,的確取得了不錯的利潤,許多小商人和小工廠主。或者是個體經營戶之類的。也在這場唐川帝國向藍羽帝國轉變的過程中獲得新生,逐漸的掌握了財富。

  這些人有了財富,很容易產生歪念頭。在物質文明豐收的時刻,精神文明建設沒有跟上,這些人跑到秦淮河畔來揮金撒銀是很正常的事情。古語有云,飽暖思淫慾,可見這是幾千年來的陋習。既然這個陋習已經沿襲了幾千年,楊夙楓也就懶得去絞盡腦汁地改變它了。

  在過去,到秦淮河畔來尋歡作樂的多半都是地主階級和貴族。但是現在這兩個層次已經被藍羽軍徹底的摧毀了,倖存者要麼在接受改造,要麼就流亡其他勢力控制的地區。秦淮河畔的客源自然也就產生了巨大的變化,越來越多富起來的人群開始到這裡嘗試一下所謂地天堂感受,他們的數量顯然要比之前的地主和貴族多的多了,尤其是商人階級,在藍羽軍法典地推動下。他們的活力得到了全部的釋放,財富在不斷流通的過程中點點滴滴的流入他們的腰包,他們當然有資本想要到這裡享受過去貴族才能享受地樂趣。

  秦淮河畔的妓女們也許還會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她們以前的那些熟客有大半都不見了。這些熟客要麼就是大地主,要麼就是貴族,現在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她們也許會覺得,可能是他們家裡出現了什麼不幸的事情,又或者是自己年老色衰,沒有吸引了。所以熟客門都不來了。可是在楊夙楓看來,他們的這些熟客不是不想來,而是他們已經來不了了,他們要麼被藍羽帝國堅決地鎮壓,要麼現在還在藍羽軍地勞改場裡面接受改造,能夠芶延殘喘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奢求,他們還想到秦淮河尋歡作樂?恐怕永遠都不可能了。

  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楊夙楓卻在這裡看到了藍羽帝國新的一面。看到整個藍羽帝國正在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藍羽帝國控制區地利益和資源分配正在按照自己的意思在進行。秦淮河還是那條秦淮河。秦淮河上地女子也還是那些女子,可是遊蕩在秦淮河上面的男人卻已經換了面孔,而這正是藍羽軍希望看到的。當然,有錢了就到這裡來胡天昏地當然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藍羽帝國以後還要加強宣傳引導,讓這些嫖客們將多餘的資金投放到其他領域。

  當然,這方面的問題就不歸楊夙楓自己管了,自然會有專人進行管理。呵,沒看到嗎,秦淮河畔多了很多宣傳畫冊,在每一頁宣傳單的底部,都用各種字體印有「嫖妓有害健康」的字句,提醒大家逐漸的遠離這種陋習,至於遵守還是不遵守,那就看各人的修為了。就算是社會主義國家,也沒有辦法根治這個陋習,楊夙楓乾脆放棄嘗試了。

  「楓,要不要回去天香樓喝下午茶?」郁水蘭若溫柔的問道。

  「你們要喝不?」楊夙楓隨口說道。

  「我們?我們下午不吃東西的。」郁水蘭若看了看芳菲青霜和宮紫嫣兩個,她們倆都搖搖頭,表示她們下午也不吃東西。事實上也是這樣,她們在未央宮的時候,下午也是不吃東西的,只有楊夙楓有時候貪新鮮,也弄個下午茶,不過曾胖子很明顯的對於正餐以外的

  食品不太在行,水平急促的下跌,於是楊夙楓後來也很少吃了。不過,曾胖子的下午茶手藝不行,不代表天香樓的下午茶手藝不行哦,天香樓的下午茶和早餐一樣,都是尼洛神京有名的美食。

  「那我也不吃了。」楊夙楓懶洋洋的說道。天香樓的下午茶雖然好吃,可是自己一個人吃,那多沒意思,早知道,就把十四公主帶來了,未央宮的女人裡面,喜歡和下午茶,也就是她和另外的幾個女王了。自己身邊的這些江湖女子,對飲食從來都沒有太多的講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飲食上也是這樣,未央宮的拉幫結派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郁水蘭若不再問了,重新閉目養神。

  楊夙楓獨自一個人坐在船艙裡,慵懶的看著外面,優哉游哉的享受著難得的清閒。他今天弄了一條比較大的烏篷船。所以船艙地空間看起來要寬敞了很多。最起碼三個人坐在船艙裡,不用你貼著我的臉,我貼著你的臉了。當然,臉貼臉的也不是什麼壞事,尤其是美女當前,只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美女們恐怕早就跑到外面去吹寒風了。不知不覺間,他就在那裡胡思亂想起來。

  芳菲青霜坐在他的旁邊默默地看書。小孩子認字用的書本,她看看得津津有味,還悄悄的練字。這個女魔頭,武功很厲害,敢作敢為,殺人也不眨眼,可是文化水平卻不高。連報紙都看不懂。可是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她的性格發生了巨大地變化,為了孩子的將來著想,她居然破天荒地開始努力的學習文化。即使受到某些人背後的指指點點也沒有停止,她甚至開始請蝶思詩來做自己的老師,毅力還真的是很少有,蝶思詩最喜歡就是為人師表,立刻答應了。女魔頭不可怕,就怕女魔頭有文化。就連楊夙楓自己,都無法預計以後芳菲青霜會變成怎麼樣,看來孩子的作用力還是無法衡量地。

  郁水蘭若在他的對面閉目養神,面目端莊的好像南海觀世音菩薩,滿臉的寶相莊嚴,可是卻偏偏最容易誘人犯罪。說起來也真地不容易,能夠將這個女人拉到自己的身邊,楊夙楓覺得還是蠻有成就感的。要是她能夠給自己生下來小寶貝的話,那就更完美了。當然,那得在搞定了楓靜軒以後,不然,自己和她的事情立刻就穿煲了。

  宮紫嫣在外面看著杜天琪撐船,這個來自疑花宮的小姑娘,跟了自己也差不多三四年地時間了,這朵嬌嫩的鮮花自己居然沒有採摘,也真的是奇跡,難怪有些人誤會宮紫嫣沒有吸引力,無法激起男人的慾望,這實在是冤枉了她,只不過這個小女孩的確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也不知道尋找機會和自己單獨相處,每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幾乎也總是有旁人的存在,楊夙楓有時候不得不暫時的忽略了她。

  幽若紫蘿沒有來,因為她懷孕了,這件事情說起來倒是很高興地,畢竟,為人父母總是令人快樂的。蘇綾鱈和芳菲青霜懷孕的時候,自己都不在她們的身邊,看不到寶寶每天長大的過程,一直引以為憾,到今天總算可以彌補上了。不但幽若紫籮懷孕了,薛思綺、紫悅、鳳嵐舞、鳳霏霏、蘇菲瑪韻、艾莎麗諾都相繼證實懷孕了,最大的有三個月了,最小的也有兩個月了。

  這麼多的女人相繼開花結果,未央宮籠罩在一片快樂和緊張的氣氛之中,十四公主自然要承擔起未央宮主人的職責,張羅著每個准媽媽和准寶寶需要的所有物品。幸好婚禮決定在十二月份的中旬舉行,要不然的話,很多新娘子都要挺著大肚子出現了,不過縱然如此,許多准媽媽已經在做一個幸福的媽媽和一個絕頂美麗的新娘子之間痛苦的不行了,畢竟,就算只有兩三個月的身孕,天上人間特別製作的婚紗也不能表現出最美好的一面了。

  楊夙楓神遊天外,胡思亂想,目光忽然落在郁水蘭若的身上,他在想,不知道海天佛國是不是有些獨特的秘方,可以防止女人懷孕,他也努力了好幾回,郁水蘭若居然沒有什麼動靜,不過也有可能是時間太短了,還來不及懷孕,要是楓靜軒……

  倒是芳菲青霜,肯定是已經暗暗決定了不再懷孕,所以就算他怎麼努力耕耘,都是沒有辦法開花結果的了,唉,他的孩子,雖然是長子,可是看那個脾氣,將來肯定也是一個小魔王,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能接替自己的位置的,看來也只有給他一塊土地,讓他自己去做土財主了。反正伊雲大陸那麼多的土地,隨便給他一塊折騰就行了。

  以前楊夙楓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可是現在卻不得不考慮了,民意難違啊!自己的婚禮都還沒有舉行,有關立太子的事情就已經鬧了出來了,壓都壓不住。有些很懂得投機鑽營的傢伙,明知道自己不會拿這件事情處理他們,所以只要有機會的話,就會帶上一兩句立嫡的事情,臉上就差沒有寫著邀功兩個字了,真的是不勝其煩。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宮紫嫣輕輕的哼了一聲,似乎有些詫異。

  楊夙楓探探頭,關切的說道:「嗯?你感冒了?」

  宮紫嫣冷冷的說道:「有兩個狐狸精跟在我們的後面。」

  楊夙楓愕然說道:「兩個狐狸精?」

  杜天琪匯報說道:「楓領,是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她們的船隻似乎想要靠過來。」

  芳菲青霜放下書本,冷冷的說道:「不行,叫她們滾開。」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3:07
第634章 三到秦淮河畔(2)


  楊夙楓開始的時候覺得有點詫異,後來又覺得心裡怪怪的,沒有做聲,心裡暗道原來是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她們兩個想必一直都在秦淮河等待自己的出現,也不知道等候了多久了,天可憐見,終於在今日等到了自己。看在這份苦心的基礎上,如果拒而不見,似乎也不好,但是如果見面了,就要涉及到敏感的政治話題,偏偏自己這時候也還沒有完全考慮好依蘭大陸西北部的攻略,無法作出明確的承諾,到時候辜負了美人,似乎也很尷尬,一時間,他還真的有點難以取捨了。

  本來,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她們早就應該回去自己的家鄉了,當初前來參加所謂的典禮的外國使者,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只有龍京國和玉京國的使者還滯留在尼洛神京。他們停留在尼洛神京的目的,還是希望能夠取得藍羽軍的援助,協助龍京國共同對付燕京國。可是,藍羽帝國遲遲沒有給他們明確的答覆,不過也沒有完全的斷絕他們的希望,於是,為了這一絲絲的希望,她們的丈夫無法下定決心離開,她們也就繼續滯留在尼洛神京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很容易推斷出來,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肯定也對丈夫的事情感覺到著急了,但是她們可能不敢告訴自己的丈夫有關她們曾經和楊夙楓碰面的事情,可是眼看著事情這樣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們不能也不好意思直接來找楊夙楓,只好每日都在秦淮河來回的遊逛,試圖還能遇到楊夙楓,從而私底下將問題傾訴。由此可見,龍京國和玉京國都感覺到自己的未來處境非常的危險了。

  楊夙楓側身看了看芳菲青霜,這位正在努力的向有文化的女魔頭轉變的未來貴妃,正滿臉怒氣的走出船艙。很顯然。她是準備要將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拒之門外了。未央宮地女人平時其實也算不上一團和氣,很多女人之間都有大大小小地矛盾,只是暫時沒有激化而已,但是出了門,個個都齊心得很啊,一致對外,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堅決不讓別的女人進入未央宮。

  楊夙楓朝郁水蘭若說道:「燕京國最近有什麼舉動?春風起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為了將郁水蘭若徹底的拉下水,楊夙楓故意將部分的機密文件交給她負責保存。並且聲稱只有她一個人才有權力掌管的,郁水蘭若果然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覺得高人一等了,對於這份工作表現的盡心盡責,完全忘記了自己原來是不拿工資的免費勞力。處於愛情裡面地女人總是盲目的,哪怕郁水蘭若也不例外,她已經被海天佛國未來的掌門寶座完全的蒙蔽了雙眼。暫時是很難清醒了。

  到後來,楊夙楓乾脆讓她掌握了部分藍羽軍的情報系統,並且私底下告訴她自己只相信她一個人提供的情報,果然。郁水蘭若頓時沾沾自喜起來,以為受到了楊夙楓的特別關愛,表現地更加賣力。為了弄到出色的情報,她毫不猶豫地動用了海天佛國的情報網絡,於是,楊夙楓的另外一個小小地目的也達到了。那就是將海天佛國的情報網絡逐漸地納入藍羽軍的情報網絡中。

  因為鳳霏霏懷孕了,御用醫生紫悅和弗蕾妲都建議她安心靜養,所以藍羽軍的情報網絡就交給上邪來負責了,那個老謀深算的老頭子不動聲色地借用海天佛國的情報網來達到了擴張的目的,並且獲取了大量的情報,作為獎勵,楊夙楓許諾明年合適的時間就會陪同郁水蘭若回去海天佛國對付她的師傅楓靜軒。

  郁水蘭若想了想,過濾了一遍自己所掌握的情報。慢慢地說道:「沒有,燕京國和春風起最近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真奇怪。春意濃死了那麼久了,他們怎麼能夠忍受地了?」

  楊夙楓也皺了皺眉頭,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楊夙楓認為,燕京國肯定會借春意濃被殺的機會向龍京國發難的。燕京國很早就想對龍京國動武了,春意濃的死無疑是最好的借口,春意濃的死訊傳來,燕京國的軍隊馬上就要發起進攻,這才是梟雄的本色。可是,很奇怪,燕京國居然沒有這麼做,他們甚至好像不知道春意濃已經死了。

  燕京國的反應非常的奇怪,在春意濃死了以後,始終沒有對外宣佈對外開戰,軍隊也沒有作出大的調整,甚至前線部隊的數量反而減少了,更多的軍隊開始調回到了燕京國內部的腹地,尤其是首都克龍城的周圍。同時,燕京國國王春風起宣佈進行了一系列的人事調整,涉及的部門和崗位都非常多,有些部門的中高層領導甚至在一夜之間就被全部更換了。

  依蘭國似乎也沒有對這件事情發表議論,他們似乎也不知道燕京國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大臣死得不明不白的。根據藍羽軍情報部門提供的信息,依蘭國的確已經和燕京國達成了秘密協議,他們將會在燕京國進攻龍京國的時候,出兵協助燕京國。可是,他們這個時候居然也沒有反應,那就不能不令人懷疑春意濃的死,究竟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了。

  在過去一兩個月的時間裡,依蘭大陸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出現了,燕京國自己死了一個重要的大臣,但是所有人卻彷彿都沒有看到,又或者說視而不見。到目前為止,燕京國始終沒有宣佈春意濃的死訊,但是藍羽帝國自己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使者已經將春意濃的死明白無誤的告訴了燕京國的國王春風起,現在他將這個信息隱瞞起來,肯定是別有用心。

  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在整個依蘭大陸流傳,春意濃的死已經成為一個謎,很多人都估計是藍羽軍動的手,但是卻無法解釋為什麼藍羽軍要動手殺死春意濃。何況,藍羽軍要殺死春意濃,在尼洛神京的時候早就殺了,還需要到雲川道動手?反正楊夙楓殺人也從來不需要借口。再說了,殺死了春意濃對於藍羽軍又有什麼好處呢?

  更多的人估計是龍京國動的手。這也是最符合常理的推測。燕京國和龍京國地關係向來很差,春意濃是燕京國非常重要地大臣,殺死他對於龍京國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何況,還有小道消息說,春意濃和春風起兄弟倆人覬覦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美色,想要霸佔兩人,他的死自然就更加沒有疑問了。不過,也有人提出反對的意見,覺得龍京國現在自保不暇。哪裡有膽量殺死春意濃,這不是明擺著要挑起燕京國發動戰爭嗎?

  最後有人甚至大膽的猜測,春意濃會不會就是死在哥哥春風起的手中,畢竟,兄弟情深這樣的詞語用在王室是不恰當的,春意濃地能力的確很強,可是也正是因為他的能力很強。所以威脅到了哥哥春風起的王位安全,為了自己的權力,春風起當然要殺了春意濃。何況,殺死春意濃以後。還可以將罪責推卸在龍京國的身上,從而發動對龍京國的戰爭,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哪?

  不過,這個推測也經不起細心地推敲,春風起的確有殺死春意濃的動機。但是,春風起以後的表現,卻不像兇手地所為。按照常理來說,為了掩蓋自己是殺人兇手,春風起肯定會喊打喊殺,將責任全部都推到龍京國的身上,然後立刻發動戰爭,轉移國民的注意力。但是。現在快要兩個月過去了,燕京國沒有絲毫發動戰爭的意思。反而撤退了邊境囤積的軍隊,這種行為就太反常了。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為,燕京國雖然想發動戰爭,但是卻有心無力。從客觀來講,這時候發動戰爭的確有點困難,到處天寒地凍地,風霜雨雪,嚴重的影響了軍隊的戰鬥力。可是,天氣寒冷並不是決定性的原因,因為戰爭的雙方都處於同樣的天氣中,受到了限制和削弱基本上是相同的。如果燕京國的軍隊冬天就不能打仗地話,春風起也就沒有必要那麼囂張了。

  心有所思,楊夙楓隨口說道:「杜天琪,你讓她們過來吧。」

  芳菲青霜、宮紫嫣和郁水蘭若的目光都警惕地落在他的身上,好像覺得他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未央宮婦聯的規定。邀請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上船,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楊夙楓不理會她們的目光,坦然地說道:「我只是想瞭解瞭解她們哪些地區的情況,只有她們才最清楚龍京國和燕京國之間的恩恩怨怨,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很有利的。」

  然而,無論他怎麼解釋,芳菲青霜等人都是不會相信的,她們的眼光還是顯得非常的警惕,不過,她們也不擔心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好幾雙眼睛的注視下,他能夠作出什麼非分的越軌的行為。殺他雖然不敢,但是殺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她們還是敢的。

  杜天琪打出手勢,示意對方的船隻靠過來,那只烏篷船緩緩的靠了過來。兩船靠攏,在中間搭上一塊木板,算作是引橋。南宮曉蝶和慕容繡韻雙手提拉著自己的長裙,小心翼翼的過來,戰戰兢兢的,臉色也有點蒼白,顯然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們沒有辦法了,有求於人的她們,不可能要楊夙楓過去她們的大船。

  楊夙楓側了側身子,看著她們過來,還真的有點擔心她們會摔入秦淮河裡面。雖然這樣一來她們倆肯定春光大洩,自己說不定也可以大飽眼福,不過這時候的秦淮河水相當冷,萬一將美人凍得青紅紫紅的,那就不好看了。南宮曉蝶和慕容繡韻兩人平常唸經頌佛的虔誠心理總算有了匯報,菩薩保佑她們平安的來到了楊夙楓的船上。

  有些時間不見,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容貌有點清減了,卻顯得更加的秀麗,綽約多姿。宮紫嫣等人都是女扮男裝的,看起來非常的俊俏,這時候和南宮曉蝶她們站在一起,更顯得南宮曉蝶兩人的秀麗多姿,風情萬種,她們兩人的舉手投足之間。都表現出更加優雅的姿態。讓三個出身江湖地女人都情不自禁地覺得有點自卑起來。單就美色而論,宮紫嫣等人都不遜色,但是除了美色之外,還有那份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絕對不是她們這些江湖兒女能夠擁有的。

  不過,在座的也都是眼神犀利的人物,他們當然能夠看出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在高貴的氣質背後,其實也是很憔悴的,她們閃亮的眼眸裡帶著淡淡的哀愁。還有無法掩飾地焦急的神色。她們雖然隱藏的很好,可是在看到楊夙楓的那一剎那,還是不可避免的表露了出來,當時她們給人的感覺,好像楊夙楓就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上船以後,南宮曉蝶她們很有禮貌的向每個人都款款行禮,採用地是最標準的貴族的禮儀。對宮紫嫣、郁水蘭若和芳菲青霜也是如此,很顯然,她們已經知道楊夙楓的身份,所以將他身邊地每個女人都當作了貴妃來看待。給予了她們充分的尊敬。她們這樣做很快得到了回報,宮紫嫣、芳菲青霜和郁水蘭若的臉色都變得好了一些,對於她們的到來也不是那麼的抗拒了,畢竟,受到別人尊重也是很愉快地事情,何況是得到她們兩個的尊重。

  楊夙楓很自然地站了起來。微笑著請她們兩個坐下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對他行了個深深的萬福,齊聲說道:「統帥大人……」

  楊夙楓微微乾咳了一下,平靜的說道:「我還是喜歡你們稱我做唐公子。」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會意,立刻改口:「唐公子……」

  楊夙楓爽快的說道:「兩位請坐。」

  郁水蘭若到外面去替換宮紫嫣站崗放哨,宮紫嫣進來,隨意的坐在芳菲青霜的旁邊,將另外一邊的座位都空了出來。這條烏篷船雖然要比別的烏篷船大上一點,但是船艙裡面也只能坐四個人。現在三個人擁擠在一起,已經有點狹窄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忽然雙膝跪下。齊齊向楊夙楓磕頭。

  楊夙楓驚訝地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含淚說道:「請唐公子救救我們吧。」

  郁水蘭若、芳菲青霜和宮紫嫣愕然的看著眼前地一切,似乎覺得難以置信,她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南宮曉蝶她們居然會下跪。郁水蘭若本能的想要將她們拉起來,但是手指微微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出手。芳菲青霜和宮紫嫣也是如此,心裡怎麼想著,但是手指卻沒有動。

  楊夙楓也沒有想到兩人見面就要給自己下跪,的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將她們扶起來,可是雙手都伸了出去以後,才覺得有點不妥,要是她們是未婚之人,也就罷了,偏偏她們都是有夫君的,有些禮儀必須遵守,只好縮回手來,急忙說道:「請起來,請起來,我能做到的肯定會做,還請起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緩緩的站起來,眼角邊還帶著淚痕,帶著期盼的神情看著楊夙楓。

  楊夙楓心裡感慨,龍京國和玉京國的日子看起來真的不好過,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本來應該是屬於心如止水之類的那一類夫人,對國家大事不應該過問,這時候居然作出如此激烈的舉動,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們的確是走投無路了。想想他們的男人和藍羽軍談判了這麼久,都沒有明確的答覆,想想也的確是讓人足夠鬱悶的,大概回去以後也少不得和她們兩位夫人感慨。

  楊夙楓沉穩的說道:「兩位夫人還請不要傷感,萬事都好商量。」

  南宮曉蝶眼圈微微一紅,有點憂愁的說道:「皇……唐公子,我們也是……」

  慕容竹韻顯得要比較堅強一些,吃力地說道:「唐公子,我們龍京國願意和藍羽帝國永結同盟,希望藍羽帝國能夠幫助我們共同對抗敵人。在這個時候,能夠幫助我們的,也只有你了。」

  楊夙楓越來越覺得事態嚴重,皺眉說道:「莫非,燕京國要對你們動手了麼?」

  他其實很早就想和南宮曉蝶、慕容竹韻問問有關龍京國和燕京國兩國具體的情況,因為她們的丈夫在和米諾斯良格交涉的時候,隱瞞了太多的事情。最終導致藍羽軍無法下定決心。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她們的丈夫。他們畢竟是外交人員,和本國需要取得聯繫又非常的困難,有很多事情他們不敢自作主張,結果耽誤了雙方地談判。要是能夠直接和南宮曉蝶她們溝通地話,相信會減少很多麻煩。

  南宮曉蝶悄悄的擦掉眼角的淚痕,略帶傷感的說道:「唐公子可能有所不知,一旦春風起清理了自己的後院,立刻就會對我們動手……」

  楊夙楓疑惑的說道:「什麼後院?」

  他從來沒有聽米諾斯良格說過這樣的問題,想必她們的丈夫也從來沒有說起。

  慕容竹韻解釋著說道:「就是秦家。燕京國的秦家和春風起在某些問題上有比較大的分歧。時不時還會產生一點小衝突,不過兩家表面上還是維持穩定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現在不同了,春風起已經決心清理秦家,然後再對外動兵,他將這個政策稱之攘外必須安內。」

  楊夙楓皺皺眉頭,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道:「春風起要在這個時候清理秦家?」

  很小的時候。楊夙楓就知道了「依蘭蕭蕭若蘭納,宇文無敵蓋瑪莎,慕容南宮起玉龍,燕京秦舞洛娜花。」這四句話。說的就是當時武林中最有實力的七大世家,其中的「燕京秦舞」說的就是燕京國地秦家。說起來,燕京國的秦家,也是非常大的家族勢力了,在燕京國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隨著熱兵器地興起,冷兵器已經逐漸的衰落。那些武林世家也逐漸的衰落了,但是,作為一個擁有巨大勢力的家族,秦家的表現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們控制了燕京國大部分地海運生意,甚至連國家專營的食鹽生意都被他們壟斷了,由此可以想見他們實力的強大。除了國王春風起所在的春家,在燕京國。的確沒有別的勢力可以和他們相抗衡了。

  楊夙楓忽然靈光一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緩緩的說道:「其實,你們倆知道殺死春意濃的兇手是誰?如果我沒有猜錯,殺死春意濃的真正兇手,應該是秦家。」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凝重地點點頭。慕容繡韻緩緩的說道:「我們也只是猜測,沒有確切的根據。但是從燕京國目前地反應來看,秦家是兇手的可能性最大。」

  楊夙楓點點頭,腦海裡在飛速的過濾著相關的信心,嘴巴裡卻有意無意的說道:「你們龍京國和玉京國真的沒有動手?或許動手了你們也不知道?」

  南宮曉蝶微微苦笑著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龍京國不可能主動挑起燕京國開戰的事端。試問唐公子,以我們龍京國目前積弱的地位,主動去挑惹燕京國,引發大規模的戰爭,這對於我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

  楊夙楓點點頭,沒有吭聲。

  他對於燕京國和龍京國的內部秘密資料瞭解的不多,無法立刻作出正確地判斷,因為藍羽軍的情報部門現在正在努力的滲透,還沒有能夠達到很高層,就連目前的掌握的情報資料,也基本是通過郁水蘭若控制的海天佛國情報網提供的,但是很顯然,海天佛國對於依蘭大陸的最西北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在那裡的情報網也是相當的薄弱,只能得到部分不太重要的情報。

  依照南宮曉蝶的分析,燕京國政務部重臣春意濃被殺,得到最大利益的的確是秦家。春意濃死了,受到最大打擊的就是春風起,春意濃的政治管理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燕京國的

  崛起有他的很大一份功勞,他死了,燕京國的內政部肯定要大打折扣,春風起的勢力也被大大的削弱了。而且,秦家的重要人物秦骨成,本來就是內政部的第二號人物,現在一號人物春意濃死了,秦骨成極有可能接替春意濃的位置,從而不動聲色的控制燕京國的內政部。

  不過,燕京國的國王春風起看起來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對於自己後院地事情還是瞭解地很清楚的。或許在外界胡亂猜測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定了秦家是殺死自己兄弟的幕後兇手。難怪燕京國沒有對外宣戰,反而在內部進行了相當多的人事變動,甚至將囤積在邊境的部隊都調集回來克龍城,原來目的都是為了對付秦家。

  楊夙楓思索片刻,緩緩的說道:「秦家有什麼憑借嗎?他們有什麼資本對抗春風起?」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就算燕京國的秦家掌握了很大地實力,可是要和作為國王的春風起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畢竟,春風起是國王。控制著燕京國大部分的精銳軍隊,秦家不可能想反就反的,他們如果造反,最多只有兩三成的成功率。秦家家大業大,不會輕易犯險,必須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才有可能動手。那麼,秦家另外的四成把握,究竟是來自哪裡呢?

  慕容竹韻輕輕地說道:「我們預計他們勾搭上了哥歐海盜……」

  楊夙楓眼神裡微微閃動過一絲絲的殺意,隨即消失不見。慕容竹韻接下去的話他就沒有聽清楚。

  慕容竹韻頓了頓,又輕輕地說道:「不過這個也是猜測,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楊夙楓不需要證據。

  燕京國原來算得上潔身自好地,春風起主持的燕京國,雖然說不上對哥歐海盜進行堅決地打擊,但是和哥歐海盜的關係也非常不好。因此哥歐海盜在掠奪海岸線的時候,將燕京國也包括在內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燕京國的東部海岸都深受哥歐海盜地殘害。後來,燕京國改變了策略,主動改善了和哥歐海盜的關係,支付了不少的金幣,哥歐海盜最終停止了對燕京國的掠奪。不過。燕京國雖然和哥歐海盜有些聯繫,那也只是局限於銷贓賣髒之類的聯繫。殺人放火的事情是不做的,哥歐海盜想要獲得更多的利益,也不太可能。

  不過現在不同了,哥歐海盜在遭受到藍羽軍地重大打擊以後,必須尋找更多的資源來彌補自己地損失,他們已經不滿足和燕京國目前的關係。可是,如果他們公開掠奪燕京國的話,有可能迫使燕京國主動和藍羽軍結盟,聯手對付哥歐海盜,那樣的結果對於哥歐海盜來說,是不可以接受的。因此,幾乎可以肯定,肯定是哥歐海盜主動的和秦家取得了聯繫,用燕京國國王的寶座引誘秦家上鉤,從而達到控制燕京國的目的。

  的確,有了哥歐海盜的支持,秦家謀奪燕京國國王的位置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即使屢屢受到藍羽軍的打擊,但是以哥歐海盜目前的實力,要對付一個小小的燕京國還是沒有困難的。當然,這是在沒有藍羽軍插手的情況下。可是,只要是哥歐海盜進行的陰謀,藍羽軍怎麼可能不插手?從這時候開始,秦家已經注定了就是藍羽軍的敵人。

  不過,楊夙楓也不是笨蛋,不會被南宮曉蝶輕輕一句話就誘騙上當,秦家有沒有勾搭哥歐海盜,還需要藍羽軍情報部門的核實,相信這個核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一旦情報部門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麼藍羽軍的大棒,馬上將會向燕京國敲打下來。

  思索片刻,理清了中間的利害關係,楊夙楓點點頭,凝重的說道:「兩位夫人,我非常理解你們目前的心情,你們想我們藍羽帝國怎麼幫助你們呢?」

  慕容竹韻感覺大有希望,欣喜的說道:「我們希望藍羽帝國發表佈告,宣佈和我們結盟……」

  南宮曉蝶也是充滿了期盼。

  總算得到了楊夙楓的承諾,她們覺得自己的辛苦也沒有白費了。

  誰知道,楊夙楓卻連連搖頭,連聲說道:「不行,不行。」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頓時花容失色,全身都彷彿麻木了,她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楊夙楓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改口,那自己的心思不是全部白費了?

  楊夙楓看到她們詫異的有點發青的臉色,微微一愣,後來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她們誤會了自己搖頭的意思。以為自己拒絕和龍京國結盟。但是事實上,自己搖頭卻是另外的意思,不過看兩人的神情,的確是將唯一地希望都寄托在自己地身上了。

  楊夙楓微微一笑,示意她們不必緊張,緩緩的說道:「結盟是必須的,我願意和你們結盟。不過,我們的結盟應該是高度機密的……」

  南宮曉蝶兩人的臉色這才和緩過來,眼睛裡卻已經包含淚水。只是沒有流下來,受到極大打擊的心靈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隨即又說道:「為什麼呢?」

  楊夙楓誠懇的說道:「我的確很樂意幫助你們,不過,我也要為你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我想兩位可能眼睛裡只看到了燕京國對你們的威脅。可是,一旦公開宣佈我們藍羽帝國和你們結盟的話,依蘭國立刻就會有所反應。你們也知道。我們藍羽帝國現在正在和依蘭國開戰,我們的朋友,在依蘭國看來,就是敵人。你們覺得。如果宣佈我們結盟,依蘭國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你們想不想依蘭國作出這樣的反應?」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面面相覷,忽然覺得這個問題很難解決。龍京國和玉京國向來積弱,就算聯手,想要對付燕京國已經是非常的困難,如果依蘭國插手的話。他們的處境就會更加的糟糕。腹背受敵的他們,恐怕半個月就滅亡了,

  對於依蘭國軍隊的戰鬥力,慕容竹韻是深有體會地,當初玉京國從龍京國分裂出來的時候,就是依蘭國在玉京國的背後撐腰,最終鑄就了玉京國這個小小的國家,只是後來血濃於水。玉京國重新和龍京國密切關係,才逐漸的和依蘭國生疏了。可是。對於當初玉京國鬧獨立的時候,依蘭國軍隊出動了不足三萬人,就將超過十萬人地龍京國軍隊打得屁滾尿流的,最終不得不同意了玉京國的獨立的實情,慕容竹韻還記憶的很清楚,那都是王室的典籍裡面有記載的。要是這時候依蘭國軍隊捲土重來的話,玉京國和龍京國連求救地機會都沒有。

  可是,到手的希望將要飛走,南宮曉蝶她們倆怎麼都不能甘心,她們好不容易才看到了楊夙楓,怎麼能夠輕易地空手而歸?可是,一時間,她們也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辦法。

  慕容竹韻近乎哀求的說道:「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

  楊夙楓認真地想了想,似乎在搜索枯腸,還一會兒才苦惱的說道:「我們需要找一個恰當的借口,讓依蘭國沒有干涉你們的理由……當然,想他不干涉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他違反了這個理由,我們藍羽軍可以對他動手,迫使他沒有太多的力量去對付你們……嗯,不如這樣吧,你們宣稱將香蜜湖的地區歸還我們……」

  南宮曉蝶再次花容失色,失聲說道:「楊夙楓,你……」

  慕容竹韻也是臉色大變,又驚又怒的看著楊夙楓,好像看著一頭嗜血的貪婪的怪物。

  楊夙楓知道自己再次被誤會,微微苦笑著說道:「兩位不要激動,我只是舉個例子,並不是存心要你們的香蜜湖地區。這樣吧,我暫時想不到有什麼好的援助辦法來援助你們而不會受到依蘭國的干涉……你們有沒有呢?」

  表面上說著,心底下卻在暗暗的冷笑,兩位小姐你們放心,你們不捨得割讓香蜜湖地區,但是你們的國王肯定捨得的。連國王的寶座都沒有了,還抱著香蜜湖地區不放,那是真真正正的傻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你們兩個不懂得政治的女人才會這麼在乎自己的國土了。

  香蜜湖地區是龍京國南部最肥沃的地區,面積大約十萬平方公里,盛產糧食,這裡其實也就是亞森迴廊的一個拐彎,但是歷史上一直都是龍京國的土地,即使在唐川帝國最強盛的年代,也沒有提出過這樣的領土要求,難怪南宮曉蝶要花容失色,以為自己要趁機敲詐她們。

  再次歉意地笑了笑,楊夙楓誠懇地說道:「兩位夫人,我們藍羽帝國和你們的祖國之間相隔這依蘭國的軍隊,我們的任何動作都有可能引發依蘭國對你們的敵意,這一點,我想你們是很清楚地。所以,我們的結盟,最好是越低調越好,否則,一旦引發你們和依蘭國之間的戰爭,我們藍羽軍就算力量再強大,也是鞭長莫及啊!」

  南宮曉蝶想想的確也是實情,只好有點淒然的說道:「是的,我們知道,可是……」

  可是什麼,她沒有說出來。

  楊夙楓微微歎了一口氣,很同情她們的遭遇,緩緩的說道:「我還有一個辦法。如果你們能夠撐過明年,也許情況會好很多……」

  南宮曉蝶緩緩的搖搖頭,淚水終於無法抑制,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龐上輕輕地滾落,滴落在楊夙楓面前的茶几上,破裂成美麗的桃花形狀。芳菲青霜這等鐵石心腸的人,這時候也不免有點傷感起來。南宮曉蝶悄悄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沒有說什麼,但是她的神情,已經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深深的知道,龍京國肯定撐不過明年的。

  楊夙楓只好漠然的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苦笑著,想要安慰一下南宮曉蝶,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安慰語言。龍京國和玉京國積弱如此,似乎超出了他的意料,連龍京國自己人,都表現的如此絕望,看來,龍京國的確是無可救藥了。這對於南宮曉蝶來說,是很不幸的事情,但是對藍羽軍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其實,在楊夙楓的內心看來,燕京國和玉京國早就應該劃入被滅亡的那一類國家,這兩個國家,在經歷了一百多年的安靜以後,已經完全的走到了風燭殘年的生命盡頭,就如唐川帝國的末年一樣,政治腐敗,皇帝昏庸,奸臣當道,民不聊生,內部早就已經四分五裂,只不過是還剩最後一口氣罷了。

  良久無語,

  忽然間,悠揚的琴聲傳過來,正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菩提咒。低沉哀怨的琴聲似乎更加加深了南宮曉蝶的憂傷,情不自禁的輕輕地哭泣起來,就算稍微堅強的慕容竹韻,這時候也是淚光瑩瑩了。

  楊夙楓看不得女人的眼淚,沉靜的說道:「那麼,請容許我作為地主,邀請兩位聽一曲菩提咒如何?」

  沒有找到擺脫困境的辦法,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都有點心不在焉,不過也不好意思拒絕楊夙楓的建議,於是答應了,她們其實也想和楊夙楓繼續相處更長的時間,期待著能夠靈光一閃,找到解決危機的辦法。

  小船靠近了薛檀的畫舫,杜天琪上去交錢,得到的答覆是今天免費。

  「免費?好啊!難得薛檀姑娘請客啊!」楊夙楓隨口說道,隨即踏上了畫舫。

  但是他的腳步忽然在門口的地方停住,神情也顯得有點錯愕,眼睛愣愣的看著前面,全身的動作好像定格了,郁水蘭若碰了他一下,他也沒有反應,郁水蘭若好奇的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眼睛裡頓時泛出濃濃的殺意。楊夙楓跟著就聽到耳邊傳來郁水蘭若的冷喝:「蕭紫葑!原來你在這裡!快將霜血刃還回來!」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3:08
第635章 三到秦淮河畔(3)


  薛檀的畫舫船艙內,檀香裊裊,煙霧瀰漫。

  在古老的焦尾琴後面,盤膝靜坐的,果然就是消失多時的蕭紫葑。雖然很久時間沒有出現了,但是她的樣子還是沒有太大的改變,就如同楊夙楓剛開始看到她的時候一樣,還是那樣的艷麗,那樣的恬靜。在煙幕繚繞之中,她顯得就像是神話傳說中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美麗而安靜,渾身上下似乎帶著一股淡淡的神仙的味道,專心致志心無旁騖的撥弄著焦尾琴,似乎再也沒有別的事情能夠打動她古井不波的心靈。

  這把焦尾琴,原來是當她當日在莫愁湖畔故意留下的,她那時候已經回到了莫愁湖畔,可是卻因為親眼目睹楊夙楓和鳳嵐舞的親熱過程,一怒之下又吃醋離開,順手將焦尾琴留了下來。這把焦尾琴一直都被楊夙楓收藏起來,作為對她的思念,後來菩提咒再現江湖,楊夙楓派人將焦尾琴送給了薛檀姑娘作為禮物,沒想到這時候居然物歸原主了。

  很奇怪的是,船艙裡面只有蕭紫葑一個人獨自撫琴,薛檀姑娘和她的侍女小青,完全不知所蹤,不知道是早就不在這個畫舫了,還是被蕭紫葑臨時支開了。不過無論如何,蕭紫葑的出現,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覺得有點怪怪的,除了郁水蘭若以外,其餘的人都沒有出聲,氣氛非常的微妙。

  楊夙楓是好不容易才看到了蕭紫葑,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可是又有點患得患失的,似乎覺得眼前看到的都是幻境,要是大聲說話的話,可能會將幻境打破,所以不出聲。他的心裡在急促的轉過很多念頭,例如:蕭紫葑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做什麼?她之前去了哪裡?她東奔西跑地究竟要做什麼?

  芳菲青霜和宮紫嫣都知道楊夙楓和蕭紫葑地關係。這時候看到蕭紫葑回來。心裡不免有點酸溜溜的,似乎覺得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地位又受到了威脅,因此又帶有絲絲的敵意。未央宮的主人雖然是十四公主,可是十四公主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管不了她們這些江湖女子,所以一般很少過問她們的事情,只要她們保護好楊夙楓的安全就行。可是蕭紫葑卻不同,她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手段靈活。處事圓滑,在丹鳳行宮的時候就有很高的威信,這時候殺回來未央宮,對她們來說,當然不是一件好事情。

  蕭紫葑似乎沒有看到有人進來,只是懶洋洋地撥動著琴弦。她在彈琴方面的造詣要比薛檀姑娘高多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雖然只是無意識的撥動琴弦,但是美妙的旋律還是在船艙裡輕輕的迴盪。楊夙楓聽不出琴聲蘊含的是什麼意思,不過隱隱間覺得似乎和旁邊六榕寺高僧們的梵唱有點異曲同工之妙,沐浴在溫柔美妙地琴聲中。會覺得整個人的心胸寬廣很多,很多斤斤計較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放下了,這時候宮都王國前線正在打得如火如荼地,楊夙楓卻感覺渾身的輕鬆。

  然而,這琴聲在別人聽來卻似乎不是好事。郁水蘭若和宮紫嫣都是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意識到什麼。立刻凝神戒備,郁水蘭若甚至將右手摁在了自己的腰間,想要拔劍。芳菲青霜一把將楊夙楓擋在後面,急促的說道:「快走!這裡危險!」

  楊夙楓本能的覺得這琴聲的確有點古怪,不過到底古怪在哪裡,他也不知道,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郁水蘭若等人居然如此地緊張,完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情形。不禁有些懷疑了,難道蕭紫葑在這個琴聲裡做了什麼手腳?可是。既然蕭紫葑作了手腳,為什麼自己卻沒有受到傷害呢?在這些人裡面,最手無抓雞之力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郁水蘭若脾氣最為暴躁,一把抽出長劍,凝視著低頭撫琴的蕭紫葑,厲聲喝道:「蕭紫葑,你不要裝神弄鬼了,姑奶奶今天就要找你算賬。立刻將霜血刃交出來,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蕭紫葑終於有了反應,微微冷冷一笑,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上劃過,低沉有力的琴聲再度響起。一瞬間,低沉的梵唱似乎立刻變成了陣陣地驚雷,震動了每個人的心房。

  郁水蘭若、宮紫嫣和芳菲青霜都渾身一震,每個人地臉上都露出駭然的神色,芳菲青霜甚至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最後好不容易才緩緩的站穩了,眼神裡驚駭的神色更加的濃烈了。

  楊夙楓卻沒有感覺到什麼,只是覺得琴聲這麼低沉有力,似乎不像是蕭紫葑纖弱的手指彈奏出來的,但是他忽然驚訝地看到,郁水蘭若手中的長劍居然有點搖搖欲墜的感覺,她的眼睛裡也多多少少有些恐懼的感覺。這種恐懼的眼神,楊夙楓還從來沒有在郁水蘭若的身上看到過,一時間,他簡直好奇的要發瘋,究竟是什麼琴聲能夠讓郁水蘭若如此的恐懼?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好奇的回頭再看看宮紫嫣和芳菲青霜兩人,她們倆顯然也很不好受,兩人的身體似乎都處於一種僵硬的狀態之中,似乎在極力的忍受著發自身體深處的煎熬,她們兩個的臉色都變得有點粉紅粉紅的,好像身體感覺到有點燥熱的情形,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因為蕭紫葑的琴聲而引起的話,這真的是非常古怪的事情。當然,也有可能是很可怕的事情。

  就連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也是秀眉輕蹙,似乎覺得微微有點痛苦的感覺,她們倆都悄悄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豐潤的嘴唇輕輕的抿合在一起,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無意中,楊夙楓發現南宮曉蝶的高聳的胸膛在急促的起伏,似乎隨著某種韻律而跳動,讓他的內心也不爭氣的隨著蕩漾起來。

  琴聲忽然消失。

  蕭紫葑手撫琴弦,目不斜視,淡淡的說道:「如何?」

  郁水蘭若如釋重負地大

  大地舒了一口氣,似乎感覺好多了,但是她一轉眼。又立刻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狠狠的說道:「不錯,你是厲害,能夠將大慈大悲觀音咒演繹到這樣傷人於無形的境界。但是你也不要得意,我們三個人一起動手,肯定可以殺了你!」

  芳菲青霜和宮紫嫣兩人也回過神來,目不轉睛的盯著蕭紫葑。

  蕭紫葑對來自周圍的充滿了敵意的目光視若無睹,只是漠然的看著郁水蘭若,淡淡的說道:「你們三個人一起動手?楊夙楓會讓你們三個人一起動手麼?」

  帶著一絲不經意的嘲諷地冷笑,蕭紫葑的眼神轉到了楊夙楓那裡。似笑非笑的說道:「楊夙楓,你要殺死我麼?我在這裡等了你十幾天,好不容易才看到你,你見了面就要殺死我?」

  她的聲音糯糯的,帶著柔柔的撒嬌的味道,楊夙楓心裡就算有天大地怒火,這時候也完全消失無蹤了。何況他本來就沒有絲毫的怒火。不過,蕭紫葑這番話,可是將他從幕後推到了台前,讓他變成了暴風雨的核心。

  郁水蘭若果然臉色又青又白的。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楊夙楓,她這時候才想起來,楊夙楓怎麼可能殺了蕭紫葑?蕭紫葑和楊夙楓結識甚至以身相許的時候,她郁水蘭若還沒有離開海天佛國呢!這些日子來楊夙楓一直都在找尋蕭紫葑,對她的相思之情顯而易見,只是自己一下子被蒙蔽了腦袋。才會想到要利用楊夙楓來對付蕭紫葑。

  果然,楊夙楓上前兩步,苦笑著說道:「誤會,誤會而已,大家好不容易見面,不用這樣喊打喊殺的吧?蘭若,先將你的兵器收起來,一家人嘛。一家人好說話,好說話……」

  郁水蘭若卻不肯善罷甘休。冷冷的喝道:「她如果不將霜血刃還給我們海天佛國,我就跟她沒完。蕭紫葑,不要以為你練習了大慈大悲觀音咒就可以為所欲為,姑奶奶根本不怕你!」

  蕭紫葑微微一笑,秋波流轉,曖昧地眼神卻看著楊夙楓。

  楊夙楓心裡暗罵蕭紫葑這個女人的確狡猾,害人於不動聲色之間,她這眼神倒是輕輕的,可是誰也知道,她這個眼神是意味著霜血刃已經到了楊夙楓的手中,以後你們誰要找霜血刃,就去找楊夙楓吧。楊夙楓只好對充滿了懷疑的郁水蘭若說道:「霜血刃回去我就還給你。」

  要是別人,郁水蘭若早就發作了,但是偏偏這個人是楊夙楓,她沒有辦法發作起來,只好悶悶的狐疑的說道:「霜血刃在你的手中?她為什麼要將霜血刃交割你?」

  蕭紫葑地神情似笑非笑,漫不經意的接口說道:「好東西我不給他給誰呢?誰叫我喜歡他,願意為他做事呢……難道,你們有了好東西,不願意和自己地男人分享麼?」

  楊夙楓再次暗暗叫苦,蕭紫葑明顯是要將這些日子來積累的怨氣都發洩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故意栽贓嫁禍,霜血刃本來是她自作主張去弄回來的,但是現在被她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倒變成了是自己指使她去弄回來的霜血刃,罪魁禍首立刻變成了自己。不過最糟糕的是,自己心裡畢竟有點內疚,她這句話是反駁不得的,而且也反駁不了,以她的狡猾和口才,想要栽贓給自己,那真的是太容易了,只好默不作聲,表示默認了。

  果然,郁水蘭若陰沉的眼神立刻轉向了楊夙楓,有點不滿的說道:「你要霜血刃來做什麼?」

  楊夙楓沒有辦法解釋其中的內幕,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我只是想看看,反正回去以後我還給你就是了。」

  郁水蘭若這次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要是換了別人,那又是另外一番場景了。然而,郁水蘭若雖然搞定了,卻又引發了另外一個人的不滿,那就是宮紫嫣,不過楊夙楓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霜血刃在宮紫嫣那裡,只能是拿來看,不敢公開的使用。凡是用不上的東西,再珍貴也是廢物。要來也沒有用。

  蕭紫葑微微一笑。笑容好像春風一樣的化開了船艙內緊張的氣氛,換上了一副素質高雅彬彬有禮的神態,幽雅文靜的眼神掃過眾人,落落大方地說道:「各位尊貴地客人,請上座。」

  她的神態變得太快,每個人都半信半疑的,以為蕭紫葑還佈置有什麼陷阱,所以都沒有動作。只有楊夙楓沒有想那麼多,當先坐了下去。他相信蕭紫葑是不會害自己的。在他的帶動下,芳菲青霜和宮紫嫣也疑惑的坐了下來,但是戒備的心理並沒有完全的消失。郁水蘭若思索良久,終於也緩緩的坐了下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也有點尷尬的坐了下來,她們這時候已經覺得這次上船來的確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她們身邊的這些人,都和楊夙楓有密切的關係。就連這個蕭紫葑,原來也和楊夙楓有非常密切的聯繫,甚至可能是她最早的妃子之一。聽她們說話,完全就是自己後宮之間的女人們的爭鬥。自己兩個人夾雜在其中,的確有點尷尬。可是,這時候想要告辭離席,似乎又覺得有點不好,彷彿會覺得自己有忍受不了對方的意思,臆想到楊夙楓的地位。還有對龍京國地援助,她們兩只好默默地坐著,低頭默不作聲。

  蕭紫葑等所有人都坐了下來,親自倒了茶水,每人都送了一杯,最先給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最後一杯才給了楊夙楓。楊夙楓端起茶杯來,覺得裡面的茶水青青的。淡淡的,看不到茶葉。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茶葉來浸泡的,清香撲鼻,沁人心扉,忍不住品嚐了兩口,覺得有股淡淡的暖意沁入心扉,感覺非常地美妙。不過,除了楊夙楓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沒有動茶杯。

  郁水蘭若警惕的冷冷的說道:「蕭紫

  葑,你到底想搞什麼鬼?」

  蕭紫葑漫不經意的輕輕的撥動著香爐內的檀香,讓檀香的煙霧更加濃郁,香味也更加的濃烈。似乎沒有聽到郁水蘭若地責問,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思的慢慢地說道:「只有自己心裡有鬼的人,才會總是想到別人搞鬼。楊夙楓,我說的對不對呢?」

  她這句話太聰明,將問題拋給了楊夙楓,讓郁水蘭若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郁水蘭若立刻扭頭氣呼呼的看著楊夙楓,那種眼神是毫無疑問的,就是要楊夙楓反駁蕭紫葑。

  楊夙楓夾在中間,兩頭不好得罪,只好打著呵呵說道:「呵呵,哈哈,這種事情要分很多情況的啦,不能一概而論,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郁水蘭若又哼了一聲,顯然對楊夙楓的回答不滿,可是也沒有辦法拿楊夙楓怎麼樣。

  蕭紫葑轉身慢慢的從香爐邊離開,隨口的慢悠悠的說道:「嗬,年紀輕輕,脾氣還不小嘛!海天佛國出來的人物,都是這樣的嗎?聽說你的師傅楓靜軒選徒弟是很嚴格的,怎麼會……」

  郁水蘭若臉色陰沉下來,又要發作,楊夙楓連忙說道:「好啦,好啦,這裡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吵的?」

  蕭紫葑淡淡一笑,不再言語,似乎對楊夙楓的話十分的聽從。她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低頭手扶琴弦,做凝思狀,卻沒有說話。郁水蘭若氣不過,又不知道說什麼,於是一口氣將茶水都喝乾了,彷彿要將將滿肚子的怨氣都發洩在茶水中。芳菲青霜和宮紫嫣也默默地喝茶,不作聲。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端著茶杯,淺嘗輒止,臉色微微變得有點紅暈了,似乎有些害羞的模樣,原來是楊夙楓剛才一句話觸動了她們的神經,楊夙楓居然將這裡的所有人都當作了「一家人」,明顯是將她們倆也包含在內了,兩人心裡都覺得怪怪的,不過很快就想到是楊夙楓的口誤,也就釋然了。只是她們覺得自己這樣子下去顯然會更加的尷尬,繼續呆在這裡,似乎也不妥,別人說家務事哪,想要離開似乎也不妥,根本沒有自己說話的機會,一時間進退兩難,不知道如何是好。

  郁水蘭若最後還是氣不過,狠狠的冷哼著說道:「她跟我們是一家人麼?」

  蕭紫葑細心的整理著琴弦,根本不看郁水蘭若的臉色,冷冷的說道:「我在丹鳳行宮和姐妹們聊天玩樂的時候,你還在海天佛國吃奶呢!你師傅沒有告訴你麼……」

  話音未落,船艙內再次起了變故。郁水蘭若頓時受不了,立刻翻臉動手,蕭紫葑這句話正好戳中她的痛處,她在海天佛國最大的問題就是資歷淺,否則也不會在通往掌門人的位置上有那麼多的顧忌了,最終不得不讓楊夙楓佔了便宜,得到了自己的身體。可是,她能忍受楊夙楓在身體上侮辱自己,並不代表她能忍受蕭紫葑在言語上侮辱自己!

  楊夙楓直覺裡覺得不好,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攔了,只好眼手打首家首發睜睜的看著郁水蘭若和蕭紫葑大打出手。果然,郁水蘭若一揮長劍,就惡狠狠的刺向蕭紫葑,劍鋒凌厲,根本就是要置蕭紫葑於死地,因此下手毫不留情。宮紫嫣和芳菲青霜潛意識裡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妥,不能殺了蕭紫葑,可是,她們卻沒有出手阻攔。

  蕭紫葑冷冷一笑,似乎就等著郁水蘭若動手了,突然一撥琴弦,一聲短促的低沉有力的琴聲傳出來,恍若利箭一樣的擊中了郁水蘭若。郁水蘭若的身影被活生生的停滯在半空,長劍似乎也被空氣凝結了,再也不能前進半步,但是她的身體卻始終沒有掉下來,好像也被凝結在半空了。

  楊夙楓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切,怎麼都找不到郁水蘭若凌空靜止的原因,只能佩服上天的神奇,但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忽然聽到旁邊有人低聲的呻吟一聲,彷彿有人摔倒了。他扭頭一看,才發現芳菲青霜和宮紫嫣兩人都當場昏迷了過去,身體軟綿綿的搭在茶几上。對面的南宮曉蝶和慕容繡韻也是嬌吟一聲,就軟綿綿的癱瘓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郁水蘭若人在半空,嘴角邊有絲絲的鮮血流出,凝結成一滴一滴的血珠,很有節奏的滴落在船艙的木板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郁水蘭若咬牙切齒的說道:「蕭紫葑,你從哪裡學來的這麼惡毒的大慈大悲觀音咒?你不怕誤傷他嗎?」

  蕭紫葑纖弱的手指緊緊地拉著琴弦,臉色也變得有點殷紅,看起來更加的艷麗不可方物。她轉眼看了看楊夙楓,漫不經意的淡淡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讓姐姐我教你,他從來沒有學習過武功,這大慈大悲觀音咒對他沒有作用的。我對自己的男人,當然清楚地很。楊夙楓,你覺得身體不舒服嗎?」

  楊夙楓還在疑惑地看著倒地的芳菲青霜和南宮曉蝶等人,想要依靠自己的學識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聽到蕭紫葑的問話,於是隨口回答道:「哦,我,我沒事。」

  蕭紫葑輕蔑的瞥了郁水蘭若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怎麼樣?我說的不錯吧,我對他的瞭解要比你深的多,你叫我一聲姐姐是不是很應該?」

  郁水蘭若臉色漲紅,咬牙切齒的說道:「休想!」

  蕭紫葑微微一笑,轉頭向楊夙楓說道:「楊夙楓,你想我回去未央宮,很容易,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馬上就跟你回去。」

  楊夙楓立刻轉過頭來,急忙說道:「什麼條件?」

  蕭紫葑看了看郁水蘭若,宛然自若的說道:「你讓郁水蘭若叫我姐姐,並發誓以後聽我的話!」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3:09
第636章 三到秦淮河畔(4)


  郁水蘭若最受不得就是蕭紫葑的居高臨下的蔑視,她在海天佛國已經習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自從失身楊夙楓以後,她就暗地裡決心要做未央宮的另外一個主人,要和十四公主平起平坐,這時候蕭紫葑突然跳出來威脅自己的地位,她怎麼能夠忍受得了?咬牙切齒的一挺長劍,斷然喝道:「你去死吧!」

  蕭紫葑冷冷一笑,用力的撥動著琴弦,連綿不斷的琴聲好像悶雷一樣重重的敲打在郁水蘭若的心房,彷彿隨時要將她的脆弱的心房撕裂,郁水蘭若果然神色十分的痛苦,進退兩難,只能苦苦的支撐著。突然間,蕭紫葑一用力,焦尾琴的琴弦從中折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郁水蘭若情不自禁的發出痛苦的呻吟,長劍斷裂成一塊塊的碎片,紛紛墜落在甲板上。幾秒鐘以後,郁水蘭若的身體也軟綿綿的掉了下來,吃力的看了蕭紫葑最後一眼,很不甘心的昏迷過去了。這個海天佛國的女弟子,海天佛國的下一代掌門候選人,可能除了自己師傅,還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敗自己。與其說她是被琴聲震暈過去的,還不如說她是因為急怒攻心而自己昏迷過去的。

  蕭紫葑也不好過,最後那幾下重擊耗盡了她的所有力氣,她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非常的蒼白,甚至有點發青。全部琴弦都斷裂了焦尾琴從茶几上緩緩的滑下來,掉落在甲板上,她也沒有力氣撿起來了。她的身體,也頹廢的依靠在那裡,奄奄一息的樣子。

  楊夙楓急忙上前去,想要將她扶起來,但是走了兩步,又記掛起郁水蘭若的傷勢。郁水蘭若顯然要比蕭紫葑的傷勢重多了。於是蹲在郁水蘭若的身邊,伸手將她托起來,急切的說道:「郁水蘭若,郁水蘭若,你沒事吧?」

  郁水蘭若沒有反應,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沒有絲毫地血色,嘴唇邊還有絲絲地鮮血流出來,點點滴滴的染紅了她的衣服。不過。楊夙楓檢查後發現,她的呼吸和脈搏都正常,應該是暫時的昏迷過去了。

  蕭紫葑掙扎著爬起來,吃力的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不要擔心,她死不了的。我的大慈大悲觀音咒能夠對具有內力地人造成昏迷的效果,可是卻不能要人命的。唉,我也大意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厲害,要不是她最近被你破了身子,功力還沒有完全的復原,今天死在這裡的。就是我了。」

  楊夙楓放開郁水蘭若,看著蕭紫葑,似乎有點不認識的感覺。蕭紫葑曾經是她很熟悉的人,兩人雖然還沒有肌膚之親,但是在那麼一段時間裡,兩人也的確心心相印。舉案齊眉,一同創造過一段快樂的日子。然而,這時候的蕭紫葑,卻顯得有點變了,變得有點他認不出來了。他盼望著蕭紫葑回來,可是當蕭紫葑真的回來了,卻鬧出這樣地事情,他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傷悲。

  蕭紫葑皺皺眉頭。虛弱的咳嗽了兩聲,慢慢的說道:「你這麼瞪著我幹嗎?我可沒有傷害到你。她們雖然昏迷了。可是我付出的代價也不輕,你難道只同情她們,就不同情我?」

  楊夙楓苦笑著說道:「那你這樣大動干戈的做什麼?弄得兩敗俱傷的,對大家又有什麼好處?」

  蕭紫葑冷冷地說道:「我喜歡。」

  楊夙楓一愣,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蕭紫葑吃力的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有點零亂的長髮,慢慢的站了起來,很隨意的說道:「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我要是不將郁水蘭若的氣焰壓下去,我以後怎麼在未央宮過日子?」

  楊夙楓有點驚喜地說道:「你真的原意回去未央宮?」

  蕭紫葑冷冷地說道:「怎麼?你不歡迎我回去?」

  楊夙楓急忙說道:「不是,我當然希望你回去……可是……」

  蕭紫葑有點迷茫的眼神淡淡的籠罩在他身上,緩緩的說道:「可是什麼?」

  楊夙楓搔搔後腦勺,似乎覺得很難表述自己的意思,最後無奈的攤開雙手說道:「你一下子打傷了她們三個,以後你在未央宮……她們不恨死你就怪了……」

  蕭紫葑吃力的挪動著身體,將焦尾琴撿起來,慢慢的重新扣上琴弦,漫不經意的冷冷的說道:「就是打傷了她們三個,我才好過日子,她們以後才會怕我。哼,想從我的頭頂上爬過去,想也別想,誰要跟我搶位置,我就揍她……」

  楊夙楓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似乎覺得她真的有點是自己不認識的了。以前的蕭紫葑,固然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可是也是虛弱的,她畢竟有致命的地方。可是今天的蕭紫葑,卻已經沒有致命的地方,盛氣凌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這樣的女人總是很可怕的。不過還有更可怕的事情在後面。楊夙楓皺皺眉頭,緩緩的說道:「你、你不會對十四公主動手吧?她……」

  蕭紫葑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覺得這個問題純屬多餘,冷冷的說道:「你那麼關心她?怕我殺了她?你放心,我和十四是兩類人,我對她動手做什麼?」

  楊夙楓無言的走到她身邊,緩緩的坐下來,看著蕭紫葑慢慢的收攏那些斷裂的琴弦,這時候才看到蕭紫葑的確

  有點憔悴了,眼角邊還有絲絲的紅絲,顯然不久前才哭過,至於為什麼哭泣,恐怕多半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如此想來,心裡情不自禁的一軟,什麼芥蒂都放下來了,緩緩的說道:「那麼你總可以告訴我,你這兩三年都去做什麼去了?」

  蕭紫葑目不斜視,漠然的說道:「你真的想知道?」

  楊夙楓點點頭,關切的說道:「我當然想知道。你那次不辭而別,後來據說去了血色高原,可是從血色高原回來以後。你就沒有了蹤影。後來又去了龍京國,你……跑了很多地方?我派了那麼多的去尋找你,都沒有找到……」

  蕭紫葑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好,我坦白的告訴你。我去尋找對付她們這些人地辦法去了。沒有找到對付她們的方法,我不會回來。找到了對付她們的方法,我自然就會回來了。」

  楊夙楓知道實情肯定不是這樣的,但是蕭紫葑既然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再問,幸好大家都平安無事。也算是老天成全自己。想了想,楊夙楓又遲疑著說道:「那你……那些什麼龍戚弩斯長矛、霜血刃之類的,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蕭紫葑轉過身來,目光熠熠的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說呢?」

  楊夙楓苦笑著說道:「我……不知道。」

  蕭紫葑一臉漠然的說道:「那些東西都是我拿的,因為我想知道這些東西裡面究竟有沒有隱藏什麼樣的秘密,例如武功密集什麼之類地。我想要練出更好的武功。用來對付她們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楊夙楓無言的搖搖頭,慢慢的說道:「其實,你何必這麼辛苦呢?武功再高,就算高到北穆天尊那樣又如何?武功決定勝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子彈槍炮的天下……」

  蕭紫葑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幽幽的說道:「楓,你願意聽我的心裡話嗎?」

  楊夙楓點頭說道:「我願意。」

  蕭紫葑似乎有些出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你說得沒錯,武功的輝煌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槍炮地天下。可是,楓,你會用槍炮來對付你身邊的女人麼?郁水蘭若是什麼樣的性格,芳菲青霜是什麼樣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湖女子出身的人,都習慣了自由自在無法無天的生活,可是,當她們來到你身邊地時候。你還會希望她們這樣無法無天嗎?你希望用十四公主來約束她們,是不可能的。十四公主沒有這樣的本事。宮紫嫣是喜歡你不錯,她不會背叛你,但是芳菲青霜和郁水蘭若都很難說……」

  看到楊夙楓驚疑和慎重的神色,蕭紫葑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塞到他的手中,有點疲憊的說道:「你看了這封信,你就會明白了。為什麼我會在外間奔波了這麼久,十四公主很清楚,但是我要求她替我保守秘密。」

  楊夙楓接過這封疊得整整齊齊的信件,攤開一看,很快就意識到了蕭紫葑的良苦用心。這封信是十四公主送給蕭紫葑地,至於是什麼時候送給她的,又是通過什麼途徑送給她,楊夙楓不得而知。但是,其中有些內容是十四公主和蕭紫葑令人才有地默契,那就是一個人管文,一個人管武。十四公主知道自己的短處,所以將這部分短處都委託給了蕭紫葑。

  等楊夙楓看完信,蕭紫葑將信件拿了回來,仔細的放好,神色逐漸的恢復了恬靜高雅的模樣。但是突然間,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居然猛烈的吐出血來。楊夙楓急忙幫她拿手帕擦血,看到手帕上點點的血跡,不由得感覺有點心痛起來。

  蕭紫葑緩緩的說道:「好了,我的傷勢很重,我要歇息一會兒。」

  楊夙楓關切的說道:「我扶你進去。」

  蕭紫葑搖搖頭,艱難的說道:「不用了,你會打擾我練功的。你在我的身邊,我的心不能安靜,你的誘惑力太大。你在這裡歇一個晚上,明天我跟你回去未央宮。我也有點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休息。」

  楊夙楓點點頭說道:「那最好不過了,可是……那我做什麼呢?」

  蕭紫葑忽然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了,冷冷的說道:「旁邊倒了好幾個美女,你想幹嘛就幹嘛!」

  楊夙楓愕然的說道:「什麼幹嘛就幹嘛……」

  蕭紫葑的嘴角邊露出一絲絲嘲諷的笑意,冷冷的說道:「你是男人,她們都是女人,你說你能幹嗎?」

  楊夙楓愣了愣,覺得蕭紫葑的口氣有點怪怪的,這可不像她往日的作風。

  正在狐疑地時候,蕭紫葑說道:「你離開我遠一點點。」

  楊夙楓下意識地退開兩步。不知道蕭紫葑要搞什麼。

  蕭紫葑漠然的說道:「一會兒你到下面來找我們吧!下面是絲網。沒有危險的,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你要竊玉偷香,顛鸞倒鳳的,都隨便,只是注意不要被人揍了。」

  楊夙楓隨口說道:「什麼下面……」

  忽然間,似乎有什麼東西翻動了一下,蕭紫葑已經消失不見。

  楊夙楓急忙蹲下來,仔細檢查以後。才發現,原來,這條畫舫內居然遍佈所有機關的,每個茶几

  後面的甲板都是活動的,只要摁動了機關,甲板就會突然打開,坐在上面的人就掉了下去了。整個船艙裡面。所有的人都掉了下去,只有楊夙楓還傻乎乎地站在那裡。

  在蕭紫葑剛才站立的地方,露出了一條樓梯口,顯然是通向下面的。想到下面藏了那麼多的女人。如果黑暗中摸索一番,肆意淫虐的話,倒是人生一大樂事。蕭紫葑最後那幾句話,擺明了就是挑逗自己,如此機會,怎麼能夠錯過?

  楊夙楓急匆匆的走到船艙的門口。看到杜天琪和幾個警衛正急急忙忙的跳上船來,原來他也聽到了機關翻動地聲音,以為發生了變故,急忙上來察看。看到楊夙楓出現,杜天琪急忙恭敬的說道:「楓領,需要幫忙嗎?」

  楊夙楓隨口說道:「不用。你幫我看著外面,不要給別人過來。我們在這裡要談事情,你守衛的警戒線可以稍遠一點。」看看天色。即將傍晚了,楊夙楓又說道:「給未央宮傳個話。說我在這裡有重要的事情,今晚就不回去了。讓她們不用擔心,我在這裡挺好地。」

  杜天琪不知就裡,答應著安排人員去了。

  楊夙楓回過身來,抱著竊玉偷香的心情順著樓梯摸索下來,下面沒有絲毫的火光,外面也逐漸的天黑了,使得他的眼前更加黑漆漆的一片。隱約間,可以聽到有人地呼吸聲,可是光從呼吸聲來判斷,是無法分辨究竟是誰的,但是從距離來判斷,應該在距離自己不遠。

  聽蕭紫葑的介紹,下面應該是漁網之類的架空層,沒有危險的。他走了上去以後,果然如此,想要直立行走,是不太可能的,最後只好爬著。漁網很結實,倒不妨礙他的動作。他在黑暗裡尋找蕭紫葑的蹤影,可是始終都沒有發現,叫了幾聲蕭紫葑地名字,也沒有聽到回答。

  「蕭紫葑,你又搞什麼鬼?」楊夙楓也忍不住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是說竊玉偷香顛鸞倒鳳麼,怎麼連人影都沒有?剛剛那些掉下來地美女們都被隱藏到哪裡去了?

  船艙下面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反應。無奈之下,楊夙楓只好繼續前進,順著靠的最近的呼吸慢慢的爬過去。忽然間,他似乎摸到了第一個目標,摸到了一個女人豐滿的臀部。那個女人側躺著,很快就出現在楊夙楓的身前,楊夙楓開始的時候以為是郁水蘭若,於是順勢抱了起來,結果他很快就發現,這個人並不是郁水蘭若。

  懷裡的女人身體非常的豐滿,肌膚非常的潤滑,因為位置的關係,堅挺的胸脯幾乎頂到了他的腦門上,讓他的慾望頓時變得炙盛起來。其實楊夙楓早就感覺出來了,懷裡的這個女人應該是南宮曉蝶,在這麼多的女人裡面,只有她的身體是最豐滿的。

  沒想到最先觸碰到的居然是南宮曉蝶,楊夙楓腦海裡一陣激烈的思想交戰,他想放開,但是又不捨得,潛意識裡好想好想褻瀆一下這位來自龍京國的貴婦人。最終,慾念和罪惡的念頭戰勝了理智,不知不覺中,他的雙手已經伸入南宮曉蝶的衣服底下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探索著這位來自遙遠的異國他鄉的女人的滋味。

  黑暗似乎掩蓋了很多的粗魯和無恥,也粉碎了很多人試圖激烈反抗的決心,似乎在黑暗裡,誰也看不清對方,所以作惡變得更加地理所當然。隱隱間,有些偷情地感覺在黑暗裡慢慢的氾濫,讓楊夙楓渾身充滿了一絲絲怪異的感覺。好像有點緊張。又有點亢奮,有點做賊的感覺。

  南宮曉蝶本身沒有什麼內力,只是平常為了強身健體,才時不時的修煉一時半會的,沒有什麼根基,因此很快就醒過來了,但是渾身依然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她睜開眼睛,卻看不到任何東西。眼前一片的黑暗,隨後又感覺到自己似乎躺在一片網狀的東西上,恐懼地心理自然而然的從心底湧了上來。

  更要命的是,她很快感覺到了男人的氣息,她清晰的感覺到有男人正趴在自己的身上,玩弄自己的身體。一時間,她的所有的昏迷狀態全部解除了。內心裡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震,覺察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在這個畫舫裡,男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楊夙楓。趴在自己身上地男人,肯定就是楊夙楓。

  她想要反抗,卻沒有力氣,她的雙手軟綿綿的抓著楊夙楓作惡的雙手,想要阻止對方的前進,結果在對方強有力的反作用下。反而成為了引導對方犯罪地途徑,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感覺自己的渾身上下都被對方摸索遍了。

  南宮曉蝶又羞又急的,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對方男人想要做些什麼,這是違抗她的意志的,但是她卻反抗不了。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喊救命,又或者開口求饒。但是立刻又想到,一旦自己開口求饒或者喊救命。立刻就會被別人辨認出自己的聲音,到時候,會引發什麼樣地效果,誰也不知道,沒有人比她們這些女子更加明白清白的重要性了。一時間,反抗又反抗不了,開口求饒又不行,南宮曉蝶完全沒有主意了。

  忽然間,她感覺到楊夙楓地整個身體都湊了上來,堵住了她的嘴唇,這會兒她就算想要開口也來不及的。本能

  的想要抗拒楊夙楓的入侵,可是對方也是很有經驗的男人了,她根本就抗拒不了,最終不得不完全的放開了。這時候,兩個人的感覺都怪怪的,南宮曉蝶知道侵犯自己的人是楊夙楓,楊夙楓也知道自己正在侵犯的女人就是南宮曉蝶,可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南宮曉蝶被楊夙楓親吻了一會兒,女人的本能漸漸的發揮作用,情慾漸漸的被引發了起來。在這看不到對方的黑暗中,有些事情似乎變得違反了常理,她原本十分激烈的內心,也漸漸的被黑暗吞噬了。恍惚間,她覺得胸前一涼,貼身的衣服已經被解除,自己傲人的胸膛在黑暗中完全的對外開放了。

  南宮曉蝶急忙抓住胸前的魔手,可是勢單力薄,完全無濟於事。這個並不陌生的男人彷彿要確認豐胸的彈性般貪婪地褻玩自己的乳峰,嬌挺的乳房絲毫不知主人面臨的危機,無知地在魔手的揉捏下展示著自己純潔的柔嫩和豐盈。指尖在乳頭輕撫轉動,南宮曉蝶能感覺到被玩弄的乳尖開始微微翹起。南宮曉蝶俏臉緋紅,緊咬下唇,拚命地用力想拉開男人的色手,但是,像有電流從被男人玩弄的乳尖在擴散,她在內心裡強烈的譴責自己,自己怎能對如此下流的猥褻有反應?

  楊夙楓的雙手在豐腴婦人的胸脯上來回的揉搓,盡情的享受著成熟女人的蜂乳。南宮曉蝶內心裡又羞又急,除了自己的丈夫以外,還沒有別的男人觸碰過她的身體,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將自己的胸膛完全的當做了自己的領土,隨意的糟踏。更加令人擔心的是,她可不是那種可以對男人的撫摸完全無動於衷的石女,不知不覺中,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漸漸的發燙,發軟,似乎就要徹底的沉淪了。

  幸好這是在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否則,南宮曉蝶肯定無法忍受楊夙楓的動作。她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女人,深深的明白三貞九烈的名聲對於自己的重要性,哪怕死,她也不能忍受這樣的侮辱。可是,眼前的黑暗,似乎完全造就了和平常不同的待遇,她甚至覺得,也許,在這裡。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的,而且,潛意識裡,她似乎已經深深的隱藏著討好眼前這個男人地念頭。

  然而,她畢竟是過來人,知道這樣糾纏下去地最終結果是什麼,楊夙楓絕對不會只是撫摸這麼簡單,她已經能夠感覺到男人強烈的慾望,這種慾望。只有深入到女人的身體深處才能完全的釋放。凝聚了最後的力量,南宮曉蝶奮力掙扎著,想要擺脫魔爪的挑逗,可是,她的微弱的反抗動作沒有絲毫的作用,反而在反抗地過程中,楊夙楓已經熟練的將她的下身裙子解開了。作惡多端的魔手也伸到了女人最嬌嫩最脆弱的地方。

  南宮曉蝶的身體徹底的崩潰了,不但沒有了反抗地力量,甚至被他刺激的忍不住低聲的呻吟起來,隨即又想到在黑暗裡還有其他人。連忙極力的忍耐,可是,這種事情,豈是可以輕易忍耐地,尤其是她這樣的年紀,正是女人一生中需求最旺盛的時刻。恍若乾柴碰上烈火,是根本無法熄滅的了。

  楊夙楓撫摸了一會兒,就迫不及待的將南宮曉蝶的身體擺正了,伏在她的身上,提槍上馬,準備南征北戰。南宮曉蝶自然知道不好,也顧不得害羞了,她已經能夠感覺到毒蛇伸出的舌頭。正在撲哧撲哧冒著熱氣。她本能的伸手抓著楊夙楓的要害之處,不能它繼續前進。然而,她當然不敢太用力,生怕弄傷了對方,她也不敢引起楊夙楓的不快,她只是希望,這個男人能夠適可而止,不要繼續前進了。

  這樣畏首畏腳的反抗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效果,楊夙楓稍稍用力,就分開了她的雙手,順利地找到了目的地。南宮曉蝶本能地抗拒著對方的進入,但是只掙扎了一會兒,就被楊夙楓拍了一巴掌。南宮曉蝶這才想起來,如果惹怒了楊夙楓,龍京國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沒有了,情不自禁的一愣,放棄了掙扎,於是,得逞的男人就大馬金刀的騎在她的身上,然後有力的進入了她的身體,隨即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舒暢的喘息,深深的抵在了她的身體深處。

  南宮曉蝶的一切動作彷彿完全的凝結,一切的思緒也都隨著男人強悍的進入而完全的粉碎,彷彿那強烈的衝擊已經完全的將她徹底的摧毀。或許在她的有生之年,她都沒有想到過,除了自己的丈夫以外,還有第二個男人可以進入自己的身體,並且在裡面橫衝直撞,縱橫馳騁。即使極力的忍耐,但是被男人強有力的直闖身體深處的強烈感覺,還是讓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出來。在那麼一瞬間,她幾乎想要咬舌自盡了,以終結這個屈辱的過程。可是,似乎連咬舌兒自盡的力氣她也沒有了,腦海裡也只有被男人不斷發起的攻擊沖頂的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酥軟的意識。

  成功得手,楊夙楓也就沒有那麼粗暴了,動作變得很熟練起來,一浪接一浪的衝擊著南宮曉蝶豐滿的身體。這個美麗的女人,終於屈服在了自己的身下。雖然在黑暗裡看不到南宮曉蝶的羞愧難當的臉,可是,從她的呼吸裡,從她的反應裡,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定處於人身上最痛苦的時刻。她在接受自己的侮辱,可是卻

  不敢真正的反抗,甚至不敢讓別人知道,這就注定了她必須成為自己的玩偶。

  南宮曉蝶這時候的心情的確是百感交集,又羞又急,萬萬想不到楊夙楓竟然真的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當作了他的女人一樣來玩弄。她希望這眼前的一切都是做夢,夢到了終點就會清醒過來。可是,這個夢始終沒有清醒,那種熟悉而陌生的脹滿充實的感覺讓她清楚地意識到,除自己的丈夫以外,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正在享用自己的身體。

  她想要努力的讓自己的意識和目前遭受的待遇分開,可是,男女情慾的快感很快覆蓋了她的意識,而且,隨著男人越來越猛烈的衝擊,她的意識也逐漸的模糊了。龍京國的國力積弱,時常處於燕京國的各種威脅之下,所以她的丈夫,也時常處於焦慮之中,對於男女歡愛反而不是非常的重視,即使有需要,也是草草了事,來到了尼洛神京以後更加如此。南宮曉蝶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這種強有力的滋味了。從身體的最深處來講。她不抗拒這樣的男人。

  慢慢的,慢慢地,南宮曉蝶地抗拒和束縛放開了,到最後,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完全按照身體的需要是接納楊夙楓的衝擊,在劇烈的動作中抑制不住的發出了連綿的呻吟。她的豐腴的身體,隨著楊夙楓的動作而連綿起伏,兩人如膠似漆地緊緊地結合在一起。

  如果上天都給每個人一次犯錯的機會的話。南宮曉蝶希望是這一次。什麼尊嚴,什麼清白,什麼矜持,都在男人的強有力的衝擊下,全部紛紛的破碎了。她甚至還在想,也許,如果這樣可以換取楊夙楓對龍京國的援助地話。她應該表現的更加配合一點,讓他得到更加強烈的快感。

  恍恍惚惚之間,南宮曉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快要精疲力盡的時候。忽然感覺楊夙楓劇烈地喘息著,動作緩慢了下來,然後她覺得一股熱流射入了自己的身體深處。南宮曉蝶渾身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別的痕跡都可以掩蓋,可是生命種子的處理卻是最艱難地。龍京國的宮廷雖然有藥物處理,可是每次使用都是必須登記的,一旦使用藥物,這件事情就會被暴露出來。

  然而,楊夙楓根本沒有體會到她的痛楚,深深的抵在她的身體深處,盡情的釋放著。好像咆哮的公牛一樣心滿意足地喘息著。在最後的一剎那,他的確是將身下的女人當作自己的女人了。所以不惜勞力的辛勤耕耘,沒想到卻弄錯了田地。

  南宮曉蝶只好絕望的放棄了,腦海裡一會兒想這,一會兒想那的,高興的,恐懼的,彷彿已經完全的麻木了。她一會兒似乎幻想到藍羽軍正在向龍京國進發,準備解救龍京國的危機,一會兒又幻想到自己和楊夙楓的醜事被人發現,以致身敗名裂,最後只有一死了之。

  楊夙楓就完全沒有那麼多的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就是帶著偷情的感覺,心滿意足的從南宮曉蝶的身上爬下來,繼續逗玩著她的身體,撫弄著她的胸膛。過了一會兒,楊夙楓就去尋找別的目標去了。片刻之後,南宮曉蝶就聽到了慕容竹韻的極力抑制的呻吟聲。

  慕容竹韻和南宮曉蝶坐的最近,掉下來的時候,也是距離最近的,楊夙楓這會兒爬出去,自然是首先遇到了慕容竹韻。想到慕容竹韻也要遭受這個惡魔的凌辱,南宮曉蝶內心裡就在劇烈的顫抖。果然,片刻之後,她就聽到了慕容竹韻無奈的掙扎的聲音。

  或許,慕容竹韻和南宮曉蝶一樣,都不想自己被別的男人玩弄過的事情宣揚出去,所以,即使面對惡魔的侵犯,也同樣沒有開口叫喊和求饒。南宮曉蝶忽然感覺到很悲哀,為什麼女人總是如此的脆弱,慕容竹韻也許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擺脫惡魔的控制,可是,以她個人的力量,又怎麼能做的到?

  也許,在別的事情上,南宮曉蝶會想辦法解救慕容竹韻,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她卻是百感交集。她是絕對不會勸阻楊夙楓去玩弄慕容竹韻的,她本人已經被楊夙楓玷污,如果慕容竹韻沒有遭受同樣的命運的話,那自己就糟糕了,只有兩人都遭受同樣的命運,姐妹間的秘密才可以繼續平衡下去。

  所以,南宮曉蝶堅決不吭聲,裝作自己已經昏迷了,果然,她很快就聽到了慕容竹韻痛苦的低沉的呻吟,想必是楊夙楓已經成功的進入她的身體。毫無疑問的,年紀更輕的慕容竹韻的身體要更加的狹窄,更加的刺激,這可以從楊夙楓的喘息中可以聽到。楊夙楓剛剛在自己身上釋放過,所以這次堅持了很久的時間,伴隨著男人滿足的喘息,慕容竹韻才好像死了一樣的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黑暗依然在繼續,罪惡也在繼續……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3:09
第637章 三到秦淮河畔(5)


  黑暗中,楊夙楓喘息著,將無法消除的生命痕跡深深的注入慕容竹韻的身體深處,在無邊的快感中,他感覺到身體下的慕容竹韻本能的清醒過來,以最大的力氣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爆發。他很明白她內心的心思,她可以接受他的強暴欺負,接受他在自己身體裡面的縱橫馳騁,可是卻不能接受可能會造成無法想像的後果的最後一個步驟。誰都知道,生命暖流帶來的,不一定都是幸福。可是,她那麼一點點的力氣,又怎麼能夠阻止男人最暢快的爆發呢?

  慕容竹韻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沉淪了,徹底的沉淪了,幸好她知道南宮曉蝶已經在她之前就接受了同樣的命運,兩人同命相憐,她才覺得自己的內心好一點。楊夙楓的闖入,對她來說,身體上並沒有任何的痛苦,甚至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可是,難受的是她的內心,她不知道,這件事情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又或者說,會不會改變楊夙楓對龍京國和玉京國的援助決定?如果是後者的話,她的內心也許會感覺到好一點點。

  下意識的,她將自己的身體稍稍的調整了一點,以便給身上的男人更大的快樂。出身王室的她們,自然知道如何最大限度的給男人舒服和快樂的感受,只要她們願意,她們可以做地很好。如果楊夙楓是她們的男人,她們會給他最美妙的享受,只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一個強有力的入侵者。一個違背她們意願的入侵者,她願意給他一點點地嘗試,那已經是超出倫理道德的限制範圍了。

  楊夙楓覺察到了慕容竹韻的善意,自然毫不猶豫地收下了,他將自己的腦袋趴在對方的胸膛上,靜靜的躺著,養精蓄銳,準備要再來一次。和南宮曉蝶相比,慕容繡韻地身體顯得要堅挺一些。嬌小一些,繃緊一些,她畢竟更年輕,身體也更好,她結婚還不到三年,還沒有養育孩子,正處於青澀女人向成熟女人轉變的時期……

  正在享受著甜蜜的餘韻時候。楊夙楓忽然看到不遠處的黑暗中似乎有一點點地亮光閃爍了一下,很快就熄滅了。在亮光閃爍的那麼一剎那間,楊夙楓已經看到了蕭紫葑的輪廓,不錯。那的確是蕭紫葑,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是他的第一感覺非常明確的告訴他,那個亮光中的人影,就是蕭紫葑。

  毫不猶豫地,楊夙楓鬆開了慕容竹韻。順著光亮爬過去,結果很快發現,原來,那邊有一道單獨地房門,房門是虛掩的,他很容易就打開了。在房門打開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一個貼著他的身體,站在他的面前。黑暗中看不到對方的臉,可是楊夙楓還是清晰地感覺到。她就是蕭紫葑。

  蕭紫葑默默地站著,似乎還有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黑暗中,楊夙楓看到不到蕭紫葑的無聲哭泣,可是卻從心靈上能夠感覺到蕭紫葑確確實實在流淚。楊夙楓微微吸了一口氣,關切的說道:「你……怎麼啦?」

  蕭紫葑沒有說話,無聲的哭泣似乎慢慢的也停止了,她慢慢的伸出手來,將他的手輕輕的拉著,緩緩的放在自己地胸膛上。她的胸膛很飽滿,很堅挺,很嬌嫩,還在劇烈地跳動著,他能夠感覺到蕭紫葑發自內心的火熱,渾身的肌膚都滾燙的好像有烈火在燃燒。

  情不自禁的,楊夙楓已經發洩過兩次的內心又慢慢的灼熱起來,他的手順著她的胸膛慢慢的滑落,撫摸著高傲的滾燙的乳峰。在那裡,他感受最深的不是女人身體的美妙,而是蕭紫葑的火熱的身軀,那是發自內心的滾燙的火焰,從女人堆裡面鑽出來的他,自然知道蕭紫葑這時候的內心為什麼如此的火熱。

  「楓……」蕭紫葑嚶嚀說道,綿綿的聲音裡帶著無邊的春思,似乎要將周圍的黑暗完全的融化。她的纖弱的雙手,也輕輕的摟住了楊夙楓的腰。這時候的楊夙楓,身體還是赤裸裸的,隱隱間還帶著從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身上帶來的葑的味道,這味道慢慢的散發在空氣中,讓兩人的感覺都開始向某些不可阻攔的方向慢慢的滑落。

  「嗯。」楊夙楓輕輕的說道,也順勢摟住她的纖細的腰肢。蕭紫葑的身軀已經完全的綿軟,渾身都滾燙的好像剛剛從溫泉中浸泡出來一樣。他能感覺到蕭紫葑有點疲憊的將頭部搭在他的肩頭上,靜靜的依靠著,似乎永遠都不想離開。

  楊夙楓的內心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反手摟緊了她的肩頭,在這個時刻,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蕭紫葑的脆弱,感受到她的孤獨。在外人的眼裡,蕭紫葑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永遠都是凜然不可侵犯的,那些企圖對她有所作為的愛慕者,都已經被失去理智的南海十三郎給殺死了,從此以後,除了南海十三

  朗,再也沒有人敢對蕭紫葑袒露過愛意。可是,蕭紫葑畢竟也是一個女人,也需要愛,也需要男人的愛撫,也需要男人的牽掛,她不願意孤零零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過,即使懷裡的女人不是高高在上的蕭紫葑,楊夙楓的內心依然會感覺到從來沒有的溫暖,因為從來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心甘情願的將自己完全的交付給他,願意讓他切身的感受到她內心的脆弱和孤獨,哪怕是性格最為柔弱的單雅絢,也從來沒有這樣主動地依靠動作。相反的,在他的面前,她們往往表現的十分的堅強,十分的能幹,不想給他添任何的麻煩。

  可是,她們並不知道。有時候。男人希望女人脆弱一些,這樣男人才會有機會保護她們,愛惜她們,就如同楊夙楓愛惜蕭紫葑地脆弱。他擁有足夠強大地武力,他希望可以用這些武力來保護自己的女人,可是,絕大多數女人卻不希望得到她的保護,或許,在她們的內心裡。不懂得武功的楊夙楓才是需要保護的對象,哪怕他光有四海,擁有天下最強大的軍隊。

  他身邊的那麼多女人,他最先的到地,都是她們的身體,然後才是她們的內心,準確來說。有相當多數量的女人,他只是暫時得到了她們的身心,未來還充滿了很多變數。想要真正徹底的征服她們,需要太多的時間。太多地精力,太多的心思。自己和她們的結合,更多的時候是因為利益上地關係,而不是因為真正的男女愛慕,飽含著利益關係的男女情慾,永遠都不能給人完美的感覺。

  遠的不說。就如同剛才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反應,完全是因為他是藍羽帝國實質上地皇帝,才會放棄反抗的念頭,允許他在她們的身體深處尋找到了快感。如果他不是藍羽帝國的皇帝,而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也許他現在已經被五馬分屍。幸好,在他快要感覺絕望的時候,蕭紫葑給了他新的希望。讓他的內心產生了一點點愛情地奢望。

  「我很累……」蕭紫葑慢慢的說道,將自己地身體緊緊地蜷縮在他的懷裡。這時候的蕭紫葑。完全沒有了江山絕色榜上排名前列的女強人的姿態,也沒有了依蘭大陸第一藝術家的才華,她現在只是一個脆弱的女人,一個渴望得到保護的女人,一個渴望得到男人愛撫的女人,一個希望終身有所寄托的女人,她的虛弱,她的孤獨,她的無奈,她的渴望,她的愛慕,都在這自然而然的蜷縮中表露無遺。

  楊夙楓無言的將她摟抱得緊緊地,希望用自己壯實的身軀將她完全的籠罩起來。他願意做這樣的事情,他願意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保護她們,他願意展示作為一個堅強的男人應該有的風度。以前,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可是蕭紫葑給了他這個機會,從這一點上來說,蕭紫葑要比十四公主更加值得他去憐惜,因為,蕭紫葑對自己的愛慕,要比十四公主更加的純潔,更加的投入。

  「楓……」蕭紫葑哽咽得說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蘊藏在她的內心深處很久很久了,她現在決心要鼓起勇氣將它說出來,說給最心愛的人知道。眼淚從她的臉頰上緩緩的流淌下來,潤濕了楊夙楓的肩頭。

  「嗯。」楊夙楓輕輕的說道,將她摟得更緊了,他希望用自己的動作向她表示,自己有足夠保護她的力量和決心。無論她曾經做過什麼,曾經得罪過什麼人,他都會將它全部的扛下來,然後用自己的能力去擺平它。也許,在很多人看來,蕭紫葑都不是那麼輕易動情地女人,可是他知道,她確實動情了,對自己動了真感情。

  因為動情,所以她無法忍受自己和別的女人的廝混,不得不遠走高飛,寧願忍受相思的煎熬,也不願意和自己相見,那一曲如歌如泣的菩提咒,不正是她內心的最真實的反應嗎?因為動情,在離別了兩年多以後,她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因為她不能容忍在自己的新婚典禮中沒有她的名字,如果她再不回來,她將徹底的失去他。

  在這兩年多的離別時間裡,可以想像得到她吃了多少的苦,內心裡又有多少的哀怨和苦楚,可是她卻用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就打發了自己,顯然不想讓自己擔心。她要躲避海天佛國和疑花宮的聯合追查,還要躲避藍羽軍情報部門的搜索,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有孤零零一個人在依蘭大陸的每一個偏僻的角落裡飄蕩,日常陪伴她的,只有夜深人靜時分的那一曲如歌如泣的菩提咒,可是,菩提咒越彈越傷心,也許她現在的心,已經是如此的破碎,如此的哀歇,只有得到他的保護,才能重新恢復活力。

  「楓,你願意要我嗎?」蕭紫葑輕輕的說道,聲音裡聽不出絲毫的波動。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為了這句話。她付出了多少。又積累了多久了的勇氣。可是,在這個時候,她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她再也不想忍受和他分離地痛苦了,既然要愛,那就要愛地徹徹

  低低的,毫無保留。

  「我願意……」楊夙楓內心深深的被感動,哽咽著深情地說道,他能夠深深的感受到對方自己的依靠和愛戀。他願意用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能力,給她最大最可靠的依偎。在別的女人身上,他尋找地是屬於自己的快樂,可是對於懷裡的這個女人,他願意真心的給她一份屬於她的快樂。

  「你輕一點,我願意將我的全部都交給你……」蕭紫葑嚶嚀的說著。火熱地櫻唇輕輕的吻上了楊夙楓的嘴唇,然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身體慢慢地向後倒,向後倒。最終倒在了軟綿綿的床上……

  蕭紫葑的身體是火熱的,他的心也是火熱的,他不是要征服她,而是要給她安全,給她快樂,讓她感覺到自己地內心和一起的跳動。蕭紫葑的身體本來就非常的滾燙。在他全心全意地撫摸下,顯得更加的滾燙,她在黑暗中嚶嚀著,喘息著,將雙腿繃得直直的,以抑制自己快要爆發的慾望。

  那一刻,楊夙楓覺得兩人才是真正的水乳交融。

  以前地每一個女人,他都基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只是埋頭尋找自己地快樂,那些被他蹂躪的女人。發出的呻吟,絕大多數都是痛苦的,即使偶爾有點點的快樂,也是因為女人生理上的本能反應。可是這次不同了,他要蕭紫葑發出的是快樂的呻吟,滿足的呻吟,發自內心的呻吟。他要用最大的努力,將她送入男女歡愛的極樂世界……

  蕭紫葑滾燙的身體綿軟的好像八爪章魚一樣,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身體,她吐氣如蘭,熱情似火,願意將自己的所有,都全部奉獻給他,可是她的指甲,卻因為緊張和痛苦,深深的刺入他的肌肉裡。在破身的一剎那,蕭紫葑好像很不得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完全的融入到他的身體裡面去……

  夜色迷人,春色更迷人……

  一夜過去,薛檀畫舫的船艙慢慢的變得光亮起來。絲絲縷縷的光線從船艙底下透射進來,映照在船艙的每一個角落裡。船艙是收拾得很乾淨的,沒有絲毫的雜物,所有的水手也都不知道哪裡去了。在船艙的半空位置,很巧妙的用結實的漁網攔住了,構成了一個透明的隔空層,昨晚掉下來的全部人,都被這幅巨大的漁網給網住了。

  南宮曉蝶昨晚一夜未眠,生怕楊夙楓再來糟蹋自己,整晚都在小心翼翼的戒備著。其實,就算給她睡,她也睡不著,她的腦海裡亂糟糟的,思緒已經完全的混亂,昨晚的一切就如同一場夢,她迫切的希望那真的是一場夢,可是,她的身體反應告訴她,那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的事實,的確有另外一個男人進入了她的身體,並且在身體裡面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她甚至不願意回想這個事實……

  「蕭紫葑,你要做什麼?」郁水蘭若的聲音憤怒的吼叫起來,打斷了南宮曉蝶的思緒。南宮曉蝶有點詫異的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在最盡頭的角落裡,披頭散髮的郁水蘭若,正氣鼓鼓的想要從漁網上爬出來,去尋找蕭紫葑算賬。然而,她的動作看起來並不順利,看起來非常的虛弱。

  昨天郁水蘭若支撐的最久,因此也受傷最重,昏迷的最徹底,到現在才昏昏沉沉的醒過來,昨晚船艙裡面發生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她醒來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繼續尋找蕭紫葑算賬。可是,當她急匆匆的看了四周以後,才發現根本沒有蕭紫葑的蹤影。

  南宮曉蝶緩緩的爬起來,不經意的碰到了慕容竹韻的眼神,兩人都下意識的避開了,裝作同樣很茫然的看著四周。昨晚兩人在被欺負的時候,都沒有吭聲,默默地忍受了,生怕被別人發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可是,她們的這個行動只能隱瞞其他的人,卻不能隱瞞各自對方,畢竟。兩人情同姐妹。對對方的聲音實在熟悉得很,即使從小小的呻吟中也能夠辨別出對方的聲音。

  昨晚地事情,兩人都心知肚明,卻心照不宣。在楊夙楓發洩完畢以後,他們都很熟練地處理了身上的贓物,然後穿上了衣服,並且盡量的避免有絲毫的痕跡讓別人看出來,同時,在各自的情緒和神態控制上。也小心翼翼的不肯露出絲毫的馬腳。所以,當郁水蘭若看到她們兩個的時候,居然沒有發現她們的異樣。

  宮紫嫣和芳菲青霜等人也逐漸地醒過來了,不過她們兩個卻沒有立刻起來,而是繼續軟綿綿的躺在漁網之上,她們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卻知道。蕭紫葑是絕對不容易對付的,在郁水蘭若和蕭紫葑繼續挑戰的時候,她們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作壁上觀。坐山觀虎鬥。

  蕭紫葑的身影淡淡的出現在晨曦地光亮中。

  郁水蘭若下意識的伸手去握自己的長劍,卻發現長劍沒有了,只好緊緊的把握住了拳頭,原本凶狠的神色也因為處於絕對地下風而

  不得不有所收斂了。經過昨天的教訓,郁水蘭若已經清楚地知道,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自己根本不是蕭紫葑的對手。

  「喲,還要和我動手啊!昨晚睡得好不好呢?現在還早呢,要不要繼續睡一會兒?早餐沒有那麼快的哦!」蕭紫葑淡然自若的說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昨晚地不快,有點蒼白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背對著外面的光線,蕭紫葑的影子被光線拉的很長很長的,每個人看到她的時候,似乎都有點怪怪地感覺。可是到底怪在哪裡,卻又說不上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顯然眼光要比郁水蘭若更加犀利一些。隱約間已經猜到了蕭紫葑身體上的變故,可是卻沒有說出來。現在船艙裡面地這些人,吵吵鬧鬧的,喊打喊殺的,可是她們卻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所有的命運都掌握在那個男人的手中,可是那個男人現在到底去了哪裡了呢?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都眼神怪怪的看著蕭紫葑背後的房間,只有他這個男人,才能夠讓蕭紫葑有這樣蒼白的臉色。

  好漢不吃眼前虧,郁水蘭若只好狠狠的哼了一聲,離開漁網,自己上了上面的甲板。一會兒以後,下面的每個人,都聽到了上面傳來她扔東西的聲音。沒辦法,海天佛國出來的女弟子,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欺負,想要繼續打,似乎打不過,想要甩手就走,這口氣又忍不下來,只好靠扔東西來發洩了。

  蕭紫葑冷冷的笑了笑,不理會郁水蘭若發瘋,自己獨自退回去了房間裡。只有她自己和楊夙楓才知道,她其實已經完全是外強中乾了,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已經耗盡了自己的所有精力,有那麼一小段的時間,她連動一個手指頭都困難。這時候能夠勉強的支撐起來,狐假虎威的教訓郁水蘭若一頓,已經是她可以做到的極限了,要是郁水蘭若真的不顧一切動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們本來也想迅速離開的,可是她們很快就意識到,以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離開呢?就算回去了,肯定也無法自圓其說的啊!要是昨晚的事情被揭穿了,那就真的只有咬舌自盡了。兩人越想越覺得思緒混亂,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木然的躺下來。

  蕭紫葑回到自己的房間,楊夙楓正躺在她的床上,睡得香噴噴的,不經意的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他的睡態其實很難看,好像蜷縮起來的一頭肥豬,但是在蕭紫葑的眼裡,無論他什麼樣的動作,都是理所當然的,更沒有善惡美醜之分。這個男人就是她今生的依靠,她願意為他付出自己的所有,她還會在乎他的醜陋嗎?。

  楊夙楓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嘴角邊居然滲出了一點點地口水。蕭紫葑慢慢的坐在床沿上,用貼身的手帕將他的口水輕輕的擦去,默默地深情地看著楊夙楓有點疲憊的臉。她的纖弱的手指慢慢的從他的肩膀上滑過,順手將他拿掉的被子重新拉好,在這下意識的自然而然的動作間,幸福和滿足的笑容,也慢慢的浮現在蕭紫葑的隱隱粉紅的俏臉上。

  這個自己深深愛著的可惡的男人啊,已經和自己緊密地結合到一起,他擁有了自己的一切,他就是自己的全部,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夢裡還要有那麼多旖旎的幻想呢?為什麼你的嘴角里還要流露出貪婪的口水呢?你已經有了那麼多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幻想著更多呢?難道,我,還有十四公主,還有郁水蘭若她們,還不能讓你感覺到滿足和快樂嗎?難道,我昨晚還不夠放開嗎?

  想到昨晚的事情,蕭紫葑就忍不住有點害羞的感覺,臉上似乎也越來越紅潤了,眼神也開始變得無限的嬌媚起來,幸好,楊夙楓並沒有醒來,否則,她真的要找塊手帕將自己蒙起來了。昨晚的一切,好像幻影,卻又如此的真實,她現在還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雖然這是意想中的事情,可是當它真的到來的時候,她還是緊張的有點痙攣的感覺,導致身體深處也緊緊地痙攣起來,害的心愛的男人在外面橫衝直撞,卻始終無法突破最後的障礙,最後還是在他的指導下,她徹底的放鬆了自己的身體,才好不容易的接納了他的進入,將自己的一切都完全的向他敞開。

  她下意識的拉開床頭櫃,裡面有一條白色的絲巾,潔白的絲巾上面有點點殷紅的花瓣狀的血滴,清晰的記錄著昨晚的幸福和痛苦。這條絲巾她一直帶在身上,就是等待著昨晚那個幸福而痛苦的時刻,可是,因為自己的關係,這條白絲巾一直沒有用上,直到昨晚的那一剎那,它才完成自己的使命。那一點點地鮮紅,慢慢的映紅了蕭紫葑的臉,她忽然覺得自己居然情不自禁的有點自傲起來,好像是因為自己的純潔和奉獻而感覺到驕傲。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3:10
第638章 三到秦淮河畔(6)


  楊夙楓這時候的確在做著綺夢,可是夢裡面的主角,不是蕭紫葑,而是海天佛國的楓靜軒,他夢到了蕭紫葑和楓靜軒都在同一張大床上,剛剛從蕭紫葑身上爬下來的他,立刻帶著滿臉的獰笑,張牙舞爪的爬向了楓靜軒,這時候的楓靜軒,正可憐巴巴的蜷縮在床角里,好像受驚的小綿羊,帶著驚恐萬狀的目光看著他步步逼近……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醒來了,因為他聽到了郁水蘭若的吼叫。他心裡暗暗的發誓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郁水蘭若,不過卻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繼續裝睡。他聽到了蕭紫葑在身邊活動的聲音,他不想打擾她的安靜,在這個時候,最需要安靜的就是她了。

  昨天晚上,楊夙楓在蕭紫葑的有意識的引導下,摸黑進入了這個房間,最終和蕭紫葑水乳交融,盡享甜美。在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身上耗費了不少力氣的楊夙楓,再也沒有太多的力氣來縱橫馳騁,也沒有力氣來搞太多的花樣,所有的過程都只能用規規矩矩來形容,不過,因為心情的不同,他和蕭紫葑的結合是他覺得有史以來最甜蜜的,因為蕭紫葑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願意將所有的一切都獻給自己的。

  作為回報,他自然也特別的溫柔,蕭紫葑也在他的並不粗暴的親撫下,順利的完成了從少女到女人的過程,她的內心是甜蜜的,他的內心也是甜蜜的。從昨晚開始,她就完完全全是楊夙楓的女人了,未央宮,從此以後將是她永久的家園,她再也不會東奔西跑,要離開自己地懷抱了。

  過了很久。楊夙楓覺察到蕭紫葑坐在自己地旁邊。似乎正在默默地出神,好久沒有動作了,於是他好奇的閉著眼睛翻了個身,順手摟住了蕭紫葑的腰肢。這樣一來,蕭紫葑就知道他已經醒來了。蕭紫葑並沒有拿開他的手,而是很樂意的讓他摟著自己的腰,低聲的說道:「醒來了嗎?」

  楊夙楓其實還困的很,他畢竟不是鐵打的,在三個女人身上耗費了那麼多地力氣。只睡了那麼一小會兒,怎麼可能彌補過來?因此還閉著眼睛,渾身都覺得酥麻酥麻的不想動,迷迷糊糊的說道:「噢,我……」

  「躺著,還早呢,再睡一小會兒。」蕭紫葑關切的說道。自從有了光亮。她似乎覺得自己的聲音要冰冷一點,她以前對楊夙楓也總是很冷漠的,似乎因為光線阻礙了兩人的感情交流。可是經歷了昨晚地水乳交融以後,她忽然發現。她已經沒有辦法對這個男人頤指氣使了,她能做到的,就是讓他過的盡量的舒服。

  「你不用睡嗎?」楊夙楓迷迷糊糊地說道。

  「我不睡。被郁水蘭若這麼一搞,我是睡不著了。」蕭紫葑默默地探了一口氣,伸出手來。撫摸著楊夙楓的手掌。因為經常抓槍的關係,楊夙楓的手其實是很粗糙的,孔武有力,手掌的邊沿還長了很多繭,相對而言,蕭紫葑地手就纖弱多了,柔若無骨,十分的滑膩。蕭紫葑默默地撫摸著他的手。還仔細的凝神細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想要從他的手掌中發現什麼秘密。

  「嗯?這是什麼?」楊夙楓忽然好奇的說道,原來,他被蕭紫葑撫摸著手掌心,感覺酸酸的,癢癢地,十分的舒服,於是就自然而然地睜開了眼睛,想要看看蕭紫葑到底是怎麼弄的自己的手掌心這樣的舒服,不料一睜眼就看到了那條沾染著落紅的白絲巾。

  蕭紫葑頓時臉頰紅霞飛馳,好像有烈火在燃燒,急忙鬆開楊夙楓的手,將白絲巾飛快的疊好,然後塞入床頭櫃裡面,將抽屜緊緊地鎖住。當然,不會忘記順手打楊夙楓一下,嬌嗔的說道:「壞蛋,叫你看,挖了你的眼睛。」不料不經意之間忽然牽扯到哪裡,覺得有點疼同,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皺蹙眉,看楊夙楓的眼神真的是又愛又恨了。

  楊夙楓自己悄悄的吐了吐舌頭,翻過身去,裝作重新要睡覺。事實上,他的內心卻是從來沒有的滿足,在別的女人床上,快感過後,很少有這樣的溫存,尤其是蕭紫葑這樣的反應,完全是一幅幸福小女人的反應。按理說,正常的女人都應該是這樣的反應,自己之所以到現在才體會到,只能說是身邊的其他女人都太特別了。

  昨天晚上的旖旎,是他感覺有史以來最快樂的,也是最滿足的,不是單方面的暴力的征服,不是某一方對另外一方的摧殘,而是平等的融合在雙方對對方的體貼裡。她的每一聲呻吟,每一次求饒,還有每一個朦朧的眼神,都讓他覺得新鮮,覺得別緻。在最快樂的時候,蕭紫葑展現的是渴望得到滿足的眼神,而不是充滿仇恨或者無奈的眼神。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蕭紫葑是完全徹底的向他敞開的女人的身體的,沒有絲毫的勉強,沒有絲毫的壓迫。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個女人,愛自己,願意為了自己而付出一切。對於自己,蕭紫葑沒有參雜太多的利益關係,是相當的純潔的,她想要在未央宮佔據一定的位置,也僅僅是因為要約束某些不安定的因素。

  愛,就一個字,但是包含了太多的內容,太多的付出。

  或許,他到現在都暫時還無法明白,為什麼自己能夠贏得蕭葑的愛,或許,是因為她孤單的身世,或許,是因為自己知道她的最脆弱的秘密,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內心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曾經被她虐待過,也曾經救過她的性命,兩人還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可憐兮兮的隨風飄流,隨時都會死去,那種無依無靠相濡以沫的環境,最容易讓人產生刻骨銘心的情感。

  睡在別的女人的床上。楊夙楓也不擔心她們會對自己下毒手。因為她們的利益,她們的親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她們即使在最憤怒的時候,也要投鼠忌器,不敢做出過份的舉動,可是,如果沒有了這些利益和親人的捆綁,也許。其中的某些人早就將他剁碎了餵狗了。只有蕭紫葑,她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儘管她曾經虐待過自己,但是現在他相信,即使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蕭紫葑也不會拋棄自己了。

  帶著從來沒有過的放心感,楊夙楓再次甜甜地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睜開眼睛,看到蕭紫葑還默默地坐在自己的身邊,靜靜的看著自己睡覺。似乎能夠這樣近距離的端詳自己,對於她來說,已經是一個奢求已久的期盼了。

  「她們都醒了?」楊夙楓總算想起了昨晚的荒唐事,想到這些事情蕭紫葑都知道,不知不覺之間居然有點內疚地感覺,似乎覺得有點對不起她的情意。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了。以往糟蹋完別的女人以後,他是絕對沒有負罪地心理的,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被蕭紫葑影響了。

  蕭紫葑憐惜的將被子拉上來,示意他可以繼續睡,聲音有點嘶啞的溫柔的說道:「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一晚都沒有睡,生怕你還要繼續作惡,剛剛終於忍受不住。睡著了。唉,她們可真是可憐。明明知道是你欺負了她們,可是卻不敢拒絕,也不敢承認,還要擔心別人知道。女人的內心如果受到這樣地煎熬,恐怕白頭髮很快就長出來了。」

  楊夙楓即使臉皮很厚,這時候也不禁覺得有點發燒,黑暗的時候不覺得,但是現在天大亮了,似乎內心裡僅存的那麼一點點地罪惡感也被蕭紫葑的柔情給引發出來了,覺得還真的有點對不起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萬一這件事情讓別人知道,自己倒無所謂,問題是她們兩個就遭殃了。不過他很快找到了撒嬌的解釋辦法,蕭紫葑既然對他動情,他就順著桿兒往上爬了。他義正詞嚴的說道:「那你怎麼不阻止我呢!」

  蕭紫葑臉頰紅彤彤的,眼神怪怪地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伸手去扭著楊夙楓的臉,嬌嗔著說道:「人家是故意設計地啊!我不讓她們兩個給你消消火,你要把我弄死啊!你也不想想自己昨晚做了些什麼,要不是,要不是……我真想一腳將你踹下床……」

  楊夙楓握著她的手,訕著臉說道:「哪能呢?我有那麼厲害哪?我還沒有看見一個女人會被男人弄死的,我沒有被你弄死就好了,你也不想想後來究竟是誰還要……」

  蕭紫葑頓時臉上掛不住了,臉上紅撲撲的似乎要滲出血來,嬌艷欲滴,眼神也水汪汪的,好像秋日的深潭。她直接將被子狠狠的蓋過楊夙楓的腦袋,將他捆在棉被裡,連續揍了好幾拳,嬌嗔著說道:「你討打!你還說!十四不敢打你,看我敢不敢!」

  一會兒以後,楊夙楓完全沒有聲息了。

  蕭紫葑急忙鬆開棉被,看到楊夙楓正憋著氣,笑嘻嘻的朝她眨眼睛。蕭紫葑忍不住又要打,楊夙楓順勢將她拉下來,兩人滾做一團。蕭紫葑昨晚被他弄得沒有什麼力氣了,這會兒又沒有睡好,自然沒有什麼反抗力,著實被他趁機輕薄了好一會兒。蕭紫葑捂著胸口,推開他做惡多端的雙手,紅著臉說道:「你啊,就是一個色魔,哪天肯定得有個女強人好好的管教管教你……」

  楊夙楓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不就是那個女強人麼?」

  蕭紫葑掙扎著說道:「我差得遠了,我要是真的是女強人,我這輩子就不見你了,讓你每天都想我,不斷的想我,想的頭髮都白了,但是就看不到我,那樣你就知道厲害了。好了,別鬧了,你也累了,我給你弄早餐去。」

  楊夙楓鬆開手,隨即詫異的說道:「我忽然想起來了,這不是薛檀的畫舫麼?怎麼變成了你的?薛檀和小青被你弄到哪裡去了?你不會是將她們沉到水底下去了吧?」

  蕭紫葑不滿的說道:「我在你的印象裡面有那麼壞嗎?薛檀和小青都被我送到一個朋友那裡學琴去了,這個畫舫我借來用幾天。哼,這個時候你還記掛著薛檀和小青,說,你是不是對她們有意思?等我回去告訴十四,一起對付你。你就是皮癢。三天不打就犯毛病……」

  楊夙楓只好傻笑。什麼都不敢問了。

  兩人鬧了一會兒,蕭紫葑端來早餐,原來是剛才楊夙楓熟睡的那麼一小會兒,蕭紫葑就已經做好了早餐。楊夙楓還真的沒有想到蕭紫葑還會弄早餐,情不自禁地仔細端詳起來,主食是鳳梨火腿蛋焙果、蘋果,芽手卷、楊柳煎蛋、芝麻蜂蜜麵包、狀元及第粥和魚片粥,配搭地食物是草莓和鮮奶,另外還有一杯奇異果汁,將床面前的小茶几擺放的滿滿噹噹的。

  薛檀的畫舫雖然外表看起來就不是很大。裡面的空間就更加的小了,女主人的臥室裡面不可能有專門的餐桌,這張小茶几只好臨時地被拿來做餐桌了。不過這反而給了楊夙楓很新鮮的感覺,他可從來沒有嘗試過捲著被子吃早餐的美妙感覺。

  楊夙楓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蕭紫葑已經坐了下來,順手將奇異果的果汁放到他的面前,溫柔而堅定的說道:「今天你先喝這個。我知道你不喜歡喝。不過今天一定要喝,我可不像十四那樣樣樣都會遷就你,在我這裡,你的衣食住就得聽我的。別的東西你喜歡吃就吃,不喜歡吃就不吃,這個奇異果汁一定要喝。」

  楊夙楓的確不怎麼喜歡喝奇異果的果汁,覺得酸酸地,很難下嚥,所以無論紫悅和弗蕾妲兩個如何描述奇異果的果汁是怎麼樣的富有營養。他都不喜歡喝,往往品嚐兩口就扔在那裡了,十四公主也從旁邊勸說了兩三次,但是他堅決不喜歡喝,也就罷了。不過今天他倒是喝得挺快的,而且味道似乎也覺得很不錯,蕭紫葑很滿意的笑了。

  「跟我一起吃早餐,你可不准想別的女人。我已經讓芳菲青霜到天香樓叫了早餐。送到畫舫上面來,不會餓到她們的。這會兒說不定她們已經吃飽了。還有,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那裡的,我已經用我的名義,給她們的丈夫送去信息了,就說是我昨晚將她們留下來研究琴藝了,以我的估計,不會出現問題的,她們兩個也很懂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所以,你就不用擔心會東窗事發了。」蕭紫葑自己只吃了一小塊的煎蛋,還有幾個草莓,就不吃了,她托著下巴,很有滋味的看著楊夙楓狼吞虎嚥地樣子,楊夙楓吃的越狠,她就越高興。

  自己好不容易才精心弄出來地食物,能得到心上人的喜歡,她的內心當然是很高興的,心裡好像吃了蜜一樣的甜美。只是,在這甜蜜蜜的高興裡面,她似乎遺漏一件事情,那就是楊夙楓這時候的確很餓,餓到就算這些都是粗米雜糧,他也一樣會狼吞虎嚥的。一夜操勞的後果當然是很嚴重的,不狠狠的吃上一頓,怎麼補的回來?

  楊夙楓似乎也覺得自己吃的太狠了,好像成為了別人參觀的對象,所以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言不由衷的說道:「你做的早餐太好吃了,我就不控制食量了,紫悅和佛蕾妲兩個太討厭,總是說我再這樣吃下去的話,會長的越來越胖,對壽命也會有影響……」

  蕭紫葑漫不經心的說道:「那你本人覺得呢?」

  楊夙楓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才不擔心。人生在世,講究的就是一個活法,而不是壽命的長短。如果是快快樂樂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覺得四五十年就足夠了。相反的,如果生活的不快樂的話,就算給你活到一百歲,哪又有什麼意思呢?」

  蕭紫葑露出淡淡的微笑,沒有說話,但是她的微笑已經在表示,她很欣賞楊夙楓的話,這給了楊夙楓極大地滿足感,於是楊夙楓吃的更起勁了,直到實在嚥不下了,才很不甘心的罷手,不過最後還是硬撐著將所有的草莓都咽掉了。草莓是好東西,不能浪費了。

  早餐以後,蕭紫葑又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不知道張羅什麼東西,楊夙楓在旁邊看著。似乎是藥材之類的。可是自己卻不認識,拿起藥材來聞了聞,也辨別不出是什麼東西來,蕭紫葑也沒有告訴他。蕭紫葑這時候沒有了打情罵俏時的溫柔,很小心翼翼的核對著藥材地份量,然後仔細得到一小包一小包地包好,看她的神情,似乎做一件十分要緊的事情。

  楊夙楓終於忍不住好奇,出口相詢。

  蕭紫葑責備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似乎覺得這些藥材都是因為他才引起的,都是他的過錯才弄成這樣的,搞得楊夙楓滿頭霧水,不明就裡。好在蕭紫葑並沒有隱瞞,而是低聲的說道:「這是給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藥,一會兒我親自熬好了,就給她們喝。她們要是不趕緊吃下去。昨晚地事情就會提前曝光的。你是無關緊要,但是可就害了她們兩個了。」

  楊夙楓這才明白,原來是蕭紫葑在收拾自己的手尾,這些。肯定就是原始的緊急避孕藥了。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之前不知道有沒有採取避孕措施,但是看蕭紫葑這麼慎重的樣子,就知道她們兩個多半都沒有預防措施,畢竟,她們都是正準備生育的年紀,尤其是慕容竹韻。極力的盼望著想要生孩子,自然不會有任何地避孕措施,自己昨晚這麼一折騰,她們就危險了。

  「不吃行不行?」罪惡的念頭忽然在楊夙楓的腦海裡爆發。

  「不行。我剛才問過她們了,她們丈夫這段時間因為忙於國事,都沒有和她們同房,要是不吃藥,到時候她們懷孕了。身邊的人一推斷,就會知道肯定有問題。那時候她們已經離開了尼洛神京。就算你的手再長,也保護不了她們。你就算想要孩子,也必須等到下一次才可以了。」蕭紫葑低聲的說道,臉上並沒有什麼難為情的表情,好像在述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楊夙楓只好遺憾的點點頭,想要做別人的免費老爸,看來是不可能了。不過對於蕭紫葑地表現,他的確是刮目相看了,有這麼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邊,日子就是過的幸福啊!就算換了別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將問題想得這麼周全的,甚至,有可能從心底下鄙視自己。

  這就是蕭紫葑和十四公主的不同,十四公主雖然出身腐朽的唐川皇室,可是她自小接受地教育,都是很正統的,很純潔地,她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更加不會幫助楊夙楓去做惡。但是蕭紫葑不同,她出生江湖,混跡江湖,熟悉江湖中的各種下三濫的手段,在她的骨子裡,在她的血液裡,蘊含的乃是深深的野性,對世俗塵事的抗拒,儘管,這一切,都被她用自己高貴的外表悄悄的掩蓋起來了。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蕭紫葑還會展現自己不受世俗塵事左右的一面。

  楊夙楓並不怕事情曝光,反正他在糟蹋女人方面的名聲已經臭的不能再臭了,就算那一系列長長的名單上再加上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名字,對他也沒有絲毫的影響,不過蕭紫葑的擔憂也是有道理,這件事情對他自然沒有影響,可是如果不注意的話,的確會害死了南宮曉蝶和慕容繡韻兩個。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曝光,而是不能提前曝光,蕭紫葑說的「提前」這兩個字,的確太恰當了。

  「你的身體感覺怎麼樣?郁水蘭若……」楊夙楓只好換了話題。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離開畫舫以後,也許要很久很久才能見面了,藍羽軍想要打到龍京國,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也許他對她們會有思念,也許她們對他也會有思念和痛恨,但是無論如何,這份思念和痛恨都在重重相隔的山巒組閣下,變得越來越稀薄了。

  蕭紫葑好不容易才配好了藥材,似乎自己也覺得的確有些累了,於是讓楊夙楓來幫她將藥材仔細的放入藥罐裡,慢慢的說道:「她暫時還不敢跟我動手的,她不清楚昨晚的事情,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她不會和我正面的衝突了。宮紫嫣雖然不滿意我,但是那都是因為疑花宮的掌門人競爭的關係,現在我們兩個都跟在你的身邊了,疑花宮地掌門人也換了別人了,她對我的仇恨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在我有需要的時候。她會站在我的旁邊的。至於芳菲青霜嘛,十四那邊會和她談談心的,她的孩子就是他的致命之處,她知道如何抉擇的。到時候郁水蘭若孤掌難鳴,能依靠地也就只有你了。你要用她來對付楓靜軒,明年就是最好的機會,郁水蘭若肯定不敢違背你的任何決定的,否則,她就會徹底的喪失掉在未央宮的地位……」

  楊夙楓有點納悶的說道:「你怎麼也知道我要對付楓靜軒?這件事情只有我和郁水蘭若知道……」

  蕭紫葑翻著美麗地白眼。有點惱怒的說道:「因為你在夢裡叫她的名字,我就是笨蛋也知道你想幹嘛!你不要不承認自己對她有非分之想,總不成你夢裡對楓靜軒畢恭畢敬的?好像看到了女神仙?」

  楊夙楓訕訕地,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他說自己對楓靜軒沒有非分之想,恐怕秦淮河裡面的水藻都不會相信,何況是心如明鏡的蕭紫葑?

  蕭紫葑冷冷的哼了哼,看了看他有點尷尬的臉色。忽然說道:「你也不用那麼緊張,楓靜軒那個女人我很看不慣,你要是有機會毀了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反正我不會怪你的。十四那裡就不知道了。哼,不如這樣,你去跟郁水蘭若說,我可以協助她對付蕭紫葑

  恩,不行,要是我插手海天佛國地事情。楓靜軒反而更難對付,還是讓她們自己人和自己人慢慢的斗吧……不過,嘿嘿,到時候我有些東西也許可以給你,保你弄得楓靜軒欲生欲死的,擺脫不了你的控制……」

  楊夙楓忍不住抱著蕭紫葑狠狠的親上兩口,這個美女,實在太體貼人了。想不疼她都不行啊!

  不料蕭紫葑語氣一轉,又冷冷的說道:「楓靜軒是我允許的。別人可不行。尤其是那個薛檀姑娘,你別想打她的主意,別人可經不起你的摧殘。你身邊地人也夠多了,不如看看自己手下有哪些青年才俊還沒有結婚的,將薛檀姑娘介紹給他。你要是沒有時間,這件事情我自己來安排……」

  楊夙楓心裡早就沒有了薛檀姑娘地影子,有了楓靜軒這個大目標,薛檀姑娘自然而然的就被過濾掉了。楊夙楓托著自己的下巴,冥思苦想的說道:「楓靜軒可不好對付,據說這個女人非常地可怕。海天佛國的掌門人,多麼厲害的人物,想必也有不少男人追求,但是最後她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說明這個女人的忍耐力非常強,心地也非常地堅硬,甚至有可能是性冷淡……哦,我說她可能對男人沒有興趣。」

  蕭紫葑冷冷的笑了笑,似乎有些嘲諷的意思,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也知道楓靜軒不好對付?你也知道楓靜軒對男人沒有興趣?我還以為楓靜軒的秘密只有幾個人才知道,沒想到你這個色鬼居然也知道,真的是有點小看你了啊!」

  楊夙楓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我純粹是瞎猜,我才不知道。楓靜軒怎麼會對男人沒有興趣?難道曾經有人傷害過她?靠,能夠傷害得了楓靜軒的男人,一定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就是不知道是哪個?」

  蕭紫葑冷笑著說道:「你放心,這個世界上能夠傷害楓靜軒的人還沒出生呢,就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你要是真的能夠採的花魁,你就是名副其實的色魔了。」

  楊夙楓點點頭,滿臉躍躍欲試的神情,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正要說什麼,忽然聽到樓梯聲響,轉頭一看,原來是宮紫嫣帶著單雅絢下來了。單雅絢看到蕭紫葑,微微一愣,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向楊夙楓立正敬禮。蕭紫葑微微笑了笑,端著藥罐子離開了,淡淡的說道:「你們談正事要緊,我煎藥去了。」

  楊夙楓點點頭,看著單雅絢,慢慢的說道:「怎麼啦?出事了?」

  單雅絢神色古怪的說道:「菊川憐在醫院鬧事了,公主和參謀長讓我來問問,可不可以直接殺了她?」

  楊夙楓詫異的說道:「菊川憐?」

  這個菊川憐,不好好的在醫院養傷,還鬧出那麼多的事情做什麼?

  菊川憐來自八道聯盟之中的菊川道菊川家族,是菊川家族家主菊川高明的女兒,以曾經閹割了未婚夫的事情而出名。當日,菊川憐隨同父親率軍進入尼洛神京,也參與了藍羽軍的圍攻,結果被藍羽軍打得一敗塗地,菊川憐本人也被炮彈炸傷,神智昏迷,後來被送到藍羽軍的陸軍醫院去搶救,此後就一直在醫院裡療傷。她的傷勢的確不輕,痊癒的話起碼需要一年的時間,菊川家族的人都以為他死了,也沒有派人前來打探,於是楊夙楓也就忘記了這麼一回事,菊川憐這個名字就漸漸的消失了。

  沒想到,她現在又跳出來惹事生非了。

  根據單雅絢的報告,這位菊川憐大小姐可真的不簡單,她用手術刀抰持了一名護士小姐作為人質,正在醫院和藍羽軍的警衛部隊對峙。藍羽軍的快速反應部隊很快到達了現場,狙擊手也進入了射擊位置,做好了隨時將她一槍擊殺的準備,但是因為菊川憐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藍羽軍的狙擊手們不敢貿然開槍。十四公主和鳳采依接到了信息,也到現場去查看了一下,但是她們兩個也拿不定主意的,最後只好派人來找楊夙楓。

  楊夙楓大好的心情被這件小事弄得有點不爽,還以為自己今天可以和蕭紫葑快快樂樂的過上一天的,甚至說不定還可以在蕭紫葑的安排下,和南宮曉蝶、慕容竹韻兩人悄悄的幽會一時片刻,重溫昨晚的姦情,但是菊川憐這麼一搞,今天自己又有事情需要忙了。猶豫著要不要回去親自處理菊川憐的事情,楊夙楓皺眉說道:「菊川憐有沒有提出什麼條件?」

  單雅絢說道:「她要我們立刻將她釋放回菊川道,還要我們賠償戰爭損失……」

  話音未落,楊夙楓已經忍不住啼笑皆非的說道:「賠償戰爭損失?我們賠給他們?他們賠給我們?」

  單雅絢聳聳肩,沒有說話,這還需要說嗎?

  楊夙楓在房子裡面習慣性的來回踱步,真想下令讓狙擊手一槍幹掉她就算了,這麼囂張的女人,死了就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惜的,難道自己還要擔心八道聯盟不成?笑話!想要藍羽軍賠償別人戰爭損失,那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自從楊夙楓掌管藍羽軍以後,還沒有任何人敢提出這麼囂張的要求,這位菊川憐大小姐肯定是神智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又或者是不知道自己的厲害,要是她知道現在的依蘭大陸是什麼樣的態勢的話,她肯定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不過轉念想想,楊夙楓決定還是到現場看看再說,他要真的看看這個叫做菊川憐的瘋子,有什麼資本和藍羽軍叫板!藍羽軍進攻八道聯盟不需要什麼借口,不過,如果有借口可以利用的話,楊夙楓也不會介意的。

  蕭紫葑從廚房裡面出來,溫柔的說道:「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將郁水蘭若、宮紫嫣和芳菲青霜他們都帶走,將其他兩個留下來。晚上我將她們親自送回去,那樣就不會有人生疑了。送走她們以後,我去未央宮找你,你跟門衛打聲招呼,或者讓人出來接我也可以。」

  楊夙楓點點頭,蕭紫葑的確善解人意,將這裡的事情處理的滴水不漏,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有她在,自己輕鬆多了。深情地看了蕭紫葑一眼,兩人一切盡在不言中。楊夙楓轉過頭來,朝單雅絢說道:「我們走吧,看看別人要我賠償多少的戰爭損失。」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3:11
第639章 小姐,你被拍賣了!(1)


  藍羽軍設置在尼洛神京的醫院距離未央宮還是挺遠的,但是距離藍羽軍的總參謀部所在地就不遠。楊夙楓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的時候,藍羽軍總參謀部的警衛們已經將周圍的區域全部的封鎖,到處都是攜帶武器的藍羽軍陸軍士兵,還有憲兵在維護秩序,所有的制高點上面都有狙擊手在全神貫注的戒備,藍羽軍的鋼盔在陽光的映照下發出若隱若現的光芒。在總參謀部的院子裡,還有整整一個連的陸軍士兵全副武裝的呆在那裡待命,隨時準備出動。

  楊夙楓又好氣又好笑,看這副架勢,要是不知道內幕,還不知道要以為裡面發生了多大的事情。不就是一個還沒有痊癒的女人手中拿著一把手術刀嗎?要不要這樣大動干戈?以這樣的兵力,不要說只有一個拿著手術刀的女人,就算是成千上萬的菊川家族軍隊,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收拾了。殺雞焉用牛刀,這麼大陣仗的,反而被別人小覷了,還以為藍羽軍就靠人多打仗呢!

  不過這也不能怪藍羽軍的高級軍官們,畢竟他們處理這些事情也不是很在行,他們還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突發事件訓練,藍羽軍也還沒有完善的突發事件應急處理方案,要是換了海軍陸戰隊的隨便一個連長或者營長,都知道如何處理這類挾持人質的事情,換了鳳采依和十四公主等人,反而不知道。當然,前提是可以擊斃目標的情況。

  這裡最大的問題就是指揮官不知道要不要擊斃目標,所以無法採取有效的行動,只好在氣勢上壓倒對方,試圖迫使對方主動投降。要是可以擊斃的話,那就簡單了,只需要一個狙擊手就可以了。根據單雅絢的說法。菊川憐並不懂得如何躲避狙擊手的射擊。她也許根本就不知道藍羽軍狙擊手的存在和殺敵方式。

  十四公主和鳳采依急忙過來迎接楊夙楓,她們都顯得有點無奈。要是換了別人,她們早就下令狙擊手開槍了,偏偏這個人是來自八道聯盟地菊川憐,他們拿不定主意。倒不是說藍羽軍害怕八道聯盟報仇雪恨,不敢殺了菊川憐,而是擔心影響藍羽軍地整個作戰計劃,畢竟,在八道聯盟中。菊川家族還是具有很強的實力的,對其他的家族也有相當的影響力。

  原來的唐川帝國死鬼皇帝唐明臨死前留下的征服整個依蘭大陸的方案,對於藍羽軍的作戰方略有一定地影響,尤其是分割依蘭國和瑪莎國的計劃,經過藍羽軍高層的多次研究,覺得以藍羽軍的實力,是可以實施的。藍羽軍只要在這條分割線上修建一條大型的鐵路線。然後在鐵路線的兩邊選擇險要的地方駐軍,就可以成功地切斷依蘭國和瑪莎國的聯繫。

  當然,藍羽軍要實施這份分割計劃,也是有一定的難度的。那就是首先需要搞定地就是八道聯盟,因為藍羽軍的鐵路線必須穿越八道聯盟地區,所以,藍羽軍的分割計劃能夠順利實施,八道聯盟是關鍵,這樣一來。對於來自八道聯盟的菊川憐的處理就顯得有點投鼠忌器了。一直以來,八道聯盟和藍羽軍的關係都處於非常曖昧地狀態,既沒有公開作對的跡象,也沒有主動投靠的動作,似乎還出於觀望的階段,在這個時候殺了菊川憐,肯定會將八道聯盟推到藍羽軍的對立面。

  楊夙楓卻沒有想那麼多,他習慣用戰爭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八道聯盟那裡也是做好了軍事解決的準備的,即使殺了菊川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地。他淡然自若的說道:「咋回事?怎麼鬧得這麼大?」

  十四公主對這類事情沒有什麼經驗,顯得有點憔悴,有點擔心地說道:「這個女人很狡猾,已經連續變換了多個地方,好像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細,我們猜測她的計劃,可能是要離開醫院,離開我們的控制範圍……」

  楊夙楓不以為然的說道:「整個尼洛神京都是我們的控制範圍,她能跑到哪裡去。」

  鳳采依搖搖頭說道:「她的神經有點不正常,在醫院呆久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她以為八道聯盟的軍隊還在尼洛神京的周圍……」

  楊夙楓隨意的擺擺手,漫不經意的說道:「將全部人都撤走,我自己去搞定她,給我一把帕萊德手槍。」

  十四公主吃驚的說道:「你要做什麼?她和我們對峙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隨時都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的。楓,你不要去,你只需要做個決定就可以了。」

  鳳采依也嚇了一跳,拒絕將手槍交給楊夙楓,擔心的說道:「別!你只需要決定要不要打死她就行了。狙擊手早就準備好了,她也不太懂得隱蔽,只要一聲令下,這件事情就能解決……」

  楊夙楓似乎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轉過身,朝身邊的一個警衛招招手,意思是要他的帕萊德手槍。那個警衛為難的看看鳳采依,似乎是徵詢她的意思,可是楊夙楓不等鳳采依有反應,眼神微微一沉,那個警衛急忙將手槍摘下來,倒轉槍把送到楊夙楓

  的面前。

  楊夙楓接過帕萊德手槍,隨手抽出彈夾,將裡面的子彈都退掉,只剩下最後一顆子彈,隨手將多餘的子彈拋回去那個臉色發白的警衛,然後喀嚓一聲推彈上膛,隨手提著手槍,大步前進。周圍的警衛們看到楊夙楓提著手槍進來,都顯得有點驚訝,急忙讓開了道路。

  鳳采依也是臉色煞白煞白的,想要阻攔,可是看楊夙楓的臉色,阻攔肯定是沒有效果的,只好跟了上去。十四公主卻以為楊夙楓生氣了,要親手殺了菊川憐,因此根本沒有阻攔,也跟在了後面,其餘的伊迪柳琳娜和蘇菲瑪韻等警衛也跟了上來。

  楊夙楓提著手槍,一言不發的來到醫院的附近。這裡早就戒備森嚴了。各個角落裡都有藍羽軍的狙擊手在全神貫注的戒備,甚至還能看到有機槍手地痕跡,他們將機槍架在了假山和屋頂上,黑洞洞地槍口對準了醫院的門前廣場。楊夙楓越看越不舒服,真不知道她們將機槍手也調來做什麼,難道一顆子彈還打不死一個女人,還要出動機槍?真是荒謬絕倫。像

  「都撤了!」楊夙楓不耐煩地說道。

  鳳采依看了看楊夙楓的臉色,知道他不是隨便說說的,只好下令將所有的狙擊手和警衛都撤走。只留下了杜天琪和其他幾個警衛佔據了有利的位置,繼續監視著局勢的發展。薛思綺等人也都進入了其他各個方向的狙擊位置,可是楊夙楓根本沒有讓她們開槍的意思。

  從醫院地假山背後看過去,菊川憐背靠著醫院門口的一根柱子,和四周的藍羽軍緊張的對峙。楊夙楓對菊川憐沒有什麼印象,他對她的唯一認識,就是來自情報部門的幾張畫像。從那幾張畫像來看,菊川憐是相當的英氣勃勃地,五官也非常的精緻美麗,她有個外號叫作「小宇文芬芳」。她自己也將宇文芬芳當作了偶像,夢想著自己也能夠成為像宇文芬芳那樣名動依蘭大陸的人物。

  事實上,在楊夙楓看來,這個所謂的「小宇文芬芳」,完全就是八道聯盟自己地人別有心裁的弄出來嚇唬人的,其實菊川憐根本就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也沒有接觸過真正的戰爭,否則就不會在藍羽軍的密集炮火下,還傻乎乎地擺出整齊的隊形,等著藍羽軍的炮彈落下了。楊夙楓覺得,菊川憐之所以被八道聯盟重點地吹噓,其實根本上就是反襯出了八道聯盟目前的沒落姿態,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傑出的人才了,有的只是只知道醉生夢死盡情享樂的紈褲子弟。唯一一個稍微特別點地菊川憐,立刻成為了八道聯盟的亮點。說到真正地軍事才華,菊川憐恐怕還不及格呢!

  曾經什麼時候,八道聯盟也算是威風凜凜的,能夠在唐川帝國、依蘭國和瑪莎國三個巨頭地重重圍困下面得以生存,他們人才薈萃,能人輩出,尤其擅長於縱橫斡旋,讓八道聯盟在各國的虎視眈眈下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將近一百年的光陰。然而,現在,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沒落了。目前的八道聯盟,除了菊川道菊川家族的菊川高明以外,就沒有其他什麼可以拿的出手的人物了。

  不過現在看起來,菊川憐似乎要比畫像裡面的人物要更加年輕亮麗一些,準確來說,是更加有女人味一點。情報資料裡面的菊川憐畫像,看起來更加像是一個軍隊的指揮官,雖然說不上殺氣騰騰,但是怎麼也是顯得剛強的一面更多一些,缺乏女人的溫柔和嫵媚。受傷以後,菊川憐在藍羽軍的野戰醫院接受治療,沒有機會給她展示自己剛強激烈的一面,她自己也有意識的隱藏起了這方面,所以,藍羽軍的醫生和護士們接觸到的,都是她溫柔嫵媚的那一面,也因此逐漸的放鬆了警惕,最終這次被她成功的偷襲得手,脫離了藍羽軍的控制。

  在挾持人質的時候,菊川憐剛強的一面又開始展現出來了,即使在藍羽軍的重重圍困之下,她的神色也是相當的鎮靜的,眼神顯得很機警,隨時注意著藍羽軍的動靜,周圍的藍羽軍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引起她的注意,從這一點上來說,她的確是很有性格的女人,能夠成為菊川家族軍隊的指揮官,看來也不是僅僅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的緣故,她還是具備一定的軍人素質的,的確要比很多紈褲子弟出色的多。

  當然,她還沒有見識過藍羽軍狙擊手的利害,所以在這方面的防護基本是零的,藍羽軍的狙擊手從各個方向開槍,都能夠立刻要了她的性命。不過,也許這個女人也猜到了,藍羽軍可能也不會輕易的就殺死她,畢竟,她的身份對她的小命還是有一定的保護作用的。

  楊夙楓只看了兩眼現場的情況,就皺了皺眉頭,納悶的說道:「她懷裡地人質是誰?不是說是一個女護士嗎?怎麼換了個傷員?誰給換上去地?」

  根據單雅絢的報告,菊川憐應該是挾持了一個醫院的女護士作為人質的,但是現在她懷裡的人質。卻是一個藍羽軍陸軍的軍官。那個軍官左邊肩膀上的繃帶還沒有完全的

  拆除。身體也沒有恢復,行動相當的不便,不過看他的神色倒是相當的平靜,沒有成為人質的緊張和不安。他的眼睛時不時地悄悄睜開,似乎在尋找著反抗的機會,但是他的傷勢限制了他的能力。

  菊川憐地手術刀就貼在他的頸動脈上,鋒利的鋒刃在太陽光下閃動著令人不安的寒忙。從手術刀選擇地位置來看,菊川憐對於人體的致命部位還是有一定的研究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藍羽軍的狙擊手如果要保證人質地安全。就必須選擇菊川憐的左頸椎作為射擊目標,那樣的結果自然是一擊必殺,想要打傷她而不傷及人質,是基本不可能的,難怪鳳采依無法做出開槍的決定。

  隱隱間,楊夙楓還能夠聽到那個人質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你想想,以你的身份。還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什麼東西最貴?魚刺?燕窩?鑽石?瑪瑙?那算什麼東西!以你們菊川家的財力,你什麼東西都買三個,用一個,看一個。扔一個……比如衣服吧,你需要自己上街賣衣服嗎?當然不要!你要請裁縫,就要請最好地,但是一個裁縫不夠,得請三個!為啥?得配合你的身份!一個裁縫做地衣服當然不如三個裁縫做的,給錢的時候你也倍兒有面子是不是……房子?一定得選最好的地段。起最好的別墅,光起一棟?不行!起碼得起三棟!為啥呢?一棟自己住,一棟給人參觀,另外一棟養豬……這才倍兒有面子,顯得你的富貴與眾不同……」

  菊川憐忍不住怒喝:「閉嘴!再說就要了你的命!」

  於是那個人質立刻緘口不語,不過只是忍耐了一會兒,他又開始不知道喋喋不休的說著,菊川憐雖然感覺很厭煩。可是卻不敢這時候就殺了他,只好皺著眉頭苦苦的忍耐。看起來,對於這個人質,她已經有點後悔了,可是卻無可奈何。

  楊夙楓忍不住好奇的說道:「那個傢伙究竟是誰?這麼能侃?」

  鳳采依低聲的說道:「那個人質是空降兵的上尉軍官吳夢達,別人背後都叫他吳大侃。他進入醫院還不到四天的時間,是他自願交換了那個女護士作為人質。他的口才很好,成功的說服了菊川憐交換人質,他現在還在想辦法做菊川憐的思想工作,但是菊川憐的口氣很硬,暫時還沒有效果。」

  楊夙楓點點頭,神色緩和了很多。

  對於吳夢達這個名字,楊夙楓是知道的,不過不認識本人,只是有一個模糊的印象。當日程書劍和吳夢達率領的藍羽軍空降兵部隊在登上飛艇的時候,和藍羽軍空軍的人員有一點小衝突,當時他遠遠的看了那邊一眼,似乎看到了吳夢達這個小胖子,當然,楊夙楓並不知道吳夢達這麼能侃,能把劫匪也弄得無可奈何,他開始的時候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自己當時看到的那個陸軍上尉就是吳夢達,因為受傷以後的吳夢達和受傷前的吳夢達相差還是挺大的。

  吳夢達在宮都王國的阻擊戰被依蘭國軍隊的震天步槍子彈打中了肩膀附近,距離心臟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差點就被列入了犧牲人員名單。不過他雖然僥倖的活了下來,可是震天步槍的子彈造成的傷勢還是很嚴重的,受傷以後,他被空軍的飛艇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尼洛神京的藍羽軍醫院,軍醫李智傑連夜給他趕做了手術,將彈頭取了出來,總算挽回了一條性命,不過住院繼續治療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了。

  以他的神侃功夫,自然在醫院裡是很受歡迎的,平常有事沒事的時候病床前都圍著一群的小姑娘護士們,聽他隨便忽悠,神遊天外。他也足夠舞池,經常將整個藍羽軍空降兵的英雄事跡都侃到自己的身上來了,羨慕的一群小姑娘眼睛發綠,恨不得當場以身相許。

  今天早上菊川憐在醫院裡突然發難,看準時機,拿到了手術刀。然後抰持了一個女護士作為人質。威逼醫院的警衛們不敢有所動作,從而完全的佔據了上風。藍羽軍醫院地警衛們一邊和菊川憐對峙,一邊對傷員進行疏散,吳夢達本人也在疏散之列,但是他本人這時候卻沒有疏散,而是主動地和和菊川憐展開交談,試圖用心理攻勢解決這件事情。

  菊川憐開始地時候不為所動,甚至想殺了吳夢達,可是後來。卻中了吳夢達的激將法。吳夢達說她只敢欺負女人,不敢欺負男人,這正好擊中了菊川憐內心的高傲,她連未婚夫都敢閹割了,對其他的男人更沒有什麼好感,結果被吳夢達的三寸不爛之舌越說越惱怒,最終。菊川憐釋放了那個女人,將吳夢達作為人質,沒想到很快就意識到了對方的神侃功夫的厲害。

  「這個女人,還蠻有特點的嘛!」楊夙楓冷冷的笑了笑。提著手槍走了出去。要是菊川憐抰持一個小女孩作為人質,可能還真地不好處理,不過她挾持一個藍羽軍的陸軍上尉作為人質,那就徹底的完蛋了。

  菊川憐敏感的察覺到周圍的藍羽軍都撤走了,臉上卻沒有驚喜地神輕

  反而很冷靜的看著四周。仔細的判斷著藍羽軍究竟要搞什麼鬼,結果她很快就看到了一個不穿軍裝地青年男人手中握著手槍,從假山的背後走了出來。這個男人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依稀間似乎有些印象,可是卻想不到究竟是誰。

  「站住!你是誰?你再過來,我馬上殺了他!」菊川憐立刻握緊了手術刀,尖叫起來。她的聲音的確非常的尖銳,好像她手中的手術刀一樣。不需要刻意的提高語調,就可以傳播的很遠。

  「你不是要見我嗎?我來了!」楊夙楓漠然的說道。腳步卻沒有停止。假山距離菊川憐地位置大約有五十米,中間都是很平整的沙地,沙地的旁邊放著很多盆栽的鮮花,在沙地上圍繞出曲曲折折的小路來。這些小路平常走起來的時候似乎很漂亮,可是遇到突發事件的時候,似乎就不太好看了。

  菊川憐的眼睛頓時收縮,所有地注意力立刻緊緊的鎖在他的身上,語音冰冷的說道:「你就是楊夙楓?」

  楊夙楓還是沒有停止腳步,依然是漠然置之的神態,甚至眼神都是吊兒郎當的,漫不經心的說道:「怎麼?你不認識我?醫院裡那麼多我的相片,你都看不出來?」

  「好!楊夙楓,你終於捨得滾出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出來呢!你站住!將你的手槍放下來!放下來!」菊川憐歇斯底里的吼叫著,握著手術刀的手掌似乎滲出了汗水,她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了來自楊夙楓的巨大壓力。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菊川憐對於楊夙楓是絕對不會陌生的,只是楊夙楓的畫像一般都是軍裝的,這時候忽然換了便裝,而且剛剛從蕭紫葑的床上爬起來,又沒有怎麼梳妝打扮,所以菊川憐才辨認不出來。可是,認不出楊夙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些有關楊夙楓的信息已經在她的內心裡縈繞,他的凶殘,他的狡猾,他的無恥,似乎瞬間全部湧入了她的腦海。想到要和這樣的惡魔面對面的對抗,即使菊川憐的內心非常的剛強,也情不自禁的要發。

  楊夙楓冷冷的不為所動,似乎沒有聽到菊川憐歇斯底里的吼叫,依然提著手槍,順著盆栽鮮花堆砌成的小路不停的前進。小路是繞來繞去的,他的身體不停的變換著位置,菊川憐不知道他搞什麼鬼,也只好不停的轉變自己的方向,正面緊盯著楊夙楓的動作。

  「楊夙楓,我叫你放下手槍,你沒有聽到嗎?」菊川憐再次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

  楊夙楓依然不為所動,腳步也沒有停下,越走越近,神態漠然的說道:「菊川憐,你要我放下手槍,是不可能的。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說出你的條件。三分鐘之後,我就會開槍。」

  菊川憐瘋狂的吼叫起來:「你!你不要自己部下的命了?」

  楊夙楓冷冷的說道:「你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

  吳夢達忽然聲音嘶啞的吼叫起來:「楓領,殺了這個瘋狂的女人!老子跟她一起陪葬!到了陰間,老子就娶她做老婆。她現在虐待我,以後輪到我來虐待她……」

  楊夙楓眉頭一皺,冷冷的叫道:「閉嘴!我的部下怎麼能夠說死就死!她死了你也不用死!」

  菊川憐忽然間哈哈狂笑起來,尖銳的笑聲震的周圍的鮮花都紛紛灑落,好像被霜凍了一樣,她自信的看著楊夙楓,冷冷的說道:「楊夙楓,我就不信你有那樣的本事!我就算死了,臨死前也能夠切斷你的部下的喉嚨!」

  楊夙楓繞過了彎彎曲曲的小徑,開始直線向菊川憐前進,根本沒有理會菊川憐的威脅,冷冷的說道:「我說了,你只有三分鐘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十秒!」

  菊川憐微微一愣,隨即狠狠的瞪著他,陰冷的眼神似乎可以將周圍的鮮花再次霜凍。她再次瘋狂的吼叫起來:「楊夙楓,你聽著!第一,我要你立刻將我送回去八道聯盟,並且向我賠禮道歉:第二,我要你賠償我們部隊的損失,至少一億個金幣……」

  楊夙楓不假思索的搖搖頭,漠然的說道:「這是不可能的。」

  菊川憐尖銳的冷笑起來,故意滑動了一下手中的手術刀,冰冷的刀片貼著吳夢達的脖子上劃過,鮮血慢慢的滲了出來。她的玩刀技術非常的高明,鮮血滲了出來,可是吳夢達自己卻還沒有感覺到,難怪她能夠閹割了她的未婚夫。菊川憐陰沉冰冷的凝視著楊夙楓,冷冷的說道:「那你只有替他收屍了!」

  楊夙楓滿不在乎的說道:「他死了你也死了。」

  菊川憐冷酷的笑了笑,視死如歸的說道:「反正我已經是死人,你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她這句話帶來了難以想像的後果,楊夙楓似乎想起了什麼,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你父親可是個大款,我怎麼那麼笨蛋呢……」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3:11
第640章 小姐,你被拍賣了!(2)


  菊川憐沒有聽清楚楊夙楓的自言自語,還以為楊夙楓說什麼暗語,立刻謹慎的看著四周,卻沒有發現動靜,藍羽軍的狙擊手都悄悄的撤走了。當她的目光再次回到楊夙楓身上的時候,她立刻發覺不對了,她毫不猶豫地想要用力割斷吳夢達的頸動脈,可是已經晚了。

  楊夙楓突然舉起帕萊德手槍,瞄準了菊川憐緊握著手術刀的手掌,同時舉起左手的手掌,擋在帕萊德手槍的槍口面前,然後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了。

  子彈穿越他的手掌,帶起一片迷濛的血雨,直接射入了菊川憐的手掌心,菊川憐情不自禁的慘叫一聲,手中的手術刀不由自主地掉到了地下,這時候她才感覺到右手手掌鑽心的疼痛,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鬆開了吳夢達的身體。吳夢達的身體也是踉踉蹌蹌的一晃,跟著就敏捷的趴在了地上。

  菊川憐愣愣的看著自己滴血的右手掌心,難以置信的驚恐的看著楊夙楓提槍逼近,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楊夙楓居然這麼狠,為了將她生擒,他居然願意用自己的手掌來減輕子彈的殺傷力!狠人她見過很多,可是對自己也這麼狠的人,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帕萊德手槍本來殺傷力就不算很強,楊夙楓又拉開了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子彈穿越了他的手掌,又穿越了菊川憐的手掌,最後射入了吳夢達的左肩膀,不過,這對於吳夢達來說,已經不是很嚴重的傷勢了,只需要一個小手術就可以將彈頭取出來。如果是正常射擊的話,也許子彈會射入菊川憐的胸膛。這當然不是楊夙楓希望看到的。死人就不值錢了。

  「你,你……」面對楊夙楓地步步緊逼,菊川憐情不自禁地退開兩步,突然被後面的台階給絆倒了,立刻狼狽的倒在了醫院的台階上,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楊夙楓根本沒有搭理他,而是走到吳夢達的身邊,蹲下來。關切的拍拍吳夢達的肩頭,飽含歉意地說道:「吳夢達陸軍上尉,不好意思,又讓你受一次傷。李智傑,動作快點啊!」

  吳夢達在宮都王國雖然只參加了一場狙擊戰,不過在這之前,在崇明島的時候。也曾經和偷襲的瑪莎國軍隊狠狠的對陣過,也算是戰場上歷練出來地了,對這麼一點槍傷已經不在意,相比震天步槍子彈的傷痕。這點兒手槍傷的確不算什麼,於是咧開大嘴欣慰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好樣的,臨危不懼,能把人質換下來!」楊夙楓對他的表現同樣的滿意。吳夢達要是不將那個嬌弱地女護士換下來,也許槍響的時候。那個女護士可能會有多餘的動作,最終受到鋒利的手術刀地傷害,但是吳夢達就不同了,他發現楊夙楓有開槍的傾向,立刻敏捷的將脖子偏向了左邊,拉開了和手術刀的距離,結果安然無恙。

  伊迪柳琳娜等女警衛們立刻衝上去,輕而易舉的就制服了近乎麻木的菊川憐。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能力,但是伊迪柳琳娜等人心裡惱怒她沒事找事。弄得大家虛驚一場,因此故意給她吃了點苦頭,菊川憐徹底地沒有力氣了,渾身綿軟的好像一塊豆腐,只能被她們隨意的糟踏,幾乎就要當場昏厥過去。她們故意不讓軍醫李智傑給她包紮傷口,看著她的手掌不斷的流血。

  吳夢達忽然急切地叫起來:「楓領,你的手!你的手在流血!軍醫!軍醫,李智傑你這個混蛋快來啊!」

  他的叫聲驚動了無數人,軍醫李智傑給吳夢達地肩頭包紮了以後,正準備給菊川憐的手掌包紮,聽到叫聲,急忙趕過來,拿起楊夙楓地左手手掌,這時候,大家才看清楚,楊夙楓的左手手掌心正在不斷的滴血,整個手掌都染紅了,狀態觸目驚心。

  剛才很多人都沒有看到楊夙楓伸出左手手掌擋住槍口的動作,有些人雖然看到了,但是卻都不明白這個動作的意義,後來楊夙楓又有意的隱瞞了這個左手的手掌,所以大家都沒有察覺到。這時候忽然發覺楊夙楓的左手血淋淋的,幾乎都被嚇壞了。

  楊夙楓本人卻顯得若無其事,還很有意思的看著鮮血汨汨的流出來,似乎想要尋找流血的原理,漫不經意的說道:「沒事,智傑,拿繃帶來,不用緊張。」

  軍醫李智傑急忙過來,先將楊夙楓的左手手臂用繩子紮起來,降低血液流動的速度,然後用乾淨的消毒藥水處理了傷口,最後才用繃帶緊張的幫楊夙楓包紮。在這一連串的過程中,楊夙楓似乎沒有感覺到什麼痛苦,反而很有趣的看著李智傑的動作,倒是將旁邊的人給緊張的不行,楊夙楓受傷了,這是多大的事情啊!

  十四公主和鳳采依等人也發覺不對,急忙趕了過來,看到繃帶上還在滲出的血跡,都擔心的要命。她們和旁邊的警衛們不同,她們沒有看到傷口的具體情況,不知道傷勢的大小輕重,自然顯得更加的擔心,十四公主很少看見血,這時候看到沙地上滴落的大片大片的血跡,眼淚都擔心的快要湧出來了。

  鳳采依又急又怒,

  撥出警衛的手槍,就要殺了菊川憐。

  楊夙楓急忙叫道:「別!別殺她!殺了她我的醫藥費就拿不回來了!」

  鳳采依狠狠的放開手槍,心有不甘的踹了菊川憐兩腳。

  「楊夙楓,你夠狠!我服了!你殺了我吧!」菊川憐狠狠的說道。她被伊迪柳琳娜等人虐待的痛苦不堪,身上到處都是一片青一片白的,這些女人最知道女人身體上哪個位置最嬌弱,所以專門往這些地方上招呼,不堪虐待的菊川憐急切地盼望自己死了算了。

  楊夙楓看自己包紮的差不多了,於是努努嘴,示意李智傑給菊川憐包紮,同時示意那些虐待菊川憐的人都退開。可是菊川憐拒絕包紮。不顧一切的揮舞著汨汨滴血的手掌。拒絕別人地靠近,她的鮮血,揮舞的到處都是,連鳳采依和十四公主身上的衣服也濺了不少。

  「抓住她!」楊夙楓冷冷的說道。

  芳菲青霜從背後一腳踹在菊川憐的小腿彎上,菊川憐立刻慘叫著倒地,芳菲青霜順勢抓住了她的右手,伊迪柳琳娜順勢抓住了她的左手,兩人再一夾,菊川憐就徹底的不能動了。軍醫李智傑過來。按照順序給她的右手包紮,菊川憐奮力掙扎了幾下,結果換來地卻是伊迪柳琳娜和芳菲青霜的暗中虐待,兩人下手不留情,菊川憐片刻就無聲無息了。

  「楊夙楓,你殺了我吧……」菊川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奄奄一息的說道。她忽然發覺,楊夙楓原來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原來是他身邊的這些女人,這些女人簡直只能夠用恐怖來形容,也許她們在楊夙楓的身邊積累了太多地怨氣,現在都將這些怨氣發洩在她的身上。她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可以讓她疼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楊夙楓面無表情的冷冷地繞著她走兩圈,冷漠的說道:「我殺你?你想我殺你?」

  菊川憐幾乎是哀求的說道:「楊夙楓,你殺了我吧。就算是你成全我,我受不了了……」

  楊夙楓冷冷的笑了笑,有些憐憫的看著她。這個可憐的女人,她的內心顯然沒有她的外表剛強,原來還凶神惡煞的她,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徹底的屈服了,看來八道聯盟真的是沒有希望了。不過楊夙楓可不知道。菊川憐之所以屈服,並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他身邊的那些可怕的女人。

  菊川憐的確已經奄奄一息了,可是,楊夙楓還是不肯放過她。

  「杜天琪!」楊夙楓忽然叫道。

  「有!」未央宮的警衛隊隊長急忙跑過來,立正等待指示。

  「將她帶回去未央宮!」楊夙楓沉靜地說道。

  「是!」杜天琪立正答應。

  十四公主秀眉輕蹙,狐疑的說道:「帶她回去未央宮做什麼?」

  楊夙楓高深莫測的說道:「當然有用了,這可是一棵搖錢樹啊,不能浪費了!我的醫藥費,還有明年的額外軍費,都需要從她身上支取,她老爸就是提款機……」

  看到周圍疑惑的眼神,楊夙楓也不多做解釋,沉吟著說道:「杜天琪,將她帶回去未央宮,關押在南門附近的光明殿,讓醫生給她治療,給予她和各位夫人同樣的伙食,不要餓壞了她,在光明殿的範圍,不要限制她的走動,嗯,注意,不要給她跑了。」

  十四公主和鳳采依等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難道楊夙楓在這個時候也要金屋藏嬌?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敢作出這樣的事情來,真的是太可惡了!

  沒想到,楊夙楓想了想,又說道:「另外,跟尼洛神京衛戍區司令部打聲招呼,和尼洛神京的地方官也打聲招呼,要他們在尼洛神京的各個大街小巷貼出告示,就說我們藍羽軍公開拍賣八道聯盟菊川家的菊川憐大小姐,一萬金幣起價……」

  鳳采依神色古怪,失聲說道:「拍賣?」

  菊川憐也絕望的喊叫著:「楊夙楓,你要做什麼?」

  楊夙楓淡淡的凝視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對不起,菊川憐小姐,你被拍賣了!」

  菊川憐絕望的翻了翻白眼,說不出話來。

  十四公主納悶的說道:「拍賣?怎麼個拍賣法?」

  楊夙楓古怪的笑了笑,揮舞著包紮著繃帶的左手,慢悠悠的說道:「不將她賣出去,我的醫藥費怎麼掙回來?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也要掙回來!嗯,告示上面就這麼寫,我們藍羽軍拍賣菊川憐大小姐,一萬金幣起價,誰出的價錢高就賣給誰,年齡不限,身份不限。性別不限。以半個月為限。有意思的,可以到未央宮的光明殿登記,並且現場看貨。進入光明殿要收錢,每次費用五百金幣,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和十四歲以下的小孩子免費……」

  十四公主和鳳采依等人面面相覷,越聽越覺得荒唐,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拍賣菊川憐,也虧楊夙楓才想得出,她又不是貨物。怎麼拍賣?難道像古代地女奴隸那樣拍賣?那樣也太……藍羽軍怎麼能做這樣地豪情?

  可是看楊夙楓興致勃勃地樣子,似乎這個計劃是早就盤算好的,她們這時候就算阻止,肯定也是沒有效果的。

  楊夙楓轉頭又朝鳳采依說道:「連續三天,在藍羽軍日報的頭版上也刊登這個消息,就說藍羽軍公開拍賣八道聯盟菊川家族的菊川憐小姐,嗯。注意多加一點廣告語,這樣,菊川憐,菊川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家財萬貫,富有四海,國色天香,美貌過人,聰明靈慧,心思機敏。心靈手巧,質蘭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總之,只要是女人能夠學會的都寫上。算了,琴棋書畫這個不要寫,她的外表根本就不像精通琴棋書畫的樣子。總之,女人怎麼好。怎麼吸引人,就怎麼寫。寫地越出色越好,最好是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不論出價的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藍羽軍一概歡迎。價高者得,半個月為限!」

  鳳采依不知就裡,心裡感覺怪怪的,這樣荒唐的事情她還從來沒有承辦過,只好納悶的答應了。幸好這些事情當然不是她來處理的,否則她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幸好有個裁纖纖。她只要將這個命令轉達給裁纖纖就可以,以裁纖纖地筆墨,肯定會將這個拍賣啟示弄得轟動半個依蘭大陸的。要不是五百個金幣的門票費用太貴了一點,恐怕未央宮光明殿的門檻都會被踏破。

  菊川憐地臉色頓時煞白的好像從地獄裡跑出來的一般,她怎麼都想不到,楊夙楓居然會這樣處理自己。對她來說,死並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想死也死不得,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接受的命運,菊川憐就恨不得咬舌自盡,可是,芳菲青霜就連這個機會都沒有給她。

  楊夙楓越想越興奮,彷彿開創了什麼前所未有的壯舉,興致勃勃地說道:「伊迪,拿相機來,先將照片給照上了,明天就刊登到報紙上!艾莎麗諾,過去替她整理整理,拍得好看一點,才能賣個好價錢。」

  伊迪柳琳娜興匆匆的回去拿相機去了。她和十四公主、鳳采依兩個比較穩重的大夫人不同,她是專門湊熱鬧的,只要有好玩的事情,都願意加入,至於這件好玩的事情是否會傷及到別人,她們就不管了。

  艾莎麗諾上去想要替菊川憐整理裝束,卻被菊川憐用力推開。

  菊川憐氣若游絲的說道:「楊夙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求求你不要折磨我……」

  楊夙楓不理她,冷冷的說道:「不配合?那行!芳菲,將她帶到房子裡面去,將她的衣服都趴下來,照幾張裸照,刊登在報紙上,說不定更值錢……」

  芳菲青霜一聲不吭,拉了菊川憐就走。

  「楊夙楓……你!你!不要……」菊川憐幾乎要昏厥過去,她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待遇?她這時候,心裡已經一千一萬個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作出挾持人質地舉動,以致落得這樣的下場。她終於明白,楊夙楓這個惡魔的外號不是白來的,他的懲罰手段的確令人髮指。

  楊夙楓慢吞吞的說道:「那你配合不配合照相呢?」

  菊川憐不吭聲,整個身體完完全全的癱瘓了,這無疑已經是默認了。

  和裸照相比,她當然願意將相片拍得美麗一點,俗話說,就算死了,也要死的美麗一點。作為八道聯盟的菊川家族的大小姐,她就算不考慮到自己的影響,也要考慮到對家族的影響,也許她丟得起這個臉,她的家族也丟不起那個臉。不過她也是太緊張了,仔細想想其實就能發覺楊夙楓也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藍羽軍日報怎麼可能刊登她的裸照呢?

  楊夙楓冷冷的笑了笑,心裡暗自說道,想和我玩陰謀。你還嫩了點。用眼角示意艾莎麗諾上去給菊川憐化妝。整理衣冠。果然,菊川憐不敢反抗了,乖乖的跟著艾莎麗諾到旁邊專門的房間去,一會兒出來,已經變得相當地亮麗了,除了神色間地麻木不仁之外,似乎看不出剛才曾經發生了什麼事。

  伊迪柳琳娜連續拍了好幾組的相片以後,楊夙楓朝杜天琪揮揮手,示意他將人帶走。

  菊川憐突然間轉過身來。朝楊夙楓吐出一大口的鮮血,憤怒而絕望的說道:「楊夙楓!你……你真不是人!你不會得到好死的!」

  楊夙楓也不生氣,依然是好整以暇的慢吞吞的的說道:「菊川憐大小姐,我這是關心你,你懂不懂?你不是要回去八道聯盟麼?很容易啊!我敢保證,你父親一定會在一個星期之內,將你贖回去的!當然。如果你的父親不願意要你的話,那我也就沒有辦法了!」

  菊川憐幾乎崩潰了,她終於明白了原來楊夙楓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要勒索她的父親而已。她情不自禁的絕望的哭叫起來:「你!你,你不就是要錢嗎……為什麼不跟我的父親私底下商量?你要多少,我父親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我回去……」

  楊夙楓滿意地笑了笑,要錢當然是他的真正目的,可是表面上卻不為所動的說道:「私底下商量我怎麼知道你應該賣多少錢?肯定要有人來競爭才划算啊!別廢話!

  希望你的父親真的是那麼愛惜你。憐惜你,趕緊把錢送來!要不然,你就慢慢的等著被折磨吧!我會真的將你賣給別人的哦!」

  菊川憐終於忍耐不住號啕大哭起來,淚流滿面,周圍的女人看了都有些不忍,只有楊夙楓依然是漠然地揮揮手,示意杜天琪將人帶走。菊川憐被被杜天琪拉走了,可是哭叫聲還不斷的傳來:「楊夙楓。你不是人,楊夙楓。你不是人……」

  叫聲逐漸的遠去,在場的女人們都覺得有點悶悶不樂的感覺,誰也沒有說話。楊夙楓卻像沒事人一樣,看了看自己包紮著嚴嚴實實的左手,情不自禁的有點後悔,後悔自己太衝動,他低聲的自己詛咒自己:「叫你衝動,叫你學小馬哥,叫你想到錢就失去理智!沒有小馬哥那麼帥就不用學小馬哥!去找塊木板來擋子彈不行嗎?什麼東西不能擋子彈?偏偏要拿自己地手來擋!疼死你,疼死你,活該,到時候要是偷雞不著蝕把米,那賤人一個金幣都賣不到,就叫你活該……」

  十四公主等人都不知道楊夙楓絮絮叨叨的念叨著什麼,都急忙上來看楊夙楓地手掌傷勢。楊夙楓的手掌被繃帶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可是畢竟是被子彈穿過了,不是小傷勢,所以還是不斷的有血水滲透出來,將繃帶也染紅了。他手臂上紮著的繩子每二十分鐘就要解開一次,以免因為包紮太久導致肌肉組織壞死,其實也挺麻煩的,傷筋動骨,手尾很長。

  楊夙楓其實內心裡已經有點後悔自己的魯莽,當時一時衝動就學小馬哥的瀟灑動作,開始的時候的確感覺不疼痛,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可是這時候傷口才可以劇烈作疼,疼的他脊樑骨都冒出了冷汗,他才後悔的要死,可是他偏偏還要裝作沒事兒的樣子,以免別人擔心。楊夙楓盡量平靜的說道:「沒事。」

  十四公主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他是說沒事,可是在場的幾個人看到不斷滲出的血絲,還是擔心的要死。十四公主憂心如焚的說道:「你還說沒事,流了這麼多的血,你怎麼要打自己的手掌呢?」

  楊夙楓自然不能解釋這麼愚蠢的問題,只好掩飾著說道:「不要緊張,我真的沒事。」

  中尉軍醫李智傑似乎瞭解楊夙楓的難處,幫忙解圍說道:「各位夫人,楓領的確沒有傷及要害,子彈穿越的地方都是骨骼的縫隙,流血雖然不少,但是傷口半個月左右就可以癒合,三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基本痊癒,對以後也不會有絲毫的影響。只是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裡,還需要紫悅夫人和弗蕾妲兩位夫人多多照顧,要經常換藥,換繃帶……」

  十四公主和鳳采依詳細問了很多細節的問題,李智傑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隱患,更加不會有生命危險,她們才半信半疑的放下心來。她們又親自讓李智傑選了一些消炎藥品,親自帶入未央宮,準備隨時應急使用。

  楊夙楓又去看了看吳夢達的傷勢,還好,子彈的創傷不大,相對於他的主創傷來說,這點兒小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不過楊夙楓覺得還是很過意不去,說了很多道歉的話,反而將吳夢達弄得不好意思了。吳夢達因為還要做手術,李智傑先將他帶走了。

  在回去未央宮的路上,鳳采依有點好奇的說道:「楓,要是菊川家族不肯出錢贖她回去,你不會真的是要將她拍賣出去吧?」

  楊夙楓翻著白眼說道:「為什麼不呢?誰要是肯出一億個金幣,我立刻就賣給他。」

  鳳采依傻眼了,納悶的說道:「除了她的父親,誰願意出一億個金幣來買她啊?」

  楊夙楓懶洋洋的說道:「還有她的被閹割的丈夫啊,男子漢大丈夫,有仇不報非君子!嗯,你們得將報紙盡快的傳遞到八道聯盟那邊,越快越好,這樣才能給菊川高明足夠的時間來籌款。還有,伊雲大陸那邊傳遞的信息也要快一點,萬一她父親來不及籌款,別人又不知道信息,咱們就倒霉了,連我醫療費都掙不回來。」

  鳳采依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還真的蠻有趣的,也只有楊夙楓這種腦子才能想得出來,沉吟片刻,又說道:「萬一還有別人跟菊川高明競爭呢?我們賣給誰?」

  楊夙楓哈哈一笑,興高采烈的說道:「哈哈!那我們就發達了!不管他是誰,只要誰的價錢高,我們就賣給誰!最好能賣個兩三億的金幣,我後年的軍費就有著落了!」

  鳳采依狐疑的看著楊夙楓的背影,心裡暗自納悶,一億個金幣就把你高興成那樣?

  她卻不知道,楊夙楓這時候高興的,並不是那一億個金幣,而是那二十四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的款項總算有著落了。有三十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在手,他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正在說著,袁映珞來了,遞給楊夙楓一份電報。

  原來是宇文芬芳已經成功的抵達金川道的金陵港,正準備向尼洛神京進發。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3:12
第641章 世紀婚禮(1)


  金川道,金陵港。

  金陵港越來越忙碌了,港口的周圍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船隻,白色的船帆好像天上密集的白雲映照在了海面上,一點縫隙都沒有,原本是碧綠透明的珊瑚海,這時候變得白茫茫的。一艘艘的商船有條不紊的不停的靠岸,卸下大量的物資,然後運走大量的原材料或者礦石。那些來自遙遠的伊雲大陸南部的商船,盛載著大量的香料和貴重金屬,懸掛著可以優先進港的旗幟,在密密麻麻的商船中顯得特別的醒目,這些遠洋商船的體型也特別的巨大,排水量基本都在三千噸以上,需要領航員小心翼翼的指揮,才可以順利的停泊在碼頭上。

  今天的金陵港有不少的荷槍實彈的警衛,他們分佈成一條條的直線,好像雕像一樣的矗立在金陵港的碼頭上,他們佇立在身側的米奇爾步槍的刺刀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刺骨的寒忙。在這些站崗的警衛之間,還有數名流動哨,他們的肩膀上都紮著臨時憲兵的袖章。看到這麼多的藍羽軍警衛,很多見慣了世面的商船主和水手們都知道,金陵港今天肯定又有重要人物到達了。

  果然,在快要傍晚的時候,幾乎在同一時刻,有兩艘懸掛有特殊旗幟的大型商船靠岸了。這兩艘商船都有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護航,並且獲得了優先停靠的權利,它們超越了絕大多數的商船,在領航員的指引下緩緩的駛入了港口。有些好奇的商船主和水手,甚至可以看到這兩艘商船上豪華的裝飾,甚至有人能夠辨認出北邊的那艘商船,應該就是當初呂宋王國國王哈什米安的豪華遊船。

  豪華遊船停靠在了港口上,首先下來的乃是十多名英姿颯爽地女警衛,她們和其他的藍羽軍不同。她們佩戴的不是藏青色的大簷帽。而是微微有點灰白的款邊帽,在威嚴中多了幾分女性的嫵媚。見多識廣的人們開始低聲的交頭接耳,議論著這些帶著款邊帽的女警衛,她們都是藍羽軍最高統帥部的警衛,日常地工作就是警衛未央宮核心部位,還有就是負責女性重要人物的貼身警衛。她們所配備的武器也全部都是精巧的帕萊德手槍,顯得美麗而幹練。她們的出現,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很多人的目光都遠遠地看著這邊。

  一會兒以後。從遊船上款款下來幾個美麗高貴的女人,她們互相低聲的說笑著,形態十分親密,對周圍的一切反而顯得都不太在意,也不在乎眾人好奇地目光,似乎她們早就習慣了受人注目的生活。在她們的後邊,還跟著大量的隨從。看樣子應該是她們的家人,興匆匆的簇擁著她們走上了金陵港地碼頭,排隊接受檢查證件。

  南邊的商船也開始靠岸了,不過並沒有警衛站崗。也沒有簇擁的人群,只有一個紳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文質彬彬的姑娘下船來,那個姑娘默默地走著,時不時用迷茫而好奇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個外表有點瘦弱的姑娘,自然就是遠道而來地宇文芬芳。經過十多天海洋上的顛簸,她終於踏上了藍羽帝國地土地。眼前這一切,對她來講,都是很新鮮的,很值得關注的。

  沒有人注意到宇文芬芳的存在,就連馬坤都能夠遺憾的感覺到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瑪莎國陸軍元帥的寂寞和孤獨,在這裡,沒有人認識她,也沒有人愛戴她。更沒有人願意為了她而奉獻自己的性命,相反的。如果她的身份暴露的話,想要找她報仇雪恨的人,也許會立刻擠滿整個金陵港,即使不用武器,這裡的人群也可以將她活活的撕碎。藍羽軍之所以要在金陵港嚴密戒嚴,為了就是宇文芬芳的安全,她手上的確沾染了不少唐川帝國居民的鮮血。

  黛蕾爾等人完全吸引了旁觀者的目光,她們顯然在下船之前都經過了精心的打扮,想要展現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她們都是身材高挑的異族女子,修長的身軀籠罩在黑色的水攋皮大衣下,蟲分顯露出窈窕豐滿的身材,充滿了高貴而神秘的氣質,沒有人敢和她們逼視。在那麼一瞬間,前來迎接她們的薛思綺都有點後悔為什麼自己不將水攋皮大衣穿上,以致被對方比下去了。

  在她們的身後,還有大量的搬運工人,忙碌的從遊船上將一個個的箱子搬下來。這些箱子每個都有一米高,兩米長,兩米寬,裝訂的嚴嚴實實的,箱子上面貼著紅色的封條。這些,都是她們各自的嫁妝,作為鴛鴦王國的統治者,雖然她們的土地已經被瓜分給了老百姓,可是她們的家族還是有點積蓄的,當她們前來尼洛神京參加世紀婚禮的時候,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妝自然是少不了的,這不是關係到她們某個人的問題,而是關係到整個家族乃至整個鴦笳王國的問題。

  相對而言,宇文芬芳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除了旁邊有個騙子馬坤以外,就別無所物了。她的唯一隨從就是貼身侍女筱雯,唯一的隨身物品就是一個手提包,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除此之外,她在瑪莎國所擁有的一切,都已經全部歸還給瑪莎國了,包括她的府第,她的資產,她的產業,歸於她名下的莊園,全部都沒有了。不過,宇文芬芳並不覺得可惜,也不覺得後悔,她願意割裂過去的一切,接受新的生活,儘管她不知道未來的生活究竟是幸福還是痛苦。

  夕陽西下,金陵港的海面上金光閃閃,商船依然在絡繹不絕的準備入港。金陵港上面有很多柱子,頂端開始發出非常強烈的光芒,照射在海面上,讓整個海面看起來和白天差不多。宇文芬芳隱隱約約間似乎知道這個能發亮的東西叫做電燈,是藍羽軍的新發明,不過,對於電燈的具體情況,宇文芬芳就一無所知

  了,她在瑪莎國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東西。在藍羽軍的商船上,還有剛開始在莫洛卡登上的藍羽軍龍牙戰艦上面。宇文芬芳已經見識了太多藍羽軍獨有地設備,她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宇文芬芳獨自站在金陵港上舉目四望,想要仔細地看看藍羽軍統治的區域,看看藍羽軍統治下的地方,究竟是怎麼樣的生命力蓬勃,究竟是什麼支撐藍羽軍打敗了強大的瑪莎國軍隊。這是困惑宇文芬芳很久很久的問題。她才不像別人那樣,簡單的認為藍羽軍的勝利僅僅是技術上的勝利,要知道,技術地進步。是綜合了方方面面的成果,藍羽軍只有各方面的條件都成熟了,才能催生這麼先進的技術。要不然,瑪莎國的震天步槍就不用費那麼多的周折了,直到現在技術性能水平依然和藍羽軍的毛瑟步槍有相當地距離,這都是因為基礎工業的根本問題。

  緩緩的周圍看了一圈,她的確感慨良多。開始逐漸的被藍羽帝國喚醒地生命力所震撼。從這個普通的金陵港,宇文芬芳已經能夠切身的感觸到很多的東西。瑪莎國軍隊佔據了唐川帝國的土地大約兩三年的時間,可是始終沒有進佔金陵港,現在想起來真可惜。這裡地港灣條件完全適合擴建成可以同時停泊上百艘大型船隻的超大型港口。要是當初瑪莎國搶佔了這裡……算了,沒有瑪莎國海軍的配合,就算瑪莎國陸軍搶佔了這裡,又有什麼用呢?這個便宜肯定是給藍羽軍佔去了。

  藍羽軍搶佔了金陵港以後,立刻展開了發瘋的建設,日以繼夜的開工建設。通過藍羽軍的不懈努力,現在已經將金陵港建設成為依蘭大陸東部的第一大港口。金陵港除了可以同時停靠大量的大型商船以外,每個碼頭泊位還安裝了起重機。這些大型地裝卸設備,看起來非常的簡陋,蒸汽動力也很不可靠,但是卻大大地加快了貨物裝卸的速度,這要比人工裝卸快了無數倍,尤其是對於重型裝備而言。例如藍羽軍的榴彈炮。藍羽軍還試行了集裝箱的裝載,大部分的零散貨物都裝載了集裝箱裡面。可以不用重新拆裝,就直接拉到火車上,無疑大大的減少了中間的環節。

  宇文芬芳不得不佩服藍羽軍的技術,難怪楊夙楓可以這麼囂張,他的確有囂張的理由。根據她的估計,只是一個小小的金陵港,貨物吞吐量就超過了瑪莎國以前整個東海岸所有的港口的貨物吞吐量,貨如輪轉,藍羽軍的財富和實力就是這樣增長起來的。在藍羽帝國控制的依蘭大陸東海岸,這樣的大型港口起碼還有七八個,可以想像得到藍羽軍巨大的運輸能力。打仗打的是什麼,不就是打的雙方的綜合實力麼?

  這時候,天黑了,可是還有更多的運輸船隻開始靠岸。這些商船運載的不是貨物,不需要起重機的幫忙,它們靠岸以後,無數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官兵們蜂擁著從船上下來,好像一窩蜂的擁擠在金陵港的碼頭上。他們看起來都非常的年輕,情緒非常的高漲,對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很好奇,普通士兵們都喜歡東張西望的,直到軍官們吹響了哨子,他們才開始排列隊形,很顯然,這些都是來自伊雲大陸的新兵。

  宇文芬芳很自然的皺了皺眉頭,然後又慢慢的舒展開來,這些藍羽軍士兵,也許以前還是她的敵人,但是從她離開瑪莎國的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不是她的敵人了。瑪莎國和藍羽帝國還是戰爭關係,可是戰爭,距離她似乎越來越遙遠了,她也希望自己距離戰爭可以越來越遙遠了。

  不過,職業性的習慣還是讓宇文芬芳產生了不少的疑問,因為她很快辨別出來,這些上岸的藍羽軍官兵,除了來自遙遠的伊雲大陸的新兵以外,還有很多沉默不語卻訓練有素的成建制的藍羽軍部隊被卸下來,那些都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五團的官兵們。宇文芬芳覺得很奇怪,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五團不是駐紮在火龍半島的麼,怎麼也調集到金川道來了?難道楊夙楓準備搞什麼大動作?可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還能夠在金川道搞什麼大動作?難道……

  「芬芳小姐,請往這邊來。」馬坤彬彬有禮的說道,打斷了宇文芬芳的思緒。

  宇文芬芳其實還想看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情況,除了在戰場之外,在後方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判斷一支軍隊的素質,她希望通過自己地眼睛來判斷藍羽軍很多不為人知地秘密。甚至找出藍羽軍致命的弱點。從而一舉擊潰藍羽軍。不過她很快輕輕的苦笑著,不經意的搖搖頭,斷絕了這樣的想法。這一切和自己都沒有太大的聯繫了,自己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馬坤已經提前聯繫好了住處,宇文芬芳將會落榻在金陵港的帝豪酒店,這是金陵港最豪華最舒適的酒店,它的幕後老闆,就是東海堂貿易商團。隨著藍羽帝國地快速崛起,工商業的飛速發展。商務往來需求的急促增長,金陵港的五星級酒店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奢華,設備設施甚至被帝豪酒店還要出色,不過因為虞嫚媛的關係,和藍羽軍有聯繫的人物基本都是住在帝豪酒店的,楊夙楓身邊地人自然不會例外。

  馬車將宇文芬芳送到帝豪酒店的時候。黛蕾爾等人也剛好到達,她們攜帶的東西和人員都實在太多,立刻封堵了整個帝豪酒店的門口,熙熙攘攘地。比過節還要更加的熱鬧。她的那些家人們說話也不注意風度和禮貌,隨意遠遠的就吼叫起來,唐語說的也非常的不標準,好像鴨叫一樣。宇文芬芳不喜歡這樣熱鬧地場景,只好悄悄的皺皺眉,在旁邊等待著黛蕾爾等人忙完自己的事情。

  可是很不幸的,黛蕾爾不知道怎麼發現語文芬芳的存在,使勁的看了他了兩眼,走過來幾乎是貼著宇文芬芳的臉看了看,大驚小怪的叫起來:「喲,這不是瑪莎國的宇文芬芳姑娘麼?天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是逃跑出來地嗎?」

  宇文芬芳沒有做聲,冷冷的將眼神撇向了一邊,她不喜歡黛蕾爾這種很不友好地表情。她對於黛蕾爾也沒有什麼好感。黛蕾爾這樣的女人,除了長得漂亮一點以外。根本沒有什麼素質,更別說內涵了,對於戰爭指揮藝術也是一竅不通,和這樣的女人講話,純粹是浪費自己的精力。

  黛蕾爾發覺宇文芬芳對自己的藐視的態度,自然心裡不爽,忍不住要生氣,要發作,她也是女王坐久了,哪裡受得了宇文芬芳的悶氣?幸好馬坤急忙在她的耳邊說了一番話,黛蕾爾才很不情願的將這口氣忍下去了。宇文芬芳是楊夙楓請過來的,她招惹不起,最後悻悻的走了。她不知道楊夙楓請宇文芬芳過來做什麼,宇文芬芳和楊夙楓之間的協議,只有雙方的最高層才知道,黛蕾爾是絕對不知道的。

  耶澤蓓絲和岫風很快知道了這件事情,都神色古怪的看了看宇文芬芳。風疑惑的說道:「難不成,她也是來出席婚禮的?瑪莎國的代表?可是,我們不是還在和瑪莎國打仗嗎?瑪莎國怎麼會派出代表來?」

  這樣的問題自然是沒有答案的,耶澤蓓絲冷冷的說道:「莫非她也要做新娘子?興許是瑪莎國扛不住了,也想送給女人給最高統帥,大家舉行和談了事……但是你們看她的身材,瘦巴巴的,楓領怎麼會喜歡她?」

  黛蕾爾知道宇文芬芳能夠聽到她們的議論,因此故意說道:「瘦巴巴也有瘦巴巴的好處,不是說要有骨感麼?我看她就很有骨感的,這麼有特色的女人,說不定楓領也是喜歡的……」

  宇文芬芳聽著她們幾個人的議論,心裡很不是滋味,感覺好像自己已經成為了瑪莎國拋出來的犧牲品,一文不值,可是在別人的地頭上,她能夠說什麼呢?她們說得也沒錯,瑪莎國的確是將自己當作了交易的犧牲品,這是雙方心照不宣的事實。用一個女人來換三十萬軍隊士兵的性命,這樣的生意無論是誰都不會拒絕的,自己的被犧牲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好不容易黛蕾爾等人的行李才搬運完畢,黛蕾爾等人也被一群人簇擁著到大堂吧休息去了,隨後還有隆重的歡迎宴會。宇文芬芳不想在公眾場合逗留,匆匆忙忙的上樓梯去了,隱隱約約間,身後似乎傳來黛蕾爾、耶澤蓓絲等人的嘲諷地笑聲,讓她的心情感覺更加的鬱悶。不過總算沒有發作出來。

  宇文芬芳回到自己的房間。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貼身侍女筱趕緊將房門關上,宇文芬芳狠狠的隨身攜帶的手提包扔在沙發上,獨自一個人走到窗口生悶氣,有點蒼白的臉色微微的展現出一絲絲的紅暈來。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受過這些女人的諷刺和侮辱了?她從內心裡詛咒這些庸俗地女人,為了討楊夙楓的喜歡,她們費盡了心思,表現得高貴無比,似乎上天將所有的美德都集中到了她們的身上。但是在楊夙楓的背後,她們卻拉幫結派,互相打擊,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可是,宇文芬芳痛苦的是,自己既然答應來到楊夙楓地身邊,就不可避免的要和庸俗的女人打交道。承受這些庸俗女人的背後誹謗。想到以後要在未央宮保存自己地一方淨土,將會是要比在戰場上戰勝藍羽軍更加困難的事情,宇文芬芳忽然覺得有點害怕去尼洛神京了。

  從窗口外面看出去,外面就是波光粼粼的珊瑚海。珊瑚海已經很久沒有戰事了。這裡已經完全變成了藍羽軍的內海,平靜的海面上,來來往往的都是藍羽軍地船隻,船隻的密度要比海水裡的魚群更加的密集。相當部分的船隻都是藍羽軍專用的運輸船,上面裝載的都是藍羽軍各個部隊的官兵,他們不知道來自何方。可是上岸的地點都在金陵港。

  毫無疑問的,藍羽軍正在不停地調集部隊,藍羽軍的後備兵源,目前主要還是來自伊雲大陸,在依蘭國擴展的兵員,主要是接受原唐川帝國軍隊的士兵,很明顯的,楊夙楓對於舊帝國的士兵不是非常地放心。所以還要從伊雲大陸控制區徵調大量的新兵來參雜到他們中間去,以保證部隊的忠誠。

  藍羽軍似乎沒有掩蓋作戰行動的目的。任何人都可以在這裡親眼目睹到藍羽軍的調動,不過,這種毫不掩飾的行動,其實也是最好不過的掩飾。藍羽軍這麼多部隊天天調來調去的,你知道他們最終的目的地是哪裡嗎?北上?南下?西進?

  無奈的站了一會兒,宇文芬芳覺得有點疲憊了,緩緩的坐回到了沙發上。她的貼身侍女筱已經準備好了水果,房間裡也準備了很多很有特色的地方小吃,可是宇文芬芳根本沒有進食的慾望,只願意懶洋洋的躺著。帝豪酒店的沙發很舒服,讓她覺得渾身酥麻酥麻的,非常的愜意,很久很久以來,她就沒有這麼愜意的躺著了。

  可是一會兒以後,宇文芬芳感覺很無聊,於是爬了起來,拿起報紙來看了看,不看則可,一看之下還真的有點哭笑不得,居然將整篇文章原原本本的讀了下來。原來,報紙上刊登的乃是拍賣菊川憐的消息,題目非常地引人注目,文章也做的花團錦簇,琅琅上口。裁纖纖的文筆果然是很好的,這麼一件小小的類似於廣告的信息自然做的完美無缺。

  荒謬絕倫的念頭從宇文芬芳的腦海裡閃過,她簡直有點不得不服的感覺出來,菊川憐可是要被他折騰的慘了,大概八道聯盟也要被她啊折騰得不輕,這擺明就是了勒索,可是八道聯盟除了生悶氣以外,又能夠有什麼辦法?難道舉兵攻打尼洛神京?想都別想。楊夙楓最怕的就是他們不來,要是他們舉兵公開和藍羽軍作對,藍羽軍正好有口實對八道聯盟動手。

  菊川憐這個人固然有點眼高手低,可是畢竟是八道聯盟的骨幹分子,菊川高明肯定會出高價錢將她贖回來,可是狡猾的楊夙楓,當然不會讓這場拍賣的鬧劇這麼快收場,他肯定會找托,例如讓某個美尼斯地區的商團出面,故意哄抬物價,將拍賣弄成天文數字。菊川高明即使再心疼,這筆錢還是要出的,他如果湊不夠錢,肯定會找其他的盟友借,那些盟友如果不借的話,菊川高明是會和他們反目成仇的。無論最後菊川高明能不能將菊川憐贖回去。楊夙楓自己肯定是穩坐釣魚台。坐收漁利了。

  這個拍賣當然很不人道,可是的確是聚斂資金的好辦法,短期內就會有大筆的資金注入藍羽軍地賬戶,極大地增強藍羽軍的實力,就連宇文芬芳這時候也能夠推斷得出,藍羽軍四面開花,到處都需要錢,資金肯定是很緊張的,否則楊夙楓也不會這麼幹了。這樣拍賣菊川憐。固然可以掙到大筆的資金,可是對藍羽軍的聲譽也是有一點點地影響的,畢竟,敲詐勒索公開的進行,總會受到譴責的……

  忽然有人敲門,打斷了宇文芬芳的思緒。

  筱雯過去將門打開一條縫,沒有讓那個人立刻進來。

  宇文芬芳納悶地說道:「誰啊?」

  門外傳來很甜美的女人的聲音。柔情萬分的說道:「宇文芬芳姑娘,是我,東海堂的虞嫚媛。」

  宇文芬芳皺皺眉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端莊一點,然後才說道:「進來吧。」

  虞嫚媛這個人她是知道的,東海堂貿易商團在瑪莎國也有業務來往,即使在戰爭期間,也沒有停止過商業流通,尤其是在藍羽軍海軍封鎖了瑪莎國地東部海岸線以後。來自於東海堂貿易商團的物資就顯得非常的重要了。她也知道虞嫚媛和楊夙楓走的很近,楊夙楓經常利用虞嫚媛地東海堂貿易商團來做壞事,走私奢侈品就是最大的罪證,可是再三衡量利弊,瑪莎國始終還是沒有辦法拒絕東海堂貿易商團的商業流通,當然,對他們的監視是必不可少的。

  筱雯將房門打開,讓虞嫚媛進來。

  虞嫚媛同樣穿著黑色的水攋皮大衣。顯得花枝昭彰,風情萬種。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成熟女人地魅力,不過,相對於黛蕾爾來說,宇文芬芳覺得虞嫚媛順眼多了,也許是因為虞嫚媛表現出來的善意,儘管她知道這個善意也許是裝出來的,可是她依然樂意接受。

  「虞大老闆,這裡似乎還住有其他的貴賓噢,你第一個來拜訪我,不怕別人生氣麼?」宇文芬芳冷冷的帶著諷刺性的語氣說道,細心的觀察著虞嫚媛神色的變化。黛蕾爾等人剛剛抵達酒店,帝豪酒店就為她們舉行了盛大地晚宴,虞嫚媛也在晚宴的人群中,宇文芬芳心裡自然覺得不爽。

  虞嫚媛卻似乎沒有絲毫地神色變化,依然是笑瞇瞇的充滿了善意和友好的神情,親密的說道:「沒有問題,她們都是自家人,姑娘你是客人,作為帝豪酒店的地主,我自然是應該先來拜訪你才對。」

  宇文芬芳並沒有因為她這番話就改變自己的態度,依然是冷漠的說道:「哦?不知道什麼時候虞老闆和最高統帥成了自己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過的門?」

  虞嫚媛若無其事的微笑著說道:「芬芳姑娘你誤會了,我這個自己人不是那個意思,我哪有過門的資格?其實告訴你也無所謂,我啊,只不過是兼了個宮廷女官的職務,掌管未央宮的姑娘和夫人的穿著罷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官職,為了就是進出未央宮方便,和最高統帥倒是沒有什麼關係。」

  宇文芬芳的神色慢慢的平和了下來,隨即充滿警惕的說道:「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虞嫚媛動作熟練的整理著茶几上零亂的報紙,將它們整齊的疊放好,然後真誠的微笑著說道:「難得宇文芬芳姑娘來此,我是來盡盡地主之便,特地請芬芳吃頓飯,還請芬芳姑娘賞臉。明天早上,我也要去尼洛神京,如果姑娘不嫌棄的話,我想和姑娘做同一趟車前往,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宇文芬芳鼻孔裡輕輕的哼了哼,心想你虞嫚媛才不會有主動請我吃飯的興趣,你要是不知道我的底細,怎麼敢貿然和我主動拉近乎,肯定是有人背後指使你這麼做的,而且還有人告訴了你有關我的情況,你才會這樣主動的靠上來。能請得動虞嫚媛全程陪同自己到尼洛神京去的,又知道自己的情況的,除了楊夙楓以外,還會有什麼人?看起來,楊夙楓和虞嫚媛的確很熟悉,自己和他之間這麼秘密地事情。他都肯告訴虞嫚媛。

  「那多謝了。」宇文芬芳不冷不熱地說道。答應了虞嫚媛地請求。宇文芬芳其實不抗拒虞嫚媛的陪同,有虞嫚媛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陪同,她可以更快的融入藍羽軍的陣營,只是她不知道萬一黛蕾爾她們剛好也遇上虞嫚媛的話,虞嫚媛應該怎麼處理,大概她立刻就會放棄了自己,轉身去拍黛蕾爾等人的馬屁去了吧。

  虞嫚媛和宇文芬芳閒聊了一會兒,就讓人送來了精緻的飯菜,陪同宇文芬芳吃飯。坐到餐桌前。宇文芬芳的心情才逐漸地恢復了正常,因為她已經意識到,虞嫚媛為了自己的到來,還是做了不少的功夫的,她準備的飯全都充滿了瑪莎國的濃郁風味,這讓在海面上漂泊的好及天地宇文芬芳感覺到了家的溫暖,於是她對虞嫚媛的印象似乎也漸漸的好起來了。

  飯後無事。虞嫚媛主動告辭了,讓宇文芬芳早點休息。第二天早上,虞嫚媛親自來接宇文芬芳。這時候剛好黛蕾爾等人也準備出門,她的隨從和家人實在太多。一大群人將樓梯過道都霸佔了,黛蕾爾還好,今天總算有了一點點地風度,大概是接收到了什麼信息,對宇文芬芳顯得有禮貌多了,可是她的家人們還是粗魯無理的。一個個都像暴發戶一樣,有幾個胖嘟嘟的中年人口袋裡裝滿了金幣,走到哪裡都要給酒店的服務員小費,似乎故意要展示她們的財富。

  離開了酒店,有酒店專門地馬車隊將她們送到火車站,登上了客車的貴賓室,其實所謂的貴賓室,也就是沒有那麼多煤灰飄蕩的地方。因為藍羽軍的火車都是燒煤的,時不時的都會有煤灰飄揚出來。從車窗飛進來。一趟旅程下來,一般的旅客都要接受煤灰地洗禮,下車的時候基本都是黑乎乎地,這對於尊貴的女士來講自然不是好事情,於是貴賓室也就應運而生了。

  每趟客車都只有一個貴賓室,黛蕾爾、宇文芬芳、虞嫚媛、耶澤蓓絲和風等人都在,還有各自的貼身侍女,塞的滿滿噹噹的,女孩子只要有條件,誰也不願意接受煤灰的洗禮。可憐的馬坤只好被排除在外了,和那些藍羽軍陸軍部隊的新兵們擁擠到了一起,那些新兵們都是無所謂,似乎看到火車還覺得很高興,這些可憐的沒有見識過世面的小孩子啊。

  列車從金陵港出發,呼嘯著一路飛馳,直插尼洛神京。金川道到尼洛神京的鐵路線,在藍羽軍鐵路部門全力以赴修建的情況下,已經在幾天前就開始通車了。在這裡,藍羽軍的鐵路部門的確要感謝那個已經去世的鐵路天才唐天祐,他所規劃的路線,還有各種地質資料,都是最完美的,這段鐵路線施工也沒有什麼難度,藍羽軍的鐵路部門按照他的設計進行分段施工,動用了大量的民工,夜以繼日的鋪設路基和軌道,只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就鋪通了金川道到尼洛神京的鐵路。當然,這條鐵路目前還是很簡陋的,只能運輸最緊缺的物資和兵員。為了紀念唐天祐的功績,這條鐵路延長線也依然叫做天祐鐵路。

  這趟列車,除了運送宇文芬芳等人以外,還運輸了大量的藍羽軍士兵,他們都是伊雲大陸徵調過來的新兵,要補充到尼洛神京周圍的各個部隊。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來自樓蘭地區、鴦地區、哈拉雷地區、伊夢國地區,也有不少來自魯尼利亞地區,很多人的膚色都不相同,語言也不相同,這些人聚集到一起,的確非常的熱鬧,也引起了宇文芬芳的好奇。

  她不得不承認,楊夙楓能夠將這麼多來自不同地區,來自不同的民族,有著不同的膚色,不同的文字和語言,不同的宗教信仰的人們凝結到一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奮鬥,的確是一個奇跡。瑪莎國本身民族成分並不複雜,可是在和本都族人之間的問題上,還是經常存在很大的分歧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發國內的民族矛盾,對於這一點,宇文芬芳深有體會。

  隨便的打聽了一下,宇文芬芳就得知,藍羽軍一直都在不斷地往尼洛神京的西邊調集兵源,重點集結在和唐鶴實力接觸的嘉關西部地區,在那裡進行大規模的冬季整訓。黛蕾爾等人對於戰爭不是很有興趣,也不願意揣測楊夙楓即將對誰動手,只有宇文芬芳敏感的意識到,八道聯盟的日子不好過了,藍羽軍對唐鶴的壓力越大,八道聯盟就會越來越危險。

  但是這是肯定的,藍羽軍肯定會加強對唐鶴的壓力,迫使唐鶴撤退到其他的地方。他要是不撤退,藍羽軍就會對他發起進攻,將他消滅。為了對付依蘭國,藍羽軍必須從南北兩個方向夾擊亞森迴廊,唐鶴剛好擋在藍羽軍的槍口下,注定了是必須被清理的,玉門關這條道路必須被清理出來。

  唐鶴應該還沒有抗拒藍羽軍的力量,他目前能夠做的,也是他肯定會做的,就是想辦法吞併八道聯盟的部分地區,將自己的勢力轉移到八道聯盟地區,將藍羽軍通向亞森迴廊的走廊讓出來,這樣才能在短期內避免遭受藍羽軍的正面打擊。而且,也只有八道聯盟的資源和實力,才能夠給予唐鶴充分的展示才華的機會,無論怎麼講,玉門關附近的區域都太貧瘠了,貧瘠到即使要養活一萬人的軍隊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唐鶴如果還在那裡打轉轉,只有等死的命。

  唐鶴對抗不了藍羽軍,並不意味著他對付不了其他的勢力,八道聯盟的資源和人口都在,但是內部卻已經腐朽透頂,最近十幾年只是因為依蘭大陸的勢力均衡,他們才倖存了下來,以唐鶴的能力,想要吞併八道聯盟,相信還是可以的。宇文芬芳甚至覺得,唐鶴很快就會展開相關的行動。

  可是,難道楊夙楓對八道聯盟就不動心嗎?楊夙楓能夠放任八道聯盟自流嗎?這是不可能的,八道聯盟是唐川帝國的另外一塊肥肉,楊夙楓奪回了亞森迴廊以後,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八道聯盟。唐鶴能不能阻止藍羽軍貪婪的手指,就看他這一兩年內夠不夠努力了。

  宇文芬芳忽然覺得自己對楊夙楓有點感興趣了,這個人,有什麼本事能夠讓依蘭大陸的這麼多人對他產生又怕又怒的感覺呢?他是不是真的很可怕?他是不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他是不是……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3:12
第642章 世紀婚禮(2)


  「呶,這份調教計劃就好多了。」楊夙楓從頭到尾看完這份足足有十五頁的調教計劃,深表讚賞。雖然這份調教計劃的制定人和他之間有些過節,她也曾經顯得有點幼稚,但是無論如何,只要對方付出了努力,並且有望取得良好的成果,他不會故意進行歪曲打擊。藍羽軍準備明年用一年的時間來平定銀川道,能否讓被俘虜的赤煉教小天王密切的配合藍羽軍的工作,是很關鍵的。

  蝶思詩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這份調教方案是她花費了好幾天的時間,耗盡了無數的精力,絞盡腦汁才寫出來的。儘管她的嘴巴裡絕對不會承認,但是事實上,她還是吸取了很多楊夙楓的建議,加入了更多的思想教育的實實在在的內容,而不是繼續講四書五經這些空泛的文章。這份方案是她拯救蝶楓舞的唯一希望,也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能夠得到楊夙楓的批准,可以說是邁開了最堅實的一步。

  不過她立刻醒悟過來,責怪自己為什麼要松這口氣呢?楊夙楓是什麼人,他根本就不懂得教育之道,他有什麼資格來指導自己?自己不得不暫時屈服於他,不是因為他的才華,而是因為他的皇帝地位。學術理論永遠都鬥不過強權和霸道,她只不過是暫時的忍氣吞聲罷了。

  楊夙楓饒有興趣的看著蝶思詩,這個女人的應變能力還是很強的,只要找對了方向,的確能做出一番業績來,她那本記錄了唐川帝國各種弊病的小本本,就是一個完善的殺手鑭,這樣的人才,如果不能留在自己的身邊,倒是要想個辦法除掉。否則要是被對手利用了。那就不好玩了。不過,要是就這樣處理了,那也太暴殄天物了,太可惜了。想了想,楊夙楓裝作漫不經意地說道:「我有個請求。」

  蝶思詩立刻擺出了警惕地姿態,防止楊夙楓得寸進尺,冷冷的說道:「請講。」

  楊夙楓慢悠悠的說道:「你先去好好的教導教導那個赤煉教的小天王,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如果到時候你能力不錯,你又願意的話。我想請你來當宮廷教師,專門教我的孩子們……」

  沒等他說完,蝶思詩已經堅決果斷的說道:「我不願意。」

  楊夙楓有點驚訝地看著她,似乎在猜測她為什麼要回絕得這麼快,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這麼肯定?」

  蝶思詩完全是一副烈士就義的姿態,堅決不肯鬆口,毫不猶豫地說道:「肯定。」

  楊夙楓只好死了這條心。不過想了想又說道:「那麼,我請你到宮裡來當女官……」

  蝶思詩立刻又回絕了,依然決然的說道:「我不想和未央宮拉上任何的關係。帶我姐姐離開未央宮以後,我再也不想和未央宮有任何的聯繫。也不想和藍羽帝國有任何的聯繫!」

  楊夙楓只好遺憾的說道:「那……太可惜了……不過你要和未央宮脫離聯繫問題不大,可是要脫離藍羽帝國地聯繫,那就難了。你就算能夠遷居到若蘭國那麼遠的地方,我的軍隊一樣會去到那裡的……」

  蝶思詩有點氣憤地說道:「你不用威脅我,除非你自己說話不算數,你說過只要我調教好了小天王就放我和我姐姐離開未央宮。恢復我們自由地,你不會反悔吧?你藍羽軍是很厲害,無所不在,可是我們兩個到大海上找個無人的島嶼獨自過日子,與世隔絕,難道也不行?」

  楊夙楓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覺得蝶思詩的想法還真的有點怪異,憑你們兩個也能夠在荒島上生存。你以為你在我們藍羽軍的海軍陸戰隊訓練過啊!不過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十四公主有點疲憊的走進來。懷裡也抱著一疊文件。

  蝶思詩氣呼呼地說道:「除非你將我殺了,否則我永遠都不要見到你!」

  楊夙楓只好無奈的聳聳肩,將文稿扔回去給他,蝶思詩轉身就走了,甚至沒有和十四公主打招呼。

  十四公主依靠在楊夙楓的身邊坐了下來,有點疑惑的說道:「她怎麼又惹上你了?」

  楊夙楓歎息著說道:「還不是為了咱們的孩子,我請她來做老師,她居然不干……」

  十四公主嬌嗔著說道:「你這麼色迷迷的樣子,看別人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別人似的,別人怎麼敢到未央宮來做老師。到時候十有八九女官做不成,做成嬪妃了……」

  楊夙楓揉了揉自己地太陽穴,他內心的確有這麼樣地想法,即使被人說出來,也不覺得怎麼尷尬,順勢轉移了話題,無奈的說道:「女官制度那裡弄好了沒有?你和蕭紫研究了兩天,有沒有什麼新的建議和看法?」

  十四公主嘟著櫻桃小嘴,氣呼呼的說道:「我這不是來找你下最後的決定嘛!你又要人幹活,又不給編製,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那怎麼行?還有蕭紫,她從來不過問這樣的事情,她說她不需要女官和宮女,自己一個人樂得逍遙自在的,連衣服都可以自己洗……」

  楊夙楓忍不住好奇的說道:「她真的是這麼說的?」

  十四公主急忙說道:「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又來削減宮女,弄得姐妹們都跟苦菜花一樣,傳出去,要被人笑話的,你就算要節省,也不能全部都節省了。現在整個未央宮,宮女的人數還不到三百人,再削減的話,會累出人命來的,宮女也是人,也是要休息的啊……」

  楊夙楓笑著說道:「行,行,行,後宮的事情你們兩個商量著辦。把草案給我看看,盡快的定下來,不然到時候人多眼雜,肯定會弄得亂糟糟的。警衛處一天到晚就跟我訴苦,說她們的警衛編製不夠。無法有效的承擔未央宮的保衛工作。要求增加四百人。現在你又來跟我說數不夠……唉,我要是自己有個聚寶盆就好了,到時候你們每個人都配三百個宮女,一百個幹活,一百個睡覺一百個自己一邊兒玩去……」

  十四公主忍不住吃吃的笑起來。

  楊夙楓拿起草案了看了看,疲憊地歎了一口氣,看了一下主要地內容,就在上面簽字了。這份草案他已經看過好多遍了。有些條款幾乎都能夠熟練的背誦下來了。隨著他的簽字,這份藍羽帝國未央宮的女官制度就算是塵埃落定了,明天就會開始執行,到時候就算有什麼不足的地方,也只能在日後慢慢的彌補了。

  簽字完畢,楊夙楓和十四公主都似乎鬆了一口氣,眼看著婚禮越來越近。可是未央宮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梳理出頭緒,連自己的家都沒有辦法管好,還怎麼管理國家?為此,楊夙楓和十四公主都頭疼的不行。這些天都在研究未央宮的各項管理制度,女官制度就是其中最重要地一項,隨著它的塵埃落定,別的制度也就順勢而解了。

  原來的唐川帝國,也有相當完善的女官制度,在某些時間段裡面。唐川帝國的女官們也是表現出色的,發揮了重要地作用,有效的抑制太監和外戚的勢力崛起,為保證未央宮的相對純潔發揮了重要地作用。但是後來隨著宦官(太監)勢力的崛起,女官制度開始漸漸的沒落,她們的職務和權力基本都被太監奪取了,到唐川帝國後期,未央宮的女官制度已經是名存實亡。導致十四公主想要翻出以前的女官資料來,也已經是殘缺不全地了。

  此外。之前的女官制度也有個致命的地方,那就是人數太多了,最鼎盛的時期,未央宮有六千多名宮女,五百多名有品位的女官,每個月光是發放俸祿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這麼龐大的開支,當然是楊夙楓無法承受的,他現在恨不得將每一分錢都用在地方建設或者擴軍備戰上,哪裡有錢來養這麼多地女官和宮女?

  藍羽軍控制了尼洛神京,楊夙楓入主未央宮以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遣散所有地太監,無論品級高低,只要是太監,都全部解散了。他對於這些禍國殃民的不正常的男人有太多的偏見,因此決心要從此廢除太監製度,未央宮的存檔裡面已經有他的親筆記載,以後再也不准使用太監。從這個時候開始,唐川帝國原來的土地上綿延了千年的太監製度,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徹底的消失了。

  目前未央宮已經遣散了所有的太監,可是,未央宮的很多事情還是需要人做的,除了各位夫人的貼身宮女之外,還有大量的粗使宮女,這些宮女們都是需要人來領導,她們進入未央宮的時候需要有人教導,日常工作需要有人來監督檢查,因此,重新建立一套完善的女官制度勢在必行。當然,這個完善是相對來說的,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完美的東西,女官制度也是如此,明朝的女官制度如此完美,最後還不是一樣名存實亡?

  本來這件事情是十四公主負責,可是十四公主從小生長在未央宮的舊環境裡,習慣了有宮女和太監共存的生活,女官制度已經中斷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其實十四公主自己也未必清楚,她只能提出一些大體的條條框框,可是很多原則性的東西,還是要讓楊夙楓來決定的,例如如何有效的限制女官的權力,又要使得女官可以有效的指揮未央宮的宮女運作,不致出現混亂和差錯。

  無奈之下,楊夙楓只好親自修改女官條例,陌生的東西做起來自然是特別的困難,他其實也沒有太多太好的主意,明朝的女官制度究竟是怎麼樣,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因為電視劇沒有詳細說。經過三番五次的修正和改版,這套女官制度總算急急忙忙的出爐了,至於它究竟能不能發揮預料中的後果,那就要看天意了和後天的努力了。

  藍羽帝國未央宮的女官制度,主要是這樣的:

  女官並非未央宮的僕人,而是管理宮中大小事務的有品階地官員,只不過她們和普通地官員不同的是,她們的權力只能在未央宮內行使。女官的地位並不比宮中除皇上與皇后以外的任何人低,級別高的女官甚至比一些妃嬪的地位還要高貴一些。女官也可以申請侍寢或是嫁給宮中男性成員。侍寢後的女官可以免去妃嬪繁瑣的晉陞過程。直接成為妃,位列後宮正二品。

  各種職務不同地女官品階如下:

  正一品擁有在宮人犯錯時訓誡所有人的權力(包括皇上與皇后),宮中所有人員均須對其以禮相待,所有人員均須對其尊敬有加。虛銜,事實上沒有人出任,就像面試的時候考官開的工資那樣,1200-1500是你發揮想像力的空間,這個正一品的女官也是廣大宮女發揮想像力地所在。訓誡皇帝和皇后,開玩笑,皇后或許還可以訓誡,誰敢訓誡皇帝本人?腦袋還要不要?

  從一品時訓誡除皇上皇后外所有人的權力。宮中人員(除皇上與皇后)須對其以禮相待,所有從一品以下人員須對其尊敬有加。未央宮有兩位地位平等的皇后,分別是東宮皇后唐青姿(十四公主),西宮皇后蕭紫。因此輔聖女官也要挑選兩個人,不過,這兩個其實也是虛銜,也是沒有人出任的,同樣是廣大宮女們發揮想像力地空間所在。本來鳳采依也準備授予皇后的稱號的,但是她不願意放棄軍隊上的職務。只好和其他的姐妹們一起成為夫人了。

  正二品監視妃嬪舉止,並將檢查情況匯報給皇上與皇后,以便對妃嬪進行晉陞和降級,妃嬪須對其保持尊敬。地官職,其實也就是說,在未央宮裡面,除了皇帝和皇后,其餘的嬪妃們她都有權力提出處罰的意見。當然,這個處罰不是由她們本人來作出的。而是皇帝或者皇后根據她們報告的情況來做決定。正二品的查巡女官,已經足夠讓部分的嬪妃們感覺到尊敬或者害怕。

  從二品教育與指正,此事關乎皇家未來的命運,故萬萬不可大意,所有人員均須對其保持尊敬。不過,因為訓育女官地職務和往後的上書房的職能是重疊的,而且訓育女官本身也沒有足夠的才華來教育皇子和公主,所以,這職務的女官職位雖然高,可是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權力了,最多是打打皇子或者公主的屁股罷了。

  正三品禮儀,並且對其進行考試,在宮中有相當的地位。對於新進入未央宮的嬪妃們來說,訓導女官是一道難過的坎,尤其是選秀的時候,她們的確可以操縱某個嬪妃的入選或者是淘汰。不過,就目前來講,她們似乎也沒有什麼權力,因為在楊夙楓的有朝一代,選秀這樣的事情是基本不會發生的。鑒於目前未央宮的特殊性,十四公主親自承擔了訓導女官的職務,教導其他的姐妹們學習宮廷禮儀。

  從三品在宮中有一定的地位。除了查巡女官以外,管理女官無疑是最高的職位了,也是掌握有實權的。未央宮至少有一百個大大小小的相互獨立的部門,每個部門都有一個管理女官,她們直接向皇后負責。因為管理這個部門需要很強的魄力,一般都是由已婚後不幸單身的女子擔任,需要一定的才華,懂得計算,至於相貌則沒有任何的要求。她們就是未央宮的大內總管,未央宮的收入和支出都在她們那裡掌管。

  正四品發現錯誤立刻給予指正,亦不可大意。這個女官也是個虛銜,不過暫時由袁映珞兼著,反正她是負責管理秘密文件的,楊夙楓的所有秘密,藍羽軍的所有秘密,基本上都掌握在她的手中。至於袁映珞能不能發現旨意上的錯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從四品與友國建立友好關係、進行聯姻等均由其負責。這個女官是實實在在存在地,不過暫時還沒有什麼任務,藍羽軍喜歡用流血地方式來解決問題,聯姻的事情多半要等到楊夙楓死了以後才能發揮作用。至於有別的女人要作為換取藍羽軍停火的條件進入未央宮,那也是訓導女官的事情了。

  正五品與友國的同時也將別國好的政策帶入我國,使我國能夠發展迅速,不斷改進與創新。沒有實質意義的女官職位。準確來講,是暫時沒有實質意義,至於以後會不會有用處,目前還不得而知。

  從五品包括從五品)人員地命令。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跑腿的,未央宮裡面等級高點的人都可以指揮。這個女官職位不是福氣,除了能夠多見幾次皇帝皇后以外。剩下的就是默默地辛苦了,根據前朝的經驗,在這個女官職位上的人員,如果是年輕美貌的。一般都會想辦法將自己獻給皇帝,弄個嬪妃來做,省得辛苦。

  正六品負責皇上、皇后、側皇后地所有衣食起居,統領自己所在宮的所有宮女,並幫助皇上、皇后、側皇后管理國中事務。完成交辦任務。她們就是各個宮殿的總管,名義上很好聽,不過都是兼職罷了,其實都是身邊的貼身侍女們,反正人就是那個人,給她再多地職務,她同一時間裡也只能做一件事情。

  從六品上人員配備一位領侍女官全面負責其衣食起居等事務。統領自己所在宮的所有宮女。她們向皇后直接負責,同時聽從各個宮殿女主人的命令。其實就是身份稍低一點的貼身女官。按照目前每個宮殿大約八名宮女計算,她們就是實實在在的小組長了。管理女官一般都是各個宮殿女主人的貼身侍女擔任地,伊迪柳琳娜、蘇菲采薇、鳳采依等人身邊的侍女都是從小跟隨自己的,情同姐妹,想要指望他們秉公執法是不太可能的,只要能處理好自己本宮的事情就算不錯了。其餘的事情,還需要查巡女官來監督。

  事實上,目前藍羽帝國已經取消了所有官員的品級,只有宮廷女官保留了原來的品級,這也就意味著,宮廷女官地權力僅僅是限制在未央宮裡面行使的,離開了未央宮,她們就什麼都不是了。而且,各個等級地女官也是有年齡限制的,到達了年齡就必須退休,進而離開未央宮,這也算是開創了一個先例了。

  正一品女官聽起來似乎不得了,其實都是虛稱,除了管理幾個宮女小頭目以外,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權力,對於國家大事沒有絲毫的影響。當然,在未央宮裡面,這也是了不起的一個女人了,只可惜,這樣的女人可不是溫柔美貌的。這位被楊夙楓選中出任查巡女官的老太太,是國學大師章炳炎的夫人,素來嚴禁古板,很得人害怕,而且她也不在未央宮常住,只是偶爾進來看看,更多的時候,還是十四公主自己擔當去最高級女官的任務來,負責巡視各宮。蕭紫當然也有同樣的權力,但是以她的性格,她是絕對不會採取光明正大的方法來巡查的,多半是搞搞惡作據。

  誰也不知道這套女官制度實行起來以後,會有什麼樣的效果,不過楊夙楓似乎也考慮不了這麼多了,最終確定了下來,因為他和十四公主還有另外一個事情要解決,那就是有關皇子皇女的教育問題。未央宮目前的皇子和公主,各自都只有一個,但是已經足夠鬧得未央宮雞飛狗跳,雞犬不寧了。

  蘇綾:調皮好玩的年紀,奔跑能力強悍無比。未央宮的女警衛們經常抿嘴偷偷笑的看著她一會兒從未央宮的東邊跑到西邊。一會兒從未央宮地西邊跑到東邊,然後再南北縱橫,留下了一連串地銀鈴般的笑聲,可是卻苦了她媽媽還有跟隨的宮女們,幾乎每天都能夠將她們折騰的半死,後來大人們總算學乖了,開始劃分區域負責,守株待兔,這才日子好過一點。不用跑的氣喘吁吁的了。

  芳菲青霜的兒子楊小強(楊棶)則是一個害人精,三四歲的年紀,還整天哭得厲害,而且總是白天睡覺,晚上就號啕大哭,還不給別人睡覺,他媽媽被他害的幾乎神經衰弱。極度後悔當初懷孕地時候不應該東奔西跑,以致胎教不好,要是乖乖的跟在楊夙楓的身邊將孩子生下來,也不至於現在這麼淒慘。整個未央宮裡面。唯一能夠降伏這個小魔王的,也只有十四公主了,結果十四公主也累得夠嗆,睡眠嚴重不足。

  這兩個搗蛋調皮的孩子,依靠他們的媽媽是肯定管不住的了,必須設立專門地機構。採取非常特別的辦法,嚴加管教,才有可能將他們培育的和正常人一樣。這些孩子也只有離開母親的關愛,才有可能更快地成長,古時候的宮廷孩子到了八歲的時候,就要集中起來管教,看起來是非常有道理的。

  其實有時候楊夙楓也覺得挺鬱悶的,當初還不如直接當皇帝算了。弄個最高統帥的名字,自己聽起來是很好聽了。可是自己地兒女們聽起來卻是怪怪的,難道叫最高統帥的兒子或者女兒嗎?多麼麻煩的名字,還不如直接叫皇子公主。事實上,未央宮的宮女們都使用皇子和公主來稱呼楊大人和楊小強他們。

  用十四公主的話來說,楊夙楓這麼做,完全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誰不當他這個最高統帥就是最高無上的皇帝呢?他的權力甚至要比過去地皇帝還要大,可是他卻偏偏不叫皇帝,這可真的苦煞了某些人,不知道怎麼叫才好,最後連楊夙楓都有點想取消最高統帥這個名字,赤裸裸地叫自己皇帝。

  「上書房?」楊夙楓忽然很有興趣的說道,這是十四公主給未央宮的專門教育機構取的名字……

  十四公主點點頭,有點緊張的說道:「怎麼啦?不行嗎?」

  楊夙楓笑了笑說道:「沒有,很好。」

  上書房的設置當然是很好的,聽起來就有點書香門第的意味,作為一個專門給皇子公主上課的地方,的確是最好不過了。楊夙楓之所以有反應,只不過是他自己想到的卻是另外的意思罷了,他想到了清朝的上書房去了,那可是最高的權力機關所在。

  本來按照楊夙楓的意思,將楊大人(女孩,本名楊揚)和楊小強(男孩,本名楊棶),還有以後的皇子和公主,送到尼洛神京的學校去唸書也就罷了,在那裡,還有可能接受到更多更廣泛的知識。可是最後這個方案還是不行,沒有學校敢收,也沒有學校敢不收,個個校長都像霜打的,苦瓜著臉,有幾個差點還被嚇壞了。讓皇子和公主到這裡來上課,別開玩笑了,出了問題,那不得誅九族啊?所以無論楊夙楓怎麼保證,也沒有人肯開口。

  在這期間,未央宮警衛局也提出了嚴正的抗議,認為將皇子送出宮外,他們無法保證皇子或者公主的安全,藍羽軍的仇敵太多了,防不勝防。雙重壓力之下,楊夙楓只好作罷,重新在未央宮組織自己的小學校,可是這個小學校考人啊,請些什麼老師,講些什麼內容,怎麼上課,怎麼考核,都是很費腦筋的事情。

  唐川帝國原來也有專門的類似於上書房的教育制度,專門教導皇子和公主,可是,這套教育制度明顯的區分了皇太子和皇子的區別,對於皇太子,那是不惜血本,有多好的老師就請多好的老師,皇太子老師的權力也很大,多半都是朝中的重臣,為了是以後可以順利的輔助皇太子登基。可是對於普通的皇子,就疏於教育了,以致那些沒有受到重視的皇子萬一登上皇位,知識面總是不足,唐明就是很好的例子。

  楊夙楓不想幹這樣的事情,他要走比較特別比較現代化的道路。

  經過和十四公主的詳細考慮,他決定,將所有的皇子皇女都集中到一起進行教育,不分嫡出庶出,一視同仁,每個人接受的教育都是同等的,學習水平高低完全在乎自己個人的努力,老師不會專門開小灶。而且,負責給他們上課的老師,也都是普通的學校老師,不會擁有特別的權力,皇子和公主們在上書房學到的,只有真正的知識,而不是權術。

  至於上書房的首席老教師,自然是章炳炎老先生莫屬,這個可愛的老頭,本身博學多才,思想也不古板,能夠很愉快地接受新生的事物,在整個尼洛神京乃是藍羽帝國都是很少見的了,他和蝶思詩的辯論手抄本,現在都還放在楊夙楓的桌面上,隨時閱讀,這可都是治國安民的精華寶典啊!

  「你們談完沒有啊?要不要我幫忙考慮啊?」門外忽然有人笑吟吟的說道。

  楊夙楓和十四公主抬頭一看,原來是蕭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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