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極品美女們 作者︰天下雪 (連載中)

cgst0724 2008-7-12 09:54: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280643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52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七十七章 快餐王國的發展
    徒月再次找上方自在的時候,神情間一如昨日的優雅間多了几分低眉順眼的恭謹與誠摯。

    “方先生,你昨天描述的黑道前景,的確讓我很是心動,所以今天冒昧前來打擾,想與方先生共談合作。”司徒月微微欠身,神情恭謹的道。

    司徒月這么快就找上門來,這讓方自在多少有些始料不及,對這個女子的果斷干練敬佩之余,卻也不禁對自己的口才感到很是自得。

    只是方自在倒也沒在自得之前失卻了一貫保持的恬淡從容,聞言面露微笑,和聲道:“司徒小姐能采納我的拙見,化干戈為玉帛、共商大事,我真的感到很慶幸,也很榮幸。關于我的‘自在快餐’加盟協議,想必司徒小姐也看過了。”

    司徒月神情一整,嬌聲道:“當然,我反復研究過,方先生在中式快餐上采取直營與加盟結合的方式,就我們而言,自然是要談及特許加盟方式。”

    特許經營的關鍵是經營技朮如何傳承,而直營連鎖實際上是一種管理產業。方自在經過長時間的考慮,自忖對以上兩點,自在餐飲公司都完全有對應能力。而方自在之所以采用直營與加盟兩者相互結合的方式運作終端,自然也是因為兩者各有優劣,統一運作,對企業有互補之勢。

    司徒月仔細查過‘自在餐飲公司’的加盟費、權益金與保証金,相較而言,加盟費與保証金沒什么說頭,只有這權益金。倒是讓司徒月有些謹慎。

    “方先生,照著貴公司的規定,這權益金按加盟方的月收入總額的3%上繳稅后支付給公司,這點,我倒是想改動一下。”

    司徒月美眸中異彩閃爍,洋溢著睿智地光芒。方自在倒是有了興趣,和聲道:“司徒小姐,請講。”

    方自在做出洗耳恭聽之狀,司徒月嬌笑著道:“照著方先生在加盟書中的市場估算。一般縣級市的利潤也應該在18%,也就是說,權益金最多是利潤的1/6

    那不妨這樣,我們將合作方式變得靈活一些,將權益金定在稅后利潤的1/5,你>;用支出。對總部,我們也會做到完全透明。”

    司徒月看似做了讓步,其實本身卻是大賺了便宜。通過利潤分成,先將自己立于不敗之地。她如此謹慎,只是緣于國內中式快餐的整體不景氣。對方自在提及地利潤。本身還是抱著一定的懷疑態度。

    與國際快餐業巨頭相比,中式快餐在強大的供應鏈整合能力、科學的標准化管理、對消費人群地清晰定位、對古典時尚的文化追求等方面,的確還有很大的不足。

    雖說現今有新亞大包、馬蘭拉面、大娘水餃等中式大快餐品牌率領一眾中小品牌與國際快餐厮殺鏖戰、支撐門面。可仍有太多的品牌在市場競爭中紅極一時便告折戟沉沙,比如“榮華雞”與“紅高粱”等等。

    故而司徒月几經躊躇,還是決定慎重行事。方自在的餐飲公司雖然比她所知地任何一個中式快餐品牌發展勢頭都要強勁,可誰知道這是不是曇花一現的假象。

    司徒月地謹慎,方自在倒也暗自嘉許,思忖半晌,在司徒月急切的目光注視下,點點頭,和聲道:“好吧,司徒小姐是目前第一個與我正式洽談的加盟商,我總要給點優惠政策。何況對貴派在浙安省的影響,我也很期待,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方自在痛快應允,司徒月心甚喜之,就一些具體事項洽談許久,一一敲定后,二人這才簽署合約,反復審視后鄭重簽字。如此一來,方自在就有了第一家加盟店。

    …

    司徒家與南州黑道的利益糾紛,就這么兵不血刃地解決了,雖說只是暫時解決,若是快餐經營店效果達不到預期目標,矛盾將依舊存在,可這也足以讓方自在自得不已,何況他對自己的餐飲公司有著很大的自信。

    就在方自在與司徒家簽署加盟條約地前后,張明媚也沒閑著,這個執掌南州黑道的女子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一方面,為了永絕后患,張明媚下令搗毀毒品銷售渠道。這所謂的渠道,其中重要的一環節自然是由職能部門的人脈鋪就而成的,張明媚痛下狠心,讓香姐整理了相關資料,上報政府。這一下,掀起了南州市乃至江南省的一場中層干部的大地震,無數貪官落馬,最后還是省委緊急喊停,一場大清算方才有了偃旗息鼓之勢。而黑道這一邊,則是將責任全部推給豪哥與俠叔等人,反正死人不與活人計較,欲加之罪罷了。

    如此一來,境外毒梟與齊天盟聯手打造的毒品銷售渠道,經受了一次重創,重新開通已經無望。張明媚為此付出的代價,則是原先齊

    很多中高層的人心惶惶。其實只要有心人加以足夠可能會導致南州黑道的第二次大崩壞,這也就是張明媚起初始終無法痛下決心的原因。所幸的是,在張明媚的運作下,這條毒品銷售渠道的風波最終沒有太多的波及到齊天盟,而一些心存不軌的道上豪雄,卻沒有自這場風暴中察覺到發跡的端倪來,白白錯失了推翻張明媚的機會,待到了反應過來,不由的扼腕嘆息,悲嘆錯失良機。

    另一方面,張明媚搶在楚飛揚行動之前,派道上精英到中京市對付楚飛揚。而且師出有名,是為了還擊楚飛揚前些時日的刺殺。這也正是應了一句老話,江湖事、江湖了。

    毒品銷售渠道被毀,恢復無望,自己又惹來張明媚這么個大仇家,楚飛揚真個是沮喪壞了。若是與張明媚真個互相對付起來,楚飛揚又怕始終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司徒千鈞趁勢來個蚌相爭漁翁得利。

    几經權衡利害得失,楚飛揚終于無奈的放下一向的高姿態,與張明媚商討停戰協議。為表示自己的誠意,楚飛揚更是決定派出自己的獨子楚云旗作為四海會的代表、前往南州市參與和談。

    當張明媚將此事告知方自在,方自在欣喜之余,卻也有些感慨,‘天下沒有永久的敵人,卻有著永久的利益’,誠然不假。

    沒有瑣事的羈絆,方自在的發展大計進行的越發順風順水。張明媚在鄰近三市開的三家‘自在餐飲’直營店,銷售業績喜人,其中最小的一家占地五百平的快餐店,經過近一個月的營業,外賣與店內消費的日利潤已經達到兩萬元的可喜業績。

    與此同時,司徒月在中京市開辦的三家加盟店也緊鑼密鼓的上馬,半個月的試營業,銷售狀況喜人,司徒月望著每日絡繹不絕的顧客,那源源不絕發往各處的外賣車,心中倒是有些后悔與方自在簽訂了利潤分成協議。而不知是出于江湖中人盲目的果敢與豪氣,抑或是對眼前可惜業績的盲目信心,司徒千鈞派司徒月與方自在几經商討,簽署浙安省加盟代理協議。而仍舊采取利潤分成,司徒千鈞一氣在浙安省的十多個發達城市,開了十五家大小不一的‘自在快餐’。所幸的是,老天對他很是眷顧,連方自在都為他的盲目揪了一把汗,可事實証明,這個黑道豪雄的勁頭使對了方向,日進斗金的可喜業績,讓每個人皆大歡喜。

    有江南省與浙安省兩地造勢,加上大電視台廣告造勢與宣傳,各地來南州‘自在餐飲公司’考察的意向加盟商蜂擁而至,隨著加盟合約一份份的簽署,方自在的快餐王國逐步壯大。

    曾有專家稱:缺乏科學有效的支撐體系,是中式快餐企業一直發展不好的最根本原因。而‘自在快餐’持續奇跡般的成功,照某些市場專家分析,也恰恰是它能將起步較早的一些中式快餐缺乏強大的供應鏈整合能力、科學的標准化管理等等一系列缺點統統改正,有了前車之鑑,一路走來才能避免很多錯誤。

    某些專家分析說,自在快餐的成功之處,是打出了‘科學營養、吃出健康與享受’的口號,雖然不是第一家持有這種口號的中式快餐品牌,卻是最看重這一口號的知名品牌。而方自在也的確為此口號、不遺余力的在各大媒體做廣告,請專家跟消費者現身說法,主要就是針對肯德基、麥當勞、德賓賽等國際快餐巨頭向來為人所詬病的‘垃圾食品’。專家也說,‘自在快餐’被方自在賦予了一種全新的‘在健康中追求享受’的底蘊,起步又恰巧是在中式快餐挑戰洋快餐、屢屢不敵變得式微之際,所以‘自在快餐’這個新穎的品牌能夠靠科學的支撐體系迅速的搶占市場。

    專家的話語多少有些馬后炮,不過現今的‘自在餐飲公司’,有一個以營養高級技師白永為首的五人營養顧問團、六人組成的市場顧問團跟六位美食家組成的各地飲食文化分析小組,方自在給予這些飲食界資深人士極為丰厚的報酬,而方自在也認為,有了這些人的鼎力相助,自己才能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街邊小吃迅速發展成為一個真正的中式快餐知名品牌。

    柳如眉曾經提及的‘廚師培訓班’也早已上馬,有了廚師班,方才能應付各地加盟狂潮,方自在也越發的對柳如眉的真知灼見佩服的五體投地。

    ‘自在快餐’王國茁壯發展的同時,方自在的‘尊駕’汽車租賃公司也正式運轉,取得了良好的開端。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52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中京來客
    夏的中午,陽光明媚,略帶著一絲溫熱氣息的微風吹就像是絲綢在面上滑過一般的愜意。

    南州市區幸福路新近剛開業的‘自在快餐’店,紅火的場面只能用火爆來形容。兩個氣宇不凡的年輕人走入其中,在侍者的殷勤招待下安然就座,隨口點了七份不同價位的快餐。

    兩個人點七份快餐,對此侍者已經見怪不怪。自從‘自在快餐’打響知名度以來,各地加盟商趨之若騖。考察者日趨增多,很多人不滿足也可以說是不放心‘自在餐飲公司’安排的考察活動,這便到南州市的自在快餐店親自感受。

    兩個年輕人邊品嘗快餐,邊四處打量,半晌后,其中一位開口了,“景哥,這方自在倒是不凡,能在短短時期成就如此一番事業,真是讓人佩服。我看了他的店面跟店員素質,的確很有獨到之處。不過你看臨近的大娘水餃那些中式快餐店,生意明顯就冷清多了,對面的肯德基,雖然看樣子也有些影響,可影響不大。這個方自在明面說要對抗洋快餐,可別搞到最后,先把別的中式快餐打趴下。”

    開口的年輕人二十二三歲的年紀,身材偉岸,膚色古銅,相貌中有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瞧來是一典型的酷哥,只是一開口就帶出一股子急切的味道,破壞了冷峻帶來的沉穩之態。

    另一青年男子相貌俊逸,面部輪廓柔和,有種清雅的魅力。聞言不置可否的一笑,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可是至理名言。何況市場競爭中,哪還能視乎中外品牌留情面哪。方自在宣傳要發展中式快餐,賦予中國快餐業自己的氛圍與文化,眼下地確已經給肯德基、麥當勞、德賓賽等國外品牌不小的沖擊,這在國人來說,已經是民族英雄般的功績了。對了。我統計過,方自在提倡‘健康與享受’理論,已經引來全國100家媒體的連續報道,國外有30多家媒體相繼轉載。這一下輪番炒作,方自在以極小的付出,使他的“自在快餐”以出奇地速度成為大家都知道的品牌,比起那些花費巨資投入廣告宣傳的企業來,方自在的造勢效率可是極高地。我想,除了政府刻意扶持地方品牌外。方自在背后必定有一個很高明的團隊出謀划策。”

    男子的語調緩慢而穩定,臉上總是帶著種安詳的微笑。看起來溫和而友善,卻是讓人瞧不清他對自己所評價的人持有的真正態度。

    二人輕聲交談著,對七份快餐淺嘗輒止,卻也是贊不絕口。離開自在快餐店后,信步游逛。約莫半個小時后,二人來到了南州市天水廣場附屬地天水停車場。

    停車場淹沒在商業區密集的寫字樓中,水泥地面上停放著約莫五十輛不同車型不同價位地嶄新轎車。粗略的掃過去。其中以尊馳系列的轎車居多,約莫占到了總數的2/3|.統一制服的員工正彎腰給車輛做著保潔與檢測。他們身側有一個銀灰色地集裝箱,箱體上六個深藍色的大字在陽光照耀下,極為醒目——尊駕汽車租賃。

    六個大字映入眼帘,神情長存安詳神態的青年,眸子中驀地閃過一抹冰封般的寒意,面色微微一變,似氣惱,更似是一種淡淡的無奈。

    青年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手中從街頭女學生手中得來的那份‘尊駕汽車租賃歡迎你’的傳單,也被他捏的褶皺不堪。

    “景哥,方自在到底還是走在了你的前面。”看似冷峻實則有些毛躁的青年,不甘寂寞的低聲道。

    景哥神色越發的寒意逼人,半晌后頹然一嘆,道:“只以為能拖延住方自在,讓他在項目上馬之前,將其中的運作細節搞透,然后借著東方公司本身生產轎車這一強大的資源優勢,迅速將汽車租賃項目上馬。一通算計,到頭來,卻因為薛子明這個笨蛋的好色如命,唉。”

    被稱為景哥的自然是浙安省中京市東方汽車公司的司徒景,與他隨行的,卻是‘四海會’老大楚飛揚的獨生子楚云旗。

    楚云旗趕來南州,是為了與張明媚簽署停戰合約。而司徒景同來,一是應了楚飛揚的請托,希冀心思內斂的司徒景能幫助一下性子失于沉穩的楚云旗,二來嘛,司徒景也想親眼看看,方自在到底是何方神聖,他的產業,到底發展到如何一種地步。

    司徒景的商業嗅覺很是敏銳,自從得悉華鳳鳳要從自己公司購買大批量的中低價位轎車后,便從中嗅到了商業信息。几經揣摩,便認定了方自在的真正意圖,也發現了其中的投資商機。為了透析其中的關鍵,司徒景一邊吩咐手下采取拖字訣,一邊搜集相關資料。只可惜算來算去,因為薛子明的事件,司徒景尚沒有搞明白其中關鍵,方自在已經毅然中止與東方的洽談,改用了尊馳轎車,迅速將項目上馬。

    司徒景當然也料不到方自在在唐雅的提醒下,早就對他的動機起了懷疑。只以為是薛子明壞了自己的好事。

    司徒景與楚云旗來到租賃公司的集裝箱內部,這才發覺里面別有洞天:數台電腦連著刷卡機,店員小姐接過一個客戶遞過來的信用卡和駕駛証,輕松辦妥手續,然后就見該客戶開著一輛尊馳2.0,絕塵徒景暗自計算時間,對每個客戶來說,整個流程,只花費了他四分鐘的等待時間。而‘尊駕’各個環節配合很好,統籌安排合理,短短二十几分鐘,店員小姐就辦理了十多位客戶的租車服務。

    司徒景與楚云旗冷眼旁觀之際,也聽得有的客戶抱怨:“小姐,冒昧打擾一下,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我經常

    作場地。比如我昨天從上海飛到你們南州,呆上几溪市、楠京市跟蘇黛市去走一走。首先承認,你們的租車對我來說很方便,但是我地最終目的地是蘇黛市,照以前。我可以乘飛機直接返回上海。可因為要租用你們的車,卻必須返回南州來還車。唉,你們要是能快速擴大規模就好了。”

    此人的說法得到了一眾客戶的支持,咨詢小姐柔聲道:“先生請放心。總部三天前已經得到鵬翔基金會先期三千萬美元的注資,布局會很快覆蓋周邊省市,到時候就可以實現異地還車。方總也承諾,屆時會有各種優惠政策出台,各位都是最早支持我們地客戶,優惠幅度會更大。總之還希望各位先生多多支持。”

    在眾人嘉許般的頷首中。司徒景與楚云旗悄悄走了出來。

    司徒景望著尊駕租賃的紅火場面,慨然一嘆。道:“云旗,市場給予先行者的,不僅僅是挫折與彎路,更多地時候是丰厚到無法想象的回報。你看著吧,方自在搞出的這種短租模式。必定會在一年之內引得很多企業跟進。而攪動起這個沉默已久的行業的方自在,也必將是最大的受益者。”

    司徒景神情間悵然若失,楚云旗點點頭道:“地確。眼下‘鵬翔基金’這種嗅覺敏銳的風險資本都已經開始推波助瀾啦,他想不紅火都很難。對了,景哥,趁著眼下方自在尚沒有成氣候,咱們應該迅速跟進、成立屬于東方地汽車租賃公司。力求分一杯羹,甚至是打垮他。”

    “我已經將組建汽車租賃公司的議案提交給董事會,干爹跟董事們,很感興趣。”司徒景沉聲道,“只可惜慢了這几步,等我們上馬,說不定方自在已經將影響擴大到了咱們的浙安省。何況我聽說他有几個財雄勢大的投資伙伴,眼下更有鵬翔基金做后盾,財力方面,可不是咱們東方可以比擬的。”

    司徒景嘆息著搖搖頭,眉宇間無奈糅雜著佩服,交織成一片復雜地神色,喃喃著道:“忠義盟中除了月兒,大部分都是大老粗,可是在方自在的扶持下,十多處快餐加盟店都紅火異常。老頭子現在著力于發展快餐行業,我看他樂得連黑道的老本行都有些不屑了。總之我現在對方自在越來越感興趣。很想看看,他究竟是如何地一個三頭六臂。”

    司徒景眉宇間希冀之色大作,楚云旗笑著道:“聽景哥這么一說,我也想快點見識一下這個家伙。不過也簡單,今晚與張明媚舉行的和談,方自在將出席,到時候不就見到了。”

    頓了一頓,楚云旗突然眉飛色舞的道,“對了,景哥,我聽道上朋友說,方自在有一個美女祕書,每次出席黑道會議,總是相伴左右,據說此女生就沉魚落雁之貌,只是向來以墨鏡跟鴨舌帽遮掩真容,讓人心癢難耐哪。”

    楚云旗說的樂不可支,一臉的期待。楚云旗剛剛大學畢業,雖然聰穎不凡,可心性還遠不成熟,這也就是楚飛揚放他出來到大場面歷練的原因。

    司徒景聞言卻是置若罔聞,對他而言,權勢財富可是遠比千嬌百媚的美女更要來的讓人心動。

    …

    方自在這些日子越發的意氣風發,快餐王國雛形已成,各地捷報頻傳,與此同時就是個人資產宛如坐了火箭般的快速累積。而‘自在快餐’異軍突起,市委領導極度重視,將之當作一著名地方品牌加以保護,給了很多政策優惠。

    起初尊駕汽車租賃公司的項目上馬,讓方自在還多少有些緊張。原來頻頻在商界獲得巨大成功的他,能否延續創業神話,這可是各大電視新聞媒體交相炒作的熱點。‘尊駕’開業之時,很多商業人士對此褒貶不一,有人贊曰:‘如家’改變了人們的住宿方式,方自在的‘尊駕’或許會改變國人的出行方式;也有人大潑冷水,說勇氣可嘉,可是太過盲目,將自己偶然的成功當作了必然,汽車租賃行業的整體沉寂,錯非有國家政策推動,單單憑借一己之力,哪有那么容易興盛起來。

    言論種種,即便是面對蜚語流言惡意中傷都能泰然自若的方自在,也驀的有了不小的壓力。而幸好,‘尊駕’開設在南州飛機場、商業區、火車站的三處租賃點,如有神助般的紅火發展。客戶們僅憑身份証、駕駛証與一張額度在5000元以上的方便的租借方式,登時風靡起來,商業人士對這種便捷的租賃方式,很是擁護。不久更是引來了鵬翔基金的巨額資金投入。摸透了市場、謀定而后動的方自在,再一次在世人面前証明了他的價值。

    方自在開始屢屢成為新聞頭條,越發頻繁的出入各種上流場合,在黑白兩道混得風生水起,開始有好事之徒將‘自在餐飲公司’奉為南州市第四家族,之所以稱為家族,是因為方自在與鳳鳳還有小豬等人,在外人眼中,就是親人般的關系。

    今晚,方自在應張明媚的邀請,以見証人身份,旁觀張明媚與四海會代表的和談。

    方自在裝扮一新,帶上楚云舒,在一眾保安的護衛下,乘車而去。

    眼下出席黑道會議,楚云舒總是陪伴于方自在左右。即便眼下南州市黑道無人敢動方自在,可小心總是沒有大礙。

    方自在等人一路風馳電掣,來到談判地點——張家的豪宅。在停車場停好車子后,方自在替楚云舒整了整墨鏡跟鴨舌帽,這才在手下的列隊恭候中,走出車廂。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52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七十九章 浮出水面
    宅內一如往日戒備森嚴,只是倒也沒有刻意營造緊張竟對方只是兩個外地年輕人,張明媚自然不能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招人笑柄。

    時間尚早,方自在先是到內宅見過張老爺子,聊了片刻后,方才告辭,來到張家大廳。

    金碧輝煌的大廳內,張明媚正與一眾黑道豪雄閑聊,看得出來,眾人神色間都有種輕松的意味,隨意交談中帶出几分喧嘩。見方自在走進來,眾人紛紛站起,點頭致意,神態間或恭謹或親切。

    方自在與這些道上人物俱都認識,自然也少不了一陣寒暄。

    張明媚望著談笑風生的方自在,芳心為之迷醉。只是無意間瞥見緊挨著方自在的楚云舒,笑意盎然的眉宇間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快。

    楚云舒被方自在‘金屋藏嬌’,平日里絕少露面,只有出席重大黑道場合的時候,方自在才會攜帶她出場。在某些道上豪雄戲謔的話語中,這個美女可是方自在的貼身保鏢。

    這一‘貼身’二字,帶出了無邊的曖昧。其實張明媚出身黑道,對這種事情看得很開。方自在這樣的男子,實在太優秀,有女人愛慕,她覺得很正常,甚至還因此有些自得。

    何況方自在的欲望太強烈,她一個人壓根承受不了,如果方自在另找女人或者逢場作戲,她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別的女子不來危及到她的地位就好。只是楚云舒惹她不快的是,即便連她張明媚都無法享受在人前與方自在地親昵接觸,楚云舒做來卻是無法顧忌:方自在與人談話。楚云舒或者幫方自在整理著衣服,或者玩弄他的衣角,神態自然,即便是一向注意影響的方自在,對此也只有寵溺般的笑意。

    ‘這個丫頭,真是氣人。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方自在,你個好色的小鬼,要我保守交往的祕密,卻跟別地女人公然出雙入對。哼,你個沒良心的小混蛋。’張明媚暗自生著悶氣,吃著干醋。只是當方自在笑意和藹的與她交談之際,張明媚卻也是什么火氣都沒有了。

    “明媚,四海會來了几個人?”在四周的一片嘈雜聲中,方自在壓低嗓音。和聲問道。

    “兩個人。”張明媚柔聲道,“司徒景和楚云旗。司徒景我跟你提起過。楚云旗,是楚飛揚地獨生子,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楚云旗?”方自在一愣,低聲念叨几遍,楚云舒、楚云旗。一字之差,雖然絕對不敢說二人之間有些什么聯系,可方自在心中卻驀的升起一絲僥幸的心理。

    在張明媚不解的目光注視下。方自在和聲道:“明媚,楚云旗有沒有什么堂姐堂妹之類的親戚,叫做楚云舒地?”

    張明媚微微搖頭,柔聲道:“這個我倒是沒去調查,不過聽說楚非凡有個獨生女兒,兩年前亡故,所以道上兄弟傳言,楚飛揚對哥哥的萬貫家財覬覦地很。”

    “亡故?兩年前亡故?”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方自在聞言心中一凜,楚非凡的女兒與楚云舒亡故的時間接近,而且楚云旗與楚云舒只有一字之差。

    方自在細細琢磨,只覺得心中一團迷霧隱隱有了消散的跡象。饒是以方自在一向的鎮定沉穩,也不禁有了些許地動容,只是抬頭望著楚云舒,卻發現這些個名字落在她的耳中,她毫無半點的反應。

    ‘莫非我猜錯了?嗯,也未必,楚云舒對往事地回憶一片空白,忘掉親人的名字也完全有可能。’

    方自在心中思忖片刻,越發覺得此事存在諸多共通點,絕對不是巧合那般簡單,這便忙和聲道:“明媚,你派人幫我調查一下楚非凡女兒的名字。”

    “好的,我這就派人去查。”張明媚心中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尋根究底。痛快利落的打了個電話,命潛伏在中京市的眼線立刻徹查此事。

    或許是楚非凡在中京市的名氣太大,也或許是手下人消息靈通,約莫兩分鐘后,信息登時反饋回來:楚非凡的愛女,名叫楚云舒,現年周歲

    楚云舒的身世豁然開朗,方自在興奮的連呼吸都凝滯起來。張明媚見他神色不對,有心詢問一番,只是當著一眾黑道豪雄,卻又不便表示出太多的關切,就這么一遲疑,司徒景與楚云旗聯袂而來。

    四海會擺出一副低姿態,太子爺大老遠的從中京市千里迢迢跑到南州,只為了兩派和談,誠意是足夠了。對此,張明媚為首的南州黑道豪雄,自然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小家子氣。熱烈的迎接與親切的寒暄,自然是少不了。

    張明媚笑靨如花,親自為司徒景二人介紹與會

    按照和談規矩,最后方才是介紹見証人。

    “這位就是方自在方先生,二位想必也聽過他的威名才是。”即便以張明媚的不動神色,提及方自在之時,嬌媚的語調中也不禁帶出一股子與有榮焉之意。

    司徒景與楚云旗適才就對方自在頗多留意,此時有機會堂而皇之的接觸,自然是抓緊時間,在握手寒暄中,仔細觀察這個如日中天的同齡人。

    方自在極具視覺沖擊力的俊雅無雙,讓向來自詡為絕頂帥哥的楚云旗,心中很是沮喪。即便是司徒景,也暗自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只是此外,司徒景對方自在的和煦有禮、恬淡儒雅,尤為留意。

    ‘看得出,即便是南州市的黑道霸主張明媚,也對他頗多恭謹。可難得的是,這家伙毫無半點那種年輕人得志便猖狂的跳脫與率性,如此不驕不躁,成熟穩重,真個是有一派豪雄的風范。’

    司徒景暗自慨嘆,只是視線與方自在身側的楚云舒一對視,即便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面色卻是微微一變。繼而神色復雜的望了楚云旗一眼,卻見楚云旗宛如見鬼一般,呆呆的望著楚云舒,神情極度驚訝中也帶著几分不敢置信與懷疑之色。

    楚云旗已經忘卻了臨行前父親的千叮嚀萬囑咐,望著楚云舒,一臉的緊張,死命的咽下一口唾沫,顫聲道:“這位小姐,貴…貴姓?”

    楚云旗這一番神情舉止,落在外人眼中,卻成了一副不折不扣的豬哥相,心中不由的鄙夷不屑。在場眾人中,只有方自在與司徒景心中恍然,方自在已經和聲道:“這是我妹妹,姓方,單名一個云字。”

    方自在簡單介紹完畢,望著楚云舒,柔聲道:“小云,此間也沒有外人,你把墨鏡摘掉吧。”

    楚云舒依言將墨鏡摘掉,露出了一副堪比花嬌的絕美容顏。楚云旗眸子中更是驚駭莫名,身軀微微顫抖著,看情形似乎連腿肚子都快要轉筋了,幸好司徒景扶持,旁人才沒有瞧到他的笑話。

    而在眾人驚嘆于楚云舒古典韻味十足的無雙美貌、竊竊私語之際,司徒景借勢在楚云旗耳畔低聲道:“不要聲張,和談要緊。”

    和談正式開始,說來這和談很簡單,宗旨就是簽署互不侵犯條約,當然也羅列一些附屬小條件。只是一場和談,楚云旗卻總是有些心不在焉,每個人都看得出,他雖然極力想集中精神,卻是屢屢失敗。而他的眼神時不時的瞟向楚云舒,只是每次與楚云舒的雙眸一對視,卻宛如對上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一般,慌不迭的挪開了視線。

    幸好有司徒景掌握大局,和談才得以順利進行,約莫一個小時后,合約簽訂,和談落下了帷幕。

    方自在將楚云旗失魂落魄的表現盡收眼底,心中倒也不覺得奇怪:一個早已亡故的親人,陡然間又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心中的驚懼與惶惑必定是在所難免。

    和談結束后,方自在找上了司徒景與楚云旗,卻沒有談及楚云舒的事情,而是與二人交換名片,言語間更是刻意道出自己的住處,意態誠摯的邀請二人空暇之際前來做客。司徒景與楚云旗都是聰穎之輩,方自在的言外之意,二人自然辨別的一清二楚,連連頷首,表示有空必定會去打擾,希望到時候方自在不要介意才是。

    與司徒景二人道別后,方自在跟楚云舒在保安的護送下,乘車返回住處。一路上,方自在變得沉默寡言,楚云舒瞧在眼中只覺得很是奇怪,卻也知趣的不去詢問,只是將螓首輕輕埋在方自在懷中,睜著一雙好奇的美眸,留意方自在的神情變化。

    自從知道楚云舒的真正身份后,方自在只覺得周身都興起一股子意興闌珊之意,于諸事都了無半點的興趣。

    ‘終于確定了楚云舒的真正身份,唉,我本該高興才是,為何卻覺得心中空落落的,甚至有一股很厭惡很反感的感覺,我這是怎么了?’

    方自在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多想,輕輕擁著楚云舒,閉目養神。所謂知人難、自知更難,方自在與楚云舒朝夕相處,習慣了楚云舒的存在,眼下這個習慣即將被打破,愁苦的別離之日也將隨之到來,他自然覺得渾身不自在。

    回到家中,楚云舒手腳麻利的泡上香茗,然后乖巧的偎依在方自在懷中,嬌笑吟吟的看著電視。

    不知道過了多久,悠揚悅耳的門鈴音樂聲響起,方自在驀的一嘆,‘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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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八十章 難
    自在打開房門,只見敲門之人正是司徒景,楚云旗卻跡。

    “方先生,你好,冒昧夜間前來打擾,希望你別見怪。”司徒景神情間歉意隱隱,任何人也無法懷疑他的真切。

    方自在和聲笑著道:“司徒先生客氣了,快請進。”

    司徒景在方自在的恭聲邀請中,進入房間,望著神情恬淡中帶著一絲冷漠氣息的楚云舒,眸子中泛過了些許的失神,卻也不失禮貌的點頭致意。

    對司徒景的溫文有禮視而不見,楚云舒眉宇間寒霜籠罩,對她而言,此間住處是屬于她與方自在二人的小天地,她一向很是反感別人前來打擾,尤其是陌生人。

    “方小姐似乎對我不太歡迎。”司徒景望著眉宇生寒、神情冷煞的楚云舒,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

    面對司徒景的搭訕,楚云舒卻當他是透明人一般,不理不睬,望著方自在,柔聲道:“哥哥,你們聊吧,我不打擾你們。”

    嬌柔中帶著一絲撒嬌任性的話語,赤裸裸的表達對司徒景這個不速之客的不悅,轉而楚云舒緩緩走入臥室,輕輕帶上了房門,下一刻,音樂聲隱隱傳出。

    方自在無奈一笑,將司徒景讓到座位上,歉然道:“司徒先生別見怪,小云,哦,楚云舒,她的記憶尚沒有完全恢復,以前的人與事,不是全都記得。”

    遭到楚云舒的冷遇,司徒景神色間倒是渾無半點尷尬或是不悅之色,反倒是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笑著道:“方先生客氣了。云舒的脾氣,我是很了解地,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正常,很正常。”

    司徒景頓了一頓,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望著方自在,緩緩的道:“聽方先生的語氣,好像對云舒的真實身份,早已了解。”

    司徒景語氣和緩。只是眸子中卻露出一絲審視之色,方自在灑脫一笑,坦然道:“她的名字,我早就知曉,至于她的身份,卻是今天剛剛知道。”

    司徒景聞言一頭霧水。忙擺出一副恭謹地請教姿態,道:“方先生。我聽得不太明白,你能否詳細解釋一下,也方便我將云舒的事情向你一五一十的講述。”

    方自在笑著點點頭,道:“我的一個朋友曾經在古箏技藝研討會上見過楚小姐,驚為天人。將這件事告知我,同時間還有楚小姐地照片。几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見到了神智渾渾噩噩的楚小姐。這便把她帶回家中。這些日子,她的神智一點點的恢復,只是對一些往事總是想不起來。我也無從知道她的來歷,今天偶然從張小姐口中得知楚云旗先生地名字,我這便抱著萬一的態度查了一下,呵呵。”

    方自在以一聲輕笑結束了自己地未竟話語,其意已經是不言而喻,司徒景心中恍然,些許的懷疑也消逝無蹤。

    為司徒景斟滿茶水,方自在和聲道:“其實我也有個疑問。”

    方自在欲言又止,司徒景忙道:“方先生有話請講,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實我今天來找方先生,就是存著咱們互相溝通的意思。”

    “那就好。”方自在大笑出聲,繼而沉聲道,“我料到今晚司徒先生必定會來,只是想不出楚云旗先生為何不來?今天談判中,楚云旗先生見到楚小姐時的驚懼,在情理之中,只是司徒先生見到一個兩年前去世的人,為何沒有半點地動容?”

    方自在神情肅殺,言語中隱隱有著逼迫之力,一雙電也似的眸子,精光閃爍,宛如一把刺刀般,刺入司徒景的眸子中,似乎要瞧清他地內心深處。

    ‘這家伙好厲害的眼神。’司徒景贊嘆之余,倒是怡然不懼,神情坦蕩的與方自在對視,正色道:“云旗不來,恰恰是因為他驚嚇過度。一個剛出校門的小青年,陡然間見了兩年多前就已經去世的堂姐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沒嚇暈過去已經算是不錯了。至于我為什么不害怕,呵呵,不是因為我膽氣豪,只是因為…”

    司徒景神祕一笑,在方自在關注的神色中,道:“只因為干爹几個月前告訴過我,云舒沒死,我也知道,義母几個月前突然來到南州,就是為了徹夜照顧云舒。”

    方自在聞言心中恍然,想必秦心早已知道楚云舒的真實身份,然后將楚非凡夫妻二人請到了南州市醫療研究所加以確定。只是這種機密要事,司徒景竟然知道,看來他與楚家的關系親昵無比,或許早已融入楚云舒的家庭中。

    ‘義子?莫非他是楚云舒的…’

    方自在不敢想象下去,只是心中一絲惶惑夾雜著嫉恨的情緒,卻如蔓草一般迅速在心底生根發芽。方自在第一眼見到司徒景,就對此人暗自警惕,雖然只是短短接觸,司徒景留給方自在的印象是凡事波瀾不驚,太過深沉。這樣的人往往有大智慧,大心機。

    眼下種種情緒糅雜在一起,

    驀的對司徒景有了些許的仇視。好在他心思內斂,水,饒是司徒景觀察力敏銳,卻也瞧不出半點的端倪來。

    “司徒先生,我知道的一切,都已經告訴你了。你是否把你知道的,也多少向我透露一些呢?”

    司徒景聞言,神色一整,正色的點點頭,道:“我正有此意。首先,我自忖絕對不會認錯,無論是容貌體型還是聲音,都沒有什么出入,但是為了取信于人,我想通知干爹,做一次基因鑑定,只是在我打電話之前,我想聽聽方先生的意見。”

    想到楚非凡一來,楚云舒離開自己,方自在心中驀的有了深深的刺痛感,仿佛這一剎那,體內有無數把刺刀在狠狠割刺一般。痛不欲生。

    方自在這才知道,楚云舒在自己心中,早已占據了一席極其重要的地位。只是望著司徒景恭敬候教地神色,于情于理,方自在卻也不能說出阻止的話,點點頭。和聲道:“一切依照司徒先生的設想來吧。不過哪,小云的記憶至今未曾恢復,即便証實了她是楚先生的女兒,她也未必愿意跟著楚先生走。”

    方自在話語中不由自主的帶出一抹不愿楚云舒離去地情緒。司徒景聽得明白,想起今晚楚云舒表現出來的對方自在的依賴,心中一凜,‘這倒是個麻煩事,只要他從中作梗,云舒必定不會回家。嗯。對了,聽說方自在此人重情重義。估計不會如此下三濫,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曉之以情比較好。’

    司徒景打定主意,面上忙堆滿和煦的笑容,道:“這個嘛。就不是我們能夠揣測地了,還是等干爹來了之后,再做定奪吧。”

    司徒景頓了一頓。面上換上一副追憶的神色,語調輕緩的道:“至于楚小姐的事情,我有必要跟方先生言明一下。記得我二十二歲大學畢業,進入東方工作。因為家父的緣故,我與干爹早就認識。他對我執意脫離黑道家庭的事情,很是贊賞,加上我偶爾有點小成績,所以他經常邀我到家中做客。一來而去,認識了當時只有十六歲地云舒。云舒給我們每個人的感覺,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地天上仙子偶落凡塵一般,她對萬事萬物,看的很恬淡,或者是壓根就不關心。在她的生命中,只有音樂,只有古箏,只有那些我們看不懂的殘缺樂譜。只有進入音樂世界中,她的面上才有明顯地喜怒哀樂,才有人類該有的感情。但是一出了這個空間…”

    司徒景無奈的一笑,道:“對此,干爹干娘很縱容,為她斥巨資搜羅樂譜、尋覓天價樂器。也幸好云舒在他們面前,總還有些女孩子地性子,這倒是讓二老很寬慰。云舒從小學中學到大學,學習成績很棒,還頻頻跳級,甚至畢業后,還在東方公司兼任董事長助理,工作做的很出色,干爹引以為傲。盡管云舒凡事總是表現的云淡風輕,但是她身邊的每個人都喜歡她,或許這就是一種人格魅力吧。而且云舒很奇怪,盡管她有著極高的音樂天賦,可從不參加任何的演出活動,更不會刻意給任何人表演。那么多的音樂大師要收她為弟子,她都是不屑一顧。在我們眼中看來,她只喜歡自娛自樂罷了。”

    方自在沉吟半晌,心中驀的有些感觸,喃喃著道:“也或許她就是天上的音樂精靈,不愿意世俗人的耳朵玷污了她的天籟之音。”

    方自在只是有感而發,只是落在司徒景耳中,卻只覺得此語如當頭棒喝揭開了楚云舒不愿意在人前表演的本質。司徒景暗自驚訝,若是楚云舒神智清醒,會不會因為這句話,將方自在引為生平知音?

    司徒景心驚不已,打量了方自在半晌,眸子深處露出一絲隱藏的很深的警惕神色,繼而舒緩神色,道:“云舒二十二歲那年,在一次彈奏古箏的過程中,突然暈倒、昏迷不醒。送往醫院急救后,很快就告不治。干爹他們…”

    司徒景神色黯然,語調哽咽著說不下去,悲傷情緒自然流露。

    方自在聞言面露悲戚之色,他倒不是受了司徒景的情緒感染,只是想到了楚非凡夫妻二人中年喪女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心中難過不已。如此一想,心中對楚云舒的占有欲望,大大的減弱,喟然一嘆道:“楚小姐眼下尚沒有完全恢復記憶,但是我想血濃于水,等她的父母到來之際,或許會觸動她塵封的記憶,徹底終結這一家人的悲傷往事。”

    方自在言語中露出祝福之意,而從一個側面,司徒景也聽出了方自在絕對不會阻攔楚云舒回到楚非凡身邊,甚至還有意促成。

    方自在這一承諾似的話語,他聽在耳中,自然欣喜萬分。當即起身朝著方自在畢恭畢敬的一鞠躬,沉聲道:“方先生有成人之美的寬廣胸襟,司徒景佩服!”

    二人一番談話,都各自有保留之處,只是大體上做到了詳盡的溝通。閑聊几句,司徒景方

    戴德般的告辭離去。

    屋內歸于靜寂。方自在望著眼前杯中早已涼透的茶水,心亂如麻,卻是興不起半點置換地念頭。就這么呆呆傻傻的怔了好半晌,方才喟然一嘆,柔聲道:“小云,出來吧。”

    臥室房門應聲開啟。楚云舒緩緩走了出來,輕移蓮步走到自在身旁坐下,向來風姿優雅的步履間踉蹌一片,神情間恍恍惚惚。晶瑩嫵媚的明眸,神色迷惘至極。

    “你都聽到了。”方自在輕輕撫摸著楚云舒的黑亮秀發,眉宇間露出一絲極度的不舍。

    “嗯。”楚云舒神色木然地點點頭,喃喃著道,“我感覺,他說的都是真的。”

    楚云舒說著話。輕輕抱住方自在,柔聲道。“哥,這几天,我每次彈奏古箏的時候,總是很輕易地融入音樂世界。在那一片虛幻的空間,我好像被人鎖入一個牢籠中。四面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見,我戰戰兢兢的摸索著。發現牢籠沒有門,但是屋外的音樂卻在不停的沖擊這個牢籠,這個看似牢不可破的牢籠,也漸漸地有了松動,或許用不多久,就會被沖開。”

    楚云舒神情愁苦無限,珠淚簌簌落下,語帶哭腔的道:“哥,我從來都不會違逆你地話。你要我恢復記憶,我就老老實實的去照做。可是如果我恢復了以往的性格,你會不會喜歡我?會不會忘記答應過我的話?你要我回到父母身旁,是不是只想趁機甩掉我?”

    楚云舒終于忍受不住心頭的難過,放聲痛哭,嬌軀不停地顫抖著,宛如剛出生就被親人遺棄的小貓咪一般孤苦無助。

    方自在心中疼如刀絞,死死的將楚云舒擁在懷中,沉聲道,“小云,你永遠都是我地小云,無論你變成了怎樣的性格,我都會喜歡你。我要你回到父母身旁,只是因為我完全可以理解那種失去親人、痛不欲生的感覺。這樣吧,你陪著他們好好過上一段時間,然后就可以重新搬回來住。我答應你的話,我也會永遠記得:如果你恢復記憶,無論你有沒有男朋友,我都會拼命把你追求到手!”

    方自在苦口婆心一陣勸慰,又是詛咒又是發誓,楚云舒這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默默的半跪在古箏前,纖手輕撫箏弦,撥撩出三兩細碎的音符。

    漸漸的,楚云舒融入了音樂世界,那箏音,或激昂壯烈,或清婉嬌柔,或蕭瑟嘶啞,方自在聽在耳中,只覺得心中情緒被雜亂的箏音撩撥的激蕩難安。反觀楚云舒,美目早已闔上,纖纖玉指僅憑著感覺在箏弦上挑抹捻壓,面上神色隨著音樂的變化、陰晴不定。

    ‘小云往日彈奏,心情很少有這么大起大落,莫非今天的談話,觸動了她的心弦,讓她情緒激蕩不已?或許,這也是她的記憶即將開啟的前兆。更可能,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記憶有了松動,只要稍加碰觸,就會開啟。所以適才才會那么傷心,一定要我記得曾經許下的承諾。’

    方自在暗自思忖,心中隱隱有些痛楚,轉而抬頭怔怔的望著楚云舒,眸子中露出了極度的不舍。適才他雖然極力勸著楚云舒,其實內心深處,可也是天人交戰、很是難過。他不想楚云舒離開自己,片刻也不愿意,真是恨不得命令楚云舒立即折斷這具見鬼的古箏,然后讓楚非凡還有司徒景統統見鬼去,誰敢來搶楚云舒,他就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他知道這樣一來,楚云舒必定會開心的很,而自己,也不用承受失去楚云舒的痛苦感覺。

    可是最終,方自在內心的肆無忌憚,終究還是在理智面前,妥協讓步。

    ‘唉,我也不必把一切預料的太壞。小云恢復記憶,也未必真會忘了我。總之無論她的記憶是否恢復,回到父母身邊后,我也可以經常去看她。過個三兩個月,就可以邀請她來南州住一段時間,料得以我方自在現在的身份地位,他楚非凡也不能不給我面子吧,嗯?也不對啊,這種事情,還是楚云舒能做主才是…’

    方自在胡思亂想,自我安慰之下,心境多少有了些許的放松。繼而斜倚在牆壁上,靜靜的傾聽著楚云舒信手彈奏的散亂音符,感受著楚云舒內心那惶惑、激動、恐懼、不安的種種情緒,一時間竟然有些痴了。

    驀的,清脆的手機鈴聲在耳畔縈繞,將陷入迷惘狀態的方自在驚醒。

    方自在猛不丁的醒過神來,先是心有余悸的望了楚云舒一眼,見楚云舒依舊迷醉在音樂世界中,沒有被鈴聲驚到,這才松了口氣,抬頭望著壁鐘,已經指向了夜間十一點鐘。

    方自在按下接通鍵,鳳鳳的聲音自聽筒傳出,“自在,你快來酒店,不不,來醫院來醫院,阿良被人打傷了。

    ”聲音入耳,嬌柔中帶著濃濃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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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八十一章 因果
    自在輕手輕腳的掩上房門,之后几乎是以飛一般的速梯,開車朝著醫院風馳電掣而去。

    夏季夜晚十一點鐘,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段,市區車輛倒也不少。心急如焚的方自在見車超車,帕薩特寬而長的車身在車流中宛如黑狐一般的輕巧靈活。一些小青年或見狀不忿,或見獵心喜,齊聲叫囂著、紛紛駕車追趕,欲與方自在一決高下。只是在方自在精湛的車技面前,大多是望塵莫及,偶爾有三兩個技朮高超的,得意洋洋的拉近距離后試圖再努力一把將方自在逼到路邊停下,只是瞧清帕薩特的車牌,卻是面色蒼白、避之唯恐不及的遠遠退了開去。

    方自在關心阿良的傷勢,一向穩如磐石的手掌輕輕顫抖著,呼吸都已經急促起來。他更是想不明白,到底有誰能把阿良打傷?照顧老頭的說法,阿良七兄弟都有著躋身一流高手的實力,七人中阿良雖然不是武功最好的,卻是硬氣功練的最棒的一個,擒拿反擒拿手法,練得也最為嫻熟,即便遇到高手,克敵制勝不行、自保也該有余。況且說了,在這個武學式微的年代,哪來的那么多的高手。

    方自在無暇多想,火燒火燎的趕到醫院,醫院門口早有自在酒家的數名保安在等候,一路小跑著跟著方自在來到停車場,然后引領著方自在快步趕往住院部。

    “阿良怎么樣?”

    方自在語調低沉,其中蘊含著隱隱的懾人殺氣,眸子中更有寒芒閃爍,讓人望之膽戰心驚。

    手下小弟在方自在盎然殺氣的沖擊下。渾身寒毛倒豎,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趕忙顫聲道:“斷了三根肋骨,沒傷到內臟。方總放心,醫生說良哥體質好,沒大礙。”

    “呼…”方自在多少松了口氣。一路急行、來到住院部手朮室。手朮室外人頭攢動,放眼望去,不下二十號人,絕大多數都是酒店保安。小豬等人都在。眉宇間戾氣縈繞,狀若凶神惡煞。

    眾人見了方自在到來,齊齊松了口氣,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路,鳳鳳見了方自在到來,面上悲喜交集。扑入方自在懷中,低聲哽咽起來。

    鳳鳳玉面上淚痕斑駁。嬌軀輕輕顫抖著,方自在見狀心中憐惜之意大盛,柔聲勸慰道:“好鳳鳳,別哭了,阿良到底怎么樣了?”

    “沒大事了。肋骨斷了三根,胸腔有點淤血。”偎依在方自在懷中,鳳鳳宛如找到主心骨一般。緊張惶惑地神色稍稍緩和,繼而抽泣著道,“可剛才的場面真的很嚇人,我們都以為阿良不行了,好在只是閉過氣去罷了,在送往醫院的途中,阿良就自己醒了。”

    雖說阿良此時已經沒有大礙,可鳳鳳姐弟情深,眼淚還是如斷線珍珠般的簌簌落下。方自在感同身受,鼻梁也微微有些泛酸,輕輕替鳳鳳擦拭著眼淚,柔聲勸慰几句,這才長吸一口氣,收斂住心頭狂暴的情緒,抬頭望著一臉怒火地小豬與小東,沉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哪個王八蛋活的不耐煩了?”

    隨著小豬等人的敘述,時間追溯到夜間十點多鐘的時刻。

    一輛黑色地凱美瑞穿過夜幕,快速駛到自在酒家,一個輕巧的轉彎,停靠在酒家的人行主道上。照酒店規定,人行主道嚴禁停車,而在主道的入口處,早已標識的明明白白。

    此時凱美瑞轎車下的鮮紅迎賓地毯,留下長長地兩道污穢不堪的車轍,兩名前廳保安怒火中燒,只是卻也沒有失卻一貫地禮貌,走上前去,望著走下轎車的司機,沉聲道:“先生,這里是人行主道,不能停車!”

    些許的告誡語氣,沒能引起對方的足夠重視。神情剽悍凶猛的司機,對保安鄭重一片地話語聽而不見,只顧著與副駕駛座位上那雙胞胎似的大漢,合在一起,神色鎮定的徑自打開后車廂地車門。在二人恭謹的神態中,一個老者自后車廂中彎腰走出。

    老者國字臉龐,須發如銀,身軀雖然不高,卻壯碩的很,相貌更是威武不凡,站在那里,任憑狂風襲面吹的衣襟獵獵作響,卻宛如一座亙古便存在的山岳般屹然不動。

    老者瞧清腳下的猩紅地毯,先是微微一怔,待瞧見那兩道臟兮兮的車轍,眉頭輕輕皺起,望著身側兩個神態恭謹的大漢,低聲吩咐了一句,就見那名司機點頭哈腰的應諾著,然后迅速上車,將轎車開離主行道,老老實實的停靠到停車場中。

    “對不起,我的徒弟太過糊涂,也看不懂中文提示。”老者和聲開口,他的語調鏗鏘有力,即便只是輕緩的語調,也宛如銅鐘疾振般的嘹亮。可惜的是,即便是致歉的話語,聽來卻也沒有

    誠意。

    “不知者不怪,下次注意就好。

    ”保安尚未答話,嘹亮的聲音自身后傳出,卻是阿良快步走上前來,朝著老者微微頷首,笑呵呵的道。

    阿良瞧得清楚,這老者氣勢如山岳般沉靜,絕非泛泛之輩;那裸露在外的手掌,肌理勻稱更是粗壯有力,很像是一外家高手;而他須發如銀卻渾無半點的蒼老之態,站在那里宛如一柄收于劍鞘的寶劍般鋒芒內斂,說不定還是一個練氣的高手。看那兩個彪形大漢,神態剽悍,行走間龍行虎步,逼迫力十足,可是在老者面前,卻宛如小貓一般乖巧,神態更是謙卑一片。

    ‘徒弟?嗯,看來此人大有來歷,說不定是個真正的武朮家。’阿良心中暗自揣測,他本人醉心于武學,對武功高明之士,心中總是存著几分敬意,眼下老者雖然壓壞了地毯,他也表現出不以為忤之態,和聲又道,“老先生如果是來用餐的,里面請。”

    阿良擺手做了一個‘恭請’的姿勢,老者卻是嘿嘿輕笑出聲,在阿良不解的神色中,緩緩的道:“如果我說,我今天來只是為了壓壞你們的地毯,你卻要如何?”

    老者話語中恬淡一片,讓人摸不透他的話語到底是玩笑,抑或是內心所想,阿良卻隱隱覺得此人來意不善,仰天打了個哈哈,笑著道:“老先生開玩笑了。”

    “玩笑?”老者微微點頭,神色間依舊和藹一片,只是一雙眸子中卻猛然迸射出一抹尖針般的寒意,即便是膽氣豪邁的阿良與他的眼神一對視,心中也驀的一凜。老者語調變得陰森一片,“的確是玩笑,不過方自在殺了我徒弟,我眼下只壓壞了他的一條地毯,不算太過分吧。”

    老者的語調悲戚,神情間蘊含著淡淡的哀傷之色,老者身側的兩個大漢聞言身軀一顫,抬頭望著自在酒家寬大的匾額,眉宇間怒火盎然,碗口大的拳頭捏的嘎嘣作響,神情猙獰,有著擇人而噬般的凶厲。

    瞬間的動容后,老者收斂起面上的傷感之態,神態間安詳一片,沉聲道:“鄙人山口倍玄,前來拜會方先生,還請這位先生帶路。”

    “山口倍玄?日本…!?”

    顧老頭經常給方自在等人講述自己當年殺鬼子的光榮事跡,言語中對日本人憤恨一片,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而方自在等人在顧老頭的言傳身教之下,習慣性的將所有的日本人后面加上‘鬼子’二字。只是公共場合,阿良及時警醒,勉強將后面兩字咽了下去,只是那眉宇間已經陰冷一片,道:“方總不在,請改天再來吧,不送啦。”

    阿良言語中蘊含著一抹寒意,不算很客氣的下著逐客令。他只覺得山口倍玄的名字很耳熟,卻想不起究竟是何方神聖。只是對方來勢洶洶,而且這山口倍玄還說方自在殺了他的徒弟,想來是來討還血債的。阿良微一思忖,便想采取緩兵之計,先與方自在通通氣再做定奪,何況方自在也的確不在。此時身側兩個保安也配合著阿良、朝山口倍玄三人擺擺手,宛如拂去三只討厭的蒼蠅一般。

    阿良轉身欲走,山口倍玄的兩個弟子見他神態倨傲,心中怒火大盛,大聲呵斥道:“混蛋,你知道你是在對什么人講話嗎?”

    “日本人。不過對你們中的一部分,我通常都稱呼為日本鬼子。”阿良眉頭一皺,冷笑著道。對方神態囂張,而且跟方自在有血債,肯定是敵非友,他也無須太過客氣。

    “混…”兩個大漢氣得鼻子都差點歪掉,正待破口大罵,卻不妨一直冷眼旁觀的山口倍玄沉聲呵斥道,“好了。”

    他的聲音雖低,卻有著一股子引人驚懼的威嚴,兩個大漢噤若寒蟬的閉嘴不語。山口倍玄從懷中取出一張裝精美的燙紅拜帖,遞給一名大漢。

    大漢寒著一張丑臉、闊步上前呈遞到阿良面前。阿良隨手接過,揭開來一看,面色卻是一驚。

    拜帖總體措辭委婉,大部分都是寒暄客套的話語,核心內容只有几句:“……宮本一道敗于閣下之手,僅是宮本之敗、學藝不精,非日本武朮之敗。今本人,山口倍玄,剛柔流空手道第**代傳人,愿與方先生再做一技藝上的友好切磋…”

    方自在曾經給阿良等人講過與宮本一道決戰的事情,見了這拜帖,自然一切明了。唯有這‘山口倍玄’四字,卻是讓阿良心中忐忑,‘怪不得聽名字如此熟悉,原來他就是顧老頭說過的日本剛柔流空手道大師,真正的超一流高手。’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53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八十二章 應戰
    帖寫的明白,比武日期就在明晚,地點依舊是設在唐市拳場,也就是當日宮本一道殞命的那塊擂台。

    阿良捏住拜帖的手顫了几顫,顧老頭從未說過,他自己屬于哪種層次,更未曾言明方自在屬于何種境界。只是阿良對方自在很有信心,方自在必定早就具有超一流高手的實力。

    眼下山口倍玄上門討教,先是提出徒弟之死的事實,然后以比武決定中日武學高下,這個大帽子扣下來,方自在絕對是避無可避,何況以方自在的性格,必定也不會避。只是阿良驚懼的是,對方是成名已久、世界聞名的武學大師,一生身經百戰,盛名得來絕非僥幸;方自在到底年輕,雖天資聰穎、武力強橫,可經驗方面,就比山口倍玄差了一些,此番超一流高手對決,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明晚決戰?為何這么急?’阿良心中思緒快如電轉,腦海中靈光一現,‘媽的,自在哥曾在南州市數次出手,尤其是在地下黑市賽場上,更有監控錄像將他的出手盡數錄制下來。山口倍玄必定對自在哥的出手有了一定的熟悉,可是我們對這個老家伙卻是一無所知。他必定也是為了占住這一點先機,所以急匆匆的求戰,免得我們探出他的一些底細。其實即便拖延三五天,我們也無法查出他的底細。總之知己知彼這一點,我們就棋差一招。’

    阿良心中焦慮,念頭急轉,動著心思。

    此時那呈遞拜帖的日本大漢尚沒有離去,阿良隨手將拜帖遞給身側保安,居高臨下的望著神情剽悍中帶著一絲猙獰的大漢,神情漸漸的變得嘲諷一片。

    大漢毫無示弱的回瞪著阿良,二人目光漸漸的呈現膠著態勢,阿良突然哈哈大笑著道:“媽的,小鬼子。你看什么看?”

    狂笑聲中,阿良猛的低頭朝大漢頭顱撞去,大漢雖然面色狂傲,可也知道眼前這個巨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本就在全神戒備。眼下見他以頭做錘朝自己氣勢洶洶地撞來。

    嘴角泛出一個滿蘊著得色的冷笑,腳步一錯,一拳朝著阿良的太陽穴擊去,那拳風霍霍,勢頭端的不弱。

    阿良看似身軀笨拙。動作卻有著常人遠遠不及的靈活,微微側頭。避開鋒銳。以額頭硬生生地對上大漢的重拳。

    ‘砰’的一聲震天價的巨響聲中,阿良神色不變,大漢眸子中卻是露出一絲極度的痛楚之色。無論他如何地強忍,經受劇痛之下,也不免有了一剎那的停頓。阿良得勢不饒人,又是惡狠狠地一頭撞下,直愣愣地撞在大漢的額頭上。大漢粗壯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摔出。宛如一個隨波逐流的木偶般沿著地毯‘蹭蹭蹭’滑出了數米之遠,方才勉強止住去勢,卻已經是四肢攤開、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鐵頭功?還是硬氣功?’山口倍玄心中一訝,他真是料不到阿良年紀輕輕,武功竟然如此高強。自己地徒弟絕非庸手,可竟然一個照面就被阿良擊潰,阿良雖然也有取巧的地方,可實力的確讓人嘆服。

    山口倍玄身側地大漢見同伴生死未卜,目光一寒,正待沖過去替同伴報仇雪恨,卻被山口倍玄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此時阿良大踏步走上前來,在山口倍玄的面前站定,狂笑著道:“老家伙,你的徒弟就這么點本事,想來你也強不到哪里去。要砸場子,還是回去練個三五十年吧,走吧走吧,別來丟人了。”

    阿亮說著話,作勢就要推搡山口倍玄,鄙夷不屑的神情,就好像在攆走几只討厭的蒼蠅一般。

    阿良的囂張神態落在山口倍玄眼中,真個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很多年前,他就已經習慣了別人的尊敬與崇拜,無論走到哪里,他都是受人尊重的武朮界高手,何時受過這種奚落。雖說這些年,自忖外家功夫已經登峰造極的他,開始嘗試著鑽研修身練氣之道,原先那暴躁的性子多少有些收斂,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自來都是睚眦必報的他,面對阿良的狂傲,自然也是怒意盎然。

    阿良伸出左手推搡山口倍玄的左肩,觸手只覺得軟如棉花團,自己蘊含著強橫力道的一推、宛如陷入泥沼中無法發揮效用。阿良料到不妙,只是尚來不及變換招式,山口倍玄的肩膀猛的一沉,先前肩膀那軟綿綿的肌肉宛如突然充氣般的變得堅硬如石,而這肩膀一挫之勢,卻有著無與倫比的速度與令人咋舌的力道。

    阿良的掌心與山口倍玄的肩膀一個碰撞,阿良只覺得腕骨一陣劇痛,澎湃的力道沖擊在腕骨關節處,腕骨似乎都發出不堪重負的酸澀呻吟聲。

    ‘這就是剛柔極致!真厲害,上來就要廢掉我的手臂。’阿良到底是功夫高手,雖驚不亂,意隨心動,抵住山口倍玄肩膀的粗壯手臂陡然間變得宛如被抽掉了骨節的無骨長蛇一般,微微一錯,輕巧的滑了開來,五指勾在了山口倍玄的肩膀,變‘抵’為‘拉’,強橫的力道下,將山口倍玄的半邊身子趁勢猛的拉向自己的方向,同時間抬起鐵膝,狠狠的撞向山口倍玄的胸口。

    ‘好小子,變招速度倒是不差。’山口倍玄冷笑一聲,以足蹬地,身形猛的加速,阿良的膝蓋剛剛抬至半空,山口倍玄的肩膀已經撞擊到阿良的身上。

    阿良高大,山口倍玄矮小,這一迅疾的撞擊,撞在阿良的胸腹之間,阿良只覺得自己宛如被一個高速行駛的列車狠狠撞擊一般,半邊身子都麻痺了,抬至半空的鐵膝無力的落下,一連串后續動作被山口倍玄以快打快的手法盡數截斷,只能‘騰騰騰’的踉蹌后退。

    山口倍玄得勢不饒人,連連進逼,拳腳大作聲中,阿良明顯不敵,

    退。阿良每一抬腳,必定帶起一片被碾碎的地毯碎他所承受的力道,已經強橫到變態的地步。

    山口倍玄雖然步步進攻。力道澎湃,拳腳虎虎生風,卻有著舉重若輕的姿態,身形輕盈的宛如閑庭信步一般的寫意。

    ‘砰’地一聲如擊敗革的聲音傳出,兩道纏繞在一起、令人眼花繚亂的身影猛的分開。山口倍玄倒掠著退出約莫五米,定住身形,冷冷的望著阿良。

    反觀阿良面色紅潤,額頭隱有汗水,身形雖不動如山。只是那嘴角溢血,身上衣衫凌亂、碎屑橫飛。顯然適才這一番激戰。吃虧不小。

    二人這一番打斗,早已經驚動了小豬等人,紛紛跑出來。正巧看到阿良受傷,登時火冒三丈,將山口倍玄圍在中間。怒喊著要將這個老小子拿下。

    小豬這几個巨人般地半大小子,尚未動手,那股子盎然殺氣扑面而來。讓人心中震顫。

    陷入重圍中的山口倍玄心中也是一驚,他自然不是害怕,他驚訝的是,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培養出這些個高手來,看小豬等人的身法速度,俱都不凡,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几個巨人般地小子,擺出的架勢毫無關聯之處,明顯不是同一個門派:‘難道方自在真是瘋子龍地傳人?嗯,普天之下,只有瘋子龍才能博通世界武學,隨隨便便教出這么多地高手來!’

    “小豬小東光子,別輕舉妄動。我只是跟老先生切磋一下拳腳罷了!”阿良一開口,一口血箭噴出,面色變得蒼白一片,卻是強自壓抑住胸口的氣血翻騰,沉聲喝住怒目猙獰的小豬等人。阿良雖然神情萎靡,只是望著山口倍玄的眼神中,卻是帶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狡詐光芒。

    ‘切磋?’山口倍玄一愣,轉而恍然,再就是懊悔不迭,心中破口大罵,‘媽地,山口倍玄,你一大把年紀都活到豬身上去了,這小子自出面,始終表現的沉穩一片。剛才突然間故意生事,自然就是為了挑起你的火氣,摸摸你地武功路子。’

    山口倍玄氣惱無限,而對阿良甘心以身犯險、為方自在做鋪路石的舉措,也不知是該佩服還是該感嘆,最終,種種情緒匯聚成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默然無語的轉身離去。

    …

    手朮很快進行完畢,因為是小型手朮,加上阿良體質強橫,醫生也沒有反對家屬探望。

    “自在哥,你來了。”看得出,阿良神色如常,沒有什么大礙。見方自在等人走入病房,笑著正要起身,卻是扯動了酸脹痛楚的肌肉,齜牙咧嘴的倒吸著涼氣。

    方自在與鳳鳳忙將他扶住,方自在已經無奈的笑著道:“你個傻小子,就這么對我沒信心,非要自己去試試山口倍玄的拳頭。”

    埋怨的話語中,帶出無盡的關切之意,阿良知道自己的目的必定瞞不過心細如發的方自在,訕笑之余,心中也是一暖,望著方自在微有些泛紅的眼眶,嘿嘿笑著道:“自在哥,一世人兩兄弟嘛,其實我只是怕你五十招之內擺不平那老鬼子,顧老頭會被你氣死。再說了,能看到你流淚,我倒是覺得這一頓拳頭挨的很值了。”

    “哈哈哈…”

    小豬等人哄堂大笑,而聽得阿良的說法,顯然對方自在信心十足。對山口倍玄挑戰一事,眾人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中也覺得安穩的多了。

    方自在無奈的給了嬉皮笑臉的阿良一拳,卻也嘆氣道:“我知道你們都關心我。不過以后這么危險的事情,不要去做。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我怎么跟你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

    方自在眼圈越發紅潤,鳳鳳也是一嘆,握著方自在跟阿良的手,柔聲道:“好了,我們是一家人嘛,本就該互相關心的。阿良現在也沒事,自在你就別擔心了。”

    有了鳳鳳勸慰,方自在的心情方才好過一些,眾人笑談一陣,小豬等人見阿良沒有大礙,這才一一趕回酒店。

    方自在與鳳鳳繼續陪著阿良聊了一會兒,阿良迫不及待的將自己探得的有關山口倍玄的信息一一告知方自在。二人探討之際,也早有保安將山口倍玄的拜帖呈給方自在。

    “宮本之敗,非日本武學之敗,呵呵。哦?還要以此印証中日武學高下?有趣。

    ”方自在細細瀏覽一遍,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望著拜帖中留下的聯系電話,沉思半晌后,目中露出一絲冰封般的寒芒。

    方自在將拜帖收入懷中,拍拍鳳鳳的纖手,柔聲道:“鳳鳳,你陪阿良說會兒話,我到外面打個電話。”

    鳳鳳點頭應允,只是神情間頗有几分忐忑不安之意,方自在瞧在眼中,知道她必定替自己擔心。起身走出病房之際,扭頭望著阿良,沉聲道:“臭小子,給你十天時間養傷,多一天扣你一天的工資。”

    方自在故作一臉嚴肅,阿良配合的做出驚惶不安狀,鳳鳳被二人滑稽的神情逗得噗嗤一笑,笑靨如花百媚叢生,愁云慘淡盡數化為烏有。方自在這才心中輕快,笑呵呵的緩步走出房門。

    房門合上,鳳鳳輕輕一嘆,忙望著阿良,語調急促的道:“阿良,你實話告訴我,自在對上那個日本人,真的沒問題嗎?”

    在鳳鳳焦灼的目光注視下,阿良神態篤定,正色道:“風鳳姐,我說些武功方面的理論你也聽不懂,簡單說吧,自在哥如果全力施為,可以在半分鐘之內將我輕易格殺,但是那老鬼子,廢了一分鐘,才把我擊傷。其中的實力對比,一目了然,所以你不需要擔心。”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53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八十三章 驚變
    晨兩點多鐘,阿良有些困倦,方自在與鳳鳳這便辭別留在醫院的十多名保安小心照顧阿良后,這才離開醫院,趕回住處。

    一路上,車窗外的燈光如流星般迅速后退,望著遠處那濃重的夜色,鳳鳳眉宇間長存一抹濃濃的憂慮之色,突然柔聲道:“自在,你剛才是不是給那個日本人打電話了?”

    方自在點點頭,鳳鳳又道:“除了應戰之外,你還說了什么?”

    方自在聞言一愣,望著鳳鳳審視般的目光,無奈的一笑,伸手將鳳鳳的柔荑握住,和聲道:“沒什么,只是說‘拳腳無眼,各安天命’。”

    感受著方自在的摩挲,鳳鳳玉面微紅,心中甜蜜之余,卻也無奈的輕嘆,柔聲道:“我就知道你必定會說這種話,阿良受傷我也難過,可你沒必要把一場比試,演變成一場生死對決,你非得讓我、讓小然都擔心死嗎?”

    鳳鳳的纖手輕輕顫抖著,方自在可以輕易的感受到鳳鳳內心的惶惑,忙解釋著道:“鳳鳳,山口倍玄來意不善,他的弟子被我殺死,無論從情感上,抑或是他的名譽上,他都勢必要將我狠狠的挫敗一場,方才能挽回。而他之所以將賽場選在地下黑拳擂台,本身也就存在放開手腳無所顧忌、與我來一場生死決斗的味道。不過我有足夠的信心,將他挫敗。”

    方自在神情間豪氣萬千,雖有故作篤定姿態、讓鳳鳳安心的嫌疑,只是那平淡和緩的話語,從容不迫中帶出極度的自信,卻也讓人聽來信心倍增。

    鳳鳳聞言,卻出奇的沒有多少寬慰之色,反而低聲一嘆,柔聲道:“自在,明天你可以打敗日本高手。后天大后天,很可能又會蹦出什么泰拳高手、散打高手前來挑戰,難道你都要一一打下去?”

    鳳鳳語調凝重,眉宇間擔憂之色大作,方自在無奈的一笑。道:“鳳鳳,我在南州市能夠立足,尤其是讓黑道敬重,很大程度靠的就是武力。在道上小弟的眼中,我就是戰神。媽的,戰神。你聽聽。他們多給面子。有人上門挑戰,我避而不見,若是被有心人大肆宣傳,道上兄弟們先是看輕我三分。要知道咱們現在在外地飛速拓展餐飲跟租車行業,本身就對南州黑道借力甚多。

    ”

    鳳鳳默默點頭。卻也不解地問道:“只要張小姐跟那些黑道老大挺你不就可以了,何必理會小弟們怎么想?”

    方自在搖頭輕笑,“這個年頭老大不好當。小弟們都瞧不起的人,老大們有時候不也得順應民意嘛。其實你也不要擔心,眼下咱們對南州黑道倚仗多多。可用不太久,等我在江南省臨近省份站穩腳跟,事業如愿發展,到時候就該南州市黑道上上下下都來倚仗我了。那時候就不是我的戰神稱號讓小弟們感到精神振奮,而是我方自在這個人,帶給他們養家糊口甚至發財致富的財路。到那時,別說山口倍玄,就是傳言中的‘風雨雷電’來了,我想戰便戰,不想戰,誰也不敢在私底下哼出半個不字。”

    方自在言語肅殺,神情冷酷,眸子中更是精光閃爍,憧憬糅雜著豪氣,交織成一片復雜地色彩。

    鳳鳳聞言心中也是大受鼓舞,神情振奮,原先的愁緒隱隱,徹底的消逝無蹤,望著方自在,美眸中異彩連連,抿嘴嬌笑著道:“自在,我相信這一天很快就可以到來。”

    鳳鳳大加鼓勵的嬌鶯初之聲落入方自在耳中,只覺得心神為之一蕩,那靨鋪七巧笑、兩頰笑渦霞光蕩漾的絕佳美態,更是讓方自在心神失守,若不是此時正在開車,真要將這聚天下顏色于一身地嬌媚佳人擁入懷中,輕憐蜜愛一番方才罷休。

    饒是開車中,方自在也是情不自禁的輕輕托起鳳鳳地柔荑,珍而重之地在其上深深一吻,口中柔聲道:“鳳鳳,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真酸。”鳳鳳嬌嗔了一句,玉面緋紅一片,嬌媚的橫了方自在一眼,美眸中清波流轉之際,帶出無限的動人情意,勢能銷魂噬骨,便是百煉精鋼,也定能讓他化為繞指溫柔。而得到方自在的溫柔以對,鳳鳳心中自然是喜滋滋的受用無窮。

    一路疾馳,一路甜蜜。

    方自在先是將鳳鳳送回住處,這才回到自己地房間。輕輕打開房門,斷續的音符在耳畔縈繞。這几個小時過去,楚云舒的坐姿毫無半點地改變,宛如亙古以來便存在的石雕一般。唯有那典雅雍容的玉面上,各色情緒交替出現,顯然內心正處在天人交戰的膠著狀態。

    方自在不敢打擾她,輕手輕腳的進入臥室。

    一夜甜睡,第二天起床之際,方自在習慣性的朝身側一推,喚楚云舒起床,卻是推了個空。此際就聽得細碎的音符在耳畔縈繞,顯然楚云舒昨晚一夜沒睡。

    方自在啞然失笑,卻也有些無奈,旁人都說楚云舒對自己太過依賴,殊不知,自己對楚云舒的存在,也有了一定的依賴性。

    方自在輕手輕腳的洗漱做飯,只是無論他發出怎樣的聲響,楚云舒都是恍如未覺。或許楚云舒能否恢復記憶,就在此一舉,對此,方自在有些期待,卻也有些抵觸,復雜的心情激蕩下,種種情緒終于匯聚成一聲落寞般的嘆息。

    今晚將與山口倍玄交戰,即便眼下方自在已經頗有几分信心,可是對方畢竟是享譽數十載的武道家,方自在也不敢掉以輕心。用過早餐后,開始在床上盤膝靜坐,將心底俗世的塵埃一一拂去,漸漸達到心空如洗的空明境界,以此將自己的情緒體能俱都培養到巔峰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方自在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明眸清澈如水,深邃中渾無半點俗世氣息的羈絆。

    望著牆上壁鐘,已經指向下午一點鐘,方自在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拳腳,只覺得周身說不出的舒暢,愜意的直要吼上兩嗓子。

    ‘不要出聲。別驚動了云舒,咦,不對,客廳怎么一直沒有聲音。’

    方自在心中奇怪,隔著大敞的臥室房門。方自在卻是瞧見楚云舒,此時正直愣愣的望著自己,面上神色很是古怪。

    方自在卻也沒有多想,笑呵呵的上前將楚云舒擁入懷中,柔聲道:“小云。想起什么了?”

    將楚云舒的嬌軀擁入懷中,方自在卻發覺平日里嬌軟誘人地曼妙身軀。此際變得僵硬如木石。更是不停的輕輕顫抖著。楚云舒的呼吸很急促,溫

    息噴涌到方自在面上,全無往日溫柔甜美的撩撥之意火一般地灼熱。

    方自在心中奇怪,低頭望去。卻對上了楚云舒的一雙美眸。美眸中毫無平日里的半點依賴與傾慕之色,有的只是憤怒,只是那無窮無盡的狂躁跟盎然地殺氣。

    ‘小云有點不對頭。’方自在心中一訝。同時間只覺得背后一痛,五根長長的尖刺刺入自己地體內,絲絲涼風順著傷口侵入,帶走體內熱量,生命似乎也隨之開始流逝。

    方自在驚恐不信地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楚云舒,這才發覺,原先那總喜歡賴在自己懷中撒嬌、巧笑倩兮的楚云舒早已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眼前這神情冷峻中帶著一絲矜持,渾無半點人間氣息的女子。

    “小云,難道你什么都忘了嗎?”背后血流如注,方自在心中之痛卻遠比身體之痛來地難過,他仍然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楚云舒顯然是恢復記憶了,可她恢復記憶的第一件事,卻是要殺死自己!

    楚云舒眉宇間現出一抹極度地痛楚,急促的呼吸著,五官扭曲,神情淒然可怖,那原本晶瑩嫵媚的明眸,狠戾一片,瞪著方自在,嘶聲喊道:“我什么都記得,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更痛苦!方自在,你救了我,也毀了我!從來沒有男人看過我的身子,你…你…我要殺了你!”

    毀天滅地般的狂喊聲中,帶出無盡的痛楚。方自在驀的恍然,他大致知道,楚云舒記起了一切,也恢復了往日的性格,對自己的那種依戀,也就瞬間沖淡到了谷底。而就如司徒景所講述的那般,她的性格恬淡優雅,很像是古代的大家閨秀一般。這樣的女子往往就是潔身自好的典范,楚云舒雖然對萬事萬物都看的極輕,但是對自己的貞潔,或許也就如那種大家閨秀一般看的極重。其實漫說是她,即便是換了任何一個自愛的女子,在失憶期間與一個本毫無瓜葛的男子朝夕睡在一起,也不是瞬間就可以接受的事情。

    理解歸理解,可方自在心中依舊是疼如刀絞,看情形,那個在自己面前宜嗔宜喜的方云,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破空銳嘯撕裂空際,楚云舒另一只手掌朝著方自在的面門狠狠的刺來,方自在心頭怒火燃燒,左手架住,右手宛如毒蛇出洞一般,狠狠的捏住了楚云舒的咽喉,怒喝道:“楚云舒,把我的小云還給我!”

    ‘方自在,殺了我吧,此時的我,再也做不來你的小云,可也不愿意做回以前無欲無求的楚云舒。’楚云舒深深的望了方自在一眼,眸子中露出一絲解脫般的笑意,瞑目待死。

    出乎楚云舒意料的是,方自在的手掌沒有捏下去,卻是猛一用力,劈手將楚云舒甩開,楚云舒的左手五指的骨刺驟然脫離方自在體內,帶出五道激揚的血箭。

    方自在痛的悶哼一聲,望著神情訝然一片的楚云舒,強忍著無邊的痛楚,勉力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沉聲道:“小云,我知道你還是小云。你先靜下來,別胡思亂想,這世界上,沒什么不能解決…”

    方自在望著楚云舒適才的瞑目待死,心中驀的升騰起一絲希望,只覺得楚云舒應該還喜歡自己,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格沖突之下,讓她痛不欲生,這才產生了極度的毀滅欲望。

    楚云舒卻是狂暴起來,纖纖指尖那猙獰的骨刺急促的收縮,狂吼道:“這個事情永遠也無法解決!我是楚云舒,不是方云,方云可以不顧羞恥的跟男人睡在一起,我不能!你碰過我的每一個地方,我都恨不得親手割下來。”

    楚云舒狀如瘋癲的在自己身上狠狠的刺著,手掌起落,帶出大蓬的血珠,四處揮灑,屋內觸目驚心的紅艷。只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是,無論她如何的在自己身上亂刺,即便碰觸到了要害,卻總是不會倒斃當場。

    “小云,住手!快住手!”方自在驚恐不安的吼道,他雖然知道楚云舒有著極強的恢復能力,可到底也怕她真個毀了她自己。

    楚云舒應聲而止,身形已經是搖搖欲墜,一雙眸子呆呆的盯著方自在,眼神淒婉中帶著一絲古怪之色,直讓方自在一陣毛骨悚然。

    卻聽得楚云舒喃喃著道:“除非咱倆一起死,否則這個事情永遠不會圓滿解決。對啊,我可以先殺了你,然后再自殺…”

    楚云舒散亂的目光漸漸的變得凶厲一片,驀的,雙足猛然蹬地,飛身朝著方自在扑去。只是她自殘之下,傷勢不輕,身形速度大打折扣。方自在雖然經受重創,卻也不是此時的楚云舒可以對付。手臂一圈一抱,輕易的將楚云舒緊緊的摟在懷中,任憑楚云舒極力掙扎,卻是無法掙脫方自在有力的懷抱。

    方自在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一心只想將楚云舒安撫下來:“小云,你看著我,我知道你沒有忘記咱們之間的每一件事,只是相對于以前的你來說,一時間還無法適應這些。其實你只要靜下心來,就會發覺,接受我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望著楚云舒依舊痛楚不堪的神色,方自在只覺得心中越發的難過,突然狠狠的吻上了那顫抖中帶出無盡誘惑的櫻唇,盡情索取那嬌艷欲滴的唇瓣上的滑嫩香甜,也試圖以自己的熱情,驅散楚云舒心底的煩躁與痛苦。

    唇舌糾纏之際,楚云舒的嬌軀漸漸的停止了顫抖,眸子中的凶厲與暴躁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恍惚與沉溺之色。丁香小舌也試著主動迎合方自在的索取,纏綿鏖戰不休。

    ‘嗯哼!’驀的,方自在悶哼一聲,嘴角血液滲出,卻是楚云舒咬破了方自在的舌尖,同時間雙手狠狠的將方自在推開,趁勢倒掠著飛出,曼妙的嬌軀輕易的撞破了窗戶,就這么從三樓處飛身掠下,而嬌柔動聽的語調卻在方自在耳畔縈繞。

    “方自在,我會永遠記得你,因為我要用一生來恨你!”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57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八十四章 團聚

是重傷之下,楚雲舒的身法速度,依舊是迅疾飄忽,密集的樓層中幾個跳躍,瞬間消失無蹤。方自在要追趕也早已來不及,何況楚雲舒臨去時留下的那句話,卻也將他打成呆滯狀態。

    “永遠記得我?恨我?”

    這句愛恨交織的話語,讓方自在心傷之余,卻也看到了一絲希望。方自在喃喃重復著,嘴角露出一絲意味復雜的笑意,傷感中帶著淡淡的欣慰。

    “小雲沒有消失,一定沒有消失。或許等楚雲舒冷靜下來,她將還是我的小雲。”

    似斷言更似希冀的話語,充溢著無盡的歡欣之意,只要確定了這一點,相比之下,楚雲舒留給自己的傷痛,似乎也就蕩然無存。說起來,方自在不是一個太過寬宏大量的人,但是對自己喜愛的女子,卻有著無盡的寵溺與愛護。

    只是喜悅過後,方自在卻也意識到一個最為嚴峻的問題︰那就是他現在已經受傷,而今天晚上,他還必須應付一場生死之戰。

    對真正的武道家而言,武斗比賽是很神聖的事情,一經確定日期,必定是風雨不改。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曾發生了一件莫大丑聞,讓世界武術界為之震驚。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中國武術家諸葛銘趕赴日本約戰日本武道家山本一雄,名義上是武術切磋,其實很多人都知曉內情,這是一場生死之戰。萬眾矚目的決戰到來之日,山本一雄突然受重傷,無法出席比賽。當時日本的武道界紛紛將矛頭指向諸葛銘,說是他施展卑鄙手段暗傷山本一雄。牽強的論斷卻是招來日本媒體的大力附和,一時間各種言論甚囂塵上,諸葛銘百口難辨。只是僅僅半月後,經數名華裔記者、警察跟武術界高手組成的秘密小組幾經艱苦取證,終于確認,山本一雄竟然是自殘!

    這一事件披露出來。全球武術家為之震驚,在確鑿的證據面前,山本一雄無奈的承認。原因很簡單。原來山本一雄幾年前曾與諸葛銘秘密交手過,自忖絕對無法抵擋過諸葛銘的‘雷龍擊’,可為了保住自己日本第一武道家地威名,不惜以自殘來避開這場生死戰,說不定還能趁機將諸葛銘搞垮。

    丑聞揭露後,小日本民間一片嘩然,沮喪之余開始轉移目標,對山本一雄口誅筆伐,最終這一事件以山本一雄切腹謝罪而終結。後來全世界的武道家引以為戒。免得再次成為武術界的笑柄。

    方自在眼下雖然是被人擊傷,可如果有人黑白顛倒大肆宣傳,把他說成是山本一雄第二。事情就絕對大條。何況日本武道界這幾十年來,因為山本一雄地所作所為總是抬不起頭來。這一下正好跟中國武術界算算老賬,趁機揚眉吐氣一把。

    方自在輕嘆一口氣,可也覺得有一絲怪異。適才毫無防備之下。被楚雲舒的五根骨刺刺入體內。雖沒有傷及內髒。可照理說眼下也該失血過多、感到身體發冷才是。可是奇怪的是,除了徹骨的痛楚外。他覺察不到絲毫的暈厥之意。而脫下衣服,用兩塊鏡子觀察傷口,方自在這才驚訝的發覺,傷處早已收口,只有那五處結痂,證明自己曾經遭受過重創。回想適才楚雲舒極度自殘之下,卻始終沒有斃命,方自在越發懷疑,這必定是那流入自己體內的詭異銀灰色液體在作祟
    ‘目前看來,那些銀灰色液體倒是有益無害。’

    方自在心中慶幸不已,沖洗干淨血跡,換上一套綿軟的衣衫,重新在床上盤膝而坐,漸漸的收斂起體內紛亂如潮地思緒,思忖今晚的生死之戰。

    ‘無論傷口恢復的如何迅速,今晚決戰之際,受體內勁道充斥,傷口也必定會重新撕裂。戰斗力也必定打一折扣,必須仔細思索一下對敵之計。’

    良久地沉寂後,方自在恬淡優容的面龐,驀地浮現出一絲篤定的笑意。

    …

    楚雲舒宛如鋼鐵叢林中的一只靈狐,輕盈而迅疾,而此時正值晌午,市民大多都在午休,路上頗為靜謐,所以也沒多少人留意到她地身影。

    楚雲舒身上早已換了一件衣服,原先那件血跡斑斑地衣衫早已被她拋卻,卻是她從樓上一躍而下、經過人家露天陽台之際,順手牽羊偷了一件襯衫。

    來到一路邊老舊地投幣電話旁,縴縴玉指在底托處輕輕一劃,硬幣宛如流水一般涌出,楚雲舒隨手將一枚硬幣投入電話機,撥通了電

    “你好,哪位?”優雅的女中音響起,只是細細辨听,語調中卻有著難掩地憔悴與焦灼之意。

    楚雲舒嬌軀輕輕顫抖著,珠淚簌簌落下,哽咽著道︰“媽媽,是我。”

    電話那頭沒有了反應,好半晌後,一道撕心裂肺的喊聲傳出︰“小舒,是小舒,小舒,是媽媽啊,我是媽媽,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我在長德路…”

    結束通話後,楚雲舒無力的坐在地上,倚著簡易電話亭的支架,任憑眼淚如斷線珍珠般奔涌而出,卻是不去擦拭。淚眼朦朧中,望著方自在住處的方向,神情哀慟欲絕,喃喃著道︰“對不起,哥。我不是真心想害你,我腦子很亂,我實在控制不住我自己。”

    原來適才隨著一路疾奔後,楚雲舒體內那兩種人格交鋒鏖戰帶出的毀天滅地般的煩躁氣息,宣泄出去好多,兩種人格似乎也開始互相妥協,漸漸的融合,而憶及適才刺傷方自在的舉措,她自然是悔恨不已。

    約莫五分鐘過後,一輛造型古樸大氣的加長林肯出現在街頭,身後兩輛‘東方’房車,緊追不舍,三車風馳電掣一般駛過長長的街道,朝著楚雲舒飛速奔來。

    急促的剎車聲過後,車子尚未完全停穩,一對中年男女早已慌不迭的推開車廂,跑了出來,速度之快,真是讓人咋舌不已。

    中年男女正是楚非凡與施霞夫婦。二人今天上午得到了司徒景的匯報,心急如焚的放下手頭的一切事務,驅車趕往南州。在南州地界內,施霞便接到了愛女的電話。

    “小舒!小舒!”

    “爸爸,媽媽!”

    一家三口擁到一起,抱頭痛哭,即便是被商界雜志贊譽為‘鐵漢’的楚非凡,也是痛哭流涕。這一刻,什麼儒雅風度,什麼豪雄派頭,統統見鬼去了,他也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讓江河般的淚水將苦難遺留下的氣息,盡數沖刷殆盡。

    司徒景、楚雲旗與約莫二十位神情剽悍凶猛的保鏢遠遠的束手站立,每個人的眼角都有些紅潤,望著這歷盡波折終于團聚的一家,每個人心酸之余,也都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股子感人的溫馨。

    林肯轎車再次發動,絕塵而去。

    施霞緊緊的將楚雲舒摟在懷中,不停的撫摸著女兒的秀發,淚痕斑駁中,口里低語呢喃著誰都听不懂的話語。

    楚非凡卻是知曉妻子的喃喃自語,只不過是一連串的佛經。被稱為商界鐵娘子的施霞,自愛女去世,便開始吃素念經,誠心禮佛,只為了女兒能投胎一個好人家,少遭磨難。眼下的低語呢喃,也必定是感謝諸方神明保佑,許諾日後到寺廟還願,重酬神靈。

    施霞念叨完畢,連連在楚雲舒面上親吻著,失而復得的喜悅將她緊緊的包圍住,直至此際,心中還有些恍惚不敢置信之意。

    “小舒,你不是跟方自在在一起嗎?”楚非凡輕輕握住楚雲舒的縴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柔聲問道。

    楚雲舒神色一變,本有了些許平靜的面色黯然中夾雜著濃濃的悔恨之意,施霞卻是誤解了愛女的神色,只道是她受了方自在的欺辱,原先心中對方自在的極度感激之意,瞬間化為驚恐與痛恨,顫聲道︰“寶寶,你別怕,方自在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媽媽,媽媽就是賠上這條命,也要跟他拼了。”

    在愛女面前,施霞也只是一個最為普通的媽媽,她維護女兒最簡單的方式,也與尋常婦女一般,就是與人拼命。

    楚雲舒卻是猛烈的搖著螓首,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抽噎著道︰“不是,不是的。他對我很好,一直都很好,是我忘恩負義,是我不好。其實我也不想,我當時腦子很亂,我很難過,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不想害他,我寧可自己死一萬遍,也不願意他受一點點的傷害。可是我還是害了他,他不會原諒我的,他一定不會原諒我的,我不要見他,我不要再見他…”

    楚雲舒語無倫次的喊叫著,眸子中苦惱糅雜著痛悔,交織成一片瘋狂的神色。

    施霞被狀若瘋癲的楚雲舒嚇了一跳,忙用力的將她擁在懷中,柔聲道︰“好了好了,寶寶,咱們這就回家,以前的事情,不要去想,爸爸媽媽會永遠在你身邊。”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58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八十五章 搏命廝殺

馬娛樂中心地下角斗場

    角斗場狀似古羅馬斗獸場,整體造型古樸典雅,穹頂處那密密麻麻的巨大仿古吊燈,散發著璀璨炫目的光芒,將整個會場照得亮如白晝。

    離武斗比賽尚有半個小時,所有觀眾早已入場,千人會場充溢的滿滿當當。即便是舉辦方特別增加的三百個簡易座椅,也已經是座無虛席。

    觀眾們興高采烈的喧嘩著,到處顯得聒噪一片,氣氛熱烈如潮。賽場對面那寬大的水幕式電影,循環播放著山口倍玄與方自在的各種資料,照片、身高、體重等等諸如此類的信息。

    角斗場高處的十余處雅間內,氣氛相較下方的觀眾,顯得要肅穆的多。

    雅間內都是重量級人物,就連早已不問世事的張老爺子,也破例前來參觀,趙欣婉、唐雅、張明媚,忐忑不安的坐在各自的雅間內,心中默默的為方自在祈禱著。

    位于正中心的雅間內,是一眾特殊的客人,有男有女膚色各異。兩側各有一架特制的攝影器械,兩個白種中年男子正對著場中心細細調整著角度。天馬娛樂中心的主人——唐斐,正與眾人和聲交談著。

    這一群人,卻正是世界各地正規黑拳組織的代言人或者是特派委員,來自美國、德國、泰國、菲律賓等地的地下黑拳集團。他們來南州的目的,自然是特定來觀摩此次震驚國際武術界跟地下拳壇的決戰!

    國際間有一個地下黑拳聯盟,組建聯盟的目的,簡單一句話,就是利之所趨。說白了就是為了互通有無,互惠互利。比如泰國從不缺輕重量級的高手,但是泰國黑拳賽場的正規水準與相關報酬比美國德國要差的多,一些拳術天才,始終窩在泰國這一灘淺水中,必定是郁郁不得志。得不到更高的回報。

    有了黑拳聯盟,優秀拳手或者他的經紀人就可以提交申請,到更高檔次地黑拳賽場去獲得更高的榮譽與報酬。同理,美國一些二三流的拳手,也可以到菲律賓這種拳術不發達的地方去淘金。聯盟也會經常組織不同國家間同級別的拳手進行較量,帶給觀眾新穎的視覺沖擊。

    中國黑拳。總是一塊為人遺忘地地方。畢竟中國司法機關管制相對嚴格,大部分的黑拳都是小打小鬧,成不了大氣候。黑拳舉辦方,也沒有金錢與耐性去培養高水平的拳手。而那些真正地武學家,本身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更是不屑來打這種骯髒血腥的黑拳。

    後來,唐家舉辦的黑拳賽事,漸漸引起世界黑拳聯盟副主席、美國漢克斯集團總裁艾黎亞的興趣,這便派出心腹琳達長期留在南州,觀察唐斐舉辦的每一場賽事,然後決定是否有必要吸納唐家為世界黑拳聯盟的第九位會員。

    唐斐對這個能獲得更大發展的機會自然珍惜的很,所以對琳達尊敬有加。

    很是禮遇。每場賽事的情況,琳達都會整理上報給艾黎亞,這一場整個世界地下拳壇矚目地超級比賽,自然也不會落下。

    “唐先生,在你看來,方自在有多少勝算?”琳達開口道。

    唐斐微一思忖,笑著道︰“這個嘛,我倒是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嗯?為什麼不考慮?”琳達饒有興致的問道。

    唐斐呵呵輕笑著道︰“很簡單。因為我從不覺得方自在會敗。”

    和緩的語調充溢著澎湃的信心。琳達先是一愣,繼而捂嘴嬌笑,嬌滴滴的道︰“唐先生的自信真是太強悍了。不過你可不要忘記了,山口倍玄聲名遠播,一生經歷大小數百仗。未嘗一敗。而在國際武術界或者是地下拳壇。方自在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菜鳥而已。”

    唐斐聞言,眸子中露出淡淡的嘲諷之色。笑著道︰“什麼都有第一次地。當年瘋子龍第一次出現在美國黑市拳場、指名道姓挑戰拳王霍森地時候,每個人都認為能夠與北極熊搏斗的霍森可以一招之內把瘋子龍打成碎片。可結果恰恰相反,瘋子龍只用一根手指,一招就終結了霍森的性命。”

    “瘋子龍?如果沒有他,美國的黑市拳賽大概還處于最原始的狀態吧。”琳達眉宇中露出一絲敬畏雜著惱恨地復雜神色,半晌地失神後,方才牽強一笑遮掩自己的失態,干笑著道,“原來唐先生也听說過這個傳奇人物。可惜瘋子龍只有一個。”

    “他老人家是我地偶像。”唐斐玩世不恭的面色一整,神情變得異常恭謹,繼而沉聲又道,“瘋子龍只有一個,而方自在,也只有一個。”

    感受著唐斐的鄭重其事,琳達神情間露出一抹慎重之色,幾經思量,突然壓低聲音在唐斐耳畔低聲道︰“艾黎亞總裁個人打算在山口倍玄身上投注三千萬美金。”

    美國黃金海岸賭場聯盟十三家賭場,針對這場賽事開出盤口,參與的賭客大部分都是世界級的富豪。因此,南州市‘天馬’地下角斗場的賽事對黃金海岸聯盟的賭場機構進行現場直播。幾乎沒有一個富豪認為方自在能夠戰勝山口倍玄,無論這個年輕人是如何的天縱奇才,也絕對不可能是載譽數十載的山口倍玄的對手。只有兩個神秘富豪委托手下各自出具三億美元的賭資,盡數押在方自在身上。其中一人,有人揣測說可能是青雲方家的家主方天豪,因為這個老爺子對拳賽情有獨鐘,偶爾興致來了,也會小賭一把、權當怡情;另一個富豪,就讓人有些費解了。

    因為是超級富豪的豪賭,黃金海岸賭場聯盟將投注規則變得很靈活,在賽場前十五分鐘仍可以加注。琳達之所以猶豫不決,自然是在考慮要不要將唐斐的話語轉告艾黎亞。此事事關重大,萬一艾黎亞總裁真個根據自己的話語,改投方自在,如果贏了,自己可是立一大功,可如果輸了,雖不至于遷怒,可自己在艾黎亞總裁眼中。可也是不堪大用了。

    事關自己的仕途,琳達很想听

    的意見,所以才將艾黎亞的事情告知唐斐,她卻是小智慧,熟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唐斐,對這種事情可是謹言慎行。自然就不會去說些什麼,免得日後惹出什麼糾葛來。

    琳達幾經躊躇,終于走出雅間。

    驀的。角斗場嘩然一片,本就狂亂如火地熾熱氣氛,宛如被加了幾千噸催化劑,越發的盎然起來。震耳欲聾的掌聲跟歡呼聲,將整個賽場充溢的滿滿當當。真是讓人懷疑,這無法宣泄出去的雷鳴般的噪音,會不會將整個穹頂擊穿。

    引人狂亂地,自然就是今晚的主角——在一眾保鏢的護衛下緩步走入賽場地方自在與山口倍玄。

    通道上方有錄制器械,將二人的影像即時映照在水幕電影的幕布上。只見方自在一襲白衣,越發顯得豐神如玉俊雅無雙。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恬淡笑意。更是引人迷醉,引得無數女富豪為之如痴如狂、尖叫不已。即便是雅間內始終忐忐忑忑、憂心如焚的唐雅眾女,見狀也不禁俏臉緋紅,心神為之搖曳難平;反觀山口倍玄緩步而行,沉穩如深淵靜水的神情配上那氣勢凜凜的龍行虎步,也是帶給所有人一種極為強烈的逼迫力,世界級的武術大師,氣勢的確令人折服。

    方自在與山口倍玄經由選手通道。走上角斗場。觀眾場上登時靜寂一片。大家屏息靜氣地望著場中二人,生怕遺漏了二人的任何一個細微動作、疏忽了二人的任何一句話語。

    比賽以一場定輸贏,‘當’的一聲,悠揚渾厚的鑼聲敲響,比賽正式開始。

    方自在與山口倍玄都是深諳武學精髓之輩。誰都沒有搶攻。冷冷的對峙,身形不動如山。

    看黑拳的觀眾。來此追求的就是那種酣暢淋灕地打斗跟觸目驚心地血腥,換在平日里,二人開場半分鐘,卻是動也不動,早已開罵出聲。只是眼下卻是奇怪的很,沒有一個人出言喧嘩,那一雙雙焦灼的目光蘊含著期盼,在方自在與山口倍玄的身上面上來回逡巡著。

    驀的,方自在動了,毫無半點地先兆,快地就如驟然間在人世間現身的空山幽靈,飄忽迅捷地超乎人的視力所及。觀眾們只覺得眼神一個恍惚,方自在已經跨過十多米的空間,沖到了山口倍玄面前。同時間拳頭擊出,宛如狂雷襲地,又若怒海奔濤。

    ‘好快的身法,只可惜你的性子還是太急躁了一點。’

    首當其沖的山口倍玄心中也是稍稍一驚,身經百戰的他,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迅捷若鬼魅的身法,只是雖驚不亂,嘴角更是露出一絲篤定的笑意。

    山口倍玄不閃不避,迎著方自在的來勢洶洶,腳步微微一錯,立時換馬步成一虛一實,前吊後屈,宛若一只欲撲狡鼠的怒貓,這就是常言道的‘貓足立’,靜可迫人、動可制敵。

    山口倍玄擺開架勢,旋即一記閃電般的前踢,直直踹向方自在的胸口。這一出腿,速度宛如駭電奔雷,快的就如一縷輕煙,即便是方自在,瞧在眼中,也生出一抹虛幻般的迷惘感覺。

    ‘好厲害的老家伙!武功高,打法也是獨到。’

    方自在暗自贊嘆,這山口倍玄的打法的確值得稱道,看似是兩敗俱傷,實則是大有玄機,單單說腿長臂短,他踢得到方自在,方自在卻是打不到他。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方自在身形猛的躍起,宛如狂龍升天,身形凌空急速旋舞,巧之又巧的避開山口倍玄的襲胸一踹。半空中一記橫掃,朝著山口倍玄的頭顱飛踢而來,就像是鐵鞭掃過空際,帶出風聲獵獵,尚未及身,帶動的勁氣已經是撲面如割。

    山口倍玄心中凜然,身形猛的一矮,以雙手支地,身形一個回旋,左腿猛的向上踢出,竟然是施展‘倒踢星斗’之勢,化解當頭厄運。

    “砰’的一聲震天價的大響,雙腿踢擊在一起,大力激蕩之下,整個賽場似乎都隨之顫了幾顫。二人一觸即分,旋即兩道身影又摻夾在一起,以目力難辨的速度,纏斗起來。

    “好啊!”直至此時。靜寂如一潭死水般的賽場上方才響起如雷般的掌聲跟歡呼聲。二人適才這一番動手,歷時數秒,只是情景太過狂暴激昂,所有的觀眾不由自主的為之吸引,連鼓掌都忘卻了。

    詭異的是,掌聲只持續了約莫兩秒鐘。陡然間戛然而止,四周重歸于靜寂一片。只有那拳風霍霍,撕裂虛空之聲。

    不絕于耳。卻原來是所有地觀眾只覺得若是因為鼓掌而錯過了這場精彩打斗的每一個瞬間,那都是一場莫大的損失,這才不約而同的屏息靜氣,將全副的精力投諸到場中打斗的二人身上。

    只見場中二人,山口倍玄力大招沉,方自在地出手也是剛猛凝重,二人都是深得拳經所雲的‘蓄勁如張弓,發勁如射箭’的個中精髓,每一招每一式,完全舍棄了那種毫無必要地招數美感。化繁為簡的最直接結果,就是無可比擬的實用性。而與此同時,方自在的身形,更是讓所有人瞠目結舌︰他的身法飄忽閃爍,宛如鬼魅現世,更如一團棉絮,沾地即走,身法未必是快。閃避進擊間卻是太過精妙。驚世駭俗。

    方自在所施展的身法,竟然比電視電影中那種鏡頭剪接、經過大量藝術特技渲染的輕功都要來的精妙,而配合那剛猛狂霸的拳腳,剛柔並濟之下,讓山口倍玄連連擊空。不得不快速變招。很多人都看得出。再戰下去,山口倍玄的招式餃接間必定會變得失卻圓轉如意。出現大地破綻。

    “方自在真是太厲害了。”琳達喃喃低語出聲,眉宇間多少露出幾絲慶幸之意,身側的那些個世界黑拳集團的特派員,也是交頭接耳,連連贊嘆,更多的卻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琳達將目光投向唐斐,卻只見唐斐呆呆的望著場中心的激烈比拼,一臉的不解與凝重,似乎有一個懸而

    事情,正在極度地困擾著他。

    “唐先生,你有什麼心事?”

    “哦?”唐斐如夢初醒的回過神兒來,望著琳達疑惑的眼神,怔了半晌,然後重將目光投向場中宛如神龍遨游的方自在,喃喃著道︰“有點奇怪,山口倍玄竟然能跟方自在拳腳擊撞而不落下風,不可能啊。方自在的出手速度,好像比往日慢了不少,他地力道,也絕對不會這麼弱,他好像在隱藏著實力,可也不像,總之很奇怪。”

    唐斐武功不高,卻是生就慧眼,贊之為拳壇伯樂,也不為過。一眼就瞧出了方自在地打法太過保守,跟往日的他大相徑庭。若說他是靠迅捷地身法消耗山口倍玄的氣力,可也是無稽之談,畢竟大運動量的他,耗費的氣力可不比山口倍玄少。

    琳達聞言也覺得有些奇怪,甚至是身側的那些特派員們,之前也大多反復研究過方自在的出手,听了唐斐的議論,也覺得其中有些蹊蹺。琳達卻是一皺眉,訝道︰“該不會他不久前受過傷,不敢太用力吧。”

    話音剛落,在山口倍玄一道舌綻春雷的怒喝聲中,兩道人影乍合倏分。山口倍玄身形屹立如山,看似佔了上風的方自在,卻宛如被狂風吹走的無根飛草一般,倒掠著飛出,一直退到賽台邊緣,方才拿樁停穩身軀。

    令人驚愕的一幕驀的發生,方自在力沉雙腿,停住去勢,背後卻猛的射出五道血箭,在璀璨的頂燈照耀下,映射出一抹絢爛奪目的妖異色彩。

    坐在主席台上的鳳鳳與小豬等人齊齊驚呼出聲,他們都不知道方自在何時受傷,又為何不給他們言明,反而要帶傷參加比賽!

    “自在,你怎麼樣?”望著方自在雪白的衣衫上那一團大號梅花般的血跡,鳳鳳只覺得一顆心飄到了空際,整個人也開始搖搖欲墜。

    “他受傷了!日本人攜帶凶器?”觀眾席間發生了陣陣躁動,竊竊私語,他們可也知道,拳頭再厲害,總也是拳頭,方自在背部飆飛出血箭的創口,必定是利器所為。

    很快就有人恍然大悟,“媽的,是小日本之前派人暗算!”

    這種推測簡直可能的近乎真理,受傷者只能是自殘或者他傷。面對生死決斗,對方是一等一的高手,方自在再傻,也不會自殘後再來參加比賽,這不是找死嗎?那只剩下‘他傷’一途。觀眾席中以南州觀眾居多。這些非富即貴的家伙,自然知道方自在與南州黑道良好的關系,何況以方自在如今的勢力,還真沒什麼人敢冒天險去動他。唯一的解釋,也就是山口倍玄生怕自己不敵,派人暗算。而結合適才山口倍玄被方自在壓制地落于下方的場面。每個人都認同了這種推斷。一時間怒罵聲此起彼伏,言語中不離小日本卑鄙無恥。

    唐斐也訝道︰“我昨天到機場查詢,發現山口倍玄半月前就來到中國。卻始終潛伏不出,昨天突然上門,要與方自在決斗,媽的,原來他提前派人暗算方自在,得手後,方才迫不及待的約戰!”

    琳達等人心中也是恍然,為何適才這半分鐘的激斗,方自在始終不敢使出全力。原來是怕用力過猛,導致血氣翻騰。撕裂創口。

    方自在神情依舊恬淡,仿佛背後滲出的鮮血,不是與他生命休戚與共地東西,只是一些帶有溫度的染料罷了。

    山口倍玄適才還有些不解,自己那一拳本來打不到方自在,只不過是方自在身形陡然間停頓一下,這才讓自己得手,但是拳勁未曾盡數施展。方自在已經快速的倒掠飛出。左右一聯系。

    耳中更是充溢著觀眾們地怒罵聲,山口倍玄心頭怒意盎然,雙眸似乎能噴出火來,望著方自在,咬牙切齒的道︰“好小子。你故意算計我。”

    方自在和煦一笑。柔聲道︰“冤枉冤枉,晚輩什麼都沒說啊。”

    方自在一臉的無辜。山口倍玄卻已經氣炸了肺,這一下,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無論輸贏,自己的名聲也就蒙上一層陰影,順帶著連日本武術界的臉都丟盡了,因為日本人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本就是卑鄙無恥的代名詞。

    山口倍玄本就被方自在壓制性的打法激的心頭火氣漸升,此時更是有些心浮氣躁,心中一橫,只想著將方自在殺掉一瀉心頭怒火。

    “哈!”狂暴的怒喝聲中,山口倍玄一記手刀狠狠地砍向方自在,招式毫無花哨,純粹的快,普普通通的一記手刀,劃過虛空,竟然能發出撕風銳嘯似鬼魅嚎哭,連觀眾席上的怒罵聲都已經遮掩住,聲勢端的嚇人。

    眾人見之色變,卻只見方自在雙手一合一托,使出一式‘童子拜佛’。山口倍玄勢能撕金裂鐵的狂霸一斬,被他一雙手掌緊緊的夾住,宛如寒光凜冽殺氣四射的寶刀收入刀鞘,這一下,猛虎入籠,再無鋒銳可言。

    在旁人看來,這一招使得太過凶險,因為一個不慎,方自在就有開膛破肚之危,他們自然不知道方自在對山口倍玄地驟然發難了然于胸,看似凶險,其實卻是不慌不忙。

    原來方自在被楚雲舒刺傷後,就反復琢磨今晚地戰術。根據阿良的描述,方自在推斷山口倍玄此人,沉穩不足、脾氣失于暴躁,而照著顧老頭的講述,武術界中的有名之輩,大多是沽名釣譽之輩,愛惜羽毛,對自身的名聲,看地尤為重要。方自在因勢利導,就定出如此一計,先是借助令人目眩地身法壓著山口倍玄打,讓他屢屢進攻失效,前所未有的窘態,漸漸刺激著山口倍玄心頭地火氣。而之後故意不輕不重的挨上一下,借著他的勁氣,將背後創傷震裂,以輿論的壓力,讓百口莫辯的山口倍玄羞惱成怒,不顧一切的出手,這出手間若是少了沉穩,就有破綻可循。

    所謂對敵之際,必須斗智斗勇!有勇無謀,永遠只是犧牲品!比如抗日期間,八路軍就深得其中訣竅,敵人狡詐

    就需要比敵人‘狡詐’萬分,地雷戰地道戰,種種手窮,最終目的就是保存自己消滅敵人。若是硬抗,怕是收回我大好河山,還要蹉跎一段很長的歲月。

    …

    山口倍玄尚不知道自己已經掉入方自在的算計之中,更是料不到方自在會使出這種詭異的打法。運盡回奪右手,卻宛如被虎鉗鉗住一般,紋絲不動。方自在的十指死死扣住山口倍玄手掌,使出分筋錯骨手法,只是山口倍玄到底是不凡之輩,運勁于手,宛如鐵板一塊,雙方力道糾纏、僵持不下。

    ‘臭小子。我只是一手不能動,你卻是賠上兩只手,我看你如何抵擋我的攻勢。’

    山口倍玄心中冷笑出聲,左手揮動,朝著方自在天靈連續擊下。只是他萬萬料不到的是,方自在雖然雙手無法使用。但是肘部臂膀,卻是靈活無礙,連消帶打。竟然將山口倍玄的凌厲殺招盡數化解。而方自在的雙腿簡直跟雙手一樣靈活,霍霍踢出,帶動風聲如雷。

    繼心浮氣躁之後,山口倍玄又一次失算,他卻是忘了,他的主要功夫都在一雙手掌之上,而他更不知道地是,方自在不但拳腳無雙,全身的每一寸可以使力的地方,都有著可以致命的威力。比如肘部。膝部等等。顧老頭曾說過,他不單單要將方自在培養成一個武功高手,更是一部殺人機器。這樣才能處于不敗之地。

    單單只是十幾秒鐘過後,山口倍玄雖然盡力格擋,身上仍是挨了數腳,雖有硬氣功護身,可方自在強橫的力道卻差點將他一身骨骼震散,胸口氣血翻騰。嘴角鮮血橫流。山口倍玄勁氣消逝之際。充溢在右手的力道也不禁減弱,方自在趁勢緊逼,擒拿手法再次施展。

    山口倍玄見狀不妙,突然一聲暴喝,聲線入耳。就像是陡然間有千萬輛戰車從天際駛過、發出了響徹宇宙地狂暴噪音。竟然是宮本一道曾施展過的‘獅子吼’。

    觀眾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胸口惡心欲吐。首當其沖的方自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是心中恍惚。

    山口倍玄口中長嘯不停,同時間雙腿離地而起,整個人縮成一個圓球,下一刻,身軀猛然炸開,就如那被壓縮地彈簧般猛的彈開︰雙腿急速踢出,宛如毒龍一般襲向方自在腹部。

    這一下是兩敗俱傷的打法,自己的手臂固然要被方自在廢掉,方自在的腹部搞不好也要出現兩個血洞。

    山口倍玄卻是低估了方自在的應變能力。方自在驟然間松開山口倍玄的右手,雙腿猛然蹬地,身形掠起,宛如神龍翱翔,又如鳳舞九天,身形扭動之際,雙腿分開,山口倍玄的雙腿恰巧從方自在分開的縫隙中穿過。

    說時遲那時快,方自在雙腿猛的合攏,宛如一把突然合口地剪刀般將山口倍玄的雙腿死死的纏住,同時間腰肢用力,一個猛烈的回旋,二人的身軀都在空際,在方自在的帶動下,宛如風車般的急速一個轉動,帶動起風聲凜冽,就像是陡起狂飆一般。

    只听得‘砰’的一聲巨響,山口倍玄狂暴地獅子吼戛然而止,整個擂台都顫了幾顫。定楮望去,只見山口倍玄以‘倒栽蔥’地屈辱姿勢,腦袋撞破堅硬而彈性十足的擂台地板,陷入其中,身軀正緩緩的軟了下來,宛如一只被抽去骨節的毒蛇般凶悍全無,軟趴趴的倒在擂台上。

    持續僅一分鐘地激戰停歇,方自在站在山口倍玄地身側,只消一舉手抬足,就可以將山口倍玄斃于手下。

    在萬眾矚目之下,方自在緩緩放下高舉的手掌,在眾人撕心裂肺地歡呼聲中,灑脫無限的走下擂台,將飛撲過來的鳳鳳緊緊的摟在懷中。

    鳳鳳喜極而泣,美眸中珠淚漣漣,方自在莞爾一笑,柔聲道︰“傻丫頭,哭什麼?”

    “我沒有哭,我只是高興,你贏了,總之你沒事就好。”鳳鳳語無倫次的顫聲說著,淚水卻是不受控制的涌出。

    方自在柔聲安慰著鳳鳳,回頭望著雅間上方的趙欣婉等人,笑著微微點頭。

    …

    大戰落下帷幕,對方自在不殺山口倍玄一事,唐斐卻有些不解。

    “你不會這麼心慈手軟吧?”

    “心慈手軟也要分對象。”方自在呵呵輕笑,眸子中一絲睿智的光芒閃爍,“人死萬事空。他一死,他戰敗後的屈辱,跟‘刺殺’我帶給日本武術界的負面影響,也將隨風而逝。如果他活著一天,小日本武術界也必定隨著抬不起頭。何況他可是日本空手道最頂尖的大師,他敗于我手下,中國國內青少年學習空手道的風氣,必定也會減弱幾分,如此一來,小日本憑借空手道從我們國家刮錢的速度,也必定減弱幾分。可如果我今天殺了他,擅長造勢的國際媒體,必定會給我安插一個莫須有的名頭,暫且不說會因此丑化中國武術界,說不定一些青少年在逆反心理之下,空手道的風頭反而更烈。

    幾經權衡,我才決定放過他。”

    唐斐聞言嘆服,“自在,你想的真是周全,佩服佩服。”

    方自在笑著搖頭,卻也奇怪的道︰“山口倍玄怎麼樣了?他的周身勁氣雖然被我踢散,又撞穿厚實的木板,可剛才始終昏迷不醒,我也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唐斐笑呵呵的道︰“他的獅子吼施展到一半,驟然間腦部經受重創被硬生生的截斷。勁氣激蕩下,腦子受了損傷,更有無法清除的淤血。眼下雖然性命無礙,可醫生也說,他以後如果與人動手過激時,腦門就會劇痛異常。也就是說,他的武學生涯,從此劃上一個句號。對一個老人來說,這樣或許有些殘忍,可對一個整天叫囂著‘要以日本武學壓倒中國武術’的狂夫來說,這也算他咎由自取。”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23:39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八十六章 巧遇1
    值七月,烈日炎炎,距方自在擊敗山口倍玄,已經過天。

    中國功夫力克日本空手道、武壇新人擊敗空手道老將的消息,經過唐斐與中國武朮協會的運作,在第二天就登上了很多新聞媒體的頭條,自然也出具了比賽的相關圖片。這里面就要提及一下唐斐的地下角斗場的性質:這角斗場在平日里,其實就是一個正規的格斗擂台,各種官方手續一應俱全。只有不定期的舉行黑拳格斗,避開司法機關,牟取大量利潤。方自在與山口倍玄的比拼,沒有發生什么惡劣事件,整場打斗夸張但是不血腥,所以唐斐決定將之當作一場普通賽事來報道,由此他也獲得不菲的收益。

    對普通民眾來說,中國功夫臭揍日本空手道,這自然是一個振奮的話題,只不過對很多人來說,也僅僅是限于振奮罷了。畢竟現實世界中,頂著武朮家名頭的沽名釣譽之輩,實在太多了。說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武林大會之類的節目給禍害的,在很多人心目中,中國的傳統武功,平日里是表演套路的‘舞’朮,真要實戰起來,就是亂揮亂打一氣、章法全無。論實戰威力,還是泰拳散打之類的搏擊之朮,才是威力最強的。

    很多人根據自己的想象加以揣測,也就不認為這個方自在與山口倍玄是太過厲害的人物,說不定兩個人都是花架子而已。

    不過此事就如方自在所推斷的那般,對空手道的影響的確很大。日本在中國開設的多家空手道會館,不分流派,一律受到了沖擊。學習空手道的中國會員,自然知道山口倍玄在當代空手道中,是絕對第一的超級高手。眼下他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擊敗,這些會員自然大受打擊,紛紛退出會館。

    在國際上,方自在的影響遠遠大于國內。很多格斗界地資深高手。根據唐斐獨家發布的搏擊照片,開始認真評論這次比賽,一時間各種相關報道,甚囂塵上。其中最有意思的是韓國人。韓國數位跆拳道資深高手,共同發表聯合聲明,說方自在使用的功夫。其實不是中國傳統武學,完全是脫胎于跆拳道的搏擊技巧,最為有趣的是推波助瀾地韓國媒體。竟然聲稱據考究,方自在有韓國血統,認真論較起來,他應該是韓國人。

    比賽帶給方自在的,除了不大不小的榮譽外,卻也有些煩惱:大量地武朮愛好者自各地趕來,要與方自在做個較量;也有很多青年,要來拜師學藝。

    方自在沒有時間與那么多的武朮愛好者切磋武藝,更不會去開館授徒,對此自然是有些煩不勝煩。

    除卻這些。方自在過的倒也是很愜意,快餐生意發展的越發順風順水,司徒千鈞在浙安省的第二十七家分店昨日開業,位于浙安省飲食文化最發達的錦蒙市。

    方自在傷勢未痊愈,遂派出采購部部長光子前去浙安省致辭剪彩。距今為止,方自在的‘自在快餐’已經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國內飲食名牌,各地大大小小的加盟商總計為93人,擁有直營店21家。家。

    其中最早加盟的諸如浙安省中京市地司徒千鈞、湖鄉省譚明市的譚四友等一批人。運營狀況良好,紛紛都開起了第二家第三家甚至更多的加盟店。有人給方自在算過一筆賬,不算直營店效益與加盟費,單單只是各地加盟商的權益金,保守估計。方自在兩個季度的收入約莫為億元。當然也有專家對此表示的憂心忡忡。說方自在的擴張太過迅猛,有泡沫化的前兆。

    只是評論歸評論。市場才是檢驗真理地唯一手段。在方自在餐飲總公司地檢驗團隊、研發團隊與市場分析團隊等等保証下,各地加盟店發展異常迅速,卻也有板有眼,有條不紊,各地意向加盟商對這一新穎民族快餐品牌,也是趨之若騖。

    方自在的第二產業——‘尊駕’汽車租賃,有趙欣婉三人的鼎力支持,更有鵬翔基金做強大的后盾、前后陸續注入總計八千萬美元。几乎是一夜間,江南省臨近六個省份總計20個城市的機場大廳、/華商業區,相繼出現了‘尊駕’地藍色店招。

    方自在從未想過以這種迅捷地擴張方式進行汽車租賃的推廣,他還是習慣于穩打穩扎。只不過鵬翔基金地副主席方俊華在翻閱過旗下專家隊伍對汽車租賃行業的前景評估后,主動找上方自在,毫不客氣的批判他的擴張思路太過保守。方自在與方俊華商討一天一夜后,這就有了‘尊駕’在國內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迅速跑馬圈地的一幕。

    短短兩個月,‘尊駕’就擁有了10萬會員,而且發展勢減。反觀國內局勢,汽車減價風潮一浪高過一浪,很多人持幣待購,方自在在相關媒體陸續打出廣告‘買車

    車,喝牛奶未必需要養牛’,汽車租賃行業漸漸開始沸。

    ‘尊駕’的崛起,在各地的影響,在被業內人士稱之為奇跡的同時,也有人感慨萬千的說道:尊駕的成功,有其必然,畢竟國內汽車短租市場實在荒蕪太久了,需要一場猛烈的爆發。方自在這個率先掄錘打破塵封局面的家伙,給短租市場這塊貧瘠的土地引入了一股清泉,也的確有資格品嘗到最為香甜的瓜果。

    而拋去學朮性的論調不提,單單就供需雙方來看,對消費者而言,租車不需要擔心維修問題,也可以省去車子保養之類的困擾,更可以享受絕佳的便利性與不同車輛的駕乘體驗;對經營者來說,除了從日常租金中獲利外,車輛淘汰后的剩余價值,也是一筆極為可觀的收入。

    行業藍海總是讓人趨之若騖,太多的商人自‘尊駕’的大肆擴張中看到了商機、力求分一杯羹。一時間,大小汽車租賃公司如雨后春筍般的冒了出來,比如浙安省的東方汽車公司附屬的‘神行使者’汽車租賃。只是先行一步的方自在,卻已經在市場大潮中獲得了極佳地口碑,‘尊駕’也塑造了一定的品牌力。跟進者與方自在之間,始終有壁壘存在。

    …

    夏日的下午,透藍的天空懸著炎炎烈日,云彩好似也被太陽烤化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在餐飲公司’的辦公大樓,開出一琳琅滿目地車隊。在刺目陽光的照耀下,益發顯得流光溢彩、富貴氣息盡顯。行人見之無不矚目,車隊風馳電掣般的來到郊區高層建筑‘紫金’小區。

    說起‘自在餐飲公司’地六層辦公大樓。原來是市區電業局旗下所屬的一處單位的辦公舊址,該單位因經營不善而告破產。在張阿姨的聯系下,方自在以最優惠的價格將這座金碧輝煌的建筑購置過來,稍一裝修,成為公司的辦公樓。

    方自在的座駕凱雷德,也是新近剛剛購置的。這些日子各地加盟商往來不斷,有很多人開著豪華轎車前來,相比之下,方自在的帕薩特實在太過寒酸。雖說以車觀人,過于偏頗。但是畢竟方自在地‘自在餐飲’屬于新穎品牌,意向加盟商無法在市場上獲得更多的關于自在餐飲公司的介紹,前來考察之際,很多東西自然只能看表面。看了這款帕薩特,很多人倒是對公司的實力產生了懷疑。

    為此,鳳鳳趕忙勸說方自在,說他的座駕更多的時候,是公司財力勢力的一個象征。還是不應該太過寒酸。認真說起來。方自在絕對不是勤儉節約的好典范,何況事關公司形象,這便從善如流,決定購置新車。在購買新車地時候,同去地方自然一眼就喜歡上了凱雷德這款全功能的豪華suv。本來還在商業轎車區左右徘徊的方自在。自然是以妹妹馬首是瞻,當即拍板。購置一輛凱雷德外交官四驅suv。

    方自在也在紫金小區購置了二十套住房,鳳鳳與小豬八人各一套,其余諸如陳采采、詩雅等一眾‘自在餐飲公司’的得力干將與元老,也是各自贈與一套,方自在以此感謝她們為公司發展做出的卓越貢獻。甚至是果果,因為方自在兄妹對她地特別喜愛,也獲贈一套。

    在房價居高不下地今天,大學還未畢業,就先在國際化都市擁有了一塊屬于自己的住房,歐陽詩雅與果果自然是欣喜欲狂。

    ‘紫金’小區,由東方房地產公司開發,在南州市北郊這一塊,屬于一流地豪華建筑。小區四月就已經興建完畢,方自在六月初的時候貸款買下住房,裝修歷時一個多月,眼下已經是交付使用的階段。

    進入樓層,餐飲公司的一眾干將拿著房間鑰匙,歡天喜地的跑到屬于自己的天地。

    方自在與鳳鳳方自然一起,來到他的住處。方自在為自己選了一處200的大型公寓,五室兩廳,其中有方自然的一間臥室跟一間箏房,以方便妹妹閑暇之余尤其是節假日與自己同住。

    鳳鳳與方自然嘖嘖贊嘆著精美而不失典雅的裝飾,方自然欣喜之余,卻也驀的一嘆,幽幽的道:“可惜云舒姐不在了。”

    方自在聞言一愣,這裝修方案是鳳鳳、方自然與楚云舒共同選定的,眼下物是人非,方自在心頭也不禁升起一股子欲語還休的無奈之意。

    “哥,云舒姐沒給你來電話嗎?”方自然柔聲問道,美眸中布滿期盼之色。

    方自在神情落寞的搖搖頭,他被楚云舒刺傷的消息,瞞過了方自然。鳳鳳等人自然是瞞不了,不過方自在不予追究,言語中更是極力為楚云舒開脫,說她情緒激蕩、一時失控才會弄傷自己。方自在如此袒護楚云舒,鳳鳳等人當然也不好去說些什么。

    隨著分別時日漸久,方自在對楚云舒的思念就

    深入骨髓,很想知道眼下的她,性格里面到底是以往還是方云,抑或是二人的綜合體。

    其實以方自在與忠義盟現今的良好關系,若是拜托司徒月派人打探楚云舒的現狀,那也未必是難事,只是方自在心中卻驀的有些畏懼,生怕最終結果出來,會是一些讓自己無法承受的壞消息。

    方自在也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堅強,猶猶豫豫忐忐忑忑之下,最終放棄了托人打探,而是采取了消極的等待。

    “要不咱們去找找她?”方自然柔聲提議道。潛意識里,方自然也發覺方自在必定有事瞞著自己,可哥哥總是為自己好。所以她不會去強自詢問什么,免得惹哥哥為難。只是見哥哥一臉黯然神傷地樣子,心中也很是難過。這便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議。

    方自在思忖良久,強自一笑,柔聲道:“暫時還是算了吧,公司現在很忙。”

    方自在婉言否決了方自然的提議,望著一側默然無語的鳳鳳,心中驀的有了些許的愧疚,輕輕握住鳳鳳與方自然地手,柔聲道:“走吧,咱們到小豬他們的房間去逛逛。”

    溫潤的掌心傳來一抹讓人心安地熱力,鳳鳳心中的淡淡郁悶驟然消逝。嬌媚一笑,點頭應允。

    三人走出房間,卻見迎面走來一浩浩蕩蕩的隊伍,當先二女低聲交談、笑語嫣然,卻正是張明媚與方冰瑩二人。

    二女顯然也料不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方自在,驚愕之余,俱都抿嘴嬌笑,眉宇間露出喜色。只是當目光掃過方自在與鳳鳳親昵相握的手掌。張明媚的美眸中也露出一絲淡淡的嗔怪之色。

    方自在快步上前,朝著二女微微點頭致意,笑呵呵的道:“張小姐,方小姐,幸會幸會。”

    張明媚與方冰瑩也紛紛回禮。對二人出現在此地。

    方自在心中多少有些不解,以她們的財力與身價。應該不會入住這種公寓才是。這便笑著問道:“二位來這里,莫非有什么要事?”

    張明媚與方冰瑩對視嬌笑,方冰瑩已經調皮的眨眨大眼睛,賊兮兮的笑著道:“自在,你一氣買下二十多套住房,我也因此賺了你不少錢,真是過意不去哪。”

    方自在聞言一愣,這才恍然,失聲笑道:“原來這東方房地產公司,是你們方家地旗下產業,呵呵,我倒是太孤陋寡聞了。”

    方冰瑩笑得愈發得意,張明媚也嬌聲道:“我在這里面也投了一點小錢,今天閑來無事,跟冰瑩一起來逛逛。”

    “原來如此。”方自在笑著頷首,張明媚與方家結合的很深,關系錯綜,這一點他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念及一事,忙望著方冰瑩,和聲道,“方小姐,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

    方冰瑩望著他鄭重其事的樣子,噗嗤一笑,語調放得極為柔和,道:“什么請教不請教的,你說啊。”

    “我們客串的那部片子,不知道何時在國內公映?哦,如果涉及商業機密,那權當我沒問。”方自在本身對這種事情看的很淡,只不過方自然與詩雅等人卻很有几分焦灼,好不容易在電影中露一小臉,她們可是心急如焚的期待著全國公映的那一天,說白了,自然也就是女孩子那小小地虛榮心在作樂。于是就央求方自在詢問一下。在她們眼中,方自在大概是無所不能地神一般的存在。

    方冰瑩聞言嬌笑著道:“沒什么機密啊,首映跟公映分開進行。明天就要舉行首映儀式,影片的主演大部分都會到場助興。之后就是公映,也就這几天的光景。”

    方冰瑩笑意甜美,心中卻也有些無奈。預期六月中旬上映的電影,最終拖延到七月上旬不說,本來首映儀式上,她很想邀請方自在到場,不過方自在眼下是南州市炙手可熱地大名人,導演馮崗怕方自在地到場,會搶其他明星的風頭,或者將話題偏離電影,此外還有種種顧慮,總之為大局著想,一眾高層几經研究,決定公映儀式不向方自在發出邀請。

    方自在倒是沒料到這里面有些貓膩,與方冰瑩張明媚閑聊數句,這便和聲告辭。

    方自在三人行經電梯,只聽得‘叮’地一聲過后,電梯開啟,從中走出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方自在隨意瞥去,面色卻是驟然一變,似驚訝更似一抹糅雜著尷尬的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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