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征戰‎] 異界軍隊 作者:李布衣 (已完成)

 
ashworld 2008-6-29 19:17: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5 757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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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李布衣,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異界征戰

【內容簡介】:

  「什麼,等了我千年?傳說中的人是我?哦,細特!我不過是一根豆芽,你們非要拿我去撐天?」
  「命運的磨難啊,第一次像強暴,第二次是通姦,第三次,我就該YD地哼哼著享受了!」
  一個頹廢的特戰教官,重生在戰亂的藍月大陸,不幸遇上了異世的「賣拐」大師,被忽悠著一頭栽進了歷史的大坑。
  面對國與國慘烈的戰爭,面對千年傳說中的邪教,他將帶領一群戰爭中留下來的孤兒,演繹出怎樣的故事?

【其他作品】:《最後的超級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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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19:22
第一卷 序章

  某軍區醫院。

  急救室的紅燈一直亮著,一個年輕的女孩靠在一名將軍的肩膀上,哭得傷心欲絕。

  「孩子,別哭了。他是獵鷹特戰隊最優秀的教官,你要相信他能挺過去!」輕撫著女兒的秀髮,老將軍柔聲安慰著,虎目中也隱然的淚光閃動。

  「為什麼,他要騙我?為什麼,爸爸你也要騙我?」女孩流著淚,喃喃說道。

  「傻丫頭,因為我們都愛你。」

  將軍不禁想起那個晚上,上尉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伯父,我身患絕症,不能再照顧月兒了。從今天起,我要做個負心的男人,也請你扮演一個棒打鴛鴦的狠心父親。為了她的幸福,這是你的士兵,最後的請求!」

  手術室的燈滅了。開門的輕響,如同一記重拳,重重地擊在眾人的心上。

  「他怎麼樣了,醫生?」女孩衝到門口,淚眼滿懷期望地看著醫生。

  輕輕地搖了搖頭,醫生低頭走開了。

  「雲!」女孩瘋一樣衝進手術室,撲倒在上尉的身前。

  「親愛的,你起來!親愛的,我恨你!」痛哭中的女孩,十指緊緊地擰著潔白的床單,「你起來呀,我還要你抱我!」

  醫院外,天空陰雲密佈,大雨不期而至。

  片刻後,雨突然又停了,天空放晴了,只有一片厚重的陰雲,一直籠罩在手術室上方。

  ……

  ……

  ……

  「爽!」流雲雙手撐地,搖搖發蒙的頭,慢慢地從地上爬起,感覺全身骨頭快被拆散了。血,順著額頭流下,慢慢的模糊了雙眼。這是他第七次從地上站起來了。

  他知道,休斯少爺在陰他。丞相的公子,也不敢重傷一個軍團長的兒子。那些武士,扁得他痛徹心肺,外傷卻不嚴重。

  「老子早該死了解脫,沒想到借屍還魂這種事,會發生在不敬神佛的軍人身上,真他娘的邪門了!」流雲想著,不由邪邪一笑。

  吐了口血沫,流雲對休斯說道:「小子,來猛些,不過癮啊。」

  休斯笑了,瀟灑的揮了揮手:「滿足凱德家毒瘤無理的要求吧。」

  於是,流雲第八次華麗的撲街。暈過去時,他看到有個淡綠色的身影從遠處跑來。

  「好像是四妹阿蕾……」




第一卷 第一章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雲,你要振作起來!」黑暗中,流雲聽到了愛人的聲音。

  「月兒,又哭了?」撫摸著愛人的臉龐,流雲柔聲問道。

  「雲,你不再愛我了麼?」月兒依然哭得很傷心。

  「不是不愛你,只是怕有天我不在了,你更傷心。」流雲在輕聲說道。

  糾心的痛,讓他陣陣眩暈,於是伸出手來想抱一抱愛人。可是,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緊緊抓著阿蕾的胳膊。

  「二哥,你醒了?」

  「嗯,又辛苦你了。」流雲無奈地聳了聳肩,苦笑道。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年了,雖然語言、文字相通,但他依然無法融入。夢裡,總會憶起前世的種種。記憶雖有些模糊,但那些骨刻銘心的人和事,他依然記得很清楚。

  「媽的,可惡的魔法,可惡的治癒術。」流雲暗暗罵道。

  他想用傷痛來麻痺自己,但治癒術又總讓他頃刻間便痊癒了。

  「妹妹,二哥跟你說過,不要用治癒術給我療傷,你怎麼就不聽呢?」

  「你呀,不會武功,不會魔法,還總和別人打架。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受罪?受了傷也不讓治,不知道你怎麼回事。」

  「也許,我就是沒事欠抽吧。」流雲低聲自嘲道。

  「二哥,你別這樣自暴自棄了。」阿蕾嘆息道,「就算所有人都放棄了你,你終還是我二哥。你這樣,我心裡難受。」

  流雲感覺身上流過一道暖流,冰冷的心似乎也暖了一點。

  「就算全世界都放棄了你,你還有我。」月兒也這麼說過吧?

  在那些頹廢的日子裡,她就像一道陽光,把溫暖和希望帶到了他的身邊。雖然後來傷了她的心,逼著她離開了,但躺上手術台,感覺生命遠離自己而去的那一剎,他知道自己沒做錯。

  愛,有時是一種放棄,一種絕然的離去,一種為了愛人的幸福,獨自坦然面對死亡的覺悟。

  「妹妹,別為我難過。專心練好自己的魔法,好麼?」流雲看著阿蕾,眼中閃過一絲愛憐。

  對這個被人稱為魔法天才的小妹,流雲內心深處還是有幾分寵愛的,她也是這個世界上,與他最親近的人。

  阿蕾比流雲小兩歲,天生純水系體質,十六歲時成為水系高級魔法師。

  「哥,你這樣是為了什麼?」阿蕾皺著眉,輕聲問道。

  她發覺不學無術的二哥變了,眉間心頭,總帶著深深的悲傷。

  「二哥沒事,別擔心。」流雲柔聲安慰道。

  「你還嫌凱德家族丟人丟得不夠?你為什麼不乾脆死掉!」

  門口傳來一陣暴怒的吼聲,父親炎天帶著大哥沐風推門而入。

  炎天凱德,現年四十五歲,凱德家族當代族長,帝國第一軍團軍團長,三十七歲時步入高級大劍師之列,據傳目前離大陸武士最高等級劍聖,僅一步之遙。因其性格剛烈,脾氣火爆,加之習練家傳烈火鬥氣,被世人稱為「炎獅」。

  大哥沐風一直隨父征戰,積軍功升至皇軍近衛軍副統領,初級劍師。

  「凱德家族五百年的歷史上,戰死的男兒有二百八十六人,可就沒有一個被人活活打死的惡少!」炎天憤怒地吼道,目光中流露出對這個兒子深深的不滿。

  那是恨鐵不成鋼啊!七年前,流雲的母親玉凌病故,炎天帶兵在外征戰,無暇照顧孩子,十一歲的流雲被送迴風語平原老家,由其奶奶照看。過分的溺愛,優越的生活,讓年少的流雲沾染了紈褲子弟的惡習,成為有名的「風語惡少」。後來炎天把他帶回了帝都嚴加管教,但效果甚微。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又在帝都贏得了「愷德家的毒瘤」之名。

  凱德家族傳承了數百年,曾為火雲帝國立下卓越戰功,現在也是藍月大陸上最有名氣的一個家族。代代英雄輩出的家族,卻長出一個「毒瘤」,讓炎天非常痛恨。

  「父親,您息怒,別為孩兒傷了身體。」

  看著盛怒的炎天,流雲彷彿看到了自己年幼時的父親。一樣為家業奔波,一樣對自己疏於管教,一樣在自己犯錯時盛怒。

  可是,他的兒子,在自己附身的那一刻,已經死在一場惡少間的爭鬥中了。流雲無法講出真相,只好出聲勸道。

  「你……你……」聽了兒子的話,炎天怒火更旺了。

  「你要氣死我是不?你這個不知悔改,不知羞恥的東西!」

  「二弟,你也不小了,做事要考慮家族名聲啊。」沐風看情形不對,走到床前,沉聲說道。他怕盛怒的父親,會一掌辟了二弟。

  拯救「火雲之花」行動,是帝都貴族圈人人皆知的笑話。若非照顧凱德家族面子,皇帝陛下可能也會同意公主的退婚請求。可流雲不僅不思悔改,還故意跑到街上,讓人打得死去活來。

  「父親,希望你原諒孩兒的不孝,也希望你別為我這不孝兒傷了身體。」

  流雲抬頭望著炎天,眼神一片清明。我親愛的爸媽,也請你們原諒兒子不能盡孝膝前了,流雲心中嘆道。

  「我不想多說什麼,你早無藥可救了。只要你不為惡,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其他都由你了。你也別再出去丟人了,你始終是凱德家族的成員。」說完這幾句話,炎天神情有些疲憊。

  「因為你始終是我的兒子」,一個聲音在炎天的心裡響起。

  「香玉公主是你的未婚妻,我原本不打算告訴你,現在大家都知道了。當年,為父取得燕雲大捷,陛下為大軍慶功,興起而指婚。你就別再惹事,安穩地等著兩年後成婚吧。」

  炎天心道,就算你再沒用,將來這駙馬身份,也能保你平安過一生了。

  燕雲大捷,是凱德家族近百年來最為光輝的一役。

  七年前,阿斯曼帝國入侵火雲帝國,打到了離帝都僅六百里的燕雲城。當今皇帝喬治九世御駕親征,兵敗被圍於燕雲城外撒哈高地。炎天率部馳援,親率三千鐵騎為先峰,三日行軍八百里,身受十七處創傷,突破三萬大軍重圍救駕。皇帝陛下感其忠心,便把最寵愛的幼女香玉公主,許配給了流雲。

  「父親,退婚吧。」流雲淡淡的言道。

  「心已死,公主於我何加焉?」流雲默默看著屋頂,出神地想道。

  「……你說什麼?」炎天似乎沒有聽清兒子的話,沉聲問道。

  「我要退婚。」流雲平靜地重複道。

  「父親,這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看著面前一臉詫異的父親,流雲又說道。

  「拿鐵血軍人的榮耀,換一個浪蕩子的婚事,扯蛋!怎麼對得起那犧牲的二千八百名將士!」流雲從骨子裡鄙視這種政治婚姻,在心中暗暗罵道。

  「你想清楚了?」炎天思索了片刻,沉聲問道。

  「嗯。」

  「只是,今後你……」

  炎天的心中很擔心,這個兒子魔武不修、惡名遠颺,一個重視軍功的國家裡,以自己的地位,也不能給予他太多照顧。他該怎麼辦呢?

  「父親,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退婚後,我便回風語平原老實待著。」

  「好,我答應你。明日早朝,便向皇上提出退婚。」炎天終於點頭同意。

  父親和大哥走時,阿蕾藉口照顧流雲的傷留了下來。

  「二哥,你……被打怕了?」

  流雲搖了搖頭。

  「妹妹,在我身上發生了很多事,將來你會知道的。你只要記住,無論怎樣,我終還是你的二哥!」看著可愛的阿蕾,流雲輕聲道。

  雖然自己霸佔了她二哥的身體,但一定會比「他」更疼愛這個妹妹。如此,對她來說,也就公平了。

  「對了,明天我就要啟程回風語平原了。這兩本書你拿著,雖然你被人稱為魔法天才,但我擔心你的身體太弱。有時間,就按書上所說,多鍛鍊身體。」

  「都退婚了,你還怕什麼?」阿蕾接過書,不解的問。

  「二哥惡少之名響徹帝都,渾身上下都是惡臭,難道一直留在這裡讓大家厭惡麼?」流雲嘆道。

  「記著我說的,你要認真的練習。有不明白的地方,給我寫信。」

  「我知道了,二哥。」阿蕾認真的點了點頭。

  阿蕾走後,流雲閉上了眼睛,思緒又飛到了遠方。

  「月兒,時空相隔,卻隔不斷我對你愛的記憶。」

  「人可以重生,但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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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19:28

第一卷 第二章 不如歸去


作者:李布衣
    帝國曆751年3月1日,帝國第一軍團軍團長炎天凱德上書皇帝喬治九世陛下,以其二子流雲身染重疾,不能侍奉公主殿下為名,請求陛下解除婚約。喬治九世本不同意,但在炎天的再三請求下,最終點頭答應。翌日晨,流雲凱德攜護衛二十人,告別帝都雲安,返風語平原故居休養。「凱德家的毒瘤」從此淡出人們的視野。

    官道旁,長亭外,流雲一身白衣,長發披肩,回首靜靜地凝望著帝都雲安城。

    淋浴著清晨的陽光,雲安城格外的滄桑和雄偉。這座古老的城市,自五百年前火雲帝國建國以來,經歷了無盡的風雨和戰火洗禮,已然成為帝國民眾心目中的精神支柱。

    火雲帝國歷史上著名的喬治四世大帝曾立下一條皇室祖訓:「城陷之日,即皇族血盡之時。」

    在普通民眾眼裡,這是一座永不會淪陷的城市。無論面對多強大的敵人,只要雲城不破,帝國大地上反抗的鬥爭就不會停止。城牆上的纍纍傷痕,在歷次的修繕中保留了下來,像一本厚重的歷史書,講述著一個國家的苦難和不屈。

    雲城,也是流雲在這個大陸的出生地。在他眼中,像極了古都長安,讓他有一份莫名的親近和故鄉的感覺。如今離開時,這裡卻有了他的親人。這一切,似乎都很飄渺,像是在手術台上沉睡後的一場夢。

    流雲嘆了口氣,從雲安城上收回了目光。

    「二哥,路上用的東西,我放在馬車上了。有事寫信告訴我。」

    「嗯。」流雲應了聲,又打量了下四周。

    家族來送行的人,只有阿蕾。

    周圍遠遠地站著一群青年貴族,是來見證「毒瘤」被帝都貴族圈掃地出門的偉大一刻。

    「切,我還真以為那小子不怕打呢。這不還是被打跑了。」

    「知道他就是公主的未婚夫時,我都想吐了,就他那樣還想吃天鵝肉。」

    「真不愧是凱德家的毒瘤啊,這回凱德家的臉丟大了。」

    遠處傳來的議論聲,讓阿蕾的俏臉一陣青一陣白,有馬上發作的跡像。流雲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微笑著搖了搖頭。

    「別衝動,小妹。不久以後,他們都會慢慢忘記我的。」

    說完,流雲轉身大步走向圍觀的貴族青年。

    「諸位保重,後會有期。」抱拳一揖,流雲轉身躍上馬背。

    「小妹,請回吧。」

    微笑著囑咐了阿蕾一聲,流雲對護衛們大喝一聲「出發」,縱馬而去。

    「十年輕狂如一夢,贏得雲城惡少名。誰解滄桑兩世情,此身早已非我身。」

    官道旁,長亭外,一個悲愴的聲音,伴著遠去的馬蹄聲,漸漸消失在遠方,只留下一個女孩含淚遠眺的身影。

    帝國皇宮。

    「炎天,你必須給朕一個解釋!」龍座上,喬治九世怒火中燒,拿起退婚的摺子,扔到了地上。

    「陛下息怒。此事確實有內情。我那二兒,平日疏於管教,惡名遠播,臣恐對公主清譽有損,不得已出此下策,請陛下恕罪。」

    炎天知道,皇帝的怒火,不是因為這樁婚事告吹,而是因為此事關系到皇家和凱德家族的顏面,於是小心的回道。

    「炎天,你自幼追隨於我,名為君臣,實為兄弟。多年來的征戰中,凱德家族的兒郎們為火雲帝國流血流汗,死傷無數。燕雲之役,你率三千鐵騎破三萬大軍之圍,救我脫困,二千八百將士為國捐軀。我把愛女許給流雲,是想以此告慰死難的將士。今日此事一出,叫我何面目見天下百姓?」

    喬治九世的臉色很難看,似乎又想起那令人痛心的一役。

    「陛下,凱德家族世代忠君守國,不孝子魔武不修,無一點戰功,怎敢沾將士榮光?公主高貴之身,又怎能委身於一個市井惡少?這婚不退,是凱德家族恥辱,也是皇室的恥辱啊!」

    說到這裡,炎天想起那個獨自離開帝都返迴風語平原的二兒子,心中不由的一酸。

    聽了炎天的話,喬治沉默了半晌,臉色終於好了些。

    「炎天,此事為難你了,退了就退了吧。我那女兒也成日在耳邊吵吵,這下可以清靜了。孩子們的事,以後由著他們了。」

    其實,指婚之時,想著凱德家族一門英雄,定然委屈不了自己的女兒,誰知道竟然出了流雲這個異類。

    「你也上年紀了,就不要再親自帶兵了。軍務大臣上書告老還鄉,你準備接任吧。」喬治嘆息道。

    「謝陛下。」炎天聽了皇帝的話,馬上明白了皇帝的心意。

    這是皇帝對凱德家族的一種補償,同時也是讓朝臣明白,凱德家族依然是皇帝最信任的家族。

    「對了,炎天,雲城魔武學院招生已經結束了。其他國家來的,都是些精英,可我火雲帝國入學的呢,都是些貴族子弟,其中不學無術者居多,情形不容樂觀啊。」皇帝的話,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也許幾年的和平,讓貴族們都忘記了戰爭的可怕了。這些該死的貴族,真是帝國之患啊。」

    這些牢騷,皇帝也只能在炎天面前發下。火雲帝國以貴族立國,幾百年下來,這些貴族為帝國作出了巨大的貢獻,成為帝國的基礎。但優越的生活,也讓不少貴族慢慢退化,除了高貴的儀表,優雅的風度和糜爛的生活外,貴族的品質蕩然無存。

    可就是這樣一批人,盤根錯結,牽一髮而動全身,讓身為皇帝的喬治九世也無計可施。

    「陛下,臣以為要解決此事,有一個辦法。明年雲城魔武學院招生時,不妨擴大範圍,允許民間有才青年參加考試。對這些民間考入的學生,畢業後願到軍中任職的,臣會大力培養。同時,還可以舉行一屆帝國魔武大賽,選拔一批人才,進入軍中任職或朝中任職。」

    「嗯,你可真懂我的心思啊,老狐狸……」皇帝終於笑了。

    炎天知道,皇帝想用一批出身社會底層的年輕人,為帝國輸送些新鮮血液。貴族啊,已經慢慢墮落了,自己的二兒子,不就是貴族生活結出的苦果麼。

    「這事就交給你辦了。不要讓那幫貴族大爺們嗅到什麼味道,要不我又不得清靜了。他們的眼光啊,只會盯著眼前的大把金幣,哪裡會看到戰爭的陰雲。我要讓藍月大陸的國家知道,我不是好戰之人,也絕非畏戰之人!」

    後宮。

    香玉公主懶懶地躺在花園裡的搖椅上,正在聽丫鬟玲瓏講惡少離都的事。

    香玉公主是喬治九世最小的女兒,名娜婭。據說出生時身有蘭麝之香,長大後雪膚光潔如玉,故封香玉公主。自七歲起師從蘭特劍聖學藝,十七歲成為初級劍師,顯示了武道上的極度才華。而且,她自幼熟讀兵書,行軍佈陣、指揮作戰也極具天賦。

    「這些可笑的人。」聽完玲瓏講述一幫青年貴族在流雲離開時的表現,娜婭搖搖了頭。

    此時,她倒有幾分同情那個曾經的、從未蒙面的未婚夫。

    對於這門婚事,她是反對的,因為在帝都的貴族青年中,沒有能讓她看上的人。

    從某種意義上講,娜婭很孤獨,那是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她,香玉公主,不是花瓶,劍聖門下習武,讓她有了巾幗不讓鬚眉的實力,軍事上的才華,讓她有了看輕天下男兒的本領,皇室的出身,讓她有了俯視眾生的優越。

    「英雄的凱德家族,身上竟然長出了這樣一個毒瘤。」她輕輕的嘆了口氣,似乎在為凱德家族惋惜。

    「那幫輕浮的公子哥們,就這樣把一個罪名推到了我的頭上,唉。雖然我反對這門婚事,但我沒有逼他離開帝都啊。」

    她全然不知,當初她要求退婚,雖然被皇帝拒絕,但對帝都那些愛慕她的年青人們,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阿蕾回到府中後,就把自己鎖進了房間。想起二哥臨行的情形,禁不住流下了兩行清淚。

    「十年輕狂如一夢,贏得雲城惡少名。誰解滄桑兩世情,此身早已非我身。」兄長最後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那縷深沉的悲傷也在她的心間環繞不去。

    「二哥,是什麼事讓你變得如何憂傷?你那漠視一切的神情,你那近乎瘋狂的灑脫,是為了什麼?」

    在流雲離去的那一刻,阿蕾知道,她的二哥,從今後不會是一個壞人了,但是卻成了一個沒有心的人。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19:34

第一卷 第三章 血染酒館


作者:李布衣
    第三章血染酒館

    十天後,流雲和護衛們到達了德亞那行省東南部的風陵鎮。

    「少爺,前面是風陵鎮,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在鎮上休息吧?」希波追上了流雲,問道。

    「好,你安排就行了。晚飯過後,讓大家出去走走吧。我不是什麼大人物,用不著擔心我的安全。」

    風陵鎮雖然不大,但地處帝都至德亞那行省首府寧安之間的交通要道上,倒也很是繁華。進入鎮裡,便可見熙熙攘攘的人群,商人、傭兵、冒險者,各色人等往來不息。

    走在街上,流雲繞有興趣的四下打量著。

    到這個大陸快半年了,雖然在極度無聊的時候,流雲看書瞭解藍月大陸的一些情況,但真正見到還是很驚訝。這十天的旅途,讓他真正認識了這個大陸。

    進了客棧,希波要了一間獨立的小院,足夠住下二十人。流雲住在正中的主屋,護衛則分為四組,住在兩旁的廂房內。

    入夜,流雲在燈下陷入了沉思。

    離開帝都後,流雲第一次發現,貴族的生活和民間比起來,彷彿前世發達大城市和偏遠農村。每一個社會中,不同階層的生活存在差距是正常的,但藍月大陸上的差距太大了。帝都貴族揮金如土,而民間的獵人,為一兩個金幣,得冒著生命危險去捕捉魔獸。流雲麻木的心中,泛起了對這些民眾的同情。

    「少爺,我是阿旭!」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吧。」阿旭只有十六歲,是「他」的隨身侍衛。說是侍衛,其實跟書僮差不多。小傢伙很機靈,做事也很利索,很討流雲喜歡。

    「少爺,不出去逛逛?你不是常說,晚上是夜生活時間嗎?」阿旭嘻嘻笑道,來到流雲身邊。

    「夜生活?」流雲頓時愣住了。

    「那就出去走走吧。」流雲起身跟著阿旭走出房間,心中暗暗嘆道:「這個惡少,太他媽的有才了……連夜生活這麼時髦的詞都想得出來。」

    夜色中的風陵鎮仍然很熱鬧。到了晚上,人們都想放鬆下緊張的神經。遠處的酒館裡,不時傳來陣陣笑鬧聲。

    「要不要去找兩個妞玩玩,少爺?」阿旭擠眉弄眼的笑著。

    「……」

    流雲覺得有些鬱悶,自己怎麼也是成年人,居然被一個未成年人教唆著去找女人。

    「這個,今天沒心情,我們去酒館坐坐吧。」

    「好的。」阿旭很乖巧,帶著流雲朝酒館走去。

    走進酒館,撲面而來的是酒氣,汗味、嘈雜的呼喝聲,酒館裡瀰漫著一股野性的味道。客人已經快滿了,幾個穿著性感的女侍者穿梭在酒桌間。

    流雲在牆角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兩杯果汁,幾盤點心,叫阿旭一起坐了下來。

    端起杯裡名為青瓜的果汁喝了一口,感覺淡淡的,像前世喝過的黃瓜汁。

    「難道是黃瓜穿越來這裡了?」流雲惡毒地想到。這熟悉的味道,帶有一絲故鄉的氣息,讓流雲陷入了沉思中。

    「爸媽,我走後你們別太傷心。哥哥,你要幫我照顧好父母,我相信你能做到。月兒,當你再也找不到我的時候,就把我忘了吧,你答應過我,你會過得幸福的。我手下的那幫兔仔子們,我再也沒機會訓你們了,你們該開心了吧。」

    「媽的!你個小婊子,大爺摸你一把,你還敢給我擺臉色?」一個粗魯的嗓音,打斷了流雲的深思。

    抬頭掃了眼,只見一個女侍者一手捂裙,一手捂臉,低聲哭著,幾個氣勢洶洶的大漢圍在她身邊。

    「喲,扇你一巴掌,你就哭個沒完了。裝清高是不?老子把你脫了摸!」大漢一把抓住女侍者的手,另一隻手探到了女孩的胸前。

    調戲美人的流氓,哪個世界都有,救美的英雄,也是哪個世界都有。看到大漢臨桌的幾個冒險劍的手已經搭上了劍柄,流雲不再理會,端起果汁輕啜了一口。

    「少爺,好像是紫文成和他那組的四個人。」阿旭認出了那幾個人,笑嘻嘻地說道,「那個說話的就是紫文成。看來他是想打那個妞的主意啊。」

    「啊?」流雲對這幫手下很不熟悉,因為在「他」的記憶裡,對這些下人沒有多少記憶,聞言不由一驚。

    流雲緩緩地站起身來,向紫文成走去。

    看到流雲,紫文成臉上頓時掛上了諂媚的笑容。

    「少爺,你怎麼也在這裡?嘿嘿,這妞不錯,讓給少爺你了!」

    「哦,你蠻照顧我的嘛!」流雲邪邪一笑說道。

    「那當然,好東西一定要留給少爺你。」紫文成笑得更燦爛了。

    「嗯,謝謝你的好意了。」流雲的語氣變冷了幾分。

    「少爺,是不是把她給你弄回去玩?我喊兄弟們準備下。」紫文成走了兩步,附到流雲耳邊低聲道。

    「啪」地一聲脆響,流雲反手一記耳光抽在紫文成臉上。

    捂著臉,紫文成一臉驚愕地看著流雲,神色迷茫。

    「你他媽的就是個人渣!」

    「少爺,我怎麼了?」紫文成感覺很委屈。「這樣的事,以前少爺不是總帶頭搞麼,怎麼今天裝上純潔了?」

    「惹她是你姐姐或者妹妹,你也不介意別人玩?」流雲語氣冰冷地問道。作為曾經的一名軍人,流雲恨透了這樣的兵痞,只要是落到他手中的,沒一個不脫層皮。

    「少爺,我…」紫文成楞在場在,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少爺,我們錯了。」與他同組的幾人,發覺事情有些不對頭,紛紛出聲認錯。

    「你們四個,向女孩賠罪道歉。」流雲看了眼紫文成身邊的四個人。

    「紫文成,我希望你能記住今日的教訓。」

    說完,一道寒光閃過,紫文成慘叫著痛苦地蹲到了地上。

    流雲手握從阿旭腰間抽出的長劍,長劍上還沾著幾滴鮮血。地上,一截斷落的手指還微微地抽搐著,彷彿在為剛才

    「斷你一指,讓你記住今日之恥。都給我記好,人可以為惡一時,但不能為惡一生。如有再犯,我取他小命!」

    看著蹲在地上,痛得滿頭是汗的紫文成,流雲面無表情地說道。

    而後,他走到那個女孩身邊,摸出幾個金幣遞了過去。

    「不,我不能要。」女孩推開了流雲的手,顫聲說道。

    「拿著,就當是精神損失費。」

    流雲心道:「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這說法?」

    把錢塞到女孩手中,流雲轉身看著惹事的幾個護衛,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帶新兵的時候。

    「幾個渾球,一點品味都沒有。偷偷地看,那感覺多好,非要動手動腳!」流雲大聲罵道。

    「卟!」臨桌的一個冒險者笑得把嘴裡的果汁全噴到了桌上,酒館裡隨即也響起了一陣笑聲。

    從這個晚上開始,護衛們知道,他們的少爺變了。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19:43

第一卷 第四章 凱德堡往事


作者:李布衣
    帝國曆751年3月20日,流雲及其護衛抵達風語平原的凱德堡。

    凱德堡並不是一個城堡,而是一個小鎮。凱德家族第一代家主從這裡跟隨帝國開國皇帝南征北戰,建立了火雲帝國,並擔任了帝國第一任元帥。

    凱德家的宗親們,為了紀念這位偉大的帝國開國元帥,自發的遷居到凱德家附近居住,隨著周圍居民的慢慢增加,逐漸形成了一個小鎮。

    流雲仔細的打量了下自己心中的「凱德堡」,才發現它不過是凱德堡鎮上一所古樸的大院子,竟然不帶半分貴族的味道。據希波講,凱德家族每一代家主,在成年後都必須回到這座老房子裡住上一段時間,以示不忘家族的先輩。

    管家卡斯洛已經帶人迎在了門口。自一年前流雲的奶奶過世後,這座老房子裡就只留下了十來個人,由管家卡斯洛負責打理。

    流雲仔細的看了下這位管家,五十來歲,和藹可親,一雙眼睛看上去炯然有神,但臉上皺紋很多,頭髮已經花白了,紅紅的酒糟鼻,顯然是長年酗酒的結果。

    「少爺,歡迎你回來。」卡斯洛滿面笑容的開口說道。

    「嗯,卡斯洛大叔,辛苦你了。」流雲笑著走上前去,向卡斯洛行了個禮。

    卡斯洛明顯的楞了一下,然後又笑著說:「少爺多禮了,房間都收拾好了,你進去休息下吧。」

    走進院子,是直直的小路,全是用青石鋪成,走在上面有種冰涼涼的感覺,讓人神清氣爽。路的兩邊,是兩座小花園,花園裡種滿了各式花草。花園後面,是兩排房子,是僕人住的地方。路正對著的,是一座大大的演武場,武器架上,擺著各種兵器。演武場後面,是正廳,從正廳邊上穿過,過了後花園,就是流雲住的地方。

    簡單的洗了下,又躺下休息了會,老管家就吩咐人送上了酒菜。

    「少爺,你請用餐吧,有什麼需要請告訴我。」卡斯洛看起來是一位很盡心的管家。

    「嗯,大叔你也坐下一起吃吧。」流雲覺得這位管家不會是個普通的人,那一雙睿智的眼睛似乎也經歷過很多滄桑,讓他不由地對這位老人生出一份尊敬來。

    卡斯洛沒有推辭,坐了下來,自己倒了杯酒,然後端起一口飲掉。

    「少爺,你變了。」

    又是這個問題,唉,流雲覺得自己必須找一個合適的藉口。

    「嗯,我出生時就中了一種邪惡的詛咒,最近在帝都遇遇異人,幫我解除了,但身體還很虛弱,所以回來休養一些日子。」藍月大陸這麼大,奇人異士到處有,我這麼說,應該是很合理的,流雲想到。

    卡斯洛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那要恭喜少爺了。」他又倒了杯酒,一口喝掉,輕聲說道。

    「沒什麼可喜的,我早已惡名在外了。再說,魔武不修的我,只是個無用的人。我只想靜休一段時間。」流雲知道,自己無法融入現在的生活,自己心中有解不開的結。

    「少爺,你別想太多,你先休息一段日子,將來的路還長很。」看著流雲臉上落寂的神情,卡斯洛出言安慰道。

    「嗯。大叔,你以後叫我小雲就行了。」

    「好吧,少爺美意老頭子領了。那我以後就叫你小雲了。」卡斯洛爽快的答應了。

    「這樣感覺親切多了。」流雲笑著,陪卡斯洛幹了一杯。

    「小雲,人的一生要經歷無數的挫折,你不要太悲觀了。不管過去怎樣,重要的是你現在覺悟了。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和精力。」

    幾杯酒下去,卡斯洛的話也多了起來,以至於流雲甚至懷疑,是不是他過去一個人管老屋,沒人說話悶得。

    「過去的,再也追不回了。失去的,也永遠不可能再擁有。」流雲輕輕嘆息道。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也許會對你有幫助的。至少你會知道,天下間,還有命運比你慘的人。」卡斯洛的神情變得悲傷起來。

    「嗯。」獨自飄蕩在這個世界上,流雲比誰都瞭解滿腹辛酸無人訴說的痛苦,明智地選擇做個好聽眾。

    「幾百來年,藍月大陸上出現過很多傑出的魔法人才,但最終成為聖魔導的,只是少數。而這些聖魔導中,多數主修一系魔法,只有極個別的修成兩系。四十年前,藍月大陸上出現了一位天縱之才,身具全系魔法體質,並於十七歲之時,成為全系中級魔法師。

    當時,他的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修一系,最終成為聖魔導,這是條平坦的光明大道。而另一條,是從未有人走過的全系修煉之路,一條荊棘密佈的崎嶇小路。當時,他的戀人勸他修一系,而倔強的他選擇後者。他豪情滿懷地對戀人說:『有一天,當你的愛人會成為震驚大陸的全系聖魔導,你將為我而無比自豪!』這條路走起來很辛苦,但他還是以其才華,在十九歲那年,成為全系高級魔法師。

    但因為精力分散於六系,他再也無法前行一步,魔導師成了他面前無法踰越的天塹。而他,也在與情敵的一次決鬥中,被打得奄奄一息,悄悄離開了自己的愛人。因為那時的他,已經成為整個大陸的笑柄,他再也沒臉去面對自己的愛人。直到老去,他也沒有邁進魔導師的大門,成為藍月魔法史上的一個可笑之人。」

    「那個人,就是我,卡斯洛。」沉默了一會兒,卡斯洛又平靜地說道。

    生離的痛苦,流雲是有過深切的體會的。聽完卡斯洛的故事,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大叔,世間本無路,只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雖然沒有人記得那個邁出第一步的人,但勇敢者永遠是值得尊敬的。我敬你一杯,幹!」流雲端起酒杯一口幹掉。

    「為曾經的的天才,幹!」屋子裡響起了一老一少豪邁的笑聲。

    流雲還沒有從剛才的故事中醒過神來,卡斯洛又拋出一枚重磅炸彈:「小雲,我曾經差點殺了你。」

    「啊?為什麼?」流雲驚得嘴都合不上了。

    「你不會把以前做過的事都忘記了吧?」卡斯洛沉聲問道。

    「大叔,我解除了詛咒後,記憶是有些不清楚了。」流雲霸佔了「他」的身體後,確實對「他」以前的事並不太瞭解。仔細想來,是「他」從不把以前做的壞事當回事,沒留下什麼記憶。

    「儘管你記不得了,但你必須為你做的事承擔起責任。你在風語平原時,你奶奶太溺愛你,縱容著你做了很多壞事。你要走上街,你就知道你從前有多可怕了。」

    卡斯洛嚼著烤肉,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流雲,意思很明顯:當時的你小子,是從頭壞到腳了。

    「我有那麼可怕麼?」流雲苦笑著問道。

    第二天,當流雲一個人走上街時,不知道誰喊了聲「看,凱德家的惡少又回來了」,熱鬧的街上頓時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商號的夥計忙著取門板關門,飯店、酒店也掛上了打烊的牌子,街上買菜買肉的忙著收拾東西,擺地攤的也捲起東西推著小車一路跑遠,就連街角的幾個乞丐也很快消失了。

    最讓流雲鬱悶的是,一位瞎眼的大爺也驚慌地抬頭四下張望,全然忘了自己已經雙目失明,最後還抓著他的胳膊哀求著:「好心人,行行好,帶我躲開那個惡棍吧!」

    流雲站在街上楞了足足十分鍾,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冷清的街道,他高聲罵道:「流雲,這麼牛,你怎麼不去當城管啊!」

    這次上街的經歷,讓流雲此後上街都帶著面罩。

    日子在平靜中一天天過去,凱德堡鎮的人們也從最初得知惡少歸來的恐懼中慢慢走出來了。因為惡少再沒有出現,街上也恢復了往事的平靜。

    接下來的日子裡,流雲靜下心來,開始修煉前世的氣功,清晨就在花園裡練練格鬥和特種技。他也向卡斯洛要了一些關於魔法、武技和大陸歷史的書,沒事就在房間裡看書。老卡以為他想學魔法,主動請纓要給他當老師。流雲忙以身體沒有恢復為由拒絕了。

    其間,流雲收到阿蕾寫來的一封信,告訴他那兩本書她已經開始學了,效果很好。另外帝國皇帝任命父親為軍務大臣,同時力排眾議,封他為子爵,可以擁有一支二百人的私人衛隊。

    看到這裡時,流雲不禁笑了:看來退婚是明智的,而皇帝陛下對凱德家族也是情深義重,不僅升了父親的官,連他這個沒用的人,也盡力給予補償。

    儘管無法融入這個世界,但阿蕾信中流露出的一縷牽掛,還是讓流雲感覺很欣慰:在這個世界上,他有了一份可貴的親情。

    寫好回信,走出房間,已是深夜了。

    夜空中,繁星似綿,一輪明月,遙掛西天。九月了,按故鄉的時間,快到中秋了吧?流雲遙望著星空,時光緩緩倒流,記憶又回到了數年前的那個中秋節。

    星空下,小河邊。一個年輕帥氣的軍官坐在草地上,一個美麗的身影緊緊依著他,臉上堆滿了幸福的笑容。

    「多想,把你嬌美的身影忘記,

    像落葉隨風,翻飛遠去。

    多想,把你甜美的笑容忘記,

    像花兒開過,零亂成泥。

    多想,一點一滴,

    忘記,我們的相遇。

    可是,

    難眠的夜,

    難忘的你,

    注定我不能。

    於是,我多想,

    用軍裝裡火熱的心,

    給你,我溫柔的,一生的承諾。」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唸完了為她寫的小詩,她流著淚在他耳邊輕輕接上了一句:「多想,一生一世做你的妻子。」

    情話,有時不需要太多,只一句,便可感動一生。他開心的抱著起她在草地下轉圈。

    明月和星辰,見證他們的愛情,小河和草地,灑滿了他們的甜蜜。

    而今,明月依舊,星辰依舊,相愛的人卻已經兩世相隔。胸口一陣陣強烈的痛楚,終於把流雲拉回了現實中。

    「月華如練照孤程,秋風不語憐世人。夢裡猶憶身是客,遙憶佳人黯銷魂。」輕輕吟著,流雲轉身回房。

    「但願今夜有夢,夢裡有你,不怕夢醒來時,淚濕雙枕。」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19:53

第一卷 第五章 誰強姦了她


作者:李布衣
    吃過早點,流雲帶上面罩,準備到街上轉轉。

    老卡看到後,苦笑著說:「小雲,不能老帶面罩吧?得想個辦法啊!」

    「這樣吧,你散佈個消息,就說惡少流雲,出生時就中了邪惡的詛咒,所以過去為非作歹,禍害百姓。半月前,他經過異人治療,解除了詛咒,不會再為惡了。」

    流雲想了下,對老卡說道,而後從後門溜到了街上。

    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渾身懶洋洋的。

    流雲喜歡這種感覺,他認為人的身體像太陽能充電器,這樣的陽光,讓人渾身都是力量。以前每天早上起來,只要天晴,他都要出來曬曬。

    抬頭看看藍藍的天,看看周圍匆匆忙忙的行人,流雲感覺這個世界在他面前越來越真實了。

    正打量著街上的景緻,一陣熟悉的香味飄進了流雲的鼻子裡。用力嗅嗅,有點像,再用力嗅嗅,更像了。

    「包子!這是包子的味道!」

    流雲頓時興奮了起來,他實在想不到,這個世界還有包子的存在。

    很快地確定了包子店的位置,流雲一路小跑衝了過去。到店裡看了下,除了包子,居然還有綠豆粥和一些精緻的小菜,讓他驚喜不已。

    「來兩碗粥和兩籠包子,再來幾個小菜。」流雲激動地喊道。

    「公子坐下稍等,就來。」一個溫柔的,甜甜的聲音應道,「小強,給公子送兩籠包子,兩碗粥,幾個小菜。」

    「好香。」那個叫小強的夥計把包子送到桌前時,流雲的鼻子馬上貼了上去,深深地嗅了口。

    那種香味,後來流雲說,就像初戀的感覺。(套用下星哥最惡毒的一句對白。)

    咬一口包子,再喝一口粥,流雲差點被熟悉的味道感動來流淚。這個世界,還是有一些熟悉的東西,孤獨的感覺,頓時變得淡了一些。

    幾樣小菜,都是用最便宜的蔬菜做的,但經過店家的細心加工和精心調味,色香味俱全,吃得流雲胃口大開。以後每天的早點都免了,就來這兒吃包子,流雲馬上作出了決定。

    吃完兩籠包子,流雲起身付錢。「店家,買……結賬。」真有些不習慣,流雲搖了搖頭。

    「兩個銀幣,公子。」那個溫柔的,甜甜的聲音應道,隨後從店裡走出來一個女孩。

    「包子西施。」這是女孩給流雲的第一個感覺。眉如遠山,眸似秋水,行動處如嬌花照水,閑靜時似弱柳扶風。一身樸素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讓人感覺,清純猶如鄰家女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雙如水的眸子,似乎有些空洞呆板。

    「再要一籠打包。」流雲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決定再買一籠給老卡償償。

    「請問如何打包?」女孩抬頭看了看帶著面罩的怪人,不解的問道。

    「哦,請給我包起來,我帶走。」流雲忙解釋道。

    流雲取出一個金幣遞過去,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幾個衣著光鮮的青年進了店來,找位置坐好後,其中一個就陰陽怪氣地嚷開了。

    「水靈兒妹妹,把你的包子來兩個讓哥哥咬下。」

    「公子,找你錢,請收好。」那個被稱為水靈兒的女孩渾身一陣輕顫,強忍著淚水,把七個銀幣遞到流雲身前。

    本來打算離開的流雲,接過錢,決定留下來看看。

    「我說靈兒妹妹啊,你倒是說話啊。你那包子,給不給哥哥吃啊?」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響起。

    這時,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端著兩籠包子走了過來,重重地放在幾人面前。

    「給,你們要的包子。」

    「你小子滾開!我們要的是靈兒的包子,對不對啊,兄弟們?」

    「對,哈哈。」

    那個青年狠狠瞪了夥計一眼,轉身和同來的人大聲笑了起來。

    「你們要吃東西就吃,不吃東西就走!別再來騷擾靈兒姐姐了。」小強好像有點怕這幾個人,低聲說道。

    「啪」的一聲響,小強被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一直沒說話的水靈兒,撲到了小強的身邊。

    「你沒事吧?」她伸出手來撫摸著小強的臉,眼淚也淌了下來。

    「靈兒姐,我沒事。你別忘記了,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說完,小強一挺胸膛,站到了水靈兒的前面,「你們儘管打我,求你們不要找靈兒姐的麻煩。」

    看到這可憐的姐弟倆,流雲不禁往前走了兩步,猶豫著要不要幫下他們,水靈兒卻衝他搖了搖頭。

    「喲,還沒被男人玩夠,又找了個小男人來摟著?」這群人似乎不打算放過她,其中一個又出聲調戲道。

    「媽的,你們這些雜種!」

    小強怒了,轉身衝進了廚房裡,片刻便提著把菜刀跑了出來。

    「誰再敢放一個屁,我活劈了他!」小強不要命的氣勢,似乎嚇倒了那幾個青年。

    「小兄弟,你別犯渾啊!我們不說了,不說了!」幾個青年看著明晃晃的菜刀,埋頭開始拿包子出氣,再不吭聲。

    水靈兒從小強手中取過菜刀,輕聲道:「小強,別這樣,姐還要賺錢給爹爹治病呢。」

    那一份柔弱無依,深深地刺在了流雲的心中,骨子裡軍人的正直和良知在這一瞬間覺醒了。他決定去瞭解下女孩的情況,然後想法幫幫她。

    走在街上,不時能看到街邊有一些十來歲的流浪兒。

    「為什麼在帝國的和平時期,會有這麼多無家可歸的孩子呢?」流雲覺得很納悶,於是拉住了一個流浪兒,塞給他一個銀幣。

    「小兄弟,大哥問你點事。」

    「你……你……要問什麼?」

    小孩驚喜地看著手裡的銀幣,又看了看帶著面罩的流雲,結結巴巴地問道。

    「你為啥在街上流浪呢?」流雲把聲音放柔了些,儘量讓自己顯得和氣一點。

    「我爸爸參軍打仗死了,媽媽改嫁了,地也被貴族收回去了。我只好出來討飯了。」

    「那些孩子呢?」流雲指著街上的幾個流浪兒問道。

    「他們呀,和我一樣。前些年我們這裡好多人去參軍,就再沒回來。」

    「國家不管你們麼?」流雲感覺心裡越來越沉重。

    「國家?」流浪兒搖了搖頭,「這裡都是貴族管的,貴族只會欺負人。」

    「那你媽媽呢?」

    「媽媽改嫁了。」小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手裡的銀幣,隨口答道。

    流雲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這些小孩,都是烈士的遺孤,是軍人的後代,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

    他很想幫幫這些可憐的孩子,可轉念一想,又很茫然:自己怎麼去幫,又能幫得了幾個人?這樣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太多太多了。

    平靜下心情,流雲又向流浪兒打聽起水靈兒的事。

    「對了,包子店裡,那個叫水靈兒的女孩,你認識麼?」

    「嗯,認識的。靈兒姐姐人特別好,有時會給我們包子吃。那個和我們一起要飯的小強,後來到她店裡幫忙了。不過小強說,老有人想欺負靈兒姐姐。」

    「哦,為什麼呢?」

    「那些欺負靈兒姐姐的人說她被男人玩過了,是破鞋,大家都可以穿。靈兒姐姐的爹爹,也是被欺負她的那個男人打成重傷,到現在都沒有好呢。」

    小孩雖然把事情說不太清楚,但流雲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事情的大概:一個男人糟蹋了水靈兒,並把她父親打成重傷。事情過去後,水靈兒為了給自己父親治病,不得不出來開店。而那些青年,因為水靈兒被人糟蹋過,也想佔她便宜,所以不斷騷擾她。

    「你知道那個欺負她的那個壞人是誰嗎?」

    流雲有一種強烈的衝動,他想撕了那個人渣。

    「我不知道啊。」

    回到家中後,流雲很煩燥。這一日所見所聞,讓他感覺全身都不自在,心中好像有些東西蠢蠢欲動。於是,他找到了卡斯洛,聊起了在街上遇到的事。

    「大叔,你告訴我,為什麼那些軍人為火雲帝國戰死,他們的後代卻只能在街頭當流浪兒?」

    「因為對於貴族們來說,他們是負擔。」老卡沒有多想,直接說道。

    「這些貴族,腦袋裡都是豬油麼?這些該死的貴族,這個該死的國家,在他們的父親為國家,為貴族流盡了最後一滴血之後,就拋棄了他們!將來誰來保護這個國家?」

    流雲大聲罵到,全然忘記了,自己也是腦袋裡全是豬油的人中的一員。

    「小雲,這些話不能亂說的。再說,這些孩子大多餓不死的,等他們長大後,又可以去參軍,幾百年都這麼過來了,誰會在意?有幾年沒打仗了,貴族們可能已經忘記了戰爭是怎麼回事了吧。」老卡似乎早已習慣了這些事。

    「天下雖安,忘戰必危。不恤將士,自毀長城。」流雲在心裡輕輕嘆息道,同時又生出一種無力感。

    「好了,也許這些事不是我們操心的。對了,那個水靈兒的事,你知道麼?」流雲拋開心中的煩惱,又問起了包子店的事。

    「嗯,知道。你也知道了?」老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答,臉上的表情怪異之極。

    「嗯。詳細說給我聽下,我要修理那個人渣。」

    「水靈兒出事後,我給她送過錢去,也提出過用魔法為她的父親療傷,但都被她拒絕了。」

    「為什麼?」流雲一邊追問,一邊想道:大叔是個好人啊。

    「因為,強姦她的人是你。」

    良久,流雲才清醒過來,連老卡幾時離開房間的都不知道。

    「因為,強姦她的人是你。」這句話震得流雲頭腦發暈,眼前冒星,魂也飛到了天外。他的眼前一直閃現著水靈兒柔弱無助的身影,空洞呆板的雙眸,他的心裡一直有個聲音悲憤的吼道:「害她的人是你!」

    流雲一直知道「他」做了很多惡事,但卻沒想到會惡到如此地步。然而最可恨的是,「他」根本不在乎這件事,在他的記憶裡,沒有留下半分痕跡,讓他一時震驚不已。

    想來很好笑,來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想幫一個人,罪魁禍首卻就是自己,想找到那個人渣狠狠修理,到頭來只有修理自己。

    究竟該怎麼辦?

    「小雲,吃宵夜吧。」過了片刻,老卡似乎不放心流雲,端著宵夜親自送了過來。

    「大叔,我真的做過這樣的事?」流雲心裡懷著一絲希望,大叔啊,你一定要告訴我,剛才你是逗我玩的。而希望很快就化作了泡影。

    「嗯。就是那一次,我差點殺了你。凱德家族的後人出了這樣的事,是極大的恥辱。但我下不了手,所以寫信給你父親,讓他接你回帝都。」

    流雲覺得脖子涼涼的。「大叔,沒有其他的了吧?」

    「你小子,只此一件事,就差點沒命,你還敢有其他的?」

    老卡笑了。流雲那付戰戰兢兢的樣子,確實讓他感覺這孩子變好了。

    「這件事,該怎麼辦呢?難道讓我自己滅了自己?」流雲苦笑著說道。

    「我說過,你必須為你做的事承擔起責任。」老卡擺出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

    「想辦法補償人家吧。」說完,老卡便離開了。

    怎麼辦?流水一次次問自己。

    送錢?解決不了問題,那是對別人的再次污辱。

    道歉?等於白扯,給你腦袋上來一槍再說聲對不起,你幹啊!

    以身相許?如果事情都像小說裡說的那樣,先姦後娶還甜甜蜜蜜,那世上的女人都是花痴。

    以死贖罪?好像不太好吧,上次死了來了這裡,下次死了還不知道會去到哪兒……

    流雲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一直嘆息到天明。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0:06

第一卷 第六章 亂發誓的嚴重後果


早上,流雲一臉疲憊地走出了房間。

    一夜的思考,雖然沒有想到太好的解決辦法,但他明白了一點:心靈的創傷,只能用心去醫治。即使水靈兒不要他的任何補償,他也會盡力去做。「他」的錯永遠無法彌補,流雲只求心安。

    走到演武場,看到晨練中的護衛們,流雲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希波,你過來下。」

    「少爺,有什麼吩咐?」希波擦著額頭的汗,跑了過來。

    「從今天開始,你們早餐全部吃包子。」流雲壞壞的笑道。

    「這……」希波懷疑自己聽錯了。

    「而且,這包子必須在街上那個水靈兒的店裡買。不要讓她知道你是凱德家的人。」流雲說完就離開了,丟下一頭霧水的希波。

    希波後來在回憶錄中,這樣描述那段痛苦日子:「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從某人尋求水靈兒姑娘的諒解開始,我們就與包子展開了長期的鬥爭,以至於後來見包子就吐。」

    隨後的幾天中,兩位蒙面人多次潛入水靈兒的家中,給水靈兒受傷的水天進行治療,並稱自己是小強的遠房親戚,以此來感謝水家對小強的照顧。

    同時,一位帶面罩的年輕人宣稱,水靈兒的包子店受其保護,任何在店中滋事者,都將受到嚴懲。當幾個想佔便宜的小青年在回家的路上被雷電術炸得頭髮都豎起來後,終於沒有人敢到店中騷擾水靈兒了。

    在水天的傷好後,水靈兒成天追著小強問他的親戚是誰,她要親自登門道謝,可憐的小強一頭霧水,渾然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多出幾個親戚。

    流雲本以為,做完這些事後,多少對她會有些幫助。但情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發展。

    一些想佔水靈兒的便宜沒有得逞的人,散佈出了水靈兒是某位大人物情人的謠言,讓許多原本同情水靈兒的人,也在她背後指指點點起來。

    包子店的生意,冷清了許多,承受著更大壓力的水靈兒,也一天天憔悴下去。帶著面罩到包子店中吃早點的流雲,也注意到,每次他進店時,背後都有人議論。水靈兒看到他時,笑容更是十分勉強。

    無奈之下,流雲決定以真面目去見她。

    數日後,當流雲出現在包子店門口時,他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對著街上大聲吼道:「凡是對我感覺好奇,對我和水靈兒的關係感覺好奇的,都給我過來!」

    「你幹什麼?」聞聲走出店來的水靈兒,驚慌不已,急急問道。

    流雲沒有說話,待人們圍過來後,抬手輕輕取下了臉上的面罩。逃是逃不掉的,就讓一切在今日來個乾脆的解決吧,流雲心想。

    「是你!」水靈兒的臉色一下失去了血色,彷彿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人,身體也搖搖欲墜。

    流雲突然出現在包子店門口,再加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頓時引起了一片嘈雜的議論聲。

    靜靜地看著水靈兒,他從她眼中讀出了海一樣深的仇恨。

    「你這個惡魔,我要殺了你!」水靈兒突然悲聲痛哭著從店內衝了出來,手中握著把明晃晃的匕首,直直到向流雲刺來。這把匕首,從流雲污辱了她之後,她便一直帶在身邊。

    一點寒光越來越近,像仇恨化作的毒蛇之舌頭。

    看著水靈兒近在咫尺的白晰玉手,流雲心中騰起一個怪異的念頭:「那雙手,應該被愛她的人握著把玩。用來拿殺人的凶器,好煞風景!」

    「曾經的我,就是用它收割了一條條的生命,真懷念啊!」

    「在特戰隊那些火熱的日子裡,我是一個殘酷教官!」

    「享受死神擦肩而過的刺激時,我是一個豪邁戰士!」

    「可現在,我他媽的是個惡少,是一個強姦犯!」

    「蒼天啊,你為何不讓一個軍人死在戰場上,卻要讓我背負一身惡名活著!老子就不信這邪,我就要逆天一回!」

    在匕首就要刺進身體那一瞬,流雲抬手,閃電般地抓住了那雙白晰的小手。

    圍觀的人群,在最初的驚呼後,都變得很安靜。小強從店裡跑了出來,站在水靈兒身邊,驚恐地看著流雲。

    「水姑娘,我不想這麼死去。讓我活著慢慢贖罪吧!」看著花容慘淡,柔弱無依的水靈兒,流雲平靜地說道。

    流雲右手取過匕首,而後朝左手輕輕一揮,手腕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流雲丟掉匕首,右手食指蘸上鮮血,飛快地在空中畫著一些怪異的符號。

    「我以鮮血為引,在天地神靈的見證下,締結神聖的誓言:我,流雲凱德,一朝犯罪,將以一生贖罪!」

    「天啊,那是血誓!」人群裡響起了一聲驚呼。

    血誓,藍月大陸最為古老、神聖的誓言,傳說只有貴族男子可以使用,一旦許下而不踐行,則生生世世永墜地獄。雖然沒有人知道這個傳說是否真實,但作為大陸最神聖的誓言,卻是沒有人敢褻瀆的。

    流雲唸完誓言後,周圍一片寂靜。水靈兒抬起頭來,含淚的雙眸茫然地望著他。

    轉身面對著眾人,流雲拔出腰間長劍,一手握劍尖,一手握劍柄,猛然發力,劍頓時折為兩斷。

    「昔日之事,其錯在我,今後有辱及水靈兒清譽者,當如此劍。」說完,丟下斷劍走出了人群。

    在決定去慢慢贖罪的那一刻,流雲想起了一本書上記載的古老血誓,便用了出來。但他沒想到,這個血誓,給他惹下了更大的麻煩。

    卡斯洛知道這件事後,眯著眼笑道:「在藍月大陸上,當男人對女人立下血誓後,便意味著要用一生去守護她,甚至為她去死。一般情況下,只有極痴情的男人才會對心愛的女人立下血誓。當然,你是個意外。」

    「事情越搞越複雜了。」流雲心裡後悔莫及,「前世的時候,怎麼養成了發誓的壞習慣……」

    帝都,皇宮。

    「那個血誓是真的麼,玲瓏?」香玉公主怎麼也不能把神聖的血誓同流雲聯繫在一起。

    「是啊,公主。好像是說一朝犯罪,願以一生贖罪什麼的。」玲瓏偏著頭邊想邊回答道。

    「你這丫頭,你倒是說清楚一些啊。」公主嬌嗔道。

    於是,玲瓏把打聽來的消息詳細的說了一遍,然後又打趣道:「怎麼了,公主?是不是有點酸酸的?」

    「你討打是不,玲瓏?」香玉公主白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自己獨自思考起來。

    「戲倒是場好戲,只是不知道有幾分是真實的。那樣一個人,即使現在痛改前非,他又能做什麼呢?嗯,對他來說,這樣守著一個女孩平安的過一生,或許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那個女孩會原諒他麼?」

    「血誓啊,這個人雖然沒才,偏又能做出些轟轟烈烈的事情。為惡如此,向善也如此。在帝國這個舞台上,他倒底是個小丑,還是真的是個角色?」

    雖然流雲已經與她無關了,但想到那個血誓,香玉公主心中還是感覺很不是滋味,畢竟那個人,曾是她的未婚夫。

    「練練,練他娘的個頭。」紫文成坐在地上,一腳把自己身邊的盾牌踢飛開去,「老子這個兵當得窩囊。難道以後告訴我兒子,我當兵的時候,跟著貴族少爺在鄉下曬太陽?」

    「哈哈,你兒子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周圍的幾個護衛聞言笑道。

    「好了,別發牢騷了。這是老爺交待的事,我們總得用心辦好。」希波走了過去,拍了拍紫文成的肩膀。

    「說實話,這兩年跟著少爺,我們啊,都成了別人眼中的垃圾。就連府上那些下人們,看我們的眼光都帶著不屑。可是,誰不是有血性的男兒,只是貪上這樣一個少爺,能有什麼辦法?於是,跟著他,學著幹壞事找刺激,尋找一時的快感來麻醉自己。」紫文成沉聲說道,想起那些日子,眼中閃過一絲痛悔,「來凱德堡的路上,我在酒館惹了事,被少爺剁了個手指,但我心裡很痛快!因為我感覺少爺變了,我為這感到高興!誰知道,他只是變得不做壞事,安心地在這裡養老了。」

    「是啊,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啊。隊長,你幾時回帝都同老爺講講,讓我們回軍中去吧。這樣過下去,也是悶死,還不如戰死在戰場上。」聽完紫文成的話,鐵烈也出聲道。

    「是啊,隊長,你得想想辦法。」

    「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跟老爺說說吧!」

    隊員們都不禁圍到了希波的身邊,七嘴八舌地說道。

    「我說兄弟們,咱們暫時不要想這麼多。反正才來沒幾天,就當是休假吧。有機會我會跟老爺說的。」

    對於隊員們的想法,希波感同身受,但他也想不出好的辦法,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出聲勸道。

    流雲站在演武場的一角,看著聚在一起的護衛,聽著他們的談話,陷入了沉思中。

    作為曾經地一名軍人,他在與愛人分手後沉淪的日子裡,深深地體會到了無事可做的痛苦。

    死,有時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清醒地活著卻一無所成,只能看著年青的時光一點一點從指間流逝。即使是在特戰隊任教官的日子裡,他也期望有一天能走上血與火的戰場,去書寫一份屬於自己的輝煌。

    有人曾說過,長久的和平會讓一隻軍隊失去存在的價值,而他覺得,長久的和平更會讓一名軍人失去人生的航向。因為,戰鬥,是士兵生命的達摩。

    「嗯哼!」清了清嗓子,流雲向隊員們走去。

    看到流雲,隊員們紛紛從地上站起來,在希波的帶領下列隊站好,神情都有些惶恐,畢竟在背後議論主人,是一件不能原諒的事。

    面對自己的護衛們,流雲開始了他在藍月大陸的第一次演講。

    「各位,剛才你們的話,我聽到了一些。大家不用驚慌,對於你們的心情,我是能夠理解的。離開帝都前,我曾與一位異人相遇,他為我解除了身上的詛咒,也教會我很多東西,讓我擁有了新的人生。就在剛才,我向一位曾經被我傷害的女孩發下血誓,將用一生去贖往日之罪。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出來混的,終歸要還。我知道,過去我的名聲很臭,你們追隨著我,雖然比我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隊員們的心情隨著流雲的話放鬆下來,聞言爆發出一陣笑聲。流雲揮揮身止住笑聲,又鄭重地說道:

    「自今日起,我希望你們和我一起,把那個惡少和他身邊的惡人埋進墳墓,爬出來時,都是脫胎換骨的人。曾經犯下的惡行,並不意味著就此成為過去,就此可以忘記,我們要用自己的雙手,去贖清那些罪孽。轉變的過程也許將是痛苦的,我希望你們都能堅持。」

    「這裡,我還要告訴大家一個消息。皇帝陛下封我為子爵,我可以組建兩百人的私人衛隊,你們將是衛隊的第一批成員,也就是說,你們將重新回到軍中,成為一名軍人。可是,我在你們身上已經找不到一絲軍人的樣子。所以,我決定三天後開始對你們進行集中訓練,除了恢復你們軍人的本色外,我還要把你們都變成真正的強者。」

    說完,看著一臉震驚的眾護衛,流雲的心中不禁一陣暗爽。「老子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小子們,看我不整死你們。」

    丟下眾人慢慢消化自己的話,流雲轉身離去了。決定成立屬於自己的衛隊,流雲出於三個原因。一是在血誓之後,他突然想到,如果水靈兒遇到什麼危險,自己沒有任何足夠的力量可以保護她,畢竟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二是無法看著手下這些軍人就此失去人生的希望;三是實在閒得心裡發慌,得找一些人來折騰折騰。只是對於自己那一套訓練方法,將會訓出一批怪胎,還是一個奇蹟,流雲的心裡完全沒有底。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0:07

第一卷 第七章 兵之初體驗


作者:李布衣
    第七章兵之初體驗

    「腳跟靠攏並齊,腳尖向外分開約六十度,腿挺直,小腹微收,挺胸……」

    迎著初升的太陽,護衛隊員們站在演武場上,開始了自己新兵的第一課。流雲走在隊列裡,挨個地糾正動作。

    二十個人的訓練,對他來說原本是件輕鬆的事,但要把這些武夫打造成為符合他心中要求的軍人,卻不是件輕鬆的事。身體上的轉變容易,思相上的轉變,卻不是一時半會便能達成的。於是,流雲決定從新兵訓練的內容開始。

    訓練開始前,流雲只說了三句話: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軍人的字典裡,只有是,或者不是,沒有解釋。」

    「這裡不再有少爺,只有頭兒,一切我說了算。」

    「合理的,是訓練,不合理的,是磨練。男人要對自己狠一點。」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太陽也越升越高,隊員們的臉上也慢慢出現了汗跡。

    站在隊員身前的流雲,突然想起了那個從儀仗隊退役下來的教官。

    那時他是個才入伍的新兵,教官帶著他們往操場上一站,就是四個小時。驕陽似火,堅持不下去的新兵們一個個暈倒,被扶到旁邊休息,而他沒有半分的憐憫,只是對餘下的人說道:「不知道下一個人會是誰,不行的就到一邊涼快去吧。」

    流雲總覺得他是個無情的人,直到後來一個天寒地凍的早晨。在零下十多度的操場上,他調整隊形,獨自迎著刺骨的寒風,把背風的一面留給了他們。看著教官頭髮、眉毛上的冰霜,他才知道,原來軍人也有情,只是藏得太深。

    就那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感動著流雲的軍旅生涯,讓他成長為一個冷血的特戰隊教官。

    「如果我的冷血,能讓你們明白戰場的殘酷,多一份生存的機會,那我情願一生冷血。」他後來對自己的隊員這樣說道。

    「是不是很辛苦很累,快無法堅持了?我想,這是你們身體此時最真實的感覺。但是,挺過去,你就會明白,人的意能戰勝肉體的痛苦,你能超越自己。」

    「都別苦著臉,笑一笑。想點開心的事吧,比如和你的女人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忘記你正在經受的痛苦。」

    流雲一邊輕輕敲擊著隊員的膝蓋彎,看是否有人偷懶,一邊朗聲說道。

    隨後,流雲給隊員們講起了笑話,但如果誰真的笑了,又會被他狠狠地罰一頓。

    這也是老兵們最喜歡用來折磨新兵蛋子的一招。想法讓你去違犯隊例中的紀律,然後再修理你。雖然初一看,有些不合理,但一個軍人面對誘惑時的平靜,也就這樣被一點點磨練出來了。

    最基礎的軍姿訓練,其實往往是最折磨人的,它禁錮了你本來活動自如的身體,讓你楞變成一座雕塑,逼著你用意志去抗衡肉體的巨大痛苦,並時刻提醒你:你已經失去了曾經的自由。

    每一個軍人,在走過這段痛苦的日子後,都會學會在苦中尋找樂,並把曾經的、現在的和將來會有的痛苦叫作:奉獻。

    流雲就是從這時學會了苦中作樂,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變態,幾小時的軍姿站下來,渾身被汗水浸透時,他居然有種「馬殺雞」後酣暢淋漓的快感,全身的每塊肌肉都極度放鬆,甚至希望馬上再來一次。

    一滴汗水,順著阿旭的臉頰淌下,慢慢地往脖子裡流去。阿旭面容一陣抽搐,大聲喊道:「報告!」

    「講!」

    「脖子太癢,受不了!」

    「再說一遍!」流雲走近他,在他的耳邊一聲大吼,目光凶狠地盯著他。

    阿旭在流雲的怒吼中,沒有勇氣再說話,竭力挺胸站好。

    「脖子還癢嗎?」流雲又厲聲問道。

    「不癢了!」阿旭覺得,脖子真的不癢了。

    「其實,你的脖子還是癢的,只是這一刻,你忘記了。」流雲起身走開。

    「你可以戰勝自己,記住我說的話。」

    兩個時辰過去了,終於等到休息的時間。

    流雲宣佈解散休息時,竟然沒有一個隊員能動彈得了。

    極度麻木!腿已經不屬於自己,連邁一步都不能。多數人選擇就地坐下,隨即響起了一面呻吟聲。

    「我的媽呀,比在軍中一次操練下來還痛苦。」紫文成的精神依然很好,大嗓門的聲音馬上響起。

    「剛才汗水滴進脖子,好癢,後來被嚇忘記了,現在又癢了。現在才發現,能抓下癢,是多麼幸福的事啊!」阿旭一邊抓著脖子,一邊笑著說道。

    「那是你臉皮太厚,一滴汗從額頭出發,個把時辰還沒流到地上,哈哈。」鐵烈的話,引發了一陣哄笑。

    流雲笑著,也走到隊員中。他又想起在新兵訓練的緊張日子裡,一位仁兄的感嘆。

    「現在才知道,靠在沙發上,倒一杯清茶,看一會兒電視,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啊!」

    平淡的一句話,卻蘊藏著人生的深刻哲理。很多人,因為人在軍旅,最終失去很多,也體會到了這聲感嘆的含義。花前月下的纏綿,輕鬆愜意的日子,在穿上軍裝後,都成了再難企及的夢,成了一種奢侈。千軍萬馬的豪邁、榮光後面,隱藏著的卻是一個個男兒辛酸的內心世界。

    「大家感覺如何?」流雲笑著問道。

    「比吃包子更痛苦。」希波故意苦著臉說道。

    「盡真話,感覺還是很爽的。特別是在感覺堅持不下去時,最終挺過來後。」威傑克揉著腿說。

    「每一次戰勝自己,你們收穫的都將是信心。」流雲坐到隊員中,「三個月後,你們會看到一個與過去截然不同的自己。」

    「不過,頭兒,練這東西,有啥用呢?」紫文成湊上來笑嘻嘻地問道。

    「這個啊,說大了,叫磨練意志。說小點,我的人,站都要比別人站得牛B!」

    流雲沒有想到,隨口說出的一句「站都要比別人站得牛B」,後來居然成為他手下的老兵訓練新兵時的口頭禪。

    這句口口相傳的話,直接讓他的士兵們有了超越任何士兵的自豪和榮譽。

    隨後的日子裡,流雲教授了隊員們其他的隊列動作以及隊形變換。只是在學習敬禮時,考慮到這個時代的特點,以及身著鎧甲時的不便,流雲把舉手禮改成了右手單手握拳,拳心貼於左胸前這麼一個動作。為此,流雲還在心底抱怨了很久:「可惜了,那麼帥氣的軍禮!」

    對於隊員們來說,如果說隊列訓練是種折磨,那麼每日早晚的體能訓練,就是往死裡折磨。

    每天早上六點起來,流雲便帶著隊員們衝出凱德堡,來一個五公里越野,跑回來後,就在演武場上開始「蛙跳」、「鴨子步」、「蹲下起立」、「俯臥撐」等各種花樣繁多的練習。每晚睡覺前,更有雷打不動的三個「三百」:三百俯臥撐,三百下蹲,三百仰臥起坐。以至於早上隊員們會常常在訓練回來吃早餐時,手抖得來把包子掉進湯裡,晚上睡覺時還不停地數數。

    每到夜深人靜,隊員們熟睡時,就是老卡最喜歡的項目「夜間突襲」。這是流雲根本「緊急集合」研究出來的新花樣,就是讓某個不良魔法師進入隊員房間,把低級魔法朝著熟睡的隊員一通亂扔,模擬突然襲擊的敵人。

    可隊員們後來說,在他們追隨流雲的日子裡,再沒有遇到過比老卡更可怕的敵人「夜間突襲」。

    當老卡問流云:「這樣搞,會不會讓隊員們休息不好,影響正常的訓練時呢?」

    流雲笑著說:「這樣折磨他們,就是為了讓他們學會抓緊每一分一秒去最大限度的放鬆休息。」

    他又想起自己新兵時,一晚被班長拉了九次緊急集合,跑了三個五公里,第二天掃完宿舍前的水泥路,躺在路邊就睡著的情形。

    當然,流雲不會天真地認為,僅靠這些基礎的東西,能讓隊員在強者如雲的大陸上取得一席之地。他只是希望通過這些基礎訓練,讓隊員慢慢接受自己這種全新的訓練方式,培養起團隊的默契和凝聚力。

    一個半月後,流雲覺得隊員們具備了軍人的基本氣質,體能和身體素質也有了較大的提高,於是決定轉入下一個階段的訓練。

    「前些日子的訓練中,大家表現很刻苦,我很滿意。我知道你們心中有很多疑問,這樣的訓練在你們看來對戰鬥的幫助並不大。可是,隨著訓練的深入,你們慢慢會體會到這些基本功對你們的益處。你們都知道,我沒有鬥氣,也不會魔法。我能教會你們什麼呢?現在,我告訴你們。」

    說完,吩咐希波取來十塊青石板磚重疊在一起,流雲走上前去,微一運氣,一聲大喝中豎掌劈下,青石板磚便如刀切般一分為二。流雲早已發現,前世的所有本領,在重生的時候都保留了下來。掌劈青磚,小兒科罷了,流雲不禁有幾分自得。

    這樣的情形,看在眾人眼中,則引起一片驚駭。要達成這樣的效果,在藍月大陸上,沒有劍師的實力是不行的。一個沒有鬥氣的人想做到,完全就是天方夜談。

    不理會眾人的驚駭,流雲說道:「你們看到的是力量、速度,通過我的方法訓練,你們也能做到。拋開那無聊的武士等級,你所要做的,就是嚴格按我的要求去訓練再訓練!」

    如果說,前途是光明的,那麼,道路一定是崎嶇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流雲接下來的給隊員安排的,主要是超負荷訓練、抗打擊訓練和形象氣質訓練。他的打算是,通過超負荷訓練,榨乾他們身上的潛能,通過抗打擊訓練,製造一批打不死的小強,通過形象氣質訓練,進一步增強隊員的信心。那些脫胎於特戰隊的訓練方法,對於這些隊員來說,是聞所未聞的,在最初的新鮮過去後,就彷彿一場永遠醒不來的惡夢。

    跑步時身背沙袋、腳綁鐵塊,拿流雲的話來說,就是讓身體極度疲憊,讓力量極度使用,讓精神極度緊張。

    特別是所謂的硬氣功訓練,在隊員們眼中,更是變態之極。當棍棒加身時,還要鼓起勇氣大聲喊「爽,再來!」

    每天訓練結束,當老卡把治癒術施放到身上時,隊員們都會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喊:「天使爺爺……」

    而形象氣質訓練,是流雲在貴族禮儀的基礎上,增加了一些新內容,如早上太陽初升時,瞪著眼直視陽光,站立時頭頂磚頭。

    老卡曾經覺得沒有必要,但流雲的一番話讓老卡也自覺地投入了形象訓練中,以至於流雲壞壞的想,老卡似乎期待著夕陽紅。

    「老卡,你覺得他們身上最缺少什麼?」

    「強大的力量。」

    「不,你錯了。力量的強弱,在於如何使用力量。他們缺少的是自信。沒有自信的人,是永遠不會真正強大的。形象氣質訓練的目的,是迫使他們改變自己的精神狀態,從而得到別人的認同。這種認同,會極大的增強他們的信心。」

    「我要讓我的隊員走出去時,比貴族還貴族。」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0:17

第一卷 第八章 六系魔法體質


作者:李布衣
    第八章全系魔法體質

    這段時間,讓流雲感覺意外的是,老卡對他所做的一切從不問什麼。

    「這些事,老卡難道能理解得了?」帶著這個疑問,他找到了老卡。

    「你不問我為什麼會有這些想法,為什麼做這樣的事?」流雲問道,同時在心裡準備恰當的說辭。

    老卡沒有問任何問題,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說了句:「三十年前,我是瘋狂的,而今日的你,更瘋狂。天才和瘋子的行為都是沒有人能理解的,想多了,只是自尋煩惱。而且,我想,你會是個天才。」

    流雲深深的看了眼這位睿智的老者,又閉目深思了一會兒,才輕輕說道:「大叔,我無意權勢,無意名利,更無意拿士兵的生命去為自己建立功業。我所做的,只是為了保護我身邊的人,包括你。這二十名護衛,如果以他們的資質,將來武技能有多大成就?終其一身,不過是一名普通武士罷了。這樣不公平,他們需要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三十年前,我選擇全系的艱難道路時,我是孤獨的。今後,我會跟你一起走下去的。我現在才發現,在經歷了過去的失敗後,我的心仍然是不安分的。」老卡似乎確信眼前的這個青年能創造奇蹟。

    「你這麼看好我?」其實,流雲對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太大的信心,畢竟藍月大陸和那個世界有太多的不一樣。

    「曾經,我只覺得你是個紈褲子弟,現在,我根本看不懂你。老來還能與你這樣一個怪胎一起胡鬧下,也得難得啊。我看了隊員們的訓練,我期待著更多的精彩。精彩的人生,是不容錯過的。」

    老卡還真是一匹伏櫪老驥,志在千里啊,流雲不禁嘆道。

    「大叔,我有些想法,想和你商量下。」流雲心想,怎麼也是個前天才,一定能幫助自己解決問題的。

    「好,你說吧。我想應該是關於魔法方面的問題。」

    「你怎麼那麼確定?」

    「嘿嘿,你這個所謂的衛隊,就我一個魔法師,還是編外的。」

    老卡得意洋洋的樣子,讓流雲氣得牙癢癢。媽的,等老子魔法師多了,我拳打一個,腳踢一個。不過現在還是不能得罪老卡啊,要麻煩他的事情還真多。

    「大叔,普通人能練魔法麼?」流雲拋出了第一個疑問。

    「修習魔法講求體質和精神力。前者決定是否適合修習某系魔法。含有某系元素體質的人,也就是說適合修煉某系魔法的人,在一百人中最多一個,而像你妹妹阿蕾那種天生純水系體質的,更是極為少見。而精神力,則決定了釋放某個魔法的次數,也是劃分魔法師等級的標準。而咒語的熟練程度,則決定了釋放魔法的速度。」

    不能不說,老卡是一個很敬業的老師。但流雲聽了後就有意見了。

    「我說卡大叔啊,你的腦袋是不是有點卡?」

    來到藍月大陸後,流雲好像染上了用別人聽不懂的話來挖苦人的惡習。直接站在別人面前打擊對方帶來的暗爽,讓他很有成就感。「這些我在魔法入門書籍裡就看到過了。我是問你,普通人,有沒有辦法學魔法?」

    「理論上有。不具有魔法體質的問題,可以用同系的魔晶石解決。而精神力的提高呢,很麻煩。」

    「這個我有辦法。」流雲忙道。在特戰隊裡,有一種辦法對於強化人的精神力相當有效:反覆折磨他,往死裡折騰。

    「那如果讓一個人長期只學一個魔法,而且是初級的,速度能有多快?」

    「可以瞬發。不過一般沒有這樣的傻瓜,所以只有達到魔導師級別,才能瞬發初級魔法。」

    老卡實在不明白,這個傢伙腦袋裡怎麼全是些奇怪的念頭。

    流雲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又繼續發問。

    「一個電系初級的閃電術,打在一個魔導師的護盾上,能有效果麼?」

    「相當於抓癢。」老卡有點火了。

    「那十個呢?」

    「抓得有點痛!」老卡火大了。

    「那四十個呢?」

    「抓出血了,但死不了人!」老卡感覺自己控制不住了。

    「如果四十個閃電術同時擊中護盾的同一點呢?」

    「沒人知道,因為沒人能辦到!」老卡直接吼道。

    「哦,我明白了。」流雲完全沒注意到老卡的爆發,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隨後,流雲主動向老卡提出,要學習一些初級魔法。老卡說要先幫他測試下體質和精神力,然後才能決定教他哪一系魔法。測試的結果,讓老卡不住的搖頭。

    「老卡,怎麼了,難道我不適合學習魔法?」不能學也沒事,反正只是為了做些魔法研究,流雲本就對自己學魔法不抱太大的希望。

    「不,全系,精神力相當強大。」老卡突然一笑,「看來你也面臨著我當初的選擇了。哪一系,還是全系?」

    「呃,可能是解除詛咒後體質發生了變化。」精神力強大,流雲是想得到的,一個特戰隊教官精神力不強大才是怪事了。但全系體質卻讓他感覺很意外,急忙找個藉口。

    「全系吧,反正有人在前面頂缸了,我怕啥。」看著老卡期待的神情,流雲狠狠地說道。

    他覺得學不學魔法,能學幾系,能不能有成就,對他來說意義不大。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這個大陸的風雲人物。

    「我倒希望在你的身上,會出現更多奇蹟。」衝擊全系魔法師失敗,是老卡心中永遠的痛。

    日子,在老少二人的低級魔法對攻中,靜靜的流逝,其結果就是流雲每天保持著怒髮衝冠的狀態,治癒術熟練度飛速提高,不斷向瞬發邁近。

    夜晚,當一天的訓練結束後,隊員們都很快的熟睡過去了。流雲推開隊員們住的房間,走到進去。看著熟睡著的隊員,聽著香甜的呼嚕聲,流雲彷彿又回到了熟悉的軍營,看到了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

    輕輕的為隊員們掖好被子,流雲默默的走出了房間。

    夜,很靜。

    清風,溫柔的扶過臉龐,像情人的手。

    天空,星星忽閃忽閃的,像情人的眼。

    夜空下的流雲,宛如一座雕塑,寂寞、孤獨。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0:23

第一卷 第九章 偉大的魔法實驗


作者:李布衣
    在藍月大陸,魔法師的地位相當高的,主要原因是魔法師數量稀少。想修煉魔法,首先要具備某系魔法體質,其次要有強大的精神力。魔法體質是天生的,無法通過後天進行培養。

    由於高級魔法威力巨大,甚至能左右戰爭的結局,所以各國對魔法師都盡力拉攏。皇室需要,軍隊需要,貴族需要,而魔法師因為修煉的原因,往往喜歡自由,致使魔法師的身價更是水漲船高。

    火雲帝國的一個軍團,通常只有兩名魔導師,八名魔法師,等級高低根據戰爭需要配置。實力強大的帝國宮廷法師團,也不過五名魔導師。而聖魔導師,在大陸地位超然,不會輕易參與世俗的戰爭。大陸上稍有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一支沒有魔法師的軍隊,遇到魔法師往往只能等死,因為低級武士,不可能對魔法師構成威脅。

    流雲遇到老卡,完全屬於撿到寶了。但是,對這個上了年紀的「寶」,流雲從來沒有想過把他當成戰鬥人員。

    「再窮也不能沒有魔法師!窮人有窮人的過法!」

    掌握初級魔法後,流雲終於決定開始自己的魔法研究。

    由於魔法人才奇缺,也極難培養,流雲把眼光落到了初級魔法上。他的設想是:光系初級,增強戰場防禦;雷系初級,實施精確打擊和斬首行動;土系初級,完成戰場構工和設陷;水系初級,實施戰場救護;風系初級,輔助情報偵察和刺殺。至於火系魔法的使用,流雲一直沒定下來,只好暫時放著。

    「咱只能立足自身挖潛了!」流雲想著,走進了老卡的房間。

    「小雲,又來練你的初級魔法了?」一見流雲,老卡壞壞的笑著說道。

    「大叔,今天有正事和你商量,你放過我吧。」

    「我想開始我的魔法實驗了。」

    經過三個月的折騰,護衛隊隊員們精神力已經足夠強了,全部通過了老卡的測試。

    「嗯,理論上可行,試試看吧。」

    對於流雲的魔法設想,老卡感覺很震驚,因為這將開啟一道魔法使用的全新大門。

    「那可要辛苦你老人家了。」流雲有事求人,說話也格外恭敬。

    「你小子別來這套了,不就是教那幫小子們魔法麼?你把魔晶石準備好,馬上可以開始。」

    流雲沒有說話,只嘿嘿笑著盯著老卡看,讓老卡渾身很不自在,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

    「沒什麼地方不對勁啊,這小子看什麼呢?」

    「大叔啊,你知道小雲我窮。一個初級魔晶石都要五個金幣,而且屬於一次性消費,負擔不起啊。」

    當流雲知道魔晶石的價格後,終於體會到一句話:練兵,就是燒錢。

    藍月大陸上,有不少魔獸,成年後體內會形成魔晶石,按其儲存魔力的高低,大致劃分為初級、中級、高級三種。而同級的魔力不同,價格也有高有低。最次的,都得五個金幣一個,畢竟魔法師身上多帶幾個魔晶石,就可以多施展幾個魔法,對於戰鬥是很有幫助的。

    「沒錢,你還弄那麼個燒錢實驗?」老卡沒好氣的說到。雖然流雲的設想有幾分天才,但卻明顯不適合窮人。

    「是啊,我沒錢,但我知道有個人存有不少魔晶石哦,而且每個系的都有。那天他喝多了,自己講出來的。」

    流雲乾笑著,一副奸商的嘴臉。

    「喝酒誤事啊,喝酒誤事。」老卡不禁捶胸頓足,終於明白了流雲為什麼盯著他看:那是發現肥羊了啊。

    在老卡的帶領下,二十名護衛隊員,開始了他們從未有過的魔法之旅。

    老卡把人分為五組,每組四人,以希波、紫文成、鐵烈阿旭和一名有水系體質的隊員威傑克為道,分別修習光系初級魔法「守護之光」、雷系初級魔法「閃電術」、土系初級魔法「地形變幻」、風系初級魔法「漂浮術」、水系初級魔法「治療術」。

    起初的三天,老卡只教魔法咒語。他說,如果不能做到睡覺都念的話,以後「挨打」訓練結束就沒治癒術了。

    於是,流雲晚上進到隊員的房間時,就聽到了這樣的合唱。

    「神聖的光啊,聽從我的召喚,洗滌世界的黑暗——守護之光!」

    「大地之母啊,聆聽我的呼喚,顯示您的偉大力量——地形變幻!」

    「溫柔的水啊,憐憫你的僕人,帶走所有的痛苦——治癒術!」

    「雷霆之神啊,睜開你的眼睛,毀滅世間的罪惡——閃電術!」

    「自由的風啊,展開你的翅膀,帶我翱翔天空——漂浮術!」

    流雲覺得,這是他兩世為人,聽到的最動聽的大合唱。

    真正開始魔法實驗時,第一次出現的情況卻讓流雲目瞪口呆。

    「那個誰,你在空中頭朝下幹嘛?那兩個玩空中接吻啊!」

    「媽的,叫你們辟那塊青石,你們辟我的花園幹什麼!哇,假山也被辟倒了,你們死定了!」

    「讓你們把那個坑弄平,不是掀我桌子。呀呀呀,還掀我椅子!」

    「我說同志們啊,那是守護之光,不是分解動作,一個一個來,能守護誰啊?」

    「治癒術怎麼練習?去廚房裡拎幾把刀出來相互捅幾下,然後就可以開始練了!」

    藍月大陸魔法史上最偉大的魔法實驗,第一次結果是這樣的:天空出現倒立和擁抱著的飛人,地上發生輕微地震,傷一人(臀部),花園慘遭雷辟,毀假山一坐,花草不計,還有幾個二傻,被刀捅來血流一地。

    雖然有點鬱悶,但流雲還是感覺相當慶幸。「還好沒有火系,要不就火燒凱德堡了。」

    老卡對此也無可奈何,拿他的話來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讓他覺得很自豪的是,他完成了同時給五個系的學生上魔法課的壯舉,這在藍月大陸歷史上是第一次。

    對於這一點,流雲是很認同的。同時,他還另外送了老卡幾個第一:第一個沒有修成魔導師的天才魔法師,第一個差點被學生從天下掉下來砸死的老師,第一個差點被學生當石頭辟了的老師。

    玩,一起玩,鬱悶,一起鬱悶,看著老卡當場變得鐵青的臉,流雲得意的笑了。

    此次實驗結果,讓流雲決定暫停實驗,等到隊員們有了一定的默契和團隊意識後再進行。

    由於魔法破壞性太大,老卡提出將訓練地點改到凱德堡五十里外的牧場去。牧場是凱德家的私產,家族在京城用的馬匹,大都由這個牧場提供。

    8月1日早上,一行人簡單收拾下,就出發了。想著這一去,可能幾個月不會回來了,所以一出門,流雲就把馬交給阿旭,朝著包子店走去。

    水靈兒知道流雲來了,她突然感覺很緊張,甚至連抬頭看的勇氣都沒有。一陣陣恨意湧上心頭,卻只是讓她的頭埋得卻更低了。

    「我要出門,可能有幾個月吃不上包子了。」其實,流雲是放心不下這個弱弱的女孩的,但他無法說出來。

    「能有一個人恨,其實也是件好事,沒有愛,也沒有恨的時候,活著就變成了可怕的事。」想起自己的經歷,流雲輕輕地嘆息道。

    水靈兒仍然沒有說話,只是心中的感覺更複雜了。難道,這個人,已經沒有愛,沒有恨了?為什麼從前的你是那樣可恨,而今的你,卻讓人除了恨,還有茫然?

    「小強,你要照顧好你靈兒姐,有什麼事告訴凱德家的人。」流雲走到小強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對這個勇敢而正直的孩子,打不死的小強,他很欣賞。

    「嗯。大哥你放心吧。」對十四五歲的小孩而言,轉變是最容易的,當他發現這個人是保護靈兒姐的人時,馬上給他貼上了好人的標籤。

    「給我幾籠包子,包起來,我們路上吃。唉,要幾個月吃不上了。」流雲遞過一個金幣。

    「大哥,你要去哪裡啊?」小強接過金幣,好奇地問道。

    水靈兒取過幾籠包子,小心地包好,一邊留心聽著流雲和小強的對話。

    「大哥去牧場有些事,你要記牢我說的話。」流雲又愛憐的摸了摸小強的頭。

    「知道,等我給你拿包子。」小強跑了進去,卻發現包子已經包好了。

    「保重,水姑娘。」流雲拎著包子,大步走出店裡。

    水靈兒強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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