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與婠婠同居的日子 作者:李古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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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8-1-27 22:04: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878083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49
第五十章 沉默的羔羊(下)
  

  “法制社會,不能殺人!”在一聲義正辭嚴的吶喊聲中,已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兩天的楚河,猛地睜開了眼睛。
  “你說什麼?”咀嚼聲伴著含糊不清的說話聲中,一張胖乎乎的臉出現在楚河眼前。是藍胖子,這家伙正站在床前,捧著一盒泡面呼哧呼哧地吃得正爽。

  楚河嗅著泡面的香味,胃裡一陣蠕動,空落落的餓得好難受。他咽下一口唾沫,那香味刺激得他口舌生津,飢餓的感覺更強烈了。

  “做了個怪夢。”楚河說話時,喉頭上下蠕動著,拼命地吞咽著口水。

  “哦?什麼怪夢?說來聽聽。”胖子好像沒有半點照看病人的自覺,既沒問楚河醒來渴不渴,也不理他是否肚餓,只顧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同時還自顧自地吃得起勁。

  “你知道我昏迷多久了麼?”楚河盯著胖子手裡的面碗,沉聲問道。

  “兩天呀!”胖子得意洋洋地說道:“我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你兩天,怎麼樣,感動吧?”

  “是啊,我真的好感動。”楚河說道:“那麼我現在醒了,你是不是該問問我餓不餓,渴不渴?”

  “哦,你餓不餓?渴不渴?”胖子呼啦一聲,又吸進去好大一口面條。飛濺的湯汁滴到床單上了都。“好了,問完了,繼續說說你的怪夢吧。”

  楚河現在真的好想一把將這可惡的胖子掐死,誰要是被這種人照顧,沒死於傷病,也會死於飢渴。

  “我現在不想說我的怪夢,我只想吃東西!”楚河前三個字是吼出來的,但是傷口卻被扯得一陣劇痛,因此聲音只好陡然降低八度,用異常溫柔的語氣地對胖子說道:“胖哥哥,把面條給我吃點行麼?”

  “不行,我這可是泡椒面,辣得很。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少量流食,由少到多,由稀到稠。且忌生冷刺激性食物。”胖哥哥拒絕了楚河的請求,又搖頭嘆道:“你挨的這一刀捅得神准,媽的一刀切掉了你的闌尾。這下可好,以後都不用擔心闌尾炎了。好了,咱們還是說說你的怪夢吧。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很好奇的……”

  “忘了!”楚河沒好氣地說道,其實夢裡的情形他現在還是記得的,只是實在是生胖子的氣,說什麼也不肯滿足他的好奇心。“那你現在給我弄碗粥來好不好?我真的好餓啊……”

  “只要你告訴我你做了什麼夢,胖哥哥馬上就給你弄碗粥來吃。”胖子開始要挾了。

  楚河哀嘆一口氣,心說我怎麼會有這種朋友?有這麼要挾人的麼?

  “一個想學葵花寶典的小男孩……遇上了一個奇怪的老頭。那個老頭教了小孩一套七傷拳,然後要小孩去殺一個買菜回家的大媽。”楚河皺著眉頭,擺出一副苦苦回憶的神情:“就在小孩要使出七傷拳的時候,來了一輛白車和幾輛警車。幾個穿白大褂看上去像醫生的人,和十多個警察把那個怪老頭包圍起來,用槍指著他讓他投降。”

  “這夢可真夠神經的。”胖子現在已經吃光了面條,正在呼嚕呼嚕地喝著面湯,“後來呢?”

  “那個怪老頭被十幾把槍指著,他邪邪一笑……”

  “打住!”胖子連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語重心長地說道:“河子,邪邪一笑這個詞不適合用在老頭身上啊!這一般都是用在帥哥主角身上的……老人家一般都閱歷深厚,誰會沒事兒邪邪一笑?”

  “那該怎麼形容老人家看上去很邪惡的笑容?”

  “妖異一笑?嫣然一笑?和諧地一笑?”胖子皺眉思索了一陣,說道:“算了,這個問題沒有研究價值,你還是繼續說吧,反正我知道那個老頭笑得很邪惡就是了。”

  “……老頭說:‘我堂堂一代神教教主東方不敗,你們以為幾把破槍就能讓我投降麼?你有科學,我有神功……’然後他突然跳起來,兩步就竄出了將近十米,到了一個白大褂面前。一拳就把那個白大褂的腦袋打出了一個好深的坑,眼珠子都跳了出來。”

  “日,一個老頭還有這等身手,神功啊這是!”胖子插嘴道:“你這夢肯定是因為東方不敗看多了。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那個老頭就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被警察開槍打死的?”

  “不是,他一拳打破那個白大褂的腦袋之後,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楚河也是滿臉莫名地神情:“看上去好像是心髒病、腦溢血一類的疾病發作,猝然死亡。”

  “那麼那個准備殺買菜大媽的小孩呢?”

  “那個小孩什麼都沒做,跟一個上了年紀的白大褂聊了兩句,回答了幾個問題之後就被警察叔叔送回家了。”

  “日,你的夢太玄幻了,以我這麼高的智商都有點無法理解!”胖子搖了搖頭,咂巴了兩下嘴,說道:“對了河子,你那夢裡的小孩,不會就是你自己吧?我記得你小時候經常念叨說你練成了什麼七傷拳,使出來就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什麼的……”

  “那我有使過麼?”楚河反問。

  “使個屁啊!”胖子說道:“每次跟別的小孩打架,你撒腿就跑。說什麼七傷拳有傷天和,我們是知識分子,不能打架。要做遵紀守法的好小孩……結果我總跑不贏你,落在後面,被逮住後就挨上一頓暴打。後來我問你為什麼你明明跑得不快,卻總能逃過毒手。你這混小子居然跟我說:跑不快不要緊,只要能跑贏你就行了。媽的,我怎麼就交了你這麼個沒義氣的兄弟?”

  楚河說道:“你長得這麼肥,刀子都捅不透你的脂肪層,還怕拳腳麼?我就不同了,我這小身板兒,挨兩下狠的就得傷筋動骨。別說廢話了,都講給你聽了,還愣著干嘛?趕緊給我弄碗粥來啊!”

  “先不忙,你還沒說你那夢裡的小孩兒究竟是不是你呢!”

  “我不知道。”楚河神情迷惑,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搖頭道:“夢裡每個人的模樣都模糊不清,看上去好像隔著一層紗一樣。而且……我並不記得小時候有見過夢裡的那個怪老頭,也不記得自己學過什麼七傷拳。我常常念叨七傷拳,就是因為那時候剛剛看過倚天屠龍記,很喜歡金毛獅王。所以才說自己會七傷拳,吹噓唬人而已。”

  “那就只能說明你玄幻電影看多了,要不就是玄幻小說看多了。”胖子搖頭道:“不過能把東方不敗夢成一怪老頭,你還是挺有創意的。好了,你先歇著,我去給你買粥去。”

  楚河點了點頭,又想起一事,忙對胖子說道:“對了,究竟是誰捅的我啊?無緣無故干嘛要捅我一刀?”

  胖子回過頭,滿臉古怪地看著楚河:“你真不記得了?”

  楚河以更古怪的眼神看著胖子:“記得什麼?”

  “捅你的那個人,是以前跟我們一個小學的葛小亮。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兒過呢!後來他家失了火,他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哥哥,全在那場火裡被燒死了。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自從那次以後他好像就瘋了,一直住在精神病院裡接受治療。前幾天不知怎麼地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了,結果前天就一刀把你捅了。”

  胖子摸著肥肥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因為他的精神病還沒好,所以警察又把他遣送回了精神病院。聽說他被逮住後,一直瘋狂叫囂說要殺你報仇。還說什麼,是你放火燒了他的家。”

  “不,不會吧?”楚河滿臉地愕然:“葛小亮這個名字我倒有點印像,不過快十年沒見了,你不說我還真想不起這個人來。只是……我怎麼可能做出那麼喪盡天良的事來?”

  胖子嘆道:“誰說不是呢?再說,那時候你父母車禍去逝沒多久,我幾乎天天陪在你身邊,你哪有機會去放火?葛小亮那小子,看來真是病得不輕。”

  “算了,別提他了,他也挺可憐的。挨這一刀,算我自己倒霉吧。”楚河很大度地揮了揮手,又問道:“對了,前天跟我在一起的那倆極品妞哪兒去了?這兩天沒來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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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傷拳……就是唬人的玩意兒?!]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50
第五十一章 雙重人格?偶不是邪王?!
  

  “那兩個極品妞?”胖子嘴巴一撇,居然露出了一種好想哭的表情。他哆嗦著手,掏出電話,隨便按了兩下,便准備信口開河講電話。這可憐的胖子,都被嚇成條件反射了。
  “行了,用不著打電話了,她們人又不在這裡。”楚河好氣又好笑地看著胖子。這家伙,被幾十人包圍都能面不改色,一提起倆妞卻又嚇得跟鵪鶉一般,實在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

  “河子,你沒事兒別提那倆妞,會嚇死人的。”胖子抱怨了一句,收起電話,對楚河說道:“那倆妞現在應該在你家。就是她們打電話通知我你受傷的消息,我才趕來照顧你的。不過這兩天,這倆妞都沒出現過。”

  “她們打電話通知你?”楚河訝然道:“她們會打電話?”

  “河子,你沒毛病吧?”胖子滿臉古怪地看著楚河:“她們又不是那美克星人,憑什麼就不會打電話了?她們就是用你的手機撥的我的電話。但是她們好像不知道你被帶到哪家醫院了,還是我發動群眾打探,才知道你到了這家醫院的。”

  “哦?”楚河皺著眉頭思索一陣,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聽說,警察在案發現場帶走那倆妞?照規矩,她們應該作為證人,給帶去警局做筆錄的。”

  “沒有啊!”胖子說道:“警察當時就帶走了葛小亮,你呢,就直接送醫院來了。聽說現場連個圍觀的人都沒有。”

  他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河子,不是我說你,你屋裡那倆妞,著實太不像話。你受重傷了吧,她們居然只給我打了個電話,把所有事情扔給我之後,就不聞不問了。這兩天也沒說來醫院看看你……河子,聽哥哥一句勸。這種妞,別再包養她們了。雖然長得很極品,可是這世上極品妞還少了麼?”

  楚河滿頭冷汗,盯著胖子身後,不住地給他使眼色。胖子口中那極不像話的倆妞,此時已經悄然進了病房,站到了胖子身後。

  胖子卻仍不自知,繼續大放厥詞:“……只要有錢,再包養兩個極品妞絕對不是問題。哥哥我知道,你愛玩雙飛,可是你包養的這倆妞人品值不行啊,成負數了都……這兩天指不定就已經把你家裡值錢的東西席卷一空了……”

  “哼!”一聲冷哼忽然自胖子背後傳來。正說得眉飛色舞的胖子神情一僵,機器人一般僵硬地回頭一看,正對上一張巧笑嫣然,傾國傾城的俏臉。只是那漂亮的小臉蛋兒雖然帶著笑,可是眼中卻是寒意森森。

  胖子的臉刷地一下全白了,豆大的冷汗滾落如雨。他嘴唇哆嗦個不停,上下牙碰得格格直響。

  他顫抖著大肥手掏出手機,胡亂按了兩下,顫聲道:“喂……語嫣麼?我是藍天錘,今天晚上我來你這裡,咱倆好好交流一下感情……什麼?鐘靈和木婉清也要來你這裡?那正好啊,咱四個人正好湊一桌麻將……那就這麼說定了啊,皮鞭蠟燭什麼的你先准備好啊,晚上我們四人好好樂一樂……”

  說這番話時,胖子那重達兩百五十斤的巨大身軀,以一個靈巧至極的閃身,避過了堵在他身後的那妞。隨後快馬加鞭,一路絕塵而去。只留震得整間病房都在顫抖的腳步余音,久久不息……

  見方才還在大言不慚的胖子見鬼一般逃離,婠婠終於忍不住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便連師妃暄,那清麗的小臉兒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倆妞隨手關上這間單人病房的房門,向著床上的楚河走去。

  “你們怎麼來了?”楚河笑問倆妞:“胖子說你倆好像根本不知道我在這家醫院呢!”

  其實,對於倆妞這兩天沒來看他這件事,楚河心裡一點疙瘩都沒有。非但如此,他還暗贊倆妞聰明得緊。學會使用電話,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而且倆妞不用他提醒,便知道不能跟警察照面,在警車和救護車到來之前避開。這足以證明,楚河前期關於她倆黑戶身份的說教沒有白費。

  “人家今天上午的時候,又給那個胖子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了地點。”婠丫頭笑嘻嘻地說道:“然後便和師妃暄乘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告訴那駕車師傅要去哪兒。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以為人家便想不出辦法麼?”

  楚河笑著向她挑了挑大拇指,說道:“那你們又是怎麼找到這間病房的?”

  “你體內有天魔真氣,只要接近到一定距離,人家便能感應到。循著天魔真氣的感應一路尋來,很容易就找到你了。人家早料到你今日便會醒來,所以特地給你做了小米粥呢!”婠婠說這話時,頗有些得意洋洋的味道。

  今天婠丫頭換了一身淡黃色的連衣裙,看上去就像一朵清雅無比的小菊花,令人神清目朗。腳下卻仍是踏著一雙小木屐,不過今回她走路淑女多了,沒有故意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響。

  而師妃暄,則仍是長袖圓領T恤外加一條牛仔褲,腳穿球鞋。這讓楚河心中暗自嘆息:哪年哪月,才能看到師仙子穿裙裝呢?

  師妃暄手裡提著一個保溫盒,來到床前後揭開盒蓋,裡面果真有一碗香味襲人的小米粥。

  “呃,這粥真是婠婠你做的?”楚河頗有些懷疑地看著婠丫頭。

  婠婠撇了撇小嘴兒,說道:“若非人家提議,師妃暄才想不到要給你燉碗粥來呢!”

  師妃暄聞言,只是輕笑一聲,也不辨駁,只對楚河說道:“前幾日,妃暄在幫楚河兄下廚時,留心觀察,學懂了那灶台的用法。來,楚河兄,嘗嘗妃暄的手藝如何?”

  她用枕頭墊在床架上,小心著意地扶著楚河坐起。對他輕輕一笑後,居然一手端碗,一手拿著小勺,看樣子好像想喂他吃粥。

  “別,我自己來吧,我又不是不能動……”楚河倒是不介意享受一番仙子的親自喂食。只是他一大男人,有手有腳,又不是真成植物人了,哪裡需要人喂食?

  師妃暄怔了一下,似是想不到楚河這人居然能頑固到拒絕這等好事。但她旋即清爽地一笑,將那勺子交給了楚河,自己只是替他端著碗。

  楚河吃了一小勺小米粥,贊嘆道:“很好,很不錯!想不到妃暄你也有這麼好的廚藝。”

  師妃暄笑道:“小妹也只會做些簡單的吃食罷了。”

  楚河又吃一口,看著師妃暄的眼睛,笑道:“妃暄實在過謙了,這手藝,比起我煮的粥要好得多。”

  婠婠看不過這二人奸夫淫婦一般眉來眼去,沒好氣地輕哼一聲,坐到床邊,小手兒絞著自己的裙帶,說道:“楚小子,你是否與邪王石之軒一樣,有雙重人格?”

  楚河聞言一愣,愕然道:“這話從何說起?我又沒有精神分裂,怎麼會有雙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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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50
第五十二章 邪惡人格必須消滅
  

  見楚河斷然否認,還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婠婠略有些奇怪地說道:“怎地,你已經忘了你受傷之後的事情了?”
  “什麼忘了?忘了什麼?”楚河更是莫名其妙了:“我不是被人捅了一刀麼?打電話報警和叫急救車之後,我就暈過去了。直到今天才醒過來。這你們應該知道啊!”

  婠婠盯著楚河的眼睛看了好一陣,直看得楚河都開始不自在時,她才搖了搖頭,滿臉嚴肅地說道:“現在人家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的病,比邪王的還要嚴重。邪王的雙重人格,雖然性情迥異,但互相之間好歹還是知道的。你倒好,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有另一個人格的事。”

  說罷,她繪聲繪色地將楚河暈過去之後,又醒來胡亂折騰的事說了一遍。尤其著重突出了楚河當時的邪惡暴戾,還有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我爸媽的債歸誰還?我小妹的債歸誰還?

  楚河這下更是迷惑不解了,說道:“婠婠,你莫開玩笑,我神智可清醒得很,別以為你隨便說兩句就能把我糊弄過去。我自己有沒有小妹,難道我還不清楚?我可是獨生子。不信你問胖子去,胖子從小跟我一塊兒長大的。要是我有妹妹,怎麼從來沒聽他說過?”

  楚河這一番話說完,又看了看師妃暄,卻見師妃暄也是眼神古怪地看著自己,心中頓時有了不妙的念頭。“妃暄,婠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師妃暄嘆了口氣,說道:“楚河兄,婠師姐說的話句句屬實。”

  婠婠得意地道:“你看,這回你沒話說了吧?老是不相信人家,以為人家就真的那麼愛撒謊騙人麼?”

  “不對呀……我是真沒有小妹啊……”楚河喃喃自語,苦苦思索著,究竟是哪裡有問題呢?他甚至向婠婠要回了自己的手機,馬上給藍胖子撥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便迫不及待地問胖子:“胖子,我問你,我小時候家裡是不是有個小妹?”

  “河子,你這是怎麼了?你該不是被那倆沒人性的小妞折磨瘋了吧?你胡說些什麼話呢!告訴哥哥,究竟怎麼了?”胖子的聲音聽起來竟還有點著急,好像還真以為楚河瘋了。

  “你少廢話,我腦子沒問題。別東扯西拉,老實回答我,我小時候家裡是不是真有個妹妹?”

  “沒啊!怎麼可能有嘛!”胖子說道:“如果你真有個妹妹,那我現在肯定不是你哥們兒了,我就成你妹夫了,見著你還要叫你聲哥。”

  “我日!少他媽作夢,我有妹子也不能嫁給你這混蛋啊,體重都開始奔三了……”楚河心裡松了口氣,笑罵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他笑看著倆妞,一攤手,說道:“我知道你們耳朵靈,這麼近的距離,電話裡聲音再小你們應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怎麼樣,聽見了吧?我沒問題吧?”

  倆妞對視一眼,師妃暄搖頭嘆了口氣,低下頭不說話。婠婠瞪了楚河一眼,說道:“如果你真的沒有小妹,那你的病就更嚴重了。你那個人格,都給你杜撰出一個妹妹來了,誰知道他以後會做什麼事情。”

  “可我真沒……”說到這裡,楚河突然頓住了。他猛地想起,自己的記憶莫名其妙地被封鎖了一部分。以他在自己研究的領域中的造詣,對自己的記憶不說能夠操控自如,但至少也不該被人鎖住吧?能辦到這一點的,除了韓老師,就剩下這倆妞了。

  “你們,有沒有用過魅功或者幻術之類的手段,封鎖過我的記憶?”楚河問道,“可別騙我,婠丫頭對我使過魅功,我都還記著次數呢!”

  倆妞齊齊搖頭,婠婠說道:“人家對你使的那些魅功只是騙人的。雖然人家也會封鎖記憶的功夫,可是無緣無故干嘛對你使呀?人家倒是想問問你,為什麼你睡著了也能聽到我們說話?為什麼人家點了你的睡穴都沒用?”

  “我那只是自我催眠。”楚河解釋道:“在睡覺前,對自己下一個指令,比如在什麼時間准時起床,聽到什麼特定聲音就馬上醒來之類的。如果我在睡覺前,給自己下達在睡覺期間,將聽到的一切信息都儲存起來的指令,那麼即使我睡著了,也能知道你們說了什麼。但是在那個時候,控制我身體的屬於潛意識。潛意識不能進行推理,不能區別好壞。所以有時候會亂來一氣。你點我睡穴,我也只不過是意識睡著而已,但是潛意識還是活躍的。”

  “聽不懂。”婠婠實話實說,“什麼意識呀潛意識的,淨說些高深莫測的話兒,欺負人家讀書少麼?”

  “妃暄也不大明白。”師妃暄也快給楚河繞暈了。

  楚河嘆口氣,說道:“這倒不是讀書多少的問題。你們的時代,還沒潛意識這種說法兒呢。我現在若想給你們解釋清楚,也是相當麻煩。總之呢,簡單來說,就是在我清醒和睡著的時候,身體是由兩個我交替控制的。但是,這兩個我事實上都是我自己,彼此信息共享,而且性格和意志也是一致的,絕對不是什麼雙重人格。”

  “哦,如此說來,你當真不是雙重人格了。”婠婠伸出小手,點著食指,說道:“這個楚河,是平時傻乎乎的你。”她又點上中指:“這個楚河,是睡著後有點壞,喜歡亂來,但一樣很傻乎乎的你。”她又點上無名指:“這個楚河,只有在被人家使絕招魅惑,或者受重傷昏迷,在前兩個你都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後,才會出現的,第三個你。”

  她神情一整,嚴肅地說道:“所以,你比邪王還厲害,你是三重人格。”

  “我怎麼可能有三重人格?”楚河擺了擺手,不屑地說道:“真是沒文化,都說了前兩個我,其實就是意識和潛意識狀態下的同一個我。第三個我才是完全不受我控制,也完全不被我了解的真正的獨立人……呃……我剛才說了什麼?”

  婠婠笑嘻嘻地說道:“你方才已經承認,你還有一個不受你控制,不被你了解的,完全獨立的人格了。嘻嘻,恭喜恭喜!你那個很古怪的人格性情很好,很適合做我們聖門的弟子呢!”

  “我看起來很像壞人麼?”楚河郁悶不已,“剛才只不過是說順口了而已。雙重人格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雖然仍在嘴硬,但是楚河心裡的疑雲卻越來越重了。

  身為心理方面的專業人才,楚河當然清楚,雙重人格並不罕見。通常其中一種人格占主導優勢,但兩種人格都不進入另一方的記憶,幾乎意識不到另一方的存在。

  從一種人格向另一種的轉變,開始時通常很突然,與創傷性事件密切相關。其後,一般僅在遇到巨大的應激性事件、或接受放松、催眠或發泄等治療時,才發生轉換。

  上次,他被婠婠用超必殺催眠,其後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記憶。這一次,他被捅了一刀,打完電話暈過去之後發生的事情,他同樣完全沒有記憶。兩次事件,都符合雙重人格互相轉換的條件!

  只是,楚河實在難以相信,以他的能力,居然還能有個完全獨立的人格,在絲毫不被他察覺的前提下,成長到這種地步!還莫名其妙給他杜撰出了一個小妹……

  這事兒,麻煩大了。

  楚河撫著眉頭,心說我那個人格要真像婠婠形容的那麼邪惡的話,必須趁早將其扼殺。而自己是無法辦到這一點的,能幫他的,就只有他的韓老師了。

  想到這裡,楚河再次拿起手機,猶豫了一陣之後,撥通了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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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51
第五十三章 娶妻當娶小暄暄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對面傳來一把很柔和的聲音:“喂,是小河啊!你什麼時候醒的?”
  “是的,老師。今天剛醒過來。”楚河毫不懷疑韓老師為何知道前兩天發生的事,畢竟自他失去父母以後,韓老師就擔起了撫養、教導他的責任,有若養父一般。發生這麼大的事,某些人沒理由不通知他。

  “沒事就好,我也可以放心了。”韓老師笑了兩聲,說道:“聽到你受傷的消息,我很是擔心。准備立即趕回來看你。不過聽說你沒有生命危險,身邊已經有人照顧了,而我又恰好接到了一樁大案子,所以才沒過來。你不會怪老師吧?”

  “老師您說笑了,我哪裡會怪您?您工作這麼忙,怎麼能因為一點小事耽擱?您最近身體還好吧?別因為工作太忙,忘了休息……”

  楚河和韓老師寒喧一陣之後,便把懷疑自己有雙重人格的事情告訴了老師。並將從婠婠處聽來的他完全昏迷後的古怪言行,詳細地告訴了韓老師。

  聽完楚河的疑問之後,韓老師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道:“這兩次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雙重人格相互之間完全獨立,彼此記憶無法共享。雙重人格患者,當其中一個人格出現主導身體時,另一個人格將完全失去意識。如果你真的有雙重人格,那麼另一個人格出現時,你應該完全失去意識,無法擁有相關記憶才對。”

  “當時,當時我身邊還有別人。”楚河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她們前後兩次都親眼目睹了我的怪異言行。而我對那兩次的情形卻沒有任何記憶。另外,我發現自己的記憶有被人封鎖住的跡像,是極高明的催眠手法,我自己完全無法解開封鎖,讀取被鎖住的記憶。”

  韓老師再次沉默了一陣,才問道:“那麼對於你那可能存在的另一個人格,你是怎麼想的?”

  “據我那兩個看到我怪異言行的朋友說,我那個人格相當邪惡。而且已經成長到一定程度了,有成熟的邏輯和行為方式。”楚河很堅決地說:“我不能讓這個邪惡人格繼續存在和成長下去。如果有一天他成長到能取代現在的我的地步,那我無法預測會出現什麼後果。所以我想請老師幫忙,趁那個人格還未成長到占據主導地位的時候,將其扼殺。”

  “唉……”韓老師長嘆口氣,說道:“你想過沒有,那個可能存在的第二人格,也是你自己。”

  “可是如果讓第二人格取代現在的我,”楚河苦笑道:“那麼現在的我,從事實意義上來說就已經不存在了。這和死亡,沒什麼區別。”

  韓老師又沉默了。這一次,他沉默的時間比任何時候都長,足足過了半分多鐘,他才說道:“有些事情在電話裡面說不清楚。這樣吧,等我辦完這單案子,就來看你,解決一下這件事情。”

  楚河問道:“那您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在短期內第二人格就出現了兩次,這種成長速度,很令人擔心。”

  韓老師笑道:“最多一個月,我就能回來了。你也不需要太過擔心,以你的自控力,只要不再遭遇這次這種嚴重的創傷性刺激,第二人格是不會有出現的機會的。”頓了頓,他又好奇地問道:“對了,你的第二人格第一次出現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以你的自控力,在沒有受到嚴重的創傷性刺激時,應該不會出現那種情況啊!”

  “呃……”楚河看了婠婠一眼,說道:“我,我遇上了一個催眠大師。”

  “催眠大師?能夠將你催眠的催眠大師那可真是了不得啊!那位大師是誰?說不定我也聽過他的大名呢!畢竟有這等造詣的催眠大師,肯定不是無名之輩。”韓老師頗感興趣地說道:“如果有可能,我還想拜會一下這位大師,一起研究研究。”

  “這位大師嘛……”楚河看著婠婠,咂巴著嘴,想著該怎麼形容婠丫頭這位催眠大師:“這位大師倒還真是無名之輩,反正您一定是沒聽說過的。而且她非常小心眼,非常賴皮,性格極其惡劣。您和她絕對沒有共同語言的……”正說得起勁,忽然手上一空,卻是婠婠施展“擒龍手”一類的絕學,隔空將電話吸到了她的手中。

  婠丫頭狠狠地白了楚河一眼,對著電話嬌滴滴地說道:“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您選擇其它聯系方式。”說完,她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楚河(囧)!

  “你這小子,居然胡亂編排人家。人家哪有你說的那般不堪?”婠丫頭再次瞪了楚河一眼,將手機掛到了自己脖子上:“這個電話人家沒收了,作為對你胡說八道的懲罰。”

  “這是我的專用電話……”楚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婠婠打斷了:“你這小子,欺負人家什麼都不懂麼?人家上午打電話問胖子的時候,已經順便問過他電話的價錢了。胖子告訴人家,電話很便宜的,現在連很多小孩子都有的。你這人,就是這般小氣。連電話都舍不得給人家買一只……”

  “我又不是你老公,干嘛要給你買手機……”楚河郁悶之極地嘀咕了一句。可惜婠丫頭臉皮厚比城牆,聽到楚河的話之後,依然是滿臉地若無其事。

  “楚河兄,莫與婠師姐置氣了。快吃粥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師妃暄勸道。

  楚河哼了一聲,說道:“還是妃暄貼心。啥也不爭,啥也不求,只是默默地奉獻。娶老婆,就得娶妃暄這樣的女子。”

  楚河倒是沒有調侃之意,只是公正地評價而已。不過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師妃暄的小臉兒立馬就染上了薄薄地一層紅霞,垂下頭小聲道:“楚河兄莫要取笑妃暄了。”

  婠丫頭則是很不樂意地嘟起了小嘴,說道:“莫看師妃暄現在這般乖巧,若是你真入了她的羅網,就會發現靜齋的女子是多麼地吃人不吐骨頭。石之軒的下場你又不是不知道,若非娶了靜齋的女子,他堂堂一代邪王,又怎會弄得精神分裂?”

  雖然婠婠因為祝玉妍的關系,對石之軒也是心懷痛恨。但是在面對共同的敵人慈航靜齋時,還是要把邪王大人拿出來說事兒的。

  楚河朝著婠丫頭翻了翻白眼,說道:“靜齋的女子不能娶,那你們魔門的姑娘就能娶了?”

  婠婠得意洋洋地說道:“人家不但武功高強,乖巧聽話,而且針織女紅無一不精,又兼廚藝精湛,不比靜齋的尼姑強上好多?至不濟,人家與師妃暄也是半斤對八兩。”

  楚河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這丫頭還乖巧聽話?還懂女紅?還會下廚?我拷,吹牛不是這麼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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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51
第五十四章 病中的日子
  

  從醒來的這一天開始,楚河渡過了一段難得的悠閑日子。
  胖子每天晚飯過後,准時來醫院接倆妞的班,照顧楚河直到第二天中午前。中午時,倆妞便會給楚河送來午飯,然後一直呆到和楚河一起吃完晚飯後,在胖子來之前回家。

  在此期間,胖子死也不肯和倆妞見面。偶爾碰上了,總是臉色發白,嘴唇顫抖,摸出電話胡言亂語一番。細數下來,藍胖子已經攻破了靈鷲宮,覆滅了西夏一品堂,打敗了東方不敗,干挺了任我行。強暴了天山童姥,睡了王語嫣、鐘靈和木婉清,泡上了任盈盈。

  倆妞這段時間也挺乖巧,每天准時來去,到了醫院相互之間也沒發生過PK現像。就是不知道她倆在家時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楚河將家裡的鑰匙給了倆妞,這樣她倆也不必每天都使輕功跳上七樓,翻窗而入了。他給了倆妞一千塊錢,作為這段時間的生活費。帶著倆妞逛街那天,怎麼識別阿拉伯數字,怎麼看商品標價等等購物常識,楚河早已教給她倆了。因害怕倆妞被人痛宰,楚河還特別叮囑買東西的話只去超市或者便利店,還是明碼標價比較放心。

  一千塊錢,倆妞各拿五百。結果不到三天,婠婠就已經將錢花得一干二淨。楚河一問,才知道這丫頭全都用來買了零食,家務方面,卻是一分錢都沒支出。而師妃暄,所有的支出就是用在日常食品方面,此外基本上沒有亂用過一分錢。她也愛吃零食,不過楚河上次給她買的一盒棒棒糖,她精打細算的,好幾天都沒吃完。

  結果到了後來,婠婠每天都跟著師妃暄噌吃噌喝,便連坐出租車,也全是師妃暄出的錢。

  婠丫頭零食吃上了癮,錢花光後情知師妃暄不可能給她買,又不願向楚河討要惹他恥笑,便施展魔功在醫院門口很是騙了幾個人。共計騙得五千余大洋。事後這丫頭倒也曉事,居然沒向楚河炫耀,偷偷地將錢藏起來,又過起了天天狂吃零食不吃正餐的糜爛生活。

  待楚河知曉此事時,婠丫頭已將騙來的錢花得一干二淨——短短十天,花光五千多塊錢,全用在零食方面,可見婠婠食量之大了。不過這丫頭買東西乃是奉行“只買貴的,不買對的”,哪種零食貴她就專買哪種。而那些昂貴的零食,基本上量都很少,不夠婠婠半小時吃的。碰上不合口味的,嘗一兩口便毫不猶豫地扔掉。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她會花錢如流水了。

  ……

  這段時間以來,楚河閑著也是閑著,便讓胖子給他買來了一套繁簡對照字典,一套小學數學。待倆妞來時,教她二人識字算數。

  倆妞極是聰明,每個字只看一遍便能記住。甚至學會用鋼筆、簽字筆等硬筆寫簡體字了。雖然字跡還有待提升,不過進步是很明顯的。至於小學數學,更是簡單了。倆妞本身就懂得不少數學知識,只不過她們學習的時候沒用過阿拉伯數字罷了。學會了阿拉伯數字,學懂基本的加減乘除一類的四則運算,那是不費吹灰之力。

  在楚河看來,倆妞一身好本事,只要熟悉了環境,弄懂了社會規則,去到哪裡都能找到好工作。警察、特種兵、貼身秘書兼保鏢等等,就算大字不識一個,也不愁賺不到錢。

  甚至若是還想玩得大一點,去參加超級女生。以倆妞魅惑眾生的本事,紅遍全中國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到時候倆妞登上領獎台,肯定不會有人說這屆超女冠軍怎麼是一男的?想想倆妞麾下彙聚無數狂信徒時的情景,那該有多壯觀啊?

  到時候楚河就能出去嚎一嗓子:媽的這倆丫頭在我家住過,我家衛生間什麼的倆妞都曾經用過!要封存留念的盡管來,要參觀的趕緊了啊!

  待狂信徒們蜂擁而來參觀時,楚河大可以賣十塊錢一張的觀光票,保證能賺到數錢數到手抽筋。

  所以,楚河教了一些小學數學,教倆妞認識了簡體字之後,便再沒教她們別的課本知識了。在某些方面,倆妞懂得比楚河還多。去大學當唐代以前的歷史學教授,那也是毫無問題。

  不過他還是讓藍胖子給他買了台手提電腦,無線上網的那種,在病床上教倆妞用電腦,學打字。現在是科技時代,不會用電腦出去找工作都會招人白眼的。而且網絡上面,與現代社會息息相關的知識信息也是極多,想教會倆妞一些現代生活的必備常識,便可調出網頁,讓倆妞自己看去,也好省點口水。

  倆妞白天在醫院隨楚河學習,晚上回家之後,也是自學不綴。看電視了解新世界、上網查資料、讀書、練字等等,這些事情對倆妞來說,已經是僅次於練武的頭等大事了。她倆知道自己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就像新生嬰兒一般,必須盡快地學習到有用的東西,才能真正在這個世界獨立生存下去。倆妞可是沒打算賴楚河一輩子的。

  所幸她倆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加上天姿過人,學習能力和理解能力遠非一般人所能企及。學習吸收起新知識來,倒也不算太費力。一些高深的知識倆妞理解不了,便去請教楚河。楚河便揀對倆妞可能有用的講解,至於倆妞可能一輩子都用不著的,他就懶得說了,只讓倆妞自己去查。並語重心長地教導倆妞:內事不決問百度,外事不決問勾勾。

  如飢似渴地吸收著新知識的倆妞,一時間倒也忘了去讀大唐雙龍傳。這讓楚河心中好生郁悶,他已經想好了解釋的借口,誰料倆妞根本就沒問這茬,讓楚河慨嘆不已——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

  這期間白飛飛來了好多次,基本上是每天都來看楚河一次,每次都是晚上前來,倒也正好避開了倆妞。對於楚河受傷,白飛飛很是自責,認為如果不是她使小性子,楚河也就不會因為去追她而被人捅上一刀。

  楚河倒是無所謂,他這人性情是極好的。在他想來,那葛小亮既然已經盯上了他,那只要葛小亮沒被抓回精神病院,他這一刀便隨時可能挨上。這次雖然挨了一刀,但是下場倒是不錯,至少闌尾給切掉了,以後也不用擔心闌尾炎了。

  白飛飛更擔心的是楚河的節目。因為受傷,楚河不能和她一起排練節目了,兩人一共才排練了小半天,還完全沒有進入狀態。若就這樣上台演出,豈不是要慘敗給五朵金花?她倒不擔心自己出醜,她怕的是連累了楚河。

  楚河對此也是毫無辦法。因為天魔真氣具有破壞性,所以他的傷勢復原得比較緩慢。一般這種傷勢一個星期左右就能出院了,可是他一個星期之後,還只能勉強下床走動。至少得在醫院躺完兩個星期,才能出院。完全康復的話,那小半年之內就更別想了——使用一個月的天魔真氣,其代價是調養休息三個月。再加上這次受的傷,楚河琢磨著自己怎麼著也得靜養四個月左右。

  因此楚河只得安慰白飛飛,這場比賽輸了也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還有一場籃球賽,一場擂台搏擊。就算五一晚會比輸了,也可以在後兩場找回來。其實說這話時,楚河心裡也是沒底。到比籃球、擂台搏擊的時候,他這傷能不能好利索都還有問題呢!

  在他臥床養病期間,秦始皇、唐師兄等等,和楚河交情不錯的也都先後來探望過他。甚至五朵金花中的商心小箭,也代表五朵金花來探望慰問了一番,還送給了楚河一套從盜版書屋裡買來的他自己的盜版小說。書名叫《賤公子淫史》,據說已經被和諧了,網上找不到了,只能在盜版書屋買了。

  楚河無聊時也曾翻看過幾眼。通篇的靈肉交融,滿紙的翻雲覆雨。不過其中倒有一段話,說出了商心小箭的心聲:“寫對手猥瑣,他們說俗氣。寫對手有風度,他們說狗血。寫對手是富家子,他們說千篇一律。寫對手是日本人,他們說我糞青。寫對手IQ高,他們說我虐主。寫對手IQ低,他們又說我小白。我寫沒人跟主角作對,說人人都很善良吧,他們又說世界怎麼可能這麼美好?唉,最好我只好殞石遁,沒想到他們說——媽的殞石遁過時了,現在改異界遁了!”

  看到這一段,楚河倒是笑了良久。

  就這樣日復一日,轉眼間兩個星期就過去了。

  就在楚河即將出院的那一天,濱海大學的五一晚會,也將在那天晚上舉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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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52
第五十五章 楚家論劍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十幾個人來七八條槍……”站在天台上吊了一陣嗓子,又走了幾圈台步,楚河自我感覺相當良好,“嗯,傷好得差不多了,雖然跟人PK肯定不成,但是上台演出應該沒問題了!”
  ……

  上午十點,楚河出院。下午七點,晚會就要開場。他還順路到一家專接定做服裝生意的服裝店中,取回了兩個星期前設計的戲服。他甚至還專門跑到美發店買了一頂長至肩部的假發,用來設計頭型。

  直到快十二點時,楚河才被藍胖子送回家中。回家後,草草吃過午飯,楚河又找來材料,開始對服裝進行一些細節方面的改動。

  婠婠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開心果。這妞今天不知怎地,居然沒穿新買的衣服,而是換上了她那一身來自隋末的白裙。嫩生生的小腳丫擱在茶幾上,裙擺裉到膝蓋處,露出雪瓷一般秀美白晰的小腿,倒教楚河好生飽了一番眼福。

  師妃暄收拾完碗筷,搬了張椅子坐到楚河旁邊,看著他在那定做的衣服上胡亂折騰。看了一陣之後,小暄暄有點驚訝地說道:“這件盔甲好好的,你為何要將它弄成這般模樣?”

  楚河瞧了師妃暄一眼,笑道:“你想想,霸王別姬那是在一種怎樣的情形下?垓下之圍,十面埋伏。英雄末路啊!你看這套金色全身甲,金光閃閃,一塵不染。經歷連番血戰,又到了窮途末路的西楚霸王,身上的金甲怎麼可能還這般完好?

  “所以這金甲的甲葉必須顯得凌亂,還要染上黑色硝煙痕跡。這紅色顏料是用來冒充血跡的。西楚霸王論個人武功,天下無敵,他不可能受傷,所以甲葉雖凌亂卻不能有刀痕。血跡雖顯眼,但別人一看便知這是敵人的血。

  “這一領大紅披風,我用火烤出破洞和黑漬,用暗紅顏料增加血腥的感覺。也是為了突出末路感,顯得要多落魄就得有多落魄。”

  楚河擺弄完了衣甲,又開始擺弄那頂假發,“在那種情況下,西楚霸王最好不戴頭盔,披散頭發。但是這個頭發必須有層次感,顯得凌厲而不散亂。血跡和煙塵當然是必不可少的了。

  “不過在英雄末路感之中,必須還有掩蓋不住的英雄豪氣。西楚霸王嘛,引二十八騎,於十面埋伏之中三戰三決,斬將奪旗。兵鋒所指,幾乎無人能擋。所以即使是窮途末路,他的個人英雄主義還是無法被掩蓋的。

  “因此,這個血跡的化妝就很重要了。我正式上台時,將在臉上染上紅色塗料充作血跡。臉上、衣甲上的血跡既可以突出末路感,也能有效地凸顯出殺人如麻的凌厲,和一路血雨趟過來的豪氣。”

  頓了頓,楚河目光閃閃地望著師妃暄:“西楚霸王生為人傑,死為鬼雄。所以他的外表再落魄,手上的劍一定要有很強烈的鋒芒感,必須鋒芒畢露到打追光都遮掩不住。

  “妃暄,你的色空劍是千錘百煉而出,又曾殺人飲血的真正的寶劍。劍本身便是凶器,在真正義上的刀沒有發明之時,在劍沒有退化成裝飾品之前,劍被制造出來就是為了殺人。而現在基本上沒人用劍殺人,所以即使制造再精良的劍,也只能用來表演,根本就失去了劍本身應有的魂魄。

  “所以,我希望能借你的色空劍一用。只有你的色空劍,才能完美地表現出西楚霸王寧折不彎,鋒芒畢露的傲氣豪情。”

  師妃暄猶豫了一下,說道:“色空劍借與楚兄一用倒無不可,只是……只是妃暄認為,劍並不是為了殺生才制造出來的……妃暄自繼承了色空劍,也從未用此劍殺過一人。妃暄習武持劍,只是為了早日止息干戈,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呵呵,你莫不是從一個‘劍’字,悟到了和平這個最高深的境界吧?”楚河笑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做法錯了。像你們那時節,打打殺殺東奔西走,說什麼要為天下選一個明君,可到頭來還不是打倒了一個皇帝,又捧起了另一個皇帝?扳倒了一幫門閥,又崛起另一幫門閥?

  “真正能處於統治階層的,只是一小撮人。被他們統治的,卻是絕大多數人。統治者們高高在上,安享榮華富貴。可是他們的富貴從何而來?是誰在供養他們?是受他們統治的百姓!

  “所以說,無論是太平與否,受苦的,永遠是小老百姓。我國元代有一位詩人作過一首詞,詞中說‘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作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以你的智慧,不難體會出這詞中的含義吧?”

  見師妃暄露出思索的神情,楚河笑道:“以武止戈並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面對外敵時,我們自是要暴力問題暴力解決。但是在我們國家內部,太平與否關鍵還得看社會制度。只有社會進步了,文明和科技發展了,法制健全了,國家綜合實力和國際地位提升了,百姓才能真正得享太平。否則,國家永遠只能處於數百年一興亡的輪回怪圈中。

  “你說練武持劍是為了止息干戈,可在我看來,在你們那個世界,練武持劍的人,更多的是為了一己之私利。劍這種本身沒有善惡的武器,也被那樣的人,賦予了凶器之名。以至於一提起劍,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劍能殺人’。”

  師妃暄秀眉微顰,思索了一陣。關於社會制度、文明科技、法律法制這些詞彙的含義,她早已在前兩周的學習中了解了。此時楚河說的這番話,並不十分深奧。以她的智慧,細想之下,很快就大致明白過來。有少許仍覺懵懂的問題,但再一想前些時日楚河對她和婠婠說過的,關於中國再沒有皇帝,也沒有奴才的說法,那少許難解的問題便也迎刃而解。

  想明白之後,師妃暄對著楚河略一躬身,由衷地說道:“楚兄高見,妃暄受教了!”

  楚河灑然一笑,說道:“這哪裡是我的高見?這都是無數先輩總結出來的歷史經驗,我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又和小暄暄閑扯了幾句,楚河將假發打理好之後,便將披風、盔甲等演出道具放到窗台上風干,自己跑到天台上吊嗓子練台步去了。

  ……

  下午四點,楚河提著裝道具的箱子,背著色空劍,打車去學校。他本是讓倆妞就在家裡看電視,卻沒料到,就在他離開家後不久,婠婠便纏著師妃暄要錢。說是要坐車去學校看楚河演出。

  師妃暄拗不過她,便與她一起出了門,乘車去學校。

  “婠師姐,楚兄不是讓我們就留在家中的麼?今天的晚會,電視裡會有直播節目,我們何必要專程去學校一趟呢?”坐在車上,師妃暄還是有點無法理解婠婠的想法。

  “看節目當然要在現場看才有意思。看電視直播才不過癮哩!”婠婠嘴上如此說著,心裡卻在竊笑不已。她得意洋洋地想著:“等著吧,楚小子,到時候人家一定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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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53
第五十六章 木有人給我伴舞了?
  

  下午六點,楚河和白飛飛到了舉辦晚會的學校大禮堂。
  市電視台直播節目的設備都已經架設完畢,晚會的工作人員正在作最後的清理調整。各個節目的演員們,在五點左右就開始陸續趕到後台,化妝准備。

  楚河和白飛飛提著服裝道具的箱子,從後門進了後台。一進門,就見到秦始皇秦大主席在對鏡貼花黃……呃,是打粉,以增加上鏡時面部的立體感。

  秦大主席是這台晚會的主持人之一。晚會共有兩個主持,另一個主持人是濱海大學廁所名人榜上“戰國七雄”中的一個女孩,名叫易晶晶,外號“易筋經”。

  見楚河來了,秦大主席示意為他打粉底的助手暫停一下,起身來到楚河身前,問道:“霸王,你的傷好的怎樣了?上台表演會不會影響康復?”

  楚河笑道:“傷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悠著點來不會出狀況的。”

  秦主席點頭道:“這樣就好。雖然你在病床上躺了兩個星期,節目准備嚴重不足,但你這一次受傷,倒為你拉了不少同情票。絕代雙驕已經公開表示支持你。戰國七雄宣布中立,原本他們是站在五朵金花一方的。”

  絕代雙驕自然也是廁所名人榜上的驕雄……嗯,應該說驕雌。倆大一新嫩都是禍水般的美女,雖然比起婠婠和師妃暄那是略有不及,但在濱海大學,卻也算得上兩朵頂級鮮花了。倆妞一個性格溫柔優雅,頗具大家風範。另一個狡黠多智,活潑可愛。活像古龍先師《絕代雙驕》裡的花無缺與小魚兒。加上那倆妞又向來形影不離,於是便得絕代雙驕的綽號。

  那倆妞的追隨者本來多為男生,後來不知是誰爆出了倆妞是百合女的武林謠言。此事之後,倆妞的男性追隨者非但沒有放棄,反而愈加追捧。甚至還有不少女生,也加入了追隨者的隊伍。以那倆小妞的號召力,如果公開表態支持楚河的話,的確能為他拉到不少票。

  楚河笑了笑,說道:“那真得多謝他們了。盡管如此,這次比賽,我的勝算已經很小了。畢竟有專業評委現場打分。但我會全力以赴的,盡量不辜負大家的支持。”

  與秦主席說了幾句,又與另一位主持人易筋經小姐打了聲招呼後,楚河和白飛飛便開始化妝了。五朵金花並沒有到後台來化妝,那五個家伙據說雇了專業的化妝師,租了輛化妝車,正在禮堂外面忙乎著呢。

  楚河先穿上一件黃色斜襟上衣,換上一條暗色棉布長褲。然後穿上處理過的鎧甲,披上披風。再換上一雙黑色厚底布靴,這換裝就算是完成了。

  隨後他戴上假發打理發型,完成後在額頭、眉弓、顴骨等立體感較強的部位,打上血色塗料充當血跡。用粉底突出面部立體感和層次感,把眉毛修剪一番,還畫了兩筆,做成兩道標准劍眉,還是斜飛入鬢那種,使眉毛和眼睛配合起來看,更顯凌厲。

  這些天楚河刻意沒有刮胡子,已經蓄出了一層看上去很滄桑的胡茬。假胡子已不必貼了,只需稍許修剪便成。

  完成後,他對著鏡子左顧右盼一番,又稍稍整理了一些細節處。然後他鏗地一聲拔劍在手,擺了個坡死,眉目一凝,西楚霸王的感覺就出來了。

  “心境……最重要的是心境……”楚河對著鏡子,開始自我催眠。

  他之所以每次唱霸王別姬,都能博得滿堂彩,就是因為他上台之前,已經進行了一番自我催眠。催眠之後,他演唱時的心境,便能最大程度地接近當時被困垓下、窮途末路時西楚霸王。

  這還是以前,以前楚河再怎樣催眠自己,畢竟也不是真正的霸王項羽,只能模仿,而不能完全代入。而現在的楚河,在經歷了失去情人,被捅成重傷等等一系列變故之後,已經能更加實際地體驗到,西楚霸王那種末路英雄的感覺。自我催眠之下,基本上已經能夠完全代入,把自己當成窮途末路的西楚霸王了。

  自我催眠很快就完成了。楚河給自己下了一個指令,只要上了舞台,聽到霸王別姬的配樂響起,他便會融入西楚霸王的心境,暫時變身成項羽。

  換裝、化妝等一系列瑣事,全由楚河自己一人完成,沒讓任何人插手。等他自我催眠完成之後,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晚會已經開場十多分鐘了。

  白飛飛早已准備完畢,只是她對自己的狀態很是擔憂。原本楚河受傷時,她確實是體驗到了那種摯愛之人可能逝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痛苦和無奈。尤其是和藍胖子在手術室外等著紅燈熄滅的時候,白飛飛那時心裡的煎熬簡直無法形容。

  可是當手結束,得知楚河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的時候,她一下子就如釋重負,心花怒放。那種痛苦、無奈、悲哀的心境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怎麼都找不回來了。

  “別擔心,盡力就好。”楚河對陪他枯坐著的白飛飛說道。許多已經准備好了的演員,都已經跑到台下或者幕布後面看台上的演出去了,楚河卻仍是坐在後台,一邊積蓄殺氣一邊靜待上場。

  “嗯,我,我會盡力的。”白飛飛低下頭,雙手絞著白裙的裙帶。她這一身白裙,是楚河參照婠婠的那身裙子設計的。楚霸王的服裝凌亂殘破,可是她的裙子卻是一絲不染,潔白如雪,恰好能形成鮮明的對比。

  “……請看本校大名鼎鼎的帥哥組合,五朵金花為我們帶來的《武之舞》!”易筋經的報幕聲落下之後,武之舞的配樂隨之響起。同時傳來的,還有台下陣陣山呼海嘯一般的叫好聲,以及女生們興奮的尖叫聲。

  “五朵金花人氣值好高。呼聲連這裡都能聽到。”楚河感慨道:“五朵金花人人都練過武,這支武之舞,和他們正好是絕配。再加上赤裸上身的賣肉策略,果然收到了奇效。”

  白飛飛輕咬銀牙,小聲說道:“我,我去前面看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說罷,她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五朵金花的節目結束後,掌聲和歡呼聲,尖叫聲整整響了接近兩分鐘。楚河面不改色地端坐著,心裡卻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請評委打分……啊,十分,九分,九分,十分,十分……五位評委一共打出了四十八分!這是我們晚會開場以來,得到的最高分!五朵金花收到的鮮花也已經堆滿了五個花籃,我們將在下一個節目之後,通報統計的結果。接下來……”

  “基本上沒有勝算了。”楚河在心裡嘆了口氣,卻仍是面不改色。不過他有些奇怪,白飛飛看完了五朵金花的節目,怎地還不回來?

  又過去兩個節目,劇務組的人通知楚河,當正在表演的這個節目結束後,便輪到他上場了,讓他做好出場准備。

  楚河最後看了鏡子裡的霸王一眼,大步走出後台休息室,來到了左邊的出場幕布後。但在這裡,他卻依然沒看到白飛飛的身影!楚河又繞到右邊的幕布後,卻仍沒找到白飛飛!

  “她去哪了?”楚河心中微驚,“難道怯場躲起來了?不應該?,白飛飛只是無法進入狀態,怯場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就在楚河又著急地從右邊繞回左邊時,前面主持人的報幕聲傳了過來:“……請欣賞,楚河同學為我們帶來的歌伴舞——《霸王別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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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54
第五十七章 天魔一舞(上)
  

  報幕結束,舞台上的燈光暗了下來。一道追光直接打到舞台左邊的出場口。
  沒找到白飛飛,楚河正頭皮發麻,不知如何是好。那追光打來時,楚河還猶豫著是不是再等一下下,哪料到突然被人在背後推了他一把,讓他一個踉蹌,正好撞進追光打進來的圈子裡。

  這種亮相方式本來應該是博得滿堂倒彩的,但就在楚河踉蹌出去的時候,霸王別姬的前奏音樂響了。

  台上的背景音樂,便是楚河進入自我催眠狀態的指令。音樂一響,他瞬間拋開了自己的身份,融入西楚霸王心境之中,臨時轉職成楚霸王項羽。因此在撞出去的瞬間,他便已拔劍在手,將劍尖往舞台上一插,雙手撐著劍柄,順勢單膝跪地,垂下頭來。

  結果出現在觀眾們面前的,便是這樣一副情景:一位鎧甲與披風上滿是破洞與血跡,看上去落魄不已的將軍,撐著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很頹然地單膝跪地。披散的長發凌亂地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

  這般模樣恰到好處地凸顯了西楚霸王被困垓下,十面埋伏、八面楚歌時的末路感。而在保持這個姿勢兩秒左右,當配樂中的第一聲鼓聲響起時,楚河慢慢地抬起了頭。

  披散的長發掩不住那如劍鋒一般飛揚的眉,臉上斑斑的血跡蓋不過末路英雄眼眸中凌厲的殺氣。當楚河在緊罩著他的追光中,緩緩抬起頭來,剛勁地一扭頭,以凌厲的目光望台下掃視一圈之後,禮堂中先是沉寂了一小會兒,隨後便響起熱烈的叫好聲和掌聲!

  楚河這被迫的出場,最終*著他的機變和自我催眠,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搏了個開堂彩。

  然後他隨著開頭時顯得低沉的配樂聲緩緩站起,凌厲的目光漸漸收起,代之以一種依依不舍、溫情脈脈的神情,環首回顧。似是在找尋心愛的人兒,又似是在追憶快樂的往昔。

  霸王別姬前奏音樂長達一分二十二秒,這段時間內是沒有唱詞的,完全*表演。本來這段時間內白飛飛應該上場與楚河對舞,但現在白飛飛蹤影不見,這麼長的一段空白期,看來好像只能*楚河一個人發揮了。

  扮了十秒的憂郁後,楚河忽然慨嘆一聲,彈劍長吟:“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清脆的彈劍聲與楚河悲涼慷慨的吟誦聲配合地恰到好處,引得一片喝彩聲。

  就在楚河剛剛吟完這首《垓下歌》時,一條白衣倩影突然凌空飛渡,以無比飄逸的姿態,從舞台左邊出場口飛了過來。

  沒錯,就是飛了過來。她以紗巾蒙面,將美眸以下的面部,全都藏在了紗巾下面。她身著一襲雪白無瑕的長裙,雙手挽著兩條純白的絲帶,一雙嫩生生的小腳赤裸著,在空中劃過美妙的弧線。

  當她飛出來之後,台下觀眾集體失聲。

  “拷,校辦晚會還吊威亞,太誇張了吧?”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即便淹沒於反應過來的觀眾們震天價的喝彩聲和掌聲中。

  追光熄滅,舞台上的背景燈光亮起了一部分。在顯得有些朦朧的燈光中,她一抖右手,飛出一條絲帶,纏在了楚河緩緩伸向他的左臂上。隨後她用赤足在楚河肩膀上輕輕一點,借力飛起,就像神話中的飛天仙女一樣,在空中繞著楚河盤旋飛舞。

  她面朝下,雙眼凝視著楚河。美眸中流露出的那萬分凄迷的神彩,就像是對愛情充滿期待的少女,就要眼睜睜看著摯愛的人逝去。

  楚河仰起頭,同樣凝視著她的眼睛。雙目中滿是依依不舍,卻又無可奈何。

  他那纏著絲帶的左臂向著空中伸出,似是想去牽少女的手。少女也向他伸出了手,可卻總是只能繞著他,在他上空盤旋。

  楚河眼中隱現淚光,少女眸中沁出點點晶瑩。兩兩相對,欲牽手時,已是咫尺天涯。

  激蕩的鼓聲響了起來,楚河猛一揮劍,斬斷了纏在他臂上的絲帶。他腳踩天魔步,持劍起舞。眼神時而凌厲,時而溫柔。時而殺氣衝霄豪氣干雲,時而依依不舍柔情無限。

  劍光閃爍。落魄的衣甲掩不住鋒芒畢露的霸王豪情,凌亂的長發蓋不住血雨腥風中細心呵護的情侶溫馨。

  少女終於落地了。她那完美的玉足踩出了天魔迷步,繞著楚河翩然起舞。待楚河去追她時,她便掩心後退。待楚河退後時,她便又急追兩步。無論是退還是進,她眼中始終透著凄迷萬分,肝腸寸斷的不舍與溫情。

  楚河已渾然忘我。

  這一刻,他便是霸王,眼前的少女便是虞姬。

  他向她伸出手,似是想帶她一起走。可當她向他遞出手,欲將小手交予他時,他卻又變得決絕。那手像被千斤重物壓著一般,無奈而沉重地垂下。他搖著頭後退,張開嘴無聲地吶喊。他痛苦而又依戀地看著她,他不敢帶著她去衝擊那千軍萬馬,他不想看著她折於亂軍之中。縱然不舍,他也只能將她留下。

  於是兩人的手,總是在即將觸碰的那一剎分開。無論有多不舍,無論有多斷腸,霸王,終是要與虞姬離別。

  前奏音樂完了,該是唱出歌詞的時候了。楚河舉劍向天,放聲高歌:“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他且歌且舞,安裝在衣領上的無線麥克風將他蒼涼豪邁的歌聲傳遍了禮堂。

  天魔功基本步法運轉如意,色空劍信手揮舞,灑出耀眼鋒芒。末路英雄拔劍問天下,誰堪稱蓋世英雄?

  “人世間,有百媚千紅……”

  這一刻,火神的後裔,重瞳的項王,回到了他的初戀時代。青草湖畔,綠柳依依。長劍如虹,美人如玉。

  少女裙角飛揚,絲帶輕舞。明眸中透著嬌羞,宛如初戀的小女兒一般,與少年英雄稍一對視,便羞澀無比地移開視線。避開之後,卻又總忍不住去悄悄看他。向他投去視線時,卻發現他原來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轉眼間,初戀的回憶煙銷雲散。曾經意氣風發的霸王,如今已至末路窮途。

  少女要與心愛的人別離。她肝腸寸斷,她戀戀不舍,她珠淚盈眶,她嬌軀顫抖。天魔舞步在踉蹌,她蹣跚著去追心愛的人,但怎樣都追不上那絕塵而去的烏錐馬。她眼睜睜地看著愛人遠去,她跌倒在地,捧著心口,伏地抽泣……

  ~~

  ~~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55
第五十七章 天魔一舞(下)
  

  “都看看,都看看!那就是我從小玩到大兄弟,看到沒?人家多上鏡,多帥啊?”
  一間烏煙瘴氣的辦公室裡,坐著十多個西裝革履,打領帶戴金邊眼鏡,看上去好像知識分子的男子。

  藍胖子坐在中間,敞著衣領,露出極其寬廣雄厚、肥肉洶湧的胸膛。

  他左手夾著煙,右手提著一瓶啤酒,指著那碩大的背投電視,說得唾沫橫飛:“我兄弟那可是高級知識分子,從小就有家學淵源。不但文化素質極高,而且還多才多藝。當然,他有今天的成就,與我多年來堅持不懈的教導是分不開的……”

  “胖哥,這哥們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嘿嘿,瞧仔細了,他就是那天賭贏了長安街賭神阿杜,救出我們的新生代賭神!”胖子得意洋洋地說道:“他的賭術,全都是我教的!怎麼樣,牛吧?”

  “牛……胖哥你就吹牛吧!”全體辦公室人員集體起哄,胖子十賭十輸的“賭剩”風格,早已聲名遠揚。

  正待繼續吹噓幾句,胖子突然看到凌空飛上舞台的白衣少女。他死死盯著屏幕,恰好在這時,電視台的直播攝影師給了少女一個大特寫。那雙凄迷的,黑寶石一般的美眸正對著屏幕,漸漸逼近,好像她隨時可能飛出屏幕一般。

  胖子臉色陡變。他額上大汗淋漓,嘴唇哆嗦不停,牙齒碰得格格直響。他顫抖著,伸手掏出手機,胡亂按了兩下,開始信口開河:“阿珂啊,我是藍天錘。你還好麼?雙兒還好麼?建寧還好麼?方怡還好麼?劍屏還好麼?蘇荃姐姐還好麼?柔柔妹妹還好麼?韋爵爺在家麼?哦,不在啊,那敢情好,我正好過來。最近有人給我捎來了兩只西班牙蒼蠅,正好在你們七姐妹身上試試威力。等著我啊,我馬上就過來……”

  說話間,胖子已經飛身而起,奔三的體重竟然給他發揮出楚留香的輕功,一個箭步就竄到了門口,再一個箭步,就已絕塵而去。只留下滿屋的弟兄大眼瞪小眼,滿臉的莫名其妙。

  “咦,我好像沒必要逃哎?”剛准備奔逃出公司大廈的胖子突然停住腳步,一臉嚴肅地自語道:“我堂堂藍大先生,怎會怕那小娘皮?莫說只是電視直播,便是她當真站我面前……”想了想,他很肯定地說道:“我也能如諸葛孔明使空城計賺司馬仲達一樣,談笑自若,面不改色!”

  正當他准備瀟灑地重回辦公室時,他的手機真的響了。拿起電話一看,居然是上面的大佬。接通後便聽裡面傳來一把顯得有些陰柔的男聲:“藍胖子,今天市電視台的直播節目你看了沒有?”

  “看了……”

  “那個妞很不錯,就是吊威亞飛出場的那個。老總讓你去查一下她的來歷,如果沒什麼背景,就把她弄來,要多少錢都給她。要是沒背景又不願老老實實收錢合作,那就用點手段把她整治乖順。最近公司打算拍的新片找不到合適的女主角了,那些休閑會所上檔次的小姐們,又多少有點人脈。她們不願意上鏡我們也不好強迫……老總給你限時一個星期,搞不定這件事你就等著降職吧……”

  掛斷電話,藍胖子已是滿頭的冷汗!

  ……

  “嘿嘿嘿嘿……”帶點神經質的笑聲中,一個清瘦的男子捏扁了手裡的易拉罐。

  這是一間簡陋的出租屋,屋裡除了一張床,一只床頭櫃,一張擺著舊彩電的桌子,以及兩只陳舊的凳子之外,再無它物。

  這清瘦的男子此刻就坐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視機中的直播節目。

  他的模樣生得倒也端正,只是一雙戴著眼鏡的眼睛中,莫名散發著野獸般危險的光芒。他渾身顫抖著,張開嘴,淌出一絲絲的口涎。他看著電視裡舞台上正與白衣少女兩兩相望的楚河,死死地盯著他眼睛。

  過了好一會,這清瘦男子指著電視裡的楚河,神經質地大笑起來:“你以為戴上面具我就找不到你了麼?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眼睛……嘿嘿嘿嘿……我不會忘記你的眼睛的!嘿嘿嘿嘿……”

  ……

  天魔一舞滿堂驚。

  震驚的何止禮堂裡的觀眾?

  在少女出場之後,當她繞著楚河翩翩起舞之時,許多看到了直播節目的星探、影視制作人、經紀人等等娛樂行業相關的人等,立即對她投注了極大的關注。

  手快的已經在打電話查詢,想盡快與那少女聯系上。穩重的還在觀察,准備看完整個節目之後再作打算。而有些性子更急的,已經開始驅車趕往濱海大學了。

  本來真正有錢的大老板,是不會看這種節目的。但一些有錢又有包養學生妹這種特殊嗜好的富豪,一早便打算在這台晚會上發掘有包養潛力的學生妹,因此也特地看了這台晚會。在看到那少女炫麗的舞姿之後,無不怦然心動。只要是審美能力正常的,都已經開始打起了主意。

  現在這個社會已經很現實了。“錢不是萬能的”這句話,到了現在,其信仰之力已經相當微薄了。無數的人現在改為信奉“錢能通神”這句話了。

  很多了解金錢與權勢威力的人,現在都信奉這樣一種說法:“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所受的誘惑不夠。女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

  只是沒有人知道,再多的金錢,再強的權勢,也無法擊倒舞台上,那個正上演與心愛之人生離死別之悲劇的少女。

  有的人,是不會因任何外因改變他們的原則的。哪怕他們身份卑微,哪怕他們家貧如洗,可是他們依然能在再大的誘惑前,亦無動於衷。

  這樣的人,無論他們是男是女,無論他們卑微還是貧窮,我們都應該稱他們為——英雄。

  ……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舞台上的霸王,在窮途末路之時,迸發出他生命中最燦爛最悲壯的豪情。釋放出他靈魂中最溫暖最柔和的感情。

  “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我心中,你最重……

  “你用柔情刻骨,換我豪情天縱……”

  霸王收劍回望,向著虞姬伸出了手。

  虞姬半伏於地,悲凄地仰起頭,美眸含淚地凝視著他。

  他向著她緩步走去,步履沉重。他與她的手近在咫尺,他與她的指尖眼見便可交觸。

  “我的淚,向天衝……

  “來世也敢稱雄,歸去斜陽正濃……”

  別了,虞姬。

  霸王絕然地回頭,那轉眼交觸的一雙手又一次分開。虞姬掙扎著站了起來,追向霸王。霸王疾走兩步,忽然騰空躍起,劍指前方,向著舞台右邊出口飛去。而虞姬,則像是被人從背後以大力扯住一般,身不由己地向著左方出口倒飛而出。

  配樂的余音中,霸王與虞姬自舞台中央各自飛起。不同的是,一個是絕然地離去,一個是身不由己。

  白裙飛揚,絲帶飛舞。在向後飛起的那一剎,少女那蒙面的紗巾突然滑落,顯出了她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兩行清淚自她的美眸中滑落,順著光潔的面龐灑下。紛飛在空中的眼淚,就像是易碎的珍珠,融進了人的心裡,刺痛了人的靈魂。

  她徒勞地向著霸王的方向伸出手,滿面淚痕地張了張小嘴,似是在喚著他的名字。

  他略一回首,最後看了虞姬一眼。眼角,灑落英雄虎淚。

  隨後,左右紛飛,兩人終於飛出了舞台。緲緲余音中,這一場霸王別姬,終在此落幕。

  ……

  沉寂,良久的沉寂。

  大禮堂在這一剎那,變得鴉雀無聲。

  隨後,轟天價的叫好聲和鼓掌聲響了起來。整個禮堂中所有的觀眾集體起立,用他們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請兩個表演者出來謝幕。

  楚河出來了。他倒提著劍,走到舞台前方,對著所有的觀眾深深地一鞠躬。觀眾們給予他掌聲鼓勵之後,齊聲大呼著“虞姬!虞姬!……”虞姬最後那一刻紗巾滑落,留給他們的驚艷一瞥,深深刺激了所有的觀眾。他們想將虞姬喚出來,好仔細看清她的樣子。

  已經脫離了楚霸王心境,重新變回自己的楚河,現在哪裡會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扮演虞姬?除了婠丫頭,誰能踩得那般天魔迷步?除了婠婠,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融入虞姬的心境,與他這個變身的霸王默契無比地上演了一場幾近完美的霸王別姬?

  只有變百精靈婠婠,才能隨時化身成另一個人。

  只有當婠婠在舞台上將她自己化成真正的虞姬,她與楚河才能在從未合作排練的前提下,將這出豪壯中滿是悲情的霸王別姬演繹得這般完美。

  楚河心裡苦笑著,暗道看這場中的氣氛,今回特等獎是十拿九穩了。只是這一來,卻未免有些勝之不武了。

  婠婠出來了。現在的她,便如楚河初見時的她一般。仿如只存在於夢中的精靈,小臉兒上滿是如冷月一般的孤傲清高。她赤著小腳,婷婷走至楚河身旁,對著台下略一躬身。看到她出場,台下的歡呼聲更加熱烈了。

  觀眾如此盛情,楚河只得一再鞠躬謝幕。連躬身七八次之後,他突然感到小腹一痛,面色陡然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冷汗泉漿般湧出。他感到身上的力氣仿佛瞬間全部失去了,雙腿一軟,身子一歪,便要往地上倒去。

  一只纖纖玉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婠婠看似輕扶著楚河,可是她手上的力道,卻將楚河一百多斤的身子扶得穩穩當當的。她凝音成線,將話語聲傳入楚河耳中:“你重傷初愈,又妄動天魔真氣。這下舊傷復發,加上天魔真氣的破壞,你至少得再躺上七天,才能活動了。”

  婠婠這一次跟楚河說話,居然沒用幸災樂禍的語氣。

  ~~

  ~~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27 22:56
第五十八章 婠婠的原則:施恩就圖報
  

  婠婠將楚河扶進了後台。剛進休息室坐下,楚河便看見了白飛飛。
  “你這是……”楚河驚訝地看著向他迎過來的白飛飛,他原本以為她給婠婠打暈了藏了起來,卻沒想到她居然好端端地等在這裡。

  “我,我怕拖累了你……”白飛飛低著頭,用眼角瞟了婠婠一眼,“去看五朵金花的節目時,她悄悄到了我後邊,問我願不願讓她代我上場。我本來不情願的,可是又一想,她在你住院時照顧了你兩個星期,和你應該很有默契了。再加上她給我做了幾個表情,感情表達確實比我好得多。而且……她長得又比我漂亮……所以,我就,我就……”

  “所以你就答應讓她代你上場,你自個兒就藏了起來。”楚河這下全明白了。婠丫頭不知何時悄悄溜進了禮堂,以她的身手,想不被人發現簡直太容易了。然後婠丫頭與白飛飛達成協議,來了一出狸貓換太子。

  難怪婠丫頭今天白天換上了她自己的白裙,沒穿新買的衣服,原來一早就有預謀了!

  “我沒去看你們演出,就在這裡等著你們。可是聽到外面觀眾的反應,也知道你們的演出一定非常成功。”白飛飛看了楚河一眼,喜悅中帶點黯然地垂下頭,說道:“恭喜你了,霸王,這次你一定能勝過五朵金花。”

  “飛飛,真的很謝謝你。”楚河握住白飛飛的小手,說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舍得放棄這次機會的。”楚河心裡很是感動,白飛飛為了幫他,的確付出了很多。連在市電視台直播節目上露臉的機會都能放棄,這等心胸,讓楚河感動中又滿是欽佩。

  “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罷了。”白飛飛有些苦澀地笑道,輕輕地從楚河手中抽回了她的手。

  正說著,外面響起了主持人的說話聲:“請評委亮分……十分……五個十分!楚河同學的《霸王別姬》歌伴舞,得了滿分!再讓我們看看他收到的鮮花……啊,一共裝滿了七個大花籃!這是我們今晚已經演出的所有節目中,唯一一個滿分,唯一一個得到了七整籃鮮花的節目……就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向楚河同學祝賀……”。

  “嘻嘻,勝券在握!”婠婠聽完之後,拍了一下小手,笑嘻嘻地說道:“婠婠出馬,誰與爭鋒?楚小子,這下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哦!”

  “施恩不圖報,方是君子……”

  楚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婠丫頭打斷了:“施恩不圖報,乃是傻瓜所為。人家不是傻瓜,又只是個小女子,所以人家向來堅持‘施恩要圖報’的原則呢。”她得意洋洋地朝楚河伸出小手:“為感謝人家,你就馬馬虎虎給人家百八十張太祖頭,算作這次演出的酬勞吧!”

  “百,百八十張……太祖頭?”楚河真的好郁悶,本以為這丫頭是來慈善義演來著,沒想到她居然事後索要酬勞。

  “暈過去算了!”楚河一發狠,兩眼一閉,雙腿一軟,身子就勢從椅子上軟倒下來。

  “咦,這就暈了?”婠婠奇怪地看著楚河,伸出小腳丫在他大腿上輕踹了兩腳,“真的暈了呢!身子骨真弱,不就是舊傷復發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婠丫頭小聲嘀咕著,伸手拎著楚河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白飛飛目瞪口呆地看著婠丫頭,她實在想不到這個武術世家出身的火星女子,除了手勁兒極大,居然還有這般可怕的臂力。瞧她提著一百多斤的楚河,就像信手拈起一捆稻草樣輕松,白飛飛只覺自個兒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只是暈過去了,沒事的。”婠丫頭見白飛飛瞪著自己,還以為她是在擔心楚河,居然好心地向她解釋。卻哪裡想到,白飛飛是被她的怪力嚇住了。

  “人家現在就帶他走,若是這晚會還有什麼手尾要辦,你便幫忙解決吧!”婠丫頭拾起色空劍,對著白飛飛擺了擺手,道聲“白白”後,左手拿著劍,右手提著楚河,揚長而去。

  ……

  婠婠從後門出了禮堂,只見師妃暄已在那裡等著了。倆妞在楚河離家後不久,便打車來了學校。找人問清了晚會上演的地點後,便施展輕功摸了進來。婠丫頭一直藏在後台某個角落,而師妃暄,則在禮堂觀眾席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看節目。

  直到楚河與婠婠表演完畢,她便不聲不響地出了禮堂,繞到後門,等婠婠和楚河出來。

  師妃暄見楚河是被婠婠提出來的,馬上關切地問道:“婠師姐,楚兄他這是……”

  “舊傷復發,暈過去了。”婠婠將色空劍拋還給師妃暄,撇撇小嘴,說道:“不過人家總覺得,楚小子是聽到人家向他索要報酬,嚇暈過去的。這家伙,虧得他還是個男人,居然這般小氣。”

  “報酬?什麼報酬?”師妃暄有些不明所以。

  “當然是為他伴舞的報酬了!難道人家舞上一曲,便是分文不值的麼?尚秀芳隨便唱個小曲兒,跳支小舞,就要收取天價報酬呢!人家身為聖門當代最傑出的弟子,舞上一曲收點報酬怎麼都不過分吧?你是靜齋大小姐,有無數供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地過慣了,哪裡知道我們聖門生活的艱辛?你看上官龍,只不過替我們聖門做點小生意,在曼清院就被寇仲那死小子一頓好打……”

  婠婠提著楚河,一邊抱怨著聖門生活的艱辛苦楚,一邊和師妃暄一起走到禮堂外的路旁,攔了一輛出租車。她將楚河扔進了後座,自己則坐到了前面,對師妃暄說道:“你坐後邊照顧他!”隨後便對出租車司機說出了目的地。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婠婠輕聲哼著霸王別姬的曲子,瞧她的樣子,對今晚的表演也是相當滿意。

  司機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不時偷偷瞄上她一眼,又或是從後視鏡中看看後邊扶著楚河的師妃暄。

  倆妞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也不著惱。婠婠甚至對著司機同志拋了個媚眼兒,害得司機同志一激動,險些釀成車禍。

  “婠師姐,莫再刺激他了。若是撞了車,那可就麻煩了。”師妃暄傳音入密,對著婠婠小聲報怨。

  婠婠無所謂地說道:“不怕,若真是撞了車,我們撞破車頂跳出去便是。只要不被大車正面撞著,我們是不會受傷的。”

  正說間,楚河的手機響了。這只手機已被婠婠沒收,在上台演出之前,讓師妃暄替她拿著。一聽藍大先生那囂張的來電鈴聲,婠丫頭嘻嘻一笑,接過了師妃暄遞過來的手機。

  電話剛一接通,藍胖子著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喂,河子麼?大事不妙,趕緊地帶著你家裡那倆極品妞跑路吧……”

  ~~

  ~~

  [小生是上班族,雖然工作相對輕閑,可是老板總是虎視眈眈,以致小生上班碼字時提心吊膽。所以,速度就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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