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生涯]蘭帝魅晨系列之飲 作者: 蘭帝魅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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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8-6-1 17:28:2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9 120469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59
第七節 舊仇(上)


  泣地的公開宣言,讓原本觀戰的人無不興趣索然,原本希望的激戰竟然如此告終,讓人始料不及。

  千劍緩緩收劍入鞘,輕笑出聲著道「佩服,佩服!笑天泣地,雙劍傲絕天下。今日得見泣地快劍,果然名不虛傳,倘若再戰下去,恐怕五百招後,我終究是要落敗的。卻想到在下的劍能入得泣地之眼,實在榮幸,榮幸之極!」

  原本頗是失望的觀戰眾人不約而同的發出驚噓聲,繼而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泣地之劍,無人不知其從未逢從其手中走出百招的對手,如今千劍這般說,豈非說兩人的武功差之有限?

  泣地爽朗大笑道「千兄,未免過謙了,即使戰至五百招,我亦不過能取巧略勝得半招而已。千兄出劍之快世所罕見,單論快劍兩字,我是心悅誠服的自愧不如啊!」

  互相抬舉稱讚的兩人說話間行近,握上對方手掌,任由漫天暴雨打落發上,臉上,身上,長笑出聲。

  本已失望的眾人,情緒再度程度不等的亢奮起來。新銘街區的第一快劍,竟得堂堂泣地劍公然承認其快劍更勝一籌,那便是說,單論出劍之快,千劍便是號稱放逐者第一,只要不與那傳聞中的神人相比,卻也毫不誇張。

  戰果仍許多好事者失望,卻也驚喜。在五樓觀戰的月銘,卻是禁不住的喜上眉梢,隨即又變的愁眉不展。千劍千影夫妻的武器之高,遠非尋常高手所堪比肩,月銘早已看出,憑過往見識的各類高手一比較,便已能斷定。

  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高到這等地步。如此一來,兩個跟泣地同等層次的高手,又怎可能繼續留在月銘樓這種小地方呢?海闊天空,哪裡去不得,哪裡不能去?

  無法留下的高手,便是再厲害,又有何用?即使念著這些日子的淺薄交情,震得住大組織幫會,卻又哪裡能長期威震那些不怕虎的初生牛犢?

  握手結交的兩人,笑罷齊齊原地拔高飛起,穿過窗口,飛落回五樓內。泣地大笑著喝道「今天我泣地幸運結交第一個朋友,心情大佳。難得如此開懷,絕不願受到任何打擾而壞了興致,閒雜人等,該結帳的結帳離開吧!」

  泣地這般發話,五樓的一眾酒客又有幾人願意自找麻煩?

  沒有,原本雖談不上熱鬧,卻也有聲色的五樓,很快變的冷清。泣地接過月銘遞上的酒杯,笑道「在下進入這裡整整二百五十年。」千劍笑道「我和影卻不過數十載而已。」

  泣地笑道「好,那我就佔個便宜,為兄了。今日實在高興,如果千兄弟不嫌棄,不若我們乾脆義結金蘭如何?」

  千劍爽然大笑,顯然對此提議並無異議。千影舉杯含笑著道「泣兄聞名天下,不嫌棄我們夫妻之名知者寥寥,這般抬愛,我們豈有不願之理?大哥,請!」

  三人酒杯對碰,仰首一飲而盡。泣地大笑道「哎!此事怎可如此草草了知,但為兄卻獨來獨往慣了,卻也沒有需要邀請的朋友。不若便在此樓,拜託月銘老闆替我們張羅準備一番。必要讓天下人知道,我泣地亦有如此痛快的一天,遇敵手,逢知己!」

  「一切由大哥做主便是。」

  泣地開懷大笑,高聲道「來,再干!」

  新銘街區,發生了大事。在雷鳴電閃,風雨交加的夜晚,放逐者中聲名赫赫的泣地劍,結交了第一個朋友,同時公開舉行結義金蘭的儀式。這卻不是件小事,儘管比起外面的真神繼任而言,算不得什麼。但對於放逐者群體來說,這卻是了不起的大事。

  放逐者們如同迷戀他們的特有的武功一般,所關注的世界面,總是自身所接受的,這跟辛德文明的模式是極為不同的,對於許多放逐者們而言,真神是很特殊的存在。但高手,更具份量。泣地是放逐者群體中無人不知的高手,被認為極有望追上殺王修為告訴的人之一。

  能與泣地比肩的人物,哪豈是尋常?

  放逐者群體中又多出這麼兩個了不得的高手,自然值得所有人關注。

  是日天色黑沉時分,破壞王領地各街區,得知消息的組織幫會無論大小,凡是能趕到的,全都到了,即使趕不到的,也在拚命趕。泣地劍在新銘街區月銘樓結交義弟,這附近的組織幫會,誰敢不獻上『賀禮』祝詞以示心意?

  是日參與者,大多爛醉方歸。十分高興的泣地,似乎也喝醉了,被月銘扶著離去。同樣高興開懷的千劍千影夫妻,自然也是大醉而歸。千劍和千影,讓許多人留下深刻印象,黑色的面具,即使是在舉行儀式時亦沒有摘除,莫非兩人都有一張醜得見不得人的臉?

  月銘樓設施最為完備,面積格外寬敞的月字一號房內,攙扶著千劍千影夫妻的千雪和另兩名侍女,退出房門離去,內間的寬大床塌上,和衣的兩人,似因醉睡的正熟。長期服侍兩人的侍女均知道,兩人的梳洗工作,向來不許他人經人,即使需要,也只有千雪負責這類工作的。

  千雪說是今日不需,誰也不再多作堅持。

  當千雪領著兩名侍女遠去後,黑暗的月字一號房內,那張寬大床塌上,亮起四點朦光。原本該是正熟睡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坐起身來。

  黑暗的房中,片刻後響起一聲輕歎。

  依郁輕手將紅魅擁入懷中,輕笑著道「怎麼?」

  後者輕聲道「我不是有怨言,只是為我們的遭遇歎氣。安安靜靜的,只的我們兩人平靜相對,最是讓人喜歡的。雖知這種日子本就沒有太久,但自從你決定讓出毀滅真神印記後,讓我還不知覺中渴望,平靜的日子能稍長些。誰料,才不過數月,憑空冒出這麼一個麻煩。真是氣惱的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依郁五指穿過紅魅一頭黑長髮,摩挲著,笑道「無可奈何。殺了他,擾人清淨的麻煩會更多。如今這樣雖是仍舊無法避免日後遭遇各種因他而生的騷擾,卻終究要少上許多。你的感受可以理解,好端端的冒出這麼個煞星,便是我,也感歎命運無常,變幻難測。」

  紅魅沉默片刻,無奈歎了口氣,輕聲著又道「確是無可奈何。好在此人倒也知進退,要是真殺了他。日後追尋我們試圖揚名天下和證明自己的蒼蠅,真不知會有多少。」

  依郁失笑道「很是難得啊,這人能活到至今不死,確實有其過人本領。以武功而論,其修為已接近人劍顛峰,假以時日一旦得悟,未必不可能成為人劍之最。今日他那最後一劍若不撤招,我便決意直接結果了他的。」

  紅魅輕手脫下面具,調整著姿勢,舒服的倦縮在依郁懷內,輕聲道「接下來怎辦呢?這人如此無賴,這般大肆宣傳,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和他結義金蘭的事情。殺他又徒增煩勞,不殺他,以後還不知有多漫長的歲月裡,不時得敷衍應付著他,想來都讓人厭煩。」

  「變了不少,學會有情緒和脾氣了。只是不知,是真還是假。」

  紅魅紅亮的雙眼透出笑意,輕聲著道「我看許多放逐者的女人,都是這樣的。我便學習著理解,讓自己也變成一個放逐者男人的合格妻子。你若是不喜歡,我不再這樣就是了。」

  依郁輕笑道「無妨。以後何去何從,再說吧。倘若因此招惹的麻煩實在煩不勝煩,那便改頭換面再新生一次好了。」

  紅魅思索著道「如果要離開這裡,以後我們不若開間書店吧,既不會無聊,該也能避免躲都躲不過的找上門麻煩,又能天天服侍伴隨於你左右,繁雜瑣碎之事,大可交給千雪負責。」

  依郁點頭稱讚著道「好想法。」

  見主意得到應允,紅魅甚是欣喜,沉默片刻後又道「這泣地,怎會突然跑來這裡?按時間推算,若非他本就在這週遭,斷然是不會聽說我們名號,為增強實力而來。憑他的實力,即使要找,也不會到破壞王領地來找。比起外面潛修者而言,這裡的高手上得檯面又能有多少。」

  依郁笑道「當然不會是來這裡找對手,他來這裡一定有其它目的。放逐者中武功卓絕的人物中,許多被殺神和銀聖神招攬座下,許多則在真神城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即使是笑天劍,也招收了大量徒弟,廣泛建立起特殊威信。只有泣地劍,長年獨來獨往。

  說他是個一心追求力量的人,卻是不像的。以他目前的武功修為,與其靠殺戮增強內力,不如憑借超層次精神意識專心潛修。這其中效率差異,他不可能不懂。我倒是覺得,他更像個嗜殺之人,動手之際眼中釋放的興奮之色,明顯便是那種為屠戮本身興奮的人。

  聯繫他的聲名,可知這些年來他之所以殺人無數,早非是為修煉之故。雖如此,卻又偏在追求殺戮快感中同時克制自身,至今雖有凶名,卻未落入萬人唾罵,無人不欲除之後快的田地,可見其智慧;面對一個無名之輩,全無輕視之心,可見其自知。

  觀其行,嗜殺,嗜酒,嗜色。這樣一個人,除非已至空無心境,所言所行均屬故意而為,否則,不該會如此多年來一直選擇獨來獨往的生活方式。除非他有特殊的目的,如我們般,不願惹起某些層次的人份外的關注,而不得不避免建立形成勢力。」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59
第八節 舊仇(中)


  紅魅沉吟著道「可惜畢竟我們所掌握的信息有限,否則必定能推斷出個大概。恩?我有個想法,但卻沒有太大根據。」

  「哦?」

  面對依郁的驚疑,紅魅展顏一笑道「需要如此避免被察覺注意的勢力,絕不會是難上檯面的組織勢力,必然該是真神程度的個人和組織根本難以對抗的強大且絕對性的力量。」

  依郁聞言微笑道「真神個有其別人所不知悉的故事和經歷,莫非你竟能推斷出泣地所針對的目標?」

  紅魅輕笑道「你不喜歡笨女人,那我只得盡量聰明些,就算沒有把握也該猜上一猜。屍王自然可排除在外,以泣地成名時間來算,影郁他們自然也不算在內。銀璃已死,正義,破邪兩刀已折。你亦退隱多年,那麼符合的對象已經不多。」

  「仍舊不算少。」

  「還是可排的,從時間上算,殺神的可能性也極低。倘若是戰神,那麼泣地不該至今保持這般姿態,放逐者群體是根本無法接近和融入戰神大陸勇者堆裡的。」

  依郁詫異道「這麼算下來,莫非竟是銀迷?」

  紅魅緩緩搖頭著道「不。銀迷時間上雖勉強談得上,單以銀迷的過往許多年間一直長處戰神殿內罕有外出的情況來看,可能性也不比殺神高到哪裡去。」

  依郁做不解狀,反問道「既然真神們全都不是,莫非還有第六個隱藏而不為人知的真神?」

  紅魅笑道「真神之外,還有王。眾王之中,只有一個是特例,那便是破壞王。」

  「破壞王?」

  「是的,就是他。從時間上算,合理。從泣地的動向看,也符合條件。顯然泣地曾經來過這裡,更久之前恐怕也來過。這種地方,他本不該來,更不該每過些時候就來一趟。但如果他的目標是破壞王,一切就合理了。破壞王豈是易與之輩,雖非真神,但所掌握的勢力也如同真神領地般,擁有絕對性的,不可動搖的權威。

  欲消滅本身實力強橫平日卻又從不顯露本事的破壞王,力敵絕愚蠢,尋常算計,不說破壞王智慧過人,以尋常勢力去算計針對一個王,本身就有諸多先天缺陷和難以成功的阻礙。

  基本上,是不可能成功的。憑個人之力,想毀滅或動搖破壞王的一切,幾無可能,除非強橫如瘋神白雲那般。但瘋神白雲卻只有一個,泣地自非這等人物。那麼就需要一個團體,潛伏於破壞王領地,如同無數其它組織一般扎根生存,無疑是最好且最有可能成功的辦法。」

  「這麼說來,確實很有道理。」依郁點頭同意著道,紅魅輕笑道「泣地每次來此,該是為了跟這個潛伏隱藏的團體維持某些必要的聯繫,或是參與某些特殊的行動。

  搜索數年前泣地曾到來的那段時日,破壞王領地發生過的狀況,該能搜尋到潛伏團體的蛛絲馬跡。只是,我很奇怪,有什麼人恨破壞王竟能恨到這般地步?耗費這麼多時間和精力,鍥而不捨的試圖算計。」

  面對紅魅的疑問,依郁微笑道「有,當然有。方纔我說了,泣地的眼神,必然是個嗜好殺戮的人。擁有那種眼神的放逐者,我尚未曾見過多少。但是過去在戰神大陸時,卻曾見過許多。當然,不曾見過泣地,但他的聲音讓我覺得似曾聽聞。

  你該知道,放逐者存在瘋狂殺戮的時日,並不算太長,如此嗜好殺戮,且能維持這般清醒理智具備自制力的人,本就罕見。放逐者的歷史和情緒等決定,實在不該有太多這樣的人存在,倘若是戰神大陸,這樣的人反倒會多些。

  破壞王的敵人不少,恨他的人也不少,但恨他至入骨的人,可以說只有一個,七罪。」

  ……

  翻過黃沙區接壤冰封大陸的冰峰,屍王和幽幽均無氣喘現象,這點辛苦對兩人而言,算不得什麼。屍王眺望毀滅神大陸方向半響,輕笑道「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幽幽語氣冷淡的接話道「神經病。」

  屍王極是愉快的笑出聲道「這次你決計猜不到。你一定很好奇,破壞王領地內,怎麼會有合適的複製對象是嗎?但破壞王領地之外,力量強大出眾的怪物,智慧太低,成不了事。而智慧不俗的妖精毀滅法術師,戰鬥力和方式又不適合做這種事。

  其它加入不久的人類和妖精,不易下手不說,本對於放逐者毀滅系力量掌握和運用的就不夠熟悉,即使智慧足,經驗和沉澱卻又欠了火候。而放逐者們,從不在各地隨意攻擊毀滅神追隨者,一旦下手,難以不被人察覺有異。」

  屍王說罷,略頓,卻不見幽幽接話回應,自顧著又道「有一個地方,卻被你疏忽了。破壞王領地,在那裡,每天發生任何拚鬥,都是正常的,毀滅真神絕不會因為那裡發生的戰鬥而特別關注。利益為主旋律的破壞王領地內,妖精和放逐者拚殺,放逐者攻擊毀滅神追隨者,都不奇怪。要找到實力不俗,積累沉澱足夠,智慧出眾的複製品種,易如反掌!」

  「況且,我根本不需要刻意找。把這裡放到最後,只是為了讓他們做足準備罷了。」屍王語氣頗有些得意的道,幽幽語氣冷淡的道「吹牛。」屍王聞言作氣結狀,復又失笑道「你不必激我,也會告訴你。在限期內,你是我的人,難道你還能通風報信不成?」

  「你認識七罪嗎?」

  「幹嘛要認識他。」

  屍王輕笑著道「但你肯定聽說過他。在破壞王領地內,有著七罪部署經營多年的勢力,複製體製造完畢後,能輕易得以藏身。只要在傳染和製造更多鮮血吸附者時,更小心謹慎些,絕不會被人察覺。得知我欲對付毀滅真神,七罪就主動請命了。他渴望毀滅破壞王,這並不影響我的計劃,甚至能更有效的執行,我應允了。」

  「他又不是白癡。」幽幽不以為然的道,話語中卻彷彿藏著譏諷。

  「幽幽,你錯了。這叫自食其果,建立這樣的領地,再聰明謹慎的人,也不可能掌握領地內所有的勢力資料。你知道破壞王領地有多少組織嗎?恐怕連破壞王自己都算計不清,更別說旁人了。這是他自己建立的領地,也是破壞王自己創造出的,可隱藏潛伏能毀滅他的利劍之地。」

  屍王的語氣藏著憐憫,幽幽神態依舊冷淡。

  ……

  泣地並沒有在月銘樓逗留太久,不過停留數日時候,便決定離開了。

  「千弟,弟媳。為兄路經此地,原本就是聞得你們之名,想要來吸收你們力量的。誰料最後一見如故,更結為義兄弟,但為兄長年獨慣了。儘管跟你們相處的極為融洽,終究還是要孤身離開的。」

  泣地說著這話時,長吁短歎,顯得極是感慨和不捨。在千劍和千影的勸慰聲中,逐漸釋然,恢復了精神後,長笑道「憑你們的本事,實在不該窩在這裡。外面海闊天空,哪裡不能去?你們夫妻雙劍在手,誰又能奈何得了?實在該到外面快意逍遙。」

  千劍舉杯,與泣地同飲而盡,笑道「多謝大哥好意。大哥卻是不知道,影她的武功比起大哥雖然有所不及,但比起我,可是高上一點的。所以,無論是在這裡也好,還是外面,我都是鐵定被她管著。加上我生性好靜,慾念和追求本來也就不多,安心跟影在這裡吃喝不愁的呆著,倒也滿意。

  影不想,我也不願跑到外面去過動盪不安的腥風血雨生活,況且現在結識了大哥你,那些快意縱橫的夢想,只要聽得大哥消息,跟我自己親身體驗又差得了多少呢?」

  泣地聞言哈哈大笑道「你們倒是神仙愛侶,自在逍遙啊!讓我都心生羨慕,既然如此,也不必勉強你們。其實為兄也是擔心你們,這番在月銘樓大張旗鼓,對月銘來說有利無弊。那些想找我的人,無不知道泣地劍女人無數,絕不會試圖以之要挾。

  這新銘區的組織,如今也看得清楚了。過去那些只是抱著不主動得罪心態的組織幫會,只要我們三劍未倒,名字仍在,他們誰敢不對月銘樓特別照顧著!哪怕你們不在,月銘樓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反倒是你們啊!都怪為兄當時高興過頭,沒能想得清楚。這般讓全天下放逐者都知道我們的關係,那些想找我卻又找不到的人,必然會把主意打到你們頭上。你們雖然不懼,但畢竟暗箭難防!況且無窮盡的麻煩和騷擾,生性愛靜的你們怎堪忍受?所以我才多了句嘴,覺得你們與其窩在此地,不若到外面逍遙快活。」

  千劍千影聞言齊齊感激開口著道「大哥設想的如此周全,實在有心。我們既為結義兄弟,這點麻煩算得什麼?大哥威名天下幾人不知?做的大哥兄弟,千劍千影再不好鬥爭,也決計不會弱了大哥名頭。誰若不知死活送上門來,我們夫妻的劍,亦絕不會留情。」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0
第九節 舊仇(下)


  「好!果然是我兄弟,膽識過人。倒是為兄,太杞人憂天了些。男人本當如此,一劍再手,何懼之有!干!」泣地神色愉快的拍桌叫好,首先舉杯飲盡。

  這場送別酒,足喝了半日方才告終。泣地並不是個拖拉的人,酒喝罷,人已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套著披袍的身軀,眨眼工夫已然消沒在仍舊持續著的風雨中。

  倚在窗邊的紅魅,仰頭飲盡杯中酒,身形一閃,原地消沒無蹤。

  離開月銘樓後,泣地徑直朝最接近離開新銘區,接近前往冰封大陸的方向行去。如此行得大半日後,天色漸黑,來往的人群亦變得稀少。泣地突然閃身轉進住宅區,全力施展著身法,穿沒於街巷,如此遊走半響,卻又從另一條小道,穿入另一片住宅區域,最後閃沒進一間平凡之極的小房屋內。

  紅魅正欲跟入探察,猛然收住勢子,收縮全身毛髮,鼻息閉目,別過了臉去。另一條巷道中,片刻後走出兩個被披袍套著全身的女人,那兩個女人全無觀察打量週遭的小心謹慎舉動,就那麼旁若無人,自然之極的穿沒入那間片刻前泣地進入的房屋。

  紅魅等了片刻,不見人出來,亦不敢過分靠近。泣地的感知能力雖然出眾,但哪裡能跟紅魅相提並論?但後來而至的兩個女人,卻是不同。方才能逃過兩人的感知捕捉,已可謂是僥倖,倘若在靠近,必定會被察覺發現。

  好一陣後,仍舊不見再有人出入,紅魅終於悄然撤離。

  這是一間不太大的房子,主廳後有兩三間小房屋,幽幽和屍進入後,便被一名女放逐者領著進了裡間盡頭的小房屋。床塌被挪開,倘若細心觀察,可見地面石磚不易察覺的異樣。

  那是機關,在那女房租著觸動後,地面下沉,而後朝側平移開去,露出一條通往地下深處的狹窄階梯。地下明顯是機關隔離的特殊地帶,事實證明了幽幽和屍王早先的猜測。

  屍王隨手脫去披袍,毫不猶豫的邁足,順著朝下的幽深階梯通道下行。幽幽亦沒有遲疑,仍舊套著那身披袍,緊跟在屍王身後,朝地下更深處行入。

  階梯通道是由堅硬且頗具任性的厚金屬所製,金屬壁極厚,倘若靠尋常手段探測,決計無法察覺地板之下竟藏著這等玄機。這般規模的地下建築,又無法大肆動工以免惹人注意,單是耗費的時間和工夫,便已讓人驚詫。

  透射著深綠色朦光的通道終於見著盡頭,三條通道,赫然入目。在那女放逐者的領路下,兩人幾番拐折,終於穿過一道分開的通道壁口,進入一間圓室廳。

  廳內僅有兩人,一男一女。男人坐著,女人也坐著,不過女人卻是坐在那男人腿上的,且全身赤裸。見著三人行入,那赤身裸體的女人,完全不急於著衣遮體,便那麼泰然自若的跟隨著領路的女放逐者一併,穿出圓廳門口。

  男人神色肅穆,長身而起開口道「我就是泣地,應七罪托付,專程在這裡等候。早聞死亡神屍王具有不可思議的複製能力,倘若要複製許多個我,需要我如何配合?」

  屍王冷眼打量面前自稱泣地男人半響,冷聲道「不錯。七罪很有眼光。幽幽,你可知道這人是誰?我知道你過去在戰神大陸和破壞王他們身處無法無天的不少事情,他就是那時候,七罪軍團那個神秘的殺人徽章擁有者。」

  「哦。」

  泣地語氣帶著自嘲的開口道「七罪稱呼我為殺人王,可是,我這麼一個殺人王,偏偏始終無力殺死破壞王。如今更要被迫憑借這種手段,才有望成功殺死想殺的人,實在是對這稱號莫大的諷刺!」

  屍王輕身坐落,雙手交疊,微仰起臉開口著道「你們之間的這些事情,我並無興趣。你是個不錯的複製本體對象,這些年憑實力在放逐者闖出不小的名頭。如果要複製三個你,在三個月內你只能動用五成力量,如果要複製五個你,三個月內你自身則無法跟任何人動手。如果要複製八個你,你自身能量和精神意識會受到20% 幅度的永久性損傷。」

  泣地語氣輕鬆的開口反問道「能否再多些?」

  屍王聞言冷笑著道「再多哪怕一個,你的結果就是意識修為和能量修為盡廢。」

  泣地思索片刻,作出決定著道「那就八個。聽七罪說,這一次屍王你會親自出手對付毀滅真神,並且選擇破壞王領地作為散發動亂種子的根據地。倘若有你坐鎮,有這些分身尚不能毀滅破壞王的話,恐怕再也沒有比這更距離成功的機會了。」

  屍王微微點頭,冷聲著道「既然如此,就不必浪費時間,現在就開始吧。」

  紅魅趕返月銘樓後,詳細講述了跟蹤經過。

  依郁思索著道「屍王不會有興趣為七罪專門出手對付破壞王。」紅魅點頭著道「不會。除非是順便的情況下,屍王來一定是為四神軍團,如果她要全力對毀滅神大陸動手,必然先用多年時間埋伏一批智慧夠高的複製體。」

  「破壞王領地是最佳選擇,如果再得到七罪潛伏多年的勢力掩護和幫助,即使是破壞王,也非常難察覺到異樣。至於泣地,很可能此趟歸返,是為了充當被複製的對象。」

  依郁聞言,眉頭微皺,倘若出現數個泣地,那決計不是好玩有趣的事情。

  紅魅見狀連忙補充道「但絕不可能是99%形態的複製體,那樣的複製體對屍王自身的能量耗損影響太大,而且耗時極長。該是選擇一月成形的,具備本體90%力量和智慧的複製體。」

  「幾隻有什麼用?」依郁疑惑詢問道。

  「用放逐者記載中的故事比喻形容來說,如同一種病毒,有了這幾個複製體,他們會像病毒一樣不斷在週遭製造更多的複製體,儘管與本體之間的能力幅度比之他們自身更低,但數量卻能再短時間內成次方形式增漲。變成一支,數量極可怕的軍團,一支能在戰鬥中將被殺死敵人屍體變成底級複製體的可怕軍團。」

  紅魅耐心解釋著,依鬱沉吟片刻,後又露出釋然笑容開口著道「那就是說,真正發動起碼需要數年了?在這之前,這些複製體都會盡量隱藏不被人察覺處異樣。那關我們什麼事?他們的目標既然不是我們,我們自顧自過。」

  「但破壞王恐怕不可能察覺,即使察覺亦不可能應付這等數量的敵人,假若屍王親自出手,恐怕……」

  依郁失笑道「他們要全被幹掉了好啊!少了他們,也就少了一些禍害。難道你認為我們應該為一群禍害,去找屍王拚命?或者是冒著被屍王瘋狂報復的風險給他們通風報信?」

  紅魅微皺著眉頭道「……不應該。」

  「當然不應該!管我們屁事。既然此地已成是非之地,它日無可避免的將要陷入大麻煩。叫千雪到銀聖或是殺神城看看有無合適可用的好位置,過些時候我們就轉移陣地。」

  依郁懶洋洋的靠躺在寬大的椅凳上,語氣理所當然,神態輕鬆,全無說笑之態。紅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的脫口反問道「轉移陣地?」

  「不是你說希望開間書店嗎?」

  紅魅啞然,繼而臉上掛起一抹甜蜜的微笑,欣然點頭,起身離去。

  幽幽和屍王離開那間地下金屬圓廳,是八個月以後了。兩人離開時,泣地仍舊陷入沉睡,大量的能量和精神意識修為遭受無可避免的損傷,如同硬生被更強大高手廢去修為一般,精神上和身體同樣痛苦難受。

  屍王心情極好,完成一件這般長期枯燥的工作後,實在很難心情不好。尤其是這種擅長的傑作,只有屍王才擁有的特殊能力製造的傑作,每一次,都會有種特殊成就感,自豪感。

  「卑鄙。」遠離那房屋後,幽幽語氣冷淡的脫口而出道。

  屍王不以為然的道「螻蟻只能面對這種命運。不錯,倘若我多花費那麼一個月工夫,在抽取他能量和精神意識波動的過程中顧惜著他些的話,他的修為根本不會遭受永久性創傷。別說一個月,為這種螻蟻本身浪費一分鐘,我也不會。」

  前行的幽幽沉默不語,似已無興趣接話搭理屍王。

  屍王卻不願就此打住,駐足拽著幽幽,手指不遠處一間店舖,冷聲著道「螻蟻只能如此。看那名女放逐者,資質根骨明顯差極,倘若沒有超人的勤奮刻苦,決計不會有所成。所以她明知道手邊的工作是何等卑微和痛苦,卻仍舊要去做。

  看,就為一件商品任由別人喝罵,卻仍舊要笑。便跟那泣地一般,他明明知道我若顧惜些便能讓之修為不損,卻不敢要求,不敢請求,也不敢!倘若他有我這般強大,或是強大的足夠靠自身力量殺死破壞王,又何需如此?」

  「廢話真多,你不吃飯我得吃。」幽幽語氣極不耐煩的回應著道,屍王輕笑應道「那便去吃飯好了,那間月銘樓,頗具規模,就去那裡。」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0
第十節 埋伏


  對於屍王的決定,幽幽沒有任何異議。儘管屍王為了幽幽學會烹製食物,但這不表示屍王愛上烹飪,如非得已,是絕不會親自動手的。因此,一路上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由屍王決定就餐地點和時間。

  兩人默然行近至月銘樓時,卻見一群不尋常的人蜂擁進入月銘樓大門。領路在前的屍王當即停下腳步道「得來全不費工夫,但他們來此地做什麼?」幽幽沉默不語,屍王沉思片刻著又道「看看再說,帶頭的那女人是影魅和影迷,其它的從能量波動看來無不是亞神級別,決計不是衝我們而來的。」

  屍王帶著滿腹疑惑,帶著幽幽過門不入,反而在距離不甚遠的一間小飯店坐落,觀察著月銘樓的情形。幽幽無聊的等待著點好的飯菜,這類店面這些日子卻也沒少進過,幽幽本身對生活也不是過分講究,自然無所謂。

  根本不吃這些飯菜的屍王突然望著送上的飯菜露出愉快的笑容,幽幽全不理會,便欲動筷時,屍王一返常態的開口道「幽幽,難得今天我心情好,陪我喝次酒可否?」

  「哦。」

  屍王笑的更見開懷了。

  ……

  暴風雨仍舊未見停歇,噼裡啪啦的聲響,讓許多人聽著倍感煩躁,也讓許多人聽著倍覺悅耳。

  紅魅輕閉雙眼,倦縮在依郁懷裡。一陣冷風從窗外吹進,原本搭著的右臂縮回放在胸前,通過體溫獲取著暖氣。依郁一手抱著紅魅,一手夾著燃煙,沉默眺望著窗外黑空下的雨幕。

  瀰漫著的氣流帶著寒冷的潮濕,一道粗度遠非尋常的閃電劃破長空,讓黑暗的天空覆上一層幽藍。依郁視線內的遠空中,閃爍著一點金光,那金光閃動搖晃著,復又消逝。

  依郁嘴角掛起一抹笑意,順手將夾著的燃煙彈射出手,罩上掛著的黑色面具。懷裡的紅魅感覺到這些動作,懶懶開口著道「嗯?要出去嗎?」「出去看熱鬧,你是留家裡還是一起去?」

  紅魅雙臂支著坐起,輕聲著道「天快亮了,千雪該快回來了,到時候得領著她去採購些東西,以後去了銀聖城,用得上。」

  依郁笑笑著道「對於轉移陣地開書店的事你反常的鄭重其事,也罷。但我未必會很快歸返,說不好得十天半個月。」紅魅聞言提醒道「不要離開這裡太遠,到時候神之意識波動可能會被人察覺。」

  「實在必要,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紅魅沉吟著道「如果明天採購完後你還沒有歸返的話,我帶千雪一併去尋你。」依郁抓起披袍匆匆往身上一套,笑道「如果明天還沒有歸返,那麼所在必非你認為之地,便是找也難,還是在這裡等我吧。」

  「好的。」紅魅輕聲應罷,目送依郁穿窗而出,又復趴躺在仍舊溫熱的床塌上,閉目作沉睡狀。

  依郁頂著漫天暴風雨,直奔至泣地當日藏身的房屋附近,尋了處雨淋不著的隱蔽之地,點上只燃煙,安靜等待著。

  過不多時,幾十條身套放逐者披袍的男女鬼祟的從房屋週遭陸續現身,逐漸將房屋圍攏,居前一人,體形高大粗壯的遠異常人,此刻高舉手中那柄巨劍開口道「王八蛋們!都準備好了嗎?」

  回應那人的卻是一片嬉笑聲。只有一個聲音特別陰冷的男人發出不協調的聲音道「不行!媽的,快給我來個活力恢復啊操。光補我法力有屁用啊?剛才那道閃電劈得我全身發麻,一會怎麼幹架?」

  哄笑聲響起,一女人聲音開口著道「真沒用!不就被閃電劈下嗎?虧你還吹什麼法武雙修呢!」那男人破口大罵著道「去你媽的!回頭看我不收拾你,剛才花言巧語的把我往高處拉,說什麼風高氣爽,非高望遠……操!擺明了暗算我!」

  又是一陣哄笑聲響起。那身材極高大粗壯的男人語氣嚴肅的道「好了,別鬧了,一會裡頭藏著的人被驚動全他媽跑光了。」不知誰接了句道「冷漠,他是不怕銀鈴說出剛才那事的幕後主使者,故意岔開話題!」

  「今天是來辦正經事的,靠,一會人跑了你們誰負責?」那身材高大的人語氣嚴厲的罵咧著道,那被叫做冷漠的人冷笑道「少他媽的裝蒜!銀鈴不說我也猜到是你指使的,這他媽的就叫欲蓋彌彰!跑?裡頭的人跑個屁啊!當我不知道,裡面有人被你收買下藥,現在躺著個活死人,外加8個能量尚未完全聚集的複製體,其它幾十號人全他媽睡的沉呢,刀砍都醒不了,這點聲音算個屁!」

  早前開口的女人銀鈴連忙接話著道「對對!其實剛才的事情,你真怪不得我,要報復啊,找鋒去。我也是屈服於他的淫威,不得不為,其實我心裡呀,特別心疼你,到現在還為剛才算計你的事內疚的心疼呢!」

  眾人哈哈大笑,冷漠重呸了聲道「去你媽的!你是心疼剛才沒把我劈死!」

  銀鈴作詫異狀驚聲著道「大伙,冷漠是不是被雷劈後擁有特殊能力了?連我藏心裡頭的話都讀的出來呢,要不大伙都往天上飛輪流讓雷劈劈試試?」

  一片哄笑聲中,夾雜著不少笑罵。

  最後,鋒高聲笑道「好了,辦正事了。弓隊守好周圍,一旦有非自己人出現,殺無赦!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帶著哪怕一點修為從這裡逃出去。媽的,給我聽好了,誰他媽的再睜著眼睛故意朝自伙人射,回頭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哦,當然,只要不是射我,那倒隨你們便。」

  「靠!」

  鋒對眾人不滿的指責充耳不聞,補充道「當然,我女人也射不得。接下來說正經事,剛才冷漠說了,裡面的敵人基本上全處於任人宰割狀態,暫時不必理會。泣地據說全無反抗能力,主要的是那8個複製體,絕不能讓他們活著逃脫!」

  人群中,大牙高聲接話道「靠!我不是裝著搶救泣地脫離困境嗎?連我也射?」

  鋒大手一擺道「當然!裝也得裝像點,你要連從箭網突圍的本事都沒,你當泣地是白癡啊?」大牙罵咧著道「靠!我抗議,這活我不幹了!衝出去也得受活罪,找別人干吧!媽的……」

  鋒擺手高聲著道「夥計們,大牙剛才說過什麼?什麼也沒有說,反正我們沒聽見,如果大牙沒有帶著活死人泣地,那就是臨陣脫逃,我決定,臨陣脫逃者,圍毆致死!」

  「好!」眾人哄笑著高聲應著道,將大牙憤怒的罵咧聲淹沒的無影無蹤。

  藏身暗處的依郁待得鋒一眾人魚貫進入房屋後,順手將燃煙彈射出手,身影化影急速撲出。只見一條根本看不清形態的紫紅色光影,穿過尚未完全布好的防禦圈,穿沒入房屋大門。

  在門外負責防守的人群中不知誰開口道「剛才好像有光閃進去了?」

  「是人!白癡,只是輕功太好,這都不懂,叫你平時多練輕功了,你不聽!」另一人脫口斥責著道,那人接話道「那怎麼辦?誰進去通知他們?」那人笑道「哇靠,你這麼有勇氣,就你進去吧!一進門,說不定就一把劍把你腦袋割飛,哈哈……」

  「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白癡啊你!鋒說不許有人帶著修為離開,又沒說不許有人進去!更沒說有人進去必須得通報,當沒看見咯!」那人理所當然的說道,獲得更多人的附和贊同聲響,反倒是那發問之人覺得實在問了句廢話,再不糾纏於這個問題,自顧尋了處較隱蔽之地,張弓搭箭的戒備著。

  穿入房屋後,依郁徑直進了裡間,果見地面露出一個大窟窿,顯是被人以蠻橫力量硬生轟開。

  穿過深綠色金屬通道後,遠遠聽見長牙的喝罵聲,以及兵器交擊聲。依郁循聲趕至,入眼是數名站立在包圍圈外,指點說笑著的人。包圍圈內,八個容貌眼神均跟泣地一般無二的複製體正揮動著手中兵器,奮力抵擋著鋒和長牙帶領的十數人圍攻。

  鏡子正甜聲說著道「這個很好吃呢,鈴兒響你在哪買的?……」

  倚靠著牆壁的冷漠懶懶打個呵欠,催促著道「快點幹掉他們啦,這裡真悶氣。算了,你們先打著,我進去逛逛,裡面那些昏睡的全交給我好了!」正邊不時釋放活力恢復法術邊跟鈴兒響說話的鏡子連忙著道「裡面敵人數量眾多,冷漠一個人應付太吃力,讓勇敢的鏡子陪冷漠去吧!外面的輕活交給你們了。」

  說著,已然急急追著冷漠,朝通往裡間的通道去了。

  鈴兒響笑罵道「怕你們是找張床脫光衣服干重活吧!喂,順便把那個活死人泣地的本身給揪出來,省得我們進去了。」

  通道裡頭傳來冷漠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道「誰知道他是不是真不能動?萬一能動給我們來一下,那不是虧大了?你們自個慢慢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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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終結的舊怨

第一節 又是埋伏(上)


  長牙追著冷漠著鏡子離去的方向進了深處通道,片刻後,揪著圓睜雙眼,全身癱軟一動不能動彈的泣地走將出來,笑道「那兩個白癡真的走遠了!」

  這話如同為原本奮力激戰的鋒等人注入強大無邊的力量,只見鋒大吼一聲,手中巨劍連連揮動,頓時將兩個能量不完全的泣地分身一併斬成肉泥。一旁的致雅等人攻勢亦變的凶狠凌厲極多,本來看似要糾纏些時候的戰鬥,竟然沒多久工夫已然劃上句號。

  八個被分屍粉碎意識潰散複製體,就此滅亡。

  鋒舒了口氣道「小聲點,拖著這傢伙退出去,把通道口給封了,讓那兩個想偷懶的混蛋在這裡陪一群睡死人玩個夠!」長牙動力十足的一把將泣地馱放至背上,一馬當先的朝外大步奔出。

  其它一種壓低聲音嬉笑的男女跟隨其後。

  依郁見狀轉身朝原路返回,待得快出通道口時,迎面見著正從上面朝下行的大牙,顯然是欲在這時候以奮勇拯救的形象出場。雙眼終於見著下側通道情形的大牙,驚訝的注視著面前待黑面具的男人,繼而笑罵道「神經……」

  話尚未說罷,已被依郁一把扼住咽喉,繼而全身穴道被點,衣衫披袍盡數被內勁震的粉碎,赤裸著被擺放至靠壁處站立著。依郁望著怒容滿面的大牙笑道「這姿勢不錯,好好呆著,放心!在這地下通道裡,你不會孤單寂寞的,有冷漠和鏡子陪著呢!」

  依郁說罷,迅速打量片刻,又從懷裡套出根細繩,饒過長牙脖子,逕直拉至下體處,繫緊後道「大牙,下面可千萬千萬別突然發威啊!這可是紅魅製造的能量繩,一受力就猛收,那時候……嘖嘖,金屬都能切開了來!」

  正此時,馱負著泣地的長牙轉過拐角,奔至,猛見著遮臉蒙頭的依郁,一如大牙那般,露出驚訝之態。不待長牙發出任何聲響,依郁化影撲出,飛起一腳踢斷長牙數根肋骨,順手一把將泣地抄進懷裡,折身便朝通往外房屋內的通道閃移奔去。

  「操你媽的……」氣惱之極破口大罵的長牙,卻是沒能罵完,嘴巴已然被人按封住。按住的手掌極大,極寬,厚,是鋒。鋒抬手打個禁聲的手勢,做側耳傾聽狀……

  單手攔腰橫抱著泣地的依郁一奔出房屋大門,迎面便是一片密不透風的箭網,頓時明白大牙早先為何那般驚恐。這種箭網哪裡躲得過去呢?以大牙的戰鬥風格,便是硬闖了過去,活罪決計是逃不了的。

  依郁亦躲不過這種根本不存在閃避空隙的箭網,依郁左手一動,將泣地作勢朝身後帶,後者的視野角度頓時被迫變換。依郁手中的劍化作一團紫紅亮光,高速旋轉著將前衝方向的長箭盡數擋飛開去,不待第二輪箭雨射出。身形疾閃,雙足連連將數名執弓卻做放逐者打扮的人紛紛踢飛,捲起一團勁風,閃沒遠去。

  地下通道內,鋒臉色變的緩和,鬆了口氣道「還好,還好。神經郁真他媽來的及時,有他幹這種卑鄙事,最合適不過,比大牙這白癡成功率高多了。哇靠……夥計們看大牙這白癡在幹嘛……哈哈……」

  一眾人聞言頓時跑前圍攏,發出陣陣哄笑。

  鈴兒響打量半響,突然嘿嘿笑道「喂,我發現這是能量繩索喔!如果一受力,就會收攏。」

  銀鈴恍然大悟著道「所以……嘻嘻!姐妹們!」

  頓時,數個妖精脫去披袍,嘻笑著圍攏至大牙身前,撫摸著大牙的身軀,親吻,舔蹭著大牙身體各部位。穴道受制,完全動彈不得亦無法說話的大牙,眼神中的焦急痛苦之色極是明顯,不片刻工夫,那被能量繩索繫著的下體,逐漸充血膨脹……

  「耶!斷了……」眾人興奮哄笑叫喊著。

  「好了好了,打住,我們可不能太殘忍了,要是完全斷了,那大牙多可憐呀,多少讓那有點皮肉連著不致完全脫落是吧?」鈴兒響一臉憐憫之色的說著,銀鈴跟隨附和。

  幾名不斷刺激挑逗著大牙感官的妖精這才嘻笑著退離,套上披袍,隨著眾人說笑著退出通道。

  「大牙,我可是為你好!身為破壞王啊,經常有些事情不得不為,說過的話哪能不算?如果就這麼讓你出去,被他們射死了怎麼辦?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認為你在這裡多呆幾天,更合適啊!」鋒語氣嚴肅的說著,摟著嬌笑不止的致雅轉身離去。

  房屋內階梯口處,被一顆不知哪來的巨大金屬圓球體,堵塞個嚴實。房屋外,一眾人奮力揮舞手中兵器,灌注入強大的能量,拆著房屋四壁,不片刻後,房子整座塌陷。

  鋒念動著咒文,在倒塌房屋週遭畫上一個圓形紅色能量線。在破壞王領地,這中能量線象徵該範圍內非王僕等人不得進入的警示。

  做完這一切,鋒套上袍帽,笑著開口道「好了。剛才觀察過,裡面的金屬對法術都具備很強的抗性,冷漠那王八蛋用法術是轟不開的了,附加破壞王封印後鏡子和大牙也別想出得來。關足他們三天三夜,絕無問題。至於我們,如此完美的一場漂亮戰鬥,如此完美的結果,非常應該慶賀啊!夥計們,撤,回去喝酒啊……」

  眾人轟然應好。

  依郁夾著泣地一直奔脫出毀滅真神領地,這才將泣地放下,抬手解去後者身上所受的封穴禁制,驚聲道「大哥,你的功力怎會這般!可是那群卑鄙之人對你下毒?」

  泣地臉色灰白,轉醒後陷入沉默,眼神透出極度痛苦之色。在依郁語氣關切的連連呼喚半響下,才終於逐漸恢復清醒,目光複雜的開口道「千弟,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依郁連忙回答著道「跟影本在倚窗賞雨,卻見風雨中冒出這麼一批來歷不明。念著大哥告別前的話,疑心是因為大哥衝我們夫妻而來的高手。便一路尾隨追蹤,便去了那裡,見這行動鬼祟,不知就裡下便想一探究竟,誰料竟撞上大哥你。大哥,你體內經脈怎會全無內力?卻又不見受傷痕跡。」

  泣地的神色明顯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道「因為些意外,喪失了部分功力。那些人,你可認得?」

  依郁搖頭道「大哥也是知道的,我和影的見識都少,哪裡認得那些身份?不過,那批人功法十分奇特,倘若在遇上,憑他們的身法和內力特徵,必能別我識得!先不說這些,大哥你先歇息片刻,回頭便帶你趕赴冰封大陸修養。」

  泣地點頭應好,氣氛一時間陷入沉默,依郁謹慎的在週遭遊走觀察著,似是極擔心被人追蹤。

  如此半響,泣地突然開口道「千弟,你我相識不久,況且,你武功實際上確實勝我一籌,為何……」

  依郁輕歎口氣,語氣落寞的道「大哥,我跟影對於這些虛名本不在意,更不願意捲入這些是非之中。但也不願過那清貧生活,因此才落根月銘樓,卻也沒有更大慾望,只想安穩渡日,吃穿不愁便是。憑我跟影的武功,別說大哥你,便是殺神,也未必被我們放在眼裡。

  原本我們夫妻也無心交友,雖然跟大哥相處時日不多,但卻也欣賞大哥你這些年獨往獨來的作風,由此可見必是性情中人,否則早因為身外物和虛名捲入勢力紛爭了。論性情而言,確是一見如故,我們既已義結金蘭,大哥有事豈能袖手旁觀!待大哥傷勢復員,我和影一併助你復仇,必將那批卑鄙下作之人盡數斬殺劍下,廢盡修為!」

  泣地聞言沉默片刻,又道「千弟,倘若為兄有一個不得不殺的厲害仇家,你可願助我殺他?」

  「義不容辭!我性子雖略有些孤僻清高,但既已認你作大哥,便已將你的事視作自己的事。」依郁語氣慷慨激昂的回答,讓泣地連連點頭道「我相信你!就看你能如此安份的與影廝守,不為名利色慾所動,便絕非尋常庸俗之輩。千弟,勿往冰封大陸了,帶我直接去死亡神大陸吧,那裡會有絕對安全的容身之所,我也必須盡快過去一趟。」

  依郁點頭道「好,大哥放心。對於輕功,小弟有絕對的自信!」

  依郁離去不多久後,居處的房門被人敲響,傳入千雪恭敬的聲音。

  「在銀聖城尋得個好地處,位處神城外不遠的新開發區內,人煙不少,密林內,房子連著店面,寬敞通風,房子一連臨湖,必然符合主上心意,全都已打點妥當,只待主上過去。」

  千雪說罷,將一顆法術信息球呈遞上,紅魅接過,細細打量著信息球中關於書店,房子以及週遭的環境,滿意的點頭道「辦的很好。先下去梳洗歇息吧,待天亮後,隨我去採購些物資。」

  「是。」千雪語氣恭敬的應罷退出。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1
第二節 又是埋伏(中)


  天明時分,暴雨漸息。

  儘管雨仍舊下的大,卻不致因此讓紅魅放棄出門的打算。

  新銘街區,一如其它街區般,幾乎所有生活和修煉需要的,能想到的想不到的無不俱有。轉往銀聖城,路途不近,太大件和過多的東西帶著極為不便,依郁亦不喜歡如此。

  相較於銀聖城的工藝製作水平,紅魅認為必須在新銘區購買的並非什麼生活必需品,而是裝飾品,小件的。

  「銀聖城氣候如何?」

  千雪連忙回答著道「那一帶也是多雨,但大多是連綿細雨清風,偶爾會有大雨,狂風和暴雨幾乎沒有。」

  紅魅聞言略作思索後道「去買些風鈴,他喜歡靠窗觀雨聽風鈴搖擺聲響。」

  千雪連忙應著在前領路,兩人一前後行得不久,迎面碰上數名流露出亞神意識波動的放逐者,讓千雪當即生出戒備。卻見紅魅行走之間步調姿態一如往常,頓時故作自然的緊隨,與那數名迎面而至的放逐者亞神,錯身而過。

  雙方,似乎誰也沒有對彼此多做注意和打量,朝相反方向行遠。這是一比紅魅和千雪不認識的亞神,從其亞神印記波動便可判斷出,成神並不太久。紅魅沒有多想,憑其對真神意識波動的隱藏能力,這麼幾個小亞神絕不可能察覺出異。

  事實上也確是如此。

  行遠的數名亞神為首者,腳步越行越慢,身旁一女放逐者見狀不解道「眸璃,怎麼了?」那竟是眸璃的為首女放逐者聞得關切詢問,卻未立即作答,片刻後,突然冷聲著道「剛才過去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紅魅那騷貨!」

  「怎會?如果是她,我們絕不可能感應不到其神之意識波動!是不是你看錯了?」另一人詫異開口道。

  眸璃搖頭斷然道「絕不會!那賤人身上那股特有的騷味,便是隔著幾十米我都不會聞錯,何況剛才那般近距離的打量。不要聲張和回頭,你們兩個趕快回身城向神使稟報,其它人隨我到前面街市打聽消息。」

  「是!」數名亞神放逐者當即領命分兵兩路。

  當日,直至天色黑沉時分,仍舊不見依郁歸返。

  外出打聽消息的千雪很快回來了,一見著紅魅,語氣急快的將最各種奇怪事情中最顯然與依郁有關的破壞王僕曾在夜深時分出現封路之事講述稟報。

  紅魅皺著眉頭聽罷後,語帶責備的道「我要知道的是所有異樣消息,而不是最反常的消息。何時變的這般自我主觀?再去打聽。」原本掛著一臉欣喜之色的千雪笑意全無,低垂著頭輕聲道「是……」

  在泣地的指路下,不過數日工夫,兩人已然趕赴死亡神大陸。每每遭遇非者阻攔詢問時,都在泣地道出七罪之名,取出枚形式特殊的徽章以示證明身份後,得以放行。因此,雖然遭遇阻攔十分頻繁,卻並沒有造成困擾和麻煩。

  「大哥,死亡神大陸極有名氣的七罪竟跟大哥交情非淺,實讓人意外。」依郁故作驚詫的開口著道,泣地微笑道「千弟,此中情由非隻言片語所能道清。但七罪此人,絕對值得你結交,雖非充滿浩然正氣之輩,但對於能交心之人,卻極為坦誠,永遠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別人的事情。千弟你脾性與我相近,必不會被其排斥於外。到了……」

  說話間,兩人已進入死亡神城內,廣場盡頭,靠近死亡神殿處的七層酒館前,酒館上書著幾個大字『七罪聯盟酒館』。顯然,這酒館便入戰神大陸的勇者酒館那般,受到真神保護和承認。由此可見,七罪在死亡神城,確實具備十分特殊的地位。

  這時分,酒館內的生意並不怎麼好,兩人一前一後踏上七層,最後進入一間廳事內。

  以暗金色作為主色調的廳室盡頭,坐著身著黑灰鎧甲,臉色不怎麼好看的七罪。七罪左側坐著一個女人,很美麗動人的妖精,只是唇上塗抹著的黑紫色,顯得妖邪。七罪原本正在聽著右側的女人說話,那女人依郁認得,是無良。

  廳室內三人,見著推門進入的兩人,反應各異。

  無良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巡視,卻並不作聲。相較與無良的打量和那抹黑紫色唇女人的無動於衷,七罪則熱情太多了。只見七罪長身而起,大步朝兩人行近,一把拍落泣地肩頭,語氣沉重無比的道「發生的事情,已經知道了,我們對不起你!」

  這幾天本就鬱鬱寡歡,強作笑顏面對依郁的泣地聞言,神色變的黯然開口道「我的損失並不算什麼,可是經營多年的復仇計劃,竟然如此宣告終結,這滋味讓人怎麼承受啊……」

  七罪一臉慘然之色,自嘲著道「看來我永遠都不可能復仇成功了,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聽赤炎的話,斷了這念頭。看來鋒很早以前就已察覺到我們潛伏人馬的異常,在其中收買安排了許多臥底。

  這一次如此準確及時的收到消息後,不但毀滅了那八個複製體,讓我無法對屍王交代,更將我們所有潛伏勢力盡數瓦解。這麼多年培植的人力資源,幾乎盡毀,其它人如今仍舊在逃奔趕返的路上,遠沒有你回來的快,最後能逃得回來多少,實在難料。

  可笑我還以為這一次終於能成功,誰知……罷了,不說這些,對了,這位兄弟是……?」

  意識到冷落了依郁,七罪迅速收起沮喪,等待著泣地的介紹。後者亦強打起精神,介紹道「無意中結交的義弟,名千劍,武功了得之極,他和其妻千影任何一個戰鬥力都比我更強大,這次若非他,我哪裡能逃得過破壞王的追殺!」

  七罪聞言眼現驚訝之色,讚歎道「能得你這般稱讚……」七罪的話尚未說罷,無良起身行近,冷冷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破壞王那人過往做任何事情,都是謀定而後動,從不露出絲毫破綻和尾巴。這麼多年了,我們潛伏的勢力,他一直故作不知,為什麼現在,突然狠心一舉盡數剷除?」

  泣地和七罪臉上都不甚高興,心下均認為無良這般打岔實在太不禮貌,卻又明白以無良的性格,這般突兀,必然是非常重要,刻不容緩的事情。

  七罪接話道「此事不是已經討論過嗎?顯然是因為那八個複製體,鋒既然得知複製體的消息,豈敢放任不理,形勢也由不得他了。」

  依郁心下詫異之極,過去眼裡的七罪,跟現在所見全然不同。便是說話的語氣和方式,亦不可相提並論。這般想著,心下卻也不禁失笑,自然是不同的,倘若七罪是以面對戰神大陸許多軍團那般態度對待自己人,又豈會有過人的號召力和影響力?

  依郁的主要心思卻放在無良身上,等待著無良最後要說的話出口。

  「是的,本來我也是這麼認為。倘若八個複製體破壞王選擇放任不理,對他領地以後造成的危害必然是毀滅性的,更會將其領地帶入激戰中心的可怕漩渦。我們大家都認為,是形勢和發展讓鋒不得不動作。」

  無良說到這裡,頓住。泣地語氣激動的道「我們未必沒有機會!這次帶千兄弟來,就是希望能得到部分高手支援幫助,憑他們夫妻的武功,和我合力,未必沒有機會毀滅破壞王!儘管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但最起碼,卻有很大機會毀滅他,也算是報得仇了。」

  無良輕笑出聲道「泣地,你不該是這麼糊塗的人。我問你,無法無天那一夥人的戰鬥力如何?破壞王的戰鬥力如何?這天地間有多少人能憑實力從他們嘴裡搶食?」

  七罪皺眉,泣地色變,輕瞟了依郁眼道「無良你這話什麼意思?當時情形你不知道,他們以為穩勝無疑,負著我的人走在最前朝通道外趕,而房屋外佈滿了高手,一時疏忽下才讓千弟輕易得手!雖然當時我陷入意識被封,但對於週遭的能量散佈情形決計不會判斷錯誤。」

  無良笑道「泣地,鋒從來不會允許部署的行動出現任何錯漏,所有可能的情況無不被考慮在內,怎會犯這般低級的錯誤,讓到手的肉被別人搶去。天下間憑一個人的力量能從他們嘴裡搶肉的,能有多少?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位千弟的武功怎會比你更高?在放逐者有多少人本事比你還強?」

  泣地神色劇變,驚疑不定的巡視打量著依郁,後者自顧緩步在一旁坐落,輕聲開口道「好了,三位不必演戲了。噢,那位漂亮的美人兒,只能靠運勁敲打這麼厚地板的方式對下面的人傳遞警信,一定很累吧?都這麼久了,下面的人也該部署好了吧,歇歇腳吧,美人。」

  原本神色驚疑不定的泣地,此時目光變的極其銳利,一字一字道「確實不多!跟無法無天有著密切關係的,可以說只有一個,往日的毀滅真神,如今的聖仙劍,依郁!」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1
第三節 又是埋伏(下)


  「我承認,我就是依郁。」依郁摘下面具,一臉坦然真誠狀的承認道。

  「好手段,好手段!好個破壞王,好個依郁……想來當初我們的相遇一戰,甚至連那一戰都是你故意為之的吧?堂堂聖仙劍竟會駐於月銘樓那種地方,只怪我當初實在沒料到!」

  泣地又怒又自責的叫嚷著,神色變幻不定。對這番揣測,依郁不以為然,既然敵人要將自己和鋒想像成神算,何樂而不為?依郁泰然自若的神態,讓無良頗是猶疑的道:

  「你既然敢來,也該想到過。憑我們之間曾經的瓜葛和熟悉,又豈會認不出你的身形?實在很好奇,難道破壞王借泣地直搗黃龍的計劃,竟然安排由你一個人執行?這裡是死亡神大陸,更是死亡神城。」

  依郁身側便是廳門,門外此刻被一群非者召喚的死靈怪物完全佔據,怪物們並沒有發動攻擊,試圖闖入,僅僅是在門外發出聲音各異的吼叫,或撕鳴。

  依郁本就微笑的那張臉,此時笑容更勝,輕聲道「又何不可?死亡神不在,四神軍團早已離散,我一人,足矣。」

  那黑紫唇的女人此時緩緩站起,行至無良身側,右手不知何時多出柄刀,制式細窄的長刀。無良則幻出柄黑色長劍,手腕一抖,幻化出圈圈黑色能量圓紋,冷笑道「你不要太小看我們,你可知道她是誰?」

  依郁單手摸著下巴半響,沉吟反問著道「莫非這美人兒就是放逐者中聞名天下的碎夢刀?」

  無良笑道「奇怪,你怎能一猜就著?」

  七罪鼓掌讚歎著道「難怪我妹妹無良談及你時總是帶著別樣情懷,果然才智超絕!實話告訴你吧,鋒在最後仍舊算錯一著,那就是不該讓你獨身前來。憑你一人之力,不過是送死罷了。但我非常看得起你,只要你願意跟我們合作,一旦打敗鋒,我七罪許諾,它日無論你要做什麼,無不傾力相助!」

  七罪話音方落,無良已然開口接話著道「依郁,碎夢和泣地的份量倘若仍舊不足以讓你感受到壓力,那麼再加上一把笑天劍又如何?放逐者中的笑天,其實便是七罪。」

  依郁作驚訝狀,望著七罪的眼神,也攙雜著不同的色彩,那神色讓人一見便覺得,是一種注視入眼之人所特有的色彩。

  「謠言果然十無一真。那些說什麼笑天劍實際上是女人,之所以一直不曾跟泣地交手卻是因為兩人本就有感情瓜葛的是非者,倘若在此,一定會羞愧的奪路奔逃。無良,你說是吧?」

  說到最後時,依郁的神態變的十分認真誠懇。無良便待接話,依郁的臉色突然變的不甚好看,瞬間又恢復常態微笑著道「各位,非常遺憾。難得來一趟,又多年未跟故人相見,原本是打算在這裡逗留些時日,跟大家吃吃飯,喝喝酒,談談心的。

  可惜,突然發生點急事,不得不盡快離開。原本的願望怕是沒有機會了,笑天劍要多久才能趕到?如果不是太久,念在跟無良美人過去的情份上,我倒是可以再等等。」

  無良輕笑出聲著道「依郁,你以為是假的?你以為我們是故意拖延時間等待有力援兵?」

  對於無良的嘲笑,七罪和泣地失笑神色,依郁神色不變的繼續道「無良美人,記得當年剛涉足市場你我結識後,自由聯盟成立前夕你曾經問過為什麼在那筆項鏈生意上沒有上當。

  如果你曾經審視過仔細傾聽對照過自己抱著目的欺騙別人時的笑聲,你也就不會奇怪為何當初拿種狀態下仍舊沒能騙到我。無良美人,實在很遺憾,看你們的神色,笑天一時半會怕是趕不來了,而我也已經沒有時間繼續等下去。」

  無良神色絲毫不變著道「依郁,你今天不可能成功。三分鐘內,具備百分百能力的死神幻影就會趕到,投降吧!破壞王能給你的幫助,我們能做的更全面,更有效!」

  依郁微笑道「至今你們仍舊對鋒無奈,卻揚言能給予我極大助益?」

  泣地接過話頭道「那只是因為形勢,有些力量我們無法動用消耗於私人恩怨上而已,若非如此,無法無天若干年前就已經被除名了。」

  七罪沉聲著道「依郁,放棄吧,兩分鐘內,你殺不死我們。死神幻影趕到,你只有被毀滅一途。」

  「無良美人,念在往日情分,我會讓你多活片刻的……」依郁神態仍舊掛著微笑,右手按上劍柄,千影劍緩緩離鞘……

  月銘樓。

  紅魅獨處千居,細心審查著清單。自依郁離開第三日起,紅魅已然揣測可能的三個去處,然無論哪者,都決定在一段時間內,不可能返回。既是等待,紅魅也不願閒著,原本不打算考慮購買的較大型用具,便藉著這空擋置備了。

  這近十天時候,千雪依照吩咐已將幾乎所有所需之物全部添購托送,倘若不出意外,千雪這趟購置完,也就能閒下來了。紅魅輕手將審查確定再無遺漏的清單折起,收好。

  端了杯散發著寒氣的冰水,輕步走至窗邊,朝下望去。月銘樓大門前,此時正魚貫進入一批放逐者。月銘早幾日時,便已招呼過了,說是一批曾經有不淺交情的朋友,將會在這日到達後留宿月銘樓一些時日,均是批高手,打算扎根定居於新銘區。

  這批人中,無一具備亞神印記。紅魅的感知得出的結論,這也讓紅魅放心下來,這批人的功力均不俗,具體實力高低,因身上價值不菲披袍遮擋的緣故,無法非常準確的定位,但既非亞神,也便不是敵人。

  「月銘倒也本事,從哪裡找得這麼一眾實力了得的角色……」紅魅自語感歎著,房門亦在此時,被人敲響,從敲打聲的力度來看,該是月銘,但從節奏感判斷,卻又大異與往日。

  紅魅眉頭微皺,暗道不妙。月銘並非武功極高明出眾的人物,但若論心境,其沉穩平靜程度便是不少高手也難與之比肩,對之稍有認識者,必均會得此結論。是以,月銘的日常言談舉止幾乎從不受情緒心情影響,往日每每抬手敲門,和別人有出入的節奏和頻率,是恆定的。

  但此刻,卻於往日不同。最大的可能是月銘故意的,又或者是因為這批剛到達的人而引起情緒變化。示警,紅魅頓時明白這批到達的人是誰所帶領了,若無影迷和影魅,這批人的神之印記絕不可能被隱藏。

  『狡猾而猶豫的女人。』紅魅心下如是想著,倘若月銘真心示警,這數日中多的是機會告知,至今才以這種方式通告,只是為了兩頭不得罪。

  房門外,此時響起一個跟紅魅一般無二的聲音道「不必敲了!紅魅,我既然來了你今天絕無逃脫的可能。予你兩個選擇,與我獨戰一場又或是陷入被圍攻的境地。」

  月銘樓門外斜側對面,幽幽早已趴倒在桌上,呼呼熟睡。幽幽實在喝了太多的酒液,屍王自酌自飲,滿面春風,一切竟是如此完美。影魅和影迷竟會帶領如此多亞神出現此地,值得如此勞師動眾對付的人,還能是誰?

  紅魅和原毀滅神。幽幽一如希望那般醉倒,屍王輕手將指甲中殘餘的藥劑彈淨。『放逐者的藥物確實很有用,能讓許多原本的難題變的簡單。無怪放逐者們有句話叫螳螂撲蟬,黃雀在後。這實在是有趣的事情……』屍王如是暗自想著,隨即又覺得,漁翁得利似乎更合適些。

  「紅魅,你既這般信任所選擇的種子,便讓大家看看,今天他又憑什麼能救得你……」

  月銘樓,一股狂暴的能量,溢散而出,繼化旋風平地捲起,直上雲霄。

  原本微笑著的屍王,臉色卻突然冷下來,意識飛返至死亡神大陸上一個能量形成的幻影上……

  死亡神城上方黑灰色天空,突然現出無數電芒,繼而電網交織組成一顆巨大紫色電球。幾乎形成的同時,紫色電球爆炸,密密麻麻的紫紅色的能量線芒,鋪天蓋地的朝死亡神城罩落。

  紫紅色能量線芒,無數建築被轟成粉碎,無數在城內徘徊遊走的非者以及死靈怪物被焚成灰堆,本就如同蒙著灰霧的死亡神城,剎時間被飄散的塵灰瀰漫充斥,幸運不死的非者們無不以手掩鼻,咳聲連連。

  筆直的紫紅色劍氣從內朝外激射飛出,將諾大的七罪聯盟酒館轟的千瘡百孔,彷彿經歷極可怕的規模戰爭洗禮,透過那無數或大或小的孔洞,分明可見酒館內一具具焦黑的屍體,慘不忍睹。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1
第四節 丟失


  酒館七層的大廳內,依郁手中那本黑色的劍,已不見,如今握著的卻是柄雪亮的劍——雪飲神劍。

  無良目瞪口呆。一聲巨大的暴鳴聲響,此刻才從天空傳至,震的無良雙耳發麻,震的神城內眾多建築劇烈顫抖搖晃。雪亮的劍刃,溫柔的劃破泣地的咽喉,撫過七罪的額頭眉心,在碎夢刀和身撲出,刀未完全遞出前,依郁已然轉身,瞬間迎上,靠近,與其擁抱。

  而雪飲,亦在擁抱時,從碎夢刀後背透出,劍身中的一指凹槽中,徐徐流滲著鮮血,打落地上,滴答有聲。無良手中握著的劍,始終未曾動作,初是不及,後是不必。泣地和七罪,竟都沒能接下依郁一劍,碎夢刀先行出手,到死卻連遞出的刀勢都未盡。

  碎夢刀那黑紫色雙唇,微張,發出斷續的痛苦呻吟,手中的刀,倔強的支撐著地面。任是如此,若非身體有所倚靠,仍舊是不可能站穩的。依郁側臉,注視著碎夢刀那張妖邪撫媚的臉,語氣溫柔的道「我會抱緊你,不必這麼費盡力氣的支撐,放鬆些吧。」

  碎夢刀黑紫色的雙唇幾番張合,卻終究沒能說出話來。

  無良逐漸回過神,神色木然的道「她這樣是因為你,刺入她要害的那柄劍是你的。」

  依郁聞言一臉抱歉的道「紫唇美人,真是抱歉,我忘記了。但現在記起還不晚,能量並沒有受重創,現在仍舊有機會得救的,只看你是否願意。」無良冷聲接話道「依郁!你別太小看人了,黑紫跟隨我哥哥多年,絕不會選擇背叛追隨投身於敵人……」

  依郁失笑道「無良美人,難道你打算陪著七罪步入毀滅?如果是這樣,看來我只能改變原本無條件留你一命的決定了。」

  無良愕然,復又迅速恢復常態道「是這樣嗎?如果是,我想不通為什麼非要尋死陪哥哥。」

  依郁微笑,轉而對懷裡的碎夢刀道「是啊。為什麼你非要尋死呢?七罪已滅亡,你對於他的忠誠已經盡到了最後,做到最好。如今你可以繼續存在走別的道路,有什麼理由必須尋死陪同呢?點點頭吧,你會迎來新生命,你會脫離黑暗無盡頭的滅亡深淵。」

  「我……不要,滅亡……不要!」碎夢刀艱難的道出決定,無良啞然,依郁卻十分愉快的笑了。左手快速封制黑紫受傷週遭的穴道,雪飲則緩緩拔出。傷勢不輕,亦不算重的黑紫,被溫柔的放躺在一側,依郁微笑叮囑道「先歇息著,可別胡亂動彈。」

  復又衝無良道「無良美人,你一定不會介意幫忙治療她的傷勢。」

  無良沒有猶豫,快速念動起咒文,對黑紫施放起活力恢復法術,傷處,迅速癒合,血污亦被淨化清理的一乾二淨。「為什麼放過我們?你絕不會平白無故就這麼放過我,有什麼條件,直接說吧。」

  依郁微笑著道「只有一個問題請教無良美人你而已,何來條件之說?我這人對於美人,向來心慈手軟,你該是瞭解的,我最經不起的就是色誘,當初全戰神大陸市場的人都知道這毛病啊。」

  「我卻從來沒有相信過。」無良脫口而出道。

  依郁卻沒有反駁的意思,微笑道「總之,兩位美人在面前,能不殺我自然是下不了手的。其實這問題也不是什麼讓你難以回答的事情,赤炎過去是否根本便是天神軍團的軍團商人?在原戰神使絲拉獲得真神徽章後他一直負責著戰神大陸的市場的經濟調控,而過去的七罪聯盟,根本就是為天神軍團服務,進行許多天神軍團不能做卻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無良沉默片刻,回答只有一個字:「是。」

  依郁單手托著下巴,沉吟著道「難怪當年七罪軍團的財務無論我怎麼分析都感覺大有問題,那殺人徽章犯下那般多事,隨說是鑽著空隙,但也不該那般多年始終無法因此借戰神殿對你們發起強制軍團戰……無良美人,泣地,碎夢刀,笑天他們是由何人訓練和傳授武功的?他們絕非一般的放逐者。」

  無良輕聲反問道「已經不止一個問題了吧?」

  依郁失笑道「當然,關於這個問題,是出於你我之間堅固的親密交情作為基礎提出,跟其它的全無關係。如果無良美人你不高興回答,我自然不敢有絲毫勉強,何曾希望惹致美人不快過呢?」

  無良輕笑出聲,略作思索後,語氣關切的開口道「依郁,是一個很多人都認為你想不到的人——白雲。此外,出於我們之間的故情,我另外再提醒你,如果你試圖或捲入戰神大陸的事情,原本不想對你出手的白雲,怕也是不得不出手。不過,我卻認為你早有過朦朧揣測,只是不能確定罷了。否則當年,我決計不相信銀璃能從你手中硬奪去真神印記,你根本是不敢殺她,因為你沒有戰勝白雲和幻璃兩人的把握。」

  依郁笑道「哪有此事,未免將我想的太高明了。銀璃智慧過人,當年那一手時機把握的極為準確,更完全算準了我的反應和選擇,實是無奈之極。到現在我都想不通,白雲怎會攙和進這些事情,憑他的本身,便是要當戰神,怕黑龍也只有無奈拱手相讓一途。便是過去因銀璃之故而不得不收斂,如今銀璃早已不在,尚有何懼?」

  無良攤手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白雲之事,也僅僅是從哥哥口中知曉,而哥哥卻也是從赤炎處得知。我們是沒有與白雲直接接觸過的,縱使是黑紫,笑天和泣地三人,與白雲碰面次數亦是屈指可數,雖得其授業,卻並無師徒之情。」

  依郁聞言收劍入鞘,微笑道「多謝無良美人相告,可惜我此刻尚有急事,否則必定留下與你好生敘敘。黑紫,我相信你確實已決心跟隨,現在,我們該離開這裡了。」

  依郁微笑說罷,自顧轉身穿出廳門,廳門外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焦黑的屍體,面前不遠處,卻站著一個女人,皮膚極白細的女人。卻非真實,不過是能量所構成的幻影而已,女人似乎已經到達很久了,從其依靠牆壁的姿勢來看,已經等的累了。

  依郁注視著那女人的眼神,變的複雜,眼神中彷彿藏著千萬年亦無法消散的彷徨和掙扎。幻影那原本沉靜的目光,為之顫動。

  「你只不過是個從不說真話的騙子而已,當初我不知道,竟數次遭遇你而手下留情。但主要,不過是因為沒有必須殺你的理由。今天卻是有了,你不會有命活著離開死亡神城,我很仁慈,如果你什麼遺願未了,大可對我說,再不影響的情況下,念在我的甦醒畢竟因你之故的份上,可以替你完成。」

  死亡神幻影說著,站直了身體,那身材便如同其具備的強大能量般,傲立卓絕的讓人不得不為之側目。依郁亦看呆了,半響,方才唏噓長歎著道「不得不殺我的理由是什麼?如果是因為我對你的神城造成程度不輕的破壞,我死而無言……」

  「這算不得什麼。若不是因為你這一擊,我也不會在這裡等你這般久。有實力的人,才有資格跟我面對交談,你用事實證明了這資格。而理由,不需要亦不必給你。月銘樓的戰鬥快告一段落了,我沒有時間在這裡消磨太久,可有未了之願?」

  「我的心願,你能替我了卻得了嗎?」依郁的語氣,帶著自嘲,藏著深深的諷刺。

  屍王一時沉默,竟未接話。

  依郁踏出廳門,廳內的無良,略為鬆了口氣,繼而面對緩緩站起,握刀欲隨之離開的黑紫輕聲道「哥哥早曾對我說過,放逐者的忠誠,大多是一種衝動情緒。在這種情緒主導下,你會為哥哥而不惜步入滅亡,但恢復冷靜後,你生命的唯一仍舊是你自己。」

  背對無良的黑紫停下腳步,沉默不語。無良見不著黑紫的神態,自嘲著道「其實我不該因此生出什麼情緒,可卻又偏偏忍不住。我實在很想知道,在未來你會如何對依郁表現你的忠誠,如同當初對哥哥那般,用你們放逐者的話說,獻上你唯一的,堅定不移動的愛戀麼?傾盡你的能力為之剷除所有能剷除的敵人?用你的身體和那放逐者對像唯一的高貴情感表達奉獻麼?」

  「閉嘴!」黑紫輕喝出聲,語氣中藏著無法掩蓋的憤怒,手中那柄雪亮的細長刀,在廳室中帶出一道寒光,逕直穿沒入閃避不及的無良心口。

  強勁的能量,快速摧毀著無良的意識,分解著無良的肉體,無良呵的輕笑開口著道「依郁,你還是如過去那般狠毒無情。」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2
第五節 非情


  黑紫一言不發,微低著臉龐,手中握著的刀綻放出的能量,卻越漸增強,不片刻工夫,無良的身體已然變的稀淡,意識亦逐漸潰散。

  無良卻仍舊堅持著說話,語氣滿是哀愁的道「黑紫,我為哥哥感到高興,如果他不是滅亡了。每每想到,過去這些年來一直對他許諾唯一,只為他的女人,卻在未來躺倒在仇敵男人的懷抱,說著同樣或類似的話語,做著同樣或類似的事情,一定會比滅亡更痛苦難過。

  我早已對哥哥說過,他不是放逐者,不需要也不該接受放逐者模式的無聊情感,他沒有相信你,卻也沒有相信我。這些年來,為了你,竟一直沒有觸碰過其它女人。事實證明,他做的一切,都是可笑的,勝利者是你,你高貴的情感和諾言,會轉而對另一個男人奉獻,甚至以後還有下一個,再下一個……」

  「閉嘴!」

  黑色則氣勁能量,瞬間瀰漫整間廳室。

  黑紫踏出廳室的時候,死神幻影和依郁正面對戰立,氣氛沉默。依郁發出一聲輕歎道「我本想放過無良,你卻把她毀滅。但我無法責備你,我明白,你是出於對我的忠誠,不願意有一個可消滅的敵人再日後繼續存在,作梗,製造無數可能產生威脅的危機。」

  「是。」黑紫沉聲應著,復又道「無良滅亡前,托我轉告你,當年在她居住對飲之時,你曾經真的醉倒過。但你一直不知道,她也一直不願說。」

  死亡神不屑冷笑,注視著黑紫冷聲道「放逐者,卑微而可笑。你倒是好眼光,將她收服於左右。她可是頗有能耐的,每每與七罪纏綿之時,那動聽的話,流露的真摯情感,便是我都忍不住生出感動情緒,收服了她,你以後的日子必定會更快樂,有趣……」

  寒光驟現,黑紫腰上鞘間長刀,離鞘而出,那速度比之早前更快,刀刃毫無遲疑的,帶著股瘋狂的力量砍斬向依郁。後者右手兩指疾動,穩穩夾住斬至的刀身,歎息著道「你為什麼要殺她?是否是因為嫉妒?」

  說話間,黑紫揮出的刀身,折斷,不待有任何動作,咽喉已被依郁的右手扼緊。紫紅色能量線芒從黑紫體內爆射而出時,黑紫的眼神透著解脫的痛快,身影,瞬間變的稀淡,意識亦潰散,眨眼間,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胡說八道。我又何必要因為一個這種卑微的女人,為一個從不吐真話的騙子嫉妒?她之所以死,僅僅是因為她本就想死。只有這種方式,只有對你對揮刀,才能讓她早前所做的一切,獲得她需要的精神上的寬恕,她才能得以解脫。放逐者,便是衝動而不自知的卑微生物。」

  死亡神幻影語氣十分不屑的冷聲說著,依郁的神色卻變的激動,甚至興奮。

  「你不必掩飾!如此卑微渺小的存在,根本不值得高傲的你為之說隻言片語,你所以要讓她死,是因為你討厭和痛恨她。是因為我,你不願意別的女人存在於我身邊,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你希望殺死我身邊所有的女人,但我一點也不怪你恨你,相反,我非常高興,哪怕你要將殺絕我身邊所有女人,我也不會給予她們絲毫幫助。你方纔曾說過,在不影響你日後道途的情況下,會為我了卻遺願。我的遺願只有一個,從來都不曾改變,擁有你!

  永遠的擁有你,絕不於任何人分享的擁有你!你能了卻我的遺願嗎?你又願意為我了卻這遺願嗎?只要你願意,立即毀滅我吧,我的存在,對我而言已變的具有不可再跨越的崇高價值,雖死已無撼,不死亦無用,我再不可能有絲毫的前進,我只能迎接滅亡!」

  依郁那瘋狂的模樣,歇斯底里的語氣,讓死亡神幻影的意識,為之愣住……

  ……

  月銘樓,千居內。

  面對影魅的提問,紅魅沒有作出任何回應。那是多餘的,無論選擇面對圍攻又或是獨鬥,最後的結局都是滅亡。獨鬥分出勝負之時,仍舊要面對圍攻,影魅絕不會因為落敗而放棄這獵殺行動。

  絕不會。紅魅對此深信不疑,因為換作是紅魅自己,也會這麼做的。

  唯一的選擇是突圍,不顧一切的突圍,絕不可滅亡,還有許多的事情,等著去做。倘若被毀滅於此地,那被紅魅視為對依郁最徹底的背叛,忠誠並非不顧一切的死,而是不顧一切的為之而活。

  紫紅色狂暴能量,朝週遭瘋狂擴散,摧捲著月銘樓的一切,摧捲著月銘樓週遭的一切,將之盡數撕成碎屑,捲上雲霄。於是,電閃雷鳴,暴雨傾盆,一切仿若當時魔煞重現般,讓天地陷入黑暗和瘋狂。

  面對紅魅這不惜大耗能量釋放的魔神風暴,跟隨而至的那些實力卓絕的亞神們,全變成脆弱的塵埃般,隨著其它的放逐者和被撕碎的建築,金屬等,一併被狂暴的氣勁捲上高空,繼而被四散甩飛,幸運的,拋飛墜地直接摔死過去,不幸的則被紫色閃點擊中,能量耗盡的直接步入滅亡。

  眸璃是其中最幸運的,得以跟隨在影魅和影迷身旁,得以獲得兩人能量場的庇護,得以安然無恙。影魅發出一聲厲喝,原本細膩的皮膚瞬間生變,披覆上一層暗紅色澤細鱗,若非身體的輪廓仍舊如初,若非一對紅亮的眸子全無變化,必定無法將之於那個人類模樣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眸璃目瞪口呆的看著影魅的變化,看著那一頭黑絲長髮變成紫紅色澤的根根能量線絲,看著那原本美麗的皮膚變成怪物般的鱗甲,看著那只暗紅鱗甲覆蓋的左手指甲變長,質量迅速轉變為類金屬物質,成爪。

  影魅的身影,化光,逕直撞入那彷彿能毀天滅地的狂暴能量中心。

  影迷微笑道「天昏,地暗,你們兩個現在進去也難幫上什麼忙,陪同眸璃退到外圍跟聖劍她們匯合,一待稍後分出勝負,切不可讓紅魅成功逃離!」

  天昏和地暗,便是被影魅強迫收為孩子的疑似兄妹的兩孩童,如今兩孩童的體形已長高許多,幾乎似個成人了,但仍舊尚未完全成長,因此力量形態始終未屬成熟。便是擁有強大的能量,實際可發揮的戰鬥力,卻仍舊有其極限,面對紅魅這種強橫可怕的存在,兩小傢伙哪裡能插得上手?

  有著深紫色眼睛,容貌越發長的像影郁的男孩輕描淡寫的接話道「你們兩一起打她,如果還讓她逃脫,你和母神都該回去對父神自毀謝罪了!」那容貌長的極像影魅的女孩天昏卻忙伸手拽了拽男孩地暗的衣角,輕聲著道「別多嘴了。要讓魅媽媽聽見,回頭又少不了懲罰我們。」

  男孩地暗不以為然道「就你膽小。她們打的熱火朝天的,哪能分神聽到我們說什麼?」

  影迷卻輕笑接話著道「她確實聽不見,但我卻能對她說呀。」這般說著的同時,影迷發出一聲低吼,皮膚外表瞬間發生如同影魅一般的變化,披覆上一層暗紅色澤的細鱗,不同的卻是,雙手均無如同影魅那般的指甲利爪,但卻多出兩柄從掌心生出的暗紅色特殊金屬作制利劍。

  影迷輕甩一頭變作銀亮色能量線絲的發,輕笑道「快帶眸璃離開,這種距離稍後的能量衝擊你們根本無法承受。單憑影魅她一人,根本無法戰勝獲得魔神能量的紅魅。」

  天昏輕聲應著,便拽著地暗衣角示意離開,後者卻也不再囉嗦,摧動能量力場,護著目瞪口呆的眸璃,一手拉著天昏便朝能量風暴外圍疾飛。途中,地暗嘿嘿壞笑著沖眸璃道「現在我可以把你丟出能量力場外,任由你被能量風暴撕碎,任由你的意識潰散消盡。當然,如果你承諾回去後,一定找個機會將聖劍帶進我居處,我保證會讓你平安返回神城,繼續伴隨於父神左右。你只有三秒時間考慮,答覆!」

  眸璃勃然怒道「小暗!你太過分了,你父神和母神是怎麼對你說的?」

  地暗不以為然的道「需要你提醒?告訴你,待這趟趕返神城後,也就是我完全成長之時。到時候,只要是別人願意的,任何事情父神和母神都不會責備於我。聖劍的事情要你操心什麼?如果她到時候不願意,我自然不會強迫,如果她願意,你豈非枉作小人,瞎操心?」

  原本沉默的天昏此時接話輕聲道「你快答應他吧,要不真會被他仍出去的。我又不敢違拗他堅持保護你,那會連我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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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惡魔王手


  「休想!」眸璃斷然拒絕著道,地暗那對深紫色的眼睛,流動著幽光,喃喃自語般著道「仔細想想,如果你死了,就再也見不到父神,再也得不到父神給你的恩寵……」

  原本態度堅決的眸璃,此刻卻如同著魔般,神態變的呆洩,喃喃自語的道「如果死了,就再也見不到郁了……我不要死……我不要,我答應你……不要把我仍出去,不……」

  地暗露出滿意的微笑,輕聲道「是了,你記住,你剛才答應了我的事情,一回到神城,你就會完成許諾。現在,沉睡片刻,等跟聖劍她們匯合後,你會醒來。」隨著話音落罷,眸璃亦熟睡過去。

  地暗轉而望著天昏道「做的不錯,幫腔幫的很好。」

  天昏輕聲著道「你用精神引導做這種事情,讓母神知道了,肯定又要揍我們的。」

  地暗不以為然的道「哪裡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不過是挨頓打罷了,早就被揍習慣了,你不覺得被母神揍多了後,我們抗打擊能力都強了非常多嗎?況且,你不認為用精神引導去誘發孱弱精神意識波動,讓之潛在慾望擴大最後主導思維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嗎?」

  天昏聞言略作思索,點頭道「是挺有趣的。不過還是不要總這樣比較好,等完全成長了,母神就不會對我們諸多限制,也不怕被懲罰挨揍。現在忍忍比較好的。對了,聖劍到時候怎會答應跟你上床呢?如果告到父神或母神那去,你不慘了?」

  地暗抬手摸了把臉龐,笑道「你真笨!看看我的樣子,完全成長後必定跟父神一模一樣,加上精神引導,還怕聖劍會拒絕?長著父神的臉真是太幸運了,我都記著呢,到成人後,亞神裡共有八十七人必定無法拒絕於我。」

  「可是這樣不就是卑鄙了嗎?母神說過,一個真正的強者是不斷超越自我,絕不能將算計作為前進的手段和資本,否則實力難有真正長進。」

  地暗搖頭輕笑著道「你真笨啊!要懂得舉一反三,父神說過。算計是不足以憑借實力直接缺勝而不得不採取的手段,也就是說。在我們不能憑借實力取勝時,以算計作為輔助性達到目的手段,是完全可以的。只要不沉溺其中,將之視為前進的目標便可。」

  天昏遲疑的反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信我,得通天途。」地暗斷然肯定道,天昏點頭,信了。

  ……

  月銘樓附近,準確說,新銘街區大部分範圍,均被狂暴的能量摧毀成廢墟,許多的放逐者均在這持續的狂暴能量風暴侵襲下,不斷的死亡,重生。半空中色澤濃郁的黑紅銀三色能量場內的情形,讓人根本無法窺視探知其中狀況。

  當然,對於屍王而言,這不是問題。內間的戰況,屍王一覽無遺。

  紅魅能量之強橫狂暴,匪夷所思,即使是屍王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單論能量強大,亦要遜色些許。但能量不是一切,在無法產生壓倒性優勢狀態下,如同出手速度一般,只是增加了勝利的籌碼。

  面對綜合戰鬥力本就不遜色多少的影魅和影迷聯手攻擊,便是紅魅擁有強大能量,擁有持久的續戰力,卻也未必有機會發揮這優勢和長處。影迷的劍勢極為歹毒,倘若是單獨對陣,決計從紅魅手下走不出三十招,但有影魅在側,情況卻就大不相同了。

  紅魅身上三十多處淺傷,其中有二十餘處是被影迷雙手短劍劃破。影迷身上未負絲毫傷勢,反倒是影魅,左臂皮鱗被撕裂一快,鮮血淋淋。那是片刻前為不讓紅魅有拚命脫逃出力場拉開距離時,不得不承受的傷害,這並非大礙,異化後的惡魔之體,只需耗費些能量,變能快速癒合恢復。

  屍王感到非常好奇,紅魅至今未進行魔神體狀態異化,若非如此,身上的那些傷勢,完全能憑借能量耗損為代價,快速癒合。這種傷勢儘管極輕,對於戰鬥意志極為堅定的紅魅而言,根本不會影響到綜合戰力,但持續的失血,卻是補不回來的。

  人類的身體在同等能量的保護下,絕不可能比惡魔之體更為堅硬,更不懼攻擊。倘若紅魅早便異化了,身上那些淺傷,不過是些白痕而已,憑當時的接觸面和受力程度,根本不足以傷著惡魔鱗。

  屍王無法揣測紅魅此時的心思,但卻能肯定一點,過不了多久,便是出手收穫的時候,糾纏交戰中的三人,無一,得活!

  ……

  死亡神城內,死亡神幻影的意識並沒有驚愕太久,復又恢復平靜著道「你可知道,紅魅遭遇四神軍團伏擊,此時正同時與影迷和影魅交戰。而我的真身,恰巧就在一側,再過得片刻只需要我一出手,紅魅必亡無疑。」

  依郁聞言,一改瘋狂神色,暢懷大笑出聲。

  死亡神幻影冷聲呵斥著道「你笑什麼!」

  「多少掙扎痛苦的歲月,我渴望被你正視一眼而不能。如今不僅得你正眼相看,更讓你因我之故而生出嫉妒情緒,我為何不笑?如何能不笑?殺吧,殺死紅魅,殺死所有在我身邊的女人。我非常高興,早從黑紫身上感受到幸福,又將在紅魅身上感受到你給予我的幸福。」

  依郁說著這話時,一臉沉醉,蕩漾的幸福之光,便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死亡神幻影勃然大怒,喝道「閉嘴!自以為是的傢伙,你仍舊不過是螻蟻,不過是一隻螻蟻中極強大的存在而已,再強大的螻蟻,仍舊無法擺脫螻蟻的定義。憑你也配我屍王為你生出嫉妒?更何況,你不過是個愛說謊話的騙子,不要故作姿態,我很清楚你所說的這些,全是假的,你所表現的一切都是在欺騙。」

  依郁神色一變,沉聲道「不必爭辯。你的眼神出賣了一切,那無法掩飾的憤怒,是因為遭遇到無法接受的事實衝擊。你眼裡的螻蟻,竟然終於有一天讓你在乎,你無法接受和承認這不可能的事實。你是否憤怒的想要將我撕碎?

  來吧,漫長的等待,漫長的掙扎,終於能有這麼一天,因此被你毀滅,瞑目矣!但,你不該羞怯,這種否認自我感受的行徑,向來被你鄙夷為懦弱,你怎可變的懦弱?勇敢直面它的存在,然後毀滅我這只不可能被你接受的螻蟻吧!」

  死神幻影的拳頭,逐漸緊握,眼神中透出的怒意,更盛。

  依郁的神態是喜悅的,眼神中透出的是熱切的期待……

  在影迷和影魅的聯手壓迫下,紅魅難討便宜,兩人身披的惡魔鱗更讓非直接性重創難以收效。以一敵二,本就難有反擊之機,能憑以創傷兩人身體的,便只有右手握著的雪飲和那只無堅不摧的左手。

  影魅輕聲道「竟然還不願異化?這般打下去,待你能量進一步耗損後,再難佔得這方面的便宜,看你撐得多久!」

  影迷連忙接話道「將你身法和武功的奧秘說出來,今天可以放過你。但僅限今天。」

  影魅卻是意外的沒有駁斥,影迷看上了紅魅所施展的輕功身法,以及其它的疊加能量漩渦運勁法門。影魅同樣看上了,這等奇妙的身法和運勁法門,對於複數敵人時所產生的特效實在強大,若非如此,兩人聯手下,紅魅又哪能支撐到此刻?

  倘若能獲得這功決,那麼即使今天放過紅魅也是可以的,放過並不等於不攻擊,大可重傷之,再放任其逃跑,那種時候又能逃得多快多遠?候至次日,照殺無誤。

  兩人能想到這點,紅魅當然也能,因此對於影迷這個所謂放過的許諾,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彷彿層層疊加在一切的紫紅漩渦能量層,在紅魅的催動下,瞬間成形,以極高的速度朝週遭擴散,吞沒著影迷和影魅攻出的漫天劍氣和拳勁,狂暴的漩渦能量引得漫天暴雨朝週遭錯落有序的紛飛擴散,半空中密集的閃電幾乎不分先後的轟落,交織成網。

  紫亮閃電交織而成的網中,影迷和影魅化光,迅速挪移閃避著,與早先不同的卻是,這一次的電網並沒有徑直穿沒入地消散。而是齊齊射落至紅魅身上,形成一顆碩大的閃電能量球,不待兩人驚詫,閃電能量球瞬間燃燒,變成一顆紫紅色火球,繼而爆炸。

  散飛的紫紅色火焰,紛紛化作柄柄劍形,交錯著疾射飛舞,將影迷和影魅雙雙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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