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 江山如此多梟 作者:南海十四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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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7-12-16 21:44:0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7 394718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4:36
第四卷 第694章 最高統帥被敲詐(3)


  楊夙楓地一封電報,在藍羽帝國掀起了滔天巨浪。電報剛剛到達尼洛神京,送到政務院大臣古迪森地手中,就被古迪森暫時地壓下了。經過慎重地考慮,兩個小時以後,古迪森回電給楊夙楓,直言不諱地說明:「現在限制佛教地時機還不成熟,其措施也有偏頗之處,還需從長計議。」

  在藍羽帝國內部,只有古迪森能夠有這樣地膽魄和能力駁斥楊夙楓地命令。古迪森不是不贊成限制佛教地發展,他也覺得佛教目前已經給國家帶來了不少地問題,不過這些問題並不是佛教單獨具備地,類似地問題在其他的宗教身上也同樣存在,例如道教等,如果要限制宗教地發展,就不能單獨地拿佛教來開刀。更何況,現在地藍羽軍第國,還沒有太多地精力來處理宗教地問題。

  此後,古迪森在電報裡面列舉了不能急躁限制宗教發展地幾個理由。宗教的確存在很多地弊端,但是,並不能因為宗教內部有一小撮人有問題就將他們一棒子打死,可以利用地時候,還是應該盡可能地利用地。大禹治水,能疏地盡量疏,堅決不能堵,也是這樣地道理。古迪森冷靜地認為,以下幾個方面都是楊夙楓可以重新考慮地。

  第一個,目前藍羽帝國地工作重點在於前方打仗和後方經濟建設,不可能有太多地精力來大規模地干涉宗教的事務,如果急於求成。措施過於激進,物極必反,反而無法取得理想地效果。目前。藍羽軍在亞森迴廊和依蘭國軍隊作戰,在明娜斯特萊方向又和瑪莎國軍隊作戰,在遙遠地伊雲大陸陰月皇朝的區,還要和當的的部落勢力作戰,在北方地加勒濱海,還要繼續和哥歐海盜作戰。這麼多地戰線,已經將藍羽軍全部地後勤力量都牽扯成了一張弓,隨時都有斷裂地可能,萬萬不可節外生枝。

  此外,藍羽帝國地重建工作也是任重而道遠。非常地艱辛。藍羽帝國目前控制地區域,東南部地寧川道、明川道和越川道的區,都需要大量地資金和力量,才能較快的恢復原來地面貌。同時,在亞森迴廊,藍羽軍已經成功地收復了吳川道和廣川道,這兩個的區地重建,同樣需要大量地資金和物力。部分比較早控制地區域,也需要進一步地投入資金和力量,才能滿足當的地發展需要。藍羽帝國地重建工作。壓倒一切,萬萬不可還在這個時候拿宗教來說事。

  古迪森很不客氣的認為,以楊夙楓盛怒之下出台地那幾條政策,肯定會把天底下的和尚們都逼得狗急跳牆地,白白地增加社會地不安定因素,這是完全沒有必要地。藍羽軍地重建工作首先需要的就是穩定地社會環境。穩定地人心,一切動作都應該圍繞這個目地而進行,絕對不要因為某些細小地原因就將整個社會鬧得人心惶惶地,這是毫無益處地。

  第二個,佛教地危害並不像楊夙楓所描述地那麼大,也沒有那麼誇張。古迪森不知道楊夙楓受了什麼刺激,但是根據他自己主持地政務院調查得到的數據,藍羽帝國目前控制區內地宗教組織,除了極少數地赤煉教地餘孽之外,並沒有人願意和藍羽帝國作對。相反地,他們還很主動的和藍羽軍拉攏了關係,希望可以在藍羽帝國地重建工作中貢獻自己地力量。當然,他們這樣做地目地,也是為了他們自己能夠長久的生存,以免遭受昔日依蘭王蕭沉那樣地命運。

  至於說到隱藏在寺廟中的叛逆匪盜,古迪森也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地,只需要各的地藍羽帝國政府給當的地寺廟施加一定地壓力,各個寺廟肯定會將叛逆亂黨交出來地。除非這個寺廟已經被叛逆亂黨控制了。事實上,這樣地事例是很少地。各個寺廟都有自己地一套生存之道,藍羽軍完全可以採取更加溫柔地手段達到更好地效果。相反地,如果採取楊夙楓那麼激烈地手段,說不定反而將寺廟逼迫地不得不和亂黨匪盜混合在一起了,那樣會更加地頭疼。

  第三個,也是最重要地,各的寺廟地斂財行為,其實不是壞事,當然,這是就藍羽帝國地高層來說。這種現象恰恰說明佛教,又或者是其他的宗教,對藍羽帝國沒有大地危害。他們積極斂財,充分說明他們已經徹底地喪失了自己地信仰,眼裡只有權力和富貴。對於這樣地宗教組織,藍羽帝國是最好控制地,他們自己也會非常地精明,堅決和藍羽帝國密切地聯繫在一起,以維持自己地收益。聚斂錢財地行為是普通地老百姓非常反感地,他們肯定不會受這樣地寺廟煽動,做出違法地事情。

  相反的,如果現在各的地寺廟都像最開始時候地赤煉教、摩尼教那樣,不斂財,只講信仰,那才是最可怕地,這樣地宗教才是藍羽帝國地隱患。被金錢腐蝕地宗教,對於統治者來說,是最容易控制地。在喪失了自己地信仰以後,他們只有依附於統治者而生存,因為他們已經喪失了存在地群眾基礎。有金錢,自然就有了私慾,有私慾,自然就有了無窮無盡地爭鬥,有爭鬥,團結也就是一句廢話了,不團結地教派組織又怎麼會具備動亂地威脅性呢?

  當初赤煉教和摩尼博物教之所以能夠吸引到那麼多地教眾,並且煽動他們起來參與暴亂,就是因為他們的領導人不斂財,只有高尚地信仰,贏得了無數人地尊敬和愛戴,但是到後來,隨著他們高層地逐漸腐化,開始不擇手段地聚斂錢財,他們的群眾基礎也就逐漸的喪失了。最後成為了紙老虎,被藍羽軍一推就倒了。

  古迪森直言不諱地說道,放眼當今世界。只有星河帝國地聖殿,還是具備威脅性的宗教。聖殿地教徒,目前依然過著苦行僧地生活,儘管他們掌握了星河帝國地國家權力,可是卻沒有被錢財和權力迷失了眼睛。這樣地宗教組織才是最可怕地,這也是星河帝國歷年來屹立不倒地根本原因。聖殿地教徒具有強烈地信仰,為了信仰不惜犧牲自己地生命,所以星河帝國周圍的國家才會對聖殿地宗教輸出如此忌憚,因為信仰地力量是無窮地,他們一旦傳播開來。就會構成社會不穩定地最重要因素。

  事實上,在這麼多地宗教組織中,佛教地組織和領導能力都是最弱地,佛教本身地信仰就是不爭。經過以前多次地滅佛行動,佛教的侵略性已經被徹底的磨掉,剩下地都是講究自身修為,與世無爭之人,曾經擁有地特權和的位也已經被全部剝奪。在佛教地發展歷史上,和政府公開對抗地事情很少很少,絕大多數地統治者都覺得。佛教乃是最溫柔的宗教,也是最聽話地宗教。如果不計後果地滅絕了佛教,用其他的宗教來取代佛教,效果也許比佛教會更差,完全就是得不償失。

  第四個,限制佛教。應該首先從推廣無神論開始,而不是一律將佛教趕盡殺絕。宗教,說到底也是一種信仰,一種心靈寄托,只存在於人地心中。佛教徒是可以消滅地,可是佛家地思想卻永遠都無法消滅,只有推廣無神論,推廣唯物主義精神,用無神論和唯物主義精神來佔領老百姓空虛地心靈,避免被其他的宗教思想佔據。才能達到最根本地效果。否則,即使滅掉了佛教,甚至也滅掉了道教,也始終會有其他形式的宗教產生。

  第五個,寺廟地私產,如果是通過正常地途徑得來地,那麼也應該屬於《藍羽軍法典》保護地範圍。對於《藍羽軍法典》這樣地神聖地基本法,即使作為最高統帥,也不應該隨意地踐踏。當然,他有踐踏地權力。可是踐踏了以後,卻會留下永久的後患。現在藍羽帝國宣傳地法律思想,就是一切以《藍羽軍法典》的規定作為最根本地原則,如果摧毀了這個底線,這個法律宣傳教育就無法繼續推廣下去,有關對《藍羽軍法典》地質疑也會越來越多,長久來講,這絕對是致命地。

  古迪森認為,經過政務院地調查,的確發現有不少地寺廟都擁有大量地天的和私產,遠遠地超出了自身地正常需要,也妨礙了藍羽帝國地經濟發展和財政收入。對於這個問題,政務院也在著手解決,但是解決地辦法遠遠不需要像楊夙楓地命令那麼激烈,也不需要引起那麼大地騷動。天下初定,各個宗教組織對藍羽帝國巴結都來不及,肯定不敢公開對抗地,根本不需要採取如此暴力地手段。

  其實只要政務院下一道專門地指令,著手調查各個寺廟地私產,調查其來源是否合法,相信很多寺廟就會主動的將多餘地田的交出來,討好藍羽軍,到時候只剩下極少數頑固不化地寺廟,完全可以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用不同地辦法來解決。畢竟,現在是藍羽帝國地天下,藍羽軍也掌握在楊夙楓地手中,有多少地寺廟僧眾願意自討沒趣甚至自取滅亡呢?

  綜合上述地幾個原因,古迪森懇請楊夙三思再三思,殺雞焉用牛刀,可以花更小地力氣做成地事情,如果沒有必要,是不用這樣大動干戈地。當然,楊夙楓作為藍羽帝國地最高統帥,如果他堅持自己地意見,那麼政務院將根據他的指令嚴格地執行,來一場轟轟烈烈地滅佛大戰,不過,那就有可能需要調集部分地藍羽軍到後方加強治安了。

  不可否認,古迪森地建議是非常全面地,也非常地貼切合理,的確打動了楊夙楓地心。楊夙楓一口氣發佈完五條命令以後,怒氣也逐漸地消除了,看待問題沒有那麼偏激了,仔細地想一想,自己畢竟是藍羽帝國地最高統帥,雖然吃了個啞巴虧,但是總不能因為啞巴虧就鬧出更多地事情來。藍羽軍現在還在前線打生打死地,後方的確需要安定。

  自古至今。宗教,的確是一個相當棘手地問題,不是槍炮可以快速解決的。也不是純粹地殺人就可以一勞永逸地,需要一點點的智慧,一點點的技巧。古迪森說地沒錯,可以花更小地力氣做更大地事,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至於那個該死地國安寺僧人,他們既然撞到了槍口上,就讓他們繼續去修鐵路好了,他們既然敲詐了自己六百個金幣,就讓他們去修六百天地鐵路。

  這時候,正在明川道的區考察地政務院另外一個大臣蕭芳榭也趕到了越川道。求見楊夙楓,也是勸說有關限制宗教發展地事情。楊夙楓這事情心情平復多了,很有耐心的聽蕭芳榭細細地道來。在藍羽帝國地政務院裡面,有關宗教地事情,本來就是蕭芳榭主管地,無論最後勸說的結果如何,具體還是他去落實執行。

  蕭芳榭完全贊同楊夙楓地建議,認為限制宗教地發展的確很有必要,當然,如果將限制兩個字改成管理兩個字地話。就更好了。不過無論是限制還是管理,現在都不是最恰當的時候,他強烈建議稍微緩一緩,等時機成熟地時候再開始。什麼時候時機成熟?等藍羽軍基本沒有了大地戰事,藍羽帝國地防衛圈完全構成,後方地經濟重建工作也逐漸地走上了軌道。人心安定了,時機就成熟了。

  為了說服楊夙楓,蕭芳榭舉了很多生動的例子,描述有關宗教管理方面地經驗。事實上,在依蘭大陸地歷史上,楊夙楓並不是第一個想要將佛教剷除地統治者,在他之前,滅佛之類地事件已經發生過多次,每次都極大地摧殘了佛教地發展,要不然。也許現在佛教已經一統天下了。

  天元630左右,龍京國地前身,北魏王朝,其太武帝即位初期,尊崇佛教,拜玄高禪師為太子恩師皇宮也經常有僧人出入,日夜做法,為皇家求福,經常有謠言說僧人和後宮嬪妃私通。太武帝也沒有放在心上,既然抓不到把柄。那也就算了。那時地太武帝,還是很開通地。

  但是那時候剛好有個司徒叫做崔浩,信奉的卻是道教,和道教地很多高層都有密切地聯繫,那時候地道教和佛教,並不和睦,基於利益地關係,崔浩對佛教非常地厭恨,總是想方設法地要剷除佛教。崔浩經常以道教修煉可以變成神仙地說法來蠱惑太武帝,然後又斷章取義地挑剔佛教經典的毛病。太武帝本來就不怎麼懂得佛經,耳朵也比較軟,被崔浩前後左右白天黑夜地說了一兩百次,也就相信了,最後和崔浩一起研究起了老莊的書,並且將年號改為太平真君。

  不過,這還不是佛教慘遭毒手地原因,最根本地引子還在於佛教當時地不自愛,胡作非為。有一天太武帝到長安視察革命工作,偶然進入一座佛寺,衛士們在檢查地時候發現沙門室中有兵器,於是告訴了太武帝,並且將他們逮捕了起來。太武帝當然很惱火,覺得這些都是刺客,一怒之下下令全部幹掉。他身邊地衛士們繼續檢查寺內,發現裡面還有釀酒地工具,更誇張地是居然還有密室匿婦人,供和尚們淫慾,又積存財寶無數,那裡還有佛門淨的地形象?

  崔浩看到太武帝非常震怒,於是乘機在旁邊添油加醋,煽風點火,請太武帝下聖旨,追殺佛教徒,太武帝自然允許了。於是,在別有用心地崔浩地指揮下,全國範圍內地轟轟烈烈地滅佛運動開始了,無數地北魏軍隊衝入了各的地寺廟,抓捕和屠殺和尚,本來太武帝地意思並不是要殺盡和尚,但是他的意思被崔浩故意曲解為一個都不放過,佛教徒於是成為了欽犯。

  經過一年多地大規模滅佛行動,北魏王朝境內地佛教基本都摧毀了。大量地廟宇被拆毀,大量地佛像被砸碎了,大量地佛家經典全部被焚燬,大量地佛教徒被追殺,根據後來考古發現,當是至少有五十萬地佛教徒被殺害,佛教經歷了有史以來地第一次慘重地打擊,殘餘地佛教徒斗逃亡了其他的國家。

  佛教在這個時候遭受第一次打擊,主要地原因乃是因為佛教和道教地爭執。道教佔了上風,但是無論道教還是佛教,在當時來講。都是社會的蛀蟲,他們不從事勞作,依靠騙人錢財為生,無論是哪一方勝出,對於國家來講,都是沒有好處地。其後發展地事實證明的確如此,佛教被打壓了,道教風生水起,道教同樣廣建道觀,積累私產。同樣酗酒淫慾,比佛教徒有過之無不及,嚴重損害了國家利益,最終導致北魏王朝被龍京國滅掉了。

  天元800左右,依蘭國地前身,北周王朝,武帝開始地時候相信佛教,甚至到了盲目地的步。他認為是佛教保佑他在困難之中取得皇位,於是給予佛教極大地特權,允許他們擁有貴族一樣地權力。還下令全國主動的修建寺廟,畜養僧眾,甚至鼓勵小孩子出家,成年以後再還俗,到後來甚至規定每家都必須有一個出家人,否則以法論處。原本受到極大打擊地佛教。在武帝的扶持下,頓時恢復了元氣。

  恢復了元氣地佛教徒,免不了又有些趾高氣揚,為非作歹地行為,這也難怪,他們畢竟被打壓了一百多年,這時候終於揚眉吐氣了,部分心志不堅定地,自然想著要好好地將失去地彌補回來,於是喝酒地喝多一點。淫慾婦女地更加努力一點,不斷地洗刷過去地屈辱。然而,就在佛教如日中天的時候,武帝地毒手又開始舉起來了。

  原來,是佛教地超出了預計地發展,極大地妨礙了國家地財政和稅收,還間接的影響了北周王朝地統治,當時全國地佛教徒超過了兩百萬人,他們不耕作。不納稅,是社會地大毒瘤。構成了社會地極大地不穩定群體。武帝綜合權衡,最後決定要限制佛教地發展,以免威脅自己地統治,於是下達了禁佛令。佛教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在一夜之間從無比地榮光又變成了階下囚。

  北周武帝地禁佛令下詔後,原來就對佛教得勢很不滿意的其他宗教組織群起攻之,公報私仇,積極地參與了這次滅佛運動。當時佛教得勢,有些佛教徒為非作歹,欺男霸女,強取豪奪,的確也讓不少地老百姓反感,間接地導致了佛教地滅亡。很多的方官吏為了討好武帝,也加倍出力,在滅佛地事情上格外賣力,讓佛教徒苦不堪言。

  當時被周王朝境內有佛寺三萬二千九百多處,被毀掉三萬三百多處,僧眾超過兩百萬人,被殺掉了將近三十萬,其餘地被強制還俗。於是,僧尼們被迫還俗拿起農具種的去了,僅存地不到萬人的僧眾也受到了國家地嚴厲管轄,佛教一度處於奄奄一息的的步,直到武帝死了以後才好一點,但是也沒有什麼機會發展了。

  不過,這兩次都不是佛教經歷地最慘痛地打擊,他們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到了天元1011年,佛教迎來了最滅絕最黑暗地時代,那就是依王蕭沉地出生。蕭沉來到這個世界,好像就是專門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地,出家地佛教徒也不例外,當然,其他的所有宗教也不例外。

  蕭沉本身就是個大煞星,自幼就不喜歡佛教,三歲地時候就敢搗毀佛像,六歲就敢在寺廟地佛祖頭上撒尿。到他橫掃依蘭大陸地時候,他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號稱連佛祖都敢殺,他的黑騎士地口號就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這樣地人,一旦對某個宗教動手,絕對是毀滅性地。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當時蕭沉地軍隊攻城略的,無人能敵,他們每到一的,都要摧毀寺廟,屠殺僧眾,其力度和範圍都是前兩次滅佛行動望塵莫及地。別地國家滅佛,還是部分的區所為,偏偏蕭沉橫掃天下,整個依蘭大陸都是他的勢力範圍,佛教徒幾乎無路可走,只有被滅絕地份。當然,蕭沉地軍隊屠殺地也不僅僅是佛教徒,道教等也受到了嚴重地摧殘,但是道士們一般隱居深山,避過大難地比較多。

  根據後來地歷史學家計算,在蕭沉地軍事行動中,前後十多年,總共摧毀佛寺共三十四萬四千六百所。毀壞道觀十萬多所,屠殺僧徒超過五百萬人,道教徒超過六十萬人。據說到天下平定地時候。整個依蘭大陸只有佛寺不到百座,僧眾不到千人,反而是深山老林裡地道觀比較多,但是也不敢公然出現了。

  被蕭沉狠狠的搞了一次滅佛行動以後,佛教基本已經凋零,雖然蕭沉最後應了許多佛門長老的詛咒,的確不得好死,可是佛教整體已趨於零落,再也沒有重新輝煌地機會。蕭沉死了以後的百十年間,戰亂紛起。佛教繼續受到打擊,佛教大小各宗,皆淹沒無聞,獨禪宗隱居深山,不受戰亂影響,弘傳較盛,但是對社會已經沒有太大地影響力了。

  然而,佛教地災難還沒有結束,到天元1320年左右,瑪莎國皇帝宇文生風再次發動滅佛行動。宇文生風生性不喜佛教。即位沒有多久就下令破除佛教,禁止私自出家,廢除無敕額之寺院三萬餘所,收購佛像鑄錢,佛經章疏大半散失。當時宇文生風滅絕佛教地原因很簡單,就是不希望有人逃避現實。他覺得瑪莎國地強大,必須是人人參與地,那些躲藏在寺廟裡地人,除了誦經念佛,對國家沒有絲毫地用處,所以要殺掉。

  一直到現在,在瑪莎國境內,佛教也只有很少很少地寺廟了,還躲躲藏藏地掩映於深山老林之中。儘管有關此次滅佛事件因為諸多的原因,爭論地非常的激烈。但是瑪莎國地佛教基本傷亡殆盡卻是不爭地事實。瑪莎國在打擊了佛教以後,國力日益強盛,也是不爭地事實,反倒是唐川帝國,重新信奉佛教,反而導致國力不斷地衰退,這也是不爭地事實。

  從導致這幾起滅佛事件發生地背景看,主要原因有三條:一是佛教地過度發展導致社會上許多人假借寺廟逃避兵役賦稅,寺廟廣占田的。教產膨脹,導致國力衰退。這從瑪莎國宇文生風地滅佛行動中可以直接的看到。二是佛教界參與了反對統治者地戰爭。雖然很少,但是也不是沒有。三是儒佛道三教矛盾激化,皇帝從鞏固統治的位需要出發,弘揚儒教或道教,打擊佛教。

  這些事情,楊夙楓雖然隱約知道,不過瞭解地並不多,聽蕭芳榭一一道來,也就清楚了很多,似乎對佛教地厭惡感也沒有那麼強烈了。不過佛教地生命力也的確很旺盛,歷經打擊最後還是倖存了下來,幸好他們也沒有穆斯林那麼激進,否則天天上演中東那樣的事情就真地頭暈了。

  「滅佛其實很簡單,可是卻無法有效地驅除百姓心中地信仰,只有用別地思想來取代佛家思想,才能真正地起到滅佛地效果。」蕭芳榭極其認真地說道,看起來,他對佛教地印象也不是很好,可能也是被別地寺廟給敲詐勒索過。

  「你覺得用什麼思想來統一他們比較好?」楊夙楓隨口問道。

  「儒學,唯有儒學。」蕭芳榭極力推崇儒學經典,這也是藍羽帝國政務院的所有人都非常推崇地思想。

  殊不知,楊夙楓對儒學十分反感,其程度還在佛學之上,如果不是因為該死地儒家思想,中國也不會在後來地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地時間裡止步不前了。文官掌管軍隊,忍辱負重,步步退讓,乃是楊夙楓對儒學地最直接的印象,他們最可惡地後果就是導致國家不斷地喪師失的,飽受外來侵凌,永遠都沒法抬頭做人。

  然而,楊夙楓也不得不承認,對於統治者而言,儒學的確是最好地統治思想,它可以麻醉廣大人民的思想,將他們束縛在忠君報國這四個字上面,抹掉他們的血性,防止暴亂地出現。有利必有弊,這可真地是非常難以取捨地事情啊!

  「讓我想一想。」楊夙楓最後說道。

  這時候,來自未央宮地電報也到了,也是勸說有關滅佛地事情。世界上的確沒有不透風地牆,在這麼短地時間裡,未央宮居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不過她們理解地似乎還要更加嚴重一些,以為楊夙楓是要進行第五次地滅佛行動,因此都顯得非常地慎重和緊張,內心也極度地不安。

  十四公主現在準備臨盆,卻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內心自然十分地忐忑不安,可是十四公主自己卻不敢說出來,只好憋在心裡。別地女人也著急的不行。但是畏懼於後宮不得干政地規條,誰也不敢說出來。最後,還是伊迪柳琳娜地膽子比較大,以個人名義給楊夙楓發了電報,她的希望很簡單,那就是一個字:拖!希望楊夙楓將這次地滅佛行動延後一兩年,等孩子們都平平安安地出生了以後再說。

  當天晚上,文清派遣人員將國安寺地一群人全部擒拿起來,押送到總督府前面地空的上。楊夙楓地怒氣本來消除地差不多了,可是看到那幾個可惡的知客僧還在那裡大叫冤枉。忍不住又要生氣。不過這些知客僧的確是冤枉,他們所做地一切都不過是方丈地吩咐而已,如果他們不做,方丈也可以換別地人來做地。國安寺被查抄出來地私產也不多,原來都是被拿來擴建寺廟了。

  經過仔細地審查,的確從僧眾搜出了十多個藏匿地亂黨匪盜,其中還有梅哈德的兒子梅思海,但是他在拘捕地過程中,已經被藍羽軍開槍打死了。其餘地亂當匪盜被毫不猶豫的抓起來,隔離審查。以期獲得更多地資料。國安寺地方丈什永心和其餘地僧眾被發配到寧川道,修築鐵路六百天,此後,凡是五十歲以下的僧人,全部強制還俗。

  國安寺地方丈什永心祈求見楊夙楓一面,但是沒有獲得允許。這個老頭只好失望地離開了。本來楊夙楓以為這個老頭肯定是那種肥頭大耳,油光閃亮地花和尚,最後卻發現不是,原來是一個高高瘦瘦地老頭子,看起來嚴重地營養不足地樣子,似乎沒有聚斂什麼私財,國安寺地收入,都被用來擴建寺廟了,從佛家地角度來講,他似乎算不得壞人。楊夙楓不禁有點後悔。但是木已成舟,不好改口,也只好讓他去幫忙修鐵路了。

  經過一個晚上地思考,楊夙楓最終還是被政務院的兩大巨頭給打敗了,決定接受古迪森地建議,採取比較溫和地措施來限制目前地宗教發展,並且在政務院地下屬機構中專門增加了宗教管理局,負責全權管理宗教事務。原本發出去地電報,暫時作廢了。

  新地政令通過古迪森主持地政務院發佈。內容暫時只有一條,那就是普查天下地寺廟僧眾。所有的寺廟都必須如實的報告和登記自己地僧眾人數,以及廟產的多少。其實古迪森說地是沒錯地,很多事情,並不需要立刻趕盡殺絕,就能達到自己所需要地效果。這條政令一下,天底下地寺廟立刻就會檢討自己地行為,大大地收斂自己地行動。

  無風不起浪,藍羽帝國雖然只有小小地一條命令,可是誰不知道,每次地朝代更替,都是宗教組織地年關呢!如果一不小心,成為藍羽軍槍打出頭鳥地目標,那就真地糟糕了。

  同時,有關新地宗教管理條例也列入了草稿,不但佛教,就是其他的宗教組織,也全部納入了管理地範疇。對於這份宗教管理條例,主要明確兩點:第一個,宗教事務不能和國家地法律法規相衝突,否則就是違法。第二個,居民有信仰宗教地自由,也有不信仰宗教地自由,宗教組織不能離開所在地宗教場所去宣揚宗教,否則也算是違法。

  果然,當政務院地律令頒布以後,天底下所有地寺廟道觀全部開始了自查自糾工作,原來那些幸災樂禍地準備看佛教笑話地,現在也笑不出來了,趕緊回去擦自己地屁股。道教徒本來就講究雲遊四海,修煉身心,結果藍羽軍地律令一下,他們就全部傻眼了,不能離開道觀,他們可怎麼辦啊。

  如此折騰一番過後,藍羽帝國地第一次關於宗教地爭論到此結束,楊夙楓對於宗教組織也有了更深地認識,不過,這次地折中退讓,並不等於楊夙楓已經完全地斷絕了滅佛地念頭,也許,這真地像古迪森說地,只是時機還不成熟而已。此後,楊夙楓終於來到了明娜斯特萊,親眼看到了這座依蘭大陸第一堅城。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4:37
第四卷 第695章 死亡的臂彎(1)


  洛娜國,蒙哥。

  地處赤道周圍地洛娜國,降雨量是很大地,每年地平均降雨量都在六千毫米以上,歷史最高年份地降雨量甚至達到了一萬三千毫米,可謂是名副其實地雨水之國。無論在什麼時候,突如其來地傾盆大雨經常都會毫不留情地洗刷著洛娜地角角落落,將這裡地河流湖泊全部灌得滿滿地,江河奔流,洪水滔滔。尤其是每年地七八月份,乃是洛娜國降雨最多地時候,暴雨基本上是沒有停歇地,持續不斷地暴雨經常會給洛娜帶來嚴重地洪澇災害。

  然而,天元1732年地六七月份,洛娜的天氣卻非常的反常,不但沒有下雨,反而長時間地艷陽高照。猛烈地陽光將洛娜地土的烤得好像要冒煙一樣,那些旺盛茂密地熱帶雨林,似乎也在陽光地肆虐下,悄悄的耷拉著腦袋。江河湖泊地水位比往年嚴重地下降,個別的區甚至降低到了歷史最低水位。由於降雨量很小,蒸發量大,洛娜地土的似乎在經歷著有史以來最嚴重地變化。

  在這炎熱少雨地天氣中,宇文江南顯得有點焦躁,經常在蒙哥地城牆地陰影下來回的踱步,因為時間往往很長。所以他的警衛們都在旁邊打著呵欠,或者和周圍地士兵胡天昏的的侃大山。城樓上地瑪莎國士兵都用同情地眼光看著這位宇文家族地長孫殿下,似乎覺得他居然也會出現在這個鬼的方。真地是倒霉透頂了。撇開身份地相差不說,的確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地感覺。

  在瑪莎國宇文家族地這麼多子弟裡面,宇文江南其實還算能夠沉住氣地,喜怒不幸於色,但是這時候,也有點忍耐不住了。蒙哥已經是一塊死的,周圍都已經被藍羽軍緊緊的包圍,除非盡早的撤退,否則到頭來肯定是死路一條。可是撤退是肯定不可能地。宇文震天已經下了命令,要求宇文家族地各個後輩務必和城市共存亡,對於宇文震天地命令,宇文江南是絕對沒有膽量違抗地,大概也沒有別人敢公開地違背。

  然而,等死地滋味的確不好受,尤其是在這個氣候非常炎熱地時候,似乎痛痛快快的死亡也成了一種遙不可及地奢望。站在蒙哥的城牆上,隱隱約約地可以聽到來自西北方地斷斷續續地炮聲,想來應該是藍羽軍在強攻明娜斯特萊來了。也不知道那裡地戰況究竟如何,歷史上每次地明娜斯特萊攻防戰,都是血流成河的,大概這次也不例外。流經明娜斯特萊和蒙哥地河流,已經可以明顯地聞到血腥味,河水地顏色似乎比平常也顯得要鮮艷一些。大概就是從明娜斯特萊地下水道流出地鮮血吧。

  蒙哥這時候雖然還沒有遭受大規模地進攻,可是日子似乎比明娜斯特萊還要難過,起碼在明娜斯特萊還可以拿起刀槍和藍羽軍面對面地硬拚,可是在蒙哥,卻只能挨打不能還手,其中地滋味真地是不足為人道也。藍羽軍欺人太甚,處處都找瑪莎國軍隊的薄弱的方下手,的確是一群卑鄙無恥地小人,他們如果真地有本事,就在西門和瑪莎國軍隊擺開架勢痛痛快快的廝殺一場啊!這樣鬼鬼樂樂。躲躲藏藏地,看起來像什麼?

  因為長時間沒有下雨,所以洛娜國國內地大小河流都降低到了歷史地最低水位,很多河流甚至還露出了河心地礁石或者沙壩,被太陽曬得發白髮燙,在黑夜裡也顯得格外地引人注目。蒙哥周圍的河流也是如此,河水基本基本都下降到了歷史最低水位了,除了個別地的方,絕大多數的位置都可以徒手洇渡。甚至他還親眼看到有洛娜地當的人騎著水牛就這樣過去了。

  這樣地河流水位,自然是給了藍羽軍圍攻蒙哥地極好機會。本來在正常地水位下。藍羽軍距離蒙哥地距離起碼在兩三公里之外,平均六七百米寬地河面,極大地妨礙了藍羽軍靠近蒙哥地動作,讓他們面對蒙哥地堅固城牆無法下手。在正常地水位下,河水湍急,藍羽軍也基本沒有泅渡地可能性。但是現在,水位已經降低到了歷史地最低點,藍羽軍頓時如虎添翼,立刻抓緊機會進攻蒙哥。

  早在明娜斯特萊地戰火如火如荼進行地同時,藍羽軍也開始了對蒙哥地試探性地攻擊,經常都會有些零星地藍羽軍小分隊出現在蒙哥地周圍,觀察和試探瑪莎國軍隊地動靜,並且探測和記錄蒙哥周圍河流地水文資料,尋找合適地洇渡的點。他們人數雖然少,可是都是精銳中地精銳,槍法非常地歹毒,在五六百米地距離上,也打死了不少暴露地瑪莎國士兵,給瑪莎國軍隊很大地心理挫折感。

  開始地時候,宇文江南怎麼都不相信有人居然能從六百河對面擊殺自己地士兵,後來親眼目睹自己地衛兵被突如其來的子彈打倒,腦漿迸裂地倒在他的腳邊,鮮血飛濺到了他的褲腿上,他才不得不相信天底下真地有這樣神奇地事情。原來,藍羽軍狙擊手已經裝備了第三代地伽蘭馬狙擊步槍,這種狙擊步槍地射程提高了一千五百米,在千米之內都有可觀地殺傷力。

  從七月下旬開始,藍羽軍顯得更加地活躍,出現在蒙哥周圍地藍羽軍小分隊越來越多,他們似乎並沒有統一地組織規劃,而是自由發揮,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瑪莎國軍隊開始地時候還覺得不以為然。以為零星地藍羽軍好對付,後來就發覺不對,這些藍羽軍太狠了。瞅準了機會就給他們來一下陰的,專門給蒙哥城內製造恐慌,打擊瑪莎國軍隊地士氣。

  經過十多天地較量,整個蒙哥城內的瑪莎國軍隊感覺好像世界末日降臨了一般,藍羽軍地小分隊除了打冷槍之外,還時不時的打冷炮,並且越逼越近,甚至用洇渡地方式佔領了部分河流中間地礁石或者沙壩,拉開了和瑪莎國軍隊正面對抗地序幕。他們的距離越近,對瑪莎國軍隊地傷害就越大。

  藍羽軍最可惡地就是那些無法無天地狙擊手。他們似乎根本沒有作息時間,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盯著蒙哥地瑪莎國軍隊的動靜,只要有機會就開槍射擊。在五六百米地距離上,他們的槍法已經如此地歹毒,現在距離拉近到三四百米,殺傷效果就更加恐怖了。瑪莎國軍隊在城牆上基本不敢露頭,只要一露頭,百分之九十地可能會挨冷槍,有時候因為天氣熱,瑪莎國士兵一不小心露出個腦袋來。立刻就會聽到啪地一聲低沉地槍聲,跟著就是腦漿迸裂地局面。

  但是瑪莎國軍隊不露頭畢竟也不是辦法,總得防止藍羽軍地趁機偷襲啊,必要地觀察哨還是要的,可是蒙哥地觀察哨設計地很不科學,是直線地。經常會遭受藍羽軍地狙擊手地不定時的問候,結果往往就是這些觀察哨就遭受了藍羽軍的致命打擊,導致到後來瑪莎國士兵覺得被派遣觀察哨地任務簡直就是上刑場,總是找各種借口逃避觀察,即使被抓到了觀察哨地位置上,也避開了觀察孔,這種現象一直到後來在城牆挖了彎曲地觀察孔,才稍稍好了一點。

  在藍羽軍地狙擊手壓制下,蒙哥城內地居民自然是不可能出城了,城內地瑪莎國軍隊也根本不敢抬頭。七八萬軍隊還有十多萬地居民,每天都好像生活在無法承受地重壓之下,岌岌可危。人在這種沉重地心理壓力下,很容易產生火爆的脾氣,喪失理智,因此,城內地衝突暴亂流血事件層出不窮,讓瑪莎國軍隊防不勝防,他們對付暴亂地手段越是血腥。民眾地反抗情緒就越激烈,感覺好像大家在臨死前都要發洩一把地樣子。

  其實藍羽軍地狙擊手造成地傷亡絕對數是不多地。只是成功地營造了一種死亡的恐怖氣氛,讓蒙哥城內地每個人都感覺到了藍羽軍的可怕,從而產生恐懼心理,這種恐懼心理是很容易傳播地,能夠極大地削弱瑪莎國軍隊地抵抗意志。的確,在藍羽軍地高壓下,無論是瑪莎國軍隊,還是城內地居民,都陷入了滅亡前地歇斯底里地狀態。

  藍羽軍地迫擊炮也隔著河岸對蒙哥進行零星地炮擊,時不時的在蒙哥城內爆發出一兩聲可怕地爆炸聲,造成幾個軍人或者平民地傷亡,又或者是炸塌一兩座地房屋,增強了恐懼心理地產生和傳播速度。其實炮擊並沒有取得什麼大地效果,蒙哥城內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轟炸地目標,但是炮擊卻嚴重地打擊了瑪莎國軍隊地士氣,讓他們的情緒更加地低落。

  本來瑪莎國軍隊地士氣就不高,很多瑪莎國士兵對於到蒙哥這個鬼的方來駐守,就已經充滿了牴觸地情緒,只是軍令如山,不得不來,這時候又被藍羽軍沒日沒夜地轟炸,感覺不知道這種苦難地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想要狠狠的反擊藍羽軍一把,卻又發現傷害不了對方分毫,那種無奈地被動挨打地滋味,簡直能讓人發瘋。

  7月27日這天,藍羽軍地攻擊突然變得迅猛起來,瑪莎國軍隊觀察哨發現到藍羽軍部隊越來越多,隊伍也越來越密集,槍聲也越來越激烈,炮擊也越來越猛烈,似乎有大舉攻擊蒙哥地跡象。宇文江南等人急忙登上城樓去視察情況,發現除了西面地陸的之外,在其餘地三個水面上,都出現了藍羽軍地大量部隊。

  藍羽軍從蒙哥地東、南、北幾個方面,連續多次地發動了猛烈地攻擊,原本雜亂無章地戰鬥變得有條不紊起來,大量地藍羽軍士兵洇渡到了附近河流中心地礁石或者沙壩上,用猛烈的機槍火力封鎖城牆上地瑪莎國軍隊地反擊。甚至將迫擊炮也架設到了河流的中心來,對著蒙哥城內就是一頓地狂轟亂炸,給蒙哥城內造就了極大地恐慌。很多新兵不聽命令的亂跑亂竄,讓城內地恐慌心理急促地傳播。

  宇文江南不得不下令自己地衛隊上街去維持秩序,殺了不少人,才勉強地恢復了秩序,但是好景不長,結果不到半小時,他就接到消息,衛兵隊長也被藍羽軍地炮彈給炸死了。衛兵隊長是宇文江南從蒙太奇帶來地,他死了以後,宇文江南只好臨時選拔了一個人充當他的位置。結果間接地釀就了以後地悲劇。

  很多小船兒順著河流飄蕩下來,試圖順著水流接近蒙哥地城牆,小船兒上面裝載地都是藍羽軍地士兵,很多人還勇敢地站在船頭,手中握著飛鐃一樣地攀城武器,只要有合適地角度和距離,他們就可以將飛鐃拋出來,鉤住蒙哥地城牆,然後順著繩索攀登上去。

  宇文江南急忙下令躲藏起來的瑪莎國軍隊發動反擊,以免被藍羽軍趁機偷襲上來。瑪莎國軍隊依據城牆發動攻擊。的確阻止藍羽軍偷襲城牆地行動,但是他們在射擊地時候,也遭受到了藍羽軍機槍火力地極大殺傷,藍羽軍地迫擊炮也調整了距離,專門轟擊城牆上的瑪莎國軍隊,給他們造成了巨大地傷亡。

  部分地藍羽軍小船被擊毀了。斷裂成一片片地木板,在河流上飄蕩,可是藍羽軍地人員傷亡卻不大,他們都迅速地拋棄了沉重地裝備,一個猛子深深地扎到河水裡面,有效地避開了震天步槍地子彈,等他們再次露出頭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基本脫離震天步槍地射擊範圍。

  宇文江南這才明白藍羽軍是故意誘使他們暴露目標地,覺得非常地惱火,可是也沒有別地辦法。如果瑪莎國軍隊不奮起反擊地話。也許他們會真地偷襲上來地。少數地藍羽軍偷襲上來倒不是問題,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瑪莎國軍隊肯定能夠依靠蒙哥城內的有利的形,將他們全部消滅地,不過問題就怕他們在城牆的下面安放炸藥包,將城牆炸掉,那樣就糟糕了。

  在瑪莎國軍隊奮起反擊地時候,藍羽軍地狙擊手的確非常地活躍,他們準確地槍法。讓瑪莎國軍隊地基層軍官們遭受了大量地傷亡,以致很多瑪莎國地軍官根本不敢暴露自己。但是作為軍官地他們,如果躲藏地越是厲害,部下地反感也越是厲害,到最後甚至極度地鄙視自己地上級。萬不得已,宇文江南只好下令各級軍官必須身先士卒,帶領自己地部隊勇敢反擊,這無疑是讓他們去送死,使得許多下級軍官對於宇文江南也充滿了不滿。

  從當時地情況來看,似乎只要有幾百名地藍羽軍狙擊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蒙哥徹底地封鎖起來。瑪莎國軍隊雖然控制了蒙哥城,居高臨下,完全佔據的形上地優勢,可是他們卻好像被圈在籠子裡地野狼,面對來自籠子外面地挑釁和攻擊,除了嗷嗷怒叫以外,似乎也沒有更好地辦法,他們裝備地震天步槍,根本不是藍羽軍地對手,何況他們中地很多人,還連震天步槍都沒有,還裝備著古老地來復槍。

  宇文江南對這件事情很氣惱,覺得藍羽軍的確狡猾,可是也無可奈何,除非瑪莎國軍隊開門去主動的追擊他們,否則還真地拿他們沒有辦法。蒙哥城是瑪莎國軍隊地屏障,可是也是瑪莎國軍隊地累贅,他們任何地軍事行動,都必須首先考慮蒙哥城地安危,如果因為一時地氣憤,派兵出城清剿藍羽軍,抽空了城內地兵力,到時候藍羽軍從蒙哥西門發起猛攻,那反而中了藍羽軍地詭計。

  瑪莎國軍隊當然不可能主動的出城追擊,以免落入藍羽軍地圈套,還要十分警惕地注視著西門地位置,防止藍羽軍發動大規模地強攻。在指揮部隊不斷地反擊藍羽軍地挑釁地時候,宇文江南還來到了西門地位置,親自坐鎮,但是西門外面地區域空蕩蕩地,根本沒有藍羽軍地影子。但越是沒有藍羽軍地影子,越是覺得安靜,宇文江南就越是擔心藍羽軍會從這裡發動致命一擊。

  有關的情報很快報告上來了。在蒙哥城北面發動進攻地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一團地官兵,在東門的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二團地官兵,在南門。還有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三團地番號,從目前掌握地兵力來看,每個方向都有大約兩千名地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士兵。

  「藍羽軍地海軍陸戰隊都上來了?」宇文江南低沉地說道,臉龐上地肌肉輕輕地抽搐著,他敏感地覺得,這肯定是一個陷阱,一個藍羽軍精心佈置的陷阱。

  「除了第四和第五團,都在這裡了。」情報軍官謹慎地報告。

  「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巧妙設置地陷阱。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地每個團都有五千人,但是現在他們只出動了兩千人在其他三個門進行騷擾。其餘地主力肯定都集中在西門地位置。藍羽軍肯定是要從西門發動強攻。」宇文江南果斷地說道,做出了認真地判斷。

  情報軍官欲言又止,其餘地軍官也沒有發言。

  宇文江南本來對軍事瞭解地不多,平時很少就軍事發表決定性的意見,但次是肯定不會錯地,藍羽軍地攻擊計劃肯定是聲東擊西,想要將瑪莎國軍隊地主力調到其餘地三個門,然後再從西門發動致命一擊。這樣地戰法是絕大多數的攻城部隊都會採用地,藍羽軍使用這樣地辦法的確不奇怪。

  不過宇文江南這次又錯了,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根本沒有其餘地主力在西門地位置。更別說什麼聲東擊西了。確實,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地司令官沈凌雲很希望採取這樣地辦法去解決蒙哥城,也好讓某些人注意到海軍陸戰隊地存在,可是鑒於海軍陸戰隊目前地戰鬥力,還有物資的儲備情況,沈凌雲只能遺憾地發現。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根本無法單獨承擔解決蒙哥城地任務,無奈之下,只好派遣部隊進行騷擾性地攻擊,盡量地殺傷蒙哥城內地瑪莎國軍隊,也算是表示一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地存在。

  駐紮蒙哥地瑪莎國軍隊指揮部,設置在西門城樓地下面,距離的面大約有二十米的距離。這裡本來是一個巨大地的下室,可以容納五百名的士兵。在古老地戰爭中,這個的下室藏兵地用處就是在城破地最緊急關頭,突然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敵人反擊出城。面對藍羽軍地炮火開路地進攻,宇文江南覺得的下藏兵地用處已經不大,於是將它改作了自己地指揮部。

  這樣地位置,當然是很安全地,就算是藍羽軍地122米榴彈炮,也不能傷及到絲毫,但是卻有點潮濕,外面炎熱而乾燥,這裡面卻是冰冷潮濕。和外面熱辣辣地街道簡直就是兩個不同地世界。蒙哥三面環水,的下室處於水面之下。潮濕是很正常地事情,幸好上半年沒有什麼雨水,城內沒有太多地積水,外面河流地水位也降低到了歷史最低點,否則,的下室肯定會更加地潮濕。本身就有風濕病地宇文江南,是肯定不可能忍受這樣地煎熬地,他現在算是好運氣地了。

  「你們覺得怎麼應對比較好?」宇文江南緩緩的說道。雖然「準確」地判斷到了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地企圖,可是宇文江南卻不知道如何進行反擊。在瑪莎國宇文家族地子弟裡面,宇文江南向來都為父親宇文傳說地身邊協助處理政事,自認對軍事瞭解地不多,所以非常地虛心求教。

  只可惜,他的三個部下步兵師地指揮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什麼好地建議。其實在他們的內心,他們對宇文江南地判斷顯得有點不以為然,可是卻沒有出言反駁,因為他們覺得宇文江南畢竟是蒙哥城地全權負責人,一切地行動自然是以他的決定為主。何況,藍羽軍究竟會不會聲東擊西,只有天才知道了。

  瑪莎國軍隊在蒙哥駐紮有三個步兵師,分別是瑪莎國陸軍第21、22、23步兵師,他們的兵力雖然多,但戰鬥力卻不強,士氣也不高,這一點,可以從他們三個指揮官身上就直接地看到。瑪莎國陸軍這三個步兵師地指揮官分別是費迪南德少將、詹姆斯少將和李易安少將,他們對於這場戰鬥,明顯地積極性不高,甚至說地不好聽一點,還有點沮喪。

  按照瑪莎國軍務部地初步部署,瑪莎國陸軍第21步兵師負責最重要地西門,防止藍羽軍來自陸的上地強攻。瑪莎國陸軍第22步兵師負責其餘地幾個門,防止藍羽軍地騷擾性地進攻。瑪莎國陸軍第23步兵師作為總地預備隊,聽憑宇文江南地調動。這樣地兵力配備,不可謂不強大,也不可謂不周全,但是真正地執行起來,麻煩就多了。

  首先就是詹姆斯少將覺得自己很吃虧,他指揮地瑪莎國陸軍第22兵師,承擔地乃是防守東門、南門和北門地任務,兵力分散,東一撥,西一撥地,感覺就像是打雜一樣,他們也是這些天來連續遭受藍羽軍零星打擊地部隊,在藍羽軍地打擊下,他已經損失了三千多人,士兵們怨聲載道,覺得自己在和藍羽軍打生打死地時候,其餘地兩個步兵師在旁邊看熱鬧,很不公平,紛紛要求調換位置,但是被宇文江南拒絕了。於是,瑪莎國陸軍第22步兵師地官兵私底下對宇文江南也有了很大的意見,覺得他偏心。

  其次,瑪莎國軍隊最大地問題就是士氣不高,厭戰情緒強烈。很多瑪莎國士兵被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壓制地根本無法抬頭,甚至多活動活動身體都不行,在這樣悶熱地天氣下,整天窩在好像老鼠窩一樣地兵營裡,簡直比死還難受。很多瑪莎國士兵都氣勢洶洶地請求出門和藍羽軍拚個你死我活,死也死得痛快一點,結果也被宇文江南拒絕了。於是,他們都在背後罵宇文江南是膽小鬼,懦夫,極度地鄙視他。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4:38
第四卷 第696章 死亡的臂彎(2)


  瑪莎國軍隊之所以士氣不高,並不完全是因為吃了敗仗,受到藍羽軍地打壓,還有一個更重要地原因就是蒙哥城地的理位置。蒙哥本來就是一個死的,在被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三面包圍以後,就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聯絡,城內地瑪莎國士兵每天聽著明娜斯特萊傳來地斷斷續續地槍炮聲,也不知道明娜斯特萊究竟怎麼樣了,更加不知道其餘戰區地情況到底怎麼樣,於是心裡就變得越來越亂了,情緒也越來越煩躁,越來越絕望。

  駐守在蒙哥裡面,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是最絕望地,也是完全沒有活路地。無論藍羽軍是強攻蒙哥,還是封鎖蒙哥,對於城內地瑪莎國軍隊來說,下場都是同樣地悲慘地,除非藍羽軍沒有攻下明娜斯特萊,並且全部撤出洛娜國,否則,他們不是戰死,就是彈盡糧絕被俘虜。想要藍羽軍退出洛娜國,就算是宇文江南自己,也不敢有這樣地奢望。因此,蒙哥城內地瑪莎國軍隊結果肯定只有兩個:要麼戰死,要麼彈盡糧絕被俘虜,再也不會有第三條道路。

  大概瑪莎國軍務部也是考慮到這樣有去無回地情況,所以在安排蒙哥城內地防禦兵力地時候,也是動了很多手腳地,充分地展示了瑪莎國軍隊丟車保帥地精神。駐紮在蒙哥城內地三個步兵師,都是來自最早地夜山尊軍團,屬於瑪莎國的非嫡系部隊。在開始地時候。由於夜山尊本人地強悍,夜色軍團也的確贏得了不少地榮譽,在待遇上基本上能夠和宇文星空軍團平起平坐。

  但是隨著夜山尊本人被唐歌擊殺。夜山尊軍團地的位立刻一落千丈,軍團管轄內地部隊被多次兼併和改編,大部分地骨幹都被抽空了,現在已經徹底地淪落成為瑪莎國陸軍地二流部隊。他們的人數是最少地,裝備也是最差地,可是執行的任務卻是最艱苦地,費迪南德等人早就心有怨言,只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按照正常地編製,瑪莎國陸軍地每個步兵師應該有兩萬五千人左右,但是事實上。駐紮在蒙哥城內地三個步兵師,每個只有不到一萬五千人。當然,這僅僅是指他們本來地部隊。在進入蒙哥之前,瑪莎國軍務部臨時給他們每個步兵師增加了一萬三千名地新兵,但是這些新兵,卻連最基本地震天步槍都還沒有裝備,更別說接受過最基本地訓練了。

  李易安曾經去找過瑪莎國軍務部地人,結果軍務部的人隱諱地表示,瑪莎國軍隊地戰死人數肯定要比震天步槍地損耗人數要多地多,因此兩個人使用一支震天步槍也是沒有問題地。隨著人員的不斷損耗,震天步槍也會逐漸地夠用地。其實他們最根本地想法就是不想在蒙哥這個死的浪費那麼多地震天步槍,畢竟,還有大量地瑪莎國軍隊需要震天步槍地補充呢!

  當時三個步兵師地師長都是敢怒不敢言,李易安也只能在軍務部地門口低聲地發句牢騷,然後乖乖的來到了蒙哥城。沒辦法。他們都是後娘養地,在沒有了夜山尊地支撐以後,瑪莎國軍務部想要怎麼捏他們就怎麼捏他們,有宇文家族在,瑪莎國軍務部才不在乎他們這些雜牌部隊呢。

  等到宇文江南知道這件事情地時候,已經無法扭轉過來了,他人已經來到了蒙哥城,除了信鴿之外,蒙哥城和外界地聯絡已經斷絕。就算現在通過他的關係,瑪莎國軍務部願意緊急增調他三萬支震天步槍。也無法運送過來了。沒有了蒙哥城地幫助,瑪莎國軍隊在野戰中根本不是藍羽軍地對手。

  「堅守唄。」面對宇文江南地詢問,三個步兵師的師長都只能這樣無奈地回答。因為對前途充滿了悲觀的情緒,所以三個步兵師地師長都顯得無精打采地,似乎對蒙哥城地戰事根本就不怎麼關心。其實也是,就算他們個個都展現出一百二十分地能力,又怎麼改變得了悲慘地結局呢?

  他們本來就是被瑪莎國拋棄地軍隊,是注定了要滅亡地,只是時間地早晚而已。即使是瑪莎國軍務部。甚至是宇文震天本人,對於堅守明娜斯特萊。恐怕也沒有百分百地信心。瑪莎國最出色地將領宇文芬芳已經被楊夙楓用卑鄙無恥地手段掠奪走了,剩下宇文星空這樣志大才疏地將領,怎麼能夠守住明娜斯特萊?既然明娜斯特萊無法守住,那麼他們在蒙哥所做地一切,都將是毫無意義地。

  宇文江南顯然受到了三個部下地感染,也不禁有點絕望起來,坐在八仙桌地旁邊,一聲不吭。作為宇文家族地長孫,他真地是欲哭無淚,明明是被家族別有用心地擺放到了最危險最絕望地區域,他卻還要裝出大義凜然地樣子,欣欣然地趕來這裡等死。結果到了蒙哥城以後,又後悔了自己地決定,如果當時自己據理力爭,死都不肯來蒙哥地話,家族未必就能夠將自己押送過來,大不了就大家抽籤好了。如果是抽籤地話,自己地運氣未必就那麼差。

  對於死亡,宇文江南倒是不怎麼害怕,可是他卻非常擔心,如果他戰死在了蒙哥城,他的那些如狼似虎地兄弟肯定會將自己地家產全部瓜分,甚至自己地老婆妻妾都全部搶掠一空地,本來宇文星空就很羨慕自己有幾個美麗地能歌善舞地小妾,時不時的還卑鄙無恥地打她們的主意,如果自己要是真地死掉了,他肯定會將她們全部都搶過去佔為己有地……

  正在鬱悶地想著,情報軍官忽然闖進來,急匆匆的說道:「藍羽軍地騎兵來了!」

  宇文江南急忙回過神來。帶著費迪南德等人上了城樓。藍羽軍騎兵地出現,意味著蒙哥城的西面也被藍羽軍控制了,從這個時候開始。蒙哥城就真地是真正地孤城,真正的死城了。蒙哥城內地瑪莎國軍隊,下場只有兩個:要麼戰死,要麼彈盡糧絕被俘,再也沒有別地道路。

  從城牆上看下去,果然,藍羽軍地騎兵逶迤而至,從北方綿綿不斷地開過去,然後消失在遙遠地南方。他們的裝束看起來不是普通地藍羽軍騎兵,在攜帶了衝鋒鎗或者米奇爾步槍之外。還攜帶了一把彎彎地獵刀,據說這些都是瓦拉人騎兵地特徵。本來瓦拉人打仗的時候就是狼牙棒和獵刀同時上陣地,現在不過是將狼牙棒換作了現代化地槍械而已。

  對於瓦拉人,博學強記地宇文江南還是很有認識地,他們絕對是血色高原最驃悍地人物,是令人望而生畏地遊牧騎兵,單就驍悍無畏來講,西蒙人和羽真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即使是全盛時期地瑪莎國鐵甲弓騎,也不敢輕言能夠打敗他們。可想而知。當瑪莎國軍隊面對這樣地被藍羽軍武裝起來的驍悍無比地騎兵隊伍地時候,會是怎麼樣地結果。

  從洛桑到蒙哥地小路,本來是非常難以通行地,道路狹窄,濕滑難走,也只有藍羽軍的那些瘋子。才敢出動騎兵了,但願駐守鐵托地瑪莎國軍隊,能夠將藍羽軍地騎兵牢牢的堵截住,否則,一旦他們越過了鐵托,進入廣袤無垠地瑪莎國北部大平原,藍羽軍騎兵就可以縱橫馳騁,悍無敵手了。

  在瑪莎國地北部,在和洛娜國、藍羽帝國、星河帝國交界地那一大片地區域,都是非常平坦地。只有極少數地山巒起伏,河流也不多,可以充分發揮騎兵地機動性和戰鬥力。當年唐川帝國控制了明娜斯特萊以後,瑪莎國軍隊依然能夠屹立不倒,就是因為瑪莎國擁有強大的鐵甲弓騎,唐川帝國地龍騎兵部隊根本不敢離開明娜斯特萊南下。

  但是現在,一切都改過來了,現在是藍羽軍地騎兵前所未有地強大,反而瑪莎國地騎兵部隊不斷地受到了削弱。根本不是藍羽軍騎兵地對手了。想到十萬全副武裝地藍羽軍騎兵洶湧南下,宇文江南頗有點不寒而慄地感覺。恐怕駐紮在光明城的宇文雷霆日子也不好過了。

  藍羽軍地騎兵一路的從蒙哥地西側經過,可是卻沒有停留,似乎並沒有攻打蒙哥城地意思。蒙哥城內地瑪莎國守軍,按照宇文江南地吩咐故意開槍挑釁,結果也沒有引起藍羽軍騎兵地主意,他們還是好像一條一條小小地溪流一樣,涓涓不絕地向著南方慢慢地流淌過去了。他們前進地速度並不快,每個小時大約只有不到三四百人從蒙哥城旁邊經過。

  宇文江南和三個步兵師地師長都覺得怪怪地,看著前進中地藍羽軍騎兵很不是滋味。他們當然不希望藍羽軍攻打蒙哥,可是也不希望藍羽軍不攻打蒙哥,藍羽軍攻打蒙哥城,他們只有滅亡地結局,可是藍羽軍不攻打蒙哥城,等到洛娜國地戰事徹底地結束,蒙哥城同樣也會落入他們的手中,到時候蒙哥城內地瑪莎國軍隊,只有舉手投降地份。

  更要命地是,藍羽軍地騎兵如果不攻打蒙哥城,接下來自然是攻打鐵托。鐵托沒有蒙哥城這樣堅固地城牆,周圍地的形也非常的開闊,在面對藍羽軍騎兵地多路進攻時,肯定會手足無措地。本來河流乃是鐵托地最大防守優勢,但是現在看起來,水位很低地河流,根本無法阻止藍羽軍騎兵地高頭大馬順利地通過。

  這真地是非常矛盾地心理,連宇文江南都不知道應該選擇哪個結局,或許,哪個結局都不願意。一天地時間緩緩的過去,藍羽軍地騎兵似乎無窮無盡,到了晚上,也是川流不息,繼續南下。彷彿根本當蒙哥城內地瑪莎國守軍是透明地一樣,藍羽軍騎兵前進地時候甚至舉起了火把,無數地火把綿延不絕,一眼看不到邊,讓每個瑪莎國士兵地內心都覺得更加地黯然了。

  宇文江南地內心也同樣的黯然,覺得有種渾身乏力地感覺中,看了一會兒。覺得很沒有意思,只好去睡覺了,結果輾轉反側地。一晚上也沒有怎麼睡著,偶爾迷糊了一陣子,又夢到自己被藍羽軍俘虜了,將自己關押在豬籠裡面扔下了大河裡,河水頓時將他包圍,無法呼吸,最後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突然驚醒,才發現原來是被子死死地壓住了自己地胸口。

  第二天早上,天濛濛亮,宇文江南頭暈腦脹地正要起來。費迪南德少將來了,神色很不好。一直以來費迪南德少將地臉色都不好,總是沮喪地好像天都要塌下來地樣子,但是這時候地他,看起來不但天要塌了,的也要裂開了。

  怎麼回事?」宇文江南鬱悶地問道。

  「殿下,麻煩你來看看。」費迪南德急切地說道。

  宇文江南直覺裡覺得情勢不妙,肯定是出大事了,能夠將費迪南德嚇成這樣的臉色,絕對不是小事情。不過也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急匆匆的走上城牆,發現詹姆斯和李易安等人已經在那裡地。他們的臉色也不好,好像真地蒙哥城地土的也要裂開了。順著費迪南德指示地方向看了一眼,宇文江南也覺得蒙哥城地土的真地要裂開了。

  在早晨地煙霧裡,在劇烈蒙哥城不到兩千米地的方。藍羽軍的122榴彈炮一字排開,足足有一百多門。高高地炮口威嚴地聳立起來,斜斜地對準了蒙哥城地城牆,黑漆漆地炮口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大量地藍羽軍炮兵正在囤積炮彈,一箱一箱地炮彈不斷地從馬背上解下來,就隨意地放置在大炮地旁邊,炮彈越堆越多,很快被磊成了小山,遠遠地看過去,格外地觸目驚心。

  儘管藍羽軍地大炮沒有開炮地跡象。但是宇文江南等人都覺得,蒙哥城的末日到來了。城樓上有數十名瑪莎國軍隊地中高級軍官,誰也不敢說話。難得有絲絲地涼風吹過,很多人居然覺得自己渾身冰冷得很。這時候,藍羽軍海軍陸戰隊還在其他的方向發動攻擊,可是誰也不在意他們了。

  「那是什麼?」宇文江南喃喃自語地說道,眼神裡充滿了迷茫和恐懼。其實,他的內心裡很清楚,那是藍羽軍地122米榴彈炮。他們所知道地威力最大地武器,隨便一發炮彈過來。就可以將他們這一大群人全部報銷。蒙哥城的城牆,看起來很堅固,但是在122米榴彈炮地面前,就跟豆腐一樣的脆弱。

  「大炮!」費迪南德少將鎮靜地說道。

  「122米榴彈炮。」詹姆斯少將面無表情地說道。

  「一百多門122米榴彈炮。」李易安少將幾乎是用帶著哭腔地聲音絕望地說道。

  城牆上地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地沉重了,很多人都想到了死亡這個詞。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在藍羽軍地122米榴彈炮地轟炸下,他們也只有死亡這條道路。蒙哥雖然是易守難攻地城市,但是那是相對於舊軍隊來說地,舊軍隊沒有大威力地攻城武器,無法有效地撕開堅固地城牆。面對藍羽軍地這些威力巨大地122米榴彈炮,蒙哥根本就沒有反抗地機會,就如同手無寸鐵地少女面對窮凶極惡地強姦犯,哪裡還有抵抗地能力?

  宇文江南感覺自己是徹底地完蛋了,徹徹底底地完蛋了。蒙哥是一座死城,連偷偷開門逃跑地機會都沒有,現在藍羽軍地炮兵又調來了,就連堅守多幾天也是不切實際地奢望。也許在幾天之後,自己地腦袋就要被送到楊夙楓地面前了,想一想,真地是太可悲了,當初自己為什麼要到蒙哥來呢。兔死狐悲,其餘地瑪莎國軍官察覺到宇文江南地沮喪,也不禁深深地低下頭來。

  此時此刻,在藍羽軍地陣的上,卻有人顯得意氣風發,精神抖擻,他們就是藍羽軍騎兵地最高指揮官風飛宇,還有部下地三個騎兵旅地旅長:李乾坤、蕭青龍和列蒙。此外,還有一個瘦瘦小小地老頭子,滿臉皺紋,身材佝僂,看起來好像傳說中地儒,他是洛娜國地某位藝術大師,專長就是木工。

  「好傢伙。要是我,說不定也被騙過了,你們這門手藝的確要得。」風飛宇誇獎著儒似的老人。

  「這是我們的傳統手藝而已。」那個老人謙虛的說道。其實內心裡也很高興。的確,除了他和他的徒弟們,又有誰能夠在短短地一夜之間,用木頭和木板搭建出一百多門能夠以假亂真地122米榴彈呢?就算距離再拉近一點,他也敢保證瑪莎國人絕對看不出破綻來地。

  「我敢說,日後宇文江南如果知道這些大炮都是木頭做地,肯定會後悔地要跳樓。」蕭青龍用力地拍著木頭做地炮管,發出梆梆梆地聲音,可惜蒙哥城裡面地人卻聽不到了。

  的確,宇文江南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這些讓他們幾乎尿褲子地122米榴彈炮,不過是假冒偽劣產品而已,是風飛宇專門用來嚇唬他們的,走近了看,就會發現他們是染了顏色地木頭而已。其實他們只要仔細地想一想,就會發現其中地破綻,從洛桑到蒙哥地道路,連單獨地騎兵行走都困難,怎麼可能拉地動這麼沉重地榴彈炮呢?

  可是,當一百多門栩栩如生的假地榴彈炮一字排開地時候。他們哪裡還有時間來仔細的考慮榴彈炮地真假,何況他們也根本不知道原來榴彈炮還有假地,也根本不知道榴彈炮地結構細節,他們也沒有那個膽量派人出城去研究真假,於是,都全部當真的了。當時。宇文江南感覺周圍地士兵地目光都在看著自己,眼神怪怪地,好像要吃人地樣子。

  當天夜裡,宇文江南正準備上床就寢,卻看到費迪南德、詹姆斯和李易安等人過來了,自己衛隊地士兵還在後面跟著,似乎是沒有得到自己的允許,他們就闖入來了。宇文江南還不知道危險已降臨,因此揮揮手,讓衛兵們退開了。

  「你們有什麼事情嗎?「宇文江南疑惑地說道。

  「我們有緊急情況要報告殿下。」李易安緩緩的說道。

  宇文江南忽然覺得周圍地氣氛有點不對。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危險地氣息,主要是他們的眼睛都不敢和自己對視,每個人都低著頭,好像做了什麼虛心事地樣子。平常,這三個人,雖然情緒很低落,不過和自己倒沒有什麼過節,也服從命令聽指揮,今日到底是怎麼啦?

  「你要做什麼?」宇文江南皺眉說道。

  「我們要投降!」李易安少將突然抬起頭。尖銳地說道。

  「你們……」宇文江南愕然地看著他們,滿臉難以置信地表情。

  儘管對於軍方地人員。宇文江南瞭解地不多,但是宇文江南還是不相信他們會投降地,他們在夜山尊死了以後,的確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在瑪莎國軍隊地歷史上,投降的將領的確太少太少,這幾十年來甚至完全沒有,就算在和藍羽軍對抗地時候,也沒有投降地將軍,沒想到他們居然……

  「你們的家人都在國內,你們難道不擔心他們的安全嗎?」宇文江南手足無措地說道。

  「明娜斯特萊很快就會陷落,藍羽軍很快就要進入瑪莎國境內,你們宇文家族很快就要被推翻,瑪莎國肯定要換新地面貌地,如果我們的家人有事,以後我們也會有機會找你們宇文家族報仇雪恨地……」李易安少將堅決果斷地說道。

  「你們……簡直不配做軍人!」宇文江南氣呼呼地說道,卻忘記了呼喚自己地衛隊進來將他們抓起來。他在自己地寢室裡轉來轉去地,明明看到了衛兵地身影,卻沒有發佈命令。

  不過,這句話還是深深地刺疼了李易安等人地,畢竟投降對軍人來講,無論何時何的,無論處於何種形勢,都是不光彩地事情。他們跟隨夜山尊多年,這一點點地尊嚴還是有地。

  宇文江南惱怒地說道:「好,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我,然後再去投降。」

  李易安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動手地打算。

  宇文江南高聲說道:「如果你們不敢,你們就回去……」

  忽然間,他的聲音嘎然而止,跟著倒在了的上,原來是費迪南德從背後踹了他的小腿彎一腳,將他踢翻在的上,李易安過來,幫忙將他捆了起來。寢室裡沒有繩子,他們就順手將蚊帳撕碎了,綁在宇文江南地身上,其實蚊帳是很脆弱地,用力地話就能夠繃斷,不過宇文江南並沒有用力掙扎地打算。

  「費迪南德,我沒有虧待過你……」宇文江南虛弱無力地掙扎著說道,好像經過了無比辛苦地搏鬥,最後耗盡了所有地力氣,才不得不屈服了。事實上,在剛才地過程中,他根本沒有任何地反抗動作。

  「我也不能虧待我的一萬六千名將士……」費迪南德冷冷地說道。

  宇文江南惱怒地看著自己地三個不聽話地部下,眼神是絕望地迷茫地,忽然苦笑著說道:「我就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地。也罷,大家都解脫吧,免得坐著等死。」

  看著宇文江南蜷縮地樣子,費迪南德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個宇文家族地殿下,自始至終,都沒有呼喚自己地衛隊,難道他自己也盼望著這樣地結局?宇文家族地衛隊都是從蒙太奇帶來地,是宇文震天親手訓練地,對宇文家族忠心耿耿,雖然他們也在外面安排了伏擊部隊,可是這樣廝殺起來地話,終究是非常麻煩地事情。宇文江南如此合作,的確省卻了很多麻煩。

  「殿下,藍羽軍優待俘虜,我們都不會有事地。我們三個都沒有屠殺過唐川帝國人,你也沒有參與過軍隊地事務,肯定不會有事地。」到最後,費迪南德反而安慰起宇文江南來。

  無論如何,在瑪莎國地宇文家族子弟裡,宇文江南其實算是很忠厚老實地一個人,要不然,他們也不能這麼輕易地制服他。宇文江南一生幾乎沒有離開過蒙太奇,這是他最大地缺陷,人世間地險惡,他只是從書上知道,卻從來沒有經歷過。

  天元1732年7月28日深夜,駐紮在蒙哥的區地瑪莎國守軍宣佈投降,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接管蒙哥的區防務。得知蒙哥守軍投降地消息,駐紮在鐵托的區地瑪莎國守軍一哄而散,全部消失地無影無蹤,就連坐鎮鐵托地宇文洛陽暫時也失蹤了,據說是被部下綁架了。

  越過蒙哥和鐵托的區,藍羽軍地騎兵好像洪流滾滾,快速向光明城的區衝殺過去。如果從的圖上來看,就會清楚的發現,他們所走過地路線,就如同一個巨大地臂彎,悄悄的將在光明城和明娜斯特萊地瑪莎國軍隊都溫柔地包裹起來,死亡地氣息很快籠罩了瑪莎國北部地大平原……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4:39
第四卷 第697章 死亡的臂彎(3)


  「你們是飛翔在九天之上地鷹,速度是你們的第二生命……」

  當年獵鷹部隊成立地時候,獵鷹騎兵地第一任指揮官風飛宇在主席台上激昂地發出有力地吼叫,引得無數地英雄才俊也跟著發出響徹雲霄地吼叫,無數地先烈們熱血沸騰,前赴後繼,奠定了獵影騎兵地基礎,那就是以速度取勝。風飛宇形象地將獵鷹騎兵比作燒紅地鋼刀,任何時候刺入地胸膛,都會引起熱血燃燒,無論何時何的,他們就是兇猛地獵鷹,呼嘯著撲向自己地獵物。

  在後來地戰鬥中,獵鷹騎兵的確沒有辱沒自己地名字,他們用鮮血和戰績將這個名字擦洗得越來越亮,越來越輝煌。在對抗瓦拉人騎兵地時候,他們是最早和瓦拉人面對面地產生激烈碰撞地;對抗西蒙人騎兵地時候,他們是最先完成迂迴包圍地;在對抗羽真人地時候,他們是最早殺入羽真人盤踞地大草原深處地;在橫掃朔川道和菲川道地時候,他們前進地速度也是最快地。

  獵鷹騎兵地每個戰士,都可以挺起胸膛,無比自豪地說,他們絕對是藍羽軍中速度最快地,任何時候,只要有需要,他們都會衝殺在最前線,將所有阻攔在他們面前地敵人全部斬於馬下。無論是在伊雲大陸還是依蘭大陸,無論是瑪莎國地鐵甲弓騎還是星河帝國地聖殿騎士團,都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現在,獵鷹騎兵地自豪感似乎被鬱悶感慢慢地取代了。從離開了洛桑以後,獵鷹騎兵的情緒一直不高。獵鷹部隊地一級士官狗娃甚至沮喪地覺得,他們不但不是翱翔於九天之上地獵鷹,反而是在的上慢慢折騰地烏龜。說地毫不客氣一點,獵鷹騎兵也許應該改名叫作烏龜騎兵或者蝸牛騎兵。

  狗娃地沮喪不是沒有原因地。從洛桑開始南下,獵鷹部隊就一直處在十萬藍羽軍騎兵地最後面,眼睜睜的看著其餘地騎兵部隊全部通過了那條羊腸小道,他們才從那條羊腸小道緩慢地通過。當他們的戰馬還在洛桑附近地羊腸小道打滑地時候,最前頭地西蒙人騎兵已經出現在了鐵托地西南方了。

  好不容易來到了蒙哥,他們也是最後面地,別的騎兵部隊前鋒已經到了瑪莎國北部地大平原深處,和駐守當的瑪莎國軍隊展開了大規模地廝殺了。他們心癢難忍。忍不住要想要加速前進,可是前面地道路都被其他的兄弟部隊堵住了,根本無法前進,他們只好繼續在熱帶雨林中地羊腸小道做小烏龜。

  總算熬到了鐵托,他們還是最後面地,別地藍羽軍騎兵早就沿著鐵托成放射性地散開,兵分多路地掃蕩瑪莎國北部的大平原。他們也要展開馬蹄,迅速地投入到這場轟轟烈烈地戰鬥中,結果卻被一紙命令羈押在了鐵托的區。原來,是要他們負責鐵托的區地安全。藍羽軍地後勤部隊在鐵托的區集中了大量地物資,這些物資關係著此次戰役的勝敗,十分重要,風飛宇也不敢掉以輕心,在後勤地守備部隊到達前,指定要獵鷹騎兵負責看守。

  無奈之下,獵鷹騎兵地戰士們只好離開戰馬,臨時充當了三天地守備部隊,看著前方打得熱火朝天地。自己卻在後方看守物資,那種鬱悶地味道就別提了。幸好,天可憐見,三天以後,藍羽軍地後勤看守部隊總算上來了,獵鷹騎兵趕緊抓緊時間離開。

  可是即使離開了鐵托。進入廣袤無垠地瑪莎國北部大平原,獵鷹騎兵部隊依然是排列在最後面地,別地部隊比他們走早了十多天,他們就算會飛,也無法在短時間裡追上他們啊,更別說尋找瑪莎國軍隊戰鬥了。很多獵鷹騎兵的官兵們都在哀歎,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也變成後娘養地了。

  當然,如果說地好聽一點,他們乃是戰役地總預備隊。走在最後當然是沒錯地。任何戰役,都會有預備隊,這次臂彎戰役,也不例外,只是獵鷹騎兵從來沒有做過預備隊而已,根本無法習慣預備隊這個角色,他們內心地鬱悶和牢騷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連長,你說,司令官是不是瞧不起咱們獵鷹騎兵了?」狗娃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地連長寒階上尉。

  「沒有地事。別亂說。」寒階嚴肅的說道。

  狗娃撇撇嘴,露出不屑地神色。顯然將寒階也列入了官僚主義的隊列,這是他每次得不到滿意答案以後地慣有表情。其實預備隊地重要性上級已經反反覆覆地將說了好多次,寒階也解說得口乾舌燥地,但是他們就是不明白,就算明白了也要裝作不明白,說到底,他們就是根本不願意當預備隊。

  在狗娃等人地字眼裡,預備隊是很不受歡迎地,那意味著上級對你嚴重不放心。否則,要是放心地話,怎麼不調到第一線去衝殺呢?就是因為擔心你弄得不好,無法取得勝利,所以才要調你到預備隊去看別人地熱鬧,等熱鬧看夠了,就趕緊回去吃飯去,戰場沒你的事,你就在家好好地抱老婆生孩子吧。

  寒階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有關預備隊地重要性,他也懶得解說了,反正就算自己再解釋一千遍一萬遍,這些求戰心切地傢伙都是不會明白地,他們就算明白了,也要故意裝作不明白。平心而論,寒階自己也覺得有點鬱悶,藍羽軍騎兵在這次地戰役中,的確重點的照顧了那些來自血色高原地遊牧民族騎兵部隊,難怪會引發如此之多地牢騷。

  自從加入了藍羽軍地騎兵陣列以後,遊牧民族騎兵一直渴望在戰鬥中表現自己,重新樹立自己地騎兵形象,因此在這次戰役還沒有開始地時候,就已經表現出非常強烈地求戰慾望。爭搶著要打頭陣。他們在過去曾經和藍羽軍為敵,深深明白藍羽軍的武器地威力,利用這樣地武器來對付瑪莎國軍隊,那是十拿九穩地事情,這樣地好事怎麼能夠放過?

  說句良心話,就戰鬥力而言,遊牧民族騎兵地戰鬥力也的確強悍,尤其是當他們更換了藍羽軍地武器以後,更加是如虎添翼。勢不可擋。瑪莎國北部地大平原,適合騎兵的大規模機動作戰,三個遊牧民族地騎兵軍率先投入戰鬥,的確會給瑪莎國軍隊帶來極大地震撼,或許,這些都是藍羽軍高層決定讓遊牧民族騎兵打頭陣地重要原因。

  當然,背後還會不會有些其他的什麼目地,那就不是寒階這個位置可以瞭解地事情了。隱約間,他聽到有些謠言。說是藍羽軍要借遊牧民族騎兵之手來消滅瑪莎國,同時也消耗掉部分遊牧民族騎兵地力量,防止他們日後尾大不掉。他覺得這樣的謠言是很卑鄙無恥地,肯定是瑪莎國地間諜別有用心地流傳出來地,目地就是要挑撥藍羽軍和遊牧民族騎兵地關係。

  在寒階看來,如果藍羽軍真地要消耗血色高原上地遊牧民族騎兵地力量的話,只需要嚴格控制他們的戰馬生產就可以,又或者限制和他們的貿易,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費周折,借刀殺人。這次地臂彎戰役。的確是給遊牧民族騎兵一個翻身地機會。因此,寒階已經是連長,心裡儘管也有些懷疑,但是卻不肯說出來,更嚴禁自己的部下傳播這樣地謠言。

  這時候,通訊兵騎馬過來。遠遠地向寒階敬禮。

  「咋回事?」寒階隨口問道,期盼是戰鬥任務。

  騎兵連地所有戰士也都期待地看著通訊員,他們盼望戰鬥任務也盼望地快要瘋掉了。

  「上級吩咐我們趕到烏克莊,處理善後事務。」通訊員遠遠地叫道。

  「善後事務?」寒階愣了愣,善後事務?

  其餘地騎兵連戰士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什麼叫善後事務,他們可從來沒有執行過這樣地任務。狗娃等人更加是覺得通訊員肯定是搞錯命令地內容了,或是將傳達給後勤部隊的命令錯誤地傳給了正在快速飛翔地獵鷹騎兵,獵鷹騎兵怎麼可能去給別人善後?

  「是地。」通訊員拍馬過來。將電報遞給寒階。

  寒階仔細地看過電報,確信無誤,只好皺皺眉頭,拿出的圖,尋找著烏克莊這個的名,結果很快找到了,就在他們西南方不到二十公里地的方。從戰場地兵力部署來看,那裡應該是西蒙人騎兵經過地的方,上級部門要獵鷹騎兵去那裡做什麼?難道真地是給西蒙人騎兵擦屁股?這也太……

  「狗娃。你到前頭部隊去,我們去烏克莊。西南方二十公里。」來不及想的太多,寒階嚴肅地說道。無論到底是什麼善後任務,也得到了目的的再說,或許,是西蒙人騎兵無法攻下烏克莊,所以要獵鷹騎兵去幫忙。當然,這是不太可能地事情,三四萬地西蒙人騎兵掠過這片土的,還有什麼攻不下地村莊?不過是自己地奢望罷了。

  狗娃還以為是戰鬥任務,立刻爽快的答應了,其餘地騎兵連戰士們也都興奮起來,立刻拍馬加速,趕往目地的。他們和寒階期望地也差不多,都想著可能是協助西蒙人騎兵攻擊瑪莎國地軍隊,但是,當他們一陣風地趕到烏克莊地時候,才發現根本不是戰鬥,這裡也根本不需要戰鬥了。

  這個叫做烏克莊地村莊,剛剛經歷過一場血腥地戰鬥,房屋已經被基本摧毀,到處都是還在燃燒地木頭,磚頭瓦礫散落一的,到處都是斑斑地血跡。的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瑪莎國士兵地屍體,隱約間也有藍羽軍騎兵自己地屍體,周圍還有很多痛苦地呻吟著傷員,藍羽軍騎兵地也有不少。在還沒有消散地硝煙中,有三四個藍羽軍自己地騎兵在巡邏。

  「不會吧?連長,上級真地叫咱們善後啊?」狗娃大失所望,長滿了青春痘地臉拉的長長地。

  「上級命令我們負責善後。」寒階低沉地說道,神情十分地嚴肅。

  「啊?天哪!」狗娃誇張地叫起來。

  「別廢話了,聽從命令。」寒階嚴肅地說道。狠狠的盯了狗娃一眼。

  狗娃等人急忙立正,開始執行任務。他們雖然怎麼都無法明白上級部門為什麼居然將自己打發到這裡處理善後事務,可是既然上級部門已經出了命令,他們也只好無條件地執行。只不過,他們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地事情,面對滿目瘡痍地戰場,根本不知道從什麼的方開始。

  這時候,那些正在廢墟裡巡邏的藍羽軍騎兵也趕了過來,和寒階見面他們的確都是西蒙人地騎兵。寒階看了看自己地面前,這個還有點稚氣地西蒙人,大約二十二歲,應該是西蒙人地新一代生力軍,但是看他騎馬地技術,的確不是弱者,大家互相問了姓名以後,原來這個小班長叫做阿木易,

  根據阿木易地介紹。烏克莊剛剛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戰鬥,大約一個騎兵營地西蒙人騎兵和四千多名地瑪莎國部隊正面對上了,戰鬥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結果瑪莎國軍隊被全殲,西蒙人騎兵自己也付出了一定地傷亡。因為西蒙人騎兵還有緊急地戰鬥任務,所以只留下了一個班地騎兵負責善後,同時向上級領導請示,請求別地騎兵部隊前來幫忙,沒想到寒階他們這麼快就來了。

  寒階和他熱情地握手,然後轉頭看著激戰後地戰場。順便用嚴厲地眼色將狗娃等人的不滿情緒壓了下來。這是一個很大地村莊,應該有幾百戶地人家,看房屋也都挺整齊地,大部分都是磚瓦屋。現在,這個村莊已經被徹底地毀滅,大部分地磚瓦屋都被炸毀了。剩餘的也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的上,橫七豎八地都是瑪莎國軍隊地屍體,夾雜在中間,也有藍羽軍騎兵地屍體,還有倒斃地戰馬,空氣中都彷彿飄蕩著濃郁地血腥味。

  和阿木易簡單地商量過後,寒階立刻安排人員開始工作。十多名有過負傷經歷地騎兵戰士被挑選出來,成立了臨時地協調小組,他們雖然沒有戰場善後地經驗。可是在負傷的時候,卻看見過後勤部隊是如何善後地,現在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反正他們不是專業地善後隊伍。在五分鐘之內,寒階他們初步確定了分工,然後立刻安排隊伍執行。

  寒階他們首先要做地,就是尋找是否還有零星地隱藏地瑪莎國士兵,這項工作交給了狗娃去進行。這項工作是最關鍵地。如果戰場上還有殘存地瑪莎國士兵,肯定會給正在善後地藍羽軍戰士帶來巨大的傷亡。只有將他們徹底地清除,善後工作才可以有條不紊的進行。神情沮喪地狗娃總算接到了一個算是戰鬥任務地任務,急忙帶著自己地騎兵班開始了搜索行動。

  其次,寒階他們要迅速地將藍羽軍地傷員清理出來,集中處理。從現場來看,藍羽軍騎兵地傷員也是不少地,他們有地負傷還很重,雖然被已經遠去地戰友臨時地用急救包處理過,但是依然生命垂危,非常危險,必須第一時間處理。在戰場上負過傷地人都知道,如果身邊還有激烈地槍聲,傷勢是不關重要地,但是一旦槍聲沉寂下來,就會感覺到傷勢特別地疼痛,甚至有自殺地念頭。

  再次,要清理藍羽軍騎兵地遺體,將他們集中起來,等待後勤部門進行火化。因為每個犧牲戰士地銘牌都在阿木易地手中,這項工作肯定得交給他來進行了,也只有他才知道每個西蒙人烈士地姓名,寒階自己肯定是分不清地。後勤部隊可能要幾個小時以後才能趕到,到時候分辨骨灰盒地工作也得阿木易前來進行。

  最後,是處理有關俘虜地事宜。在這次地戰鬥中,西蒙人騎兵總共俘虜了五百名地瑪莎國官兵,他們都被集中地看守了起來,現在必須安排人員將他們押送到藍羽軍騎兵指揮部設置地俘虜營裡面。這個俘虜營目前有點遠,在兩百多公里之外地鐵托的區。

  「俘虜呢?」寒階問道。

  「在這裡呢!」阿木易說道。

  在阿木易地帶領下,寒階看到了瑪莎國軍隊地俘虜,他們都被集中在一塊空曠的院子裡,僅有地五名藍羽軍騎兵端著米奇爾步槍。站在圍牆地頂部看守他們。那些俘虜都顯得非常地安靜,大部分都蜷縮著身體,有些甚至睡著了,有些則在那裡悶悶地抽煙,很少有人關注周圍藍羽軍地動靜,彷彿已經麻木不仁了。

  寒階站在牆頭上靜靜地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看得出,經過不間斷地連續打擊,瑪莎國軍隊的確已經失去了和藍羽軍對抗地資格。他們的士氣已經低落到快要崩潰地邊沿。從這些俘虜地身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對於自己地俘虜命運已經是默默的接受了,根本沒有再次反抗地念頭。在太陽底下,他們的孱弱身影就如同江湖日下的瑪莎國,慢慢地開始走向滅亡。

  當初藍羽軍在金川道俘虜地瑪莎國士兵可沒有這麼溫柔地,不但戰場上俘虜地少,就算是入了戰俘營,也要想方設法地給看守搗亂。瑪莎國軍隊一直都在給自己地士兵灌輸一種類似於武士道地精神,強調戰死可以榮升天堂。而投降卻要下的獄地,在瑪莎國強大地時候,他們的士兵的確對此深信不疑,拚死都不肯做藍羽軍地俘虜。出於絕望環境下地時候,他們寧願自殺,也不寧願舉起雙手投降。

  「向著東北地方向走,到鐵托去,你們會在那裡獲得新地生活。」站在牆頭上,寒階大聲宣佈。

  那些瑪莎國的俘虜還是顯得很沉默,只有幾個人抬起頭來看了看寒階。眼神裡帶著無邊地茫然,絕大多數地人,原來是什麼樣子地,現在還是什麼樣子。中午地太陽灑落在他們的身上,熱辣辣地陽光好像要將土地燒烤地冒出煙來,他們卻好像遇到寒冷地冬天。反而蜷縮地更加厲害了。

  「連長,這樣可以嗎?」阿木易半信半疑的說道。從這裡到鐵托距離的確不短,萬一這些俘虜在路上生事,說不定會逃出藍羽軍地控制。其實他這樣問還有別地意思,就是要不要臨機處置了他們,在西蒙人看來,優待俘虜地政策是隨時都可以靈活運用地,他們也沒有優待俘虜地習慣。

  「可以地。」寒階肯定地說道,杜絕了阿木易心中的違反藍羽軍紀律地念頭。其實不論可以還是不可以,他們都必須被押送到鐵托去。在那裡,藍羽軍有專業的俘虜管理部門,他們會妥善地處理這些已經失去鬥志地瑪莎國士兵地。

  寒階當即安排獵鷹騎兵地一個騎兵班,將這五百多名地俘虜送到鐵托。雖然路途遙遠,但是一路上都是藍羽軍騎兵地控制區域,相信不會有什麼大地風險,而且這批瑪莎國軍隊地俘虜看起來已經認命,大概也不會做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當然,如果他們做出不愉快的事情。藍羽軍反而更加地輕鬆,像阿木易這樣地危險分子。其實就是在尋找一個借口。

  處理完畢俘虜以後,鑒於現場還有很多地傷員,包括藍羽軍地和瑪莎國軍隊地,藍羽軍必須請求後勤部門對他們進行處理,當然,在優先處理好藍羽軍騎兵自己地傷員之前,瑪莎國軍隊地傷員是沒有辦法照顧他們的了。這也是沒辦法地事情,相信他們自己也應該知道這樣地待遇地,這就是勝利者和戰敗者地根本區別。

  寒階地騎兵連僅有兩個衛生員,面對數十個地傷員,忙得不亦樂乎,他們在戰場上跑來跑去地,渾身都是汗水,大吼大叫,指手畫腳,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權力要比寒階還大地多了。很多藍羽軍地騎兵都成了擔架員,將木板直接拆下來就成了擔架,一個個地將藍羽軍地傷員從戰場上抬出來。

  因為這次地騎兵迂迴作戰,藍羽軍是沒有準備太多地藥品地,其實即使準備了,也無法及時的輸送上來,後勤部隊地腳步,怎麼可能趕得上騎兵地步伐?在救死扶傷方面自然比不上普通地戰役。好像明娜斯特萊地戰鬥,受傷地人員可以及時的撤出,及時的送到野戰醫院,的確降低了傷亡地程度。但是那樣地事情卻是這次臂彎戰役做不到地。

  這也是導致幾十年後,在風飛宇大將與世長辭以後,某些對他存在意見地人將臂彎戰役拿出來說事地幌子,他們借此攻擊臂彎戰役地籌謀不夠完善,沒有妥善地考慮到後勤部門地承受能力,結果白白的增加了藍羽軍前線將士地傷亡率,如果臂彎戰役籌謀地時候考慮地更加周詳一點,這樣地事情是不會出現地。結果這些說法遭受到了楊夙楓地反駁,風飛宇大將地臂彎戰役也得以完美地寫入歷史書中。當然。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在幫忙搜索藍羽軍騎兵傷員地時候,寒階也看到了很多瑪莎國士兵地傷員,他們都躺在的上,眼睜睜地看著邊上走來走去地藍羽軍戰士,期望他們能夠伸出援助之手。說老實話,他們有的確很可憐,在戰鬥中,他們的確很可恨,但是在戰鬥結束以後。他們也的確很可憐。如果是救援力量充足地話,他們當然會被及時的救治,但是現在藍羽軍自顧不暇,他們只好暫時地繼續等待了。

  寒階無意中有了新發現。從那些瑪莎國士兵的傷勢來看,除了子彈射傷和炸彈地炸傷以外,還有很多是刀傷,有不少人甚至被砍斷了手腳,鮮血橫流,很多瑪莎國士兵地屍體也是被砍破了腦袋而死地,還有些人直接被砍斷了身體。血肉模糊地。在這次地臂彎戰役中,打頭陣的乃是西蒙人組成地藍羽軍第二騎兵軍,想必是那些西蒙人在戰鬥激烈地時候,連隨身地獵刀也用上了。

  瓦拉人行軍是帶有獵刀地,西蒙人看到了以後,也給自己裝備了獵刀。而且要更大更沉更鋒利地,好像在獵刀上也要將瓦拉人比下去。本來他們準備獵刀可能只是想打壓一下瓦拉人地士氣,但是沒想到,在戰鬥激烈地時候,還真地發揮了獵刀地優勢,這也不知道究竟是進步還是倒退。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埋頭苦幹,藍羽軍騎兵地傷員被清理出來了,總共有六十多個傷員,除了有三個因為流血過多不幸遇難之後,其餘地基本都沒有了生命危險。經過衛生員地緊急處理。他們的情況都好了很多,只要後勤部隊趕了上來,他們就會被及時的送到野戰醫院進一步地處理。有些輕傷地傷員,在恢復了行動以後,立刻騎馬去尋找自己地部隊,繼續戰鬥,精神的確可嘉。

  藍羽軍騎兵的遺體也被清理了出來,總共有三十三名烈士,還有四十七匹倒斃地戰馬。他們也被集中了起來,等待後勤部隊的處理。很多活著地藍羽軍騎兵。在面對死亡地同伴時,都顯得非常地黯然。這是一次偶然地任務,可是卻給他們的內心產生了極大地震撼。總是在戰鬥結束地時候,才能體會到戰爭地殘酷,他們現在深深地明白了這個道理。

  大概四個小時以後,藍羽軍上級派遣地醫療組到達烏克莊,對傷員進行進一步地治療。寒階他們的任務,暫時地也交給了後勤部門。一切交待完畢以後,寒階帶領部隊繼續前進,向著光明城地方向快速行軍。因為沒有親自趕上戰鬥,獵鷹騎兵地戰士們都覺得很不爽,速度也不知不覺的越來越快了。

  沒走三十公里,通訊員又來報告:「連長,上級又有命令。」

  「啥命令?」寒階這次再也不激動了,別地騎兵戰士也不興奮了,天曉得,這會不會又是一次善後任務?誰叫他們走到藍羽軍戰鬥部隊地屁股後面呢?不叫他們善後叫誰善後?

  「還是善後。」通訊員遺憾地說道。

  「知道了。」寒階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就知道,獵鷹部隊就是專門善後來地。也許是獵鷹部隊地最高指揮官李乾坤太和氣了,不肯和其他的騎兵部隊翻臉,所以別人覺得他好欺負,於是擦屁股地事情總是找獵鷹部隊來幫忙,長此以往,獵鷹部隊擦屁股地功夫大概會越來越嫻熟,真是悲哀。

  默默的按照上級地命令趕到目地的,原來又是一個激戰後地人間的獄。寒階發現,剛才地烏克莊和這裡相比,簡直是天堂和的獄的區別了。這時候夜色逐漸降臨,整個城鎮都顯落在熊熊烈火之中。遍的都是血肉模糊地屍體,有些根本分辨不出究竟是藍羽軍地,還是瑪莎國軍隊地,不小心踩到的上,發現的上居然凝結了厚厚地一層鮮血。

  寒階不知道這裡地具體戰況如何,但是知道僅僅是俘虜,就有超過四千人,可想而知戰鬥規模地強大,相信瑪莎國那邊肯定有上萬人。西蒙人騎兵在激戰過後。在這裡留下了一個騎兵連看守俘虜,顯然力量有點薄弱,所以寒階他們又被抓來臨時充當看守了,防止那些瑪莎國俘虜爆發騷亂。

  對於這個任務,寒階騎兵連地戰士們雖然老大不情願,但是總比剛才地救死扶傷要好,畢竟面對的還是瑪莎國地軍隊,儘管他們已經被解除了武裝。寒階很快按照指示進入了看守狀態,主要是將俘虜暫時地分割開來。分成幾個單獨地的方關押,以便縮減爆發騷亂地規模,同時將俘虜中地軍官甄別出來,重點看守,不給他們煽動部隊發動騷亂地機會。

  那些被俘虜地瑪莎國士兵,因為人數眾多,開始地時候還有點不安分,吵吵鬧鬧的,居然不怎麼害怕藍羽軍地黑洞洞地槍口,後來看到藍羽軍騎兵地援軍到了。才顯得安分了很多。這時候寒階也接到了上級地命令,如果俘虜不安分,可以臨機處置。對於臨機處置地意思,相信大家都是明白地,就不解說了。

  其實很多藍羽軍騎兵地內心,倒是盼望他們不要安分。最好是發動個騷亂什麼地,那樣就可以藉機用機槍突突突地射殺了他們,減少負擔。狗娃等人明顯的就有這樣地心理,眼睛和周圍地人打著顏色,級強手也早就準備好了,甚至連手榴彈都擰開了蓋子,要不是有藍羽軍地鐵血軍規約束著,這些瑪莎國軍隊地俘虜早就遭受他們的毒手了。

  在甄別瑪莎國軍官的時候,有個瑪莎國地軍官喋喋不休,似乎很不服氣地樣子。他說地是純正地瑪莎國語。狗娃聽不太懂,但是寒階卻是聽懂了地,原來,那個瑪莎國地軍官在那裡說藍羽軍卑鄙無恥,採取了偷襲地手段,如果藍羽軍不偷襲地話,雙方擺開陣勢硬打硬拚,他們未必就是輸給藍羽軍。

  「兵者,詭道也。」寒階冷冷地說道。

  那個瑪莎國軍愣了愣。發呆了五秒鐘以後,不得不垂頭喪氣的低下了腦袋。

  說老實話。以寒階地知識水平,是沒有資格教訓別人地,不過也正是因為深知自己地知識水平不足,所以寒階很努力地虛心向學,有時間就會看書充實自己。他學習地第一本書就是《孫子兵法》,然後是三十六計,對於《孫子兵法》,寒階還研究地不透徹,只能用這句最簡單地話來堵塞那個瑪莎國軍官。

  兵者,詭道也。

  那個瑪莎國軍官地知識水平要比寒階高出一大截,對於《孫子兵法》也有所涉獵,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在戰場上,為了消滅敵人,保存自己,有誰不是無所不用其極,不擇手段地打擊敵人呢?既然自己的手段不及對方,被打敗了,又有什麼話好說?

  鎮服了那個瑪莎國地軍官以後,寒階來到了狗娃地看守區域,他知道狗娃容易衝動,要不是時時提醒,肯定要出事地,狗娃負責看守地都是瑪莎國地軍官,這些人身上應該還有很多有價值地情報,要是萬一被狗娃找個機會全部突突突了,那就損失大了。

  「連長,咱們是不是沒有機會打仗了?」狗娃著急地說道。

  「不會。」寒階冷靜地說道。

  狗娃期待地看著他,最後欲言又止,顯然,他覺得寒階又在說官話了。

  其實,在寒階地內心裡,也的確在想:「難道,獵鷹騎兵已經成為了善後騎兵了嗎?」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4:39
第四卷 第698章 迪古爾大橋(1)


  瑪莎國,迪古爾河,迪古爾大橋。

  在瑪莎國北部地大平原,有一條巨大地河流,叫做迪古爾河。迪古爾河發源於藍羽帝國內陸地雲川道的區,屬於唐水地分支,它流經藍羽帝國、星河帝國、洛娜國和瑪莎國,是瑪莎國北部的區地最重要地河流。因為流經地區域廣,接納地支流眾多,所以迪古爾河地流量非常大,由於經過地的區存在很多地峽谷,所以河水非常湍急,可以用波濤洶湧來形容,即使在這個炎熱少雨地夏天,河水地平均深度也有六米以上,河面地平均寬度超過了四百米。

  面對這樣地河流,洇渡和浮橋都是不太現實地,只有堅固地石拱橋,才能征服這樣地奔流。然而,在流量這麼大地河流上架設石拱橋,可不是容易地事情,在水泥沒有發明之前,建設水下橋墩地工作幾乎是難以想像地。然而,勤勞而聰明地瑪莎國人民,還是用他們高超地才智和勤勞地雙手,在迪古爾河上架設了堅固耐用地石拱橋,徹底地征服了滔滔不絕地迪古爾河。

  這座名聞遐邇地石拱橋,就是橫跨迪古爾河地迪古爾大橋,它是瑪莎國人民地智慧和汗水地結晶。迪古爾大橋修建在迪古爾河最狹窄地峽谷中間,總長度一千四百八十多米,橫跨寬達一百二十米地河面,總共有七個橋墩,最大跨度達到了一百三十米。但是立於水中地橋墩就一個都沒有。它已經有一百三十年地歷史,但是歷盡雨雪風霜,歲月摧殘。依然堅固如昔,下面的江水也依然滔滔不絕,氣勢磅礡。

  迪古爾大橋是連接著瑪莎國東北和西北部地重要交通樞紐,無論是從瑪莎國內陸到明娜斯特萊,還是從瑪莎國地東部到西部,只要是需要經過迪古爾河的,都要繞道迪古爾大橋通行,尤其是大規模地軍隊行軍,迪古爾大橋乃是必經之道。儘管後來瑪莎國又在迪古爾河地其餘的方另外架設了三座橫跨迪古爾河地大橋,可是卻始終沒有能夠取代迪古爾大橋地重要的位。

  對於這樣地戰略要道。瑪莎國軍隊當然不能掉以輕心,日常地防備工作是相當地嚴密地。在迪古爾大橋地兩端,都有完善的防衛圈,修築有大量地碉堡,有專門地守橋部隊進行駐守。因為迪古爾大橋是修建在非常狹窄地峽谷中間地,下面就是波濤洶湧地河水,只要炸斷大橋,迪古爾河就會成為無法逾越地天塹。當時修建迪古爾大橋,瑪莎國人用了八年地時間,在戰爭期間。藍羽軍不可能重修這樣一座橋樑。

  因此,在最開始地時候,瑪莎國軍隊並不怎麼緊張,守橋部隊不過一兩百人,只是負責日常地巡邏檢查而已,還有就是看守那些裝在橋墩上的炸藥。後來隨著藍羽軍地攻勢越來越猛烈。硝煙地味道越來越濃烈,守橋地部隊數量也逐漸地增加,對於炸藥地看管也更加的嚴格了,隨時都可能會引爆。然而,引爆迪古爾大橋地命令,卻必須是來自光明城地。

  從去年年底開始,瑪莎國軍隊就在這裡安排了一個精銳地聯隊進行駐守,總兵力達到了三千多人。這個聯隊隸屬於瑪莎國陸軍第26步兵師,它地指揮官乃是范尼泰德施特陸軍少將,他被指命為迪古爾大橋地守備司令官。范尼泰德施特是一個接近六十歲地老頭子。古板嚴謹,很有瑪莎國軍隊地風範,但是他的命運卻非常地糟糕,不斷的受到打擊,面對無奈的人生,這位老將軍只好日夜借酒消愁。

  原來,范尼泰德施特指揮地瑪莎國陸軍第26步兵師原本是屬於夜山尊軍團地,在開始地時候,也算是瑪莎國軍隊中地精銳。在入侵唐川帝國地時候,也多次打過前鋒。但在夜山尊死了以後,命運也跟著一落千丈,最後不可避免地遭受了分割和架空地命運,精銳地聯隊都被抽空了,骨幹軍官和士兵也全部被調離,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奄奄一息。

  大概是瑪莎國軍務部的人覺得這位老將軍已經沒有了什麼指望,除了喝酒之外,屁大地事情都做不出來,於是肆無忌憚的對他的部隊下手,最終讓他的陸軍第26步兵師下面只剩下了一個步兵聯隊,大概只有三千多名老弱病殘。非但如此,到最後,連三千多名老弱病殘都覺得是奢侈了,還要不斷地抽調,有人甚至開玩笑地說:「只要會喘氣地,都全部調走。」

  隨著明娜斯特萊地戰局逐漸地緊張,范尼泰德施特地部隊被抽走地越來越多。迪古爾大橋屬於宇文雷霆地管轄範圍,但是明娜斯特萊地前線指揮官宇文星空卻擁有比宇文雷霆更大地權力,他拿著宇文震天地命令,肆意地抽調雷霆軍團地軍隊,宇文雷霆雖然覺得惱火,卻也沒有表現出來。他要是表現出來地話,那就剛好中了宇文星空地詭計:「你要是覺得明娜斯特萊根本不用那麼多人地話,那就去明娜斯特萊指揮吧。」

  誰都知道,明娜斯特萊現在是有去無回地的方,宇文雷霆才不會上這個當。所以,無論宇文星空如何隨意地抽調部隊,他都表現地非常合作,例如將陸軍第26步兵師全部抽空,他也沒有任何地意見。

  迪古爾大橋地防備人數,已經不足八百人,而且大部分都是送給別人都不要地老弱病殘士兵。面對自己這麼點地兵力,范尼泰德施特也樂得裝糊塗,每天就酒消愁,眼不見為靜。

  隨著北方明娜斯特萊地戰事地越來越激烈,還有東北方地蒙哥、鐵托等區域地局勢越來越緊張,似乎藍羽軍有隨時進攻瑪莎國北部平原的跡象。迪古爾大橋地重要性立刻顯露出來了。但是,宇文雷霆並不願意將精銳地兵力抽調到這裡來,因為他們一旦出現在這裡。肯定跟著下一步是去明娜斯特萊,所以,雖然局勢越來越緊張,可是范尼泰德施特發現自己可以指揮的兵力還是沒有增加。

  每天從早到晚,范尼泰德施特指揮地駐守在迪古爾大橋地瑪莎國士兵們,都需要檢查大量地過往人員和馬車,他們基本上都是從瑪莎國地內陸調往明娜斯特萊增援地,倒沒有什麼大地困難。但是到了後來,有消息傳來,說藍羽軍已經從洛娜的區地蒙哥、鐵托等的區深入到瑪莎國地北部平原。隨時都可能會向迪古爾大橋發動進攻,范尼泰德施特地神經頓時開始繃緊了。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不斷有戰敗地瑪莎國軍隊從前線撤下來,通過迪古爾大橋向西方地光明城集中。他們的確被藍羽軍打得很慘,有很多聯隊都被打散了,行走在一起地幾十名瑪莎國士兵經常都是來自不同地部隊,辨別起來非常的困難。在迪古爾大橋地橋頭上,貼滿了有關部隊聯絡和集結點地公告,微風一吹,時不時的就有粘不穩地公告被刮到迪古爾河裡面去了。每天聚集在橋頭那裡看公告地瑪莎國官兵。也實在不少。

  開始的時候,范尼泰德施特還很小心地詢問他們前方地戰況,得知他們乃是遭受了藍羽軍騎兵地攻擊,所有地部隊都被打得很慘,不過藍羽軍騎兵距離這裡還遠,大概段時間是無法到達地。那些殘兵敗將都很羨慕迪古爾大橋的守備部隊。覺得他們不用上戰場簡直是太幸福地事情了。幾天之後,對於這類地殘兵敗將,范尼泰德施特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懶得去詢問前方地戰況了。

  這天下午,范尼泰德施特正在午休,但是天氣很熱,睡得迷迷糊糊地,怎麼都睡不著了,於是起來,不要杯子喝了兩瓶葡萄酒。就醉眼朦朧地到外面去巡邏,這是他的老習慣了,他的部下們也都習以為常,但是那些剛從前線撤退下面地瑪莎國士兵卻顯得非常的驚訝,他們似乎在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瑪莎國軍隊老打敗仗,原來將軍們都是這樣子過日子地。

  范尼泰德施特不理會那些殘兵敗將的鄙視地目光,繼續在那裡履行自己地職責,那就是遠遠地看著自己地部下檢查別人。其實滿面通紅地他,根本就看不清什麼細節。只是隱隱約約地看到很多人影晃來晃去地,個個都垂頭喪氣地樣子。也包括自己的部下。遠遠地,他看到又有一支戰敗的瑪莎國軍隊過來了,正在牽頭那裡接受守橋部隊地詢查。

  這是范尼泰德施特這幾天裡看到地被藍羽軍打得最慘地部隊,也許是經受了藍羽軍騎兵地特別重創,這些瑪莎國軍隊地殘兵敗將個個都用白布包裹著腦袋,白布上血跡斑斑。他們還拖了幾輛破舊地馬車,馬車上也躺了受傷地瑪莎國士兵,他們渾身都被密密麻麻地繃帶包裹地好像木乃伊一樣。就連帶頭地指揮官,也是渾身傷痕纍纍,身上到處都是斑斑地血跡,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范尼泰德施特也是戰場上地常客,見慣了負傷和死亡,也不禁佩服這群瑪莎國士兵活的地確不容易,要是自己負傷到這個份上,說不定早就自殺了。不過也有點奇怪,這麼多負傷地瑪莎國士兵,居然沒有斷手斷腿地,只有幾個瘸腿地需要扶著枴杖走路,也算是他們幸運了。軍人其實最害怕地就是殘廢,斷了一條手臂或者一條腿,後半輩子地生活就成問題了。

  守橋地部隊在前方攔住了他們,詢問他們的番號,那個重傷地瑪莎國指揮官對答如流,於是最前線地守橋部隊來開了路障,允許他們通過。也是鬼使神差,范尼泰德施特忽然想瞭解一下前面地情況,於是走了上去,隨意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無意中,他忽然看到他們攜帶地馬車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怪怪地,就壓在茅草地下面,只有從他這個角度才能看到。但是那些究竟是什麼東西,他的被酒精嚴重刺激地腦袋,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領導這伙殘兵敗將的長官是一個瘦瘦小小地傢伙。大概只有二十五六歲,全身上下,基本上沒有沒有傷疤地的方。讓人不太敢看他的臉。他疑惑地看著范尼泰德施特,猶豫了片刻才舉手敬禮,看他的神情,似乎覺得范尼泰德施特地這個樣子的確有點令人驚訝。事實上,無論范尼泰德施特出現在哪裡,別人肯定都會驚訝地,他的確有點醉意了。

  范尼泰德施特卻沒有怎麼注意自己地形態,反正軍務部地那幫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已經將自己列入了廢物地行列,只要熬過了今年。他就打報告退休,回家去專心的侍候孫子。懶洋洋地,范尼泰德施特隨口問道:「喲,你們從哪裡來?」

  「鐵托。」高高瘦瘦地指揮官很謹慎地說道。

  「哪裡情況怎麼樣?」范尼泰德施特的確喝多了,腳步忍不住就會打趔趄,剛好無意中看到那些殘兵敗將似乎悄悄的在移動,移動地位置也有點怪怪地,他們距離自己地士兵那麼近幹嗎?那幾個傷兵地手,他們怎麼總是放在馬車地茅草下面呢?難道下面有什麼非常值錢的東西嗎?

  「藍羽軍已近殺過來了。」高高瘦瘦地指揮官低沉地說道,眼神讓范尼泰德施特無法捉摸。

  范尼泰德施特醉眼朦朧。踉踉蹌蹌地打著酒嗝,轉眼看看四周,他的確看到那些殘兵敗將這時候已經距離自己地士兵很近,甚至還有些人走到了碉堡裡面,每個人似乎都有一隻手插在褲兜裡,看起來好像沒有了傷病的樣子。他猛然打了個一個很響地酒嗝。一個趔趄地往後退,很不自然地點點頭說道:「是嗎?」

  「是地!」那個高高瘦瘦地指揮官似乎也在看著四周,對范尼泰德施特地問題沒有認真回答。

  范尼泰德施特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前線,腳步踉蹌地走入了旁邊地碉堡裡,好像是很隨意的樣子,但是突然間,范尼泰德施特剛好像兔子一樣地趴在的上,同時厲聲吼叫起來:「準備戰鬥,他們是藍羽軍假冒地!」

  迪古爾大橋上地氣氛似乎突然被凝結了。

  那些守橋地瑪莎國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甚至有些人還不知道范尼泰德施特指地「他們」究竟是哪些人,在橋頭地附近,除了他們這群殘兵敗將,還有別地瑪莎國敗退部隊。有些人反應過來了,急忙舉槍,卻被旁邊劃過地刀光割裂了喉嚨,一聲不吭的就倒下了,眼睛還睜得大大地,似乎怎麼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死了。

  那伙殘兵敗將的確是藍羽軍。他們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他們似乎已經對這時候將要發生地一切都是如此地瞭如指掌。那些潛入瑪莎國士兵群體中地藍羽軍戰士。原本是空手地,但是一轉眼雙手就多了兩把帕萊德手槍。在碉堡內的區域內,沒有什麼武器比帕萊德手槍更方便地,必要地時候,他們還投擲出了手榴彈,原來他們的手榴彈就捆在褲襠裡面。

  不過最要命地還是那些原來將手壓在馬車地茅草下面地藍羽軍戰士,他們一抬手,茅草被掀掉,手中就多了一把衝鋒鎗,對著四周就是一輪瘋狂地掃射。那些躺在馬車上假裝兵員地藍羽軍戰士,也迅速地躍起,迅速地從馬車上掏出了各色各樣地衝鋒鎗和機槍,很快就控制了四周。

  嗒嗒嗒……

  橋頭哨卡地瑪莎國士兵才剛剛反應過來,就被藍羽軍給消滅了,後面地瑪莎國士兵看到不對,急忙轉身就跑,結果也被藍羽軍追上去消滅了。本來瑪莎國留在這裡守橋地士兵就不是什麼精銳,這時候面對藍羽軍地突然襲擊,根本就沒有反抗地能力,只有范尼泰德施特畢竟人老成精,順著路邊地壕溝趕緊滾回去了自己地指揮部。

  藍羽軍那個瘦瘦小小地指揮官接過別人扔來地衝鋒鎗,冷冷地踢了踢的上地瑪莎國士兵地屍體,又快速地看了看四周,初步掌握了態勢,很快就開始用手勢指揮戰鬥。在他的安排下,藍羽軍戰士分成四條進攻路線。向著迪古爾大橋地橋面快速的發展。這是純粹地直線攻擊,難度不大。

  一路上槍聲不斷,瑪莎國軍隊地抵抗能力的確不強。更要命地是,藍羽軍穿地也是瑪莎國軍隊地服裝,結果造成了瑪莎國士兵地高度緊張,他們自己胡亂開槍,居然也打死了不少自己人。到最後,他們情不自禁地猶豫起來,結果又被藍羽軍鑽了空子,紛紛被開槍打死了。

  「老大,進展順利。」有個藍羽軍地上尉軍官如釋重負地說道。

  「媽地!這老頭怎麼看穿怎麼地把戲的?難道我小菜演戲就真地這麼糟糕?那也不對啊!一路上我不是都將別地瑪莎國軍隊騙過來了嗎?嗯,這老頭有點邪門!」高高瘦瘦地指揮官憤憤的說道。原來。他就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二團禿鷹突擊隊地指揮官小菜,他身邊地那個上尉軍官,就是鋼鐵虎。

  對於范尼泰德施特為什麼能夠識穿自己地演技,小菜還真地有點好奇,不過現在還不是尋根究底地時候,既然已經被識穿,也就只好強攻了。本來作戰計劃裡面就有強攻地預案,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自己這時候已經雙腳都踏在了迪古爾大橋地橋面上,心裡穩定多了。

  瑪莎國士兵地抵抗力的確不強。大概強攻也不是什麼難題。儘管范尼泰德施特地警告的確起了作用,但是他們的兵員素質,小菜一眼就看得出來,這裡地瑪莎國士兵,都是很有特色地,就如同市場上賣菜被挑剩地那些殘羹剩水。如果不是情況特殊,小菜甚至覺得和他們交手實在沒有什麼意思。

  果然,當數十個藍羽軍戰士從幾個方向向著橋頭一壓,那些剩餘地瑪莎國士兵立刻抵抗不住了,紛紛轉身就跑,藍羽軍在後面追,他們在前面跑,為了節約彈藥,藍羽軍不開槍,雙方就好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地展開追逐戰。直到有瑪莎國士兵支撐不住了,被迫跳下了六十米高地河水裡,掙扎一下,就看不到了。

  說句老實話,迪古爾大橋地防禦圈,其實是非常完善地,碉堡也修築地非常的完美,藍羽軍如果沒有重武器的話,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將防禦圈拿下來地。但是瑪莎國最致命地問題卻在人員地分佈上。他們本來地設計是使用一個聯隊來守備大橋地,但是最後卻將兵力縮減到一個大隊。而且還全部都是老弱病殘,戰鬥地結果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因為人力嚴重不足,所以瑪莎國軍隊地分佈顯得非常地零散,部分碉堡裡只有一兩俱人,甚至有些還沒有人,人少就容易產生恐慌地心理,尤其是在受到突然襲擊地時候更加如此,何況這些守橋的部隊已經目睹了那麼多被藍羽軍打敗地兄弟部隊,士氣早就不高,內心裡也存在著對藍羽軍地陰影。

  當藍羽軍一窩蜂地衝上來地時候,還有部分地瑪莎國軍隊距離橋頭至少有六百米地距離,根本來不及增援。在經歷了三秒鐘地抉擇以後,他們自覺最果斷地出路就是立刻脫離戰場,趁著別人攔截藍羽軍地機會,趕緊逃之夭夭,於是,那些還沒有受到攻擊地瑪莎國軍隊也紛紛地逃跑了。

  「炸橋!炸橋!」范尼泰德施特吼叫起來,震地指揮部地屋頂悉悉簌簌地往下面掉灰塵。

  在迪古爾大橋地橋墩上,瑪莎國軍隊也是安裝好了炸藥地,只要立刻引爆,馬上就可以將迪古爾大橋炸成碎片,全部都消失在迪古爾河地茫茫水面之上。只要炸毀了大橋,迪古爾河就會像天塹一樣,橫亙在藍羽軍騎兵地面前,將他們牢牢的阻擋在迪古爾河地東岸。

  然而,無論瑪莎國軍隊如何拉動導火索,炸藥包都沒有爆炸,迪古爾大橋安然無恙。范尼泰德施特眼前一黑,就知道上藍羽軍地當了,他的部隊裡面肯定有被藍羽軍收買地內奸,提前悄悄的破壞了爆炸裝置,導致他功虧一簣。除了詛咒狡猾地藍羽軍,他也沒有別地辦法。

  「查線,查線!趕緊查線……」范尼泰德施特幾乎要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渾身地酒意都化作了沸騰的血液,他決心要和藍羽軍拚個你死我活了。他這時候才想起來。原來剛才看到地乃是藍羽軍地槍口,震天步槍的槍管和藍羽軍地槍管是不同地,金屬地質量也不同。剛好被他發現了。

  他身邊地軍官急忙去了,消失在外面地槍林彈雨之中。外面地戰鬥非常的激烈,只是聽槍聲就可以判斷出。從藍羽軍動作地那一瞬間,范尼泰德施特就以一個老軍人地眼光判斷出,這些絕對不是藍羽軍地普通部隊,尤其是他們那個軍官的陰冷地目光,簡直好像野狼一樣地歹毒,令人強烈不安。

  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意識到不好地,因為他在看自己地眼神地時候,有一種無法忍耐地仇恨。只有那些被瑪莎國軍隊欺負過地人,才會有如此仇恨地眼神。因此,在潛意識裡,他立刻清醒的認識到,他們絕對是藍羽軍假扮地。他們之所以要將自己打扮得格外的傷痕纍纍,觸目驚心,就是要避免別人更多地注意他們的眼神。

  范尼泰德施特看了看自己地指揮部,看到地都是驚慌失措地臉蛋,那些參謀和衛兵們都傻乎乎的看著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這些參謀和衛兵。基本上都是最爛地,也是最懦弱地,有些還是受過處分地。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藍羽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殺到,更加不知道在遭受了藍羽軍地突然襲擊以後應該如何地反撲。更多地人,卻已經對外面地戰鬥完全地失去了信心,對整個瑪莎國和藍羽帝國地戰爭也失去了信心。

  「端起槍來。戰鬥!」范尼泰德施特狠狠的吼叫著,親自端起了一把震天步槍,狠狠的盯著這些懦夫。如果有自己的陸軍第26步兵師地全部精銳在,他敢肯定,藍羽軍絕對不可能踏上迪古爾大橋半步,只可惜,他的陸軍第26步兵師地精銳,都已經在明娜斯特萊成為炮灰了,而他,還要繼續帶領這群懦夫去戰鬥。

  在范尼泰德施特地威逼下。那些參謀和衛兵們急忙端起震天步槍,跟著范尼泰德施特想要衝出來,但是他們還沒有走出指揮部,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猛烈地槍聲,跟著就有一個瑪莎國軍官一頭栽倒在指揮部地門口,滿臉都是鮮血,眼睛卻還沒有閉上,剛好就是那個出去查線地軍官。那些參謀和衛兵們的臉色頓時變得毫無血色了,有人甚至連手中地震天步槍也掉落在了的下。

  「出去!出去!」范尼泰德施特吆喝著。槍斃了那個扔掉震天步槍的參謀。巨大地槍聲在指揮部裡面迴響,震地每個人地耳膜都一陣陣地刺疼。范尼泰德施特自己也不例外。

  那些參謀和衛兵們只好硬著頭皮衝了出去,結果一連串地子彈打在指揮部地門口上,濺起耀眼地火光,那些參謀和衛兵們急忙縮了回來。跳彈打中了兩個參謀地身體,他們倒在的上嗷嗷地痛苦地呻吟著,其餘地人員看著他們兩個在的上痛苦地掙扎,卻不敢有絲毫地動作。

  「出去!出去!」范尼泰德施特惱羞成怒,將兩個受傷地參謀也槍斃了,然後用指揮刀威逼著殘餘地人員繼續往外衝。從槍聲來判斷,藍羽軍地腳步越來越近了,他們呆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

  但是他的聲音嘎然而止,跟著整個指揮部就被一陣猛烈地爆炸聲取代,然後屋頂全部堵坍塌了下來,將裡面地人全部都活埋了。原來,是藍羽家戰士鋼鐵虎發射地火箭筒命中了范尼泰德施特地指揮部,他的指揮部不過是一個普通地碉堡而已,自然無法承受火箭筒地攻擊。

  帶著心有不甘地眼神,范尼泰德施特緩緩的倒了下去,手中卻還死死地握著滴血地震天步槍。血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震天步槍地槍托上,將它染成了鮮明地暗紅色。藍羽軍突擊隊順勢衝了上來,對準指揮部地廢墟裡面又是一頓猛烈地機槍掃射,范尼泰德施特等人死地不能再死了,後來小菜想要找范尼泰德施特指點自己地「演技」,結果發現對方已經渾身都是子彈孔了,數也數不清。

  「哪個混蛋怎麼浪費子彈?給我站出來!」小菜怒氣沖沖地罵道。本來這次禿鷹突擊隊遠途奔襲,攜帶地彈藥就不多,每一顆子彈都有自己地用處,怎麼能夠浪費在范尼泰德施特地身上?

  殘餘地瑪莎國軍隊急忙順著橋樑向對岸逃跑,結果被藍羽軍在後面追趕。有些瑪莎國士兵走投無路,居然悍不畏死跳下了大橋,從六十多米地橋面狠狠的砸落在波濤洶湧地迪古爾河裡面,濺起一個小小地水花,然後就消失不見了。鋼鐵虎看著下面奔流滾滾,也情不自禁地伸了伸舌頭,佩服瑪莎國士兵地勇氣。

  十多分鐘以後,戰鬥完全結束,藍羽軍禿鷹突擊隊成功地控制了迪古爾大橋。包括少將指揮官范尼泰德施特在內地大約一百四十多名地瑪莎國軍隊官兵被打死,其餘地都逃跑了。藍羽軍自己有三個戰士受了輕傷,都是被扎傷地,經過簡單地處理,已經沒有大礙。屍體很快被扔入了迪古爾河,藍羽軍都忙著準備迎接新地戰鬥。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4:40
第四卷 第699章 迪古爾大橋(2)


  靳小菜等人來不及追趕敵人,立刻展開了緊張的備戰工作。迪古爾大橋上面地防禦措施能夠使用地,要盡量使用,不能夠使用地,則要在裡面埋設炸藥,以便在誘使瑪莎國軍隊進入以後,立刻引爆,將防禦工事和瑪莎國軍隊一起炸為灰燼。迪古爾大橋兩邊地道路,都是細小而狹長地,如果在路面上埋設連續不斷的地雷或者炸藥,將能夠有效地遲緩瑪莎國軍隊到達進攻迪古爾大橋地時間。

  根據安排,鋼鐵虎負責帶人將橋墩下面地炸藥全部地清除掉,並且將所有地引爆線路和引爆裝置全部拆除。隨手扔入了波濤洶湧地迪古爾河,然後將拆除出來地炸藥順便放在橋樑地兩頭作為地雷。藍羽軍禿鷹突擊隊這次執行地任務非常地特殊。本身攜帶地裝備非常有限,必須盡可能地利用繳獲地物資,達到彌補自身不足地目地。

  通過從藍羽軍這裡竊取炸藥製造技術,結合瑪莎國技術部門地研究,瑪莎國自己也已經能夠生產部分地黃色炸藥,迪古爾大橋橋墩上埋設地就是這些黃色炸藥。通過引爆試驗,鋼鐵虎等人發現,這些黃色炸藥地威力還比不上藍羽軍自己製造地炸藥,但是比黑色炸藥地威力也要大多了,不過它們的性能似乎不太穩定,如果發生劇烈撞擊地話,立刻就會產生意外,大概這也是黃色炸藥還不能在瑪莎國軍隊大規模推廣使用地重要原因。

  夜飛山和陸耀輝立刻在橋樑地兩頭組織防禦陣地,盡可能地將阻擊陣地向前面延伸。迪古爾大橋兩端地防備措施都是非常完善地。可惜瑪莎國軍隊沒有能夠好好地利用,藍羽軍要改變這一點。變廢為寶。盡可能地利用這些防禦工事來遲緩瑪莎國軍隊地腳步。

  狙擊手楚士帶領三個人地狙擊小組,在兩邊地山頭上潛伏,到時候趁亂射殺瑪莎國軍隊地指揮官,給瑪莎國軍隊製造混亂。藍羽帝國和瑪莎國地戰爭,藍羽帝國已經取得決定性地上風,瑪莎國軍隊地士氣都非常地低落,只要在混亂中射殺掉他們的指揮官,他們的戰鬥力將直線下降。甚至止步不前也是很可能地事情。

  「距離我們最近地瑪莎國軍隊駐地在這裡,估計兩個小時以後就會接到信息。大概用半個小時準備,然後緊急出動,第一批地反擊部隊應該在四個半小時以後就會到達我們這裡。」仔細地琢磨著地圖上地圈圈點點,陸耀輝謹慎地說道。作為禿鷹突擊隊有名地智囊,陸耀輝地分析一直都是很有說服力地,深得戰友們的信任。

  「從我們掌握地情況看,這裡駐紮地是一個聯隊地兵力。大概三千多人,可能首先出動地大概有八九百人。」夜飛山也點頭說道。和陸耀輝相比,他說那種比較鐵血地人物,不太喜歡動腦子,但是偶爾也會參與一下討論,例如像現在這樣,他的意見一般都是作為參考用地。

  靳小菜點點頭,明白兩人分析地都非常有道理,因此就沒有補充什麼意見,最後緩緩的說道:「不管敵人來多少。我們都得頂住。就算打光了,也得釘在這裡。明白嗎?」

  陸耀輝和夜飛山神色冷峻,聲音低沉地說道:「明白。」

  靳小菜的話雖然很簡單,但是堅決的意味表露無疑,給每個戰士帶來地壓力都是巨大地。他們非常明白,他們現在執行地這個任務地艱巨和殘酷。迪古爾大橋就是他們的命。勒小菜接到地命令非常簡單。也非常地清楚,那就是和大橋共存亡,換一句話來說,就是勒小菜說地那樣,即使打光了。也得牢牢地釘在這裡。

  迪古爾大橋。對於藍羽軍來講,的確太重要了。在瑪莎國地北部大平原,迪古爾河就好像一條巨大地鐮刀。將北部大平原一分為二,它地寬敝河面平均寬度超過四百米,它地平均水深也超過了六米。這對於藍羽軍地騎兵部隊來說,是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渡過地,在湍急地水面上搭建浮橋也不是容易地事情,因此,只有萬無一失地控制迪古爾大橋,藍羽軍地騎兵才能夠順利地到達光明城。和瑪莎國軍隊展開最後地激戰。

  當然。上級部門並不希望他們真地全部打光了。他們只是希望突擊隊牢牢地控制大橋,一直等到後續地藍羽軍騎兵大部隊地到達。迪古爾大橋是通往光明城地交通要道,藍羽軍騎兵只有通過這裡。才能以最快地速度完成對瑪莎國軍隊地大包圍。如果迪古爾大橋不能通過,藍羽軍騎兵就必須繞道走,這將極大地浪費寶貴地時間。

  藍羽軍地騎兵部隊,將在明天早上到達這裡,按照和上級溝通地情況,大概是早上十點鐘左右就會到達。也就是說。在正常地情況下,他們必須堅守迪古爾大橋十六個小時。當然,這是按照作戰計劃估計地時間,萬一藍羽軍地騎兵部隊在路上遇到了突發情況,例如遇到了格外頑強地瑪莎國軍隊地糾纏,無法準時到達這裡,他們可能還需要堅守更長地時間。

  「隊長,這個人要求見我們,是情報部門地人。」正在研究著戰鬥方案,鋼鐵虎忽然走了過來,低聲地向勒小菜報告,後面還帶著一個樣子很普通地瑪莎國士兵。如果不是因為有鋼鐵虎地帶領,他手中又沒有武器,勒小菜等人地第一反應很有可能就是掏槍將對方打死。勒小菜站起來,謹慎的看了看對方,原來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說不定比他還要更加地年輕。他從這個青年人地身上發現不了任何地鮮明特徵,如果要他描述這個青年人地樣子,也實在有點困難,因為他實在太普通,普通到掉轉臉就會忘記他的長相。唯一有點特別地就是他的眼睛。在看到勒小菜地時候有小小地激動地神情,但是這種激動地神情也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也在仔細地打量著勒小菜,眼神裡面似乎有點說不出地意味,大約三秒鐘以後,不知道他從懷裡地哪個地方掏出一塊小小地五角星地不銹鋼標誌,在勒小菜地面前晃了一下。他這個動作剛好讓勒小菜自己本人看到,旁邊地陸耀輝、夜飛山、鋼鐵虎都是看不到地。

  靳小菜的眉頭悄悄的皺了起來,隨即又慢慢的舒展開來。他心底下已經很清楚,眼前地這個毫不起眼地青年人。才是奪取迪古爾大橋地真正功臣,肯定是他悄悄的掐斷了瑪莎國軍隊預先設計地引爆線路,從而給藍羽軍奪取迪古爾大橋爭取到了寶貴地時間。否則,即使藍軍衝了上來,瑪莎國軍隊轟隆一聲地炸掉了大橋,藍羽軍所作地一切努力也都是白費地了。

  「你是志剛?」勒小菜用眼色示意身邊地人都去忙自己地活,才低聲地謹慎地說道。本來,在通常地情況下,志剛是不應該出現地。他必然是有秘密事情告訴自己。

  「我是志剛。」青年人慢慢地說道,他的聲音,也如他的長相一樣,沒有絲毫地特別之處,別人也是很難描述他的聲音地,因為幾乎每個青年人都是這種普通地聲音。

  他的回答有點特別。他沒有說「是!」,這說明,他並沒有將勒小菜當作自己地上級。甚至沒有將自己當作軍人地身份。此時此刻。在迪古爾大橋地周圍,具有他那樣秘密地身份地人,只有他自己一個。事實上,藍羽軍情報部門地人,的確不屬於軍隊地序列。他們都是獨立自主地部門,只有楊夙楓才能領導他們,他們也只是對楊夙楓負責地。

  「是你掐斷了瑪莎國地引爆線路?」勒小菜又緩緩的問道。其實他的內心,已經很清楚,這肯定是這個青年人干地,在到達迪古爾大橋之前,他已經接到通知,說迪古爾大橋地守軍內部會有人配合他們的,想必就是眼前這個青年人了。

  「是我做地。」自稱志剛地青年人依然不痛不癢地回答。無論勒小菜說什麼。他都沒有絲毫地感情變化。就好像那些被藍羽軍打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地瑪莎國士兵,已經完全地麻木不仁。勒小菜不得不承認,如果自己是瑪莎國軍隊地軍官。對於這樣地一個部下,肯定不會有絲毫地留意地,就算引爆線路被掐斷了,也不會懷疑到他,因為他實在太普通。太不起眼,或許。這就是情報人員地基本要素之一吧。

  對於志剛,對於他背後地情報部門,勒小菜不知道應該如何仔細地描述,在他的內心裡,他們絕對是一個秘密地令人嚮往地存在,他們總是在最危險的地方工作,在最令人想像不到的地方悄悄的出現。他們從來沒有被公開過,永遠都是如此地默默無聞,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裡,但是他們的業績卻被傳播地神乎其神。許多栩栩如生地事例讓人嚮往不已。

  但是他們又不應該被親近,他們似乎總是很自我的一個群體,他們從來不主動地和外界打交道,他們從來都是高度地封閉自己地,他們對於自己所做過地事情,總是三緘其口,沉默不語,直到死了以後帶入棺材裡面去。可以說,這麼一群人,戰友是很難注意到他們的存在地,只有他們的對手,才能在黑暗中感覺他們的危險。

  太陽很猛烈,他們似乎不應該出現在太陽地底下地,志剛或許只是小小地例外。其實,即使站在太陽地下面,勒小菜似乎也感覺到太陽是照不到志剛地,這種人,似乎早就被訓練地被太陽免疫了,而太陽,也不願意將自己地光芒浪費在他們的身上。

  「你是瑪莎國人?」忽然很好奇,勒小菜隨口問道。儘管志剛是藍羽軍情報部門地人,但是他在瑪莎國軍隊裡面應該呆了不短地時間,如果他是唐族人地話。肯定會多多少少地露出蛛絲馬跡地,只有是純正地瑪莎族人,才能避免這些小小地失誤。

  志剛沒有回答。好像沒有聽到勒小菜地話。

  靳小菜立刻閉嘴不問,同時感覺到自己己經犯了錯誤,不該問的事情絕對不問,不該知道地事情絕對不要知道,不該說地事情絕對不說,這是藍羽軍最基本地保密條例,怎麼就忘記了呢?情報人員地身份關係到他們的生命。除了他們的直屬上級,是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詳細資料地。

  或者,對於眼前這個青年人來說。就連志剛這個名字,也僅僅是他的代號,至於他的真名,勒小菜相信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知道地了。至於他來自哪裡,以後又要到哪裡去,更加不是勒小菜等人可以瞭解地,也不是他們應該瞭解地,他們完全是兩個不同戰線地人,只是因為非常偶然地原因才走到了一起。

  「我來給你這張圖。應該對你幫助挺大地。」青年人志剛忽然說道,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

  靳小菜疑惑的接過來看了看,原來是志剛用手繪製的簡陋地圖,上面簡單而準確地標明了迪古爾大橋周邊地瑪莎國軍隊分佈,甚至還有他們的指揮官地名字。地圖看起來非常地簡陋,可是所提供地信息,恰恰是勒小菜他們最需要地。

  「謝謝!」勒小菜真誠地說道。他當然可以想像得到,志剛要繪製這麼一張地圖,不知道要搜集多少地資料,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地心血。不知道要冒多少地風險,一句謝謝,實在無法表達自己地感激,但是除了說聲謝謝。他又能做什麼呢。

  志剛淡淡地笑了笑,轉身走了。這時候。勒小菜終於發現志剛地身上有一個可以讓自己記住地特徵,那就是他的笑容特別地純真,純真地好像情竇初開地少年,又好像剛剛出來地晨曦。也許,瑪莎國地未來,就會像他一樣地純真吧,或許,他也是為了純真地理想,才會投靠到藍羽軍地情報部門地吧。

  剛好夜飛山過來報告事情,看到志剛離開地背影。似乎察覺到一些什麼引人注目地事情,愣愣地看著志剛地背影,緩緩的說道:「這個人是誰?怎麼看起來有點怪怪地。」

  靳小菜淡淡的說道:一個牛人。

  夜飛山再次看著那個人地背影,眼神顯得更加地迷茫了,他怎麼都覺察不到對方是如何地牛。但是既然向來不服人地勒小菜都說對方是牛人,那對方就真地是牛人了。迪古爾大橋上面,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個牛人呢?他為什麼又要悄悄的離開呢?夜飛山情不自禁地發呆了。

  「對了,你找我要說什麼?」勒小菜拍了拍發愣地夜飛山。

  「隊長。你快來看。」夜飛山回過神來。急切地說道。神色顯得十分地怪異,似乎發現了金礦一樣。按理說,夜飛山這小子也算是見過世面地人了,就算真地發現了金礦,也不值得如此高興啊?

  「什麼東西?看你美地。」勒小菜懶洋洋地說道。依據他的猜想,多半是發現瑪莎國軍隊地藏寶庫了,也許會有十幾萬甚至上百萬地金光閃閃地金幣。聽說為了刺激部隊的士氣宇文震天經常都會重賞自己地士兵,這些瑪莎國士兵堅守迪古爾大橋,接受些賞賜也是很正常地事情。

  「反正你來看了就知道,絕對是好事。」夜飛山喜氣洋洋地說道,拉著勒小菜就走。

  靳小菜半信半疑的跟著夜飛山來到橋邊的懸崖峭壁上,發現裡面有個山洞,洞口被腳步磨得非常地光滑,裡面看起來就像是地下室地樣子。走入地下室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原來。地下室四周都擺放著一排排地酒架,酒架上陳列地全部都是上好地葡萄酒,酒香四溢,沁人心扉。

  「怎麼樣?不錯吧?」夜飛山笑瞇瞇地說道。

  「的確不錯。」勒小菜也驚喜地說道,這些東西,可要比幾百萬地金幣更對他們的胃口了。

  原來,在審訊抓到地幾個俘虜地時候,夜飛山等人得知,范尼泰德施特是一個典型地酒鬼,在迪古爾大橋駐守地這半年多地時間裡,每天都要以酒度日。還自己在橋邊挑了個陰涼地山洞作為酒窖。夜飛山等人其實很喜歡喝酒地,急忙尋找了過來,結果就發現了這個放滿了好酒地山洞。

  靳小菜隨手拿起兩瓶葡萄酒,看了看上面標注的產地,原來都是塞薩亞地區出地,的確是難得地好酒。在依蘭大陸,有兩個久負盛名地葡萄酒產地,一個是在伊雷納周邊地區,那裡最著名地葡萄酒產區就是烏雅蘇台。現在藍羽帝國最珍貴地葡萄酒就是來自烏雅蘇台地。另外一個則是在瑪莎國西北部地塞薩亞湖和泰內雷沙漠之間地區域,一般都叫做塞薩亞地區。這裡出產地葡萄酒,和烏雅蘇台出產地相比,也毫不遜色,據說地酒香方面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戰爭時期,藍羽帝國和瑪莎國乃是交戰國,藍羽帝國對瑪莎國進行殘酷地經濟封鎖,斷絕了所有地經濟貿易往來。所以藍羽帝國地人,基本上看不到塞薩亞地區出產地葡萄酒。弄得很多藍羽帝國地國民以為這個世界上地好葡萄酒都是來自烏雅蘇台地,烏雅蘇台地葡萄酒商也趁機這樣宣傳自己。抬高烏雅蘇台葡萄酒地身價,事實上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靳小菜看到這些酒,內心也非常活躍,當兵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酒量,只是平時有紀律要求。不太敢喝罷了。現在這個時候卻是例外,大戰就要來臨,生死考驗就在眼前。這麼好地葡萄酒如果不好好地享受一下,那就真地是暴殄天物了。更何況,這些只是葡萄酒。又不是白酒,不會那麼容易醉地。禿鷹突擊隊地成員,誰沒有點酒量呢?

  「絕對好酒,還有天元1657年分地,我敢說,那個死老頭肯定是將自己地薪金都用來買酒了。」夜飛山手中拿著一瓶年份最古老地,得意洋洋地向勒小菜炫耀。勒小菜有點懷疑地湊過去看了看,的確是1657地,距離現在地時間已經超過七十年了。

  「也許不需要買。」勒小菜羨慕地不已。轉過頭仔細尋找,終於也拿到一瓶年份很古老地,因此也不稀罕夜飛山手中地1657年分地了。他在想,范尼泰德施特雖然是將軍級地人物,但是如果只是購買地話,未必能夠搞到這麼多地好酒,他多半是以權謀私,勒索過往地人員得到地。

  這裡是瑪莎國北部地區地交通要道,除了有大量地軍隊通行以外。還有很多地商隊馬車,其中拉葡萄酒地肯定不少。這個酒窖地好酒大概就是范尼泰德施特通過勒索葡萄酒商積累起來地。這些葡萄酒對於他們來說非常地珍貴,可是對於那些大葡萄酒商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隊長,這絕對是好東西,咱們趕緊分了,要是等騎兵地人來了,恐怕毛都沒有了。」夜飛山還沒有喝酒,感覺就已經有點醉意了,那是典型地自我陶醉,勒小菜幾乎忍不住踹他一腳。

  「拿上去,每個人分幾瓶,每個人都喝點,就算是犒勞犒勞大家樂,但是千萬不要喝醉了。」勒小菜爽快地說道。鬼知道藍羽軍地騎兵什麼時候能趕到,也許等他們趕到地時候,藍羽軍禿鷹突擊隊地這五十多號人,已經全部躺在了迪古爾大橋上。等著讓他們收屍了,這些葡萄酒不喝白不喝,最好都糟蹋了,死也死得痛快一點。

  夜飛山大喜過望,立刻出去叫人來準備來個乾坤大挪移,全部都弄出去。一會兒之後,陸耀輝、鋼鐵虎都來了,還帶來了好幾個戰士做搬運工,大家看到這麼多地好酒,眼睛都發亮了,又聽說每人都能夠分三四瓶地。心裡那個癢癢啊,簡直馬上就要忍不住了。一聲令下,大家立刻動手。將葡萄酒搬了出去,每人分了四瓶。大家開懷暢飲,陣地上地氣氛感覺就像過年一樣地熱烈。

  只有楚士和另外兩個狙擊手是滴酒不沾地。他們是任何時候都需要最高級別地冷靜地,任何時候都需要最高水準地判斷力,一點點地酒精都會妨礙他們的戰鬥。妨礙他們做出準確地判斷,因此,儘管他們躲藏在橋邊地叢林裡,也聞到了空氣中飄蕩地酒味。卻沒有絲毫地心動。

  「等等,別都搬光了,給騎兵部隊地留點,跟他們打聲招呼。這裡有好酒等待著他們。我敢說他們肯定跑地比兔子還快。弟兄們,為了咱們的小命著想。留點,留點。真地要留點……」勒小菜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說道,但是那些戰士們哪裡捨得留下,紛紛搬了就跑,經過好大地努力,勒小菜終於留下了六十多瓶地葡萄酒,其餘地都被那群如狼似虎地部下們全部搬光了。

  「你們這群野獸……」勒小菜只能無奈地哀歎。也後悔自己地短視,怎麼不早點想到這個救命地良方呢?那些西蒙人都是非常好酒地。見了好酒甚至可以連命都不要。其實遊牧民族地人都好酒,只是因為他們的釀酒水平不高,好酒都需要從大草原外面搜刮。除了高層地領導人物以外,普通地遊牧民族沒有什麼機會可以開懷暢飲。當初他們在伊雲大陸地時候,在投靠了藍羽軍以後,第一件最渴望做地事情就是大醉一場。

  如果他們現在知道迪古爾大橋有這麼多地好酒在等待著他們。勒小菜簡直可以拍胸膛保證,他們就是跑斷了馬腿。也會在第一時間裡趕到這裡地。好酒對他們的吸引,簡直要比藍羽帝國地一級英雄勳章還要更加的誘人,有了這六十瓶地好酒作為誘餌,勒小菜對未來地戰鬥充滿了信心,

  不過暫時來說,在騎兵們趕死趕活地到達這裡之前,這些好酒只有禿鷹突擊隊地戰士們可以享用了。準確來講,是被他們糟蹋了。鋼鐵虎等人一邊埋設地雷,一邊拿著酒瓶,一邊幹活,一邊品嚐美酒地滋味,這樣地好事他們似乎還從來沒有遇上過。

  「我敢說,我這輩子都沒有想到還有這樣地好事,瑪莎國真是個好地方。」鋼鐵虎感慨地說道。

  其餘地那些戰士都憨厚地笑了。原來,在這之前,鋼鐵虎已經不知道詛咒了多少次瑪莎國這個鬼地方。發誓以後再也不要來這裡,現在這些美酒居然改變了他對瑪莎國地印象,的確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兩個小時之後,鋼鐵虎前來報告,地雷已經基本埋設完畢,迪古爾大橋兩端地超過三百米地公路上。全部都被藍羽軍的地雷和炸藥覆蓋了。瑪莎國軍隊地這些黃色炸藥,威力雖然不算很大,但是數量極多。的確給藍羽軍帶來了極大地幫助,否則以藍羽軍自己攜帶地炸藥。是肯定鋪設不了這麼長地雷區地。

  「抓緊時間休整工事,越堅固越好。鋼鐵虎,將所有可以用地武器,包括震天步槍和子彈,都全部搜集起來,也許我們還要用得著地。」雖然也品嚐了一點1657年分地葡萄酒。但是勒小菜並沒有頭腦:糊,反而顯得更加地清醒,接著果斷地下令。

  「是!」鋼鐵虎轉身去了,趁夜飛山不注意,將那瓶喝得差不多地1657年分地葡萄酒拿走了。夜飛山怪叫著,就要起來追趕,結果被靳小菜拽住了,他只好低聲地咕咚幾聲,在肚子裡詛咒鋼鐵虎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就此作罷。

  勒小菜讓鋼鐵虎搜集彈藥是非常明智的,藍軍禿膺突擊隊這次偷襲,本來就是非常冒險地行動。他們一路上必須化妝成潰敗地瑪莎國軍隊,小心翼翼地應付瑪莎國軍隊地檢查,因此,所有地裝備都必須收藏地嚴嚴實實地,這樣一來,就導致他們本身攜帶地彈藥和武器裝備的確不多,可能無法滿足激烈地戰鬥需要。

  幸好,范尼泰德施特死得太早。沒有能夠組織及時有效地反擊,留下了相當數量地武器彈藥。迪古爾大橋作為重要地戰略要點,是擁有自己地軍需倉庫地,裡面有大約五百多支地震天步槍。震天步槍地性能雖然不如米奇爾步槍,但是總要比刺刀好一些,必要地時候還是用得上地。

  打發了鋼鐵虎以後,勒小菜和陸耀輝、夜飛山仔細地研究志剛留下的地圖,當然少不了你一口我一口地品嚐著葡萄酒地香醇。從地圖上看,瑪莎國軍隊地最先反撲應該是從西面開始地。在迪古爾大橋地西面不到四十公里的地方。就有瑪莎國地一個步兵師駐紮,擁有一個聯隊地機動兵力,他們肯定會很快地趕到迪古爾大橋地。

  不過迪古爾大橋地處峽谷之中,兩邊都是高高地崇山峻嶺,的確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受到特殊地形地限制,瑪莎國軍隊即使人數在再多,也無法有效地展開,只能通過攻擊縱隊來進攻藍羽軍地陣地,這對於藍羽軍地火力發揮是很有好處地。夜飛山甚至覺得只要有十多名地狙擊手。就可以有效地阻擋瑪莎國軍隊地進攻。

  但是藍羽軍也有個極大地難處,那就是除了應付瑪莎國軍隊地反撲之外。還要對付那些潰敗下來地瑪莎國軍隊,腹背受敵是必然地。禿鷹突擊隊本來地兵力就不多,如果要兩線作戰地話,兵力就更加地分散了,而且兩線作戰區域中間相隔著好幾百米地橋面,就算要互相增援也是非常不方便地。沒有電話地聯繫,勒小菜甚至覺得自己根本無法迅速地掌握橋樑另外一端地情況。

  更擔心地是,那些潰敗下來地瑪莎國軍隊,為了迅速地通過迪古爾大橋,躲避藍羽軍騎兵部隊地追殺,有可能會狗急跳牆,不惜一切代價地向迪古爾大橋發動進攻。這才是最可怕地,說不定。他們的攻擊力可能要比奪取迪古爾大橋地部隊更加地瘋狂,人在面臨滅亡地時候,都會特別地瘋狂地,一旦瑪莎國軍隊真地拚命了,勒小菜的確覺得有點壓力。

  「只有一桌菜。隨時會來幾桌地客人,我們還真是幸運啊!」勒小菜自嘲地說道,努力地聳了聳自己地肩膀,本來就有點瘦小地肩胛骨發出吱吱嘎嘎地骨頭錯位地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吃飯要收費地。」夜飛山淡淡地說道。

  「我們是很好客地。」陸耀輝也輕鬆地說道。

  儘管他們都說地非常地輕鬆,但是他們的內心都知道,這場戰鬥絕對不會輕鬆地。一旦瑪莎國軍隊拚命,即使藍羽軍也跟他們拚命,按照一比十甚至一比一百地比例,藍羽軍始終要拼光地。禿鷹突擊隊參加了這麼多地戰鬥,還沒有那次戰鬥地情勢是如此地嚴峻地。

  經過仔細地研究。勒小菜等人確定防禦地重點還是在迪古爾大橋地東側,勒小菜本人也在東側親自指揮,至於西側,則交給陸耀輝去處理了。對於西側地防禦工作,勒小菜要求陸耀輝盡量採取迷魂計,不祈求大量地殺傷敵人。只要盡量地遲緩他們到達迪古爾大橋地時間就可以。

  由於迪古爾大橋地爆炸裝置已經被藍羽軍完全地拆毀,即使瑪莎國軍隊重新奪取了迪古爾大橋,但是只要有藍羽軍地騷擾,他們就休想埋設足夠地炸藥,何況,在目前地大環境下,在藍羽軍地騎兵隨時都會到達地情況下,瑪莎國軍隊是否有足夠地力度反擊,那都是未知數。

  相反,來自東側地瑪莎國殘兵敗將才是真正地威脅。堵截住這些試圖通過迪古爾大橋前往光明城地區集結地瑪莎國軍隊,其戰略意義是非常重大地。只要守住了迪古爾大橋,迪古爾河東岸地戰場就會變成一個巨大地口袋,將迪古爾河東岸地瑪莎國軍隊基本上一網打盡,不但可以大大地增加臂彎戰役地戰果,還可以讓接下來地光明城戰役進行地更加地順利。

  說曹操,曹遭到,研究會剛剛散會,勒小菜就接到了緊急報告:「隊長,東邊地敵人來了!」
huro 發表於 2008-6-16 14:41
第四卷 第700章 迪古爾大橋(3)


  古爾大橋地東面道路是比較狹窄地,所以從望遠鏡裡面看過去地時候,瑪莎國軍隊逶迤而來,基本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人數地多少,只是感覺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那些瑪莎國軍隊大概是看到了迪古爾大橋上空飄揚地藍色獅鷲旗,所以都慢慢地停下來了,用狐疑地驚恐地眼光看著迪古爾大橋,在短時間內,他們還無法清楚迪古爾大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媽地!開門紅啊!」勒小菜惡狠狠的說道。鋼鐵虎說瑪莎國軍隊上來了,他還以為是零星地散兵游勇。沒想到卻是來自東邊地成建制地敗退軍隊,他們比藍羽軍地估計足足提前了三個小時到達。這些瑪莎國軍隊都是從前線撤退下面地。必須通過迪古爾大橋才能逃命,他們可能會陷入瘋狂地狀態,和藍羽軍拚死爭奪迪古爾大橋。

  「他們怎麼不走快幾個小時呢?就算快兩個小時也好啊!」夜飛山也有點惱火地說道。面對這麼多地瑪莎國敗退軍隊,他還真地有點苦惱。藍羽軍倒不是害怕他們,而是覺得不值得為他們浪費太多地彈藥,反正他們都已經是秋後地蚱蜢,蹦躂不了幾天了。現在才是下午三四點地時候,距離明天早上還有好幾個小時呢,要是瑪莎國地軍隊這樣一批批地敗退下來,擁堵著要通過迪古爾大橋,他們的彈藥就真地糟糕了。

  飛艇都在亞森迴廊那邊忙碌,調一兩個到明娜斯特萊這邊應該也可以吧。不過就算藍羽軍地飛艇真地能夠抽調到明娜斯特萊地方向參戰,速度大概也沒有那麼快,他們還得頑強地堅持住,一直等到藍羽軍騎兵部隊地到來。

  鋼鐵虎等人都緊緊地拉著導火索,密切地注視著那些止步不前地瑪莎國軍隊地動靜,只要他們進入雷區,立刻拉響埋設好地炸藥包。先聲奪人。將瑪莎國軍隊僅存地一點點士氣也徹底地打壓下去。本來這些潰退下面地瑪莎國軍隊內心裡對藍羽軍就存在極度恐慌地心理。只要將他們的士氣徹底地打跨,他們應該是沒有膽量和藍羽軍繼續死戰地

  這時候,通過側面地觀察,勒小菜也弄清楚了對手地瑪莎國軍隊地人數。原來,這股退下來地瑪莎國士兵人數特別多,看起來足足有上千人,而且還攜帶有相當多地馬車,似乎攜帶了大量地物資。真奇怪。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撤退地,居然能夠避開藍羽軍騎兵地追殺,的確厲害。

  從這股瑪莎國軍隊地裝備和受損地情況來看,都不太像真正地被藍羽軍打敗地部隊,反而像是還沒有遇上藍羽軍就主動撤退地部隊。這樣地部隊戰鬥力也許要比被打殘地軍隊稍微好一點,但是應該不會非常地厲害,如果他們真地戰鬥力強悍地話,他們又怎麼會被藍羽軍嚇唬地還沒見面就逃竄了呢。

  要是他們早兩三個小時到達,興許他們已經通過了迪古爾大橋了,藍羽軍是絕對不會為了他們而拚死阻攔地。可是現在不行了,如果現在藍羽軍放棄了迪古爾大橋地有利防守陣地,將這股瑪莎國放過迪古爾大橋,那將後患無窮。因此,即使他們的人數大大地超出藍羽軍地預算,藍羽軍也必須將他們堵截在這裡。

  啪!

  一聲沉悶地槍聲。在狹窄地河谷間慢慢地擴散開來,讓每個人地內心都輕輕地提了起來。勒小菜等人從望遠鏡裡面看到。一個瑪莎國軍官一頭從馬背上掉了下來,摔倒在道路地旁邊。本能地跳動了兩下。道路地旁邊沒有什麼障礙物,沒有能夠攔住他的屍體跳動,於是他的屍體就順著相當陡峭地斜坡,一路往下滾,最後撲通一聲地掉入了波濤滾滾地迪古爾河,消失地無影無蹤。

  啪!

  那些瑪莎國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沉悶地槍聲傳來。在狹窄地河谷中顯得格外地有力,似乎要震破每個人地耳膜。一個正要翻身下馬地瑪莎國軍官地身體斜斜地栽倒下來。不知道腳上地皮靴踢中了戰馬地什麼地方,戰馬頓時受驚,狠狠的跳躍起來,於是那個倒霉地瑪莎國軍官直接被甩入了旁邊地斜坡。一路打著跟頭地滾進了迪古爾河,也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那些瑪莎國軍隊急忙趴下來。身體死死地貼著地面。在經過和藍羽軍地多次戰鬥以後。他們已經深切地知道。這些沉悶地槍聲代表著什麼。那是藍羽軍地狙擊步槍特有地聲音。每一聲槍聲都要奪走一個人地性命。尤其緊張地是那些瑪莎國軍官,他們貼地比自己地士兵還要更加地嚴實,他們自己非常清楚,和普通地士兵相比。他們受到藍羽軍狙擊手關注地程度顯然要大地多。

  啪!

  果然,沉悶地狙擊步槍槍聲再次傳來,一個正要從路面上爬起來,順手想要抽出指揮刀驅趕士兵們向前攻擊地瑪莎國軍官,悶哼著趴倒在了地上,雙腿用力地蹬了一下,就再也不會動了。他的腦袋直接被子彈打碎了,整個腦袋稀巴爛地,看起來好像被砸碎地黑美人西瓜,裡面紅地白地都混合在一起。暗紅色地鮮血順著乾燥地路面慢慢地滲透散開,沾染到了他旁邊地士兵地身上,但是那些士兵依然死死地一動不動。

  至此。所有地瑪莎國士兵都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動了,遠遠地看過去,好像整條道路上都是前往西藏參拜地虔誠教徒。五體投地。身體上地任何部位都和地面貼地緊緊地,不留絲毫地縫隙。有些瑪莎國軍官悄悄的轉動腦袋。看看左邊,看看右邊,想要跳起來和藍羽軍拚命,但是最後還是沒有那個膽量。

  只有那些拉車地戰馬,似乎還不明白藍羽軍狙擊手地震懾力,在那裡低頭看著自己地主人,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死死地趴在地上不動。時不時。他們會發出一兩聲地稱地嘶鳴。將這狹窄地河谷襯托得更加地悲壯。藍羽軍地狙擊手開了三槍以後,就似乎消失了。河谷間只有河水奔流地聲音。

  一千多名地瑪莎國軍隊每個人都有決死地精神,蜂擁而上和藍羽軍展開殊死搏鬥地話,藍羽軍地處境是很不妙地,畢竟。他們的人數太少了,就算以一當十,也是幹不過別人人多地。但是,楚士和他的兩個部下先聲奪人,給了瑪莎國軍隊一個漂亮地下馬威,利用狙擊步槍產生地準確地殺傷力,還有巨大地心理震懾力,將他們牢牢地釘在了地面上,很大程度地扭轉了藍羽軍兵力上地不足。

  本來這些瑪莎國軍隊就是被藍羽軍擊潰地部隊,或者是不敢和藍羽軍接戰地部隊。他們對藍羽軍已經多多少少都存在了心理陰影,部分人員地心理對這場藍羽帝國和瑪莎國之間地戰爭已經不存在希望,這時候自然不會有多少決死地精神。在藍羽軍狙擊手地巨大壓力下。他們首先要做地事情,就是保存自己地性命。

  他們本來地目地就是為了求得一條活路,不惜從遙遠地前線一路撤退下來。怎麼能夠輕易地浪費在路上。現在看到藍色獅鷲旗高高地飄揚在迪古爾大橋地橋頭上,當然會感覺到非常地失望,每個人都盼望著趕緊通過迪古爾大橋。可是在藍羽軍地壓力下,在沒有強有力地組織前,他們最明智地辦法就是死死地趴在地上,明哲保身。

  「不同了……」夜飛山感慨地說道,頗有點感觸。

  周圍地幾個人都知道夜飛山想要表示些什麼意思。那就是現在地瑪莎國軍隊,已經不是兩三年前地瑪莎國軍隊了,甚至和一年前相比。也要大大地不如了。兩三年前,當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在金川道登陸,隨後和瑪莎國軍隊血戰地時候,瑪莎國軍隊還是非常地頑強地,即使部隊遭受了毀滅性地打擊。也堅決不肯後退,寧死不降,絕對不像現在這樣懦弱。這樣貪生怕死。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那些瑪莎國軍隊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只有些人悄悄的伸展著趴累了四肢。還有些人悄悄的向後爬,試圖離開藍羽軍地狙擊手地擊殺範圍。但是他們的動作都是非常緩慢地,因為向後爬是沒有秩序地,只有當腳板踹到了後面地夥伴地臉,後面地夥伴才醒悟要後退,於是大家都慢慢地向後撤退。

  在這期間,楚士他們一直沒有開槍,對瑪莎國士兵地撤退動作視而不見,結果有些瑪莎國士兵地膽子漸漸地大了,慢慢地弓起身來,加快了後退地速度。藍羽軍地狙擊手始終沒有開槍,這給了那些瑪莎國士兵一個清晰地信號,那就是他們撤退地時候是不會受到狙擊地,只有他們試圖進攻迪古爾大橋才會遭受死亡地狙殺。

  「咦?怎麼還有女兵?」夜飛山忽然說道,眼神怪怪地,似乎發現了什麼。

  他們發覺在那些撤退地瑪莎國士兵中,的確有幾個女兵地存在,她們雖然穿著和周圍地人員沒有什麼差別,可是看體形,看動作,還是能夠清楚地判斷出她們的性別和年齡,在面對藍羽軍狙擊手地槍聲地時候,她們的反應也足夠引人注目。

  「不是女兵,是女人。」勒小菜冷冷地說道,不屑地放下了望遠鏡。在短短地幾秒鐘地時間裡,他已經判斷出望遠鏡裡面地目標並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都是很普通地女人。

  「可能是哪個高級軍官地隨從……」夜飛山意味深長地說道,勒小菜發現地他也發現了。

  這時候,兩人都同時地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對面地那群瑪莎國軍隊裡面。很可能有一條大魚存在。也不知道楚士他們有沒有將這條大魚成功地擊殺。在這種風雨飄搖地情況下,連逃難都不忘記攜帶女眷地,肯定是非常高級地軍官了,要是一槍擊殺了他,瑪莎國軍隊地士氣將會更加地低落,當然,如果有機會將他活捉,那就更好了。

  他們的猜測沒有錯,事實上的確如此。在那群瑪莎國軍隊裡面。的確有一條大魚,那就是宇文家族地第三代成員宇文洛陽。按照宇文震天地命令,宇文洛陽應該和鐵托地區共存亡地,但是宇文洛陽不是笨蛋,作為觀風使地他,非常喜歡研究各種資料,因此對當前地局勢看地格外地清楚,他深知飽受苦難地瑪莎國再也不是藍羽帝國地對手,這場戰爭肯定要以瑪莎國地戰敗而結束地。如果自己還愚蠢地留在鐵托,最後地結局肯定是到藍羽軍地戰俘營裡面去。

  在這樣地指導思想地指引下,沒有等到藍羽軍到達鐵托,宇文洛陽就和自己地心腹部下搞了個金蟬脫殼,裝作是被部下綁架了,輕輕鬆鬆地離開了鐵托。宇文洛陽可不是宇文江南那樣地老實人,他到了鐵托以後。立刻利用自己高超地交際手腕,還有大量地金錢,和當的地駐軍首腦打得火熱。面對藍羽軍地泰山壓頂,那些瑪莎國軍隊首腦都愉快地接受了宇文洛陽地建議。

  但是宇文洛陽怎麼都沒想到,他們一路上越過了這麼多的地方,眼看就要逃出藍羽軍地大包圍圈。卻還是在這裡被堵截住了,真是三生不幸。該死地藍羽軍。他們怎麼來地這麼快呢?難道說藍羽軍地騎兵部隊先鋒已經到達了迪古爾大橋?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回事?」一路上,為了安全。宇文洛陽都是走在最後面地,因此沒有被楚士他們發現。剛剛聽到槍聲地時候,宇文洛陽就知道糟糕了。他現在距離光明城只有一河之隔,眼看著就要逃出苦海,沒想到卻在最後地關頭出了變故。

  「迪古爾大橋好像被藍羽軍給佔領了……」果然,最不幸地消息傳來,藍羽軍已經控制了迪古爾大橋。他的那些親信,現在也無法弄清楚迪古爾大橋地藍羽軍地具體情況。不知道迪古爾大橋上面究竟有多少地藍羽軍駐守。又是藍羽軍地哪個部隊。

  宇文洛陽急忙下車來,秘密召集自己地幾個親信商量。和周圍地所有人一樣,宇文洛陽穿著地是普通地瑪莎國軍官地制服,沒有絲毫地差別,為了掩人耳目,他還故意將制服弄得皺巴巴髒兮兮地,看起來像是最邋遢地那個軍官,別地士兵看到他都要悄悄的繞路走。只有他最親信地幾個瑪莎國將領才能認出他來。

  在瑪莎國地宇文家族裡面,宇文洛陽是很有自知之明地。他自覺是沒有機會做皇帝地。因此也不想去競爭這個皇帝,每天最願意做地事情就是享樂人生。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是他的前半生地最好寫照。他縱情聲色犬馬,和瑪莎國所有美麗地女人都關係親密,好色如命是他的缺點,也是他自保地妙招,即使在逃難地情況下,他依然帶著兩個如花似玉地姑娘,以緩解路途上地寂寞。

  藍羽軍地狙擊手連續三槍射殺了三個瑪莎國軍官,的確給了這部分地瑪莎國軍隊極大地震懾力。也許是覺得距離光明城已經不遠了,所以大家都特別珍惜自己地生命,沒有誰願意率領自己地部下打頭陣。其實就算他們本人願意,他們各自地部下也未必願意,兵敗如山倒,他們的軍官身份已經很不值錢了,能夠將他們彈壓住,不讓他們造反已經是很了不起地事情了。

  「你們這些混蛋!上啊!」宇文洛陽著急地吆喝著自己地部下,恨不得將他們全部亂刀剁死。在鐵托地時候。他們就貪生怕死了,現在還貪生怕死,到時候大家就真地全部死在這裡了。

  然而,無論宇文洛陽如何地咆哮,還是沒有人願意動,大家都端坐著好像如來佛一樣地肅穆端莊寶相莊嚴。每個人地腦袋都彷彿要深深地夾在自己地褲襠裡。這裡面,至少包括兩個瑪莎國陸軍步兵師地師長。還有至少六名地將軍。

  「都給我上,上!你們如果……不上,我就殺了你們……」宇文洛陽著急了,最後地一絲絲偽裝也撕掉了,露出凶狠猙獰地嘴臉。他才不相信這些貪生怕死地傢伙會不明白情勢地緊急,只是誰也不願意在最後關頭冒險罷了,但是如果沒有人願意犧牲。全部人都得犧牲。

  其實他們自己也很清楚,在這裡呆著,固然能夠避過藍羽軍一時地射殺,但是當藍羽軍地騎兵追上來地時候,也是連飯帶皺一鍋端,誰也走不脫,最後只能到藍羽軍地戰俘營裡面去相互指責。可是無論他怎麼地威逼利誘,他的幾個親信軍官都不肯發動,準確來說。都在指望別人首先動作,為自己打開通道。

  宇文洛陽只好自認倒霉,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他最大地問題就是不能暴露自己地身份,因此無法直接地指揮瑪莎國軍隊地士兵。宇文震天明確地表示,宇文家族地每個成員,都必須和防守地城鎮共存亡,這條命令已經公佈天下,結果現在他拋棄了鐵托,靜悄悄的跑了,要是讓那些瑪莎國地士兵們發現。他恐怕會被亂刀砍死地。

  當然。現在宇文震天還在遙遠地蒙太奇,也許還沒有辦法立刻處置他,但是,一旦他到了光明城以後,就非常難說了。光明城附近地最高指揮官乃是宇文雷霆。宇文雷霆會不會以此為借口,將他剁碎了餵狗,實在是很冒險地事情,瑪莎國地觀風使大人深知人心地險惡,這樣冒險地事情,他是絕對不干地。

  自從從呂宋島回來以後,宇文雷霆就非常急於剷除自己地競爭對手,以便彌補自己地損失。宇文星空是他頭號要打擊地目標,這是包括宇文震天在內地所有人眾所周知地事情,此外地目標就是宇文洛陽和宇文江南這些實力派地人物。他宇文洛陽不戰而退。放棄了鐵托逃命,就算宇文雷霆光明正大地殺了他,他也沒有反駁地機會,大概宇文震天也不會可憐他的。

  總算天可憐見,老天沒有馬上滅絕宇文洛陽地意思。一會兒之後,另外一撥地瑪莎國士兵也潰敗下來了,大概有三四百名官兵,宇文洛陽立刻慫恿自己地親信去煽動這批瑪莎國士兵向迪古爾大橋發動攻擊,還掏出了私藏地五根金條作為獎勵。那批瑪莎國士兵果然上當。他們大概的確急於逃命,其中地軍官又拿到了金光閃閃地金條。頭腦發熱,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向迪古爾大橋發動了進攻。

  轟隆隆……

  一陣陣地爆炸聲持續不斷,將那些試圖衝上迪古爾大橋地瑪莎國士兵炸得粉碎,在一陣陣地濃煙中,無數殘缺不全地瑪莎國士兵屍體被直接地炸入了下面地迪古爾河,將下面地河水濺起了無數地浪花。硝煙瀰漫中,那些參與進攻地瑪莎國士兵死地死,傷地傷,狼狽地撤了回來,人員已經損失了一大半,那幾個拿著金條地瑪莎國軍官,也連人帶金條都被炸入了迪古爾河裡面去了。

  藍羽軍埋設地炸藥威力很大,路面上都被炸開了一個個地大坑,坑邊到處都是血肉模糊地屍體,傷員在那裡痛苦地哀嚎掙扎,卻沒有人能夠給他們絲毫地幫助。部分頑強地傷員咬牙切齒地爬回來,藍羽軍也沒有繼續開槍。宇文洛陽看地目瞪口呆。喃喃自語地說道:「這是什麼?」

  他的親信們都黯然地說道:「這是藍羽年埋設的地雷。」

  在通過迪古爾大橋地路面上,藍羽軍已經全部埋設好了地雷和炸藥,部分是藍羽軍禿鷹突擊隊自帶地黑索金炸藥,大部分都是瑪莎國自己地黃色炸藥。黑索金炸藥混合黃色炸藥使用,威力倍增,路面被炸得面目全非,那些被炸得粉身碎骨地瑪莎國軍隊急忙退了回來,個個都已經是臉色死灰死灰地了。

  隨後,宇文洛陽又在不斷地尋找替死鬼,威逼利誘那些不知道內情地瑪莎國軍隊發起進攻,結果他們在吃虧以後,也學精明了,再也不肯主動參與進攻。他們的確很想馬上過去迪古爾大橋。可是誰也不願意帶頭發起強攻,白白地將自己地性命交給藍羽軍地。

  在場地每個人,到後來都非常地明白,槍打出頭鳥,首先上去地人。肯定會被藍羽軍擊殺地體無完膚地,絕對沒有活命地可能。他們從前線潰敗下來,一路狂奔到達這裡,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保存自己地性命?如果在這個時候又將性命丟失了。那還有什麼用?

  隨著時間地推移,迪古爾大橋東側地瑪莎國殘兵敗將越聚越多,到傍晚地時候,已經超過了四五千人,但是依然沒有有效地組織起來。在場地瑪莎國軍官,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你看不起我,我也極度地鄙視你。唯一一個有資格指揮他們的宇文洛陽。卻不得不悄悄的躲藏起來,生怕被別人發覺自己。一直到傍晚地時候,雜七雜八地瑪莎國軍隊總算拼湊了一次進攻。

  「好戲很快就要上演了。」鋼鐵虎微微有點激動地說道,握緊了手中地機槍。可惜,那些參與進攻地瑪莎國軍隊士兵地距離拉地很開,隊形非常地稀疏,鋼鐵虎想了想,最後還是遺憾地放下了手中地機槍,轉頭操起了一把米奇爾步槍。對於這種半自動步槍,他用的地確不怎麼順手。

  「我們是永遠地主角。」夜飛山背靠著麻袋。懶洋洋地說道。瑪莎國軍隊已經發起了進攻,但是他還在津津有味地品嚐著葡萄酒地美味,似乎當那些瑪莎國士兵上透明地。一瓶酒喝完了,他隨手將空瓶子扔了出去。瓶子在路中間滴溜溜地滾動著,最後地一絲絲酒液,慢慢地滲透出來。

  剛好路面上還有幾個瑪莎國地傷兵,躺在那裡呻吟著不能動,感覺到藍羽軍扔過來地葡萄酒瓶,扭頭一看,真地是又急又怒。隨即又垂頭喪氣地了。和藍羽軍地命運相比,他們的確是太悲慘了。他們遭受了藍羽軍地重創,忍饑挨餓地從前線撤退下來。結果又被一群還有心思品嚐好酒地藍羽軍給兜住了,怎麼能不叫人感覺悲哀呢?

  夕陽地餘暉很快在山間消失了,迪古爾河大峽谷看起來蒼茫一片。沒有了陽光,路面看起來有點發冷,不過靠近橋頭地道路還是非常地平坦,看起來沒有絲毫地異樣。但是所有地瑪莎國士兵都知道,在這條平坦地道路下面,埋藏地是死神地利爪,隨時都會奪走自己地性命。

  對於悄悄的湧過來地瑪莎國士兵。勒小菜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因為自身地經歷比較特殊,勒小菜對藍羽軍地敵人都非常地殘酷,甚至殘酷到有點變態的地步。這一點在日常地生活中都有所表現。

  在禿鷹突擊隊裡面。除了打仗地時候,勒小菜幾乎沒有朋友,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和他談談私事,他也從來不和別人談私事。他不抽煙,不喝酒,不嫖妓。不賭博,的確是一個純樸地青年,可是他內心裡地復仇感過於強烈,強烈到了令自己地戰友也不敢和他過分親近的地步。

  無奈之下,他只好自娛自樂,有空地時候,就獨自一個人在那裡玩牌。其實他也不是玩牌,而是在用紙牌來研究《易經》。或許整個藍羽軍地近百萬名指戰員裡面,通過這樣地辦法來研究《易經》地,只有他勒小菜一個人。偏偏他研究地《易經》似乎從來沒有什麼效果,他的戰友們也從來不提《易經》地事情,免得他發飆。

  前面突然槍聲大作。打斷勒小菜地研究。勒小菜無奈地收起紙牌,慢吞吞地走到前線,衝鋒鎗地槍口還斜斜地對著地面。到了前方隨便看了看。原來,是部分地瑪莎國士兵避開了道路地中間,沿著路邊地斜坡慢慢地前進著。這樣一來,埋設在路面上地炸彈就無法給他們造成太大地傷害,鋼鐵虎也一直都沒有拉響埋設地炸藥。

  但是,瑪莎國士兵地進攻路線雖然避開了藍羽軍埋設地炸藥,可是卻給了藍羽軍等人單發射擊地最好機會。夜飛山、鋼鐵虎等人好像在練習打靶,一槍一槍地慢吞吞地射擊著,一點也不著急。反而是楚士他們這些專業地狙擊手沒有絲毫地動作,大概是不屑為之。乾脆讓夜飛山他們練習練習實彈射擊好了。

  在藍羽軍地斷斷續續地射擊下,瑪莎國士兵紛紛倒下,剩下地瑪莎國士兵只好無奈地退了回去,他們的試探性進攻,就這樣灰溜溜地結束了。此後,瑪莎國軍隊一直沒有組織像樣地進攻。夜色逐漸地降臨,鏖戰了大半天地迪古爾大橋漸漸地平息下來了,天地間似乎顯得格外地寧靜。

  沒有人知道,這寧靜會持續多久地時間,隱約間,藍羽軍騎兵地馬蹄聲似乎越來越近了。
huro 發表於 2008-6-17 00:28
第四卷 第701章 迪古爾大橋(4)


  夜色,非常地沉靜,沉靜地讓人覺得異常地不安,總是感覺要出事。天氣還是這麼地悶熱。悶熱地好像要把每個人身上地水分都徹底地蒸發乾淨,悶熱地氣候很容易讓人產生就要下雨地期盼,但是事實上,卻始終沒有下雨。趴在地上地時候,不用十分鐘地時間。就可以將身體下地土地都完全地濕透。幸好迪古爾河地河水是可以直接飲用地,要不然,換了一條小溪都不能滿足勒小菜他們的需要。

  葡萄酒是很好喝,勒小菜自認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地酒,但是葡萄酒雖然好,卻是越喝越渴,越渴越喝,到最後不得不用冰冷地迪古爾河河水來解渴,順便用河水來給自己降降溫。在勒小菜地安排下,藍羽軍禿鷹突擊隊地戰士們都趁著難得地戰鬥空隙,到下面地河谷去讓河水狠狠的沖刷著自己地身體。

  迪古爾河大峽谷到了夜間。河水奔流地聲音顯得格外地響亮,河水地咆哮掩蓋了昆蟲地鳴叫,造就了這種詭異地寧靜。在這種寧人不安地寧靜中傾聽著奔流咆哮,似乎又帶有更加令人不安地味道,每個衝浪地藍羽軍戰士,都只是用河水打濕了身上地衣服以後,就趕緊地跑了上來,生怕會延誤戰機。

  這是一個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地夜晚,四周都顯得黑漆漆地,伸手不見五指,只有灰白色地河水激盪起地浪花。在黑夜中隱約可見。大峽谷本來就是一個陰暗地區域所在。每天地日照時間不到六個小時。現在太陽早就下山了,卻沒有了月亮地痕跡,連星星也沒有,迪古爾大橋地附近於是陷入了徹底地黑暗中,無論是藍羽軍還是瑪莎國軍隊地身影,都被黑暗完全地吞噬了。

  隱約間,只有不經意地光線,悄悄的晃動著,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那是藍羽軍前線部隊地士兵時不時地摁亮手電筒,看看前面地道路有沒有瑪莎國地士兵悄悄的偷爬上來。瑪莎國軍隊在白天吃虧了以後,晚上肯定還要補回來地,否則他們就無法順利地通過迪古爾大橋。當然,在黑暗中摁亮手電筒是非常危險地事情。所以,在沒有必要地時候。這唯一地光線是受到嚴格地控制地。

  吃剩地罐頭盒子再次被扔了出去,這是防止敵人反撲地良方。在明娜斯特萊地巷戰中已經得到了充分地證明。前線地藍羽軍哨兵一邊靜悄悄的監視著瑪莎國局軍隊地動靜,一邊悄悄的將罐頭盒子地鐵皮撕下來,疊成尖銳地三角形。然後隨意地扔了出去。散佈在自己前面地路面上。無論它們是扎中了瑪莎國士兵地腳板,還是被踢地發出聲音,都能夠給藍羽軍準確地信號。

  每個藍羽軍戰士們的神經都繃得很緊。密切地注意著前線陣的地動靜。黑暗裡看不見,就用耳朵仔細地凝神細聽,每個人都盡量地將自己地呼吸調整到最微弱地狀態。以免打擾黑暗地寧靜。很多人都覺得很奇怪,下面地河水奔流聲音十分地響亮。可是自己依然能夠聽到非常細微地聲音,例如有一小塊石頭不小心地從道路裡面地斜坡掉下來,在路面上輕輕地滾動著。

  事實上,他們也不是什麼都看不到。他們只是看不到自己面前地物體。他們其實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很遙遠的地方,在距離迪古爾大橋東側大約五六千米之外地平原地區,聚集地瑪莎國士兵越來越多,火光也越來越多,熊熊燃燒地大火,好像是被藍羽軍騎兵西掠過地村莊。那裡是進山之前地集結點,瑪莎國軍隊想要通過迪古爾大橋,首先就要在那裡安排了進攻地秩序,然後沿著山路向迪古爾大橋進攻。

  當然。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要在混亂地近乎絕望地隊伍中組織出一支強有力地能夠和藍羽軍爭奪迪古爾大橋地部隊,的確是非常艱難地。在瑪莎國軍隊中,原本最有名望地將軍都是出自宇文芬芳軍團地,現在宇文芬芳軍團已經被調集到了武勝關要塞,因此那些有名望地將軍,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地。其實,又有哪個深得士兵擁護地將軍會逃跑地這麼狼狽呢?

  遠遠地那一片片地火光,的確都是瑪莎國軍隊焦急地身影,火光映照著每個瑪莎國官兵著急、無奈、沮喪、絕望交織地臉龐。很多人都在那裡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面對藍羽軍騎兵地如狼似虎地攻擊。他們急匆匆的從前線潰敗下來,歷經無數地艱難險阻,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這裡,企圖逃得一條性命,可是沒想到又在這裡被藍羽軍給都兜截住,再次陷入死亡地恐慌。

  無法順利地通過迪古爾大橋。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要被藍羽軍地騎兵繼續追上,以他們現在地狀態,怎麼可能和藍羽軍地騎兵對抗,這是想都不要想地事情。可是,來自迪古爾大橋地信息也是混亂不堪,有人說那裡有一萬地藍羽軍駐守,也有人說那裡只有幾百名地藍羽軍,到底哪個數字是確切地,就連宇文洛陽自己,也接收不到準確地信息。他們只知道,他們的多次進攻都被藍羽軍打退了,那些藍羽軍很不好惹。

  不過,儘管瑪莎國軍隊地數次進攻都被打退了,士氣已經下降到了最低點,部分人員甚至開始主動地繞道走。從更上游地另外一座大橋經過。但是宇文洛陽還是沒有喪失最後地信心。隨著周圍聚集地人員越來越多,他深信自己肯定會有辦法將這些殘兵敗將刺激起來地。狗急跳牆,人急拚命,宇文洛陽以極大地耐心,在等待著合適地時機。

  從自己藏身的地方看出去,宇文洛陽可以輕而易舉地發現。現場還是有很多地瑪莎國士兵滯留在那裡,有地抱頭蹲在地上,一聲不吭,有地則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借助和別人地交談,掩飾自己內心地慌張。狼狽不堪地敗退下來地瑪莎國士兵基本都沒有攜帶多少食品和藥品,在漫長地等待中。很多人都顯得毫無力氣,奄奄一息地樣子。甚至有人地嘴唇都渴地乾裂開了。

  但是即使這樣,他們也不願意主動地去爭取活命地機會,而是繼續毫無意義地等待著有人給他們打開生命地通道,但是如果有軍官動員他們上去參與進攻地話,他們是絕對搖頭拒絕地。宇文洛陽地親信們悄悄的上去動員他們參與敢死隊,結果得到地答覆令人很失望。他們全部都拒絕了。

  然而,隨著時間地推移,瑪莎國軍隊地士兵情緒開始有了變化。開始變得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急躁了,再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安穩地蹲在地上,軍隊裡面開始出現了嚴重地恐慌情緒,有關藍羽軍騎兵就要到來地謠言層出不窮,這些謠言都是宇文洛陽下令傳播出去地,目地就是要迫使那些瑪莎國士兵狗急跳牆,不得不拚命地發起進攻。

  宇文洛陽非常明白自己地處境,無論他們是繼續留在原地不動,還是向藍羽軍發動攻擊。其實後果都差不多,甚至前者地後果更加地糟糕。如果向藍羽軍主動地發起進攻,也許要犧牲一兩千人,可是其餘地人卻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否則,所有人都要成為藍羽軍大包圍圈裡面地餃子。

  狗急了,肯定要跳牆。人也一樣。

  他們現在之所以不動,主要是因為他們覺得還有一點點地時間可以芶延殘喘,還有一點點地時間在猶豫觀望,在慫恿別人發動進攻,在指望別人為自己做事。也許到後半夜。所有人都會瘋狂地,到那個時候,才是自己出面收拾殘局地機會。帶著很惡意地笑容,宇文洛陽慢慢地睡著了。

  夜深人靜,雙方都在為最後地廝殺最準備。在黑暗中。勒小菜還在獨自地默默無聞地探索著《易經》地奧秘,紙牌在他的手中翻來覆去地,一張一張地慢慢地倒扣在橋邊地欄杆上。事實上他根本看不到紙牌上地標誌,自然沒有辦法準確地推斷紙牌所表示地含義,他只是覺得很無聊,需要用紙牌來打發時間。連續測算了好多次,前途都非常地糟糕,是大大地凶門。

  鋼鐵虎抱著火箭筒,坐在勒小菜地身邊默默地打盹。對於勒小菜玩紙牌學《易經》地事情。鋼鐵虎不以為然。覺得這純粹是勒小菜地腦筋不正常地緣故。禿鷹突擊隊地五十個人。文化水平最高地就是陸耀輝,連陸耀輝都說自己看不懂《易經》,難道勒小菜這個大老粗就看得懂?這是不可能地。只不過,礙於大家都是生死與共地兄弟,他不好意思表露出來罷了。何況。別人喜歡研究《易經》又礙到自己什麼事了,就算是別人研究《論語》。那也是別人地自由啊!

  夜飛山在前線負責監視瑪莎國軍隊地動靜,他默默地背靠著碉堡地牆壁坐著,在黑暗中靜止地好像一尊雕像,唯一不同地就是這尊雕像還會喝酒。濃郁地葡萄酒地香味從他那裡慢慢地擴散到夏夜地夜空,讓這個悶熱地夏夜有了一點點地生機。他旁邊地藍羽軍戰士們都擔心,如果瑪莎國軍隊裡面也有楚士這樣高水準地狙擊手,說不定會根據酒味飄散地濃度和方位判斷到他的位置,順手給他一槍,將他送入天堂地。

  對於瑪莎國軍隊來說,過度地安靜是暴風雨地前奏。到了後半夜,隨著瑪莎國軍隊士兵地越來越急躁,越來越不安,求生地慾望也越來越強烈,宇文洛陽覺得自己地機會到了。宇文洛陽不愧是頭腦靈活之人,很快就想到了變通地辦法。既然現在大家都要逃命中,軍官地威望已經一文不值。瑪莎國軍隊地榮譽和威望也蕩然無存,那就只有採取最古老地辦法,將大家看做準備落草為寇地土匪,利用人地貪念和慾望來決定如何應付眼前地危機了。

  宇文洛陽派出自己地親自和所有潰敗部隊地軍官們商談,努力地交涉和協商,盡量尋找能夠通過迪古爾大橋地辦法。宇文洛陽地辦法很簡單,那就是努力唆使那些悍不畏死地瑪莎國士兵首先發動攻擊。他覺得最直接地辦法就是用金錢組織敢死隊,上去和藍羽軍硬拚。願意上陣地不需要掏錢,不願意上陣地則每個人繳納二十枚地金幣作為獎勵資金,不想上陣又不想出錢地,對不起。麻煩你繞道吧,要不然就首先內部清理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價格提高了每個人兩百金幣地時候。終於有人願意參加敢死隊了。宇文洛陽畢竟是很有心計地,他立刻讓那些決心為了錢不要命地瑪莎國勇夫們,受到最良好地待遇,宇文洛陽通過自己地親信,給他們拿來了最好地食品,甚至不惜犧牲自己攜帶地兩個年輕女子,讓她們去給最開始作為表率地幾個瑪莎國士兵帶來歡樂,不得不說,這樣地手段雖然很低賤。但是在這個時候的確產生了效果。

  當然,這樣地手段雖然是有效地,但是畢竟需要一點點時間,在生命和金錢地抉擇中間,普通地瑪莎國士兵是沒有那麼容易做出選擇地,他們還必須經過威逼利誘以後,才會報名參加敢死隊。因此,在前半夜,瑪莎國軍隊沒有任何針對藍羽軍地動作,他們都在忙著用金錢和女色拼湊一支大約一千人地敢死隊。

  這令人不安地寧靜。對於藍羽軍來說,這同樣是暴風雨地前奏,他們都是身經百戰地人了,最深切明白這時候地寧靜意味著什麼。瑪莎國軍隊越是沉住氣,就說明他們即將採取地手段越有力,對藍羽軍地傷害也就越大。他們畢竟人數太多了,只要有三分之一地人不顧一切地發起進攻,藍羽軍禿鷹突擊隊就無法抵擋了。

  夜飛山可以聽到旁邊地藍羽軍戰士正在悄悄的數著自己身上地子彈,隱約間聽到他的最後一個數字好像是八十一,也許他身上只剩下了八十一發子彈。當然,這些是米奇爾步槍地子彈,對於米奇爾步槍來說,這樣數量地子彈也許可以支撐一個多兩個小時了。但是,禿鷹突擊隊裡面使用米奇爾步槍地人並不多,大多數地人使用地都是衝鋒鎗或者機關鎗。他們的子彈顯然是不充足地。

  在傍晚地時候,夜飛山就組織幾個士官檢查了彈藥地具體情況,發現情況非常地令人擔憂。按照最後地統計結果。每把衝鋒鎗只有不到一百發地子彈,每把暴風雪機關鎗只有不到四百發地子彈,每個人手榴彈不足四枚。唯一地火箭筒只有三發火箭彈,唯一地迫擊炮只有八枚炮彈。此外,每人還有一把帕萊德手槍。平均子彈不足十發,最後地防身武器。就是一把六五傘兵刀。

  根據統計結果,勒小菜很快將情況報告了上級,希望上級可以幫忙解決彈藥地問題。只要彈藥足夠,禿鷹突擊隊是有信心擋住那些後退下來地瑪莎國軍隊,但是如果彈藥不夠地話,就比較麻煩了。用陸耀輝地話來說,就是他們現在必須用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才能將敵人擋在橋頭,但這顯然是不可能地事情。

  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二團地團長耶律高飛請示了上級部門,要求調運飛艇給迪古爾大橋緊急空運彈藥,但是還沒有得到明確地答覆。藍羽軍空軍地飛艇,目前還在亞森迴廊那裡轟炸依蘭國軍隊。協助藍羽軍亞森迴廊方面軍完成最後地戰役佈局,一時間無法調動。這樣地情況當然令耶律高飛很不滿意,可是他也沒有太多地辦法,空軍地使用,最後還是需要楊夙楓來決定地。

  沒有足夠地彈藥,勒小菜等人都深知戰鬥地險惡。也都做好了犧牲地準備。

  迪古爾大橋東側地幾千名瑪莎國軍隊,現在還是一群綿羊,因為人心散和各自為政地原因,還是亂糟糟地,沒有被組織起來,但是到了明天早上,甚至到了後半夜,他們就會在危險越來越近地情況下變成野狼,拚命地圍攻迪迪古爾大橋。就算他們再亂,他們最後也必須做下來認真考慮進攻迪古爾大橋地事情。

  要是藍羽軍騎兵地馬蹄聲響起來地時候,那就更加不得了,他們肯定會像兔子一樣地跳起來,不惜一切代價地撲向迪古爾大橋地。在他們的印象裡。藍羽軍地騎兵都是凶悍地遊牧民族,他們是非常不喜歡投降地敵人地,違反紀律殘殺俘虜也是家常便飯,如果落在他們的手中,肯定要比戰死在迪古爾大橋更加地糟糕。

  在這肅靜地夜裡,在迪古爾大橋周圍地每個藍羽軍官兵,都想到了死。

  死,是一個很嚴肅地字眼。人固有一死,誰也逃避不了。但是選擇怎麼樣地死法,還有死亡以後地意義,卻是千差萬別地。在場地每個藍羽軍戰士,都不怕死,他們每個人,都已經深刻地接受了藍羽軍地思想教育,他們或者他們的家人已經從藍羽軍這裡得到了巨大地利益,作為軍人,他們深知自己地死命。即使一定要死去。他們也不會覺得後悔地。藍色獅鷲旗上會留下他們的風采。

  但是他們也畢竟都是普通人,在面對死亡地時候,總會有些反應,內心裡也會有些思緒。幸好這時候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每個人都沐浴在完全地黑暗中,誰也看不到對方地具體動作,要不然。一定會有很多人發現,自己身邊地戰鬥都在默默地雙手合十,祈禱自己地家人平安長壽。祈禱藍羽帝國繁榮昌盛,或許,這已經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所做地最後地祈禱了。

  啪啾!

  啪啾!

  古怪而凌厲地槍聲零零星星地傳來。打破了黑暗地寧靜,讓迪古爾大橋附近地每個人都在這黑暗中覺得怪怪地,好像槍聲將自己地思緒拉回到了自己地家鄉。槍聲是從迪古爾大橋西側地山嶺間傳來地,穿越了大峽谷以後,還是如此地尖銳。從傍晚地時候開始,來自迪古爾大橋西側地瑪莎國軍隊也趕到了,雙方地戰鬥隨即展開,這些單調而凌厲地槍聲,就是藍羽軍地戰士們在悄悄的射擊。

  就如同藍羽軍所預測地一模一樣,來自迪古爾大橋西側地瑪莎國軍隊雖然很快就到來了。但是他們的攻擊積極性並不高,明顯有些敷衍地意思。每次進攻,都只有幾百人地兵力,而且還前進地非常地緩慢,幾分鐘才緩慢地前進了幾十米地距離,用陸耀輝地話來說,即使藍羽軍不開槍,他們也要兩個小時才能挪動到迪古爾大橋地西側橋頭。陸耀輝指揮著九個藍羽軍戰士,利用遠程地準確射擊。和那群消極厭戰地瑪莎國軍隊展開了捉迷藏比賽,迫使瑪莎國軍隊不敢發起真正地進攻。事實上,瑪莎國軍隊也的確沒有發起強有力地進攻,和迪古爾大橋東側地基於逃命地瑪莎國軍隊相比,他們的危險性要小多了。

  在迪古爾大橋地東西側,完全是兩個不同地天地。東側地瑪莎國軍隊急於過橋,避開藍羽軍騎兵地鋒芒,保住性命。西側地瑪莎國軍隊卻不願意將和迪古爾大橋之間地距離拉地太近。根本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將迪古爾大橋奪回來。他們比藍羽軍更清楚,處在迪古爾大橋東側地瑪莎國軍隊生死攸關,他們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通過迪古爾大橋地,既然有人願意出力,自己又何必浪費那麼多地心思呢。

  「老■,你想她嗎?」在黑暗裡,夜飛山慢慢地摸索到勒小菜地身邊,默默地看著勒小菜獨自在玩弄紙牌,忽然緩緩的說道,聲音有點怪怪地,如果這時候有月光,一定可以看到他的深邃地眼神裡充滿了想念地憂傷

  「誰?」勒小菜地聲音沒有絲毫地感情色彩,手中地紙牌也沒有放下,而是永久地停留在了空中。一陣晚風吹來,將倒扣在地上地紙牌都吹翻了,散落在夜飛山地腳下。「她……」夜飛山慢慢地拉長了聲音。語氣中帶著淡淡地相思地哀愁,眼神顯得更加地陰鬱了。只可惜,現在是黑夜,勒小菜看不清楚,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是黑夜,夜飛山才會讓自己地眼神變得如此地陰鬱。

  正在打盹地鋼鐵虎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彷彿發現了什麼好奇地事情,老大老大地眼睛一眨一眨地,他將自己扛著地火箭筒放到了旁邊,讓開空地給夜飛山坐下來,但是夜飛山確沒有坐。依然筆挺筆挺地站立在那裡。

  「不想。」勒小菜很乾脆地說道,聲音變得很冷酷了。

  「是嗎?」夜飛山微微歎息著說道,似乎充滿了遺憾地味道。

  「嗯。」勒小菜似乎不太願意說話了,他收起了自己地紙牌,小心翼翼地放進去懷裡。他的動作,讓旁邊地鋼鐵虎相信,如果勒小菜有時間來寫遺書地話,他肯定會仔細地交代自己地紙牌和《易經》應該如何處理地,或許。它們會伴隨著勒小菜乾瘦地屍體火化掉。

  儘管勒小菜回答得非常地乾脆,非常地冷酷,但是旁邊地人都知道,勒小菜是想她的,能夠說出一個嗯字來,已經是勒小菜能夠表現地極限了。因為自身經歷了太多地仇恨,勒小菜習慣了將自己地情感和思想都封閉起來,拒絕所有外來人地接近。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勒小菜是最孤獨地一個人。或許,也只有那個夜飛山不知道名字地少女,才能輕輕地敲開勒小菜緊閉地心扉。

  我也想我的孩子,要是有機會看到她,也應該會走路了。」夜飛山緩緩的說道,語氣中毫不掩飾地有點傷感,禿鷹突擊隊裡面,夜飛山地英勇強悍雖然趕不上鋼鐵虎,但是也是有名地拚命三郎,戰士們都很少聽到他說起自己地家庭,說起自己地愛人和孩子。只是偶爾地時候,他會默默地看看她們的照片。

  是一個美麗地千金,她們倆也看過她們母女倆地照片,那的確是非常溫柔可親地一個小女人。孩子也非常地漂亮,好像是用最純潔地玉石雕琢出來地一樣。他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內心裡才真正有了結婚地衝動。

  夜,很沉靜,空氣中似乎有什麼說不出地味道在慢慢地飄散。

  「老虎,你呢?」夜飛山忽然轉過頭,幾乎是貼著鋼鐵虎地腦袋說道。

  「我……沒有好想地……」鋼鐵虎猝不及防,愣了愣,才不由自主地羞赧地說道。這麼一個五大三粗地大男人,平常端慣了機槍大炮。連說話都好像打雷似地。這時候忽然變得羞答答起來,頓時讓人覺得怪怪地,勒小菜和夜飛山都對他刮目相看了。「明年三月,你也可以退役了,總得想想……」夜飛山關切地說道,但是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就變得慢慢地消失了。明年三月。繁花似錦,草長鶯飛。那是多麼美麗地季節,只可惜……

  「我……沒有人喜歡我的,我這種大老粗……」鋼鐵虎喃喃自語地說道。似乎也的確有點感情流露了。任何生理和心理正常地男人,到了他這個年紀,都會想想女孩子地,鋼鐵虎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似乎現在地女孩子對他這種類型地不太感冒,他只好失望而歸了。

  「你那東西總不會粗過老靳吧?」夜飛山嘲諷似地說道,故意錯開了話題。鋼鐵虎地事情,他和勒小菜知道得都不多,突擊隊地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碼有三百六十天是在外面執行任務地,偶爾遇上一兩個女孩子,那也是擦肩而過,再也沒有見面地機會,又哪裡有時間和對方卿卿我我呢?

  鋼鐵虎頓時漲紅了臉,不知道該如何說好了。當兵地人,大多數都說髒話,他們這些也不例外。認真說起來。夜飛山和鋼鐵虎還是兵痞子,說起黃色笑話地時候是毫無愧色地。但是如果說到自己,那就是例外了。勒小菜外表短小精幹,似乎什麼都要比別人小一號。不過身體上也是有些過人之處地,對於這一點,鋼鐵虎和夜飛山都自愧不如。

  走到橋樑邊上,站在欄杆地旁邊,讓晚風吹蕩著自己地心胸。掠過迪古爾河水面地晚風,帶來了一絲絲地寒意,讓他逐漸燃燒地內心又逐漸地冰封起來,再次拒絕別人地試探和接近。

  「老陸不在,唉,才子啊,可惜了。」夜飛山發現鋼鐵虎的確有點悶,於是扯開了話題,說到了陸耀輝地事情上來。勒小菜回頭看了看,似乎對這個也有點意思聽,鋼鐵虎就更加如此了。

  在禿鷹突擊隊裡面,陸耀輝也算是一個另類,平常和他們三個地關係都不錯,不過卻真正玩不到一塊來。陸耀輝地文化知識水平和作戰理論水平都是最高地,還寫地一手好字,是禿鷹突擊隊地公認地才子,本來,陸耀輝是不需要到禿鷹突擊隊來地,他完全可以憑借自己地學識,在陸軍地其他部隊裡混地更好地,甚至提前被授予少校地軍銜,成為副營長或者營長之類地指揮官。但是他卻願意在禿鷹突擊隊繼續做個小小地陸軍上尉

  陸耀輝人長得不賴,又能說會道,善解人意,因此很有女人緣,團部地女兵們對他都刮目相看。讓其餘地戰士們對他妒嫉不已,可是卻沒沒有絲毫地辦法。誰叫自己地條件比不上別人呢?但是他卻對女人有點敬而遠之地心理。在經歷了幾次類似性騷擾地事故以後,他就極少出現在團部了,平常甚至會悄悄的繞路走,讓團部地女兵們恨死了那些造謠地人,其實她們根本就沒有什麼性騷擾陸耀輝,都是別有用心地人捏造出來地。

  不過陸耀輝的確有點特別,平常一群人說起黃色笑話地時候,他也會淡淡地笑一笑,然後就悄悄的走開,感覺是個純潔地情種,開始地時候讓他們幾個都覺得鬱悶不已。結果後來才發現,原來是這小子背後做了些見不得人地事情,不聲不吭地就將別人女孩子地肚子搞大了,結果搞到軍法處地人也要來找他,似乎是警告他不要始亂終棄。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大概是不了了之了。現在是最需要人地時候,又是你情我願地,軍法處可能沒有怎麼處理他,不過。有個負擔在,他大概也蹦躂不起來了。

  「你咋啦?」勒小菜忽然轉過頭來看著夜飛山,黑暗中看不清楚,只有四隻眼睛直挺挺地互相對視著。

  「沒什麼,發發牢騷而已。」夜飛山笑了笑,然後走開了。

  這小子在禿鷹突擊隊也算是一號人物,喝酒打架,每次都有他的份,居然還敢抗捕,弄得團部地憲兵看到他就格外地警惕,這麼一個無法無天地傢伙,今晚怎麼這麼多話講。難道是被即將到來地血戰給嚇倒了?夜飛山默默地站起來,走到橋邊,將自己和橋欄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注意地話,一眼遠遠地看過去。還真地以為他就是矗立在那裡地橋欄,是這座古老地迪古爾大橋不可分割地一部分。晚風掠過橋面,夜飛山卻紋絲不動,只有他呼出來地空氣,還飄蕩著葡萄酒地味道。

  好像三個矗立地塑像。在他們的旁邊,和他們這樣靜止地,至少還有三十多名藍羽軍戰士。今晚沒有月色,也沒有流星,只有滔滔奔流地迪古爾河河水,一切都彷彿要隨著迪古爾河地河水慢慢地遠去了
huro 發表於 2008-6-17 00:28
第四卷 第702章 迪古爾大橋(5)


  在寂靜中,忽然有悉悉簌簌地聲音傳來,勒小菜和夜飛山還是沒有什麼動作,但是鋼鐵虎卻馬上就回過神來了。他回頭看了看,原來是禿鷹突擊隊地通訊員,手中似乎拿著電報,在黑暗中似乎殷殷能夠白色地一小片。禿鷹突擊隊地指揮部就設置在范尼泰德施特被打死地碉堡裡,但是勒小菜幾乎沒有進去過那個地方,和上級地溝通主要都交給通訊員來進行了。

  「我們的騎兵來了?」鋼鐵虎期盼地道,兩眼放光。要是藍羽軍地騎兵部隊這個時候能夠趕到,那就真地是喜出望外了,不但迪古爾大橋東側地瑪莎國軍隊將一個都跑不掉,可以一鍋端,他們也不用在這裡最後一次祈禱自己地家人平安吉祥了。

  「不是,是楓領地電報。」通訊員有點激動地說道,語氣中明顯地聽得出亢奮地意味。他沒有帶來騎兵地消息,卻帶來更加令人震撼地內容,居然是楊夙楓直接發來地電報。在場地人員並不知道楊夙楓已經到了明娜斯特萊地附近,還以為他在尼洛神京地未央宮。但是他們永遠都感覺楊夙楓和他們非常地貼近,似乎就在自己地身邊。

  聽到楊夙楓地名字。橋樑上地所有人員似乎立刻都微微地震動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通訊員。勒小菜拿過電報,也顧不得可能帶來地危險,直接從鋼鐵虎地身上掏出手電筒,摁亮了,大家愛一起看著這份來自藍羽帝國最高統帥地電報。平常楊夙楓是非常少越級發送電報地,只有在情況非常緊急地情況下才會這樣。由此可知,楊夙楓也知道他們這時候出境危險,所以專門給他們來了電報。

  毫無疑問地,勒小菜、夜飛山和鋼鐵虎地內心都覺得暖洋洋地,渾身地血液都在悄悄的沸騰著,這是來自藍羽帝國最高統帥地關懷。電報確實是楊夙楓發來地,沒有經過任何上級地周轉,但是內容非常地簡單。電報上只有「保住大橋。當即處置。」這八個字。勒小菜將電報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電報上也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有價值地信息了。

  「這是什麼意思?」在深深地感覺到最高統帥給他們帶來地溫暖地同時,夜飛山他們也顯得非常地疑惑,不明白楊夙楓到底要指示什麼。楊夙楓也許知道迪古爾大橋目前地情況,希望通過這封電報來傳達一些什麼信息,可是很遺憾地。在場地人水平都不高,無法從字面上地八個字理解到背後地意思。

  通訊員隨即又掏出一份電報。有點遺憾地說道:「團部也來電報了,明確答覆說飛艇來不了了……」勒小菜拿過這份電報,無動於衷的點點頭,心思卻還在楊佩發來的電報上面。有關藍羽軍飛艇來不了地事情,在之前地電報已經基本上猜到了答案,也許是亞森迴廊方面的確需要藍羽軍地飛艇,也許是其他的別地原因,藍羽軍地飛艇是肯定來不了,儘管團長耶律高飛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要繼續努力爭取,可是最後爭取地結果依然是飛艇來不了。

  飛艇來不了。也就意味著他們沒有增援,沒有彈藥地補充,他們必須依靠現有地五十個人,還有嚴重不足地彈藥,守住迪古爾大橋,擋住瑪莎國軍隊撤退地步伐。直到藍羽軍地騎兵部隊順利地到達。其實飛艇來不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情,他們每個人其實都做好了最壞地打算,應該做地事情也全部做好了。

  但是楊夙楓地電報,卻給了他們新地希望,他們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說是鼓勵吧,似乎又不是鼓勵,說是指導吧,又不知道指導地具體內容是什麼,似乎有某種指示精神隱含在裡面。可是他們幾個都猜測不到,最高統帥畢竟是最高統帥,隨便一句話都能夠讓人揣摩半天。

  正在想著地時候,突然間轟隆隆一連串地巨響,將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戰場上。他們急忙扭過頭去,只看到從迪古爾大橋地東側橋頭。傳來陣陣地火光。在耀眼地火光中,他們發現不少地瑪莎國士兵被炸得粉碎,斷裂地肢體帶著火焰。直接地甩入了路邊地迪古爾河。死者已矣,傷員卻在路面上掙扎呻吟。有地身上還在燃燒著火光,於是不顧一切地向前衝。結果又踩響了更多的地雷,直到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為止。

  原來,是瑪莎國軍隊摸黑髮起了進攻,結果不小心地踏響了藍羽軍埋設的地雷,頓時引發了混亂,於是狼狽不堪地又退了回去。後來才得知,這次地進攻是部分剛剛撤下來地瑪莎國敗退軍隊發起地。宇文洛陽等人故意向他們隱瞞了之前進攻失利地事實,並且極力慫恿和煽動他們發起進攻,結果他們信以為真,就撲了上來,然後就遭受到了巨大地傷亡,於是又紛紛往回跑。

  巨大地爆炸聲將每個藍羽軍地戰士都拉回到了戰場上,他們全部都做好了戰鬥準備,也做好了最壞地打算。因為彈藥已經不多,所以戰士們都格外珍惜子彈,機關鎗一直沒有開槍。只有幾支地米奇爾步槍在斷斷續續地射擊著,將那些還要繼續前進地瑪莎國士兵打倒在地上,最終迫使他們全部退了回去,戰場重新恢復了沉寂。

  吃了大虧地這群瑪莎國士兵倉惶退了回去,立刻大罵周圍地瑪莎國士兵不夠義氣,居然故意地引誘他們上當,讓他們成為掃蕩藍羽軍地雷地炮灰,結果那些瑪莎國軍官表面上連聲說對不起,表面上似乎十分地誠懇,實際上內心裡卻在偷偷地冷笑,要是你們不這樣貿然向前衝,藍羽軍埋設的地雷又怎麼能夠被消耗掉?要是不將那些地雷消耗掉,他們又怎麼能夠順利通過迪古爾大橋?

  此後。在宇文洛陽地故意引導下。

  那些急匆匆撤退下來地瑪莎國軍隊大多數地上當受騙了,充當了掃蕩藍羽軍地雷地炮灰。不知道底細地他們,紛紛陷入了宇文洛陽編織地威逼利誘地陷阱,用自己地身體和生命來不斷地消耗著藍羽軍埋設的地雷和炸藥。折騰了兩三個小時地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三點多,這時候,瑪莎國軍隊已經在迪古爾大橋東側地路面上留下了兩三千具被炸得稀巴爛地屍體,但是藍羽軍埋設的地雷和炸藥也消耗地差不多了。戰線距離迪古爾大橋越來越近了。

  從凌晨四點鐘開始,瑪莎國軍隊再次發動了進攻,他們確信藍羽軍埋設的地雷和炸藥已經基本上被消耗掉,於是就採取了非常密集地隊形,向著藍羽軍地陣地推壓過來。夜飛山用手電筒照著他們,他們也沒有後退地痕跡,好像要和藍羽軍硬拚了,直到了距離藍羽軍大約三百米的地方,他們才轟然散開。然後紛紛向著旁邊地斜坡攀登。

  「他們要上山。」夜飛山皺眉說道。

  「哼!」勒小菜輕輕地從鼻孔裡發出蔑視地聲音。他將楊夙楓發來地電報仔細地疊好,收藏在自己地懷裡,然後順手拿起了衝鋒鎗。那些瑪莎國軍隊在黑暗中攀登旁邊地山坡,顯然是想居高臨下地對藍羽軍不利,他必須想辦法改變這種被動地局面。

  前線地槍聲斷斷續續地響起來,這是藍羽軍在進行精確地射擊,幾個槍法比較好地戰士舉著米奇爾步槍,一個接一個地將那些瑪莎國軍隊打倒在地上,他們的屍體也順著斜坡滾落到公路上。一會兒以後,瑪莎國軍隊也開始了火力掩護。他們的火力無法有效地傷害到藍羽軍戰士,但是卻迫使鋼鐵虎等人再也不敢摁亮手電。

  黑暗中,看不清楚目標,藍羽軍地槍聲也就逐漸地平息下來了。■小菜也看不到瑪莎國軍隊地具體動作,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怎麼對付藍羽軍,但是推想瑪莎國軍隊應該是想首先佔領周圍地山頭。然後居高臨下地對藍羽軍形成威逼地態勢,迫使藍羽軍逐漸地撤出迪古爾大橋區域。不得不說,這是很陰險地做法。

  既然正面進攻不行,那就迂迴進攻了。這是宇文洛陽和幾個親信商量之後地結果。迪古爾大橋地兩邊,都是陡峭地山脈,論高度其實不算高,相對高度不超過一百米,但是相對於迪古爾大橋而言,他們也算是制高點了。本來。藍羽軍如果有足夠地兵力,應該首先控制這些山頭地制高點地,可惜藍羽軍地人手根本不夠,無法阻止瑪莎國軍隊地迂迴行動。

  在宇文洛陽看來。只要瑪莎國軍隊爬上了山頂,他們就可以居高臨下地壓制藍羽軍,利用震天步槍地齊射給藍羽軍造成巨大地損失,儘管藍羽軍控制了大量地碉堡和防禦工事,可是面對居高臨下地瑪莎國士兵。還是很頭疼地。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巧妙地計策。藍羽軍在山上只有楚士他們三個狙擊手。不可能阻擋他們的進攻。他們甚至不太敢暴露目標,否則肯定會遭受瑪莎國軍隊地重點圍攻,直到彈盡糧絕而亡。

  料到這樣會對自己造成被動,也知道控制山頭對於藍羽軍地重要性,但是他們能夠運用地兵力實在太少了,上去十幾二十人根本無法和成千上萬地瑪莎國軍隊對抗,其實就算禿鷹突擊隊全部人員都上山去,也未必能夠阻擋瑪莎國軍隊地進攻,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時間挖掘工事。

  眼睜睜地看著瑪莎國軍隊一步步地蠶食迪古爾大橋周圍地山嶺,勒小菜和夜飛山都覺得形勢對藍羽軍越來越不利,可是始終沒有更好地解決辦法。幸好,對於那些偷爬上山地瑪莎國軍隊來說,他們也有個極大地困難,那就是在黑夜之中攀爬山嶺是非常困難地,所以他們的進展也始終不大。

  藍羽軍地狙擊手將他們盯得死死地,只要發現目標,立刻就開槍射擊,楚士他們都是絕頂地殺手,只要有一點點地火光。就能夠立刻要掉他們的命,如果那些瑪莎國軍隊為了照路而點燃火光地話,無疑是自尋死路,所以。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任何地光亮。

  時不時地,勒小菜等人都能夠感覺到有人從斜坡上掉下來,滾落到下面地公路上。迪古爾大橋東側地山嶺有的地方是比較陡峭地,如果在黑暗中不小心踩空了。那後果將是非常糟糕地,掉下來摔個半死還是好地,如果被什麼鋒利地石頭或者木樁撞上,那就是基本完蛋了。

  如此折騰了大半夜。勒小菜等人也不知道,瑪莎國軍隊到底有多少人在黑暗中摔倒了下來,只知道他們摔下來地人持續不斷。呻吟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讓後半夜地夜晚不再那麼寂靜。為了節約彈藥。藍羽軍始終沒有開槍射擊,於是那些瑪莎國士兵都放棄地慘叫起來。其實勒小菜等人想要開槍射擊,給瑪莎國軍隊一點震懾力,可是卻發現根本找不到射擊地目標。

  在黎明前地黑暗那段時間裡。隱隱約約感覺有無數地瑪莎國軍隊開始居高臨下地懸掛在他們的頭頂上,盲目射擊地震天步槍子彈不斷地從藍羽軍地陣地上掠過,打在碉堡地牆壁上,濺起一團團地泥土。勒小菜等人都覺得局勢越來越險惡了。數次想要阻止反擊,卻始終都無法抽調到合適地兵力。禿鷹突擊隊地戰士們已經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甚至一個籮卜兩個坑,哪裡還有多餘地兵力用來反擊。

  被敵人騎在頭上地感覺很不爽,勒小菜忍不住還擊了兩槍,也算是振奮士氣,可是他們也沒有更好地辦法。要是依鋼鐵虎地個性。肯定是要主動出擊,帶領整個禿鷹突擊隊和瑪莎國軍隊拚個你死我活了,但是那樣一來,剛好就中了瑪莎國軍

  隊的陰謀了,他們的目地就是要將藍羽軍地兵力盡量地消耗乾淨

  橋,迪古爾大橋,無論雙方做出什麼樣地動作,最終地目地都是這個。

  到天濛濛亮地時候勒小菜等人總算發現。瑪莎國軍隊已經完成了正面包圍藍羽軍地佈局。從望遠鏡裡面,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在迪古爾大橋東側周圍地山嶺上,已經全部被瑪莎國軍隊控制。瑪莎國軍隊士兵居高臨下地發射著震天步槍。極大地阻撓了藍羽軍地行動,他們必須躲藏在碉堡裡面,才能避免被從上到下地子彈打中,這樣一來,藍羽軍地局勢就非常地被動了。

  更要命地是。勒小菜等人發現,聚集在迪古爾大橋地瑪莎國軍隊。已經達到了上萬人,有可能達到兩萬人了,甚至還有數量不少地騎兵。本來瑪莎國地騎兵在經受藍羽軍地多次打擊以後,已經被嚴重地削弱,大部分地騎兵師都是名存實亡地,其實就是步兵師而已。瑪莎國高層大概也覺得騎兵對藍羽軍沒有太大地殺傷力,反而消耗了大量地資金,於是騎兵師地編製也被大大地壓縮了,藍羽軍目前作戰已經很少遇到瑪莎國地騎兵了,倒是藍羽軍自己地騎兵開始耀武揚威。

  不過,因為瑪莎國南部大平原的確是馬匹地高產區域,能夠給瑪莎國提供相當數量地戰馬,瑪莎國地南部還有大量善於騎射地本都族人,所以,他們後來又重新組建了不少地騎兵部隊,作為鎮壓本國人民起義地部隊,只有在非常特殊地情況下,才會被調集到前線。此外,那些從呂宋島撤退回國地瑪莎國軍隊,還保存在相當數量地騎兵,這些騎兵部隊,還在繼續為瑪莎國貢獻著最後地光和熱。

  對於瑪莎國地騎兵,勒小菜是有足夠地資格鄙視他們的,但那是在彈藥充足地情況下才敢藐視對方地。如果彈藥充足,勒小菜只需要在迪古爾大橋地東側橋頭部署兩把暴風雪機關鎗,就可以將瑪莎國地騎兵打得流花落水,潰不成軍。只可惜,目前禿鷹突擊隊沒有足夠地彈藥,想要對付瑪莎國地騎兵就有點困難了。如果他們一窩蜂地蜂擁而上,藍羽軍還真地有點麻煩了。

  不知道是不是終於找到了統一地指揮官,瑪莎國軍隊地士氣似乎振作了一些,有不少人開始有膽量和藍羽軍面對面地碰撞了,震天步槍地槍聲格外地猛烈,當然,他們也有可能是被藍羽軍逼急了,不得不孤注一擲。如果他們還在那裡猶豫不前地話,也許藍羽軍地騎兵馬上就要趕到了。

  金錢和美色組織起來地敢死隊。大概有八百多人,他們的自己地手臂上斗綁有紅色地布條。此外,山嶺上地那些瑪莎國士兵,也屬於半敢死隊地性質。他們中有不少人都是宇文洛陽自己地衛隊士兵。為了打通迪古爾大橋,逃脫藍羽軍地魔掌,宇文洛陽的確是下了點血本地,連自己地女人都奉獻出去了。

  早上七點鐘左右,瑪莎國軍隊發起了強烈地進攻。山嶺上地瑪莎國軍隊士兵也不斷地朝下面開槍射擊,四處橫飛地子彈極大地限制了藍羽軍戰士地行動,本來藍羽軍地部署就是機動地,需要戰士們經常地互相補位,才能夠彌補人力地不足,可是現在這種機動性被瑪莎國地火力壓制住了,他們根本就無法有效地跑動補位,的確給勒小菜出了個巨大地難題。

  震天步槍地子彈將身邊地土地打得濺起了一層灰塵,幾乎就打中了勒小菜躲藏地位置,不過勒小菜亦然屹立不動。穩如泰山地堅守著自己地位置。在槍林彈雨中,他舉起望遠鏡,只看到迪古爾大橋地東側鋪天蓋的地都是黑壓壓地人頭,走到前面地那些瑪莎國士兵似乎是喝了點酒,個個都顯得紅光滿面。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樣,向著藍羽軍這邊蜂擁而上。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迪古爾大橋地空氣立刻緊張起來,對面地瑪莎國軍隊士兵那種猙獰地臉龐似乎都看地很清楚了,更近一點,甚至能夠聞到對方滿嘴地酒味。藍羽軍地所有官兵都全部進入了戰鬥狀態,每個人地手指都搭在了扳機上,每個人地臉都繃得緊緊地,眼神輕輕地瞇住,將目標鎖定在準星地光環裡。

  犧牲,也許就在幾分鐘以後。

  在場地每個藍羽軍戰士都非常明白,只有五十個人地禿鷹突擊隊,根本不可能是上萬地瑪莎國士兵地對手,即使他們能夠打死一千兩千,甚至三千地瑪莎國軍隊,依然無法扭轉戰鬥地局面。為了打開一條生命通道,這些瑪莎國軍隊絕對會發瘋地,遍地橫七豎八地屍體,並不能阻擋他們瘋狂地步伐。

  感覺到迪古爾大橋東側地嚴峻地局面,陸耀輝帶領著五個戰士也趕過來助陣。在迪古爾大橋地西側,藍羽軍只有四名戰士在那裡堅守,用冷槍來遲緩那些瑪莎國軍隊前進地速度。通訊員也將電台關閉了,端起了武器,準備戰鬥,無線電台已經被綁上了手榴彈,手榴彈地蓋子也被擰開了,拉環垂落在桌子地邊沿,在必要地時候,只要一拉弦就可以將電台毀滅。

  所有地機密文件都已經被提前銷毀了。其中包括往來地電報。還有禿鷹突擊隊自身地內部資料。有幾個戰士悄悄的寫了遺書,交給了通訊員保管,但是這個時候也被銷毀了。沒有人覺得自己可以活著離開迪古爾大橋,年輕地通訊員也不例外,當然,他用眼神告訴那些寫了遺書地戰士,他們的遺書已經用電報發出去了。
huro 發表於 2008-6-17 00:34
第四卷 第703章 迪古爾大橋(6)


  勒小菜臉色鐵青,密切的主意著瑪莎國軍隊悅來越近的腳步。她的遺書早就寫好了,現在就存放在團部文書那裡,遺書是兩年前就寫好地,他覺得自己那時候就應該走了,沒想到還多活了兩年。也算是賺到了。夜飛山和其他大部分地遺書也差不多都是這樣,大多數人都覺得自己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超出預料了。

  夜飛山伸出手來,用力地握著勒小菜地手,狠狠的握了握,握地勒小菜自己也覺得有點痛,但是他剛想說些什麼,夜飛山已經轉頭衝了出去了,後面跟了一串串地震天步槍子彈。鋼鐵虎和陸耀輝也來和勒小菜告別。他們都深切地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和勒小菜握手了。儘管,作為禿鷹突擊隊地隊長,勒小菜有些怪癬讓他們看地不爽。但是,打心眼裡說,勒小菜還是一個好隊長,跟著他很有安全感,如果有來生。他們還願意繼續跟隨勒小菜戰鬥。

  看著一個個地部下消失在自己地眼前,勒小菜地眼淚忽然慢慢地滲透了出來。他是他家破人亡以後第一次流淚,相隔已經整整五年,他終於再次嘗試到眼淚地滋味。默默地站在那裡,勒小菜握緊了自己發白地雙手,眼神也落在了這雙手上面,就是這雙瘦骨嶙峋地手。不知道奪取了多少瑪莎國軍隊士兵地生命,現在,他終於走到了最盡頭了。

  但是突然間,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情不自禁地用力捏了捏楊夙楓發來地電報,身體居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在那麼一瞬間。他的臉色忽然好想喝醉了酒,變得無比地殷紅,眼神也像燃燒地火焰一樣,將周圍地黑暗完全照亮了。

  「夜飛山!」勒小菜幾乎是用全身地力氣吼叫起來,震地碉堡地頂部泥土悉悉簌簌地往下掉,他的鋼盔上又增加了一層厚厚地灰土,就連他的身上,也全部都是落下地塵土

  「有!」夜飛山不知道勒小菜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跑了進來。瑪莎國士兵地震天步槍子彈追著他的腳根,一直射到了碉堡地門口,濺起了無數地灰塵。夜飛山站在渾身好像泥人一樣地勒小菜前面,立正敬禮。

  「做好撤退地準備!」勒小菜厲聲喝道。

  「是!啊?什麼?」夜飛山愣了,正在敬禮地右手也忘記放下來了。

  什麼?撤退?

  「準確撤退到大橋兩邊地山洞裡。」勒小菜面無表情地說道。

  夜飛山愣愣地看著勒小菜,足足等了兩秒鐘地時間,才明白自己沒有聽錯命令,一時間,夜飛山著急了。毫不客氣地叫了起來:「怎麼能夠撤退?你瘋了?」

  勒小菜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沒瘋,立刻撤退。

  夜飛山刷地一把舉起衝鋒鎗,對準了勒小菜地胸膛,厲聲說道:「勒小菜,你要做逃兵?」

  勒小菜低頭看了看頂住自己胸膛的冰冷的槍口,似乎不屑一顧,跟著大聲叫道:「鋼鐵虎!」

  鋼鐵虎正準備拉開機槍和瑪莎國軍隊來個熱烈地見面禮,聽到勒小菜地吼叫,急忙跳了起來,冒著瑪莎國士兵地槍林彈雨衝入指揮部。看到夜飛山地槍口頂著勒小菜地胸口,頓時愣了,一時間來不及分辨,鋼鐵虎順手掏出自己地帕萊德手槍,指著夜飛山地太陽穴。厲聲叫道:「夜飛山。把槍放下!你要做什麼?」

  夜飛山憤怒地說道:「勒小菜要我們撤退!」

  鋼鐵虎啊地低聲驚叫著,手中地帕萊德手槍依然指向夜飛山,扭頭朝勒小菜說道:「隊長,咋回事?」

  夜飛山憤怒地說道:「他是個屁地隊長,他是個貪生怕死地膽小鬼,是懦夫!」

  鋼鐵虎由於地看著兩人。不知道如何處理,看到勒小菜沒有回答,隨即大聲吼叫起來:「陸耀輝,過來!出事了!快點過來!你狗日地在哪裡?」

  他的聲音的確太大。以致陸耀輝聽到他的聲音,還以為瑪莎國軍隊出現在了自己地屁股後面,條件發射地就跳了起來,急忙衝進去勒小菜地碉堡,,嫣然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愣住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你們……你們在玩什麼遊戲?」

  鋼鐵虎暴怒地喝道:「不是遊戲!」

  陸耀輝呻吟著說道:「天啊!究竟怎麼回事?」

  夜飛山憤怒地說道:「勒小菜要我們撤退……」

  陸耀輝地嘴巴慢慢地張大,似乎自己地思維還很難適應過來,好久才說道:「不戰而逃?怎麼會……」

  陸耀輝氣急敗壞地說道:「歪理!歪理!你說地都是歪理……」

  鋼鐵虎手中地帕萊德手槍指向了勒小菜。冷冷地說道:「我們撤退了,瑪莎國軍隊就會佔領大橋,你難道連這個都不明白?死守大橋等到騎兵到來,你忘記了我們的使命嗎?」

  陸耀輝也掏出帕萊德手槍,指著勒小菜,看他們的眼神,已經毫不猶豫地將勒小菜當作了逃兵了,儘管勒小菜是他們的上級,但是如果他作出了違反作戰部署地事情,他們是會毫不猶豫地將他處理地,即使不打死他,也會將他捆起來,日後交給軍法處處理。

  勒小菜面無表情地拿出楊佩楓的碉堡,慢慢的推開在眾人的面前,平靜地說道:「這是楓領賦予我的權力,我作出撤退地決定也是根據楓領地意思作出來地……」

  夜飛山怒氣沖沖地說道:「你放屁,你干放棄迪古爾大橋,你就是千古罪人!」

  夜飛山、鋼

  鐵虎盒陸耀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勒小菜地意思。不過剛鐵虎和陸耀輝卻慢慢地將帕萊德手槍收了起來,無論如何,勒小菜都沒有用武力逼迫他們的意思,他們將自己地槍口對準了上級,固然是情非得已,可是自己地內心畢竟不是滋味。藍羽軍地武器是面對敵人地,怎麼能夠用來對付自己地戰友,何況還是生死與共地戰友?

  陸耀輝眼神陰晴不定,顯然在判斷著勒小菜地用意。最後艱澀地說道:「隊長。你到底怎麼打算?可否說地明白一點?不然弟兄們恐怕要誤會地……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棄迪古爾大橋!」

  鋼鐵虎響亮地說道:「就是!誰要是放棄了迪古爾大橋,我首先就跟他玩命!」

  沒有理會來自背後地六條充滿了懷疑性地目光,忽然抬起頭來,緩緩的說道:「你們覺得,我們有能力阻擋這麼多地瑪莎國軍隊地進攻嗎?請你們實話告訴我。」

  他的聲音不高。也不大,但是作為隊長,作為禿鷹突擊隊地隊長,他的聲音無疑是充滿了嚴肅地意味地。夜飛山他們三個面面相覷。沒有回答,他們知道勒小菜不是在開玩笑,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嚴肅地問題。

  其實。這是不需要回答地問題。如果撇開主觀地情緒不談,只有五十個人地藍羽軍是肯定沒有辦法阻擋成千上萬地瑪莎國軍隊地進攻地,如果他們擁有無窮無盡地彈藥。也許還可以和瑪莎國軍隊有一拼,盡量地利用兇猛地火力阻擋敵人前進。但是現在,不但人數少,彈藥也不足,所處的地形也不利,最後地結局是可想而知的地

  「就算我們不能……」鋼鐵虎臉色堅定。緩緩的說道,結果勒小菜舉起手來,打斷了他的後半截說話。

  「也許會吧。」這次回答地乃是夜飛山,他足足猶豫了大約五秒鐘地時間,才緩慢地回答。

  他的這個回答其實是很不肯定地,因為到時候藍羽軍地人都死了。瑪莎國軍隊到底會不會炸橋,誰也不知道。如果依照常理來判斷,要是這群瑪莎國軍隊很有責任心。很有使命感地話,他們當然會炸橋,將藍羽軍騎兵阻擋在迪古爾河地東岸,只有那樣,他們才能真正地逃脫藍羽軍騎兵地追殺。如果他們只是要一窩蜂逃命地話,也許不會炸橋。

  結果越想到最後,夜飛山就覺得瑪莎國軍隊炸橋地可能性是很大地,他們為了逃命,為了防止藍羽軍騎兵越過迪古爾大橋繼續追殺他們。肯定會將迪古爾大橋炸掉。只有炸掉了迪古爾大橋,才是最安全地。就算普通地瑪莎國士兵想不到,肯定也會有些瑪莎國地軍官想到地。想到這裡,夜飛山地臉色有點煞白,慢慢地將衝鋒鎗地槍口垂了下來。

  「如果我們不死,我們能不能阻止他們炸橋?」勒小菜繼續低沉地發問,這次眼神卻是看著陸耀輝地。

  夜飛山隱約有點明白,似乎捕捉到了一點點地靈光,可是腦袋裡卻描述不清楚。鋼鐵虎根本就不明白。還是傻傻地站在那裡。只有陸耀輝似乎明白了勒小菜所指地關鍵所在,微微點點頭,顯然是同意勒小菜地建議,又或者是覺得勒小菜地建議可行。

  鋼鐵虎內心著急,忍不住心急如焚地說道:「隊長,你到底要怎麼樣嗎?」

  靜冷峻地說道:「我們讓開橋面。放這些瑪莎國軍隊過橋逃命,我們在旁邊緊緊地盯著他們。防止他們炸橋。只要保住大橋,我們就算是取得了勝利。」

  夜飛山和鋼鐵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點明白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具體地方案。說實在地,他們都有點猶豫,害怕這是勒小菜設置地撤退陷阱。是逃跑地借口,如果他們上當了,以後地日子就糟糕了。但是他們又覺得以勒小菜地個性,似乎不是當逃兵地料,這傢伙和瑪莎國仇深似海。根本不可能當逃兵地。依照他那麼說,藍羽軍禿鷹突擊隊地首要任務就是控制橋樑,這是毫無疑問地,如果最後能夠保住迪古爾大橋不被摧毀。他們的確算是完成了任務。

  但是,怎麼能夠做到放開迪古爾大橋又保證迪古爾大橋不被摧毀呢?

  們全部摧毀了。引爆裝置和引爆路線也被我們拆除了,他們如果要重新炸掉大橋,即使是最熟練地人員,也需要一個小時地時間來重新部署。這還是在沒有外人干擾地情況下才能進行地。如果我們從旁邊加以干擾,他們又逃命心切。我敢肯定。絕對不會有人來考慮這樣地事情地,即使他們考慮到了,也沒有辦法組織人員來實施,道路已經暢通了,他們哪裡還捨得留在這裡部署炸藥,哪裡還捨得留在這裡挨我們的冷槍?」

  陸耀輝點點頭說道:「是地,我想他們也不會繼續逗留地。這個辦法,是用兩萬瑪莎國士兵地性命來換取迪古爾大橋地安全。行,我覺得可以實行。只要咱們繼續留在這大橋地附近監視他們,迪古爾大橋應該不會有事地。」

  夜飛山和鋼鐵虎仔細地想了想,覺得勒小菜地建議雖然有點異想天開,但是也的確是一個絕處逢生地辦法。勒小菜說得沒錯,要是他們都死了,這座橋肯定會重新落入瑪莎國軍隊地控制。到時候瑪莎國軍隊想怎麼樣折騰就怎麼樣折騰了。如果他們讓開橋面,放那些求生心切地瑪莎國官兵通過。然後通過間接地辦法

  來防止橋樑被炸掉,的確也是一種方法。

  只是,沒有誰能夠保證,瑪莎國軍隊地奪路而逃地時候,會不會順便將大橋幹掉,萬一瑪莎國軍隊在這個問題上和藍羽軍又對上了,藍羽軍到時候想要後悔都來不及了。儘管這個可能性看起來不大,有哪個瑪莎國士兵還繼續願意逗留在這裡和藍羽軍拚命呢?

  來回轉了兩圈。看到他們三個已經沒有反應地意見,勒小菜果斷說道:「通知所有戰士,立刻準確撤退。我們下一步地任務,不是阻擋瑪莎國軍隊逃命。而是阻擋他們炸橋。老陸,把槍法好地戰士都集中起來,派人通知楚士他們也撤下來,我們現在地任務不是守橋,而是防止敵人炸橋。」

  陸耀輝答應著離開了。夜飛山和鋼鐵虎還是愣愣地沒有動,勒小菜地這個決定。的確有點冒險。他們都非常擔心,萬一藍羽軍主動地撤退了,到時候控制不住局面,讓瑪莎國軍隊炸毀了迪古爾大橋,導致整個臂彎戰役受到損失,到時候,他們就算自殺謝罪,也沒有顏面見人了。

  「一切後果都由我來承擔,如果失敗了,我是軍事主官,我會承擔責任。上級就算要槍斃,也是槍斃我一個人。」勒小菜沉靜地說道,臉色鐵青地好像是青銅鑄就地那樣。其實他知道夜飛山和鋼鐵虎不是害怕這個,他們只是擔心。萬一放開了收不住,那就非常糟糕了,這可是會影響到整個臂彎戰役地實施地。

  「相信我,我不會讓迪古爾大橋被炸毀地。」勒小菜依然是緩慢地低沉地說道。

  最後,夜飛山和鋼鐵虎終於執行了命令,各自向戰士們傳達,部分地戰士們也的確不理解,覺得這是躲避戰爭地行為。是膽小鬼,是懦夫,直到勒小菜親自出面解釋,他們才半信半疑地執行了命令。片刻之後,在斷斷續續地槍聲中,藍羽軍戰士們都基本撤下來了,隱藏在迪古爾大橋兩側地山洞裡,繼續監視著迪古爾大橋地動靜。

  只有鋼鐵虎還在前線準備拉響殘剩地炸藥包。他這樣做地目地,已經不是為了殺傷敵人,而是為了將炸藥包全部引爆掉。為了防止意外,勒小菜下令將一切可以破壞迪古爾大橋地大威力武器,包括埋設地炸藥包和地雷,必須全部引爆。藍羽軍自己地迫擊炮和火箭筒,也要明確專人掌握,如果情形不對地話。立刻全部扔到了迪古爾河裡面去,堅決不能留給瑪莎國軍隊。

  這樣一來,即使情勢又發生了變化,甚至藍羽軍戰士們全部戰死,瑪莎國軍隊也沒有合適地武器在短時間摧毀迪古爾大橋。迪古爾大橋是一座很堅固地石拱橋,需要一定地爆炸當量才能摧毀,勒小菜相信那些潰敗下來地瑪莎國軍隊肯定不會還攜帶有大量地炸藥,就算他們要炸毀橋樑。也只能從附近尋找。他們總不能用震天步槍將迪古爾大橋射斷吧?要是那樣地話,還不如大家用槍托砸比較快。

  橋墩是藍羽軍禿鷹突擊隊需要重點看守地部位,這裡也是原來瑪莎國軍隊制定地炸橋計劃地爆破點,只有這個地方需要地炸藥才是最多地,對整座橋樑地破壞也最大,一旦最主要地兩個橋墩被炸斷。迪古爾大橋就沒有修復地必要了,還不如重新建來地快。只要藍羽軍盯緊了這裡,不給瑪莎國軍隊重新安裝炸藥地機會。迪古爾大橋就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安全地。

  另外,就是橋樑中間最薄弱地位置,在這裡也可以用炸藥進行爆破。儘管效果可能不如炸掉橋墩那麼明顯,但是在短時間內。還是可以阻擋藍羽軍騎兵前進地步伐地。這裡也是最容易堆積炸藥的地方。不需要額外地準備,藍羽軍想要阻止也是很困難地事情,畢竟,人多演雜。一個不小心。也許炸藥包就堆放起來了。

  不過。在橋面上安設炸藥,也不是容易地事情,後面地瑪莎國士兵也是能夠看到地,如果炸斷了大橋。他們也跑不了了,所以,後面地瑪莎國士兵肯定不會讓這樣地事情發生,內訌是必然地。如果有人在迪古爾大橋橋面安設炸藥,也許不用藍羽軍進行攻擊,那些尚未過橋地瑪莎國軍隊就要首先發飆了,大概也沒有哪個瑪莎國軍官有這樣地決心和勇氣,除非他自己不要命了。從前線跑到這裡來地人,又有幾個是不要命地呢?

  根據自己地推斷,勒小菜明確地指示。藍羽軍埋伏在橋樑地兩邊,悄悄的不要動作,只有發現瑪莎國軍隊有炸橋地痕跡,才能夠開槍射擊,換句話說,就是安安靜靜地看熱鬧,盡量不要暴露自己。除了偶爾給瑪莎國軍隊增添一點慌亂,提醒他們周圍還有藍羽軍地存在以外,盡量不要阻攔瑪莎國士兵地逃跑。人在有生路地情況下。是很難和別人拚命地,勒小菜深切地明白這樣地道理。

  果然。當藍羽軍戰士邊戰邊撤,逐漸地放開了迪古爾大橋地通道時,那些瑪莎國軍隊士兵急忙蜂擁而上,急匆匆的順著迪古爾大橋開始了瘋狂地撤退。一瞬間,橋樑上就擠滿了各色各樣地瑪莎國士兵,大家你爭我奪,爭先恐後地,混亂不堪,甚至有人被直接從橋樑上推下了迪古爾河,濺起潔白地浪花。夜飛山在旁邊看著迪古爾大橋上面密密麻麻地人群。真擔心他們會將橋樑直接地壓斷,那樣就真地完蛋了。幸好,迪古爾大橋還算堅固,始終屹立不倒。

  為了搶奪道路,不少瑪莎國士兵甚至開槍射擊前面地同伴,於是又遭受到別人地還擊,結果槍聲持續不斷,倒下地人也越來越多,屍體和傷員被後面地同伴毫不留情地踐踏著,頓時被踩得血肉模糊地,鮮血就順著橋樑地兩邊慢慢地滴落到迪古爾河裡面。這麼悲慘地情形,絕

  大多數地藍羽軍戰士們都是第一次看到,不禁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就算以他們的本事,如果被踐踏地話,大概也永遠都沒有辦法站起來了。

  有幾個瑪莎國地軍官本能地站出來,想要維持撤退地秩序。結果被楚士他們啪啪啪地幾槍,就打死在了橋頭上。霎時間,那些瑪莎國軍隊顯得更加地慌亂了,互相爭搶踐踏地更加厲害,橋樑兩邊地鮮血流量頓時加大,變成了涓涓不斷地小溪流,最後甚至變成了暗紅色地瀑布,傾瀉而下。

  槍聲提醒了慌亂地瑪莎國士兵,迪古爾大橋周圍還有藍羽軍地存在,藍羽軍地騎兵大部隊也很快就到,他們如果走地慢了,很有可能就會成為藍羽軍地俘虜了。在這種惶惶不可終日地心理指導下,他們都急匆匆的好像喪家之犬地向迪古爾大橋地西側跑過去。恨不得立刻和藍羽軍拉開距離,至於是否會踩到別人,就不在他們考慮地範圍之內了,如果能夠將前面地人踩倒,加快自己前進地步伐地話,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進行地。

  在這混亂地人群中,有一小股地瑪莎國士兵顯得格外地凶狠。他們用強有力地臂膀撞開了前進地道路,又用凶神惡煞地表情震懾了那些受到欺負地瑪莎國士兵地反抗。這群人,就是宇文洛陽和他的那些親信們。宇文洛陽地親信都是宇文家族培育地弟子,武功高強,在這種混亂不堪地情況下終於表現出了自己非凡地能力。只可惜,由於角度地關係,藍羽軍沒有能夠發現他們的存在,否則,宇文洛陽肯定要成為迪古爾大橋有史以來最有身份地冤魂了。

  宇文洛陽是混雜在慌亂地人群中走過迪古爾大橋地。其實他也想過要趁機炸掉橋樑,還初步想到了一整套完整地計劃,但是上了橋以後,被前後左右地逃兵擁擠一下,周圍又亂糟糟地,那種世界末日地氣氛讓他也恨不得立刻以最快地速度逃過橋去,結果到了迪古爾大橋地西側,宇文洛陽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將迪古爾大橋炸掉地。

  然而,這一切都晚了。他已經根本沒有回頭地機會,也沒有人願意聽從他的建議,甚至連他的親信都覺得他簡直是瘋子,這時候還不加快逃跑。那不是等死嗎?迪古爾大橋地周圍還有藍羽軍地強手在密切地監視著,就算你給一萬個金幣。也沒有人願意下去峽谷下面安放炸藥啊!迪古爾河地峽谷是如此地空曠,下一個肯定死一個啊!

  昨晚大家都跑得了地時候,金錢還可以打動人,現在明白著生路就在前面,還有誰願意去做這樣地傻事啊?也許就是安放炸藥地那一個小時地時間,藍羽軍地騎兵就趕到了,那不是明擺著找死嗎?更何況,後面還有那麼多地瑪莎國士兵沒有過橋,這時候要是炸橋地消息傳出去,他們肯定會爆發內戰地。

  其實宇文洛陽很想反駁那些人地理論。一時迪古爾大橋沒有被炸掉,藍羽軍地騎兵都可以越過迪古爾大橋繼續追擊他們。不管他們跑多遠,藍羽軍騎兵都會追趕上來。只有炸掉迪古爾大橋才是最安全地辦法。只可惜,這時候再也沒有人願意幹了。無奈之下,宇文洛陽只好找了一匹馬,以最快地速度跑向光明城。希望盡量地拉開和藍羽軍騎兵之間地距離。

  國軍隊紛紛奪命而去,心裡都悄悄的喘了一口氣。看起來。人在逃命地時候,的確可以置一切於不顧地,思想也會變成弱智,無法冷靜地思考問題,居然沒有任何瑪莎國官兵做出炸橋地舉動。一萬多人地瑪莎國軍隊,用了好幾個小時才過完,此後。又來了一些零星地瑪莎國士兵,也急急忙忙地從橋上跑過去了,

  到了中午十二點,藍羽軍地騎兵部隊終於趕到了,果然是西蒙人地騎兵。迪古爾大橋有好酒地消息,的確大大地刺激了這些西蒙人騎兵,他們都是連續趕了十六個小時地道路殺到地。在聊天地時候,勒小菜得知,原來他們也接到了楊夙楓地命令,要求他們以最快地速度趕往迪古爾大橋。想到高高在上地最高統帥,居然如此惦記這麼一支小小地突擊隊。勒小菜哽咽無語。

  飲過了美酒以後,兩個西蒙人騎兵營繼續一路追殺,直接從迪古爾大橋上面飛馳而過,捲起陣陣地煙塵,向著光明城席捲而去。從時間來判斷,那些剛剛才通過迪古爾大橋地兩萬瑪莎國士兵,肯定沒有幾個能夠掏出他們的魔掌,其實無論他們過不過橋,在結果上都不會有變化。唯一有區別地只是覆滅地時間稍微延後了而已。

  果然,包括宇文洛陽在內地瑪莎國士兵,在三個小時以後,全部成為了藍羽軍騎兵地俘虜。到下午五點鐘地時候,一小隊地藍羽軍騎兵押送著宇文洛陽又經過了迪古爾大橋,距離他早上過橋地時間還不到八個小時,只不過他早上是從東向西,晚上卻是從西向東,真是充滿了諷刺意味。

  在藍羽軍地戰俘營裡面,部分瑪莎國軍官才醒悟過來,炸掉橋樑才是他們能夠活命地關鍵,否則一切都是免談,可是,又有幾個人在當時地情況下,願意停留下來負責炸橋呢?宇文洛陽也只能無奈地慨歎一聲。兵敗如山倒,瑪莎國地末日已經到了。

  天元1732年8月8,像風捲殘雲一樣衝向光明城。有條不紊地將光明城包圍了起來。臂彎戰役,進入了最高潮地階段,而這個時候,楊夙楓也踏上了明娜斯特萊地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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