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三國] 桓侯再生 作者:知宇之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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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y147 2008-2-6 09:37: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2 629358
haze6811 發表於 2008-11-24 19:52
第四卷 潛龍出淵震九州 第五十三章(下)

    對於我的請求,龐德公不置可否,反而去讓司雨、明月兩個小童去準備飯食。

    看了看草堂外的天色,原來已過正午,難怪腹中隱隱感覺有些飢餓。

    司雨、明月兩個小傢伙年紀雖輕,操持起雜務在卻是頗有一套,不多時就讓人準備好了幾桌飯食。

    龐德公、司馬徽、黃承彥並未與我們一起用飯,三人一併回到了後堂。

    陪同我和諸葛亮、龐統用餐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年輕人,看起來非常機靈聰慧,也很健談。

    鹿門書院的飯食非常可口,雖然大都是素食,但烹製手藝卻是相當高超。連續近兩月的征戰中,我與軍中將士同餐同宿,吃的比較粗糙,此刻品嚐到這樣精緻淡雅的飯菜,不禁胃口大開。

    「孔明師兄,我大哥當真投效劉皇叔了麼?」年輕人早早地吃完,放下碗筷,好奇地問起事來。

    「嗯!」諸葛亮一向吃得不多,也已進餐完畢,笑著點頭回道,「幼常不知道麼?」

    這年輕人正是馬謖,馬良的幼弟。

    馬謖有些沮喪地點了點頭:「成天都呆在書院裡,家裡有什麼事大哥也不讓人告訴我,哪裡能知道這些?如果不是孔明師兄剛才提及,我到現在還不知曉呢……」

    「季常定然是怕會耽擱到你的學業,才不讓人告之你……」諸葛亮笑了笑,溫和地說道。

    看得出,諸葛亮對這個聰慧機靈的小師弟相當欣賞。

    「幾位師兄如今都下山輔佐明主,一展所學,功業得立。偏我還得窩在書院裡……」馬謖唉聲歎氣地說道。

    「幼常,你這小子才學了多點東西,就耐不住性子了!」龐統也放下了碗筷。輕聲笑罵道,「我與孔明都在鹿門求學八年,才被叔父准許下山。你才上山不到兩年,著急什麼?」

    「每天學的還不就是那些東西,所有典籍、史書、兵書。我都能倒著背了……」馬謖年輕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自得之色,驕傲地說道,「書院裡其他師兄。沒一個人能辯得過我……」

    對馬謖的狂言,諸葛亮抱以寬容的微笑,但龐統卻不客氣地笑罵道:「我倒是不信,羽行(習楨,荊襄名士,史稱其『有風流善談論名亞龐統而在馬良之右』。)難道也比不過你?」

    「哈哈哈……」馬謖忽地大笑起來,「習師兄已在聯辯(鹿門學子平日裡時常進行的一種辯論遊戲。任意在學問、時政中尋某一話題。眾人可暢所欲言)連續輸給了我三次……」

    「哦~~?」龐統倒也微吃了一驚,但隨即笑道,「既然如此,我倒要來試試你了!」

    馬謖嘿嘿一笑,面對龐統的「挑釁」渾然沒有半點畏懼,反而顯得有些期待。

    望著馬謖那自信滿滿地模樣,我的眉頭不自禁地微微一皺。馬謖的確非常聰穎,才華可能也頗為卓越,但卻流於表面,有些浮而不實。而且他的學問目前還僅僅停留在書本上。沒有經歷過實踐的檢驗,如果他就這樣下去,很可能就是紙上談兵的趙括第二。原先的歷史軌跡中,以識人著稱的大哥一向不看好馬謖,很可能就是出於這個原因。

    而事實也證明了大哥眼光地準確性。在參謀位置上游刃有餘的馬謖,一旦獨當一面,便不可避免地犯起了紙上談兵的錯誤,丟失街亭重地,導致諸葛亮一出祁山失敗,而他自己也落得個喪身殞命的下場。

    現在看來,馬謖那浮而不實的毛病,其實早有先兆。龐德公所以將馬謖管束得這麼嚴厲,應該也是為了磨煉他的性情。

    不過,到目前為止,這磨煉的效果恐怕還不是很明顯。如此下去,馬謖難免重蹈覆轍。

    諸葛亮看到我的面色有異,神情也是一動。

    「將軍,書院中有幾處景致頗為秀麗,亮領你四處走走?」諸葛亮緩緩起身,和聲對我說道。

    「好,有勞孔明了!」我知道不會莫名地叫我去欣賞什麼景致,定是有話要對我說,笑著點了點頭,立起身來。

    待我與諸葛亮步出房外後,龐統與馬謖的言辯正在激烈進行中……

    依山而建的鹿門書院,許多院落在設計建築時,都有意無意地將鹿門山中的一些絕佳景觀包容其中。泓潭蕩漾,清澈見底;林木蔥翠,奇石嶙峋……

    山清水秀,人傑地靈!

    諸葛亮帶我觀賞了幾處雅致的景觀後,忽地笑著對我說道:「將軍覺得幼常如何?」

    諸葛亮果然留意到了我對馬謖的態度。笑了笑,我轉頭說道:「聰穎機敏,才華橫溢……」

    「……亮與幼弟初遷至荊州時,孤苦無依,虧得季常(馬良)一家對亮兄弟有頗多照拂。」諸葛亮微微一笑,和聲說道,「幼常是季常最幼胞弟,天資聰穎,日後前途當不可限量。但亮適才觀將軍對幼常似有些不豫之色……」

    諸葛亮雖然才高當世,但目前一則年歲較輕,二則並不知道「後世」的一些事情,又或者是被馬家的恩情束縛住了眼界,故而對馬謖的認知可能還停留在較淺的層次上。

    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流於表,驕於心!」諸葛亮已經說到這裡,我也就不再客套,直言說道,「馬幼常天資絕佳,但這輕浮虛躁的性格卻是他的大忌。若這性情不改。日後難免會成為言過其實、難負重任的偽才……」

    聽了我的話,諸葛亮沉默了片刻,似在思索。半晌後點了點頭說道:「將軍說得不錯,恩師也曾這樣說過……」

    「孔明,你若真為馬幼常著想,就當與德公一併好生調教於他……」我看著諸葛亮,認真地說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卻利於行。若有機會,孔明還是與馬幼常談上一談!」

    諸葛亮與馬家的關係相當不錯。而且從適才的情形看來,馬謖對諸葛亮似乎也有些崇敬。兩人地年齡相差不是很大,由諸葛亮勸說馬謖的效果,可能會超過龐德公或者是馬良。至於如何去勸說,以諸葛亮這樣絕頂聰明之人,就不需要我獻醜建議什麼了。

    「恩……」諸葛亮略一思索,微笑點頭說道。「亮代季常、幼常謝過將軍提點……」

    「孔明。依你看,德公移駕揚州的把握有幾成?」想到另外一個重要問題,我向諸葛亮詢問道。

    「將軍,請恕亮直言,恐怕希望不大!」諸葛亮搖了搖頭,歎氣說道,「恩師名利之心早淡,當年數避景升公征辟,隱居鹿門也是為此。另者,恩師雖然雖然足不出鹿門山。但故土之情卻也是頗深……」

    頓了頓,諸葛亮繼續說道:「借恩師在荊襄九郡之盛名,及龐族與荊州諸宗族之鼎力維護,鹿門書院可以超然於世外,不為世情所擾。也正因為此故,恩師才可悉心教導鹿門學徒,累出英才。若遷至揚州,恩師人生地疏,短時間裡恐難贏得揚州士族地信任。縱然主公願鼎力相助,恐怕恩師也未必願意接受……」

    沉思許久,我緩緩點了點頭……

    臨來之前,我曾對諸葛亮、龐統提及過請龐德公遷移鹿門書院的想法,龐統考慮了片刻後表示贊同。他認為今後一段時間荊北仍可能會有戰事發生,鹿門書院距襄陽太近,能躲過一次戰火的浩劫,卻未必能躲過兩次、三次,出於對龐德公0安全的考慮,他認為若能將書院遷到江東去更為穩妥些。雖然考慮到龐德公可能不會接受,但龐統認為憑借他與龐德公的關係,應該可以說服……

    當時,諸葛亮未置可否。不過現在看來,諸葛亮其實並不贊同我想法……

    但此刻,親自與龐德公接觸過後,加之先前聽到我提議時地反應來看,恐怕如我所願的可能不大。

    龐統雖然與龐德公是親叔侄,但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對龐德公的瞭解反而比不上性格穩重地諸葛亮。

    當我和諸葛亮再次回到用餐的草堂內時,龐統已然不知所終,只留下馬謖一人。

    不過,馬謖的神色看起來頗有些沮喪,看來先前與龐統的辯論,是以他的失敗受挫而告終。

    向司雨詢問了後,才知道龐統似乎是去了後堂,看來他是準備單獨找龐德公遊說一番……

    半個時辰後,龐德公請我和諸葛亮到後堂,就我的請求做出了回復。

    果然如諸葛亮所料,龐德公以自己年邁體衰、不願離鄉背土,回絕了遷移書院的請求。

    但出乎我的意料,龐德公答應每年從揚州挑選5名天資聰穎地少年學子加入鹿門書院。事後,我才知曉這是龐統勸說不成後,向龐德公提出折中方案。

    雖然有些失望,但我還是恭敬地謝過了龐德公。

    此時,黃承彥卻突然向我提出,他將和司馬徽在未來兩月內,尋個機會到揚州走訪走訪……

    臨離去之前,龐統又領著我去見了鹿門書院的其他學子。

    聽了龐統的一一介紹後,我不得不再次驚歎鹿門人才之豐習楨、費禕、董元……

    借此良機,我代大哥殷切地邀請這些才華橫溢的青年學子日後出山後,到揚州走訪、出仕……

    諸葛亮則特地與馬謖進行了單獨的面談!
haze6811 發表於 2008-11-24 19:53
第四卷 潛龍出淵震九州 第五十四章(上)

    建安八年五月初三,聯軍主力六萬餘人抵達襄陽。

    五月初五,劉琦自荊南返回襄陽。

    翌日,在襄陽州牧府中,劉琦接掌鎮南大將軍、荊州牧印綬,通告荊襄九郡,在「正式」意義上成為荊州之主。

    儘管此前蒯越已派遣使者前往壽春向大哥知會了劉琦將正式接任荊州牧的消息,但襄陽至壽春一來一回費時頗多,大哥那邊暫時還未有回信,便由我和二哥代大哥向劉琦表示了恭賀之意。

    時隔5個月後,再度恢復安寧的荊州,權力格局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在劉表之下,荊州最有權勢的兩大宗族——蔡氏和蒯氏一消一損。以蔡瑁為首的蔡氏宗族幾乎被夷族,勢力全消。儘管劉琦繼位後宣稱不會再追究蔡氏謀逆之罪,但這個在荊州盤根錯節近百年的豪族已經算是徹底地沒落了。而蒯氏雖然最終贏得權力鬥爭的勝利,蒯越更成為劉琦麾下的頭號輔臣,但蒯氏宗族的實力卻在蔡瑁和馬超的連番打擊下,損失慘重,更為要命的是蒯氏頭號智者蒯良的病逝。

    這本來應該是盡收荊州權柄的最佳機會,但很可惜,劉琦是一個有力無心的上位者,根本抓不住這個良機。

    若在治世,劉琦或許會成為一個守成之主;但在這亂世中,他卻絕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

    五月初八,孫乾趕到襄陽,向劉琦轉呈了大哥的親筆手書和賀儀,恭賀劉琦正式接任荊州牧,並表達了加固兩家聯盟之意。

    劉琦欣然回應,盛讚大哥恩德。

    五月初十,李通領軍萬人自上庸趕到襄陽。當日擊退漢中軍後。為防張衛失信去而復返,我和二哥留李通統軍萬人繼續駐守上庸。如今我大軍返回揚州在即,上庸的防務自然要交接給荊州軍。在初七,升任中郎將的文聘率軍與李通完成了換防。

    五月十二日。在留下李通掌軍萬人協助荊北防務後。我騎、步軍六萬餘人分兩路返回揚州。孫乾則與諸葛亮一道暫留襄陽,負責與劉琦議定修改兩家盟約、及荊州戰事善後等事宜。

    當日清晨,劉琦與蒯越、劉磐等荊州大小將官逾千人,親為我大軍送行。更有近十萬襄陽郡百姓自髮夾道相送。人如長龍,綿延十里有餘。

    連續兩月的征戰中,我軍的實際戰損超過了一萬兩千人。但通過收編馬超降軍補回了八千多人,一路零零碎碎收編的荊州散兵也有三、四千人。另外劉琦為彌補我方損失,又調撥了了五千人歸我軍麾下。

    如此一來,我軍兵力比之戰前不減反增。但新增的軍士與戰損的軍士,在戰力上卻是有頗大差距……

    由於江東平定,短時內也不大可能有戰事發生,六萬大軍中只有兩萬人回歸丹陽,其餘四萬人開駐壽春。今後一段時間,在軍事上我軍的主要任務,就是防範曹操的威脅。

    回歸丹陽的那一路人馬。由陳到、郝昭等人負責統領;我則與二哥一併先返回壽來……

    大軍途經章陵時,中、西八縣的情況已大有好轉,百姓已安返家園,利用分配到地谷種開始補耕。若不出意外,至九月份應該就可以有所收穫。

    在賑濟章陵難民的過程中,馬良的才能得到非常充分的展現。他統籌糧食分配、安定民心,組織百姓回歸家園復耕,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調度得井井有條。加上馬族在荊州的強大人脈關係,這樣一個難度極大的「系統工程」。就被他信手拈來地解決了。連本是被大哥派來負責賑濟事務的糜竺都被馬良地才能所折服,心甘情願地充當起下手來。

    賑濟三十萬百姓的義舉,可謂是將大哥在章陵、乃至整個荊州的名望推到了極點。據孫乾所說,僅四月一月,就有近三萬章陵百姓遷入壽春、廬江二郡。而我大軍經章陵返回壽春途中,時有百姓懇求入伍……

    此次出征荊北.乍一看來似乎於我軍並無多大好處。但實際上卻已為將來大哥入主荊州奠定了最堅實的基礎。無論是民心,還是從軍事上(長江水道盡落錦帆營之手,荊南與荊北的樞紐完全由我軍控制)……

    五月二十日,大軍回到壽春。大哥親率壽春文武,出城十里相迎,以大量酒食慰問出征將士。

    是夜,壽春張燈結綵,鞭炮齊鳴,舉城同慶,賀大軍自荊州告捷歸來。

    州牧府中,大哥設盛宴款待出征將校。

    深夜亥時,宴散人去之後,州牧府中重歸寂靜。

    大哥將我和二哥留了下來,三兄弟在書房中秉燭長談一夜。從戰事詳細經過,到馬超之事,當然也談及了我鹿門拜訪龐德公之事。

    從大哥口中,我也得知了法正之事。法正果然成功地說服了大哥,不做追究擅自逼死馬超之責。根據法正自己外調避嫌的要求,大哥將其授為吳郡郡丞,輔助全范打理吳郡政務。

    第二日清晨,我與二哥各回家中,看望家小。二嫂據聞也已有了五月多的身孕,大約在十月底便可臨盆。在我和大哥皆有子嗣的情形下,二嫂這一胎也承寄著二哥香火延續的重任。

    回到家中時,得到消息地蓉兒早帶著苞兒和星彩在前院翹首等待我回來。

    為人母后,蓉兒身姿比起尚未成親前並無太大改變,只是一舉手、一投足間的風情無限。偏偏那芙蓉玉面,和說起話來的姿態,仍有小兒女的羞澀。那種風情與羞澀兼具的情態,充滿了驚心動魄地誘惑力。

    苞兒和星彩都已能自行走動。個頭大上許多的苞兒甚至已完全不需人攙扶,虎頭虎腦的模樣極為招人喜愛,星彩閨女越長越像她母親。

    聽到兩個奶聲奶氣呼喚「爹爹」的聲音,我由內心最深處蕩漾出無比溫馨的感覺。一手抱著大小子。一手抱著閨女。我稍一發力,讓他們坐在了我的兩邊肩上,逗弄得兩個孩子咯咯笑個不停。

    蓉兒悄然而立,含笑看著父子(女)三人戲耍哄鬧。

    回到內堂。兩個孩子被錦兒和乳母抱走,只剩下我們夫妻兩人。

    看著我熾熱的眼神,蓉兒玉容上迅速浮現出紅雲朵朵,羞怯地低下頭去。拈著衣襟綢帶。但很快,她又重新抬起頭來,面上紅暈仍在,似水明眸卻勇敢地與我對視起來,眉眼間滿含的情意,簡直可以將人融化。

    「夫人,辛苦你了……」我心中一陣激盪,一日一夜未曾合眼的困乏在這一刻全然消散,忽地忍不住輕輕抱住蓉兒。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撫著那如雲般柔順地秀髮,輕嗅著沁人心脾的幽蘭體香。

    緩緩地,蓉兒將臻首輕輕貼在我的胸前,一雙柔夷環上了我的腰背,夢幻地低吟道:「相公……」

    再也按捺不住心頭地熱火,我微一發力,將那柔若無骨的嬌軀貼身橫抱了起來,緩緩走向臥房。

    「相公。還是白天呢……」懷中佳人頭也不敢抬,輕輕柔柔地低喃道……

    三日後,大哥親在壽春城南的陣亡將士陵園,為此次出征荊北陣亡的一萬餘名將士主持祭祀大典。因為路途遙遠和氣溫的回升,實在無法將陣亡將士的骸骨帶回壽春,大部分陣亡將士的骸骨都被葬在了荊州。

    每一名陣亡將士的姓名、籍貫都已被軍中記事登記在冊。此次祭奠,一則是為這些陣亡將士招魂安息,二則是將數十塊刻錄陣亡將士的姓名巨大石碑樹立在陵園之中,以接受四時地祭祀。

    這片佔地數十畝的陵園,業已「安葬」(並非所有人的骸骨都葬在裡面)了超過四萬名將士,也不知將來還會增加多少……

    與此同時,陣亡將士的撫恤之事,也正由張懿、崔宏二人負責進行中……

    完成祭祀大典後,大哥依照軍中功曹記錄的功薄,對此次出征荊北的將士進行封賞

    大哥以征南將軍、豫州牧身份,向天子表奏二哥為前將軍,加俸千石,賞絹帛千匹;

    表奏我為右將軍,加俸千石,賞絹帛千匹;

    李通由橫野將軍晉陞平寇將軍,加俸500石,賞絹帛千匹;

    趙雲由威北將軍擢升為蕩寇將軍,加俸500石,賞絹帛千匹;

    諸葛亮以右司馬身份,兼領右軍師中郎將,加俸500石,賞絹帛千匹;

    龐統以左司馬身份,兼領左軍師中郎將,加俸500石,賞絹帛千匹;

    甘寧由偏將軍擢升橫江將軍……;

    蔣欽晉陞偏將軍;

    凌操晉陞濟水中郎將……;

    陳到、關平晉陞中郎將;

    呂蒙越級擢升為揚武中郎將;

    丁奉晉陞中郎將;

    全琮晉陞中郎將;

    徐盛晉陞奮威校尉;

    凌統越級擢升為虎賁校尉;

    朱桓、潘璋等具有晉陞;

    此外,馬岱被拜為討逆將軍,馬休威西將軍,馬鐵威北將軍,龐德裨將軍。(註:馬岱等人的封賞,並不是看軍功,主要出於安撫人心的需要。如在歷史上,馬超投靠劉備後,就被直接拜為驃騎將軍,當時職位遠在關羽、張飛之上)

    戰事暫時消歇後,遷移治所之事被擺上了議事日程。與此同時,魯肅向大哥提出建議——在會稽南部山越族聚居之地增設一郡,以便更好地令山越族歸心。
haze6811 發表於 2008-11-24 19:53
第四卷 潛龍出淵震九州 第五十四章(下)

    去年九月中,由張懿提出、再由諸葛亮修改的遷移治所的建議被大哥認可通過。按照原先的計劃,應在今年開春時將治所由壽春遷至廬江,但因為荊州的一連串突發事件、及其後的戰事,遷治之事被一直耽擱到現在。

    荊州戰事之後,曹操的軍力有所損耗,劉琦一方在某種程度上更是要仰我軍鼻息而存,短時間內應該可以脫離征戰廝殺之苦了。而且,眼下還未到農務最為繁忙時候,不會太過影響到壽春、廬江兩郡的百姓。藉著這個難得的良機,大哥決定遷移治所。

    為了盡可能地避免攪擾到百姓,此次治所遷移非常的簡單。大哥沒有讓人在廬江大動土木,修建新的府邸,就直接以原來的郡守府作為州牧府。

    由於早知大哥將會遷治到廬江,郡丞諸葛瑾事先已做了非常細緻的準備工作。

    不到半個月的工夫,原本應當很煩瑣的遷治事務就已塵埃落定。

    大哥遷至廬江後,壽春的守備重任就當仁不讓地落在二哥身上。二哥以平北將軍銜,兼領壽春太守,由步鶯擔任壽春郡丞,輔助二哥打理政務。

    與此同時,由魯肅所提的增郡提議也被通過。

    山越。一直是困擾江東地一個大問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漢、越之間紛爭不斷,尤其是孫氏統治江東期間。山越族幾乎是無年不反,孫策、孫權兄弟也毫不手軟,有反必鎮,後來甚至將討伐山越當作增丁補戶的手段。使得兩族地積怨越來越深。

    擊敗孫氏後,我方採取恩威並施,懷柔教化的各種方法,大大緩解了與山越族之間的衝突,但漢、越之間的矛盾卻依然存在。據會稽郡丞鄧芝地統計稟報,僅去年一年。兩族間就曾發生大大小小的糾紛近百起,情勢惡劣時甚至險些演化成武鬥,幸虧執掌會稽軍務的廖化果斷地出動兵馬鎮住了場面。而後鄧芝又不偏不倚地對雙方的矛盾進行調和解決,才使得局面不至於無法收拾。

    在兩族發生糾紛時,一些漢人官吏喜歡偏幫漢人、歧視山越,往往使得問題變得越來越嚴重。有鑒於此,魯肅提出一個頗為大膽的建議

    將地域廣博的會稽郡一分為二,中、北部仍稱會稽郡。在會稽南部山越聚居地新設一郡,名為越郡。

    在江東諸郡中,會稽是山越聚居最多地一郡。據鄧芝去年年底統計出來的結果,會稽郡內已有超過20萬的山越族人,其中青壯超過10萬。而除會稽外,丹陽、吳郡兩郡地山越族人相加都不足5萬了。

    魯肅提出,在新設的越郡中,郡守和各縣的令長皆由山越族人擔任。但必須經由大哥任命。同時,郡丞、典學從事、縣丞這些郡縣的主要政務、學政官吏暫由漢人擔任,十年後可歸還山越族人。

    此外,在郡、縣中皆設立官學,由漢人士子負責教化山越子弟。將來,就從這些受過系統教育的山越子弟中挑選人才繼任越郡的大小職位,其中品學特別優秀者可以被推薦至別郡、乃至州牧府任職。

    魯肅增設越郡的建議,並非臨時的突發奇想,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提出一套非常完整嚴密的計劃。從近處看來,這一建議有助於緩和漢、越兩族之間的矛盾,穩定會稽、乃至整個江東的局勢;而從遠處看來,則是為徹底地同化山越族奠定最堅實的基礎。

    乍一看,似乎山越族從中得益,但真正的收益者卻是大哥。

    這一提議,幾乎可以算是後世「民族區域自治」的改化版。

    經過一番縝密地問詢、討論後,大哥最終認可了魯肅的建議,並決定由魯肅和對此很感興趣的諸葛亮(已由荊州返回)兩人共同負責增設越郡的具體事宜。

    許昌城外,祭魂台上,一道巨大的靈幡在風中飛舞,時而高高飄揚,時而又緩緩落下。

    曹操一身白衣,孑然立於台頂,凝望南方天空,沉默無語。

    台下數千名頂素盔素甲的軍士,各持一面白色小幡,肅然靜立。自魂台南望,一片白茫。

    以曹丕、曹彰、夏侯敦、曹仁、夏侯淵、曹洪為首的曹氏、夏侯氏宗族及一眾武將分列於魂台右側,以荀彧、荀攸為首的一眾文臣則列於魂台右側。人人皆腰繫白綾,面容肅穆。

    「身既死矣,歸葬山陽。山何巍巍,天何蒼蒼。山有木兮國有殤。魂兮歸來,以瞻家邦。

    身既歿矣,歸葬山阿。人生苦短,歲月蹉跎。生有命兮死無何。魂兮歸來,以瞻山河。

    身既沒矣,歸葬山麓。天何高高,風何肅肅。執干戈兮靈旗矗。魂兮歸來,永守親族!」

    忽地,曹操仰天長歌起來,聲極洪亮,透著深深的蒼涼悲慼之意。

    附和著曹操,台下肅立的數千將士也輕聲吟唱起來,低沉哀戚的歌聲迴盪在四野久久不息。

    丞相府,議事廳

    「若不能將馬家殘逆全部誅殺,如何對得住子和在天之靈!」夏侯淵鬚髮皆張。厲聲怒喝道。

    由於北疆和幽州方面暫時無戰事威脅,夏侯淵和夏侯敦二人為祭奠在上庸陣亡的曹純,特地從并州和冀州星夜兼程趕回了許昌。

    曹純是曹仁親弟。從曹操起兵時便跟隨他南征北戰,更親手創建了曹軍第一勁旅虎豹騎。也因此曹操對其倚重非常,可以說,曹純是除夏侯敦、夏侯淵、曹仁之外最被曹操信任地宗族大將。

    戰場外的曹純性情溫和。與曹氏、夏侯氏宗族諸將關係極佳。故而,此次曹純戰死後,即便相隔數百里,夏侯敦和夏侯淵也要趕回來參與祭奠之事。

    「丞相,洪願請精兵一支,將馬家殘逆擒拿至丞相駕前!」性格急躁的曹洪立即舉步出列。激聲請命道。

    曹操背向眾人,長身負手而立,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丞相……」曹洪還要繼續請命。卻被一旁的曹仁以眼神喝止。

    廳中一眾文武重臣將目光放在曹操身上,皆默然而立。

    許久,曹操忽然轉過身來,沉聲對賈詡問道:「文和,可曾探到馬岱兄弟現在何處?」

    「啟稟丞相,馬岱兄弟似乎已隨關羽、張飛去了壽春……」賈詡迅速回道。

    「壽春……」曹操低聲喃語了幾句。面上沒有一點表情,「死了一個馬超,居然還有一個馬岱……」從許褚那裡,曹操已知當日殺死曹純的人並不是馬超,而是馬超的堂弟馬岱。撤軍後,曹操命賈詡利用在荊州的細作網進行仔細地探查,才知道馬超已死的事實。

    「丞相,請准曹洪領軍出征壽春。擒拿馬岱,為子和血仇!」曹洪仍不願放棄自己的念頭,再一次出列請命道。

    「出征壽春之事非同小可,需要從長計議!」曹操擺了擺手,回絕了曹洪的請命。

    頓了頓,曹操繼續向賈詡問道:「文和,劉備和劉琦那裡的情況如何了?」

    「荊州的局勢已趨於安定,襄陽諸郡似乎忙於農耕,此外劉琦正在招攏先前潰散的荊州兵。照目前的勢頭下去,三、四月後荊州當可恢復戰前的八分元氣。」賈詡不慌不忙地回道,「劉備方面似乎正在忙於遷移治所,據聞劉備有意將治所由壽春遷往廬江。」

    「遷移治所?」曹操眉頭微皺,凝神思索了起來。

    「壽春毗鄰兗、徐、豫三州,本來就是四戰之地。設治所於壽春,形同戍邊,縱然劉備自己不介意,他麾下地文武也不會答應……」笑了笑,荀彧捋鬚說道,「先前劉備兩面受敵,遷與不遷並無多大分別。但如今江東平定,南面的威脅已經消除,此刻遷治其實在意料之中!」

    「恩……」曹操點了點頭,應聲說道,「文若所言與我所思相同。」

    「若僅為安全著想,劉備應該將治所遷過江去,為何只遷到廬江?」曹仁想了想,有些不解地說道。

    「如果當真遷過了江,劉玄德也就不配做曹某的對手了!」曹操神色複雜地說道。

    「丞相,攸有一計,或許能不費吹灰之力取了那馬家殘逆的性命……」忽然間,許攸語出驚人地說道。

    「哦~~?」曹操頗為詫異地看了看許攸,好奇地問道,「子遠有何良策?」

    「前幾日劉備曾遣使至許都,向天子為關羽、張飛求取前將軍、右將軍兩職……」許攸拈著頷下短鬚,笑著說道,「以攸之見,丞相可以天子聖旨回告劉備,道馬氏一族身犯謀逆大罪,理誅三族。並告之劉備,若其願將馬岱兄弟首級奉於天子,即可應允其求官之請。」

    「關羽、張飛都是追隨劉備謀叛的魁首,怎麼能拜他們做前將軍和右將軍呢?」曹洪旗幟鮮明地反對道。

    「正因為劉備是謀叛之人,他若是鐵心要晉陞關羽、張飛職位,完全可以將天子置之一旁。故而天子允與不允,對劉備其實並無多大分別……」許攸狡黠地一笑說道,「既然劉備自己上表,不妨就試上一試,成便是最好,不成亦可藉機離間劉備與馬岱兄弟的關係。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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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潛龍出淵震九州 第五十五章(上)

    「不可行!」聽了許攸的計策後,荀彧略一思索,搖了搖頭說道。

    「為何不可行?」許攸表情一滯,眼中隱現一絲不豫之色,沉聲說道:「還請尚書令大人指點一二!」

    許攸向來自負智計,自然無法容忍自己的計策被他人反駁。

    荀彧本就是對事不對人,不以為意地說道:「劉備所以收容馬岱,並非僅是為了擴充軍力,更主要目的,應是為日後圖謀西涼。劉備此人雖重虛名,卻更重實利,不大可能為了兩個軍職而放棄馬岱兄弟。」

    頓了頓,荀彧繼續說道:「反之亦然。據已有消息所看,馬超幾可說是死於劉備軍之手。但儘管如此,馬岱兄弟仍然願意歸附劉備。不為其他,只是想借助劉備的實力向丞相和韓遂復仇罷了。這兩方之合,完全是出於各自利益需要。故而,非到萬一,劉備與馬岱絕難反目。」

    「荀大人說地雖然不錯……」許攸不甘心地說道,「但馬岱歸附劉備時日尚短,眼下雙方隔閡未消。攸之計未必不能成事。況且那劉備極為擅長籠絡人心,時日稍長後,縱然想行此離間之計,也無機會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還請丞相慎思!」

    曹操眉頭微皺,並沒有立即回應許攸的請求。憑曹操對劉備的瞭解,自然清楚這條離間計成功的把握有多少。但略一思索後。曹操卻也認為即便許攸的計策失敗了,對己方也不會造成任何損害。

    「好吧,就照子遠之計行事!」權當是不拂許攸的面子,曹操點了點頭,對荀彧說道,「文若,你即刻草擬一道聖旨,命劉備將逆賊馬岱兄弟解送到許都!」

    「是!」見曹操已然應允。荀彧也不再說什麼,應了一聲。

    見自己的提議被接納。許攸也是一臉喜色,步子輕快地退回了班列之中。

    「父相,若劉備不允,這前、右將軍地重任是否就不給予關羽、張飛?」一旁的肅立靜聽議事的曹丕突然出聲問道。

    「……」曹操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縱然劉備不允,也一樣要給。」

    「這是為何?」曹丕似乎摸到點頭緒,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詢問道。

    曹操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笑著說道:「誠如適才子遠所說,劉備上表純粹是做一姿態而已。即便我這裡不允,他也會自行任命。想他麾下那幫將軍、中郎將、校尉之中。又有幾人是經天子允諾而任命的?再者,也沒有必要為這區區之事,而拂了與雲長的情誼……」曹操從不在自己麾下文武面前談及對關羽的喜愛。

    「多謝父相指教!」曹丕恭敬地自己父親行了一禮,再不言語。

    「既然丞相有意應允劉備的表奏,彧以為不妨再大度一些,賜他關、張二人假節之權。」荀彧拈長髯,笑著說道。

    一聽到這裡,曹操立時就明白了荀彧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文若此策也是徒勞,想雲長、張飛與劉備是何等的關係。為見劉備,雲長能掛印封金,不遠千里前去尋覓;為救劉備,張飛能以300騎闖我數萬兵馬大營。想要以此來分化他們三人,斷不可行!」

    「得前將軍與右將軍之職,再受賜假節之權,關羽、張飛即可開府(成立府署,自選僚屬,漢末時通常前、後、左、右將軍以上的軍職,可以行開府之權)。」荀彧不慌不忙地解釋說道,「劉備治地日廣,往後關羽、張飛必然各鎮一方,若能開府,二人權柄必然愈來愈大。世上人多能共患難,卻未必能同富貴,劉備兄弟又豈能免俗。縱然劉備三兄弟當真心無疑忌,誰能擔保三人麾下僚屬亦無異心。只要稍有動靜,再趁勢煽風點火,或許能使之內亂。」

    「借此機會,丞相非但可以向劉備、關羽、張飛賣個人情,又可在三人之間隱隱埋下釘契,何樂而不為?」笑了笑,荀彧和聲說道,「正如許常侍(許攸是散騎常侍)所言,若事成,便是意外之喜,若失,亦不足憂!」

    捋著頷下長髯,曹操沉思了片刻,點頭說道:「那就試上一試吧……」

    忽地想到了什麼,曹操再對荀彧問道:「文若,今年各州郡農收預料如何?」

    「丞相放心,今年豫、徐、兗、青四州一直風調雨順。太史令亦已占卜過天時,到秋收之前不會有旱、澇、蟲之災,這四州豐收有望。雍、司、冀、並幾州比之去年,收成應也可保持相當!」荀彧知道曹操關心的是秋收糧食能否支撐大軍南北征戰之用,和聲回道。

    「好!」曹操滿意地點了點頭,「今年先有鮮卑南侵,又有荊州之亂,耽擱了征伐河北的時機。我意在秋收之後,再伐袁譚,一舉平定河北。而後攜得勝之師,跨荊奪揚!」

    「在此之前,命各州郡加緊徵募、操練士卒。」曹操以炯炯有神的眼睛掃過廳中眾人,沉聲說道。

    「丞相,仁有一事稟報!」曹仁舉步出列說道,「近幾月來,劉備麾下錦帆水軍橫亙淮水之上。時常沿水襲擾徐、豫兩州,彭城、汝南諸郡受害尤重。我軍無水軍可與之抗衡,每每無可奈何!」

    「錦帆水軍?!!」曹操眉頭緊鎖,將目光轉向賈詡。

    「錦帆水軍之首名叫甘寧,據聞此人乃是昔日名震江淮地三大江賊之首。號錦帆賊,後為劉備收容。劉備准其以往日『匪號』之名組建錦帆水軍.此水軍戰力頗為強悍,僅以一年半時間。便徹底擊潰原本縱橫長江的江東水軍,後又在協助劉琦平定荊州內亂時,將荊州水軍全殲!」賈詡知道曹操目光的意思,立即將自己所知的情報稟報道,「如今江淮之地,已無水軍能與其抗衡。錦帆水軍麾下有鬥艦、蒙沖、走柯以千計,軍士近萬。目前巡駐淮水地,似乎是錦帆水軍副統領蔣欽。此人本是孫氏舊將!」

    曹軍一般都是在淮水以北征戰,從來都未遭逢過水戰。因而曹操也不怎麼將水軍放在眼中。但隨著北方逐漸被平定,南下荊揚已日益被擺上議事日程。從賈詡、曹仁所說的情況看來,曹操已知日後若要南征,這支錦帆水軍必定會成為強大的阻力。

    「子孝,可曾尋策擊之?」曹操肅然問道。

    「錦帆賊軍對淮水兩岸地水路非常熟悉,可謂神出鬼沒,而且從不與我軍陸上爭鋒,端得狡詐無比!」曹仁無可奈何地搖頭說道,「末將曾多次設計,皆未能奏效!」

    曹操捋鬚沉思片刻。抬頭向廳中文武問道:「諸公可有應對良策?」

    「丞相,既然那蔣欽是原先孫氏的舊臣,攸料想他對劉備未必會有多麼忠心,或許可以爵利誘之,使他棄劉備而歸降丞相。」由於頭腦最為靈活機敏的郭嘉不在此處,許攸這個亦以急智聞名的人有了充分展示自己的機會,「而且錦帆水軍中應當還不止一個蔣欽這般地人物,只要許之重利,攸相信歸降者必眾。如此一來,非但可以大大削弱劉備水軍,更可引這些水軍為丞相所用,便於丞相日後南征。此外,還可以此來引起劉備對一眾孫氏降將的疑忌。」

    「這正是一舉三得之策!」至最後,許攸看了看荀彧、荀攸等人,略顯得意洋洋地說道,

    「恩……!」曹操緩緩點頭,面帶喜色說道,「子遠之策,正合我意。」

    雖然看不慣許攸的張揚,荀攸還是點頭對許攸的計策表示了認同,但隨即又說道:「遊說利誘之策只能作為輔助,依攸之見,我軍也應早早操練起一支水軍,以便日後南征之用。」

    「操練水軍與遊說之策兩不相誤,可同時進行!」曹操當即拍板說道,「命徐州刺史呂虔在洪澤湖建玄武池,負責組建操練水軍,青、徐兩州負責督造戰船!」

    議事完畢後,曹操命讓眾人離去,獨獨留下了荀彧、曹丕,又名親隨去後堂拿了兩根由遼東太守公孫度進貢的千年長白山參,命曹丕親自捧著,三人一併乘車往郭嘉的府邸而去。

    自上庸返回後,郭嘉的身體狀況就一直不佳。據宮中太醫診治後所說,郭嘉身體的惡化是因不服荊北水土所致。

    曹操對郭嘉的身體著緊得很,為使他能安心養病,非但讓太醫常駐郭嘉府邸,更是強行命令郭嘉不得理事,各種各樣的滋補良品三天兩頭往郭嘉府中送過去。

    不過,近半月過去,郭嘉的身體還是未見多大好轉……

    建安八年六月中,荊州牧治中從事韓嵩到訪廬江。一番商議後,兩家締結了更為牢靠的同盟關係。

    六月下,黃承彥與司馬徽二人到訪廬江。對這兩位荊州鴻儒聞名已久大哥(主要是對司馬徽,黃承彥大哥已經認識)當即請他們到州牧府中相敘。

    這一敘,竟是整整五個時辰,由午時一直談到深夜。

    然而此次漫漫長敘的成效卻也是非常顯著——黃承彥應大哥之邀在廬江開設書院,甚至連司馬徽都答應在書院中客串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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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潛龍出淵震九州 第五十五章(下)

    七月上,派往許昌為我和二哥表奏官職的使者傳回消息——曹操讓大哥將「叛君逆賊」馬岱兄弟解往許昌,而後才可授予二哥和我的前將軍、右將軍之職。

    大哥得知這一消息後,立時命人將馬岱請到府中,將使者的回信示之與他。馬岱見信後面色一片灰暗,只言聽憑大哥處置。

    大哥只是笑了笑,立即口敘表章一封,命別駕孫乾代筆書寫。表章中,大哥道馬岱兄弟乃忠良之後,自馬家先祖馬援至馬騰一代,世代為大漢鎮守西涼邊陲,並屢有勤王平叛之勞,功勳卓著。馬岱兄弟或有違逆聖意之舉,但念其年少輕狂和馬家先祖的殊功,懇請天子加以赦免。若天子仍覺難以平憤,大哥願自請降爵,為馬岱兄弟贖罪。

    孫乾完成表章後,大哥先讓馬岱親覽了一遍,而後當即命快馬送往許昌。

    未過幾日,形形色色的流言自壽春興起,並迅速傳至廬江。有流言道「大哥意欲誅殺馬岱兄弟,以換取天子對我和二哥的封賞」,有道「馬岱兄弟意欲對大哥反戈一擊,起事謀叛」……如此等等,不一而足,皆是在挑撥大哥與馬岱兄弟的關係。

    大哥一面安慰馬岱等人,一面讓徐庶徹查進入壽春、廬江散步謠言的曹操細作。

    七月中,包括陸績、張溫、駱統在內的5名揚州少年士子在軍士的護衛下,由廬江動身前往鹿門書院。

    按照先前龐德公的允諾,大哥可以每年從揚州挑選5名天資聰穎的少年士子前往鹿門求學。當然,若求學的少年士子在才、德方面達不到龐德公地要求,也可能被退回。

    第一批學子的挑選,是由徐庶親自負責的。徐庶先通過麾下的情報網。大致瞭解揚州諸郡有哪些名聞鄉里的「神童」和少年才俊,而後再命人與其父母宗族商議赴鹿門求學之事。

    有徐庶、諸葛亮、龐統、崔宏這些俊傑作為現成的典範,龐德公與鹿門書院的「教學質量」自然毋庸懷疑,被尋到的少年才俊過半都願意前往鹿門求學。當然,也不乏一些揚州本地士族對赴荊州求學之事仍持觀望乃至排斥的態度。

    事實上,派遣揚州士子求學於鹿門,並不僅僅是為培養傑出人才,此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加強荊、揚士族之間的聯繫。自古以來,荊、揚士族都有重土排外的傾向,其中又以揚州士族為最。這些士族憑借強大的人財物力、及廣博地人際關係。往往能左右一郡、乃至一州的軍政事務。

    為削弱士族對地方的控制影響力,日後官吏的異地任職絕對是有必要的。但若不能處理好各地士族之間關係,矛盾將不可避免地產生,重則動搖統治根基。輕則會引發消極對立。在原先的歷史軌跡中,蜀漢政權所以不斷走向衰弱,國力地約束是其一,人才的匱乏也是極為重要的因素。而造成這一狀況的重要原因,就是荊州系人才與益州本土人才之間矛盾未能妥善解決。蜀漢中後期地掌權者採取重荊抑益的策略,極大地壓制了益州本土人才地積極性。當原先的荊州系(諸葛亮、馬良、蔣蜿、費禕、董允等)死盡之後,人才的斷檔自然也就不可避免了。

    通過遣揚州士子前往鹿門求學這種跨州的「人才交流」,就可以讓兩州的少年俊傑們在共同的學習生活中加深瞭解,消除隔閡。這批少年士子將來肯定會成為大哥麾下的棟樑。這也算是為日後異地任用奠定基礎……

    七月下,太中大夫劉曄趕至廬江。帶來了天子拜二哥和我為前將軍和右將軍的聖旨。更為出人意料的是,天子居然還賜我和二哥假節(假節:戰時可斬殺二千石以下犯軍令的人)之權。

    與此同時,劉曄還出示了另一封聖旨,以天子命改大哥原本的豫州牧為揚州牧,在名義上(事實上大哥早已佔領揚州全境)正式承認了大哥對揚州的所有權。

    有諸葛亮、魯肅這二位超卓的大才統籌謀劃、組織協調,越郡的增設之事進行得異常順利。

    至八月初,地域的劃定、人事的協調等等一系列事務都已籌備妥當。

    八月初七,護越中郎將、會稽山越族長毛會攜三個兒子和百多名親信趕到廬江。

    廬江,州牧府內賓主盡歡。大哥以征南將軍、揚州牧的身份。封毛會為越郡太守,准世襲,並仍舊擔任護越中郎將一職,又冊封毛會三子和幾名親信為越郡治下諸縣令長,賜予印綬。

    原本身為毛會長子、擁有山越族長第一繼承權的毛榮,因習慣了在外當飛軍的征戰生活,主動向自己的父親提出放棄繼承權。毛會看了看神采飛揚、已升任破賊校尉的愛子,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應允了。

    八月初十,大哥上表天子,並佈告揚州全境,宣佈揚州治下第九郡——越郡正式設郡,護越中郎將毛會任越郡太守,原會稽郡丞鄧芝改任越郡郡丞,兼領典學從事。

    鄧芝在擔任會稽郡丞(實際相當於太守,因會稽太守魏延常年征戰在外)期間,非但治政成績出色,而且能秉公處理漢越兩族之間的矛盾。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鄧芝這個年輕的郡丞已經贏得大部分山越子民的信任和尊崇。讓鄧芝擔任越郡郡丞,也是由新任越郡太守毛會親自提出的。

    新設的越郡,治下包括建平、侯官、南平、將樂、東安、上杭、古田、漳平8縣。轄下人口約在22萬,含19萬山越族和3萬漢人。

    成立後越郡,三年之內免除賦稅,再三年賦稅減半。同時。將設郡學、縣學、鄉學,由州牧府統一委派士人前去任教傳學。凡山越子民入學者,皆可免除一切費用。

    由於魏延暫時無法返回會稽、鄧芝又調任,大哥重新任命簡雍為會稽太守,虞翻為郡丞。

    八月中,壽春、廬江兩郡的新糧收穫。由於今年荊揚兩州出奇地風調雨順、郡縣地方官吏治政又有方,糧食的收成普通高於往年。

    而江東七郡(包括新增的越郡)在七月就已完成第一季早稻的收穫,再過兩個月,甚至可以收穫二季稻了。

    今年的豐收,加上荊州歸還的糧食(大哥賑濟章陵郡時耗費的)。各郡囤積的糧食之多真是我們兄弟平生所僅見的。這些糧食,足可保證未來5年內我軍征戰之用。

    就在這糧食收穫季節中,細作報回了徐州刺史呂虔在洪澤湖建玄武池,以及青、徐兩州開始督建大型戰船的消息。儘管呂虔力圖秘密進行這些事。但徐庶地細作網卻也不是吃素的,雖然費了些力氣,但還是探了出來。

    「曹孟德倒真是高瞻遠矚,河北還未平定,他就尋思著日後南征的事了……」龐統輕拈頷下短鬚,呵呵笑了起來。「這分明是想在洪澤操練水軍嘛!」

    聽了這一消息,龐統想也不想,就猜出了曹操的意圖所在。

    「前幾月水師蔣將軍對兗、豫、徐三州地襲擾,恐怕也讓曹操大為光火!」徐庶笑笑說道。

    「曹操地廣人眾。若真被他練起了水軍,對錦帆營也會有莫大威脅。恐怕不能等閒小視!」大哥眉頭微皺,沉聲說道。

    「主公勿憂!」諸葛亮輕搖羽扇,溫和地笑道,「以亮之見,曹操這水軍建得越大,反而越好!」

    「恩~~?」大哥頗為詫異地看向諸葛亮,不解地問道,「孔明何出此言?」

    「主公,這水軍的操練作戰。與騎、步軍大不相同,靠的並非只是船隻、士卒多寡,以及戰船的大小等等!」諸葛亮淡然自若地說道,「最為重要的,應是天時、地利、人和。凡擅水戰者,首先必須精通天氣、風向變化,知曉各地水文河流狀況。要掌握這天時,地利,非常年操船行江者不能為也。曹操麾下將領,無人精通水戰,更休說知曉這天時、地利。便說這徐州刺史呂虔,他就是青州任城人,平生上船的機會恐怕都無幾次。曹操以他來組建水軍,可說是問道於盲。只從呂虔所督建戰船儘是鬥艦大船,便可見一斑!

    再說到人,曹軍將士皆生於中原、河北少河缺湖之地,不比荊揚,識得水性之人寥寥無幾。反之再看我錦帆水軍,甘橫江、蔣公奕皆是縱橫江淮十數年地人物,善識風向天氣變化,對荊揚水道更熟悉如同家中庭院,錦帆營將士身經大小水戰數十次,屢挫強敵。」

    「故而,無論是天、地、人中哪一項,我水軍皆遠勝曹軍。」諸葛亮微微一笑,肯定地說道,「想曹操為求日後能擊破我水軍阻攔,一舉橫掃荊揚兩州,定會命呂虔盡力將水軍擴充至最大。如此一來,為這支水軍,曹操必然會大費人、財、物力,損耗其諸州實力……」

    「但曹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費盡心力建起的水軍根本就是徒勞無用……」龐統擊掌大笑,接著諸葛亮的話說道。

    「曹操與其麾下文武無人通曉水戰,這便注定他那支水軍的敗亡命運!」諸葛亮睿智地雙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主公,以亮之見,不妨『催促,曹操將他的水軍盡量建得大些……」

    「好……」大哥一拍桌案,大笑說道。
haze6811 發表於 2008-11-24 19:54
第四卷 潛龍出淵震九州 第五十六章(上)

    八月十五,月到中秋

    稀星點點,一輪圓月高懸夜空之上,皓潔的月光散落在庭院內,清清冷冷。

    州牧府的內院裡,觥籌交錯,笑聲盈盈。

    院子正中,擺放著一張大香案,案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果品糕點,作為迎寒、祭月之用。

    香案左側,四張小桌案成菱形狀環成一圈擺放,案上有各種酒食,我和大哥、二哥及關平分坐一席,飲酒賞月。

    不遠處,三家的家眷聚在一處,也是言笑妍妍,連懷胎八月的二嫂也沒有落下。阿斗、苞兒、星彩,以及二嫂即將出世的孩子,成了女人們談論的焦點話題。時不時地,可以聽到苞兒這小傢伙略顯「暴虐」的咋呼聲。

    大哥回首望了一眼,感歎著說道:「咱們兄弟許久沒能一起過中秋了!(中秋節起源很早,遠在周代就有祭拜月神的習俗,不過到唐宋時期最為興盛)這幾年,雖然顛沛流離的日子少了,但二弟、三弟依然時常在外征戰,仍是聚少離多啊,今年總算是偷得些許悠閒……」

    「只盼得大哥能夠早日戡平亂世,安定天下了!」二哥微捋頷下長髯,微笑說道。

    「打了十多年仗。還真有些倦了……」我笑了笑,接著二哥的話說道,「二哥,若真到大哥平定天下的那一天,我就與你卸下所有擔子,每日遊山戲水,垂釣狩獵,你看如何?」

    「恩……」二哥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雲長、翼德.」大哥看了看我和二哥。沉默了片刻,悵然說道:「愚兄此生已欠你二人太多了,這輩子恐怕也難以還清了!」

    「一日兄弟,一世骨肉。」我注視著大哥的清澈而又隱含歉意的眼睛,笑著回道,「咱們都已是快刀年的兄弟。還談這些做什麼?大哥,你該罰酒一杯……」

    「……」大哥仰頭望著皓潔如水的月色,沒有回答我的話。半晌後,大哥長歎了口氣,展顏笑道:「好。罰酒……」說罷。將案上酒爵舉起一飲而盡。

    我和二哥也將杯中酒水飲盡,忽地三人一齊縱聲大笑了起來。

    在自己父親和叔伯的跟前,關平顯得有些拘謹。只是將杯中酒水淺嘗了一口,就放了下來。

    在我麾下磨煉了兩年後,關平已經完全脫去了往日的青澀,無論武藝、治軍等方面都算得上是一個出色地將領。自荊州返回後,我就將關平和他的無當飛軍交給了二哥。這小子,什麼地方都好,就是性格仍顯內斂。

    「爹,抱抱……」一個沉甸甸的小肉團搖搖晃晃朝我這邊「撲」了過來,嘴裡還不住地喃語道。然而,或許是天色仍然較為昏暗的緣故。小傢伙也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撲通一聲,生生摔倒在地。

    「哇~~!」巨大的疼痛讓苞兒這小子立時大聲號哭了起來。

    就近的關平立即起身,將苞兒輕輕抱起來,交到了我手上。

    但小傢伙地號哭仍然不依不饒,且聲音變得越發響亮。大哥曾經開過玩笑,道苞兒將來的嗓門絕對不會在我之下。

    站起身來,雙手托住苞兒的肥嘟嘟的小屁股,我稍一發力,先將小傢伙高高舉過頭頂,而後迅速地下落。一旦小傢伙號哭起來,這招是我百試不爽的方法。

    小傢伙地膽子極大,在這一上一下地過程中,渾然沒有半點懼意,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原本的疼痛也被忘記,小嘴一咧竟又笑了起來。

    上舉下落了十幾次後,我一用力讓小傢伙跨坐在了我的脖子上,隨即自己緩緩坐回位置上。從桌案上撕下一小塊肉丁,探手遞入苞兒的口中。

    淚痕未乾的小傢伙已經完全將適才的疼痛忘卻,津津有味地喏嚙起嘴裡的肉丁來。由於天氣漸涼,小傢伙身上穿的衣服較厚,剛才那一摔並沒有造成什麼傷損。

    大哥面帶微笑,看著我逗弄小傢伙,連二哥那一向沉肅的面龐上,也出奇地泛出慈性的光輝。

    蓉兒步履輕盈地走到我身旁,先向大哥、二哥微微一福,而後輕輕從我頸項處將苞兒抱了下來。

    我轉過身,點了點頭。

    在蓉兒的哄弄下,小傢伙乖乖地跟著他娘親回到了大嫂、二嫂那邊……

    至深夜,三家人才盡興而回。

    九月上,廬江城郊

    在我與大哥、二哥,及徐庶、諸葛亮、龐統、趙雲等數十名文武重臣的關注下,幾名軍士以一些木製零件迅速拼湊著什麼。

    不多時,一架投石機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這架投石機與我軍在漢中繳獲地霹靂車有非常相似,但似乎也做了些改動。

    在投石機的南面大約插著數十面巨大的木牌。最近的約在200步,而後每50步為一排,最遠的甚至達到了500步左右。

    很快地,有軍士將一塊4、50斤重的石頭放在投石機上,稍稍校正了一下方向後,四名負責牽拉纜繩的軍士奮力拽動繩索。

    「呼」的一聲,石塊激飛而出,在天空劃出一道高高地弧線。而後地砸落下來。

    雖然第一輪只是試投,但飛行距離竟也遠得出奇,直接飛過了200步的那排標靶。這已經超過一般的投石機的最大射程,即使是曹軍的霹靂車,有效殺傷距離也不過在250——300步之間。

    隨即,軍士們又連續進行了5、6輪投射,距離也不斷地延長,最遠時甚至超過了300步。

    至此時,包括我和二哥在內的一眾武將。眼球完全被那架射程奇遠、精度奇高的投石車所吸引。可以想像,有這樣一個出色的攻城利器,日後攻城戰的難度將會極大地降低。即使在守城戰中,憑借這種投石機也可有效地壓制曹軍地霹靂車。

    上次的荊北之戰中,地勢險要、城防也算堅固的南鄉城,在曹軍百架霹靂車的狂轟亂砸之下。幾乎被打得沒有抵抗之力。虧得徐盛智勇雙全,才勉強支撐了兩天兩夜,為我軍最後擊退曹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但事後談及南鄉守城戰,連徐盛自己都不願回想起,只稱如同噩夢一般。

    隨著霹靂車在曹軍中的廣泛使用。日後我軍將不可避免地受到這種攻城利器地威脅。故而。製造出能與霹靂車抗衡的器械迅速被擺上議事日程。但由於霹靂車製造要求相當高,特別是一些關鍵部位的設計製作。故而,即使有現成的樣品。仿製起來都是極難。直到有一個人接手這件事……

    投到第10輪時,負責拽拉繩索的軍士由4人增加到了6人,又增添了2道拉繩,並對投石機稍稍做了些調整。

    這一下,又更加調起了眾人的胃口,個個全神貫注,眼睛都不眨一下。

    300步難道還不是極限?

    6名體型彪碩的軍士一聲大喝,同時奮盡全力拉動繩索。只聽「嘎吱」一聲,斜指向天的長長彈射桿尾部迅速下沉,放置在彈射桿勺狀頂部的石塊如同炮彈一般疾速飛出。

    帶著凌厲風聲地石塊。只在眨眼間就飛到了頂點,而後成拋物線狀迅速下落。「轟」地一聲,一枚木製標牌無巧不巧地恰好被石塊擊中,立時被砸成稀巴爛。落地後石塊餘勁不減地繼續向前滾行了十多餘步後才停了下來。

    「超過350步了?!!」魏延望著石塊落下的地點,不敢置信地驚歎道。

    在場的眾人無不瞠目結舌。

    「還能射得更遠麼?」大哥也是身經百戰之人,自然知道這樣的射程意味著什麼。

    「啟稟主公,若將石塊減少到20斤,應該可以達到400步!」一名負責指揮投石機的都尉立即稟報道。

    400步?已經超出曹軍霹靂車的最大射程100步了!

    雖然只是區區的一百步,但對於投石機而言,已經可以形成絕對性的優勢。這種投石機,完全可以將曹軍霹靂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同樣也能壓制住絕大部分的弩弓。

    或許,也只能用恐怕兩字來形容這種新型投石機了。

    雖說戰爭勝利與否的決定因素是人,而非一兩種新式的武器(或者說器械),但毫無疑問,這種新型投石機的出現將會在很大程度上提高我軍的戰力。

    而這一切,都得歸功於諸葛亮的夫人——黃月英,傳說中木牛流馬和諸葛連弩的真正發明者,一位貌醜卻絕智的女子。

    據說,僅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黃月英在家中聽諸葛亮提及到曹軍霹靂車的厲害與難以仿製。一時好奇,黃月英就請自己夫君將一架已被拆開的霹靂車移至家中。

    僅僅用了一月時間,聰穎無比的黃月英就破解了霹靂車的所有奧秘,並按照自己的思路對霹靂車進行重新改造設計。

    眼前的這台射程超遠的投石機,正是第一架成功的樣品。

    建安八年十月初五晨,二嫂為二哥添了一個八斤重的大胖小子。
haze6811 發表於 2008-11-24 19:55
第四卷 潛龍出淵震九州 第五十六章(下)

    二哥第一個嫡生子嗣的「冠名權」,同樣也是留給了大哥。

    時空雖然發生了很大變化,但有些事情卻是無法改變得,諸如阿斗、苞兒、小關興的命名。

    「興」,取的意思跟「苞」基本相似,都是希望能夠帶來子嗣的興旺。

    時至建安八年,我和二哥年過而立,大哥甚至已過不惑之年,三兄弟才總算是都有了自己的子嗣。

    在徐庶細作網的努力探尋之下,曹操方面的情報源源不斷地傳至廬江。

    隨著治下諸州新糧的陸續收穫,沉寂數月的曹操終於又開始有了動作。大量的兵力開始向冀州、并州調動。看這架勢,曹操似乎準備一舉掃平袁譚這個後顧之憂了。

    而與此同時,兗、徐兩州卻呈現出駐軍不斷減少的趨勢,尤其是與壽春的交界的那幾郡。據細作回報,僅僅不到半月的工夫,邊界幾座屯兵重鎮的駐軍似乎就減少了一半以上。

    這樣一看來,竟似曹操主動向我軍敞開門戶。

    不過,這到底是擺空城計,還是想引誘我軍北上進攻,一時之間也讓人難以摸透。

    更為讓人奇怪地是。曹操同時在汝南和宛城居然也囤積了重兵,大有一番進犯荊州的模樣。

    這一連串的動作,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直讓人有如墮雲中的感覺。

    另一面,呂虔在玄武池的水軍操練卻是如假包換地大肆進行之中。憑借青、徐兩州的力量,呂虔水軍在短短幾月內,業已擁有超過20艘的鬥艦大船,另有無數中小戰船。

    根據大哥的命令。蔣欽、丁奉率水軍沿淮水對徐、豫兩州進行更為頻繁的騷擾,藉以迫使曹操加速水軍建設。這樣的騷擾,績效還是相當顯著的——呂虔很明顯地加速了對戰船的督建以及對水軍的操練。

    但曹操也不是個吃素的角色,對我水軍騷擾的反擊措施很快就來了。上至蔣欽,下至一些普通地軍司馬、都伯,都受到了曹軍細作的誘降。而且許諾的代價之高。簡直令人有些瞪目——若蔣欽願歸降,可授討虜將軍、封亭侯;其餘水軍將士若願投降曹操,皆官晉三級,厚賞金帛。

    受到曹軍細作的蠱惑,居然真有一些原先來自江東水軍的軍士產生了動搖。幸虧蔣欽鎮撫及時得力。才免於陷入更大地危機。

    蔣欽一面嚴令麾下將士凡見曹軍細作即刻擒拿,一面將十數名業已擒住地細作送至廬江。

    十月底,袁譚使者崔琰經水路趕到廬江。再次向大哥請求救援。

    自十月十二日起,大隊曹軍再次對袁譚發起了進攻,曹軍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圍攻袁譚在冀州最後的根基——渤海,另一路則直接由中山攻入幽州,經易縣直取涿郡。

    袁譚對曹軍的進攻恐慌不已,聽從長史郭圖的建議,一面向烏桓、鮮卑、匈奴等北疆異族求援,另一面則命崔琰南下請大哥從側後牽制曹操,同時還希望大哥能夠盡快恢復與幽州的糧食交易。今年幽州遭遇小旱。又有曹軍的不斷襲擾,糧食收成相當有限,根本維持住幽州龐大的軍隊(為抵禦曹操,袁譚大肆地擴充了軍力)。如果不能得到我方的糧食供應,用不了幾月,袁軍不戰也會自潰。

    甚至,袁譚還打起了遼東公孫度和西涼韓遂的主意,希望這二位也能出兵相助。

    從崔琰的神態和言語看來,他對袁家未來的前景也持一種很不樂觀的態度。

    經過一連串的戰敗和內鬥之後,袁家內部已經人心渙散。袁譚對於扭轉這一頹勢,根本是無能為力,只能任由局勢不斷糜爛下去。

    幾乎每月都有文武將官藉機逃亡投降到曹操一方,而袁譚也只能採取最簡單地辦法——「殺」來解決問題。一旦發現誰有外逃意向,袁譚即會命軍士毫不留情地予以格殺。

    但這種簡單卻粗暴的方法,雖暫時鎮住了局面,卻又使得內部矛盾變得更為尖銳、更為隱藏。

    崔琰曾經數次出訪我方,彼此並不陌生,言談時沒有太多顧忌。他曾幾次不無悲觀地說道,只要袁家再大敗一次,恐怕覆亡也就近在眼前了。

    大哥聽罷後,深深地陷入沉思。許久,大哥才回復崔琰,道願意盡所能解救袁譚的危機。

    三日後,第一批運糧船經海路開赴幽州,崔琰隨這批糧船一併返回。

    臨別時,大哥牽住崔琰的手,誠懇地說道,若哪一天袁家實在支撐不住,他隨時歡迎崔琰舉家遷來揚州。

    崔琰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即仰天長歎一聲,悵然登船離去。

    袁譚一旦覆亡,曹操便可完成北方一統。屆時,除了北疆的異族能起到些牽制作用外,曹操將再無後顧之憂。傾九州之力南下的曹操,想想都讓人感覺頭疼。

    在我方徹底穩定揚州之前,必須依靠袁譚來牽制曹操。出於這一目的,我軍必須要盡力援助袁譚。

    十一月上,二哥領軍兩萬,兵出壽春,攻徐州彭城郡。

    我領軍三萬。兵出丹陽,攻徐州廣陵郡。

    與此同時,甘寧親率錦帆水軍一部,出長江口,入東海,沿海岸北上,由海上攻入廣陵郡。

    廣陵,郡守府

    太守陳肅獨自靜坐在書房中,手持一封絹書。怔怔地出神。

    陳肅時年23歲,相貌俊朗。他少負才名,但能夠在如此年齡便就任一郡之守,卻並非完全是因為才華,更主要地原因在於他的父親前任廣陵太守陳登。

    陳肅所在的陳族,本就是徐州最為顯赫的望族。而陳肅之父陳登更是陳族、乃至整個徐州數一數二的智士。當年曹操佔領徐州後,能夠順利穩定局勢,陳登出力極大。而後在擔任廣陵太守期間,陳登曾數次擊退孫策、孫權對廣陵的進攻。正因為陳登有如此殊功,曹操才特准陳氏父子承襲太守之職。

    今年三月中。陳登因病亡故。陳肅隨即接任廣陵太守、伏波將軍一職。但就才能而言,目前的陳肅比之乃父確是相差甚遠。

    太守之位還未坐熱,一個天大的危機就已來臨——丹陽的劉備軍北上進攻廣陵。領軍者正是威名赫赫地張飛。張飛軍以一個聲東擊西之計,成功地自沙頭渡江,攻入了廣陵郡內。

    不過,「幸好」劉備還有些念在往日與陳登的情誼,並沒有攻得很急,反而命使者送來了一封勸降信。

    陳肅手上所持的,正是那封劉備親書的勸降信。信陳肅已經看了三遍,應當說,劉備允諾的條件還是相當優裕的——仍由陳肅擔任廣陵太守,晉伏波將軍為破虜將軍。除軍權外。廣陵事務仍決與陳肅。

    但儘管如此,陳肅還是不敢貿然答應。

    左右思索無計,陳肅只得命人將郡丞梁晶和堂叔陳迎請到房內。

    梁晶四十五、六歲,面目清,他雖然身負才幹,但因出生寒族,半生窘困,後被陳登賞識,才得以施展才華。也正因為此,他對陳登忠心耿耿。陳迎三十五歲上下,是陳登親叔之子,頗有才華,任廣陵典學從事。

    將劉備地勸降信遞於梁晶、陳迎二人閱覽後,陳肅面色深沉,無奈地說道:「究竟是戰還是……,我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還請梁公、迎叔為我參考一二!」

    梁、陳二人作為陳肅的親信,其實對劉備勸降信之事已有所耳聞。看了信上內容,倒也並不奇怪。

    「元龍公(陳登)往日曾言,得天下,非曹操、劉備二人莫屬。但依照目前情形來看,曹操實力穩勝一籌。若此刻貿然棄曹操而投劉備,萬一日後曹操問鼎,恐太守大人難脫其禍。」梁晶捋著鬍鬚,眉頭深皺說道。

    「如此說來,便是與劉備一戰了?」陳肅疑聲問道。

    「丹陽軍向來強悍,那張飛更是勇冠三軍,知兵善略的當世悍將,我廣陵雖有近兩萬兵馬,也未必是張飛的對手。」陳迎搖了搖頭說道,「戰,恐非良策!」

    「最好是能不戰,也不降……」梁晶擰眉沉思道,「大人或許可以給劉備書信一封,以情、勢、利勸其退出廣陵,如此便可皆大歡喜!」

    「……恩!」思索片刻後,陳肅點了點頭,「就照梁公之言行事。但如若張飛趁機來攻,又該如何?」

    「大人可調重兵加以防範,另一面再向徐州呂刺史求援。」梁晶沉聲分析道,「如此一來,即便日後迫不得已而投劉,也可對曹丞相有所交代。」

    「好,我這便書信於劉備!」陳肅當即點頭,「梁公,勞你書信向呂刺史求援了;叔父,勞你……」

    梁晶、陳迎二人知事急,立即起身離去。

    派往廬江、下邳(徐州治所)的使者離開後整整兩天,陳肅都是在焦慮地等待中度過。

    然而,兩邊地回信還未等到時,一個驚人的戰報傳回了廣陵城

    一支劉備軍從東邊的海上突然攻入廣陵郡,隨即與張飛軍會合,將廣陵軍一萬一千人包圍在了小袁亭。
haze6811 發表於 2008-11-24 19:55
第四卷 潛龍出淵震九州 第五十七章(上)

    時至十一月中,已進入寒冬季節,四野一片枯黃景色,看不出半點生氣。天空中濃雲密佈,大有黑雲摧城的架勢,凜冽的北風將枯枝、殘葉、乃至一切附屬於地面的東西都捲到空中,然後再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廣陵郡,小袁亭(亭是當時的行政單位,一百戶為裡,十里為亭,裡有里正,亭有亭長。)

    一座並不很高的丘陵上,我與龐統並肩而立,眺望著遠處的廣陵軍。

    這裡的廣陵軍有大約有一萬一千人,而我軍卻超過三萬三千人。在小袁亭這個無險可守的地方,陷入重重包圍的廣陵軍基本上沒有逃脫的可能性。

    但眼下,我還不打算將這只「甕中之鱉」拿下。這一萬一千人,是一個籌碼,逼迫廣陵太守陳肅投降的籌碼。

    據細作所探的情報來看,廣陵全郡的守軍也不超過兩萬人,這裡被困的人馬已佔到廣陵守軍的半數以上。廣陵郡的所有兵馬都是由前任太守陳登自行徵募、操練,其中尤以一萬多人丹陽兵(陳登招募丹陽的流民組建而成)戰力最為強悍。與曹操治下其他州郡的駐軍不同,廣陵軍幾乎可以說是陳登的私軍,即便曹操也不能隨意地調動、縮減。

    也正因為如此,陳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一萬一千人的被困無動於衷

    「將軍,看這天色,最多到今晚便要有一場大雪!」龐統將身上的裘皮披風裹得更緊些,藉以抵禦寒風,同時抬頭看了看天,笑著對我說道,「一旦下起雪來,這一萬多廣陵軍就更難捱了……」

    「恩……」望著遠處的隨風不住飄舞的廣陵軍戰旗。我點了點頭。

    甘寧率錦帆營從海上攻入廣陵的行動,大大出乎了陳肅的預料。遭遇來自側後方的突襲後。猝不及防的廣陵軍雖然沒有當場崩潰,但軍中地輜重糧草卻基本被焚燒一光。隨即,又因陷入團團包圍之中,導致這支廣陵軍無法得到糧草的補給。

    如果不出我的意料,最多再過一天,廣陵軍中的糧草就會告罄。屆時不需我軍動手。他們也會不戰自潰。而即將到來的這場大雪,則更是雪上加雪。

    現在我所要做的,就是等……

    「踏踏踏……」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頂盔束甲的郝昭來到了我的跟前,躬身行了一禮,「將軍,廣陵來人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中軍帥帳

    「下官廣陵典學從事陳迎,拜見張右將軍!」一名錦衣儒士曲身向我深施一禮,恭敬地說道。

    「陳從事請起!」我抬抬手。放緩聲音說道,「不知陳從事與陳元龍是何關係?」

    「故太守(陳登)乃是迎之堂兄!」陳迎迅速回道。

    「既是元龍之弟。便不是外人。來人,為陳從事看座!」我笑了笑,說道。「昔日在徐州時,我與元龍頗為相投,交情斐淺。」

    「家兄在世時,也時常說及往昔之事!」陳迎連忙點頭說道,「每每提及皇叔、君侯、右將軍,家兄亦常感歎不已。」

    「呵~~!」歎了口氣,我語帶悵然地說道,「元龍世之俊傑,不想中年早逝,可恨天妒英才。當年徐州一別。竟成永訣,可惜……」

    「多謝張將軍!」陳迎面色一黯,聲音略顯悲慼地回道。

    寒暄了片刻後,陳迎終於忍不住談到了正題:「家兄和舍侄雖效力於許昌,但對皇叔卻也是恭敬有加,向來不敢冒犯半分。卻不知為何張將軍竟會興虎賁之師加於廣陵?」

    「陳從事,明人不說暗話,想必你也曾見過我家主公前幾日送於陳太守的信件,所有緣由在那封信中已有明敘……」沒等我回答就見龐統面色一整,肅聲回道,「龐某這裡只想說一件事——我家主公為興復大漢社稷,必討國賊曹操;曹操欲篡天下,也必欲除我家主公以後快。兩家早成不死不休之局。陳太守既附曹操,便是我主之敵,興師伐敵,何問緣由?」

    陳迎面色微滯,一時無語起來。龐統的話說實在「太過直接」,竟將陳迎原先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堵在了腹中。

    「我與元龍有故舊之誼,實在不願與故人之後真以刀兵相接。故而,我大軍雖將這裡的萬餘廣陵軍團團圍住,卻一直沒有聚而殲之……」笑了笑,我和聲說道,「究竟做友或是為敵,全在陳太守一念之間。」

    我和龐統,一個扮紅臉,一個扮黑臉,直接將陳迎逼到了無可閃躲的角落。

    「天寒地凍,缺衣少糧,這萬餘廣陵將士恐怕堅持不了幾日,還請陳太守早做決斷!」龐統拈著鬍鬚,面上帶著冷冷的笑意說道。

    陳迎面上神色不斷變化,沉默了片刻後,掏出一封絹書,頹然說道:「舍侄願率全郡百姓,托庇於皇叔麾下……」

    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手

    臨近黃昏時分,漫天的鵝毛大雪飄飄揚揚地灑落下來。不多時,就將四野變成一片白茫。

    冒著大雪,廣陵太守陳肅一行百多人趕到小袁亭,向我獻上太守印綬,正式歸降。

    在這場短暫而流血甚少的戰爭中,陳肅至少犯下了兩個致命的錯誤——其一,在明知兵力不如我軍的情況下,居然還想「拒敵於國門之外」,派出了重兵妄圖阻住我軍。反之如若陳肅能將兵力全部龜縮在幾座城池之中,根本就不會這樣迅速地被逼至絕境。那時縱然我軍能夠攻下廣陵,也必然費時耗兵甚多。其二,明知我方擁有縱橫大江的錦帆水軍,卻對東面海岸毫無防備,以至於被甘寧直接抄了那萬餘廣陵軍後路。

    書生氣十足地陳肅,在軍略方面.比之乃父陳登確實相差得太遠。

    若是精通軍略的陳登仍然在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犯下這樣的錯誤。

    受降後,我隨即又將印綬奉還給了陳肅,代表大哥仍任命陳肅為廣陵太守。

    與此同時,被困小袁亭地萬餘飢寒交迫的廣陵軍開始棄械受編。

    僅僅七天的時間,廣陵郡便已易了主人。

    事後我才得知,迫使陳肅最終做出投降決定,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佯攻彭城郡的二哥,有意無意地率軍隔在廣陵與彭城之間。配合著我,對陳肅形成了極大的震懾。

    陳肅或許不通曉軍略,但他至少明白一點——一旦被困小袁亭的兵馬覆滅,僅憑廣陵郡剩餘的幾千駐軍,無論如何也支撐不住五萬大軍南北兩面的夾攻

    大雪持續了整整一夜,直到翌日清晨才逐漸消歇了下來。

    四指來深的積雪,彷彿在大地上鋪上一層厚厚的白色絨毯。降雪後氣溫,比之昨日更要冷上許多。

    歸降地廣陵軍將士直呼幸運不已,若是在缺衣少食的情形下,再遭遇這樣一場大雪,恐怕不少人連今日清晨都捱不到。

    當日黃昏時分,我軍進駐廣陵城。同時,陳肅以廣陵太守身份通告全郡,自即日起廣陵歸於大哥麾下。

    陳登在擔任廣陵太守時間極長,陳族又深深扎根於廣陵,只要陳肅通告歸降,廣陵治下各縣應該興不起什麼風浪。

    按照我的要求,陳肅又親筆手書了三封求援信,分別送往距廣陵最近的彭城郡、徐州刺史呂虔治所所在下邳、統領兗、徐兩州軍務的鎮東將軍曹仁所在的梁都郡。

    這樣做的目的,一者是為了讓陳肅在曹操面前有個交代,顯示他確實做出了抵抗,但最後只是因為寡不敵眾才迫不得已歸降。陳肅的母親正作為人質留在許昌,如果不做這套「表面文章」,很可能會牽連到他母親。其二,我也是想通過陳肅的求援,來探一探兗、徐兩州曹軍的真實情況。

    前段時間兗州、徐州曹軍的動向實在有些詭異。與我軍直接毗鄰的這兩州,一直就是曹操重兵囤積的地方。但最近,曹操居然大規模地將兩州的駐軍北調,以一副防守空虛的模樣示之於我方,著實讓人有些摸不住底細。而且,據上次前來求援的崔琰所說,大肆進攻袁譚的兩路曹軍,一路的大將是夏侯惇,另一路似乎是夏侯淵,唯獨沒有看到曹操的蹤跡。

    如果曹操沒有北征,這故意「示敵以虛」的舉動,就更加讓人懷疑了。所以,進攻彭城的二哥純粹就是佯攻,根本沒有深入到彭城腹地。相比較而言,由於廣陵地理位置特殊(南臨丹陽,西接壽春、廬江,東面是汪洋大海,只有北面通往曹操治下的彭城),我進攻起來反而沒有什麼顧忌。

    無論曹操有什麼陰謀,陳肅的求援應該可以讓他露出些蹤跡來。
haze6811 發表於 2008-11-24 19:55
第四卷 潛龍出淵震九州 第五十七章(下)

    陳肅歸降後的第四天,廣陵郡治下口縣的縣令先後獻書表示了歸附之意。其間雖小有騷動,但很快便被鎮撫下去。

    局勢基本穩定後,我留郝昭掌管廣陵軍務,自己則率軍立即北上,會同二哥「攻擊」彭城。

    十一月二十二日黃昏時分,我和二哥會師於淮陰縣。

    淮陰,上古屬淮夷,春秋時代屬吳,吳亡屬越,戰國時期屬楚。秦代始置淮陰縣。淮陰縣地位彭城郡與廣陵郡的交界之處,南臨淮水,西接富陵諸湖,灌溉便利,土地肥沃,糧產頗豐。

    但若說及淮陰,最為人所熟知的,卻還是漢初三傑之一的淮陰侯韓信。

    「將軍百戰枯萬骨,

    漢家帝輦耀西京。

    高鳥狡兔一時盡,

    良弓藏兮良狗烹。

    奇才竟喪婦人手,

    淮水千載寄哀聲。」

    這位籍貫淮陰的傑出軍事家,以其出色的用兵才能聞名於後世,被譽為華夏一代「兵聖」。然而,政治能力的欠缺,最終使他淪為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淮陰被攻克這麼多天,彭城曹軍居然還未有所動靜?」聽了諸葛亮對軍情的介紹,我不禁大感詫異地說道。

    「其實嚴格說來,淮陰也算不上是被攻克的……」輕搖著羽扇,諸葛亮笑了笑說道,「淮陰守軍不過數百人,大軍合圍還未形成,縣令便已出城獻降!」此次旨在牽制曹操的徐州攻擊戰中,身為軍師中郎將的諸葛亮仍隨軍為二哥參謀軍機。

    淮陰依淮水,扼廣陵與彭城的要衝。軍事位置相當重要。這樣一個必爭之地,曹操居然只留了幾百人。

    「曹操究竟在搞什麼鬼?」我心中疑惑更生。

    「下邳有什麼動靜麼?」龐統皺了皺眉頭,出聲問道。

    「雖然有兵馬調動,但規模並不很大!」諸葛亮搖了搖頭,和聲說道,「曹軍似乎在故意躲著我們……」

    諸葛亮所的不錯,依曹操麾下那完善的細作網,絕對不可能對我軍的動向一無所察。

    廣陵方面因地理位置特殊,且一開始就被二哥切斷了北面的去路,或許陳肅起先的告急文書沒能傳到徐州其他郡縣。但彭城道路四通八達。我軍又沒有深入到彭城腹地。從二哥攻入彭城到今天,已經超過十天,無論曹操人在河北,還是留在許昌,都應該得到消息了。

    明知我軍正在攻擊徐州,居然無所反應,這還像是曹操的所作所為麼?以曹操為人的縝密,即使在進攻幽州,也絕不可能對大哥毫無提防。

    目下我軍南定江東,西盟劉琦。可說後顧之憂已消,完全有興師北伐的可能性。曹操憑什麼敢於放心地將「防守薄弱」的徐、兗二州暴露在我軍跟前?照常理來說,曹操該當「示敵以強」,即便兩州的軍力確實薄弱,也應擺出一副強大的模樣,藉以震懾我軍,確保其幽州攻略的順利。

    但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示敵以弱……

    空城計?還是……

    我轉頭看了看二哥,他眼中同樣閃現著疑惑的目光。

    「前幾日廣陵派往彭城、下邳、梁都三地求援地信使放行了沒有?」突然想了什麼,我出聲問道。

    「放過去了,而且君侯還讓風騎軍佯裝追擊了十幾里!」諸葛亮點了點頭。

    「有廣陵如此『十萬火急』的求援。曹操應當不會仍然無動於衷……」龐統一掃原先的凝重之色,笑著說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會有露出它尾巴的那一天。曹操既然想搞出點花樣,不妨就陪他耍上一耍……」

    「士元的意思是?」我將目光轉向龐統。

    「既然曹操自己不想露出『尾巴』,就只好逼著他露了……」龐統笑嘻嘻地摸了摸鬍鬚,「一旦大軍迫近彭城,直逼下邳時,我倒要看曹操還忍不忍得住……」

    「曹操若有陰謀,十之八九應當是引誘我軍深入徐州腹地,而後再斷掉後路,以圖一舉擊破我軍!」趙雲劍眉微揚,擔心地說道。「如果大軍攻到彭城(這裡指的是彭城郡的治所)、下邳,入得太深,恐怕一時間不太容易退出來。」

    「這個勿需擔心!曹操若當真想在徐州誘殲我軍,必然是從兗州秘密調集兵馬,經細陽或是相城,直插我軍背後,斷去我軍退路。而後再以青州及隱藏在徐州腹地的兵馬正面進攻。如此前後夾攻,使我軍首尾不能相顧。」龐統擺手笑道,「如果曹操存了這個念頭,我是歡迎之至。」

    「龐軍師有何妙計?」趙雲好奇地詢問道。

    龐統舉步來到擺放在帳中央的一個長約六尺、寬約四尺的巨大徐州地形沙盤旁邊(沙盤在我國使用歷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秦朝,但因製作技術問題,基本都是臨時性沙盤,保持不了多久,所以使用面比較窄。直到宋朝時經沈括改進技術後,才得到廣泛應用)。而帳中這個沙盤所使用的材料,已非是一般的泥土,而是以石面與木屑相混,粘注木面板上凝固後製成,不易損壞。

    「我意將大軍一分為二,一路繼續朝徐州腹地佯動,迫使曹操有所動作,另一路則潛伏與泗縣與靈璧之間。曹軍想斷我軍後路,必經這兩地。若曹軍當真到此,便落入我軍埋伏之中。而後,佯攻彭城的大軍便可立即回師。如此一來,青、徐方面曹軍必然會以為我軍因後路被斷而著急撤退。為達到聚殲我軍目的,曹軍必然急起追擊。此時,我兩路大軍又可再設一個圈套,反向引誘曹軍入伏。」指著沙盤上標注的幾處地點,龐統侃侃而談分析道。

    「若青徐曹軍不中計追擊,又待如何?」二哥捋著頷下長髯,沉聲問道。

    「如果曹操當真有意圖謀我軍,恐怕很難忍得住不出來追擊!」龐統笑笑說道,「況且,即便青、徐曹軍不動,對我軍也沒有任何損失。」

    「恩……」思索片刻後,二哥點點頭,認同了龐統的計劃。

    「其實,曹操還可能有另一圖謀……」嘴角揚著他那特有的溫和而自信地微笑,諸葛亮和聲說道:「君侯攻入彭城郡這些日來,為防曹軍大舉反撲,蔣將軍所率水軍一直停駐在淮陰、盱眙一帶水域,隨時準備策應大軍後撤。如此一來,便無形中削弱了對壽春以西淮水的巡防。時至今日,曹操對君侯攻彭城、將軍攻廣陵之事,不可能一無所知。以亮猜想,曹操亦有可能是在彭城故佈疑陣,以迷惑我等,而後出精兵從他處渡過淮水,直接偷襲壽春。壽春若破,曹軍便可直逼廬江,威脅主公!」

    「絲~~!」輕抽了一口氣,我和二哥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諸葛亮所說的這一可能性,如果成真,危害之大將難以預料。雖然偷襲壽春頗具風險,但曹操恰好就是一個善於冒險的人。否則他也就不會有官渡之戰時偷襲烏巢地巨大成功了。

    「若如此,當何以應對?」二哥沉聲向諸葛亮問道。

    「可調甘將軍水軍北上進駐淮陰、盱眙一帶,令蔣將軍水軍返回壽春以西巡防淮水。同時,請壽春魏將軍加強戒備,多派斥候密切注意兗、豫方向曹軍的動向。」諸葛亮淡淡說道。

    根據諸葛亮和龐統兩人制定出的計劃,翌日清晨,我率本部兵馬三萬五千餘人(包括收編自廣陵郡地部分兵馬)北上進攻彭城,二哥則領其部偃旗息鼓地向泗縣、靈璧方向潛行。

    趙雲派出了風騎軍第一曲兩屯騎兵,以十騎為一單位,四下探尋敵軍情報,並負責獵殺曹軍細作。

    北上途中,我命細作先行在彭城、下邳諸郡大造聲勢,將我這三萬多兵馬誇大成六萬人。同時,將廣陵已被攻克的消息大肆散佈出去,並道我軍將欲乘此機會一舉奪回徐州。

    十一月二十三日,我軍攻克呂縣。

    二十四日,制縣被攻克。

    二十五日黃昏,我軍前鋒逼近彭城。

    當日深夜,乘著夜色我軍從三面對彭城形成圍城,只留下了通往小沛方向的北門。為給彭城曹軍造成假象,我軍虛紮了無數營帳,並以草人偽做真正軍士。

    二十七清晨,彭城太守毛介登城,看到了代表我和二哥身份的兩面巨大的墨綠色聱旗、數目驚人的營帳後,面上露出非常陰翳的神色。隨即,在他的命令下,彭城曹軍高懸吊橋,城門緊閉,任如何喝罵也只是死守不出。

    象徵性地對彭城守軍做了兩次勸降,無果後,我命大軍對彭城展開「猛攻」。
haze6811 發表於 2008-11-24 19:56
第四卷 潛龍出淵震九州 第五十八章(上)

    「上箭!」

    「開弦」

    「放!」

    在李嚴沉渾有力的怒吼聲中,紅口張蹶張強弩(踏弩)又完成了一次齊射。

    「嗾嗾嗾……」帶著極為凌厲的呼嘯聲,紅口支勁力極強的弩箭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如同一片死亡烏雲向遠處的城垣狠狠地罩了過去。

    城上的守軍一見這片「烏雲」飛出,也不消上官下達命令,立即很有默契地舉起手上盾牌,或是乾脆彎身躲入女牆下。

    在這兩天彭城攻防戰中,守城的曹軍吃夠了對方強弩的苦頭。蹶張強弩的射程超過600步,即使仰射城樓,也能保持450步以上的有效殺傷距離。相形之下,城上守軍的弓箭射程就要遜色許多,根本無法對對方的蹶張弩造成任何威脅。而且在勁弩超強的勁力驅動下,箭矢的穿透力強悍到變態的地步,一般的皮盾根本起到防護作用。到後來,彭城太守毛介不得不命士卒持笨重的鐵盾來格擋飛矢。

    為能遏制對方的強弩,毛介也想過許多辦法

    將霹靂車移上城樓轟砸敵方!霹靂車的平地最大射程可以達到300步,借助城樓的高度,可以增加到350步左右,但儘管如此,仍然比不上對方的強弩的射程。而且,由於城樓上的空間過於狹小,操作霹靂車的士卒又沒有有效的防護,反而被敵方強弩射殺了不少人。不得已之下,這一方法很快被放棄。

    毛介還曾想派精兵出城突襲,但仔細觀察了敵軍對強弩手的防衛陣勢後,不得不打消了念頭。

    百般無奈之下,最被動消極的辦法——被動龜縮防守,反而成了最有效的方法。

    軍鼓如雷,號角激昂震長空!

    「殺!」在如蝗飛矢的掩護下。一隊隊士兵推著大木樁簡陋釘成的沖車,頂著數層厚牛皮庇護。來到城下。對城門和城牆發起了撞擊。轟隆隆的巨大撞擊聲,把號角和軍鼓都壓過了。

    環繞彭城地那條兩丈餘寬的護城河,早在攻城戰地第一天就被填平了無數段,高高懸起地吊橋已完全成了擺設。

    「快!把油全倒下去!」

    「扔火把!」

    城樓的呼喝聲此起彼伏!

    乘著箭雨的間隙,守軍士卒匆匆忙忙將滾開的沸油從城樓上傾倒下去。一些手腳稍慢的士兵還未來得及將油倒下,就被襲來的羽箭射中,在陣陣哀號中倒地。原本用來攻擊敵軍的沸油也不幸地成為殺傷自己的「武器」。不少人甚至被自家地沸油燙傷、燙死。

    城下的攻城軍反而沒有受到多大傷害,沖車上蒙覆的牛皮有效地阻擋了沸油。

    但隨即落下的火把起到了作用。易燃的油料。沾上火把後,立時彭地燃燒了起來,將城下變成一片火海。

    身手敏捷的攻城士兵連滾帶爬地從火海中脫離,藉著強弩地掩護,倉皇逃回了陣中。

    此時,日已西垂。西邊的天際一片血紅之色,與熊熊燃燒的城牆交相輝映著。

    「鐺鐺鐺……」急促的鳴金聲從攻城軍陣中響起。

    恐怖地箭陣停了下來,隨即攻城大軍開始緩緩後撤。

    「呼~~!」城樓上的曹軍士兵不約而同地長長舒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一絲輕鬆之色。有些人甚至忍耐不住身心的疲憊。直接癱坐在地上。

    更多的人則在上官的指揮下,清理起一片狼藉的城樓來。

    彭城太守毛介在幾名將校的簇擁下,緩步來到城上,望著敵軍退卻的方向,表情凝重非常。

    「今日損失了多少人?」轉過頭,毛介對身旁的校尉穆師說道。

    「陣亡了一千三百多,還有千多人被射傷!」穆師神色肅然地回道「他們的強弩太厲害!」

    「這樣只捱打不還手,算個什麼事!」另一名校尉岑聰性情比較火暴,惱怒地說道,「太守大人。請准末將今夜出城襲營。」

    「關羽、張飛都是當世名將,而那張飛更是狡詐無比,連丞相大人都不敢小視他二人。他們又怎會對夜襲沒有防備?」毛介毫不猶豫地回絕道,「我軍若出城,正中敵軍下懷。而且,丞相大人早有吩咐,我等只需謹守城池即可,不必再妄言出戰!」

    聽到毛介將曹操搬出,包括岑聰在內地幾名躍躍欲試請戰的將校再不敢說什麼。

    「再換一批人上來守城,夜間尤其要謹慎戒備,斷不可給敵軍可乘之機!」下達了命令後,毛介慢慢走到城邊,凝望著極東的方向,神色複雜。

    中軍帥帳

    「正方,文鄉,子烈,辛苦你們了,先下去歇息吧!」

    「是!」承擔今日攻城任務的李嚴、徐盛、陳武躬身向我行了一禮後,轉身離帳而去。

    「今日傷亡了500多人,比昨天還要少些……」龐統拿著軍中記事剛剛呈遞的傷亡回報,對我說道,「攻城力度上,倒是比昨天要強上不少,光箭矢就用了八萬支,沖車也毀了50幾架……」

    「敵軍的傷亡恐怕不下2000。只捱打不還手,虧他們也忍得下去!」頓了頓,龐統嘿嘿笑道,「故意擺出無力反擊的模樣,想把我軍一直釣在彭城。曹操也未免太小看人了……」

    「斥候探到異常情況沒有?」我點了點頭。

    「雖然還沒探到有敵軍朝這邊集結,但風騎斥候剛剛回報了一個情況,有點意思……」龐統笑了笑,轉身對帳門口的親兵輕聲說了幾句話。

    不多時,風騎第一曲第一屯屯長都尉張益進到了帳中,躬身向我行了一禮。張益是被趙雲派來我這邊。負責搜尋敵情,並獵殺曹軍斥候的。擅長騎射的第一曲風騎兵。是獵殺敵軍斥候的最佳人選。

    「張都尉。將你剛才所說情況報與將軍!」龐統對張益說道。

    「是!」張益點點頭,恭敬地說道,「啟稟將軍,今天外出探尋情報的斥候,有三隊人遭到了敵軍的獵殺,陣亡了6個弟兄,還有舊幾個人受傷!」

    反獵殺?!!!一向都是風騎兵去獵殺敵軍斥候,今天居然反過來了!

    這裡面透著蹊蹺!

    我眉頭微皺。沉聲向張益問道:「在什麼地方?怎麼被獵殺的?」

    「兩隊人是在通往下邳的方向,另一隊是在通往小沛的方向。敵人設下了許多陷阱,又故意用人來引誘,這三隊兄弟一時沒有防備,落進了陷阱。而且在陷阱附近還有一些善於隱匿行蹤的敵人潛伏,這些人身手很好……」張益表情有些凝重。「末將也差點中圈套,但那些陷阱沒瞞得過我。」張益曾在北疆草原生活了十多年,長期地惡劣生活環境,培養出了一項奇特地技能——能夠提前感應到危險的存在。就如同野獸一般敏銳。

    沉思了片刻,我轉頭對龐統說道:「士元,你怎麼看?」

    「曹操恐怕要動手了!」龐統咧嘴嘿嘿一笑。

    ……

    「軍師怎麼知道曹操要動手?」陳到有些不解地問道。

    「曹操如果想對我軍下手,最怕的是什麼?」龐統沒有直接回答,卻笑著反問了一句。

    「行蹤敗露!」破虜校尉朱然神色一動,接口說道。

    「對,就是行蹤敗露!」龐統讚許地朝朱然點了點頭,「曹操費盡心思將我大軍引誘到彭城,自然是存了盡殲我軍的念頭。然而,只要曹軍朝彭城方向進軍的消息被我軍知曉。曹操的詭計也就無所遁形了。如果我軍立即後撤,憑借目前彭城城內的守軍根本無力阻擋。所以,曹操必須要先弄瞎我軍的眼睛。至不濟,也要把咱們能『看,到地距離縮短一半……」

    「恩……」我點點頭,輕應了一聲。

    龐統的分析,跟我所想的基本相同。

    「如果不出統之所料,曹操在一、兩日內就會有所動作……」帶著自信的微笑,龐統相當肯定地說道。

    「二哥那邊恐怕已有所動靜了……」如果當真與龐統設想一樣,曹操必定會切斷我的退路。只是不知道斷我後路的曹軍會否乖乖從二哥設伏地地點通過。

    「有孔明為君侯參謀軍機,將軍不必擔心!」龐統猜出了我心中所想,笑著安慰道,「目下我軍還是要『配合,曹操,繼續『演戲』!」

    「嗯!」點點頭,我對張益說道,「德方,你將斥候搜索的範圍縮小到30里,注意提防敵軍獵殺!」

    「休穆,今晚你派出三什人,化裝成平民模樣,乘著夜色潛向東、西、北三個方向,至60里後散開潛伏,密切留意一切異動!」轉過頭,我再對狼牙營統領朱桓吩咐道。

    將風騎斥候的搜索距離縮短,可以起到迷惑敵軍的作用,再讓擅長隱匿地狼牙兵秘密潛伏至更遠的距離,應當不容易被敵軍察覺。這樣就可以形成一明一暗的斥候網。

    翌日,我軍仍舊是對彭城發動「猛攻」。

    至當日深夜子時,東、北兩個方向的斥候同時傳回緊急情報大隊曹軍乘著夜色,分別從下邳、小沛方向朝彭城趕來。

    幾乎在同時,二哥那邊也有快馬前來傳訊——帶來了一喜一憂兩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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