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與婠婠同居的日子 作者:李古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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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8-1-27 22:04: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878088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41
第卌章 拯救大胖藍恩(上)
  

  “沒義氣啊沒義氣!虧你還是跟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哥哥我出事你居然讓我報警!我是好公民,有事決不麻煩政府!”
  胖哥哥瘋狂叫囂著:“我今年就要參加本市十大傑出青年競選了,跟流氓火拼的事情如果捅出去,我他媽還怎麼參加競選?”

  “是流氓團伙十大傑出紅棍競選好不好?”楚河撇嘴道:“身為十大傑出紅棍的候選人之一,你被人堵住,不但無法自己殺出重圍,還要報警求助。你怕這事兒傳出去會打擊你的聲望,對你參加競選不利對吧?”

  一邊講著電話,他一邊飛快地下樓,跑到小區門外,叫了一輛出租車。

  “呃……十大傑出紅棍就是十大傑出青年,只不過比較另類而已……”胖子支唔了一下,又叫囂起來:“坦白說吧,你到底救是不救?你要是不救,哥哥我今天就把這二百多斤撂這兒了!”

  “你手下不是有一群馬仔麼?你叫他們糾集人馬幫你PK啊,我是守法好公民……”

  “沒義氣啊沒義氣!”楚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胖哥哥的瘋狂叫囂打斷了:“我的地盤又不在唐盛區,要是把小弟們拉過來火拼,不但違反了不准撈過界的表面法則,還可能引起警方的重點關注。我不管,最後問你一次,你來是不來?”

  “我來了又有什麼用啊?”楚河一邊叫出租車司機加速,盡量以市區最大限速開往唐盛區,一邊叫屈道:“連你胖哥哥這麼生猛都沒辦法衝出去,難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來了就能改變形勢了麼?要不我替你報警吧,反正警察是我叫的,傳出去對你也沒什麼影響。”

  “你手無縛雞之力?我拷,這是我聽到的本世紀最不好笑的笑話了……”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論是誰叫的警察,到頭來別人都會以為是我叫的。因為我現在是處於弱勢的一方,只有弱者才會向警察求助!”

  “扮一回弱者,當不上十大傑出紅棍,又不會讓你少幾斤肉。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楚河嘆了口氣,說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一定要我來救你,究竟是實在沒辦法了,還是只不過想拖著兄弟跟你一起死,也好黃泉路上有個伴?”

  “絕對不是想拖著河子你一起死!”胖子信誓旦旦地保證:“這件事情只要你一來,馬上就能完美解決。”

  “為什麼?”楚河這回倒真有點兒好奇了。能堵死藍胖子,起碼也得超過三十人。三十個人啊!婠婠或者師妃暄可能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裡,但是對楚河來說,那是無論如何也擺不平的。

  雖說楚河已經有了三流高手的內功,但是內功再好,不會招式也是白搭。最多能皮糙肉厚禁打一點,當陪練的人肉沙包倒是有點兒資本。

  現在楚河這個保質期一個月的三流高手,就會一套廣播體操,一套基本步法。基本步法在寬闊的地方逃命倒是沒問題,可是一旦一群人把他往中間一堵,那連逃命的空間都沒有了。

  輕功???的,像楚河現在這種跳起來隨時可能掉下來的半吊子輕功,如果他有藍胖子的體重,倒是可以使用“肥豬壓頂”的絕招壓死敵人。

  楚河正琢磨呢,胖子說話了:“長安街阿杜你應該聽說過吧?你知道他什麼最出名麼?”

  “唱歌?我記得他的成名曲是《天黑》。”楚河說道。

  “日,你說的那是新加坡的阿杜,當過包工頭的那個。”藍胖子的聲音聽起來像在磨牙:“我說的是長安街賭~~~神阿杜!”

  “賭神不是高進麼?周潤發演的……”

  “住嘴!”胖子聽起來要抓狂了:“賭神是高進,不是周潤發也不是阿杜……我日,我被你氣糊塗了!我再說一遍,長安街賭神就是周潤發……”

  “……”楚河不想再折磨可憐的胖哥哥了,“好吧,說說看,長安街賭神和我有什麼關系?為什麼我一來事情就能解決?”

  “……”胖子似乎稍微冷靜了一點:“阿杜要和我比唱歌……啊呸,錯了,他要跟我賭一把!我贏了,就能離開,而且他還要賠償我十萬精神損失費。我輸了,就得給他小弟賠禮道歉,還得奉上一百萬醫藥費!”

  “醫藥費?呵,現在醫院出手是非常狠,可是沒傷到要動大手術的地步,怎麼著用不了一百萬吧?”楚河冷笑道:“他這不是擺明吃定你了麼?”

  “是啊,你知道哥哥我是守法好公民,向來對賭博這種違法行為缺乏興趣。否則以我的智慧和天份,只要稍微鑽研一下,也不至於逢賭必輸。”胖子說道:“我身邊的幾個同事也都是號稱‘賭剩’,逢賭必輸到一毛不剩。所以我只能叫你來了。”

  “我也不賭博的。”楚河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參與過賭博?”

  “你別裝了,你還在上高中那會兒,哥哥我跟人鬥地主,你站在我後面,只要盯著別人的眼睛看一會兒,就能知道別人手裡的牌……想當年我倆聯手可是贏了不少香煙的……”

  “告訴我你的准確位置,我已經到唐盛區了。”楚河突然出聲打斷了胖子的話。

  “我就知道河子你舍不得哥哥英年早逝!”胖子驚喜不已,他實在沒想到,楚河在跟他東扯西拉這會兒,居然不動聲色地就已經到了唐盛區,“我就在洛陽街證券交易所斜對面的一條小巷子裡。巷子口現在可能已經被人堵上了……”

  “我知道了,你繼續跟阿杜拖延時間,先不要跟他開賭,等我來了再說。”楚河掛斷了電話,對司機說明了地址後,向車窗外的倒後鏡瞄了一眼。

  倒後鏡裡,一輛紅色出租車緊跟在他坐的出租車後面。那輛車從他離開小區不久後便出現了,一直跟到現在,頗有幾分跟蹤的意思。

  楚河眯起眼睛,集中視線,屏氣凝神,仔細從倒後鏡裡觀察那輛疑似跟蹤的出租車。他倒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跟蹤他。

  看了足有一分多鐘,楚河神情忽然變得非常古怪。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頗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後面那輛車裡面,居然是婠婠和師妃暄這倆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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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43
第卌一章 拯救大胖藍恩(中)
  

  楚河乘坐的出租車在洛陽街中段的證券交易所門口停下。
  他付錢下車之後,先往對面掃了一眼。果然見到斜對面有一條小巷,不過現在小巷的出口,已經被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堵住了。

  從面包車半敞的門裡看進去,可以看到車裡面坐著三個身著黑色緊身背心的壯漢,都是身材五大三粗,長相很有後現代藝術風格的那種。

  每當有人想從面包車旁邊進巷子時,那三條大漢便緊緊地盯著那人,目露凶光,肌肉墳起。直盯到別人承受不住,離開巷子口繞道而行。

  觀察之後,楚河並沒有急著過去。他站在人行道上,看著那輛載著倆妞的出租車,在離他不遠處*邊停下。車子還沒停穩,門就開了,倆小臉兒煞白的小妞飛一般從車裡飆射出來——沒錯,就是飆射,使上了輕功了都!

  “喂,還沒給錢啦兩位小姐!”司機大叔對著竄上了人行道的倆妞叫道:“別以為長得漂亮就可以免費,我載柏芝和青霞都照樣收錢的!”

  “我來給吧!”楚河連忙走過去付了車錢。隨後向站在人行道上作深呼吸的倆妞埋怨道:“你們這是干什麼?老老實實呆在家裡不好麼?為什麼要跟出來?還都像做賊似的,居然跟蹤我……你看你們,坐一趟車就像上刑場似的,何必給自己找罪受呢?”

  婠婠吐了吐小舌頭,小手拍著高聳的胸口,卻出奇地沒有反駁。

  這丫頭居然換下了她那身白裙,穿上了一件黑色圓領長袖T恤。緊身的衣衫將她玲瓏的身段完美地凸顯出來,那大小適中,渾圓形看不出半點缺憾的雙峰,驕傲地聳立著。黑色的衣衫襯上她欺霜賽雪的晶瑩肌膚,令這本就一副禍水模樣的小魔女,更添幾分誘人墮落的魅力。

  只見原本看上去如初生柳條一般纖細柔弱的腰肢,在黑色的包裹下,雖然仍顯出幾分少女天生的柔弱,卻又多了一種結實有力的感覺。令人覺得她那小蠻腰若扭動起來,一定既勁爆又性感。

  她下身穿著一條藏青色的牛仔褲,平時遮掩在長裙下的雙腿修長筆直,並攏時不見半點縫隙。予人一種她若緊緊夾住雙腿,即使腰力再彪悍的男人,也定會動彈不得的感覺。

  那緊身牛仔褲完美地勾勒出她那著裙時難得一見的臀部曲線。令她本就凹凸有致、婀娜生姿的完美身材,再多幾分像黑洞一般,能陷進所有雄性目光的致命引力。

  粉嫩嫩的小腳丫子仍然赤著,夾著一雙小巧的木屐。那十顆嫩蔥一般的小趾頭,在她一身深色服裝的襯托下,更加令人垂涎不已。即使楚河並非戀腳癖者,看著她那雙小腳,竟也不由自主生出一種想將其捧在懷裡,仔細撫摸一番的念頭。

  察覺了自己內心有那麼一絲衝動的楚河,不由暗自苦笑。作為一個男人,即使他在看AV時也能抱著純粹欣賞和觀摩學習的態度,看得津津有味卻不生出反應。但若看到此時的婠婠還能無動於衷,那他還真不如揮刀自宮算了。

  遺憾的是,由於這件黑色上衣並不怎麼透光,令楚河無法看出她穿上的是哪一款的胸圍。

  師妃暄這會兒仍穿著白色T恤,下身著黑色牛仔褲,不過腳上卻換上了一雙平底球鞋。

  倆妞一黑一白交相輝映,各有千秋。俏生生並立在一起,恰似一對氣質迥異的雙生子。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楚河心中慨嘆不已,妲己褒姒也不過如此吧?

  “說話呀,平時不是很能說嗎?怎麼現在都不說話了?”楚河看著倆丫頭,問道:“說說吧,為什麼拼著受罪也要坐車跟出來?”

  “楚河兄見諒……”師妃暄小聲說道:“妃暄聽到楚河兄要參與幫派火並,怕楚河兄寡不敵眾,便自作主張跟了出來。”

  “哦,你們兩個是想來幫我打架是吧?”楚河搖了搖頭,說道:“你叫我說你們什麼好?一聽到打架就來勁,剛才跟你們說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了是吧?兩個姑娘家,成天就知道打打殺殺……”

  “就知道說我們了,你自己還不是准備打架的麼?”婠婠撇著小嘴說道:“人家和師妃暄好心好意跟上來幫忙,倒落了不是。你這人,真的好沒心腸。早知這樣,還不如不來了,讓你跟人打去。打死最好,正好收了你家的房子。”

  “……”楚河無語,這丫頭,想得還真美……

  “算了,懶得說你們了。跟我來。”楚河帶著倆妞進了證券交易所旁邊一家咖啡廳。咖啡廳裡的客人們看到倆妞,無論男女,無不露出驚艷甚至垂涎的神色。不過楚河對這早已見怪不怪,無動於衷了。

  他找了張*牆角的桌子讓倆妞坐下,叫來一盤干果和兩杯咖啡,讓倆妞吃著喝著,在這裡等他。

  “我再說一遍,我不來叫你們,你們千萬不要隨便出去。不能主動參加打鬥,也不能主動挑起爭端。”楚河壓低聲音,像地下黨接頭一樣,對倆妞囑咐道:“你們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屬於黑戶中的黑戶。如果惹出事來,需要到警察局作記錄的話,你們就麻煩大了。說不定會把你們當成偷渡客處理……”

  “知道了,真啰嗦……”婠婠不耐煩地擺了擺小手,拿起小勺淺嘗了一口咖啡,皺眉道:“這湯聞起來倒是香濃,喝起來卻是又酸又苦,太難喝了……”

  楚河無視婠婠的抱怨,對師妃暄點了點頭,徑自出了咖啡廳,向著那被面包車擋住出口的小巷走去。

  走到面包車前,那三個壯漢瞪大牛眼,眨也眨地盯著楚河。狂催殺氣,欲將他嚇走。

  楚河衝著三個壯漢露齒一笑:“我是來給藍天錘送賭資的。”

  一個肩紋黑虎的壯漢哼哼笑道:“可把你等你來,再晚來一會兒,你就只能給他收屍了。”說罷他跳下車來,在楚河身上草草搜索了一下。那大漢沒搜到管制武器,便沒收了楚河的手機,說道:“手機出來的時候再還你,進去吧!”

  楚河點了點頭,繞過這壯漢,進了巷子。巷子口的垃圾桶旁蹲坐著一只威猛無比的黑色大狗,脖子上拴著一條粗大的鐵鏈,系在巷口的路燈杆上。這只大狗,看來便是第二道防線了。

  那狗本懶洋洋地半眯著眼睛在曬太陽,聽見楚河的腳步聲,猛地瞪大狗眼,衝著他邪邪一笑。呲開的大嘴,伸出血紅的舌頭,尖利的犬牙旁垂著一縷晶瑩的口水,作勢欲撲。

  “無聊!”楚河暗自嘀咕了一句,臉色微沉,雙眼緊緊盯住惡狗的眼睛。一人一犬對視一陣,那狗忽然嗚咽一聲,凶惡的表情變得好無辜好可憐,夾著尾巴閃到了一旁。

  楚河撇撇嘴,大步走進了巷子裡。

  這條小巷只有前面一個出口。當中有十幾家門面,都是開的小飯館。那些成天泡在證券交易所的人們,中午時一般都在這裡吃飯,因此每家的生意都還不錯。不過此時幾乎所有的門面都已經拉下了卷閘門,只有*近小巷尾部的一家門面前圍著一大群人。

  這群人個個衣著前衛,發型時尚,手持管制刀具,正耀武揚威。

  “素質啊!”楚河看著這群人,沒來由地心中一嘆。藍胖子那些所謂“同事”的兄弟們楚河也見過,個個衣冠楚楚,西裝革履,領帶都一絲不苟,還一般都戴平光的金邊眼鏡,一看就很有素質。雖然流氓扮成知識分子,也改變不了流氓的本質。但至少給人的第一印像就要好得多了。

  “藍胖子,你說沒帶賭資,讓我給你時間准備。現在給你的半個小時時間已經到了,你的錢……究竟什麼時候能到啊?”一把聽起來好憂郁好磁性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我是不是應該給你放點血,讓你的血幫你催一催你的錢啊?”

  “阿杜啊,你唱一首《他一定很愛你》,唱完之後,我的錢說不定就到了。”藍胖子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果然不愧為十大傑出紅棍候選人之一,到了這時候,還有心情有膽子調侃。

  “媽的,敢耍我?弟兄們上,把他那身肥膏剮下來熬油!”那個好憂郁好磁性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好憤怒好受傷。

  “別動手!錢已經到了!”楚河大聲說道。

  那群正准備衝進店裡大殺大砍的小混混們聞言猛轉頭,三十余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楚河。

  楚河一派正氣凜然,不可侵犯的正義超人模樣。在群氓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下,面不改色地朝著人群緩緩走去,邊走邊道:“誰是長安街賭神阿杜?我是藍天錘的兄弟。我這次來,除了送錢,還要代表藍天錘跟你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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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神阿杜PK歌神楚河!請大能們投票支持!]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44
第卌二章 拯救大胖藍恩(下)
  

  嘩啦一聲,人群迅速地左右分開,現出中間那位坐在折凳上的頭目。
  “我插!這家伙長得這麼毒,怎麼不去參加快樂男聲?”看清了這位號稱長安街“賭神”的流氓頭目相貌之後,楚河驚訝之余,心中略微生出一絲嘔吐欲。

  只見這位阿杜生得好一張小受臉。細皮嫩肉,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披肩長發順直如瀑,隨意地散披在白嫩嫩的肩頭。上身穿一件黑背心,身材看上去非常婉約派,缺乏震憾效果,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壓服旁邊那群野獸派流氓的大佬。他一條黑色牛仔褲上到處是洞,腳上居然……居然穿著一雙與婠婠穿的同一款式的木屐!當然,腳號要大了好幾碼。

  “我再插!還好沒讓婠婠過來,否則那丫頭看到這家伙長成這德性,居然還穿這種木屐,保證立馬發飆!”楚河心中慶幸不已。

  “哦?你就是替藍胖子拿錢來的馬仔?”阿杜偏著頭,眯著細長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楚河一番,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替胖子跟我阿杜賭?”聲音還是那種好憂郁好磁性的感覺,真的很適合去唱歌。這聲音,配上那張毒倒眾生的小受臉,參加快樂男聲的話,絕對能P翻所有的競爭者?。

  “有沒有資格,試試就知道了。”楚河雙手插褲兜裡,一臉雲淡風清避雷針式的微笑,不疾不徐地向著阿杜走去。

  “他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不是一般的小馬仔,當然夠資格了!”胖子的聲音從那家飯館裡傳了出來:“阿杜,你要不敢跟我兄弟賭,就直說出來。胖子我為人厚道,是不會笑話你的。”

  “藍胖子,看來你是急著給我送錢啊!”阿杜哼了一聲,對楚河說道:“小子,別說我欺負你,搓麻將、擲色子、玩紙牌、打台球,隨便你選一樣。”

  “那就擲色子吧!一人擲一次,比大小,一把定輸贏。”楚河淡淡說道,“不過在開始之前,我要先去看看藍天錘,確定他是否安全。”

  “好小子,夠種!”阿杜眯著眼睛,嘿嘿笑著:“我可以讓你進去看看胖子。不過在進去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讓我看看你帶來的錢?”

  “大額取款要提前預約。”楚河微笑著,看著阿杜的眼睛:“你只給了胖子半個小時,我光從我那邊過來,就花了整整半小時,哪裡有空去取錢?”

  阿杜笑容一斂,寒聲道:“那你是在耍我了?”

  “這張卡裡面有一百萬。”楚河掏出一張銀行卡,在阿杜面前亮了一下:“如果我輸了,可以馬上到銀行給你轉帳。”

  “你說一百萬就有一百萬?當我傻的麼?”阿杜冷笑。

  楚河緊盯著阿杜的眼睛,食中二指拈著那張卡,輕輕地左右晃悠著。他輕柔地笑著,放緩語速,柔聲道:“你是堂堂長安街賭神阿杜,你現在兵強馬壯,手下有三十多個兄弟。而我,只是區區一個人,手無寸鐵。如果我騙你,你隨時可以要我的命。你覺得……我像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傻子麼?”

  “不像……”阿杜的視線隨著楚河手中的銀行卡不由自主地移動著,待楚河的話說完之後,他眼神一陣恍惚,搖頭道:“沒人敢騙我阿杜。好吧,就信你小子一回!要是你的瘋到敢拿空卡騙我,那就別怪我把你大卸八塊了。進去看藍胖子吧!”

  “謝謝阿杜哥。”楚河微笑著對阿杜點了點頭,收起銀行卡,無視周圍混混們虎視眈眈的眼神,大步穿過人群,走到那家飯館門口。

  飯館門大開著,胖子大馬金刀坐在大堂中正對門的一張椅子上,身前擱著一壇液化石油氣。他左手放在閥門上,右手拿著個打火機。

  胖子後面站著幾個西裝革履,戴金邊眼鏡,看上去好像文職人員的家伙,其中一人手裡提著一把消防斧,有兩人手持菜刀,剩下三人分拿折凳、木棒、鐵?痋A一派殺氣騰騰。

  一看胖子幾人擺出這般同歸於盡的架勢,楚河立馬明白為什麼明明阿杜人多勢眾,卻沒衝殺進來了。

  “飯店PK裝備很齊全嘛!”楚河故作驚訝地說道。

  “嘿嘿,那當然,別看這飯館小,街頭鬥毆的十八般武器那是樣樣俱全。甚至連這樣的大殺器都有。”胖子拍拍了面前的液化石油氣罐,得意洋洋地笑道:“生活中絕不缺少武器,缺少的只是發現。”

  “我日,死胖子,早知道你這麼神采飛揚,我就不來救你了……”楚河笑罵道。

  胖子嘿嘿憨笑幾聲,忽然站起來,走到楚河面前,小聲說道:“河子,阿杜擲色子那是一絕,想拿幾點就能擲出幾點。他那可是苦練出來的絕技,你壓根兒不會玩,干嘛要跟他賭色子?還一把定輸贏……不如換玩紙牌吧,你不是總能猜出別人的底牌麼?”

  “紙牌太麻煩了,不如色子來得快。一把定輸贏,多痛快?”楚河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拍拍胖子的肩膀,說道:“放心吧,絕對沒問題。”

  說完,楚河轉身向著店外與胖子相對而坐的阿杜招了招手:“阿杜哥,進來吧!”

  ……

  一張方桌擺在了店面大堂中央。阿杜坐在店門左手邊,身後一字排開七個牛高馬大的馬仔。楚河坐在右手邊,胖子和他六個“同事”排在楚河身後。兩方此時在店中的人數一樣多,誰也不怕對方耍花樣。

  一只海碗擺在桌子正中,裡面放著三粒經過雙方檢驗,確認沒有灌鉛或者水銀的色子。

  楚河悠然自得地*坐在椅背上,輕聲說道:“阿杜哥,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呢?”

  阿杜沒有說話,伸手對楚河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河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柔和地凝視著阿杜的眼睛,聲音放得更加輕柔緩和:“阿杜哥,記住我們的賭約哦。一把定輸贏,誰擲出的點子小,誰就輸了。即使只小一點,也算輸哦……”那兩個“小”字,他加重、拖長了讀音;而那兩個“輸”字,他卻是非常含糊地快速帶過。

  阿杜眼神一陣猶豫恍惚,慢慢地點了點頭。楚河輕笑一聲,“啪”地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阿杜渾身一個激靈,一拍桌子,大聲道:“媽的,快點開始,還在磨磳什麼?”

  楚河微笑著點頭應聲是,站起身來,拈起那三粒色子,隨手往碗裡一擲。色子跳動轉悠一陣後,停了下來。看清碗裡色子的點數後,阿杜那一方的人爆出一陣狂笑。長安街賭神用力一拍桌子,指著藍胖子狂笑道:“胖子,你他媽是不是派這小子故意給我送錢討好我來了?沒問題,等老子贏了這把,就勉勉強強收你當干弟弟了!”

  胖子的六個“同事”集體失聲,人人臉色難看。就連胖子,也不忍卒睹一般用手捂上了眼睛,連連搖頭。唯有楚河,仍是一臉若無其事的微笑。

  碗裡的三粒色子,分別是一、二、四點,三粒色子總共才擲出了七點。這個點數實在小得可憐,只要是稍微練過擲色子的人,都能擲出七點以上的點數。更何況阿杜這個經過專業苦練,想擲幾點就擲幾點的賭術高手?

  阿杜哈哈狂笑著,拈起色子,也是隨手一擲。那三粒色子在碗裡滴溜溜轉個不停,你追我逐煞是好看。阿杜也不看最後的結果,徑直向著楚河伸出手去:“把卡拿來吧!”

  楚河悠閑地坐著,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淡淡說道:“急什麼,結果來沒出來呢。”

  “還用看麼?”阿杜輕蔑地一笑,“小子,我吃定你了!”

  這時,碗裡三粒不住發出清脆碰撞聲的色子已漸漸停了下來。待三粒色子停穩之後,阿杜那七個馬仔的狂笑聲戛然而止,胖子等人卻是滿臉驚詫地瞪大眼睛,死死盯著碗內。

  楚河自阿杜擲出色子後,根本沒往碗裡看過一眼。此時他看著阿杜,緩聲說道:“不好意思,阿杜哥,我贏了。”

  方才還不可一世的阿杜直勾勾地看著碗裡,小臉兒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語道:“怎,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的……”

  碗裡三粒色子靜靜地躺著,朝上的那一面分別是一、二、三點,三粒色子合計六點,恰好比楚河剛剛擲出的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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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45
第卌三章 找天山童佬pk去
  

  “胖子,走。”楚河站起身來,招呼了驚訝不已的胖子一聲,便准備離開這裡。
  胖子這時才回過神來,對著楚河一挑大拇指,走到正失魂落魄、喃喃自語的阿杜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啊杜老大,胖子我這就走了啊!你輸我的那十萬塊錢,我也就不要了。留著給你那幾個被我打傷的小弟作醫藥費吧。哈,哈哈哈……”

  說完,胖哥哥一揮手,帶著六個“同事”和楚河大搖大擺地出了飯館,在那群混混們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揚長而去。

  直到出了巷子口,一直以來表現得泰然自若的胖子這才長呼一口氣,額頭上冷汗淋漓,連聲說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胖子我福大命大,又逃過一劫……河子,你怎麼敢就這麼走出來?你就不怕阿杜惱羞成怒,馬上叫人動手?”

  “他不會的。”楚河笑道:“阿杜這個人,我雖然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他,但我知道,是個真正的職業賭徒。願賭服輸這一賭徒的基本素質,他還是具備的。”

  “你憑什麼能這麼肯定?”胖子有些好奇了。

  楚河笑著搖了搖頭,故作高深地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胖子不屑地嗤了一聲,道:“你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是諸葛孔明了……對了,以阿杜的技術,應該不至於只擲出六點啊?他身為職業賭徒,怎麼會輸給你一門外漢?”

  楚河還是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

  其實這事說起來倒也很簡單,楚河不過是通過語言和眼神,對阿杜下了一個小小的精神暗示:無論楚河先擲出幾點,阿杜隨後擲出的點數,都要比他小一點。只要他不擲出三個一點,阿杜怎樣都會輸給他。就算楚河運氣差到極點,出現三個一,阿杜也只能跟他擲成平局。

  胖子憤然道:“沒義氣啊沒義氣!當年問你為什麼能猜出別人底牌,你就是一句‘天機不可泄露’。現在問你為什麼阿杜會失手,你還是這麼一句,你有把我當你兄弟麼?”

  “不拿你當兄弟,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會單刀赴會麼?”楚河撇嘴道。

  “說的也是哈。”胖子呵呵笑道:“不過你小子倒是很有點油水啊,不聲不響就能拿出一百萬塊錢出來……”

  “一百萬?拜托,我那張卡是空卡好不好?我只是拿來唬唬阿杜的……”

  “什麼?空卡?”胖子滿臉激憤地道:“你小子居然拿張空卡來玩空手套白狼?我拷……那要是你賭輸了拿不出錢,豈不是把哥哥我的命都搭進去了?”

  “現在不是贏了麼?”楚河鄙視地看著胖子:“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虧你還常常自誇智比諸葛之亮,義若關雲之長,勇在呂奉之先……”

  “唔,你這次做得很不錯,空手套白狼這一招玩得很到位。”胖子馬上變臉,滿臉欣慰地拍拍楚河的肩膀:“看樣子,我平時對你的教誨還是落到了實處的……”

  楚河決定無視這變臉奇快,面皮奇厚,人品值成負數的胖子。他加快腳步,徑直過了馬路,向著證券交易所旁邊的咖啡廳走去。

  胖子屁顛屁顛地跟在楚河身後,說道:“請我喝咖啡壓驚麼?哎呀,這怎麼好意思,怎麼能讓你破費呢?”

  楚河心中暗笑,也不答話,徑直進了咖啡廳,朝著婠婠和師妃暄坐的那張?E走去。見胖子和他六個同事還跟在自己後面,楚河心中狂笑不已:“小樣兒的,等下不嚇死你!”

  進門後,胖子的六個同事很乖巧地各自找位置坐下,眼睛緊盯著咖啡廳門口。那警惕的樣子看上去很像專業保鏢。不過楚河卻是知道,這六個家伙現在還是驚弓之鳥,當然會隨時提高警惕了。

  這時已經能看到倆妞了。只見面對著楚河這方的婠丫頭,正滿臉無所事事地東張西望著。看到楚河進來,馬上眼睛一亮,站起來朝著他招了招手。

  倆妞換了衣服,胖子一時沒認出來。色眯眯地摸著下巴,小聲道:“這妞不錯,等下問她多少錢肯包夜……唔,要是價格公道,包養也行……”

  說話間,背對楚河這方端坐的師妃暄,想是從婠婠的反應知道楚河回來了,便也站起身來,轉身朝著楚河微笑點頭。

  胖子見著師妃暄,眼睛又是一亮,說道:“我日,一雙極品啊!正好全包養了回去雙飛,精盡人亡我也樂意……”

  “咦,怎麼又是這胖子?”婠婠看著楚河身邊一臉色相的胖子,笑嘻嘻地說道:“胖哥哥,近來可好麼?”

  胖子聽到這把聲音,再看仔細那雙在他印像中賊亮賊亮,無比恐怖的美麗眼睛,頓時臉色煞白,嘴唇烏青,額上冷汗狂湧。

  他哆嗦著掏出手機,以移形幻影的身法閃電般轉過身,大步向著來路走去,邊走邊急促地說道:“喂?我是藍天錘!馬上給我召集人馬,我要殺上天山飄渺峰靈鷲宮,找天山童佬要生死符的解藥!她要是不給,我就把她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胖子帶著一陣疾風衝出了咖啡廳,他六個同事莫明其妙地緊緊跟了上去,楚河隱約聽到一個聲音說道:“胖哥,咱沒穿越到《天龍八部》裡吧?為什麼你會突然說要攻打靈鷲宮?難道天山童佬是哪個大佬的外號?”又一人接口道:“你知道個屁!天山飄渺峰靈鷲宮肯定是哪個休閑會所的代稱,天山童佬肯定就是那個會所的媽媽桑……丫手底下的小姐撈過界了,惹咱胖哥生氣,所以要先那啥後那啥……”

  “這個胖子真的好有趣哦!”婠婠笑嘻嘻地說道:“一看到人家就嚇得像只鵪鶉……人愛明明很可愛的,哪有那般可怕嘛……”

  “對某些人來說,你比妲己還可怕。方澤滔就是最好的例子。”楚河毫不留情地揭這丫頭老底。

  婠婠面皮奇厚,楚河這明明是損她的話,她自動將其當成誇獎,笑嘻嘻地說道:“過獎過獎,在禍國殃民方面,人家還遠比不上師妃暄,還需更加努力才行呢!”

  師妃暄面不改色,自動將婠婠的話過濾,滿臉關切地對楚河道:“楚河兄,今次的事情可是解決了?沒有與人動武麼?”

  楚河笑道:“已經解決了,那胖子就是我要救的人。其實你們不明白,在現代,如果是真正的幫派團伙,相對來說,都很少會選擇用武力解決問題的。畢竟鬧得太厲害,引起政府關注,是不符合他們的利益的。真正喜歡打打殺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好逞匹夫之勇的,都只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當然,見義勇為——也就是你們說的行俠仗義,就得另當別論了。”

  楚河這番話意在指婠婠和師妃暄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實在有些不入流。可惜,師妃暄向來認為自己是站在正義的這一邊,所以自動把自己理解成楚河話裡那可以“另當別論”的行俠仗義之人。

  至於婠婠,楚河這番話就更是白說了。這丫頭面皮奇厚,直接把楚河的話當成耳邊風。

  楚河見倆妞毫無自覺,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說我楚大將軍的教育任務,還是任重而道遠啊!他暗嘆口氣,對倆妞說道:“事情解決了,我也該去學校了。你們還是回家去吧,等有了假期,我再帶你們在城市裡好好逛逛。”

  “左右無事,你何不帶著我們一起去你的學校見識一番?”婠婠眨巴著大眼睛,“人家真的好想去見識見識呢!”

  師妃暄雖未說話,可是她那雙大眼睛也是充滿期待地看著楚河,明確無誤地表達了她也想跟去見識一番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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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到周日了,晚上又要衝榜了,晚十二點左右還有一章更新,期待大家投票支持!]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46
第卌四章 第一惡心人
  

  “戴上。”楚河拿著新買的兩個太陽帽和兩副寬邊墨鏡,遞給倆妞。
  “這是什麼?”婠婠接過一個太陽帽和一副墨鏡,邊擺弄著邊好奇地問道:“這東西是帽子,雖然樣子怪了點,但人家一眼就能認出來。可是這黑黑的東西又是什麼?人家剛才在街上看到有人放在臉上遮住眼睛呢!”

  “這叫墨鏡,是防止你們禍水外流的好東西。”楚河面無表情地說道。

  在楚河的指點下戴上墨鏡後,婠婠只覺眼前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頓覺新奇好玩。這丫頭一邊東張西望,一邊不時將墨鏡取下又戴上,體驗光暗快速交替的新奇感,玩得不亦樂乎。

  師妃暄戴上墨鏡,向天邊太陽看了一眼之後,說道:“這墨鏡確是個好物事。戴上這墨鏡,徑直望向太陽,也不覺刺眼了。若是盛夏外出,戴上這墨鏡定會舒服許多。”

  “這墨鏡發明出來,最先倒不是為了防光的。”楚河笑道:“你難道不覺得戴上墨鏡,眼睛被漆黑的鏡片遮住之後,別人若想對你察顏觀色,看你眼神,便無法做到了麼?其實這墨鏡最早發明出來時,只是給衙門的官老爺們戴的。為的就是審案子聽供詞的時候,不讓別人看到他們的反應。”

  說這話時,楚河已經帶著倆妞到了濱海大學南大門前。

  楚河到底還是沒拒絕倆妞的請求,帶著她們來學校開眼界了。

  這濱海大學共有兩北兩道大門,東西兩個方向,還各有一個側門。

  楚河帶著倆妞自南大門進去,沿途向她倆介紹著學校的環境。這一男二女走在路上自是分外吸引人,雖然倆妞都用太陽帽和墨鏡遮住了大半面目,但婠丫頭那個性十足的木屐啪噠聲,以及倆妞出眾的身姿,都吸引了不少目光。

  此時本已快到下午上課的時間,大學路上人流極多,都是急匆匆趕去上課的學生。加上楚河本身在濱海大學就相當有人氣,最近又因與五朵金花的賽事而人氣大增,因此一路行來,引來無視目光追隨注視。

  一路之上,不時有人和楚河打過招呼之後,看看他身旁的倆妞,再對著他露出曖昧之極的笑容。饒是以楚河的厚臉皮,也覺頭皮發麻,心中好生後悔,早知道應該把倆妞遮得更嚴實一點的。

  “婠婠,麻煩你走路稍微淑女一點行不行?你鞋子的聲音太響,太引人注意了。”楚河朝著婠婠小聲抱怨道。

  “咦,原來你不喜歡被人注目麼?”婠婠故作驚奇:“人家一路行來,見到那麼多人跟你招呼個不停,還以為你很享受這種感覺呢!”

  “喜歡被萬眾矚目的是你好不好?”楚河無奈地說道:“我為人一向很低調的。”

  “低調?低調還有那麼多人認識你?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若是高調的話,整個天下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識了?”婠婠無情地戳穿了楚河的謊言。

  “我出名是身不由己的,你以為我想麼?”楚河嘆了口氣,以一派灑脫中帶著點憂郁的樣子說道:“對我來說,名利,就素那浮雲……”

  “喲,前面的那不是霸王麼?”一把很欠扁的聲音從楚河背後傳來。

  楚河暗自皺了皺眉,心道怎麼碰上那家伙了?他小聲對身邊倆妞說道:“走快點,別理他。”說罷加快速度,頭也不回,徑直向前走去。

  婠婠在旁嘻笑道:“怎麼,這裡也有你害怕的人麼?”

  “不是害怕,是討厭。那家伙就像牛皮糖一樣,粘上了就很難甩脫。”楚河滿口厭惡的語氣。他其實很少會真正討厭什麼人,就連對展大情聖,對賭神阿杜,他都從來未曾使用過這種語氣。

  楚河不加快腳步還好,加快腳步之後,後面那人一見之下,怪叫一聲:“媽的,叫你一聲霸王是給你面子。沒想到給你臉你自己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罷,只聽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後面竟是有好幾人同時追了上來。

  楚河心中一嘆,情知是無法避過去了。若只他一人,他自是不懼。但那人的德性卻是欠扁之極,最擅長惹人生氣厭惡。若是惹怒了婠婠,引得婠婠大打出手,那就大事不妙了。

  “等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許動手打人!”楚河小聲對倆妞囑咐道,同時放慢了腳步。躲不過去,那就只能面對了。

  “看你好像很討厭那人,要不要人家使魅功嚇跑他?”婠婠笑嘻嘻地,附在楚河耳朵邊上小聲說道。那暖暖的氣息,正吹在楚河耳朵的敏感處。伴著那陣陣勾人魂魄的幽香,饒是以楚河的定力,也不由打了個激靈,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心頭的燥動。

  “這丫頭,那是我除小兄弟之外,最敏感的位置?!”楚河心中暗道,以後可不敢讓婠丫頭這般和他說話了。嘴上則對婠婠悄聲道:“那人極為討厭,而且向來喜歡死纏爛打。今次若你嚇跑了他,待他恢復過來,必會想方設法十倍報復回來。他是我們學校第一惡心人,就算是學生會主席秦始皇,也不願輕易招惹他。並非怕他,而是這家伙糾纏起來沒完沒了,沒臉沒皮,什麼下作手段都使得出來。正派人誰也沒那個精力跟他糾纏……”

  正說話時,那楚河口中的學校第一惡心人已經趕上了楚河三人。呼啦一聲,五個一看就覺得不怎麼可愛的男生將三人圍住。正對著楚河的那人,身材高大魁梧,長相看上去也蠻端正,眼睛也不是標准反派該有的三角眼。他甚至還生了一對頗為濃密的劍眉!只是這個看上去還算端正的男生,此時正用他那不算標准反派的眼睛,色迷迷地盯著楚河身邊的倆妞。

  “霸王,聽說你原來的馬子自掛了,我以為你本來應該悲痛欲絕來著。哪知道沒過幾天,你就又泡上新馬子了,還一次泡倆……怎麼,打算玩雙飛啊?”這廝一開口就滿嘴跑火車,無論語氣、內容聽起來都讓人很想海扁他一頓。

  他看看婠婠,又看看師妃暄,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將倆妞仔細地看了好一陣,方才搖著頭說道:“嘖嘖,不簡單,實在不簡單。雖然看不清全貌,但就憑這臉形,身段兒,這皮膚,也能猜出一定是極品美女了。我就說你怎麼一聽到我叫你,馬上就跑,原來是怕這倆極品妞被我看上啊!我說霸王,泡上了兩個極品妞,也不跟我招呼一聲,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楚河一聽這廝這麼一說,就知道他為什麼非得盯上自己了。心中不由大嘆這兩瓢紅顏禍水,真是關都關不住。一不留神,就衝出來禍害蒼生了。不過事到臨頭,楚河卻也不會畏懼退縮。他用極為少見的冰冷眼神盯著這廝,說道:“王爺,我的事,還用不著向你彙報吧?”

  那被稱為“王爺”的家伙,原本就是看到楚河身旁倆妞誘人的背影之後,心中癢癢不已,想一窺全貌,這才趕了上來的。趕上來之後,雖然仍未看清全貌,但倆妞那稍露出來的絕美風情,更誘得這好色之徒心中獵奇欲陡增。

  對被兩個極品美女伴著的楚河,王爺那是又妒又恨,只盤算著找什麼借口好好修理楚河一頓,讓他在兩個美女面前出一把醜。然後嘛……自然就是王爺在倆妞面前的個人秀時間了。

  此時這王爺一聽楚河那毫不客氣的話,頓時嘿嘿冷笑兩聲,說道:“給你面子,才叫你一聲霸王。不給你面子,就叫你一聲小狗了!怎麼,小狗也敢衝著我王爺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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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卡,等到現在,才終於擠了上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46
第卌五章 霸王一怒
  

  楚河心知只要自己一反唇相譏,這性格極其惡劣的家伙便會馬上翻臉發飆。
  但這個時候,如果自己稍一服軟,這家伙定會得寸進尺。楚河不怕他對倆妞有想法,哪怕這家伙生了三頭六臂,也是奈何不了倆妞。楚河害怕的是,這家伙一旦做得太過份,激怒了婠大小姐,那後果就無法預測了。

  楚河心說:“我辛辛苦苦教育倆妞不要打打殺殺,可不能讓這家伙激怒婠婠,讓她真正動了殺心!要是婠大小姐發起性來,一掌拍死這小子,可就麻煩大了。”他現在真有種很荒謬的感覺,實在想不到自己居然要為反派的生命安全擔憂了。

  暗嘆了口氣,楚河看著面前這位王爺,搖了搖頭。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上半身紋絲不動,右腿突然揚起,如鞭子一般狠狠地抽在這位王爺的胯骨處。

  只聽“啪”地一聲脆響,這位王爺慘叫一聲,身子竟離地飛起足有一米多高,向著旁邊飛跌過去。直飛出三四米,方才重重地跌倒在地,在地上翻滾慘叫著,卻怎樣都爬不起來。

  王爺的四個同伙張大了嘴巴集體失聲,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能把人踢到飛天的腳力?

  便連婠婠與師妃暄,也是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楚河。倆妞著實沒有想到,成天教她倆不要打打殺殺,看上去一團和氣的楚河,居然也有如此彪悍爆烈的一面!

  楚河這一記鞭腿,乃是在腿中灌注了天魔真氣。他將天魔真氣注入雙腿時,能凌空跳起兩米多高,在空中前行五米左右。踢飛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不過了。這還是他控制了一下力道和角度,否則若是全力一腳踢在人臉上,那後果就相當嚴重了。

  “滾。”楚河輕輕吐出一個字,滿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好像剛才他什麼都沒做一樣。

  王爺的四個同伙已經被楚河方才那一腳徹底震住了,待楚河一個滾字出口,四人馬上忙不迭地跑過去,攙起那位正叫得跟殺豬一般的王爺,飛快地離去。

  “楚河!你等著,我會還回來的……”那位王爺很有流氓氣質,在這個時候,也像所有的流氓一樣,留下了一句後會有期的狠話。

  “我等著。”楚河看著正被四個人抬著,惡狠狠地盯著他的王爺,淡淡說道:“我很喜歡一句話: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希望你下次來找我的時候,能讓我有機會真正貫徹一下這句話的中心思想。”

  “還教人家不要打打殺殺,自己卻踢得神采飛揚……”婠婠小聲嘀咕道。

  楚河充耳不聞,繼續耍酷。他心說要不是我速戰速決,趕走了這惡心人。等到那家伙摸你這丫頭小臉兒小胸脯的時候,你這丫頭非得把人家一巴掌拍死。我這可是及時阻止了一件流血事件!

  直到王爺等人消失不見後,一直耍酷的楚河這才臉一垮,愁眉苦臉地說道:“這下麻煩大了,惹上這塊牛皮糖……”

  婠婠撇了撇小嘴,說道:“你這人,嘴上說得響亮。說什麼‘要麼不做,要麼做絕’。聽起來頗有幾分凶煞,偏偏還要等到下一次……要換了人家,早就把那人就地格殺,斬草除根了……”

  “我跟你這悍妞實在沒有共同語言。”楚河搖了搖頭,道:“我方才說的是狠話而已,你以為我真的能跟你一樣,趕盡殺絕,斬草除根啊?那小子說的話倒是真的,他絕對會想辦法報復回來。”

  “怕他作甚?他再來,你便再踢便是。你剛才那一腳踢得很不錯嘛,已經趕得上人家七歲時的功力了……”婠婠這話不知是損還是誇,教楚河哭笑不得。

  “有道是好漢不與賴漢鬥,瓷器不與瓦罐碰。我倒是不怕他,就是一想到他使出那些惡心手段,就頭皮發麻。”楚河無奈地說道。

  “一直聽你說他惡心,他究竟會使些什麼惡心手段?”婠婠好奇地說。

  楚河面無表情地說道:“若你住在學校宿舍,晚上睡覺掀開被子的時候,會發現被窩裡多了幾只爛了一半的死老鼠。若你住在校外,回家的時候會發現大門上已經被潑滿了大糞。若你在學校食堂吃飯,吃著吃著就會有個陌生人突然走過來,對著你碗裡吐上一口那啥。若你從學校樓下經過,隨時可能有一個裝滿了下水道污水的塑料袋,從天而降,准確命中你的腦袋。若你有車,不論是什麼車,你會發現輪胎一天破三次……若只一天如此,倒也可強忍下來。可那人卻是極有耐心,他能連續一個月使用這些下作手段整你。偏偏還做得天衣無縫,讓你找不到證據告發他。如果你惱羞成怒,將他暴打一頓,那恭喜你,警察叔叔會來請你喝茶——那家伙絕對會馬上跑到警局,報警驗傷。”

  “好惡心……真想不到還有如此下作的人,比人家那裡的三流幫派小混混還要下作呢!江湖事江湖了,哪裡有找衙門上告的?”婠婠拍著胸脯,吐了吐小舌頭,一臉嫌惡的樣子,“那你剛才打了他,你豈不是馬上就會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

  聽這丫頭已經會用新名詞新說法了,楚河感到很是欣慰。這說明這丫頭已經在慢慢接受適應這個世界的一切,潛移默化之下,那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性子,想來也會慢慢改變。

  “沒關系,就算警察叔叔把我請去了,也很快就會有人保我出來的。”楚河毫不介意地一笑,說道:“我就是擔心這家伙使出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我的住處,他應該打聽得出來。以後我不在家時,你們可要幫我看好家門了。”

  “這倒沒甚難辦的,只是你又不許人家殺人,那若碰上有人上門搗亂時,該如何解決是好?”婠婠哼了一聲,小聲道:“其實一掌打殺了多好?一了百了。”

  楚河假裝沒聽到婠婠的抱怨,說道:“若有人上門來搗亂,點了穴道提下樓扔出去就好。若實在做得太過份了,稍微打一兩下也行。總之不能留下明顯的傷痕,不能留下能檢查出來的內傷。我不怕別的,就怕你打得狠了,讓人有了報警的借口。若是警察叔叔請你去喝茶,你一個沒身份沒檔案的黑戶,那就很難解決了。好了,不多說了,走吧。下午雖然沒課,但我約了人排練節目,可不能讓人等得久了。”

  楚河剛准備邁開腳步,便聽婠婠小聲嘀咕道:“那人家就打一小道天魔真氣到人身體裡。外表沒有傷痕,內傷也驗不出來。沒有內功護體的人,十來天後就會一命嗚呼……這個方法好像不錯哩!”

  楚河頓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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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還是不殺?這是個問題。法制社會,不能殺人。但她來自江湖,混亂的江湖。法律,不過是一紙空文。人命,便如那草芥……]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47
第卌六章 纖手如鐵,玉指似鉗
  

  “霸,霸王……”正在心理學院學生工作辦公室門口等著楚河的白飛飛,看到楚河出現,立馬眼睛一亮,搶上前兩步向他招呼了一聲。
  “這麼早就來了呀,飛飛?”楚河笑著向白飛飛揮了揮手,說道:“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事,耽擱了點時間。等很久了吧?”

  白飛飛搖了搖頭,說道:“也,也沒多久。我也是剛剛才到。”

  隨後她向著楚河身邊的婠婠和師妃暄看了一眼,眸中閃過一抹警惕的神色,對楚河小聲問道:“這兩位是……”

  “哦,她們是我的朋友,不是我們學校的,今天特地帶她們來參觀一下。”楚河指著婠婠說道:“這位叫……呃……你姓什麼?”楚河突然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了,婠丫頭好像沒有姓的。總不能直接告訴白飛飛,她就是傳說中的婠婠吧?

  聽到楚河突然說出這麼一句,白飛飛頓感愕然。哪有人連自己朋友的姓氏都不知道的?不過這一來,倒教白飛飛心下稍安。嗯,連姓氏都不知道,看樣子應該不是很親密的朋友。

  婠婠白了楚河一眼,對著白飛飛笑嘻嘻地說道:“人家姓祝,名婠婠。”

  楚河點頭道:“對,她就姓祝。祝婠婠。”

  白飛飛自動將婠婠的名字理解為“祝彎彎”,心中只覺這名字取得好生古怪。

  楚河又指著師妃暄說道:“這位,名叫師——石暄暄。”

  他又擅自把師妃暄的名字也改了。不過師小姐倒是挺通情達理的,沒像婠婠那般白他一眼,只是用略帶嗔怪的眼神掃了他一下,頗有些情侶間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的味道。

  “祝彎彎,石暄暄,你們好。”白飛飛向著婠婠伸出手去:“我叫白飛飛,是楚河的同班同學。”

  “這女子想做什麼?明明看上去沒有丁點內力,也敢伸手試探人家的深淺?”婠丫頭心中暗暗一笑,心說這女子一看就知道對楚河有點意思,對自己和師妃暄也是暗存敵意。現在這女子居然敢主動挑釁,不給她點顏色瞧瞧,那人家真是枉為聖門傳人了。

  心裡這般想著,婠丫頭笑吟吟地伸出那纖纖玉手,與白飛飛的手握在了一起。

  只一握,白飛飛便痛呼一聲,手臂觸電般一抖,拼命地甩開婠婠的手。她緊緊地抱住那只手,小臉兒變得煞白,淚水如斷線珠子般滾落,嘴唇被自己的牙齒咬得發白,卻強忍著不哭出聲來。

  楚河心中一驚,帶點兒關切,又有些莫明其妙地白飛飛說道:“這是怎麼了?飛飛,你沒事吧?”

  白飛飛淚水還是淌個不停,卻未說話,只滿臉委屈地搖了搖頭。

  “婠婠,你對她做了什麼?”楚河神情一凝,十分嚴肅地看著婠婠。

  婠婠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什麼,就是用的力氣稍大了一點而已。”隨即又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這女子,真是好不自量。居然敢伸手與人家較量手勁。丁點內力都沒有,豈不是自討苦吃?這還是人家手下留情,否則你以為她的手還能完好無損嗎?人家只是稍稍教訓她一下,教她以後記得要帶眼識人。”

  白飛飛聽了婠婠這番言論,頓時委屈地好想大聲哭出來。她心說這女孩兒難道是火星人麼?伸手跟她握個手,怎麼就被她理解成要較量手勁了?

  楚河卻是聽明白過來了。這握手禮雖然據說從史前時代就產生了,但是在中國的傳統中,舊時人們見面一般是行抱拳禮。抱拳禮行過之後,關系密切的可能會有“把臂同行”這種親密行為。但是兩個不熟悉的人第一次見面,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握手的。

  尤其是對武林人士來說,雙方第一次見面就握手的話,不管表面上有多麼親熱,暗中也是在相互較勁。

  結果白飛飛本屬禮貌的行為,卻被婠婠誤會了。小魔女輕輕一握,白飛飛便痛徹心扉。

  這下子,楚河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婠婠明顯沒有做錯,白飛飛當然也沒錯。這場誤會,乃是傳統習俗和現代習慣衝突之下,產生的必然後果。若當真要怪,還得怪楚河。誰讓他沒有事先對倆妞進行現代禮節教育的?

  左右為難的楚河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到淚水流個不停的白飛飛面前,拉過她的小手一看——好家伙,白飛飛嫩生生的手上,多了五個清晰的烏青指印,且還正在慢慢腫脹起來。

  楚河回頭看了婠丫頭一眼,卻見婠婠正滿臉若無其事地東張西望。他無力地搖了搖頭,這小魔女,出手還真夠重的。

  “楚河兄,我來吧。”師妃暄主動上前,輕輕拉過白飛飛的手。當她的小手碰到白飛飛的手時,白飛飛的手臂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看起來有些害怕。

  在白飛飛看來,穿著白上衣的師妃暄,和穿著黑上衣的婠婠,看起來就跟黑白雙煞一樣——這倆悍妞都頂著太陽帽,戴著墨鏡,造型極為相近。並肩站在一起時,的確有種狼狽為奸的感覺。

  師妃暄對著白飛飛柔柔地一笑,那極具親和力的笑容,令白飛飛心中頓生安寧之感。心裡不怕了,眼淚漸漸也不流了。

  小暄暄輕輕地握著白飛飛的手,緩慢而輕柔地按摩著傷處。不消片刻,那片烏青瘀痕便奇跡般消失不見,白飛飛的手又變回原樣,好像從沒受過傷一般。

  白飛飛驚奇不已,她翻來覆去地將自己的手好生打量了一番,驚喜地說道:“一點也不痛了!真是太神奇了,謝謝你了石暄暄。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麼?”

  楚河搶在師妃暄前面說道:“哦,石暄暄她家是中醫世家,祖傳的專治跌打扭傷的按摩絕技。手到病除,百試百靈!”

  又附在白飛飛耳邊小聲道:“祝婠婠是武術世家出身,從小沒受過正常教育,成天就知道舞刀弄棒。你伸手跟她握手,她便以為你是想照武林規矩和她較量手勁,這才不小心誤傷了你。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話剛說完,便聽婠婠一聲冷哼,小臉兒扭到一旁,小下巴翹得都快頂上天花板了。

  “武術世家?”白飛飛半信半疑地看了婠婠一眼,“你確定她不是火星人?”

  “我剛認識她的時候,還以為她是那美克星人呢!別介意,她就是那性子。其實為人卻也不壞,挺容易相處的一人。”楚河說出了相當違心的話,婠魔女容易相處,那可真是天大笑話了。他又對婠婠說道:“婠婠,飛飛剛才那是跟你握手,是現代人與人見面時的基本禮節。雖然你是無心之失,但怎麼也該說聲對不起吧?”

  “對不起!”婠婠硬邦邦地說道。語氣聽起來很是缺乏誠意,有點咄咄逼人的味道。

  其實婠魔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一見到白飛飛看著楚河時的那種眼神,心裡就不怎麼舒坦呢?

  難道是同行相妒?嗯,一定是的。楚小子可是人家預定好的獵物,連師妃暄都別想搶走!你一個滿臉紅麻子的醜怪女子,居然也好意思搶我婠婠的東西?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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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婠婠的姓氏,黃大師書中沒有明言。據小生推測,由於魔門向來有收弟子時進行“斬俗緣”這項特別活動,所以即使祝玉妍知道婠婠本姓是什麼,恐怕也不會告訴她。因此小生讓婠婠在這裡自稱姓祝,這姓氏自然是冒的陰后的姓了……繼續向各位大能求點票~~]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47
第卌七章 捅你一刀
  

  “這女子,哪裡是在跳舞?”婠婠用很挑剔的目光看著白飛飛,“分明是借跳舞之機,來勾搭情哥哥來著。”
  此時楚河等人正在心理學院學生工作辦公室中。為了節目的保密起見,楚河選擇了這個地方來排練節目。除了心理學院的學生輔導員,平時沒人會來這間辦公室。最近學生輔導員請了產假,正忙著養胎生孩子,楚河就把辦公室鑰匙要了過來,暫時占據了這間辦公室。

  現在楚河已經與白飛飛草草排演了一場。但令楚河很頭疼的是,白飛飛好像完全沒有狀態。這姑娘跟在楚河一起時,心裡好像只有甜蜜。那與心愛之人生離死別時的種種狀態,她根本沒法兒表達出來。

  你看這姑娘,瞧著楚河時小臉兒通紅,眼神羞澀中又帶點甜蜜。還時不時羞羞一笑……這哪像是霸王與虞姬的生離死別?完全就是一對互相勾引的奸夫淫婦,正在這兒練‘眉來眼去劍’來著。

  因此婠婠就有了大把機會刻薄批評白飛飛的演技,嘴皮子上下一翻,就把白飛飛說得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對,對不起。”白飛飛對著楚河垂下頭,小手兒絞著衣角:“我,我跳得不好……”

  “倒是頗有些自知之明。”婠丫頭搶在楚河說話之前,繼續加大打擊力度。

  “別理她,咱們再來一遍。”楚河自動過濾婠婠的話,對白飛飛柔聲說道:“你也不用急,這才是第一次排演,我們還有時間。來,我們再試一次。記住,要用心體驗那種在心愛之人生離死別時,百感交集的復雜感情……”

  ……

  “唉……沒有親身體會過與心愛之人生離死別的人,又怎能完美地表達出那份感情?”接連排演五次之後,楚河終於忍不住在心裡重重地嘆了口氣。

  感情是無法虛構的,沒有親身體驗,又怎能有最深的感觸?又怎能以最接近真實的程度演繹出來?即使是最專業演員,有時候還要進行長達幾個月的生活體驗,才能演繹出所要扮演的角色。白飛飛到底是生活閱歷不夠深的女孩兒,無論怎樣,都無法達到楚河心中的要求。

  若是普通的晚會,觀眾都只是學校學生,這種狀態勉強也能拿出手了。但今次的五一晚會不同,除了市電視台要進行現場直播之外,還有專業評委評審打分。要是以這種狀態登台演出,專業評委能給多少分?與五朵金花那就根本比都不用比了。

  見楚河滿臉的失望,白飛飛也對自己失望不已。但這教她又有什麼辦法?跟楚河在一起時,她滿心裡就只剩下甜蜜,哪裡還能演繹出生離死別時的悲壯纏綿?

  “對,對不起……”白飛飛這時也只能小聲地,滿懷歉意地說聲對不起。

  “來去就只會這一句,真個好沒用處。”婠婠有些看不過眼了。她在以女子為尊的陰癸派長大,因此一向認為,男人並不是天生的絕對統治者,女人也不是天生的附庸。只要有決心,即使是女兒身,也能在男子統治的天下爭得一席之地。因此婠婠看到白飛飛在楚河面前這般示弱,心裡好生不快。這女子,怎地這般沒丁點骨氣?

  聽到婠婠直斥自己沒用,白飛飛心裡一急,竟忘了這火星人的可怕,瞪了她一眼,說道:“你說我沒用,那你自己倒是來試試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做得比我好!”她本就在抱怨自己沒用,婠婠又來火上澆油,令她心裡更加難過。說這話時,雖然語氣很衝,可是聲音卻是帶著哭腔的,眼見便要急得哭出來了。

  “人家才懶得跟你比呢!”婠婠笑眯眯地看著白飛飛,慢條斯理地說道:“且不說人家本領比你高出不知多少,單說你在楚小子面前這般軟弱模樣,教人家看一眼就心煩。這世間,就是因為你這般的女子多了,才令女子成為男人的附庸,才令男人把女子視作衣裳一般,想扔就扔,想換就換。說得明白點,人家很瞧不起你呢!”

  在婠婠的地圖武器轟擊之下,白飛飛再也忍不住了。方才手被捏得痛徹心扉,她也只是默默流淚。現在,卻是哇地一聲大哭出來,飛快地奔出了辦公室,楚河怎麼叫都叫她不住。

  “性質極其惡劣!”楚河板著臉,對婠婠說道:“白飛飛她本來心裡就很難過了,你還在這裡煽風點火,冷嘲熱諷。現在好了,把她氣哭氣走了,你滿意了吧?”

  婠婠冷哼一聲,說道:“人家方才說的都是心裡話,難道人家說得不對麼?難道在你心裡,也是覺得女人對男子低三下四是天經地義的麼?或者說你也覺得,女子天生就該是男人的附庸?”

  便連一直默不作聲的師妃暄,在聽了婠婠這番話後,也暗自點頭不已。這以江山為棋盤,以天下英雄為棋子的絕代棋手,在內心深處,也同樣認為女子當不遜須眉。因此盡管婠婠與她是敵對陣營,但在這一點上,兩人天生就有著共同語言。

  “中國男女比例失衡,男多女少,女人已經變得很搶手很寶貝了!”楚河郁悶不已,說道:“自從野蠻女友流行以來,河東獅與日俱增,妻管嚴大規模流行,哪裡還是你們那時候的封建社會?女子能頂半邊天早成了一句空話,現在是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來統治世界的時代了!所以我要大聲疾呼——還我男權!”

  說完這番讓倆妞驚詫不已的話,楚河匆匆跑出了辦公室,追白飛飛去了。

  那姑娘現在正情緒激動,極易出現意外。要是過馬路時不小心被車子撞了,那他楚河就罪過大了。

  楚河暗運天魔真氣,使出基本步法,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出了教學樓。到了外面左右一看,瞧見白飛飛的身影已到了百米開外,正朝著大學路那邊跑去。

  “?,跑得還真快!”楚河追著白飛飛的背影一路狂奔,邊跑邊叫道:“飛飛,別亂穿馬路,看清楚車……”

  話沒說完,便見路旁大樹背後轉出來一個人,斜刺裡竄過來,正擋在他前方。楚河這基本步法還不算純熟,有些收勢不及,砰地一聲撞在了那人身上。此時楚河正以天魔真氣灌注雙腿,衝力極大。只這一撞,便讓那人慘叫一聲,跌飛開去。足足跌飛了好幾米,才堪堪落地。在地上翻滾幾圈後,便一動不動了,竟已暈了過去。

  楚河心中一驚,暗道聲不好,剛准備過去察看被他誤撞之人的傷勢,便覺小腹一陣刺痛。用手一摸,竟摸到一件柄狀物事。低頭一看,眼見所見頓時讓他頭皮發麻。

  只見一個刀柄正插在小腹上,刀身已盡數沒入。滲出的鮮血已將他小腹染得通紅,摸著那刀柄的手上,也已染上了滿手的血跡。

  “我插,我被人捅了?”楚河現在真的好郁悶,好無辜。他按著傷口,緩緩地坐倒在地。劇痛和失血讓他頭腦陣陣眩暈,他呲牙裂嘴地搖晃著腦袋,心中只是想不明白——我到底得罪了誰?誰又會用這麼暴力的手段對付我?

  想著想著,他掏出手機,撥通了110:“喂,您好。我是濱海大學的學生,我在心理學院XX樓下被人捅了一刀,現在正在大量失血。凶手被我撞暈了,就在我面前。這裡需要警車和急救車各一輛……對,就是這樣的……好的,謝謝。”

  掛斷電話,楚河感到眼前慢慢地黑了下來。耳中最後聽到的,是婠丫頭木屐快速敲擊地面的啪噠聲。

  ~~

  ~~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48
第卌八章 你為什麼敢殺我?
  

  婠婠與師妃暄在楚河跑出辦公室之後,面面相覷了好一陣。
  楚河那聲發自肺腑、振聾發聵的“還我男權”的泣血吶喊,直讓倆妞莫名其妙。倆古代妞哪裡知道,現代社會,早就變天了!女人是男人的附庸?那已經是上個世紀的老黃歷了!

  現代的男人,好可憐的……上班要賺錢養家,回家要做飯洗衣哄老婆。錢賺少了,老婆嫌棄。錢賺多了,老婆懷疑。賺得不多不少,還得被罵沒出息……

  倆妞思想還停留在封建時代,雖然就她們本人來說,已經早早地生出了女權主義的思想萌芽,但這並不具備普遍意義。因此楚河的話讓倆妞除了驚訝,更多的還是感到好笑。

  面面相覷一陣之後,倆妞竟是相視一笑。在某些課題方面,頗有些默契於心的感覺。

  楚河也跑出去了,倆妞呆在這裡頗覺無趣,便也出去了。當倆妞來到樓下時,恰好遠遠地看到楚河坐在地上打電話,身下地面上有幾縷新鮮的血跡,前方不遠處還一動不動地躺著個人。

  倆妞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匆匆趕了過去。當倆妞趕到時,楚河已經暈倒了。倆妞只見楚河小腹處插著一把刀,刀口處正緩緩地滲出鮮血。

  師妃暄見狀,忙蹲下身來,准備為他點穴止血,卻被婠婠一把攔住。

  “不可,他體內有天魔真氣,與你的真氣互相衝突。你若為他點穴,只會讓他死得更快!”

  師妃暄急忙道:“那婠師姐你快來替他止血!小腹雖不是能馬上致命的要害,但若拖得久了,也會失血而死的……”

  婠婠神情變幻不定,卻遲遲沒有動手。

  師妃暄見狀,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她滿臉誠摯地對婠婠說道:“婠師姐,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若楚河兄就這麼死了,對你我都有好處。可是楚河兄為人正派,胸懷坦蕩。既不垂涎你我美色,又在前些日子裡,對我二人照拂有加。這新世界中,凡你我不懂的事物,他也是不厭其煩一一教導解答。若非有他,我二人在這新世界可謂寸步難行。現在他危在旦夕,我們若袖手旁觀,便是解開了這一層魔障,焉知日後會不會生出另一重魔障?婠師姐,請你快救救楚河兄吧!眼見著他就這麼死了,你心裡便能安生麼?”

  婠婠凝視著躺在血泊中的楚河,心中還是猶豫不決。楚河若就這麼死了,對她來說,是最好不過的結局。

  第一,楚河是死於他人之手,與婠婠無關,她不必擔上半點心理負擔。楚河前時對她照拂有加?在魔女心中,那是天經地義的。

  第二,婠婠並不是傻瓜,這幾日的思考,已經讓她明白過來,自己是中了師妃暄的激將計,一時賭氣答應與師妃暄賭過情關。情關難過,這一點,已經在祝玉妍身上得到了驗證。而且雖然並無前人例證,但不過情關,卻也未必練不到天魔十八層。楚河一死,賭約自動解除,還能讓師妃暄挑不出毛病來。

  只是……為何心中會猶豫不決呢?按照自己本來的性子,袖手旁觀時應該若無其事才對,為何心中總有那麼一絲復雜的情緒?難道說,是那魔障在這幾日裡,又悄然滋長了不成?

  “不用勞你動手。”本來已經完全暈過去的楚河突然坐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倆妞幾乎嚇了一跳。

  此時的楚河身下已經淌了好大一灘血,他臉色煞白,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額上滿是冷汗。他的雙眼看上去一片茫然,好像沒有任何焦距,便跟盲人的眼睛一般。

  他左手緊緊地按著腹部傷處,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徑直向著那暈倒在地的人走去。

  “楚河兄,你現在不能走動……”師妃暄急忙叫道,想伸手去扶他。

  婠婠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只是腳步卻不由自主向前邁了一步,一雙手也作勢欲伸。

  “別碰我!”楚河嘶啞著嗓子發一聲喊,霍地回過頭來。他那雙茫然的眼睛朝她們望著,漸漸地有了光彩,有了焦距。最後,他的視線牢牢地盯在婠婠身上,眼神中有一抹溫柔之意一閃即逝。

  他深深地凝視了婠婠一陣,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搖頭道:“不是她……不是她……”

  說出了這讓倆妞莫明其妙的話後,他回過頭,繼續朝著那捅他的人走去。

  師妃暄忙緊張地跟在楚河身後。婠婠貝齒輕咬櫻唇,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恨恨地一跺腳,跟了上去。

  楚河走到那捅他的人身前,非常艱難地蹲下。他伸手揪住那人的頭發,將他俯朝地面的頭提了起來,偏過頭,仔細地打量著這人的臉。

  看第一眼時,楚河眼中滿是疑惑,似是完全不認得此人。漸漸地,他好像記起了什麼似的,疑惑的眼神漸漸褪去,代之以一種清楚、明了的眼神。

  “原來是你啊……多年不見,你還好嗎?”說話間,楚河嘴角綻開一抹猙獰的笑意。他重重地將這人的頭往下一壓,碰地一聲,讓這人的臉與堅硬的混凝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人的鼻子被撞得鼻血飛濺,他痛呼一聲,醒了過來。他臉上淌著血,用既驚恐又痛恨的眼神看著楚河。

  楚河盯著這人的眼睛,露出一口白牙,惡狠狠地笑著。他的手死死地抓著這人的頭發,將他的頭又慢慢地提了起來。雖然楚河現在非常虛弱,但是這人被他一記野蠻衝撞撞到飛天,又重重墜地。因此即使這人現在已從昏迷中醒來,也是全身無力,竟連楚河那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手都掙不脫。

  “說來聽聽啊,你怎麼敢殺我呢?”楚河說著,又是重重地一壓,讓這人的臉再次與地面親密接觸了一回。

  “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這人眼中的驚懼更甚,但是痛恨也更深。他沙啞著嗓子,吶喊道:“別以為這麼多年我就會忘了!那可是五條人命啊……一把火就全沒了……為什麼你會沒事?為什麼你沒被槍斃?你……”

  碰!楚河第三次提起他的頭,重重地撞到了地面上,讓他的雙唇被牙齒與地面合力撞得鮮血淋漓。

  撞完這次後,楚河的手再也沒力氣提起這人的頭了。他的手指甚至已經變得僵硬,抓著這人頭發的手,居然沒辦法松脫。

  楚河顫抖著,上下兩排牙齒格格撞擊著,獰笑著說道:“那場大火是意外!權威部門給出的結論!我倒是想問你,我爸媽的債歸誰還?我小妹的債歸誰還?我……”最後一句話卻沒能說完,失血過多,又莫名其妙爆了一把怒氣值的楚河,一頭栽倒在地這人身上,徹底暈死過去。

  婠婠飛快地彎腰,一把抓住楚河後衣領,將他翻了過來。出指如風,閃電般點了他傷口附近的穴道,暫時止住了那越流越凶的血。

  “楚河兄他這是……怎麼像變了一個人?”師妃暄滿臉莫名地自語道。

  婠婠沒好氣地回過頭,對師妃暄說道:“想這些干嘛?人家現在替他止血了,你再沒什麼話好說了吧?還不趕快把傷藥拿出來!”

  師妃暄一怔,道:“來這個世界之前,小妹身上並無傷藥啊……”

  正當倆妞面面相覷時,一陣急救車的警笛聲從遠處傳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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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有事要外出,因此現在提前晚上的一章發布出來。楚大將軍的孤兒身世,嘿嘿,有點故事。呵呵~~~]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49
第卌九章 沉默的羔羊(上)
  

  “咦,小娃娃,這麼厚的一本書,你也能看懂麼?”西下的夕陽那金色的回光照進弄堂裡,一個邋遢的老頭蹲在弄堂口,笑眯眯地問著坐在弄堂口的小板凳上,捧著一本大部頭津津有味地讀著的小孩,“來,告訴爺爺,你看的都是啥書啊?”
  “奇天者龍記!很好看的哦,裡面有個長三豐很厲害的……”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奶聲奶氣地說道,接著又看了老頭一眼,說道:“爺爺你好髒哦,臉上好多黑泥……你是不是沒有洗過臉?我去給你打水洗臉好麼?”

  “奇……奇天者龍記……長三豐……”老頭有額頭掛上三根黑線,旋即一笑,說道:“好娃娃,謝謝你了,爺爺不想洗臉。娃娃,這倚天屠龍記……”

  “是奇天者龍記!”小孩一本正經地打斷了老頭的話,嘻笑道:“爺爺,你這麼大把年紀,卻連字都不認識,好羞人哦!”

  “……好吧,奇天者龍記……那麼娃娃我問你,這本書裡的人物,你最喜歡誰啊?”

  “金毛柿王射孫!”小孩大眼睛裡閃爍著崇拜的光芒:“他好厲害的,嗓門好大,只用大嗓門就能嚇死敵人!”

  “射孫……”老頭額上的黑線增加到六根,“那爺爺教你謝……射孫的七傷拳好不好?”

  “我能學武功麼?”小孩眼睛閃閃發亮,扔下書,從小凳子上跳下來,蹲到老頭面前。他仰起小臉,目光閃閃地看著老頭:“你能送我去少林寺麼?我好想去,可是爸爸媽媽不讓我去。”

  “去少林寺干什麼?爺爺身懷絕技,隨便教你兩手,不比去少林寺強?”老頭嘿嘿一笑,說道:“娃娃,我看你根骨絕佳,正是練七傷拳的天生奇才。怎麼樣,要不要學?”

  “可是我想去少林寺學菜花寶典耶!”小娃娃嘟起了嘴,滿臉的悶悶不樂。

  “菜、花、寶、典?”老頭額上已經掛上了九根黑線。

  “是啊,菜花寶典。很厲害的,東方不貝就是*菜花寶典才成了天下第一。所以我想去少林寺學……”

  “誰,誰告訴你菜花寶典要在少林寺學的?”老頭看起來好郁悶,“小娃娃,爺爺告訴你,菜花寶典男孩子是不能練的。如果想練,就得切掉你的小雞雞。”

  “啊?”小孩張大嘴,偏著頭想了好一會,才猶豫著說:“小雞雞切掉了,是不是就不能尿尿了?”

  “豈止不能尿尿那麼簡單?”老頭笑得很邪惡:“沒有小雞雞,你長大了就別想娶上媳婦兒了。你好好想想,還要不要學?”

  “那……那……那還是不要學了,娶不上媳婦不要緊,不能尿尿就太難受了……”好純潔的小孩,這個年紀根本就不知道女人的好處?!

  “那還是跟我學七傷拳吧。”老頭邪惡地笑著:“學會了七傷拳,一拳打出去,天崩地裂,飛沙走石,鬼哭神驚,海枯石爛……怎麼樣,厲害吧?”

  “那能有大嗓門兒嗎?”小孩滿懷期待地問:“如果有了大嗓門,別人欺負我,我只要一哭出來,就能把人嚇跑了。”

  “你一個男孩子,怎麼成天就在想*哭鼻子把人嚇跑?”老頭不悅地說道:“我告訴你,誰要欺負你,就把誰往死裡打。不然你學七傷拳干什麼?”

  “可是媽媽說,我們是知識分子,不應該打人的……”

  “看著我的眼睛……”老頭突然的一句話,令小孩不由自主地對上他的視線。老頭混濁的眼睛忽然變得清澈,黝黑的瞳仁好像不停旋轉的漩渦一般,吸引著小孩的心神。很快,小孩眼中便閃過一絲恍惚,表情也變得痴痴怔怔起來。

  “七傷拳……顧名思義,是一拳能打死打傷七個人的強大拳法……”老頭的聲音好像耳畔私語,輕微,但又字字清晰。他在小孩耳旁嘀咕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直到天黑路燈亮了,直到弄堂裡傳來一個女人呼喊小孩子的聲音:“小河!小河!吃飯了……”

  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小孩蹲著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

  “今天就教到這裡,我們明天繼續。剛才教你的,一定要記牢了。還有,不要跟別人提起這事,任何人都不可以,包括你爸媽。”

  “好的……”

  “看到那只貓了沒?就是趴在牆角的那只黑貓。過去,打死它,讓爺爺看看你今天的學習成果。”

  “好的……”

  小孩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向著那只黑貓走去。

  黑貓見有人入侵它的地盤,馬上警覺地跳了起來,弓著背,呲著牙,惡狠狠地衝小孩叫了起來。

  小孩停下腳步,恍惚茫然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澈。他緊盯著貓的眼睛,稚子童真的雙眸中竟然透出猙獰狂暴的眼神。

  那只貓的叫聲越來越小,攻擊的架勢也慢慢收起,最後仿佛受傷一般低喵一聲,瑟縮著身子趴在了地上。

  小孩慢慢走過去,雙手掐住貓的脖子,狠狠地朝著對面牆上摔去。

  ……

  第二天。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一個邋遢的老頭和一個小屁孩面對面蹲在一起,老頭在眼神恍惚的小孩耳旁小聲嘀咕著。

  “……今天就教到這裡了,我們明天繼續。嗯,昨天你已經練成了七傷拳第一層,今天這第二層也算全教給你了。喏,看到那邊那條小狗沒有?對,就是在垃圾箱裡翻東西吃的那只小狗。過去,打死它,你的第二層就大功告成了。”

  ……

  第三天。

  “……打死那邊那條我帶來的大狗,你的第三層就練成了……”

  ……

  第四天。

  “……今天要打死的狗,叫做牛頭更。你別看它長得滑稽可笑,事實上,它是世界十大猛犬之一。而且它非常固執頑強,視死如歸。如果你不能徹底摧毀它的意志,令它完全失去抵抗的勇氣,即使你的七傷拳已經練到了第四層,你仍會被它一口咬死。上吧,讓我看看你今天的成績……”

  ……

  第五天。

  ……

  第六天。

  ……

  第七天!

  “今天是你七傷拳第七層大功告成的最後一天。今天我們的目標是……喏,去,把那個人打死。對,就是那個提著菜籃的大媽。你別看她只是一個大媽,可是即使你能打死最凶的狗,也不見得能打死一個人。而如果你過不了這最後一關,你前面的功夫就算是白下了。七傷拳練了不是用來打貓打狗的,是用來打人的……上吧……”

  小孩走了過去,面無表情,眼神茫然。

  老頭在他身後邪惡地笑。

  提菜籃的大媽滿臉不明所以地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小孩。

  她被小孩那雙茫然的眼睛吸引了過去,看起來……好像是雙瞎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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