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仙魔戰記(修真與魔法師) 作者:碧落黃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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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day1 2008-5-3 21:50:2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76049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4
第二卷·狂戰之血 第八章(全)

「紅雲?很好的名字啊!放心,我……」
  憨大話還沒講完,那些侍者卻在門外輕輕敲門後,流水般的把吃的東西送了上來。

  「哦!這個這個,這個魚怎麼會有手……不對,怎麼會有鉗子一樣的東西啊。也,連腳都有!」憨大看著一下又擺滿了桌子菜,指著其中一個驚奇的問道。

  羅西罕笑著說道:「那個是龍蝦,憨大不用客氣,想吃就放開肚子吃吧。」

  憨大嘿嘿一笑,馬上把什麼聖教廷丟到一邊,專心的消滅起那些新上來的菜餚。儘管沒有大塊吃肉那麼舒服,但是好在菜餚數量繁多,吃不勝吃。羅西罕看著憨大的吃像,心裡再次暗暗的發笑:這些狂戰士,籠絡起來真是太容易了。要是別的狂戰士和這個傢伙都一樣,那麼都拉攏過來,可是對付越來越咄咄逼人的聖教廷派系最好的工具啊。看來自己來火雲港這一趟,還真是來對了。

  當侍者第三次上的菜被憨大掃完之後,憨大才算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想起羅西罕基本上都沒有吃什麼東西,憨大頓時用抱歉的眼神看著羅西罕。羅西罕臉上還是那種優雅的笑容,表示並不以為意。

  「憨大,你們狂戰士都是赤手空拳的和敵人戰鬥嗎?我對狂戰士的瞭解都是從書上見到的,你們要是拿上好的武器會不會更強呢?」看到憨大擺出一副滿足的樣子,羅西罕便坐下來和憨大聊了起來。

  憨大想了一下,說道:「這個,他們好像有用一些簡單的武器吧,不過我可是一雙手就夠了。現在他們都在修習神戰天錄,雖然我也不知道到底能有幾個人有資質學成,可是一旦練得差不多,估計有沒有武器都無所謂拉。」

  「他們?神戰天錄?」羅西罕不能完全明白憨大說的東西,但是對於赤手空拳也可以戰鬥這一點卻非常吃驚。「那些魔法師的魔法攻擊殺傷力非常驚人,你們怎麼可能靠雙手打敗他們?畢竟我相信『魔法師剋星』這個稱號不是沒有理由就可以給狂戰士們的。像憨大你這樣的實力,如果拿上一把高級的武器,相信會更為厲害吧?」

  羅西罕再次拍了下手,門口進來的正是那個給憨大引路而來的男子。憨大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為什麼上次拍手進來的是送菜的傢伙,這次進來的卻是羅西罕的什麼屬下……看來這個拍手也有些講究的啊。

  「把我那把劍拿來。」羅西罕說道。那男子看了下羅西罕,再轉眼看了下憨大後,才低聲答道:「是,主人。」

  當那個男子再次進來的時候,手中捧著一個長方形的木匣,看樣子份量還不輕。羅西罕接過以後,輕輕的將其打開,然後拿出一把金色的長劍來。

  「這把是對先……是對光明王那把有名的屠龍之劍的仿製品,雖然不是使用相同的材質,但是也是經過帝國鑄劍名家之手打造。憨大,你看下是不是合適,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作個見面禮好拉。」羅西罕笑著把劍遞給了憨大,而那個屬下心中突突的猛跳,暗想:主人為了拉攏這個狂戰士,居然把他最喜歡的佩劍都送出去了……

  憨大以前不管是打獵還是打架,從來就沒有拿過什麼武器。不過羅西罕遞來的這把劍做工非常精緻,金黃閃爍的也非常好看。憨大接了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說道:「嗯,好像還真是好看啊,不過……用來打架可能用處就不大了。」

  羅西罕以為憨大不識貨,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盤子,然後在那把金色長劍的劍鋒上輕輕劃過,碟子居然無聲的分成兩截。「啪啦」一聲,那被劃開的半截碟子掉落在桌面上。

  「還算不錯吧,這把劍的鋒利程度和硬度都相當可觀,對於一個武者來說算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列。」羅西罕有心用這把心愛的劍來籠絡憨大,要是憨大對這把劍不以為然,那可真是白白浪費了自己心機了。

  憨大看了一下那半截盤子,再看了一下那把劍,呵呵一笑之後,手中微微的閃起了一點藍色的光暈。

  「藍光護體!」羅西罕差點就忍不住驚呼出來,然後和屬下一起圓睜著雙眼,看著憨大雙手微微用力,將那把金色長劍抓住兩頭弄成一個大大的弧形。

  「硬度?」憨大搖了搖頭,將長劍放回原形後右手和劍鋒直接對磕。這次羅西罕覺得即使親眼看見也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了,這把跟隨自己不少年頭的金色長劍不但劍鋒沒有劃破憨大手掌的一點皮,卻被憨大看似隨手的一磕砸出了一個不小的缺口來!一把長劍弄成這個樣子,是怎麼也沒有辦法再正常使用了。

  「鋒利?」憨大再次搖了下頭,衝著羅西罕嘿嘿傻笑了一陣。

  「憨大,你實在是厲害啊,估計當年的英雄王和戰神王,實力也就是和你差不多吧?看來就算在冰封高原上待了那麼多年,狂戰士的實力還是沒有下降啊。」羅西罕完全沒有因為那把愛劍被廢掉而心痛,因為就算是再鋒利的劍,也不過是一件死物。拉攏到了憨大,絕對是強過一百把這樣的劍。

  羅西罕下定了決心後說道:「憨大,你這樣的身手絕對可以位列帝國鬥神之一。你那些夥伴們現在是在旅館吧?能不能帶我去那裡,讓我認識一下啊。相信他們和你一樣都是了不起的強者。以後你們需要什麼都可以和我說,相信大部分我都可能幫你們作主。」

  憨大混無心機的說道:「我沒什麼要求拉,只是希望回去的時候不要被冰熊使勁數落就好了。如果他要餓我的飯,羅西罕你可要記得給我弄吃的來哦!」

  「冰熊是誰?」

  「冰熊是塔克部族一群人的帶頭老大,不但嘴多人煩,還老是這個不讓做那裡不讓去的。跟他在一起我就渾身沒有勁,所以帶你去可以,但是記得幫我說話啊!」憨大想起冰熊那囉嗦的樣子,不由得一個哆嗦。

  知道了這群狂戰士還有一個帶頭的人,羅西罕眼中一亮,對於憨大那些要求自然是滿口的答應下來。於是帶上一些屬下,羅西罕馬上跟著憨大直接向火雲港的住宿區那裡走去。身後不遠的地方,還有些便裝的護衛人員在時刻注意著周圍的一切情況,隨時準備應付有對羅西罕不利的事情。

  當憨大回到塔克部族一行人落腳的那個旅館時,那裡還在熱鬧得不行,旅館的主人正和那些隨行的官員爭吵不休。雖然那些隨行官員願意賠償旅館後院那截幾乎被憨大弄得倒塌的圍牆,但是旅館主人顯然想大大的敲他們一筆,提出了幾乎可修建半個旅館的天價來。

  「憨大!你個小子還敢回來!」正尷尬的站在隨行官員身邊的冰熊遠遠的就看見了正慢慢悠晃回來的憨大,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馬上向憨大吼起來。

  有了羅西罕這個穩固「伙食後盾」的憨大看見冰熊發火,卻已經沒有了多少顧忌,居然還笑著說道:「沒事沒事,我有個朋友可以幫忙解決這些小問題……」

  「小問題?你知道那個黑心的旅館主人要我們為那堵破牆賠償多少錢嗎?換成獸皮的話給你去高原上打獵打幾年都換不回來!你還拉了什麼朋友回來,是嫌鬧得不夠亂是不是?」冰熊迎了過來,立即開始了對憨大的數落。

  「你就是冰熊吧,我是憨大的朋友-----羅西罕。他有什麼麻煩的話,我可是很樂意幫他解決的。旅館主人要賠償是嗎?沒關係,就算重建一座旅館的價錢我都可以幫憨大弄妥。」羅西罕笑著對冰熊說道。冰熊此時也開始注意這個羅西罕,只覺得這人笑容和藹,應該不會是什麼有問題的人。不過敢誇口即使重建一座旅館的錢都拿得出來,想來應該是有點地位的人了。也不知道憨大這個混蟲才出去一頓飯的時間,怎麼會找到了這樣的朋友。

  羅西罕對著後面的那原先幫憨大引路的屬下打了個手勢,那個屬下馬上會意的快步向前,走到那個旅館主人和塔克部族等人的隨行官員身邊。和他們說了兩句話後,再次掏出一塊金光閃亮的東西出來晃了一下。

  旅館主人和那些隨行官員臉色馬上猛的變了一下,幾乎不約而同的說出兩個字來。

  「龍令!」

  冰熊和憨大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會臉上變色,自然那個「龍令」是人還是東西他們都不知道。冰熊礙於身份不好發問,憨大卻直接對羅西罕問道:「我說羅西罕啊,龍令是什麼東西來的?能吃嗎?」聽得憨大最後一句,冰熊差點就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那個自然不是可以吃的東西。但是如果有龍令拿在手裡,你在帝國裡愛到哪裡吃東西都可以。」羅西罕見憨大不知道什麼是龍令,忍不住笑了起來。

  憨大撓了撓頭,疑惑道:「到哪裡吃都可以?不要錢嗎?要是我想去那個老胖子領主家裡吃烤乳豬也可以?」

  羅西罕點了點頭,眼中凌厲的光芒一閃即逝:「自然,不管是帝國的哪個領主,哪個貴族,只要你手中拿著龍令,即使你要去他家裡吃了他他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那個老胖子肯定難吃得要命……不過可以讓我隨便去哪裡都有東西吃的話,那個可真算是一個好東西啊。」說完,憨大轉頭看向已經向那個屬下低頭哈腰的旅館主人和隨行官員,不禁覺得那個叫「龍令」的東西還真是很有意思。

  羅西罕看見憨大意動,當下也沒有多加考慮,馬上從懷中的衣袋裡掏出一塊金色的牌子來放到憨大手裡。

  「這個就是龍令,全帝國不會超過十塊。你拿著這個東西在帝國裡面基本是要什麼都有什麼拉。不管經過哪個城市,看見這個龍令的領主或者城主都要盡力答應你的一切要求。」

  憨大吃了一驚,仔細的端詳起那塊金色的牌子來,想看出這塊小小的金屬牌子到底有什麼魔力,居然可以讓人幾乎為所欲為。金屬牌子在陽光之下更是光芒四射,正面有著一個人手拿長劍插入一隻巨大動物腦袋的圖案,凸出的圖案製作得相當精緻。背後是刻著一行字,至於刻的是什麼,憨大就完全不知道了-----畢竟對於光明帝國的文字,就算練雲生也不過弄清楚一部分而已,而憨大能學會說光明帝國的語言就應該是萬幸的事情了。

  「憨大!這樣貴重的東西怎麼可以隨便要?」冰熊正要制止憨大,憨大卻馬上把龍令捏緊藏好,說什麼都不願意再拿出來。有了這個東西,要是真的可以在帝國裡面隨便吃喝那簡直就是難找更快活的事情拉。

  羅西罕也笑著對冰熊說道:「狂戰士們千年之後再次來到光明帝國,幫助帝國一起對付南方那些殘餘蠻族,這些小小東西算不得什麼。以後要依靠你們的地方可能還有不少,所以不管什麼樣的酬禮我都不會覺得過分的。」

  冰熊見羅西罕言語懇切,對他的好感不禁大大提升。畢竟他們這群人還沒有到達南方的前線,就已經在上次的魔法師偷襲事件裡損失了四個部族成員。要是真正去到南方前線,加入對抗那些蠻族和黑暗魔法師的行列,死傷的增加更是難以計算。羅西罕這樣一番話,總算讓冰熊覺得塔克部族的努力沒有被荒廢,還是有人看到了高原人所作出的犧牲。

  當羅西罕派出去交涉的那個屬下帶著塔克部族的隨行官員過來的時候,羅西罕對他們說道:「你們都是阿索方派來的吧,回去和阿索方說,龍令的主人對他的努力比較滿意,狂戰士們到南方去的事情我來接手就可以了。你們直接乘船回去覆命吧。」

  那些高高矮矮的隨行官員們幾時見過手持龍令的人,當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得一個勁的點頭答應下來。要知道,龍令可是皇族的最高令牌,即使是地位最高的貴族,見到持龍令的人都不得不矮上數截。

  羅西罕滿意的看著那些隨行官員自覺的離開了這裡,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起來。轉身對著那個屬下說道:「其他的事情按照原來的計劃安排,派些人堵住本地聖教廷管事的嘴。不管是用錢還是用別的手段,一定要把狂戰士跟我們一起上路的消息拖延幾天。」

  「是。」那個屬下眼中神色堅定,對於主人的任務完全沒有一絲懷疑,馬上離開了眾人去進行。

  羅西罕看著還不怎麼明白情況的那些狂戰士們,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油然而生,當下笑著對大家說道:「來,回旅館先休息吧。晚上的時候大家一起到城裡最大的酒館去快活一下,我請客!」

  所有的塔克部族成員都對這個羅西罕有了好感,當下也懶得理會這個和憨大一起回來的傢伙是什麼來路,都為晚上的酒館之行歡呼了起來。自然,憨大是他們裡面歡呼聲最大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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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留言:仙魔正版書籍銷量不錯,心情頓時愉快之下給大家多解禁一些。加上出版社出版的速度也比較快,距離正常更新時間已經不遠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5
第三卷·邪元飛劍 第一章(全)

在羅西罕施展的種種籠絡手段之下,塔克部族眾人在高級酒館度過了幾乎是有生以來最為痛快的一夜。因為整個酒館都被羅西罕包了下來,所以雙層建築的酒館裡不管是樓上還是樓下都隨處可見那些狂戰士的身影。各種只有富商和貴族才有資格享受的頂級美食和美酒流水一般的不斷送來,各色美女也紛紛的招呼著這些狂戰士們,倚紅偎翠中,賓客皆歡。
  這些人在狂歡的同時,羅西罕的屬下已經開始活動起來。當地的教廷組織的祭司在收到一大筆金幣之後,樂得睜隻眼閉只眼的懶得去理會。雖然上頭已經有過密切貫注狂戰士行蹤的命令,但是到時候推幾個倒霉的情報處理人員出去頂罪也能輕鬆的混過去。不過當那個祭司決定向羅西罕屬下出賣某些情報的時候,馬上引起了他的高度注意。現在聖教廷時常有些過大的動作,即使以羅西罕的情報能力也會有力所不及的地方。當下毫不猶豫的動用了羅西罕所交付的活動金費,再次讓那個祭司滿臉堆笑之後,果然得到了一個非常有價值的情報。得到這個情報後這個屬下也嚇得滿頭是冷汗,匆匆告別那個祭司之後連夜趕去向羅西罕匯報了。

  當羅西罕聽著屬下匯報的時候,正是剛結束了和狂戰士們歡宴後準備休息的當頭。畢竟那些狂戰士們一旦放開狂歡起來,被他們抓住灌酒就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就算以羅西罕的酒量,三兩下過後也不怎麼吃得消了。當他聽完屬下重金買到的情報後,覺得一身的酒都隨著冷汗冒了出來。

  「什麼!聖教廷已經在調動護教教士準備截殺紅雲他們?那些笨蛋!居然又被聖教廷發現蹤跡了!」

  羅西罕急得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轉了幾圈後才說道:「這次聖教廷肯定會用聖殿騎士和護教士一起來進行追捕截殺,但是這些都是小事,以我們現在手邊能夠調動的力量還是能夠起一些阻攔作用。可是……」羅西罕頓了頓,歎了口起才說道:「要是他們動用了長期保密非常厲害的光明魔法本部的人員,就相當的難說了。」

  「屬下無能,一直都沒能打探到聖教廷光明魔法本部的情報……」

  羅西罕搖了下頭說道:「不是你們的問題,要知道那裡存放了以前聖教廷所收集的所有頂級魔法典籍,是他們研究頂級魔法的地方,只有聖教廷的高層人員才能接近。據說他們研究新型的什麼光明魔法已經有不少時間了,不知道有什麼進展沒有。可惜我們這邊沒有什麼魔法人才,對於魔法的瞭解實在不足,即使收集到一些零星的情報也很難轉化為有用的資料。不過要是他們動用了魔法本部的人員,對於我們來說倒是瞭解他們實力的一個極好機會。」

  那個屬下接話道:「光明魔法本部的人員身份不明,能力特殊。他們隱忍了這麼久,一旦出動的話肯定就是研究有一定成果了。有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為掩護,裡面只要混進一個本部的魔法高手那情況就相當難以控制了。」

  「嗯,雖然能夠使用頂級魔法的魔法師相當厲害,但是終究人數不多。好像這些個魔法的學習還有『天賦』一說?沒有資質的人再怎麼學也沒有用吧。那麼我們能有一支針對這些聖教廷殺手鑭的力量,出其不意的給他們一個打擊就好了。」

  說完,羅西罕和屬下對視一眼後,同時說道:「狂戰士。」愣了一下,兩人都笑了起來。

  「我看了一下,那些人裡面那個憨大是最厲害的,不過好像也是最沒心機的一個。這次的行動叫上他的話一個人就可以頂上一整個幻獸騎士團的力量。不過現在南方的形勢不太妙,還不能出動幻獸騎士團來和他們對著幹。至於狂戰士們……我看就叫憨大和你們一起去執行這個任務好了。至於紅雲,還是按以前那樣吧,能勸她回來最好。不能的話,讓他和那個叛賊的兒子在一起也可以。畢竟她在我的身邊,對於我們兩個來說都是很危險的事情。」說道這裡,羅西罕的眼中難以掩飾的流露出那種哀傷的神情。

  過了一陣,羅西罕說道:「甲衛,你跟了我不少時間了,一直都是和我的左臂右膀一樣得力。這次聖教廷的行動可能比較動真格了,紅雲要是落在他們手裡,對我們的打擊可是非常嚴重。所以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小心行事!」

  甲衛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不過羅西罕從甲衛眼中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來,就算甲衛丟了性命也會努力完成這次的任務。加上這次拉攏到了憨大,無疑讓行動多了幾分保障。憨大的實力,沒準正是克制那些魔法師的關鍵。想起了那個被生生磕出一個缺口的利劍,羅西罕也覺得心有餘悸-----人居然可以強悍到這個程度也實在是想像之外的事情。看來當年的英雄王或者戰神王應該都是這個水準的強者。

  遙想起光明王和另外兩個狂戰士王者的事跡,羅西罕一時也陷入了沉默之中。甲衛在一旁也不打擾,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站著。過了一會的時間,羅西罕才自言自語般的感歎道:「南方蠻族……唉,在那裡也許會比在帝國裡面好一些吧。」

  「主人,小姐不會有事的。那個叛賊之子得到他父親不少真傳,劍術上還是有些過人之處。要不是小姐還靠著他保護,我早就帶人把他的那個山賊窩給剿了。」甲衛說著,很有些不甘。

  「暫時不用管他了,你去召集人手吧,不用太多人,但是一定要是最精銳的。只要能幫助他們逃脫聖教廷的追捕就可以了,別和聖教廷那裡起太多衝突,要是懷疑到你們的身份上來,回到帝都我就有得頭痛了。」

  甲衛越發恭敬的答道:「是!」然後退後幾步,才轉身走出了門外。

  看見甲衛出去了以後,羅西罕才坐下來休息。歎口氣後想到:阿姆斯特蘭,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當羅西罕派人約憨大出來,說起從聖教廷手下救出自己女兒紅雲一事,憨大滿口的答應下來。自從拿了羅西罕的那塊龍令後,憨大覺得羅西罕這個人實在是個很好的朋友。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塊龍令是不是真的能夠讓自己吃遍帝國那麼神奇。不過當旅館主人看見憨大手中不時的把玩那塊金燦燦的龍令時,好幾次都要跪倒憨大腳下,連稱別說是砸了一堵牆,就是拆了這家旅館他都絕對不會有意見。上次的事情還請憨大不要和他計較……總之零零碎碎的,每次說起來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可憐模樣,連憨大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好言安慰了旅館主人幾次,才算擺脫了這個煩人精。

  答應羅西罕之後,憨大暫時就要和冰熊等人告別一段時間。不過借口說和羅西罕他們一起去遊逛一下,也就算是打發了冰熊等人。憨大心中盤算著可以離開冰熊這個婆婆媽媽的傢伙,心裡暗自樂得不行呢。冰熊等人一路上會有羅西罕的人安排照顧,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冰熊的腦子沒有憨大這麼簡單,光是從龍令這個東西上就推想到,羅西罕在帝國裡面一定不是身份一般的人物。憨大丟羅西罕那裡,搞不好還省去許多麻煩事情。退一步講,就算憨大犯混出了什麼事情,以羅西罕的手段也該壓得下來。

  於是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羅西罕就這樣把憨大給暫時借了去。對於憨大實力還沒有能摸到底細的甲衛,自然對憨大是無比的崇敬。仔細的給憨大挑了一件上等的鎖子鎧後,卻招來憨大的許多抱怨:走路不方便拉、樣子不好看拉……不過若是任由憨大穿著以前那件獸皮衣物的話,聖教廷那裡就算都是瞎子也該知道這個是狂戰士,對於完成主人的任務實在是有很多不便的地方。不過好在只要掌握了技巧,憨大還是很容易處理的。甲衛幫憨大買了只烤乳豬後,憨大連多戴一個防護性能極佳頭盔都沒有了意見。加上甲衛允諾日後時常帶憨大去吃好東西,憨大已經捨不得脫下那身鎖子鎧了。

  甲衛等人都換裝得和憨大差不多,然後準備在夜裡離開了火雲港。根據那個祭司給出的情報顯示,聖教廷已經在從北方邊界的各個城鎮裡調集地方教廷的護教士向獸野方向集結。那麼現在所有人都必須盡快向帝國大道那裡前進,還要加上最好的快馬才有可能趕在聖教廷的前面。因為最好的情況下,甲衛通知了紅雲後讓他們馬上脫離險境,避免和聖教廷眾人動手那是最為理想了。實在不行,那麼就算冒著一定的風險和聖教廷的人起點衝突也要幫助紅雲他們脫離聖教廷勢力的威脅。畢竟紅雲不但是私生女,而且其生母還是一個黑暗魔法師!這點把柄要是落在了聖教廷的手中,那麼對於羅西罕的威脅是難以計量了。甲衛不止一次的想過,要是悄悄把紅雲解決了,羅西罕就再也沒有任何煩惱了。不過每次陪主人來到火雲港,看見羅西罕那種憂鬱的神情,甲衛就馬上打消了自己的這些「理智」念頭。因為一旦來到了火雲港,羅西罕就不再是那個在帝都裡面叱吒風雲的人物,而是一個為不能挽救自己心愛女子的男人、一個不能給自己的女兒一絲幸福的父親。即使在羅西罕那無比堅強穩定的外表之下,和他最為親近的甲衛也能看出外表下那個充滿了愧疚的靈魂。

  買到城裡最為上等的馬匹不過是舉手之勞,甲衛準備妥當之後,從羅西罕的心腹近衛裡面挑選了一批最為精幹高強和忠心耿耿的人出來。向大家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任務之後,這些人點頭後就沒有再說什麼。畢竟作為羅西罕的心腹近衛,執行這樣的秘密任務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就越好。

  不過甲衛怎麼都沒有想到,憨大竟然不肯和大家一起騎馬出發。說是這些鳥東西還沒有他跑得快,甲衛真是覺得憨大有些異想天開。人的速度還有耐力怎麼可能和馬比較?但是憨大稍微證明了一下之後,甲衛和那些近衛們全部都覺得自己是在夢中。不過好在甲衛見過憨大空手弄壞過羅西罕的佩劍,對於憨大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也勉強逼自己接受下來。

  不過一群人在前面騎馬,憨大一個人在旁邊跑步,這樣的情形甲衛絕對不希望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再次動用了百試百靈的「美食大法」後,憨大只得「勉為其難」的騎上了馬。不過不管是體形還是速度,憨大始終覺得不能和小白相比較,所以騎馬的時候一直悶悶不樂。

  乘著夜色,甲衛帶著眾人離開了火雲港。只要有那塊龍令在手,帝國的各個關卡都是任由他們來去自如的。因為擔心時間不夠,甲衛讓眾人都不遺餘力的鞭馬前進。反正這些馬被累倒了,在前面的城鎮也可以隨時補充上來。不過為了避開聖教廷可能布下的耳目,甲衛他們還是在接近城鎮的時候離開大路,然後分開進城集合。為了行動方便,他還特地準備了一些傭兵工會的身份證明。當然,即使分開的時候,甲衛也是和憨大在一起。畢竟憨大那個傻勁他算是見識了不少。羅西罕在走之前交代過,憨大一人可頂一個幻獸騎士團的作用,一定要額外的小心照顧。既要完成任務,也要讓憨大更為向自己一方靠攏,所以不時的向憨大灌輸一些聖教廷的負面信息成了甲衛的日常任務之一。同時他還希望能摸清楚,這個憨大到底強到什麼地步上來。

  就這樣大家急行了數日,也不知道換了幾批坐騎,總算在艾墁城停下修整。出城再往西南方向,就是貫穿了獸野的帝國大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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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輸入法問題,上次更新的半章出現了一些亂碼,真是抱歉那。所以今天馬上更新完全章,亡羊補牢咧,嘿嘿。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5
第三卷·邪元飛劍 第二章

萬里獸野,自一條長長的大道兩邊延伸開來,直到無窮弗遠的盡頭。不過令憨大奇怪的是,本來應該是一片綠野的地方,卻是一副被大火燒過的黑色痕跡。這些黑色的痕跡斑斑駁駁的,讓整個遼闊的原野顯得有些瘡痍礙眼。尤其是大道的兩邊,這些被火燒過的痕跡更加明顯。
  「也,這裡怎麼弄得起過大火的樣子啊?難道是被魔法師偷襲過嗎?」憨大當先來到大路上,奇怪的四處張望著。

  甲衛跟上之後笑道:「這裡已經是帝國的腹地了,南方那些人一般不會來這裡搗亂的。畢竟這裡地勢廣闊,不易逃避追捕。而有一點是最為關鍵的,那就是獸野裡面的情況很特殊。」

  「很特殊?什麼意思啊?」給憨大自己去想也不知道哪年才會想得到,不過卻隱約覺得這個「很特殊」就是和這片曠野被燒焦的事情有關。

  「這裡之所以叫獸野,是因為在這片曠野裡面有不少厲害的猛獸。為了防止這些猛獸在帝國大道附近徘徊,襲擊過往商隊,所以就特地放火把大道附近的灌木還有草叢都燒掉,讓那些猛獸去獸野深處去。」

  「猛獸!」憨大眼睛一亮,馬上站在馬背上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什麼猛獸的跡象。不過憨大那麼大的個頭,在馬背上這樣一站,全部的重量就集中在雙腳壓在了馬背上。這樣一來那馬如何會舒服,一個前蹄抬起就仰起前身來。憨大可是對付過不少猛獸的,一匹馬發威又算什麼。當下雙腳順勢伸開,滑下一些距離後馬上一夾,那匹馬身子受到這股大力的夾擊,當下就站立不穩,乖乖的軟了下來。

  甲衛笑道:「憨大,你可真是好本事啊。對了,大家開始準備吧。」說完,那些近衛全都下馬來,從馬兜裡掏出銀色的馬甲給馬披掛上,然後再用一件白色的袍子裹在鎖子鎧外。

  憨大看得不解,問道:「怎麼了?好好的馬怎麼也掛上這些東西啊?大家還披白布在身上,怎麼看得有點礙眼啊。還有袍子上那個大白鳥,真是……」

  「這個是扮裝成聖殿騎士的樣子,不但有利於我們掩飾身份,還有個作用。」甲衛指著獸野說道:「這裡地勢廣闊,很遠的地方就可以將來人一覽無遺,我們不扮裝成聖殿騎士,聖教廷的傢伙也不是傻瓜,他們提高了警惕我們就很難下手了。來吧,憨大,東西我都幫你準備好了。」

  「不好看,不穿!」

  「你不穿我們穿了就沒意義了啊?」

  「不穿,大不了我一個人去把他們都解決了!」

  「最好的酒館加烤肉全餐如何?」甲衛連忙用上了這個手段。

  「東西在哪裡?是這個布袋裡面嗎?嗯,現在看起來好像可愛了很多啊。也,還真合身哦!」

  「……恩,你也發現了吧?」甲衛哭笑不得幫憨大把馬甲披掛好後,看著身後全都換上聖殿騎士的近衛們,嚴肅的說道:「這次的任務,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能洩漏身份。如果遇到聖教廷的人,大家就把頭盔上的面罩放下來,也不要說話。如果和聖教廷的人起了衝突,誰受傷落到聖教廷那些雜種的手裡,都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那些近衛並沒有答話,不過都從腰帶裡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匕首晃了一下,眼神中滿是果決堅毅。甲衛點了點頭,招呼大家一起上馬,然後沿著大道向前飛馳。不過憨大就算在馬上,眼睛也是滴溜溜的到處亂轉,希望能看到什麼猛獸出沒在大道的兩邊。不過一段時間後他失望的發現,把灌木和草叢燒掉這手確實是狠,大道兩邊別說猛獸,就是連一隻小小的動物都沒有發現。

  甲衛在馬上不住盤算著:根據情報顯示,小姐他們一行人應該是穿過獸野向南方進發。獸野遼闊無邊,雖然深處有不少猛獸出沒,但是有阿姆斯特蘭的兒子幾人在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如果聖教廷的人要攔截,肯定不會散沙似的在整個獸野裡面搜索。加上那些護教教士雖然會些魔法,但是沒有聖殿騎士的保護,也就是那些猛獸的飯後甜點而已。這麼估算起來……

  甲衛正在想著,猛然發現憨大居然調轉馬頭方向,逕直向獸野衝去。當下連忙喊道:「憨大!你去哪裡?」

  「我看見遠處好像有什麼東西跑過,估計是好玩的猛獸吧!」一直仔細觀望著的憨大發現了活動的東西,也不加多想就獨自衝了出去。

  甲衛暗想帝國大道附近一片火燒後的荒蕪,怎麼可能有猛獸活動?於是自己放眼望去,無邊無際的獸野一直延伸到大地的盡頭,遠處根本就是一片模糊,目力難以達到。不過像憨大這樣的傢伙,能夠看清楚遠處地平線上的東西根本就不算奇怪。甲衛心中一動-----不是猛獸的話,難道會是追蹤的聖教廷那些人?於是甲衛馬上招呼後面的人加速揚鞭,跟在憨大的後面。

  雖然甲衛為眾人換的馬已經是在城鎮裡能夠買到的最為高級的貨色,但是顯然對方的馬也不遜色,疾馳了半天時間,除了憨大以外好像還沒有誰能夠看清極遠處到底是什麼。不過正是因為這樣,甲衛更加確定了憨大發現的一定不是一般的猛獸,不然沒有理由到了現在還沒能追上。當他發現地面有被馬蹄踐踏過的痕跡之後,心裡一塊大石才算落了下來。看來在獸野裡奔馳的,不是小姐那夥人就是聖教廷的聖殿騎士們。

  想來追蹤了那麼久,憨大也估計到地平線那頭的不會是什麼猛獸了。失望之中卻冒起一股無名火來-----騙得你家大爺一陣好跑啊!看我追上去後怎麼消遣你們這些雜碎。

  「啊?那些東西好像停下來了!」憨大正火冒三丈的盯著遠處那些東西,發現了新的動向之後,馬上就想趕上去。

  甲衛一聽憨大的話,急忙策馬上前攔住了他,說道:「憨大,等一下。前面那些傢伙不知道是什麼來路,我們這樣貿然過去可能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既然停下來了,也就準備休息了。畢竟沒有馬力可以連續跑那麼久的,這裡一片曠野,也沒有地方換馬。你看,現在離天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晚上再悄悄摸過去看下情況,如何?」

  憨大想起甲衛那裡還捏著自己的數頓大餐,倒也不好過於造次。抬頭看下,發現離天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所有的近衛們統統下了馬,活動一下被顛簸得有些發麻的雙腿。不過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騎士,即使騎馬奔波了大半日的時間,也沒有誰抱怨半句,甚至是這二十多人裡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這些悶蛋怎麼都不說話的啊?」憨大最為忌諱無聊和沉悶,看見那些近衛都是連屁都不放一個的樣子,自然是很有些不滿。

  甲衛走到憨大身邊說道:「他們都是主人的心腹手下,長期訓練來就是這樣。不要說現在沒話講,就是落到敵人手裡面受到各種折磨,也不會多吐露一個字的。」

  憨大怎麼都想不通一個人要是不說話,那還不被活活憋死。於是對著甲衛說道:「我不相信,我就要把他們逗到說話為止!要是還不說話,我給他們兩拳,看他們叫不叫起來。」

  甲衛頓時頭痛起來,好說歹說硬是讓憨大放棄了這些個沒有什麼意義的念頭。不過仔細一盤算,已經是欠了憨大不少頓「好東西」了,也不知道這招還能再用上幾次。

  當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甲衛等人用長繩把馬韁全都栓在一起,防止這些馬匹自己跑掉。然後拿出了肉乾還有一些清水,圍坐在一起就算是開始了今天的晚飯。憨大對於這樣的伙食內容自然抱怨多多,好在甲衛細心,肉乾的量準備得十分充足,至少沒有讓憨大為填不滿肚子而抱怨。不過因為擔心被別人發現,所以也就沒有生起火堆。連那些栓連在一起的馬匹都被上了嚼,靜悄悄的只有一些進食的聲音。

  好不容易被憨大盼到天完全黑了,他就像屁股下有針一樣坐不住,不住的催促甲衛快點和他一起摸過去看看情況。甲衛安排了那些近衛們小心的待在原地之後,便和憨大一起出發,不過為了行蹤的隱秘,所以放棄了用馬匹來代步。憨大靠著白天觀察的記憶,領著甲衛小跑著前進。畢竟憨大發現的那些人時已經是在地平線的遙遠處,如果是用走的話,搞不好走到天亮都有可能。

  走了不少距離後,連甲衛都能發現在黝黑大地遠處的那微如寒星的亮光。看來對方還不知道自己一行人已經遠遠的吊在他們的後尾,不然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在漆黑的原野燃起火堆來。即使相信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夜色中看到那麼遠的距離,但是甲衛還是叫憨大放慢了速度下來。因為憨大的視力即使是在夜裡也很好用,所以甲衛不時的小聲問著憨大遠處的情況。

  「沒事沒事,好像是一些穿的和我們差不多的傢伙圍在火堆邊。哦,現在有些傢伙好像拿了火把,上馬分開到處瞎逛的樣子……」

  甲衛驚出一聲冷汗來,說道:「那時負責出來巡邏的傢伙,我們想辦法避開他們!」說完心裡暗自感歎幸運,如果不是憨大及早發現,等到聽見馬蹄聲的時候估計躲避都來不及了。

  巡邏的人手持火把,為了不讓火把被風吹滅,馬速自然不怎麼快。加上憨大發現得早,在這些巡邏者的空襲間躲避開來還是很有餘裕的事情。顯然那些聖教廷的人也沒有想到在這獸野裡面會有什麼別的人摸過來,那些巡邏的也不過是敷衍了事。在拉出了一段距離搜尋草草搜尋一陣之後又回到火堆那邊的方向。

  「憨大,你眼力那麼厲害,耳力想來也不錯吧。等我們摸到一定距離的時候,你幫聽下他們在說些什麼。要是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就比較容易展開。」

  憨大點了點頭,表示沒有意見。於是兩人繼續往燃起火堆的那個方向前進,在甲衛的叮囑下,憨大也不得不放輕了腳步,避免那長度沒過足面青草發出過大的聲響來。

  當兩人這樣小心的前進到可以隱約辨認火堆邊人形的時候,憨大說道:「可以了,我已經能聽清楚他們說什麼了。」

  「嗯,那我們就到這裡好了。他們在說什麼?」

  憨大側著腦袋仔細聽了一下,然後說道:「好像……他們說什麼目標只有一天的距離。等到什麼……什麼本部的人回合了就開始下手。」

  「本部!他們是不是說光明魔法本部?」甲衛聽得「本部」兩個字,馬上警惕的問道。

  憨大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個什麼鳥本部……那個是什麼東西啊?」

  「那個東西……那個是讓我們很麻煩的東西!沒想到這次聖教廷還真的動用上了這支隱藏了那麼久的力量。」

  憨大聽得有「魔法」兩字,馬上來了精神,急忙向甲衛問道:「魔法!?這麼說那些聖教廷的雜碎也有魔法師?」

  甲衛答道:「是啊,以前的中部大陸統一戰之後,聖教廷確實搜刮了不少的魔法典籍。雖然當初嘴上說要銷毀這些東西,可是燒燬的不過是一些用來抵數的低級魔法典籍而已。高級的魔法典籍都被他們秘密的收藏了起來,後來還成立了一個又教廷精英組成的魔法研究小組,也就是現在光明魔法本部的前身。唉,要不是當年光明王主政時間過短就去世了,怎麼會容得聖教廷那些傢伙掌握這些危險的東西。這次他們動用了光明魔法本部的力量,說明是對於新型的魔法研究有了成果。憨大,這次行動可有些危險哪!」

  憨大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聖教廷和光明帝國夾七夾八的關係,但是知道了會有魔法師在裡面,早就興奮得不知道「危險」是何物。暗中捏緊了拳頭,心裡正想著怎麼好好的對付那些什麼本部的魔法師列。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6
第三卷·邪元飛劍 第三章

甲衛和憨大退回到那些近衛們等待的地方到很是費了一番功夫,若非甲衛靠著天上星辰位置辯明方向,兩個人在漆黑一片的獸野還不知道會逛到哪裡去。這樣折騰得回來,已經是深夜的不知道什麼時刻了。憨大不住的抱怨困得不行,為了後面繼續行動,甲衛只好放憨大先去睡覺了。

  憨大也不從馬兜裡拿出毛毯,直接往草地上一倒就可以入睡了。甲衛還在向那些近衛們說著後面該如何行事,憨大那裡卻已經呼嚕打得震天響。回頭無力的看了憨大一眼,甲衛也只能暗中乞求在後面的行動中這個傻大個帶來的是正面幫助了。

  第二天,陽光讓整個獸野充滿了生機。在甲衛等人駐馬停留的地方周圍,不時的會跑過一些動物。不過二十多個衣甲鮮明的大漢都聚在一起,就算是猛獸也不敢過來有所動作。甲衛為了把憨大弄醒確實是用了不少辦法,憨大睡眼迷濛的爬起來後自然是一頓號罵,說昨天去探聽什麼鳥消息弄得半夜都還沒得睡。好不容易等憨大情緒穩定下來,甲衛才招呼著大家一起上馬。經過憨大觀望,那些聖教廷的傢伙已經離開了昨天休息的地方。好在草地上馬蹄痕跡明顯,已經不需要在靠觀測來跟在那些聖教廷傢伙的後面了,只消跟著那些痕跡,就絕對不會追丟。

  「憨大,如果等下和聖教廷那些人交手了,你要先去解決那些個來自光明魔法本部的魔法師。因為我並不知道來自本部的魔法師有多強,所以安全起見你要靠你的速度馬上收拾了他!還有,就是交手的時候你千萬不要說話,也不能作聲,記得把頭盔上的面罩放下來。這樣就算聖教廷猜到是我們幹的,事後也落個毫無對證。」

  知道可以對付什麼本部的魔法師,加上看來又比較厲害的樣子,憨大哪裡還有怨言,當下點頭不斷的答應了下來。心中想著:不說話就不說話,大不了我悶頭打架就是了。那些該死的魔法師肯定不是什麼好路數,到時候一拳一個把他們報銷了事就對了。

  於是甲衛等人跟著草地上的馬蹄痕跡追蹤了一天,途中還發現有另外的馬蹄痕跡從帝國大道的方向過來,和原有的痕跡混合在一起。甲衛計算馬蹄印記之後估算出對方的人手至少在四十人以上,估計還混雜有護教士和趕來的本部魔法師。這樣一來情況就相當的不容樂觀了。如果當真如同羅西罕所說那樣,憨大一個人可以頂一個幻獸騎士團那麼離譜,那麼此行還是有一些希望的。

  因為聖教廷那批人明顯增加了人手,甲衛帶領大家追蹤的時候更為小心謹慎。很多次憨大發現了那些人出現在曠野地平線之處時甲衛馬上要大家放慢速度,因為很難推測聖教廷魔法師裡面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探測遠處的情況,如果行蹤曝光的話很可能前面的人馬會掉頭回來先對付自己一行人也說不定。就在這樣的小心追蹤裡,又度過了一天時間。此時眾人已經在獸野深處了,一些大型的猛獸不時出沒。但是在前方留下的馬蹄印記旁邊,甲衛等人可以看到一些猛獸留下的千奇百怪、各種死狀的屍體。隨意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嚴重的外傷,可是有些猛獸的屍體變成了石塊的模樣就很觸目驚心了。

  「魔法!」甲衛心中猛的一跳!這些估計是倒霉碰上聖教廷那批人的倒霉野獸,不過居然能把生物變成石頭,想來真是很恐怖的東西。這樣的魔法攻擊,就算是強如憨大,是否能夠頂得住?

  甲衛偷眼看了一下正騎在馬上的憨大,只見他根本就沒有注意那些石化的野獸屍體,滿臉興奮的神情中還用笨拙的手法鞭馬前行。暗中為難以預測的將來歎了口氣,甲衛也只能勸慰自己盡力而行就是了。

  這樣一個追逐一個的行程中,又過了一天的時間。甲衛和近衛們都是經歷了相當嚴厲磨練的精英,這樣的連日奔波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不過馬匹卻經不起這樣的折騰,第三天的時候所有的馬都渾身大汗淋漓,吁吁虛喘。即使是獸野這裡肥美的野草都不能再提起這些馬的食慾,頂多只能在偶爾遇到的水澤裡小小的飲上幾口。雖然情況有些糟糕,但是甲衛相信聖教廷一方的馬也不會更好到那裡去。

  正想著怎麼節省一下馬力的甲衛發現有些不對,猛的抬頭一看,頓時和所有的人看到一副奇景!

  極遠處的地平線下,突然有一道比日光耀眼的光線直直升上天空。當耀眼光線延伸到一定高度之後,頂端爆開成一朵燦爛的光華之花。由無數火線光暈散開而成的花瓣不斷的向外伸張,整個過程有如一朵巨花在空中盛開一般絢爛。許久之後,那沉悶的爆炸聲才傳到了甲衛眾人的耳中,可見放出這朵巨花的地方距離他們這裡還是有不少的距離。

  「是開始動手了,還是聖教廷發出的信號?」甲衛一時難以決斷,招呼著眾人放慢速度下來。心裡兀自矛盾著:如果是聖教廷的人發現了小姐一行,現在不趕快過去的話可能橫生變數;如果是聖教廷招呼同伴的信號,現在趕過去無異與把肉往猛獸的嘴裡送……如何是好?

  正猶豫著,甲衛不禁想起了每次到火雲港的時候羅西罕那種失落的神情,當下牙根一咬,心中有了決斷。

  「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放下面罩,以最快馬速趕到剛才那放出光線的地方!」甲衛一聲斷喝,準備好之後一馬當先的沖在了最前頭。

  近衛們馬上從馬兜裡掏出了折疊弩,展開後掛在了馬鞍的旁邊,然後將頭盔上的面罩放了下來,整個面孔露出來的就只剩一雙精亮的眼睛。憨大聽得「戰鬥」兩字,早就按耐不住胸中湧起的熱血,學著大家的樣子放好面罩之後跟在了甲衛的後面,大聲吆喝中也不住的鞭打著身下的奔馬。

  在大家毫不吝惜馬力的全力催趕下,馬匹狂奔之中嘴角泛起了點點的白沫。所有的人都醞釀起來了凌厲的殺氣,馬鞍旁的折疊弩隨時都可以準備進行第一波的攻擊。在所有人的全力催馬之下,剛才放出耀眼光線地方的情形已經隱約可見了。

  「還好!果然是聖教廷的人開始動手了!」甲衛心中本來驚疑不定,待得看見了前面那些白衣騎士圍成一個大半弧形,似乎把什麼圈在裡面的樣子,終於肯定了自己帶領眾人全力趕過來的決定是對的。那些聖教廷的人看見自己一群都是身穿聖殿騎士的裝著,就算心中懷疑也不會馬上就動手。而這剎那的時間,就足夠進行一次有利的偷襲了。當下信心大增,手中甩動馬鞭的力道更重了幾分。

  經過一段距離,那些在外圍的聖殿騎士發現了正加速趕來的甲衛一行人。不過顯然是被甲衛他們那一身聖殿騎士的披掛給迷惑了,一時之間並沒有人做好迎接作戰的準備。

  「好!就是這個樣子!」甲衛舔了舔因為緊張而有些乾涸的嘴唇,右手一探,折疊弩已經握在手中。用腳穩住身子,從箭囊裡掏出一隻短小的弩箭來,輕輕搭在已經拉好弦的折疊弩上,馬上將就瞄準了那些還在張望的聖殿騎士。

  「不好!那些不是我們聖教廷的人!」聖殿騎士裡爆發一聲驚叫,所有的人都倉促的將騎士劍抽了出來。由於那些外圍的聖殿騎士加上高頭大馬圍得嚴嚴實實,***裡是什麼情況還不能看到。甲衛雖然擔心,但是卻耐心等待到合適的距離後才射出了強勁的弩箭。

  甲衛一開始射擊,後面的近衛們都將手中弩箭狠狠的射了出去。短小的弩箭快速飛過一段距離,目標直指最前排的聖殿騎士們。如果是向上的吊射,弩箭射向了***裡誤傷自己人就冤枉了。於是,那些倒霉的最前排的聖殿騎士成了肉盾,完全的接下了那二十多枝弩箭。不斷的慘叫中,不少聖殿其實帶著沒入胸甲上的弩箭倒下馬來。後面的聖殿騎士統統拿出了白色馬盾,紛紛擋住了胸前要害,但是卻沒有迎上來和甲衛等人近戰。

  「有問題!」甲衛見到聖殿騎士們有違一般作戰常識的動作,心裡馬上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而憨大哪裡管得那許多,嫌馬的速度實在不怎樣,居然就自己跳下馬來,發狂一般的速度馬上展現了出來。雙腳以超越想像的頻率邁動著,「噔噔噔」的就領先了甲衛他們不少距離。

  聖殿騎士們突然策馬讓開一個缺口,之間後面站出了幾個白色衣袍的護教教士。手中魔杖一律前指,杖頂水晶閃動著妖異的光芒。

  「大家策馬散開!」顧不得自己原先發出的「不許說話」的禁令,甲衛急忙對身後的近衛們下達了行動指令。所有的近衛馬上施展出精湛的馬技,拉韁引馬的動作一氣呵成,本來密集的隊形馬上分散成一個小小的半圓形。

  看見憨大那非人能為的狂暴速度,護教教士們都吃了一驚。當下有一半的魔杖指向了憨大,接著一陣整齊的強芒暴現,魔法彈紛紛射了出來。

  「還是這一套,對老子已經不管用了!」憨大嘴角一咧,面罩之下是一副得意的笑容。在快速中斜向一個翻滾,躲開了那一波魔法彈的齊射。身後地面上「轟隆」之聲不絕於耳,想來是那些魔法彈都落了空,炸的地面好不狼藉。

  而甲衛等人雖然散得及時,不過還是有數騎被魔法彈擊中。因為他們都俯身下來,躲在了馬首之下,遭殃的都是那些奔馬。傷馬前足不穩,馬上的近衛立即就勢滾落地面,防止更大的衝擊。

  眼看憨大已經衝到距離那些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不到三十步的距離,那些白袍教士們居然閃身躲進了聖殿騎士所護衛的身後,一個白袍金邊衣著的法師探出身子來。手中是一桿混白筆直的魔杖,杖頂水晶居然不是那種透明的純淨質地,而是像充滿了乳白濃霧的容器。看著飛奔過來的憨大,他眼中閃過意思訝異後就定下神來,手中白色魔杖一揮,魔杖劃過的空間頓時留下了濃郁而不擴散的白色光痕。光痕一旦離開了魔杖的頂端,彷彿有生命般的自己扭動起來。當那些光痕越來越多,而扭成的形狀更為怪異之時,憨大已經衝到了十五步的距離。

  「石化那個傢伙!」不知道哪個聖殿騎士興奮的叫著,那些白色團狀物體也離開了魔杖的束縛,直接向憨大迎頭裹去。直覺感到有些不妥,憨大並沒有逞強的去正面抵擋那白色光團。利用絕快的速度,雙腳發力之下改變了前衝的方向。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團白光竟然不是直直的射向身後,而是劃了一個小小弧線後繼續追著憨大衝來。

  「那個是什麼鬼東西!娘的……」憨大此時也感到有些棘手,不過抬頭一看那些準備瞧自己熱鬧的白衣騎士,他心裡馬上有了打算。

  「不好!那個傢伙居然衝到我們人堆裡面來了!」一陣接近哭腔的喊聲頓時在那些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的中央傳開,所有人都見過那團白色光霧將猛獸化為石塊的景象。於是那些騎士和教士們亂作一團,紛紛躲避著那能把活物化為石頭的光團。憨大衝進了聖殿騎士的中間,馬上覺得有如魚得水的感覺。運起了龐大的真元,右拳所蘊涵的力量充滿了爆炸之力。一拳擊在一個不及躲避的聖殿騎士胸甲上,「喀喇」一聲悶響也不知道是胸甲碎裂還是胸骨碎裂。看著那個騎士倒飛出去的身影,眼見是絕無活理了。

  「所有人護衛著本部的魔法師,準備反擊!」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所有的聖殿騎士護著那些拿著魔杖的白袍教士向憨大的左側集結。不過憨大就在人堆裡左衝右突,不時全力出擊的一拳有時把人打得向上方飛去。如此混亂的情況下,憨大也不知道自己殺到了哪裡,當下只顧著往人最多的地方狂衝。

  「喝!還沒打完,你們退什麼退啊!」一個響亮得有些過活的聲音猛的冒了出來,即使以憨大的修為,也覺得耳膜有些陣痛。衝過人堆,只見有三個騎士正在舉劍和一個臉上帶著銀色面具的人較量。不過顯然那三個騎士無心戀戰,邊打邊退。另外一邊是一個拿著巨劍的神氣傢伙,上下縱橫的舉劍殺得圍攻他的聖殿騎士毫無還手之力。

  銀色面具那人顯然就是前面發出巨大聲音的傢伙,只聽得他口中不時會喊出那種實在不像是人能喊出的聲音,手中一根黑棍舞得滴水不漏。配上那獠牙醜怪的面具,顯得十分的豪氣。

  「好一個厲害的傢伙!我憨大就絕對喊不出這麼大的聲音來。」憨大向那裡趕去之時,心裡也暗自佩服。那銀色面具的人看見憨大衝來,一陣刺耳的大笑之後吼道:「再來一個?那就快點,我一次就可以解決你們這些雜碎!」

  憨大幾時聽過別人叫自己雜碎?頓時一股怒火就竄了起來。手中蘊蓄巨力,直接向那個銀色面具的人衝去,嘴裡剛想回應幾句,突然想起了甲衛說過的不能說話,只管悶頭打架,當下就忍住了已經來到嘴邊的喝罵。

  那三個聖殿騎士見得身後有一個同伴模樣的人趕來,馬上高聲提醒道:「小心!那傢伙手中放出的小紙也可以傷人!前面就已經擊倒我們好幾個同伴了!」

  求戰心切的憨大居然也不管自己來這裡是做什麼的了,心裡只想著:這個小子居然叫我雜碎?等我給他點顏色瞧瞧再回來收拾你們這些聖教廷的垃圾。於是也沒有搭話,只管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

  銀色面具那人好像並沒有什麼懼意,黑棍一個猛掃暫時打退了那些已經慌亂的聖殿騎士,右手突然一晃,一張畫著奇異符號的羊皮紙就生生出現在手中。

  「紙也可以傷人?少戲弄我!」憨大心中滿是不屑,根本沒把那已經開始冒出光氣的羊皮紙當一回事,還是一個勁的發力猛衝。

  「哈哈,氣暴術!」銀色面具人再次一聲讓耳膜劇痛的大吼,手中的羊皮紙竟然破空射來。憨大想到:這種飛紙也敢來和我鬥?找死!當下毫不猶豫的探手去抓那發出銳利破空之聲的羊皮紙,滿有自信可以抓個正著。

  「轉!」只見那銀色面具人右手一揮,那羊皮紙竟然在空中劃出詭異弧度,由原本平平直射變成了由上而下射擊憨大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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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留言:大家不是鬧著要主角出場嗎?嘿嘿,這兩天就加快速度,看看誰就要出來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6
第三卷·邪元飛劍 第四章(修)

羊皮紙變化雖快,憨大反應也不慢。那張小小的羊皮紙剛才劃到面前,憨大右手就猛的一抬,用手臂上戴著的護臂擋個正著。本來憨大認為一張紙能有多大殺傷力?可是右手手臂一接觸才知道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先是一股大力由那小小的紙張傳來,然後那紙居然毫無預兆的炸裂開來。右手的護臂哪裡抵擋得住這樣近距離的爆炸之力?隨著空氣撕裂一般的炸力,鋼鐵的護臂頓時也被衝擊的氣浪扯成了碎片。
  「這麼有趣?」這點衝擊雖然不能對憨大造成什麼傷害,但是卻讓他覺得有些新奇。這樣有趣的對手哪裡去找?憨大馬上精神大振,準備出手。

  銀色面具那人似乎一愣,這個高大的聖殿騎士看來還真的是很有一手,連忙回頭吼道:「劍邪大哥,護著紅雲!這個傢伙我先解決掉再來和你回合!」

  憨大近距離聽得那面具人的大吼,要不是有頭盔擋住,都忍不住用手捂一下耳朵。看來這個面具人不是豪氣,而是聲音本來就這麼大,不然也不會和自己同伴打招呼都用這樣的吼法。對於這點,憨大自認不如了。不過因為面具人的大吼,憨大才發現不遠處的地面上躺著一個白色衣裝的女子,身邊放著一把細長的銀劍。

  「紅雲?好像就是那個什麼羅西罕的女兒吧?可別傷到了……不過這個面具人說先解決我?好大的口氣!」憨大惱怒下暗中積蓄真元,透過頭盔面罩的雙眼緊盯著面具人手中的黑棍。雖然這根黑棍看起來黯淡無光,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是憨大心裡卻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妥。那根黑棍沒來由的給他一種威壓的感覺,那種感覺彷彿是有一隻異常危險的猛獸在自己沒有發覺的角落偷偷的準備暗襲過來。憨大搖了搖頭: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得了自己?只要稍微認真一點,收拾這個面具傢伙絕對沒有什麼問題。

  憨大定下心神,右拳猛的一捏便衝上前去。面具人黑棍掄圓,從側面掃向憨大那霸氣十足的一拳。兩邊都是帶起了猛烈的破空風聲,一拳一棍轉眼就狠狠的砸在一起。憨大真元運足之下哪裡會吃虧?剛猛霸道的一拳馬上將那黑棍砸得向後倒退,面具人沒有預料到這一拳之威竟然強猛至此,拼盡全力才抓緊了那差點脫手而出的黑棍。從那五指微顫的情況來看,顯然是受到的衝擊不小。憨大那一拳之後雖然震退面具人,可是右手從拳頭處卻傳來一股寒意,讓從來不知道冷為何物的憨大也不禁一個哆嗦。

  「那個棍子是什麼東西?有點邪門了……」憨大甩了一下手,開始注視著原先覺得相當普通的黑棍。即使是再鋒利的劍,對自己都沒有什麼威脅,這個不起眼的黑棍怎麼就老是讓自己心神不寧呢?

  憨大正猶豫著,那個面具人已經右手捏好了一張羊皮紙,不過一下光景,紙上再次泛起了比先前更加強烈的光芒。金黃的光芒之中還有一些紫色的光條在極其不穩定的跳動,遠遠的就可以聽到滋滋的聲響。

  憨大發現了面具人手中的異常情況,馬上也將真元催運起來。雖然不知道那個會發光的紙片是什麼路數,不過這次想來會比前面那次更加厲害一點。渾身一旦真元激盪,那種神戰天錄特有的護體藍光就冒了出來。雖然身上穿了鎖子鎧,但是每個關節的接縫和鎖甲之間的空隙卻射出道道的藍色光線,猛一看還以為鎧甲裡面的不是人而是某種強烈的藍色光源。

  面具人看見了那藍色光線,手中正要甩出的羊皮紙馬上停滯了數刻,面具上露出的兩隻眼睛似乎難以置信的瞪大著。

  憨大運起護體藍光後,正要再和那個面具人繼續較量,突然背後有什麼東西正快速的飛來。察覺後的憨大猛的轉身,正好看見前面那種白色的光團一前一後的射向自己。手中暴起萬丈藍芒,暴吼中交叉擋在胸前,正好被那些光團正正轟中!乳白色的光氣爆炸後並沒有四處擴散,而是變成了展開的網一樣將憨大裹在裡面。憨大覺得身子一沉,身上的鎧甲等東西竟然慢慢泛白後變成了石頭一樣的東西。那種白色的光氣將鎧甲石化之後好像餘勢未盡,對憨大的護體藍光還進行著一種強烈的侵蝕。憨大從來都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攻擊,想起那些野獸的石塊屍體,當下也覺得頭皮發麻。暴蘊了真元之後護體藍光猛的一閃,由那種穩定蓄積的光膜變成了完全外射的形式。這一下爆發,幾乎聚集了憨大十成真元之力,不但身上的鎧甲化成石粉碎末,連那本來濃郁不散的白色光氣都被沖得煙消雲散。

  那個發出了這石化魔法彈的教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誰能想像得出居然有人可以硬生生擋住這個光明魔法本部研究出來的石化魔法?當下腦子裡不斷的回憶著那些有強大殺傷力的魔法,看看哪個還比這個石化魔法更為厲害。

  銀色面具人卻也吃驚不已,呆在原地好一陣後才喊道:「憨大哥!?」原來爆開鎧甲之後,憨大的真面目是再也遮擋不住了。

  憨大正要去收拾那個偷襲的鳥教士,聽得一聲大喊由身後傳來,再看居然是那個手拿黑棍的面具人在叫喚自己。這下可就覺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自己沒這麼快就被認出來吧?難道這個面具人是認識自己的?

  憨大還沒想通,那個面具人居然猛的跑了過來,憨大還不知道如何應對時,已經被面具人拉住。只見那人輕輕揭開面具的一角,說道:「憨大哥!我是阿生啊!」

  「嚇!你個臭小子,前面怎麼說話會那麼大聲的啊!還有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啊?」憨大一時驚喜交集,不過聽到練雲生那熟悉的聲音後又打消了自己的一切疑慮,當下大手一緊,把練雲生給抱了起來。要不是旁邊還有聖教廷的傢伙在礙事,沒準憨大要把練雲生給往天上拋幾下才能發洩自己心中難以表發的狂喜。

  「呵呵,是我這個面具的緣故拉。也不知道為什麼帶上這個面具後,說話出來就變味一樣,不但大聲,而且還好像有點狂妄的樣子……憨大哥,這個是什麼樣子,快點放我下來啊!」練雲生見得自己被憨大舉在空中,即使心裡也一樣的欣喜欲狂卻也覺得有些難堪。

  「嗯,好的,你在後面等著,看我怎麼收拾這些雜碎……」話沒說完憨大一個暴栗敲在練雲生頭上,喝道:「你真是好膽哪!前面管我叫雜碎,收拾完這些真正的雜碎我再來收拾你!還有自己從大家中間跑掉……小心點!」

  練雲生摸著頭,嘿嘿笑道:「憨大哥,我可是比以前強很多了哦。老是要你保護我的話我怎麼厲害得起來啊?你先看我這個!」練雲生右手一轉,那本來已經光芒黯淡的羊皮紙又再次亮了起來。憨大靠近了才發現,那種黃光中的紫色光條竟然是滋滋的帶著隱隱風雷之聲。而那些聖殿騎士們除了正擋住甲衛的少部分外,剩下的都在對練雲生一夥虎視眈眈。不過隨著練雲生手中風雷響動越來越明顯,憨大驚奇的發覺那些聖教廷的傢伙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聚起了一朵有些怪異的小小灰色雲團。

  「憨大哥,看看這個好不好玩!」練雲生一陣頑皮的笑聲,彷彿要展示自己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手中那光團已經脫手甩出。空中之留下一道若有若無的光尾,光團已經轟到了那群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的中間。

  「魔法!是魔法啊!」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對於這樣的飛空光團第一反映就是驚恐的叫喊起來。一個來不及躲避的聖殿騎士連忙用手中白色護盾擋住練雲生射出的黃色光團,嘴裡還驚恐的叫著。隨著金色氣浪四處狂飆,周圍的人都覺得週身一麻,那些馬匹有些還因為受驚而狂躁的不住甩動四蹄。

  「沒事!大家穩住陣腳。這種程度的魔法攻擊根本就沒有多少的殺傷力!」看到只有幾個距離光團爆發最近的騎士被麻倒在地,一個騎在馬上的聖殿騎士馬上制止了眾人的混亂。看到沒有更為強烈的魔法效果,聖教廷眾人也安穩下來,一些護教教士也開始準備魔法射擊了。

  「阿生……不會就這麼……」

  「哈哈,憨大哥,好玩的這才準備開始那!」練雲生雙手結成一個奇怪的姿勢,然後目光注視著那朵奇異的小小陰雲。那團陰雲開始慢慢轉動之後,一些金色小光蛇開始在雲縫裡上下竄動,接著一陣「喀喇」的霹靂聲響,陰雲裡居然落下了一道粗粗的金黃雷光來!雷柱正正的落在那聖教廷那群人的中間。這下算是炸了鍋了,哭叫的,狂喊的,嚷著救命的什麼都有。加上馬匹那和人爭鳴般的長嘶,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們亂作一團。混亂中還有幾個護教教士倒在了聖殿騎士那失控的坐騎腳下,幾下功夫就沒了聲響。

  「聖師,救救我們哪!」原先那個放出石化魔法彈的傢伙見得左右都是來往竄動的馬匹,嚇得不敢多動一下,便帶著哭腔叫了起來。

  那個原先制止了混亂的聖殿騎士看見這些人的混亂狀況,眉頭一皺,手中的騎士劍居然隨手丟到了地上。右手高舉起來,口中緩緩吟唱著什麼。右手那鑲嵌了一枚黃色水晶的拳套竟然流動出七色的光華,然後拳頭張開,一道光幕「霍」的平平展開。毫無重量感的光幕直直上升,上到眾人頭頂之後竟然可以硬頂住了練雲生從陰雲裡不斷引落的光雷。那轟轟的電光炸裂中雖然聲勢不俗,但是已經對那些聖教廷的人造不成什麼傷害了。

  「啊?聖教廷那裡還有這麼厲害的人嗎?」練雲生看見自己的雷暴術被那道莫名其妙的光幕給擋住了,本來像在憨大面前炫耀一下的,現在被別人擋住了自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憨大倒是對練雲生這個弄下雷光的手段好奇萬分,連連嚷道:「阿生,你小子有一手啊!什麼時候學會的這些鬼門道啊?難道你也學會魔法了?」

  「……憨大哥,這些都是修真的道術來的。和那些魔法是不一樣的,不過那個弄出了光幕的傢伙很可能是個魔法師哦!」

  「修真?是什麼啊?」憨大一下想不起來,迷惑的問道。

  練雲生真是拿憨大沒辦法,說道:「憨大哥……你不會連我本來是個修真這個事情都忘記了吧?修真,就是以前你父親石刻書上說的天行者啊!」

  憨大拍了拍腦袋,笑著道:「啊啊啊!想起來了,就是以前那些耍把戲的嘛!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厲害了啊,呵呵。看來在高原上的時候你一定是悄悄練的,居然連我都騙過了。算拉!對付那些魔法師我有心得,讓我來吧!我一拳過去,絕對就收拾了那個小子!」

  兩人正說著,聖教廷那邊卻已經慢慢安定下來。一些騎士紛紛下馬來把那些傷員拉到一邊,前面那個哭叫的教士發話道:「大家先護住聖師!等聖師放出光明魔法來,這些傢伙馬上就可以被收拾掉!」

  被稱作聖師的正是前面放出了防禦光幕的人,他此時在馬上肅穆的看著憨大和練雲生,見得空中已經不再有那種恐怖的光雷落下來,也收起了那道防禦的光幕。聖師心裡暗暗的驚訝:前面那種光雷轟擊確實威力不小,要不是自己有光明魔法本部研製出的新型魔法裝備,在短時間裡聚集了強大的魔力來放出防禦光幕,搞不好今天就要在這裡栽一個大觔斗。現在他手上的拳套就是代替了魔杖的魔法裝備。尤其是那種已經加入特殊金屬的絲線,極其規律的纏繞在拳套背面的水晶周圍,只要水晶帶動的些許魔力,就可以通過震動這些異種金屬絲線來代替部分的魔法音節吟唱。這種同時俱備魔杖和魔法加速功能的裝備,正是聖教廷千年來對各種魔法典籍研究的結晶。

  練雲生和憨大自然不知道那個放出光幕的傢伙,正是光明魔法本部一個高級成員扮裝成聖殿騎士混在教廷眾人裡面。現在形勢不妙,自然也不是留手的時候。前面聖師在眾人圍攻練雲生一行的時候抽冷放了一個強力的光明魔法,不過被練雲生用黑棍排斥得改變了魔法射擊軌跡,才有了甲衛等人發現的那朵飛向空中盛開的光華巨花。現在眾人都在守護著聖師,他在決定全力施展的情況下馬上開始準備一個複雜的魔咒。此時聖師手上的三個戒指就和那個水晶拳套一起發揮了作用。那三個戒指裡面已經用魔銀微刻了現成的小型魔法陣,而拳套那代替部分魔咒音節的功能呼應了這些魔法陣裡魔力的聚集與變化,一個大型魔法馬上就呼之欲出了。

  練雲生對於天地元氣的敏感更勝從前,當聖師那裡快速得異常的集中了大量的能量後馬上提高了警惕。手中的道符正要蓄積天地元氣,卻發現周圍的這些游離能量被那個手戴拳套的傢伙不知用什麼方法猛的扯了過去。不用多說,這肯定是一個大規模魔法攻擊的前奏。

  「憨大哥小心!那個傢伙可能要放出一個很厲害的魔法出來!」練雲生馬上把黑棍橫在身前,隨時準備應付大型魔法的衝擊。黑棍排斥魔法的效果前面已經發揮了一次不小的作用,練雲生盤算著這次只要擋住,然後和憨大衝過去將那些聖教廷的傢伙殺亂。那麼後面那些看來是憨大哥同伴的人一起回合過來,馬上就能控制住這裡的主動權。

  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劍邪已經收拾掉那三個聖殿騎士,守在了依然昏迷的紅雲身邊。想來他們那裡還沒有什麼事情,練雲生只能盡量衝過去吸引那些聖教廷主力的攻擊了。

  果然,被稱作聖師的人只消數刻就準備好了一個大型的魔法。隨著那帶著發光戒指和水晶拳套的右手一招,空氣中馬上有如正在蒸發掉了全部水氣一樣變得蒸騰模糊。隨著溫度的不斷提高,聖教廷眾人面前空地上一小撮空氣彷彿達到了燃點,「呼啦」一下在空中無端的冒出火苗來。這種火苗並非一般的紅色青色或者紫色,而是異常沉重的黑色!黑色的火焰在虛空中自動蔓延,快速的彙集成兩隻長條狀的東西。

  「龍!」

  練雲生待得那兩個黑色火焰的條狀物形體固定後,馬上驚呼起來。那兩條黑火正是彙集幻化成兩隻模糊的巨龍形狀,然後帶著迅猛的勢頭扭曲蜿蜒而來,目標直指練雲生和憨大。

  「憨大哥,我來擋住這些魔法攻擊!你繞開衝到那個魔法師面前,一定要小心他的魔法,裡面蘊涵的能量相當厲害!」練雲生沒等憨大反應過來,馬上舞動黑棍擋在那兩條火龍之前。短短的距離瞬間逾越,黑棍在練雲生手中揮舞成一片黑幕,正正的擋住了兩條黑色火龍的衝擊。

  沒有任何撞擊聲,沒有任何的光華四濺,彷彿黑色的棍幕在和黑色的火龍融合一般,大片大片的黑炎無聲的將練雲生包裹其中。練雲生立足之處的地面耐不住這樣的高溫,開始發出乾涸龜裂的聲響。周圍的青草也快速的枯黃然後燃起火苗來。

  憨大看得心驚膽戰,想去救練雲生又不知如何下手;想去撲殺那個放出魔法的雜碎又不忍心丟下練雲生在這裡被這個黑色火焰困住。正猶豫間,那層層疊疊包裹著練雲生的黑炎突然間開始了怪異的湧動。身在其中的練雲生只覺得渾身焦熱得彷彿下一刻就會死去。沒有想到黑棍把這些高純度能量幻化的黑色火焰排斥開後,這些火焰依然包裹在自己身邊周圍,並未消散而去。雖然火焰離自己身體有一定距離,催遠真元強化肉身後也可以頂一下。不過有一點讓練雲生感到魂飛魄散的是------黑棍對魔法的排斥之力正在猛然下降!

  那些包裹著的黑炎時刻都向黑棍支撐的排斥立場施加著難以想像的壓力。而黑棍自從那次屠龍之役硬擋了綠龍數個魔法,接著出現裂痕之後,對於魔法的排斥之力開始有些不如從前了。練雲生雖然心疼,但是卻認為黑棍還可以堅持不少時候。可是這個來自聖教廷光明魔法本部的教士豈是尋常?聖教廷千年來對魔法典籍研究的成果就是由這些人發揮出來,威力絕對難以小瞧。此時火焰壓力不斷變大,在裡面的練雲生正是叫苦不迭。

  正當練雲生覺得堅持不住,暗想完蛋了的時候,黑棍那對魔法的排斥之力也達到了極限,隨著斥力猛然一收,練雲生發現原本只在黑棍頂端的那細小裂痕開始向棍身不斷延伸過來。

  「不會吧?在這個關頭黑棍居然要碎了?」練雲生真是覺得倒霉的事情全都一起來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黑棍看來要陪自己一起上路了。

  「才和憨大哥見面……真不甘心那!」隨著黑色火焰因為沒有魔法排斥之力的支撐,馬上快速的向包裹核心------練雲生坍塌下來。

  外面看著的憨大也顧不得黑色火焰的高溫,飛快的撲了過去。渾身藍光匯成光膜,準備將練雲生抱住,希望能用藍光來排開那些高溫的黑色火焰。

  「你們都有份!」憨大猛一轉頭,只見一個白色的光團來得正不是時候,上下飄忽中封住了自己前進的路線。知道就算避開這個光團也會追蹤而來,憨大急得直想狂吼。就這樣慢了一步,那黑色火焰的包裹突然就縮小了幾分。

  劍邪正護著被偷襲而昏迷的紅雲,看見練雲生和那個奇怪的大個子一下就陷入了不利的局面,渾身都冒出了冷汗來。想起若不是分散上路,同時鐵刃他帶著小白出去狩獵,現在可能情況就沒有這麼糟糕了。劍邪此時只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化出幾個分身來,好去解救情況異常危險的練雲生。

  正當劍邪和憨大都暗想練雲生情況不妙之時,突然那黑炎包裹的團物裂出無數道隙口。那些隙口不斷強力的噴射著長長的黑色煙霧。因為噴射爆發力之強,這些黑色煙霧都筆直的射到四五步外才開始擴散。而隨著煙霧的噴射,那些隙口也在不斷的擴大之中。

  「黑炎之龍這個魔法還有這樣的效果嗎?」

  聖師看著那幾乎就要燒化被黑炎包裹的那人,卻發現出現了這樣奇怪的變化。按照聖教廷光明魔法本部的研究和記載,黑炎之龍包圍住的人,只消一會功夫就肯定變成一堆骨灰。這樣黑煙直冒的情形好像並沒有任何記載提到過。

  憨大正著急的躲避著那窮追不捨的白色光團,並且盡力向練雲生那邊靠攏。那黑炎之團在憨大靠近之時,猛然探出一根黑色長物。「唰唰」幾下銳響,那追著憨大的白色光團居然被劃分成數塊,然後「彭」的一聲就湮滅在空中。

  「什麼!」憨大看著那黑炎的包裹層層剝落,彷彿失去了熱度的一般,變成了沒有那種類似火焰躍動的物質。站在中央的練雲生雙目無神,渾身散發著絲絲的黑色氣霧。雙手握著的已經不是先前的黑色棍子,而是一把渾身烏黑無光的長劍。劍身沒有一絲光澤、沒有一點生氣,彷彿一個不祥的邪物一樣處處透露出詭異。同樣的,劍身上也繚繞著那種黑色的氣霧。而練雲生手持這把黑色的長劍站在那漸漸擴散的黑炎中時,所有的人都不禁哆嗦了一下,一種超越常規認知的恐怖感不約而同的在所有人心頭盤旋,即使是武勇過人的憨大都不例外。

  「搞什麼啊?阿生你怎麼樣了?」憨大一邊擔心的問道,一邊走近了練雲生。練雲生還是手持著黑色長劍,紋絲不動。看他雙眼無神的樣子,顯然是對憨大的呼喚沒有一點回應。

  「阿生,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啊!」憨大心頭的不祥之感更為濃重,想搖一下練雲生的肩膀,好讓他清醒過來。當憨大仔細看了一下練雲生手上,所拿著的那確實是一把詭異的黑色長劍,而且憨大發現怎麼越看越是眼熟……

  「啊!這個不是和羅西罕的那把什麼鳥劍一個模樣嗎!」憨大驚訝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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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留言:感謝大家的理解,黃泉先給大家把這章弄完先,嘿嘿。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7
第三卷·邪元飛劍 第五章(全)

前面練雲生在黑棍碎裂的剎那,只覺得自己渾身彷彿也要隨著碎成無數小塊一樣。以前那種凶狠暴戾的感覺再次以更為狂猛的勢頭湧進神識,毫無準備之下練雲生靈台立即宣告失守,陷入無意識的狀態。黑炎的爆發中,連那銀色的面具都掉落在了地上。
  聖師遠遠看見那原先帶著銀色面具人竟然衝破了自己黑炎魔法的束縛,而手中的黑棍又極其不可思議的變成了一把烏黑的長劍。這樣的情況,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是什麼有利的事情。

  「不行,就算透支了魔力也要收拾掉這兩個危險的傢伙!」聖師心裡立即下了決斷,右手再次在虛空中划動起來。右手拳套上三枚戒指中的微刻魔法陣立即被發動,輔助著魔法的快速完成。這次施法不同上次,只見三枚魔戒都發出了壓過拳套水晶的光芒。細小的魔法陣之間互動關聯,魔力交會溝通,一個更為大型的魔法陣在聖師面前虛空成型。洶湧的魔力讓那些護教教士連手中的魔杖都拿不穩,更不要說施放魔法彈這樣的低級技巧了。

  「這是怎樣級數的魔法啊……難道這就是來自光明魔法本部的恐怖實力嗎?」帶著艷羨,教士們暗中感歎著。守在前面的眾人稍微讓開一點,畢竟那個浮在空中的魔法陣不時變幻著異樣的光彩,令人心底無由的產生一種恐懼之感。

  聖師全力的操控著這個魔法陣,陣裡對於魔力的強力吸扯差點就讓他虛脫了過去。但是在光明魔法本部長達二十年的苦練豈是白搭,在精神上的定力聖師已經接近了魔法大師級別的水準。靠著沉穩的毅力,硬是將魔法陣裡的魔力彙集完全,然後才開始吟唱一個奇長的魔咒。 隨著魔咒的進展,那個魔法陣變化更是奇異,由原先的圓形開始轉變為一個模糊的菱形,而陣裡傳來的「嗡嗡」響聲同樣顯示了這個即將完成的魔法決不簡單。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們全神貫注的看著周圍的情況。冒充聖殿騎士的那夥人正和迎頭接戰的真正聖殿騎士殺成一團,你來我往的勢成膠著。手拿黑劍的那面具人依然不動,旁邊那個大個子還在焦急的對面具人吼著,看來也沒有什麼威脅。於是聖師在沒有打擾的情況下,終於完成了他的最強魔法。

  「魔法發射的時候,所有人都閉上眼睛!」聖師從懷裡掏出一個長形的黑墨水晶架出來的時候說道。只見那黑色的水晶架邊緣纏繞著金屬絲,聖師把晶架固定在頭上,剛好用墨鏡部分遮在眼前。這下對於魔法有些認識的教士來看,聖師這個時候準備的肯定是一個爆光極其強烈的魔法,所以最為識趣的先閉上了眼睛。

  「這兩個怪人,早點解決為妙啊!」聖師看見沒有任何的外在干擾,當下把魔法前期準備弄得十全十美。菱形魔法陣中「嗡嗡」之聲再次大作時,聖師全力推動了自己所能使用的最強魔法-----光與暗的詠歎。

  強烈的光爆、明與暗的衝突,菱形魔法陣在魔力爆出的時候時刻變幻著各種強烈的色彩。最為明顯的就是大片的陰影詭異的夾雜在各種色彩的光線裡,色塊居然違反一般常識樣的從魔法陣裡先後湧出,在虛空中一個接一個的停住穩形。色塊互相碰撞之後各種色澤開始融合,光亮與暗影互相交雜中能量不斷被提純起來。

  憨大本來還在為練雲生的木然而苦惱,猛然覺得背後有什麼不對勁。轉身一看,只見那些聖教廷的人馬已經被空中一片巨大的奇怪東西遮擋住。大範圍變化的色體充斥在兩方中間的空地上,越聚越是濃烈之後,竟然快速的向憨大和練雲生兩人壓迫過來。

  「娘的,又是什麼該死的魔法師。看老子不好好的收拾你們!」憨大因為練雲生現在情況不明,心裡早就壓著一堆火了。雖然那空中正在逼過來的不知道是什麼鳥魔法,但是憨大全力運起護體藍光之後信心自是滿到不行。只等著衝破這黑白交錯的玩意後好好在那魔法師臉上落他幾記老拳。

  憨大正要發橫的衝向面前那鬼魔法塊,身後聽得一絲異響。銳利至極的破空聲中,一道狹長黑影帶著氣浪後發先至的迎上了那大片的黑白。上下左右一晃,黑影在高速中化成了長長的黑線。黑線不過幾下纏繞就已經穩穩的困住了黑白色塊的繼續前進,接觸的地方不斷冒出「絲絲」作響的白煙來。而這空中的大色塊越是被黑線纏繞得緊,就越發的爆出更多亮色出來。即使是憨大,現在也不敢直視那光爆的中心。回頭看看練雲生,憨大猛地吃了一驚。只見練雲生本來目無生機的雙眼現在竟然滿是赤紅的顏色,臉孔扭曲得已經有些獰猛的模樣。手中空空如也,卻不知道前面那把烏黑的長劍哪裡去了。

  「難道……」憨大回轉過來看那黑色的長線,運足目力後發現那果然是一把以難以想像的高速在飛轉的黑色長劍,隱約就是原先在練雲生手上的那把。

  憨大摸了下自己的後腦勺,暗自感歎道:「阿生什麼時候也學會這種讓劍到處亂飛的把戲了?不過那雙眼赤紅的樣子好像不是很對勁的樣子啊?」

  憨大雖然迷惑,聖師確是完全的震驚。別的聖教廷護衛人員因為老老實實的閉上了眼睛,在避免了強光耀眼的同時也錯過了面前的奇景。聖師帶著墨晶架,所以看到了那快速纏繞的黑線。沒有憨大那種目力,聖師完全不知道纏繞在自己「光與暗的詠歎」這個魔法效果上的是什麼東西。不過因為魔法效果依然受到控制,所以聖師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高純度的魔力正被黑線瘋狂的吞噬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聖師即使是在光明魔法本部閱覽過大量的魔法典籍,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吞噬魔力的。現在那快得帶出黑色軌跡的東西卻正在打破自己的這個常識,光與暗的詠歎產生出來的魔法效果正在逐步被削弱中。不管自己怎麼控制和催使,那有著特殊效果的魔法色塊卻再也難前進一步了。

  「殺……殺……殺……」練雲生本來沒有任何聲響,突然之間嘴裡冒出了一連竄充滿狂野殺意的字眼。即使是在一旁的憨大,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練雲生發出的聲音。

  彷彿受到練雲生那驚天殺意爆發的影響,黑色長劍飛繞之間更是迅猛,淒厲的風聲已經完全壓倒了那巨大色塊的「嗡嗡」轟鳴。不過幾下絞殺,那巨大色塊已經宣告四分五裂了。四下宣洩的高純度魔力引發起一陣接一陣的氣爆狂瀾,憨大和練雲生倒算了,聖教廷一夥人因為離得最近,當場就被衝倒了好幾個。

  聖師幾乎不需要大腦的思考就可以得出「情況相當不妙」這個結論。雖然他在光明魔法本部裡實力屬於中下,但是相對那些沒有經過本部深造,只學會了一些魔法皮毛的護教教士強上不知道多少倍。現在自己在沒有打擾的情況下施放的最強魔法被莫名其妙的破掉,看來今天是很難討得好去了。

  「騎士和教士們準備好撤退!看來要聯絡更多的人來圍剿才有可能得手了!」聖師無疑是這群人的領頭者,為了防止更多的變數,不得不暗下了準備撤離的命令。和甲衛一夥混戰的聖殿騎士也不願意多加逗留,因為甲衛一行人的戰鬥實力確實讓聖殿騎士們樂觀不起來。對方那面罩擋住臉部的樣子,砍殺中居然不吭一聲的狀態,很顯然是一支不願意暴露身份的強敵。不知道對方是否還有後援趕來,混戰中的聖殿騎士聽到本隊那裡發出了準備撤離的暗號,自然是求之不得。

  當聖師發現那黑線停止了運動,凝滯在空中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前面把自己所操控魔法效果破得乾乾淨淨的東西竟然是一把黑色的長劍。劍身中一道浪形血槽,劍鍔並非一般劍式的平伸而是呈現出略為向後展開的形狀,劍柄則是不適合雙手持劍的長度……除了顏色之外,這把有些特立獨行的黑劍造型是所有的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所熟悉的。在帝都街頭的各種光明王雕像手上、榮譽廣場的王者浮雕上、帝國大廳的壁掛油畫上,都有這把長劍的身影。

  「屠龍劍!黑色的屠龍劍!」聖師倒吸一口涼氣,頭皮頓時感到有些發麻------誰要是見到一把劍在空中自行飛舞,絕對都不能保持平常心了。不過聖師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把黑色屠龍劍帶給他們的夢魘才剛剛開始。

  黑色屠龍劍削完了那黑白的大色塊,緩緩的將劍鋒指向了以聖師為首的聖教廷那夥人。雖然誰都知道劍是死物,但是那在空中緩緩轉動的黑劍卻帶來了無上的死亡氣息。被劍尖指過的人,全都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練雲生這邊的情況卻和先前一樣,雙目中赤紅光芒已經消散,回復了原先那無神的模樣。憨大看看練雲生,再看看那在空中的黑劍,覺得那劍並非受到練雲生的控制……而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在行動著。

  「快,馬上離開這裡!」即使是精神力造詣不低的聖師,此時說話聲音也有些顫抖。雖然讓物體在空中懸浮,通過魔法的手段也可以做到。但是現在那黑色屠龍劍的劍身開始散發出絲絲的黑色煙氣,一片淡黑的小小霧層慢慢將黑色屠龍劍籠罩起來。現在看到這個情況,即使沒有聖師的撤退命令,聖教廷的眾人都有準備開溜的打算了。

  「嗚~~~~~~」一聲長長的怪響,黑色屠龍劍夾雜著週身淡淡的黑色霧氣猛的刺向本來就驚恐不定的聖教廷一群人。前面舉著盾牌的聖殿騎士不加多想,馬上將護盾並在一起,準備合力擋下那飛來的黑劍。聖殿騎士們的護盾自然不會是低級裝備,雖然因為要能夠便於在馬上攜帶而製作得小巧輕便,但是多層而複雜的內部鋼結構完全可以抵禦住不小的穿刺和衝擊。但是黑色屠龍劍有如惡魔手臂一樣,擋在面前的護盾在劍鋒下和一張紙沒有任何區別。輕輕的金屬割裂聲讓人毛骨悚然,快速透入的劍鋒輕易的將聖殿騎士持盾的手給銷了下來。慘叫還沒來得及傳出來,殺入了人群的黑劍已經有如展開雙翼的死神一般左衝右突。既然連聖殿騎士的護盾都沒有辦法阻擋片刻,那些幾乎毫無武裝的護教教士更是被殺得哭叫連天。快速的銷刺中,殘肢斷臂在眾人頂上飛舞。大片的血污四下飛濺,遇到了黑劍劍身上的霧氣馬上就「嗤嗤」的蒸騰成了氣狀。每多一刻,就有一個聖殿騎士或者護教教士被肢解成了碎片,那些高大的馬匹更是被命中最多,大塊的馬匹碎屍和人的殘肢混在一起,黑褐的血液在草地上汩汩流動。這樣一片地獄屠場裡,沒有一個人不爭相往外散開。可是黑劍的速度何其之快,「唰唰」幾下在外圍繞動,那些離開人群不過半步的人馬上人頭落地,向前灑出大腔的鮮血來。

  即使是經歷了魔法師偷襲那場戰役的憨大,看到這樣一面倒的屠殺也覺得心裡有些不忍。在那黑劍的絞殺之下,眼見那些聖教廷的人不斷減少。而圍攻甲衛等人的聖殿騎士看見這等恐怖情形,哪裡還敢纏鬥。想盡辦法掉轉了馬頭,急忙向遠處跑開去。什麼同伴、什麼聖師,此時哪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夠了,阿生!快停手吧!再殺下去他們就一個都不剩了!」雖然憨大對於聖教廷的人沒有一絲好感,可是見到這些人就像被屠殺的豬羊一樣沒有還手之力還是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以憨大的力量,實力差距過大的對手就沒有什麼興趣了。如果上一次不是那些魔法師害死了阿棍,憨大也不會下狠手一拳一個的解決他們。現在對於這種阿生這樣一面倒的殺戮,憨大覺得應該阻止一下。

  「嗚嗚嗚~~~~」黑劍帶著那怪異的破空聲回到了練雲生的身邊。之間黑劍的劍尖上,竟然掛著一隻帶血的拳套。拳套背面上鑲嵌著一顆水晶,手指部位還連著三隻戒指。憨大猛的回頭一看,只見原先站著一眾人馬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直立著的東西了。

  「……阿生,你也太狠了點啊!」憨大看著那佈滿地面的碎屍,不禁搖頭歎道。遠處,甲衛等人已經策馬過來了。

  「多……管……找……死!」沒想到練雲生嘴裡咬牙切齒的擠出四個字來,黑劍輕輕一抖,那拳套已經落在練雲生的手中。憨大愕然轉頭時,黑劍已經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當頭對著憨大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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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8
第三卷·邪元飛劍 第六章(全)

憨大沒有想到黑劍竟然對著自己迎頭劈來,有過以前對付那些「耍把戲」的經驗,憨大當下也是探手一抓。
  毫不費力的就把黑劍抓在手中,憨大卻突然發現大大不妙。雖然黑劍的鋒利程度確實超出想像,但是在全力運起護體藍光的憨大手中依然沒有多大作用。但是讓憨大覺得有些震驚的卻是-----黑劍正在瘋狂的吸收他運到手上的真元!

  「什麼?這個鬼東西!」憨大覺得體內真元以自己的手為媒介,不斷的被吸扯到黑劍之中。得到了憨大的真元,那黑劍頓時更為活躍起來,上下左右的暴烈振動中讓憨大更是難以掌握。沒有辦法,憨大只得運足氣力後猛的把手中黑劍甩了出去。這下憨大全力施為,真是力不可當,黑劍一脫手就被丟到了遠處。練雲生雙眼還是一片迷茫,憨大擔心他還玩出什麼危險的花樣出來,當下一拳狠狠的擊在練雲生小腹之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發出,練雲生馬上昏倒在憨大手中。遠處那正悠悠蕩蕩的向憨大飛來的黑劍也搖晃幾下,「噗」的一聲掉到了草地上。

  抹了抹因為驚嚇而佈滿額頭的汗水,憨大自言自語道:「邪門,真是邪門……阿生哪裡來的這把劍啊?居然還向我攻擊起來,真是見鬼……」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攻擊練雲生!」

  憨大正迷惑著,一個冷冷的聲音竄進了他耳朵裡。只見前面那正照顧著地上昏迷女子的年輕人站了起來,臉上滿是疑問的看著憨大。手中的那把大劍也被握緊,彷彿隨時會對憨大動手一樣。

  「老子認識阿生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爬咧!」憨大斜眼看著那人,心裡想著。要不是看見他一直護著躺在地上那個羅西罕的女兒,憨大早就罵出口了。看見甲衛他們一行已經策馬過來,憨大也懶得理會他,手中抱著練雲生就那樣站在原地。

  甲衛前面也遠遠看到了那黑劍發威,有如斬殺豬羊一樣的屠戮場面,所以一行人都紛紛策馬繞開了已經掉在草地上的黑劍才向憨大行來。當看到躺在地上的紅雲時,雖然因為面罩的緣故沒有看到甲衛的神情,但是憨大卻清楚的捕捉到甲衛肩頭輕輕的在不住顫動。

  「雷頓•阿姆斯特蘭,紅雲小姐現在情況怎麼樣?」向憨大點了點頭後,甲衛向著不遠處的那人問道。

  「居然不叫我劍邪,而是本名!?」劍邪心裡馬上滿是驚訝,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被人認了出來。由此可見,這個身穿聖殿騎士制式鎧甲但是卻用面罩擋住面孔的人,非常可能是來自帝都那邊的。

  劍邪壓下心中起伏的情緒,方才答道:「紅雲小姐前面被魔法擊中,不過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外傷。現在她一直是處於昏迷狀態,估計是那個什麼魔法留下的後患吧。」

  甲衛馬上一躍而下,著急的趕到紅雲身邊。只見躺在地上的紅雲長髮有些散亂,但是臉色依然紅潤,並沒有什麼受傷的跡象。

  「對於魔法這樣的範疇,看來我們都不怎麼瞭解啊。我還是把小姐帶回主人身邊好了,不然沒有及時的救治,任何後果都是可能的。」甲衛說著,就準備去把紅雲扶起來。

  「慢著!」劍邪一個閃身就擋在了甲衛前面,一雙冷淡而不失神威的眼睛盯著甲衛,問道:「你的主人是誰?和紅雲是什麼關係?隨便讓你帶走她,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聖教廷那邊的人?」

  甲衛說道:「雷頓,看來你還沒有弄清楚紅雲小姐的身份。既然這樣,我也不能和你明說。但是你也該發現一直和紅雲小姐為難的都是聖教廷那裡的人,如果你也是站在聖教廷對立面的話,那麼我們暫時還不算敵人。現在你不相信我們,那麼想帶著紅雲小姐繼續上路那就是要害了她。畢竟被魔法攻擊後卻沒有外傷,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正常。我是來自帝都那裡的,相信那裡的條件對於讓紅雲小姐早日康復有很好的幫助。」   

  劍邪內心的掙扎並沒有在一貫冷漠的臉上表現出來,但是看著紅雲昏迷不醒的模樣,不得不猶豫著。要是帶著紅雲一起上路,那麼確實是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如果讓紅雲給這個不知道什麼來路的傢伙帶走,那同樣也不能放心得下……

  甲衛看見劍邪沒有接話,知道他還在猶豫著,當下便說道:「看來你還是沒弄清楚裡面的關係……我的主人就是紅雲的父親啊。你有沒有注意到紅雲脖子上那條紅色的繩子?」

  劍邪低頭看了下,也看到了紅雲脖子上的那條紅色繩子。雖然以前也有看到,但是一直都沒有特地去注意。現在看來,估計上面掛了什麼飾物的樣子。

  「一直掛在她脖子上的,是她父親送給她母親的信物。那是小半截金色的東西,還刻有她母親的名字。這樣你應該相信了吧,我把紅雲帶回她父親身邊,對她是絕對沒有惡意的。不然,前面也不會死命的和那些聖教廷的傢伙動手了。」

  劍邪半蹲下來,輕輕的拉動紅雲紅雲脖子上掛著的那紅色繩子。果然,一塊金燦燦的金屬牌子被拉了出來。小半截的金屬牌子後面用優美的貴族花體刻著一個女性的名字,想來就是紅雲的母親了。不過,這塊只有小半截的金屬牌子劍邪似乎在哪裡見過……好一陣功夫的回想,劍邪才突然想起-----以前父親還是帝國將軍之一的時候,確實拿過類似的東西。龍令!這塊小半截的金屬牌子是龍令的一部分!那麼紅雲可能就是……

  劍邪再次看向紅雲時的眼光中不時變換著各種情感,迷惑、猶豫、感歎、憤怒……本來劍邪那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因為眼神的變化而顯得有些怪異。過了一會,劍邪輕輕一歎後站了起來,說道:「明白了,紅雲是帝都那裡的人。我原來也在帝都生活過不少時間,但是卻沒有見過她……想來應該跟裡面的人有些關係,那她父親的身份就不難猜測了。不過……」劍邪轉向甲衛的眼神猛然變成了充滿冷酷的那種仇恨:「我父親被冤枉的背上叛國罪名,這個仇我是一刻都沒有忘記!如果紅雲的父親真是那個人,那就叫他小心點!現在我已經不叫雷頓了,那個雷頓已經和他父親一起死掉,我是劍邪,一個強盜頭子劍邪!」

  甲衛心裡一陣不耐,雖然羅西罕並沒有交代解決聖教廷等人的事宜後如何處理雷頓,但是看來這個傢伙對於他父親的事情一直記恨在心。這樣對於以後羅西罕的安全可是一個不小的威脅。雷頓父親師承帝國四大鬥神之一的劍大師,那麼雷頓……現在是劍邪得到他父親的指點,劍技肯定也不會低微到哪裡去。現在自己一方佔據了絕對優勢,只消讓那些近衛們一擁而上,解決他正是最好的機會。」

  對於甲衛和劍邪兩人,憨大完全沒有興趣。看到練雲生被自己一拳擊昏,憨大拍了拍他的臉,心裡多少有些擔心。雖然那一拳已經控制好了力度,不過練雲生前面那種狂暴的姿態和黑劍主動攻擊自己,多少都是很不尋常的現象。

  當憨大正著急的小聲喊著練雲生的名字時,練雲生竟然輕微的動了一下手臂。憨大狂喜之中更是加大了搖晃的力度,希望能把練雲生弄醒過來。

  「憨……憨大……憨大哥,不要再……搖了。頭昏得……厲害啊•……」

  聽到練雲生發出了微弱的聲音,憨大樂得馬上停了手。只見練雲生雙眼勉力睜開一條縫,吃力的看著憨大,然後嘴角淡淡的一笑,說道:「嗯,我沒有……沒有被燒死嗎?」

  「燒死?你小子咧,那些聖教廷的傢伙都被你收拾得七七八八拉!哪裡還能燒你啊?哈哈哈哈,你的那黑劍還真是厲害,差點把我也給收拾拉!」憨大見得練雲生回復清醒的樣子,早先被莫名其妙攻擊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樂呵呵的對練雲生說著。

  「全部收拾?黑劍?」練雲生雖然覺得身子裡真元繼續運作之下,體力稍微恢復了一點,但是還不能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猛然間發覺兩手空空,著急的問道:「黑棍呢?我的那根黑棍哪裡去了?」

  練雲生從得到黑棍開始,就依靠黑棍度過了不少的難關。無論是劇毒夫人那次還是被召喚獸突襲甚至是綠龍之戰,黑棍都為他保住性命立下了汗馬功勞。現在醒來一看,黑棍已經無影無蹤,怎麼能不叫他著急?尤其是被那個黑炎魔法包圍的時候,隱約間黑棍好像碎裂成了無數的小塊,練雲生希望這個只是幻覺而不是真的。

  「黑棍?你是說那根黑色的大棍子?也,前面你從那個大堆黑色火焰裡面出來的時候,棍子就不見了啊,變成一把黑色的長劍拿在手裡。後來那個黑劍自己飛了出去,把那些放出魔法的聖教廷鳥人殺得一個不剩……阿生,你可還真狠那!」

  「什麼!那現在那把黑劍在什麼地方?」練雲生驚出了一頭冷汗,精神也振作起了不少。隨著憨大手指的方向,只見遠處的草地上有一把黑色的東西靜靜的躺在草地之上。練雲生示意自己可以行動,讓憨大放開手後,自己慢慢走向那黑色物體的所在之地。

  「不要啊,黑棍你千萬不能真的碎了啊!」練雲生慢慢的邁開步子,腦海裡轉著的全是當初黑棍在手的情景。不僅是靠著黑棍度過難關,還有那些把黑棍當作有生命物體一樣的時候,練雲生時常和它說話。這段不長的時間裡,練雲生沒有發現其實自己已經對黑棍有了深厚的感情。現在知道黑棍可能碎了或者變成了別的東西,練雲生實在難以馬上接受。

  隨著距離的拉近,練雲生總算看清楚了。草地上的是一把黑色的長劍,就算在日光的直接照射下也沒有發出多少金屬的反光來,彷彿這把劍從內到外都是黑色的材質。再走過去,練雲生把那黑色的長劍拿在了手中。劍柄之處並沒有一般長劍的那種防滑纏布,而是由劍鍔延伸出來,與劍身是一體的。

  「啊?難道黑棍碎了以後就變成了這樣一把劍嗎?或者……黑棍裡面本來就有這樣一把劍呢?」感覺著劍柄那裡傳來的冰涼,練雲生馬上找到了當初握著黑棍的那種感覺。

  「唉~~~~~有把劍剩下來總比變成一堆金屬碎塊的強吧?」感歎了一句之後,練雲生右手拿著黑劍仔細端詳,心裡想著:現在黑棍都成黑劍了,不知道那種排斥天地元氣的能力還在不在呢?如果不在了,可就沒有辦法再有以前那種可以破除魔法的效果了啊。

  練雲生暗中調動一下體內的真元,感覺到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就開始運轉起來。元胎中本來調動的真元沿著手臂經脈湧動如潮,然後直向右手的黑劍傳遞過去。誰知道那種練雲生預期中的排斥效果沒有出現,反而覺得黑劍有如無底的深淵遇上了水流一樣,將湧動的真元吞噬得乾乾淨淨,而且還一絲反應都沒有。要不是練雲生見機馬上停止了真元的運作,還不知道要被黑劍吞入多少呢。

  「不會吧!以前是完全排斥天地元氣和真元,現在居然是能吞噬真元了!?難道……」練雲生再次端詳起了黑劍,左手輕輕的撫摸著劍身上那浪形的血槽,略為向後伸展的劍鍔,猛然間想起了什麼。當下從儲物手鐲裡掏出了崑崙派的玉簡,仔細的搜索了一下後練雲生倒吸一口涼氣。

  「飛劍!這可是現成的飛劍啊!劍的造型和外觀,都是最為經典的飛劍式樣。在光明大陸裡面怎麼可能會有飛劍啊?難道這裡不止我一個修真?還有……」練雲生激動得眼中差點冒出淚花來:「這把劍除了顏色之外,可是和玉簡中記錄的崑崙派第一飛劍『逆天』一摸一樣啊!」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8
第三卷·邪元飛劍 第七章(全)

不只是崑崙派,修真界裡所有的劍修的飛劍式樣大致都有一些固定模式。比如浪形的血槽在高速殺傷對手的時候不容易留下血污、向後伸展的劍鍔則是為了讓劍飛行時遇到的阻力更小一點。所以練雲生一眼就認出了這把擁有以上特點的黑劍就是飛劍。至於為什麼這把劍會和崑崙派玉簡裡記載的當初紫陽祖師所使用的「逆天」劍造型如此相似,練雲生可就不得而知了。細細撫摸劍身,練雲生心裡卻是感歎不已:自己千辛萬苦的想弄把飛劍出來,沒想到現成的飛劍其實就在那黑棍裡啊。
  「嗯?這個是什麼?」練雲生撫摸著劍身的左手在劍鍔的背面摸到一些細碎的凸起痕跡,好奇之下轉過劍身仔細端詳起來。只見劍鍔之上不知道如何弄出了兩個凸出的字跡,不過練雲生上下左右的打量一番之後,卻認不出那兩個字來。但是練雲生隱約覺得這兩個字有點像炎黃大陸的古文,但是他識字有限,對於古文更是一竅不通。想想這個練雲生就覺得非常歎息,要是知道這兩個古文是什麼意思,搞不好就可以知道光明大陸是不是也有修真了,不然用巧合來解釋這把黑棍裡無端冒出來的劍和飛劍造型如此相似實在是過於勉強了。

  「阿生,這把劍到底怎麼了?剛才你是不是故意用它來砍我啊?你小子的,學會幾手把戲就了不起拉!跟你說,要是動真格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咧!」憨大唸唸叨叨的走了過來,聽得練雲生苦笑不止。

  「憨大哥,我好好的怎麼會去攻擊你啊?剛才我好像完全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至於這把黑劍飛出去殺傷聖教廷的人啊、對你辟砍啊什麼的,我真的一點都沒有印象啊!」

  憨大湊到練雲生面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後說道:「真的不是在裝傻?嗯,看在那麼多年交情的份上,就先相信你小子好拉!」憨大拍了拍練雲生的肩膀,臉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傻笑。

  雖然練雲生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想來和憨大說的可能差不多了。黑棍碎裂瞬間那種恐怖的感覺練雲生還依稀有些印象,見得憨大已經不追究前面的事情那自然最好不過了。練雲生看見劍邪那邊為了不少人,就對著憨大問道:「憨大哥,那些是什麼人啊?他們好像和你一起來的吧?還有,你這身聖教廷的衣服是怎麼回事啊?」

  憨大想起和練雲生分開上路後發生的事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當下便和練雲生一起向劍邪那邊走去時,簡單的說了一下從北方炎城那裡開始的經歷。聽得憨大一行被黑暗魔法師偷襲,練雲生心裡猛的一跳:上次黑霧在小谷那裡留下一張信之後就離開了,說是要去完成什麼「魔法試煉」,該不會是……看見憨大說起那些黑暗魔法師時咬牙切齒的樣子,練雲生也暗自感到擔心。因為憨大所說的那些黑暗魔法師被他解決了不少,要是黑霧也在那次出了什麼事,可就相當不妙了。

  此時的練雲生,心態已經和剛出高原時大不一樣了。黑霧是來自魔法師聯盟的一員、劍邪和蠻族那邊接觸後也準備投奔南方而去。當初在冰封高原之上,雖然塔克部族的人對於聖教廷對於特產稅的剋扣大為不滿,但是對於黑暗魔法師的厭惡卻更為強烈。即使不能明指黑暗魔法師們有什麼劣跡,但光算他們是狂戰士先祖的敵人這點就可以讓高原上的部族將黑暗魔法師們當作先天的敵人。

  「恩……憨大哥,也許那些黑暗魔法師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壞呢?」練雲生小心翼翼的對憨大說道。

  「還不壞?偷襲我們就不算了,阿棍還被他們給害死了!那個小傢伙可是個相當不錯的孩子啊,我一定要找那些黑暗魔法師算回這個帳來!」想起了阿棍的慘死,憨大怒火馬上冒了起來。看見練雲生迷惑的問阿棍是誰,憨大不得不再給他解釋一下,同時憨大還把在帝國那裡聽到的關於黑暗魔法師們種種的劣跡告訴了練雲生。

  練雲生心中忐忑,知道憨大曾經在被偷襲的時候被大團的奇怪旋風攏起的冰塊圍住,估計多半是黑霧那幫人了。現在憨大已經和他們誓不兩立,練雲生覺得自己站在哪邊都不合適。通過憨大所說的黑暗魔法師的劣跡,多半是帝國方面抹黑的宣傳。對於這個,練雲生所想到的還是很久以前王鐵嘴說書時最喜歡說的一個道理「對錯不是絕對的,站在自己對立面的就一定就是錯的。」

  「阿生,我們走吧。一起到南方前線去收拾那些黑暗魔法師多好啊!到時候還可以幫羅西罕對付聖教廷那些垃圾,想想就覺得大快人心那!」憨大看到練雲生沉思著,便對他說道:「現在你也算是厲害起來了……恩,你本來就是什麼『天行者』,以後還會更厲害的吧?當初在紅水塘前遇到的那些天行者們確實還是不錯的,不過就是太卑鄙了,你可不能學他們啊!」

  練雲生聽得憨大的話,想起了當年在血池那裡的事情。師門、萬古洪荒、修真大戰……彷彿都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不過這些和練雲生對老媽的擔憂比起來,也算不得什麼了。這次和憨大再次見面,讓練雲生暫時放到一邊的炎黃大陸上各種事情紛至沓來的在腦海裡翻騰,卻又一時間拿不出任何一個辦法來解決任何一件事情。

  「唉,憨大哥,我想先去南方看一下。那裡的蠻族還有黑暗魔法師們也許沒有傳說中的那麼惡劣,如果他們實在是壞到不行,那麼我還會去找你並且和他們作戰到底。要是他們實在是沒什麼惡性,我就……就……」練雲生「就」了半天也沒「就」出什麼東西來,只得長長的歎口氣,搖了搖頭。

  「什麼!」憨大聽完,馬上瞪大了眼嚷道:「你還要自己上路啊?不行,好不容易才在這裡碰到你了,說什麼也不能給你再跑拉。至於那些鳥蠻族和黑暗魔法師的事情你還管他那麼多做什麼,到時候打他們個落花流水豈不是痛快?來來來,等甲衛他們帶上了羅西罕的女兒我們就一起出發好拉。冰熊那幫傢伙已經在向帝都那裡進發拉,晚了我們就追不上了哦……恩,我怎麼覺得好像還忘記了什麼東西?」憨大說完,總覺得那裡還有些不對勁,用手摸了摸那亂蓬蓬的鬍子,歪著腦袋自己的想著。

  「……是不是沒看到小白啊?你怎麼連這個都可以忘記啊……」練雲生看見憨大那歪著腦袋的好笑模樣,不得不提醒他一下。

  「對對對!你小子咧,小白是不是被你宰來吃了,安?好大的膽子啊,小白可是我的坐騎來的,你怎麼說吃了就吃了,啊!?」

  「憨大哥哦,小白那個個頭,只有它吃我沒有我吃它吧?再說了,我根本就不需要吃東西的啊……」練雲生頓時感到有些無力,對於憨大天馬行空一般的聯想能力不禁感到有些拜服。

  「也,對哦。好像我認識你之後你都沒怎麼吃東西啊。」憨大想清楚後就問道:「那我小白跑哪裡去了?」

  「被我們一個同伴拉出去獵食了,這裡的地方那麼大,可千萬別迷路了才好啊!」想起了前面一下圍攏過來的聖教廷人馬,練雲生心裡還暗自的擔心著鐵刃和小白會不會是遇到了聖教廷的人而有什麼麻煩了。但是想起小白那恐怖的速度,相信不是那些騎士的大馬可以追得上的,於是又稍微放心了一點。

  「雷頓!不要以為你原先的逃脫是運氣好!我家主人念你當時年紀不大,才特地放鬆了追捕,不然你早就絞死在帝都了!」

  練雲生和憨大正在談著,猛的一個聲音從劍邪他們那裡傳來。轉頭一看,卻是劍邪旁邊那群人紛紛掏出騎士劍來,為首那個正指著劍邪大聲喝罵著。

  「憨大哥,那些人是跟你一起來的吧。我們快過去看下,可別鬧出什麼事情來!」練雲生見到劍邪被那些人圍在中間,馬上感到情況不對勁,拉著憨大就趕了過去。

  原來先前劍邪和甲衛兩人話不投機,漸漸的動起真火來。對於劍邪而言,沒有什麼事情是比為父親報仇更大的。現在就算甲衛等人暫居了穩穩的上風,但是劍邪還是手中緊握巨劍,冷冷的看著他們。而在甲衛心目中羅西罕是比光明王更為重要和偉大的人物,自然容不得劍邪對羅西罕加以侮辱。於是按耐不住,甲衛首先吼了起來。近衛們自然都是以甲衛馬首是瞻,當下也就抽出騎士劍,做好戰鬥的準備。

  「甲衛,我說你們在搞什麼鳥啊?才弄走聖教廷那些爛人,怎麼又開始動刀動劍的?沒打夠是吧?」憨大人還沒到,那天生的大嗓門就已經然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了。

  「憨大,這裡的事情我來解決。這個傢伙是帝國還在追捕的一個漏網之魚,現在還敢口出狂言。恩?旁邊那個是你的朋友嗎?」甲衛眼角一看到練雲生手中那把黑劍,心裡不由得一寒-----前面這把黑劍可是自動飛舞著斬殺了聖教廷那裡數十人啊,現在居然連點血跡都沒有。這樣詭異而恐怖的情況,即使是使用魔法也不過如此了。

  憨大混沒注意到甲衛看了練雲生的那幾眼的時候神情有些怪異,只是答道:「嗯,和我一樣都是從冰封高原那裡來的。不過在到達星光鎮前這個小子就跑路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會和這些人混到一起去。」

  「這麼說他也是狂戰士!」甲衛一愣,打量練雲生的眼光馬上就認真了起來。不過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練雲生確實和傳統認知中的狂戰士差距太過遙遠了。纖細的身材、乾淨的面孔、比憨大矮上不知多少的個子……比較起來,甲衛甚至覺得自己和狂戰士更為接近一點。

  練雲生看見劍邪已經拿好了巨劍,馬上衝過去說道:「劍邪大哥,他們都是來救紅雲小姐的,不要動手啊!」

  劍邪看了一下練雲生後才緩緩說道:「這些人和害死我父親的那個傢伙有關,現在是他們想動手了,我可是隨時可以奉陪的。」

  甲衛聽得劍邪的話,本來已經準備收起的騎士劍又停了一下,看著劍邪的雙眼逐漸凝起了殺氣。而劍邪回瞪的眼神更是凌厲無匹,彷彿隨時可以發動強力的劍技。

  「好了好了,在這裡耗著紅雲小姐怎麼辦?」練雲生一句話讓劍邪和甲衛猛醒過來,兩人一起看著紅雲,緊握著劍柄的手也慢慢放鬆下來。

  「紅雲你們帶回去,是不是能治得好就是你們的事情了。阿生,你是和他們一起去帝國還是和我去南方?」劍邪考慮了一下後,對著大家說道。

  練雲生為難的看了下憨大,又看了下還在昏迷中的紅雲,然後說道:「劍邪大哥,我還是先和你去南方那裡看下好了。畢竟我答應過別人一些事情,要去南方那裡處理的。憨大哥,你就先回去找冰熊他們好拉,要是有機會,我們還是能夠碰面的拉!」

  憨大難以置信的看著練雲生,問道:「阿生,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嗎?南方蠻族那邊情況不明,黑暗魔法師們又確實是陰險狡猾,你怎麼就那麼固執啊?」

  練雲生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手中的黑劍說道:「憨大哥,現在我手上的這個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弄成飛劍。要是成功了,那麼回炎黃大陸的希望就增加不少拉。憨大哥,我和你不一樣,我老媽還在家裡等著我呢。光明大陸這裡不管形勢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只有炎黃大陸、只有中康那裡才是我的家。所以我必須繼續我的歷練,這次才離開你們沒多少時間,我覺得自己已經有了不小的成長拉。下次我們在碰面的時候,說不定能和憨大哥你一樣厲害咧!」

  憨大見到沒有辦法可能說服練雲生,也只好放棄了繼續努力的打算。甲衛扶好紅雲,自己騎上馬背後叫近衛們小心翼翼的將她安置上來。當所有的近衛都上馬之後,只有憨大還在看著練雲生,沒有挪動腳步。

  「嗯,既然你已經決定拉我就不多說了。要是去了南方那裡之後覺得好玩可要告訴我啊,有什麼厲害的傢伙也給我記著,我會去挑他們一下的。還有……自己要多小心啊!黑暗魔法師的本事很奇怪,提防被他們暗算就對了。」

  看見憨大一直捨不得走,練雲生也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對著憨大說道:「好的,憨大哥。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啊!」

  憨大交代完了,悶悶不樂的上到了自己的馬上。和甲衛他們走出了老遠,還在不時的回頭看著練雲生。當練雲生和劍邪的身影都已經模糊的時候,憨大終於狠狠的抽了奔馬一鞭,沖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憨大,等一下哦!」甲衛扶著紅雲的身子,自然不可能和憨大那樣策馬狂奔。但是憨大卻彷彿沒有聽到一樣,照樣一馬當先的排眾而出。

  練雲生看著憨大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對著劍邪說道:「劍邪大哥,那個就是傳說中的狂戰士拉。」想起了憨大父親的事情,練雲生勉強笑著補充了一句:「是真正的狂戰士哦……」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49
第三卷·邪元飛劍 第八章

因為擔心鐵刃和小白是不是遇到了聖教廷的人,練雲生和劍邪待在原地都沒有離開。不遠處的大堆碎屍發出強烈的血腥味,讓兩人不得不轉到稍遠一點的地方。練雲生就算在屠龍之戰的時候,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慘狀。當劍邪給他描述先前黑劍發威,瘋狂的斬殺聖教廷眾人的場景時,練雲生心裡泛起一陣寒意。看著手中冰冷的黑劍,心裡猶豫了起來。憨大的父親他們都是從炎黃大陸過來的,那麼有修真也跟著過來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這樣一來,這把飛劍的來歷到不用多廢腦筋。可是這把飛劍確是黑棍碎裂之後出來的,加上先前從黑棍那裡感到的凶厲之氣,怎麼看都是比較邪門的東西。
  崑崙派玉簡裡面關於飛劍的敘述,有一些是關於邪兵的。大多飛劍都是經過天地元氣質改的產物,基本上都受到持有者靈力變化的操控。但是有部分飛劍,因為經年累月的受到高階修真的真元還有靈力影響,並被特殊的修煉之法多次精化,會有一些難以理解的特殊變化。比如被用來殺戮過多的飛劍,會因為使用者混雜著大量殺氣的真元灌注而變得帶有凶殘暴戾的氣息。如果這些飛劍落到比較低階的修真手中,就有可能發生飛劍影響使用者神志的事情。這樣的飛劍,一般都被劃入了邪兵的範圍。但是幾乎沒有例外的,這樣的飛劍在殺傷力這一項是相當驚人的。

  練雲生明白這把飛劍肯定是相當厲害的,但是卻也是相當危險的東西。前面這把黑劍在斬殺聖教廷眾人的時候,練雲生自己可是一點都不知道。現在把這把黑劍留著吧,以後不知道又會弄出什麼事情來;把黑劍丟掉吧,又不甘心白白放過一把相當上品的飛劍。南方之行和日後回炎黃大陸,沒準就要靠這個東西。練雲生拿著黑劍左看右看,一直下不了決定。

  劍邪也是對劍有著特殊愛好的人,看見練雲生一直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那把奇怪黑劍,便也湊近一點。劍邪看來,這把黑劍實在是和在帝都見到的光明王佩劍非常相似。因為出於對英雄的崇拜,不少劍士都喜歡使用仿製的光明王屠龍劍。這把劍嚴格說來造型是和一般常識有很大出入的,首先就是不利於雙手握劍,在戰場上生死相博的時候容易落於下風。其次就是劍身寬度介於細窄的騎士劍和寬大的重劍之間,多少有些不倫不類,發揮不出任何特點。劍邪以前見到類似仿製品的時候,也為這個問題所困擾過。前年前縱橫沙場,經歷大小百多戰甚至還有屠龍的光輝經歷,這樣的劍在他手中怎麼就能發揮出那麼難以想像的威力來?現在練雲生手上這把雖然像是一把仿製品,但是可以自動飛起來殺傷敵人那可真是比魔法還要不可思議了。即使原先已經見到過練雲生使用羊皮紙來催使一些奇效的手段,旦總沒有這次來得令人震驚。

  「阿生,你原先說的什麼修真,就是都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嗎?讓劍自己出去殺傷敵人,已經不是劍技所能達到的水準了。」劍邪和練雲生一起看了半天後,打破了沉默說道。

  練雲生點了點頭,答道:「是的,在我們那裡的修真中,有一脈叫做『劍修』。他們使用的都是這樣的飛劍技巧,殺敵於百步之外。還有一些更加厲害的,劍上可以有各種奇怪的效果。比如帶電的和帶火的攻擊之類,威力不在魔法之下那。」

  劍邪聽完,眼中帶著異樣的神采看著那把劍。原來劍技一道還能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就算練雲生是來自風暴海對面的神秘大陸,但是同樣的都是人啊,沒理由他們那裡的人可以弄出這樣神奇的技巧而光明大陸這裡不可以。由此推想開來,如果當年光明王使用的是這樣奇怪的劍而縱橫無敵,那麼這個疑問就可以解答了。

  練雲生想著飛劍取捨的問題,劍邪想著劍技之道的問題,兩人都出神的席地而坐。在兩人的沉默中暮色漸漸降臨在獸野之上,遠處一些不知名的野獸發出幾聲低吼,在廣闊的原野四處傳遞著。突然一聲更為響亮的長吼壓倒所有聲音,大帝彷彿也為之顫抖。

  練雲生和劍邪兩人猛的站了起來,對視一眼之後練雲生驚喜的叫道:「小白!是小白的叫聲!」

  果然,暮靄之中,獸野的發出那充滿威壓之勢長吼之處,一隻白色的巨獸奔馳而來。練雲生運足目力,隱約看到小白背上還災著一個人。

  「劍邪大哥,是鐵刃和小白。呵呵,他們沒有事就好了。」練雲生看清楚了小白背上的大漢正是鐵刃之後,笑著對劍邪說道。為了能然他們辯明自己的方向,練雲生特地掏出一張道符,真元激運之下頓時黃芒大作,高舉在手中的道符彷彿一團光明的火炬一般將練雲生和劍邪籠罩在淡黃色的光暈中。

  小白顯然發現了練雲生他們,辨清了方向後就徑直向這邊衝來。看見鐵刃騎在小白背上動都不敢多動一下的樣子,練雲生不禁笑了起來。不過但距離拉近之後,練雲生和劍邪看見鐵刃身上帶著不少傷痕,皮甲上也有好幾處破損,兩人不用說就知道鐵刃和小白出去一定遇見了聖教廷的人。

  「劍邪老大,我差點就回不來見你了啊!」鐵刃一從小白背上跳下的第一句話就抱怨道,不過看著他臉上輕鬆的笑容,練雲生和劍邪都知道鐵刃遇到的還不是一般的凶險。一番詢問之後才知道,鐵刃帶著小白出去狩獵時跑到了比較遠的地方,剛好遇見了大隊的聖殿騎士。雖然小白有著無可比擬的速度,但是為了將那些騎士們引離劍邪他們,鐵刃故意跑跑停停,還不時和那些騎士們近戰一下。小白皮硬速度快,連弩箭對它都是無可奈何,不過鐵刃還是受了一點傷。劍邪和練雲生兩人想起是鐵刃引開了大隊的聖殿騎士,才讓自己能夠堅持到甲衛和憨大的趕來,不禁心中暖意湧動。練雲生仔細的幫他看了一下傷口,發現基本沒什麼嚴重的創口,簡單的包紮一下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鐵刃左右張望一下之後沒有看到紅雲,連忙追問劍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劍邪和練雲生說起了甲衛他們的事情之後,鐵刃也瞪大了眼睛。

  「紅雲小姐……竟然是帝都那裡的人嗎?」

  劍邪臉色一沉,並沒有答話。練雲生並不清楚帝都那裡到底有什麼情況,自然也沒有說什麼。三人都感歎了一陣,才開始收拾好東西,準備繼續上路。雖然晚飯還沒有解決,但是劍邪和鐵刃都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了。練雲生本來就沒有吃東西的必要,於是和劍邪兩人商量了一下。為了防止聖教廷的人馬再次回來找到眾人,大家都決定連夜趕路。

  夜色中,三人靠著星光認清了南方的所在便再次上路了。劍邪話不多,練雲生就只得和鐵刃聊了起來。

  「鐵刃哥啊,不知道和那些盜賊朋友一起上路的飛魚他們怎麼樣拉?」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盜賊和飛魚就是很聊得來,練雲生想起了飛魚被盜賊們拖著一起上路而不能和紅雲小姐在一起時那苦悶的表情,實在是相當的有趣。

  「哈哈,他們分散了從別的路走,估計沒有我們這麼慘吧?畢竟從獸野這裡穿過去目標實在是太明顯了,經過關卡的時候沒準帝國那裡已經認出我們了咧。也有可能是參加了屠龍任務的那些傭兵工會的人把我們的畫像交給聖教廷的人,所以才成為他們首要的追捕目標啊。」

  「哦,那還真是有夠倒霉的。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那些傭兵工會的人把我們的情報交給了聖教廷,畢竟都是出生入死了一番的夥伴啊。還是那些後面來搶功勞的護教教士的可能性大一些。對了,鐵刃哥,我們離開了獸野後怎麼去南方那裡呢?」

  「出了獸野,就是一個叫做榮鎮的大鎮子。也不知道在那裡我們是不是已經被通緝了,所以補給的問題可能要通過黑市解決了。」

  練雲生從儲物手鐲裡拿出了那個銀色的面具,對著鐵刃說道:「前面我和聖教廷的人動手時帶著這個東西,相信那些活著跑回去的人沒怎麼看清楚我的樣子吧。屠龍任務的時候護教教士也沒有看到我,到時候我去鎮子裡採購一些補給品好拉。」

  鐵刃好奇的拿起練雲生手中那個銀色面具看了一下,問道:「阿生啊,你帶上這個東西後為什麼聲音會突然變得那麼大?好像就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哦。」

  練雲生答道:「我也不清楚啊,當初我得到這個面具的時候也不知道會有這個功能咧。對了,你看這個面具是不是和我們在屠龍任務時碰到的那個召喚魔法師戴的面具一個樣啊?」

  「嗯,確實啊。難怪當初聽那個傢伙說話的聲音怎麼都覺得不自然,原來是戴了這個鬼東西啊。」鐵刃好奇之下把面具套到臉上,隨意說了一句什麼。不過通過面具的變聲,馬上變得和小白在大吼的聲音差不多。饒是劍邪和練雲生已經做好了捂耳朵的準備,但是還是覺得耳朵裡有些發疼。

  就這樣隨意的聊天中,三人一獸不知不覺的趕了大半夜的路。在接近天亮的時候,劍邪和鐵刃才在一塊凹地稍微休息了一下。練雲生和小白都沒有什麼睏倦的樣子,便伏在凹地邊緣警戒的注意著原野遠處的情況。

  一連好幾天,練雲生他們都是這樣晝伏夜出,格外小心的向榮鎮方向行去。不過一路上倒也沒有再發現什麼聖教廷的人馬,估計是生還回去的那些聖殿騎士已經嚇得夠嗆,短時間內沒有集結夠人手是不會再次出動了。

  當三人來到獸野邊緣的時候,劍邪和鐵刃帶著小白隱藏在野外,練雲生則獨自一人進到鎮子裡採購一些補給品。一路上劍邪和鐵刃早就知道了他那個儲物手鐲的神奇功效,這樣就算練雲生買了大堆的東西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

  榮鎮因為是獸野南端帝國大道的起點,是向北前進的中轉站,所以商旅和遊客都不少。不過這裡最為出名的還是傭兵工會的辦事處,大部分業務都是承辦捕捉幻獸。獸野裡面幾乎聚集了帝國裡已經被發現的各種異獸,其中一些就很有潛質馴養成為幻獸。不管是來自帝都的求購幻獸者,還是碰運氣來捕捉幻獸的賞金獵人,都成為了榮鎮之上的一大特色。練雲生漫步在榮鎮街頭,來來往往的人流讓他目不暇接。不少裝飾華麗的馬車栽著一些非富即貴的人來往於商會和酒館區,一些穿著各種式樣皮甲鎧甲的人則顯得相當匆忙,低著頭帶著自己的武器趕路。路邊的一些裝備店生意顯然相當紅火,因為對於幻獸捕捉任務來說,不僅僅是一把好的武器就可以解決問題。大型的陷阱製作工具、大型幻獸捕捉器具、團隊作戰工具……在街邊的櫥櫃裡面擺得琳琅滿目,練雲生偏偏又不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能有什麼用場,不時的停下來看看。不過他還要時不時的摸摸背後被纏繞著大量獸皮的黑劍,生怕一不小心暴露出來會被人認出。雖然當初的黑棍已經不在了,但是劍邪說這把劍是光明王當年屠龍劍的仿製品,一般是帝都那裡的劍士才喜歡拿來擺顯的,所以最好還是藏好一點。

  「光明王的佩劍?難道光明王會是一個修真嗎?」練雲生不由得湧起這個自己都覺得荒唐的念頭,嘴角微微上揚中帶起了一點笑意。

  因為要和劍邪他們一起進行長途的野外旅行,一些防止蛇蟲叮咬的藥物是必需品。還有需要大量的乾糧和一些越野時需要用的工具。好在這裡店面齊全,練雲生先將需要的東西買好打包,然後尋找個沒有什麼人的巷子再把東西收到手鐲裡面去。不然光天化日之下一大包的東西憑空消失掉,誰都會知道練雲生不是什麼一般的人。

  當練雲生按著劍邪所交代要買的物品裡最後一項-----靴子和更換的衣物時,來到了一家服裝店裡面。各種帶著帝國地方特色的服飾擺在小店裡兩邊的架子上。店主看見來了客人,馬上從櫃檯後面竄了出來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問道:「請問您需要什麼樣的衣物?我們這裡有鎮子上最好的製衣師傅,如果成衣裡面沒有合適的,我們可以為您量身定做。」

  劍邪的個子比練雲生高上一些,身材也差不了多遠,所以他們兩人的衣物很容易就在成衣裡面選到了。不過鐵刃那大塊頭可就有些麻煩了,店面裡面沒有專門製作這樣大號的衣服擺放。在練雲生大致比劃了一下鐵刃的身材之後,店主就將這個大致的尺寸交給製衣師傅,吩咐馬上趕工。

  「客人,您先稍等。您定制的衣服很快可以做好,先喝點水怎麼樣?」

  練雲生點了點頭,坐在了店裡的椅子上。再次掃視一下店裡架子上的衣服,覺得和炎黃大陸雲起國中康城那邊的衣服相比差了很多。如果說中康城裡那些大官們穿的才叫衣服,那麼這裡的其實算得是一些粗布片的組合。樣式材質色澤基本上是無一講究的,只求穿的舒服就是了。

  「願仁慈的聖父保佑你,店主。請您給本地教堂的翻新捐募一點吧,在聖教廷的祈禱下,你的店面生意會更為紅火的。」

  一個聲音讓出神的練雲生嚇了一跳,再一看,竟然是個身穿白色聖教廷教士服裝的人站在服裝店門口,邊說邊走了進來。

  「聖教廷的人那!」雖然練雲生知道自己應該不會被認出來,但是還是心跳有些加速。

  店主看到走進來的這個教士,本來帶著笑容的臉馬上就和萎頓的花朵一樣。當那個教士走到店主面前時,店主苦著臉說道:「上次齋月的時候我不是已經交過二十金幣了嗎?怎麼這次又要給錢啊?」

  那個教士臉上帶著虔誠,低聲對著店主說道:「對於聖父的關愛的回報,是不分任何時候的。我們只是為教堂翻新而募捐,如果店主有難處的話也不勉強。」說完,那個教士轉身緩緩的向門口走去。

  「唉!等等!我也沒說不捐那。」

  練雲生看著老闆帶著被割肉一般的痛苦神情從櫃檯裡數出了十多個金幣來,然後交到那個教士的手中。

  「全能的聖父,對於店主的慷慨會格外的給予更多關注的。」教士行了一個禮,就這樣離開的店子。

  「店主,你可真是慷慨啊。」練雲生看見店主還在目送著那個教士……不過從他表情看來練雲生估計他實在目送那十來個金幣才對,當下笑著問道。

  「慷慨?唉,你知道什麼。本地的聖教廷簡直就是……」店主猛然把話打住,然後探頭看了下門外,發現沒有什麼靠近的人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後面任由練雲生怎麼追問,店主也只是歎氣,不說話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50
第四卷·帝國內陸 第一章

練雲生離開服裝店的時候天色還早,就順便在榮鎮的街道上逛了一下。在這些裝備店的集中地帶,他又遇到了幾個聖教廷的教士。這些人無一不是手中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布袋,一戶一戶的竄進店面裡面去,沒有漏過任何一個店面。每個人出來的時候,手上的袋子似乎就沉重了幾分。
  「嚇!募捐還能募成這樣?」練雲生好奇之下遠遠的跟著一個教士走了好幾家店面,發現教士走了之後那些店主都是垂頭喪氣,彷彿被洗劫過的表情。這下就算他對帝國內的情況不怎麼瞭解,也該猜得到那些店主們老老實實的「募捐」並非那些教士所提到的什麼「聖父」的原因。看著那些教士手中沉甸甸的袋子,練雲生心裡有了決斷,偷偷一笑之後帶著採購的東西先回野外去找劍邪他們。

  經過鎮口關卡的時候練雲生才發現似乎守衛有些加強,而門口那裡公示欄前圍住了不少的人在看著什麼。練雲生擠進人堆裡一看,差點就沒叫出聲來。原來上面掛著聖教廷對於危險異端的通緝令。劍邪、鐵刃都在上面,不過旁邊一個畫像確是面戴銀色面具,還配上一小段說明「此人面戴銀色面具(確認為皇家收藏室被盜國寶),使用一個仿製屠龍劍的黑色長劍為武器,會用類似異端邪術的魔法。」

  練雲生看到自己在異端通緝榜上竟然被列為頂級危險異端,比劍邪和鐵刃還高出了兩個級別,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因為上面沒有飛魚的畫像,看來是在獸野逃脫的聖殿騎士們所帶回去的資料了。不過根據他們口述所畫出來的畫像出入還是有不少的,練雲生仔細看了一下之後,才暗自慶幸自己當時靈機一動掏出了那個天神面罩戴上。因為那些通緝榜上畫像的「尊容」,不知道是畫工惡劣還是特地醜化,基本上都顯得相當扭曲和兇惡。

  「唉,看來以後穿越帝國的行程可能比較坎坷啊……不過怎麼會沒有紅雲小姐的畫像呢?真是有點奇怪了,難道她父親在帝都那裡真是什麼厲害的人物不成?」練雲生搖了搖頭,從人群裡面技了出來。摸一下背後那把黑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獸皮,心裡才多了幾分安全感。當下遍從鎮口離開了大路,多次確認沒有被什麼人追蹤之後才向野外跑去。

  劍邪和鐵刃在偏離鎮子前大道有不少距離的一堆灌木叢後,練雲生一回來就被小白撲到地上舔著臉,然後不得不先把買的食物拿出來打發它才得以順利脫身。當練雲生告訴了劍邪和鐵刃還有自己都被通緝的事情後劍邪到沒有什麼反應,彷彿這些都是情理中的事情。只是鐵刃有點冒火的樣子-----被醜化的畫像擺在鎮子的道口,那是多沒面子的事情啊!

  當練雲生對著劍邪說到那些教士們募捐的事情時,劍邪冷笑一聲後說道:「什麼募捐,聖教廷不過是靠著手中的一些特權來威壓一般的店主罷了。表面上是和和氣氣的來募捐,還擺出什麼『聖父關愛』的虛偽帽子出來。那些背後有貴族實力的奢侈品專賣店,這些地方的教廷勢力就絕對不敢插手。如果是在帝都,那些大一點的店面背後都有不少的實力派支撐著,哪裡由得這些小丑來猖狂?不過即使是聖教廷這樣的組織,也需要大量的資金來維持運轉。他們聖殿騎士還有護教教士的系統培養都是拿金幣砸出來的。還有教務的開展,光明魔法本部的開銷……當然,教會高層人員的奢侈開銷也絕對不在少數。所以他們即使手中捏著帝國的特產稅收權依然不能滿足所有的需要,於是向信徒和中下層的商舖店面請求募捐就是來金幣最為方便的渠道了。」

  聽完劍邪的話,練雲生對於聖教廷這個勢力組織有了一些模糊的瞭解。不過當初在運起國的時候練雲生也算是見過一些寺廟道觀之類的拜神之所,卻從來沒有見過和尚道士有這樣橫行跋扈的。當下說道:「光明大陸這裡還真是有意思啊,如果聖教廷這樣的東西去了我們那裡,早就以犯上作亂或者大逆不道之類的罪名給處理了。」

  劍邪沒有搭話,倒是鐵刃說道:「當初光明王統一帝國,最初要忙活的是清理以前各國在帝國內部的殘餘勢力。當初步解決那些勢力並下達禁魔令之後,就過早的去世了。當時帝國的大權落在尚未成年的王子身上,人心也有些渙散。帝國出現這個權利真空的時候,聖教廷勢力開始全面滲透帝國的各個方面。好在當時的王子按照光明王留下的指示把帝國的特產稅等特權交給聖教廷,才把他們給安撫了下來。到現在還有很多貴族學者們討論,為什麼光明王會在去世前特地交代要把特產稅這樣的重權交給聖教廷呢?如果聖教廷光靠信徒的募捐和帝國的撥款發展,那是絕對沒有今天這樣規模的。」

  練雲生笑著說道:「管他那麼多呢,我今天在城裡買東西的時候看到那些去收集募捐的教士收穫不少啊,晚上我到鎮子裡面去弄點金幣出來,作為日後路上的開銷吧。」

  「什麼!?」劍邪和鐵刃看著練雲生,異口同聲的說道。

  練雲生做了個鬼臉然後說道:「怎麼拉,這些金幣在我們那裡叫做『不義之財』,取了拿去用不是很好嗎?我以前在家裡時常幫老媽採購和算帳,今天買完東西後我擔心我們的金幣不夠支持那麼遠的行程咧。」

  鐵刃氣呼呼的對著劍邪說道:「就是老大把金幣多數分給那些兄弟了,我們留下的可就不多了……」

  「我記得我們不是留夠了路上花銷的金幣嗎?怎麼現在會不夠呢?阿生,你沒有數錯吧?」劍邪覺得應該不會有錢不夠這樣的事情,便對著練雲生問道。

  練雲生無力的低下頭,說道:「是,當初預算的時候好像是夠了的。不過老大你也要好好想一下,我這裡拿了部分的金幣而已啊,還有部分是誰拿了的?」

  三人互望了一陣,才同時低聲說道:「紅雲……」

  「阿生,我不是反對弄聖教廷的金幣出來花銷,不過他們教會那裡即使只是地方分部,也會有一些用來應變的機動部隊。對於收藏金幣的地方,更是戒備比較森嚴的。」劍邪雖然自視甚高,但是也知道在被四下通緝的時候不宜招惹聖教廷的地方勢力。

  鐵刃聽了劍邪的話,也點頭說道:「是啊,我記憶中那些教會的教堂之外都有很高的圍牆擋住,還養著嗅覺異常靈敏的惡犬,進去偷金幣真是談何容易啊。再說了,那些駐守的聖殿騎士和……啊,阿生哪裡去了?」鐵刃正說著,突然發現本來站在一旁的練雲生已經看不到一絲蹤影。轉頭看向劍邪,只見劍邪眼中也帶著疑問看了過來。兩人四下張望一會,只見灌木叢周圍廣闊的地面都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彷彿練雲生就如同生生消失在空氣中一樣,眨眼間便不見了。

  「嘻嘻,看不到我吧?」憑空出現的聲音讓定力如劍邪那樣的都臉上變色。雖然兩人都能清楚的分辨這是練雲生的聲音,但是周圍除了兩人就連個動物都看不到,鐵刃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阿生,別鬧拉,快點出來啊。這個樣子有點恐怖的……」鐵刃瞪大了雙眼,硬是沒有看到練雲生躲在什麼地方,只得發話叫了起來。

  兩人眼前的空氣一陣波動,陣陣影像的扭曲中練雲生就這樣站在了兩人的面前。鐵刃嘴巴開得大大得,彷彿懷疑自己眼睛有了什麼問題一般。倒是劍邪冷靜的問道:「阿生,難道這個是你以前所說的什麼修真的道術嗎?看起來和魔法好像差不多的樣子。

  練雲生點頭笑道:「對啊,這個就是道術裡面的隱身術,可以讓別人看不到我。這下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那教堂外的高牆你怎麼辦啊?爬過去還是挖個洞?」

  「這個好像也不難辦啊。」練雲生說完,便調動體內的真元,將其蓄積到雙腳之上,一時間腳力得到了不小的強化。然後他在原地猛的一跳,在鐵刃的注視之下竟然跳起了五人的高度,然後才穩穩的落下。

  「……知道了,你去吧。」鐵刃已經覺得無話可說,只得讓練雲生隨意行動了。

  看得劍邪也沒有意見,練雲生心裡高興之餘還覺得一陣興奮。以前聽得彎鐵嘴說書的時候,他可是對於那些俠客的故事萬分神往。當得到兩個師傅的聯手開光改體和傳授之後,他也以為自己可以走上一條光明的斬奸除惡的大道。誰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完全都出乎他意料之外,甚至來到光明大陸之後都時常有身不由己的感覺。現在經過那次在幻境中看到黑龍的怪異景象後,練雲生覺得自己的實力得到了不小的飛躍。元胎現在已經進入了自動吸納和運轉天地元氣的狀態,即使不用刻意修習也會日漸增讓丹田中的真元更為精純。於是在和劍邪和鐵刃一起上路去南方的時候,那個俠客的夢想又開始活躍了起來。

  「劫富濟貧好像是王鐵嘴的俠客故事裡面最為經常的事情拉,現在那些聖教廷的傢伙靠這種『募捐』弄了不少金幣……恩,不義之財,那麼應該可以被劃入被劫的行列。而我和劍邪大哥還有鐵刃三個都快窮的不行了,那麼肯定可以劃入被濟的範圍拉。嗯,就是這樣沒錯了!」練雲生自言自語的盤算完,就在灌木叢後和劍邪鐵刃一起坐下,而吃完東西的小白似乎意猶未盡,一邊砸吧著舌頭一邊盯著練雲生的右手。

  「得得得,沒想到連人都沒有你聰明!」練雲生無奈的從儲物手鐲裡再給小白弄出了大量的食物來,鐵刃見了直咧嘴笑。

  熬到了天黑,練雲生從手鐲裡取出面具戴在了臉上。出發前正要和兩人道別,鐵刃連忙雙手亂擺說道:「得了得了,去就去,早點回來就是拉。你一戴上這個鬼面具說話就比大吼還可怕,我耳朵可經不起折騰了。」

  練雲生悄悄笑了一下,便向著榮鎮的方向前進。當體內充沛的真元活動起來之後,練雲生更是腳下生風,快速的越過了一個又一個小小丘壑。雖然還無法和憨大那種非人的速度相比較,但是那種感覺風從臉頰掠過的爽快速度感還是讓練雲生趕到有些陶醉。

  「黑劍那黑劍,等我能完全操控你的時候,我可就是一個真正厲害的劍修拉!到時候御劍飛行,縱橫萬里,再回到炎黃大陸找到老媽還有向門派洗刷自己的冤屈……」練雲生越想越是愜意,透過面罩留下了一串詭異的笑聲。

  榮鎮畢竟只是一個鎮子,並沒有炎城那樣大城的高大城牆還有護城河。練雲生雙指運勁,就可以直透到那質地並不怎麼樣的牆磚中。只需稍微的提氣輕身,只消幾下就上到了那不高的城牆之上。

  入夜的榮鎮街道兩邊點上了罩著玻璃的長燈,加上街道兩邊透過櫥窗傳出來的大量蠟燭光芒,倒也沒比白天黯淡很多。雖然不少人不是在旅館休息就是在酒館喝酒,但是依然有些行人在街道上。而那些上了檔次的餐館門前停著不少馬車,看來生意算是紅火。

  鎮口那裡因為已經是晚上,所以開始進行了門禁。就算那些有權出入的,也得接受嚴格的盤查。練雲生暗自為自己越牆而入的決定感到高明,要是從門口大刺刺的進去,結果被發現背後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正是黑劍的話,那就什麼都不用解釋了。

  根據白天看到那些教士趕路的方向,練雲生運足真元在腳上,接著街道上燈光的死角從一個屋頂躍到另一個屋頂。夜色沒有對練雲生的目力造成多大的阻礙,遠遠的一個圓頂奇怪建築已然在望。周圍都是石砌高牆,顯得莊嚴肅穆。

  「就是這裡啦!」練雲生心臟不爭氣的跳了幾下,然後在一家酒館的屋頂上準備好了道符等東西。

  「面具大俠來落!」

  一道黑色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到了酒館後牆的陰影中,一雙發亮的眼睛在暗處有神的閃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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