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征戰‎] 異界軍隊 作者:李布衣 (已完成)

 
ashworld 2008-6-29 19:17: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5 757371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3-4-29 22:18
第五卷第四百四十三章星月迷情(文字版)
林中很靜,風吹過。尋書網傳來一片沙沙的輕響聲。
皎潔的月光穿過搖曳的林蔭,灑下一地婆娑的竹影。夜風像一群調皮的精靈,在林間穿梭嬉戲,清新的竹香和淡淡的泥土芬芳隨風而至,沁人心脾。被老祭司折磨得沉沉欲睡的流云,頓覺腦袋清醒了許多,腳步也隨之變得輕快起來。
穿過竹林,一大片草地出現在了眼前。草地的中央,有一座小木屋,木屋上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木屋前面,是兩個花圃。
一襲白衣的索菲站在花間,靜靜地凝望著夜空。
女侍衛正要出聲,被流云制止了。
“不用通報了,你回去吧!”
一場夢,夢了千年。一剎那,滄海桑田。面對一個面目全非的世界,面對完全陌生的年代,那份孤苦與茫然,誰能體會?那些被歲月活生生奪走的,曾經擁有的一切,又有如何去找回?
流云望著星月下的孤影。心中生出了強烈的共鳴。
“依花獨立,對月傷懷,不知夫人心中念的是誰?”
索菲微笑著,迎了上來。
“睡得太久,早已記不得了!深夜相邀,還望侯爵大人見諒!”
“沒事,被桑亞祭司審問了一個下午,我也該出來透透氣了!”流云微笑著還了個禮。
漫天星月作陪,兩人相攜漫步在屋前的小路上。
“桑亞祭司說的事,你怎么看?”
“將信將疑。夫人怎么看?”
“直到現在,我還如在夢中,無法醒來。我了解的是那個屬于我的年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那就說說這位祭司大人吧!”
“我知道,他是奉獸族大祭司的命令,帶著特殊的使命離開斯坦丁大6奔向茫茫大海。他來到落霞城,帶來了一批比蒙圣獸幼仔,他希望我能用藥物,讓這些幼獸盡快育成熟。”
“這么看來,比蒙圣獸是真的,那黃金騎士團,也是真的了?”
“這點你不必懷疑,我曾經親眼見過這個黃金騎士團,而且還和他們的團長很熟。”索菲的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悲傷。
流云讀懂了那種眼神。“夫人,我不是有意的。我想他也不希望你難過。”
索菲身子一陣輕顫,扭頭看著他:“侯爵大人為何這么說?”
流云的臉上寫滿了落寞,苦笑道:“因為我們本就同是天涯淪落人。夫人的今天,就是流云的昨天。”
“同是天涯淪落人……”索菲輕聲念著,“這樣離奇的經歷,你也會有么?”
“嗯。夫人一夢醒來,弄丟了自己的生活。流云一夢醒來,卻把自己丟了。”流云打趣道。
“這怎么可能呢?”索菲訝然道。
“夫人覺得,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流云反問道。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為什么他會拒絕我。因為他早已從大祭司的預言中知道自己將會戰死沙場!”
“那是因為他愛你。”流云心中一痛,不禁又想起了月兒。那份深藏在心底的記憶,在這個特別的夜晚,又蘇醒了過來。
時間并不是療傷的圣藥,它只是無奈之下吞下的一劑麻醉藥。而每一次的蘇醒,都會感覺到刻骨的痛苦。
“你也想她了?”
流云默然。
良久,他才仰望著星空,徐徐說道:“不能絕情,怎能忘情!我一直相信,漫天星辰中,必定有一顆是她,默默凝望著我。我也相信,在她的星空里。她也能找到我。我們都會為對方好好活著。”
“我一場在想,那該是一場多么壯美的戰爭。黃金騎士團在他的率領下,一定戰斗到了最后一刻。”索菲悠悠道。
流云沒有多問,因為他想起了桑干祭司的話,完全不想和那個預言沾上。
“你知道我為什么那么容易就相信你了嗎?”索菲突然問道。
“那還叫容易?”
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因為我在從你手中取走魔器的時候,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還會有體香?”流云抬起胳膊,用力地嗅了嗅。一股淡淡地汗味傳了過來。
“好像有幾天沒洗澡了。”他自嘲道。
索菲不禁被他逗笑了。
“你聞不到的。一種很特別的氣息,在我沉睡著,我曾經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
“哦?”這下可把流云弄迷糊了。
“應該說,那是一種讓人感覺很安全,很舒服,也很快樂的氣息。”索菲解釋道,“而且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不是吧?”流云苦笑道,“在我這個滿身汗臭的大老粗身上,你竟然能聞到這種味道?”
“與其說是聞到,不如說是感覺到。”
流云扯起了袖子:“來來來,你再聞,再聞下,看看是不是錯覺。”
索菲又笑了。夜晚頓時明媚了起來,流云甚至覺得,這一刻的她,比那個小七更媚。
“你是不是也服過七葉草?”順口說出這句話后,流云急忙低下頭。他恨不得甩自己一記耳邊。“你咋就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呢!”
“謝謝你的贊美。”顯然,索菲不是個害羞的女孩,而是個成熟的女人,輕易為流云解了困。
“說說那個人吧!”流云明智地轉移了話題。
“那是一個神秘的女人。”
索菲的第一句話,就把流云打蒙了。
“夫人,你是說,一個女人身上有著和我相同的氣息?”他弱弱地問道。
索菲點了點頭:“是的。但是。她身上那種氣息比你強烈多了。我甚至覺得,她一出現,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了許多。”
“呃,看來,她是太陽,我是螢火蟲。”流云郁悶地說道。
“她可以說是藥人族展史上最重要的人物,我們的許多靈藥,都是經過她的指點才煉出來的。每年,她都會抽幾天時間到落霞城來看看,親自指導我們煉制一些新藥,然后帶走一部分。”
“你知道她為什么要帶走這些藥嗎?”
“她說,那些藥不僅對黑暗生物造成的傷害有獨特的療效,而且還能克制它們。”
“什么黑暗生物?”流云想起了血神教,心里頓生警惕。
“魔君的手下。”
“那個魔君的事,是真的?”
“沒人見過,但黑暗生物是真正存在的。這些黑暗生物生活在極西之地,但總是越過落日山脈侵入斯坦丁大6各國,為害甚烈。所以,后來我們把這些藥供給斯坦丁大6的人們,落霞城因此名聞天下。但是,除了我們自己選定的盟友獸人一族外,沒有人能找到落霞城的位置。而藥,都是我們派人送到大6去的。”
流云聽完后。嘆道:“這些藥,恐怕是落霞城遭到禁錮的重要原因了。”
索菲點了點頭:“是的。當日到落霞城的那個黑甲人,便自稱是魔君座下的魔使,直指我們已經觸犯了魔君,要將我們禁錮于此,等魔君前來落。那件能掌握時間的魔器,你也是見過的。”
“這恐怕不是魔君禁錮這座城的真正原因吧?”流云問道。
“想不到你能看到這點。”索菲對于流云的判斷力很是贊賞,“我一直在思慮這個問題,好像也找到了答案。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改善人體素質的藥,引起了魔君的興趣。否則。他不可將整個城市毀去。”
“落霞城的帥哥美女們,大多服過這種藥吧?”
“是的。”索菲微笑道,“小七也是研究中的重要一環。當然,我可沒有服過這種藥。”
“你根本用不著,就這樣已經差不多了!”流云笑道。
索菲一挺,驕傲地問道:“只是差不多?”
星月光輝下,索菲看上去如天女下凡,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反射出的白光,刺得流云的眼睛痛,心底熱。
“我的意思是,差不多能要人命了!”
索菲似乎對這個答案極為滿意,滿含笑意的美眸輕瞥了流云一眼。流云頓時覺得自己掉進了一泓春泉中。
“那個神秘的女人最后一次到落霞城時,曾經對我說,能改善體質的藥,有著無限的前途。無論將來生什么變故,都要我們繼續研究下去。她說,遵循自然規律最好,但在巨大的威脅面前,也要采取一些非常措施,這種藥就是其一。”索菲急忙收回了目光,繼續說道。
“咳,咳,”流云干咳了兩聲,“這個女人的見識倒是非凡。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倒是猜到了幾分,我怕說出來會嚇著你。”索菲笑道。
“應該不至于吧!”
“斯坦丁大6各族信奉的,都是自然女神。傳說,遠古時期,自然女神與魔君曾經進行過幾數次激戰,并屢次重創魔君,才將他困在極西之地。落日山脈,也有她設下的結界,所以黑暗生物才不能大舉進入斯坦丁大6。”
流云果然被嚇住了。他站在那里,呆呆地,似乎已然魂游天外。
索菲輕輕拉了拉他:“你怎么了?”
“我每一次聽到神啊,魔啊的,我就會腦袋暈,暈著暈著就成了一種習慣。”流云回過了神。苦笑道。
“不錯的習慣。”索菲笑道。
“我覺得也是。”流云聳了聳肩,“不過,你的這個猜測有什么根據呢?”
“她不僅指點我們,而且出現在獸人族。獸人族大祭司、獸皇,對她也是萬分恭敬。你覺得她會是誰呢?”
“藍月大6各族,信奉的也是自然女神。”流云冷不丁地說道。
“是么?”索菲訝然道。
“是的。而且,藍月大6也出現過一個名叫血衣教的邪惡組織,差點將整個藍月都毀了。”流云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有著某種聯系。
“因為有她的眷顧,你們最終贏得了戰爭的勝利!”
“可惜,我從未見過女神的光輝照耀藍月,路還不是靠我們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流云無法說服自己。
“那是誰,帶領各族贏得了這場戰爭?”
“我很不幸被挑中了。”
“應該的,誰叫你身上帶有女神的氣息呢?”
索菲最后一句話,重重地敲在了流云的心頭。自然女神、六系元素的掌握者、六系魔法體質、精靈族的古老預言、自然女神的氣息,一條隱藏的線,在流云的心中陡然清晰起來。難道,這其中真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系?所謂的女神氣息,指的難道就是六系魔法融合后的氣息?
“喂,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誰會用那件魔器,給我也來個時間魔法,讓我睡上個幾百年算了!”流云嘆息道。
“沒指望了。沒有強的魔法力,是駕馭不了那件魔器的。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見過比蒙圣獸后,啟程前往斯坦丁大6。藍月號上的水和干糧都已經快耗盡,恐怕要夫人多多支援下。同時,我們也迷路了,夫人能給我們派個向導最好。”
“這些都不是問題,是我該為你們做的。我想冒昧地問下,你去斯坦丁大6有什么要緊事嗎?”
“說了,夫人可別笑我。”
“嗯。”
“我一小心,把自己的老婆弄丟了。聽說,她好像在那里。”
索菲不想笑,但實在是忍不住了。
“老婆也會丟?你這種人,誰跟了你,誰就得倒霉。”
“我也是這樣想的。”
“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嗎?”
“其他就不勞煩夫人了。”
索菲似乎不樂意了。“喂,怎么說,你也是拯救了整個城市的英雄,不提點要求怎么行?我可不想欠你這么大個人情!再說,你對我們落霞城的靈藥,就一點都不感興趣?”
“哪里是不敢興趣,只是不好開口罷了。”打蛇順節上,索菲的話正中流云的下懷,“到時夫人隨手扔給我們幾瓶吧,也好應付那些黑暗生物。”
“我倒是有個更好的建議,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索菲說道。
“夫人請講。”
“我看你的手下身手都不錯,基礎打得也很牢。不如留下一部分在落霞城,我用藥物幫他們改善下面質,將來回到你的身邊,也是一股不容小視的力量。同時你放心,這些藥物經過不斷改良,已經沒有什么負作用了。”
流云聞言大喜,急忙一禮:“夫人盛情,流云謝過!”
“沒見過當小白鼠,還這么開心的!”索菲打趣道。她看著流云,臉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你們是用小白鼠試藥?”流云一呆。
“當然。要不拿人做試驗啊?”索菲反問道。
“世界,真是太他的奇妙了!”想起前世實驗屋里那些可憐的小白鼠,流云感慨道。
回到房間時,已是深夜時分。
流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他將藍月大6生的事,與近日生的事,從頭到尾細細思索了一遍,越來越覺得,自己仿佛一直是在沿著一條看不著的線在前進。如果說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無法相信,也不可能。因為他出現在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個偶然,即使是神,滿人也無法預料到。另一方面,他仔細回想城主和祭司的話,又覺得,不論是那個傳說中的魔君,還是自然女神,都格外地像人。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們似乎只是力量到達了某種極致的人,而不是無所不能的神。這種想法,讓他的心中感覺好受了一些,畢竟,人的力量永遠無法與飄渺的神相提并論,而再強大的人,在神的面前也沒反抗力量。
“斯坦丁之行,看來是不會一帆風順了。娜婭,你究竟在哪里?海侖,你回到斯坦丁了嗎?緋兒、靈兒,你們還好嗎?”
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女人,交替出現在流云的腦袋里。
一股淡淡的花香從窗外飄了進來。流云望著窗外的月光和星光,漸漸覺得身體有些熱,腦袋也越來越重。而他對幾個女人的思念,似乎也喚醒了被壓抑了很久的。
深吸了口氣,甩了甩腦袋,流云起身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幾口。
杯中水一入口,流云頓覺一股甘霖順喉直下,舌尖也生出了無數種美好的感覺,讓他全身感覺極度舒適、快意。
“這個索菲,倒是心細得緊。”流云微笑道。
窗外,有風吹過,紛紛揚揚的花瓣從窗口飄灑進來,就像下了一場花雨。流云望著滿屋子的花瓣,又看了看那張被花瓣覆蓋的大床,覺得自己就像進了仙境一般。
“看來,能睡個好覺了。”流云走到床前,脫掉衣服,揭開被子將自己埋進了花間。
當流云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均勻時,一個嬌美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床前。
輕紗墜地,嬌好的在星月光芒下,閃耀著讓人血脈噴張的光芒。
迷迷糊糊中,流云感覺到一塊濕潤的軟玉輕輕貼在了他的身上。那高聳的兩點,輕輕頂著他的胸前,瞬間就點燃了他心中的玉火。
她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手緩緩地順著流云的胸口滑落,撫過小腹,溫柔地將它抓在掌中,輕輕揉捏著。
掌中物件,飛快地變得又硬又燙。她豐滿的胸脯,也隨著它的變化而急劇起伏著、膨脹著,帶起了她一浪高過一浪的。
花瓣還在飛舞著。她吐出滑嫩的舌頭,將流云臉上的花瓣一片片卷走,又溫柔覆在他的唇上。
那般深情,那般沉迷,那般嬌媚,就像等待了千年的怨女,見到了心愛的情郎。
“原來,我還活著,真真切切地活著。”伴著一聲聲喘氣,她已是淚眼迷離,喃喃低語著。
“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你,我真的寂寞!”她緩緩起身,修長光潔的輕輕一揚。
被子落到了床邊,鮮花飛舞中,她跨坐在了流云腰間。
纖手扶著它,緩緩地沉身而下。
“啊!”海浪一般襲來的充實感,終于將她心中的空虛和寂寞一掃而光。這一刻,她知道自己還是個真真正正的女人,還是一個能品到女愛幸福的女人。
花舞,人動,影也亂。一室春色,人醉花間。
“雷!”在快感如閃電般擊來的瞬間,她遍體痙攣,淚流滿面地喚著一個男人的名字。
“就當今夜是一場迷夢吧!”接著,她無力地伏下了身子,在流云耳邊低語道。
胸口驀地被兩只大手抓住,她錯愕地望著身下的男人。一雙滿是怒火的眼睛,正出神地看著她。
她正欲起身,男人猛地摟住了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看清楚我是誰!”流云邪笑著,一挺腰,無情地刺穿了她的身體。
大潮方退,故地仍是一片泥濘。
“不要!”女人嘴里出來一聲驚呼,但身體卻無法抗拒流云狂暴的沖擊。
“你為什么醒著?啊——”女人的話,被身體襲來的強烈快感打斷了。
兩行淚水無聲滑落,淚光中閃現的,是一個男人來回晃動的影子。
滿床鮮花,有一朵最美的花兒在淚光中悄然綻放。
男人的蹂躪與摧殘,雖然無情,但卻讓她體會到了一個男人爆時的全部漏點,也喚醒了她。
女人停止了哭泣,咬著牙,不讓自己出呻吟。但她身上的那個壞人,卻總是用猛烈地沖擊,讓她失聲呼喊。這一刻,他似乎刻意在征服她,他用粗暴的動作來渲泄著他的無情。一切,只因她在他的身體上喚出的那個名字。
興之所致,流云退出了女人的身體,將她一把翻了過來。
跪在她高聳的翹臀中間,他一次次瘋狂地占有著她。男人似乎都喜歡這個姿勢,尤其和高貴的女人在床上。征服的成就、女人的羞澀、刺破一切的感覺,甚至級了滿足后的快感。
女人終于忍受不了,她出一陣陣的呻吟,像花朵一樣打開了自己的身體,迎合著男人的需要。
良久后,流云趴在了她的背后,雙手從腋下穿出,覆在她的胸上,停止了動作。
“你是個混蛋!”
“你是個色女!”
渾身都是汗水的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為什么這么狠?”
“因為瘋狂能讓人忘記許多煩惱。”
“我會不會因為寂寞而愛上你?”
“不知道。今夜的一切,就當是一場迷夢吧。”
“抱著我,給我一個安穩的夢。”
窗外,月如夢,星如夢。異界軍隊盡在尋書網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3-4-29 22:18
第四百四十四章 幸福人生
作者:李布衣
早上,流云一走進貴賓樓的餐廳。他的幾個屬下就竊竊私語起來。
鐵烈:“呀,頭兒今天神采煥發了!”
陽明:“是哦,青春一夜間就回來了!”
赫達:“到底是什么滋潤了他呢?”
水寒:“這個情況必須引起關注!”
季風:“風騷!”
林詩婷不滿地哼了一聲:“我怎么看都像一坨發了水的干糞!”她對于流云昨晚和某女鬼混到很晚才回來,顯然很不滿意。
“沒見過帥哥?”發現自己一進來就成了眾人眼中的焦點,流云有些納悶。
“頭兒,你沒發現自己今天很精神嗎?”陽明走上前來,笑呵呵地問道。
“我覺得大家都很精神,尤其是在這個美女如云的地方。”流云不置可否地說道。
其實,早上一醒來,他就覺得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輕松得要命,幾日來的疲憊都一掃而空。自己的身上肯定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而這個變化又和夜來的那場夢有著密切的關系。至于那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的,他心知肚明,但偏偏早上醒來時,他又是獨自躺在一張大床上,房間里也沒見一片花瓣。
做能做到神清氣爽,這樣的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整夜都在旦旦而伐,他還生怕自己第二天起不了床,哪知道天一亮就醒了,起來后身體也沒有空虛的感覺。就好像根本沒有發射過,沒有劇烈運動過一樣。
流云走到桌前坐下,幾名侍女送上了早點。林詩婷從一名侍女手中接過一個小碗,走到他身邊。
“呯!”
碗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幾個家伙幸災樂禍地看著他,一臉賤笑。
“還好不是湯。”流云微微一笑,回頭看著林詩婷,“婷婷,你吃了沒?”
“氣飽了,不用吃。”林詩婷一甩頭,走了開去。
“她不是氣的。”流云一本正經地說道,“她絕對吃了。”
“哦?”幾個人一臉好奇地望著她。
“而且吃的是魔粉!”
“小卡,你給老子站住!你看我不整死你!”門口,傳來一個魔粉味十足的聲音。
小卡在前面跑,老卡怒氣沖沖地追了進來。
“大家吃飯,大家吃飯,我保證這老頭在一分鐘內從你們的面前消失!”
小卡跑到桌前,沖大家做了個鬼臉。
“你這個臭小子,給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老卡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發白,腳步也有些飄。
“大叔啊,你是縱欲過度,還是吃錯藥了?”陽明好死不死地問道。
流云埋著頭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心情好,胃口也好,他才懶得去管那一老一少的事情。從知道他們兩人去學煉藥開始,他就料到了會發生這種情況。
“都說了,是青春活力丸啊!那可是本天才親手為你老煉制的呢!”小卡一面跑,一面笑。
老卡一聽,差點沒一跤摔。
“青春活力?一晚拉十二次。我沒死都不錯了!”
“你不整我,我會整你?你給我吃的什么聚魔丸,不也吃得我直翻白眼,差點沒背過氣?要不索菲阿姨來得及時,一個偉大的魔法天才,就夭折在你的手里了!”
“我是無意的,你是存心的!”老卡聲嘶力竭地吼道。
“活寶!”
“白癡!”
“有病!”
幾個隊長終于明白了是咋回事,一人吐出兩個字,埋頭開始吃東西。
“麻雀大哥呢?”流云問道。關于試驗比蒙圣獸的事,他想和麻雀商量下。
“估計就要過來了吧!”陽明應道。
“請問,侯爵大人在嗎?”
“祭司大人,他在吃早點。你請進吧!”
流云聽到老祭司的聲音后,頓時頭痛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就算精神再好,被他折騰一天下來,估計也只有一口氣了。
但他不得不起身,臉上堆滿笑容,迎了上去。
老祭司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然后低聲問道:“你那個邪惡的巨龍大哥在不在?”
“誰是邪惡的巨龍?”麻雀的身影出現門口。又一個吃魔粉的人出現了。
老祭司打了個寒顫,急忙躲到了流云的身后,他聞到了龍族的氣息。
“說的就是你啦!”流云一臉奸笑地轉過身。望著老祭司,“對不,祭司大人?”
老祭司顯然沒想到,這個看上去英俊瀟灑、氣度不凡的青年人,竟然有這么邪惡的一面。
“和邪惡巨龍一起的,又怎么會是好人呢?”老祭司心中輕嘆著,嘴里急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一時改不過這習慣。”
“那你找我干什么?”麻雀冷冷問道。
老祭司求助地望著流云。
“是這樣的,麻雀大哥,老祭司說,獸人一族的比蒙圣獸,有著超越巨龍的力量。他想找個機會,讓你和比蒙巨獸比試一下。”流云在旁邊煸風點火。
“比蒙?”麻雀眼中精光一閃,全身陡然散發出強烈的戰意,“超越巨龍的存在?簡單是笑話!那種笨笨的野獸,老子不上天,都能將它打趴下!”
“你知道比蒙圣獸?”流云很驚訝。
“當然。龍族都知道比蒙的存在。”兩強不能并存,龍族對于比蒙的記憶是刻骨銘心的。在大陸所有種族中,只有比蒙可以輕易傷害到龍族。當然,這只是針對大多數使用龍語魔法的龍族而言,因為比蒙的毛發具有超強的魔法抗性。同樣的,比蒙對于龍族也心存敬畏,因為擁有飛翔能力的巨龍,可以說也是它們唯一的天敵。
“你怎么不早說?”
“你有問過我嗎?”麻雀哂道。
“那你的意思呢?”流云問道。
“當然要打!”麻雀望著老祭司,“老頭,你的比蒙圣獸在哪里?”
桑亞祭司應道:“就在城外折山谷中。離此只有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
“什么時候比試?”
“如果你們方便的話,下午就可以。”
“好。”麻雀干脆地答應了。
老祭司走后,流云擔心地問道:“大哥,你有信心么?”
“小子。不用擔心我,論到肉搏,兩頭比蒙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確定?”
“普通龍族通常情況下,都能與比蒙打成平手。更別說你大哥了。”
“可他說比蒙是超越巨龍的存在。”
“那是在扯蛋,你忘了他是獸人族的?讓他吹吧,我下午就把他的牛皮打得粉碎!”
“那就好,到時小心點。”
“知道了,你小子還算有點良心。”
“我請了索菲城主一起去,我怕輸了丟臉。”
“滾!”麻雀一聲怒吼,不過很快又湊到了他的身邊,低聲道,“小子,行啊,這么快就把那個尤物搞到手了?在床上感覺如何?說給哥聽下,哥給你保密!”
“滾!”這回,輪到流云吼了。
清晨的陽光從窗欞投進來,照在床前熟睡的女孩身上。
一只滿是繭子的厚實手掌從床上伸了出來,顫巍巍地朝女孩伸出,一寸一寸地往前艱難挪動著。眼見著它就要落到女孩的肩膀上,突然又退縮了。
“唉!”隨著一聲沉重的嘆息,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后,那只手掌緩緩地收了回去。
“他的,泡妞的時候。咋就沒一點沖鋒陷陣的時候的猛勁了呢?真是丟老子的臉?”站在窗外,望著房中的一幕,看著小紫那副傻乎乎的樣子,流云的心中涌起了一縷溫馨的感覺。
對于長期生活在軍旅中的男人們,什么樣的生活才算得上幸福呢?
也許,僅僅是入睡的時候有個人可以思念,醒來的時候能看到一張滿是笑容的嬌顏,生病的時候床邊能有個人噓寒問暖,快樂和痛苦的時候都有一個人可以分享。看上去,仿佛極為簡單,但是對于大多數軍人來說。也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鏡中月,水中花。
所以,紫文成這兩天睡醒后都要做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用右手使勁地捏自己的左邊胳膊,一直捏得發紫。
第二件事,就是把胳膊捏得發紫了后,在疼痛中眼淚汪汪感謝老天。
他到現在都還總不敢相信,這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對她一往情深而又媚到了極致的女孩,不是他綺夢中的女主人,而是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他甚至以為,這樣的場景和他經歷過的那些幻境一樣,都是在折磨他。這一次,是讓他體會到什么叫幸福后,再讓他重重地摔下來。
而這個憨厚的大個子,感謝老天的目的,無非也就是想讓這個幻境長一些,讓他能多看這個小七幾眼。因為第一次看到她后,他就再也無法忘記。
紫文成掙扎著爬了起來,將滑落的毛毯拾了起來,輕輕地蓋在了小七身上。
動作雖然很輕,但小七還是被驚醒了。
“都說了叫你別亂動,你又做什么!”眼淚,順著小七的臉龐不停滑下,“我整晚整晚地守著你,還不是想你早些好起來,你卻一點都不在乎。”
她這么一哭,紫文成頓時手忙腳亂了。
“別哭別哭,我再不亂動了。”他的手在女孩面前不停晃著,想要為她擦掉眼淚,又不敢碰到她。
“你的手還在晃什么?”
紫文成刷地收回了手,整個人一動不動,只有一對眼珠滴溜溜地轉著,似乎在詢問她,這樣可以了不。
小七破涕為笑,伸手在他的臉上摸了摸。像哄孩子一樣說道:“這樣才乖。我去給你拿藥,吃了后好好休息。”
“這塊陣地,看來是徹底淪陷了!”流云無奈地嘆了口氣,邁步朝屋子里走去。
“臭小子,現在還有沒有覺得自己是在夢里啊?”
“頭兒,你來了!”紫文成一見流云,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許多。
小七看著他的樣子,頗有些不解。都說“七葉,不死不休”,為什么這家伙對這個男人的興趣,比對自己大得多呢?
“侯爵大人請坐。”小七上前給流云行了個禮。
“辛苦你了,姑娘!”流云含笑看著她。
“不辛苦,也是我該做的。”小七微笑道。
“頭兒,你看,我成天這么躺著也不是回事啊!你說……”紫文成又想爬起來,但小七只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他便老實了。
“你著什么急?你小子躺著,辛苦的是別人,你還不樂意了?”流云斥道。
“我只是想快點好起來,趕緊歸隊了!”紫文成急切地說道,“幾天不見,我怪想他們的。那幫小子也不來看看我。”
流云道:“他們有公務在身,暫時沒空。”
如果紫文成知道,他的那幫兄弟執行的公務就是放大假逛大街,游山玩水看美人的話,他一定會把那幫只顧享樂而把他拋在了腦后家伙罵得死去活來。
當然,他不知道,其實那幫人對他更是羨慕得要死。看著小七對他那副樣子,他們恨不得是自己吞下了十個八個果。雖然他們每天都在看美女,但流云一道“許看不許動”的命令,讓他們也只能望梅止渴,就算那梅自己送到嘴里,也沒敢咬上一口。不過,這些日子下來,那幫貨和城主府的一群女兵倒也是混得溜熟,口花花之余,眉目傳情的事也沒少做。
“頭兒,我們什么時候走?”
“再過幾天吧!”
“那我得快些好起來。”
聽了流云的話,紫文成樂了,小七卻黯然低下了頭。
小七神色的微妙變化,沒有逃出流云的眼睛。
“我今天來是要跟你說一件事。”流云打算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他。
“說吧,頭兒。”
“我打算把你留在島上……”
“不,頭兒!”流云的話還沒有說完,紫文成頓時彈了起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頭兒,你不能丟下我!”
“你聽我說完!”流云不由笑了。
“我不聽,不管怎么樣,你不能丟下我啊,頭兒!”紫文成情急之下,抱著流云的胳膊就放聲哭了起來。
“這哪有一點獸人皇族分支的影子?”流云郁悶地想著,“還他的一段不朽的傳說,我看就是一塊朽木!”
“頭兒,我跟了你這么多年,你就原諒我吧!我知道這次我犯下了大錯,你可以殺了我,但不能拋下我!你忘記你曾經說過,黑鷹永遠是一個不拋棄不放棄的集體了嗎?頭兒,別丟下我!我就一塊爛泥,你費了那么多心血,才把我捏成形。我早就想明白了,我要走的路,只有兩條,一條就是永遠追隨在你的身邊,一條就是為黑鷹的榮譽戰死沙場!”
“媽的,你干什么!”聽了紫文成的話,流云的心里也不禁一熱。
小七在旁邊默默地看著這一幕,這兩個男人間的深厚感情,讓心中不禁生出了強烈的好奇心: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培養出了這樣一批士兵。斯坦丁大陸最強大的黃金騎士團,她也曾經親眼見過,但卻從未發現他們之間有太多的感情聯系。
“不管怎么樣,我要跟著你走。大不了,你把我直接扔到海里!”紫文成犯起了渾,大聲嚷嚷了起來。
“紫文成!”流云一聲大喝。
“到!”紫文成本能地挺起了胸膛。
“我命令你留在落霞城,協助獸人祭司訓練一支特殊的軍隊,隨時等待我的命令!”
“是!”
“這不就對了。”流云滿意地笑了。
紫文成楞了半晌,這才回過了神,焦急地說道:“頭兒,不……不是……”
流云瞪了他一眼:“不是什么?你想違反軍令?”
“關鍵是,這不是軍令,是你在忽悠我!這兒哪里有什么軍隊可以訓練?”紫文成不服氣地說道。
“這么多年,我有下錯過命令嗎?”流云面色一沉。
“沒有。”紫文成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那你執行命令不?”
“堅決執行!”
接著,流云便把他身具獸族隱脈等事情向他細細地說了一遍。
他說完后,紫文成只說了一句話:“頭兒,我不懂。”
那一刻,流云真正明白了對牛彈琴時,是何種心情。
“你聽懂了嗎?”流云苦笑著問小七。
“懂了。”小七點了點頭。
“那好,解釋工作,還是交給你吧!”
小七笑著,點了點頭。
“臭小子,對她好一點。也許她會陪伴你走過一生。還有,膽子大一點,別手伸出去了,半道又縮了回來,一點都看不到黑鷹的作風。”流云站起身,在紫文成的耳邊低聲說道。
紫文成忸怩地說道:“頭兒,不是黑鷹的作風,是你的作風。”
這個問題上,紫文成倒是看得很清。
“安心養傷,傷愈后好好完成任務。我需要用到這支軍隊的時候,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流云最后對他說道。
“保證完成任務,頭兒!”紫文成大聲應道。
流云才出房門,小七便追了上來。
“侯爵大人,請留步。”
流云轉過了身。
“還有事嗎?”
“大人,你為什么不帶他走?你知道嗎,留下他,也許他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我還知道,七葉旦生效,他走了,你活不了多久。”
“我不在乎。七葉,原本就是我們弄出來的,不能害了他。”小七悲傷地說道。
“姑娘放心吧,這小子有比蒙圣獸血脈保護,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那,我可以求求城主,讓我跟他一起走。如果你把他留在這里,他永遠都不會安心的。”
“你這小丫頭,難道也當我的命令是說著玩的?我留下他,自然有留下他的道理,你就放心好了。我這兄弟,生性木訥忠厚,但卻是個至情至性的男兒,你要多費點心了。他的身邊有你,是他的福氣,我也放心!”
“真的嗎,大人?”
流云點了點頭。
小七的臉上,終于掛上了笑容。
“問世間情為何為?七葉非孽緣,癡漢情歸百媚女。”望著小七的背影,流云不禁又騷包了起來。
“我說過,叫你別動。自己說,剛才犯了幾次錯?”
“記不清了……”
“怎么辦?”
“你罰我吧!”
“好。我打了,別喊痛。”
“嗯。”
“你的手好軟……”
身后,傳來隱隱的話語聲。小七又在教育人了。流云本打算教小紫幾招馭妻之術,免得以后被小七成天欺負,但聽了兩人的話后,又覺得沒教才是對的。
幸福,總是千奇百怪的,重要的是,要能找到它。
也許,這就是屬于他們的幸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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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四百四十五章沙漠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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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蔽日,烈風陣陣。
一座座沙丘像連綿不絕的山脈。一眼望不到盡頭。
沙丘間,偶然能看到一兩具動物的殘骸,似乎在提醒人們,浩瀚的伊莎娜沙漠深處,是生命的禁區。
傍晚的時候,一座沙丘邊上,突然出現了一隊騎兵的身影。領頭的一名騎士,突然一勒韁繩。戰馬揚蹄,激起陣陣黃沙,整個隊伍頓時停了下來。騎士一轉身,朝身后的一個白袍老者問道:“還有多遠?”
他的胡須已經很多天沒刮了,像雜草一樣散布臉上,額頭還帶著幾縷血痕。身上的盔甲也破了許多口子,有些地方能看到刀劍加身留下的傷痕。但他的目光依然明亮,甚至帶有幾分陰冷,看上去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而他后面的老者,白袍已經被黃沙染成黃色,體力似乎已經嚴重透支,臉色像死人一樣灰白,嘴唇也干來裂開了一道道口子。
“如果天氣不變的話,估計還得一天左右才能到。要是變了話。唉……”老者取下腰間的水袋,放到嘴邊濕了濕嘴唇,艱難地說道。
“沒想到我羅桑竟然會落到這種地步!”馬背上的騎士喟然一聲長嘆,“水和干糧只能堅持一天了,我們一定盡快進入祭壇!”
“目前的路線沒錯,如果天氣變了,就是老天要亡我們黑沙一族了!”老者有氣無力地說道。
“德洛長老,你是黑沙族的精神領袖,怎么可以這樣委頓?”騎士低聲斥道。
白袍老者凄然一笑:“因為黃沙重重,我看不到前路有希望!”
“不要說了!我羅桑可以戰死,但絕不會被天亡!”騎士一揮馬鞭,大吼道。
“族長,你要到什么才會醒悟?”德洛望著他的背影,心中苦澀到了極點。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曾經是那樣的意氣風發,壯志凌云,今日卻變得了一個專橫、暴躁的武夫。
羅桑靜靜地走在隊伍前面,他的思緒仍然沉浸在兩日前的那場戰斗中。
為了扭轉整個伊莎娜沙漠的戰局,他集中了部族所有的力量,在近千里的戰線上向白沙族發動了攻擊,巧妙地牽制了對方的絕大部分兵力。
隨后,他開始實施自己精心構思的計劃:親率三萬精銳星夜兼程,利用沙漠中的風暴天氣作掩護,悄悄朝著白沙族的大本營椰島撲去。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如果沒有后來的意外變化,他的這次行動也許不久后將會作為一場經典的戰例載入斯坦丁大陸的史冊,而他也將成為沙人一族分裂數百年后。重新完成統一大業的偉大領袖。這個民族未來的歷史也將由他來書寫。
可惜,在他到達椰島的那個晚上,獵人的箭早已上了弦,瞄準了獵物。他的三部部隊,一頭栽進了白沙族早已布好的埋伏圈。戰斗僅僅持續了幾個小時,他的三萬人,到突圍出來的時候,只有四千多人,其中還有數百傷員。其他官兵,死的死,降的降,白沙族一舉扭轉了整個沙漠戰局,開始了對黑沙族的大舉。
直到戰斗結束的那一刻,羅桑才發現,一直縱橫大漠的自己,在這場戰斗中的表現,就像個白癡一樣。他精心設計的作戰計劃,只不過是那個可惡的女人作戰計劃中的一小部分。他傾盡全力配合對方演繹了一場完美的伏擊戰。
一次次地栽在她的手里,但他至今都不明白,那個突然出現在伊莎娜身邊神秘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從她出現開始。無論是科斯林帝國還是黑沙族的軍隊,都成了不堪一擊的軟蛋。
大沙漠一直流傳著一句話:一滴水可以救一條命,一小片綠洲可以改變一個部族的命運。她對于白沙族而言,就是那片綠洲。而她改變的,不僅是白沙族的命運,還有他羅桑和黑沙一族的命運,以及整個大沙漠的格局。
天氣沒有變化。第二天清晨,羅桑所率的騎兵在短暫的休整后,又踏上了前進的道路。
“德洛長老,我說了,天不會亡我,更不會亡我黑沙族,你現在相信了吧!”望著風平沙靜的大沙漠,羅桑的心情終于好了些。
德洛只淡淡地說了一句:“順利的話,五六個時辰后,我們就能到達圣地了。”
“圣地,我終于來了,只是沒想到,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羅桑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沙族圣地,位于浩瀚的伊莎娜沙漠深處,是沙族傳說中的發源地。那里,有一片廣闊的綠洲,傳說中便是那片綠洲孕育了第一批沙族兒女,是沙人心目中最純凈的家園。
很久以前,沙人一族還沒有分裂的時候,長老們每隔幾年,都會在圣地中召開會議,選出新的族長。而每一任當選的族長。都會在站在圣地中央的祭壇上,當著眾長老的面,以自己的鮮血進行祭祀,并宣誓為民族的未來,為族人的獻禮奉獻自己的生命。
羅桑曾經不只一次地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登上那個神圣的祭壇,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自己的民族。但是,在沒有完成沙族的統一前,這永遠是一個無法企及的夢想。
而今天,他率殘部進入圣地,唯一的目的就是能在這里暫時休養生息,重新召集自己的部隊和族人,并等待科斯林帝國的援軍。白沙族的強大攻勢,已經讓他與分散在沙漠各地的族人失去了聯系,他的軍隊也被打得七零八落。之所以選擇進入圣地避難,是因為沙族有一個神圣的約定:沙族圣地,不興戰事。誰若挑起戰事,就是對沙族祖先的褻瀆,將會被視為整個沙族的公敵。但是,在沙族的歷史上,從未有過戰敗者進入圣地避難,因為這也被視為對祖先的不敬。羅桑之所以走出這一步,是因為他實在不甘心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中。而且敗得這樣慘。
“我沒有想到,我會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走進我族的圣地。”德洛長老望著遠方的大漠,輕聲嘆息道。
羅桑安慰道:“長老,我想祖先會原諒我的,因為我從始至終,都只想做一件事,就想結束我族的分裂狀況,完成統一大業。”
德洛苦笑道:“族長,這一點我從不懷疑,這也是直到今天我仍然追隨在你身邊的原因。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選錯了方法?”
羅桑嘆道:“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不贊成我借助科斯林帝國的力量。但是,我們一開始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科斯林帝國也給了我們強有力的支持。如果沒有那個女人的出現,我的夢想也許早已實現了。”
“沙漠是我們的家園,從你把科斯林帝國的力量引進沙漠開始,伊莎娜就已經注定不再是重前的伊莎娜了!”
“伊莎娜的確不是以前的伊莎娜了。”羅桑憤然道,“但是,真正改變她的,不是我,而是那個神秘的女人。”
“你不認為,她的出現是對我們的一種懲罰嗎?”德洛痛心地說道,“從前,白沙黑沙雖然常有戰事,但終歸還是一個民族。現在呢,一邊借助外力,一邊借助外人,犧牲的,都是我們的族人!”
羅桑不由沉默了。
“白沙族的軍隊,在她的率領下,縱橫馳騁在廣闊的沙海中,不僅擊敗了駐扎在沙漠邊緣的科斯林帝隊,迫使他們大舉后撤,而且蠶食掉了沙漠中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綠洲,收服了一個個部族。我們曾經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但幾次戰役過后,我們的力量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白沙族的力量得到了空前的壯大,而黑沙族的生存空間卻越來越小。假如有一天,白沙族真的統一了大沙漠,她才是大沙漠真正的主人!到時候,我們有何面目去見自己的祖先?”臨近祭壇,德洛終于把壓在心中很久了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事到如今,長老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我相信,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卷土重來。我絕不會讓大沙漠落入她的手中。”
“族長,我不反對你進入圣地,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必須好好想想,科斯林帝國打通沙漠通道的目的是什么?他們已經擁有了大陸最富饒的土地。為什么還要垂涎于北部荒原?你難道忘記了,那里生活的種族,可是擔負著守護落日山脈的重任!”德洛最后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了。”羅桑點了點頭。
部隊在沙海中前進著。
心事重重的羅桑,感覺自己就像海洋中的一葉孤舟。在他與科斯林帝國結盟前,德洛長老也曾經說過同樣的話。只是當時的他,為巨大的利益驅使,并沒有太在意。人在失去很多后,才會漸漸反省,在經歷挫折后,才會開始反思。此時的他,反而聽進了長老的話,也從科斯林帝隊的行動中,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落日山脈的另一邊,便是極西之地,那里生活的全是黑暗生物。它們中的一些強者,每一次闖過落日山脈的結界,都會在大陸上掀起一片血雨腥風。科斯林帝國,究竟想要干什么?
“這個神秘女人的出現,難道是自然女神的安排?”羅桑心中突然一震。
“報——”黃昏時分,伴隨著一個響亮的聲音,十余騎兵出現在了遠處的沙漠中,朝著羅桑等人飛馳而來。
“報告族長,前方五里處就是圣地的入口了!”領頭的騎士飛身下馬,來到了羅桑面前。
“周圍可有追兵?”羅桑問道。
“我們已經進行了搜索,并無追兵。”
“好!”羅桑猛地一點頭,轉身大喝:“部隊全速前進,進入祭壇!”
圣地的入口,是一片開闊的草地。草地上,散布著零星的灌木和鮮花。草地邊上,是一眼清泉。
羅桑站在圣地前面,望著眼前的美景,心中百感交集。在沙漠流亡的日子里,他記不清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綠洲了,而他曾經是無數綠洲的主人。
這一刻,他甚至聞到了野花的芬芳,品到了清泉的甘甜,感受到綠草的柔軟。
這位失意的族長,第一次對平靜生活生出了向往。當然,這種想法只是暫時的,許多男人的雄心壯志,是不死不滅的。羅桑便是這樣一個男人。
所有人此時都和羅桑一樣,靜靜地站在那里,望著眼前的圣地。
但平靜是短暫。
圣地旁邊的兩座沙丘后面,突然卷起了漫天的黃沙。黃沙飛舞中,轟轟的馬蹄聲響起,緊接著便是戰馬的嘶鳴和士兵的吶喊聲。
兩隊騎兵飛快地由沙丘后馳出,很快匯集在一起,橫在了圣地前方,阻斷了黑沙族殘部的前進道路。
“該來的,終于來了。”德洛望著眼前的大隊騎兵,心情突然變得輕松了。能死在圣地前,也算是一種贖罪了。
羅桑茫然地望著前方,望著白沙族隊伍前面的兩名女將。
“路終于走到盡頭了。”他淡淡一笑,下令部隊原地待命,獨自迎了上去。
德洛從隊伍中走出,跟在了他的后面。
“長老,你這是何苦呢?”羅桑回過望著他。
“孩子,我陪了你快三十年了,到最后了,怎么能拋下你呢?”德洛看著他,和藹地說道。
“原諒我,長老!”羅桑悲傷地說道。
“大漠是英雄的故鄉。孩子,你沒有完成英雄的業績,但你一直都有一顆英雄的心。所以,我從未怪罪過你。”德洛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管我過去做得有多錯,但今天我將完成沙族的統一。”羅桑深深地看了德洛一眼,昂首朝前走去。
“羅桑族長,你知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將馳馬來到陣前,遙遙問道。
“沙族圣地,不興戰事,羅桑當然明白,伊莎娜族長!”羅桑朗聲應道。
“那你為什么把部隊帶到了圣地前?”
羅桑爽朗一笑:“說真話,我希望能借圣地避過你上天入地的追殺。說假話,我愿自盡于祖先面前,以贖我借助科斯林帝國力量,大興戰事殘害族人的罪孽,助你完成沙族統一大業!美麗的族長大人,你愿意相信哪一個?”
伊莎娜很明顯被羅桑這種態度弄得一楞。
“不管怎么說,請你即刻下令后撤!我不愿在圣地前與你交手,我想祖先也不愿看到黑沙族與白沙族在這里激戰!”
“好,我答應你。”羅桑干脆地點了點頭,“但我有一個要求。”
“說!”
“能否請你身后的那位神秘女士上前一見?羅桑數次敗在她的手中,對她可是仰慕得很!”
“好,你等著!”
伊莎娜策馬回到了陣中,來到了娜婭的身前。
“娜婭姐姐,他想見你一面。”
“見了我,他死得更快。”娜婭面無表情地說道。
“啊?”伊莎娜聞言大驚。羅桑雖然兵敗,但他在黑沙各族中的影響力仍然很大,伊莎娜本不想殺他。在這一點上,娜婭也是同意她的。此時她突然說出這句話,讓伊莎娜頓時如墜霧中。
“走吧!”
二人縱馬來到了羅桑前面不遠處。
娜婭緩緩地拉下戰甲的面罩。
羅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半晌后才緩緩說道:“羅桑心愿已了,多謝!”
“戰爭,永遠有輸有贏。”娜婭輕嘆道,“將軍不要介懷!”
羅桑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反手抽出了長劍,橫于胸前。
“伊莎娜族長,請善待我的族人。羅桑助你完成統一大業,向祖先謝罪!”言罷,他猛地一揮手中長劍。而他身后的德洛長老,也舉劍朝著脖子抹去。
“不要!”伊莎娜發出一聲驚呼,縱馬朝二人奔去。
“敗也英雄。”娜婭心道。
長劍及體,羅桑突然感覺到一陣輕松,心中也變得一片寧靜,甚至感覺到一種幸福。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原來,一統沙族的夢想,還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實現。
鮮血飛濺而出,伊莎娜再次發出一聲悲呼:“不要!”
就在此時,兩道紅光從圣地中暴射而出,擊在了羅桑和德洛的劍上。
長劍墜地,羅桑和德洛呆呆地站著。
他們看到,圣地中,突然亮起了耀眼的紅光。紅光中,出現了一群全身裹在熊熊烈焰中的騎士!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3-4-29 22:18
作者:李布衣
第一卷第四百四十六章沙族統一
漠落日,是伊莎娜最美的時如血的殘陽。在金色的地平線上緩緩西沉。像一個遲暮的老者,默默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壯美。
這一刻,刀光劍影黯淡了,殘陽籠罩下的圣地,肅穆而寧靜。但人們沒有心情去欣賞黃昏的美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注視著圣地中突然出現的騎兵,那些在烈焰與紅光中隱約可見高大身影。
千百年來一直平靜祥和的圣地突發變故,不能不讓沙族的族人感到焦慮和擔憂。而那些憑空出現怪異的騎士,更讓人感到深深的恐懼。
娜婭眉頭深鎖。目光注視著圣地,仔細地觀察著那支敵友難辨的隊伍。殘陽和紅光籠罩下的圣地,看上去像極了一處古戰場,縱橫馳騁其間的,正是那隊突然出現的騎兵。黃昏的大沙漠原本像個巨大的火爐,每一粒沙都散發著灼人的熱浪,可是伴隨著他們的出現,一陣冰寒與陰剁酋然襲來,讓她微微感到有些不適,心中疑云重生。要知道,遠方的不是冰塊,而是一團團奔騰的火焰!
沒有馬蹄聲。沒有呼喝聲,騎兵們無聲無息地飛馳著。
“好驚人的氣勢!”娜婭暗嘆著。
一柄絕世的好刀。不需要染血,刀一出鞘就能讓人見識到它的鋒芒。一支真正的精兵。不需要踏上戰場,他們往你面前一站,你就能感覺它獨特的氣質。娜婭覺得,眼前這支軍隊,就是一柄冰封的殺人利刃。陰冷、嗜血。
紅光和烈焰并不可怕,利用魔法完全可以造成眼前的景象,真正帶給娜婭壓力的是他們奔騰間帶起的沖天殺氣和驚濤駭浪般的力量。面對這樣一支軍隊。娜婭第一次失去了必勝的信心。
站在她旁邊的伊莎娜靜靜望著圣地,面色陰晴不定。
“天啊,他們不是人!”一直用心觀察著騎士的龍靈兒,突然捂著嘴發出了一聲驚呼。
“什么?”娜婭轉集,望著龍靈兒,訝然問道。
“娜婭姐姐。他們是死靈!”龍靈兒手指著遠處,興奮地說道,“你看他們的眼睛里。都有兩團小小的火焰!這是死靈最大的特征!”
“死靈?”娜婭不解地問道。她回過頭極目望去,卻看不清騎士們的面目,更看不到眼睛里的火焰。
龍靈兒頭猛點頭:“嗯。我看到了,他們是死靈,簡單地說,就是活死人。這些人都是死了的人,只是被魔法操縱復活,成了操縱者手中的工具。難怪一開始我就感覺到了強大的魔法波動!乖乖。這地方竟然還藏著會這種魔法的家伙!”
“死靈,死了的人”工具”龍靈兒的話,像一記閃電劈在了娜婭的心頭,一陣撕心碎肺的痛楚毫無征兆地猛然襲來。她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幅可怕的景象:士兵的殘碎的尸體堆積如山,小山下血流成河。突然。尸山動了,一具具骷髏從其中掙扎著爬起,然后朝著她撲了過來,
“不!”娜婭痛苦地晃動著腦袋,竭力想把那場景從腦中驅走。血腥的場景不可怕。可怕的是,她隱隱覺得那些骷髏,都曾經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姐姐,你怎么了?”龍靈兒走上前,焦急地問道。
娜婭深吸了口氣。黯然搖了搖頭。
“不就是些死靈嗎,怎么都嚇得不正常了。”龍靈兒小聲嘟囔著,目光投向了伊莎娜。
娜婭也望了過去。她覺得,也許只有身為白沙族首領的伊莎娜才明白圣地發生了什么事。
伊莎娜臉色很蒼白,神情緊張到了極點。娜婭甚至注意到,她握著劍柄的手在微微發抖。
“伊莎娜。”娜婭策馬來到了她的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沙族圣地。不興戰事。也許,我們真的惹怒了祖先!”伊莎娜終于回過了神,惶恐地說道。
“我們還沒有踏進圣地。”娜婭微笑道,“而且戰事已經結束了。但是這些騎士,”
“他們,也許就是傳說中圣地的守護力量。”伊莎娜輕嘆道,“圣地不能有戰事。這是沙族代代相傳的規矩。我的父親曾經告訴我,圣地是沙族誕生的地方,千百年來一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守護著它,是絕對不容褻瀆的,否則必須遭到這股守護力量的懲罰。也許,我真的不該”
“沒有人喜歡戰爭。”娜婭搖了搖頭。安慰道,“伊莎娜。你所做的一切,是為了結束沙族的內亂與紛爭,為族人贏的長久的和平。你的祖先如果在天有靈,一定也不愿看到他們的后人生活在分裂和戰亂中。再說,挑起這場戰爭的人并不是你!”
“可匙”
娜婭打斷了她的話:“就算真有過錯,我會幫你承擔的!畢竟,這場戰爭一直是我在幕后策劃和指揮!”
娜婭的語氣。堅定而又沉穩,甚至有幾分傲然。
龍靈兒大聲說道:“也算我一份!”
她看著娜婭的眼神充滿了無知少女對于偶像的狂熱。
“里面究竟藏著什么怪物呢,待會兒本小姐非把你揪出來看看!”她的目光投向了圣地,心中不禁癢癢了起來。
“娜婭姐姐。你太小看伊莎娜了吧!”伊莎娜尷尬地笑了笑,神情慢慢恢復了正常。“大沙漠的人都知道,拋起沙漠風暴的人,是我和你,而我們永遠戰斗在一起。”
說完,她轉向了身后的一名軍官。
“全體作好戰斗準備!”
全神貫注于圣地變化的她們,似乎忘記了身邊不遠處還有剛剛死里逃生的羅桑和德洛。還有他們的騎兵隊伍。
不過,羅桑和他的手下到是很老實。
手中的長劍被突然擊落后,羅桑便處于一種完全石化狀態。活著,不能一統沙族。成就英雄偉業,反而成了民族罪人,想死,長劍卻在抹過咽喉的前一刻被人擊落。伴隨著長劍一起摔落在地的,是他對自己最后的救贖和民族統一的心愿。
“不,我羅桑絕不會屈辱地活著!”大漠男兒的豪情與血性,驅使羅桑俯下身,拾起了地上的長劍。
“鎖”地一聲響。身畔的德洛長老突然出手,再次擊落了他的長
“烈焰騎士。是烈焰騎士!天啊,傳說竟然是真的!”德洛像著了麾一般,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指著遠處的騎士,瘋狂地叫喊著。
“德洛長老”羅桑氣苦地看了德洛一眼。后者那狂熱眼神和近乎瘋狂的神情。讓他不禁懷疑,這個看著他成長起來的忠厚長老,肯定連串的打擊下發了瘋。
“族長,你快看啊!”德洛用力晃動著他的手,聲嘶力竭地叫喊
羅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遠處的騎士很快便像碰石一樣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些是什么。長老?難道是圣地出事了?”他猛然一扭頭,緊張而焦急地問道。應該說,盡丫凹機起了戰爭。給沙族帶來了深重的災難。但他的骨導里旭心川局著屬于這個民族的滾燙血液,圣地在他的心里仍舊是萬分神圣的所在。
“是他們救了我們。族長!天啊,沙族有救了!”干瘦的臉上,一道道皺紋因為激動而顫動著,曾經灰暗的眼睛,也被兩行渾濁的淚水滌蕩得清澈而又明亮。
“德洛長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羅桑厲聲問道。
“來不及了,先制止她們!”
德洛突然拉起他,朝并飛奔。
在他們身前不遠處,白沙族騎兵已經開始變陣,士兵們也紛紛將武器摯在了手中,嚴陣以待圣地中涌出的騎士。圣地雖然神圣不容侵犯,但作為軍人的他們,更懂得在戰場上軍令高于一切。
“伊莎娜族長,讓你的人放下武器!他們是傳說中的烈焰騎士,是圣地的守護力量,不會傷害沙族的人!”一個威嚴蒼勁的老者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沙漠中。
伊莎娜和娜婭聞聲。不由轉過了身。羅桑和德洛,正朝著他們飛奔而來。
“羅桑,取出你的族長信物交給伊莎娜族,沙族的內戰結束了!”兩人停在了陣前,德洛威嚴地對身邊的羅桑說道。
德洛的聲音,喚醒了羅桑兒時的回憶。
“長老,如果你一直這樣對我,也許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了”。他心中輕嘆著,抬手從懷里掏出了一柄金色的權技。技身上,雕囊著復雜而又古樸的圖案,權杖的頂端有一個小小的四孔。
“伊莎娜族長,我把黑沙人的未來托付給你了!”羅桑來到了伊莎娜的身前,雙膝跪下。將手中權杖高舉過頭頂。
伊莎娜從來沒有忘記父親賜給她這個名字的原因。可是在黑沙族強勢的那段日子里,她和她的族人只能艱難求存,直到遇上娜婭。隨著戰爭的節節勝利,她的心情也越來越好,而統一沙族的夢想也漸漸成為了現實。
可是,看著眼前穿著破爛戰甲,滿眼血絲的男人,她猶豫了。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大漠男人,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曾經的敵人。
男兒膝下有黃金,對于一個視榮譽重于生命的男人來說。這一刻,他拋棄的不僅是權勢與地位,更有男人的尊嚴和夢想。
能讓他做到這步的。是他背負的一個民族!他放棄一切,求的是她的一個承諾!
曾經的敵人低下了高中的頭顱,卻把千均重擔壓在了她這樣一個弱女子的肩頭。她的心中不僅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有一種難解的煩憂。
而眼前的羅桑,竟然讓她感覺有一絲心痛。因為從本質上說,她和他要做的是同一件事,只不過他選擇了一種錯誤的方式。
“別猶豫了,伊莎娜族長!烈焰騎士只聽命于伊莎娜的微笑!”望著羅桑,德洛的心中也禁不住一陣酸楚,但時間已經容不得他們再猶豫,因為烈焰騎士已經出了圣地,離眾人越來越近。
伊莎娜翻身下馬,鄭重地接過了權技,順手想要扶起羅桑。但羅桑整個人像在地里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
“族長,你還沒有答應羅桑的請求。”羅桑仰面望著她,神情懇切地說道。他的臉上泛著一股奇異的神采,有輕松、解脫,更有幾分喜悅。
“沙與沙永遠相依相偎,分開它們的,是人心。伊莎娜是屬于沙人的,她也把所有沙人裝在自己的心里。”
伊莎娜清脆的聲音落的。兩族的士兵中,爆發出一陣震天歡呼和尖叫,無數人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從這一刻起,沙族分裂的歷史結束了,而他們都是這一偉大時刻的見證者和親歷者。
羅桑笑了,笑得很燦爛。
“謝謝你,族長。”
伊莎娜沒有說話。她撩起戰甲,從腰間的一個錦冪里取出了一個赤色的珠子,安放進了權杖的四孔。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這么小小的一個舉動,對于沙人而言,卻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它標志著沙族在經歷了數世的內戰后,在兩軍陳兵于圣地前時,權力離奇地重歸于一位族長。大漠的風云,也許從這一天起就要變了,圣地的先祖們,應該能得到一絲安慰。
“看來當初分家,分得到是蠻徹底的,”龍靈兒發冉了一個不和諧的
“咔”地一聲輕響。赤色的珠子在陽光照耀下,陡然綻放出殉麗的光芒,那是“伊莎娜的微笑”。
手特權杖的伊莎娜。臉上也掛上了明媚動人的微笑。
羅桑正欲起身,“伊莎娜的微笑”輕輕地點在了他的肩頭。
“我以沙族族長的名義,任命羅桑為沙族軍隊統帥!”伊莎娜的聲音,再度響起。
突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面面相窺,就連羅桑的身子也瞬間變得
見到這樣的一幕,德洛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娜婭的嘴角,也掛上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再強的女人,也需要一個男人的肩膀幫她分擔生活的風雨。
“族長,”早已心灰意懶的羅桑,似乎并不愿意接受伊莎娜的任命,急欲掙扎起身。
伊莎娜的手上不由加了幾分力道,示意他不要亂動。她相信在她剛剛接過族長位置的現在。羅桑怎么也得顧全下她的面子。她更清楚,錯過了這個機會,她要想收服眼前這個家伙,簡單比登天還要難。
“你答不答應?你這個臭男人,你懂不懂憐香惜玉?把擔子丟給我,你到是樂得清閑?你把黑沙交給我,我把沙族軍隊交給你,這不是很公平嗎?你要不管,我以后都把黑沙拿來當炮灰用!沙漠未來將會發生更大的變化,沙族的命運到底會怎么樣,我也不知道。你要這個沙族的男人,就堂堂正正地站起來,撐起一片天!要不然,我跟你沒完”你別想逃出我的掌心,以前不行,以后也不行!”一個微不可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伴著一陣如蘭的女兒香。話語中的小女人味道和裸的威脅,讓羅系感覺哭笑不得。而其間的一絲曖昧滋味,更讓他心神搖曳。
昔日那個恨他入骨的伊莎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明艷動人的調皮女孩。原來,在冰冷刀槍掩蓋下,這個女人竟然也有如此可愛的
“好,我答應你!羅桑的前半生,已在內戰的罪孽中荒廢,就把余下的生命獻給我的族人。獻給美麗的伊莎娜!”
一個男人昂首而立。向所有人立下了莊嚴的誓言。許多年后,當他回憶起往事,評價自己當日的行為時,只說了一句話:“,沖動是魔鬼啊!”
“到底是獻給沙漠伊莎娜呢,還是美女伊莎娜,這個問題值得深入研究。”龍靈兒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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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四百四十七章祭壇開啟
眼見著伊莎娜與羅桑達成了默契,德洛不由焦急地催促道。黑沙、白沙的統一,帶給眾人極大的喜悅,以致大家都忘記了圣地中突然出現的那隊詭異騎兵。但德洛一直關注著他們。從發現這些騎士開始,他就處于一種極度的亢奮狀態。此時的他,迫切地想知道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圣地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會對沙族造成什么影響。
伊莎娜扭頭看了看娜婭,后者對她抱以鼓勵的微笑。
娜婭雖然不知道那些騎士為何出現在這里,但德洛長老的表現卻讓她隱約猜測到:這隊騎士,定然和沙族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系,絕不會在圣地前傷害沙人。更何況,那些騎士雖然看上去殺氣騰騰,但卻沒有真正的殺機,否則們們不會一現身就救下了羅桑和德洛。
伊莎娜似乎定下了決心,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羅桑。
“走吧。”羅桑苦笑著,從一名士兵手里接過馬韁,翻身上馬,越眾而集。
兩人幕著圣地入口馳去,伊莎娜的手中高舉著那柄象征著沙族最高權力的權杖。
“羅桑。你信德洛長老的話嗎?。伊莎娜揚了揚手中的權杖,“那些渾身噴火家伙,真的會聽命于它?”
“德洛長老一生的大部份時間,都醉心于研究本族的歷史。他常常說。沙族是個偉大的民族,縱然今天的它如同西墜的殘陽,但它如日中天的時候,一定也是光照世人。”羅桑輕聲應道。
他依稀還記得,每當他看到德洛長老佝僂著身子埋堆破爛的古籍里。拼盡全力試圖尋找出一星半點關于沙族先人豐功偉績的記載時,他的心中是多么的酸澀,多么地渴望自己能成就一番偉業,圓了這位老人的夢。他知道,面對分裂的民族,面對無何止的戰亂帶來的嚴重內耗。德洛長老尋找的,不僅僅是一段失落的歷史,他更想在先輩的足跡里。重到一條能重振沙族的路。
“這一點,我也清楚。要談到沙族的歷史,德洛長老是最有發言權的。”伊莎娜點了點頭,“在別人長老提升自己能力,搶奪權力的時候,只有他一直在安靜地思考沙族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可惜的是,他忘記了,輝煌的過去只屬于歷史。即使他能揭開塵封的歷史,也幫不到今天的我們。沙族的未來,終究掌握在今天的沙人手里。”
“你這么了解德洛長老?”羅桑訝然道。自沙族分裂后,白沙和黑沙除了戰爭外,并沒有太多的接觸。伊莎娜對于德洛長老的了解,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當然。不了解自己的敵人,又怎么能打敗他呢?我對你和黑沙族的每一位長老都了若指掌。比如說,你吃飯不會超過五分鐘、你睡覺前從不刷牙、你進了帳篷就喜歡著上身”伊莎娜笑語如花。
“天啊,你還知道些什么?”羅桑頭疼地呻吟道。他突然覺得自己敗的一點都不冤。
“你還沒有告訴我,德洛長老的話究竟可信不?”伊莎娜追問道。
“我十歲的時候,他告訴我,烈日當空時把自己埋在黃沙里,能吸收陽光的能量迅速壯大自己。我照著他的話做了,當我父親傍晚找到我時。我被烤得皮焦肉爛、奄奄一息。我十二歲的時候,他又說,大漠深處有一個神秘兇險的地方叫烈焰谷,沙族每一個英雄都必須去那里進行試練。我跟著他去了,結果呢,我差點脫水長眠在伊莎娜的懷抱里。所以,從十二歲開始,我就再不相信他的話了。”羅桑嘆息道。想起那些往事,他的心中禁不住還有些發毛。他甚至覺得,自己能活下來,根本就是個奇跡。
“看來。沙族新任族長和她的軍隊統帥幾分鐘后就會成為兩塊烤肉了。”伊莎娜氣苦地說道。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先被烤熟的一定是我。”里桑猛一催馬,當先而去。
其實。德洛長老在很早已前就向他提到過烈焰騎士,并提出一個令他為之神往的推斷:由烈焰騎士組成的軍隊,可能是某個時期斯坦丁大陸最強悍的一支軍隊。而練這支軍隊的地方就是烈焰谷。年少的他,被這個推論刺激得熱血沸騰,所以才跟著德洛長老踏上了尋找烈焰谷的旅程。雖然結果很慘,但這件事卻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今天。當他親眼看到傳說中的烈焰騎士時。他的心中極為震撼。
也許。德洛長老從那些古籍中找到的,真的是早已被沙族遺忘的歷史。但是。他現在沒有時間與伊莎娜細說了,因為他們距離那些騎士越來越近了。
羅桑和伊莎娜在距離烈焰騎士只有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些丁出了條地后,便排成了個整齊的方隊,擋住了兩人聊乏焰依舊在燃燒,形成了一片火海。那幽藍有火焰,似乎蘊藏著能焚盡一切的力量。
陣前,一名騎士孑然而立。長劍斜指天際,一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油然而生。
“好冷!”伊莎娜和羅桑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眼中充滿了困
前方是噬人的火焰,但立于陣前的兩人,卻沒有絲毫被火焰炙烤的感覺。相反,一股陰寒的氣息。悄然朝著兩人襲來,讓他們強烈的不適合,緊接著,便是一種深深的恐懼。
伊莎娜緩緩低下了頭。她只盯著那個騎兵方陣看了一眼,便生出一種靈魂都要被生生從冉體錄離的感覺。
“伊莎娜!”羅桑橫劍擋在了她的身前,同時小聲地喚了她一聲。
伊莎娜抬起了頭,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權技。
在她權技舉起的同時,陣前的騎士手一揮,長劍指向了她。劍上,一道紅光驀然出現,隨即朝著權杖激射而現
紅光,準確地擊打在了權杖頂端的紅色寶石上。
天色漸暗。
傍晚昏黃的微光中,伊莎娜沙漠上突然暴射出一道數十米高的血色光芒,像一柄鋒利的巨劍,筆直地朝著無盡的夜空刺去。
伊莎娜的微笑,似乎響應了那道紅光的召喚,在沙族新一任族長的手中悄然綻放出絢麗的光芒,照亮了圣地上方的天空。
“神跡啊,神跡!”德洛望著天空,激動得老淚縱橫。這位迷戀歷史的老人,一直堅信沙族曾經有著輝煌的歷史。而今日發生的一切,就像一陣風,不僅將掀開塵封的歷史面紗,更將翻開沙族歷史新的一頁。
伊莎娜的微笑的光芒越來越盛,天空的光柱也越來越亮,圣地周圍都籠罩在一片血色中。
娜婭凝望著紅光籠罩中的騎士,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種悲涼的感覺。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血海,她似乎置身于一個遠古的戰場中,眼前有無數戰士在血海中掙扎、搏殺。最后不甘地到下。他們身上灑油流出的鮮血,飛快地融進了血光之中。
“他們都是死人!”龍靈兒的話,又一次在她耳邊回響起。
“究竟是什么樣的戰爭,竟然讓這些死去的軍人不得不再一次走上戰場呢?”當一個男人選擇了把青春和熱血獻給自己的國家和民族,背負上戰爭的沉重枷鎖后,死亡對于他來說,不僅是最后的歸宿,也是一種永恒的解脫。可是眼前這些人,不僅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更付出了自己的靈魂。生命消失后,他們以一種黑暗的方式,繼續履行著自己的使命,繼續譜寫著軍人的忠誠與驕傲,直到他們的身體和靈魂最終化為虛無。是什么樣的力量,或者什么樣的困境。需要他們作出這樣的犧牲?
“他們今天在這里現身,又是為了什么?沙族的統一,也許并不是沙人走向和平與安寧的開始,一場新的風暴恐怕就要降臨浩瀚的伊莎娜沙漠了!”娜婭覺得,這些在德洛長老的嘴里被稱為沙族守護者的騎士突然現身,沒準和眼下大漠及至整個大陸的形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在娜婭皺眉思索的時候,天際的紅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朝著圣地中央落下。
“坪”地一聲劇響,眾人只覺得腳下一陣地動山搖,幾乎立足不穩。許多戰馬徒然受到刺激。嘶鳴著亂蹦亂跳,沙族的騎兵們不得不發出一陣陣呵斥,迫使它們安靜下來。場中的氣氛也因為這突然而來的變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一定會有事情發生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緊張地望著遠處的沙族圣地。
伊莎娜的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舉著權技的手也因為過度緊張而顫動著。從權技被騎士出的紅中擊中開始,她就處于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當權杖發生變異后,她的意識也漸漸模糊。
直到圣地中傳來一聲巨響。感受到戰甲上傳來的陣陣涼意,她才漸漸清醒了過來,朝著前方的騎士首領望去。
騎士首領此時早已經退到了旁邊,他身后的騎兵們也退到了圣地入口的兩側。
圣地的入口,出現在了伊莎娜和羅桑的面前。極目望去,圣地中央有一團耀眼的光芒在跳動。
“馬沙祭司啊,你說得很對。他終于還是醒來了!戰斗,是沙族無法避免的命運,直到和平真正降臨”。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圣地中傳來,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眾人訴說。
如果流云此時在這里,他一定能從這神神叨叨的幾句話里,聽出其中的兇險之處。結在圣地前的沙人們,卻被泣幾向話刺激得熱血沸騰小司,是所有沙人的驕傲,在沙人們心中有著神一樣的地位,即使是三歲的孩童也聽過許多關于他率沙人與邪惡勢力戰斗的故事。沙族的歷史因為游牧生活而斷斷續續,但是關于他的傳說卻代代相傳,傳到了大陸的每個角落。在那些被不斷神話的故事里,馬沙祭司不僅擁有能與神爭鋒的強力,更擁有預知未來的神奇異能。
“偉大的馬沙祭司,請指引你的族人吧”。德洛五體投地,趴伏虔誠地祈禱著。
在他的身后。沙人們跪成了一片。
“娜婭姐姐。圣地中有一個大型的法陣啟動了!”龍靈兒來到了娜婭的身邊,低聲說道。
“哦?”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法陣,沒有幾個圣魔導師合力。是根本無法完成的。”龍靈兒接著說道。
“你是說,圣地中可能有幾個圣魔導師?”娜婭有些吃驚,因為她從未聽說過。沙族有圣魔導師存在。
“不,不。不。”龍靈兒不停地搖著頭,“我猜測啊,建法陣的老家伙們,可能早就掛了!現在我們聽到的聲音。是保存于法陣中,法陣被啟動后傳出來的!”
“你知不知道是一個什么樣的法陣?”
“這個,解釋起來很麻煩的。這個法陣
龍靈兒的話。很快便被圣地中那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
“進來吧,我的族人們!祭壇即將開啟,新的輪回就要到來了!”
伊莎娜和羅桑目光在空中交流了片刻后,伊莎娜策馬朝著圣地中走去。羅桑則回過頭,朝身后的德洛長老打了個手勢,接著緊隨其后而
“大家跟我走”。德洛長老翻身上馬。眾人在他的帶領下,幕著圣地中馳去。
祭壇位于一處清泉旁邊。七根雕刻著火焰圖案的巨大石柱中央,是一個直徑三米左右的石質圓盤。圓盤上,刻著許許多多復雜的圖案。圓盤和周圍石柱由一塊塊青石連接成了一個整體,構成了沙族最為神圣的禁區祭壇。
德洛長老一到這里,便被祭壇怪異的景象震驚了。沙族數百年來一直處于分裂狀態,作為長老的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記憶中,祭壇是常年被沙塵覆蓋,后人出于對先人的尊敬,也從不去動它分毫。但是現在,石柱和圓盤上居然出現了無數閃爍著紅光的圖案,就連那些連接石柱和圓盤的青石上,也隱隱可見紅光流轉。祭壇中央的圓盤上雕刻的那些圖案,似乎正按照某種規律轉動著。將一縷縷能量送到周圍的巨型石柱上,而石柱上的火焰圖案也隨著這些能量的注入漸漸亮了起來。
當七根石柱全部亮起來后,中央的圓盤發出一陣“咔嚓咔嚓”的清脆響聲。圓盤從中央開始升高,分成了階梯狀的七層。最中間的那層平臺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四槽,四槽的形狀看上去竟然和伊莎娜手中的權勢有幾分相似。
“在伊莎娜的微笑中,烈焰騎士團將重生!沙族的兒女們,踏著先輩的足跡去勇敢的戰斗吧!落日山脈擋不住黑暗的侵襲,但新的王者將率你們走向光明!”
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聽上去竟然豪情萬分。
“族長,把權杖放上去吧,那是開啟祭壇的鑰匙!”德洛走到伊莎娜的身邊,沉聲說道。
“長老,真的要這么做么?”伊莎娜回過頭望著他,神情猶豫,眼中滿是擔憂。
“命運,是無法回避的。該來的終會到來!”德洛長嘆道。此刻的祭壇。就像一個神秘的盒子,里面究竟藏著的是希望還是災難,誰也猜不到。
但偉大的馬沙祭司既然早有預言,想來沙族的祖先們早已有了安排。
“好吧。”伊莎娜咬牙點了點頭。
“把權技交給我吧。”羅桑朝她說道,目光沉靜而堅定。
“小心點。”伊莎娜沒有多說什么,只輕聲地叮囑了一句,便順從地把權杖遞到了羅桑的手中。
羅桑在眾人焦慮的目光著,朝著祭壇走去,踏上了中央的大圓盤。
圣地中靜極了,甚至連狂暴的伊莎娜沙漠也變得出奇地安靜。
羅桑走到了最高處,彎下腰,雙手托著“伊莎娜的微笑”朝四槽處嵌去。
“嗒”地一聲輕響,在讓人壓抑的靜寂中聽起來格外刺耳。
羅桑才一起身。分成七層的圓盤便緩緩轉動了起來。
“羅桑,快下來!”伊莎娜焦急地朝他喊道。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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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伊莎娜,別為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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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轉的圓我,黃然沒有將羅桑的身體摔出去。(炎黃站)圓心型圳仙光,幾乎在圓盤開始轉動的瞬間,便徒然收攏,凝成了清晰可見的一層薄膜,將羅桑的身體完全包裹起來,將他穩穩地固定在了祭壇中央。
“羅桑!”伊莎娜高聲呼喊著,朝祭壇中央撲去。羅桑遇險,讓她心中又急又怕。
走上祭壇的人,本來應該是她。
但當他提出要代她前去的時候,她沒有拒絕。因為她試圖解開這個高傲男人心中的死結。
沙族的男兒,有著雄鷹的志向、仙人掌的堅韌,身體內流淌的更是沙一樣滾燙的熱血。他們寧愿驕傲地死去,也不愿屈辱地活著。羅桑自殺未成后接受了她的任命,很大程度是為了黑沙族著想。他的精神世界,已經在他戰敗的那一刻完全垮掉了。
伊莎娜覺得,自己必須完成對這個男人的救贖。同時,她也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化解掉黑沙、白沙在漫長的分裂歲月中留下的裂痕。
信任,是最好的療傷圣藥,對于羅桑來說是,對于整個沙族來說也是。她對羅桑的信任,也是對黑沙族的信任。
只是沒有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信任,卻把羅桑推入了險境。祭壇,是獻祭的地方,難道今日的羅桑要成為祭壇開啟后的第一件祭品?
“族長,不要!”德洛急步上前,探手想要將伊莎娜拉住,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伊莎娜的一只腳,已經踏上了圓盤的第一階。
但,她只走了這么一步便再也法前進半步。烈焰騎士團那個領頭的騎士,像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擋在了她的前面。
他的手一揚,輕輕地劈在了伊莎娜的脖子上,追上來的德洛長老急忙將她軟軟到下的身子一把扶住。
烈焰騎士身上燃燒的火焰已然消退,只有眼中依舊有兩簇火苗閃動。盡管血紅色的戰甲包裹著他的整個身子,但娜婭還是敏銳地注意到,在他抬手劈暈伊莎娜的瞬間,戰甲手臂與手腕間的縫隙里,有一點白光閃過。
“白骨?”娜婭心中一震。
“真的是骷髏!”龍靈兒和她一樣眼尖的,初時的猜測得到證實讓她感覺很興奮。
“看來你的猜測是對的。”娜婭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那當然,本小姐很少有錯的時候。”龍靈兒嬌笑道。
“羅桑有危險嗎?”
“我估計不會有。”龍靈兒皺眉道,“這里是沙族的圣地,看樣子這個法陣也是沙族的祖先留下的。他們沒有理由害自己的后人。YHZW網站。”
一掌劈暈了伊莎娜后,騎士首領走下了圓盤,轉身指了指祭壇。
數十名騎士像一陣風一樣,從黑暗的中一再而出,將祭壇團團圍了起來。
“看樣子,羅桑正在完成一個古老的儀式,這些騎士是來保護他的。祭壇除了用來祭祀,往往還要完成一些特殊的儀式。”龍靈兒若有所思地看著祭壇前的騎士,朝娜婭說道。
“這一點,我也看出來了。這些騎士真的很可怕,竟然每一個都擁有劍師以上的實力。”娜婭嘆道。
“是啊。沒有意識的死靈本不該這么強大的,這些烈焰騎士簡直稱得上是變態,也不知道是哪個老怪物搞出來的。”龍靈兒說到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娜婭姐姐,你還記得剛才我們聽到的話么?”
“哪一句?”
“在伊莎娜的微笑中,烈焰騎士團將重生。”
娜婭的目光望向了祭壇正中的羅桑:“你的意思是?”
“羅桑也許正在接受某種傳承,這種傳承和烈焰騎士團必定有關。”龍靈兒肯定地說道。
龍靈兒說得很對,祭壇中央的羅桑,正在經歷著沙族最可怕的一個傳承儀式。
在身體被束縛后的不久,羅桑的意識便漸漸變得模糊。當他再度醒來時,他周圍的世界已經變了。
大漠深處。
一隊身著血紅戰甲的騎兵列陣待發。
“沙族的兒郎們,前面就是烈焰谷!在這里,你們將經受烈焰焚身、赤焰噬魂、紫焰重生三重生死考驗!從這里活著走出來的勇士,才配稱為烈焰騎士,才有資格成為烈焰騎士團的成員你們準備好了嗎?”
陣前,一名軍官高聲問道。
眾人轟然而應。
烈焰谷,迎來了又一批歷練的年輕勇士。
破敗的城市。
大地被黑暗踩在了腳底,城市在血光中痛苦地呻吟。一隊隊面目猙獰的生物,手持著血淋淋的武器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張牙舞爪地撲向了手無寸鐵的民眾。鐵錘飛舞,一個人陣下,紅白相間的腦漿濺射八方。巨斧斬落,一顆人頭飛滾,遠遠地滾到了街角。利矛刺出,一個嬰兒嬌嫩的身子被高高挑起,在矛尖發出最后一聲啼哭”火光和鮮血中映出一張張絕望、恐懼的面孔,凄厲的慘叫聲在城市中此起彼伏。
“烈焰騎士團的勇士們,現在到了我們為這座城市流盡最后一滴血的時集了!你們愿意把自己的與靈魂獻給死神,用地獄的火焰焚盡眼前的邪惡嗎?”城市中央的廣場上,有一個臨行搭起的高臺。炎黃站。一個身穿法袍的老者,站在臺上振臂高呼。臺前,是數千名全身浴血的烈焰騎士團官兵。
“百死不悔!”眾人轟然而應。
老者的嘴里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雙手在血霧中瘋狂舞動,一團血色的火焰出現在了他的掌中。
一股悲恰的氣息在天地間悄然升起,一道道血箭,從士兵身上噴向了血色的火焰。
“以真士的鮮血為引,開啟地獄的大門。讓生命的火焰熊熊燃燒,吞噬世間一切邪惡的靈魂!死神的獻祭!”
咒語消失的時候,飛濺的鮮血燃燒了!
大火,頃刻間吞噬了士兵們的身體。火海中,走出一群被烈焰包圍的騎士。
騎士所過之處,黑暗消失了,殺戮中的邪惡生物們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在頃刻間化作了灰燼。
祭壇中央。
一個慈樣的老者微笑而立。
“我是馬沙祭司。這些都是烈焰騎士團的往事。當你看到了這一切后,你是否有勇氣成為烈焰騎士團新的首領,在黑暗再度來襲時,率領沙族的兒郎踏上征程?”
羅桑感覺自己身體內的血被點燃了。也許,先輩們身體里充斥著驕傲與瘋狂的血液,早已融入了沙人的血脈。代代傳承不滅。
這一具身體算什么?這一條命又算什么?我要的是征戰的豪情、殺戮的快意和英雄的榮耀與宿命!
“我愿意!”羅桑慨然應道。這一刻,往日的一切對于他而言,已經無足輕重了。一縷來自歲月深處的呼喚,喚醒了他心中破滅的英雄夢
烈焰騎士團,那才是我夢想的歸處!
“我很欣慰,孩子!接受烈焰騎士的傳承吧!在黑暗中不要迷茫,新的王者將帶你們走向光明!”馬沙祭司說完這句話,身形漸漸變得模糊,最后化作了虛無。
“祭司!”羅桑才發出一聲呼喚,意識又再度陷入了模糊中。
圓盤的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羅桑的身影已然化作了一團血色的流光。
在周圍眾人的注視下,一顆心形的血紅色珠子從那團流光中冉冉。
七根石柱上的火焰暴漲數米,而后猛地收縮。
火焰消失了,石柱變成了赤紅色。一股像熔巖一樣的紅色液體,從石柱上流出,沿著七塊青石朝著祭壇中央涌去。在接近祭壇中央圓盤時,它們似乎受到了血色珠子的吸引,突然騰空而起匯入了中央的光團中。
圓盤轉動的速度變慢了,當周圍的七根石柱顏色恢復正常后,圓盤停了下來。羅桑的身子平躺在圓盤中央,看上去就像熟睡了一樣。他的身上,竟然穿著一套血紅的戰甲!
血色的珠子從空中落下,準確地鑲嵌在了戰甲胸口處的小孔中。
就像一縷清泉注入了干涸的大地,又像一縷春風喚醒了沉睡的古木,血紅的戰甲突然像擁有了靈魂一般,顯示出一股勃勃的生機,綻放出奪目的光彩。羅桑蒼白的臉色。在光芒中漸漸變得紅潤。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德洛望著祭壇上的羅桑,艱難地問道。
“老頭子。你是樂昏頭了吧?”龍靈全然不顧這今年邁老人的心理能否承受,大刺刺地說道,“這情形還看不明白?祭壇開啟,烈焰騎士團重生,那家伙就是看上去就是烈焰騎士團的接班人了!”
“你怎么知道!”德洛顫聲問道。
“因為我爸媽的學識淵博啊!小女孩笑道。
“妹妹,別鬧了,讓長老去看看他吧!”娜婭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德洛長老,你最好上去檢查下羅桑的情況。”
“好,好。”德洛急忙點頭。不過,當他看到祭壇周圍的騎士,頓時又犯難了。雖然這些騎士身上的烈焰已經消失,看上去也沒有初時那么可怕了,但他還是不敢冒犯他們。
“看來,只好再等一等了。”伊莎娜還沒醒過來,娜婭只好替這個六神無主的老頭拿主意,“羅桑看樣子沒什么問題,他醒來了,也許那些騎士就會撤走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祭壇外的人們焦急地等待著。
羅桑的眼睛睜開了,一抹血紅的光芒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逝,接著他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推著“刷”地立了起來。
騎士首領轉過身,單膝跪倒在祭壇前面。守著祭壇的騎士們,也轉身朝著祭壇中央單膝跪下。
他們沒有說話。或者是早已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他們只能用最原始的騎士禮節,證明他們依舊是一個軍人,一個隨時準備跟隨將軍走上戰場的勇士。
千百年的時光過去了,世界早已經歷了滄海桑田的變遷。不變的,是軍人的忠誠與使命。
“我,羅桑,將率烈焰騎士團繼續戰斗!你們的使命結束了,帶著你的兄弟們走吧!”羅桑走到騎士首領身前,雙手扶起了他,輕聲說道。
羅桑的眼中,有一絲無法覺察的光亮。
一生征戰沙場。自問冷血無情的他,在面對這些早已死去、卻以另一種方式存在于天地間的沙族男兒時,眼中卻禁不住噙滿了熱淚。
眼淚,代表的不是悲傷,不是難過,而是驕傲,是榮耀!如果說,在那段黑暗的歷史中,烈焰騎士團譜寫了一段悲壯、偉大的史詩,那他們就是史詩中跳躍的音符。如果說,烈焰騎士團鑄就沙族最輝煌的歷史,那他們就是那段歷史中的一座座閃光的豐碑。
誰,甘愿成悔殺戮的機器,在永遠沒有盡頭的戰場里不知疲倦地戰斗,直到形魂俱滅?
誰,甘愿成為惡魔的化身,在永恒的歲月長河中堅守著自己的職責,孤獨流浪飄零?
唯有他們。沙族的勇士。
騎士并領緩緩地抬起了頭,用那雙空洞的眼睛,久久地凝望著他。那是一種無聲的訴說,或者是一種鄭重的囑托。
羅桑聽懂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在場的沙人永遠都無法忘記這個夜晚。他們中的許多人。因為這個晚上,登上了自己生命的巔峰,成為被后人永遠銘記的英雄。
直到老去時,許多沙人還常常跟自己的兒孫提起那個夜晚。兒孫,們總是像聽童話故事一樣,一邊贊嘆一邊搖頭,故事讓他們感動,但他們不相信老人們的話。
歷史的魅力在于,它永遠是充滿了神秘。許多過去的事情,很難還原其真相,許多離奇的事情,沒有人能給出鞘釋。但老人們講出來的故事,卻一代代地傳了下去,成為沙族永遠的傳奇。因為這個故事,承載著沙人的光榮與夢想。
“騎士首領聽懂了羅桑將軍的話。
他脫下了自己的戰甲,放在了祭壇前面。在他脫下戰甲的那一玄,我的手足冰冷。身體在戰栗。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讓我想要放聲痛哭。那身威武戰甲包裹的,竟然是一具骷髏!這些骷髏,就是我們沙族千百年來傳說中的英雄,我們的守護者!我看了看身邊的族人,每一個人都在震驚過后,流下了眼淚。進入圣地后,我們都漸漸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想。他們心中的感受都和我一樣。骷髏騎士將自己的戰甲折好,放在祭壇前,又雙手托著自己的長劍放在了上面。看得出來,他們對自己的戰甲和武器有著極深的感情,就算他們成了骷髏,那份感情還是沒有割舍掉。周圍的騎士,也脫下了戰甲。黑暗中,從圣地的各處,又走出許多和他們一樣的骷髏,手里托著自己的戰甲和武器來到祭壇前。放好戰甲和武器后,那個騎士首領帶著他們走了。他們走的時候,月亮已經升起來了。他們披著月光的清輝,穿過圣地后方的綠洲,走向了沙漠深處。我們遠遠地跟著他們,為他們送行。我聽到圣地中的草木在哭泣,我聽到腳下的沙粒在悲鳴。“黑暗降臨,烈焰升騰!大漠男兒,豪氣干云”我離去的那天,伊莎娜,別為我哭泣!在你的微笑中,我將化作一粒沙礫,回到你溫暖的懷抱里,”當羅桑將軍流著淚,聲嘶力竭地吼起了那首你們熟悉的《烈焰騎士團戰歌》時,伊莎娜沙漠中突然卷起了一陣狂風。漫天的黃沙散盡時,他們消失了,永遠地回到了她的懷抱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址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炎黃中文。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3-4-29 22:19
第四百四十九章狡詐的比蒙
太陽高懸在天空。
海風送來了淡淡的咸腥味。帶走了烈日炙烤的悶熱。
正午時分,落霞城外碎石鋪成的山間小道上,走來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流云和落霞城主索菲婭。
“千百年的時間,就像一瞬間。陽光還是那樣刺眼,鮮花還是那樣嬌艷,一切都和從前一樣熟悉。可是,我卻成了古人了!”索菲婭俏麗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感傷。
“陽光依舊明媚,生活還要持續,夫人不必傷懷。”流云扭頭看了眼她,溫言勸道。
今天的索菲婭,沒有刻意妝扮自己,只穿著一身蛋黃色的長裙,秀隨便地披散于肩上。流云此刻才明確了,麗質天生這個詞的含義。有的女人,就算素面朝天,也是艷光醉人。
“可是,落霞城畢竟該何去何從,我真的很迷茫。這里的人,從來不習慣與外界來往。我費了很大的力量,才打開了通往斯坦丁大陸的大門,卻又經歷了這樣一場災害。避世隱居,對于一個人來說是件幸福的事,但對于一個種族來說,卻是件可怕的事。”索菲婭嘆息道。
流云對于索菲婭的話很認同。一個民族,若不懂得外面的世界,不能跟著全部世界的腳步前進,就無法應對外部力量造成的沖擊,很可能被歷史淘汰出局。可是,他也著實想不到什么措施可以贊助這里的人。四面都是茫茫大海,唯一能給落霞城贊助的斯坦丁大陸,今天更不知道是怎樣一種情況。他知道的只有一點,曾經與藥人結為同盟的獸人已經衰敗了,誰還有能力為他們供給庇護呢?
“等我先去斯坦丁大陸看看吧。假如將來能幫到你們,我會努力的。”流云道。盡管自己身上的煩惱不少,但他無法在落寞的美人面前一直保持沉默。
“我總是心太軟。”他心中輕嘆道。這貨似乎對于自己在美女面前毫無自制力的本性也很是頭痛。其實這也不能責備他,世間的許多男人思考問題,本就不是用大腦,也不是專心,而是一雙好色的眼睛和好yin的下半身。
“你說的是真的?”索菲婭的眼神因為他的這句話,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我會努力而為。”流云點了點頭。
“有你的一個承諾,已經夠了。”索菲婭欣然道。
美人喜悅、激動的眼力凝視下,流云感到自己就像個在股市大跌前入市的白癡一樣,被徹底套牢了。
“難道,老子就是傳說中的那根救命稻草?”流云心中苦笑道。其實。索菲婭之所以會這樣高興,有非凡的原因。一方面,在她生活的那個年代里,壯大的獸人,因為獸人黃金騎士團團長從中牽線,為落霞城供給了有力的掩護,讓她的族人生活得到了極大的改良,增進了藥人一族的旺盛和展。而今天,他偶然涌現在這里,不僅損壞了威力驚人的禁制,拯救了藥人一族,更把一個新的機會送到了索菲婭的面前。
雖然她對他的懂得并不多,但僅以他能號召龍族、駕馭獸族隱脈傳承人并擁有屬于自己的精銳部隊來看,他也稱得上是一個絕世強者。迷失在歲月長河中的藥人族,能與他建立良好的關系,不能不說是一件幸事。更何況,他與獸族大祭司的預言還有著某種神秘的接洽。
“對了,你要提示下你的那位龍族大哥,面對照蒙巨獸時,千萬要小心一些。”索菲婭沉默了片刻后,又善意地提示道。
“他呀。你就別擔心了!他那身皮太厚,比蒙圣獸都不必定咬得動。”一想起麻雀虐待他的情況,他的心里都還有些毛。那頭變態的搏斗龍,分明就是顆咬不碎、蒸不爛、煮不熟、錘不扁、炒不爆的銅豌豆。
“比蒙是陸地的王者,巨龍是天空的霸主,兩個種族各有各的優點,應當說是勢均力敵的。我擔心的是……”索菲婭欲言又止。
“不用擔心了。”流云接話道,“麻雀大哥算得上是龍族的頂級強者,你盡管放心。”潛意識里,流云還只是把比蒙巨獸當成了一種高階的魔獸,雖然桑亞祭司吹得天花亂墜,但他并沒有太放在心上。自己民族的,當然是最好的。但是,他沒有想到,因為他打斷了索菲婭的話,直接導致麻雀在與比蒙圣獸的戰斗中吃了大虧,差點惹得這頭變態龍狂性大。
“好吧。”索菲婭點了點頭,沒有持續討論這個問題。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她問道。
流云:“這里的事安排好了后,我就打算出前往斯坦丁大陸了。”
“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飄揚過海前往斯坦丁大陸,畢竟是為了什么?”索菲婭不解地問道。她實在想不明確,這個在藍月大陸可以一手遮天的男人,為什么拋棄到手的權利和名聲,帶領一群屬下奔向了茫茫大海。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世間還有比這些更吸引他的么?
“老婆離家出走,一個人到了斯坦丁,我能不去么?”流云苦笑道。
他的答復,讓索菲婭有那么一瞬失神。片刻后,她才悠悠嘆道:“她是個幸福的女人。”
“不。她是個不幸的女人。而她的不幸,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要找到她,用我的一生去補償她。”流云苦笑道。
“她還是幸福的。曾經的苦楚,在誤會打消后,都將變成她的幸福。我想,她知道你為她所做的一切后,必定會很激動的。”索菲婭幽怨地說道。比起自己曾經無望的相思和今天的生逝世相隔,這個女人當然是幸福的,至少流云現在懂得了愛護她。
“這里到斯坦丁大陸還有多遠?”流云叉開了話題。
“普通的船只,假如順風順水的話,估計需要十來天。不過,想要穿越風暴海,并不是件輕易的事。”
“能告訴我些那片海域的情況么?”流云聞言不由皺緊了眉頭。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早些達到斯坦丁,生怕路上再碰到什么麻煩。
“關于那片海域,我一時也說不明確。但我可以給你供給一條相當快的捷徑。”索菲婭微笑道。
“捷徑?能有多快?”
“你在落霞城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就到了斯坦丁。”索菲婭神秘一笑,“當然,并不是像我們這樣,一睡千百年。”
“不是吧!”流云聞言心中狂喜,難以置信地望著俏麗的城主夫人。
“看你高興成那樣,真的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了?”索菲婭怨道,“看來,我這個主人要好好檢查下了。難道索菲婭沒把大人你侍候舒適?”
她的話語中流露出一股難掩的嬌媚。讓流云心中不禁一熱,又想起了那晚那場迤邐的夢。
“出來混,終歸要還的,小子。”流云暗罵了自己一句。
“夫人說笑了,流云在這里過得很好,只是有許多事情不得不快些過去處理。還請夫人見諒。”
“思妻心切,能懂得。”索菲婭嘆道,“我會盡快安排你們離開的。不過,這條捷徑最多只能送幾個人過去,你要預先作好安排。”
“知道了。”流云壓住心中的狂喜,應道。
索菲婭流露的信息。不僅為他供給了一條快前往斯坦丁的坦途,更解決了這些天來一直困擾他的一個問題:如何將幾百人的隊伍,無聲無息地送進斯坦丁大陸。要知道,在沒有情報和接應的情況下,藍月號不論從哪里登陸,要想不驚動斯坦丁大陸的人,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要是一登陸就撞進了科斯林帝國的權勢領域,那未來的日子可能都得在流亡中度過了。他可不想太早讓明洛那小子盯上,否則的話,他和明洛都會寢食難安的。
“那,就是比蒙圣獸。”進了山谷,索菲婭手指著遠處說道。
流云順著她手指方向望去,頓時呆住了。
當傳說中的比蒙圣獸涌現在眼前時,帶給他的震動絕對不亞于他第一次看到天空飛行的巨龍。
比蒙圣獸足足十多米高,全身籠罩著金色的皮毛,遠遠望去就像一座小山丘。它雙足站立,兩只宏大的爪子垂在身材的兩側,足球大小的眼睛警惕地張望著流云一行人,顯示出它作為高級生命的聰慧。
“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也太變態了吧!”
“他那巴掌一扇,人還活得了?”
“簡直是完善的戰斗機器!”
“獸族還有這么可怕的力量,天啊!幸虧我們沒遇上!”
“我一直很看好麻雀大哥,現在卻有點替他擔心了!”
流云的身后,響起了一片嘈雜的議論聲,比蒙巨獸往那里一站就顯示出了強的殺傷力。
“電影里的金剛,難道是從這里穿超出去的!”流云感到,除了頭部長得有些不一樣外,這些比蒙圣獸還真像足了放大版的金剛。
“爽啊!”流云的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高興的大吼,一道身影騰空而起。
天空閃過一道宏大的黑影,緊接著便傳來了一聲激越的龍吟。
聲音里流露出強烈的戰意。比蒙圣獸的涌現,讓麻雀瞬間進入了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嗷——嗷——”地面一陣地動山搖,谷中的比蒙圣獸也狂性大。它猖狂地跺著地面,雙爪揮動著,朝著空中怒吼不休。
宿世的對頭,水火不容的兩個種族,甫一相遇,就擦出了激烈的火花。麻雀是遇上了有實力的對手后感到高興,而比蒙圣獸的表現。則是一種本能——在要挾涌現后的惱怒。
“他們都等不及你這個裁判頒布開端了!”見此情景,流云對索菲婭笑道。
“比蒙圣獸天生就反感龍族,但它們也不會主動去尋釁龍族。它的動作只是在警告你大哥,不要尋釁它,否則它不惜一戰。畢竟,與龍族打架對它來說也不是件好玩的事,最終往往是兩敗俱傷,反而影響它在比蒙中的地位。”索菲婭微笑著解釋道。
“它有這么高的聰慧么?”流云不由奇道。
“等下你就會現,它除了不會講話外,智商一點都不低。”
麻雀在空中飛了兩圈后,朝著比蒙圣獸一個俯沖直下,動了試探性的攻擊。谷中的比蒙,抬頭望著朝自己飛來的巨龍,眼中似乎布滿了困惑。
四支巨爪在空中電光火石交擊了無數次,山谷中回蕩起“嘭嘭嘭”地一陣巨響,激起了漫天的沙塵。
麻雀小試一把后,心中頓時有了底,立即將身子拉高,朝著天空直沖而上。
一個空中急停后,麻雀的身形如一道電光從空中奔襲而下。為了省點力量,他干脆借助下落的力量,與比蒙圣獸來一次硬撼。
在這種毫無花哨,也沒有魔法的反抗中,決定輸贏的,便是雙方的力量了。憑借著飛行的能力,麻雀顯然盤踞了優勢。
比蒙圣獸顯然有些蒙。也許在它傳承的記憶里,巨龍多數都是采用魔法攻擊的,而靠搏斗的龍一般是不敢招惹比蒙的。可眼前這個對手,一上來就動了搏斗戰,似乎打定主意要與它硬拼一場。
“我日,這家伙想跑?”觀戰的小卡忽然現場中的比蒙圣獸竟然開端四處亂竄,不由鄙夷地說道,“大叔,這就是傳說中的比蒙圣獸?這也太丟臉了吧!”
“呃……這也許是他的一種戰術吧。據說,當年在阿斯曼帝國的一場決斗中,有人也用過這種戰術。”老卡的眼力看向了流云。
“這個老東西!”聽到二人的對話,感受到身后火辣辣的眼力,流云不覺面上一熱。
“頭兒那叫戰術。”小卡不解地問道,“這頭野獸也會戰術?”
“你專心看著,等下不就知道了么?”
空中的麻雀也重視到了地面的比蒙圣獸正在不停奔跑,但他并不打算放過它。他飛快地調劑著自己的身材,像一枚制導導彈一樣,將比蒙圣獸鎖得逝世逝世的。
眼見著巨龍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奔跑中的比蒙圣獸忽然做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它忽然趴在了地上,雙爪抱著腦袋,將自己的身材蜷成了一團,只露出一個肥碩的屁股。
山谷中響起了一片轟笑聲。
“難道它準備用一個屁把麻雀大哥轟飛嗎?”小卡笑得肚疼。
“好可愛呀!我要弄一頭來養養!太可愛了!”林詩婷一邊笑著,一邊愛心泛濫地尖叫著。
“不對頭。”老卡皺緊了眉頭。
“這家伙,有個性!”流云看著場中頗為喜劇的一幕,頓時來了精力。傳說中的比蒙圣獸,在這一刻才真正引起了他的愛好,因為他聞到了一股詭計的味道。擁有絕引力量的強者,無不視自己的尊嚴重如生命,而眼前這個傳說中陸地的王者居然用這種不堪的方法來抵抗麻雀的進攻,不能不說是一件怪事。
“這只比蒙學壞了。”索菲婭的臉蛋不由一紅。那個宏大的屁股,讓作為比蒙一方觀戰團一員的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麻雀呆了。正確地說,身材正如一炮彈一樣下沖的他,在比蒙結束奔跑作出防御姿勢的那一刻,他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一座肉山在眼中不斷擴大,那個肥碩的屁股離自己的腦袋也越來越進。
“我日!”伴著一聲悲愴的龍吟,觀點的眾人分明看到巨龍的眼中陡然間騰起了兩朵火光。
“本來,怒火真的能熊熊燃燒啊!”流云仰著頭,一臉壞笑。他完整懂得麻雀震怒的原因:一頭崇高的巨龍絕對無法吸收用自己的頭去爆野獸菊花這么一個殘暴的事實。
又一聲怒吼傳來,麻雀的身子在空中華麗地完成了一次18o度翻轉,長長的龍尾像一把鋒利的長矛一樣當空刺下。
“媽的,你丫的欠爆,老子滿足你!”麻雀恨恨地想到。身材的翻轉的那一刻,氣糊涂的他完整沒心思去重視地面的情況。
比蒙巨獸在他身子翻轉的那一刻,小山一樣的身材,竟然瞬間橫移開數米遠。
于是,悲劇生了。
碩大的龍尾,帶著狂暴的力量,像插豆腐一樣輕松地插進了地面。而麻雀的身子,隨后也重重了摔在了地面上。假如不是尾朝下,麻雀完整有能力隨時調劑自己的飛行軌跡,哪怕離地面只有幾厘米。可是,現在他一擊落空,卻無法把持身材,只好摔個七葷八素。
就在麻雀著地的瞬間,趴在地上的比蒙一聲狂吼,猛地朝著麻雀撲了上去。
流云甚至聽出,他的吼聲中帶有一種詭計得逞后的自得和開心。
“可憐的麻雀……”流云念叨著,緩緩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并不是因為他不忍心,而是接下來的場面,很可能會讓他感到臉紅。
比蒙雙爪一探,正確地將麻雀的尾巴抱在了懷里。還沒醒過神的變態龍,頓時便被力大無窮的比蒙輪了起來。
“呯呯呯!”巨響不絕于耳,伴著一個悲憤的聲音:“比蒙,我媽!”
比蒙圣獸咧著嘴,奮力揮動著自己的雙爪,一個宏大的黑影隨著他雙手的舞動,不斷與地面進行著一次次地密切接觸。谷中沙塵漫天,地面瞬間涌現了數十個龍形大坑。
“這頭比蒙,簡略和頭兒一樣不要臉。”水寒嘆息道。
“可能要差那么一點,但也快趕上了。”陽明點評道。
“頭兒再陰,他也不敢陰麻雀大哥啊!可這比蒙……麻雀大哥好可憐。”鐵烈也嘆道。
“不用擔心他了,他的皮太厚,傷不了的。不過,打成這樣,還是有點丟人啊。”威杰克苦笑道。
輪得正爽的比蒙圣獸忽然停了下來,怔怔地望著自己空空的雙爪。它實在搞不明確,爪子里牢牢抱著的碩大龍尾,怎么會忽然間就消散了。
“打得爽不?”一個陰森林的男子聲音,忽然在它身前不遠處響了起來。
“他瘋了么?結束吧!”索菲婭望著場中的男子,不由驚呼了起來。麻雀此時已經恢復了人身,正站在比蒙的面前,手指著他惱怒地吼叫著。一個普通人與一頭比蒙站在一起,那差距就像一根草和一顆參天巨樹一樣,她根本不信任此時的麻雀還有能力與比蒙圣獸持續打下去。
“不用。你等著看吧,比蒙圣獸要遭殃了。麻雀大哥心中的怒火,足以焚燒掉這座小島。”流云搖頭道。
在戰前,他就和麻雀研究過戰術。當時他提出,假如不變身,直接與比蒙打,可能結束戰斗的度還要快一些。麻雀雖然批準他的話,但還是打算用巨龍的形態與比蒙來次硬碰硬。沒想到,成果卻是“出師未捷身先失,常使色龍淚滿襟”。
比蒙被眼前的人罵得一楞,緊接著便雙爪擂胸,惱怒地大吼起來。一個弱小的人,竟然敢尋釁陸地之王的尊嚴!它怒了。雖然成功陰了麻雀一把,但它的智商顯然不足以讓他明確這樣一件事: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剛才被輪的巨龍。
麻雀的身材“嗖”地拔地而起,比蒙圣獸頓覺出一聲凄厲的吼叫,雙爪捂著臉急步后退。但是,它笨拙的身材,哪里趕得上暴走的麻雀的度。眾人只看到一條幻影在比蒙的全身高低閃過,比蒙圣獸的眼睛、耳朵、下陰、脖子等軟弱部位,就遭到了激烈的打擊。雖然人形身軀限制了麻雀的一部分力量,但搏斗龍的一拳一腳都是奔著一個點去的,就算以比蒙的壯大防御能力,也遭遇不了。
胡亂揮動的雙爪,無法擋下期間的一記攻擊,比蒙在這場貼身的搏斗中完整落了下風,被打得抱頭亂竄,出陣陣苦楚的叫聲,最后苦楚地抱著頭趴在了地上,和開端陷害麻雀時完整一樣。
但是麻雀完整感到不解氣。此時的他,連把比蒙圣獸撕了的心都有了。今天,在這個山谷里,他遭遇了出道以來最為沉重的打擊,先是被一個大屁股無情地調戲,又悲慘地被一頭野獸當人偶玩具輪風車。最為重要的是,四周還有大把的美女觀戰,這不能不讓他陷入猖狂之中。
索菲婭求助地望著流云。
“麻雀大哥,停手吧!”流云大聲吼道。
“滾,再吼老子連你一起修理。”麻雀怒聲道。
“我沒措施了。”流云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那該怎么辦?”索菲婭顯得有些六神無主。麻雀的遭遇,眾人都是看到了的,他現在雖然占了上風,但作為主人一方,要出面叫停就顯得有些不合適了。再說,假如那頭變態的巨龍拒絕了,她又該如何下臺呢可是,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比蒙圣獸被活活打逝世吧?這樣的話,不僅藥人的血汗白費了,她也無法向桑亞祭司交待啊。
比蒙圣獸的苦楚叫聲,慢慢變成了一種奇怪的哭聲。
就在眾人都沒措施的時候,一個女孩大哭著跑進了場中。她完整疏忽巨龍的威壓,直接跑到了比蒙圣獸的跟前。
“寶寶,不要哭了。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女孩說完,站起身,抹了把眼淚,朝著麻雀怒罵了起來:“你這個變態,欺負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你害羞不害羞啊!你假如還要打它,就先殺了我!”
“三歲小孩?”麻雀的腦袋頓時當機了。丫的,你見過一個三歲小孩把巨龍拿來輪風車玩嗎?
“當然,我看著它長大的,我難道還不明確?”女孩委屈地哭道,“你也真嚇得了手。”
“……”麻雀頓時無語了。
他光輝的一生中,最怕三種女人:胸大的女人,脫光的女人,流淚的女人。這個女孩便占了兩種,于是他再也無法嚇手了。
“那,你把你的寶寶看好,別讓他沒事逛出來把龍當玩具玩哈,那樣做,很危險的。”麻雀結結巴巴地說完這句話,愁悶地朝流云等人走來。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3-4-29 22:20
第四百五十章初臨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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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坦桑平原。炎黃中文手機wap.YhZw。
軍旗如織。刀槍似林。
震耳欲聾的戰鼓,擂出一串串催命的音符,悠揚清越的號角,吹斷一個個少女的閨夢。兩支龐大的軍隊列陣于平原上,相隔僅數百米,猶如兩頭嗜血的巨獸,瞪著腥紅的眼睛盯著對方。
這一場戰斗結束后,將會有多少人長眠于此?
這一場戰斗結束后,又將有多少家庭魂斷于此?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此時也沒有人屑于回答這個問題。所有人的心中想的都只有一件事:不惜一切手段打敗對手,贏得勝利!
“人類總覺得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其實不過是野心和這兩只怪獸控制下的奴隸罷了!但是,科斯林帝國,你究竟想要什么呢?”蘭多夫站在中軍帳前,望著遠處連綿的科斯林帝方陣,心中不由發出一聲輕嘆。
戰爭打到今天,作為中原王國的主將,他依然感覺迷茫,完全不知道敵人想做什么。科斯林帝國發動侵略戰爭后的不久,中原王國邊防部隊節節敗退,邊境告急文書堆滿了他的書桌。作為主戰派的中堅力量。他多次請求親率大軍奔赴前線擊退入侵者。然而,王國內的主和派最終占了上風,求和的使節很快被派往了科斯林帝國。對于兵弱將寡的中原王國來說,這是在過去數場戰爭中都屢試不爽的手段,雖然屈辱了一些,但至少能暫時保得平安。
然而,奇怪的是,這一次科斯林帝國對中原王國開出的求和條件似乎失去了興趣,斷然拒絕了。
“想要我們退兵,除非讓你們的皇帝交出他手中的權杖。”使節帶回來的話,讓中原王國的皇帝陛下龍顏大怒。
“那就讓他們打進我的皇宮,割下我的腦袋吧!”
茍且偷生,是政客的選擇,也是軍人的恥辱,更可恨的是敵人連茍且偷生的機會都不給。這一次,蘭朵夫因為皇帝的震怒,終于擁有了率軍出征的機會,而把他送上前線的是敵人。
當科斯林帝國的軍隊殺進中原王國腹地坦桑平原時,蘭朵夫所率的大軍正好到達。雙方在坦桑平原上展開了連場激戰。蘭朵夫成功銼減了敵軍的銳氣,穩穩地擋住了敵人的去路。前線的戰況,讓中原王國朝野上下喜出望外,激動不已,他們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強大的科斯林帝國,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可怕。
“前線一應事務交由將軍決斷!贏了,朕為你慶功,輸了,朕和你一起上路!”皇帝陛下的一句話。將往日所受的鳥氣出了個干凈,也將蘭朵夫推向了只能贏不能輸的絕境。
因為他手中掌管的,不僅有中原王國最精銳的部隊,還有保護王室的精銳力量——光明騎士團。老皇帝為了打贏這場仗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了。
他如果敗了,中原王國也就完蛋了。
對于皇帝陛下的這一決定,那些求和受辱的政客們也給予了最大的支持,整個中原王國的戰爭機器飛速地運轉了起來,一切都為前線服務。對于這點,蘭朵夫既感覺欣慰,又感覺好笑。他知道那幫人心中的憤怒,甚至遠遠超過了他們的皇帝陛下:人家巴巴地送個臉蛋過來等著你扇,結果卻被砸了滿臉的屎,換了誰都會發瘋的。而他們之所以這樣堅決地支持這場戰爭,恐怕和皇帝陛下的怒火也有很大的關系。因為,一旦中原王國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必定會帶來一次政治的大洗牌。如果輸了的話,那就是亡國的命運。
敵人的騎兵很快發動了第一波攻擊。
蘭朵夫大手一揮,身后的方陣里,兩隊彪悍的騎兵旋風般從側冀殺出,像兩把巨大的長刀,朝著敵人騎兵攔腰斬去。
沒有任何計謀。炎黃中文手機wap.YhZw。也沒有太多的戰術,騎兵與騎兵像兩道鐵流硬生生地碰撞在了一起,漫天飛舞的,是士兵們身體里滾燙的鮮血。
蘭朵夫面無表情的看著激戰中的士兵。他的臉上無喜無憂,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在心里默默計算著,計算著騎兵將會有多大的傷亡,還能堅持多久,什么時候該派步兵出戰。有人說,一個合格的指揮員,置身于戰場上時就應該是一架沒有生命的機器,只有這樣,他才能有效規避戰爭對人的影響,準確把握整個戰局。
“等雙方的步兵絞在一起后,你就率光明騎士團出擊!這場戰斗如果勝了,我們至少能贏得兩個月的喘息時間。烈陽,成敗全系于你的肩上了!”蘭朵夫扭頭看了眼身邊的一名中年軍官,鄭重地說道。
軍官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的神情冷漠而又沉靜,只有那雙盯著戰場的眼睛里,時不時閃過一絲痛色。這份神情,讓蘭朵夫感覺心安了幾分。
“光明騎士團是王國最后的力量,所以我寧愿傷亡大些,也不想太早將它投進戰場。”蘭朵夫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入眼處不斷有中原王國的士兵倒在敵人的刀劍下。他又出言解釋道。
“我是軍人,在戰場上我服從你的任何命令。”烈陽冷冷地應道,“但我對這種可恥的做法持保留意見!”
烈陽的話氣里,流露出一股子驕傲。
“戰場上,可恥的人,更容易活下去。”蘭朵夫苦笑道。對于烈陽的挖苦并不介意。
曾幾何時,他不也像烈陽一樣的驕傲嗎?
驕傲是年輕軍人的共有天性,也是戰場上最致命的弱點。而他呢,在經歷了太多戰爭又僥幸活下來后,身體里的漏點與沖動往往都被鮮血澆滅了,更注重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就像現在,他拿許多無辜的士兵當炮灰和敵人硬拼,目的不過是為了保護光明騎士團的有生力量,讓他們有機會給予敵人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戰爭勝利了,烈陽和他的光明騎士團將成為中原王國人人傳唱的英雄,而他呢,或許將為自己的行為接受國人的非議和謾罵,尤其是那些因為他的行為而永遠失去親人的人。可是,不這么做,他又能怎么樣?
一代年輕軍人的成長,是需要機會和階梯的。當歷史給予了他們這樣一個機會時,他這個遲暮的老人,并不介意給他們當一次階梯。
“活下去,真的那么重要么?”烈陽無奈地問道。
“烈陽,你有沒有用你的腦袋想過,光明騎士團要是敗了,會有什么后果?”蘭朵夫終于忍不住,低聲斥責道。
烈陽沉默了。
“我們不是接到撤軍的命令了么。為什么還要和中原王國的軍隊進行這場決戰?”
“撤軍的命令來得很是突然,想來帝國內部定是出了什么問題。至于這場戰斗,那是我們臨走前送給中原王國的最后一份禮物了。”
“禮物?我看你是打算把中原王國最后的一點力量都消耗掉啊!”
“你錯了。你以為眼前的就是中原王國最后的力量?”
“我知道他們還有一支叫光明騎士團的力量。那幾千人,對于整場戰爭的影響,恐怕極為有限吧?”
“許多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光明騎士團現在具有什么樣的戰力。但據我所知,在斯坦丁大陸曾經有過六大騎士團,每一個都擁有恐怖的戰斗力。光明騎士團,就是其中之一,更是唯一一個直到今天還成建制保留下來的騎士團。我攪渾這淌水,就是為了捉住這條大魚啊!”
“你的意思是……”
“這也是帝國傳來的命令。YHZW網站。”
科斯林帝國的陣中。兩名高級將領也在小聲地討論著眼前這場戰爭。
交戰的雙方都沒有注意到,在騎兵交戰的區域里,此時竟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幾個身影。
他們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全然沒有意識到,這幾個人的出現,會給這場戰斗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這里真的好偏僻啊!”當一隊飛馳的騎兵從身畔呼嘯而過,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從土里抬起半個頭,望著喊殺聲震天的戰場,由衷地感嘆道。
“是啊,真不是一般的荒涼!”一個男人側身躺在地上,反手拍著背上數不清的馬蹄印子,對同伴的說法表示贊同。
“這地方被幾萬人圍著,真是偏僻啊!還這么荒涼,很難得啊!”另一個人抬起頭看了看前方,又望了望后面。
“都給老子趴下!難道你們幾個渾球覺得自己能搞定這幾萬人嗎?”土里又鉆出一個腦袋,滿臉的灰塵也掩不住他的怒火。
起先冒出的三個腦袋,以驚人的速度消失在了土中。他們知道自己的頭兒現在正怒火高燒,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往火上澆油。
“別說了,再說這家伙沒準會下令我們三個人沖上去包圍這幾萬軍隊,然后干掉他們!”“我覺得我們的話太毒了點。”
“是啊,他這明顯是公報私仇嘛……我們最好小心點,當他不顧身份公報私仇時,說明他真的很生氣……”
三個人小聲地嘀咕著,漸漸安靜了下來。
“麻雀大哥,你又在哭啥?”最后鉆出來的那個人,拍了拍旁邊一團正在低聲抽泣的“土堆”,無可奈何地問道。
“你他還問我哭啥?你見過被這么多匹馬踩的蹄子下面的巨龍嗎?老子可是高貴的巨龍啊!”“土堆”劇烈地顫抖著,顯然情緒有些失控。
“好吧,我允許你現在就沖上去干掉他們!讓他們見識下巨龍的風采!”
“流云你小子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個偏僻的地方,少說有幾萬人,就是龍也會累死的!”
偏僻兩個字咬得很重,讓流云著實有些無語。
“放心好了,魔法傳送陣的出口在一個極為偏僻、荒涼的地方,沒有人會找得到,你們會很安全的。”想起臨行前索菲婭城主在耳邊含情脈脈的話,流云不禁苦笑連連。
“媽媽從小告訴你,漂亮女人的話是信不得的……你還真是有了女人忘了娘啊!”
因為索菲婭的話。流云帶著陽明、鐵烈、水寒和麻雀,大刺刺地踏上了魔法陣。當幾個人經歷了肉身空間旅行的巨大痛苦,無力地從法陣中摔出,用各種稀奇古怪的姿勢與斯坦丁大陸完成了第一次親密接觸后,還未回過神的他們耳邊就響起了隆隆的馬蹄聲。長期戰斗生活養成的警覺,讓他們本能地將自己的身體縮進了腳下的土里,但仍然被呼嘯而過的千軍萬馬在身上留下了無數“堅實”“有力”的蹄印。
也虧了是這幾個怪胎,如果換了尋常人,恐怕早就被踏成了肉泥,不明不白地做了蹄下之鬼。
不過,躲雖然躲過了,但一出場,還未來得及豪邁地吼一聲“斯坦丁大陸,爺來了”便落入極度狼狽中的眾人,都把矛頭指向了流云——關于魔法陣的情報,可是他的那個千人老妖情人提供的。
“頭兒,現在怎么辦?這地方可不是久留之處啊!”當一隊騎兵呼嘯而來又狂奔而去后,陽明終于忍不住出聲問道。堂堂的黑鷹特戰大隊成員,才一光臨斯坦丁大陸便受到如此待遇,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媽的,老子發誓,誰要再敢從我身上過,我就讓他和這家伙一樣!”伴著麻雀的一聲怒吼,一個沒了頭的士兵尸體高高地飛上了在空。
“踩一次沒關系,可是這樣反反復復地踩,就是他們的不對了!”鐵烈望著遠處搏殺中的騎兵,恨恨地說道。戰爭,關老子毛事,哥純屬路過!
“要是你們幾個現在就蹦出來,我敢保證你們馬上就會被幾萬個男人輪流侍候!會你們的!”一個男人打量了下四周,猥褻地說道,“你們就不能學下水寒埋頭老實睡覺?”
“頭兒,我沒睡覺。我觀察了下騎兵們的搏殺,很有意思啊!”水寒扭頭答道。作為一個情報人員,他在短暫的慌張后,很快就恢復了冷靜,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有什么特別的?”流云問道。
“簡單的說,一方是在尋死,別一方在待機。”水寒應道,“我們身后這一方的騎兵占有絕對優勢,我們身前的這方的騎兵處于劣勢,完全是在玩命。而兩隊的步兵都沒有投入戰斗,似乎要等這些騎兵打來差不多了接著硬撼。”
“這個大陸的白癡將領真多。”流云毫不留情地批判道。在他的眼里,一個指揮員要在完成任務的同時將已方傷亡減到最小,才算得上合格。硬碰硬,是傻瓜才做的事。
“看樣子,他們一時半會是打不完的,我們完全可以睡一覺。”水寒笑道。
“我靠,龍也會打洞?”看著身邊的土堆飛快地陷入地下,流云不禁笑罵道。
“老子不想睡醒過來再被插上幾刀。”麻雀悶哼了聲,將身子蜷成了一團,真的閉上眼睛養起了神。
“你們兩個也別閑著,既然暫時脫不了身,就好好觀察下交戰的雙方!”流云朝陽明和鐵烈說道,“斯坦丁大陸看來也不平靜,聽說科斯林帝國正四處挑事,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明洛那小子的軍隊…….”
流云說到最后,語調漸漸變得陰冷。
一聽到明洛的名字,水寒等三人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頓時來了精神。
“阿旭,哥幾個到這里來,就是幫你討債的。”三人的心頭同時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戰場上,鮮血是最廉價的。
騎兵們瘋狂搏殺此際能起的作用,除了滋潤大地,便只能為天際的晨曦抹上幾分血畿的色彩。太陽緩緩升起,用它亙古不變的目光冷冷注打量著大地上一切渺小的生靈,并對他們樂不知疲的游戲抱以冰冷的嘲笑。
平原上,兩隊騎兵最原生態的碰撞方式,伴隨著一方騎兵數量的急劇下降而接近了尾聲。戰鼓仍然在響,為生者打氣,替死者招魂。失了主人的戰馬,在戰場肆意狂奔,發出一陣陣悲鳴,很快便被刀劍斬成了支離破碎的血肉。此刻,對于殺紅了眼,血迷了心的人們來說,牲口如人,人也如牲口,再沒有分毫的區別。
一隊隊騎兵,提著染滿鮮血的刀劍,從后面飛馳而過,朝著流云等人前方的巨大步兵方陣沖去。
“真他的英勇啊!”流云感慨道,“可惜這個詞后面跟的往往是犧牲兩個字。”
騎兵在逼進前方的步兵方陣后,便被漫天的箭雨瞬間射成了刺猬。戰馬的雙蹄甚至還高高在空中,便痛嘶著,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和自己的主人一起為英勇付出了代價。
隨著一陣急劇的號角聲,流云等人身后響起了隆隆的腳步聲,步兵們利用騎兵沖鋒吸引火力的瞬間,向前方的敵人發起了沖鋒。
“不會就這樣硬撞,拼完了了事吧?”流云很納悶地想著。如果真的是那樣,留在這里被馬踏人踩,真的有些不合算。
“投降吧,哈哈!你看看你身邊還有沒有你的人!”正在此時,幾名騎兵追著一名軍官模樣的家伙來到了流云等人不遠處。幾人將他圍在了中間,一個騎兵得意地笑道。
“中原王國的男兒,從不知道投降兩個字怎么寫!”軍官慨然應道,“誰打算給爺墊背?”
“你急著送死,我們就送你上路!”幾名士兵揮舞著刀劍,朝著他沖了過來。
軍官猛地一催馬,朝著其中的一人沖了上去。敵人手中的長槍,無情地洞穿了他的戰甲,刺透了他的身軀,但他卻全然未覺。
“科斯林帝國的雜碎,受死吧!”他猛地一聲大喝,手搭著胸前的矛柄,朝自己的懷里一扯。馬背上的騎兵猝不及防,整個人頓時朝前撲了過來。
軍官手中的長刀拉起一道圓弧,準確地劃過了士兵的咽喉。
在這一剎,四五把武器同時落在了他的身上,軍官轟然倒地。
“科斯林帝國!”流云的心神一震。
陽明、鐵烈和水寒三人,也目睹了這一幕,神情頓時激動了起來。
“不知道這淌渾水里,能不能摸到一條大魚?”流云望著正大踏步前進著的科斯林帝隊,眼神中殺機頓顯。
殲滅了對手的科斯林帝國騎兵,在中原王國的步兵方陣前留下了上百具尸體后,很快撤退了。
這場仗在流云等人眼中,是一場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硬撼,完成沒有什么精彩之處。科斯林軍隊的指揮官顯然還沒有愚蠢到拿幾千騎兵去沖擊一個數萬人的龐大步兵方陣的地步。騎兵面對步兵有著絕對的優勢,前提是雙方的人數差距并不太大,或者是騎兵利用強大的機動力發動突襲。眼下這種情況讓幾千騎兵沖上去,就像拿一根鋒利的針去扎一塊碩大無比的盾牌。
騎兵撤退后不久,兩軍的步兵很快便撞在了一起。人類最古老的兵種,在坦桑平原上展開了激烈的廝殺。短兵相接的肉搏,血腥而又狂野,宛如一場收割生命的盛宴。沖在最前面的士兵,像漲潮時的巨一般,瘋狂地撲上,又被后浪打碎,化作一團團血霧倒在了地上。他們留下的空白,很快被沖上來的士兵填補上。
“,人命真他的不值錢啊!”鐵烈終于忍不住抬起頭怒罵道。在黑鷹特戰大隊的日子里,他明白了一個深刻的道理:軍人不懼犧牲,但要死得有價值。眼前的這場戰斗,是對軍人的一種污辱。
“一方是科斯林帝國,另一方是誰呢?以明洛治軍的手段來看,科斯林帝國怎么會用這么笨拙的方式作戰呢?對面這些家伙,可得小心才行啊!”陽明的腦袋里則在不停地思考著。戰場上,任何違反常理的現象,落在一個指揮員的眼中,都是值得警惕的。此時的陽明,很自然地站在了科斯林帝國敵人一方。
從知道戰場的一方是科斯林帝國后,他便意識到自己的頭兒肯定會在這里做點什么,否則就對不起明洛那小子了。當初,他可是穿越千山萬水跑到藍月大陸攪起滔天巨,讓黑鷹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如今流云帶著他們歷經波折來到了斯坦丁大陸,怎么著也得有所回報吧。出來混,終是要還的,頭兒可不是那種打掉牙和著血往肚里吞的人。
流云目不轉睛地望著遠處的戰場。
作為藍月大陸的第一人,曾經的大陸聯軍統帥,他對眼前這場數萬人的大戰不感興趣。正如陽明所想的那樣,他感興趣的是科斯林帝國的軍隊。
明洛的影子,不經意間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明洛啊,藍月一別,哥可是想你得緊啊!”炎黃中文。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3-4-29 22:20
第一卷第四百五十一章屬于路過
“我日,笑得那么陰險”。水寒看著一臉笑意的流云,心中不禁打了個寒顫。不過,這貨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長期行走在黑暗中從事情報、暗殺工作,讓他聞到血腥味就興奮的怪物。
流云抬眼望了望戰場周圍。身后不遠處,是科斯林帝的大營。大營門口,站著幾個士兵,正聚精會神地盯著戰場。
流云很快地朝著陽明等人打了幾個手勢。
幾具“尸體”朝著他慢慢地爬了過來。
中原王國陣后。幾今年輕騎士個中年騎士身后,望著遠處的戰場,眼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團長,蘭朵夫將軍為什么不讓我們去?”
“這樣打,我們會死多少啊!只有最愚蠢的將軍,才會指揮自己的部隊和科斯林帝國硬拼!”
“看著自己的兄弟這樣被敵人屠殺,是光明騎士團的恥辱!”
聽著騎士們的報怨。烈陽黯然無語。
“光明騎士團如果敗了,會有什么后果?”他還在思考蘭朵夫將軍的話。
失敗,是他從沒有考慮過的一個選項,但在這場戰爭中并不是沒有可能。如今的斯坦丁大陸,科斯林帝國國力強盛、氣焰活天,大軍所過之處,順者昌逆者亡。多少國家頃刻間冰消瓦解。而科斯林帝國雖然也曾對中原王國用過兵。但戰爭的規模一直不大。讓科斯林帝國心存顧忌的,正是自己手中掌握的這支軍隊,這支在斯坦丁大陸歷史上留下過赫赫威名的光明騎士團。作為大陸六大騎士團中的一員,光明騎士團經歷了歲月風雨的洗禮,并沒有像其他五個騎士團一樣消失,作為中原王國的守護力量傳承至今。
在之前與科斯林帝國的數場戰爭中,光明騎士團都沒有出現,就算前線打得很狼狽,皇帝陛下也不同意他率部出征。現在。當科斯林帝國再度大舉來犯時,他帶著光明騎士團來到了前線。中原王國已經到了亡國滅種的邊緣了,不能再隱忍了。光明騎士團如果敗了的話,中原王國便要從斯坦丁大陸除名了。
“都給老子閉嘴!”想到這點,烈陽的心中不由一陣煩悶,扭頭罵道,“你們是一群蒼蠅。還是光明騎士?”
幾名騎士停止了抱怨。團長發火了,意味著他遇上了極為頭痛的問題,他們對這一點了解得很清楚。
“這一戰,我們必須贏!輸了,我們就只能走在王國的前面了!蘭朵夫將軍在為我們鋪路,你們都記住,光明騎士團的榮譽,是眼前這些官兵用生命書寫的!”烈陽沉聲說道。
“是,團長!”
天色漸黃昏,戰場的搏殺依舊在進行。勝負雖然并沒有分出來,但戰爭的天平明顯的朝著科斯林帝國一方傾斜了。科斯林帝國能在斯坦丁大陸上縱橫無敵手。是因為其軍隊一流的戰斗力。這種戰斗力,在這樣的作戰方式下。揮得淋漓盡致。
“照這樣砍下去啊。那邊最多還能支撐兩個時。”
“是啊。兵敗如山倒,他們只是在勉強支撐,很快就玩完了。”
“要是一直這么打下去,對面那支軍隊的指揮員應該拉去斃了!”
“殺人,殺幾萬也累。”
陽明等人,一邊嚼著肉干,一邊討論著遠處的戰局,就連一向少言少語的季風,都忍不住點評了一句。上等的好肉。落霞城主精心準備的,此刻嚼來竟是索然無味,因為科斯林帝國快要贏了。
流云沒有說話。
“頭兒,難道我們就這么看著?”鐵烈顯然有些沉不住氣了,直接向流云發問了。
“陽明,我記的你小子走的時候偷著帶了些水果,是不是?。流云道,“快拿兩個出來,老子渴死了!”
陽明苦著臉,從懷里掏出幾個果子,遞到了流云的身前。
流云伸手抓了兩個。便是一通大嚼毛地里的那頭龍。聞到了香味,也伸出龍爪接管了余下的幾個”
“舒服”。嚼完了。他扭頭看著鐵烈,“那個誰,你剛才說什么來
“我說,今天天氣真好鐵烈翻了翻白眼,不再理會他。
流云嗯了聲,擦了擦額頭的汗。“就是太熱了點
“頭兒,你一點都不介意,一到斯坦丁大陸,就被科斯林帝國的鐵蹄踐踏?”鐵烈譏諷道。
“挨踩的又不是他一個人,他介意啥?”水寒開始澆油,“人家神圣的巨龍,挨踩了不也悶著頭睡大覺么?”
水寒的話音才落地。便感覺遍體生有
麻雀正盯著他冷笑不停。
“麻雀大哥,我只是替你打抱不平!”水寒急忙解釋道,“你說,我們總不能就這么一直看戲,讓科斯林帝國那幫孫子得意吧?”
“那我們一起去殺一場?。麻雀森森地問道。
水寒一陣頭大,“那個”還是算了
“陽明,對這場戰斗有什么看法?”流云突然問道。
“頭兒,你想聽什么?。陽明嘿嘿一笑,流云的問話,讓他很受用。
“行了,你小子那點心思,我還不了解?”流云哂道,“說給這幾個傻瓜聽下,免得他們在這里吵個不停!”
陽明顯然思考后早已胸有成竹。他臉色一正,說道:“就戰斗的表象看來,這場戰斗根本不能代表斯坦丁大陸軍隊的作戰水平。甚至在藍月大陸,這樣的對決也會被各隊的指揮員鄙視。所以,我大膽地作出一個猜測:在這場戰斗開始前,雙方可能處于一種勢均力敵的局面,科斯林帝國攻不下,另一方也只能處于守勢。
而科斯林帝國方面,恐怕是軍情有變,不能繼續拖下去,所以采取了強攻。而他們的對手呢,卻誤認為這是科斯林帝國全面進攻的前兆,所以不愕不對其進行狙擊,為后面的防守贏得時間。所以,我們就看到了這樣一場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硬拼。”
“陽明,你就扯吧!”陽明的話才說完。鐵烈就挖苦道,“他們就這么一搗鼓,你就能看出這么多門道?”
“你的大腦,是絕對不可能想到這些的,我對你深表同情。”陽明反擊道。
“陽明的話有些道理。不過,科斯林帝國的對手,恐怕不僅僅是想要防守。防守是不必這樣犧牲的,除非他們的指揮官是一個敗家子。”如果只是想要拖延時間的話,有更好的方法。雖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沒有一個將軍會無謂地犧牲自己的手下,除非他有所謀。
“頭兒,你的意思是說,這場仗還早得很結束?。陽明訝然問道。
“也許吧!我甚至有種感覺,科斯林帝國似乎在等著對出手里的底牌!”流云輕輕指了指身后的大營,“所以,我們還得呆下去。繼續看戲,
黑暗終于降臨了。這是一個猜朗的夜晚,星月璀璨。它們以亙古不變的沉靜,冷冷注視著星空下的殘酷大戰。這場戰爭,不過是宇宙中微渺的一個瞬間,但對于生活在這個星球上的人來說,卻關系到國家、民族的生死存亡,值得他們為之粉身碎骨。
一陣悠揚而嘹亮的號角突然在戰場上空響起。遠方的夜色中,突然響起了隆隆的馬蹄聲。
科斯林帝國的對手,終于出手了。打出了流云等人盼望已久的底牌。
與此同時,一隊黑衣人也在夜色的掩護下,從科斯林帝國的軍營中悄然走出,朝著戰場急速前進。
“用不著這么囂張吧?”聳水寒看到戰場上那些身穿白甲的騎士后,不由感覺一陣頭疼。
等了半天,終于等到他們出手了,沒想到來的卻是這樣一批“拉風”的人。大晚上穿著白色的戰甲作戰。完全是沒事找抽。
“他們有囂張的資本。”陽明嘆道,“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在科斯林帝國大軍中穿插時,就像在犁地一樣輕松?”
“這個比喻很貼切。”流云笑道,“這才是真正的收割生命。”
“我覺得,僅從單兵戰力來看,他們并不亞于我們的黑鷹特戰大隊。”水寒給出了很中肯的評價。
“不,你錯了。他們的單兵戰力雖然驚人,但打起來還是比不上黑鷹。黑鷹場場血戰中泡出來的。說簡單一點,比他們更會殺人。你看他們的氣勢很牛、武技也很華麗。但卻浪費時間。換了黑鷹。恐怕效率會更好。”流云搖頭道。表揚起自己的手下,他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我殺人也懶得多用一分力量。”水寒點頭道。
“頭兒,那些人,恐怕就是科斯林帝國的底牌了吧?”陽明指了指正朝自己方向逼進的那群人。
“是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科斯林帝國恐怕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那我們算行么呢?”鐵烈一臉賤笑地問道。
流云指了指旁邊的麻雀后,不再說話。
龍。一頭胃口很好的龍。
科斯林帝隊在光明騎士團的迅猛沖擊下,遭受了沉重的打擊。沖在最前面的士兵,以驚人的速度消失著,雪亮的刀劍閃過,戰場頓時出現了大片的空白。沒有省過神來的科斯林帝人,甚至還來不及沖上去填初戰友犧牲后的空白,便看到大片的白影朝自己襲來。下一刻,他們就成了刀下亡魂。
而中原王國那些一直被敵人壓著打,被自己戰友的鮮血染紅了眼睛的步兵們,也突然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光明騎士團一投入戰場。便如一輪東升的朝陽,將籠罩在中原王國士兵心頭的黑暗和死亡陰影一掃而空。能傳承千百年的光明騎士團并肩戰斗,對他們來個無上的榮耀,皇室的護衛部隊出現在這里,更向他們傳遞著一個無,聲的信息:身后,就是祖國,他們已經退無可退!在這樣一股力量的激勵下,每一個人都爆發出了生命的潛能。
戰場的局勢急轉直下。科斯林帝國的步兵開始步步退卻。
當然,這種退卻只是暫時的,也許不過是科斯林帝隊作戰計劃中的一個環節。當那群黑衣人停下后。科斯林帝隊也停止了后退。
他們不止停止了后退,和敵人離得最近的數千人,竟然朝著對手撲了上去。
新加入戰場的騎兵強大得讓他們害怕。可是他們依然沖了過去。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要將敵人纏住片刻。
天色突然變了。
月亮藏進了烏云中,星星也消失了。天邊出現了五彩的云團,緊接著便是電閃雷鳴。地上也開始專起了狂風,風中帶著一股股刺骨的寒意。
“結陣!”戰場中央,烈陽冷靜地向光明騎士團下達了命令。騎士們很快便集中在了他的身旁,人挨人。馬貼馬,在戰場中央結成了一個巨型圓盾。
“烈陽,你們一定要挺住啊!”戰場后方,蘭朵夫滿目焦慮地望著天空。喃喃道。烈陽輸不起,他輸不起。中原王國更輸不起!
“這么多魔法師,應該能行了吧!如果還不行,可能就得你老出手了!”科斯林大營外,一名將軍敬候的對身旁的一位老法師說道。
“這么多魔法師,科斯林帝國真是大手筆啊!這些家伙,真的會選位置啊!”戰場的某處,一個男子望著站在十多米外的科斯林帝國法師們。由衷地贊美道。他旁邊的幾個人,笑得嘻都合不攏。
數十位魔法師全力出手,帶來了一場魔法風暴。風、火、雷、電”五彩的魔法從天空、地面,朝著中原王隊襲去,打擊的重點當然是戰場中央的光明騎士團。
光明騎士團的確有值得驕傲的本錢。魔法降臨的時候,他們結成的巨大盾牌顯示出了驚人的威力。盾牌上。突然閃耀起一層炫目的白光,將所有的騎士都保護在了里面。所有的魔法擊、無論是來自天空還是地面的,撞在白光上面后,都在一陣爆炸聲中消失。
“太牛了!這個防御魔法太牛了”流云望著戰場,眼中盡是羨慕與嫉妒。
他覺得,與這群騎士使用的變態防御魔法比起來,他用盡心力研究出來的黑鷹戰甲,簡單就是兒童玩具。如果黑鷹也擁有這么強大的魔法防御能力,他的手下可以在戰爭中少死多少啊!
“拉風,果然拉風!”水寒嘆息道。他終于明白了,人家牛逼并不是裝出來的,而是本來就可以那么牛。
“這群男人堅挺啊,居然能在這種強度的魔法攻擊下堅持這么久!”陽明也禁不住贊嘆道。要知道。就算是黑鷹特戰隊,在沒有“雙卡”的支援下,也抗不住這樣的飽和攻擊。
“就這么幾下,給老子撓癢癢還差不多!”麻雀顯示不明白流云等人為何如此激動,因為眼前的魔法攻擊在他眼中看來,是毫無威脅的。
“大哥,他們可都是普通士兵,不是你這種能消化禁咒的變態!”流云苦笑道。個人的能力再強,即使強到能左右一場戰斗,但卻很少能影響到一場戰爭的最終結果。真正能決定戰爭走向的,對于這個世界來說。終還是由大量普通人組成的軍隊。所以,對流云來說,提高軍隊的攻防能力,才是王道。
“頭兒,我們怎么辦呢?”陽明問道。
“如果他們頂不住了,我們就把這群法師通通干掉!”流云殺氣凜然地說道。
魔法攻擊一波比一波更猛。科斯林帝國的法師們,在試探性攻擊后。開始拿出自己的壓箱活。漫天飛舞的絢麗魔法,像焰火一樣的美麗。但卻能吞噬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戰場中央的士兵,不分敵我,都在魔法洗禮中慘遭毒手,甚至就連地面的,體也很快被清理得干干凈凈。以光明騎士團為中心,周圍方圓數十米盡成焦土。
騎士團組成的巨大盾牌,就像一道牢不可破的堤壩,接受著一的魔法潮汐的沖擊,又將它們粉碎。
究竟是盾牌先被擊碎,還是法師們魔力先被耗盡?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光明騎士團的這種防御方式是第一次出現在戰場舞臺上。
在這場耐力的較量中,科斯林帝國首先失去了耐性。
“光明騎士團果然強大!不愧為大陸六大騎士團之首!看來,中原王國的皇帝這回是被逼急了,連自己命根子都不要了!那就讓我一并解決掉他們吧!”營門外站立的法師冷笑道。
“你老準備出手了?”他身邊的將軍問道。
“嗯。機會難的,滅了他們,中原王國就是案板上的肉了!到時你們想怎么處置都行!”法師點頭道。當然,他的話是說給將軍聽的,他還有著自己的小算盤。中原王國國力不強,千百年來能在斯坦丁大陸屹立不倒,就是因為光明騎士團的存在。這是一股傳承千載的力量,這是從傳說中走出來的英雄部隊,沒有人敢小視它!盡管科斯林帝國雄霸大陸,但帝國的皇帝在對中原王國用兵時,一直都猶豫不決。如果今天他能將騎士團滅掉,那他的未來將會一片光明。
你老三思。光明騎士團到底有多強,我們都不清楚!”將軍雖然也渴望勝利,但心中終還是有些擔心。
“試了才知道!”長老傲然道。面對一戰成功,留名青史的豐功偉業,誰又能抗拒呢?
沉浸在極度意淫中的他,完全沒有發現,在離他十多米遠的地方,一道虛幻的影子一閃而逝。
一道巨型藍色光束突然出現在空中,猛地朝著戰場中央的光明騎士團擊下。
盾牌一陣劇烈的顫動,光芒頓時弱了幾分。藍色光柱并沒有隨著這一擊消失,反而越來越亮。
“全軍沖鋒!”蘭朵夫面如土色,大聲吼道。
“殺!”
中原王國的將士們憤怒了。光明騎士團的出現,帶給他們無盡的希望,而他們眼下的處境。又讓每一個人心中都充滿了絕望。
沒有國,何來家?
玉可碎,不可讀。士可殺,不可辱!
一個軍人,在沒有變成尸體前,沒有當亡國奴的資格!
無數士兵懷著必死的信念,頂著強大的魔法攻擊,朝著光明騎士團前方的科斯林帝隊發動了沖鋒。他們知道,只有沖過去,殺掉那些該死的魔法師,才能為光明騎士團贏得喘息的機會。
可是,沒跑出多遠。他們就愕然地停下了腳步,投頭望向了夜
敵人的魔法攻擊停止了!天空車的所有魔法景象,頃刻間消失得干干凈龜
科斯林帝國的士兵,也在不安地仰望著夜空。
“科斯林帝國的士兵們,投降吧!”一個霸道、囂張、狂妄到了極點的聲音,響徹底了整個戰場,“你們的三十六個魔法師都被老子殺了,你們將軍的腦袋也被老子割了,你們完蛋了,哈哈!”
“滾你媽!”
“發神經!”
“去死吧!”
每個科斯林帝國官兵都在心里罵著這個不知道從哪里飄來來的傻瓜一樣的聲音。
每個科斯林帝國官兵都在心里罵著這個不知道從哪里飄來來的傻瓜一樣的聲音。
罵歸罵,但科斯林帝國官兵們的心神都被這個聲音吸引住了。能將聲音清晰地傳進每個人耳中,就算是個瘋子也夠可怕的。而中原王國的官兵們,也充滿渴望地四下打量著,希望能找到發聲的人。更希望他能帶來奇跡。敵人的魔法攻擊消失了,他們寧愿相信他的話。
但是,這個世間。真有人能在片刻間闖入科斯林帝中。殺掉數十名法師,再干掉敵軍主將嗎?
如果有,他不是人。是神。
“嗖!”
伴著一陣刺耳的尖嘯,一具無頭尸體被扔在了科斯林帝陣前。緊接著,又飛來一顆腦袋。
“科斯林帝國魔法師尸體,請驗收!”伴著聲音再度響起,天空下餃子一樣落下了數十具尸體。每具尸體身上都穿著黑色的法袍。
戰斗很快便結束了。
科斯林帝主將遇刺,魔法師部隊被戮,扭轉了整場戰斗的結局。中原王國在坦桑平原,艱難地擊敗了科斯林帝隊。是役,科斯林帝國的四萬大軍,三萬被殲,一萬投降。
光明騎士團復出后的第一戰,取得了輝煌的勝利,延續了自己的神話,斯坦丁大陸為之震動。
“你見到他了?”蘭朵夫來到了烈陽身邊時,烈陽正望著南方的地平線發呆。
“沒有。”烈陽搖了搖頭。在戰局被神秘出現的“高手”戲劇性改變后,光明騎士團再度發威,科斯林帝軍心大亂下全無還手之力。烈陽脫離了戰斗。一直游蕩在戰場周圍,希望能找到隱在暗中的神秘人。他不改幫助中原王國贏得了戰爭,還保全了光明騎士團的名聲。如果沒有他,他和騎士團是扛不住那道藍色光柱攻擊的。光明騎士團最大的秘密,就是今天的它,早已不是傳說中的那個光明騎士團
“可是,他為什么會出手幫我們呢?在今天的斯坦丁大陸,還有誰敢與科斯林帝國作對?”蘭朵夫不解地問道。
“他說,他只走路過。”烈陽說出了一句連他自己也不相信的
“路過”蘭朵夫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就這樣瀟灑地從幾萬大軍中間路過?”
“是啊。”烈陽痛苦地呻吟道,“我們回去,該怎么向皇帝陛下解釋這件事呢?”
“他有沒有留下其他的話?”
“有。他說,如果將來有緣,我們還會再見。他留下了再會時的暗號。”
“什么暗號?”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3-4-29 22:20
第四百五十二章 小鎮來客
作者:李布衣
十月,初冬時節,安第斯山中已是一派蕭索的景色。
但山外的洛丁鎮卻迎來了一年里最熱鬧的時節。這個位于中原王國南部的小鎮,緊鄰斯坦丁大陸最神秘的夢幻森林,以盛產各類低階魔獸皮毛和魔晶而聞名。入冬前的魔獸皮毛柔軟厚實,魔晶儲存的能量豐沛,所以每年的這個季節,都會有大批的商人涌入小鎮采購。科斯林帝國挑起的戰爭,從某種程度上極大地刺激了各國對魔晶的需求量,今年來這里采購魔晶的商人更多了。
“入冬的火貍皮啊,又軟又暖和!”
“十年的老迅熊魔晶,經久耐用,一個頂普通的三個!”
鎮上最大的一條街道上,獵人們站在大大小小的地攤前,高聲吆喝著吸引商人的注意。從大陸各地趕來的……商人們,圍在這些地攤前,瞪大了眼睛挑選著。他們手里大多提著大小不一的布袋袋子里,裝著五彩六色的魔獸皮毛,當然也少不了亮閃閃的魔晶。
但街上生意最好的,顯然不是吆喝得最大聲的,而是“流浪者”酒館前的一個小攤。攤上,大大小小的魔晶、一張張皮毛被分成高中低檔貼著標簽擺放著。標簽上寫著價格。
攤前,商人們排起了長隊,后面的人時不時探頭緊張地打量著攤上,生怕前面的人把貨搶光了。
小攤的旁邊。插著一塊木牌子,牌子上寫著醒目的幾個大字“雷蒙專賣,謝絕還價。”
輪到的商人。沒有人還價,都直接取貨付錢。
安第斯山區最優秀獵人雷蒙的貨物,絕對物超所值。
“下一位,準備好錢!”
小攤里,一個胖乎乎的青年左手夾著鈔票,右手拇指和食指麻利地清點一遍,然后塞進了腰間的皮包里,抬頭大聲說道。
“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好容易輪到的中年人飛快地指了指攤上的幾件貨。討好地問道,“胖子,我是老顧客了,能不能打點
胖子笑著指了指身邊的牌子:“給錢,要么一漲價!”
“死胖子,詛咒你身上的肉永遠比你的錢多”。商人暗罵著,掏出錢丟到了攤上轉身走了。
“這家伙怎么這么牛?”一個第一次來鎮上來購的商人向正在排隊的同行打聽道。
“你沒來過?”被問到的商人皺了皺眉”這個胖子彼得,專門幫吉恩賣貨。雷蒙可是安第斯山區最好的獵人,他甚至能獵殺中階魔獸!據說他身上的傷痕,比他獵殺的魔獸數量還多”。
“胡說!我聽說他從來沒有受過傷!”另一個商人打斷了他的
在兩人的爭論中,新來的商人也屁顛顛地加入了排隊的行列中。
黃昏的時候,街上的人散去了。
這個時候,六個衣著襤褸的冒險者,從街口朝著“流浪者。酒館走了過來。這六個人。不用說,便是流云、麻雀等人。
他們的斯坦丁之行,可以說從一開始便陷入了水深火熱中。
拋開從傳送陣出來就被成千上萬人踩在腳下不提,單是那場戰爭結束后發生的事,就令流云的頭大如斗。首先,是遭遇了嚴重的經濟危機。
而造成經濟危機的元兇,就是遠在落霞城的林詩婷。當她提出要隨流云一起先到斯坦丁大陸的要求被拒絕后,這個魔性大發的丫頭,居然將六個人的錢袋全部洗劫得一干二凈。男人,沒有錢就沒辦法泡妞。她相信自己的這招能讓流云那個花心大蘿卜變得老實點。
流云等人離開戰場后,便不得不開始考慮如何混口飯吃。藍月大陸的第一人,初臨斯坦丁大陸便遇上這種鎖碎的煩惱,真的讓流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第二個麻煩。就是流云從那場戰斗中得到的一個消息。麻雀按照流云的吩咐解決掉科斯林帝國大營前的法師后,順手將那個科斯林帝國將軍給抓了回來。水寒用了些手段后,那家伙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給抖了出來。原來,科斯林帝國對中原王國用兵的目的,是想要打通前往中原王國南部夢幻森林的通道,進而攻擊森林中居住的夢族。中原王國的光明騎士團一直暗中保護著夢族,他率部發動這場戰斗,就是要調動光明騎士團,最好消滅他,為精銳部隊入侵夢幻森林掃清障礙。等到流云想要找到光明騎士團,將這一消息告訴他們時,人家早撤得不見了影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這種情況下,流云決定先趕到夢幻森林,破壞科斯林帝國的計劃。
由于怕暴露實力。南下的幾百里路,一行人只能靠著兩條腿。馬車是有錢人的交通工具,一個銅板也沒有的人是沒資格享受的。而這一路走來,幾個人更沒時間去弄錢,只能靠打些野味充饑。
“流浪者”酒館里漸漸熱鬧了起來。
流云等人走進酒館時,幾個客人正坐在一張桌前,圍著一位偶然停留在小鎮上的流浪騎士,傾聽著他講述自己在戰爭中和流浪期間所經歷的事情。
店主老彼得一邊提著一桶啤酒往客人們的玻璃杯里面倒,一邊豎起耳朵好奇地聽著騎士的話。
騎士身邊的幾個商人更是聽入了迷。
“這么說,高貴的騎士先生,和科斯林帝國的戰爭。我們贏了?”一位商人問道。
“特里,別打斷騎士先生的話!”另一個商人說道。
騎士端起身前的酒杯,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眼神示意老彼得繼續滿上,然后接著說道:“當然,而且是一場漂亮的大勝仗呢!”
“可是,前些時候不是說前線吃緊,陛下不得不把光明騎士團都調上了前線么?”老彼得才為騎士斟滿了酒,聞言不由好奇地問道。
“就是因為光明騎士團上了前線,我們才贏了!”騎士往嘴里猛灌了口酒,驕傲地說道,“蘭朵夫將軍和烈陽團長,不僅率大軍擊敗了科斯林帝國軍隊,還斬殺了敵軍主將和幾十名魔法師。多么輝煌的一場勝利啊,科斯林帝國的囂張氣焰,終于被滅了!”
“可是,打贏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啊。要是科斯林帝國派出最精銳的力量來,我們該怎么辦呢?”一名商人嘆道。
流浪騎士一拍桌子,激動地說道;“大不了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戰爭是他們挑起來的,不是我心仗!科斯林帝國權兩年像條瘋狗樣四處咬人,到底充么難道要把大陸的國家全部滅了他們才甘心?再說了,我們有光明騎士
“老板,給我們來點啤酒,再隨便弄些吃的。”流云等人在騎士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坐下后,鐵烈便出聲叫道。
“好的,就來!”老彼得應了聲,朝著柜臺走去。很快,酒和飯菜都送了上來,幾人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看樣子,餓得不輕啊!”老彼得看著幾人,心中嘆道。
看著他們風卷殘云地消滅了桌上的酒和飯菜,老彼得走到了桌前。“幾位,還需要點什么不?”
“還要”
“不要了。如果有白開水的話,請給我們每人來一杯。”鐵烈正欲出聲,水寒便白了他一眼出言打斷。要不走路上那頭龍餓得頭暈,跑進森林里逮了幾只魔獸,弄到幾個魔晶在鎮上換了點錢,他們連這頓餓都吃不上。這個敗家子,居然還吃個沒完沒了了。
“看來,是盤纏花光了。現在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啊!”
老彼得輕嘆了聲。
“臭小子,沒想到跟你到了斯坦丁大陸后,居然連吃飯都成了問題!”麻雀盯著流云,咬牙切齒地說道。
“有本事,你把自己的錢包看好啊!龍族不是喜歡收集亮晶晶的東西么?你收集的寶貝呢,拿點出來救救急啊!”流云挖苦道。
“頭兒請原諒。這頭龍有點特別,只喜歡收集女人。”陽明笑道。
“陽明,你喜歡玩空中飛人么?”麻雀板著臉問道。
陽明頓時閉上了嘴。
“老板,我能跟你打聽點事么?”老彼得將水送來后,流云抬頭問道。
“先生你請講。”老彼得看了他一眼,恭敬地說道。從這幾個人一進門,他便發現幾人的氣勢很不一般。作為一個常年混跡于市井中的酒店老板,他每天都會接待一些來自各地的顧客,幾年下來人數到也不少,但能給他留下深刻印像的人并不是太多。而眼前這幾個人,只看過一眼,他想忘也忘不掉。
現在向他發問的青年人,看上去年紀不大,但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一股貴氣。那一雙明亮的眼睛,更包含著洞察世事的滄桑與智慧,這是常人并不具備的。而且,從其余幾人對他的態度來看,他似乎是這幾個人的首領。老彼得不得不留了個心眼,對他格外恭敬。
“我想打聽點關于夢幻森林的事。”流云微笑道。那縷微笑,讓老彼得生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夢幻森林?”老彼得一聽,眉頭頓時皺緊了,“先生,你要打聽的是夢幻森林嗎?”
“嗯。”流云點了點頭。
老彼得理了理思路,緩緩說道:“先生,我對夢幻森林的事知道得極少,也許幫不上你。我只知道它位于安第斯山脈深處,是夢族的聚居地,有許多高等級魔獸出沒。而夢族呢,據說是斯坦丁大陸最神秘的種族,擁有許多奇異的能力,長期隱在森林中,過著當世無爭的生
說到這里,老彼得頓了頓,看了看周圍,小聲地說道:“先生,你們最好不要去夢幻森林,打擾夢族的人,結果都不好。我在這里經營酒店,遇到過許多想到夢幻森林里發財的人,卻很少見有人能活著回來。”
他對這幾個冒險者有種莫名的好感,不禁出言提醒道。
“我們并不想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只是隨便打聽下。”流棄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彼得笑呵呵地說道。
“就這些了么?”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發現青年眼中的一絲失望,老彼得又道:“不過,我認識一個人到過夢幻森林邊上的人,也許他能給你們些幫助。”
“哦?”
“你們先休息會兒,他可能過會兒就會來。到時我給你們介紹。”老彼得道。“至于他會不會告訴你們,我就不敢擔保了。”
“那么,就先謝謝了!”流云點了點頭。
“騎士先生。你還有什么新的消息透露給我們呢?”鄰桌的談話還在繼續著,一名商人顯然意猶未盡,繼續問道。
騎士面帶微笑。看了看眼前空著的酒杯。想聽故事啊,請哥喝酒吧。
“老彼得,再來些酒,讓騎士先生喝個痛快!”商人豪爽地說道。一個成功的商人。往往善于從各類信息中找到適合自己的商機,他顯然想用酒把騎士嘴里的話全套出來。
酒滿上后,騎士痛快地喝了杯。
抹去了嘴上的泡沫后,他接著道:“我最近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聽說,伊莎娜沙漠中的沙人。組織了一支強大的騎兵,把科斯林帝國的軍隊打得節節后退!”
“這個消息,我早就聽說了。”商人感覺有點虧。
“那你知不知道,率領這支騎兵和科斯林帝國作戰的是什么人呢?”騎士賣起了關子。
商人搖了搖頭:“你快說吧!”
周圍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鄰桌的流云等人。也豎起了耳朵。
“率領這支騎兵的,是兩個女人!”騎士一臉神秘地說道。
“啊?”
“不是吧?”
“兩個女人打敗了科斯林帝國軍隊?”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對,就是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沙人新的首領。而另一個呢,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也沒有人見過她的面。”
流云聽到這里。不由身子猛地一顫。
娜婭絕美的臉龐。突然浮現在了他的眼前。在經歷了失去的痛苦。嘗到了初為人父的幸福后,他終于體味到她對他海一樣深的感情。她離去了,卻把一縷綿長的相思,永遠地系在了他的身上。
許多個晚上,他都會獨自回憶與娜婭相識后的種種,每一次回想往事時,他的心中都會充滿痛苦。他甚至痛恨自己的無情和無知,感覺是自己一手將她推向了絕境。
“難道會是她么?”流云的心激動地跳動起來。
“據說,沙人能打敗科斯林帝國軍隊,主要都是她的功勞。她用兵如神,不僅幫助沙人的首領統一了黑沙和白沙,還將科斯林凹的軍隊趕出了大沙漠。現在的伊莎娜沙漠啊,宗倉是批教了!”騎士得意地笑道。眼下的斯坦丁大陸,科斯林帝國雖然一國獨大,但無異也成了各國民眾的眼中釘。不管是誰,只要敢和科斯林帝國作對,那一定是大陸的英雄。
“了不起的女人啊!”商人感嘆道,“看來,科斯林帝國想要獨霸大陸,也沒那么容易呢!”
“那是當然。就連當年自由城邦的力量,也在慢慢恢復中。科斯林帝國現在就像十個手指抓跳蚤,完全不知道該按哪里了才好!”騎士大笑了起來。
“頭兒,會不會是公主殿下?”騎士的故事暫時停下了,陽明低聲
“你問我,我又問誰呢?”流云苦笑道,“不過。這里的事情結束后,我一定會去看看的。”
“那啥時候去精靈森林呢?”麻雀不滿地膘了他一眼,問道。
“你知道精靈森林在哪里么?”流云哂道。“要是知道,你現在就帶我們去。”
一路上,他們已經無數次打探精靈森林的位置。但是被問及的人都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們。
麻雀聞言一滯:“這些精靈們,到底都躲到哪里去了啊,媽的!小子,我告訴你哈,你不幫我找到他們,咱們誰的日子也別想好
“老彼得大叔。我給你送野味來了!
一個低沉溫和,帶有點碰性的聲音在店外響起,像黃昏的陽光一樣讓人舒適,頓時吸引了人們的目光。
出現在門口的青年,身穿一套銹跡斑斑的破爛戰甲。腰間掛著一把插在皮套里的匕首。肩上背著一張獵人們常用的硬弓,右手拎著一頭冰狼,看上去足有六七十斤重。
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腿上,勻稱地分布著一塊塊纖長的肌肉。白晰的肌膚上,隱約能看到些受傷留下的痕跡,但卻沒有一個真正的傷疤。
一頭隨意束起的黑色頭發,一雙明亮、少見的黑色眼睛,一副線條硬朗的面容,整個人顯得卓爾不凡。
“怪事!”流云抬頭訝然地望了門口的年輕獵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青年一出現在門口,他的身體便升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體內的氣旋竟然動了動。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年輕人,似乎讓它生出了某種感應,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好家伙,這么肥的冰狼!雷蒙啊,你總會給我意外的驚喜!”老彼得喚來伙計接下了青年手中的冰狼,高興地拉著他的手,“喝一杯,大叔請你!”
被稱為雷蒙的青年微笑著拒絕了:“不了,謝謝大叔!小彼得在
小彼得從屋內走了出來,徑直地來到了雷蒙的面前,將一疊鈔票塞進了雷蒙的手里:“貨都賣完了,這是錢!”
肉乎乎的臉上。奸商式的嘴臉已經消失了,帶著一絲愉悅的笑容,似乎做了件很的意的事。
“辛苦一天了,這些錢你拿著吧!”雷蒙抽出一張皺巴巴的鈔票遞到了彼得的面前。
彼得將吉恩的手推了回去,嘿嘿笑道:“將來你發財了再還給我吧。”
“你要等我發財,恐怕會等白頭的。”雷蒙笑道。
“我相信你!進城見心上人的時候,穿體面點,別太寒磣!”
彼得拍了拍雷蒙的肩膀,扯著他身上的獸皮夾克說道。
“嘿,雷蒙!”
兩人談話的時候。一個身高一米九左右的光頭大漢走進了店里,朝雷蒙招呼道。他的全身都是鼓鼓的肌肉,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有些笨茁。光禿禿地頭上。還頂著一個醒目的禿鷹圖案紋身。
胖子彼得眼睛一亮,快步來到了大漢的身邊,墊著腳尖、探出肥手在大漢光溜溜的頭上摩挲著:“羅賓,你的鳥還在啊!”
“把你的豬蹄拿開,死胖子!你再動我的神圣圖案,我撕了你!”羅賓一巴掌扇飛了正在自己頭上褻讀的手,對雷蒙說道,“禮物準備好了吧?別忘記告訴碧絲妹妹,還有羅賓的功勞!”
“嗯,我會的。”雷蒙走上前,將彼得拒收的鈔票遞了過去。
“省著點用,羅賓。”
“吸血蟲!”彼得都囔著朝店里的柜臺走了過去,取了瓶酒轉身走過來,學著雷蒙的口吻說道:
“省著點喝。羅公”
看著三人間溫馨的一幕,流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兄弟,那些好事壞事一起做的家伙。
“雷蒙,你當初不去光明騎士團呢?那么好的機會,真是可惜了!”老彼得來到了三人身邊,嘆道。
“什么機會?”
“我聽說,光明騎士團在前線打了個大勝仗,擊敗了科斯林帝國入侵者!他們現在可是我們國家的英雄啊,你要去了,也就出頭了!”
“光明騎士團?”雷蒙思索著。
“兩年前來鎮上招人的那個軍官口中提到的騎士團?”雷蒙突然想了起來。他記得有個軍官很喜歡他,說他有潛力,如果同意參軍,他會向光明騎士團推薦。
這個消息曾經讓小鎮,因為那可是大陸赫赫有名的騎士團。但雷蒙放棄了,為了家人。
“是啊!看來,你小子的運氣還沒到呢!”老彼得嘆道。
“呵呵,大叔啊。我可沒想過當英雄呢!”雷蒙笑了笑,“我還是老老實實地給你送貨吧!”
“唉!對了。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老彼得嘆息了聲,朝他招了招手。
兩人小聲地交談了片刻后,老彼得便帶著雷蒙朝著流云走來。
“先生你好,這位是我們鎮上最優秀的獵人雷蒙。”老彼得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只有他到過夢幻森林的邊緣。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問他。”
“謝謝。”流云點了點頭。
“你好,先生。請問雷蒙有什么能為你效勞?”雷蒙走上前,向流云伸出了手。
兩只手握在了一起。
一股溫暖的感覺,從雷蒙的身上傳來,頓時讓流云感覺掌心一熱,體內的氣旋又動了動。
“到底是什么原因?”流云百思不得其解。
而站在他面前的雷蒙呢,也是一臉驚訝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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