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征戰‎] 異界軍隊 作者:李布衣 (已完成)

 
ashworld 2008-6-29 19:17: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5 757340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2:40

第一卷 第二十章 將軍謀一醉


作者:李布衣
    炎天回到府上,得知流雲回府的消息後,急忙來到了演武場。看著眼前氣質全變的流雲,看著一頭白髮的炎天,父子二人的目光在一瞬間聚焦,而後又散去。

    「雲兒,這些日子,苦了你了。」炎天輕聲道。

    「爹爹你也辛苦了。」流雲的心頭又湧上了酸澀的感覺。

    「在老家過得還好麼?」對於流雲回凱德堡後的所作所為,炎天也多少聽說了些。阿蕾和流雲時不時的書信往來,也讓他對流雲感覺很放心。

    流雲把自己在凱德堡的情況大概向炎天說了下,只是略去了自己那些全新的訓練等內容。

    「此次回來,一是看望父親,和兄長,弟妹團聚,另外還有件事要與父親商量。」

    「哦?說來聽聽。」炎天情緒顯得很好,畢竟這個兒子開始做事了。而那個血誓,更讓炎天確信,自己的兒子變了。

    「我準備成立一支私人衛隊,想請父親為我辦理相關手續。」

    按帝國規定,有爵位的貴族可以建立私人衛隊,但必須向帝國軍部備案,在戰爭時期,還要受領作戰任務。

    「這件事容易。但建立私人衛隊需要花不少錢,你打算怎麼解決?」

    因為養一支軍隊開支太大,炎天和沐風雖有爵衛卻並沒有組建衛隊。除了少數有封地和在邊關城市任職的貴族,帝國的很多貴族都是這樣。

    「關於這點,孩子已經想好了辦法。」流雲笑著說道,但並無意說出自己的生財之道。

    「那就好。辦好手續後,為父再送你二百人的裝備。」炎天老懷大暢,笑著說道。軍務大臣,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父親,你現在任軍務大臣了,孩兒還有些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且道來。」炎天道。

    「我組建的衛隊,所有隊員,全是流浪兒,也是為帝國戰死軍人的後代。」流雲沉聲說道,「在帝國,這樣的孩子還有成千上萬。」

    「啊!」流雲的話,顯然讓炎天很意外。長期帶兵打仗的他,加上身在高位,他顯然對民間的情況瞭解不多。

    「他們的親人戰死後,貴族往往會收回屬田地,這些孩子因此便流離失所,淪為孤兒了。」流雲解釋道。

    「又這幫該死的貴族!」炎天又想起與皇帝陛下的那次談話,不由輕輕嘆道。

    「這件事,我會著手處理,但願能有些效果。」炎天最後說道,「帝國有太多事情需要改變了,希望在你們這代人的身上。」炎天說著,又看了看身邊的子女。

    「劍師艾佛森、沃克參見公爵大人。」等炎天和流雲敘完父子之情,艾佛森和沃克適時走上前來向炎天行禮道。

    「父親,這二位是我的兄弟,自我到凱德堡後,便一直在我身邊幫我。」流雲忙向炎天介紹二人。

    「二位免禮。小兒頑劣,還請二位多幫忙管教。」

    對於二個年青劍師的出現,炎天也感覺很吃驚,畢竟大陸劍師雖多,但年青的太少。

    「公爵大人言重了。能追隨雲少,是我們的榮幸。」艾佛森笑道。

    考慮了一會兒,炎天對二人說道:「二位可願到軍中任職,我可力保。」

    有二個劍師在兒子身邊故然是好事,但為二人的將來著想,炎天還是決定出言邀請。

    「父親,你這是在挖我的牆角啊。」雖然明白父親的用心,流雲還是故意苦著臉說。

    「感謝公爵大人抬愛。但我二人已決心一生追隨雲少,所以敬謝大人了。」艾佛森和沃克齊聲慨然道。

    「你早知道會這樣了吧?」炎天打量著流雲,饒有興趣地問道。

    「呵呵,他們是我兄長,自然要和我一起了。打架不離親兄弟嘛。」說完,流雲笑著看了驚雷一眼。

    「兒子啊,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但我仍為你的改變而喜悅。」炎天心道。

    「二位,今晚我設宴為你們接風。」炎天對艾佛森和沃克說道,然後又郎聲道:「今晚,我們全家也好好聚下。」

    隨後,在流雲和阿蕾的軟語相求下,炎天也解除了驚雷禁足禁武令。

    華燈初上時,凱德府的後花園中一片喜悅和溫馨。沐風、流雲、驚雷和阿蕾,三兒一女盡在膝前,讓炎天突然感覺年輕了很多。而流雲的轉變,並得二位劍師的追隨,更讓他喜出望外。酒宴上,流雲取出了用禮盒裝好葡萄美酒,送到了父親的身前。

    「父親,這是孩兒為你準備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炎天接過禮盒,目光立刻被吸引注了。凝神看了半晌,炎天嘆道:「非絕世之才,難有此驚人之作啊!為父縱橫沙場一生,也不過是這副畫的濃縮罷了!」

    說完,又把禮盒遞到了早已經好奇不已的眾人手中,引發陣陣驚嘆之聲。而流雲的心頭,突然浮現出花緋淚的倩影。

    打開禮盒,呈現在眾人眼前是一個古樸典型的陶瓷酒罐,上書「將軍淚」三個大字。

    「將軍淚,將軍淚,將軍求一醉!」看著血紅色的酒注入杯中,炎天突然想起那些曾經戰死在自己身邊的兒郎們,悲愴地說道。

    「好酒!」飲盡杯中酒,又細細品了會兒,炎天讚道。眾人也品了起來,就連阿蕾也被父親破例允許喝一杯。

    「雲兒,這酒你帶了幾瓶來?」炎天突然問道。

    「父親,僅有五瓶。今日飲一瓶,還有四瓶。」流雲看父親高興的樣子,心中也很喜悅。

    「這些酒,為父全要了。哈哈,只要皇帝陛下允許,此酒今後就是我帝國軍中的壯行酒了!只是雲兒,這酒產自哪裡,一年能生產多少瓶?」

    軍隊大宗訂購?對於這個意外的驚喜,流雲也沒有想到,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父親是軍務大臣。

    「父親,以後你只要派人找羅曼家族的花緋淚小姐訂購就可以了。這酒她在銷售。」流雲心道,千萬不能讓老爺子知道這是自己生產的酒,要不這生意要黃。

    晚宴後,流雲和阿蕾坐在花園裡聊起了別後的情形。每一次和阿蕾在一起,流雲都覺得自己心情格外愉快和輕鬆。

    「二哥,她原諒你了麼?」阿蕾似乎對那個「她」很好奇,又開始討論起這個問題。

    「沒有呢。路還長著呢,那樣的傷害,哪能說忘就忘記呢。」

    「那,以後她會是我嫂子麼?」

    「這……」對於小女孩突然冒出來的問題,流雲全然沒有準備,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

    「二哥認為,幸福的婚姻,應該是相愛的兩個人結合在一起。若無愛人,我寧可孤單一身。」我的心已屬她,還能擁有幸福的婚姻麼,流雲心道。

    「怎樣,才算相愛呢?」阿蕾又接著問道。

    在藍月大陸,出身於貴族家庭的青年男女,往往會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看著自己年輕的妹妹,流雲暗下決心,絕不能讓她也步上那些貴族女孩的後塵。

    「這樣吧,二哥給你講個故事,你自己用心體會了。將來,你要嫁人也要嫁自己喜歡的人,否則,就算是皇子要娶你,我也不會同意。」

    「我才不嫁呢。」阿蕾的臉頓時變得紅撲撲的,不依地拉著流雲的胳膊說道。

    夜風輕拂,月朗星稀,寧靜的凱德府花園裡,年輕的女孩偎依在兄長身邊,聽他講那個動人的故事。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2:45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只若當初初見時


作者:李布衣
    隨後的兩天裡,流雲便在府中細心指點阿蕾練習特點技,而驚雷也終於忍不住誘惑,開始纏著這位二哥。

    雖然他只比流雲小一歲,但他總覺得這個二哥似乎大自己很多,有著遠超實際年齡的成熟。也許是二哥受過很多曲折的原因吧,他想。對於流雲教阿蕾的這些東西,他很好奇,隨之而來的,就是對流雲本身的好奇。二哥不是魔武不修麼,怎麼突然懂這些了?

    困惑中的驚雷,幾次找機會要和流雲比試下,但流雲只回了他一句:「戰勝了我身邊的二個劍師,再來找我。」

    其實流雲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從前所習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殺人之法,他怕一時收不了手,傷了驚雷。但他還是把特戰技教給了驚雷,他相信自己這個武痴一樣的弟弟,將來成就必定了不起。而且,對於驚雷的將來,他還有自己的想法。

    閒來無事時,流雲甚至問下人們要了些繡花針,開始練起了前世的飛針。

    30日,喬治九世皇帝陛下下旨,於752年1月1日晚,在皇宮慶祝,大宴群臣。同時,又下旨,因皇子在外遊歷,由公主代為宴請群臣子女和帝都青年才俊。

    前一道旨意,是每年的慣例,而後一道旨意,卻在帝都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讓年青貴族和一些才華橫溢的年青人們為之欣喜若狂。公主已到待嫁之齡,原本與流雲訂婚,斷了他們的想法,但後來發生的變故,又讓每一個人都看到了希望。

    而這次宴會,更是一個天大的機會,若能讓公主為之動心,則富貴榮華指日可待也。於是,這些人都精心地開始了準備,期望能在宴會上,獲得眼光甚高的公主青睞。

    當阿蕾把這個消息告訴流雲時,流雲依然神情平靜,把玩著手中的飛針,彷彿就沒聽到這件事。

    「二哥,你怎麼回事呢?我發現你就是個木頭人……」阿蕾嬌嗔道。

    對於這個二哥,她真的無語可說了,別人求之不得的婚事,他說退就退。對於公主的夜宴,別人都精心準備,他卻在玩繡花針。

    「幹嘛,人家公主選人又選的全是男孩子,你激動什麼?」看著阿蕾一副著急的樣子,流雲出言戲耍道。

    「你…你…二哥,雖然退婚了,但你還是要準備下啊。別讓人小看了你。」阿蕾都要被這個二哥氣迷糊了。

    「我就壓根沒打算去。」流雲完全不顧她的感受,接著說道。

    「不能不去啊。不去是不給皇室的面子,父親饒不了你的。」阿蕾氣急敗壞地說道。

    「這倒也是哦。唉,怎麼選這時候回來,又遇上這種事。」流雲心想,說不得這下又得出去現下眼了。

    自流雲血誓後,帝都的貴族圈似乎更把他當成了個另類,這也是他回來後一直不願出去的原因。畢竟,被人當成動物園的某種生物來參觀不是件好受的事。

    「不就吃頓飯麼?她選她的,我吃我的,然後走人。沒什麼要準備的啊。」流雲心不在焉地說道。

    阿蕾覺得自己徹底被打敗了,丟下句「懶得理你,大懶蟲」,於是離開了。

    阿蕾走後,流雲看著手裡的飛針,心神卻飛到了天外。「新年了,月兒。沒有我的新年,誰會陪在你身邊?」

    第二天晚上,流雲在驚雷和阿蕾的陪伴下第一次走進了皇宮。皇宮,作為一個國家的權力中心,在流雲的記憶裡是壯麗、雄偉、森嚴、陰冷、壓抑的代名詞,但出現在他面前的火雲帝國皇宮,讓他感覺很新奇。

    那是一座類似中世紀歐洲古堡的建築,遠遠看去,只讓人感覺到飄逸和優雅。走了進去後,沒有感覺到森嚴和陰冷,只覺得彷彿置身於一個大大的舞池中,各色魔法燈炫出迷離的色彩。相較於帝都青年貴族們的精心打扮,流雲覺得自己的隨意穿著有些格格不入。

    「還好,門口沒有衣冠不整者禁入的牌子。」流雲壞壞地想道。

    來到公主宴請大家的大廳時,裡面已經很多人,各色青年男女,聚在一起低聲聊天。

    「看來,大家都很積極,美女的誘惑真的很大啊。」流雲伸了個懶腰,對阿蕾笑道。

    「人家都是心有所盼,哪個像你那麼懶哦。」阿蕾笑道。

    應該說,不管流雲公主「前未婚夫」還是「帝都惡少」的身份,都是很有殺傷力的。

    當他帶著弟弟妹妹走進大廳時,一道接一道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大廳裡頓時變得一片寂靜。當流雲三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時,大廳裡又響起低低的議論聲,當然,多數是針對他而來的。

    「天啊,這傢伙居然回來了!」

    「哇,那個發下血誓的帥哥喂,真的蠻帥的!」

    「他居然還有臉來,等下公主來了,他的神情不知道會多精彩。」

    流雲似乎沒有聽到這些議論,用目光研究起桌上的佳餚來。而驚雷則一臉怒意,被阿蕾伸手拉著坐在椅子上。

    「三弟,若你學不會靜,你便早點放棄武道的追求。山崩於前而色不稍變,地裂於下而神不稍改,那才是高手的風範。這點小場面,你激動什麼?」

    流雲看著驚雷,沉聲道。驚雷楞了下,低頭啄磨起流雲的話。

    在這個時候,流雲感受到一道目光向他刺來。抬頭一看,休斯正遠遠地衝他笑著,彷彿在說:「還要我揍你麼?」

    流雲也笑了,對這個休斯公子,他是沒有什麼恨意的,反而真心地感激他,陪他度過了那段絕望的日子。

    流雲的微笑,讓休斯感覺有一絲詫異,而後帶著玩味的神情看著流雲。

    「公主駕到!」

    隨著侍女的清越的聲音響起,大廳裡變得靜極了。人們的目光都循著聲音來處望去。

    流雲也帶著幾分好奇,抬頭望去。目光,在那一瞬穿越了千山萬水。一切,只若當初初見時。

    追尋她的身影,流雲來到了初遇她的小湖邊。依舊是那個春日的早上,她站在那裡,雪膚,晶瑩如玉,明眸,秋水為神,素雅如春梅綻雪,冰潔如秋菊被霜,恬靜如蘭生空谷,嬌豔似霞映澄塘。潔白的長裙,托起她充滿青春氣息的嬌美身軀;墨玉般的長發,如山水畫的潑墨技法,隨意地瀉下,若飛若揚。

    她歡快地走在小湖邊,那一池碧水也為她歡歌,蕩起粼粼的波光。風拂過,更帶起衣袂飄飄,她便若湖中仙子,直欲踏浪乘風而去。

    她緩緩地朝他走來,只微微一笑,便佔盡了那一日的風情。記憶於此際定格為一幅畫卷。任歲月風雨褪去它最初的色彩,只留下一幅滄黃的畫卷,但畫中景色猶新,讓他從此後,再也走不出那個春日的早晨。

    「月兒,你來了麼?我一個人過得很辛苦,你終於來了!走近一點,讓我再深深地看你一眼,月兒!我原本以為,這一生,再也不能見到你了,蒼天終還是憐我的。」

    巨大的幸福,湧上了流雲的心頭,無盡的相思,已經化作了雲煙,長久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

    只為此刻的再見,何妨再等一千年!

    交錯時光的愛戀,讓流雲若入恍惚中,眼中除她外再無一人。

    「二哥,介紹到你了,快起身行禮啊。」阿蕾急促的聲音在流雲耳邊響起,手也急急地拉著他的衣袖。

    夢,醒了。

    那個朦朧的身影,瞬間在流雲眼中清晰,熱切的目光,也突然被冰凍了。

    「不是你,月兒,我看錯了。只是那一剎那的感覺,那潔白的長裙,那墨玉般的秀髮,那秋水般的眸子,讓我竟生出了幻覺。」流雲搖了搖頭,長嘆著收回了目光。

    「也許,只是我太想你了。」

    眾人的痴迷落在了娜婭的眼中,她對他們的反應很滿意。只是那種遮遮掩掩,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讓她在滿意的同時,也覺得有幾分好笑。只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直直落在身上,灼得她一陣難受,讓她感覺很驚訝。

    「是誰,膽子如此大呢?」順著那道目光,她看到了一個白衣青年。而那目光,也在她望過去的那刻,黯淡下去,他也神情蕭索地低下了頭。

    「二哥,你發什麼呆,司儀在介紹你呢!」阿蕾禁不住再次出聲提醒。

    司儀喚了兩聲「流雲凱德子爵」,但流雲都沒反應,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流雲的身上了。

    「哦,」流雲疲倦地應了聲,撐著桌子站起身來行了個禮,又跌回到椅子上。

    驚雷看著流雲,低聲嘀咕道:「還說什麼山崩於前而色不稍變,自己卻突然變成這樣了。看來二哥你也不是高手啊。」

    「就是他麼?」娜婭公主抬頭打量著遠處那個失魂落魄的青年,自己曾經的未婚夫,低聲道。

    「看來,當初退婚的事對他打擊很大啊,見到我就變成這樣了。」娜婭公主收回了目光,嘆了口氣。當初的事情發生後,她心中始終是有些同情他的。

    「二哥,你怎麼了?」發現了流雲的異樣,阿蕾焦急地出聲問道。

    「沒什麼,小妹,只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流雲搖了搖頭。

    阿蕾沒有再說話。在她看來,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看到曾經的未婚妻是這樣一個美麗女子,而她又如此地看不起自己,都會變得沮喪和頹廢的。

    「想來,二哥平日間的那一份灑脫和淡然,都是他的偽裝罷了,其實他的內心是很苦的。」阿蕾想著,不由地盼這個晚宴快點結束,還她一個正常的二哥。

    「納蘭公子。」

    當司儀唸到這位公子時,大廳裡響起了輕聲的驚嘆。提起這位公子,帝都人盡皆知。據說,他幼逢異人,習得一身高深的武技,後又入帝國大儒依德諾門下學文,有經世之才。近日在帝都如彗星般崛起,風頭之勁一時無人能比。任何人都相信,雖然他不是貴族,但成就功業,不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納蘭公子瀟灑地起身,微笑著向公主行了個禮,又向眾人行了個禮。人長得玉樹臨風不說,只那一道目光,便如和煦春風,讓每個人都感覺到舒適、溫暖,宛如那目光從一開始,便只注視著自己。公主的眼中,閃過一絲激賞。

    司儀介紹完後,公主走到大廳前方的台上,嬌媚的聲音緩緩響起。

    「今天,能代表皇兄宴請諸位,是娜婭的榮幸。」娜婭彎腰向眾人行了個禮。

    「在新來臨之際,我謹代表父皇、皇兄和帝國皇室,向各位致以節日的問候並送上良好的祝願。在座的有貴族後裔,有帝都英才,但都是帝國未來的棟樑之材,期待你們在新的一年裡,能有更好的發展和更大的作為。」

    作為皇室公主的娜婭,確實有非凡之處。如果說她最初的給人的感覺是高傲的,而此刻則又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她的親切和殷切期待,為之鼓舞。

    當然,這些人中並不包括某位丟了魂的男子。

    「現在,讓我們共同舉杯,共同祝願:在新的一年裡,父皇身體安康,國家繁榮興旺,人民生活幸福!」

    公主話音落地,眾人轟然而起。阿蕾又一次拉了拉流雲,後者無奈地站起來,舉起了杯。

    「為帝國的明天,乾杯!」公主的聲音再次響起。

    「乾杯!」眾人哄然而應。

    「祝願你幸福,月兒。」流雲飲盡了杯中酒,只覺得入口一片苦澀。

    眾人坐下後,娜婭又言道:「今夜是歡慶的宴會,諸位不要拘謹,大可歡飲暢談,興盡方歸。」

    儘管場內氣氛熱烈而歡快,但流雲卻仍然感受到無比的淒涼與孤獨,又飲盡了杯中酒。當那種熟悉的感覺突然被眼前的現實打碎時,流雲就像從美夢中被人喚醒,心中一時輕飄飄、空蕩蕩的沒有著落。

    「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麼都沒有。月兒,你可能知曉,我有多少想你麼?」

    抬頭看看遠處那個有幾分神似的身影,流雲心頭又一陣疼痛。

    「罷了,且不去想了。」流雲埋下頭開始大嚼盤中食物,雖然食之無味,但他覺得若不找些事來做,自己會發瘋的。

    「看來,你早已忘記自己是個優雅的貴族了。」娜婭看到流雲全然沒有風度的吃相時,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

    在帝國貴族的聚會上,吃,絕對不是主要目的,更多的是聊天談論,也就是說,搞社交,在混個臉熟的同時,讓大家見識你的才華。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2:52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宴無好宴


作者:李布衣

    「納蘭公子,你可謂名震帝都哦。初次見面,我敬你一杯。」娜婭側身沖納蘭微微一笑,舉杯道。

    「公主抬愛,納蘭愧不敢當。此杯當我敬公主才是。」面對公主的突然敬酒,納蘭沒有驚慌,溫文爾雅地起身舉杯道。

    「坐吧。娜婭還有一事想請教,不知道公子對帝國當前的局勢有何看法呢?大陸的和平還能保持多久?」娜婭期待的目光落到了納蘭的身上。

    眾人聞公主之言,也停止了交談,靜待納蘭的回答。

    「回顧大陸歷史,戰爭的時間遠遠多於和平。近千年來,有八百多年是在戰火中度過的,和平時期不過百餘年。而我火雲帝國建國五百年,和平時期不過五十餘年。現在,帝國已經度過了七年的和平時期,得以休養生息。但敵人,絕對不會留長多時間給我們,一個強大的帝國不是他們所願見的,他們會通過戰爭來削弱帝國的國力。所以,在下妄言,不出三年,帝國必將重燃戰火。」

    納蘭思考了片刻,自信地說道,「幾百年的歷史早已證明,即使他們奈何不了帝國,也不會坐視帝國壯大。事實上,經過這些戰爭,帝國始終沒有強大到足以擊潰他們的地步。」

    「公子所言甚是。這幾年的和平,對於帝國來說是極為難得的。雖然國力得到了些許恢復,但還是遠遠不夠的。看來,不久的將來,戰爭的陰雲,又要籠罩在藍月大陸上了。」娜婭對納蘭的回答很贊同,擔心的心情也溢於言表。

    「公主不必憂心,國難之時,正是男兒建功之際,領軍打仗,為國犧牲是貴族的光榮。」一個年青貴族朗聲說道。

    「除了說大話,你們還會什麼?」公主聞言沒有說話,只輕嘆了口氣。

    「鑑於此,在下認為,帝國現在要做的,就是提前作好準備。既然戰爭不可避免,那我們就力求做到未雨綢繆。」納蘭又說道。

    「話雖如此說,但以帝國現在的財力,要支持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雖能勉力而為,但戰後必將元氣大損啊。」坐在休斯不遠處的一位年青貴族聞言說道。

    「那拿侖多公子對於將來的戰爭,有什麼好的建議呢?」娜婭看了看這位容貌普通的貴族,隨口問道。

    她早聽說過這個拿倫多,出身於貴族,但卻每有叛道離經的行為,因武技低微,未能在軍中任職,卻喜對軍中事指指點點,被貴族們戲稱為「紙上談兵將軍」。

    「在下以為,在未來的戰爭中,可以採用以戰養戰的方法,對佔領的敵國地區進行搶掠和燒殺,削弱對方的同時,保障自己的生存。」拿侖多似乎受到了公主的鼓舞,大聲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此言一出,大廳內頓時一片嘩然。流雲也第一次抬起頭來,尋找說出這句話的人。

    「公子此言有幾分道理,但若這樣,恐有損帝國形象,非大國所為。何況,若敵人堅壁清野,又當如何呢?」

    公主不禁搖了搖頭,雖然拿輪多的話有些新意,但是不符合大陸戰爭慣例,實現起來難度也很大。

    「我還有一法,在戰爭爆發後,派一支奇兵突入敵境,對其後方進行大肆破壞,造成其國內動亂不安,可有效支持前線戰場。」沒有注意到周圍眾人的反應,拿侖多又揚聲說道。

    他顯得很激動,因為對於他來說,得到這樣一個機會,一展胸中所學,是很難的。

    「這個人,真是個難得的人才啊。」流雲聞言嘆道。作為曾經的一名特戰隊教官,他深知以戰養戰的重要性,而他提出的敵後作戰思想,更具有現代特種作戰的味道,流雲更能體會到一旦實施帶來的巨大效果。

    「拿侖多公子,你不覺得你的話有些像天方夜譚麼?」休斯笑著說道。被納蘭搶了風頭後,休斯有些生氣,所以上來就拿他出氣。

    「奇兵突入敵境,你覺得其他國家的軍隊都是擺設?大肆破壞,即使能進得了敵國,你覺得能破壞些什麼,能起多大效果?還有,他國國內防衛力量都不會管你麼?」一連幾個問題丟過去,休斯得意地笑了。

    「這…我覺得…我們可以訓練這樣一支奇兵。至於其他,我還…沒想好。」面對休斯的提問,拿侖多有些措手不及,結結巴巴地說道。

    娜婭聞言也笑了。「看來,這個拿侖多,還真是個紙上談兵的將軍。」

    「拿侖多公子的建議很新穎,但一時難以實現,以後再說吧。」

    看他一付老實憨厚的樣子,娜婭善意地幫他解了圍,又看著眾人說道,「大家有什麼話儘管說,多一種想法,多一條路。」

    在這此宴會之前,娜婭就發現她的父皇似乎已經在開始為將來的戰爭作準備,但同時也顯得很憂心。所以,在這次宴會上,她希望能幫父親物色幾個可用之材,尋找一些應對方法,這樣多少也能對父親有些幫助。

    「公主,戰爭沒什麼可怕的。若再有戰事爆發,休斯願領兵出征,為帝國,為公主,灑盡一腔熱血。」休斯很聰明,急忙抓住機會,向公主表明自己的心跡。

    娜婭微笑著點了點頭,但想到戰後的情形,又憂鬱地說道:「帝國不畏戰,帝國的男兒不畏戰。但長此下去,帝國積弱難返,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在帝國的五百年歷史上,除了第一任皇帝和第四任喬治四世大帝,沒有一個皇帝能拓展疆土,大多只能做到守土不失,而且一代比一代更艱難。

    「公主過慮了。帝國建國數百年,經歷了無數戰爭,帝國軍人英勇善戰,名將輩出,一次次取得了勝利。就拿凱德家族來說吧,代代英雄輩出,立下卓越戰功。戰爭不可怕,可怕的是後人忘記了先輩的榮光,不求上進啊。」

    講到這裡,休斯又用挖苦的目光看著流雲,每個英雄都需要有懦夫來陪襯,而他選擇了流雲作自己的陪襯,「流雲凱德子爵對此不知有何看法?」

    流雲此時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正在閉目養神,聞聽休斯之言,並沒有作聲。眾人在等待之中,也發出了小聲的議論聲。

    良久,他睜開眼睛,嘆道:「一將功成萬骨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作為一名軍人,他曾經無限渴望戰爭,但藍月大陸的見聞,卻讓他更清楚,大陸混戰最終的受害者,只是普通民眾。

    「那依得流雲公子的意見,這仗便不用打了?哈哈,那我們一起歸降敵人,天下太平,如此你也可以安心過太平日子了!」休斯聞言大聲笑著譏諷道。

    流雲並沒有在意休斯的諷刺,搖了搖頭,又端起了酒杯,不再說話。

    「這個人,幾時變得這麼悲天憫人了?」

    品味著流雲的話,娜婭不由苦笑了。「既如是,當初你為何掙下一身惡名呢?」

    「流雲公子,你所說『興,百姓苦』,是不是指這幾年和平之中,百姓也過得很苦呢?既然你覺得百姓很苦了,又何必去禍害他們呢?那個凱德堡的女孩更是苦啊,被你害了後,你又用血誓去騙她同情,難道你要害她一輩子麼?你都忘記了,你是個貴族,你何必非要找那樣一個低賤的平民呢?」休斯的話,引發了眾人的大笑。

    娜婭覺得休斯有些過份了,但想到那個血誓,也沒出聲制止。「也許,他真的需要被刺激下,才能有所改變。要不,永遠不像個男人。」

    聽到休斯出言辱及水靈兒,流雲長身而起,心中湧上一縷殺機,用森寒的語調沉聲說道:「休斯,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她!否則,我不介意用貴族的方式來解決。在我眼裡,眾生皆平等,你這樣的貴族,不過是民眾身上的寄生蟲而已。沒有這些你口中低賤的人,你以何言貴?」

    擲地有聲的話語,讓眾人不由地一愣。而休斯,更是怒火中燒,「你還想跟我決鬥麼?要不是公主在,我早把你打趴下了,你現在還牛得不行了是不?」

    「那你倒說下百姓們是如何苦呢?面對這場戰爭,作為光榮的凱德家族一員,你有何打算呢?」休斯咬牙切牙地說道,貴族的覺悟告訴他,在公主的面前要忍耐。

    「你何必自取其辱呢?」娜婭憐憫地看了眼流雲,又覺得休斯做得確實過火了,於是對休斯說道:「我看,流雲公子是喝醉了,休斯你莫與他計較,不要再問了。」

    流雲說完話,已經坐下接著喝酒。但當他聽到娜婭的話,看著那與「她」神似的身影,心頭一股怒火「騰」地被點著了。「為什麼,你會如此看不起我?高高在上的你,為什麼不低下身來看看你受苦的子民?」

    「呯!」流雲一掌擊在身前的桌子上,帶著幾分醉意,流雲的目光在眾人身上環視了一圈,然後深深看著公主,憤怒言道:

    「我是喝醉了,但我還沒有像大多數人一樣醉生夢死,我的雙眼仍能清楚地看到這個世界發生的事!

    在這世上,有一種人,你給他一口飯吃,他會感謝涕零;你給他一個銀幣,他會磕頭道謝;你給他一份工作,他會趴下來吻你的鞋底!雷電交加的夜晚,他們偎縮在街角低聲哀鳴,驕陽似火的白天,他們奔跑在市井掙扎求存。冰天雪地的寒冬裡,他們只能絕望地等待死神降臨。

    他們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他們的父親或兄長,都是為帝國戰死沙場的軍人!

    如今,這樣的流浪兒,在帝國境內已是隨處可見了。當他們的親人為帝國,為你們這些所謂的貴族流盡最後一滴血之後,你們拿走了他們的田地,逼著這些孩子流落街頭自生自滅!即使有天他們能僥倖活下來長大長人,還得為你們再走上戰場,去延續另一個悲劇!」

    說到這裡,他轉身看著休斯,緩緩問道:「休斯公子,你若是他們,你說苦不苦?」

    休斯頓時啞口無言,呆立在場。

    「大陸戰爭打了幾百年,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說到底,不過是為貴族爭奪土地與財富。民眾默默支持著帝國的戰爭,他們得到什麼了呢?不過是,永遠沒有結束的痛苦和災難罷了。我不畏戰,但決不會為貴族而戰!」

    流雲最後慨然言道。作為一個曾經的職業軍人,他有著屬於自己的堅持和高傲。前世有過不少有權勢之人重金延請他,都被他斷然拒絕。他不畏戰,但只為國家、人民、親人、朋友和愛人而戰。

    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不理眾人的反應,流雲轉身向公主行禮道:「公主殿下,流雲醉了,到外面休息片刻。公主若沒醉,不妨睜開你高貴的雙眼,看看帝國的子民,哪怕只是憐憫!」

    說完,流雲大步走出了大廳,只留下呆若木雞的一群人。

    如果說有人例外,那就是阿蕾和驚雷了。他們對二哥的行為也感覺很意外,但此刻心情卻很好,因為流雲突然間成了他們心中的驕傲。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3:00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阿蕾的愛情故事


作者:李布衣

    冷冷的夜風,帶著一絲寒意,拂在流雲的面上,讓他感覺自己真的要醉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鬱悶的心情輕鬆了幾分,流雲不由地思索起大廳內關於戰爭的問題。

    「納蘭說得很對,戰爭的陰雲就要籠罩這個大陸了啊。帝國,你還能贏得這場戰爭麼?」流雲想到了父親、大哥,心中多了一份擔憂。

    作為帝國的支柱,凱德家族在這場戰爭中必然扮演重要的角色。這也就意味著,流雲在這個世界的親人們,必將捲入戰火,面對未卜的命運。

    「我該怎麼辦呢?」躺在花園的長椅上,望著黑沉沉的夜空,流雲的心中很迷茫。

    「雲,你是最優秀的軍人,這些事,能難倒你麼?」朦朧中,流雲聽到月兒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面對流雲的目光,娜婭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覺。流雲的話,深深地刺在了她的心頭。

    一直以來,她都以自己是帝國公主為傲,那份與生俱來的優越,讓她忘記了太多東西。他的話,也觸動了她內心的善良,甚至讓她感覺到了羞愧。原來,貴族優雅的生活,不過是蒙在貴族臉上的一塊遮羞布,掩蓋著下層人民痛苦的生活。

    這意外的變故,不由讓她心思如麻,五味雜陳。廳中的許多人,雖然並不贊成流雲的話,但一時也無力反駁。大廳中氣氛沉重之極,亦如眾人的心情。

    「剛才的話題太沉重了,似乎不太適合今夜宴會啊。大家不妨聊點輕鬆的話題,或者表演下你們的才藝吧。」

    娜婭見廳內氣氛沉重,於是笑著言道。聽了流雲的話後,她也沒有心情繼續討論下去了。

    隨後,大廳內的才子佳人們便開始自由發揮。風花雪月的話題,一個個擺了出來。詩歌、樂器、書法等表演,也拿了出來。反正是使出了渾身的勁,在眾人面前有意無意地炫耀自己的才華。

    看著眾人的表演,娜婭公主暗暗嘆息:「這些人,真像舞台上的小丑。反倒是他,敢說幾句真話。身為貴族,卻不願為貴族而戰,他的思想倒是新奇而大膽啊!」

    阿蕾和驚雷則無聊地坐著,等他們那位逃跑的哥哥回來。

    「二哥真是的,逃跑也不叫上我,在這裡會悶死人的。堂堂的凱德家族三少爺居然要被悶死在這裡了,天啊!」驚雷多數時間都花在武技上,對現在場上正在進行的表演沒一點興趣。

    「等下回去,我們一起修理他,哼!」阿蕾也恨恨地說道,雖然對二哥今天的表現很滿意,但她還是對二哥丟下自己獨自跑掉的行為無法釋懷。

    「阿蕾妹妹,你怎麼坐著不說話呢?」待場上出現短暫的安靜時,公主突然出聲道。「人言道,近朱者赤,不知道他這個與他最親近的妹妹,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小妹才疏學淺,不敢獻醜。」起身朝公主行了個禮,阿蕾淡淡說道。

    「那可不行。」公主顯然不打算放過她。你跑了,我就找你妹妹,公主的心道。「大家要不要見識下帝都的天才魔法少女的風采呢?」娜婭扭頭向場中人說道。

    阿蕾在年青貴族中的人氣極高,眾人聞言不由大聲叫好。

    低頭想了會兒,阿蕾說道:「那,我就給大家講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吧。」

    娜婭公主一楞,眾人也是一楞。「真不愧是他的妹妹,也是這麼與眾不同。」娜婭心道。

    帝國雖然民風開放,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講愛情故事,也太叫人意外了點。於是,大家都安靜地等著,看小女孩能帶來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很早很早以前,神的身邊有一塊有靈性的玉石,在陪伴神的時間裡,修煉成一名少年,並成為神身邊的侍童。在神居住的宮殿外面,有一條小河,河邊長著一株仙草。侍童每日都會到河邊,為仙草澆水,陪她說話,把自己的快樂和憂愁都與它分享。在風雨來的時候,他也會在河邊守護著她,直到風雨過去。

    很多年過去後,仙草也修成了人,化身為一個美麗的少女。仙草對驚喜的少年說道:『我有今日,承君雨露之恩,守護之情。若有來生,當長伴君側,一世淚水,只為君淌,以謝君恩。』仙草知道神身邊的僕人,是不能成親的。於是,玉石便與仙草訂下了來生的約定。因為二人一個是玉石,一個是仙草,又是在前世訂下的,所以後人把這個約定稱為『木石前盟』。

    神知道了這件事後,就把二人喚到身前。他對二人說道:『你們既然有了來生的約定,那就投胎轉世,去人間實現它吧。但是,轉世後將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你們願意麼?』神忘記了,投胎轉世後,這兩個人都不會再有前世的記憶,從此會把彼此忘記,而那一份愛,終將成為鏡中月,水中花。

    沒有任何猶豫,仙草和玉石選擇了投胎到人世。玉石出身在一個貴族家庭,而仙草則出身在一個沒落的貴族家。奇怪的是,仙草家與玉石家竟是親戚,而仙草很小的時候就由於家中變故,寄養在玉石家中。長大後,玉石和仙草相愛了,只是他們都沒有了前世的記憶,再也記不得曾經的約定。

    命運並沒有眷顧這對可憐的情侶,反而和他們開了個殘忍的玩笑。玉石的家中為他訂下了一門親事,是另一個顯赫貴族家的女兒,這份婚姻,被玉石的家人稱為金玉良緣,軟弱的玉石沒有辦法抗拒家裡的安排。絕望的仙草日日以淚洗面,在玉石就要和那個女孩成親的那天,眼淚流盡,吐血身亡。臨死前,她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切,悲傷地嘆道:『你只羨這金玉良緣,怎麼不憐那木石前盟!』

    匆匆而來的玉石,抱著愛人冰涼的身體,也想起了前生的種種。在含淚安葬仙草後,他放棄了所謂的金玉良緣,離家開始獨自苦修的生活。他對神起誓,願以一世的苦修,換來生不再與她錯過。

    神被他的至誠所感動,於是來到他的身邊說道:『痴兒啊,兩世的磨難,還不能讓你放棄麼?拿著這塊三生石,把你和她的名字刻在上面,下一世你們相逢時便會記得彼此,不會再錯過了。』玉石用刀在三生石上刻下了他和仙草的名字,然後一刀刺入自己的胸膛,追隨仙草而去。

    後人為了紀念他們,在玉石死去的地方樹起一塊取名『三生石』的大石頭,並在上面刻下一首小詩:

    『都道是金玉良緣,我只念那木石前盟。不貪求,富貴美人顏如玉;終不忘,世外仙草淚流盡。嘆人間,真愛逝去難再尋。三生石上留名,世世得遇卿!』

    而這塊三生石,後來成為年輕情侶瞻仰的聖地,他們會在上面刻上彼此的名字,求生生世世不分離。」

    阿蕾的故事講完了。她似乎也被這個故事感動了,眼中含著淚水。

    大廳裡的人們都沉浸在故事中,阿蕾的故事觸及到了他們的靈魂。求名逐利,爭權奪勢,早已經讓他們忘記:

    原來,世間居然還有如此美好的感情,原來,真愛竟然唯美到如此地步。每個人心中都產生了這樣的念頭,就連公主也不例外:若我能遇上這樣一個人,這樣一段情,此生足矣。

    「這個故事,是我二哥講給我聽的。」

    阿蕾的話,輕輕地在大廳裡迴響著,但卻像顆炸雷般,在公主耳邊響起。

    「你們不是瞧不起我二哥麼,我再給你們來記悶棍。」小丫頭得意地想道。

    悶棍這個詞,她也是跟流雲學的。當流雲得知她要參加新年後舉行的帝國魔武大賽時,就告訴她,她學了近戰本領這事,要千萬注意保密,到時賽場上好敲對手的悶棍。

    阿蕾好奇地問什麼是悶棍,流雲解釋說,就是「悶著不出聲,適當的時候給對方頭上狠狠一棍」。就這樣,一個好女孩,被帶壞了。

    「都道是金玉良緣,我只念那木石前盟。」娜婭輕輕地重複著阿蕾故事裡的話。「金玉良緣,木石前盟,金玉良緣,木石前盟,原來竟是這樣的麼?」

    想著想著,娜婭一時竟痴了。

    與此同時,皇宮裡另一場宴會正熱烈地進行著。

    「皇兄,臣弟敬你一杯,願新的一年裡,皇兄龍體安康,帝國風調雨順,人民安居樂業。」約瑟夫起身舉杯向皇帝言道。

    約瑟夫年紀約五十來歲,是喬治九世皇帝陛下唯一的弟弟,在喬治繼位後被封為親王。這位親王據說武技極為了得,並長期帶兵征戰,在軍中的地位,只有炎天能及得上。此時帝國的第二、第四軍團,均掌握在其手中。

    炎天雖然也對獨掌兩大軍團頗為擔心,並隱隱向皇帝提及,但皇帝似乎對他極為信任,並未進行調整。所幸的是,約瑟夫為人潔身自愛,對喬治九世陛下也極為忠誠,更在屢次戰爭中英勇作戰,為帝國立下了不少戰功。

    「皇弟啊,我也希望如此。但帝國的情形,似乎不容樂觀。」喬治九世舉杯和約瑟夫輕碰了下,憂心忡忡地說道。

    「皇兄你說得很對,雖然過了幾年的和平生活,但我心時也很清楚,戰爭的腳步近了啊。」

    約瑟夫知道喬治已經在手在為既然到來的戰爭做準備,於是出言道。

    「不過皇兄不必過憂,如果打起來,小弟這把老骨頭,還是經得起幾年折騰的。」約瑟夫笑著說道。

    喬治的目光落在了約瑟夫的身上。對於這個兄弟,喬治是很滿意的。在繼位之後,喬治沒有打壓和猜忌這個弟弟,反而對其信任有加,大力培養,在避免了骨肉相殘慘劇的同時,也為帝國培養出一個能征善戰的大將。

    「約瑟夫,這些年,辛苦你了。皇兄也敬你一杯。」喬治飽含感情地對約瑟夫說道。

    「皇兄言重,我所做的,不過是臣子本分,弟之本分。」約瑟夫也舉杯言道。

    「陛下,當此良辰,臣有一特別特別禮物獻上。」炎天豪爽的聲音在廳中響起,出言並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哦?你這老傢伙,有什麼好東西快拿出來吧。」喬治九世笑著,打趣道。

    一名侍從手托銀盤,走到了喬治九世的身上。皇帝打開一看,目光便被吸引住了。

    「僅盒上這幅畫,但可稱當世名作了。更何況內中美酒啊!大家都看看吧。」喬治揮揮身,侍者使托著盤子,讓眾人共賞。

    等大家看完後,喬治九世笑著說道:「炎天你送的可是好東西啊。不過僅此一瓶,如何讓大家分享呢?」

    「此酒還有三瓶,不過,也僅此三瓶了啊。」炎天苦笑著,又吩咐人取來餘下的三瓶酒,由侍者給大廳內的人倒上。

    喝完酒後,當大家都還在回味時,一個精瘦的老者離座走到了炎天的身旁。

    「老獅子,這酒,你肯定還私藏得有吧?」達文咐在炎天的耳邊說道。

    「老猴子,我是真沒了啊。如果陛下高興,以後這酒少不了你喝的。」炎天無奈地說道。達文在帝國財務大臣,為人精明練達,且清廉如水,手把帝國經濟命脈,不取分文,但平素卻喜歡從同僚的身上卡油。拿他的話來說:「我不能撈帝國的油,再不從大家身上撈點,會餓死的。」

    「啊?你可別騙我。」達文咪著眼笑道。

    「我騙你作甚?以後你要喝不上,就來找我。」炎天道。

    「陛下,此酒包裝精美,初一看便令人熱血沸騰,再品之,則令人蕩氣迴腸。且其名為將軍淚,可以說是為帝國將士而準備的美酒啊。臣以為,若此酒產量充足,可以為帝國軍中用酒。」丞相斯洛德沉思了片刻,出言道。

    「丞相之言,甚合朕心。不知炎天愛卿意下如何?」喬治九世微笑著向炎天問道。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炎天也朗聲笑道。

    「那此事就由達文去辦吧。」喬治九世說道。

    「老猴子,這下有酒喝了吧?」炎天對達文笑道。

    「我從不佔帝國便宜,這酒還得你請。」達文咪著眼笑道。

    流雲醒來時,發現身上多了條毛毯。

    「又做夢了。」流雲用力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就在剛才小睡時,流雲又夢到了他的月兒。他甚至清楚地看到她向他走來。沉浸在激動中的流雲,眼含熱淚,一把將她摟在懷裡,那種軟玉溫香的感覺,讓他寧願永遠在夢境中不醒來。夢中的他,輕聲在她的耳邊訴說著自己對她的思念、牽掛和在這個世界的孤單與痛苦。她只是依著他,靜靜聽他講述,而後柔聲告訴他,希望他堅強點,勇敢地走下去。

    「是啊,我得堅強些了。想來,我走後,她也堅強地活著。」流雲邁步向大廳走去,只是才到門口,便見眾人已經走了出來。把毛毯交給侍女,流雲便在人群中尋找弟妹和另一個人的身影。

    一左一右,兩個人抓著流雲的胳膊。

    「二哥,你怎麼可以扔下我們一個人走了呢?」阿蕾不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哦,二哥出完了風頭後,就自己跑了,讓我們在裡面差點悶死。」驚雷也出聲道。

    「哎呀,二哥是喝多了先跑出來清醒下嘛。再呆在裡面,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麼瘋話呢。」流雲抓著頭,想起自己在大廳內說的話,連他都覺得自己有些瘋狂。

    「拿侖多公子請留步。」流雲甩開二人的手,突然大聲沖一個身影喊道。

    拿侖多停下了腳步,奇怪地向聲音來處望去。

    流雲走上前去,在拿侖多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而後,拿侖多帶著半信半疑地眼神看了他半響,又輕輕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去了。

    出皇宮時,艾佛森和沃克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雖然天色已經晚了,但流雲一行人還是決定在街上逛會兒,見識下帝都新年夜的美景。

    「二哥,你身上怎麼有股香味呢?」阿蕾依在流雲的身上,用力嗅了下,輕聲問道。出大廳的時候,她就隱約嗅到流雲身上淡淡的幽香,現在終於確定了。

    「哦,是麼?」流雲抬起身袖聞了下,「確實是哦。」

    「二哥,想來你離開大廳,是和哪家小姐幽會去了?」驚雷笑嘻嘻地說道,一付人小鬼大的樣子。

    流雲想了想,「我在花園椅子上躺著休息,醒來時身上蓋著條毛毯,想來是哪個路過的侍女蓋的吧。香味,可能是毯子上的。」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3:10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強敵初現


作者:李布衣
    「今宵酒醉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潔白的紙上,落下一行娟秀的小字,帶著一股淡淡的墨香。娜婭,便對著這樣一行字,足足楞了半個時辰。

    「流雲凱德,那個人真的是你麼?」夜宴歸來的娜婭,覺得這個晚上自己經歷了一場夢。這個夢,令自言看輕天下男兒的她,第一次看不透一個人——流雲凱德。

    「娜兒,還沒有休息麼?」

    「父皇,你怎麼來了?」

    娜婭從深思中回過神來,喬治九世已經站在她的房間裡,慈愛地看著她。

    「今晚,凱德家那個老傢伙弄了幾瓶好酒,讓我一時忍不住多喝了幾杯,反而睡不著了,就過來看看你。」喬治今晚的心情是很好的,這份好心情多半歸功於炎天的幾瓶酒。

    「哦?什麼樣的美酒竟能讓父皇你如此讚賞呢?」父親美酒喝了不少,能讓他如此讚許的卻不常見,想到此,娜婭心中又亂了。

    「為什麼事情一和凱德家沾上邊,就變得如此不一般了?」

    「那種酒叫將軍淚,有機會讓你也看看。父皇我品的不是酒,而是一份屬於軍人,屬於血與火的戰場豪情啊!它甚至讓我想起了曾經在馬背上度過的激情歲月啊!」喬治嘆息道。

    「對了,娜兒,晚宴上可有讓你賞識的人呢?」

    自流雲退婚後,娜婭的婚事反而讓他犯了愁。雖然答應了女兒一切由她,但他擔心女兒眼光太高,誤了青春。

    「今晚的宴會上,倒是發現了兩個特別的人。一個是納蘭公子,另一個便是……」想到此人的另類的言行,娜婭一時猶豫了。

    「納蘭此人,我倒是聽聞過,是帝國青年中少有的英才。另一個是誰,你快說給父皇聽下啊。入能我寶貝女兒眼的,定然是了不起的人物了。」喬治也被女兒的神情勾起了興趣。

    「另一個,是…流雲凱德。」娜婭終於艱難地說了出來。

    「他?怎麼可能呢?」喬治九世聽了女兒的話,不由皺了皺眉。

    於是,娜婭便把晚宴上的情形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未了,幽幽地嘆了句:「父親,娜婭也許該像二哥那樣,到外面走走了。身為公主,只會抬頭看天上的美景,卻看不到黎民的疾苦,我心裡慚愧得緊呢。」

    喬治九世聽完女兒的話,背著手在房內來回走著。

    「娜兒,如果一切如你所言,那這個流雲的變化也太大了些。能作出驚人之語,倒與傳言中完全不像了。」良久,喬治九世出聲道。

    娜婭神情有些倦怠,這一晚經歷的事情,讓她感覺心中有些累。

    「可能今晚他受了諸人的刺激,才說出那些話。不過他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的。」

    「也許,他只是變得善於言辭罷了。不過,他那句,不畏戰,卻決不為貴族而戰,倒是深合朕心啊。帝國這些貴族,太不像話了。」喬治撫鬚笑道。

    「好詞!女兒,是你寫得麼?」看著女兒身前的白紙和一行小字,喬治吃驚地問道。

    娜婭輕輕搖了搖頭。

    新年到來時,雛鷹學院也放了假,並開展了一些慶祝活動。這一切,都是卡斯洛按照流雲臨行時的安排組織的。不過,所有的活動,都是在學院內舉行的,門口如蒼松般站立的哨兵,依舊忠實地履行著自己的使命。

    水靈兒坐在水寒的旁邊,靜靜地看著篝火旁一張張年青、自信的笑臉,嘆息道:「弟弟,你還相信他們曾經是流離失所的孤兒麼?」

    「姐啊,這個歡樂的夜晚,你還在嘆什麼氣呢?」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水寒的性格也變得開朗了幾分,而擔任中隊長的經歷,也讓他成熟起來。

    「我只是覺得,他所做的事,總能改變很多東西。」水靈兒又想起了遠在帝都的流雲。

    「他?他就是個怪胎,你要想明白他的事啊,完全不可能。」水寒伸著懶腰笑道。

    「姐,你還恨他麼?」水寒突然問道,想起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已經很難再恨那個人了。

    「我不知道。」水靈兒搖了搖頭。

    「不過啊,你可得離他遠點。」水寒說道,「我所在的風系中隊,是專事情報、偵察、追蹤和刺殺之類事情的,他所教授的那些方法,可是只有惡魔才想得出來的。我甚至懷疑,我跟著他時間長了,都會變得很邪惡了,嘿嘿。」說完,水寒故意做出個鬼臉,露出潔白的牙齒。

    「有那麼可怕麼?」水靈兒也笑了。

    「嗯。不過他也說過,對於一個行走在黑暗中的戰士來說,生存重於一切。而一切邪惡之事,只要用之於正,便是正義的。戰爭不是遊戲,對付敵人,可以不擇手段。不過,我還是覺得他很可怕。」水寒認真回憶著流雲說過的話。

    「難道他經歷過戰爭,否則怎麼會有這些奇怪的想法呢?」水靈兒越來越迷糊了。

    「他給我的感覺,是有著遠超他年齡的經歷。」水寒道。

    「也有著,遠超他年紀的痛苦和滄桑麼?」水靈兒想道,「今夜,我居然想起了你,只是,你會想到我麼?」

    流雲一行五人來到了帝都最繁華的彩雲大道。帝都新年夜,也是帝都的不眠夜。

    花燈如流星般,點亮了長街的每個角落。燈籠如同熟透的紅果,高高掛在林立的店舖上,向世人展示著這裡的和平與富足。街上,玩雜耍的,玩魔術的,賣小吃的,吆喝之聲不絕於耳。舉家出遊的人們,享受著親情的幸福,而年青的男女們則手挽手走在街上,臉上寫滿愛情的甜蜜。

    但流雲總覺得這份熱鬧後面少了點什麼。

    「如果有了鞭炮和煙花,這夜色應該更美幾分吧?」

    流雲終於發現,是少了鞭炮和煙花的喜慶氣氛,「可是,即使有了,她也不會再陪我看了。」想起她,流雲心中不由一黯。

    周圍的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驚呼,一間臨街的酒樓上飛出十餘道身影,把流雲五人圍在了中間。幾個巡城的士兵發現了異樣,立即衝了上來,一個黑衣人立時迎了上去,劍光閃處,三名士兵慘叫倒地,餘下的幾個知道不敵,急忙逃離了。

    流雲也有幾分吃驚,但立刻冷靜下來,打量起圍在身邊的黑衣人。來襲者共十五人,清一色黑衣蒙面,其中十二人手提長劍,三人提著魔杖。

    「我們只要這二人,二位公子和那位小姐可以自行離開。」

    這時,其中一名黑衣人突然指著艾佛森和沃克說道。

    聽罷黑衣人之言,流雲知道是艾佛森的仇家尋上門來了。

    「雲少,你帶三少爺和小姐先走吧。」艾佛森慘然道,該來的終還是來了。

    「原諒我二人不能再追隨你身邊了。」

    流雲看了看身邊的阿蕾和驚雷,然後低聲在驚雷耳邊說道:「三弟,你帶妹妹先行離開吧。」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3:14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長街血戰


作者:李布衣

    流雲轉身看著出聲說話的黑衣人,沉聲道:「流雲凱德沒有丟下兄弟獨自逃命的習慣。」

    「雲少,你先走,不要管我們。」艾佛森和沃克齊齊護到流雲身前,急聲道。

    「公子,此事與你無干,還請公子置身事外。」蒙面人注意到這三人都是凱德家族中人,不禁又出言勸道。

    「二哥,我們也不走!」阿蕾和驚雷不但沒有離開,反而站到了流雲的身邊。

    「凱德家的男兒,哪有臨敵不戰而逃的。我想打架,真的想。」

    驚雷笑著說道。他被禁武以來,很久沒有再和人打架了,對於這個難道的機會,他不想放過。

    「我也想有個人陪我練下啊,二哥。」阿蕾似乎也沒有害怕的覺悟,拉著流雲的手說道。

    流雲苦笑著,無奈地看了看身邊這二個活寶。「一場血戰前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們都是人才啊。」

    「保護好妹妹,驚雷。」流雲再次在驚雷耳邊提醒道,後者連連點頭。

    「雲少,你忘記你答應我們的事了?」艾佛森大聲吼道。

    「艾佛森,沃克,你們都是我兄弟。對於兄弟,不拋棄,不放棄是流雲唯一的信念。」

    流雲看著艾佛森和沃克平靜說道,而後轉身對領頭的黑衣人慨然道,「你要戰,便戰!」

    黑衣人不再說話,揮了揮手,幾個黑衣人身上亮起銀色的光芒,幾個火球急急射向流雲幾人。

    「天啊,劍師,魔法師!」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了一陣驚呼。

    流雲、艾佛森和沃克臉色也變了,誰也沒想到敵人中會有如此多的高手。

    「看來,一場血戰是避免不了了。只是不知驚雷和阿蕾怎麼應付得了。」流雲暗暗想到。

    銀光也同時在艾佛森、沃克身上閃現,二人飛身迎向了六個黑衣人。

    驚雷飛快地退到了阿蕾身前,身上也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銀光。阿蕾輕輕吟唱著,幾道冰箭迎著火球飛去。

    流雲的身影則形同鬼魅,穿過數名黑衣人,急急地向三名魔法師攻去,逼得幾名黑衣人急忙護著法師。

    「呯」地一聲響,一名黑衣人的鬥氣重重擊在了流雲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情,而那神情則在下一刻變成了驚恐。「喀」,他只覺得脖子傳來一陣劇痛,頭便被扭到了後方,面對著流雲陰森的眼神。

    一腳踢飛身前的屍體,流雲又撲向另一名大漢。雖然那一掌震得他痛徹心肺,但他殺人立威的目的也達到了。此時的他,氣布全身,強烈的戰意充斥著他的全身。

    來這個世界後,他終於有機會大戰一場,而且是充滿血腥味的生死搏殺,骨子裡嗜血的衝動升騰起來。艾佛森和沃克的情況也較為理想,在與六名黑衣人的戰鬥中,利用所學的特戰技,傷了二人,雖然自己身上也帶了些劍傷。而阿蕾和驚雷的情況則很糟,沒有實戰經驗的二人,被幾名大漢攻得手忙腳亂,使得三人不時還要分心照顧他們。

    「二哥,阻止他,那是火雨流星!」阿蕾的神情突然變得很緊張,急急向流雲喊道。

    火雨流星是火系高級魔法,同時也是群體性攻擊魔法,破壞力極大。一旦成功發動,流雲幾人或可倖免,但身邊圍觀的人傷亡定會很大。

    流雲抬眼一看,一名法師正躲在幾個黑衣人身後高聲吟唱著。

    「媽的,喪心病狂!」

    流雲怒罵著,探手入懷,兩道銀芒閃過,黑衣魔法師的咒語變成了一聲慘叫,隨後仰面倒在了地上。

    敵方的三名魔法師,很快在流雲的偷襲中躺了下來。

    「沒想到,飛針效果這樣的好。」流雲暗自慶幸。

    流雲的飛針,是從特點隊一名隊員處學來,據說那個隊員家中男子代代都必須學習這一特技。在黑夜中使用這種肉眼難見的飛針,流雲也沒料到會有如此奇效。他用的力道,足以讓針透過眼睛,傷及對方的大腦。

    全力施為、只求傷敵的流雲,也被劍刺傷了胳膊和肩膀,血浸透了全身。艾佛森和沃克也全身帶傷,鬥氣弱了很多。驚雷和阿蕾在三人的全力維護下,只受了些輕傷,但實戰經驗的欠缺,讓他們完全發揮不出來應有的戰力。驚雷甚至鎖住了敵人的脖子,但卻沒能狠心扭斷,反而被敵人刺了一劍。

    敵人還有八個人,在領頭黑衣人帶領下,重新把流雲幾人圍了起來,準備發動最後的攻擊。

    「雲少,你帶少爺和小姐先走吧。能與你們攜手戰到此,我二人此生已無憾了。七個陪葬的,夠本了。」

    艾佛森再次出聲道,他和沃克已經決心拚死擋住黑衣人的圍攻,讓流雲三人安全離開。

    「才七個?沒什麼賺啊。」

    流雲輕輕嘆息著,對二人搖了搖頭。全身浴血的感覺,讓他興奮得忘記了身上的傷痛。

    流雲沒有想到,襲擊他們的人中,有如此多的高手。同時,他也意識到,一直以來,他都低估了這個世界武技和魔法的威力。今日一戰,雖然拼著受傷擊殺了幾名黑衣人,但自己也受傷不輕。如果剛才沒有飛針這一手滅了三個魔法師,那後果更不堪設想。

    「對方還有八人,四個劍師級的高手沒有受創。如此下去,得全交待在這裡了。」流雲深思著,又看了看花容失色的阿蕾和緊張的驚雷,終於咬了咬牙:「老子拼了!」

    「艾佛森,沃克,記得魔獸森林的希波不?」流雲突然轉過身,對二人說道。

    艾佛森和沃克聞言,點了點頭。

    「好,跟我上!」

    三道黑影,同時向領頭的黑衣人撲去。流雲身如疾電,當先向黑衣人撲去,艾佛森和沃克一左一右緊隨在他身旁。

    面對空門大開的流雲,黑衣人一聲冷哼,直接揮劍向流雲刺去。「困獸猶鬥,去死吧。」黑衣人喝道。

    面對刺來的一劍,流雲沒有躲閃,直直地迎了上去。「嗞」地一聲劍響,利劍從流雲小腹刺進,又透體而出。流雲運起體內氣勁,腹部肌肉一陣收縮,將長劍牢牢夾住。

    黑衣人一擊得手,欲拔劍時,卻發現劍再也拔不動,流雲的身影已撲至身前,牢牢抱住了他。隨後,艾佛森和沃克一左一右,鎖住了黑衣人的雙臂。

    「分!」強忍著劇痛,流雲運功夾住長劍,一聲斷喝。

    一蓬血雨騰空而起,黑衣人的兩條胳膊被艾佛森和沃克生生撕斷,而流雲的頭,也迎面擊在黑衣人臉上,帶起另一縷血花。

    「啊!」黑衣人發出一聲瘋狂地痛吼,緩緩倒在地上,痛苦地掙紮著。

    流雲咬牙拔出體內的長劍,劍光一閃,黑衣人的頭和身體分了開,慘叫聲嘎然而止。

    「幫你結束了痛苦,你應該感謝我。」

    流雲邪邪一笑,轉身對著在場的七個黑衣人,輕聲問道:「下一個,輪到誰呢?」

    三個全身是血的人,彷彿是從地獄中走出的魔鬼,靜靜等待著吞噬下一條生命。圍觀的人,也被這恐怖的一幕驚呆了。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3:19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暗流湧動


作者:李布衣

    遠處,傳來了大隊士兵奔跑的腳步聲。

    餘下的七個黑衣人從震驚中醒來,齊齊飛身越過圍觀的人群,消失在夜色中。

    流雲三人,也在他們離去後,倒在了地上。

    「這出空城計,唱得我好辛苦。」流雲喃喃地說道。

    「媽的,在哪個世界,你們都是打完了才來。」隨後趕來的大隊官兵,讓流雲在暈過去之前還暗暗罵著。

    醒來的時候,流雲發現身上只那道劍傷還未痊癒,其他的外傷都好得差不多了。而阿蕾和驚雷則在床前小聲爭吵著。

    「三哥,你當時為什麼只說凱德家的男兒?你完全不尊重女孩子!」

    「你還好意思說呢,你看你真打起來那個驚慌的樣子,可不是一個天才應該有的表現哦。」

    「你不也一樣麼,還說我。平時打架蠻威風,剛才卻差點被人打趴下。」

    「你兩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二哥傷成這樣了都不著急麼?」流雲聞言,不由地笑出聲來。

    其實流雲是錯怪了二人。當他倒下去時,阿蕾已經嚇得大哭起來,後來在驚雷的提醒下,才把治癒術一個接一個往三人身上亂扔。只是後來二人被炎天告知,三人的傷都無大礙時,才開始回味那刺激的一戰,並相互挖苦起來。

    「嘿嘿,我知道二哥你沒事,也就不擔心了啊。再說,二哥這身體,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哦。」

    阿蕾看流雲醒來,走了過來趴在床頭,拉著他的手笑道。一付膩人的樣子,讓流雲心中一甜。

    「他們二人傷勢如何?」流雲有些擔心起艾佛森和沃克的傷勢。

    「傷得不算重,休養一些日子就沒事了。」阿蕾回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

    「二哥,我覺得你很強很暴力了。」驚雷又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擺出付害怕的樣子。

    「其實,我也是個很優雅的人,若不是為了救你們的小命,我用得著那麼殺人麼?」流雲覺得血腥點沒什麼,只是自己也挨了一劍,就有些不划算了。

    阿蕾和驚雷不約而同地做出了一幅「信你才怪」的表情,似乎已經認定了這位兄長骨子裡就是一個嗜血的人。

    「不過,你兩個的表現倒蠻有趣的。一個連最基本的治癒術都不會,存心讓我們的血流乾,一個抱著敵人下不了手,還被人傷了。看來啊,必須得給你們強化下了。」

    經過這場血戰,流雲覺得臨戰經驗太少,對敵時的軟弱,是二人身上致命的缺點,他已經決定,離開帝都時要把二人帶到雛鷹學院去好好補幾課。

    在流雲受傷靜養的日子裡,帝都卻亂成了一團。

    帝國軍務大臣的子女在帝都大街上遇刺,並差點丟了命,這件事讓整個帝國軍方感覺面上相當過不去。喬治九世震怒之下,下令徹查此事,並大索凶手。於是負責帝都安全的官員們遭到了清洗,直接引發了帝都官場的一場地震。

    而彩雲街血戰的情形,經過圍觀的人散播,已經成為帝都說書人口中經典的橋段。

    「不知各位客官接下來想聽哪一段呢?」說書人甲問道。

    「靠,當然是聽血戰彩雲街啊!你哪天開始說書的啊?」觀眾齊聲大呼。

    「我剛才已說了三遍了,你們也聽了三遍啊。」說書人甲委屈地說道。

    「俺們就喜歡那調調!『你要戰,便戰!』『下一個,輪到誰呢?』」觀眾齊聲道。

    「……」說書人甲。

    據說,此事的影響之大,以至於帝都街頭流氓們火拚之前,都會丟下句開場白:「你要戰,便戰!」

    而在街頭為乞丐施粥的人,在一個乞丐打好粥離開時,都會酷酷地道:「下一個,輪到誰呢?」

    更有甚者,帝國某個吟遊詩人,根據這一戰,寫下了一首膾炙人口的歌曲《兄弟》:「彩雲的風,帶走舊夢的身影…甦醒的雲,留下英雄的豪情…不拋棄,不放棄,一生一世做兄弟。不拋棄,不放棄,來生還要做兄弟。」

    帝都,皇宮。

    喬治九世走進娜婭的房間時,還帶有幾分餘怒。流雲一行人遇襲,讓他感覺很意外,也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調查此事的官員向他報告,襲擊流雲的人裡面,有一個中級劍師、四個初級劍師、三個高級魔法師和七個高級武士。如此強大的陣容,豈是一般人能指揮得了的?其背後的勢力必定相當強大。

    「娜兒,流雲、驚雷、阿蕾在彩雲大道遇襲,流雲身負重傷。」

    「他們怎麼樣了?」娜婭聞言大驚,急急問道。

    「他沒事,只是受傷較重。與他同行的有二個初級劍師。驚雷和阿蕾,也都有一戰之力。」喬治沉聲道。

    「有二個劍師同行,他怎麼還受了重傷?」

    娜婭不解地問。

    「襲擊他的人,有五個劍師,三個高級魔法師和七個高級武士。」喬治九世沉聲道。

    「啊!」娜婭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強的力量,為了殺他?」

    「不,是衝他身邊的二個劍師去的。」喬治搖了搖頭。

    「據圍觀的人講,流雲和他的弟妹本可安全離開,但他沒有。後來更以身體硬受對方首領一劍,和二個劍師一起,活活撕了領頭的中級劍師。」喬治又接著說道。

    「襲擊他們的三個高級魔法師則神秘死去,全身僅眼中有一絲血痕,想來是被一種霸道暗器所傷,可能是有高手暗中出手相助。後來,我們的士兵趕到,餘下的襲擊者逃跑,正好救了他們。」

    「這,怎麼可能?」娜婭驚得臉色都變了。

    「那一戰,該是怎樣的一場惡戰啊。」喬治輕輕嘆息到。

    娜婭沒有再說話,她突然想去看看受傷的流雲,理智卻告訴她,那不可能了。從退婚的那天起,她與他之間,就橫上了一條永遠無法踰越的鴻溝。

    「此事內中情形相當複雜,我已派人詳細調查。」帝都新年夜發生這樣的事,讓喬治九世極為生氣,他決心要查出凶手。

    「流雲凱德,為了兩個隨從,你便可以拚命麼?」娜婭突然覺得,自己對他的同情很可笑。

    帝都,丞相府。

    一間陰暗的屋子裡,斯德洛恭敬地站在一名男子身後,正向他匯報流雲等人遇刺的情況。

    「流雲這小子,這次幫我們大忙啊。」斯德洛的心情似乎很好。

    「治安署和城衛軍中,人手都安排好了嗎?」男子淡淡地問。

    「安排好了。治安署署長,城衛軍兩個副統領,都是我們的人。」斯德洛恭聲應道。

    「嗯。過些時候,我手下的兩個軍團也要利用備戰的機會,重新進行調整。」約瑟夫道。

    「殿下你準備動手了?」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何必急於一時呢?他在一天,我便一天不能動手。」

    男子輕輕一嘆,轉過身來,露出了真容——親王約瑟夫。

    他想起當年父皇去世時,他的大哥喬治權傾朝野,而他年紀尚小,實力遠遠不及喬治,所以只好眼巴巴看他坐上皇帝的位置。隨後,他不得不把自己對皇位的渴望深埋於心中,一埋就是二十餘年。雖然喬治對他關愛倍至,但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一些可憐的施捨,怎及得上天下我有的感覺。

    「我很瞭解我的兄長,他是個極精明的人。雖然表面上他對我信任有加,但你覺得他真的不會防我麼?」

    「他是頭老狐狸。」斯德洛搖了搖頭,「那殿下是什麼意思呢?」

    「你呀,還是那麼心急。」對於斯德洛的急燥,約瑟夫顯得有些不滿。

    「為這一天,我們等得太久了,殿下!」斯德洛情緒有點激動。

    「而且,他最近的一些舉動,觸動了很多貴族的利益。這些人私下都向我表示了,願意站在殿下身邊,一齊捍衛貴族的尊嚴。」

    「這些人,靠不住啊。他們只是牆頭草,風往哪吹,人往哪倒。」約瑟夫搖了搖頭,「在他們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那下一步,怎麼辦?」

    「帝國不能亂,阿斯曼和西斯都虎視眈眈著呢。我雖手握重兵,也無法在大亂後,再擊敗入侵之敵。」

    約瑟夫不是個目光短淺的人,他知道戰爭不遠了。

    「我們還得等。你聯繫血殺,務必在皇子世炎返回帝都前,將其擊殺!」說完,約瑟夫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此事殿下放心,我會安排妥當。」

    「他一死,誰來和我爭呢?畢竟皇帝他年歲已經大了。」

    約瑟夫淡淡一笑,似乎已經看到了美好的將來。

    「那血殺提出的條件呢?」斯德洛又問道。

    「提供500萬金幣,支持他們在西斯王國發展,我都同意。但你告訴他們,最好老實點,不要想把手伸進火雲帝國!」

    想到血殺和那個遙遠的傳說,約瑟夫沉聲說道。

    「阿斯曼帝國那個女人,可能也快有動作了。」斯德洛一直在負責帝國的戰爭準備工作,不由出言提醒道。

    「那個女人麼?」約瑟夫聞言笑道。

    「讓他來吧,炎天在等著她呢。我還正愁拿這老傢伙沒辦法啊!」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3:25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禁忌情慾


作者:李布衣

    阿斯曼帝國皇宮。

    「叮噹!叮噹!」

    一串輕輕的鈴聲,在空曠的房間裡不斷迴響。

    「郎君!」

    一聲嬌滴滴的輕呼,帶一絲放縱快意與噬骨的柔媚,伴著悅耳的鈴聲混雜成銷魂的魔音,頓時引來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

    粉紅色的魔法燈,像個被挑動了春心的人,曖昧的光直直落在一張豪華、舒適的大床上。兩個赤裸裸的身體如藤纏樹一般緊緊地扭在一起,女人的面上帶著嫵媚、滿足和痛苦的神情,秀髮隨著身體的扭動在空中飛揚,男人則汗流浹背。

    又過了很久,房間裡響起一聲解脫似的嘆息,恢復了平靜。

    看著閉目躺在身邊的她,他猶豫了很久,終於伸出了手,想摟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享受風雨後的溫馨。

    「啪!」地一聲脆響,女人一記耳光重重地扇在了他的臉上。

    「阿道夫,永遠別忘記你的身份!」女人臉上的嫵媚和春意,剎那變成了厚厚的寒霜,冷冷地說道,「你可以起來向我匯報火雲帝國的事了。」

    阿道夫默默地起身穿好衣服,在轉身時離開時,眼中隱隱有一抹淚光閃動。

    掌心還留著她的體溫,唇間還留著她的味道,但阿道夫知道,又一場夢醒了,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

    「愛上這樣一個女人,是我的幸運還是惡夢?」他迷茫了。

    片刻後。

    阿斯曼帝國皇后琳媚躺在軟榻上,丞相阿道夫遠遠站著,向她報告火雲帝國近期的情況。

    阿道夫相貌英俊,身材修偉,年紀只有三十來歲,舉手投足間,顯出一股儒雅之氣。

    「臣所知道的,就這些了。皇后陛下還有什麼問題麼?」

    阿道夫低著頭,恭聲問道。對這個年輕的皇后,帝國實際的掌控者,阿道夫的心中充滿了敬畏和複雜的感情。

    他敬佩她的才能,在她手握權柄的日子裡,帝國的力量不斷發展壯大,民眾的生活也有了較大的改善。不論軍事還是經濟實力,阿斯曼帝國已經成為大陸上的最強者。

    在帝國的很多地方,甚至傳出要她即位為女皇的呼聲,而且越演越烈。其實,只要她願意,成為女皇是件很簡單的事。而且,也正是這個女人,把他從一個小文吏一手提拔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之位。

    他畏懼的是,她那如花美貌下,對敵人的殘忍和絕情。

    他依舊記得,在她初將掌握帝國權力時,那些不甘心被一個女人領導的貴族,如何在一夜之間被她控制的「影子」衛隊屠殺殆盡。血淋淋的人頭,在帝都海藍城的大街上掛了足足一里地。

    在他眼中,這個工於心計的女人,就像一隻毒蠍,而「影子」衛隊就是她的刺。

    更要命的是,阿道夫喜歡上了這個女人。多年來,他一直忠心地守護著她。很多不能見光的事,都是由他一手去安排。他要的,就是幫她順利的實現她的夢想,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看著她一步步達到目的,又眼睜睜看著她失去曾經的善良與純真,他的心中在為她欣慰的同時,也飽含著苦澀。

    而皇后似乎也知道他對她心意,把身體給了他。雖然在歡愛的時候,她刻意地討好他,溫柔地服侍他,甚至喚他「郎君」,但歡愛結束後,她再不會允許他碰她一下。

    阿道夫感覺不到一點情意,沒有愛的性,在生理暫時的滿足後,留下的只是無盡的空虛和心痛。他一直覺得,琳媚皇后,不過是在享受那份打破禁忌和背叛皇帝的快感,而他只是個玩物而已。因為,是皇帝毀了她少女時代美好的夢。

    「看來,喬治這個老傢伙開始防備我們了。」聽完丞相的匯報,琳媚皇后從軟榻上側過身來,看著阿道夫。

    榻上的琳媚皇后,酥胸半裸,只一件薄薄的白紗長裙,掩著她玲瓏嬌美、起落有致的身軀。偶一側身,若隱若現的白光,把阿道夫的眼睛灼燒得火辣辣地疼,也讓寢宮裡瀰漫著醉人的春意。那裸足上的一對小金鈴,不時響起一縷清脆、明快的聲音,更增一種風情。

    看上去二十來歲的琳媚,其實已三十二歲了。歲月的霜刀,沒能在她漂亮的臉上刻下任何痕跡,只為她增了幾分成*人的風韻,像熟透的蜜桃。

    阿斯曼皇帝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想摘了這只桃子,後來不擇手段地得到了她。桃,還是那顆迷人的桃,只是現在輕輕一掐,便會流出汁來,更顯誘人了。

    「皇后陛下,那我們是不是準備動手呢?」阿道夫輕聲問道。

    「時機未到。」琳媚搖了搖頭,「等到秋天,獸人到火雲帝國打秋風時,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到那時,火雲帝國的戰爭準備更充分了。」阿道夫有些擔憂。

    「讓他們準備充分點不好麼?阿道夫,這些年我一直用心培養你,但你終還是眼光不足啊。」琳媚皇后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臣愚鈍,請皇后陛下指點。」阿道夫唯唯諾諾地應道。

    「我們發動戰爭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削弱火雲帝國。以目前的軍力,我們根本無法吃掉它的。他準備越充分,消耗不就越大麼?我們的目的一樣達到了。」琳媚輕輕嘆道。

    十餘年的宮庭鬥爭,她在眼淚中、鮮血中浸泡著,漸漸成長為一個極富心計的政客。

    「武夫才只會使用暴力,政治是一門高深的藝術。阿道夫,你要好好地學啊。」

    「是,皇后陛下。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向火雲帝國動手呢?」

    阿道夫不是個戰爭狂,他深知幾百年的拉鋸戰下來,阿斯曼帝國也同樣損失慘重。而這位皇后,不再甘於現狀,希望能徹底擊潰火雲帝國,畢全功於一役。

    「兄長死了,留下大筆財產,兄長的兒子又年幼,而兄長的弟弟年輕力壯,會發生什麼事呢?」

    琳媚的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讓她看起來更媚了。說完,她坐起身來,胸前也隨之湧起一道誘人的春波。

    阿道夫身上閃過一道熱流,又想起了片刻前的激情,心中變得麻癢難耐。

    「我終還是喜歡的,雖然後來會心痛。」深吸口氣,他懷疑地問道:「難道說…」

    「約瑟夫親王一直在等啊。豈不知,我也一直在等。」琳媚笑了,笑得像一朵盛開的曼陀羅。

    「那我們就安心地等吧。」阿道夫頓時明白了。

    「嗯,但有件事情現在要辦。炎天是眼中盯,不去掉,總扎得人疼。同時,他也代表著一個戰功卓越的家族,對帝國軍隊影響極大。此人必須除掉。」

    對於火雲帝國軍隊屢次在炎天手下遇挫,琳媚是記憶很深的。她更知道當一個人成為一種精神像徵時,所具有的可怕影響。

    「這件事難度可能相當大。」阿道夫聞言道。

    「此事你不用操心,我會派魅影去完成。」

    「影子」是皇后手中的王牌,每個人都沒有名字只有代號。而「魅影」正是這張王牌的首領。

    「看來,皇后要致炎天於死地啊。」阿道夫心道。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3:31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戰後反思


作者:李布衣

    炎天走進房間時,流雲還在熟睡中。

    「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孩子你成熟了很多!」炎天看著流雲,心中升起了一縷欣慰。

    他輕輕地走到流雲的床邊坐下,生怕驚到了熟睡中的流雲。

    如果說,昔日離開帝都時,流雲是凱德家族的恥辱,那過去的這一年裡,他已經用自己的鮮血洗刷掉了。

    彩雲街遇襲的那個晚上,他讓帝都的人們看到了一個真正貴族的高貴品質,也告訴人們,凱德家的男兒,都是有血性的。

    當往日的埋怨和輕視化為雲煙後,炎天的心中留下的,是對這個孩子的深深歉意。

    「雖然每個父母都望子成龍,可是我卻從來沒有把他當成一條龍來養啊!」炎天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雲兒,自古家國不能兩全,這是一個軍人的宿命,你能理解父親的苦衷麼?但願你的心中,不要恨我。」

    流雲從沉睡中醒過來時,第一個感覺就是疼。

    「媽的,我怎麼盡幹虧本的事。」流雲鬱悶地想道,「殺敵一千,自傷八百,這算哪門子事啊。要是哪一次出點意外,這一百來斤就算交待出去了。」

    「父親,你來了?」睜開眼,流雲就看到了炎天的一頭白髮,便準備起身。

    「嗯。」炎天忙按著流雲的雙肩慈愛地說道,「不用起來,躺著好好休息吧。你傷勢無礙,我也就放心了。」

    「另外,我還詢問艾佛森和沃克,初步判定這批刺客是來自西斯王國。」炎天道。

    「嗯!怪我大意了,連累弟妹也受傷。」流雲輕輕嘆道。

    「怪不得你,對方高手太多。此事涉及西斯王國,我已向陛下稟明,帝國外交大臣已照會西斯駐我國的外交使者,就此事提出抗議。」

    「抗議有毛用啊。媽的,下次我直接滅了他們!」流雲想。他始終覺得,外交的抗議,不過是走個過場,強大的實力才是解決問題的王道。

    流雲默默地點了點頭。

    「雲兒,為父很欣賞你在那場大戰中所表現出的血性,但實力才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我不知道這一年來,你用什麼方法提高了自己,但我希望你能變得更強。」

    「父親,孩兒知道了。」

    「你要帶小蕾和驚雷離開帝都,我同意了,但希望你把他們照顧好。帝國正在加緊戰爭準備,阿斯曼帝國不久可能會發動戰爭,我還得帶兵走上前線,也無法照顧他們了。在你們面前,我是個不趁職的父親。」

    「父親,你是個好父親,更是個好軍人。」流雲的眼睛濕潤了。親情的味道,真的很好。

    「孩子,只要你們不怨我,我心裡就舒服了。看著你們成長起來,我更感覺驕傲。」炎天笑道。

    「父親,我會變強的。在這世界上,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親人和朋友!」看著父親,流雲在心裡暗暗為自己盯下了前進的方向。

    炎天走後,流雲陷入了深思中。

    炎天說實力才是生存的法則,流雲是贊同的。經過彩雲一戰,他知道自己一直都看輕了這個世界的武技和魔法,以至於回想起時,還感覺後怕。

    「如果最後一擊沒得手,或者官兵來得晚些,那後果難料啊!我的弟妹和朋友,就得和我一起撲街了。」

    重生後,流雲原來的能力,奇蹟般保留了一部分。後來與隊員一起,進行了幾個月的強化訓練,有些提高,但卻遠比不上在特戰隊時了。特別是氣功,來到這個世界上時,弱得有些可憐。

    「為啥,當初要學這很玄的氣功呢?」流雲覺得,「學個鐵布衫,或者大力開碑手,都他娘的要強上幾分吧。」

    「原生態害人不淺啊!道法自然,道法自然,我現在卻是一條道走到黑。」

    當初在特戰隊,像流雲這樣的精英,都被允許修習一門武技,而且由組織出面請來高人傳授。流雲選擇了氣功,只是那年頭,流行原生態、流行綠色食品,而道家在千年前就提出了養氣之說,在流雲看來,再原生態不過了。

    後來來傳授流雲氣功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簡單地教了下修煉的方法後,便離開了,最後留下句:正氣內存,邪不可干,外悟天地,道法自然。以至於流雲後來邪惡地想:「這丫可能也就是一神棍。」

    但隨著修行的深入,這個想法被打消了。氣功不僅強化了他的身體素質,也提高了戰鬥中的速度和敏捷,同時還形成了一道護身勁氣,讓他成為刀槍不入之人。當然,那槍,不能是手槍、步槍或者機槍。

    「特戰技太依賴近身,氣功太弱,難道重修這世界的武技和魔法?」想到那形同雞肋般的六系體質,流雲不禁搖了搖頭。

    「二哥,我們幾時出發呢?」阿蕾端著一碗熱氣騰騰地雞湯,走進了房間。

    「就這幾天吧。怎麼了,心急著離開帝都了麼?」流雲接過湯,微笑著問道。

    「嗯。我還沒回過風語平原的老家呢。這次出去,可以好好玩玩了。」阿蕾又像個牛皮糖似地,粘到了流雲身邊。

    「玩?小傢伙,你要作好吃苦的準備了。到了哥哥的地頭,你可別哭。」流雲喝了口湯,感覺心裡一陣暖和。

    「難道,哥哥會變成大灰狼麼?」

    阿蕾做出付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流雲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許,比那更可怕。」

    阿蕾和驚雷在彩雲一戰中的表現,讓流雲深刻認識到實戰經驗的欠缺,是二人致命的缺點。隨後,流雲又想起雛鷹學院的那批年輕人,於是定下決心盡力彌補。

    「讓我,恢復一個冷血教官的本來面目吧!」流雲突然發現,自己前世骨子裡就有股邪惡,而這顆邪惡的種子,在他重生後的身體開始發芽了。

    「對了,三弟呢?」流雲已經兩天沒有見到驚雷,於是問道。

    「他呀,受傷後好幸福哦。他們魔武學院的校花,薔薇小姐成天守著他呢。」阿蕾笑嘻嘻地說道。

    「又是個早戀的孩子。不過三弟是個人才啊,居然連校花都泡到手了。」讀書時代能泡一個校花,簡直是天大的榮譽,流雲不禁想起自己去泡校花,被人當眾撕掉情書的尷尬。

    「看來,你三哥在學校蠻出名的?」

    「那當然,今年的魔法大賽上,他可是有機會奪冠的,再不行,也能進前三名。」阿蕾似乎有些為驚雷惋惜。

    「小妹,那些都不重要,關鍵是讓自己變強。我帶你們走,就是為了讓你們學會如何戰鬥和生存。」

    「嗯。我都聽你的。」阿蕾乖巧地應道。

    其實,與驚雷不一樣的是,流雲並不想讓天真的妹妹過早地接觸這些,只是想把妹妹置於自己的保護之下。

    「戰爭是男人的事,戰場是男人的舞台。」流雲想起了前世戰場上,男兵們上前線時說的一句話:「只要男兵沒死絕,女兵給我滾開!」

    「二哥,你陪我上街去買點東西吧。現在三哥忙著陪薔薇小姐,沒空理我。」阿蕾晃著流雲的手說道,「第一次去,怎麼也得給大家帶點禮物哦。才過新年哎,難道你不給她買件禮物?」

    流雲的臉頓時紅了。

    出門時,流雲也叫上了艾佛森和沃克。這二人經過那一戰後,心中對流雲更是尊重。

    雖然兩人什麼也沒說,但心裡都有個念頭:「從今後,誰要傷他,需得踏過我的屍體。」

    流雲事後也沒多問這些殺手的來歷,他不想去揭開艾佛森心頭的傷。他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一天能快意恩仇,才是最痛快的事。

    但在他的心頭,又一次升起了疑問:「倒底是誰的黑手,在幕後操縱這一切?西斯王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ashworld 發表於 2008-6-29 23:36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西斯陰雲


作者:李布衣
  
    「這群廢物!」

    收到刺殺艾佛森失敗的情報後,西斯王國軍務大臣希勒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憤怒地吼道。

    「一群高手去殺艾佛森那幾個小雜碎,失手了不說,還死了八個人。」

    「你手下那幫所謂的高手啊,不過是些混飯吃的草包。」

    站在他身邊的男子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的信,頭也不抬的說道。

    「血殺,不如派你的人去吧?」

    聽了男子的話,希勒強忍心頭的怒火,冷冷說道。

    「我的人,用來對付他們太浪費了。再說,這次不僅失敗了,還把凱德家族扯了進來,火雲帝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血殺搖了搖頭。

    他臉上有一道很顯眼的傷口,斜斜地從額頭中間一直到下巴,一張臉彷彿是被從中間辟開,然後又縫合起來一般。這道醜陋的傷痕,使得他原本英俊帥氣的臉龐,顯出一種詭異的邪氣。

    「刺殺艾佛森的事要先放放了。」血殺說著,把手中的信遞到了希勒的手中。

    「你不怕艾佛森洩漏我們的事?」希勒似乎仍不想放棄。

    「艾佛森必須死,除了我們,知道這件事的都必須死。只是這件事更急。」血殺說著把信遞給了他。

    「大陸的人們,也許早已經忘記了那個千年前的大戰了吧。但終還會有人記得,還得小心才是。」血殺心道。

    希勒低頭看了半晌,面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看來,只要能殺了皇子世炎,一切都好辦了。火雲一亂,阿斯曼就會動手,兩虎相爭,我們便可坐收漁利了。」

    「這件事,我會安排我手下人去辦。帶我去看看我們的寶貝吧!」血殺笑道。

    順著長長一段陰冷的台階,希勒帶著血殺來到一間石室門外。衛兵打開了石室的門。一條長長的甬道出現在門後,隨即傳送來陣陣野獸般的嚎叫,讓人錯以為打開了地獄的大門。

    「目前進展順利麼?」血殺聽著裡面傳來的嚎叫聲,顯得很是受用。

    「按你的要求,我們從軍中選了兩千名最優秀的士兵,作為第一批實驗品。結果,活下來並成功的只有四百人。」說完,希勒搖頭嘆了口氣。

    「希勒大人,你是在惋惜你的那些士兵麼?」血殺笑道。

    「我覺得這比例太低了。過程太痛苦,非心志極為堅毅者,極難成功。」希勒搖頭說道。

    「你要知道,這些成品,可是以一當百的武器。」

    希勒點了點頭。他也曾見過一名活下來的士兵,狂性大發時,活活地撕了一頭獅子,就為喝它的血。

    「我還以為,劊子手手軟了呢。」血殺挪揄地笑了笑,然後順著甬道向前走去。

    甬道旁邊,是一間間囚室。每個囚室裡,都關著一名士兵,每名士兵都滿身鮮血,在室內發出陣陣痛嚎。

    希勒站在門口沒有往前走。他從來不進去看,他怕影響他的胃口。

    血殺站在一間囚室外,透過窗口出神地看著房間裡的士兵,他知道那個士兵正處在實驗的關鍵時候。士兵的全身上下,毛孔不斷擴大,鮮血快速地從毛孔滲出,而後皮膚一塊塊地往地上掉落,露出血淋淋的肌肉。那些裸露出來的肌肉,彷彿有千萬條蟲在其中蠕動,一陣陣地扭曲翻轉,鮮血灑得到處都是。

    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痛苦的表情,因為臉已經消失了,只留下一個掛著些爛肉的骷髏架,偏那一雙還很清醒的眼睛,讓人知道他正經歷著怎樣的痛苦。

    「啊!」士兵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身體的巨大痛苦,抬手抱頭蹲在了地上,只輕輕一抓,頭皮和頭皮也離開了身體,只留下一個血紅血紅的禿頂。

    終於,他的眼睛也變成了血紅色。抬頭看到窗外的血殺,他眼神變得極為瘋狂,仰天一聲怒嚎,猛地撲了上來。

    「呯」地一聲巨響,異變後的士兵撞在了門上,隨後軟軟地倒在地上,成了一團血糊糊的肉泥。

    「這是個好苗子啊,可惜沒有堅持過去。」血殺抬手抹掉濺在臉上的腦漿和鮮血,惋惜地說道。

    「希勒大人,要抓緊點時間,再選幾批人進來。多成功一個,我們就多一份希望。」血殺轉身對呆立在門口的希勒說道。

    「還有,大人要牢記我說的,不要讓任何人沾上他們身上的血。只有我們,才不怕他們的血,對別人來說,那是死神之吻。」

    「這個我一直記得,放心吧。只是這些人每日喝的鮮血比較麻煩。」希勒言道。

    「那就多弄點死囚出來吧。」血殺笑道,「王國那多百姓,還怕養不起他們?」

    希勒猶豫了片刻,無奈地點了點頭。

    希勒轉身走出了石室,血殺也隨後走了出來。石室的門又關了起來。

    「終有一天,我們會把這個大陸踩在腳下,而你便是這個大陸的王。」血殺發現了希勒的猶豫,提醒道。

    聽了血殺的話,希勒的心又火熱起來。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血紅的海洋,漂浮著一具具屍體。而他帶著皇冠,踏過這些屍體上走來,國王趴在地上向他求饒,整個大陸的人臣服在他腳下,高呼「萬歲」。

    「為了那一天,做什麼都值得!」他想。

    希勒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遇到血殺的。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人物,向他推薦了一種新的兵種。把普通士兵通過藥物改造成強大的殺人工具,血殺口中的「血魔」。

    神秘的血殺、恐怖的力量,也曾讓希勒感到不安,但血殺很快就告訴了他「血魔」的製造、控制方法,並提出幫助他奪取西斯王國的皇位,甚至助他一統大陸。這是任何一個渴望權力的人都無法拒絕的誘惑,他終於動心了。至於血殺的要求,只有一個:在他統一大陸後,建立一個宗教組織——「血神」。

    那一刻,希勒的野心極度地膨脹起來,對權利的慾望終於戰勝了不安。「宗教,讓他們去搞吧,我只要王權、江山。」

    很快,希勒以一統大陸為誘餌,說服了志大才疏的皇帝武西亞,開始了「血魔」的製造。但武西亞的弟弟,羅伯托親王卻無意中發現了這件事,在向皇帝進言未果的情況下,暗中策劃破壞「血魔」的製造。在皇帝的授意下,希勒羅織了謀反罪名,將親王和一批官員全部處死。

    西斯王國的命運,也因此發生了巨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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