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仙魔戰記(修真與魔法師) 作者:碧落黃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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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day1 2008-5-3 21:50:2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76050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36
第一卷·魔慟之夜 第六章

「不錯不錯,確實有些厲害的啊!」憨大只呆了一陣,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後說道。只見憨大那剛剛和劍大師鐵劍接觸過的地方,留下了些許模糊的淡淡白印,彷彿只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刮過皮膚表面一般。
  回頭看到憨大右手的劍大師,實在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自己剛才那已經快到極限的一劍,雖然只是和憨大右手稍微接觸了一下。可是在那樣的高速之中,即使是輕輕的接觸也至少是可以劃開鎧甲的力量。就算對狂戰士那傳說中超越一般人極限的肉身有了心裡準備,但是劍大師依然覺得那些心裡準備還遠遠不能達到接近這個事實的地步。

  「你也很厲害,狂戰士先生。」劍大師轉過身來後,也對著憨大說道。眾武士們突然發現劍大師的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歸在劍鞘裡。這下大家才想起,就是剛才那短短的一瞬,劍大師的劍已經從出鞘突刺然後再到歸鞘,其間居然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劍大師所用的那把劍是什麼式樣,質地如何。

  「這才是最厲害的劍技啊!」

  「廢話,劍大師是什麼級數的用劍高手啊!剛才那簡直就是劍技裡速度的顛峰了!」

  「去,你懂什麼。劍大師劍技裡最強的一招那才叫劍技的顛峰!」

  武士們在一旁看得議論紛紛,畢竟剛才劍大師那神出鬼沒的一招實在是給大家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可是當某個武士提到劍大師最強的一招時,大家才猛然想起,劍大師以前曾經轟動帝國的一招最強劍技------「魔慟之夜」。

  「魔慟之夜!」這個傳說中劍大師最強的一招,據說在劍大師和人比試的時候只出現過兩次。而那僅有的兩次,對手都是帝國四大鬥神中人。因為比試的場所過於隱秘,所以說在帝國裡除了知道劍大師有這樣一招最強劍技外,基本沒有誰知道更多的東西。現在看來,劍大師和狂戰士的第一回合交手,沒有誰佔到什麼上風。這下大家都暗中祈禱,希望能夠見識一下這一傳說中的劍招。

  「嗯,這樣才過癮。來吧!你還有什麼厲害的都儘管拿出來,今天不打個痛快就不收手!」憨大找到一個可以一比的對手,心裡高興之下早就忘記了別的事情,現在只求能好好的和這個用劍的傢伙切磋一下,分個勝負。自從憨大千年之前在地窖裡因氧氣耗盡而自然進入神戰天錄的修身延息狀態,誤打誤撞之下居然突破了該功法的瓶頸,達到了一種連那本他父親所留下的石刻書裡都沒有提到的境界。所以以前他找人較量,都是勝負難料,現在已經是找個相當的對手都困難。現在對上這個劍大師,憨大若是運起神戰天錄心法,全身真元暴起情況下自然是無敵的狀態,可是憨大怎麼捨得一下就結束這場有意思的決鬥。當下暗自決定,盡量少用藍光護體之法,靠技巧和劍大師好好比上一比。

  劍大師點了點頭後,左腳輕輕前踏半步,右手搭在了劍柄之上。瞬間,眼神之中好像消失了一切有生氣的東西。空靈的眼睛之中,完全無法判斷他視線的焦點在哪個地方。隨著這個動作,劍大師渾身的氣勢比剛才更加強盛幾分,看著他的武士們覺得劍大師和手中的劍,已經化為一個整體。不止是劍,甚至有著彷彿渾身每一個部分都可能發動致命一擊的感覺。

  憨大右拳微微後縮在身側,雙眼始終盯著劍大師的每一個動作。他知道,沒有運上神戰天錄的真元,劍大師強力的一劍絕對可以讓他身上掛綵。所以當下也小心翼翼的準備著。要是劍大師攻來的時候有一絲破綻,那麼這一拳就要叫他吃點苦頭。

  看著的武士們已經沒有誰敢說一句話了,他們中的不少人都幾乎沒有想到過有生之年可以看到這樣精彩的對決。現在劍大師和憨大之間那凝重的氣氛,讓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種沉重的壓抑。待會不管是劍大師還是憨大的攻擊,相信都是值得一輩子回憶的精彩瞬間。

  對持兩人正要發動,突然大營前的石路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響。看向石路的方向,眼尖的幾個武士突然叫道:「是領主大人來了!」

  當先一騎正是阿索方領主,看他那肥胖的身子隨著奔馬不住顛簸,大家還真不知道該同情他還是同情那匹馬。

  「兩位不要動手!」遠遠看見了劍大師和憨大對持的情況,阿索方領主還真可以說是嚇得魂飛魄散。要是這兩人中的隨便一個出了什麼事情,那麼麻煩可就算是鬧大了。

  劍大師回頭看見是阿索方領主後,只好對著憨大笑了笑,擺擺手作個可能無法繼續的手勢。憨大本來神采奕奕的準備著,看見這個情況馬上就和被霜打了的葉子一樣焉了下來。前面正高興呢,怎麼一下就沒得玩了啊。

  原來前面西索斯特知道闖下大禍,知道就算躲也是沒有地方可去,只好策馬飛奔到領主宅邸那裡去報告情況。阿索方知道事情後自然是渾身的冷汗都一次性嚇了出來,來不及收拾那已經害怕得雙腳難以直立的西索斯特,馬上帶上親衛騎士一路趕到武士營地來。果然,遠遠看見情形不對,阿索方馬上大聲叫喊起來。一個挺身,還差點從疾馳的馬背上摔下去。當下阿索方也不敢再弄,生怕一個不好就成滾地球了。

  「兩位‧‧‧‧‧‧兩位都是‧‧‧‧‧‧在下的貴客‧‧‧‧‧‧怎麼‧‧‧‧‧‧」一路狂奔而來的阿索方下馬後,氣還沒有喘勻,就急急忙忙的說道。

  本來武士們因為沒有機會看到那招有名的「魔慟之夜」而苦悶著,但是看見阿索方領主那喘得連臉上的肥肉都不住顫動的樣子,又忍不住有點想笑的感覺。好在阿索方領主此時哪裡會注意武士們臉上的表情,他一會看著劍大師,一會又看了下憨大,還十分小心的站在兩人的中間,生怕兩人打出火來控制不住就頭痛了。

  「領主放心好了,我們不過是切磋一下技藝而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劍大師微笑著說道。

  「對對對!我們只是切磋,只是切磋啊!」憨大忙不迭的點頭,彷彿慢了一點就會背上什麼黑鍋似的。

  阿索方領主這時才緩過勁來,心裡的擔心也總算放了下來,當下那堆滿橫肉的臉上的每一個褶皺都飽蘊著笑意。

  「一個是帝國四大鬥神之一的劍神,一個是享有千年盛譽的狂戰士,兩個人都是‧‧‧‧‧‧恩,那個厲害至極拉!來來來,乘著有空,一起到在下寒舍小飲兩杯,也算是兩位正式認識吧。以後帝國國運如何,都還有多多仰仗兩位的地方列。」阿索方一旦緩過了勁,馬上就是一番兩面圓滑的話。畢竟多年的家族長,也不是光靠輩分就混上來的。

  劍大師轉向憨大的目光中顯然是無可無不可的眼神。憨大一聽說「小飲」,馬上就把這個和「吃好東西」聯繫起來,這時候哪裡會有不願意,燦爛的笑臉已經和阿索方領主有的一比了。當下一手拉一個,嘴裡不住說著:「好啊好啊,好好認識一下是好的。我對這個劍大師的手段,也是佩服得不得了啊!」儘管憨大嘴上說著認識一下很好,可其實心裡早就在盤算著的內容卻是:昨天那個烤乳豬味道還真的是不壞啊‧‧‧‧‧‧

  阿索方領主帶著劍大師和憨大離開了武士營地,守衛在門口的武士們也在各個伍長和隊長的呵斥下操練的操練,站崗的站崗。阿棍看著劍大師和憨大還有領主已經遠去的數騎,心裡不禁有一點失落。

  「劍大師和憨大哥雖然沒有什麼權勢,可是卻能得到領主大人的這般敬重。要是什麼時候我也有他們那樣的本事,搞不好也會有這麼威風吧?」阿棍想著自己還是一個普通的平民武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混出頭來,當下也不免感到有些洩氣。

  看見阿棍跟那個幾乎和劍大師打個平手的狂戰士搭了一會話,自然有不少好奇的武士前來詢問。大家都沒想到平時老是因為過於軟弱而被欺負的阿棍居然還認識這樣有來頭的人物,言語之間居然有了少許恭敬。可是一堆武士聚在那裡問長問短確實不是個樣子,在挨了武士總管安森大人的幾記馬鞭後才紛紛作鳥獸散。

  剩下的時間自然是無聊的操練,即使武士們有不少是來自平民階層,也對這些強度不小的訓練抱怨連天。可是對於貴族們來說,雖然以來自貴族內部為主要成員的騎士戰力最為可觀,可是也最難使用。因為都是沾親帶故的,拉上戰場也不過是幹些錦上添花的活。真正要玩命殺敵衝鋒的時候,死傷率一旦高了,那回來後對這些傷亡人員的家屬就不好交代了。但是那些武士們則都是來自平民階層,至少不是死得一個都不剩,那麼怎麼樣都可以糊弄過去。對於希望通過在前線利用私人武裝來混軍工的貴族子弟們,自然都希望帶去的武裝力量是越強越好。既然貴族騎士團不能用來作為攻堅的主力,那麼派出戰力比較好的武士團就是剩下不多的選擇之一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貴族們死命的練這些武士那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於是可憐的阿棍在混混僵僵中又熬過了數日,好在日子有功,以前那些死命的操練也不是白費的,現在每日的操練儘管無趣,但也並非熬不下來。

  這天晚上結束了晚飯,阿棍回到大帳裡休息的時候便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他們這裡是兩個五人小隊合住一個大帳,所以平日裡休息的時候倒也不缺熱鬧。今天一進大帳裡,阿棍發現大家好像都面容沉重的在討論什麼。於是忍不住好奇,便也挨了過去。

  「唉,真是操啊,阿索方領主的小兒子去打蠻族混軍工,我們又是墊背的了。」

  「那有什麼辦法,消息靈通的小隊露出消息來,可能過上幾天就要集合前去帝都,接受皇室檢閱呢!」

  「還有哦,我聽說那些狂戰士們會順道和我們一起上路。要是在前線能和他們挨得近點,我想生還回來的希望總要大上一些吧。」

  狂戰士!阿棍聽了大家的談話,心裡馬上活躍開來。

  「搞不好又可以和憨大哥見面了啊,要是能向他請教一些鍛煉的方法回來,那麼在前線我也可以立點小功勞吧?」阿棍想著想著,不禁對能加入夢寐以求的騎士團有了更高的期望。

  大家發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阿棍,臉上帶著一絲傻笑,馬上就圍住了他。

  「阿棍,你不是認識那個狂戰士嗎?有沒有什麼消息透露一下?」

  「對啊對啊!他們會不會和我們一起上路啊?」

  「去你娘的,什麼叫『一起上路啊』?要『上路』就你先上!」

  「操逼的,你們鬧什麼鬧啊!」

  七嘴八舌的一堆人,差點沒把阿棍給壓得昏了過去。那些傢伙哪裡是存心要問問題啊,基本就是抓住機會胡鬧一下。現在一個兩個嘴裡喊著,其實都是在不斷的向前擠著。被壓在眾人下面的阿棍,早就連呼吸都困難了,哪裡還答得上話來。

  一番胡鬧,自然以阿棍上氣不接下氣的爬回自己的床上告終。雖然大帳裡的眾人都在為準備出征南方的事情議論不停,可是阿棍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在前線混下去的事情上。

  南方那裡請到了幾個頂級黑暗魔法師的事情早就傳得帝國裡風風雨雨了,連炎城這樣的北方小城都知道這件事情。可是阿棍想起有「魔法師剋星」之稱的狂戰士們站在帝國一邊,心裡也安穩了不少。現在他一直盤算如何能再和憨大哥見一下,求他給自己指點一二,也許以後就不用再繼續混這個沒有前途的武士營了。

  帶著對聖白龍騎士團的嚮往和一天操練的疲勞,阿棍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悄悄進入了夢鄉。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37
第一卷·魔慟之夜 第七章

在塔克部族來到炎城的十五天後一個早上,天色還未大亮。滿天低沉的陰雲沉鬱的低壓著,天地間一片肅殺氣氛。炎城南門在「吱吱」響動中打開後,兩位黃衣騎士揚鞭策馬奔出城門。急促的馬蹄擾亂了城外那無聲的寧靜,不多一會,兩匹快馬就從大路上消失於遠處。
  經過一段時間的快馬奔馳,一個黃衣騎士對另外一個騎士說道:「丘克比,這麼大早的就要我們去送信,真不知道上面是發了什麼春。」

  丘克比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個鳥啊,上頭傳信的內容我們會知道啊?但是信要交到灰城和中港管事那裡,估計是為那些狂戰士大爺門上路打點吧。聽說前段時間,領主和那個什麼聖教廷的傢伙還鬧得很不愉快那!苛坦,還有你認識那個西索斯特沒有?聽說那個傢伙可是倒了大霉那!」

  「怎麼會不知道啊,那個傢伙自己找賤,居然招惹了領主的貴客。聽說後來不但被貶為平民,家人還一起遭殃啊。」苛坦言笑之間,並沒有一絲同情之意。要不是因為是在奔馬之上,說不定兩人還要因為西索斯特這個倒霉蛋的遭遇而大笑一陣。

  並騎兩人說笑著,話題就慢慢轉到了一些男人最感興趣的東西上。最後說到中港那裡的一些有名妓館時,兩人都相對著會心微笑。不過因為在馬背上的顛簸,兩人的笑臉都顯得有些怪異。

  一路說笑,到也不覺得悶。兩個信使雖然對大早就被拉起來跑腿有不少抱怨,可是沒好好完成領主交代的任務,那下場絕對不會比那個西索斯特好到哪裡去。

  北方的清晨,淡淡的霧氣總是籠在大地上。破開霧氣的兩騎,已經到了通向「黃金大道」的一條支路上。道路兩邊是低矮的灌木和針葉林,配合著緩緩起伏的小丘不斷躍向馬後。兩個黃衣信使依然談笑著,好打發這一路上的時間。

  「嗖」!

  銳利的破空之聲有著異常危險的味道,丘克比剛抬起頭來去搜尋那聲音的來源時,一道細細的紫黃電光就從他胸口穿透而過。背後被貫穿而出的創口,大片的血污居然還沒有落地就化為了暗褐的氣體,飄飄揚揚的漸漸擴散在空中。清晨的霧氣中,立即混入了一種焦臭的血腥味道。

  「啊~~~~~~」丘克比的慘叫直到他跌落馬下,隨著慣性不住翻滾的時候才傳了出來。不過因為奔馬速度非常快,丘克比不過數下翻滾後就沒了聲息,只剩下骨頭不時因為劇烈翻滾而折斷的輕輕響聲。

  事變突然,苛坦卻馬上知道這下是遇到了襲擊。好在能被選作信使的,自然馬術不會太差。急速中左手拉韁俯身,狂奔的馬匹馬上左腳橫踏,扭了個詭異的角度後就稍微變換了前進的方向。背後好像有什麼風聲響動,但是苛坦此時哪裡敢回頭去看,只管加力鞭打身下馬匹,恨不得自己的兩隻腳也暫時借給馬來使用,好快點逃離這不知道什麼回事的襲擊。

  背後風聲好像越來越接近了,苛坦嚇得夾住馬身的腿都有些發軟。稍微注意聽了一下,好像風中居然有些東西「洪洪」作響。這個怪響在背後追著,苛坦覺得背心有些發熱,當下只管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馬鞭在空中也劃出風聲來,好像恨不得鞭死這匹馬似的。

  此時,從那些小丘上看就可以看到一幕這樣的奇景。一匹載人奔馬四蹄狂甩的奔馳在路上,而在奔馬之後居然銜尾追著一隻火球。火球洪洪聲響中,亮紅焰尾拖拽拉長,有如一條前粗後細的火柱一般飛躍空中。馬奔,火追,兩邊都速度極快。不過顯然是那火球速度更佔上風,只消數息時間,那火球終於追上了奔馬,狠狠的擊中了那個黃衣騎者的後心部位。

  比繁星還要燦爛的火花炎星在晨霧中飛揚,爆開的火焰帶著騎者向前直飛,有如一朵在空中盛開的虛幻奇花。要不是馬嘶人嚎下給這幕奇景增添了殘酷的意味,這個情景還算得是詭異的艷麗。

  「我說炎星,你這手火球魔法雖然華麗,可是弄得慘叫連天,未免也太破壞這樣美麗清晨的氣氛了啊!」

  「蒼紫兄,你的電箭魔法雖然弄了點束電成線的技巧,不過一擊奪命,也失去了魔法藝術的上乘哦。」

  小丘之上的一株小樹後,兩個黑衣男子神情優雅的討論著一些話題,雖然有些針鋒相對,但是倒是比較悠然,沒有絲毫火氣。

  不過一些在小丘之下的黑衣人卻沒有理會上邊那兩個傢伙,對視的目光中滿是無奈。其中一個走了出來,在靠近討論的兩人後說道:「你們所謂的『魔法的藝術』就是這樣啊‧‧‧‧‧‧沒看見大家都快昏了嗎?還好沒吃什麼早飯,不然肯定被你們兩個生生的給噁心出來。」

  兩人發現自己的「藝術之道」收到打擊,馬上將目標一致對外。

  「黑霧,你這樣的純威力追求者怎麼可能明白魔法的高雅所在?你看我的那個火球魔法,雖然沒有在威力上作文章,可是那追尾的壯觀和爆炸時的絢爛火花‧‧‧‧‧‧那是多麼奪目的視覺享受啊!」炎星說著,已經陶醉在自己所營造的境界裡。

  黑霧還沒來得及渾身冒滿疙瘩,蒼紫已經接上了話頭道:「嗯,黑霧啊。雖然你老師是禁忌聯盟裡的頂級元老,可是對於魔法藝術上的造詣‧‧‧‧‧‧你還年輕,路還長啊!」

  「對對對,你擅長的風系魔法雖然是可以弄出一點藝術效果,可是那些狂喉的風聲和音樂沒有什麼聯繫。對於滿天的飛沙粗豪有餘而雅致不足,這點就很難得到什麼好評了啊。」

  黑霧:「‧‧‧‧‧‧」

  炎星和蒼紫一致對外,你唱我和的吹個不停,黑霧只好放棄和這兩個變態理論的一切可能性。

  「阿星阿紫,你們去把那兩具屍體弄回來。」一個五十多歲,手中拿著綠色魔杖的魔法師走了過來,對著兩個高談闊論的傢伙說道。

  「籐仗長老,為什麼是我們!」炎星和蒼紫一起抗議,因為這樣的工作簡直就是對兩個「魔法藝術家「的褻瀆。

  「你們兩個自告奮勇的展示『魔法藝術』,現在攔截下了這兩個貴族的信使,自然給你們善後的機會了啊!快去!這次魔法試練你們都要聽我的指揮!要是不聽指揮,回去後算你們試練沒有通過,那樣就有得熬了啊。想清楚啊!」

  無奈之下,兩位「魔法藝術家」分頭去拖那些自己放翻的屍體,嘴裡自然是不滿的抱怨個不停。不過想起試練不通過,那就鬼知道老師會怎麼一頓臭罵了。搞不好還被禁止學習更加高級的魔法,那麼他們的「魔法藝術」可能就很難寸進了。

  在兩具屍體上搜索之後,找到了兩份阿索方領主的親筆信件。圍攏過來的魔法師們一起詳細的端詳著。

  「死靈舞者,這次和你們殺手工會一起合作。你們看下怎麼安排這次的行動?」那個拿著綠色魔杖的魔法師向身邊一個乾瘦的黑衣人問道。

  這個乾瘦的黑衣人眼眶深陷,手中拿著一份信件看著,思索一會然後說道:「殺手工會得到了禁忌魔法師聯盟的不少幫助,這些小小合作不算什麼。再說了,我自己也是從魔法師聯盟出來的人,籐老不用和我客氣。不過這些狂戰士要從海路走,我們在接近黃金大道的地方給他們小小的『敲』一下,好摸摸這些原來號稱『魔法師剋星』的傢伙實力到底如何。如果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麼強悍,那麼我們殺手工會會幫你們馬上撤退,化整為零的回到南方。如果不過是些徒有虛名的傢伙,我們就一鼓作氣滅了他們,給帝國士氣狠狠的打擊!」

  拿著另外一封信件的籐仗長老說道:「不知道這個領主想搞什麼,先行的信使出發兩天之後就是他們出發的日子,好像還非常趕時間的樣子啊。這樣也好,我們半路截下信使的事情就對我們半路設伏影響就不大了。」

  周圍的魔法師們都紛紛點頭,不少人對狂戰士那傳說中的「魔法師剋星」之名一隻耿耿於懷,認為這個是壓了魔法師們上千年的恥辱。加上這些參加魔法晉級試練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聽說這次的試練內容是摸清楚重新出山的狂戰士們的實力,不少人都暗中摩拳擦掌,準備給魔法師們好好的挽回面子來。

  看著這些年輕魔法師們興奮的樣子,籐仗長老自然知道他們想些什麼,馬上警告道:「千年之前的帝國統一戰,那些關於狂戰士的傳說雖然不少經過了帝國宣傳的誇大。可是根據禁忌聯盟裡典籍的記載,不少還是事實的。就算千年的太平,狂戰士們在高原上過著封閉的日子可能會有些不如當年。可是我們也不可以掉以輕心。因為只要那些記載有一半還是事實,那麼對付狂戰士的行動就必須格外小心。畢竟這次不過是魔法晉級試練,不是叫你們來進行什麼大的行動。大家一定要以安全為先,知道沒有?」

  籐仗長老一番話,也不知道在那些年輕魔法師的心裡留下多大的作用。只有黑霧輕輕點了點頭,接話道:「大家確實不能太過大意,千年的時光,不管是能力大進或是倒退都是有可能的。我在帝國和一些朋友待了不短的一段時間,見識到了一些相當厲害的東西啊。」

  暗中參加了屠龍任務的事情,黑霧可不敢說出來。要是老師知道了自己那麼大膽,可不知道還要怎麼發火呢。想起老師那時常板著的臉,黑霧心裡一陣哆嗦。

  大家再次商量了一會,就確定下來設伏的地方。死靈舞者留下幾個殺手工會的人在這些魔法師這裡,自己就先趕去和工會聯絡。畢竟設伏打擊敵人這樣的事情,殺手工會還是比較在行的。不過因為殺手工會組織就在帝國之內,在南方和帝國形勢沒有明朗之前,工會還沒有暴露自己的打算。這次之所以會派死靈舞者來和禁忌魔法師聯盟進行合作,也就看上了就算被發現,也會給帝國方面肇事的是南方那些黑暗魔法師的假相。

  「呵呵,上次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壞了事情,這次可要小心的準備好了。狂戰士,我看你們運氣還有多好!」

  死靈舞者上了預備的馬匹,把身上的黑色外袍脫下來收在了馬囊裡。身上的一襲白衣,儼然是聖教廷的標準服飾。向那些還留在原地的人告別後,他便調轉馬頭,奔向了那條小路。

  黑霧想著狂戰士的事情,心裡不禁有些擔心。看來「藝術家」和一些年輕魔法師對於對付狂戰士的事情有些過於躍躍欲試了。要是因此發生了什麼危險,而大家又不能及時撤退,那麼陷入帝國部隊和聖教廷的聖殿騎士還有護教士的圍捕,那就相當危險了。但是這些事情光幾個人擔心又是沒有什麼用的,只希望到時候一切順利就好了。

  把狂戰士的事情丟到一邊,黑霧又開始想著劍邪和練雲生他們了。上次自己留下了字條後就不辭而別,也不知道那些人現在都怎麼樣了。算著時間,估計已經在去南方的路上了吧。想起自己走之前,看見練雲生居然使出了那樣威力驚人的法術來。黑霧也暗中給自己打氣,這次順利的結束試練後,一定要好好的回去和老師多多學習一些更加高級的魔法。畢竟一段時間的冒險,尤其是經歷了屠龍一役,他自己多日冥想後似乎也略有所得。

  「阿生,我們南方再見!」下了決定的黑霧,開始加入了那些魔法師的討論中。

  壓抑的雲層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散開,北方大地上依然是光線陰暗。慢慢湧動的雲層,也不知道是預示著大戰,還是不祥。那些聚集著的魔法師們商量完畢,便退到了灌木林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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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留言:五一期間會連續更新幾天~~~~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同時正版的仙魔也將在五月上市,希望不會賣的過於殘疾~~~~~~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37
第一卷·魔慟之夜 第八章(修)

阿棍今天大早就已經爬了起來,並不是他起得早,而是昨晚就興奮得沒有入睡。前幾天武士營管事已經來武士營宣佈,將有一批武士作為先鋒與塔克部族的狂戰士們先去中港,並在那裡上船向南方進發,結果阿棍所在的小隊被選為了先頭部隊之一。同隊幾個人抱怨不絕,可是阿棍卻暗自歡喜得不行,因為這樣又可以見到那個厲害又有趣的憨大哥了。
  梳洗完畢,整理好自己的鎧甲,再次把那武士重劍拿了出來。小心的擦拭著劍身,然後再用小磨石輕輕磨著劍刃,直到連一個微小的缺口都看不見為止。

  做完了這一切,大帳裡的一群人也都哼哼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有的打著呵欠,有的迷糊中罵了幾句娘,還有的想起了今天是集合出發的日子,總之在阿棍看來,沒有哪個是愉快的樣子。

  大家全部都準備好的時候,外面集合的號聲已經吹響。大家把鎧甲往身上一披就邊跑邊整理著出去了。

  校場上已經集合了一百多人,而這一百五十人是要跟隨塔克部族一行先出發到中港那邊的。各個隊長約束隊伍完畢,整齊的隊伍也顯示出了經過長期嚴格操練的水準。薄薄曙光中,一百五十人的隊伍裡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響。

  「保持隊形,向城鎮大廳處進發!」負責這批先頭隊伍的武士營副統領佐格一聲令下,這支集合完畢的隊伍就列隊開出了武士營地,從石路向炎城的南門進發。

  所有人來到城鎮大廳前,一隊貴族騎士已經在那裡了。高大的棕髻駿馬披掛著帶有白龍圖案家徽的馬甲,鍍金馬鞍上穿著全身駁鋼騎士鎧的貴族騎士氣勢不凡,讓眾武士們多少有些自慚。阿棍的目光更是死死盯著這些騎士,心裡頭的羨慕勁正是有如翻天倒海一般。

  此時天已經亮了起來,城鎮大廳前通向城外的道路旁已經圍了不少觀看者。圍觀人群裡不時有一些人在吆喝指揮,看來這些都是被弄來「夾道歡送」的百姓。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阿索方領主和塔克部族的狂戰士們。

  數刻鐘之後,親衛騎士先行來到城鎮大廳前,貴族騎士和武士們全部都打起了精神,站直身軀,準備迎接阿索方領主。遠方道路上,漸漸的看得有一群人走了過來。

  阿索方領主的親衛武士在前引路,一個頭髮鬍鬚亂得實在不成體統的大個子則在阿索方領主旁邊,口中滔滔不絕的好像在說著什麼。不過從阿索方領主臉上的苦笑神情估計不會是什麼令人非常愉悅的內容。其餘的那些大漢還要落後幾步,伸著懶腰的、打著呵欠的、你推我攘還不時因為追逐打鬧離開隊伍的‧‧‧‧‧‧總之非常沒有準備行軍的樣子。

  待得阿索方領主走進,騎士和武士們都在領隊口號下「啪」的一聲站定行禮。阿索方領主還沒有回禮,那個大個子已經大笑著和大家搖手示意。武士領隊佐格差點就沒昏過去,這樣的行為可是對尊崇的烈特裡斯家族長阿索方領主莫大的冒犯啊!要是是出自一個平民所為,那可是誅戮全家的大罪!

  阿索方領主卻渾然不覺一般,也陪著大個子對大家搖手,好像還說了句什麼,逗得大個子一樂。哈哈大笑聲中,大個子在阿索方領主肩上拍了一下。不過這個大個子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力對於肥胖的阿索方領主是不是能夠承受,只見阿索方領主一個不穩,差點給拍倒在地上。

  不管是佐格還是眾武士騎士們,看得都是心跳加速。不過一些武士們倒是認出來了,這個大個子就是那天跑到營地來要挑戰劍大師的狂戰士!

  狂戰士挑戰劍大師的事情,雖然經過阿索方領主的示意,武士營那裡已經進行了比較嚴厲的彈壓,不過這樣的消息如何能瞞住所有武士營裡的人?由那天在門口守衛的人悄悄傳開後,關於「狂戰士可以力敵劍大師」的消息就暗中沸沸揚揚了。所以對於阿索方領主依然是和顏悅色的和那個大個子說話,武士們倒是比那些騎士更為理解。搞不好以後帝國的第五大鬥神就是這個看起來粗鄙不文的傢伙呢?

  等那些狂戰士們大爺一般的稀稀拉拉站在武士隊伍旁邊,阿索方領主站到了台階之前。在隊伍出行前,歷來都要進行一次動員大會。阿索方領主剛照著昨天晚上定稿的內容說了十來句,那些狂戰士大爺們全都呵欠連天,憨大更是對那些貴族騎士的盔甲產生了興趣,想弄來看一下。在過得一下,大部分狂戰士們居然坐到了地上,剩下的則是躺在地上‧‧‧‧‧‧最為可憐的是被憨大看上的那個騎士,領主大人正在說話,他哪裡敢動一下。可是憨大不易不饒的要把那個繪有聖白龍徽章的臂盾取下來玩。於是那個騎士一邊努力的站直,一邊想辦法甩脫憨大的糾纏。

  阿索方見得情況混亂,卻又沒有辦法和這些野蠻人發火。自從那天知道憨大居然和劍大師沒分出高下來,阿索方就知道不管別人怎麼樣,這個憨大絕對就是一個帝國鬥神級數的超級高手。而由此推斷,那些狂戰士們就算沒有這個水準,戰力也都已經相當的可觀了。現在就算沒有安其古大帝的密令,阿索方也要對這些人好生拉攏。當下對於這些狂戰士種種在平民身上可以算得族誅大罪的行為視若不見,臉上笑容還越發和藹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阿索方草草結束了動員。招來騎士和武士的兩個領隊再行仔細交代,一定要伺候好這些狂戰士大爺們,一直到帝都為止。兩個領隊點頭聽命後,阿索方再次和憨大等告別。種種揮淚不捨的表情,讓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阿索方領主是在送別自己那上前線的小兒子。這樣磨蹭再三,終於在一陣長號聲中,有盛裝威武的貴族騎士打頭,狂戰士居中,武士方隊殿後的隊伍開始浩浩蕩蕩向南門出發。沿途圍觀的炎城居民,不知道是出自本意還是被上層指示,歡送的呼聲此起彼落。場面之感人讓憨大心裡不禁一熱,一雙大手拚命的向兩邊人群揮舞著。

  熱鬧中,大部隊出了炎城南門,沿著大路向黃金大道的方向進發。其他人倒還罷了,憨大卻不可能安生的好好趕路。不是竄到隊伍最前面扯騎士們坐騎的尾巴,就是到隊伍後面的武士堆裡胡鬧。在發現了阿棍也在武士的隊伍之中,當下就和他胡吹一氣。好在阿棍對憨大非常崇敬,尤其是知道了憨大那足以正面對抗劍大師的實力後,更是主動套點近乎。

  「憨大哥,怎麼才可以像你這樣強悍啊?我懷疑自己練上好幾百年都不可能像你那樣能和劍大師不分高下啊。」阿棍看著憨大,羨慕的說道。

  憨大愣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說道:「我哪裡有和劍大師不分高下?要不是老胖子來得快,我隨便發力就可以收拾那個傢伙!」

  「老胖子?」阿棍有些迷惑。

  「就是那個阿‧‧‧‧‧‧也,阿什麼來著?就是你們常叫領主大人的那個傢伙啊,一下想不起來名字了。」憨大撓了下偷,放棄了對領主大人名字的回憶。

  「‧‧‧‧‧‧那個是阿索方領主大人啊!您這樣叫他老‧‧‧‧‧‧老那個,是不好的啊!」阿棍差點沒脫口說出「老胖子」三個字,好在及時反應過來這個可是大不敬的罪行,硬是收回口中。

  憨大呵呵笑著道:「對對對,是叫阿索方領主!他的房子可夠大的,家裡吃的東西也不是一般的多。嗯,那個烤乳豬‧‧‧‧‧‧」擦了一下已經滑到嘴角的口水,憨大對阿棍說道:「要強起來非常簡單啊,我教你一點我父親傳下的方法,你好好練一段時間就立即可以變得厲害起來拉!」

  阿棍聽得憨大這句話,眼中的憨大已經有如天神般高大、聖父一樣可親。嘴裡也不知道謝了多少遍,被憨大不耐煩的打斷後才算止住。當然,他要是知道憨大準備教他的是肉身修煉的極限之法------神戰天錄的話,可能謝到明天早上還不會停下來。但是,他是無從知道還有這樣的肉身修煉之法,也不會知道這樣修煉之法的強大之處的。

  憨大雖然自己修煉得很強,可是教別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拖著阿棍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將神戰天錄的修習之法解釋得七零八落。尤其是對於體內真元的運行和控制等內容,更是說得雲裡霧裡,讓阿棍有如得聞天書。偏偏阿棍越是不能明白,就越覺得憨大所教的是無比厲害的東西。他覺得現在自己聽不明白,不過是因為資質不好,難以領悟罷了。現在好好的記住,日後自然有大派用場的時候。就這樣,一個夾雜不清的教,一個迷迷糊糊的學,走了半天也不知道阿棍到底瞭解了多少東西。倒是兩人都覺得開心無比,惹得前面的人不時回頭看著兩個吊在隊伍最後面的傢伙到底有什麼事情可以一直大笑不斷。

  就這樣行進了半天,遙望前面已經是快到黃金大道了。騎士中一隊人策馬加速,先去大道上開路,準備驅趕那些可能擋住大路的商隊馬車。而後面的隊伍自然就稍微放慢了點速度,更為集中向隊伍的中部。

  憨大正要給阿棍講解他對煉體之法多年的心得時,大路兩邊的土丘灌木之後突然爆起了各色光芒。紅瑩白彩輝映下,火球、冰彈、雷芒中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弓弩箭矢,撲頭蓋臉的直向驚愕的眾人射了過來。

  「敵襲!」

  長喝聲中,武士們立即想尋找躲避的地方,騎士們用臂盾護體,策馬想衝出這片被襲擊的區域。不過因為事起突然,忙亂中你擠我攘,受驚的馬匹也開始有些慌亂得不擇方向,武士和騎士兩個隊伍都已經未戰先亂。塔克部族的眾人則相對冷靜,冰熊大喝之後,每個人都很有默契的尋找空檔來快速的散開。

  慌亂的隊伍自然是躲閃不及,雖然質地優良的鎧甲和盾牌擋住了部分箭矢,可是那些魔法球射下來的時候卻威力不俗。被火球擊中的,就算全身披著鎧甲也照樣化為了一個巨大的活動火把,四處亂竄時還不斷的慘叫連連。被冰球擊中的則連鎧甲關節一起凍住,不能行動時倒在了地上,遭到武士雙腳或者馬蹄的踐踏,數下就沒了聲息。一些反應慢的,來不及舉起盾牌,被箭矢射得成一副刺蝟模樣。而被擊中的馬匹更是前踢高舉,把馬背上的騎士狠狠的掀了下來。塔克部族的一眾人在冰熊的大喝聲中,首先恢復了冷靜。注意空檔的閃避,讓隊伍的混亂降到最低。而塔克部族的眾人長期的野外狩獵生活,鍛煉出來的敏捷此時就發揮了大作用。從腰帶後掏出的砍刀或者斧頭四下揮擋當那些箭矢或者滾地來躲避魔法球。所以火球冰球什麼的砸到隊伍裡時,整個隊伍反而是沒有什麼防具裝備的塔克部族一群人傷亡最少。

  第一波的攻擊雖然突然,但是算不得密集。冰熊一邊指揮著族人去救助一些受傷的人,一邊分析著情況。根據他打獵的經驗,要是伏擊狩獵的獸群,沒有萬全的把握是不會突然暴露自己的。這陣攻擊來得突然,但是殺傷力還不是非常大。看見穩住陣腳後的騎士和武士們準備好了武器和盾牌準備衝上土丘的時候,冰熊突然醒悟過來,大吼道:「小心!敵人要誘我們上土丘!」

  可惜冰熊喊得晚了,騎士們雙腳控制馬匹,向著那不高的土丘衝了過去。武士們也用盾牌護住身子,跟在騎士後面衝鋒。

  憨大看見被敵人偷襲,勃然大怒中狂吼了一聲。對著阿棍大聲說了一句「小心!躲好來!」以後,渾身居然被淡淡藍光所包圍,在阿棍驚訝的目光中,也獨自衝向了土丘上。

  「這個混蟲!」冰熊看見了憨大獨自衝上去,急得直跺腳。正要出聲阻止,突然情況大變!

  土丘的土壤顯得有些鬆散,正當騎士和武士們衝到土丘的一半時,那些土壤之中突然伸出一些骷髏手臂出來!那些沒有一絲筋肉的枯骨手臂拿著銹劍或是鐵枝向上疾插而來,騎士有馬匹擋住了攻擊,不過是隨著受傷的馬一起翻滾下來。而那些武士們則被利器從下腹和大腿等處插入,血水四濺中更是哀嚎不絕的滾落土丘,留下一行行觸目驚心的血痕。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38
第二卷·狂戰之血 第一章

憨大看見土裡不斷冒出的枯骨手臂,一愣之下後馬上發力猛衝。因為他和阿棍掉在隊伍的後面,剛才那陣魔法彈和箭雨都沒有波及兩人。憨大一個加速,頓時化作藍線一樣衝向土丘。土地上伸出的那些枯骨手臂在憨大衝過之處,全部都被他身邊的藍光震得粉碎。骨屑紛飛之中,憨大狀若天神的怒吼震撼四野。而那土丘上面,卻冒出了更多的骷髏手出來,一些甚至整具的骷髏都爬出地面,搖搖晃晃的拿著手中利器刺向憨大。
  「給老子滾遠點!」憨大右拳沒入藍光之中,那些銹劍鐵枝什麼的還沒接觸到他的拳頭,就已經被藍光震成了幾截飛了出去。憨大想起這輩子和族裡勇士、大原野的猛獸甚至是那些「耍把戲」的都鬥過,就是沒有和這樣的骷髏打過。興奮之中不由長嘯一聲,有若龍吟的嘯聲翻滾過每個人的耳邊,所有人都不禁頓了一下。只見憨大在骷髏堆裡左衝右突一陣,馬上就把那些大片的骨頭架子錘得支離破碎,「喀嚓」的碎骨之聲不絕於耳。

  沖碎一片骷髏之後,憨大終於和武士還有騎士大隊匯合。那些骷髏被憨大紛紛擊碎之後,被襲擊的眾人總算安定了點下來。雖然襲擊人的骷髏顯得非常恐怖,但是憨大已經用行動證明了這些超越一般人常識的東西並非是不可打敗的。重新振作了士氣的騎士和武士們馬上在領隊的約束下就近集結成小隊,整備完畢後準備再次對土丘發起衝擊。對於這些變化,憨大根本就好像視而不見一般,一個人還在土丘上發狂般的找著那些為數不多的那些骷髏來打。

  塔克部族的戰士們在冰熊的指令之下,分開成狩獵的隊形。所有人都知道,現在參與襲擊的人裡面有著一定數量的黑暗魔法師。塔克部族的眾人緊張之中卻又躍躍欲試,畢竟關於先祖對付魔法師的的事跡只有傳說之中還有些提起。現在在到南方之前,居然有黑暗魔法師來襲擊一行人,當下不少人都希望能從這次的伏擊戰裡積累一些戰鬥經驗。

  憨大發狂的擊碎了最後一個骷髏之後,歡呼一聲,第一個衝到了土丘之上。冰熊頓時頭皮有些發麻,馬上大叫道:「憨大!快點回來!敵人很可能有第二波襲擊!」

  卻見憨大拍了拍手,若無其事的對著大家哈哈一笑,轉身就要向土丘的另一面衝過去。正當憨大轉身的剎那,土丘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麼光源猛的一亮,接著憨大身前就爆出了堪稱絢爛的異彩來。妖紅的火焰、慘白的冰屑、裂散的電光‧‧‧‧‧‧好像一個靶子遭到無數的光彈轟擊一樣,憨大被這彙集起來的強勁衝擊炸得從土丘上倒飛下來。

  阿棍正拿著自己的重劍站在武士小隊的後面,看見憨大被魔法擊中飛下土丘時馬上驚呼一聲。

  「憨大哥!」阿棍著急中一邊喊著,一邊脫離了自己的小隊,拖著重劍跑了過去。

  「碰」的巨響,憨大結結實實的在地上砸起大片塵土。阿棍跑過去時,立時被那些塵土嗆得咳嗽連連。

  「也,阿棍你沒事吧?」憨大爬了起來,邊拍著自己身上的塵土邊問道。

  「咳咳‧‧‧‧‧‧憨大哥,好像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阿棍驚駭的看著若無其事的憨大。只見憨大胸前除了那獸皮衣物被炸開了一個大大的焦黑窟窿外,皮膚上居然連一點燙傷的痕跡都沒有。兀自冒著黑煙的那個窟窿顯然讓憨大有些不滿,嘟嘟嚷嚷的叫著可惜。

  阿棍此時眼中滿是興奮神色,想著以後練好了憨大哥所教的「神戰天錄」也可以有這樣厲害的本事,肯定可以在戰場上出人頭地。心中熱血沸騰之下,阿棍說道:「憨大哥!我們一起去收拾那些黑暗魔法師!」

  憨大哈哈一陣大笑,說道:「好!你先回到那些人中間,看我先去給那些偷襲的傢伙一點顏色看看!」

  看著阿棍回到了隊伍之中,而冰熊等人都已經準備完畢,憨大長嘯聲中再次渾身透出藍光,衝向那個土丘。

  一到土丘之上,就可以看見對面的矮林裡影影綽綽好像有不少人。朝手裡吐了口唾液後搓了幾下,被壓抑多時的鬥志馬上化作熊熊火焰在胸口燃燒。看準了人最多的地方,憨大雙腳發力下馬上以肉眼難辨的高速衝了過去。

  「啊!剛才那個傢伙居然沒有死!」不少人禁不住驚呼出聲來。本來那個大塊頭一爬上土丘,就馬上遭到了各種魔法彈密集的齊射,所有人都親眼看著他被轟到了土丘的另一邊。現在看見這個大塊頭不但又爬上了土丘,還生龍活虎的衝殺過來,大家怎能不大驚失色。

  「魔法再次齊射!用水系的冰凍魔法來減慢他的行動速度!後面的魔法陣加快運作,不然等那些騎士和武士殺過來時還沒準備好就危險了!」籐仗長老大聲發號著司令,那些年輕的魔法師們馬上按照命令行動起來。

  死靈舞者是所有人裡最為吃驚的一個,根據他的感應,那些被自己魔法陣所操控的骷髏現在都失去了回應,很可能就是被那個衝殺到了土丘這邊的狂戰士所消滅了。一個狂戰士就有如此威力,更不要說那邊還有不少狂戰士和貴族武裝。

  「看來狂戰士的戰力還遠在推測和傳說之上啊!」得出這個結論的死靈舞者,頓時有種頭頂發麻的感覺。招來一個手下後,死靈舞者吩咐他立即向後備人員傳達做好接應撤退的指示,然後命令剩餘的那些殺手們把弓弩對準了土丘上,做好射殺第一波衝上來敵人的準備。忙完這些,死靈舞者才抬頭望向那個孤身衝來的狂戰士。只見無數的冰彈飛射中,土丘到矮林之間的空間已經化為一個冰雪的世界,陣陣寒氣衝來,讓他頓覺抵禦不住下後退幾步。地面上結滿了白色的冰渣,空中還有冰晶飄揚晃動,那個猛衝的狂戰士終於在這樣恐怖的冰凍魔法齊射下行動越來越遲緩。整個高大的身影現在看來變得更為巨大,因為他週身都已經是拖掛著不少的凍結冰塊。

  「籐老,一個狂戰士就已經這樣厲害,恐怕今天我們是佔不到什麼便宜了。這裡的都是禁忌魔法師聯盟的未來之才,不可輕易冒險啊。我已經安排了接應的人手,等下打退了帝國武裝的第一波進攻後馬上撤退為妙。」死靈舞者來到籐仗長老身邊,小聲的說道。

  黑霧就站在籐仗長老身邊,自然把死靈舞者的話聽個一字不漏。他把目光從那個狂戰士身上收回後也說道:「沒錯啊,這個人很可能是狂戰士的首領。不過首領厲害到這個地步,那麼手下也不會差得太過離譜了。看,在這樣的冰凍魔法齊射下,他雖然行動速度大大降低。可是換作一般人,這樣規模的魔法攻擊肯定是早就死得透了,怎麼還可能繼續活動?做好撤退的準備,才是完全之策啊!要對付這些狂戰士,以後在南方前線那裡還有不少機會。」

  一席話說完,三人的目光同時轉向了那個已經變成了冰巨人的狂戰士。這個大塊頭每一步移動,身上的封著的冰層都發出「喀嚓喀嚓」的冰塊碎裂之聲,景象確實是有些令人觸目驚心。

  「嗯,黑霧你用一個風系禁咒把那些殘冰都攏起來圍住那個狂戰士。炎星還有蒼紫,水系魔法你們並不擅長,等下就需要你們的『藝術魔法』一起發揮作用了。敵人第一波的衝擊裡炎星先用火系禁咒在土丘上布起阻擋敵人的火牆,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連。然後火焰消散的時候估計已經融化部分的碎冰。當敵人的衝鋒進入這個範圍的時候,蒼紫你就用雷系禁咒猛轟那些被融化冰水浸透的地面。這樣就算不當場電死幾個,也要把那些穿著鐵甲的貴族騎士和武士們麻痺一大片。」籐仗長老不愧是禁忌魔法師聯盟裡的元老級人物,根據情況馬上下達了最為合適的作戰戰略。

  「呵呵,很久沒有見到籐老的土系魔法禁咒了呢。這次也給大家開開眼界哦,看下土系的高級禁咒有什麼樣的威力啊。」炎星還嘻笑著,對著籐仗長老說道。

  籐仗長老差點沒一仗把炎星敲昏在地,嘴裡喝道:「你個死小子還不趕快準備禁咒去!居然在這裡和我說笑,要是禁咒準備失敗的話大家就要陪著你在這裡睡地了!快,不許說笑。記錯一個禁咒音節,仔細我的青籐魔杖敲你滿頭包!」

  炎星一吐舌頭,轉眼望去的時候,黑霧已經閉目凝神,嘴裡傳來了不斷的禁咒吟唱之聲。

  「蒼紫,來,這次我們可不能讓那個對於魔法藝術所知為零的傢伙比了下去。等下我火你雷,大家一起弄個又瀟灑又華麗,好好讓黑霧那木頭腦袋開下眼!」

  「嗯,先看下他弄的風系禁咒怎麼樣。要是實在是沒有什麼藝術品味,我們偷偷笑下就好了。不然打擊了他那過於脆弱的自信心就罪孽大拉。」

  「碰、碰」兩聲悶響。

  「兩個兔崽子還在這裡說笑,敲不死你們是不是?快點給我準備禁咒!」火冒三丈的籐仗長老大喝聲中,炎星和蒼紫這一對活寶乖乖帶著頭頂上的大包的到一邊默念禁咒去了。

  黑霧禁咒完成,手中魔杖帶動著身前高度凝練的魔力向前飛化,能量互動交纏之中頓時狂風暴起。由能量攪動的暴風扭曲成數股,所過之處的地面碎冰都被這股空中的大力從從地面掀了起來,就如同被一隻看不見的巨手在空中快速的揉搓一般。而行動慢下來的憨大,馬上就成為了這數股冰旋風環繞的中心。本來就佈滿的寒氣在旋風的圍攏之下更是陰寒逼人,本來站在矮林邊緣的眾人不得不借助樹木了阻擋一些寒氣。

  被空中那風暴裡的「無形大手」揉搓捏合起來的碎冰,在這樣的巨力下被壓成了整塊的巨大堅冰。隨著風暴的合圍,憨大周圍已經由冰牆變成了冰山。在風暴推動之下終於把他完全封在了裡面。

  「呼‧‧‧‧‧‧好像還是有點看頭啊!」炎星一邊吐出一口白氣一邊哆嗦道。

  蒼紫臉色有些發白,挨向炎星更近一點後說道:「阿星,快點弄你的火系禁咒出來。娘的冬天最冷那會都沒現在冷,呼點氣出來那白霧都可能凍成整塊整塊的冰往地上掉啊。」

  炎星笑罵道:「你當我火爐啊?等我禁咒完成,魔法干涉效果一過,你就弄你的雷系禁咒吧。看這滿地都是冰塊,等下融化之後你的雷系禁咒效果才有意思那。記得要注意效果的觀賞性,我會在這個火系禁咒魔法------紅蓮大地裡給你好好展示的。」

  「去,你那不過一堆野火窮燒也和我談『展示』?看我的禁咒『冥神暗雷』給你示範還差不多!說到效果,其實‧‧‧‧‧‧」

  「碰、碰」兩聲!仗擊人倒。

  籐仗長老再次怒喝中,炎星眼角帶著淚花吟唱起了禁咒。稍微有些閒暇的蒼紫則揉著頭上的第二個包,心裡對籐仗長老摧殘魔法界和藝術界明日之星的行為充滿了憤慨。不過想起試練鑒定的評測大權捏在騰老手中,所以心裡不滿卻不敢有什麼怨言出來。自歎倒霉中也開始拿好魔杖做著準備,等待炎星的禁咒完成後開始自己的禁咒。

  隨著黑霧風系禁咒引起的暴風漸漸消散,矮林裡的眾人總算緩過了口氣。畢竟那種刺骨的寒風不是誰都能消受下來的。禁忌魔都在大陸最南端,一年四季都是溫暖如春,現在突然溫度降低成冰點以下,大家如何不感覺難受?

  土丘那邊人喊馬嘶之聲漸近,所有的人都準備著下一次的魔法攻擊。炎星手中魔杖一橫,連貫而跳躍不斷的禁咒音節流水一般從口中吟唱而出,魔力的蠢動又開始顯現出來。一股以他為中心的溫暖四面擴散。蒼紫離得最近,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說不是火爐呢‧‧‧‧‧取暖正好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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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力推薦:異能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39
第二卷·狂戰之血 第二章(全)

土丘較為平緩的地方,騎士們已經策馬衝了上去。塔克部族的眾人雖然擔心土丘那邊的憨大,可是冰熊認定了偷襲者們沒有這麼簡單。現在衝上土丘不過是成為靶子而已‧‧‧‧‧‧而且憨大的情況也證明了這一點。面對伏擊,越是從正面衝鋒那麼在陷阱裡就掉得越深這個道理是冰熊長期狩獵的心得之一。所以這個時候的正面的衝鋒交給了那些防護比較好的騎士和武士們,塔克部族的眾人在冰熊指揮下分成了兩隊,從左右兩面向土丘那邊包夾過去。
  騎士和武士們衝上土丘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護盾擋住自己的身形。不過從護盾邊緣看到的情形卻讓騎士和武士們大吃一驚。

  從土丘到對面矮林中間有著五十多步的距離,這塊空地此時已經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肆虐寒風已經咆哮著接近了尾聲,但刺骨的寒意卻仍未消散。最為突兀顯眼的是冰地中央一座詭異冰山挺立著。大半個屋子高的冰山冰層裡因為夾雜著草根泥土之類的事物,所以顯得有些混濁不清。不過隱約之間,好像有個黑糊糊的身影被封在了裡面。

  阿棍左右張望一下,並沒有發現那已經衝過土丘的憨大的身影。目光再轉向那座冰山,心裡不禁湧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

  「憨大哥‧‧‧‧‧‧難道‧‧‧‧‧‧」阿棍緊握重劍的雙手冒出了汗水來,要不是因為武士領隊膺戈雷紋還沒有下達衝鋒命令,他馬上就會衝下去看個究竟。

  膺戈雷紋喝止住了想要衝擊的武士們,因為眼前的情況實在有些不妙。矮林裡那些黑衣人毫無疑問就是前面發動偷襲的黑暗魔法師,不過看見騎士和武士們都已經壓上土丘後他們都沒有顯得慌亂,那麼肯定就是有什麼後著等在後面。

  「騎兵從兩翼衝下山坡!以最快速度衝散矮林裡的那些異端匪類!不管死活,抓到送去教廷那裡一個就是五十金幣的賞金!」

  另一邊傳來了騎士領隊馬特萊恩傳令之聲,只見他從馬鞍邊翼取出騎士槍用右手架穩後,一馬當先就衝下了土丘。騎士兵種本來就是以機動和速度見長,所以馬特萊恩並沒有怎麼思考就馬上指揮眾人投入了戰鬥。要知道每多剎那時間,那麼騎兵殺敵和損失的概率就會相應的產生很大變化。

  雖然只是百人的騎隊,但是不斷從土丘上衝下來的威勢還是非常的可觀。馬蹄揚起了高高的黃土,密集的蹄聲有如潮水一般,這番壯觀景象也讓武士們士氣大振。

  膺戈雷紋馬上下令道:「所有的武士跟著騎士衝鋒,從中路衝擊矮林裡面的敵人!」

  聽得領隊下了命令,武士們也都狂吼一聲,斜拉著重劍越過了土丘殺向那些黑衣人。前面的左右兩邊是騎士的兩塊隊伍,中間有武士在前衝中不斷彙集的方陣,一時間帝國這邊在氣勢上佔據了上風。

  炎星睜開了原本緊閉的雙眼,右手通過魔杖感觸著周圍那隨著禁咒而彙集的魔力。跳動的魔力能量元素有如組合成了音樂的音節一般,每一個變化都隨心而有序。揮動魔杖,魔力的變化馬上在空間中質現。本來還是一點浸入心肺的暖意,炎星禁咒一完成,那三十多步的空地之上馬上由冰雪之地變為了另一番景象。隨著溫度的急劇提升,蒸騰的氣霧中一切都顯得扭曲起來。地面的冰雪在快速的消融,沖得最快的騎士已經進入了這片水澤之中。隨著馬蹄飛濺的水珠映射著日光,幻化出七彩的光華來。

  黑霧看著接近的騎士們,手中的魔杖直舉起來,隨時準備放出積蓄的魔法彈。正在這個時候,炎星的禁咒魔法威力終於爆發了出來。

  土丘作為一個分隔,還沒有衝過來的騎士和武士們正要越過其上,跟隨前面的隊伍一起衝鋒的時候突然發現情況有變。騎士們還算好些,武士們則明顯感覺道了透過腳下行軍靴傳來了一種異常的熱度。土丘上的所有砂土好像一下變成了在燒紅鐵板上加溫過一樣,多站一會都讓人無法忍受。而這還僅僅是土丘上眾人噩夢的開始,不過剎那,這炙熱馬上變為了憑空出現的沖天烈焰。熊熊火光轉瞬就吞沒了土丘上的騎士和武士們。就連慘叫都不過傳出兩聲來就再無聲息,說明這股蔓延在土丘上的火焰溫度之高殺傷力非常驚人,瞬間就可以奪人性命!

  發覺了身後異變的騎士們心驚肉跳,要是晚一步離開那個土丘,自己一定會被燒得連點灰都不剩。當下雙腳夾緊了馬身,恨不得馬上就能衝到那些恐怖的黑暗魔法師面前,將他們殺得一個都不留。

  被土丘大火斷了後路的騎士和武士們大部分踏足在那消融的冰水之上時,高速的衝刺中感覺到週身的空氣好像猛的一緊,一種微麻通過護身的鎧甲傳遞到每一寸肌膚之上。察覺這個絕非正常現象的眾人雖然離矮林還只剩下二十來步的距離,不過不少人覺得即使以奔馬的速度,逾越這段距離都還顯得那麼的遙遠。果然,空地之上的空間中驟然拉起了一道肉眼難以看清的電網,細細的顯形電絲有的貫連地面,有的在騎士和武士中間「噼啪」作響的傳遞,最初的麻癢隨著電絲的傳遞變成了針刺般的劇痛。尤其是貼身的鎧甲,像變成了燒紅鐵片一樣燙人。不住的慘號哀叫裡騎士們紛紛滾落馬背,武士們更是當場翻到在地面之上。一陣風吹來,烈火中和空地上的焦臭吹到矮林這邊,讓不少人當場有些想嘔吐的感覺。

  「嗯?那些狂戰士好像沒有現身?」黑霧一直緊盯著場中變化,雖然那些帝國騎士和武士們被禁咒魔法殺得一片狼藉的景象讓他也感到歡欣鼓舞,畢竟多年的魔法修習下大家的實力都已經勿庸置疑。不過那些狂戰士並沒有出現在土丘之上這個現象還是讓他有些警戒,畢竟今天的任務若只是襲擊這些對魔法沒有任何認識的帝國武裝的話,那麼動員起來的人手就顯得有些誇張了。但是此行任務關鍵是摸清楚狂戰士作為「魔法師剋星」,到底在千年後的今天還有多少斤兩。

  黑霧正在擔心之中,矮林兩邊突然傳來打鬥之聲。因為兩翼都是有殺手工會的人潛伏,所以現在在應付兩翼攻擊的應該就是他們。稍微想一下就知道,那些潛伏的殺手們已經和狂戰士交上了手。黑霧和籐杖長老交換一個眼神,馬上都行動了起來。

  籐杖長老口中流水一般的吟唱出了禁咒,手中那青綠的魔杖居然猛的插入了矮林的土地之中,一沒進去就是三分之一的長度。禁咒的吟唱聲中,地面起了一些微小的變化。只見一個混跡在枯黃草地中的一個魔法陣漸漸亮了起來,所有魔法師都覺調控著魔力的魔杖猛的一滯。

  「魔法干涉?籐老的上級禁咒!」

  所有人從這強力的魔法干涉中都知道了籐老開始出手,畢竟讓狂戰士衝破了殺手們的保護圈,近身肉搏下所有的魔法師都會有生命危險。當下努力維持自己周邊的魔力平衡時,眼睛卻忍不住看向籐老的方向。畢竟在禁忌魔都那裡,元老級的魔法師對上級和上級以上的禁咒魔法研究都是通過魔法模型來完成的。親眼看到這樣大規模魔法的發揮,多少是個感受和學習的大好機會。

  籐仗長老手中那插進地面一截的魔杖在高低不定的禁咒中開始發生了變化。頂端的水晶綠芒長閃,木質的杖身居然分化出一些木枝出來。接著有如將一棵小樹從樹苗到樹木的變化濃縮在數息間的景像一樣,木枝不斷成長粗壯的同時抽出新的木枝來,一些葉片也開始慢慢的分佈在那些枝椏上。

  「‧‧‧‧‧‧種樹?」炎星看著這樣變化,頓時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上級禁咒魔法居然連魔杖的質地都可以一起改變,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魔法效果呢?

  地面那個魔法陣和一般的不同,隨著魔力的彙集,綠色魔法陣開始以那幾乎完全變為小樹的魔杖為中心擴散開去。地面上微微的綠光閃過,眨眼間就延伸向矮林的遠處。籐杖長老閉目凝神,全身感應隨著魔法陣的擴展也跟著發散開去。通過地面魔法陣的感應,矮林兩邊那些和殺手開始纏鬥的狂戰士們所有具體情況全都一一落入了他的腦海之中。禁咒一完成,地面上那魔法陣馬上猛的拉離地面一些距離。籐杖長老通過連接了地面的魔杖操控著每一點魔力的變化,地表下的土質受到魔力擠壓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冰熊正用獵刀和一個蒙面殺手搏鬥著,仰仗靈活的身手和靈敏的感覺,每一刀都砍向殺手不及防備的各處要害。蒙面殺手手中兩把長匕首舞動起來,硬是數次擋住了冰熊那靈活但是卻異常力沉的砍殺。不過實力上的差距還是非常明顯,左支右擋下已經險象環生。正當冰熊看準時機,準備一刀結果這個殺手的時候,腳下的泥土突然硬化冒起。一道巴掌大小的土柱就這樣奇跡般的冒了出來,快速的向上伸張。冰熊沒提防到還有這樣的情況,重心不穩之下退了一步,卻給那個蒙面殺手留出了絕佳的空檔。

  蒙面殺手右手匕首一閃,冰熊從腹部到胸口劃出了一道血痕。好在常年在冰封高原上的狩獵生涯鍛煉出一身強壯到恐怖的肌肉,匕首劃過的地方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血也沒有流出多少來。

  不止冰熊,其他的塔克部族眾人腳下也不時的冒出這些奇異的土柱來,一時間地上「突突」之聲響成一片,土柱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專從塔克部族眾人腳下竄起。這下彷彿同時要對付殺手和土柱的雙重的攻擊,塔克部族所有人立時落在了下風。殺手們精神大振中,攻勢更為凌厲幾分。加上矮林裡面的魔法師居然加入了進攻的行列,冷不丁幾個魔法彈過來,塔克部族的人當場就倒下了幾個。

  局面對帝國一方已經異常惡劣,各種層出不窮的變化讓所有人都在疲於應付。畢竟對於那些魔法師和他們的魔法資料過於缺乏,倉促之下的應戰自然要吃上大虧。隨著空地那裡的殘餘騎士和武士們被第二波魔法彈射得不住後退,情形已經惡劣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難道還沒到南方前線,我們就要這樣被滅在這裡?」冰熊作為這次南方之行塔克部族的領隊,眼裡終於閃出了一絲恐懼。雖然塔克部族是冰封高原上數個部族之一,但是也是最大的部族。這次作為冰封高原進援帝國的第一批人,如果被全滅在這裡,不光是對高原部族名聲的極大打擊、不光是玷污了狂戰士這個沿襲千年的稱號,更是讓塔克部族裡多了無數痛哭的孤兒寡婦。千年來對於先祖與魔法師交手的情況都已經隱沒在了歷史的長風裡,這次遭遇可以說是敗在了情報不足之上。

  「要撤退嗎?要像個懦夫一樣的逃回去嗎?」冰熊和那個蒙面殺手對持著的時候,心底突然竄出了這樣的想法。左手捂緊了傷口,充血的眼中看著所有事物都顯得有些微紅。

  正當他猶豫的這刻,突然一陣猛厲的聲音響徹雲天。長嘯,帶著狂意;長嘯,帶著悲憤;長嘯,有若出淵騰空的怒龍!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那個聲音傳出的地方,只見本來那在溫度提升裡融化少許的冰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裂成了兩半,一個身穿獸皮的高大身影一躍之下上到了那碎裂的冰山之上。仰天一陣長嘯,似乎吐盡了所有的壓抑。再一跳,竟然從那半座屋子高的冰山上直接落到了地面。一到地面,那道身影一閃之下來到了那些倒在地面之上的武士堆裡。

  「阿棍!阿棍!」沙啞的聲音帶著哀慟,衝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憨大從那些倒在地面的人堆裡總算找出了已經滿臉烏黑和血跡的阿棍,看著阿棍那已經五官難辨的面孔,憨大除了大吼幾聲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阿棍努力睜開了彷彿難以支撐的眼皮,黯淡無光的眼珠用了好一會才找到憨大的位置。

  「憨大哥‧‧‧‧‧‧我‧‧‧‧‧‧還沒有學好‧‧‧‧‧神戰‧‧‧‧‧‧」話音未落,一口烏黑的血流從阿棍嘴角蜿蜒過了臉頰,憨大雙手頓覺一沉。

  「阿棍!阿棍!」憨大再次大吼中雙目赤紅,渾身暴射出來的藍光不斷變強,一會時光就把他和阿棍的身影湮沒其中。

  「情況不對!所有人準備撤退!」從人身上‧‧‧‧‧‧不,從一個狂戰士身上湧出沖天藍光,讓籐杖長老頭皮發麻之下喝出了撤退命令。因為從禁忌魔都的記載裡,對於當年英雄王和戰神王縱橫沙場的最具體描述,就是渾身藍光護體一般閃耀著!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0
第二卷·狂戰之血 第三章

冰熊的傷口雖然受創不深,但是緩慢溢出的鮮血卻一時難以止住,和蒙面殺手的較量也因為行動不便,讓形勢已經頗不容樂觀。針對冰熊的傷勢,蒙面殺手伏低身子,兩隻長匕首自然也就是由下往上的疾劃。冰熊因為傷口的關係,對付這樣從下往上的攻擊時非常吃力。正當身上又多出幾道傷痕的時候,突然他渾身血脈一陣沸騰般的翻滾,一股熱氣由全身向頭部彙集過去。
  冰熊體內出現這個變化的時候,正是憨大暴吼發作之時。不僅是冰熊,所有塔克部族的人都感到了血脈的異變。那種來自體內的狂野、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咆哮,彷彿從千古之前這種狂意就已經存在於塔克部族眾人的腦海裡。這股狂意隨著憨大渾身藍芒的同時就像甦醒過來一樣,讓塔克部族的眾人精神都為之大振!不約而同的狂吼聲中,彷彿是回應憨大一般,眾人的雙眼都由微紅變成了赤紅!

  狂暴的氣息蔓延在空氣之中,殺手們突然發現這些狂戰士們都變成了猛悍的野獸一樣。那個和冰熊對持的蒙面殺手更是驚訝萬分,因為冰熊隨著雙目變為赤紅,那道由腹部到胸口的傷痕竟然在異常鼓起的肌肉擠壓下看不到了。冰熊那原先顯得不怎麼靈便的身手隨著眼中紅光的閃現,竟然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地面上那些不時冒出的土柱竟然對他已經毫無影響。土柱一露出少許的時候,他已經快步的閃過一個角度來進攻。如此反應之快,實在已經有些超出常人的範圍了。冰熊那把獵刀大開大合的砍殺中帶起了呼呼的風聲,每砍在蒙面殺手的匕首上一下,就要讓這個蒙面殺手倒退上好幾步。不住的金屬撞擊聲中,殺手右手所拿的那只匕首終於抵擋不住冰熊那堪稱「怪力」的獵刀猛砍,脫手飛向了矮林深處。

  「怎麼可能?這些人難道真的不是正常人來的嗎?」蒙面殺手驚惶之下向後退了幾步,左手的匕首交到右手來,不過卻從那匕首的抖動中看出了他其實已經完全陷入了對冰熊實力的恐慌之中。

  確實,每一個塔克部族的成員都突然實力大進,每一下攻擊都是那麼悍不畏死,猛力十足,敢於和這些狂戰士們硬捍的殺手們不是被砸飛武器,就是當場被砍倒在地。殺手工會的一眾人馬上頂不住這剽悍的攻勢,開始慢慢的向矮林那邊的魔法師所在地退去。

  憨大的身影已經完全沒在那深藍的光球之中,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在光球裡面想著什麼,做著什麼。不過剛才那兩次大吼,在矮林裡面的魔法師們全都聽得清清楚楚??????甚至「清楚」到了耳朵裡現在還在發疼。從那哀慟的吼叫聲裡,有點推斷能力的都知道剛才那倒在他懷裡的武士肯定和他有著一定的關係。現在看著他整個人被自己身體裡暴出的藍光圍住,魔法師們無不舉起魔杖戒備著,準備一起射出最後一波攻擊後撤離這裡。畢竟殺手工會形勢吃緊的情況已經傳了過來,等狂戰士們殺入矮林中央就是滅頂之災了。

  此時被藍光包圍的憨大眼中已經不再有憤怒或者哀傷的眼神,放下手中已經漸漸失去體溫的阿棍,他緊咬的牙根已經浸出血水來。深吸一口氣,雙腳在真元的貫注之下發力突進,朝著矮林的方向猛撲過去。

  魔法師們本來一直注意著那個藍色光球,只要稍有一絲異動都會毫不留手的用魔法彈轟擊。可是當藍色光球開始動起來的時候,所有魔法師都開始後悔沒有一開始就向光球發動攻擊。因為此時的光球速度已經快得肉眼無法捕捉了,藍色光球在地面上劃出了粗粗的藍柱軌跡,有如一道藍色的閃電般眨眼就衝進了魔法師所處的矮林裡來!

  左右疾晃幾下,憨大右拳怒轟在一個還在驚愕中的魔法師胸口。右拳藍光一炸,那個中拳的魔法師胸部傳出一陣肋骨紛紛碎裂的恐怖聲響,接著背部「噴」的一下炸裂開來,混著大量內臟碎塊的鮮血灑出到七步開外。後面那些被污血灑到的眾人,倉促之下居然嚇得不知道怎麼移動雙腳了。

  一拳打飛那具已經沒有生命的軀體,憨大有若魔神般的轉到下個魔法師面前,如法炮製的一拳出去,硬生生把那個來不及恐懼的魔法師給錘得倒飛出去。這個倒霉的魔法師還沒有落到地面,就已經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了。

  被連殺兩人,眾魔法師們就像炸了鍋一樣的在矮林裡四處分散開來。鎮定一些的,用手中魔杖不斷射出魔法彈來,意圖射中那眨眼就可奪人性命的藍色光球。不過憨大即使是在矮林之中,動作也未見滯緩。藍色光球依然在快速的運動中在矮林裡劃出圓轉扭曲的光尾,追上一個魔法師就是鬼神俱驚的一擊,然後必定要倒下一個魔法師來。

  最令眾魔法師恐懼的是,這個藍色光球包裹裡面,不知道還是不是一個人。這樣的速度,這樣靠肉體發揮出來的恐怖殺傷力,讓魔法師們腦海裡同時浮現出一句話「狂戰士,魔法師剋星!」

  看著這些出來試練的年輕魔法師被那個狂戰士追上一個就慘死一個,籐杖長老頓時心如刀絞一般。雖然他平時對這些年輕的魔法師們有些嚴厲,不過內心深處對這些孩子們他還是深深疼愛的。現在不過一刻光景,自己帶來的這些孩子竟然倒下了七八個,叫他如何不悲慟莫名。當下守住那小樹般的魔杖不動,催運所能操控的所有魔力,將地表下泥土沙石對準目標,一股腦的全衝了出來。本來憨大行動之快,是沒有什麼魔法可以捕捉到他這個目標的。但是籐杖長老這個不愧是上級禁咒魔法,不但能夠持久的操控魔力在一個平衡的的水準,而且還是大範圍的攻擊。這下憨大速度雖然快絕,不過這矮林裡突然冒出的大量沙石土柱像新的樹木一樣把他團團困在裡面。土柱還在不停的冒出,層層疊疊彷彿一堵不斷加厚的牆壁一樣,把憨大牢牢的困在了中間。土牆裡馬上狂吼連連,不斷的悶響轟擊聲中,只見許多砂土在那一圍土牆上空不斷揚起,顯然是憨大在裡面不斷的試圖衝破這道土牆的包圍。不過籐杖長老為了給那些年輕的魔法師爭取逃命的時間,死命的操控著魔力,密密麻麻的土柱前仆後繼的圍攏起來,繼續加厚著土牆。

  在土牆裡的憨大,只看見身邊的這道詭異土牆雖然一拳下去就是一個大洞。可是土牆畢竟是土牆,軟軟的不怎麼受力,砸出一個大洞後上面的沙石堆了下來,馬上又和沒有砸之前差不多。憨大發狂一般的雙拳錘擊在這沙石土牆之上,可是效果卻不怎麼理想弄了一會也不過前進了幾步的距離而已。若是石頭牆的話,憨大倒是滿有把握幾下就將它轟碎。可是現在除了不斷的轟擊土牆,力求快點脫圍之外也沒有什麼辦法。尤其他還不知道,這道土牆在外圍還在不斷的加厚中。

  「混蛋!混蛋!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困住老子!」憨大狂怒中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渾身催運真元之下,那已經令人無法直視的藍光竟然還能在明亮幾分!看著那似乎難以逾越的土牆,憨大下定了什麼決定一樣積蓄著力量,隨時準備爆發出來!

  在土牆之外,使用這樣這樣連續大量消耗著魔力的上級禁咒魔法,籐杖長老終於感到了魔力的透支。一種空虛乏力的感覺慢慢遍佈全身,若非靠著身前魔杖支撐,可能他就已經不能站立了。不過每多堅持一下,就可以多困住那個恐怖的狂戰士一刻,那麼其他魔法師們逃命的機會就大大增加。當下他也不再顧及什麼魔力透支對身體的影響,心裡暗自決定就算把老命丟在這裡,也要多拖住這個恐怖魔神一般的狂戰士一段時間,好多讓幾個年輕魔法師們逃回禁忌魔都那邊。畢竟這些年輕人裡面,有不少是天賦相當出眾的,可以說未來南方勢力能夠與帝國進行較量的希望,就在其中了。

  籐杖長老放棄了自己逃命的機會,準備再次催運魔力之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大驚之下回頭一看,卻見是黑霧關切的看著自己。

  「黑霧!沒聽到我叫你們撤退了嗎?幹什麼還待在這裡!」看見黑霧居然還沒有逃離這危險之地,籐杖長老不禁勃然大怒。不算這個被土牆暫時困住的恐怖狂戰士,就是那些喊殺聲已經接近的狂戰士們也肯定是戰力非凡。那些殺手們雖然不斷的向矮林裡退來,不過那些裝置在林中的陷阱估計還可以阻擋一下那些狂暴野蠻人的步伐。這個時候還不逃命去,後面可能就非常難活著離開這裡了。所以看見了黑霧居然還留下來沒走,籐杖長老怎能不冒起怒火來。

  「籐老,您自己怎麼還沒走?狂戰士的實力確實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設想,等下局面完全失去控制的時候,就非常危險了。騰老,您也和我們一起撤退吧。矮林那邊有殺手工會接應的人和預備的馬匹‧‧‧‧‧‧」

  「你也知道危險!」籐杖長老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大聲說道:「你也知道危險?你可是聯盟元老裡的大頭領唯一的學徒!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回去後我怎麼能和那老鬼交代?快點先離開這裡,我再頂一下也就退回去和大家回合了!」

  黑霧並非傻子,聽得騰老這一番話,馬上驗證了他原先的想法。看來籐老是決定犧牲自己,為大家多爭取一些逃離的時間。

  「籐老,您是禁忌聯盟的元老了,對比起來您老的重要性還在我之上吧?要不您先退回去,前面那個上級禁咒魔法,可不是勉強就能頂下來得啊。」黑霧辯解著,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不會丟下這個禁忌聯盟裡的長老在這裡了。

  籐杖長老心裡著急得不行,要不是魔杖已經插入地面,早就拿來敲黑霧的腦袋了。以黑霧的魔法天賦而言,在禁忌魔都裡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在年輕一輩裡面更是佼佼者。不然,也不可能被聯盟盟主收為唯一一個弟子。現在看著別人都在向後撤退,唯獨這個黑霧留了下來。籐杖長老雖然心裡一陣感動,但是更多的確是深深的擔憂。

  「黑霧‧‧‧‧‧‧聽我的,你天賦在年輕一輩裡面是最為優異的,所以以後的發展肯定要在我之上。你的老師‧‧‧‧‧‧那是個很了不起的魔法師,對於魔法一道有著比別人深刻很多的見解。你要好好和他學習,成為一代魔法大師啊!」籐杖長老見硬逼不管用,只好和黑霧勸說起來。說著的時候,眼睛還不時看向那些被狂戰士逼得節節後退的殺手,心中焦慮之情更是緊迫了幾分。

  黑霧見籐老這番話幾乎都在交代後事了,當下腦袋搖個不停,說道:「籐老,現在還有時間,您就不要固執了。快點和我們一起走吧,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籐杖長老心裡不禁苦笑著歎息:一起走?那個渾身藍光的狂戰士速度簡直已經不是生物可以能夠達到的了,要是自己不在這裡纏住他,那些逃掉的魔法師沒準被被追上一拳一個的收拾掉。可是這番話怎麼好和黑霧明說?留下來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的事情,籐杖長老是說什麼也絕對不能讓黑霧一起涉險。正待好好勸說黑霧回去,土牆那邊卻是「噗」的一聲怪異大響。兩人同時轉頭過去一看,馬上覺得心臟跳動加快了好幾分------那個渾身藍光的狂戰士竟然硬生生的撞開了土牆,衝了出來!

  此時憨大身上藍光已經黯淡了一些,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赤紅雙眼望向了黑霧和籐杖長老這邊。嘴角似乎還略顯殘忍的冷笑一下,慢慢的握緊了右拳,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1
第二卷·狂戰之血 第四章

憨大剛才困在土牆之內時,運功將真元由內斂改為狂暴的外放,瞬間在體外半尺的距離生成一層能夠產生巨力排斥的藍色光膜。靠著光膜的排斥之力,憨大撞向土牆之時順利的將那些砂土排擠開來,一鼓作氣的衝出了土牆的包圍。不過這種對真元的運用方式實在過於霸道,即使以憨大那難以估量的真元之力,也要一時難以繼續維持光膜。所以衝出土牆之後,本來的藍光已經黯淡不少,身軀面目在藍色光球之外也可以辨認得清了。
  「面前的兩個傢伙應該就是什麼鳥魔法師了。害了我那小徒弟阿棍,實在是該殺!現在看爺爺怎麼好好消遣你們!」憨大心裡想著,透過那模糊藍光顯露出來的面孔,透出了一些狂獰之態。

  想起前面這個恐怖狂戰士的戰力,黑霧和籐杖長老臉上都不禁有些變色。

  「我來拖住他,你趕快給我滾遠一點!」籐杖長老手中操控魔力一散,那桿綠色魔杖從「小樹」一般的形態又轉回了魔杖的樣子。綠色魔杖橫在胸前,籐杖長老警惕的看著慢慢逼近的狂戰士。儘管籐杖長老也知道,在下個魔法之前自己可能就會倒在這個狂戰士的手下,但是哪怕多拖延一下,能留給黑霧的那渺茫的逃命機會就會多上一點。

  轉頭一看,黑霧居然也手拿魔杖的站在一邊,催控魔力之下顯然是準備對著那個狂戰士準備施放魔法。看見這個情景的籐杖長老差點沒眼前一黑昏倒在地。看來前面的好說歹說又罵是又都的諸多努力都算丟水裡去了,還連泡都沒冒一個出來。反正黑霧是已經沒打算跑了,現在也不是罵人的時候,籐杖長老慢慢站前黑霧一個身位並通過魔杖聚集起了魔力,準備在那個狂戰士接近的時候冒死給他來上一記魔法彈。本來一些攻擊魔法因為威力的擴散範圍比較大,非常忌諱近距離使用,但是這個關頭,籐杖長老早就沒有這些顧忌了,只打算自己站前一些,為黑霧抵擋住這個狂戰士的攻擊和魔法爆發的威力。

  憨大正要飛身過去收拾這兩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魔法師,突然兩道奇異的破風嘯聲從矮林左邊傳來。憨大一看,居然是兩個怪異的魔法彈撲面衝來。當先一個鮮紅火球呼呼作響,核心裡面亮芒若隱若現,看來溫度不低;後面一個亮紫雷團軌跡飄忽不定、上下搖擺,破空飛行之時還「吱吱」有聲。雖然兩個魔法彈破空疾快,可是憨大一個閃身就可以避開了去。但是憨大卻有心正面接下這魔法彈的攻擊,好讓這些膽敢偷襲的魔法師們見識一下自己的手段。當下沉氣凝神,雙手的藍光聚集成了實質般附在手腕以上的地方,彷彿一雙憑空漲大的透明巨手一樣威勢驚人。

  那雙憨大揮舞著由體內散發的真元氣芒所凝聚的透明巨手,不但不避還直直迎向那兩個魔法彈。右手先前探而出,那由藍芒凝聚成的巨手竟然有如可以隨心活動一般抓向火球。左手的巨掌停在身側,準備對付後面那個紫色電球。

  那破空而來的火球看起來不過是常人雙掌般大小,但是還有數步距離的時候憨大就已經覺得熱浪撲面。憨大對自己實力確實信心滿滿,那巨手一和火球接觸,小小火球猛然像一個小太陽一樣爆發出刺目強光。即使是距離憨大有十多步遠的籐杖長老和黑霧知道火球魔法彈爆發後的威力,及早退到一個小樹之後。但是那亮徹矮林的紅光還是讓兩人感覺眼中難受,差點就留出了眼淚來。

  籐杖長老看見那火球與電團,不用想就知道是兩個「藝術家」回來了。現在不但黑霧沒走,連炎星和蒼紫兩個傢伙也去而復返,這下籐杖長老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比平時大上不少。現在形勢雖然危險,但是憨大被那兩個魔法彈攻擊中,卻是有機可乘。等著那強光消散不少時,籐杖長老和黑霧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兩人同時從樹後閃身而出,籐杖長老利用魔杖催動魔力,先將面前地上的大量沙石捲到空中,在空中形成了數只砂石組成的長槍。魔杖一揮,三隻砂石長槍先後刺向那還在揉眼睛的狂戰士。黑霧則快速的吟唱起禁咒,漸起的狂風中,那招「風暴空間」已經呼之欲出。

  炎星和蒼紫此時也快速的跑向黑霧他們那裡,剛才的那陣混亂雖然他們躲到了矮林裡邊,可是發現籐老和黑霧都沒有跟上來,兩人商量一下馬上又趕了回來。看見那個渾身藍光的狂戰士從籐老魔法弄出來的土牆裡衝了出來,還好像準備殺掉籐老和黑霧。當下一個火球一個雷團馬上射了出去,然後藉著火球爆炸還有雷團散開的空檔趕去和籐老他們回合。

  透空而去的長槍雖然質地是砂石,但是在強大的魔力捏合下已經硬如鋼鐵。狠狠的砸在憨大身上時,居然沒有預想中的弄出什麼傷口來,而是砂石長槍被震成靡粉。憨大不過退了幾步,就再次用手去揉被剛才爆開的火球強光所晃花的眼睛。哪裡知道那爆開的砂石長槍散開後弄得他一手細沙,沙子揉進眼睛後更加難受。雷團爆發後,渾身又是一陣微微麻癢。著急之下,憨大口中「赫赫」亂叫,還詛天咒地不知道罵著什麼。

  這樣的機會如何可以錯過?黑霧禁咒完成後,狂烈的暴風快速的湧向了跺足發怒的憨大。來不及繼續操控已經成型的旋風,四人都馬上向矮林深處逃去。

  憨大眼睛稍微舒服點以後,轉頭四下張望一會,發現那些魔法師居然跑得一個都不剩了。氣餒之下,渾身彭湃的真元慢慢穩定下來。看著那些被冰熊等人逼入了矮林中的殺手們,想起了阿棍的慘死,憨大再次怒火冒起,大吼著撲向了那些倒霉的殺手們。

  當那些剩下的騎士和武士繞過土丘上那熊熊燃燒的火牆,來到矮林前和塔克部族一行人回合時,那些殺手不是被擊倒被擒就是逃竄到了矮林的深處。嘗試追蹤的塔克部族眾人在觸發幾個陷阱,讓數人受了點傷後,在冰熊的喝止下停止了追蹤。

  所有人都開始彙集到矮林前的那片空地來,空地上的景象實在讓人不忍目睹。衝在最前的騎士幾乎死傷殆盡,橫七豎八的屍體撲了一地。受傷的戰馬半跪在地上,不斷的哀鳴著。原先沖得最快的武士只有幾個被麻痺得躺倒在地,卻又幸運躲過了馬蹄踐踏的活了下來。其他的不是被當場電得倒斃,就是被魔法彈和弩箭正面射中要害而致命。至於那些雖然被魔法流彈和一些弩箭射中,但是因為傷不在要害處才勉強保住小命的,也算是屬於幸運者的行列。二十多個騎士和武士傷員倒在融化的冰水中,渾身是泥的翻滾呻吟著,等待著別人的救治。然後最為令人鼻子發酸的是那些在土丘上被烈焰包圍的人。當土丘上那沖天的火焰開始消減下來的時候,只能找到一些燒成半融狀態的鎧甲和馬甲。至於那些曾經被這些鎧甲保護著的騎士還有坐騎以及武士們,現在都燒化成了暗暗的骨灰,和變得焦硬發黑的泥土混在一起。輕輕一陣寒風,混著白灰的泥土就揚出好遠一段距離。

  太陽已經接近西邊的地平線時,接到告急傳信的炎城的大隊騎士才匆匆趕來。聽得剩餘騎士和武士的報告才知道,兩個領隊已經都死在第一波的衝鋒中。相比之下,一早決定從兩翼包抄過去的塔克部族眾人因為避開了那個火焰和雷電魔法,相對來說損傷少了很多。即使是這樣,冰熊還是在為第一波魔法彈和箭矢攻擊中死去的四個部族成員傷感。畢竟連南方前線都還沒到,就倒在了帝國的後方,回去之後還不知道怎麼對這四人的親屬交代。畢竟死在偷襲之中,是連個勇士的名號都沒有的。

  按照冰封高原上的習俗,冰熊和憨大等人從矮林裡收集了大量的干木材,將死去的四人屍體燒化,準備收集好骨灰日後帶回冰封高原上先祖的埋骨之地。因為他們相信,高原部族的死者只有被埋在先祖的身邊,他們的靈魂才可以得到永世的安息。而那些帝國的騎士和武士們顯然工作量更大,數十具死屍和二十多個傷者的處理後事讓所有人都心頭沉重。轉眼看著那些肅穆的狂戰士們圍在火堆邊為死去的親友默哀,大家心裡都不是味道。而那些死裡逃生,因為衝鋒時排在最後的騎士和武士們看見那狂戰士們燃起的焚燒屍體的火焰,馬上回想起先前那由魔法在土丘上引起的沖天大火。不過一刻鐘時間就把人和馬統統燒為灰燼,那有如直面死神般的恐懼再次在這些人心裡翻滾起來,一時間小聲痛哭的、雙腳發軟直坐到地上的‧‧‧‧‧‧什麼都有。那些後面趕來的騎士們在收拾土丘上那些依舊燙手的鎧甲時,想像著前面的慘狀,也無不臉上變色。腳下是以前戰友們的骨灰,但是已經和泥土混在一起,想要收拾也無從下手。騎士們只好從馬背上取下行軍鏟來,把土丘上的泥土都再次翻了一遍,用下面的泥土將上面那些混合了人馬骨灰的泥土蓋住,也算是安葬了那些死難者們。鏟著鏟著,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一聲輕輕的哭泣。彷彿受到了傳染一般的騎士們也被觸動情腸,一行行眼淚隨著行軍鏟的上下鏟動滾落到了泥土裡。

  是夜,所有人都在大道旁的空地利用騎士們帶來的行軍帳篷休息。因為後面還有烈特裡斯家族的專屬武裝力量會趕來,所以大家都沒有前進或是後退。由於擔心那些魔法師會再次來襲,所以警戒的人手和範圍都準備得很充足。休息的士兵也不允許解下鎧甲,隨身的兵刃就放在身邊,隨時都要有起來就能戰鬥的準備。最外圍交給了了騎士巡邏,中圍由武士們設立各種明崗暗哨後,剩下的眾人才開始休息下來。由帳篷組成的臨時軍營裡,即使是晚餐時間也是一片沉靜。不光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生死交鋒的帝國騎士與武士們,塔克部族一行人也都沒有幾個人開口說話。默默的圍坐在帳篷間燃起了火堆的空地上,冰熊和銀狐幾個都低著頭。連平時對吃東西最感興趣的憨大今天也在嚼了幾塊肉乾,覺得沒有什麼味道後甩走了食物,瞪著眼睛發呆。想起原先還一起嘻嘻哈哈的阿棍現在已經不在了,憨大頓時覺得幹什麼都沒有勁頭。想起那些魔法師的可惡之處,又氣得牙根緊咬,「格格」的磨出聲音來。

  冰熊正坐在憨大旁邊,看見他那怒火慢慢冒起來的樣子,馬上擔心憨大會犯混做出什麼大家想不到的事情來。急中生智的想出個話題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憨大,今天和那些蒙面的傢伙打鬥之時,我本來是落在了下風。可後來突然覺得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然後發狠起來殺得那個蒙面小賊無力還手。這個變化倒很是奇怪啊。當這個變化發生的時候,正是你身上冒出許多莫名其妙藍光的時候。你看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聯繫啊?」

  聽得冰熊一說,不少人都想起了確實是有那麼一回事。但是那種熱血沸騰,彷彿靈魂深處有一種狂野意識甦醒過來一般的感覺非常特殊。同時在那個時候,大家都覺得自己所有的戰力和潛力完全發揮得暢快淋漓。當下也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這一下子憨大也不知道應付誰先才好。加上他自己更是什麼都不知情,於是在大家的發問中愈是迷茫加困惑、大眼望小眼。

  「吵吵吵,吵的老子頭都昏了。你們不知道,我怎麼又會知道來?」憨大本來就心情不怎麼愉快,現下眾人都把他當作發問對象,不耐之下自然是叫了起來:「以前叫你們練『神戰天錄』,一個兩個都說打獵用不上。現在知道錯了吧?我那個徒弟本來也算是勤學好問‧‧‧‧‧‧」

  「憨大,你什麼時候來的徒弟啊?」銀狐聽見憨大居然開始說教,馬上打斷著問道。

  憨大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就是白天和我一起走路的小武士,可惜在衝鋒的時候被那些狗娘養的魔法師害死了。這筆帳我一定要好好和他們算回來!去到南方的時候‧‧‧‧‧‧」

  「憨大,你前面說的『神戰天錄』到底怎麼了?繼續說啊?」這次是冰熊打斷了他。

  原來兩年之前,憨大總算弄完了父親所留下的那本石刻書裡關於《神戰天錄》功法的全部記載。可是他自己是父親手把手的相傳,弄清楚石刻書裡功法也沒什麼大用處。本來想通過村長把這套功法傳給塔克部族的眾人,可是大部分人都以「生活太平,打獵無需這樣的東西」為理由否決了憨大的提議。所以憨大教徒弟夢想破滅後,就一直沒提這件事情。所以當帝國這邊出人意料的召集高原部族來扭轉南方前線的不利形勢時,村長才有「選擇部族裡的年輕人修習功法」一說。冰熊等人剛出高原,也沒有臨陣磨槍的念頭,修習一事在他們這裡也就算是擱下了。現在看上眼的阿棍還沒有學出什麼花樣就去了,憨大就再次動起了冰熊等人的腦筋。然而通過這次的遇襲,冰熊也看到了部族中人對魔法師時實力還是遠遠不夠。當初先祖是怎麼得到「魔法師剋星」這個稱號的呢?難道都是個個和憨大一樣強橫?現在憨大一說起「神戰天錄」,冰熊心中一動,隱約覺得這個可能就是問題的所在了。

  憨大看見冰熊對「神戰天錄」似乎來了興趣,馬上振作起了精神,說起了修習「神戰天錄」的種種好處來。一番天花亂墜、夾雜不清的胡扯中,大家暈暈乎乎的也就答應和憨大學習這個不知什麼路數的「神戰天錄」。

  憨大見得一下多了數十個徒弟,也算暫時把因為阿棍的事情變得壓抑的心情收拾起來,仔細回憶一下當年父親親傳功法的方法和石刻書裡的記載,給眾人說了一遍。至於有多少人能明白,明白的人裡面又有多少人可以領悟學會,按憨大的想法自然就是「管他娘的」。

  火堆邊上,所有人都在仔細聽著憨大的講解。明白了魔法師威力的眾人,自然不能把勝利的希望都壓在今天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奇異變化上。所以聽了憨大對於功法的講解,都各自思索著。

  於是在冷冷的夜風中,圍在晃動篝火旁的塔克部族一行人都沒有察覺時間的流逝。而光明歷1025年的這天,以狂戰士和魔法師在中部大陸統一戰千年後的再次接觸和狂戰士登上大陸勢力舞台這兩件大事在史冊上佔據了重要的一席之地。光明大陸的歷史,又是新的一頁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2
第二卷·狂戰之血 第五章

天亮的時候,阿索方領主終於帶著兩千人的隊伍趕了過來。當知道損傷數目的時候,即使臉上常堆滿笑容的阿索方領主也少有露出了憤怒的神情。不過任誰都沒有想到他心裡真正的念頭。
  「魔法師的半路襲擊?嘿嘿,真是老天也在幫我啊。本來那個聖教廷的小丑----尤賴特還想和我胡攪,說什麼安排狂戰士們從陸路進發去帝都。哼,出了北方地界,那還不是任由聖教廷勢力一手遮天?現在那些鬼魔法師證明了陸路極其不安全,還是我安排的海路比較好,這下聖教廷那裡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在海路上的時候派專人好好籠絡一下這些頭腦簡單的傢伙,這樣就算到了南方,聖教廷那裡插手的餘地也就小很多了。」

  雖然臉上不斷的變換著憤怒和哀慟的表情,可是阿索方領主心裡卻滿是得意。塔克部族這些不過是冰封高原進發的第一批狂戰士,後面還有不少的人會陸續從高原趕來。想到這些,阿索方心裡的盤算就更為活躍起來,絞盡腦汁的考慮著怎麼從這件算是帝國建國後少有的大事裡為家族弄點什麼好處。

  當車子把大批的屍體運回炎城之後,阿索方領主安排了將近一半的人手作為塔克部族一行的護衛。從衝鋒的生還者那裡知道了憨大竟然直接中了無數魔法,居然最後還生龍活虎的一拳一個追殺那些魔法師,阿索方領主不禁暗自對自己的先見之明得意起來。要是以後自己那最小的兒子去南方前線混軍功換爵位的時候,能有憨大這樣的強人幫助,那麼就算不得軍功也在戰場上安全不少。當下阿索方馬上趕到塔克部族眾人那裡,對死傷者大加撫慰。言辭之懇切,真情之流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阿索方領主死了最疼愛的小兒子。塔克部族眾人思慮單純,自然也不能分辨這個老狐狸面皮之下的真正心思。當下都以為阿索方領主體貼入微,關懷備至,頓時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當阿索方領主私下拜託憨大和冰熊等人日後在南方前線多多照顧他的小兒子時,兩人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告別了阿索方領主,在三百聖白龍騎士團騎士和五百武士的護衛下,塔克部族一行人從支路上到了「黃金大道」,向中港方向繼續前進。本來「黃金大道」的分支可以直接抵達內灣港那裡。不過中港是屬於北方烈特裡斯家族的勢力範圍,各種事項的安排更為得心應手。憨大等人對於帝國裡面的情況一竅不通,所以即使稍微繞了點彎路也不會發覺出來。

  因為擔心再次發生魔法師半路襲擊這樣的事情,所以機動性最好的騎士們擴大了前方以及大陸旁的搜索範圍。雖然一些來自貴族子弟的騎士們對於任務的加重抱怨連連,可這是阿索方領主親自下達的命令,自然誰也沒有辦法可想。

  可是越加防範,卻越沒什麼事情發生。騎士和武士們一路提心吊膽的來到中港後,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中港這裡的城主泰倫多早就得到先行的騎士們帶來的阿索方領主指示,要求泰倫多要像接待自己親戚一樣接待那些狂戰士們。要是讓這些狂戰士們有一星半點的不滿,那麼中港那裡城門守衛的空缺就將由泰倫多補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泰倫多幾乎將狂戰士們當作自己親爹一樣招待著。本來港口城市裡面旅館房間就非常緊張,為了招呼這些狂戰士們,泰倫多硬是把中港城裡最好的兩家旅館給清空出來。一時間不少需要重新尋找住宿之處的商隊和船隊人員怒氣衝天,抱怨在中港這裡有錢都住不到好的旅館。

  已經在旅館裡面安身的狂戰士眾人對一切都感到新鮮。從旅館的房屋結構一直到每天的伙食,都是以前在冰封高原上所沒有見過的東西。不過憨大卻一直鬱悶中,原來冰熊聽說了憨大曾經跑去和什麼劍大師比劃過,馬上連夜對憨大進行嚴厲的盤問。最後證實了這個事情是事實後,冰熊開始時刻關注著憨大的行動。吃飯的時候一起吃,睡覺的時候睡同一個房間,連憨大去廁所都會被盯著,實在是想隨便動一下都難。尤其是被冰熊禁止到旅館外面去活動,更是要了他的老命了。本來以憨大的實力,就算拆了這個旅館然後大刺刺的出去也沒問題。但是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憨大盤算著真的這樣做的話,肯定要被冰熊數落個三天三夜……不,很可能是一直嘮叨到南方前線。這樣的恐怖後果不是他可以承受的,只好委屈的待在旅館裡面。

  在等著安排去南方的船的時間裡,憨大每天從窗戶裡望著外面的世界,一副萬分可憐的樣子讓銀狐等人都幾欲落淚。不過冰熊知道憨大一旦有空出去,那就是鬼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了。當下也硬著心腸,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好在晚上憨大給大家傳授神戰天錄的時候,可以稍微緩解一下整天的苦悶,日子到還不算難熬。

  三天以後,安排好的船已經在港口停泊。塔克部族眾人離開了旅館,一起向港口進發。憨大離開了那囚籠一般的旅館,頓時有種重獲自由的感動。不管路人投來的是好奇或者鄙夷的眼神,憨大都呵呵的以傻笑回報。

  中港港口的繁華景象讓初次見到的憨大目瞪口呆,方石固砌的岸邊停泊著各種各樣的船隻。有遠洋的高座大帆船,船身兩邊密佈著好幾排的漿口;也有專做近海貿易的小貨船,舢板搭在岸上正上上下下的搬運著貨物。高大黝黑的水手、粗壯結實的搬工、不住吆喝指揮著的商人、討價還價的岸口貿易商……整個港口一片生機。憨大不管在萬古洪荒還是在冰封高原,幾時見過這樣的情景。海面上湧來的鹹鹹海風,一望無際的深藍大海,看得憨大胸中湧起一股熱血,一時間有種仰天長嘯的衝動。要不是冰熊見機識像一把拉住了憨大,不准憨大就已經一個猛子扎到水裡去暢快一番了。

  憨大等人的行程是沿著海岸航行,到內灣港就會休息一次,然後遇港就停。這也正是阿索方領主安排妥當的地方,照顧到這些高原來客肯定不喜歡海上生活才如此安排。可是即使算不得遠離海岸,也給塔克部族眾人安排了高頭遠洋大船。一邊32個漿口,即使是逆風航行也能飆得飛快。而且船高底大航行起來顛簸也比較少,非常適合這些高原來客。

  沒等岸口航船處官員招呼,憨大總算擺脫了冰熊的拉扯,三兩步就沖在第一個上了船。扯帆的桅繩,系錨的木柱,處處透著新奇。憨大這裡摸摸那裡看看,嘴裡還嘖嘖的感歎著,不時拉住幾個忙碌的水手問這些東西有什麼作用。等得冰熊幾人上船時,憨大一個大猴般的幾下爬到了桅桿之上。身邊是不停飛舞的海鳥,遠處是水天交接的海平面,憨大看得心曠神怡,多天來的鬱悶已經一掃而空。下面的冰熊等人看見憨大爬得實在太高,嚇得不斷的叫喚著憨大下來。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的憨大怎會乖乖下去?爬到了更高的桅桿之上後就穩穩的坐著,根本就沒有準備下去的樣子。喊了半天,冰熊等人見沒有一分效果,也只得由他去了。反正出海後船上也就那麼大點地方,諒憨大也玩不出什麼花樣,冰熊也就和眾人在岸口官員的招呼下去到艙房裡面。

  艙房裡面顯然經過了精心的準備,佈置得和一般的旅館房間相似。每個艙房都有四個床位,兩個靠內牆,兩個靠窗。桌子是和地板一起固定住的,從木質細密的紋路可以判斷出所用的並非廉價材質。按照每艙四人安排妥當後,大家又一起出到甲板上透氣。冰熊第一個走出船艙時,突然頭頂「呼」的一下刮過一陣詭異的風聲。大家抬頭一看,卻是憨大抓住了拉船帆的桅繩,從船頭一直蕩到船尾,接著又蕩了回來,簡直就是當作鞦韆一般。冰熊心裡那個氣啊,暗罵憨大這個樣子實在是給冰封高原上的部族臉上抹黑。

  「憨大!快點下來!你看你那個是什麼樣子,塔克部族的臉都給你丟得差不多了!」無法忍受之下,冰熊便對著憨大吼了起來。

  冰熊這一發威,憨大馬上低頭看了一下。確認冰熊沒有辦法上來抓住自己後頑皮心起,一邊做著鬼臉一邊叫道:「你嫉妒就自己上來啊!好好,搖得又好玩又舒服……

  「彭!」的一聲巨響連岸上的水手和搬工們都聽見了,原來憨大低頭之時一下不注意,正正的撞在了桅桿之上。即使是有兩圍那麼粗的桅桿,都微微晃動了一下。正搬運著淡水和食物的水手們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著那個大塊頭從桅桿上溜溜的滑了下來。按照一般人的常識來講,這樣的一撞就算不死也要碎上好幾根骨頭。所以水手們驚訝中都丟下手裡的活,跑過去看那個已經摔到地上的大個子是死是活、還有沒有搶救的可能。不過最為令水手們不解的是,那些顯然是同伴的一群大個子居然臉上帶著又好氣又好笑的神情站在那裡,動都沒動一下。感歎著這些夥伴的無情,水手們已經聚攏在那個大個子身邊。先是撞到桅桿然後再從那麼高的地方摔落下來,水手們都已經沒有抱著什麼希望了。誰知道就在水手們的眾目睽睽之下,那個大個子一咕嚕就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後還不斷抱怨道:「就是冰熊那臭小子害我分心,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看我怎麼去臭罵他一組,才消得我心頭怒火。」

  眾水手下巴努力的向下延伸,看著憨大騰騰騰的跑過去和另一個大個子理論去了。好久,才有人小聲的說了一句:「那個……還是人嗎?」

  看著灰頭土面的憨大怒沖沖的跑來和冰熊理論,塔克部族的眾人實在是忍耐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當食物和淡水都準備好了,陪同塔克部族一起上路的幾個官員也上船之後,三條遠洋大船緩緩的駛離港口。前面一條開路的是騎士們乘坐的大船,狂戰士們居中,後面是武士,三條大船魚貫著離開了這繁華的港口,開向了無比廣闊的大海。

  見得船開了,憨大興奮得大叫一聲,丟下了冰熊後自顧自的到處晃蕩。因為是順著北風航行,當離開海岸一定距離後便扯上了滿帆。被風鼓得滿滿的風帆讓大船的航速不斷提高,船首也破出了大片白花花的浪頭來。甲板上因為水手們要來回跑動,報告船的吃水深度,航行速度還有風向風力等資料,扯帆的水手也要根據風向來調整風帆的角度,尋找最適合風切入帆的角度。所以塔克部族眾人被請到船的艙房裡面暫時休息,不然大群人在甲板上確實非常礙事。不過憨大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任誰說出花來都不肯下去,不管是冰熊或是陪行的官員都沒有一點辦法。冰熊再三叮囑憨大不要惹事後,心裡忐忑的下艙房去了。

  順風順水的,三隻大船一路向南方前進。雖然是大船,加上又沒有遠離海岸航行,所以並沒有遇上什麼大浪和顛簸。可是這畢竟是在海上,任你船再大,微微的搖晃總是不能避免的。冰熊等人第一次在海船上,那種輕微的搖晃久了威力也自然顯露出來。坐著覺得四肢無力,站著又哪都不想去,躺著更是覺得胃裡有什麼東西隨著船的搖晃也在上下的晃動。終於隨著銀狐忍耐不住,「嘔」的一下把早上進肚的早飯吐了個乾淨,塔克部族眾人的暈船序幕算是正式拉開了。一個兩個都在面前擺好了大桶,你前我後的吐個不停。不多一會,船艙裡就儘是一片的腥臭,陪行的中港官員臉色青綠,馬上叫來水手給眾人上熱毛巾擦拭嘴臉。上頭下的可是死命令啊,要是這些狂戰士大爺們路上不怎麼愉快,陪行的官員小則丟官,大則丟命。於是忙碌呼喊中,那些官員簡直就和伺候的傭人一般,前前後後忙個不停。

  不過憨大是唯一一個沒事的人,不但沒有任何暈船跡象,還再次爬到了桅桿最頂上的瞭望臺上,尋找著那模糊的海岸線。淡藍的天空和深藍的大海在極遠處交接,對於藍色最有感情的憨大覺得大海實在是和當初的大原野一樣有趣,就這樣一路興致勃勃的待在船上,直到大船十天後行到了內灣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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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泉留言:今天遇到心情相當好的事情,所以偷偷發一章出來給大家看看······請不要大聲喧嘩,被出版社知道我就死翹翹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3
第二卷·狂戰之血 第六章

內灣港是個天然的優良港口,繁華程度也不在中港之下。當三艘大船慢慢靠岸的時候,冰熊等人不禁精神一振。在船上受了那麼久的罪,塔克部族眾人看見海岸就開始歡呼雀躍起來,畢竟對於他們來說腳踏實地的感覺才是最好的。
  當船靠岸的時候,塔克部族的眾人都已經爭先恐後的用到甲板上,覺得在船上哪怕多待一下都是天大的罪過。船剛停穩,舢板一搭到岸邊,冰熊等人連忙搶著往岸上擠。冰熊晃眼一看,只見憨大從船尾一個縱身,居然從那麼高的地方直接向岸上跳。岸上不管是水手還是搬工,全都驚叫著閃開一個大大的***。大家驚恐的眼神中,彷彿已經做好了看這個大個子在堅硬的石岸上怎麼摔成一張餅的準備。

  憨大凌空一個翻轉,雙腳朝下的時候穩住了身形,然後在腳接觸地的剎那彎腰微微緩衝,「彭」的一聲大響,居然穩穩當當的站在了岸上。不管是等著看慘劇的閒人還是準備幫忙收屍的岸口管理官員,都在那圍成的大圈裡面揉著自己的眼睛------一個大活人從三層屋子那麼高的地方一躍而下,落地後還能很沒事人一樣安然的拍著自己身上的灰塵?

  「看看看,看點什麼鳥!」憨大抬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港口大部分人的注視焦點。被無數只眼睛一起盯著,那種感覺實在也不怎麼好受。被看得心底發毛,憨大終於吼了起來。他那大嗓門一旦拉扯起來,周圍的人全都覺得耳朵裡被針刺了一樣疼痛。冰熊好不容易擠開了那些捂著耳朵呼天叫地的圍觀者,扯著憨大離開了圍觀的***。

  「憨大!老老實實從船上走下來就那麼難啊?知道你厲害,也不要搞得到處都因為你起騷亂啊!當初離開村子的時候村長是怎麼交代你的?不要在帝國裡面太過顯露,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如果你在繼續這樣,那麼全帝國不注意你都不行了。」

  憨大滿面苦澀,聽著冰熊一頓接一頓的說教,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方才開心。

  過了一會,內灣港的接待官員來了。為首的是一個尖臉金髮、身穿光明帝國地方制式官服的大員。後面拖後幾步的都是一些雜務管事,臉上堆著讞笑,一副隨時準備拍那個為首者馬屁的樣子。而在眾星捧月般的環繞中,為首那大員更是志得意滿,處處流露出傲慢輕見的姿態。

  「你們就是那些應帝國征招前來的什麼狂戰士?」尖臉大員斜者眼睛看了冰熊和憨大幾下,接著說道:「我是內灣港城主奇蚋沽,阿索方派人給我打過招呼了。在你們的船補給食物和淡水的時候,就暫時住在我幫你們安排的所在就好。」語氣之中,竟是沒怎麼把這些高原來客當作一回事。

  那些由阿索方領主安排陪同塔克部族眾人上路的官員哪裡夠那些高大結實的高原大漢們擠撞,直到這個時候才喘者氣從船上跑到了冰熊他們的身邊。

  「啊!這個就是內灣港的城主奇蚋沽大人吧。我們是奉阿索方領主之命陪同這些高原貴客一起去帝都的隨行官員。來來,請借一步說話。」隨行官員中一個最為乖覺的排眾而出,將奇蚋沽請到一邊。先是一陣扯談,然後乘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遞過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布包。奇蚋沽本來聽得昏昏欲睡,一看見那遞過來的小布包馬上眼睛一亮。探手接過來,馬上覺得入手發覺裡面東西頗為細碎。悄悄掀開一角,發現是一些小小的彩色晶石。

  「彩晶!」奇蚋沽身為內灣港這樣大港的城主,就算是一小箱金幣擺在面前,也未必會臉上變色。不過他手上的這種彩晶,乃是在帝國的貴族和皇族***裡都非常受歡迎的一種稀有寶石。不但價格遠在黃金之上,而且若是選用一兩顆作為飾品的點綴,那麼戴上之後身份馬上就大大的不一樣了。所以在喜愛擺顯的帝國高層裡,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寶石之王。

  「這些是阿索方領主大人的一些小小心意,希望大人能夠多多照顧一下那些高原的貴客們……」

  奇蚋沽會意的笑了起來,說道:「哪裡需要阿索方領主這麼客氣啊?這些東西……我就先收下好了。放心,那些貴客在我的地盤上絕對不會受到什麼委屈,肯定會好好招待一番的。畢竟他們大老遠從冰天雪地的高原趕來,也很是不容易嘛。」說著,奇蚋沽的臉上已經完全是眉花眼笑的模樣,前面那種高傲神氣已經不知道被收到哪裡去了。原來阿索方領主雖然派專人連夜從大路趕到內灣港來給這裡城主帶來貴重禮物,但是多年在貴族***裡打滾的他早就知道,光是一般的重禮還沒辦法打動這個城主,而且沒有辦法保證奇蚋沽這個傢伙吞了好處卻不實心幫忙。再說了,讓傳信的騎者帶著價值連城的彩晶上路也不怎麼安全。所以阿索方領主就專門讓陪同隨行的心腹帶著這些東西另行轉交,好讓他無話可說。

  轉身再回來,奇蚋沽手下那些雜務管事們都擁了過來,一個灰衣的管事不住的說道:「城主大人何必這麼勞頓,安排這些高原的野蠻人隨便住在哪個棚屋群就好了嘛。處理這些雜務,就是我們份內的事情……」

  「啪!」

  一聲脆響讓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那個自以為揣摸到奇蚋沽大人想法的管事難以置信的摸著吃了大人一記耳光的左臉,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什麼。

  「讓這些高原的貴客去住城外那些賤民的棚屋!?你眼睛長到腳底下去了!馬上派人收拾好城裡的最好的旅館,安排高原的貴客住進去!吃的和喝的一點都不能短少,要是有一點怠慢,你們就等著從內灣港滾蛋好了。」

  前面看著這些「高原貴客」還是鄙夷眼神的奇蚋沽城主,現在已經是待如上賓。善於見風使舵的管事們見奇蚋沽城主都親自放出話來,即使再愚笨都知道該怎麼做。於是臉上帶著那千篇一律的讞笑,一個個屁顛屁顛的跑到塔克部族眾人旁邊,噓寒問暖的、慇勤引路的都忙活開來。甚至有的還私下表示,如果塔克部族大漢們需要素質好的酒吧女的話,他們完全可以代勞……

  憨大和冰熊他們幾時見過這樣的陣仗,對於這些慇勤得有些過度了的管事們都覺得有些肉麻和噁心。但是人家好歹算是熱情,於是塔克部族一行人臉上都帶著尷尬,和這些管事們去了。奇蚋沽再次捏了下手中那個小小的布包,心裡的得意之情實在是難以言語。當下帶著塔克部族眾人先去自己宅邸休息進食,等得旅館安排妥當後再讓這些人住進去。

  對於宅邸裡面的盛宴,憨大已經「駕輕就熟」。狂戰士們的一餐開胃大嚼之下,很讓奇蚋沽城主開了眼界。好在那些管事們手腳也算麻利,盛宴還沒完就安排好的住處,讓奇蚋沽城主能及早打發走這些高原的大爺們。

  在內灣港居住的這一夜自然無事,冰熊等受了不少天海上顛簸,也都早早休息去了。不過對於那些在半夜摸來敲門的那些穿著布料奇缺衣物的妖艷女郎們,大家確實都不知道怎麼處理。有的面紅耳刺的將這些女郎勸走,有的連哄帶騙的打發。第二天起來後,誰留了女郎過夜或者半推半就的成了好事,都成了塔克部族眾人口中飯後的笑料談資。

  一天時間,已經足夠大船補充完淡水和食物。匆匆和奇蚋沽城主告別之後,冰熊等人又硬著頭皮上了那條大船。不過憨大卻已經迫不及待了,他的心早就飛到了南方前線那裡,隨時準備和那些該死的魔法師再次較量一番。

  於是,在冰熊等人對海船的咒罵和憨大對南方的期待中,三條大船再次離開了海港,向南方的下一個港口行去。

  無聊的旅途中,塔克部族眾人發現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那就是隨著對神戰天錄的不斷修習,對那恐怖的暈船症狀有很大的改善作用。於是大家對前路再次充滿了希望,每天沒事就會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探討對於神戰天錄的理解與修習心得。憨大見大家突然之間休息的積極性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還以為是自己傳授有方,眾人從修習中得到了不少好處才會如此。可是知道大家是為了克服暈船才如此積極的時候,憨大自己也覺得有點暈頭。

  於是這短短的時間裡,塔克部族眾人對於神戰天錄的修習算是小有心得。本來因為暈船而神情萎靡的大漢們一天天活躍了起來,而那些陪行的官員們也彷彿逃離了大難一般,暗中歡呼流淚。

  從冰封高原上來的北風,推動著三隻大船以滿帆的高速前進。雖然這樣大的海船帶滿食物和淡水可以不斷航行四十多天,可是在阿索方領主授意的保持淡水和食物的新鮮命令下,遇到港口還是會馬上停泊一番。經過了數個小港後,總算到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港口-----火雲港。

  從火雲港這裡算起,已經是出了北方的地界了。隨行官員裡面自然有人出頭幫著打點地方的城主還有管事,而憨大實在是氣悶不過,決定不管怎麼樣都要出去玩耍一番。

  以憨大那簡單的腦袋,構思出的種種脫身詭計無不被冰熊一一看穿。憨大最後實在是被困在旅館裡沒辦法,苦悶之下竟然惡向膽邊生,終於一拳放翻了旅館後面的一堵牆之後逃之夭夭。至於善後的事情,自然有不住道歉的冰熊和猛掏腰包賠償的隨行官員們來解決,所以憨大是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

  火雲港的港口外,因為有著一些紅色的漂浮海藻,所以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金紅,而港口名字也就由此而來。這些紅色的海藻是海魚的最佳食料,所以這裡的漁業非常發達。憨大漫步在城裡的魚市,聞著濃濃的魚腥味渾身都不怎麼舒服。於是加快了腳步,專門向那些繁華的地段走去。

  如果說一個港口人員最為密集的地方是食宿區的話,那麼最為熱鬧繁華的算是商業區了。憨大原先經過星光鎮還有炎城等地方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好好看過什麼商業區,現在混跡在路邊來往的人流中,難免好奇的四處打量。不過憨大一身獸皮的裝束,顯然與逛商業區的人們格格不入。尤其是但他逛到那些奢侈品的專賣店時,更是白白收穫了許多白眼。那些守門的大漢要不是因為矮上憨大許多,可能早就上來找他的麻煩了。不過一些有錢的商人看見憨大那健壯的體格,也有差人來問下憨大是否願意作保鏢的。憨大對這些自然是一竅不通,只知道胡亂搖頭,將來者全都打發了去。

  櫥櫃裡面那些亮晶晶的東西和明晃晃的金屬物,憨大看了半天也沒想出有什麼用。瞎混了半天,終於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開始抱怨委屈了。想起回到旅館,冰熊一怒之下餓上自己幾頓也說不準,憨大一張臉不禁苦了起來。想起以前在大原野那裡是何等快活,數不盡的飛禽走獸隨手獵來就是一餐美食。後來和阿生糊里糊塗的來到這個什麼鳥大陸,無聊不說還時常找不到好吃的東西。於是在肚子的「抱怨」裡,憨大又回憶起在炎城的那個什麼老胖子家吃的那些好東西。

  「這位大漢,可否借一步說話?」

  憨大正發愁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抬頭一看,前面發話的是一個穿著寬大鑲邊衣服的男子。這人雖然打扮雖然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是相對一般人來說體格也算得健壯,尤其是他眼中難以掩飾的流露出精幹神采,估計不會是普通的路人。

  「大爺現在心情不好,不要來煩我。要找什麼鳥保鏢就找別人,現在餓著沒空理會。」憨大以為又是來找他作什麼鳥保鏢的傢伙,不耐煩下揮揮手想把這個男子打發走。

  這個人倒也不生氣,還笑著說:「閣下儀表不凡,怎麼會是為飯食發愁的人物。我家主人很想和你結識一下,如果有空,還請隨我挪下貴步。我家主人會請閣下到本城最高級的酒館坐下商談的。」

  「酒館?那裡有東西吃沒有?」憨大聽說有人要相請去酒館,馬上先關心起解決肚子抱怨的重大問題來。

  那個男子見得憨大意動,笑容越發恭敬,說道:「自然自然,到時候我家主人會一盡主誼,不敢虧待閣下。」

  知道有東西可以落肚,憨大哪裡還管他家主人是什麼來頭,連忙滿口的答應下來。於是隨著這個男子的引路,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了繁華的商業區,直向火雲港最大的高級酒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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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3
第二卷·狂戰之血 第七章(全)

一個客流密集的港口,總會有些酒館是用來招待那些有錢的大商客和流連的貴族們的。因為這些人不但有錢,而且很講排場。要他們和那些渾身汗臭的水手與搬工們一起混跡普通酒吧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憨大面前的這家酒館,就是那些最為高級的酒館其中之一。
  門口的四個持劍壯漢,一律穿著閃亮的輕鎧甲,目光凝定,站姿沉穩。那引路的男子也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和憨大小聲的介紹中說道,這四個人都是在傭兵工會裡有數的高手,是這家酒館花了大錢請來的。憨大聽完,心裡不禁大大遺憾。要不是現在肚子裡正叫得歡快,肯定就要上前去和這些高手較量一番。當下也不管這個酒館叫什麼名字,這些個高手如何厲害了得,憨大不住的催著引路男子快點進去,不好耽誤了吃飯的大事。

  四個站在門口的高手可不是擺設,像憨大這樣屬於「衣著不整」典型的絕對不能隨便放進酒館去,不然裡面的高級客人肯定要不高興。其中一個正要出來攔住憨大,那引路的男子卻先掏出一塊金燦燦的東西來晃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是我們家主人的客人。」於是那剛跨出半步的持劍壯漢又退了回去。

  憨大自然是不知道那跨出了半步然後又退回去的壯漢想幹什麼,不過那種鄙夷的眼光卻是毫無疑問的。憨大雖然急著進去填肚子,可是肚裡除了飢火現在又多了股怒火。腳下暗中運上真元,然後稍微用力。「噔噔噔」幾下,硬是把酒館前那堅硬石材所鋪的石板路給踩出一溜的腳印出來!這下不但引路的男子看得一愣,那四個守門的大漢也暗中留下冷汗來-----這個穿著獸皮的傢伙,難道會強到這樣的程度?

  引路的男子越發恭敬,帶著憨大上到了酒館二樓的專房前。還沒到屋子裡,一股酒菜的香氣就讓憨大口水長流。

  「主人,那個狂……」

  引路人話還沒有說完,憨大就迫不及待的先進了那個專房。對於專房裡面那種種的豪華擺設視而不見,憨大倒是第一眼就發現了屋子裡正中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琳琅滿目的都是各色菜餚。雖然沒有那種整個的烤乳豬之類的大塊肉,但是勝在各種菜色的搭配令人食慾大開,更不要說早就飢腸轆轆的憨大了。

  引路人見自己還沒有向主人呈報完,憨大就自顧自的衝了進來,還死死盯著桌子上的菜餚,這樣難免讓他有些不悅。就算事主人親自招的貴客,也不能這麼失禮。眉頭一皺,正要說些什麼,卻看見本來臨窗而站的一人向自己微微一笑後輕輕擺了擺手,便識相的彎腰行禮後退下。

  這個當口,憨大才發現了那個站在窗子邊的中年人。只見他雖然在衣飾上沒有什麼出氣的地方,但是看起來卻有一種非常富麗大氣的感覺。至於再詳細點,那也不是憨大感覺得出來的拉。不過此人眼裡不經意間流出出的一點哀傷和憂鬱,倒是很容易看得出來。憨大到也懶得想這人會有什麼心事,心裡只是估算這個就是這餐飯的主人了。使勁嚥下了將要流出的口水後,憨大才說道:「啊……你就是那個叫『主人』的傢伙吧?你怎麼知道我餓了,會那麼好心叫我來吃東西啊?」

  窗邊那人一愣:有誰的名字會叫「主人」的嗎?看來這個是個沒有心機的傻大個,那麼就更好了……

  「呵呵,我的名字不是叫主人,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叫我羅西罕。在港口碼頭的時候,我看見你從那麼高的船上跳了下來,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所以叫屬下留意了你和你朋友們的行蹤。剛才我的屬下來報說你一個人在亮銀大街那裡遊逛,我一時興起就請你來這裡小坐一番,也好認識一位身手不凡的高人。」

  憨大臉上笑得有如開了花一樣,答道:「嘿嘿,原來是你見我這麼高才想認識我的啊。我不叫高人,我叫憨大……我們先吃了東西再說了吧。」

  羅西罕笑著說道:「沒事,先吃東西才是正事。讓客人餓著談話可是主人莫大的失禮之處啊。」說完,舉手示意憨大可以隨意。憨大一見,那裡還有別的話說。於是也不管羅西罕是否也坐下,自己先一屁股坐在了那放滿食物的桌子前,抓起一個盤子裡類似炒肉的東西就直往嘴裡丟。然後雙手左右開弓,一把一把的食物就這樣消失在了憨大的大嘴裡。

  「哦霍,狂戰士們吃東西就是這個樣子的嗎?怎麼皇家記載裡面從來都沒有提到過呢?」羅西罕坐在了憨大的對面,饒有興趣的看著憨大那可以算得「狂猛」的進食。不過一下子的時間,羅西罕發現桌面上的碟子都閃著清亮的光芒-----憨大吃完還把碟子都舔了。當所有的碟子都乾淨的時候,憨大眼睛眨了眨,然後看著羅西罕。

  「哦,瞭解了。」羅西罕制止住了笑意在臉上的擴散,然後拍了兩下手。專房的們應聲打開,兩個侍者半彎著腰走了進來,問道:「請問先生需要什麼,請儘管吩咐。」

  「再上一份全餐。」

  「好的,請稍等。」

  憨大馬上咧嘴笑了起來,說道:「哈哈,你怎麼知道我還沒有吃飽?羅……」

  「羅西罕」

  「哦,羅西罕,你實在是個好人來的。」憨大拍了拍肚子,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吃下了四人份的食物。

  羅西罕的笑容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在自己的座位上換了比較舒適的坐姿後說道:「憨大先生,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見諒那。」

  憨大腦袋一直向門口的方向張望著,明顯實在盼望著什麼。現在聽到羅西罕講話,馬上把頭轉了過來,說道:「沒有沒有,都很好吃,沒有哪個是不好吃的!」

  羅西罕歎了口氣,沒有說話。憨大覺得奇怪,便問道:「我說羅……」

  「羅西罕。」

  「恩那,羅西罕老兄。我怎麼看你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啊?看你不像是缺東西吃啊?你拍拍手就有人把東西送過來,我還真是很羨慕你那!」憨大剛才吃了「半頓」羅西罕的大餐,心裡早就把羅西罕當成古往今來第一大好人。畢竟自己為填肚子發愁的時候,居然有人主動來請去吃飯,那在憨大看來是很大的恩情。

  「要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和我說!我憨大別的不行,打架那是一等一的厲害!要是你有誰看著礙眼,和我說一句,馬上就去收拾他!」憨大說完,就看著羅西罕,那氣呼呼的樣子,還真的隨時準備去拚命的模樣。

  羅西罕站了起來,走到窗子邊,心裡想到:看來這些狂戰士,比想像中的要容易拉攏很多啊。還好我自己親自跑了這一趟,總算沒有錯過這個大好機會,把那個事情給解決掉。

  看著窗外,羅西罕用一種比較沉鬱的語調說著:「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還非常的年輕。當時我一心想出來開開眼界,見識一下帝國裡面的風俗人情。當我在火雲港下船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一個美麗的姑娘。呵呵,說出來憨大你不要笑,我那時候覺得,即使是在帝都,也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子……」羅西罕回頭看見憨大有些茫然的眼神,笑了笑後接著說:「看來憨大你還不瞭解這些事情,和你說了也沒有什麼幫助。我們還是等東西上來吧。希望這餐飯以後,我能多一個朋友。」

  憨大就算再傻,也知道羅西罕所憂慮的事情和前面那個什麼「美麗的姑娘」有關。反正一時三刻吃的還沒上來,憨大便拍著胸口說道:「沒事,你繼續說!說不定我能幫你什麼忙……你是說想把那個『美麗的姑娘』抓回來?好像不太好吧?要是這樣的忙,我可要好好考慮考慮……」

  羅西罕一時氣結,接著說道:「憨大,那個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美麗姑娘』,活到估計現在也該和我差不多一樣老了。再說……她死的時候還很年輕,連女兒都沒有看上幾次啊。」羅西罕說到這裡,語氣裡的哀傷之意更加濃厚。

  「死了?怎麼死的?」憨大也不知道避下忌諱,直接就問了出來。不過羅西罕也沒怎麼說他,只是輕輕的答道:「聖教廷……聖教廷說她是異端,結果給活活燒死了。」

  憨大牙根一咬,罵道:「娘的,又是什麼鳥聖教廷搞的鬼!」

  原來那些陪著塔克部族一行人向帝都進發的隨行官員們,還負有阿索方領主所交代的另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在這些狂戰士們身邊時不時的說上一些關於聖教廷的負面消息。那些隨行官員們生怕任務沒做好,讓阿索方領主生氣之下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責罰,於是有事沒事就會說上一些聖教廷的惡行。至於到了後來找不到東西說,就開始自己胡編一氣,什麼喝茶不給錢,喜歡搶乞丐的錢等罪狀都出來了。加上聖教廷雖然沒有收取賦稅的權利,可是卻有按比例收取各地特產的特權,冰封高原上的部族不用交納稅金,那麼皮毛等特產就要受到聖教廷那裡的盤剝。於是各種情況一結合,現在從憨大到冰熊等人,對於聖教廷這個組織已經是完全沒有任何好感了。所以羅西罕剛才那樣一說,憨大才會有這樣憤怒的表現。

  羅西罕看見憨大生氣的樣子,自然奇怪的問憨大聖教廷還有哪裡不是。聽完憨大那夾七夾八的怨言,羅西罕暗中點頭想到:先祖的計策確實是絕妙啊,把特產稅交給聖教廷,原來還布了這樣的一步棋。

  當下羅西罕自然是隨著憨大的話,跟著把聖教廷罵了一番。隨後憨大問道:「羅西罕,你是不是想請我幫你去打聖教廷的那些混球啊?他們那麼可惡,就算沒有你這頓飯,我也願意去!」

  羅西罕連忙制止,說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拉。今天我看見你從船上跳下來那麼神勇,就真心想和你還有你的朋友認識一下。其他的到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畢竟你當我是朋友的話,我怎麼好叫你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啊?」

  「危險的事情?」憨大一聽,眼中就放出了光來,問道:「危險的事情就是好玩的事情,你不和我說我就不當你是朋友拉!」

  羅西罕一臉為難的樣子,過了一下才說道:「好吧好吧,雖然我們認識才沒有多久的時間,可是我卻覺得你是個非常值得相交的朋友。到時候你的那些朋友們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可還要幫我介紹啊。」

  「知道知道,你先把什麼好玩……啊,是危險的事情說來聽一下,我知道了絕對不會不管!要是我弄不好,我還有一堆朋友可以幫忙那!」憨大著急著想知道什麼是「危險的事情」,一個勁的催問。

  「你知道帝國的傳說裡,有一種生物叫做巨龍吧?」羅西罕終於進入了正題,對憨大說道。

  「不知道!」三個字,憨大回答得異常乾脆,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羅西罕想起狂戰士們都是居住在冰封高原,看來巨龍的事情是多年沒有提起,逐漸淡忘了。想當初,英雄王和戰神王都還和先祖一起參加過屠龍之役呢,沒想到後人居然連這樣的事情都可以忘記。其實羅西罕並不知道,憨大在冰封高原居住不過四年,關於巨龍的事情別人沒有和他說,自然他也不知道。

  「嗯,不知道的話也沒什麼。那不過是種很龐大、很厲害的生物罷了。據人們說在霧隱峽谷那裡,發現了一條綠龍。參加屠龍任務的傭兵和賞金獵人都死了不少,甚至還有南方那裡邪惡的黑暗魔法師參與了這件事情。至於屠龍之役後面的事情,生還者們就各有說法,不怎麼統一……」

  憨大聽了羅西罕的一番話,腦子裡只留住了一句「很龐大、很厲害的生物」。硬是忍下了歡呼的衝動,憨大追問道:「那你就是想請我去看那條龍了對吧?好好好,你不請我都想去看下這個什麼龍到底有多厲害啊。」憨大用手指了一下房間,然後說道:「該不會有這麼大吧?」見羅西罕搖了搖頭,憨大卻點頭說道:「果然沒有這麼離譜,我還以為有什麼動物可以比小白還大呢。」

  羅西罕卻說道:「不,巨龍比四個這樣的房間還大!」

  「咣啷」一聲,憨大猛的站了起來,連凳子都被帶得倒在身後。眼睛睜得滾圓,結結巴巴的說道:「羅……你……你是說……比這樣的四個房間還大!?」

  羅西罕點頭說道:「我沒親眼看見過,不過按照記載裡面來說會是這樣。其實我並非想請你去看下那個綠龍,而是……我女兒好像也參加了這個什麼屠龍戰役,後來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哦,原來你是想叫我幫你看下女兒怎麼樣了。但是你不是有什麼屬下嗎?他們怎麼不可以看?」

  羅西罕歎氣中再次看著窗外,緩緩的說道:「我?我不行。當年要是我可以的話,她的母親就不至於被燒死了。她是被聖教廷宣佈為異端的後代,當初我所能盡的最大努力也就是把她救走,然後交給別人撫養。但是她長大了知道這些事情以後,認為是我當初的懦弱害死了她母親,相信她道現在都沒有原諒我。為了這個,她甚至願意跑出去和帝國的叛賊一起當強盜也不願意和我見面。不過,聖教廷那裡好像發現了什麼蹤跡,想抓住我女兒來要挾我。憨大先生,你們狂戰士歷來都是帝國的盟友。我這次特地來到火雲港,除了緬懷我那沒有得到任何名分與幸福的妻子,還希望能和你們認識。你們的到來,可以打破聖教廷和貴族們在帝國內的均勢。」

  憨大聽得頭昏腦漲,尤其羅西罕後面說的什麼叛賊啊,均勢啊之類的東西,更不是他所能理解的範疇。於是對這羅西罕說道:「嗯,我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估計你是為什麼鳥聖教廷的那些混球們的事情苦惱吧?放心,只要你需要,我憨大一拳一個絕對收拾了他們!」

  羅西罕看著憨大的眼神已經有了一些感激之情,說道:「聖教廷的事情,那個可以後再說。現在根據我屬下收集到的情報,我女兒的行蹤已經被聖教廷那裡所知道。而且他們好幾次都嘗試過抓捕我的女兒,還好都失敗了。但是因為各種原因,我不能親自去插手這件事情。希望你能幫我一下,讓我女兒回到我的身邊。只要到了我能管的地方,聖教廷的勢力就沒有那麼好隨心所欲了。」

  「呵呵,那還不簡單。你的女兒叫什麼名字啊?」

  羅西罕低下了頭,好像陷入了什麼回憶裡一樣。好一會後才小聲說道:「她是在這個城市出生的,當初我抱著她和索蓮娜一起在海船上看日出。那天的海面紅燦燦的,天邊的雲霞也是那種美麗的顏色……」羅西罕接著抬起頭,對著憨大說道:「紅雲,我的女兒叫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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