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室是城主府眾多房屋中的一間,屋內多餘的擺設都寬敝的房間內只留下一張寬大的長桌,旁邊的牆上則掛著兩張地圖,一張是白登城內的佈防圖,另一張則是本地區的地形圖。
塞薩爾將軍來到城主府時軍團內其他高級將令基本都已到齊,此時正在會議室外的休息室內閒談聊天兒,見到副軍團長從門外進來連忙站起敬禮。
「大家來的都很早呀。」舉手還禮,塞薩爾將軍和大家打著招呼。
「呵,是啊,難得軍團長這麼勤奮,我們又怎麼敢偷懶呢?」一位身高體壯,滿臉絡腮鬍須的軍人笑著答道。
也許是對這個回答都感同身受,室內的軍官都會心地笑了起來。
雖然連遭敗績損失慘重,但暴風軍團的基本建制還在,和那些幾個月前還在田里種地,山上打獵的新兵不同,這些師團級的高級軍官都是來自於其他軍團的老練軍人,所以,儘管現在戰局非常險惡,這些人還是能保持最起碼的樂觀情緒。
「噓......,聲音小點,軍團長來了。」有人小聲提醒道。
轉頭望去,果然,在貼身副官的陪同下,克拉姆將軍正陰著臉邁著大步向這邊走來,別說,身高體壯鷹眼獅鼻,到也真有那麼一點大將的氣質,怪不得會被國王選中。
也不理會休息室內各位下屬的禮節,克拉姆將軍徑直進入會議室。其他人見狀也跟了進去,依照各自地階級在長桌旁站定。
「請坐。」先不說話,克拉姆將軍左右掃視了一遍桌旁的各位軍人,最後吩咐下來。
各位將領坐了下來,靜靜等著克拉姆將軍接下來要講些什麼。
「各位,今天之所以要招開這次會議,目的就是宣佈新的作戰計劃。穆爾法。」簡單地說明會議的目的之後,克拉姆將軍向自已的副官吩咐道。
「是。」得到指示,副官手持教鞭來到地形圖旁。
「根據確切情報。赤焰軍團將在近幾日發起攻城戰,以白登城的現狀,如果單純死守很難堅持到援兵到來,因此。我方必須主動出擊,打亂敵方的既定計劃,這樣才能夠取得白登之戰地勝利。因此,軍團長決定派出一支部隊。趁夜色出東門,翻越莫裡山脈繞到敵方左翼,並於明日午夜發起攻擊,將敵方已經運到前線的攻城器械破壞。這就是整個計劃的構思。」一邊在地圖上指示著路線。副官一邊將克拉姆將軍的計劃說出。
「這次行動極為重要,如果能夠成功,將使我方在白登之戰中立於不敗之地。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因此。次行動由副軍團長率第五師團執行。副軍團長。法耶斯,你們有什麼問題。」接過副官地話頭兒。克拉姆將軍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大聲宣佈道。
「什麼?」突然聽到這個命令,會議室內的人無不驚訝。
驚訝的原因有兩點,其一,連續遭受慘敗之後,克拉姆將軍雖然還在屬下面前強撐,但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他對赤焰軍團已經畏懼如虎,否則也就不會任敵軍連日在城前挑戰而做縮頭烏龜,現在居然一反常態主動出擊,前後反差如此之下,實在是讓人有些費解。
其二,克拉姆將軍在暴風軍團一直是大權獨握,塞薩爾將軍雖貴為副軍團長能夠直接指揮地也只有自已那不到二百人的子弟兵,要知道放權容易收權難,現在克拉姆將軍讓塞薩爾將軍帶領一支師團出戰,這豈不是主動消弱自已對軍隊的控制權嗎?
「軍團長,赤焰軍團紮營之地數里之內都是平原,想要不被發現發動偷襲幾無可能,而守衛攻城車輛的兩個輕步兵師約有三千作戰兵力。而我地師團現在只有九百餘人,雙方兵力相差懸殊,我方還要繞道遠行,翻越莫裡山脈,等趕到敵方側翼時已是疲憊不堪,再加上敵方士兵素質強於我方,恐怕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吧。」滿臉絡腮鬍須的法耶斯師團長說道,他是第五師團地主官,所以不能不對行動地可行性進行考慮。
「你是不是說你在膽怯?」克拉姆將軍當然明白這些,事實上,如果不是有這麼多困難,他又怎麼會制定這個計劃?雖說對方提出地問題很尖銳,但他自然有應付的手腕。
「不是,當然不是!我只是擔心任務不能完成,影響了軍團長地作戰計劃。」作為高級將領,有些話是絕不能說的,法耶斯師團長立刻正色答道。
「不是就好。身為軍人,戰死沙場本就是一種榮光,如果畏刀避劍,貪生敗死,那還不如回到家裡去抱孩子!」冷哼一聲,克拉姆義正嚴辭地大聲訓斥道,好像他本人就是忠臣的化身,勇氣的象徵。
聽到這樣的訓斥別人還能說些什麼?反對他的計劃就是懦夫,就是逃兵,這在視榮譽高於生命的軍隊中誰敢擔上這個名聲?
「塞薩爾將軍,您的想法呢?」訓完法耶斯師團長,克拉姆將軍又把矛頭指向塞薩爾將軍。
此時,塞薩爾將軍腦中正在激烈地鬥爭,他當然非常清楚這次行動危險萬分,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若能成功,則正如克拉姆將軍所形容的那樣將對白登之戰造成重大影響,這就像是一場賭博,贏了就海闊天空,輸了就一無所有!
思來想去,最終塞薩爾將軍做出了決定。
「好,我接受這個任務!」
不是為了和克拉姆將軍鬥氣,他只想為自已的國家盡一份力,哪怕是付出自已的生命。
誰也沒有注意,在克拉姆將軍嘴角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