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生涯]蘭帝魅晨系列之飲 作者: 蘭帝魅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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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8-6-1 17:28:2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9 120465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5
第七節 罪惡


  寬恕說著,身化虹光,帶著手中那柄短劍,朝著執弓朝激戰中心急速飛趕的饒恕背心要害衝上。

  距離十數米時,一隻巨大的手掌,突然出現,穩穩抓握住寬恕手腕。寬恕竟然回頭望去,卻是鋒。後者臉色冷肅,語氣份外沉重的道「寬恕,我本不該多事。剛才的話,我們都聽見了。」

  寬恕心下愕然,卻又釋然,發現別人的秘密,偷偷尾隨竊聽,是無法無天中沒有幾個人不喜歡幹的事情,倘若是有趣之事,甚至會招呼一大干人同聽分享。

  「只希望你想清楚。其實你不必這樣,饒恕對我們的威脅性並沒有多大,即使放過她,她也傷不著我們。這份罪惡感,一旦你這麼做了,永遠都無法擺脫,每一個日夜都會折磨你的心靈,你的每一個噩夢中都會有這一刺的畫面,都會有你姐姐死亡神的神態。」

  鋒說的十分認真,寬恕含淚笑了,輕聲道「放心吧。她是我姐姐,她再怎麼不聰明,也知道我會這麼做,我是她妹妹啊。她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心思,只有滅亡才能消除她的痛苦,過去姐姐一直照顧我,這麼點痛苦,我就能迴避了嗎?」

  鋒聞言鬆手,轉大步離去,再沒有多一句話。

  寬恕抬手抹了把眼淚,急速拍動蝶翼,化光飛出,幾番閃沒,已然飛追至饒恕身後,那柄寒光閃閃的短劍,幾乎毫不受阻的傳頭饒恕的死靈輕鎧,沒入其身體。

  「寬恕……」饒恕在中劍後,發出囈語般的聲響。

  寬恕淚水壓抑不住的湧出,一把將饒恕抱在臂彎,望著面前那張沒有痛苦,反倒含著淺笑的面孔,幾欲痛哭出聲。

  「姐姐……」

  饒恕努力的笑笑,輕聲自語著道「寬恕,姐姐沒有你那麼聰明,也沒有你資質好。可是姐姐一直想對你說,不要什麼都不相信,這樣不好的。積壓的孤獨和寂寞只會讓你越來越痛苦,無處宣洩。也許姐姐說的不對,但姐姐真的不希望見到你一直與悲哀和孤獨為伍……

  我好想念故鄉,小時候在仙蹤林裡,你每天都纏在我身邊一起在城外摘果子,你總不乖,總乘沒人注意時拿著葉子去偷聖水,卻總會大老遠又藏又掖的帶回來讓我也品嚐……真的很好喝呢其實……真想回去,那裡多平靜美麗呀……」

  寬恕失聲痛哭,將身影越見稀淡的饒恕緊緊抱在懷中。待得片刻後,饒恕的身影終究淡化,消散的再無蹤影……

  寬恕仰面朝天,流淚喃喃著道「笨姐姐……笨姐姐……從來就沒回不到過去,從來都不能……為什麼你總是那麼笨,為什麼總是跟那麼多一樣笨,總是想要回到過去,為什麼不想去到未來……」

  我不會因為你追隨七罪,你也不會因為我選擇無法無天,但只要你願意,我一定會為了你回去故鄉,回去那平靜美麗的仙蹤林啊……為什麼你卻只想著過去,不想未來……笨姐姐!

  ……

  冷漠趾高氣揚的徘徊於激戰之後的地面,嘖嘖有聲的掃視著週遭的血污以及許多肉眼可眼的白骨碎屑,感歎著道「真可憐啊……喂,長牙,七罪的那些白癡死了多少?」

  遠處在跟鈴兒響笑鬧著的長牙聞言回應著道「媽的,我怎麼記得?全被砍成肉泥了,大概兩百多號吧。全是白癡,還他媽的藏附近建築裡想搞偷襲呢,被我們的人一圍,突圍的機會都沒有。」

  銀鈴聞言嬌笑著道「不是白癡也不會來了呀。不過今天這批人有古怪,其中有戰神大陸的人,大牙,你還要對著那妖精發多久呆啊?」

  不遠處,大牙左手抓著一名女妖精的長髮,強迫滿身是傷的妖精仰面以對,卻又凝視著那妖精久久沉默。一眾人這時好奇的圍攏靠近,長牙驚叫道「操。她不是龍王軍團負責冰封大陸酒館生意的那個妖精嗎?」

  鏡子和冷漠等人聞聲相繼行近,一望之下無不驚歎出聲,這明明該是未亡組織放逐者領隊者的女妖精,竟然會是龍王的人。那麼此次來襲的人真會是未亡組織麼?

  「剛才那批人全是龍王的?」冷漠輕喝問著道。

  銀鈴罵咧道「白癡!戰神大陸怎都不可能培養出那樣的放逐者,那些死掉的人明明就是放逐者亞神,意識波動明顯是歸屬毀滅神殿。我看是黑龍和未亡組織暗地裡達成了一致協議更有可能。」

  那女妖精倔強的維持著沉默,長牙見狀笑道「哇靠,她不說話啊。大牙,乾脆交給我處理,這麼漂亮的妖精就這麼殺了多可惜……」

  鏡子聞言飛起一腳,正踢中長牙腦袋,憤憤道「這麼卑鄙的事情你也敢想!大家你殺我,我殺你,這沒有什麼對錯。她又沒對我們做什麼卑鄙之事,雖然敗了,也不能這樣凌虐她啊!」

  長牙挨了一腿,輕聲嘀咕著道「怕你更惡毒。」

  鏡子大義凜然的道「我們應該禁制她的武功,然後溫柔的建議她轉行,用她的美麗和迷人為破壞王領地的經濟貢獻一份力量,她自己呢也能賺到很多寶石。這樣才對嘛!」

  長牙聞言帶頭附和著道「說的對!我強烈支持鏡子的提議!」

  冷漠陰陽怪氣的道「媽的,一群白癡。也不看看她手上的結婚儀式戒指,不能上只能摸,還要花寶石的事情你們幹不幹?」

  「白癡才幹!」一眾原本興奮雀躍的男人齊聲應著道,紛紛打量著那女妖精左手套著的戒指,失望掃興之極,再沒有興趣逗留,陸續各自散去。

  銀鈴見大牙仍舊一臉肅然的注視著那女妖精倔強而美麗的臉,一拳捶在大牙後腦袋,笑道「你幹嘛?沒聽到啊?她跟別人舉行過結婚儀式的,想也沒用,還發哪門子呆!」

  大牙受此攻擊才終於回過神來,摸了摸後腦中拳處,輕聲道「輕點行不行?靠,不疼啊你以為。我只是在想啊,剛才說過要一拳打爆她腦袋,但是琢磨了半響,發覺這一拳把她腦袋打爆不太容易辦到,到底該從什麼部位下手才能完成這許諾。你們主意多,替我想想吧……艾……媽的,怎麼全走了?靠……一群混蛋!操。」

  破壞王靜靜聽罷鈴兒響的戰果匯報,沉吟著道「那白衣服女人竟然能在這種包圍下突圍逃出,本身非常不簡單啊。那她的身份該也能判斷出大概了,放逐者中的知名高手有這等功力的沒有幾個,碎夢泣地已亡,看來她就是笑天劍。」

  鈴兒響聞言歪著腦袋思索著道「這麼判斷很對。那女人明顯不是跟未亡組織的人一夥的,卻又知曉參與今天的計劃,該是七罪殘餘舊部之一。這到是個奇聞,七罪有這等實力,如果早就悉數動用暗算你的話,倒也有幾分成功可能。哪至於落到這等田地?」

  鋒沉默不語,思索半響後,沉聲道「龍王的人也參與這次行動。根據目前的線索推測,未亡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突然不知進退的背著毀滅神聯合戰神大陸和七罪殘餘人馬試圖毀滅我們。

  七罪生前掌握的勢力,似乎因為某些更重要的理由而不能全部耗用於復仇戰中,笑天劍參與今天的行動,必然屬於七罪直接掌握的力量之一,也就是說,七罪上面還有更具地位和勢力的人,才可能他明明掌握著許多力量偏偏又不能用於私仇。

  黑龍既然會同意對我們動手,必然因為某些理由,認為我們的存在會助長和增加龍王的壓力,而這種壓力同時也非七罪和其背後勢力所願意和需要的。否則他們不但不會參與此行行動,反而會讓我們站的更穩,以增加對抗龍王的勝算。」

  飛近的鏡子插話著道「他們實在太沒眼光,太壞,太惡毒了!我們都是些本分人,從來沒有大野心,就希望數數寶石,混混日子。他們竟然把我們當成毒蛇猛獸似的非要除之而後快……」

  破壞王不耐煩的打手勢喝止道「你有病?這裡又沒有他們的傳話筒,你這番真實的真誠述說根本沒辦法傳進他們耳中,說了有屁用啊?」

  鏡子一臉無辜的道「我只是自言自語抱怨一下呀。」

  鋒沒好氣的沖致雅道「去,把這瘋子仍遠點,省得打擾我跟鈴兒響談正經事。」

  鏡子委屈出聲叫嚷道「怎麼這樣?你們歧視我!」

  「本來就是歧視你,再廢話我讓致雅揍你!」破壞王出言威脅著道,致雅掛著淡笑道「鏡子,我真的會揍你的喔!」原本舉臂不滿叫嚷著的鏡子聞言堆起笑臉,輕聲著道「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就是了嘛……欺負人。」

  在三人的注視下,鏡子飛遠了去,轉過圍牆,長牙和冷漠等人失望著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叫你去盡量搗亂嗎?」

  鏡子無奈道「被趕回來了啦!致雅要揍人了。」

  「靠!真沒意思,那個暴力狂女人,敗興!」一眾人抱怨罵咧著,各自散去。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5
第八節 較勁


  待的鏡子離開後,鈴兒響思索著道「那肯定該和郁有關,但是他都已經明顯表示放棄這場爭鬥了,黑龍或是七罪背後的那批人實在不該這般愚蠢的把他逼出,迫我們參與到這場動亂啊?」

  破壞王沉聲道「所以,一定有一個理由,讓七罪背後的勢力和黑龍都認為,相較讓依郁獨善其身而言,現在把他和我們都逼出來更為有利。我仔細想了想,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判斷,有兩個可能。

  一是未亡組織的首腦真的從哪裡得到包括依郁擁有一枚真神印記和其它我們所不知道的重要信息,借這些信息讓黑龍和七罪背後的人與之合作;另一個可能則是,未亡組織的首鬧瘋狂了,為了報復,以虛假的消息騙得黑龍黑七罪背後的人與其合作。

  這兩個可能性中,我個人比較傾向於後者。如果真有此事,神經郁怎麼可能選擇近乎賭博的放棄決定未來?以他的脾氣,當著個真神裝摸作樣,暗地裡籌劃如何利用所掌握的重要東西決定勝負才合理。」

  鈴兒響聞言眼睛一亮,輕笑著道「那就是說,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讓黑龍和七罪背後的認識到他們被騙了,未亡組織很快會為這謊言付出萬劫不復的代價!」

  「嘿嘿……就是這樣。」

  鈴兒響又猶疑著道「可是怎麼才能讓他們相信是受了欺騙呢?」

  破壞王哈哈大笑道「那還不簡單?只要激烈的鬧!他們自然會明白和相信,除非他們是白癡!」

  聽得這話,鈴兒響露出興奮之色,鬧,這是一件非常有趣且無法無天軍團所有成員都充滿熱情又極精通的事。

  於是,破壞王領著王使以及領地內的怪物妖精,開始鬧了。先是在一個光線明媚,風高氣爽的日子裡,在大肆宣傳下,在無數人圍觀下推出了歸屬龍王軍團,長年負責冰封城酒館生意的美麗女妖精,在萬眾矚目下聲討著其罪行,聲討戰神的卑鄙無恥。

  最後,由大牙以一記力道奇猛的直拳,將那張美麗的面孔連帶腦袋整個轟成粉碎。

  繼而,破壞王當眾列舉許多證物,聲討死亡神的卑鄙,聲討偉大毀滅身榮光下與邪惡勾結的無恥組織,未亡。臭名遠揚的,為無數放逐者所痛恨的未亡組織原來竟潛伏於毀滅神大陸這消息,讓無數人沸騰,憤怒。

  「必須除去!」

  必須除去,一個如此為千萬人所唾棄的邪惡組織,竟然堂而皇之的以毀滅神大陸亞神身份潛伏,更如此肆無忌憚的策劃一起如此卑鄙無恥,勾結邪惡真神勢力的計劃。

  毀滅真神殿內,眸璃心神不寧的在房內來回走動著。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眸璃終於後悔。這般擅自而為的行為,毀滅神影郁絕不可能容忍。眸璃突然發覺自己非常愚蠢,這完全是愚蠢的喪失理智的決定,即便真的成功毀滅了破壞王,不同樣導致未亡組織的存在大白於天下麼?

  眸璃正猶豫著間,地暗和天昏神色慌張的闖將而入,方一進門,已然急聲著道「趕快走!父神決意要將未亡組織連帶你全部毀滅,乘現在父神尚在安排,趕快逃!聖劍和天劍他們已在城外等你了。」

  明知事情最終會演變成這般,真正面對時眸璃仍舊覺得難以接受,神色頹然的喃喃著道「不,他怎麼能這樣,我沒有做任何危害他的事情,破壞王向著聖仙劍,它日遲早會成為大敵……」

  地暗沉聲著道「如果不是我們認為你做的對,又豈會冒著被父神責備懲罰的風險也要助你們脫逃?不要再廢話了!趕快走,一旦父神趕到,想逃就晚了,我們兩膽子尚未大至為了你跟父神動手的地步。」

  眸璃望著面前張滿是焦急,替自己擔憂,卻跟依郁一模一樣的面孔,半響,終於點頭道「好!」

  得地暗和天昏的帶領,一路毫無阻攔的輕鬆得以離開毀滅神城,在往東不遠處,見著早已候著的聖劍和天劍一眾人。天劍注視著地暗的目光,充滿憤恨,眸璃見著天劍那眼神,急忙偏過了臉,避免與之視線接觸。

  很多時候,眸璃獨自想起時,都覺得一切很荒唐。很久之前那個寄存之地的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如此無恥的人了?竟然替地暗幫忙讓之指染自己授業師傅,竟然為了報復不顧一切的出售自己,先是售給千手,後是售給影郁。

  眸璃連忙壓下這些雜念,不能想,更不敢想。倘若深想,連自己都會唾棄自己,連自己都會懷疑自己。總會有一個問題總在不經意中浮現腦海,比起那個欺騙玩弄女人感情的騙子依郁,自己是否,更卑鄙無恥下作?

  『不是的。我只是為了讓一個無恥的騙子受到應有的懲罰,為了不要讓他繼續欺騙傷害其它善良!』眸璃又一次如此對自己說,如此是肯定著自己。

  「眸璃,怎麼現在才趕到?我們必須盡快逃毀滅神大陸,否則只要毀滅真神捕捉到你的存在,立即便能通過契約將你毀滅。」

  面對聖劍帶幾許責備,帶幾許關懷的話語,眸璃強自打起精神著道「地暗說了,一切都計劃好了,一定能在影郁搜索到我們位置前進入到冰封大陸範圍。」

  地暗連忙道「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趕快出發!」一眾人再不多言,紛紛展開輕功緊隨地暗和天昏,前進。

  如此不久,天劍不知覺間落至眸璃身旁。束音成線開口著道「眸璃。這是陷阱,地暗和天昏連同你師傅準備將我們帶離毀滅神大陸,將我們全部毀滅,吸收我們的力量。不要作聲!

  只聽我說,你師傅有個毛病,每次行房事到那種時候總會全無意識的胡亂說話,我之所以知道,全是因此之故。現在我們仍舊要跟著他們走,一旦脫離毀滅真神大陸範圍,你馬上下公佈他們的陰謀,逃得幾個是幾個。

  千萬不要懷疑我的話,你該知道有種罕見修成的功法,可引導他人精神意識深層的慾望和思想,倘若長期施為,施功者精神力修為又足夠高的話,可達到重洗他人記憶的地步。如果我所料不錯,聖劍很可能便是因為變成地暗的傀儡,早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人了。」

  聽得天劍的分析,眸璃心驚肉跳,卻又無法懷疑天劍的話。此時細細想來,影郁如果真要動手,憑地暗和天昏又怎可能瞞其得過?地暗和天昏向來不是這種有血性的人,儘管一個看似沉默寡言與人無害,另一個大多臉上總掛著笑容,但眸璃絲毫不懷疑,這兩個由影魅教導出的人有著極為狠毒無情的心。

  眸璃突然明白這些原本明顯的道理方才為何會根本想不到,必然便是天劍所提的精神引導類功法所致!

  眸璃憂心重重卻又假作無事的跟隨著大隊一路奔出冰封大陸地界,正思索該如何是好之際時,遠處陸續風雪瀰漫的田地中陸續出現幾十條人影,每一個人均穿套著放逐者披袍,但每一個人體形都極粗壯,粗壯的讓人覺得怎看也不協調和自然。

  眸璃見著這行人,眼睛當即一亮。

  這些根本不是放逐者,而是戰神大陸亞神所假扮,想必原本是為早先欺騙戰神之事,專門過來除卻未亡組織的。

  「地暗,天昏,前面那批人是戰神大陸的亞神,相必是為我們而來。是戰是逃?」眸璃故作鎮定的出言詢問著,心下卻能斷言,嗜殺成性的地暗和天昏,絕不會放棄眼前的能量,兩相比較下,先除卻戰神大陸的亞神,再除未亡組織,是必然的選擇。

  那時候,也是唯一可能逃脫的機會。

  果如眸璃所料那般,地暗略作沉吟,斷然開口道「準備作戰,這麼一批雜碎,讓我們撞上是他們的不幸!一個都不可放過!大家跟我上。」地暗說罷,當即拔劍於手,領著天昏率先朝那批假扮放逐者的戰神大陸亞神衝將上去。

  天劍不經意的朝眸璃投以讚許。眸璃心下大快,倘若說地暗有什麼弱點,那便是過分的自信和嗜殺,在其眼裡彷彿天地間所有存在,除了影郁和影魅外再無人是其之敵,在其絕對性的壓倒力量面前,全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待的雙方正面交戰,地暗和天昏衝入敵群之時,眸璃高聲著道「各自逃亡,地暗和天昏控制聖劍思想意圖將我們盡數毀滅,吞噬我們力量!得以逃脫性命者,銀聖城見!」

  除卻在前面那數名已然於戰神大陸勇者戰成一團的未亡組織亞神外,餘人儘管心下驚詫,卻無人遲疑半刻,紛紛出聲應著,各自擇路疾奔逃散。天劍早已一把拽著眸璃,疾奔遠去。

  背後,傳至正與戰神大陸亞神戰的激烈的地暗怒吼聲響,逃散的眾人,誰也沒作理會。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5
第九節 禽獸不如


  銀幻湖旁,恢復人形後的紅魅比過去更粘依郁。

  用紅魅的話來說則是,在這裡安靜度日,自然該更沾粘些。

  「吃野味好嗎?」

  依郁略做沉吟,點頭同意。紅魅當即笑了,挽著依郁朝遠處的銀幻森林行去。

  「那白衣女人的身份查探過了,是笑天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根據資料顯示,那白衣女人在銀聖城已經住了幾十年,一直沒有過異常舉動,尋常不愛與人來往,獨來獨往,且特靜。過去曾在居住於寄存之地,該是個真正的放逐者。破壞王領地之事發生那天,她也在這裡,白色衣裙看來只是個巧合。」

  紅魅邊行邊簡單道出這些日子查探的結果,末了又補充著道「但還是覺得有古怪,太多巧合就不是自然巧合了。」

  依郁微笑道「先放著不管,目前並無頭緒,根本無法推測出她是否有問題。古怪是必然是有的,至於是否衝我們而來,恐怕也是必然。很顯然,她的武功修為非常高,你我直覺均能感受到。我倒是認為,笑天劍根本沒有如此身手。今天烤制魔蛇吧。」

  紅魅輕笑道「又是魔蛇?」

  依郁失笑道「何來又?」

  紅魅作無奈之態輕聲著道「三天前我們來你說吃魔蛇的,六天前來時你也是吃魔蛇,九天前,十二天前,十五天前,全是魔蛇。」

  依郁啞然,自嘲著道「我都忘了呢。原來一連這般多次都是吃魔蛇,但味道確實鮮美,還是吃魔蛇吧。」

  「是……依你。」紅魅說罷在林間一塊空地鋪上厚墊,輕聲著道「很快便回。」

  依郁微微點頭,紅魅則獨身閃沒入林間深處。

  ……

  眸璃隨著天劍一路奔逃,翻過冰封大陸的連綿峰群,進入銀聖城最邊緣無人的地帶,穿過野獸出沒極多的森林地帶,進入一片歡迎美麗許多的地帶。天劍沉聲著道「這裡是新開發的不久的一片商業街區,人流尚不怎多,出了森林便是,我們先養好精神,稍作打探後再決定是否入城吧。」

  眸璃哪裡會有異議,頗是感動的道「是。」早已放下身為未亡首領的架子,一路上天劍關懷和照顧,讓眸璃總想起幫助地暗勾搭聖劍的愧事。

  天劍笑道「沒什麼,就地清理些雜草,我出去尋些野獸吧。」

  眸璃不疑有它,聞言當即動手,轉身以劍清掃著地面的雜草叢,與之同時,腰間一麻,身體數處穴道接連受制,再也動彈不得,又驚又怒著道「這是為何?」

  天劍冷笑,脫下袍帽,伸足輕輕一勾,動彈不得的眸璃頓時摔倒地上。「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你師傅背叛我,尚情有可原,畢竟精神受地暗那混蛋所制,當然,可原不表示原諒,若非她心地本有別念,豈會為地暗所乘?但是你這個賤貨,卻不可原諒!

  未亡組織淪落到今天這等局面是為什麼?全是因為你!當初我們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因為你一意孤行,把事情變的複雜,非要去殺依郁過去所有接觸的女人,非要殺屠神,否則我們豈會被迫流走死亡神大陸,怎會落得無法挽救的臭名?

  這也倒罷了,便是因為你之故,導致劍神離開。也不怪你,畢竟那時候遇到大事你還是非常尊重我和聖劍,從不自把自為。加入四神軍團的事情你事前徵詢過我們意見嗎?你自己賤出賣肉體阿諛影郁,卻把大家一切建立的未亡軍團一併附送!

  這些原本也沒有什麼,我和聖劍還有大家一直相信你為組織的真心。但是,你做了什麼事情?你為了自己,竟然把你自己的師傅送到地暗那個禽獸手裡!你還是人嗎?你難道要說,這也是為了組織發展?這也是為了報復依郁?

  仗著影郁在背後撐腰,這些年你根本不把我和聖劍放在眼裡!任何事情無不擅自決定,總在事後才以一句輕描淡寫的通告方式會知我們,即使我們試圖跟你商量,你也變的不耐煩。你以為自己總是對的?

  是對的怎會把未亡帶入這種田地?如今好了,你出賣自己出賣師傅換來的靠山,在這時候還不是把你當低賤的妓女一樣踹開,虧你還有臉在大家面前出現,還有臉以未亡組織首領自居!

  你就是個沒本事的賤貨,任我和聖劍授你那麼多武功,傳授那麼多心得,至今武功未能勝過劍神,更別說如日中天的聖仙劍。除了用你自己的身體去尋求靠山,你什麼也不會,偏偏當個婊子也當不好,是當那個被人玩夠就甩的白癡!」

  「你……你,你……」怒極攻心的眸璃一句完整的話也無法說出。

  初時尚因聖劍之事心懷愧疚,到後來,徹底被天劍的話激怒。出售自己?當年千手,若不是天劍和師傅聖劍從中百般勸說,根本不會與之一起。再後來影郁雖然確實擅自做主,但事後並無一人責怪,相反最為支持,認為這決定對組織十分有利的人就是天劍!

  至於什麼不將兩人放在眼裡,更是從何說起?難道就因為追隨於影郁後時間上被迫難以自主,與兩人接觸的過少之故?就因為那兩次天劍和師傅的主意心下明知絕不會獲得影郁的同意,而沒有答應對影郁提出,便是藐視嗎?若非顧及兩人面子,當時不便直言道出那些主意根本是愚蠢的沒有自知知明,卻反成了罪名……

  眸璃覺得非常委屈,天劍仍舊在自顧滔滔不絕的說,終於,怒視著眸璃道「你太讓人失望了!你下賤的太讓人看不起了,跟當年那個你,天差地別!聖劍自作自受,你比她還不如。這些年積壓的怨氣,今天會一併討回,至於你的力量,自然會盡數吸收,放你身上簡直是浪費!」

  眸璃尚未明白過來天劍所謂的討回是怎麼一回事,驚覺全身一陣發涼,回神一望之下,險些暈厥過去,天劍在做什麼?竟已將自己一身衣裳盡數撕碎,此刻,天劍眼裡,是一具赤裸的女人身體。

  「不!你怎麼可以做這種無恥之事!你是我師傅……」眸璃又驚又怒,一臉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的道。天劍呸將一口,冷笑道「閉嘴!一個婊子還裝聖人?你把我女人往別人懷裡送,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我會讓你受盡折磨,後悔為什麼要當女人,最後才吸收你的能量,毀滅你!」

  「不!堂堂天劍作下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你還有何面對天下萬千人的注視?」

  天劍一臉猙獰之相開口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毀滅的亞神,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不——」

  誰來救我?誰能來救救我……

  銀幻森林內的野獸分佈情況,紅魅早已瞭若指掌,在剛恢復人形的第四天,步出黃金屋後。便已將週遭跑了數遍,對於環境地形做了充分的瞭解,這類事情紅魅從不忽視以對。

  行至深處,紅魅隱約聽見些異聲。準確說是男人的喘息聲,如同野獸般的瘋狂喘息,這本不值得奇怪,便是有人在這種地方纏綿,也是正常的,總有些人有些特別嗜好。但讓紅魅決定靠近查探的理由,是女人嘶啞無力的抽泣和和不時發出的痛苦慘叫。

  這就不正常了。

  紅魅悄聲無息離地虛浮著向聲源處漂移,待得靠近之時,忍不住吃了一驚。赤裸的一男一女均是認得的,男人是天劍,女人竟是眸璃,而女人,險些讓人無法認出。那張原本頗是美麗的面孔,肌肉怪異的扭曲下變的極為醜陋難看,顯是遭遇到極可怕的長久折磨方纔如此。

  那原本算是擁有值得自傲的美妙身軀,如今其慘狀簡直讓人不忍目睹。豐胸不知被利器割劃出多少道錯綜的極淺傷口,胸前兩點嫣紅被乾涸的血跡覆蓋著,讓人一眼辨別不出所受的傷勢程度。

  至於更以下部位……

  紅魅身形化影,一閃闖入,隔空仍舊對身後情形一無察覺的天劍揮甩衣袖,後者頓時慘叫著朝前拋飛撲出,重重撞在一顆粗樹,衝擊之力讓那顆大樹劇烈搖擺晃動著,復又墜落地面。大口咳吐著鮮血,一見來人,直嚇的魂飛魄散,原本的欲呵斥的話,全被硬吞回肚子裡。

  紅魅全身暴散出紅亮強光,左手呈爪狀抬起,瞬間形成的漩渦能量氣勁頓時將天劍整個人隔空吸近,天劍發出痛苦的慘叫,卻連一句話完整的亦無法說得出口。

  隨即,不過數個眨眼工夫,體形不矮的天劍整個縮擠成一個肉球,伴隨著喀嚓的骨頭斷裂聲響,逐漸血肉盡化為,一身森森白骨硬被那強勁的不可抗拒的能量擠壓成一小團由碎骨渣形成的圓球。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5
第十節 最後的問題


  再過得一個眨眼工夫,那骨碎組成的圓球盡數化為飛灰,飄飛著墜落地上,紅魅面無表情收回左手,變作雙手負背,靜立在眸璃面前。

  後者的原本受制的穴道不知何時已被紅魅施以隔空氣勁解去,卻仍舊木然的就那麼躺在地上。良久,眼珠方才略為轉動,投落至紅魅臉上,初是迷茫,繼而漸漸恢復光彩,最後變作憤怒。

  「你這個騷狐狸!你這個賤人!你心裡痛快了吧?躲在一邊看著我被師傅的男人足足折磨一天一夜,哈,現在想說什麼?羞辱我?你報復的機會來了,現在一抬手就能把我毀滅……」

  紅魅神色平靜,維持著沉默,任由眸璃選著宣洩目標,發洩著滿腔痛苦,待的眸璃罵的累了,喊的啞了,需要喘息了,才輕聲著道「如果依郁不是在附近的話,你會直接毀滅你,因為我有毀滅你的理由。但郁在,我必須徵詢他的意見,由他決定該如何處置你,還能走的動麼?你這副模樣會影響郁進餐的胃口,必須先帶你到治療師恢復傷勢。」

  眸璃聽得這話,莫名驚恐的道「不!我不要見那個騙子,你殺了我!殺了我,你這只該死的惡毒的騷狐狸!殺了我啊……」

  紅魅右袖隔空朝之輕拂,後者當即失去意識昏迷過去,「螻蟻沒有決定的權利,怎至今仍舊不明白呢?」

  眸璃再次清醒過來時,是疼醒的。即使被天劍慘無人道的折磨那般久,如今竟然仍舊會因為摔疼而敏感的從沉睡中清醒。卻是正常,精神上對傷痛的抵抗力變強了,但經過法術治癒後的身體如同獲得新生,無論肌膚還是肢體,都充滿最旺盛的活力。

  早先的傷,不會在身體上留下任何影響。

  精神上呢?法術能治癒麼?除非忘了……

  眸璃恢復意識時聽到的第一句話,是依郁說的,帶著些詫異,「有這麼大的魔蛇嗎?怎麼看這形態更像是個人?」

  紅魅語氣平靜的道「路上遇到個人,就先把她帶回來了。我這就去捕蛇,會很快回來的。」

  依郁聞言微笑道「別再帶個人回來,現在很餓,卻又沒有興趣吃人肉。」

  紅魅帶著歉意輕聲應著道「是的,該是不會再有意外的了。我這便去了。」

  依郁輕應了聲示意聽到,自顧解開被紅魅毫不溫柔拋甩至身側的大布袋,從中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只是眼神,與過去比較起來份外怪異。

  一種再經歷過極大變故後才會有的眼神,這種變故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依郁曾經見到過,是在毀滅神大陸時。

  「你這個騙子!你滾!滾啊!」猛然見到依郁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眸璃無法壓抑的哭喊出聲,依郁動作輕柔的將裹著眸璃的布袋解開,丟至一側,輕聲著道「眸璃美人,別這麼激動。魔蛇肉的味道十分鮮美,紅魅烹製的手藝也很出色,稍微吃點魔蛇肉,痛快的喝些酒,你也會得到新生,擁有燦爛和美麗的未來。」

  眸璃失笑,繼而流著眼淚放聲大笑。

  「燦爛和美麗的未來?你是瘋子還是傻子?嗚……你為什麼要騙我,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接受我,為什麼要傷害我,讓我變成一個瘋狂醜陋的女人,毀了我的生活,毀了我,讓我只能為著永遠不可能成功復仇掙扎,讓我的生活只有悲痛和黑暗……你這個騙子,該死的騙子,為什麼你這樣的人偏偏逍遙快活,無災無難的活到現在!」

  依郁仍舊面掛微笑,替眸璃解去身上穴道的禁制,任由後者哭喊捶打著,半響,方才開口著道「眸璃美人,這麼多年了,對於戰神大陸的妖精和人類,你該也有不少瞭解吧。當年我曾經對你說的話,怎能算是欺騙呢?我從來沒有不喜歡你,你如此美麗動人,這麼多年來總讓我放不下思念,怎會不喜歡呢?」

  「我不信,我不信!你這個騙子,你不是辛德文明的人,你明明是個放逐者!你在找借口,你找借口,不要再騙我,你為什麼不承認你根本不喜歡我?如果你喜歡,又怎麼會跟魅惑,跟紅魅那般……又怎麼會任由紅魅當年那般羞辱欺負我……」

  眸璃時而激動,時而悲傷低沉的叫嚷著,說著。

  直至,紅魅歸返。

  見依郁和眸璃神色,紅魅輕聲著道「我們給你一個新生吧,美麗的沒有過悲傷的新生。」

  眸璃聞言一臉譏諷之色的道「新生?可笑,你可以讓我遭受的一切傷害,經歷的一切磨難被抹殺,如同不存在一樣嗎?你能讓我忘記一切,讓周圍的人都忘記一切嗎?」

  「我們能,用精神洗禮將她過往的記憶感盡數壓制封印在潛意識中,而後給她製造一個夢幻的美麗過去,無論是去尋銀迷或是魅惑,都不會拒絕收納你這個亞神,有她們證明,你的所有過去一切都會從假的變成真實。你只是一個容貌像極了眸璃的放逐者,你會有全新的名字。」

  紅魅回答的很平靜,也很肯定。

  「我不信!我不相信你們擁有這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對眸璃這複雜情緒下的不理智話語,紅魅充耳不聞,自顧著道「就此放過你是絕不可能的,殺了你卻也沒有足夠的理由,對於依郁而言。他給了你這麼多年的時間,讓你自己去尋求當年的答案,可惜你即使尋到了也非不願相信。

  要依靠仇恨驅動你的生存,看你如今這樣,是在難為自己編製未來的了。也只有給你一個新生了。讓你自己選擇吧,獲得新生後是要留在銀聖神城,還是殺神城?那時候你不會認識我們,彼此見面亦是形同陌路。」

  眸璃怒罵,憤憤沖兩人怒罵,兩人全不還嘴,自顧吃著烤熟的魔蛇肉,偶爾交談幾就。待得罵的累了,終於住嘴,情緒宣洩的差不多了,感覺到飢餓,依郁適機的遞上魔蛇肉,眸璃沒再拒絕。變的沉默,沉默的坐著,吃著熟肉,沉默著開始考慮紅魅說的那些話。

  新生。真能忘記掉一切,如過去在寄存之地時那般,簡單快樂的生活嗎?

  不久前,那遭遇的非人折磨再次浮現腦海。

  忘記,一定要忘記,或者死,或者忘記,眸璃充滿恐懼,過往的一切只剩下悲傷,醜陋,原本曾經有過的溫暖情誼,在經歷怎也想不到的遭遇後,盡數破滅。

  「真的能忘記嗎?完全的忘記……」眸璃輕聲開口詢問道,紅魅語氣平靜的道「是的。」

  「再也不會記得一切嗎?包括你這只可恨的騷狐狸,包括這個欺騙玩弄我感情的騙子……」

  「不會記得,即使你想再記起也不能,除非你的精神意識修為能超越或達到我的程度,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讓我忘記吧。我想回殺神城,尤忿大哥應該會因為新生的我那跟過去眸璃一樣的容貌把我招回忠義組織的吧……」

  紅魅聞言,擦拭乾淨雙手上的油膩。兩手三指分別按落在眸璃頭上三處穴道,凝視眸璃的雙眼,放射出紅亮的光芒。

  木然接受著一切的眸璃突然急聲道「等一下!騙……依郁,你能不能對我說一句真話,我馬上就要忘記過去的一切,連帶你們一併忘卻。那時候,在寄存之地,你是真心喜歡過我嗎?」

  依郁聞言,神色變的異常認真嚴肅,湊近至眸璃面前,一字字道「是真的,我確實真心喜歡你!現在仍舊如過去那般,從來沒有改變過。」

  得到這個答案,眸璃微低著臉,沉默片刻後又道「你知道,我跟不少男人上過床。如果現在我願意相信你,你還會接受,讓我當你的愛侶嗎?」

  依郁斷然開口道「當然會!」

  眸璃輕咬著下唇,沉默半響,眼神變的柔和,透出真誠的笑意,輕聲著道「謝謝你,該死的騙子,雖然最後還是知道你說謊,可是我還是寧願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騷狐狸,開始吧!」

  眸璃在紅魅雙眼放射的紅光和手指灌注的內力影響至喪失意識前,聽到依郁語氣極真誠的道了句「我是認真的!」

  因此,昏迷前,那張臉龐掛著笑容。

  望著陷入昏迷的眸璃,紅魅語氣平靜的道「其實她明白的,只是她願意選擇相信。懦弱的男人讓人又愛又恨,不懦弱的男人,根本不會讓別人開口拒絕。可是你沒有開口留下她。」

  依郁神色不動,自顧朝手中的魔蛇熟肉一口咬下,待的嚼碎,吞下後,方才微笑開口著道「吃蛇肉,今天的味道一如往日那般鮮美可口。」

  紅魅歪偏著臉,不解道「你不是忘了的嗎?」

  「又記起了。」依郁笑著接話道。

  「是這樣……」紅魅輕聲應著,將一塊在調料中浸泡好的生魔蛇肉放上烤架,再不言語的專心烤制著,不時接過遞至的撕成細條狀的熟肉,吞入。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6
第二十九章 靜待時光逝

第一節 神之戰


  天昏低垂著腦袋,拽著地暗衣角,躲在其身後,隨之踏入毀滅神殿正廳。

  那盡頭處坐著一個男人,身著黑色神之甲,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對於兩人而言卻是最可怕的存在。也許是其強大的力量,一直讓地暗和天昏認為,這個男人,父神比母神更為可怕。

  連母神對他時都從不敢頂撞違拗,事事遵循其吩咐指示,怎會不可怕呢?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廳堂,相繼跪拜在地,齊聲著道「父神!」

  影郁目光停落在兩人身上半響,沉聲著道「起來說話吧。小昏,你長的實在跟你母神毫無差異。」

  兩人相繼起身,行至毀滅神影郁左右站立著,原本侍立週遭的神僕紛紛退去。諾大的廳堂內,僅剩三人。地暗小心的開口著道「父神,這次的事情……」話尚未說罷,影郁已然抬手打斷著道:

  「你們叫我父神,叫魅母神。在我們眼裡,你們就不是工具,不是為我們而存在。魅一直對你們的教導,也是自強,引導著你們成為有主見,懂得不斷超越和挑戰自己的存在。並非我們的依附品,讓你們這樣,無可避免的會做出許多影響我的事情。

  我不會因此責罰你們。便是魅還在,在你們成長後,也不會因此處罰責罵。今天叫你們來,主要是要提醒小暗。我並不會要求你絕不可說謊,但要告訴你,作為真神,無法憑借謊言和陰謀摧毀敵人,上有眾神之殿。

  未亡組織的事情,本來不必如此處理。外間根本不知曉她們的具體身份,隨便找些替死鬼,再命令眸璃從此不得打著未亡組織的名號做任何事情。追求力量,不該從自己身邊的人下手,急功近利絕非真正強者所為,而且,力量並不是全部,單論力量,天地間比之我強大的人不下二十人,但天地間能戰勝我的人現在大約有五人,十年後,未必還能有哪怕一個。」

  地暗連忙接話著道「父神的教導我們必定謹記於心。但母神曾經說過,父神日後必是天地最強的存在,便是辛德神王,對於父神而言亦算不得什麼!」

  影郁面無表情的道「那是以後的事情,不必說他,對於實力深淺不知的人,枉測等於自以為是。聖劍的事情,你卻是做的過了,修改他人記憶將之變成傀儡般的存在,時間久了會帶來莫大厄運災難。回去後還她真實記憶,告訴她發生的一切,如果僅僅因為精神引導的作用她仍舊願意選擇留在你身邊,那麼我不會再過問和干涉。」

  地暗和天昏同時鬆了口氣,放下心來,方才提心吊膽的便是害怕遭遇責罰,儘管父神從沒有對兩人責罰過,但卻仍舊讓兩人害怕,兩人從不敢對之放肆。

  地暗和天昏私下裡仔細深想後,總結認為這就是所謂的氣勢,超級強者的氣勢,如母神說的那般,真正厲害的人物。不需要通過言語和殘酷手段讓人害怕,於之靠近的具備一定實力之人,非常自然的就會對其產生恐懼。另一種則截然相反,總是讓人無法過分輕視,卻又始終無法認為其非常強大,一旦出手,卻偏偏戰無不勝。

  影鬱沉默著,天昏破天荒的大著膽子開口道「父神,神使之位至今懸空著。母神很早前便已說過,倘若哪一天不幸戰亡,希望父神另選可擔任之人。父神儘管掛念母神,難以對其它女人生起興趣,為了毀滅神大陸,也不該這般沉寂著的。」

  影郁聞言語氣輕淡的道「今天叫你們來,也是為此事。坐上這位置的人,必須有資格,倘若不及你們母神,那等若是辱沒了她的威名。有一個女人我很樂意讓其坐上此位,很早之前便曾對其說過,日後必讓其心甘情願的成為我的使僕,追隨於左右。」

  「父神說的是?」天昏和地暗同時露出詫異不解之色。

  「死亡神,屍王。」

  兩人面面相窺,暗自倒抽口涼氣。

  「你們本也渴望吸收更多能量,便先去將骷髏王和怨恨集合體鎮守的兩座死靈地牢,領著人日夜不停的屠戮,將兩王殺至死亡神開始心疼神城能量為止。影幽和四神軍團的亞神會全數交由你們帶領,一旦屍王現身,我自會知曉並親自趕赴。她建立地牢不容易,既然不能直接摧毀地牢,那便讓她不得不自己拆去好了。」

  影郁的命令,讓兩人一陣興奮,當即應著道「謹尊父神吩咐,必定將兩地牢殺個天翻地覆!」

  影郁不再多言,微抬左手,示意兩人立即去辦,兩人告退一聲,懷著激動和興奮心情穿殿而出,召集人手去了。

  毀滅真神座下的四神軍團發起的反擊,震動各真神城。對死靈地牢的瘋狂屠殺足足持續六年零五個月之久,讓死亡神屍王不得不正視因此損失的能量,儘管其幅度戰局神城總能量不足百分之一,然後耗損速度已然遠遠超過神城通過寶石所能補充的速度。

  長期以往,那帶來的結果仍舊是讓人無法接受的,毀滅性的。

  要解決,只有一種途徑。那便是以更強大的戰鬥力,反擊予以重創,讓毀滅真神這種行動無法進行,無法繼續。屍魔王殿堂中,出現一個幻影,具備死亡神屍100%能力的死神幻影,身後並跟隨著大群高階級非者,十數死亡與者。

  非者們不斷通過召喚術製造出數量驚人可怕的死靈系各類怪物,以席捲天地之勢蜂擁撲向被四神軍團堵封住的,骷髏王所鎮守的死靈地牢。

  猶如死亡神本體存在般的死神幻影,其可怕的戰鬥力尚未怎麼表現,已被及時趕赴的毀滅真神攔截擋下。這等若是一場兩真神真正交鋒的戰鬥,無論勝利者是誰,幾乎等若是證明另一人的比之較弱。

  許多人都明白這一戰的意義,倘若勝利者是毀滅真神,那麼死亡神耗費不知多少精力和能量建立的三座地牢,必然的結果便是自行將之摧毀。倘若勝的是死亡神,毀滅神還能逃脫滅亡的命運麼?

  誰都沒有想到毀滅神竟會如此以身犯陷,以真神形式與死亡神的幻影分神進行一場這般的戰鬥。即使勝利,死亡神神不過是精神意識受創,卻不會因此遭遇滅亡厄運,這是一場勝利果實嚴重不公平的戰鬥。

  死亡神目光滿是不屑的注視著面前的男人,一個被自己製造出來的男人,一個背叛者。

  影郁面無表情的道「這是公平的一戰,如果你落敗,你只有主動降服我一途。你的驕傲不會允許食言。」

  死亡神幻影輕笑道「我曾經說過,倘若你的強大能讓我不得不服,即使侍奉於你左右我亦心甘情願。但你這麼一隻螻蟻,竟然現在就敢向我挑戰麼?就憑你現在那仍舊不夠強大的力量,只配讓我送你去毀滅深淵陪伴你影魅而已。」

  影郁緩緩拔出腰間雪飲,面無表情的道「本來不想讓你敗的如此痛苦,但我實在需要一個有資格成為神使的女人侍奉,無法繼續等候。」

  「不知所謂!」死亡神幻影冷哼著,首先發起攻擊。

  這一場讓無數關注,讓眾真神為之甚至生出急切情緒的真神之戰。

  足足持續七天,方分出勝負。整個毀滅神大陸在這七日中,暴雨連綿不停,閃電雷鳴不斷,無數森林被雷電劈毀,大量連綿山峰被兩真神強大力量硬生移為平地,許多土地在兩人強勁的能量衝擊下被震的崩裂,形成許多原本沒有的地縫峽谷。

  根據眾神之殿的觀測和通告,戰至最後,由漫天聚集齊齊轟落的紫紅色電網於毀滅真神的雪飲神劍,一舉得勝。毀滅神影郁全身上下多處骨頭遭遇粉碎性創傷,多處傷處露出森森白骨。屍王的幻影因擁有本體自行癒合再生能力,直至最後能量被完全摧毀,淡化消逝之時,仍舊維持著那美麗動人的姿態。

  一片煙塵飛舞飄揚的破爛不堪區域,毀滅神劍收入鞘,右手緊握劍柄賴以支撐維持著身體直立。滿是傷痕的臉,已讓人無法看出原本的容貌,惟獨那對深紫色澤的眼睛,仍舊平靜而輕淡,凝視著眼前那逐漸稀淡的死神幻影,語氣無波的道「你敗了。」

  死亡神的幻影臉上沒有憤怒,沒有不服,沒有喜悅,眸子中卻藏著一抹悲哀。一末無法釋然消散,無法訴說,無法釋然的悲哀。那幻影,帶著這抹悲傷,最終消散。

  死亡神殿內,屍王從沒有過的露出無限疲憊之態,頹然無力的靠躺在神之寶座。身旁面無表情的幽幽輕聲著道「你降服嗎?」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6
第二節 悲哀


  屍王聞得幽幽此話,緩緩伸出左手,一把將幽幽拉近,雙手緊緊將之抱在懷裡,隨即痛哭出聲,氾濫的淚水,湧出,順著美麗的臉龐流淌。

  這不可思議的場面,並沒有觸動幽幽那顆彷彿永遠冰冷的心,仍舊語氣冷淡的詢問著道「你降服嗎?」

  你降服他嗎?

  降服一個親手製造出來的工具嗎?

  屍王仍舊沒有回答,只是一味的痛哭,如同一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童般,只能通過淚水宣洩內心的委屈。幽幽伸出右手,輕撫著屍王那張美麗的面孔,片刻後,語氣頗不耐煩的道「哭什麼啊?」

  復又恢復冷淡,語氣無波的道「你很了不起啊。神王也不能力製造出一個比自己更強大的存在,但是你做到了。」

  屍王愕然抬頭,朦朧的淚眼緊緊注視著幽幽,半響,輕聲著道「你是在關心我嗎?」幽幽聞言迅速收回原本撫摸著屍王臉龐的手,別過臉,冷冷著道「神經病。」

  復又補充著道「是事實啊。」

  屍王猛然發力,硬將幽幽的臉扭過面對自己,凝視著幽幽那對冷淡的眼睛,不甘心的追問道「你是不是關心我?你剛才撫摸我臉龐的手明明在顫抖,你的手非常穩,從來不會抖,剛才你的情緒一定發生劇烈波動,是不是?」

  幽幽一把掙脫屍王的緊擁,面無表情的道「神經病。要發瘋自己一邊呆著去,我要練箭了。」

  屍王哪肯就此甘休?一路追著幽幽不斷追問,直到幽幽最後對其張弓舉箭,才終於暫時做罷,臨走卻仍舊丟將句:「我知道肯定是!但是你無法接受自己對我生出這種情緒,讓你覺得自己非常不正常是不是?我不逼你,總有一天你會自己承認!」

  屍王說罷,自顧轉身離去,不片刻後又折回,輕笑著道「如果用人類和妖精的話來說,我是一個擁有人類外形,卻不具備生理慾望的『女人』,叫做性冷淡?」

  回答屍王的,是一支翠綠色的快箭,卻沒有射中目標,屍王迅速的,及時的,先一步的縮回探出的臉,再沒有折返。

  是日,幽幽突然離開了死亡神大陸。屍王並沒有使用契約將幽幽毀滅,幽幽的離開不僅沒有導致屍王不快,反而讓屍王一反常態的臉上每天洋溢著讓人無法理解的笑容。

  不久之後,屍王公然宣稱,將於兩月後親自趕赴毀滅神城,降服追隨侍奉於毀滅真神,死亡神印記將在同時雙手奉送。

  這一消息的傳出,讓殺神當即單指輕點額頭眉心,痛苦的閉上雙眼。

  依郁卻為這則消息,露出笑容。一切比想像中來的更快,影郁的手段也比許多人預想得更狠厲直接。毀滅真神,擁有一個搗得各真神大陸不得安寧的死亡神屍王,那等於什麼?

  更別說同時擁有死亡神大陸的所有戰力,所有的王等等……

  銀幻區近些日氣候變的頗為冷寒,一連數日天空均飄揚著雪花。紅魅輕手將一顆寶石投進魔法生熱爐中,補充著熱爐所需要的能量。因為開著窗戶的緣故,能量消耗的尤其快速,正常而言,一顆寶石原本是能供給七至十三日能量的。

  但為了看雪,只能如此。況且寶石,兩人並不在意。

  「他下一步會做何打算呢?」紅魅輕聲開口詢問著道,依郁微笑道「如果換了你是銀迷或魅惑,你能怎麼辦?」

  「殺了他。」

  是的,殺死毀滅真神。這可說是目前反敗為勝的辦法,倘若什麼也不做,同樣打著為放逐者聖戰旗號的毀滅真神,理所當然的繼續與殺神和銀聖城維持著同盟關係,共同打擊剩下的唯一放逐者敵人戰神。

  戰神敗亡之後呢?面對的便是聖戰,聖戰需要統一,統一隻能有一主導,其它真神,都必須為聖戰放棄貢獻上自身的真神印記。做,是影郁的,不做,那便是展開放逐者之間的內戰,擁有三座神城資源和戰鬥力量的毀滅真神,便是渾然不顧耗損的硬拚能量耗損,也不是底子本就薄弱許多的殺神和銀聖神所能對抗。

  唯一對抗的辦法,那便是如今三神城聯合共抗毀滅真神。但這不可能,放逐者與辛德文明之間的不可調和矛盾,注定這不可能。倘若殺神和銀聖神強行為之,那結果便是尚未開戰,已經落入必敗之局。

  除卻將之殺死外,尚有何辦法?

  始料不及,僅僅因為幻影落敗,對毀滅真神影郁和四神軍團的背叛恨之入骨的屍王竟會選擇降服追隨侍奉毀滅真神,竟會選擇獻上在多少年前一直渴望而為能得到的真神印記和神城。

  不可思議。

  「一切的平衡,在一個意外之變後,竟讓真神們陷入絕望。」

  「多方因素的影響而已。」依郁輕聲接話著道,紅魅卻似沒聽到般神情專著的盯著窗外,片刻後輕聲開口道「如果有人能輕易尋著我們的所在,你猜會是誰?」

  「不是鋒,便是幽幽。」

  依郁話方說罷,紅魅退離窗口,輕聲著道「猜對了的。」

  房內的氣流變的急快,從窗外湧入一陣快急的寒風,緊隨著一條人影,穿飛進入。那頭火紅的長髮,讓依郁在還沒看清來人面孔時,便已知道來人是誰。

  幽幽踏入房內後,木然靜站著,任由紅魅替只將發上和身上的積雪盡數拍拂落地。依郁失笑道「你還真本事,花了多少時候找到這裡的?」幽幽語氣冷淡的道「本來就知道。」

  紅魅詫異道「死亡神大陸有人掌握了我們所在?」儘管幽幽與依郁仍舊維持著結婚儀式關係,但主導權掌握在依郁手上,幽幽自是無法隨意通過神之意義捕捉其所在的,卻又偏偏知道,那途徑必定來自於屍王。

  「是啊。旁邊棺材店老闆是屍魔啊。」

  「竟然一直沒察覺到她的精神印記波動。」紅魅說著話時,臉色微紅,心下很是慚愧,在此地呆了這些年,竟然至今不知道那白衣女人便是死亡神座下鼎鼎大名的屍魔王,更不知道兩人在這裡的一切,一直處於被人掌握之中。

  這不僅是嚴重的失職,更可說是恥辱。至少紅魅卻是這般認為的。

  「只有你們會隱藏神之印記啊!」幽幽這話倒是說的乾脆簡單,紅魅一時間卻也無從駁斥。

  依郁卻沒興趣聽兩人為這事繼續說下去,微笑著岔開話題道「你跑這裡來幹什麼?不是未滿五十年之期嗎?遇到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

  幽幽沉默著卻沒作聲,自顧將罕有離身時候的神賦啟雅神弓拋將到一旁,繼而緊挨著依郁坐下。紅魅不由露出十分好奇的神色,幽幽的反常便是連紅魅也產生了探知的興趣。她實在太冷了,冷的讓人以為永遠不會有變化。

  依郁不再追問,吩咐紅魅去備些熟食,後者這才想到幽幽長途跋涉,一路上必然沒有怎麼吃上食物,當即輕聲應著推門去了。

  幽幽單手托著臉側,突然開口著道「你用摸其它女人的辦法撫摸刺激我。」

  依郁禁不住啊驚叫出聲,一臉詫異狀。

  「啊什麼啊!」

  依郁壓下心頭的不解,卻仍舊探出手,試探性的輕撫幽幽臉側,耳根,脖子。

  半響,幽幽那張冷淡的臉,沒有絲毫動作,卻也沒有試圖避離。依郁無聊的收回了手,幽幽脫口而出道「試試撫摸別的地方啊!」

  依郁自顧端起杯寒水,輕聲著道「算了吧。撫摸你跟撫摸冰塊似的,一看你神色就知道跟過去一樣,性冷淡沒好。不用試了,別的地方我想想都下不了手,跟對著具冰冷的屍體有什麼區別。你發哪門子瘋?難不成有哪個男人碰你讓你有正常反應了?」

  吩咐罷了廚房返回房內的紅魅恰好聽見了這話,露出笑容道「幽幽的毛病好了?」

  「沒有。」

  幽幽低垂著頭,雙手交疊著橫抱於胸前,沉默不語。

  依郁沒好氣的道「死女人。你有事來了又不說話,讓我怎麼幫你?不想說就走,別在這礙眼。」

  幽幽這才開口著道「我摸摸紅魅好吧?」

  「啊?」紅魅單手輕掩紅唇,驚叫出聲。幽幽不耐煩的道「啊什麼啊!」

  「你摸吧。」依郁聽著這話,心下卻已有了大概猜測,紅魅卻也沒有拒絕,卻一臉不甚自然的在幽幽身邊坐下。幽幽初時尚有些猶豫,半響後,終於朝紅魅伸出了手,從臉,至頸,至肩,最後竟拽落紅魅黑裙,揉撫起那對傲人豐胸。

  紅魅實在有些受不了了,輕聲著道「幽幽,好了吧?」

  幽幽聞言又揉撫一陣,終又收回了手,低垂著頭,雙臂交疊著抱放胸前。鬆了口氣的紅魅連忙將衣裙穿戴整齊,輕聲著道「你不會是發現你自己,對女人的身體有興趣吧?」

  依郁接話道「算了,別追問了。事情很明顯,他是對屍王的身體產生了強烈興趣,才跑來這裡驗證。看她剛才撫摸你的神色,顯然無異。」

  紅魅聞言不再說話,一時間也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幽幽不是個需要人安慰的人,來這裡並非是為了尋求安慰,怕只是如過去般,為尋求一個決定而來的。

  「怎麼辦?」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7
第三節 就這麼辦


  「很難過?」

  幽幽語氣冷淡的道「練不了弓。一想起,雙手發抖。」

  「還用問我?控制不了就做。」依郁說著輕描淡寫,幽幽卻脫口道「她是女人啊!」

  「反正性冷淡也是不正常,喜歡同性也是不正常。沒多少區別,就為這事跑這麼遠來找我,你都沒救了。再不然就去死吧,死了後就不用難受也不用猶豫掙扎。你自己挑,不正常的活著和就因此滅亡。」

  幽幽沉默片刻後,開口道「我想在這裡呆段時間。」

  依郁失笑道「行。回頭讓紅魅替你收拾整理間屋子。」

  「就住這裡。」幽幽語氣冷淡的道,彷彿沒明白過來似的,依郁微笑道「你住這裡我跟紅魅怎麼辦?」

  幽幽面露不解之色,見紅魅一臉不自然的神色,卻又明白過來,語氣冷淡的道「有什麼關係。以前在神殿都看習慣了。」聽著這話,紅魅的臉頓時紅了,這些年,大概是受到放逐者們的影響,臉皮早就變薄了太多。

  「倒也是。隨你吧。」

  「我去替幽幽準備些酒水。」紅魅說著,匆匆推門而出,逃了。

  「她幹嘛?」幽幽不解道,依郁聳聳肩,「大概發神經吧。」

  「哦。」

  ……

  「毀滅真神,決戰,定勝負。」

  身在毀滅神殿內的影郁突然收到殺神以神之意識傳遞而至的信息時,並沒有吃驚。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唯一為放逐者而成神的魅惑,眼下根本別無選擇,唯一可能挽救的方式,便是約鬥。

  況且,如此一來也能避免在日後內戰中放逐者之間的大規模自相殘殺,如果始終是敗,不若以自己作為籌碼,去賭那未知的勝負。影郁並沒有猶豫是否接受這邀戰,這是值得接受和理當接受的挑戰,節約大量時間的事情,當然是好的。

  但毀滅神影郁,並不希望非到決戰不可的地步,一是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二是,這不該是最好的解決途徑。

  「殺神。我雖是他,但也不是他。即使是原本一樣的個體,但彼此都是獨立的自己,不可能一樣。我並沒有立場,沒有所謂為放逐者的立場,也沒有所謂為辛德文明的立場,更沒有他那種立場。因為這樣,無論戰立在什麼立場,對我而言,都可以,都能變作真實。如果你願降,在打敗戰神後,我願意為放逐者聖戰傾盡全力。」

  影郁的話殺神魅惑陷入沉默。

  「我不必拖延時間也亦無需如此。待你作出決定後再說吧,雖非如你般擁有熱切真誠的心,但如果能為放逐者帶來同樣的結果,為何不可?你雖強大,但若作為肩負放逐者未來的承載者,非你所長亦非你所能做到。放逐者只有兩個希望可期盼,你和我。」

  毀滅真神最後的說辭,終於讓魅惑臉上寫滿悲哀。

  堂堂人類文明,竟然沒有一個能在此時力挽狂瀾領導者。耗費多少人力財力精力和時間才好不容易成功建立的兩座神城,竟然因為分裂,內訌,陰謀者的煽動,落得如今三分的局面,真正為聖戰堅持著的過去正義神城,如今殺神城所擁有的放逐者戰力和數量反到不如旁的。

  這怎不是莫大悲哀?到底還有多少人記得過去建立神城的初衷,到底還有多少人記得當初的信誓旦旦,還記得過去在寄存之地,放逐者們無家可歸被排斥於神城之外的流浪?

  平日無不機智驕傲的放逐者,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尋不著一個有能力肩負的人?為什麼在如此短的時期內分裂成一盤散沙,過去的團結去了哪裡,過去的堅持去了哪裡?

  真誠和熱情總是不夠的,虛偽和引導總是更有效。面對殘酷的生存種種所需,再神聖偉大的目標也能變的不外如是。魅惑覺得過去確實錯怪正義刀了,曾經認為正義刀變了,變的太多,沉浸與肉慾,如破邪刀般開始學著使用種種手段,對待追隨的同伴亦不像當初那般真誠。

  若非如此,當年又豈會避而遠之,孤身躲回極北大陸埋頭修煉呢?魅惑本以為倘若由自己來做,會更好。這些年,身邊的親信有多少?若論對神城事務執行的凝聚力和實際效用,反倒遠不及當年正義刀在位之時。格格不入,對於大多數放逐者亞神或是追隨者而言,殺神與他們格格不入。

  誘惑此時輕聲開口著道「不應該放棄,更不能放棄。未必沒有勝算,即使不戰我們的未來也未必昏暗無光。」

  「作為領導者,我所能展現的能力,你看得到。」

  誘惑輕聲鼓勵著道「你有資質,過人的資質。只要願意,能學習,任何事情都可以學習,你一定能做的比任何人都更好!我從不懷疑。」

  殺神搖頭,輕聲著道「不的。我只適合當一個強大的武者,有太多的固執不願放下非要堅持著。即使明明知道作為領導者應該放下些什麼,卻也不願意,固執的仍舊堅持,我是無法成為一個優秀領導者的。」

  殺神說著,頓了頓,不待誘惑勸說又道「我已經決定了,降服。」

  「不!」誘惑喝阻出聲,殺神卻再不作任何回應。

  『我實在不願意讓你滅亡,但如今卻不得不判定你是顆失敗的種子……而我對你卻是有著別樣不捨情感的啊……』

  誘惑頹然坐倒,痛苦的閉上雙眼,第一次為理智上必須去做的決定而感到痛苦不堪。

  「我已決定。戰神敗亡之日,便是我歸降奉上殺神印記之時。」

  殺神的最後決定,讓影郁那面無表情的臉上,增添了一抹微笑。

  ……

  紅魅這日歸返時,抱著一床新被,是替幽幽準備的。過去幽幽從不睡覺,如今雖然也不睡,但每天便是抱腿屈坐在床塌上,除卻吃飯喝水,哪裡都不去。如今的天候頗冷,若是不多準備床被子,有些時候,幽幽便只能獨坐挨凍了。

  「聽說了些有趣事兒。」紅魅臉上掛著抹笑容,說著這話時,目光瞟向沉默發呆著的幽幽。

  盤膝打坐閉目修煉著的依郁聞言輕聲道「跟屍王有關吧?」

  幽幽那對無精打采的眼睛,這才微微轉動,落至紅魅身上。

  「是的。屍王蓄意宣揚著,鬧的人人都知道在他奉送真神印記之日,將會同時與毀滅真神舉行結婚儀式。多有趣兒,堂堂屍王竟然因為幽幽還如同許多放逐者般耍這種小心眼兒。」

  紅魅說著,自個忍不住輕笑了出聲。幽幽語氣冷淡的道「她有病。」

  紅魅接話著道「就算是好了。那你去不去阻止稱她心意呢?一旦真的舉行結婚儀式了,你想要對她怎麼樣,卻也不行了。主導權一定是被影郁掌握著的。」

  「無聊。」

  依郁輕笑著道「幽幽,你已經很久沒法練箭了。」

  幽幽繼續沉默,片刻後又突然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就這麼辦啊。她既然鬧騰開了,稱稱她心意不就結了。影郁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跟你們兩較勁的。回頭我們兩先解除結婚儀式吧,對了,到時候你得告訴屍王,貢獻給眾神之殿的解除儀式耗費,她得全部承擔。」

  「什麼啊。」

  依郁不甚耐煩的道「死女人你也太麻煩了吧。遲早你不都還得去,拖著幹嘛?你煩,我也煩,大家都煩。快滾,拿上你的弓。」

  幽幽一動不動,片刻後輕聲著道「她要又發神經病沒事找事怎麼辦?」

  「拿弓射她啊!你怎麼這麼笨?」依郁氣惱回答著道。

  「哦。那我走了。」幽幽說著,抓起啟雅神弓,就那麼穿窗而處,飛遠了去。

  紅魅頗有些鬱鬱的望著添置的新被,輕聲著道「我還道她起碼會多留十來天的,否則就不買了。」末了又道「屍王那樣的人竟會對幽幽愛使小性子,幽幽怕是有得煩了。」

  依郁重舒口氣,緩緩收功,輕笑道「不會。我已經較了她,發神經就拿箭射。」

  紅魅皺眉道「你這不是害她嗎?幽幽抓起弓就沒換了個人,可不懂得掌握勁道,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大不了把屍王給滅了。一了百了,她也不用煩。反正就算我不較,就屍王這麼愛折騰,早晚也得朝她發箭。你以為幽幽為什麼決定過去?要不是影響練箭了,你看幽幽理她不!誰擋著她修煉,她就得滅誰。理她了還煩的話,你說幽幽滅不滅她?」

  紅魅思索片刻點頭道「我明白了。但你恐怕是擔心幽幽以後反被屍王給壓制著了吧?」

  「那當然,幽幽的弓再加上個屍王那種近強大戰鬥力的變態,要是哪天衝我來,還打個屁啊!只有當靶子挨射的份。」依郁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卻讓紅魅頗感不以為然。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7
第四節 搶婚


  「我不相信幽幽會對你張弓搭箭。」

  依郁沒好氣的白了眼紅魅,開口道「我看你最近也犯上神經病了。拿感情往幽幽身上壓,傻子才會這麼幹。幽幽哪來的感情,只有習慣。要被屍王給壓制了,積累的習慣超越對我的,不張弓那才叫奇怪。就像現在她會為修煉不猶豫的聽我建議,朝屍王張弓一樣的道理。」

  紅魅雙手抱著頭,面色苦惱的坐落,輕聲著道「大概我確實犯上神經病了……」

  「明顯是。」

  不久之後,發生了一件轟動的事情。

  不是一般的轟動,女人喜歡女人,男人喜歡男人,其實一直都有,只是罕見。且大多不為人大眾所知,最主要的卻是,這類大多是些名氣有限的人,即使其中有些名揚某地的人,卻也不會讓人知曉,最起碼不會大張旗鼓的恨不得滿天下人均知。

  但偏偏,這種事情出現了。

  屠神瘋幽的名氣如何?原死亡神屍王的名氣如何?便是初入這片天地不久的新人,十之八九也都聽說過這兩人的名字。無論是放逐者,還是辛德文明的人,無不如此。由此可見,這兩人名氣之盛,實是非同尋常。

  這麼兩個名揚天下的人,竟然彼此愛慕。如何不算是件轟動的事情?

  許多人都聽說和知道,屍王在歸降毀滅真神的同時,將會與之舉行結婚儀式,但在那一天時,舉行結婚儀式的竟然並非兩真神。毀滅真神變成了屠神瘋幽,根據傳言所說,那日是屠神瘋幽孤身獨弓,跑進毀滅神殿,明目張膽的硬將屍王給搶奪過去的。

  當然,神殿內的亞神,大多眾口一詞對外卻說。毀滅真神和屍王從來就沒有決定過要舉行結婚儀式,以真神身份歸降的屍王,本就擁有權限不受諸多限制的能繼任神使之位,亦無需舉行結婚儀式。

  外界所傳的種種消息,眾說紛紜,唯一沒有分歧的便是,原本聖仙劍的妻子屠神瘋幽確實在那一天,經眾神之殿批准後,成功與同為女性的屍王舉行了結婚儀式。

  這便夠了。

  幽幽當日的行徑,是授意於依郁,事實上,後者忘記了一件事,險些將幽幽害死。毀滅真神不會因此與兩人較勁,那倒是真的。但不表示其身邊的其它人,也會如此大度,更不表示影郁會在當時那種場合,極力阻止身邊人的憤怒。

  卻說當日,毀滅神殿內一片興高采烈,歡樂無比的氣氛。

  卻突然闖進個不速之客,提著弓拍著背後蝶翼的幽幽就那麼旁若無人的穿飛進神殿內。好在無人阻攔,本也不會有人阻攔。正在許多亞神見著屠神到來而雀躍歡呼迎接,氣氛達到最頂點的時候。

  屠神那冷淡的語氣和開口的內容,讓氣氛瞬間降低至冰點。

  「屍王要跟我舉行結婚儀式的啊。」

  啞然,諾大的毀滅神殿內,一片肅靜。許多人仍舊維持著張嘴喊叫歡呼的模樣,硬是被這句不可思議的話震愣了。

  倘若屠神不是屠神,倘若屠神不是跟原毀滅神,現毀滅神有著外面許多人認為密切的關係,倘若不是在毀滅神殿內,待這些亞神們回過神後,回應這句話的必定是鋪天蓋地的攻擊。

  但屠神就是屠神。神殿內的亞神們逐漸回過神,面面相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亞神們不知道,亦不敢貿然動作,但地暗和天昏,本是初生牛犢,本就一身凌人傲氣,當即朝影幽招呼了聲,便雙雙含怒出手。

  之所以招呼影幽,因為兩人都清楚,倘若沒有影幽的箭庇護,這出手未必是正確的。但兩人偏偏忘卻了,影幽根本不理會除卻影郁以外的它人命令,對於兩人的招呼,充兒不聞。

  若非如此,幽幽大概怕是已經被依郁的疏忽害死了。

  地暗和天昏雙雙失手,繼而再無第二次出手之機。屍王閃移至兩人身前,神色冷肅的注視著幽幽道「幽幽,你剛才說什麼?太小聲,我可沒有聽見。」幽幽皺起眉頭,對於屍王這種故意行為,顯得有些不甚耐煩,卻仍舊增大聲響再度開口著道:

  「屍王要跟我舉行結婚儀式的啊。」

  聽得這話,屍王眼中現出幾許得意,這得意很快擴散到臉上,嘴角。屍王太得意了些,於是又柔聲著道「幽幽,你能不能再大聲點呢?我還是沒聽清楚呢。」

  幽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沉默片刻,揚手拉弓,連綿三箭不留餘力的相繼射出,措手不及的屍王哪怕身形移動速度再如何迅速快捷,卻又怎可能避的過去?便是迅速閃移挪動,腰際,大腿,左胸心臟旁,相繼中箭。

  若非這射擊並非採用衝撞增力的方式出手,這三箭即使屍王全力閃避,也決計避不開要害。

  幽幽三箭得手,卻沒有就此停止的意思,手中迅速再化八箭,語氣冷淡的道「叫你沒事找事,射死你。」

  任誰都看得出來,幽幽絕不似在開玩笑,屍王當然也看出來了,同時醒悟,得意的太過分,鬧騰的太離譜,已經超出幽幽所能接受的極限。屍王迅速閃離原地,幽幽手中神弓指向不變,左手瞬間多取十六支箭,凡是對其熟悉之人,一看這箭數,便知道這是種族滅絕範圍箭網的出手前奏。

  「幽幽!」影鬱沉喝出聲,幾乎同時,屍王那哀求般的軟語求饒聲亦響起道「別射!」

  也不知是兩人誰的話起了作用,幽幽卻是終究停下了動作,毀滅神身側的影幽亦然。能擋種族滅絕者,唯種族滅絕,倘若殿堂同時充斥著兩個實力幾乎等同的種族滅絕箭技,怕是再沒有空間容納其它活物存在了。

  影郁不得不開口,實在不願意因為這場鬧劇,讓神殿裡的亞神全部橫屍於地。

  「今天本來就是你和屍王的結婚儀式,慶賀典禮舉行半響,就等你到來而已。」毀滅真神影郁這番說辭,儘管讓亞神們驚訝,卻也沒有人懷疑,因為始終,偉大的毀滅神都沒有說過,今日是誰與誰舉行結婚儀式。

  「哦。」幽幽應著,收起弓和箭,轉而沖遠遠現身站立著的屍王道「你呆那邊幹嘛?過來啊。」

  作為真神,理所當然的成為這場結婚儀式的見證,宣讀著亢長的儀式文。

  跪伏在神台前的屍王卻壓低聲音著道「我是不捨得殺你,否則剛才那麼近的距離,你怕是連拉弓的機會都沒有。別稍微讓讓你就順竿上,不知進退!」

  「你煩不煩啊!再廢話我現在就射死你。」

  「走著瞧,現在舉行結婚儀式,我先不跟你計較,完了看我怎麼讓你明白到底誰是主誰是次!」屍王自信滿滿著道,幽幽充耳不聞。

  當儀式進行至最後階段,毀滅神代表眾神之殿,徵詢兩人誰將作為主導者之時。屍王和幽幽齊聲著道「我。」

  於是毀滅真神暫時沉默,給出些許時間容兩人協調商議。

  「我武功比你強,當然是我。」屍王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著道,幽幽白將一眼,語氣冷淡的道「我。」「不行!這沒有商量的餘地,必須是我。」屍王口風十分強硬,完全一副不存在商量,不可能妥協的模樣。

  幽幽沒有繼續爭執,就那麼站起身,語氣冷淡的道「那你還是跟他結婚好了。」

  說著,便那麼拍起背後蝶翼,頭也不回的朝神殿大門方向飛移,忽然不理會殿堂內亞神們驚愕的目光,渾然不在意背後屍王那憤怒的注視。

  「幽幽,你不要太過分了!」屍王拳頭緊握,雙眼中透出的憤怒,如同瘋狂燃燒的烈焰。

  幽幽頭也不回,如同不聞。彷彿便是在說:誰理你!

  屍王氣惱的別轉過身,神色陰晴不定,心下快速思索計較著,卻終究只得出一個答案。幽幽從不來虛的,既然這麼飛走,絕不會回頭,要麼這結婚儀式之事就此做罷,要麼……

  當幽幽飛至神殿門外的台階處時,屍王憑空閃現,擋在幽幽身前,壓抑著心頭的怒火,盡量以平靜的語氣道「好。我再讓你,讓你做主導。行了嗎?但是我警告你,要是你藉著主導的位置敢胡亂來的話,我非親手毀滅你不可!」

  「哦。」幽幽輕聲應著,調轉身又飛入神殿,嘴裡不甚耐煩的道「你真煩,老是沒事找事。」

  屍王聞言氣急敗壞的破口罵道「混蛋軍團出來的混蛋王八蛋!」

  規伏於殿內的破壞王身旁的致雅,聞聲強忍著吃吃發笑。鋒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著道「笑個屁!我們無法無天的最大特點連堂堂屍王都知道,那是我們軍團的榮幸和驕傲,有什麼好笑的?」

  鋒不這麼開口倒也罷了,這麼一開口,哪怕壓低了聲音,跪拜於週遭的其它數王,早已忍的辛苦,紛紛無法壓抑的低笑出聲,便是那平日冷冰冰的靈魂摧毀者,臉上亦閃過一抹笑意。
huro 發表於 2008-6-1 19:07
第五節 引龍出穴


  屠神瘋幽和屍王的盛大婚禮,最後終於還是圓滿完成。這之後,引發了一場空前浩大的女性與女性申請結婚儀式熱潮。原本不愛公開的事情,如今對於許多女妖精和女人類而言,成為一種驕傲,可掛著得意四處公然宣揚的驕傲。

  這場空前的奇特結婚儀式,對於各真神追隨者而言,是件大事,轟動的值得說道的大事。但對於真神而言,讓人關注的卻非結婚儀式問題本身如何,而是,毀滅真神又多擁有了怎樣的力量。

  勿說是放逐者,便是毀滅神大陸最智慧最低下的怪物,倘若能以毀滅神語與之交談,詢問它,下一個遭遇攻擊的真神城是哪座。也必然會回答說:戰神城!

  是的,沒有人不知道,死亡神城既已收歸,既屬聯盟的殺神,銀聖神,毀滅神馬上便會展開對戰神大陸的瘋狂進攻。偉大的毀滅神,放逐者中最了不起的領導者聖仙劍的分身影郁,必定將創造一個神話,統一大陸,展開聖戰。

  沒有人認為戰神大陸能以一敵四,包括戰神大陸的勇者們亦不相信能在如此嚴重實力比下,獲得勝利。

  前所未有的緊張氛圍,籠罩整個戰神大陸。

  沒有信心勝利,並不表示認為會失敗。戰神大陸長年積累的人力資源豈是尋常可比,高效用的職業劃分,職業之間高度密切成熟的配合,等等,這些優勢絕非其它任何真神城所能比擬。大凡對戰神大陸有較深瞭解者,都不懷疑,在規模戰鬥中,戰鬥力最驚人的真神追隨者,必是戰神追隨者無疑。

  「如果靠硬攻,憑戰神城深厚的基礎,沒有兩百年根本耗不盡神城能量。」

  聽得影郁做出如此斷言,地暗首先接話道「父神。與其這樣不如設計戰神真神,一旦將之引出神城便有機會進行伏擊,毀滅他奪得戰神真神印記豈不是更省時間和精力?」

  這讓許多人認為是廢話,誰都能想到。然而戰神怎會豈是輕易可設計?欲讓之離開戰神城外出,必須一個誘餌,大凡知悉其人者,無不知道這是個沒有弱點的神,唯一的弱點銀璃,在多年前已經滅亡。

  影郁面無表情的道「暗,你有辦法?」

  地暗自信滿滿的道「回稟父神,確實有。」

  一眾亞神等無不詫異投以注視,便是屍王亦露出感興趣的神態,但與其它人不同的卻是,注視的目光中攙雜著些讓別人無法理解的異色。

  「戰神愛慕銀璃多年而不可得,如今銀璃早已死在父神和母神手中。看似此妖精的滅亡讓黑龍變的再無破綻,但我卻不這麼認為。任何人都是有弱點的,便是連強大無比的父神因母神的緣故,每每望著天昏時,目光中亦總透著唏噓。更何況是旁人?與銀璃似極的銀迷便是破綻!

  戰神黑龍已經失去銀璃,內心對於銀迷的安危和重視就是弱點。欲設計戰神,必先取銀迷,一旦能將銀迷掌握在手,想要引龍出穴絕非難題。」

  影郁聞言語氣平淡的道「銀迷看似易取,實際上非常困難。其實力本就過人,當年與魅若非出其不意,在銀璃有心防備下,也絕難得手。那之後戰神秘密派遣為數百餘高階級護者和奪者亞神前往銀聖殿,裝扮成放逐者時刻不離其左右。如何得手?」

  聖劍此時接話道「地暗和小昏為幫助偉大的毀滅真神,早已對銀迷的消息進行觀察打探。如今整理出不少消息,每年的九月十三至九月十五,銀迷總會獨身潛出銀聖城,趕赴冰封大陸某片區域,具體地點目前不得而知,跟蹤之人能力有限。在這期間,就是神殿內的那些護者和奪者亞神亦尋不著其蹤跡。」

  地暗洋溢著自信笑容,接話道「連戰神黑龍都存在弱點,更莫說銀迷。儘管根據目前所知無法知曉為何會有這般古怪現象,但根據調查,戰神黑龍每年那幾天均未曾離開過神城。因此該可確定,銀迷有些屬於自己的秘密,於每年那時候都趕赴該地,只需要我們動用實力足夠之人加以跟蹤掌握其前往的準確之地又不被其察覺,將之擒獲絕非難事。」

  一眾人聞言無不沸騰,倘若真如地暗所說,豈非得來全不費工夫?

  影鬱沉聲問著道「此現象持續多久了?」

  地暗連忙答道「從其成為銀聖神開始就已經如此。父神,我已經調查的十分清楚,這絕非在近期內故意為引誘別人上當而故意留下的破綻。消息獲得渠道也並非尋常途徑,準確說來自一名妖精。」

  許多人心下頓明地暗所指的消息渠道,必定是通過精神意識功法從某名在銀聖城內具備非同一般地位的女妖精身上獲得,當下對其道出的主意增添數分信心。

  影郁眉頭輕皺,心知地暗絕非為表現而故意誇大事實,對這種事情因急功近利而縮小潛伏危機的人,既然這麼說,那麼必然具有足夠把握。但影郁仍舊不解,銀迷忠誠於戰神黑龍人所皆知,結婚儀式的主導權自然是掌握在戰神黑龍手中,便是銀迷刻意為之,亦不可能瞞過戰神精神意識的探查。以戰神對其的重視,豈會不派人前往加以保護?

  銀迷這般,偏偏戰神黑龍又對此全無動作,這又是何必?

  影鬱沉默獨思,其它人卻是炸開了。議論紛紛,有的仍舊對於消息真實性提出質疑,有的則認為這是大好良機,只有少數人維持著沉默。這部分人中,許多人心思與影郁一般無二,銀迷這般多餘的舉動是為何?

  議論的人群中不知誰突然暴出句「我看那戰神也沒什麼了不起,過去銀璃死在偉大毀滅神劍下,也不見他為之做點什麼,還不是無能的沉默?」

  頓時有人笑著接話道「戰神黑龍又非傻瓜,銀璃明明傾心於偉大的原毀滅神,死都死了,難道還為之行不理智之事?」

  「銀迷行動這般古怪,莫不是也傾心於他人,每年那時候都前往與之相會吧?哈哈……」

  「絕不可能,銀迷對邪惡戰神的忠誠之心誰人不知?況且又豈能瞞過掌握結婚儀式主導權的邪惡戰神意識探查?」

  ……

  正沉思著的影郁聽得這些雜七雜八的議論聲響,頓時沉起臉,瞳孔猛縮,高聲著道「肅靜。有誰知道銀璃與聖仙劍過去的事情?」

  一眾人面面相窺,最後有人小聲開口道「偉大的毀滅神,便是去戰神大陸調查也難以獲得充分信息,那時期能知曉其中詳要的人如今無不身居高位或是成神戰死滅亡,這種事情怕只有破壞王和屠神他們才可能知曉。」

  地暗當即接話道「父神,儘管不明白為何要調查一個已經滅亡的存在。但此事請交給我和小昏處理,不出十日,必能將其中詳細信息盡數收集齊備!」

  「好,就交給你們辦。切記,不可通用非常手段觸犯忠心耿耿的破壞王。」

  「是!」

  ……

  待得眾亞神陸續散離,殿堂中僅剩毀滅真神和屍王時,影郁才道「屍王神使,能否從屠神口中獲取些許有用信息?」

  屍王沉吟半響,輕聲道「不能。沒有人能從幽幽嘴裡撬出任何消息,你是否懷疑……」

  影郁單手微抬打斷著道「待有更多信息後再說吧,如今只是一個荒謬的設想,談之無用。」

  屍王聞言輕笑出聲道「此話倒也有理。實在荒謬之極,我卻是好奇,你的本體是否知道此事呢?」

  影郁面色一沉,屍王每每在私下之事,總以本體代替聖仙劍之名,其用意自然分明。「多此一舉,當年我誕生之時所說之事,現在已成事實。天地間最終不存在我的本體,一樣會成為事實。不過你很幸運,若不是屠神,你每日都將如卑賤的僕從般服侍於我左右。」

  屍王輕聲冷哼著自顧離去,待得離開神殿後,輕聲自語著道「很快你會體會到同樣的悲哀……」

  「又快到九月十三了,今年你會去嗎?」依偎在依郁懷裡的紅魅微仰著臉,懶懶詢問道。

  「去,為什麼不去?」

  紅魅伸展著雙臂,輕聲著道「當年銀璃敗亡時戰神黑龍什麼也沒有做,幻迷什麼也沒有做,瘋神本該出手的。」

  「我知道。」

  紅魅繼續著道「如果有一個人精神意識修為強大到能引導銀迷,給她灌輸一份完全的新記憶,讓她自己都認為自己是銀璃,我相信在當時只有瘋神才能辦到,即便是屍王也沒有如此可怕的精神意識修為。」

  「我也知道。」依郁隨手點上支燃煙,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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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行差踏錯


  「如果當年戰死的那個其實是被灌輸銀璃幾乎完全記憶的銀迷,銀聖神才是真正的銀璃的話,從一開始就被調包了,那麼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針對你的一個嘗試,銀迷就是實驗者,她等若是代替銀璃戰鬥了那麼久,代替她步入了原本不可避免的滅亡。

  這一切,根本是為對付你布的局。戰神黑龍很看得起你,銀璃留下的唯一不是破綻的破綻,是要跟你賭第二次。從成為銀聖神就開始的部署,到現在仍舊耐心的等待你踏入。」

  紅魅說罷,定定注視著依郁半響不語,後者自顧抽著燃煙,直到燃至盡頭,方才微笑道「我也知道。但是就因為都知道,才更要去。但是,我為什麼非要在九月十三那天去?沒有理由,我可以在九月十四,或是九月十五才到達。」

  紅魅聞言,略作思索後,笑了。

  「如果銀迷能變成一個完全的銀璃,那麼影郁也能變成一個完全的依郁,如果你一定會去,那影郁也必然會去。你說,影郁到時候還能活著逃脫嗎?」

  依郁輕笑反問著道「既然戰神黑龍和銀璃這麼看得起我,你認為如此漫長的籌劃之會允許失敗嗎?」

  紅魅伸展個懶腰,靠進依郁懷裡,懶懶答道「不會。影郁是你,卻也不是你。他再如何懂自己,也沒有你的記憶,他根本無法整理出足夠的信息,無法更準確定位所面對的『故人』!」

  「影郁不是沒有弱點的,身為分體,身為複製體注定他有一個不可彌補的弱點,那便是超越我,他自己才能是唯一。我如果被別人所毀滅,他永遠只能是個複製體,他的將會永遠殘缺。」

  紅魅聞言,又道「他們會否想到去的會是影郁呢?」

  依郁失笑道「當然想得到,但是即使如此,即使明知道影郁會趕在我之前到達,他們也不得不發動。影郁不是去與銀璃約會傾訴相思的,是去殺人……」

  風雪瀰漫的冰封大陸峰群,一行身著放逐者披袍打扮的人頂著酷寒,不急不慢的趕路前行。

  其中一名男子,突然加快腳步行至帶頭者身側並肩而立,湊近其耳旁壓低聲音,語氣不無擔憂的道「父神,總是覺得此行有些古怪。看聖仙劍與銀璃的過去,怎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儘管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但就是有不好的預感。破壞王那干人儘管給予的情報與別處調查的許多零拼事件幾無出入,可是,他們本向著聖仙劍,怎會如此配合?」

  影郁語氣輕淡的反問道「你認為可以不去嗎?「

  地暗沉默片刻,點頭道「父神,我明白了。」

  影郁又沉聲著道「其實,父神也有不妙預感。但既無理由去推翻,如果因為預感而做出決定,如何算是領導者存在?又如何超越自我。」

  地暗點頭輕道明白。確實如此,不能因為莫名的預感到不妥便不去做原本該做的事情,也不能因為預感到極好而毫無理智的往敵人神城沖卻認為必定能摧毀對方。哪怕這預感可能成為真實,始終不能代替主導理智和行動。

  影鬱沉默領路前行,心下沉吟半響,終究輕聲招呼地暗靠近些許,左手將一枚黑色能量圓球和一枚真神印記迅速拍入後者額頭眉心,輕聲道「死亡神大陸本就打算交於你接管,予你大展手腳的環境和機會,現今不過提前給予你罷了。」

  地暗微愣,心下終於明白,父神的不妙預感其實比之自己更強烈。忙輕聲道「父神請放心!」

  影郁也不接話,高聲道「眾人各自按預定安排埋伏,神之波動一旦開啟,立即動手。」

  一眾亞神紛紛領命散去。

  地暗和小昏領著大隊亞神,正行間,屍王突然憑空而現,出現在兩人面前,將兩點能量意識球分別塞放至兩人手中,動作奇快無比,讓後方一眾亞神無一察覺。

  「放入額間眉心,你們真正的記憶,以及你們追求的更強大力量全部都將得到,至於如何處之,由你們自己決定,但身為魔神王之後的你們,我相信那決定絕不會所有魔神族失望。」

  屍王說罷這話,全不理會地暗和天昏的愕然,閃身消失復又離去。披袍下的那張美麗臉龐,滿是笑意。倘若沒有意外,銀迷必定手到擒來。然而,當完成這一切,以為終於一統天地成為唯一真神王時的影郁,將會面對一種與自己同樣的悲哀,被自己親手培養的強者打敗,或者選擇降服,或者被毀滅……

  原本屍王是不願這般早將地暗和天昏的真實的記憶交付出去的,原本該等到兩人各殺死或降服一名培育者之後,但如今等不得了,倘若此時再不讓兩人真正認識自身,此時不讓兩人趕往東海吸納為他們留存的魔神王力量,待得影郁成為真神王,一切就晚了。

  影郁行至那片群峰環抱的積雪平谷中時,一個滿頭銀髮,有著七彩色瞳孔的女妖精,已是在了。

  當影郁行近之時,那女人含笑轉身,輕聲開口著道「今年你來的比以往早了些,我總以為你終將有一天不會再來這裡,每至臨近九月十三時,總以為你便再也不會來了。」

  影郁唏噓長歎,漸漸行至女妖精面前,伸出左手,開口著道「思念的折磨讓我別無選擇,銀璃,讓我握握你的手。」

  那女妖精含笑搖頭著道「不能,要就擁抱我。只要握上我的手麼?難道,你對我的思念已經隨著時日的遞增逐漸變淡了麼?」

  影郁語氣誠懇的道「何來此事?對你的思念不曾有一天減淡。」

  說著,雙手環上銀璃的芊芊細腰,三指同時運勁,便欲發動,胸口卻已先遭遇一股奇強巨力沖震,原本提聚的內力頓時洩去。影鬱暗道不妙,迅速施展著短距離空間閃移,硬生切斷遭遇攻擊同時受到的吸扯之力,退避閃移至五步開外。

  影郁胸前的披袍,碎裂了一大片,胸口的劇烈痛楚分明表示著胸口肋骨已被這一擊轟碎數根,體內遭遇的內勁侵襲儘管已悉數化去,但直接重創右臂經脈的能量仍舊導致整條右臂抬舉艱難。

  「為什麼?」

  銀璃含笑道「你既然不是依郁,我又怎能讓你擁抱?」

  「我不明白。」影郁不明白方纔的對話中到底露出什麼破綻,本是不存在破綻的開場白,更無絲毫提及往事的對白,銀璃怎可能如此迅速判斷出面前的人真實身份?

  銀璃手中瞬間多出柄劍,極短的神賦波刃劍,聞言輕聲著道「分體終究是分體,你能辨別他的一切,便是動作步姿語氣意識波動均能學的全無破綻,但你並非他,你根本不懂他,更不懂他的過去。我實在很不希望在這種地方遭遇到你,這本是充滿不可替代回憶之地。」

  影郁語氣輕淡的道「實在出人意料,原本以為即使是面對紅魅,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被辯識身份,卻沒想到在你面前瞞不過幾個瞬間。」

  銀璃右手高舉手中波刃,積蓄的內勁能量以旋轉氣流形式以極緩慢的速度朝外擴散,口中輕聲道「你不該來這裡,這根本不是你夠資格參入的局。你不該來這裡,這片對我而言的聖地寄存無關的靈魂根本是褻瀆。」

  影郁輕聲著道「勝負未分。」

  平谷地週遭,兩色能量光幕幾乎不分先後閃動,繼而現出密密麻麻的大批人群,總數約兩千六百許。其中近半為戰神大陸背負六翼的護者,與者,或者,異者,更有四十餘名神獲者攙雜其中。

  餘下即為影郁帶領而至的毀滅神大陸的亞神,其中除卻三十餘毀滅法術師和十數毀滅與者外,盡為放逐者。為對付銀璃,所做的準備中,毀滅武士作用幾乎全無,憑銀璃的移動速度和戰鬥力,惟獨放逐者的快方能對其具備強大威脅性。此刻,卻成了致命錯誤。

  現身的雙方人馬,紛紛高飛佔據有利位置的同時,戰神大陸的護者們紛紛發動衝鋒特技,衝擊著就近試圖結隊結陣的放逐者亞神陣形,這批實力強大的護者,無不活力屬性過人,渾然無視放逐者們對自身的攻擊,遭受到的非過度密集和高度集中連續的攻擊,無需與者們的法術釋放,便已快速進行著自我復員。

  毀滅神一眾亞神無不心驚膽顫,大凡戰鬥經驗豐富的放逐者。無不知道,若小團隊的戰鬥,放逐者憑其過人速度,除非面對能使用強大能量力場的佼佼護者,否則便是對方能量出眾的強大也根本不存在多少還擊之力。

  但是,在規模戰鬥中,自我恢復能力極強且具有強大衝鋒突擊能力的高階級護者產生的殺傷,絕非放逐者可比。倘若沒有體形極高大,天生奇重身覆厚鎧的毀滅武士以身體承載這些衝擊,放逐者人馬只有敗逃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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