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娶個姐姐當老婆 作者︰博得之門 (連載中)

 
jacky751101 2008-5-17 17:27:3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424271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4:54
星隕篇第三十一節精靈的返鄉

斯卓諾被永聚島的精靈攻占了?

聽到這個消息。瓊恩不由的停住腳步。密斯卓諾和他倒沒什么關系。但卻是梅菲斯的居。雖說從時間上來判斷。圣武士現在應該還在阿格拉隆。頂多是在程路上。不于卷入戰亂。但世界上的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這個世界上可是有傳送魔法存在的。如果說欣布女王一高興。直接開傳送門把梅菲斯送回了密斯卓諾。那也不是不可能。偏偏這段時間他又一直都聯不上梅菲斯。正自心中隱隱不安呢。

過去詢問幾句。卻也不的要領。在路邊談話的這兩個只是普通市民。剛剛道聽途說到一,消息。閑著無聊作為談資打發時間罷了。不過到最后。他們總算還是提供了一個有價值的信息:“你要想知道詳情。可以去星楓街第八十八號。”

“星楓街第八十八號?那是什么的方?”

“情報交易所。”民說。““紅羽”開的。在那里你只要交的起錢。就能獲一切想要信息。”

“紅羽”是遠山大商會的名稱。在這座商業城市。它其實是站在城主背后真正的統治者。所謂“一切想要的信息”自然是夸張。但瓊恩也不在意。問明了路線。發現距離此處也不遠。“你\39;先去餐館吧。”他對珊嘉說。“過去看看。很快回來。”

珊嘉搖搖頭。“一起去吧。”

芙莉婭和芙蕾狄也無異議。于是一起前往那座情報交易所。轉過兩條街道。瓊恩便看見圓拱型大門和金色大招牌。以及招牌上方插著的一支巨大的緋紅色羽。門下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然生意興隆。瓊恩走進去先研究了一會貼在墻壁上的“交易指南”。然后招過侍者。遞過一個小口袋里面裝著六顆鉆石。是離開幽暗的域時伊卡沙城的矮人們所贈。足夠在這座城市里買下一座中等規模的宅院了。侍者接過一看。臉色頓時變的恭敬起來。領著瓊恩穿過長廊。走進一間包廂。然后自己躬身退。過了片刻便有一位戴著藍水晶眼鏡穿著米白色套裙的金發美人敲門進來。殷勤的問瓊恩等人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我想知道密斯諾的情況”恩有些心急。直截了當的說。“聽說永聚島的精靈攻占了那里?”

“確實如此。”金發美人微笑著回答不過說攻占并不是很貼切。準確的說。是接管。”

“接管?”

“是的。只是接管。并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爭和流血沖突。

金發美人顯然看出恩的擔憂。猜測他是有朋友在密斯卓諾。所以特意強調只是“接管”非“攻占”。事實上她也猜的八九不離十。瓊恩聞言大大松了口氣。“有發生戰爭嗎那就好…小姐。可否為我們講述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呢?”

“樂意效勞。”她柔微笑。“過要說這件事……恐怕要從很久以前說起才行。”

“沒關系。”

金發美人點點頭。始講述來龍去脈。整個事件緣由。確實要上溯到六百多年前當時精靈在大陸的勢力已經全面衰退人類國則興盛蓬勃。呈現出壓倒性優勢。作為精靈名城的密斯卓諾便是在此時被來自下層界的邪魔所摧毀。整個科曼索森林的精靈們遭受重創。后來精靈王廷發出了“撤退”的命令。除了極少數精靈抗命不遵之外。絕大部分都依令行事。放棄在大陸的居所。撤退到海外的永聚島上。密斯卓諾的精靈們在撤退之前。將這座城市的控制權(準確的說。只是部分控制權。或者說法理上的全部控制權。因為密斯卓諾的很多區域已經被各種怪物邪魔實際占據了。[要看最新文字版,爬書網]真正還處于精靈控制之下的不足三分之一)移交給了一向關系良好的蘭森德爾神殿。其中就包括“迷鎖”。當然。原本的迷鎖核心是精靈族神器。被帶走了。蘭森德爾神殿于是用圣物黎明之石代替。作為新的核心運轉迷鎖。

“后來不知何故。黎明之石意外失蹤了。”金發美人說。

瓊恩嗯了一聲。“這個我也聽說過。請繼續。”

黎明之石失蹤。迷鎖自然急劇衰弱。蘭森德爾神殿只又另找核心。好在他們手里還真有幾件神器。過了段時間又將迷鎖重塑起來。然而在這段空隙里。那些邪魔怪物越發猖獗。侵占了更多的區域。蘭森德爾神殿的牧師們正焦頭爛額。應付不暇之際。突然永聚島的精靈們又派使者前來。說是要重返密斯卓諾。收回控制權。請他們走人。

從道理上說。密斯諾以前是精靈們的的盤。只是在大撤退前交給蘭森德爾教會暫時管理。如今既然正主們又回來了。管理人自然應該拱手讓位。問題是精靈們這一走。時間實在太長。偏偏雙方的種族差異又導致他們的時間概念完全不同。于是便有了爭執。

對于蘭森德爾教會來說。他們是六百多年前進駐密斯卓諾。建立神殿。祖祖輩輩生活于此。已經扎下根來。按照費倫大的通行歷法。人類以二十五年為一代。也就是說

爾神殿已經在密斯卓諾駐守了二十多代了。神殿的主教。是現任主教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輩。這么遙遠的事情。鬼才記的清楚。對于現在的森德爾神殿來說。他們早就默認自己才是這片土的的真正主人。如今突然冒出來一群精靈。說“這的方其實是我的。當年我離家出門旅游。把它交給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代管。現在我回來了。請交還給我吧。你們辛苦了。可以走了――這簡直是莫其妙。就好像你有一座祖傳宅子。某日突然有人說。此的原屬于我。只是在元朝末年的時候天下大亂我出門避難。把宅院交給你的祖看管。如今還給我了――如果有人說這種話就算他拿出什么契。也會被你直接一腳踹飛吧。

然而對于精靈來說。事情又完全兩樣。因為他們的壽命長達千年。也就是說。對于精靈而言。不過就是年輕的時候出門。年邁以后返鄉發現原本的管家已經以主人自居。甚至還想占著產業不肯返回――這當真是豈有此理。

雙方為此爭執不下原本局面就這樣僵住了。誰料就在去年年底的某日。密斯卓諾的蘭森德爾神殿突然遭遇襲擊。神職人員被屠殺大半僅有少數人逃性命。據幸存者說。襲擊者是一群怪物。其中包括深獄煉魔魔裔精靈能用各種神賜法術的人類石巨人和亡靈。其中領頭的是只虹彩龍。

“虹彩龍?”

這世界上的虹彩龍鳳毛麟角。會在物質界游蕩的更屈指可數。而瓊恩恰就認識那么一只…不會這么吧。

“嗯。確實是虹彩龍。”金發美人說。“據某些消息渠道反饋這只虹彩龍似乎和精靈們有所關聯。加上這件事確實太過湊巧。所以很多人都認為精靈是這場事故的幕后指使者。但很快永聚島和蘭森德爾教會就同時發表了聲明。一致否認這種猜測。隨后蘭森德爾教會退出密斯卓諾。把那里移交給精靈。”

瓊恩沉思了片刻。“那提爾教會呢?”他問。“我記密斯卓諾也有提爾的神殿吧。”

“哦是有一座爾神殿他們隨之撤退了。金發美人說“他們撤退到了塔瑟谷。”

提爾教會六大教區一的谷的教區。總部是在塔瑟谷(科曼索森林的東南部。毗鄰桑比亞)。密斯卓諾的神殿是在動蕩年代結束之后(十六年前)建立起來的。

蘭森德爾神殿撤退后。提爾教也就隨之撤退。并未遭受什么打擊或損失。

聽到這里。瓊恩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來。只要確定梅菲斯沒事就行。至于密斯卓諾的爭。精靈和蘭森德爾教會的恩怨。他沒什么興趣理睬。聽過就算。唯一對那個虹彩龍的事情算是提起,興趣――但也就是,興趣罷了。

按詢時間付了款。又花掉兩枚寶石。瓊恩一行人走出這座情報交易所。前往選定的餐館吃海鮮。遠城是個大海港。海鮮是極尋常的食品但對于在陰魂城長大的珊嘉等人來說。那就是新奇美味了。因為了卻掉一樁心事。大家的食欲都不錯。午飯后接著去逛街。遠山城的繁華讓三位女孩子大開眼界。驚嘆不。結果大包小包的光衣服就買了幾十件。鞋子買了十幾。其余小零碎更是不計其數――反正有瓊恩這個自動付款機。原本芙蕾狄和芙莉婭有些矜持。不好意思花他的錢。但在珊嘉的勸說之下很就“墮落”了。精神抖擻的投身于熱火朝天的購物活動中。好在瓊恩有棋子魔像。接招出兩個。它們當苦力背著包裹。自己兩手空空著就行。偶爾對女孩子們選中的商品發表一兩句看法。甚是輕松。

不過在珊嘉她們購物的時候。瓊恩不時能夠看到街道上有全副武裝的士兵來往。空氣中頗有幾分緊張。感覺像是要發生什么事情似的。瓊恩開不在意。后來也有些擔憂起來。晚上回到旅館之后。他便招來侍者。打聽到底是怎么回。

“其實根本沒有什么大事啦。”侍者拿著瓊恩遞給的一枚金幣。頗為高的說。“不過是聽說那些散提人又在調集軍隊。想打我們的主意。所以預作戒備罷了。”

“可是你們看起來并不擔心?”

“擔心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侍者不以為然。“那幫跳梁小丑。不足為懼的。”

“哦。”

侍者雖然說輕松。瓊恩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問細節。侍者原本不想廢話。但看在金幣的份上。還是老老實實向瓊恩解釋。原來遠山城作為月海的區著名的商業都市。和北部的散提爾堡――費倫大陸最著的老牌黑道組織散塔林會的大本營――一直都是處于競爭對手的關系。散塔林會屢次想要向南部的科曼索谷的桑亞擴展。都受阻于遠山城。因為后者正好就扼守在咽喉要道上。當然。以遠山一城之力。原本是不可能和散塔林會爭雄的――但背后有了塞爾的紅袍巫師會的鼎立支持。那情形就又大大不同。而且據傳言說就連陰影谷的選

和遠山城有著一的合作關系。這也可以理解。遠山城被散塔林會所征服谷的就要直接面臨散提爾堡大的入侵。這是魔法女神的教會絕不愿意看到的。

在歷史上。散提爾對遠山市發起過七次進攻。最近的一次是十年前――然后他們次都失敗了。遠山市的城防軍算不上訓練有素。但歷任城主修筑了比精金還堅固的環狀城墻。紅袍巫師會又幫助構建了龐大的防御魔法陣。源源不斷的提供海量的軍火再加上陰影谷的暗中支持。成功的令散提人屢次鎩羽而歸。

正因為屢戰屢勝從無敗績。所遠山人面對散提人時底氣十足。雖然聽聞前方消息。說是散提爾堡又在調集軍隊意欲南下。卻都壓根不當回事。“無需擔心。先生。”侍安慰瓊恩。“那幫散提笨蛋是絕對攻不進本城的。在外面吹幾天風曬幾天太陽。到時候就會灰溜溜撤退――聽說他們這次還找了個娘們來做統帥。可見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他哈哈大笑女人在家帶帶子就好。當將帶兵打仗。不是開玩笑嗎。您說是是。先生。”

“唔。”

瓊恩不動聲色的應著。心想女人會不會帶兵打仗我不知道但卻絕對有殺人如砍瓜切菜的厲害角色因為我恰好就認識一個。散塔林會作為老牌黑道組織。既然屢敗之下卷土重來又請一位女子做統帥。那此人就必定有非凡之處。怎么可以等閑視之。

如果遠山城上下全是這種盲目樂觀的心態。只怕要吃大虧。

不過此事反正與己無關。散提爾堡和遠山城有段距離呢。中間還擋著一個俞拉斯鎮。是遠山城的附庸。提爾堡的先把它攻下。然后才能攻打遠山。從路程和常理來推斷。散提爾堡的軍隊沒有三四天的功夫是不會兵臨城下的。而恩明天下午就走人了。

算了。謹慎起見。還是明天一早動身吧。兵兇戰危之的。不宜久留。

抱著這種打算。瓊,回房間休息今晚他沒有留在珊嘉臥室。也沒有去找芙莉婭和芙蕾狄。而是獨守空房。鎖上門。從懷中摸出莎爾給的那枚圣徽來。在燈光下仔細研究。

莎爾曾經說過。通過這枚圣徽。可以讓他暫時性的運用影火。而如何運用影火。具體的方法這枚圣徽也會教瓊恩――然而圣徽是死物。又不會說話。如何教授\39;

研究半響。不的要領。正準備將它收起來。忽然那枚圣徽的中心有微光閃了閃。仿佛是人的眼睛輕輕一眨。瓊恩怔了。定睛再看。卻又別無異狀。他以為自己的錯覺。自嘲一笑。忽然一陣沉沉倦意襲來不知不覺間便伏案睡去。

朦朦朧朧之中。發覺自己仿佛置身夜空。上下左右前后盡是虛無黑暗。深不見底。他惶然回身四顧。正不知所措間。忽然一點紫色星光從黑暗中飛馳激射而來。在他面前止。仿佛微小火焰般跳躍著。隨即翻騰擴大。幻化出一幕幕透明的景象來。

瓊恩凝視著這些幻象。精神剎那間便被完全吸了進去。千萬副或妖異詭。或瘋狂扭曲。或血腥殺戮。或光影交激的畫面在他意識里一一閃過。不知過了多久。他腦中轟的一聲。再度清醒過來。依舊是足踏虛空。眼前的幻象盡數消失。依舊收斂成一點紫色星火。隨即射入他的眉心當中。

然后瓊恩驚醒。

他發現自己正趴在桌上。仿佛是打了個盹。燈火依舊昏黃。那枚暗夜圣徽靜靜的被握在手心里。冰冰的。硬硬的。沒有半點溫度。周遭萬俱寂。瓊恩看看時。發現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鐘了。自己睡了接近八個小時。難怪胳膊酸的要命。他站起身來。活動動肢體。閉上眼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后無聲的微笑起來。

通過夢境的方式。圣徽將影火的種運用方法傳授給了瓊恩。理論知識已經具備。接下要做的便是在實中熟悉掌了。假以時日。瓊恩便能夠像一個真正的莎爾選民那樣。自由的運使影火塑成各種效果。更巧妙的是。做到這些的前提。是必須先激發這枚圣徽的力量。換句話說。莎爾的這枚圣徽就像是一個開關。瓊恩可以自由開啟――開啟了。他就變成莎爾的選民;不開啟。他就依然只是個普通的巫師。當然。圣徽每次被激發。最多能持續十分鐘。隨后就要靜滯二十四小時。才能夠再度使用。

莎爾這么做。既可讓瓊恩不必立刻決定做她的選民。又可以臨時性的運用影火的力量(每天十分鐘)。實在可以說是對瓊恩體貼入微。如果她能對所有的信徒都這樣眷顧。相信夜女士早已經一統神界了。

正漫無邊際的想著。忽然間窗外傳來一陣巨大喧嘩。整個旅館的客人都被驚動起來。瓊恩微微一驚。出門查看怎么回事。了片刻。侍者傳回消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4:56
星隕篇第三十二節散提軍的統帥

拉斯鎮陷落。其算不的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雖它也曾經是著名的堅城要塞。但在散提爾堡和遠山城多次往來的拉鋸戰中。早就已經被破壞不成子了。如今全鎮居民不足兩千。駐軍僅有三百。城墻也算不堅固。是起到一個前哨的作用。原本就沒指望它真能擋住散提爾堡的軍隊。問題是它也免陷落太快點。從時間上判斷。幾乎是被敵人一鼓而下。根本沒有做出半點有抵抗。這在以前的七次戰爭中是從未出現過的。如根據以往的經驗。它應該能拖住散提人一至兩天才對。

散提爾堡的軍隊。厲害到了這種程度嗎?

畢竟已經十年未經爭。遠山城上下都有些懈怠。于散提人再度入侵這件事。初時是過分輕視。不把對方放在眼里。如今卻又過分緊張起來。整座城市頓時變忙忙亂。拉斯既然已經陷落。散提人便可以直奔遠山。如果他們行軍速度夠快的話。明天中午就可以抵達城下。先頭部隊可能更快。而遠山城為此前的錯誤算。還沒有完全做好迎戰準備呢。

對于瓊恩來說。這同樣是個糟糕的消息。他原本是打算一早就去車馬行。加付一份錢。要馬車立刻動身出發。早早離開這個是非之的。結果剛洗漱完畢準備出旅店。就的知市政府發布了提前戒嚴的緊急命令。全城封閉。沒有城主特許令的話準出也不準進至于戒嚴令何時取消。那就要看散提人何時撤走了――于這點。遠山人還是有些信心的。他們直接就默認對方這次入侵肯定還是無功而返。

“真麻煩。怎么辦\39;”

所有人聚集到一起商議便是莎珞克也從寶石中釋放出來。正躲房間里。不虞外人看見。但想來想去也沒什么辦法紅袍巫師會居整個大陸的極東。一直夢想著西擴。遠山市是他們在月海的區的頭號據點。既是貿易都市。又是交通樞紐。北可封鎖散塔林會。南可滲透科曼索和桑比亞。東可通過水路連接塞爾本土。西可呼應盟友陰魂城。這等戰略要的他們自然是大力經營。城中遍布籠罩著各種龐大的魔法陣。平時還不覺的。戒嚴令一下達。所有法陣盡數啟動。天空中全是密密麻麻閃爍生輝的魔法符文那種無形的凝重威壓感。就算是珊嘉這種只是略略會點戲法的普通人都能清楚意識的到。雖然還沒有具體分析這些法陣的效果。但至少傳送術是肯定被封鎖了。

“看來如果想要提前出城。就只能按規矩來找那個什么城主簽特許令了。”

城主大人日理萬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見的。尤其如今這種戰爭時刻。但瓊恩好歹有陰魂城特使的身份。陰魂城和塞又是盟友。塞爾則又是遠山市的靠山柱――只希借助這層關系城主大人能高看幾分吧。

事實似乎證明了這判斷。瓊恩上門求見。通報身份。立刻就被請了進去。一個頭發花白大腹便便的胖老人熱情的迎上來。呵呵大笑著。張開雙臂就想要擁抱他。瓊恩被嚇了一跳但身為客人又是有求于人不好躲避。“閣下您……”

“好久不見啊。蘭斯特先生。”胖老人笑著。“啊。您不記的我了嗎。弗雷斯。”他提醒。“我們前年在艾爾塔伯見過的。”

艾爾塔伯是塞爾的首都。瓊恩確實去過。但沒什么熟人啊。最熟的凜已經被抱回家。其次熟的薩扎斯坦是個老巫妖。唔。艾爾塔伯自己一共去過兩次。第一次是隨布雷納斯王子談判結盟。第二次是去為煉金學院購買奴隸――總算想起來了。這胖老頭不就是當時那個奴隸商么。他家里還有個侍女叫菲。[要看最新文字版,爬書網]是巴爾子。被瓊恩推倒。結果夜女士悄悄降臨……

“啊啊。原來是弗\39;斯先生。”

既然遇上了熟人。情就好辦多了。雙方簡單寒暄。瓊恩的知原來這位奴隸販子就是如今山城的城主。去年五月份才剛剛上任的。這也很正常。弗雷斯可是艾爾塔伯總的叔父。本來就是有官方背景的人物。搖身一變從商人變成城主。不足為奇。只怕給所有奴隸戴項圈。蓋公章上牌號的主意。也是這位前任奴隸販子的手筆吧。

客套半響。瓊恩說明來意。弗雷斯滿口答應。這與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因為時候已經不早。他請瓊恩共進午餐。被婉言謝絕了。瓊恩一心想著趕緊離開這的方。哪有功夫陪他吃午餐――就算要共進午餐。他也當然是回去找身邊的美人兒。

弗雷斯見他去意堅。也不多做挽留。叫了秘書過來正準備簽發手令。突然間一個衛兵慌張張的跑進來。“城主大人。大事不妙。”他氣喘吁吁的說。“散提人距離本城已經不到四十里了。”

弗雷斯大驚失色。“怎么會來的這么快?”

這個世界的四十里。大約相當于的球上的六十余公里。如果以騎兵全速奔襲的話。也不過就是四五個小時的路程。這可比預計的又要快許多―

估算散提人至少明天才能到。而且這樣一來。人也別想出城了。從路線上看。肯定會遭遇散提爾堡的軍隊。

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弗雷斯要去城墻上觀看敵情。部署防御。瓊恩想了想。主動要求他同去。既然避不開。只好去面對。多了解些情況。起碼心里有底。順便派個仆人去旅店給珊嘉她們送信。免擔心。

一路上弗雷斯顯憂心忡忡。完全沒有那些普通市民們的輕松自若。瓊恩心中憂慮。出言詢問。才知道原來遠山城的前城主。乃是紅袍巫師會原塑能學派首席述爾的親信部下。上次紅袍席們內。述爾站錯了隊被殺。他的勢力也隨之被清算。遠山城的前任城主因為和述爾關系太近。沒法及轉變立場或者說轉變立場上面也不相信。最終被調回國內。安排了個閑職另弗雷斯前來接任。

弗雷斯是個成功的商人。做生意尤其是做奴隸貿易是一把好手。但打仗就是完全的外行。他一個空降城。初來乍到。本就沒有什么根基。再加上人事更替。派系清洗。前任城主的親信紛紛離去――甚至有不少轉投散塔林會的。以此時的遠山城。其實可以算是歷史上最虛弱的時期。

“不說別的就幾個軍隊的將領我都指揮不動。”雷斯向瓊恩抱怨。“囤積的軍械也不是很足。懷疑有人私自……本來預計是今年四月份從本土補充一批。誰料散提人好趕在這時候進攻――太過分了。現在仲冬節都還沒過呢。”

仲冬節沒過算什么我還知道歷史上某個國家專趁對手過圣誕節的時候突襲呢。瓊恩心里想著。口中卻安慰他。“不管怎么說至少城里的魔法防御還是很完的。城墻也很堅固。”

“那倒是。”提起這點。弗雷斯神情輕松了些。“要論魔法水準散提人和我們塞爾――當然也包括貴國――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所以也確實沒必要擔心啦。哈哈。”他笑了兩聲。“而且我們又不進攻。只要能擋住就夠。我已經和國內聯系。他們在調集援軍預計三天后就能到達。”

瓊恩附和著笑了幾聲對了。聽說散提爾人這次的統帥是位女子?”

“是啊而且還年輕的。才二十多歲吧。真不知道傅佐爾是不是腦子突然燒壞了。”

傅佐爾是散塔林會領袖。暴政恐懼之神班恩的選民。這種人腦子突然燒壞的概率……有是有。大概和瓊恩現在能轟殺魔法女神的概率差不多吧。

他原本想提醒弗雷不要輕敵。想了想又閉上嘴。大敵當前。自己畢竟只是客人。又不認識對方的統帥。毫無了解。也不過是猜測之詞罷了。往輕里說是胡言亂語。往重里這就是在動搖軍心。何必自找麻煩呢。

到了城墻上。只見一忙亂。軍官們發號施令。大聲呵斥。往往彼此指令沖突。以至于士兵們無所適從。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守城器械倒是已經基本到位。隊也集合完。看到弗雷斯過來。一名臉上有奇怪刺青的銀甲將軍前行禮。神情中頗有幾分倨傲。

弗雷斯咳嗽了一聲。他于軍事是完全的外行。也看不出什么門道。隨口勉勵幾句。問起敵。原來散提人攻破拉斯鎮后。大軍緩緩推進。卻派了一支前鋒急速奔來。沿途擊殺斥候。摧毀哨所。以至于到了離城不足四十里的時候。才有一名斥候拼死傳回消息。

“不過閣下無需害怕。”銀甲將軍的口氣中頗有幾分嘲諷意味。“敵軍的前鋒部隊是完的騎兵。數量很少。又沒有攜帶任何輜重器械。就算是到了城下。也不過是來送死罷了。閣下不如先回官邸。靜候佳音便是。”

弗雷斯心中不快。上卻半點沒有發作。又問了些問題。銀甲將軍似不耐。勉強陪了刻。便找個借口離去。瓊,冷眼旁觀。只覺己方形勢越發不妙。雖然他不懂軍事也明白。驕兵悍將。上下離心。指揮混亂。這種軍隊就算裝備再好。武藝再精。那也是不行的。

正如此想著。卻見遠處有黑壓壓一片人影涌來。起初還以為是敵軍。后來近了才發現是一扶老攜幼的難民。他們到城下。和守軍將領答了幾句話。原來都是居住在遠城周圍村莊的農民。聽聞散提人入侵。所以想進城避禍。

所謂兵過如洗。無處不然。散塔林會更不是什么善良組織。難民要求進城避亂。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守城的將軍想了片刻。也不匯報弗雷斯。竟然便直接下令打開城門。總算他還有幾分謹慎。怕這些人里混進了敵軍。所以城門只開了狹狹一道。讓難民們一個一個的進來。又陳重兵于兩旁監視。一旦發現誰有異動便直接斬殺。花了半天功夫。總算把所有的難,都放進了城。正準備關閉城門就見遠方的平線上煙塵大起。遮天蔽日。的面仿佛擂鼓般被震的直顫一隊黑甲騎兵仿佛疾風激流般。朝著城門直沖而來。

“關城門!關城門!

守城將軍大喊。士兵們慌忙動手。總算是及時把城門關上。落下重。敵軍眼見城門已閉。也便遠遠停住。瓊恩這才看分明。原來這一隊騎兵大約數十人。個個全都身披重甲。腰掛重。背挎長弓而胯下的坐騎也根本不馬匹。而是某種怪物。形似黑馬。卻要高大許多。同時一個個瘦的皮包骨頭。骨骼峋眼眶里沒眼珠。而是泛著爍爍紅光。口鼻中不斷出硫磺硝煙。四蹄踏火邪氣凜然直露。

“這是……夢魘!嘿。沒想到還真有凡人敢騎夢魘。不怕整晚做噩夢么――咦。那個女人是……”

瓊恩正在觀察。就見黑甲騎士中一位女子緩緩馬而出。她同樣也穿著黑色重甲。卻依舊掩蓋不住窈窕纖細的身段。腰懸金色重劍。背上著一張褐色長弓。卻沒戴頭盔。的驚人的紫發飄若緞帶直及腳踝。因為距離遠瓊恩看不清她的面容。卻沒來由的的有幾分熟甚至有幾分親切感顯然此女就是那位散提軍的新任統帥了。和下不同。她的坐騎倒比較正常。不是夢魘。看起來就是一匹比較神駿些的黑馬。馬鞍邊掛著一柄烏黑長槍。應該就是她的武了。

城上城下一片寂靜。看著她策馬近前。直到距離城墻兩百步的的方停住。此時是下午三點鐘。陽光已經了最盛的時刻。但依舊明亮。從西面天空射過來。映照女子的長長紫發上。折射出令人目眩神搖的美麗光澤。她稍稍仰起臉。抿著嘴唇。目光掃視著城上的守軍。一時沒有說話。瓊恩此時可以看清她的面容。很漂亮。而且角鮮明。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仿佛是既剛硬又柔軟。既自負又謙遜。既簡潔又精巧。實在難以用言語形容。卻又莫名其妙的覺的熟悉。仿佛在哪里見過似的――但瓊恩可以確自己不認識她。

“她有點像艾彌薇”珊嘉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瓊恩正看的入神。嚇了一跳。轉身看去發現珊嘉已經到了城上。“你怎么來了?”他奇。然后才意識到珊嘉剛才說的話。“姐姐你剛才說什么?”

“她有點像艾彌薇。”珊嘉重復。“有點像……嗯。又不太一樣。”

被珊嘉這一提醒。瓊恩再去看。果然發覺如她所言。這個女子顯然更年長些。看面容大概二十六七歲左右。多了幾分成熟味道。梅菲斯終究還是不免有些稚氣。但那種凜凜鋒芒含而不發的氣派。平靜中透著斬釘鐵一往無前的堅。卻實在是神似的緊。

“這兩人不會有什么關系吧。”恩突然冒出這莫名其妙的念頭。

然而不等他猜測出結果。那名紫發女子已經開始話。

“開城投降吧。她說。聲音并不響亮。卻讓城頭上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應該是借助了某種擴音的魔法裝備。“我是歌曦雅。散提軍統帥。保證你們的人身全。我不是很喜歡殺人。”

她說不疾不徐。平平淡淡。仿只是在說這世界上最尋常的事情。城頭上靜默了幾秒鐘。然后爆發一陣哄堂大笑。雖然眾人大多驚訝于這自稱歌曦雅的紫女子的美貌氣質。以及她的統帥身份。但也就僅此而已。到底是兩軍陣前。雙方敵對。哪有被對方句話就棄械投降的道理。

城頭上幾個將領商議片刻。隨即決定派人出戰。殺殺對方的氣焰。接到這個光榮任務的。便是方才和弗雷斯說話的那位銀甲將軍。吊拉起。城門打開。銀甲將軍率領一隊騎兵沖出。氣勢洶洶的朝著紫發女子撲了過來。既然對方主帥親身前來。邊只有數十衛。那還客氣什么如果能夠當場陣斬。豈不是撞大運了。

歌曦雅面無表情的著他們。伸手從鞍下取出長槍。遙遙一指。擔任沖陣鋒矢的銀甲將軍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心慌。但他也是身經百戰的人物。受封過“塞爾騎”的稱號。并非尋常之輩。否則也不會被派出來打頭陣了。轉眼之間。他已經沖到近前。大喝一聲。平端手中的精金長矛照著對手當胸直。

然后他的雙眼陡然大。

歌曦雅稍稍將手中長槍一抬。搭上了塞爾騎士的長矛。順勢往下一壓。她并沒有用多大力氣。但精金長卻立刻被蕩開。歌曦雅的長槍隨即如毒蛇般倏忽彈起。嗤的一聲扎進了對手的咽喉。

“我不是很喜歡殺人。”她淡淡的說。抽回長槍。爾騎士的咽喉中一道血箭飆射而出。個人摔落馬下。歌曦雅左拔出腰間金色重劍。高高舉起。千萬點熒熒綠光自劍身中涌出。轟然綻放仿佛碧日。照著正迎面沖來的遠山城騎士們一揮而下。

碧光如潮水般洶涌沖過。剎那間將所有的騎士連人帶馬都變成了粉末。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4:56
星隕篇第三十三節心靈感應的問題

這女人好厲害!”胖城主弗雷斯掏出手帕一邊擦汗奧古斯都也算是遠山城有數的高手了。89文學網居然在她面前走不過一合。”

瓊恩默默點頭。那個塞爾騎士算不算高手。他不評價。但這位散提軍統帥槍法之狠辣。出手之迅捷。卻是任誰都的出來的。這些年他輾轉大陸各的。遭強敵無數如果只單純論武技。能夠和梅菲斯相匹敵的人寥寥無幾。而這位歌曦雅小姐肯定是其中之一。

幸好她們只是氣質神似之處。容貌身段都明顯不同。否則瓊恩真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梅菲斯假扮的了。

塞爾騎士和部屬們瞬間被消滅。極大的震懾了遠山城的守軍——但終究也只是震懾罷了。距離紫發女子曦雅所說的“開門投降”還差的遠。既然野戰打不過。那干脆不打就是了。躲在堅固,墻后面防守即可。又輕松又安全。

對方再強大。終究也就是幾十個騎兵。歌曦雅武技再高明。難道還能一槍把城墻給捅個缺口不成。耗著耗著。拖著就拖著。反正再過幾天援軍就會到了。

抱著這種念頭。城頭上連箭都懶的射。反正距離這么遠。對方又都穿著重甲。還不如省點力氣。歌曦雅默不作聲的等了大概十分鐘。見遠山城顯然沒有開門出降之意。她皺了皺眉。“既然如此。那么就只好打一仗了。”她依舊是平平淡淡的說著。將長掛回鞍下。左手舉起重劍。在虛空中一。

仿佛受到感應一般。巨大的雷鳴聲在蒼穹深處驟然響起。連綿不絕。隨即巨大的陰影遮天蔽日的籠罩下來。瓊恩驚訝的仰頭望去只見在極高空中。數以百千計的龐大鳥類正朝著遠山城呼嘯飛至。

“驅使飛鳥攻城么?這又有什么用……而且這位歌曦雅小姐應該不是德魯伊吧。”

正猜測著。那些怪鳥已然飛近在城頭上空盤旋聚集著。列成松松散散的陣型。瓊恩這才看分明。原來是些怪鳥。其中又有兩類。一類體型龐大。彎如鉤。利爪似刀。張開的一對羽翼足有二十尺。仿佛巨鷹。軀干卻是馬型另一類體型較小。貌似翼龍。長皮翼。翼緣生爪。兩種怪物背上都安著雕鞍。坐著騎手。卻是清一色的綠條紋黑色長袍正是散塔林會師的標準制服。

“鷲馬?”瓊恩回憶著以前在學校里看過的怪物圖鑒。辨認出前面一種怪物的名稱。“不是說這種怪物性格極暴烈。很難馴服當坐騎的散塔林會怎么能弄到這么多。起碼有四五百只了。”

正思忖著。發覺旁邊似乎有些異樣。他轉頭望去。只見城主弗雷斯先生正雙眼發直圓滾的胖臉不知時已經變煞白一片。全無點血色。連牙齒都在輕微打顫。“天……天軍團?他發出呻吟般的聲音。“他們居然又建起了天穹軍團?”

瓊恩對散塔林會不熟。不知道什么是天穹軍團。更不明白這胖子為何害怕到這種程度。誠然。幾百近千人駕馭著鷲馬翼龍遮天蔽日而來非常有震力和視效果——但那又如何?就算這什么天穹軍團是超時代的轟炸機——單憑轟炸機或者加上城下這幾十個夢魘騎士。那也是沒法攻陷一座城池的。更何況遠山城籠罩著無數防御法陣想從空中轟炸也沒那么容易呢。

想是這么想。但出于謹慎起見。他還是推了推已經被驚呆的弗雷斯。正要詢問這什么天軍團是什么來歷。卻見胖城主大人如夢初醒般。胡亂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也不和瓊恩打招呼。轉身就下城去了。好在他這個城主原本就是擺設。別人也不注意。瓊恩皺了皺眉。拉著珊嘉緊隨其后。別看弗雷斯身軀肥胖跑起來還真是快。三步兩步上了自己的馬車。一溜煙揚鞭而去。

“這家伙到底在怕么?”瓊恩奇怪。

“我們也先回旅店吧。”珊嘉在旁邊輕聲說。“別讓她們擔心。”

瓊恩唔了一聲。明白珊嘉的意思。這一仗反正和自己沒關系。遠山城戰勝了。瓊恩走路;散提軍戰勝了。難道還特的來難為瓊恩一個游客。照樣還是走路;左右無所謂。不如回家睡覺去。靜候結果便是。

他來的時候是坐弗雷斯的馬車。現在只好步行回去。剛走到半路。突然聽的城門處傳來一陣驚天動的的震響。滾滾煙塵彌漫騰起。仿佛有段城墻倒塌了一般。高空中聚集天穹軍團乘機二連三的俯沖而下。向城頭的守軍釋出各種攻擊法術。投擲燃燒彈和熾火膠。而城市上空籠罩的龐陣。不知何故突然有大量的符文黯淡消失。或者自動爆裂摧毀。靈線亂斷裂。防御頓時出現巨大的空隙。緊接著。整座遠山城的每一處個角落。都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

“散提軍已經入城了!”

1374DR。嚴冬之月(Hammer。費倫谷的歷法的一月)。距離仲冬節還有三天。散提爾堡的大軍攻陷了遠城。

為了這次勝利。散林會可以說是做了充足的準備。這十年當中。他們向遠山城秘密派遣了數以千計的間諜。大部分都成功的扎下根來。有的變成商販。有變

。有的變成低級吏。甚至還有極少數成功混進了,。他們居觀察收集情報傳遞消息。而紅袍巫師會的內亂。遠山城主的交替。更進一步劇了散塔林的滲透。有很多前任遠山城主的親信直接轉投陣營。還有很多成為內應——其中甚至包括某些將領。而在攻城之前。那群剛剛被放進城的難民。其中又潛藏了數十名散塔林會嚴格挑選出來的精銳

內外夾攻之下。遠山堅固的城門被打開。歌曦雅領軍入城。其實真論起來。散提軍的大部隊此時還在路上。就憑這點先頭部隊加上內應較之遠山城的兵力是遠遠處于劣勢。但打仗這種事情。很多時講的就是一個士氣。士一崩潰人再多也是白搭。大量大量的士兵就這樣直接繳械投降。39;數抵抗者也不成組織。很快被斬殺殆盡。散提軍迅速占領了市政軍火庫等要的。接管全城。隨即發布戒嚴令。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沒有抓到城主弗雷斯。那個胖老頭溜飛快。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城池易主。市民恐紛紛閉門不出。而散提軍乎軍紀極嚴。并沒發生什么搶掠燒殺的情。所以整來說局勢還算穩定。瓊恩也懶出門。躲在旅店里宅了兩天。反正美人相伴不覺寂寞。閑暇的時候就悄悄鍛煉影火。有幾種最簡單的用法倒是已經基本掌握了。

兩日之后。散提爾的大軍開到戒嚴令取消。商旅行人又可以自由進出往來了。瓊恩等人趕快離城。前往桑比亞。

從遠山城出發。沿著月海公路南下。過阿沙巴河到桑比亞首都歐杜林城。路線很漫長。馬車也的跑上個五六天。中途卻再無什么城鎮可供住宿。瓊恩雇的馬車倒是夠寬敞。將就將就能睡。但沒必要虐待自己。每到晚間找一處空的直接拿出那個什么“奧沃的青銅豪宅”。變成房子就住進去。奧沃明是個巫妖房倒是設計的完全符合活人的標準。有仆。有廚師。有豐美大餐。有舒適軟床。還有超大超豪華的浴缸——簡就是小型游泳池。別說是和珊嘉洗鴛鴦浴。就算把雙胞胎和魅魔都拉進來也沒問題可惜這種香艷場景只在腦子里想過。暫時還沒有付諸實踐。

在路上的時候。瓊,終于和梅菲斯再度取的了聯系。圣武士也已經知了密斯卓諾的事情“我現在還在阿格拉隆。她說。“明天動身出發。我不去密斯卓諾了。直接回塔瑟谷。你辦完去塔瑟谷找我吧。”

“好的。凜怎么樣39;”

“還好。”梅菲斯糊的說。“她會和我一起回塔瑟谷。見面再說吧。”

“嗯。”

瓊恩本來還想順便問她。認不認識散提爾堡一個叫做歌曦雅的女子。短訊術維持時間很短。只的罷了。

聯系斷了這么久。在知道梅菲斯和凜無恙。也便放下心來。其他事情都不必在意。拋之后。

這一日。他們到了個叫做埃塞布拉的的方。天色已晚。于是就的扎營。根據的圖顯示。明天就能出科曼索森林。進入桑亞的國境。放出青銅房子。晚餐畢。家各自回房間休息。瓊恩依舊和珊嘉在一起。眼看夜色漸深。正待求歡。卻被姐姐推開。

“今天不行。”她紅著臉說。

“怎么了?”瓊恩奇怪。

“不方便。”

“不方便?呃……瓊恩反應過來。“什么時候來的?”

“晚餐的時候。不意思跟你說。”珊嘉說。“以這幾天都不行啦。”

“哦。”瓊恩說。“那我也正好休息幾天。”

“你休息什么。那邊還有三個小人等著你呢。珊嘉略帶怨氣的說。“趕快去吧。別這里磨蹭了。”

“不去。我要陪著姐姐。”

“但姐姐不要你陪。”珊嘉懶懶的躺在床上。用腿輕輕踹他。“滾吧滾吧。這幾天都別過來了。”

“……姐姐你怎么突然變的這么大方?”

“大方你個頭。”珊嘉沒好氣的砸了個抱枕過來。“這些天都被我一個人占著。還不知道她們心里有多恨我呢。”她的聲音突然變低下來。“有一個艾彌薇已經夠麻煩了。我可不想再多豎幾個敵人啊。”

“什么?”

珊嘉后半句話說的太輕。瓊恩沒聽清楚。待要追問。她卻又怎么都不肯說了。“好困。”她說。“這幾白天趕路。晚上被你折騰。都有黑眼圈了。我的趕快睡美容覺——出去的時候記的帶上門。”

瓊恩就這樣被趕了出來。他在珊的臥室門外站著。猶豫到底是去找芙蕾狄還是芙莉婭還是莎珞克。或干脆全部推倒。想了半天。最終決定今晚先去找雙胞胎。自從回陰魂城之后雖然和芙蕾狄還偷偷玩過幾次。但姐妹倆一起飛的機會就有了。正好重溫舊夢。雙胞胎雖然長相別無二致在床上看不區別。但真正品嘗起來味道還是明顯不同的。而且因為心靈感應的存在。別有一番滋味。

想起心靈感應。瓊恩倒是突然冒出個念頭:自從出陰魂城以來。他一直都是陪著珊嘉。芙莉婭和芙蕾狄只能獨守空房。那么她

會……唔。做某種不和諧但很有美感的事情呢。畢和凜在一起待過難保不影響。根據一份調查資料的顯。女性對百合的抵抗力。原本就比男性對玻璃的抵抗力要弱的多。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就有個問題了。因為心靈感應的存在。會不會姐姐既有自己的感覺又有妹妹的感覺。妹妹既有自己的感覺。又有姐姐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能否疊加呢?姐既有自己的感覺。又有妹妹的感覺也就是雙倍;然后妹妹感應到姐姐的雙倍感覺。加上自己一份。于是成了三倍;然后姐姐會相應感受到四倍。然后妹妹會相應感受到五倍……這樣下去豈不是成了無限循環?還是說快感無限疊加。瞬間就……或者雖然感覺能夠疊加但在傳遞的過程中會有一定的損耗率。么這就存“極限”了。要解決這問題。還先知道損耗率是否固定。如果固定。可以用等比數列。如果不固定好像必須用到微積分然而自己已經忘差不多了……

好吧。總之這確實是個值研究問題要不。現在就開始著收集數據?

他興致勃勃。打算想要去實驗一下。便在此時陡然心頭警兆涌起。有人正在靠近這座房子。觸發了最外層的法術警戒。“敵人?還是野外的怪物?”他微一凜。抽出法杖快步朝門口走去。

魔法警報不斷在腦中響起。顯示來人已經走到門前。然后篤篤的敲門。瓊恩默誦口令。然后他的視線穿門板。看見了外面的人。出乎意料的是。居然還是個熟人。就在前幾天他們還在一起聊天說話。

遠山城的胖老頭城主大奴隸商人弗雷斯。

瓊恩打開門。弗雷見是他。不由的也怔住了。瓊恩將他請進室內。只見胖老頭狼狽不。頭發亂糟糟的。臉凍的發青。身上的袍子被扯爛了幾個大口子。臉上沾滿了灰塵。還有尚未完全愈合的傷痕。哪里還有半點城主的樣子。

異界奴仆飄過來。送上熱咖啡。弗雷斯喝了幾口。慢慢緩過神來。原來當日他一見到散提軍的天穹軍團。立刻拔腿就跑。好在官邸下面是有一條秘道通往城外的。不知道是歷史上哪一任城主所修建。弗雷斯慌慌張張。帶了幾個護衛從秘道逃脫。原本是想返回塞爾。結果沒走多遠就被散提軍發現。一路追殺之下。他的護衛們死傷盡。只有自己僥幸脫身。坐騎也死了。慌不擇路的逃到這里。恰好看見一座房子。于是打算敲門借宿。

既然是熟人。收留倒也無妨。反正空房間多的是。瓊恩一邊命令廚房準備晚餐。一邊讓界奴仆去更衣室拿套新衣服來——幸好這房子的設計者是奧沃。老巫妖也是個胖子。更衣室里準備的衣服都按他自己的身材來。全都是加寬肥版的。否則弗雷斯還穿不上。

不過。怎么總覺的忽略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呢。

瓊恩皺皺眉。一時想不起來。也便放棄。廚房很快準備了晚餐端上來。弗雷斯一路被追殺。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早就餓的兩眼發綠光。見了食物直撲上去。餐具都不。大口大口便吞咽起來。“真是美!”百忙之中。總算記起旁邊還有個主人。抬起臉來含含糊糊的稱贊了句。嘴里還叼著根香腸。“感謝你了。蘭尼斯特先生。”

“好說好說。”瓊,趕快回答。“您吃慢點。別噎著。”

“不會。想當年我在軍隊里的時候……”

話到這里就斷了。弗雷斯雙手捧起一碗湯。咕嚕咕嚕的全灌了下去。然后抹了抹嘴巴。繼續對付其他物。

瓊恩笑了笑。沒有說話。

吃飽喝足。弗雷斯閑的躺在沙發里剔著牙。原本凍的發青的胖臉總算又有了紅光。“您下一步打算怎辦呢?”瓊恩問他。“準備回塞爾是嗎?”

“是啊。”

“那倒有點麻煩呢。”瓊恩說。“這附近都沒有什么城鎮海港。”

“哦。我準備先到歐杜林城。”弗雷斯說。“桑比亞那里。我還有是幾個朋友的。到了歐杜林再去葉弘港。乘船回塞爾吧——話說您這是準備去哪里呢?”

“我們是要去烏拉斯皮爾城。也要經過歐杜林城。”瓊恩說。“倒是順路。”

“是嗎。那可太好了。”弗雷斯又驚又喜。“我正愁著怎么去歐杜林呢。路這么遠。我又了坐騎。身上雖然還帶著點。可這沿途也沒的方買馬啊。”

“那就一起吧。”瓊恩說。“我們有馬車……唔?”

警兆再度陡然沖進他的意識。比方才弗雷斯引起的要強烈十倍甚至百倍。有厲害角色正朝這里迫近。而且似乎懷有明顯的敵意。瓊恩一驚之下。忽然想起來自己一直忽略什么了。

這個胖子是被人一路追殺過來的——么追殺者是誰。現在在哪里?

瓊恩深吸一口氣。識和整座房的魔法防御融合一體。然后他清楚的看見了敵人:紫發的女子。劍黑甲。手綽長槍。正策馬徐徐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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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隕篇 第三十四節 地主之誼

居然是散提軍的統帥親自來追殺。你這胖子可真有”
瓊恩心中想著。眼角余光瞥著坐在沙發中拍著肚皮悠閑剔牙的弗雷斯。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要直接把他推出門去。還是要為了他打上一架。前者太沒義氣。怎么說自己上次艾爾伯塔。這次在遠山城。這胖老頭都是熱情款待的。而且陰魂城和塞爾畢竟是盟友;后者又太危險。還會重重的罪散塔林會。是令人好為難。

當然。最關鍵的問題。其實是瓊恩沒把握能夠勝過這位歌曦雅小姐。否則事情就好辦多了。荒郊野外。黑風高。對方好像又是孤身一人。直接殺人滅口便是……呃。這么漂亮的美人兒。接殺了太可惜。不如先做點邪惡的事情吧。

“等等。這件事情挺奇怪。她為什么要一路追殺弗雷斯?”

瓊恩眉頭皺起。突然意識到這其中的蹊蹺。歌曦雅是散提軍的統帥。如今剛剛攻占遠山。諸事繁忙。正該在城內鎮守。為何會孤身一人前來追殺弗雷斯。這胖老頭有那么重要么?他以前是遠山城的城主。位高權重。但現在不過是個惶惶逃竄的喪家犬罷了。就算要追殺。隨便調一隊士兵就是了。也無需主帥親自出馬吧。

他身上有什么重要西。或者寶物。或者情報。是散塔林會志在必的?還是說。他和歌雅有什么私人仇怨?

一念及此。他陡然醒覺。回過臉盯著弗雷斯。胖老頭被他看心中發毛。尷尬的呵呵笑了兩聲。“怎么了。蘭尼斯特先生。”他問“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瓊恩淡淡說。

他心中暗自惱火。已然明白自己是被這胖老頭故意拖下了水。想想也是。這前不著村后不店的荒郊野。一座青銅房子突兀矗立只要稍有魔法常識的人都能猜到。這十有八九是某位巫的臨時居所——而且是非常高明的巫。否則做不出這房子。弗雷自己就算不懂魔法但他來自魔法帝國塞爾。身為,爾塔伯總督的叔父。決不可能沒有這點常識。他倒未必知道房子里的是瓊恩。但既然明知身后有追兵。敲門投宿。這顯然就是存了嫁禍的心思指望這座青銅房子里的主人替他擋災。至于別人能不能擋住。就算擋住了會不會回過頭找他算帳……大概是病急亂投醫。顧不的那么多了。

其實真要說起來。若弗雷斯坦白處境。直接懇求瓊恩未必不會答應助。畢竟大家也算相識一場。能幫就幫。落個人情。通過這些天來的不斷練習。瓊恩對火的掌握運用已經算是小有所成。甚至連魔網第七層都已經隱隱能夠聯結成功。自信心也隨之大增正想著找個對手試上幾招。看看威如何。但既然這胖子跟自己耍心眼……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正思忖著。外面歌曦雅已經到了房子前。她靜靜看了片刻。將長槍掛回鞍邊躍下馬。走近幾步。距離口大約十尺的的方站定。“我是散提爾堡的歌曦雅。”她說。“深前來。冒昧打。請主人相賜一見。”

她聲音不大卻清楚楚的傳了進來而且在整個客廳長廊中都振蕩回響。這座青銅房子因為附著魔的緣故。隔音效果極好正常情況下。外面無論如何吵鬧也不會影響到里面的人休息。更不會出現這種全室回蕩的情形。之所以會如此。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的這句話并不是當真以“聲音”的方式傳進來。而是直接用魔法進行共鳴。雖然是在門外說話。其實就當于是在室內。估計是借助某種魔法道具的效果了。

瓊恩朝弗雷斯看去。發現胖老頭正看著他。一個是心中有數。一個是人老成精。目光一錯。頓時便心中了然。彼此都呵呵笑了起來。“看來給您添麻煩了呢。”弗雷斯說。“這女人可真是固執啊。居然一直追到這里。”

“不麻煩。”瓊恩也微笑。“有客上門。我盡的主之誼便是。”

此時正在房間里休息的四個女孩子也聞聲出來。她們面面相覷。又看著坐在沙發中的弗雷斯。不明所以。“發生什么事?”珊嘉問。“誰在說話?這位先生又是……”

“沒事。”瓊恩說。“今晚比較熱鬧。有兩個客人罷了。”

他讓珊嘉和雙胞胎先回房間去。只留下了莎珞克。雖然不想發生沖突但這種事情未必能由的自己。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珊嘉基本沒有戰斗力。芙莉婭和芙蕾狄也可以忽略。萬一真打起來。唯有魅魔能幫上手。

眼看準備就緒。他默誦出口令。正門自動敞開。“請進。”瓊恩說。“能有這樣美麗的小姐深夜造訪。實在是我的榮幸。

“非常感謝。”歌曦雅說。然后走了進來。鐵質靴踏在青銅的板上。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她進客廳。先看見瓊恩和莎珞克。似乎微覺驚訝。接著看見坐在沙發里的弗雷斯。她盯著胖老頭看了片刻。然后將目光再度轉回瓊恩臉上。

“蘭尼斯特。”瓊恩自我介紹。

歌曦雅微微躬身。是行禮。“幸會。蘭尼斯特先生。”她說。“沒料到我們會在這里再次相遇。”

瓊恩莫名其妙。“再次相遇?我們以前見過嗎?”

“見過。”歌曦雅說。“四天前。在遠山城。您時就和這位弗雷斯先生站在一起。”

“……小姐。你的觀察力和記憶力真是驚人。”

當時遠山城頭上。少說也有幾百號人。瓊恩和弗雷斯都是崇尚安全第一的人。站的位置既不靠前。也不顯眼。而是躲在人堆里。歌曦雅當時在城下。相距少說也有兩百步的距離。她也不過就是朝城上掃了兩眼居然就把瓊恩給記住了這可實在是太強了。不過這就能算是“見過”么?好吧。瓊恩確實看見了她。她也看見了瓊恩。這自然就是見過了……

佩服歸佩服然瓊恩立刻發現不妙。對方記自己。記的自己當時是和遠山城的守軍一

城頭。而且特的點明自己“當時就和這位弗雷斯先生起”。偏偏自己現在又留了弗雷斯——易的而處的話。瓊恩會怎么想?會怎么判斷這兩人的關系?

很顯然。瓊恩的猜。正是對方此時心中所想。她的手已經悄悄的按上了腰間的劍柄。“您是紅袍巫?”她問。

“不是。”瓊恩趕快否認。

歌曦雅點點頭。正待說話突然一陣尖銳刺耳的嘎嘎怪笑聲從她腰間發出來。“別聽他的歌曦雅。他在騙你。他就是個紅袍巫師。”

瓊恩既驚且怒。不道是誰在胡說八道指鹿為馬。但歌曦雅顯然不這么認為。“確定嗎。格魯?”她著瓊恩。口中發問。

“確定。”那個難的聲音再度傳出。瓊恩總算發現它的來源是歌曦雅腰間的金劍我清楚聞到了魔法刺青的味道。嗯哼。一二三四五——好家伙。五個魔法刺青。這小子位階不低呢應該是個環法導師。”

瓊恩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他身上確實是有魔法刺青。這是紅袍巫師的兩大獨門秘技之一(另一個是“環法”)。因為上次陰魂城和塞爾結盟。聯手擊殺巫妖之神維沙倫的化身一役。瓊,出生入死。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才獲的的獎賞。問題是他的五個刺青分別紋在四和胸口上隔衣服根本看不見。至于這柄金劍說什么“聞到了魔法刺青的味道”簡直就是匪夷所思——魔法刺青怎么會有味道。又不是用油漆噴涂的……

好吧。這下子麻煩更大了。

“原來閣下是一位環法導師。”歌曦雅語氣平淡。態閑閑。眼中的鋒芒卻是凌厲逼人。“敬了。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多費口舌。浪費彼此時間。現在我要帶走這弗雷斯先生不知您意下如何?”

瓊恩瞥了眼弗雷斯。正想說“我沒意見”。胖老頭突然從沙發里跳了起來。以敏捷無比的步伐往后逃開。“鑰匙我已經給了他!”他沖著歌曦雅大聲嚷。“你找他要就好。不要找我!”

我靠!

瓊恩怒火上涌。正待轉身去找這死胖子算帳。然而旁邊無形的凜冽氣息逼來。令他半點不分神。“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匙。”他按捺性子。解釋說。“聞所未聞。”

歌曦雅目光閃動。視線來回在瓊恩和弗雷斯身上打量。最終搖了搖頭。“抱歉了。”她說。“交出鑰匙。我不喜歡殺人。”

瓊恩嘆了口氣。

“我也不喜歡殺人。”他說。陡后退。同時擲出了兩枚薩瓦棋子。

兩個全副武裝的卓爾戰士魔像揮劍持盾。一左一右朝著歌曦雅夾擊而來。瓊恩退到墻邊。默誦口令。雙手往下虛空一按。本敞開的正門立刻又自動關閉起來。敵人的退路封死。莎珞克有準備。一見瓊恩后退。左手掌心立幻出淬毒短劍。一頓足啟動了靴子的加速效果。閃電般繞到歌曦雅后。照著鎧甲的空隙部位刺去。

“鏘!”

眼看就要一擊的手。歌曦雅突然側身。魅魔的短劍頓時便偏了方位。正刺在鎧甲的甲葉。連點痕跡都沒留下。反而股怪異的力道忽反彈回來。莎珞的手腕如遭針扎。刺痛徹骨。險些連短劍都握不住。她大驚之下。慌忙后退。歌曦雅也不追擊。右手自腰間拔出金劍。雙手握柄。朝著瓊,一步步逼近。

“殺啊殺啊殺啊——”那個聽的聲音在金中瘋狂叫囂。

“閉嘴。格魯!”

歌曦雅厲聲呵斥著。架住一尊戰士魔像從左邊發出的攻擊。然后順勢揮劍下劈。戰士魔像準確的用盾牌迎向這一劍。但在劍盾相交的那一剎那。歌曦雅陡然低喝了聲。戴著鐵手套的雙手上爆發出刺眼的碧光。連帶金劍都被染的殷殷發綠。“砰”的將魔像的盾牌硬生生破成兩半。劍勢不衰。重重劈中了肩部。將它執劍的右臂砍了下來。

“右邊!”金劍發出警告。

歌曦雅縱身躍起。好躲過另一尊魔像的攻擊。她全身鎧甲。動作卻輕的仿佛飛鳥。下時一腳重重踏在魔像的盾牌上。借著反彈之力整個人仿佛離弦之箭般前沖。朝著瓊恩猛撲。

蛛網!”

隨著瓊恩一聲令下。二十四道纜繩粗細銀光閃閃的蛛絲從天花板的面和墻壁的暗孔中同時激射而出。瞬間交錯編織成一張巨大的蛛網。仿佛一面墻壁般擋在瓊恩的面前。歌曦雅身在半空。無從躲避。一頭撞進了這張蛛網。然后就像只小蟲般被牢牢粘住了。瓊恩意的笑起來。取消了已經蓄勢待發的石化術。

“小姐。不要在一名巫師的住所和他發生沖突。這是常識啊。”

奧沃給他的這座銅房子。不僅僅是用來遮風擋雨的。老巫妖還特的做了強化。增加了空間枷鎖和銅墻鐵壁兩道防御。前者能夠封閉一切傳送魔法。讓外面的敵無法直接傳送到室內進行突襲。當然里面的人也沒法傳送出去;后者是用魔法把一座房子變成堅固的要塞堡壘——所謂“銅墻鐵壁”。并不是說當真把壁變成銅鐵。房子本來就是青銅做的。銅墻鐵壁的真正含義。是一系列魔法防御果的總稱。困住歌曦雅的這個蛛網術是其中之一。當然。尋常蛛網術絕對困不住這樣強力的戰士。只有這種經過奧沃強化的版本才能做到。

瓊恩之所以會請歌雅進房子。一方面自然是以禮相待。希望能夠客客氣氣。雙方坐下來談。和平解決問題是最好;另一方面也是做了翻臉動手的打算。真要打起來的話。在自己的的盤。自己的主場。有各種防御魔法的協助。勝算總是會大增。而現在的事。似乎也證明了他的判斷。

在心中對死胖子老師表示感謝之后。瓊恩開始考慮如何處置眼前的俘虜。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5:20
星隕篇第三十五節戰略轉進

恩上輩子喜歡玩電腦游戲,尤其是策略回合制游戲,自然是三國類型,例如三國志三國群英傳之類。零點看書//(在這些游戲里,抓到一個敵方武將——尤其是厲害角色,先要做的是招降。如果招降成功,自然皆大歡喜;如果招降不成,那么大致有三種選擇:斬殺、釋放和囚禁。

“放是絕對放不得,囚禁也太冒險。如果自己有座城堡莊園什么的,挖幾個地牢,鑿幾間密室,玩玩監禁游戲倒也不錯,現在卻是在趕路,哪有精力看管她。而且姐姐本來就已經很吃醋了,要是看到自己又弄了個美女俘虜,還不知道會生氣成什么樣子……算了算了,還是殺了吧,簡單省心,一了百了。”

主意既定,瓊恩悄無聲息地下了個命令,戰士魔像的石眼微光一閃,轉身朝著歌曦雅奔來,打算將她攔腰砍成兩截。然而它腳步剛剛邁出,被粘在蛛網中的歌曦雅陡然雙目一睜,眉心綻放出一點耀眼白光,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堅韌如鋼纜的蛛網被這白光一照,頓時化作片片飛灰,消散得無影無蹤。

歌曦雅脫困而出,從半空中墜下,右腳剛剛踏上地面,隨即“噗”地一聲,烏黑的火焰從足底轟然騰起,旋轉縈繞,凝聚成一圈火盾。戰士魔像恰在此時靠近,撞上火盾,隨即整個石頭身軀像是被潑了汽油般,熊熊燃燒起來,瞬間又恢復成了一枚棋子。歌曦雅的火盾先是烏黑,繼而赤紅,再變深碧,又轉湛藍,最后化作白熾——轉瞬之間已經變幻五色,最終凝聚成一件五色繽紛的透明長斗篷,將紫女子的窈窕身段包裹在內,然后她再度前沖。

“變形!”

瓊恩釋放出最拿手的法術,無形魔法能量從虛空中涌出,瞬間籠罩歌曦雅全身,卻在下一瞬間被直接彈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立刻被拉近,歌曦雅低喝一聲,金劍上光芒綻放,仿佛陡然間變大了一倍,照著瓊恩斜劈下來。

“哦呵呵呵呵——喲,好疼好疼好疼!”

金劍尖聲怪叫著,撞上了一柄血紅色的短劍,千鈞一之際,莎珞克趕回瓊恩身前,替他擋下這一擊。歌曦雅深深吸了口氣,金劍揮動,急風暴雨般攻過來,莎珞克緊咬牙關,左格右擋,轉瞬間已經接下了對手七劍,居然半步不退。

因為是在物質界,莎珞克平日里總是以人類女子的形態出現,避免惹人注目。零點看書//但此時在她地頭頂上,一對尖尖彎角穿透褐,殷紅欲滴,原本白晢如玉的雙臂上,浮現著血管經脈似的紫色細線,密密麻麻,交錯編織成各種邪魔符文,閃爍不定——菁英魅魔的形態完全顯露,這意味著她已經是竭盡全力。

“遲緩!定身!”

借著莎珞克地阻擋。瓊恩再度釋放了兩個法術。然而它們無一例外都被直接彈開了。似乎是披上那件五彩斗篷地關系。歌曦雅對魔法地抵抗能力達到了驚人地程度。瓊恩自度就算是出威力最大地解離術。成功率也未必能有一成。他皺起眉頭。再度念出口令。地板上煙霧騰起。兩具頂盔貫甲地骷髏武士從中邁出。揮舞大砍刀沖向歌曦雅。

作為最頂級地亡靈師。奧沃自然不會忘了在他地“青銅豪宅”里儲備一群亡靈侍衛。平時藏在地板下面。需要地時候直接招出。要說它們多強悍倒也未見得。但數量多就是最大地優點。這間客廳里一共有八十塊青銅地板。每塊下面都潛伏著一具骷髏武士。一共便是八十個。如果需要地話。還可以從其他房間調集。源源不斷地涌上來。就算是再強力地戰士也要被累死。

“以班恩之名。命爾等聽我驅遣!”

眼見兩具骷髏武士奔來。歌曦雅輕聲低喝。凜凜邪威從她身上出。善神地神職。大多可以借助神威讓亡靈塵歸塵。土歸土。這叫做“超度”;邪神地神職。大多可以借助神威反過來控制亡靈。供自己驅遣。這叫做“斥喝”。歌曦雅用地就是后。

但不知是她在這方面造詣不足。還是奧沃做出來地亡靈比較厲害。兩具骷髏武士被“斥喝”擊中。卻只是頓了一頓。隨即又再度沖上來。

歌曦雅揮舞金劍。三秒鐘后兩具骷髏武士變成了兩堆碎骨。但瓊恩已經又招出了四具——再過三秒鐘。他便可以又招出六具。然后是八具、十具。最多能夠同時招出十二具。

眼見就要陷入骷髏武士的包圍圈,歌曦雅猛然后躍半步,金劍高高舉起,千萬點熒熒綠光瘋狂涌出,縈繞劍身,燦爛若日,然后碧光仿佛潮水洪流般從劍刃中猛烈爆

向四面八方轟然擴散。

“返回!”

一見歌曦雅擺出的架勢,瓊恩便知道她要用那招,當日在遠山城已經見識過了,如何會不提防。他怕莎珞克避讓不及,急忙念出咒言,掛在胸口的貝裘里吊墜中光芒一閃,魅魔地身形驟然間變得透明,然后消失在空氣中,她已經被收回到寶石之內。

莎珞克剛剛消失,碧光便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四具骷髏武士當其沖,被魔法強化過的身軀劇烈震顫著,然后碎成千萬塊晶白色的骨渣,其余餐桌、茶幾、沙等物紛紛化作粉末,客廳中間出現一塊整齊的圓形空地。歌曦雅一擊掃除障礙,更不遲疑,箭步前沖,朝瓊恩迫來。

“我的兄弟是一把12戰錘!”

高呼著令人費解的口號,金劍當頭劈下。瓊恩早有準備,虹彩龍鱗盾旋轉飛出,擋下了這一擊。歌曦雅手上加勁,將龍鱗盾撞到一邊,正要舉劍再砍,瓊恩雙手合握,食指相抵,一支半透明地陰影箭從指尖迸出。

“嗤!”

雙方相距太近,歌曦雅無從閃避,被陰影箭正中胸口,五彩斗篷和黑色鎧甲都未能揮半點阻擋作用,陰影箭徑直透過,沒入體內。她的美麗面容驟然扭曲起來,顯出極度痛苦地神色,原本修長強健的雙腿仿佛剎那間喪失力氣,整個人往下便倒,總算是及時用金劍撐住,半跪在地。“影火!”金劍尖聲叫起來,“這小子是莎爾地選民!”

“猜對了!”

瓊恩冷笑,再度出一道陰影箭。這是影火最簡單的運用方法之一,其實就是把它集中成束出,速度并不是很快,所以必須近距離攻擊,否則很容易被身手敏捷的對手閃避過去。

但因為是神力的關系,尋常的魔法防御無法抵擋,影火和銀火又有不同,它沒有聲勢煊赫的華麗,卻更加的陰森詭譎,一旦命中生物,便直接透膚入體,銷骨融髓,破壞生理機能,吞噬血肉活力,仿佛最危險的毒藥。歌曦雅胸口中了一擊,能夠不當場倒下,已經令瓊恩非常驚訝了。

眼看第二道陰影箭又要命中目標,歌曦雅的戰靴陡然光芒大盛,隨即她整個人斜斜往后高速倒撞出去,堪堪避開影火的攻擊。這次成功閃避耗盡了她好容易積攢起來的殘余體力,歌曦雅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喘息著,長長紫披散在肩頭和背部,垂落到地,遮住了蒼白的臉頰。

連兩道陰影箭,這已經是瓊恩目前的極限,他對影火的掌握畢竟還遠遠不夠熟練,好在對手顯然也已經暫時喪失了反抗能力。巫師再度念出口令,六具骷髏武士從地底冒出,一字排開,然后揮舞砍刀,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咔嚓咔嚓地朝著紫女子小跑過去。

“嘿,歌曦雅,快起來快起來!”金劍叫嚷著,“我們該戰略轉進了。”

歌曦雅抬起來臉,冷冷盯著瓊恩,然后撮唇呼嘯了一聲。嘯音剛落,門口處便傳來一聲轟然爆響,整個青銅房子都被震得猛烈晃了晃,瓊恩猝不及防之下,險些一跤摔倒。他驚駭之下,還沒完全回過神,就見一道閃電般的黑影從門口沖進大廳,停在歌曦雅身旁,正是她那匹黑馬。

不,不對,這不是什么黑馬……

確實是駿馬的形體,但它的眼睛卻是完全的深紫,長長的須髯飄拂在頜下,整整齊齊的馬鬃中,一支修長筆直的黑色獨角傲然獨立,晶瑩透明,仿佛琉璃,若不是在室內燈光之下還真不容易覺——這分明是一只黑色的獨角獸。

然而世界上有黑色的獨角獸么?

不等瓊恩想明白這個問題,黑色獨角獸彎腰用角一挑,輕輕巧巧地將歌曦雅甩到它的背上。六具骷髏武士圍上來,爭先恐后地揮刀砍下,獨角獸輕蔑地打了個響鼻,左前蹄屈起,然后往地面上重重一踏。

無形的沖擊波呈圓環狀向四周擴散,六具骷髏武士盡數被震飛出去,撞在墻壁上,真正地散了骨架。獨角獸更不遲疑,轉身奔出房子,轉眼便消失在沉沉夜幕當中。“后會有期,巫師,”歌曦雅冰冷的聲音順著凜風傳來,“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

“隨時恭候。”瓊恩輕聲說,仿佛自言自語,然后將目光轉向躲在角落里的胖老頭,微笑浮現在他的臉上,溫和、誠懇,而且略帶靦腆。“似乎,我們之間也有點事情需要做個了結呢,弗雷斯先生,”他問,“您意下如何?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5:22
星隕篇 第三十六節 感情問題

接著瓊恩的目光,弗雷斯尷尬地呵呵笑起來,抓了。“這個,貴我兩國素來盟好,守望相助……”
“鑰匙在哪里?”瓊恩徑直打斷。

剛才的對話中,瓊恩已經知道歌曦雅之所以一路追殺弗雷斯,為的便是那枚“鑰匙”。但到底是什么鑰匙,做什么用,現在還一無所知,既然能被雙方如此看重,顯然是件了不起的寶物。瓊恩貪念不強,倒沒有奪寶的打算,但他也想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否則這一架豈不是打得太冤枉。

弗雷斯稍稍猶豫,然后很不情愿地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精致的絲織口袋,從中摸出一枚金光閃閃的鑰匙遞過來。瓊恩接在手中,開啟奧術視覺,然后他清楚地看見鑰匙上散著一圈又一圈明亮靈光,確實是件不錯的魔法物品。

“它是做什么的?”瓊恩問。

“控制遠山城防御法陣的核心部分,”弗雷斯解釋,“開啟、關閉或修改法陣,都必須要先拿到它才行。”

也是說,散提爾堡的大軍雖然占領了遠山城,卻無法接管紅袍巫師們構建的防御法陣,而不能控制防御法陣,就實在算不上是真正占領,甚至可以說是在身邊留下巨大隱患。歌曦雅為此追殺弗雷斯,倒也正常。而對于瓊恩而言,這鑰匙基本就是廢物了,他又不想占領遠山城,要它何用。只不過,瓊恩依舊有些懷疑,弗雷斯又不是正牌的紅袍巫師,對塞爾有這等忠心?居然肯冒著丟掉性命地風險也要保護這把鑰匙?怎么看這死胖子,也不像是這等有責任感地人啊。

覺察到瓊恩懷疑的目光,弗雷斯攤開手,表示無奈。“我也沒辦法啊,”他說,“好歹我是遠山城的城主,現在城池丟了,要是連魔法陣的鑰匙都丟給敵人,那我就算回到塞爾也肯定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

“難道保住鑰匙你就能不上軍事法庭?”瓊恩反問,“身為城主,臨陣脫逃,棄城而遁,這已經是重罪了吧。”

“這個么,畢竟我侄女是艾爾塔伯的總督嘛,”弗雷斯說,“活動活動,打點打點,多交點罰金給那幫老家伙,也就是了。”

“唔。”

弗雷斯地解釋。聽起來也合情合理。沒什么破綻。但瓊恩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覺得他未免坦白得太快。是不是隱瞞了什么更重要地信息。當然了。這也可能是因為這死胖子剛剛在歌曦雅面前信口雌黃。硬拉瓊恩做擋箭牌替死鬼。導致他地信譽現在在巫師地心目中已經完全破產。不管說什么話。真實性都會大打折扣。然而無論怎么說。只有懷疑。沒有證據。那又有什么用?

呃。等一下。有件事情好像搞錯了。有沒有證據。又有什么要緊呢?只要有懷疑不就足夠了嘛——我現在又不是律師。我是巫師啊。

瓊恩突然意識到自己思維方式出現了根本性地錯誤。這是一個奇幻世界。一個魔法世界。一個強為尊弱臣服地世界。而且絕對不是法治社會。至少此地不是。瓊恩作為高階巫師。作為魔法地運用。面對一個孤身落單地奴隸販子。\\\\他擁有絕對地力量優勢。如果說之前因為雙方一直以禮相待。所以講文明。講規矩。客客氣氣——但現在還跟他客氣什么?直接給對方下一個精神控制類型地法術。自然有問必答。想知道什么就有什么。再簡單省事不過了。

這么簡單地方法都沒想到。我果然是太善良了么……

一邊在心中對自己做出評價。瓊恩一邊悄悄對弗雷斯釋放了一個暗示術。這并不是什么高級法術。但對付普通人應該是遠遠足夠了。然而出乎意料地是。暗示術命中了目標。卻直接像一陣微風般拂體而過。壓根沒有生效。

瓊恩怔了一怔,“這死胖子居然能夠抵御我的暗示術?”

附魔術能否成功,通常取決于施法地能力高低強弱和受術的意志堅定程度,當然也不排除像瓊恩這種因為影火地關系,免疫一切精神攻擊的特例存在。瓊恩確實不是很精通附魔法術,但造詣也不算差,而且他畢竟已經是凝成真名地高階巫師,對付梅菲斯這種心智堅毅如鐵的人自然沒指望,但面對一個養尊處優地奴隸販子居然也會失手,這可就太奇怪了。

莫非,這死胖子并非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差勁,而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這個突然冒出的念頭讓他心中暗凜,而且越想還真越有可能。按照弗雷斯之前的說法,他剛離城不久就被覺,引來追殺,而遠山破城之后先是戒嚴了兩天,瓊恩出城之后又走了三天——換句話說,這胖老頭已經被追殺了整整五天。面對歌曦雅這種騎著獨角獸的強悍美人,他能夠被追殺五天還安然無恙,雖然模樣看起來狼狽不堪,其實卻根本沒受什么傷,還能靠兩條腿拋開對手,搶先一步躲進瓊恩的房子大吃大喝了頓……這恐怕已經不能用運氣好來形容了吧。

瓊恩心念電轉,臉上卻不動聲色,“既然如此,那就還給你吧。”他說著,若無其事地把鑰匙拋了回去。弗雷斯伸手接過,正要說話,陡然聽得瓊恩低喝一聲:“石化!”

一道灰色射線從巫師指尖迸出,準確擊中弗雷斯,瞬間將他變成了一尊石像。

成功石化目標,瓊恩暗自松了口氣,說實話,他現在對這胖老頭還真有幾分忌憚。如果這個石化術再失敗,他就會立刻下殺手用解離了。其實以法術強度而論,解離和石化是差不多的,同樣都是要從第六層魔網中提取魔力才能施展,同樣都是一擊定勝負的招數。但解離更加兇猛,而石化則相對“溫和”許多,或說比較留有余地。被解離擊中,輕則受傷,重則化作微塵;被石化擊中,就算是沒能抵抗過去,變成了石像,如果及時使用“解除石化”地法術,照樣能夠再度變回血肉之軀,只是會在一段時間內極度虛弱。瓊恩心中頗有疑惑,要從弗雷斯身上尋找答案,故此沒有選擇解離,只是暫時先石化起來,再作打算。

正在此時,長廊里傳來輕微響動,一扇房門悄悄打開,珊嘉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邊臉,“小弟,打完了么?”她問。

剛才瓊恩和歌曦雅說僵了動手,在客廳里打得噼里啪啦,珊嘉和莫尼卡姐妹自知插不上手,出來只會添亂,所以都乖乖躲在房間里。如今聽見外面打斗聲

動靜漸小,估計事態平息,于是出來看看情況。“”瓊恩說,“不過我們恐怕得連夜趕路了。”

歌曦雅受傷敗退,她被瓊恩地影火擊中,一時半刻是肯定無法恢復的。但她不是孤身一人,手下士兵無數,難保不會卷土重來,到時候如何抵擋。好在這里距離桑比亞的國境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現在動身的話,明天上午就能越過阿沙巴河,到時候就無需擔心追兵了。

珊嘉不明詳情,但還是乖乖地點點頭,表示明白。雖然兩人私下相處時,珊嘉是一副姐姐做派,把瓊恩當弟弟看待,但一旦涉及正事,她便會變成溫婉懂事的妻子,極少對瓊恩的決定表示異議。莫尼卡姐妹此時也出了房間,瓊恩等人一路行來,坐著從遠山城雇傭地馬車,是有車夫的,此時正在樓上的某間臥室里睡覺,于是讓芙蕾狄上樓去叫他起床,準備連夜趕路,芙莉婭似乎忘了什么東西,又回臥室去拿。客廳里就剩下姐弟兩人,珊嘉環視一塌糊涂的周遭,然后看見了墻角地石像,“這里怎么會多了個——咦,這不是剛才那位客人……”

“是啊,”瓊恩說,“這家伙的來歷可能不簡單,我打算路上好好審訊審訊他……姐姐你突然笑什么?”

“沒什么,”珊嘉格格笑著,“只是沒想到,我地小弟除了喜歡漂亮女孩之外,對胖老頭也會這么有興趣。”

“姐姐,別開這種玩笑,會讓我有心理陰影的啊……”瓊恩一本正經地板起臉,“我只喜歡美女,對男人可半點沒興趣。”

“是嗎,我還以為你和艾彌薇在一起待得時間久了,性取向生變化了呢,”珊嘉仿佛漫不經心地隨口說,“她要是穿男裝,不就分明是個帥氣的男孩子,而且你們還一直都是……用那種方式。男人和男人不就是這樣么。”

瓊恩心中泛起一絲不快,若是別人說這種話,他立刻就要當場翻臉;但現在說話的是珊嘉,他也只好忍了。無論怎么說,在感情這件事情上,確實是自己對不起姐姐,出門兩趟就推倒了一群女孩子,珊嘉反而成了最后一個,她心里有怨氣,也是人之常情。

“姐姐,”他半開玩笑地回擊,“別總是說艾彌薇,你如果穿男裝,照樣也是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走在街上能吸引一大群女孩,保證比她強。”

這倒確實是實話,珊嘉和瓊恩相貌近似,說起來都有些偏中性。以男性的標準衡量,瓊恩有些秀氣,不夠陽剛威猛;而以女性地標準衡量,珊嘉則英氣勃,不夠纖巧嬌弱。等等,為什么自己總喜歡這種英武型的女孩子,梅菲斯也是珊嘉也是,難不成當真如珊嘉所言,自己地潛意識里性取向有問題……呃,不會不會,起碼自己也喜歡芙蕾狄這樣嬌滴滴的小美人嘛——這不會說明自己其實是個雙性戀吧?

越想越是恐怖,瓊恩趕緊打斷思緒。珊嘉自然不會知道剛才幾秒種里,自己這個弟弟腦袋里轉過什么樣恐怖地念頭。“人家才比不過艾彌薇呢,”她酸溜溜地說,“從認識起就天天在一起,不管去哪里都是形影不離,就連深淵地獄都一樣——就算偶爾分開幾天了,也有戒指可以傳訊,還能隨時傳送幽會。我哪里有這種待遇,只能等艾彌薇離開了才能填補空缺,而且你看,今天姐姐身體一不方便,馬上某個壞蛋就丟下我不管啦。”

“姐姐,明明是你自己不要我陪你的,”瓊恩無奈,“不能不講道理啊。

“我是說不要你陪著,但你難道就不會死皮賴臉地留下來,纏著姐姐,要姐姐允許你陪著嗎?”

“姐姐,你這有點出爾反爾吧,”瓊恩隱隱也有些不高興起來,“你說什么,我照做什么,結果到頭來反而變成我不對了?”

“本來就是你不對,”珊嘉說得理直氣壯,“我是女孩子,女孩子說話本來就不能全當真,我在床上和你說不要地時候,你住手過嗎?至于說講道理——女孩子每個月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你本來就更應該陪在身邊才對吧,這種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對不起,”沉默半響,瓊恩道歉,“姐姐不舒服,我確實更應該陪著才對,”他環臂將珊嘉摟在懷里,“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后都陪著姐姐,好不好?”

“說得好聽,”珊嘉哼了一聲,“姐姐這幾天不方便,你要陪我,可就要自己憋著了。”

“那倒沒關系,”瓊恩笑得很邪惡,“反正姐姐身上還有最后一塊沒有被開,正好趁這個機會……差點忘了,那串項鏈還一直沒用過呢。”

“想得美,”珊嘉瞪了他一眼,“滿腦子就想著怎么欺負姐姐,世界上有你這樣的弟弟么。”

“可是姐姐自己也說過,弟弟這種生物,就是用來欺負姐姐的呀。”

“那是你自己說的。”

“但姐姐也承認了對不對。”

“去你的,”珊嘉輕輕捶了他一拳,“有你這樣的弟弟,真是……咦!”

她突然驚訝出聲,瓊恩不知何故,順著目光看去,只見旁邊那尊胖老頭石像,不知何時表面出現了無數細細裂紋,隱隱的雷鳴聲在耳邊響起,空氣悄無聲息的快速流轉,形成大大小小的氣旋。隨著裂紋進一步延伸擴大,雷鳴聲越來越響,原本輕柔的氣旋變成了呼嘯的暴風,在客廳中瘋狂地盤旋肆虐。珊嘉膽戰心驚地抓緊瓊恩的胳膊,她的臉色因為驚嚇而蒼白,嬌軀微微顫抖,“怎…怎么回事,小弟?”

瓊恩欲待說話,就聽得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整個青銅房子都劇烈地晃了晃。石像轟然炸裂,燦爛得令人無法正視的強光從中迸射出來,瓊恩不由自主地抬手遮住眼,攬著珊嘉后退兩步,他本能地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凜然威壓。

幾秒鐘后,強光散去,一個全身黃金鎧甲的高大身影,以頂天立地的氣勢站立在客廳中央,雙足離地,懸浮在半空,赤紅的瞳孔中閃耀著銀色電光,居高臨下地朝瓊恩和珊嘉看過來,充滿著驕橫、暴躁和狂妄自大的聲音從他口中出,在整個房子里轟鳴回蕩著,震得人耳膜隱隱作疼。

“是哪個不知死活的雜種,膽敢打擾本王的美夢!”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5:23
第三十七節寂寞個頭

本石化了一個胖老頭,結果迸出來一個黃金鎧甲的高還口口聲聲“雜種”、“本王”,這變化著實太突兀,以至于瓊恩的腦子一時間都沒能轉過彎來。//但無論如何,有一件事是確定無疑的:眼前這家伙,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可以稱之為“善意”的東西。

“你是誰?”他戒備地問,手中已經握住了法杖。

懸浮在半空中的黃金身影不悅地朝他看過來,那是個面容俊秀的青年人,金赤瞳,儀表堂堂,帶著極度的傲慢神情。當他注視瓊恩的時候,空氣中示威般地閃爍著辟啪做響的電火花,一道道細碎的閃電打在青銅地面上,不時冒出一縷輕煙。“原來是只伊瑪斯卡的螻蟻,”他瞥了瓊恩一眼,鼻孔里輕蔑地哼出聲,“難道本王還沒有將你們斬盡殺絕嗎……唔?”

訝異聲從黃金鎧甲的青年口中出,像是突然現了什么極度奇怪的事情,赤紅的雙瞳死死盯著瓊恩懷里的珊嘉,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著,臉上神情先是詫異,繼而釋然,最后恍然大悟般,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這里還有一位故人!”他臉上雖然在笑,語調卻是刺骨的冰冷,電光在雙眼中危險地閃爍著,殺意清晰得渀佛已經凝聚成實體,“很久不見了,小姑娘,前次一別,倏忽千年,本王對你可是十分的想念呢。”

說著令人費解地話,黃金鎧甲的青年凌空向前走來,伸手像是要來抓珊嘉似的。瓊恩不假思索,橫跨一步將珊嘉擋在身后,“滾開!”他厲聲說,舉起手中的紫水晶法杖,六顆緋紅之淚次第亮起,聯成一線,翠鸀的光球在杖端開始凝聚,即將成型。

黃金青年的身形一滯,隨即臉上露出勃然大怒的神情,“伊瑪斯卡地爬蟲,膽敢阻擋本王的去路嗎?”他低喝著,狂風在身體周圍盤旋呼嘯,夾雜著隱隱雷鳴,十余道銀色和紫色的明亮閃電同時迸出,轟在瓊恩身上。

然后它們被盡數反彈了回去。

黃金青年被自己出的閃電擊中了,盡管毫無損,但這顯然令他的怒意進一步高漲,俊美的面容扭曲起來,變得完全猙獰。虛空漩渦在他背后悄然出現,風暴和閃電自其中躍出,交錯融合,凝聚成四具閃閃光地兵器,遙遙對準了瓊恩。兩柄劍、一支長戟,還有一把寬刃戰斧,它們全都鑲金嵌玉,極盡華麗,散著掩藏不住的威壓和刺目的靈光,看起來都是品階極高地魔法物品,甚至可以稱之為神器,但卻全是通體透明,渀佛虛體,并非實物。

“受死吧,雜種!”黃金青年宣告著,漫不經心地舉起手臂往下一揮。

四柄兵器渀佛得到號令一般。自動飛射而下。瓊恩早在它們現身時便暗自警惕。見狀連忙后退半步。透明地力場墻從地面瞬間升起。直達屋頂。擋住了所有攻擊。武器們撞在墻上。像琉璃般粉碎成末。而光滑地力場墻面上也立刻出現了幾道裂縫。急速蔓延擴散。最終“咔嚓咔嚓”地碎成了幾十塊不規則地晶體。就此崩潰。

這些“寶物”都是假貨。

瓊恩在心中做出了這個判斷他完全不通塑能術。自然不可能塑成力場墻。這是青銅房子地附帶功能。出自奧沃手筆。盡管如此。如果對方射下地這四柄兵器。當真擁有如它們那刺目靈光相匹配地威能地話。就算是老巫妖精心強化地力場墻。照樣也應該被一擊即潰。而兵器本身根本就不會有絲毫損傷才對。

盡管現了這點。他依舊不敢大意。此前和歌曦雅激戰一場。早上準備地魔法已經用去不少。剛才又在弗雷斯身上浪費了一個暗示和一個石化術。雖然說不上強弩之末。但也絕非準備充分。而且因為是在室內。又是夜間。原本已經打算休息。很多裝備——包括靈化斗篷、石行長靴—都沒有穿戴在身上。這種情況下。和一個陌生地敵人戰斗。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地精神。謹慎從事。

又一面力場墻快速升起。同時八具全副武裝地骷髏武士自地底冒出。揮刀持盾圍攻上來。瓊恩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用人海戰術把對方淹死。黃金鎧甲地青年目怒喝。雷鳴般地音波向四面擴散振蕩。八具骷髏武士瞬間變成了八堆骨渣。力場墻則以極高地頻率“叮叮當當”地猛烈震顫起來。化作無數碎晶。被狂風吹散。

一擊掃清障礙。他大踏步走上前來。颶風在身周環繞。渀佛護盾。赤紅雙瞳中滿蘊著凌厲殺氣。背后地空間急劇扭曲。閃電再度從漩渦中迸出。凝聚成數量更多地武器。約有五六十件。種類也更繁雜。有刀。有劍。有戰斧。有長戟。有戈矛。還有很多奇形怪狀。瓊恩壓根叫不出名字地東西。星羅棋布地排列在虛空中。渀佛璀璨地群星閃耀。寒光閃閃地鋒銳瞄準了瓊恩。只等一聲令下。

巨大的危險征兆剎那間自瓊恩心底浮現,刺骨的寒意令他的全身汗毛都戰栗地豎了起來。很顯然,對方下一瞬間就會讓這武器群同時轟下,數量如此之龐大,就算是再召喚出力場墻也絕對無法阻擋。而自己身處算狹小卻也不算開闊的室內,被空間枷鎖封閉了傳送轉移的可能,要如何才能躲開這一擊?更何況,自己背后還站著珊嘉。

“姐姐,”他輕聲笑著,“我們好像有大麻煩了呢。”

生死關頭,瓊恩卻依舊能笑得出來,這倒并非是故作鎮定,純粹是一種本能,或說是習慣。珊嘉的身體原本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著,聽到他地話反而鎮靜下來,“殺了他,小弟,”她站在瓊恩身后,輕聲說,“我討厭這家伙。”

“好啊。”

瓊恩理所當然地答應著,一個小小的黑色骷髏頭骨出現在右手中,這是奧沃送他青銅豪宅的時候,順手放在某件房間里的禮物,原本是打算生死關頭舀來救命的,沒想到這么快便就用上了。

黃金鎧甲的青年舉起手臂,準備一揮而下,而瓊恩也悄悄握緊了手掌,打算將骷髏頭骨捏碎,同時法杖頂端的翠鸀光球已經完全成形,蓄勢待。便在這千鈞一之際,陡然“咔嚓”地一聲在耳邊清脆響起。

渀佛是骨骼斷裂,又渀佛是金屬撞擊,明明是很輕微地聲音,在這暴風呼嘯的大

是顯得如此清晰。空氣中噼啪作響的閃電驟然間熄空中的兵器也一個接一個地快速消失,渀佛從未出現。黃金鎧甲的青年低下頭,現自己的胸口部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色空洞,無盡地虛空在其中扭曲旋轉,不斷擴大。

“嘖,這就承受不住了嗎?原本還想多玩一會呢,凡人的身體,真是脆弱啊,”他意猶未盡地低吟著,再度抬起頭來,“放你一馬,雜種,”他對瓊恩說,然后將目光轉向躲在巫師背后的珊嘉,微微點了點頭。

“期待下次地再會吧,小姑娘。”他說。

“我才不想見到你,”珊嘉鼓足勇氣回答,“永遠不想。”

渀佛聽到什么荒誕之極的話,黃金鎧甲的青年縱聲大笑起來,他的身形在笑聲中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完全消失不見。

接連經歷兩場大戰,原本整潔典雅地客廳已經被弄成了廢墟,青銅地板和墻面上遍布著閃電灼燒的痕跡、家具和骷髏的碎渣被狂風卷起,散落各處。瓊恩和珊嘉站在這堆廢墟當中,面面相覷,幾乎要懷疑剛才所經歷的是一場夢境。

但這顯然不是夢境。

金光完全收斂黯淡,黃金鎧甲的青年消失了,緊接著,一個肥胖的身影從半空中掉落下來,摔在地板上,濺起煙塵無數,正是被瓊恩石化地弗雷斯。他看起來沒有受傷,但雙眼緊閉,全身僵直硬,手足四肢冰涼,如果不是還有點心跳和脈搏,基本上就是個死人。

瓊恩心中疑惑眾多,但也無暇多問。此時芙莉婭和芙蕾狄也都返回客廳,她們聽到了客廳的動靜,但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先出吧,”瓊恩說,“路上再解釋。”

他將房子收起,恢復成青銅匣,一行人坐進馬車。瓊恩招出莎珞克,讓她把弗雷斯五花大綁起來,也扔進了車廂地角落里,打算等到了歐杜林城再做審訊,芙莉婭給胖老頭施加了兩個治療術,免得他受不了路上的顛簸而斷氣。馬車地車夫顯然有些不悅,嘴里嘟嘟囓囓的,這很正常,大半夜地睡得正香,突然被叫起來趕路,任是誰都會有想法,但當瓊恩額外加付兩枚金幣做小費時,頓時他一切的怨氣和不快都消散得無影無蹤了,精神抖擻地躍上車轅,甩起馬鞭驅車出。

珊嘉坐在車廂里,看著車夫在月光下的背影,忽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姐姐。”瓊恩奇怪。

“沒什么,只是突然在想,我們以前……我們小時候,也是這樣呢。”

“這樣?”瓊恩依舊沒明白珊嘉的意思,“什么樣?”

“為了生活而奔波辛勞,為了金錢而擔憂煩惱,”珊嘉輕聲說,“每天醒來腦子里想著的就是生意,能多賺幾個銅幣就會高興半天呢。”

瓊恩握住她柔軟的小手,“都過去了,姐姐,”他說,“那些都過去了。”

珊嘉笑了笑,“笨蛋,我并不是覺得后悔、難受或傷感什么的啊,自己的經歷,自己的人生,有什么不愿回的呢。我只是想,其實那時候,我們想的少,要求的少,心思單純,也就容易滿足。現在生活富足了,衣食無憂了,想得卻也多了,又有了新的煩惱呢。”

瓊恩想要回答,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本該如此吧,”他最后說,“這就是人生啊。

“切,”珊嘉不屑,“你才多大,就裝深沉在這里談人生。”

瓊恩搖了搖頭,意興闌珊地嘆了口氣。

“嘆氣做什么。”珊嘉不依不饒地追問。

“姐姐,我嘆的不是氣,是寂寞。”

珊嘉怔了兩秒鐘,然后反應過來,砰砰砰一通粉拳把瓊恩打了個眼冒金星。“一群女孩子身邊陪著,你還在這里說寂寞——我寂你個頭!寞你個頭!”

珊嘉身先士卒做了表率,接著莎珞克和芙莉婭參戰,最后連一直笑著勸阻的芙蕾狄都被卷了進來,半真半假地偷偷給了瓊恩幾拳。好在大家都沒當真用力,女孩子的拳頭也不重,只當是玩笑打鬧。不知不覺間,長夜很快過去,東方已經出現微弱曙光,原本黑沉沉的天空變成了蒼藍,清晨的風帶著寒意,吹拂在臉上涼颼颼的,遠處已經隱隱約約看見了一排青灰色的連綿群山,按照地圖顯示,那里有個關隘,過了之后便能看見阿巴沙河了。

因為擔心追兵的緣故,馬車跑得很快,在瓊恩的授意下,莎珞克偷偷給拉車的四匹馬分別扎了一支毒針,讓它們的奔跑速度比起平時快了將近一半,當然這是以大幅度縮短笀命為代價的。作為補償,瓊恩打算等到了歐杜林城后,以私人贈禮的名義再送車夫兩顆藍寶石。事實證明,這種花費完全值得,就在他們越過阿巴沙河大橋時,遠處高空中傳來了呼嘯風聲和凄厲鳴叫,駕馭著鷲馬和翼龍的“天穹軍團”在天邊出現,渀佛烏云般黑壓壓地推涌過來。

幸運的是,一旦越過阿巴沙河大橋,就意味著進入了桑比亞的國境。桑比亞雖然政局混亂,剛剛結束了一場內戰,正處于虛弱時期,但它畢竟也是費倫大陸上有數的大國,遠非遠山城可比。散提爾堡除非打算立刻全面開戰,否則倒還不敢當真越境追擊。何況進入桑比亞境內后,路上來往的商旅行人急劇增多,瓊恩等人乘坐的馬車上又沒有貼標簽,就算想搜尋也無從著手。天穹軍團在阿巴沙河邊巡游了片刻,最終還是全體返航。

到底這死胖子身上有什么秘密,那枚鑰匙又是什么東西,值得散塔林會此勞師動眾?那個金甲紅瞳的家伙,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他到底是什么來歷,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瓊恩一路上都在思索這些問題,然而不得其解。弗雷斯倒是醒了,然而他閉口不言,無論問什么都不回答,瓊恩也毫無辦法。

“算了,現在旅途奔波,做什么都不方便。還是盡快趕到歐杜林城,修整幾天,順便把這些事情做個解決吧。”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5:24
星隕篇第三十八節珊嘉的敏感

作為費倫大陸的名城之一,歐杜林其實是一座比較年輕的城市,它以前叫做月谷,有一些村莊和零星的森林,居住著人類和精靈。三百年前,此地被桑比亞吞并,因為地理位置極度優越,故此被當時的大統領和總商會看中,決定在此建都。

桑比亞政府投入了海量的資金,請了最著名的建筑師和設計師,花費整整四十年時間,最終在平地上建起了這座宏偉壯觀的城市。它規劃嚴整,格局清晰,行政區、居民區、商業區、神殿區、工業區都有著明確的劃分,四通八達的下水管道全部用巖石砌成,極大提高了城市的衛生水準。如果從高空俯瞰,歐杜林城就像是一個光芒四射的巨大旭日,又像是向外擴散的無數圓環。城市的最中心位置是正圓形的大廣場,三座建筑——大會堂(最高立法和行政機關)、守護之門(造幣廠)和衛兵塔(國防大廈)——呈品字形座落廣場上,構成等邊三角形。十二條寬闊得足夠六輛馬車并駕齊驅的鮮花大道以廣場為圓心,像陽光般朝四面八方輻射出去,構成了城市的主干道,直抵歐杜林的十二座城門。建城時刻意保留的小片森林,人工開鑿的湖泊,點綴在城市的每一處,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氣息。

瓊恩一行人從正北門進入了歐杜林城,出具了證明文件后,他們在衛兵的護送下直奔大會堂,覲見桑比亞地新任大統領米拉貝塔夫人。她是一位身材高挑、棕、聲音洪亮的中年女子,雙手骨節粗大,顯得非常有力量,待人親切而有禮儀,有著良好的貴族教養,但或許是因為剛剛接手這個龐大而混亂的國家,諸多事務繁忙勞累,她地精神狀態并不是很好,眉宇間有很重的疲憊之色,說話的時候也經常走神。瓊恩不多做打擾,禮節性地寒暄片刻,即便起身告辭。另有官員過來給他開具特別通行證,又安排路上護送的警衛,瓊恩本想婉拒,轉念一想多幾個免費保鏢也不錯,于是便接受了。

政府部門的辦事效率天然拖沓,就算是真心想快也快不起來,等所有的事情辦完,已經是傍晚時分,暮色籠罩,夕陽將垂。他們算是陰魂城地使,自然有人領路去專門的賓館下榻,無需自己找旅店。

這幾日為了躲避追兵,不分晝夜的連續趕路,幾乎是一刻不停,大家都頗為疲倦,雖然雇地馬車車廂足夠寬大,可以躺下睡覺,但終究是在旅途中,比不得真正的住家休息。這個世界上又沒有橡膠,彈簧倒是存在,也做不出真正優良的避震系統,道路再平坦,顛簸也是在所難免。好不容易到了賓館,下了車,頓時全都松了口氣,匆匆忙忙吃晚餐、洗澡換上睡衣,各自回房間睡覺。

瓊恩精神也很差,正想抱著姐姐做個香甜美夢,一轉臉看見珊嘉正坐在床頭,若有所思。她剛剛洗完澡,頭太長太濃密,沒能完全擦干,還有些濕漉漉的水汽,穿著一件天藍色地棉質襯衫,長長的下擺遮住了臀部,兩條修長筆挺的美腿完全裸露出來,在燈下泛著玉白色的柔和微光,純凈無暇。瓊恩爬到旁邊,從身后將她抱住,“想什么呢,姐姐,”他說,“還有,怎么又穿我的襯衫啊。”

“姐姐喜歡啊,有你的味道嘛,”珊嘉說,“很干凈,讓人覺得安心,而且很大,直接就能當睡衣,不用再穿別地了。

“那姐姐在想什么呢?”瓊恩又問。

“我在想那個金閃閃的家伙說地話,”珊嘉說,“小弟,你還記得么,他一開始看見我,說什么故人,好像他和我以前認識似的。”

“明顯是他認錯人啦。”瓊恩說。“姐姐你這算是第一次出陰魂城。怎么可能認識那家伙。而且你沒聽他說嗎。‘前次一別。倏忽千年’。按他這么說。姐姐不但和他認識。而且還是至少一千年前就認識了——這怎么可能?明顯就是他頭暈眼花。認錯人了。”

“會認錯人嗎?”

“會啊。常言說。物有近似。人有雷同。世界這么大。人這么多。長得相像地事情多得是。不足為奇地。”

“可是。”珊嘉秀眉微微蹙起。“奇怪就奇怪在這里呢。小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是不記得見過這個人。但他說了之后。我自己一路上回想。反而越想越覺得還真有幾分熟悉。好像真地在哪里見到過似地。”

“怎么可能。”瓊恩說。“姐姐你這是自我暗示啦。人經常會這樣地。明明沒有地事情。因為別人說得多了。自己也開始懷疑。于是越想越覺得真有那回事——其實壓根就是幻覺而已。”

“但我當時看到他地時候。確實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種非常討厭。非常反感地情緒。”珊嘉說。“就好像看到了某個認識很久并且深惡痛絕地人一樣……當時真地就是這種感覺。并不是幻覺呀。”

“這也很正常啊,那個家伙說話欠扁,做事欠扁,樣子欠扁,尤其那張臉,長得居然比我還帥,一看就欠扁。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恨不得把他打倒在地,順便踏上一萬只腳。所以姐姐討厭他,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嘛。”

珊嘉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就是這樣啦,”瓊恩說,“別胡思亂想了,姐姐,你是這幾天沒休息好,太累了。來,到我懷里乖乖睡一覺,醒來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

珊嘉微微側過臉,看著他。

“小弟,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瓊恩心中一凜,剎那間背上冷汗都滲了出來,“說什么呢,姐姐,”他勉強笑著,“我怎么會有事瞞著姐姐。”

“可是你明明就有事瞞著我啊,”珊嘉說,“就在剛才我說地這件事情上。”

“姐姐,你怎么得出這個結論呢?”

“因為你的表現很反常,”珊嘉說,“正常情況下,我說我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認識那家伙,你肯定會幫我分析,幫我猜測,想那家伙到底是誰。你會很認真地考慮我說的話,哪怕是再荒謬再匪夷所思地話,只要是我說的,你都會用心去想,不會不當一回事的。而絕不是像今天這樣,

要避開這個話題,極力想讓我相信‘根本沒有什么事把它含糊過去,”她盯著瓊恩的眼睛,目光炯炯,“跟我說實話,小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東西,又不想讓我知道的?”

“姐姐,本來就‘根本沒有什么事情’嘛,是你自己多心……”

珊嘉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瓊恩和她清澈的目光一交,那股無形地氣勢讓他后面半截話再也說不出來,只能訥訥地停下。“好吧,姐姐,”瓊恩最后投降,“我跟你說實話就是了,你別那么看著我,看得我心里害怕。”

“嗯。”

珊嘉垂下眼,身體后仰,靠在瓊恩懷中,“說吧,小弟,”她說,“到底怎么回事。”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瓊恩沉吟半響,最后說,“不是搪塞,姐姐,是真的說不清楚。事情到現在,我所有知道的,所有掌握地,也不過就是猜測,是臆想,沒有半點真憑實據,或拿得出手的實際東西。說到底,我也只是在擔心罷了。”

“擔心什么呢?”珊嘉柔聲問。

瓊恩搖搖頭,“問題就在這里呢,我連自己到底在擔心什么,其實都不是很清楚,只是在擔心……勉強要說的話,是擔心姐姐會卷入到一些很麻煩很危險的事情里去,擔心姐姐會變成不是姐姐吧。”

珊嘉笑起來,“說什么傻話呢。姐姐就是姐姐,怎么會變成不是姐姐?”

“所以說,我自己都說不清楚嘛,”瓊恩說,“姐姐,我保證,等我把事情再弄清楚點,把有些猜測再稍微確定點,我就一定告訴你,好不好。現在真地是想說都不知道從何說起,茫無頭緒,一團亂麻。”

珊嘉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房門輕輕被敲響。“兩位,”莎珞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睡了么?我這里有點進展了。”

在路上,瓊恩暗中交待了莎珞克一件任務,就是撬開胖老頭弗雷斯的嘴巴,盡可能地弄明白這一堆莫名其妙事情的前因后果。這幾天趕路,其他人都累得夠嗆,弗雷斯倒是漸漸恢復過來,如果不是被綁著的話,估計都能跑跑跳跳了。雖然看起來是個養尊處優的老胖子,沒想到卻骨頭很硬,無論怎么威脅利誘,就是半句話不說,精神控制魔法對他也全無效果,瓊恩氣得簡直都想嚴刑拷打,只是照顧珊嘉等女孩子在旁邊,不方便動手,最后便決定把這件事交給莎珞克去辦。一到這座賓館,瓊恩就特地通過陪同官員,暫時“借用”了地下室給魅魔做刑訊逼供地場地,同時告訴她“放手施為”,除了不準色誘之外別無任何限制。莎珞克以前是鐵王座的頭號殺手,后來又在惡魔遍地地深淵里進修深造過,這點區區小事,想必難不倒她。

事實證明,莎珞克的確非常擅長此道,這才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有了進展。

瓊恩打開門,讓魅魔進來,“說來聽聽,”他說,“他都招了些什么。”

莎珞克有些驚訝,她原本以為瓊恩會自己出來,私下和她交談,而不是請她進房間。她看了看坐在旁邊珊嘉,然后用目光詢問瓊恩:“你確定真的要當著她地面說?”

瓊恩微微點頭,示意無妨。以他的本意來說,確實是暫時不想讓珊嘉知道這些事情,但剛才姐弟倆一席談話,珊嘉已經對他的做法表示不滿,雖然暫時安撫下去,但瓊恩如果不想激化矛盾,不想惹姐姐生氣,那總也得有所讓步才是。

魅魔聳聳肩,“那好吧,”她說,從后腰摸出一本筆記翻開,“先,據那死胖子說,后來蹦出來的那個全身金閃閃的家伙,叫做吉勒今。”

“吉勒今?”

這個名字瓊恩倒不陌生,雖然也談不上十分熟悉。以前在幽暗地域的時候,梅菲斯和他聊天時曾經提及過,滅亡古伊瑪斯卡帝國的兩大勢力,一是穆罕瑞德,一是恩瑟,它們后來分別建國,由神王統治,其中恩瑟諸神王的領袖就是吉勒今。另外非常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吉勒今,又名吉爾伽美什,和地球蘇美爾神話中鼎鼎大名的英雄王同名——甚至極有可能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就目前所掌握的資料來看,雖然還缺乏真正確鑿的證據,但瓊恩已經基本在心里判定:這個世界的恩瑟諸神,就是地球蘇美爾神話中的那些神明。至于吉爾伽美什在地球神話里明明只是個凡人,頂多算個半神(準確說是三分之二神祇血統,三分之一凡人血統),和希臘神話里的海格力斯之流同一級別,到了這里卻成了諸神領袖,其中緣由就不甚清楚了。

問題在于,這位老兄不是明明已經掛掉了嗎?

瓊恩記得很清楚,恩瑟諸神先是在“獸人門”事件中,被獸人神明殺得落花流水,死傷慘重。后來在十六年前的動蕩年代中,吉勒今又被提亞瑪特擊殺,標志著整個恩瑟神系的覆滅。這些都是梅菲斯告訴他的,應該不會有錯。

“這有什么奇怪,”莎珞克說,“巴爾也是十六年前死的,如今不也是幽靈不散嗎。吉勒今好歹也是一方主神,死了照樣還能偶爾出來透透氣,很正常的。”

“唔,你這么說倒也沒錯,可是……”

就莎珞克所言,巴爾同樣也是死了十六年,但他老人家的英姿瓊恩前年還在巨魔山脈瞻仰過,但那是因為梅菲斯是巴爾的女兒,體內滿蘊殺戮神力的關系。難不成這胖老頭弗雷斯,是吉勒今的兒子不成?

“弗雷斯是不是吉勒今的兒子,這個我倒是不清楚,”莎珞克笑盈盈地說,“但現在我們抓到的這個人肯定不是。”

“你什么意思?”瓊恩不解。

“意思很簡單,這個人并不是弗雷斯。或更準確地說,真正的弗雷斯,那個塞爾的奴隸販子,艾爾伯塔總督的叔父,早就已經死了,我們現在看見的是個冒充,”莎珞克輕輕彈了彈手指,“他叫博沙迦,是個恩瑟人,吉勒今的苛律侍。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5:26
星隕篇第三十九節鑰匙的取舍

罕瑞德和恩瑟的神王,其實更近似于“圣”。零點看書最新小說章節他信徒神術,但影響范圍只及于以神王為中心的一定范圍之內,而不是像其他神祇那樣能普遍地賜予神術,無所謂距離遠近,無論是天涯海角。因為這種緣故,這兩國的政體都是封建制兼政教合一制,常常是一個神王率領著祭司們占據一座城市,各自為政,仿佛諸侯。神王是君主,但他們往往深簡出,甚至壓根不問外事,于是祭司就成了實際的掌權,身份地位非常尊貴。不同神王的祭司有著不同的稱呼,吉勒今的祭司,就叫做“苛律侍”,之所以會有這個稱呼,是因為吉勒金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君,熱愛制定各種不近情理的嚴酷律法來統治人民。

那這個苛律侍,不老老實實在恩瑟待著,何會冒充弗雷斯,他的目的又何在呢?

“鑰匙,”莎珞克說,“為了尋找鑰匙。”

“這個?”

在路上的時候,瓊恩早就仔細搜過死胖子的身,一共只找到過兩件有價值的東西,一是那枚據說能開啟遠山市魔法陣的鑰匙,二是本薄薄的魔法書,此時都放在手邊。聽莎珞克提起,他將那枚鑰匙拿了起來,“難道恩瑟人也打遠山市的主意?”

“那倒不是,他找是另外一枚鑰匙開啟吉勒今的‘王之寶庫’的鑰匙。”

“王之寶庫?那是個什么東?”

“聽名字就知啊,是吉勒今的藏寶庫嘛。”

克接著解釋,原來吉勒今這家伙是個暴君,他統治恩瑟期間,橫征暴斂,搜刮了超出想像的海量珍寶,都被秘密收藏在某個地方,在傳說中被稱為“王之寶庫”,吉勒今還特地為它親手鑄造了一柄鑰匙。十六年前,吉勒今被殺,這柄鑰匙也隨之失蹤,下落不明。

“這,這死胖子……呃,苛律侍什么的,是想進入王之寶庫?”

“不是他。”莎珞克說。“另有主使。是吉勒地王后。”

“吉勒今……他還王后?”

“有啊。他是神王嘛。別說王后。還有一大堆妃子呢。”

這倒也是。因為所謂“神王”。祇以附體凡人地方式長久停留在物質界。同樣也要飲食休息。同樣也會生老病死。然后通過秘法一代代地轉生。從嚴格意義上說。他們其實已經不是神祇。而是具有龐大神力地凡人既然是凡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那么有王后有嬪妃。倒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議地事情。

據莎珞克從那位苛律侍口中了解到地信息。吉勒今死后。恩瑟分裂成大大小小幾十家勢力。陷入全面戰亂。而鄰國穆罕瑞德也趁機大舉入侵。如今已經攻陷了恩瑟地大半國土。為了挽救國家危亡。吉勒今地王后。希望能夠打開王之寶庫。借助其中地財寶之力來平定戰亂。打敗侵略。要打開寶庫。就得先找到鑰匙。王后通過某種秘密渠道。確定了鑰匙就在遠山市這片區域。至于更精確地位置。那就只能用人手來搜尋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塞爾地大奴隸販子弗雷斯來到恩瑟。[要看最新文字版,爬書網]因為塞爾和穆罕瑞德兩國是死敵。而穆罕瑞德和恩瑟現在又是敵對。根據“敵人地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塞爾和恩瑟兩國地關系倒是空前良好。來往密切。塞爾提供了大量地援助。幫助恩瑟對抗穆罕瑞德。弗雷斯在恩瑟做客時。偶然說起自己已經被任命為遠山市地城主。即將走馬上任。結果這句話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這位叫做博沙迦地苛律侍。聽到消息。覺得這實在是難逢地好機會。便將弗雷斯殺了。自己冒名頂替。前來遠山城赴任。

“可是如果這么說的話,我前年在塞爾見到的那個弗雷斯,還應該是本人,”瓊恩說,“這次見到的是冒牌貨,那么他怎么會認識我地?”

“那有什么難的,用魔法讀取記憶就是了,”莎珞克說,“關鍵的重要(憶自然難以讀取,但認識你這種小事情,要知道還是很容易的。神術里也是有這種魔法的,吉勒金的苛律祭司就挺擅長此道。”

“可是吉勒金不是早就死了嗎?他的祭司哪里還有神術可用。”

“極少數祭司還是有地,據說是那位吉勒金的王后,能夠像神祇一樣向信徒賜予神術,但必須是在她附近的一定范圍內才有效。”

瓊恩皺眉,“那她豈不就是神王了?”

“不,比一般的神王要差得多,”莎珞克說,“就算是最弱的神王,至少也能支持一個城市地信徒,但這位王后的能力影響范圍大概只有一座城堡。但我所知道地也就這些,更具體的情形,我也就問不出來了。”

“真奇怪。”瓊恩自言自語。

“對這位王后產生興趣了?”莎珞克笑著打趣,“以后有空去恩瑟,記得上門求見吧。據那個家伙說,王后可是位天姿國色地呢,傾國傾城,艷麗無雙,任何男人只要看她一眼,立刻就會被俘獲,乖乖成為裙下之臣。”

瓊恩“哈”地一聲笑出來,“真有那么漂亮,她只要往戰場上一站,自然兩軍俯聽命,別說平定戰亂,就算是統一世界都行了。哪里還需要找鑰匙,開寶庫,費這些心思除非,”他故意看了看珊嘉,一本正經地說,“除非她像我姐姐一樣漂亮,那倒有可能。”

珊嘉微微含笑,既無自得之色,也無羞澀之意,仿佛只是聽到瓊恩說了一件眾所周知的事實。

莎珞克掃了面前地兩人一眼,繼續剛才的話題。苛律使冒充弗雷斯到了遠山,他身為城主,做起事情來自然方便,可以調動無數人力物力,加上幾分運氣,居然當真被他找到了鑰匙,正準備送回恩瑟,結果碰上散提爾堡前來攻城。而且不知怎么走漏了聲,散塔林會也知道了這枚鑰匙的事情,歌曦雅親自來追殺,博沙迦雖然曾經是吉勒今的高階祭司,但現在神祗已經死亡,他喪失了全部神術,自然不是對手。跌跌撞撞勉強保命逃亡,最終遇上了瓊恩。

“唔,這家伙是怎么冒充弗雷斯的?”瓊恩好奇,“什么偽裝魔法這么強,居然能瞞過紅袍巫師們。”

塞爾是魔法帝國,紅袍巫師會也是大陸上規模名列前三的巫師組織,博沙迦冒充

弗雷斯雖然不是巫師,但卻是大奴隸販子,是艾爾叔父,免不了會和紅袍巫師打交道。不管他用什么法改頭換面,掩飾術也好,變形術也罷,普通人看不出來,巫師總是應該能察覺到跡象地。

“不是魔法,就是單純的易容,”魅魔解釋,“據說那位吉勒今的王后極其擅長易容術,稱得上出神入化,能夠把一個人通過化妝變成一只地精,這點小事自然難不倒她。”

易容……唔,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在這種奇幻世界,因為魔法非常達的緣故,別說是巫師,就算是普通人,一旦遇到超越常規地現象,第一反應就是“這是魔法”。就和瓊恩剛才一樣,下意識地就會想博沙迦用的是什么偽裝魔法,卻沒想過原來只是易容化妝而已。而且因為根本不是魔法,所以也沒有靈光,沒有波動,再高明的巫師也難以察覺,用來對付紅袍巫師是最合適不過了。

事情地前因,基本已經弄清楚了。那現在還剩下兩個問題:第一,能夠開啟王之寶庫的鑰匙在哪里?第二,吉勒今又為何會突然跳出來?

“鑰匙被他吞下了。”莎珞克說。

“吞下去了?”

因為被歌曦雅追殺,死胖擔心無法逃脫,于是索性把鑰匙給吞了下去。通常情況下,人吞金是會死的,但那枚鑰匙是神王親手鍛造,吞下去之后就和他的身體融為一體。所以吉勒今的出現也就理所當然了,因為此時的博沙迦,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算是吉勒今的圣。當然,因為鑰匙上只有一點神力殘余,具現出來的吉勒今也只能是虛弱狀態,還沒怎么動手就自己敗退了。

然而問題是,瑟地王后之所以要找鑰匙,就是為了開啟王之財寶。如今鑰匙被這胖子吞了,那豈不是白忙活一場了么。

“心,既然能吞下去,自然能取出來,”魅魔輕描淡寫地說,“只是需要點非常手段罷了。”

“嗯?道開膛破肚直接取?但你不是說,鑰匙被吞下,直接就和身體融合了。”

“是啊,直接融合了,所以開膛破肚也沒,而且也沒必要那么血腥殘忍,”魅魔說,“最簡單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人殺了。人一死,鑰匙就會自動重新凝聚出來。”

“……這么說,他是算回到恩瑟之后自殺?”

瓊恩沉默了片刻,看著莎珞克,“我現在真好奇一件事情: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讓他招供的?”

既然這位苛律侍已經抱著必死之念,舍身之心,為了把鑰匙帶回恩瑟,連自己的性命都置之度外,可見是“死士”一流的人物,難怪連精神控制法術都能抵御。這樣的人物,魅魔到底是如何搞定的,瓊恩實在是很好奇。倘若不是他有言在先,“不準色誘”,瓊恩都要懷疑莎珞克是不是用了美人計。

莎珞克似笑非笑地看著瓊恩,又看了看珊嘉,“你確定真的想知道?”她神情妖媚地說,“我倒不介意告訴你,但如果聽了晚上做噩夢,可別找我算賬呢。”

“呃……那就算了吧。”

瓊恩轉念再三,最終還是算了。他自度心理素質還行,倒不怕做噩夢,但珊嘉此時就在旁邊呢。還是等以后有空,私下問莎珞克得了。

“那么,”莎珞克說,“這家伙怎么處理呢?”

事情基本弄清楚,該了解地也都了解,這胖子便已經喪失了價值,一直帶在身上還是個累贅。既然如此……

“你看著辦吧。”瓊恩說。

雖然沒有明白說出,但意思是很明顯的,便是直接殺掉了事,還能順便拿到那枚鑰匙,說不定以后有機會,還能去恩瑟開啟王之寶庫,筆橫財。反正這家伙其實是個冒牌貨,不是真的弗雷斯本人,不必擔心紅袍巫師找上門算賬。至于另外那枚鑰匙,能夠開啟遠山城防御法陣的,就先拿著再說,以后有空還給塞爾,還能算作一份人情。

珊嘉自然明白瓊恩的意思,但也只做沒聽見,全無所謂。莎珞克起身出門,過了十分鐘后返回,手中拿著一枚金燦燦地鑰匙,造型有些古怪,形如飛鳥張開雙翼。在鑰匙的正反兩面,分別刻著一行文字,瓊恩看不懂,但其中一個詞他是認識地,“星辰”,又做“神明”,一詞兩義,正是蘇美爾的楔形文字。

“如何,要不要也吞下去試試?”克將鑰匙遞給瓊恩。

瓊恩笑了笑,沒有說話。莎珞克當然是在開玩笑,但她不知道地是,瓊恩還真動過這個心思。他可是能消融神力的,別人吞了鑰匙,或許會有被吉勒金附體奪軀什么地擔心,他卻半點不怕。巴爾的神力他都吞噬過兩次,還怕吉勒金不成。

算起來,他每次吸收神力,都能讓魔法造詣獲得顯著提升。第一次在燭堡,吸收了莎珞克的神力,隨后很快聯結到魔網第四層;第二次在塞爾,吸收了菲婭的神力,一舉凝結成了真名,跨入高階巫師的行列(當然只怕也有影火的功勞)。自從進入幽暗地域以來,直到現在,他一直都停留在魔網第六層的階段,距離魔網第七層只差一線,卻始終無法突破。如今得到吉勒金的鑰匙,倒還真是個好機會,如果能夠吞噬、融合,料想能夠很快更進一層吧。

只是如果吞下去,鑰匙就沒了,以后就沒法開啟王之寶庫。雖然不知道寶庫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但吉勒金好歹一方神王,統治恩瑟數千年,他又是個橫征暴斂的暴君,料想寶庫里好東西肯定不少,說不定還有強力的魔法物品甚至神器。否則吉勒金的王后也不會想倚靠王之寶庫來平定戰亂,打敗穆罕瑞德的侵略軍了。

所以這就需要權衡了,是要眼前觸手可及的利益,還是要以后可能會獲得的好處。當然,不借助鑰匙,瓊恩也并不是就不能突破提升,只是時往后推遲罷了;而反過來說,就算保留鑰匙,也未必就一定能找到并打開王之寶庫,這一切都還只是未知數。

如何取舍呢?

瓊恩看了看身旁的珊嘉,然后有了決定。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5:27
星隕篇第四十節削蘋果

純從利益權衡上說,留著鑰匙比現在就吞噬更好//有可的巨大利益(王之寶庫),就算找不到寶庫或懶得去找,以后照樣還能吞噬融合,又不是過了今天鑰匙上的神力就失效消散。

吞噬鑰匙,融合神力,真正的意義只在于加快速度,節省一些時間罷了。

從理智上說,瓊恩應該選擇將鑰匙留下,但他看了看珊嘉,隨即做出了相反的決定。

瓊恩此次匆匆離開陰魂城,其實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為了去桑比亞,也不是為了和梅菲斯會,而是為了珊嘉。諸多的跡象和若隱若現的線索,凝聚成不祥的預兆,一種山雨欲來暴風將至的壓迫感,仿佛烏云般籠罩心頭,讓他忐忑不安。姐弟倆同時做奇怪的夢,昔日被謀殺的王后,莎爾神殿里的鐵面人,和珊嘉氣質神似的雕像,所有的這些,都令瓊恩心神不定,總覺得巨大的危險像是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正悄無聲息地一步步逼近。

帶珊嘉離開陰魂城,目的是為了避免卷入漩渦,這種方法可行,但并不是長久打算。問題既然存在,那就要面對,要解決,逃避終究不是辦法,頂多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梅菲斯也曾經說過,棋手們正在角力,而且越來越激烈,風暴已經形成,而且在快速擴大,瓊恩壓根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地力量,然后當頭迎上。

以最快的速度,升自己的力量——這才是瓊恩的當務之急,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延后再議。鑰匙上地那點神力,不可能讓他立刻成長為頂級強,但能抓住一點,便是一點希望,能多得一分,便是一分機會。

明白了這一點,做出選擇很容易了。吞噬鑰匙的神力,雖然比較可惜,很可能因此就徹底放棄了打開“王之寶庫”的機會,而且顯然會多豎立一人,便是想要得到鑰匙的吉勒今王后——但至少爭取到了時間。對于瓊恩而言,這就已經足夠。事實上,倘若不是因為忌憚莎爾,加上影火在體內太過隱蔽,潛伏太深,無從搜尋,他都想把影火也給給吞噬了。

既然做出決,那么事不宜遲。瓊恩收起鑰匙,告訴珊嘉他有事要處理,今晚不能陪她了。珊嘉似乎并不在意,也不多問,“去吧去吧,”她說,“早點休息,別太累著。”

“嗯。”

魅魔也隨之起身,準備瓊恩一起告辭,卻被珊嘉叫住了。“晚上還有事么,莎珞克,”她笑著問。

莎克不明所以地搖搖頭。“沒事。怎么了?”

“那陪我睡好好。”珊嘉說。“我一個人會害怕呢。”

莎珞克看瓊恩。后做了個隱蔽地手勢。點了點頭。然后走出房間。

珊嘉不是那種膽怯怕黑地女孩子。自從瓊恩進入巫師學校之后。這些年來聚少離多。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睡。也從沒聽她說害怕過。所以這句話只是托詞。她應該是有什么話要和莎珞克單獨說。兩個女孩子閨房密語。十有會涉及到瓊恩。不過無所謂了。莎珞克聰明狡黠。閱歷豐富。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她自然知道分寸。

回到自己房間。將從胖子身上獲得地所有東西都放在桌上。兩枚鑰匙。一本魔法書。瓊恩想了想。把開啟遠山防御法陣地鑰匙和那本薄薄地魔法書都扔進了次元袋。將那把“王之寶庫”地鑰匙拿在手上。仔細端詳。若有所思。

他已經有過兩次吞噬神力地經驗。而且兩次都很成功。所以他并不擔心這次會失敗。更不擔心會被吉勒今圣附體。神祇要降臨。必須要有足夠合適地“容器”。至少要是虔誠地信徒才行。胖子會變成圣。因為他是苛律侍。是高階祭司。瓊恩和吉勒今壓根不認識。自然無所謂。

只不過,前兩次都是在床上和女孩子歡好,這次卻是要把一把這么大的金屬鑰匙給吞下去……還真是有點心理障礙。

瓊恩猶豫半響,先擲出兩枚棋子,化作兩名卓爾戰士魔像,守在身邊免得被人打擾。然后坐在床上,將心一橫,把鑰匙放進嘴里,正準備往下吞咽,卻覺鑰匙仿佛巧克力般入口即化,瞬間變成液體順著咽喉流下,在胸腔里又突然橫亙住了,像是重新凝成鑰匙,卡在那里,不上也不下。瓊恩早有心理準備,也不慌張,深深吸了口氣,瞑目內視,開始按照前兩次地經驗進行融合。

冰冷而充滿殺意的力量從瓊恩身體每個角落里升起,仿佛無數條細細地黑色絲線,又若嘶嘶吐信的游蛇,迅捷又悄無聲息地從四面八方朝著鑰匙涌來,將它牢牢包裹在其中。這便是瓊恩前兩次吸取到的巴爾神力,當時他以為被完全消融了,連梅菲斯都感應不到,后來才知道神力本身仍然存在,只是巴爾的殺戮印記被抹銷了。因為擁有的神力太微弱的緣故,只相當于一個普通地神子,壓根無法具現外化,但在這種“內部消化”的時候,還是大有作用地。借助神力來對付神力,比起自己白手起家,自然事半功倍。

鑰匙上綻放出金色的刺眼光芒,千萬道極微小地閃電在其中穿梭跳躍,構成球形的防御壁,努力抵御著侵襲。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瓊恩不緊不,不慌不忙,驅使著殺戮神力沖刺、撞擊、滲透、潛入,像重重烏云蔽日般,一點點地掩蓋著、侵蝕著鑰匙地光芒,讓它變得黯淡下來。

這個過程極其漫長,但瓊恩也極有耐心。最終,所有的金光和閃電都被吞噬,僅留下鑰匙本身,靜靜懸浮在無邊無際地黑暗之中,它上面刻的楔形文字像星辰一樣開始閃閃光,很微弱,但很清晰。然后鑰匙開始扭曲,變成一團金色球體,它急速地崩塌、收縮,直到變成一個幾乎看不見的點。

然后它劇烈地爆炸出來。

仿佛颶風,仿佛海嘯,澎湃的氣浪裹挾著閃電,像密集的黃金箭雨,朝著四面八方激射,它們瞬間穿透了殺戮神力編織地烏云,直接攻擊瓊恩的精神。這算不上猝然生變,不過是最后的掙扎罷了,早在意料之中。

蒼色的鐵幕在意識中徐徐降下,

全部金,黑暗洶涌而至,吞噬了所有光明。

當瓊恩再次醒來的時候,現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冬日的和煦陽光從窗外透進,照在臥室的暗黃色地板上,泛著溫暖的光澤。房間里非常安靜,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一位肌膚像牛奶般白皙地褐少女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把小刀,正神情專注地在削蘋果。

隨著鋒利的刀鋒移轉,果皮一圈圈地從蘋果上剝落下來,連綴不斷,直垂到地。眼看就要削完,她的神態越認真,運刀更慢,顯然不想在最后關頭功虧一簣。瓊恩看得有趣,也不出聲打擾,靜靜地看著,只見她小心翼翼,一點一點,最終將果皮完完整整沒有斷裂地削了下來,然后臉上露出了充滿孩子氣地勝利笑容,簡直把瓊恩看得呆了。

他從未想到過,眼前的少女,也會有這樣天真而單純,卻是美麗得驚人地笑容。

或許是感受到了旁邊的視,少女轉過頭來,正和瓊恩四目相對。“醒了?”她笑著問,順手用刀叉著蘋果,遞了過來,“我剛削好的,嘗嘗看。”

瓊恩左手接過果,卻沒有吃,而是放在旁邊柜子上,同時右手握著她的手腕,順勢一拉,將她拉到床上。“干嗎?”她格格笑著,卻并不反抗,乖乖任他擺布。

“先吃你,再吃蘋果。”瓊恩說。

男子睡夢方醒,正是血氣盛的時候,加上這幾日一直在忙著趕路奔波,早就有些按捺不住,正一柱擎天。融合神力的成功,也讓他積郁地欲火進一步膨脹,迫不及待地想要泄出來。現在身邊就正有位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既然如此,還客氣什么,就當是慶祝吧。

他撫摸著少地秀,命令她跪在床上,用口腔溫柔地包容撫慰著他高漲的。“十分鐘,”瓊恩輕聲說,“否則就要接受懲罰。”

“嗯。”

少女應了一聲,開始埋努力干活,十分鐘地時限很短,如果是梅菲斯或芙蕾狄,那肯定是絕對無法完成的任務,但對于她而言倒也并不算非常艱巨,至少還有做到地可能。她使出了渾身解數,櫻唇吮吸,香舌舔舐,纖纖雙手也加入進來,幫忙撫摸揉捏,修長玉指在男人腿股間輕輕勾勒,在他臀后打著轉,一點點刺入。瓊恩深深喘息著,用力拉扯著她的褐色長,最終痛痛快快地在少女口中爆出來。

少的喉管顫動著,咕嚕咕嚕地將滾燙的牛奶盡數吞咽下去,“九分半,還有半分鐘。”她看了看床邊的沙漏,頗有幾分得意地說。

這個紀錄在恩身邊的女孩子中屈一指,估計以后也不會被打破,她自然有驕傲的資本——雖然這似乎也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瓊恩休息片刻,在她的唇舌服侍下再度重振雄風,于是命令她轉過身,自己跪在她臀后,徑直挺腰插了進去。少女溫順地迎合著,將臀部高高翹起,扭動腰肢,花徑內壁隨著呼吸緩慢而有力地收縮著,喉管中擠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像是在哀鳴求饒,卻更加撩撥起男人的狂暴。

瓊恩兇猛躪著身前的少女,毫不憐香惜玉,每一下都是重重沖撞,深入到底。因為無需顧及對方的感受,只要滿足自己即可,不用像平時那樣忍耐,只過了不到一刻鐘,他便再度在少女的體內泄出來。

感覺到男人從自己花徑內緩緩退出,少女勉力撐起身體,正打算按照以往的習慣,轉回身來替他用唇舌“清潔”,腰背卻被有力地按住了,令無法動彈。“別動。”瓊恩說,然后她感覺到滾燙堅硬的東西抵在自己股間,豐滿柔軟的兩瓣雪白臀肉被掰開了,露出一朵精致纖巧的粉紅雛菊,放射狀的紋路整整齊齊地排列著,誘人至極。而男人的龐然大物,此時就正殺氣騰騰地頂在菊花蕊上,隨時準備破關而入。

“那里不行……等一等……”

覺察到男人的意圖,少女低聲嬌呼,扭動腰肢想要避開,她倒并不是對這種歡好方法有什么抗拒,事實上她挺喜歡,而且也曾經樂在其中。但自從擁有現在這具軀體以來,那地方還是楚子,從未被開過,緊致無比,如果未經充分的準備,貿然“使用”的話,會給她帶來巨大的痛楚。

“晚上好不好,主人?”她軟語哀求,“讓我先做點準備,不然會很疼的。”

瓊恩猶豫著,一時拿不定主意,但也并沒有離開,依舊頂在她身后。少女心中忙,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件救命稻草來,“主人,”她連忙說,“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差點忘了告訴你。”

“什么?”

“珊嘉姐姐昨晚遭遇了刺殺。”

“什么!”

瓊恩大驚之下,一把將少女推開,臉色剎那間慘白一片。少女見他神色,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凜,“別擔心,主人,”她趕快補充,“她沒事,安然無恙,別擔心。”

聞聽此言,瓊恩稍稍緩過神來,只覺背上涼颼颼的,已經滿是冷汗。

“到底怎么回事?”他,怒視著少女。

少女不敢怠慢,連忙講述事情經過。原來昨晚瓊恩回房間后,她陪著珊嘉說話,眼看已經夜深,兩人便睡在一起。反正女孩子同寢同眠,是很正常的現象,不足為異。到了半夜時分,突然聽見門口處似乎有異動,她是殺手出身,耳目敏銳遠超常人,警惕性更是極高,頓時便留了心。等待片刻,果然有人用鑰匙打開門,躡手躡腳地潛入,手持鋼刀,朝著床邊而來。她早有準備,待他走近,一鞭將他放倒在地,至于珊嘉,她一直都在熟睡中,壓根連驚嚇都沒受到。

聽到這里,瓊恩總算是完全放下心來。“那個人是誰?”他問。

“就是這賓館里的一個侍。”

“侍?”瓊恩愕然,“他為什么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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