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極品美女們 作者︰天下雪 (連載中)

cgst0724 2008-7-12 09:54: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280646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46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五十七章 釋疑
    衣人飛掠的速度雖然快的驚人,但是如果方自在有意也可以追上,畢竟方自在接受過顧老頭嚴格的特種訓練,尋蹤覓跡,可是個中好手。

    只是江湖上有句老話說的好,叫做‘逢林莫入’。而且此處人跡罕至,方自在擔心黑衣人是使出調虎離山計,萬一他還有同伴,顧曉獨自一人肯定吃虧。

    方自在打消追趕的念頭,在四鄰左右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危險后,這便回到顧曉身側。

    “自在哥,你怎么會在這里?”顧曉此時也勉強自驚惶不安中鎮定下來,語調雖然略帶一絲顫音,卻也說的比較流暢。

    方自在從衣兜中取出顧曉的手機,和聲笑道:“你把手機落在更衣間里,小然發現了。我碰巧出來散散步,就順帶著給你送來。”

    “哦,是這樣啊,謝謝你啦。”顧曉的語調中帶出一抹不加掩飾的喜悅,柔聲又道,“剛才…,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還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事哪。”

    回想著黑衣人那勢頭凶猛的一耳光,顧曉止不住嬌軀顫抖、花容失色,望著方自在的眼神,感激中充溢著傾慕之色,語調越發的柔和:“自在哥,你武功真好,三拳兩腳就把那個壞蛋打跑了,謝謝你啦。”

    顧曉朝著方自在鄭重其事的微一鞠躬,神情誠摯的很。方自在忙道:“沒什么,小事一樁,你就別跟我這么客氣了。對了。你的保鏢呢?”

    “前些日子,他們寸步不離地跟著我,顯得特別扎眼,同學們都指指點點的,輔導員也找我談話,說影響不好。所以我吩咐他們,在學校里不需要他們保護,誰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顧曉纖柔的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一副感慨世事無常的樣子。

    方自在知道顧曉的做法本也無可厚非。校園中向來很安全,今天發生這樣的襲擊事件,的確是太過離奇。

    方自在微一思忖,和聲道:“我聽說你要到學生會出席會議。反正我現在也沒什么事,如果你不介意地話,我送你去。”

    “這…”顧曉微一遲疑,美眸中驀的泛過一抹異彩,似羞怯,更似那近乎得意的喜悅,羞怯不安的避開方自在地目光,輕聲道。“好吧。”

    顧曉的聲音低若蚊吶,美眸中羞意涌動,玉面早已悄然緋紅一片。她見方自在如此關心自己。芳心自然很有些滿足。只是讓顧曉羞不可耐的是,校學生會主席競選是一件大事,出席者眾多,方自在送自己前去,這種情形落在眾人眼中。他們會怎么想?一想到那眾人矚目、或驚訝或調侃或戲謔的目光,即便以顧曉的孤傲冷漠,也只覺得一陣難堪。只是隨之興起的,卻是一股子難言的竊喜與虛榮心的極大滿足。

    方自在倒是沒想到隨意一提,就讓顧曉如此浮想聯翩,他要護送顧曉前去,一來是為了保護顧曉,二來,卻也是為了見見多年未見地周書怡,他總覺得,晚上見面,總能抵消很多見面時的尷尬。

    方自在與顧曉并肩而行,想起適才的事情,方自在眉頭微皺,輕聲道:“顧曉,你認得那個人嗎?他剛才說過什么話?還有,他要做什么?”

    “這個混蛋好像要打我耳光。我也認不出他是誰,不過他戴著面具,刻意憋著嗓音,看情形肯定是我熟悉地人。”顧曉眉宇間寒意凜然,嬌軀輕輕顫抖,顯然是氣惱異常,嬌聲道,“自在哥,要不我報警?”

    方自在搖搖頭,和聲道:“沒用的。這家伙很精明,一點線索都沒留下。總之他的武功不錯,剛才逃走時用的那一招‘飛鳥入林’,肯定是借助一種很特殊的牽拉裝備完成地。他對退路也部署的很巧妙,所以即便受了傷,也能很快逃匿無蹤。對了,他故意穿的像是個水桶,應該是為了掩蓋自己地身材。

    只有女人的身材才容易被人記住,而且看樣子,她必定還是個身材不錯、容易給人留下印象的女人。”

    “身材?”顧曉驀的一愣,不知不覺間停住了腳步,玉面上若有所思,喃喃重復了几遍,美眸中突然閃過一抹驚訝的色彩,失聲道,“是武媛!一定是武雯媛!我認得她的眼睛。死丫頭,一定是她。只有她,才會想著打我耳光,還罵我丑。”

    顧曉美目圓睜,咬牙切齒的道:“死丫頭,我就知道她會出陰招。”

    顧曉的嗔怒之語落入耳中,方自在心中也是一動,說起來,武雯媛倒是有那么點嫌疑,她跟顧曉格格不入、矛盾重重,而且她的身手,也的確不錯。至于顧曉說認得出武媛的眼睛,方自在倒是不怎么相信,人的眼睛是最難識別的器官,

    是先入為主,所以才會如此唯心的臆斷罷了。

    “自在哥,你剛才是不是打傷了她?那她應該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留下傷痕,對不對?”顧曉宛如發現新大陸一般的興奮,情急之下握住方自在的手臂,意態急切的問道。

    “照道理來說,她的小腹部,應該會留下一些淤青。”

    方自在神態很是篤定。其實剛才情勢緊急,方自在才驟然出手,但是因為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手下留了很大的分寸。否則那一招盡數打實了,對方不死也得重傷,哪能那么容易只受了一點輕傷、逃匿遠去。

    顧曉聞言眉宇間興奮異常,迅速的掏出手機,冷笑著道:“這么說來,到底是不是她,找來警察一看便知。”

    顧曉大小姐性子一上來,登時就撥通了110,:=.

    顧曉放下電話,動人的玉面充溢著無盡地得意非凡。方自在倒是有些懷疑,顧曉的喜悅,不是因為能找到行凶之人,而是因為可以借此給武媛制造一些麻煩,如果她的推斷正確,甚至可以借助警方的力量,給武媛一點應有的懲罰。這兩個丫頭間的針鋒相對,倒也真是讓方自在感到有些瞠目結舌。

    方自在轉念一想,也覺得武雯媛的嫌疑的確不小。‘黑衣人一見自己就退,除了自己的攻擊太過迅猛外,是不是也存著怕被自己看出武功來路地顧慮?’

    “自在哥,咱們到校門口等警察。好不好?”顧曉笑靨如花,柔聲詢問著方自在的意見,俏麗迷人的玉面,卻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撒嬌之意。

    如斯佳人柔言軟語地半商討半請求,任何人怕都是耳根子發軟、渾渾噩噩的答應。方自在雖然不至于為這眼前的絕色姿容所迷醉,不過心中倒也覺得很是有些賞心悅目,對她的請求,內心便已經答應了一大半。只是卻也頗有些顧慮的道:“你不是還要參加學生會的會議嗎?”

    顧曉抿嘴嬌笑,嬌聲道:“不急,何況我覺得兩相比較。還是我的安全重要一點。”

    “可如果武雯媛是黑衣人,她也未必會傻傻的呆在宿舍里?如果她出了校園呢?”

    顧曉抿嘴一笑,柔聲道:“那就需要警察操心了,咱們納稅人出錢養活他們,他們總要保護咱們地安全才是。”

    顧曉與方自在原路折回。來到校園主干道。此時校園北大門處刺耳的警笛聲划破靜謐的夜幕,警車緩緩駛入校園,來到輕輕揮手地顧曉身側。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四個警察走了出來,秦心赫然也在其中。秦心前些日子被調到開發區分局的事情,方自在也有聽她講起過,只是卻想不到會在此時此地與她碰面。

    秦心清麗的美眸在方自在與顧曉面上微一停留,一絲淡淡的訝異之色在玉面上悄然浮現,纖眉也是微微皺起。

    “這位同學,剛才是你報警?”秦心朝著方自在微微頷首,這才正色問著顧曉。

    “是啊。”顧曉將適才的事情詳加敘述,自然也沒忘了說出方自在將行凶者擊傷地事實,然后痛快利落的道,“我覺得我的一個同學有很大地作案嫌疑,我領你們去找她。”

    顧曉信誓旦旦的說著,只可惜她壓根不懂司法程序,三位男警察見狀莞爾,只覺得眼前這丰容靚飾打扮前衛的美女還真是有些可愛。

    秦心嘴角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和聲道:“同學,你的說法只是自己的主觀臆測,何況嚴格說起來,即便她真的小腹上有傷,我們警方也很難扣押她。這就需要我們去現場勘察一下,調查取証后兩相對比,才能確認你所講的人是否真的是作案嫌疑人。”

    “現場?”顧曉美眸中露出一絲訝色,繼而不悅的道,“喂,那里有什么好看的?萬一你們去晚了,武雯媛跑出了學校到外面養傷,一躲三兩天不露面把傷養好,失去了唯一的証據,你們豈不是等于玩忽職守縱容罪犯逃過法律的嚴懲。”

    顧曉神情間然不悅,話語也是咄咄逼人,雖說如今的顧曉,與方自然等人關系已經很是和睦,但是不代表她的大小姐脾氣就已經完全收斂。其實在尋常人面前,她一如往常的那般孤傲漠然,這就是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

    顧曉的頤指氣使,落在首當其沖的秦心耳中,自然很是不悅,加之看到方自在竟然與顧曉站在一起,心中多少有些質疑,當即淡淡的道:“同學,我們要怎么做事,其實真的不需要你來指揮。如果照著你說的去做,我怕才是真正的玩忽職守濫用手中的權力。”

    秦心本就是高傲之人,此時俏臉繃

    有一股子懾人的威嚴,而那話語鏗鏘有力,沒給顧曉子。

    顧曉怔了一怔,長這么大,這可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杠杠的頂撞,只是這個大美女的口吻偏偏還是云淡風輕的很,渾然沒有半點的火氣,卻是越發襯托出話語的犀利與水准。這就讓顧曉心頭怒火洋溢,一時間卻無法發作。

    二女三言兩語,擊撞出一抹濃濃的硝煙味兒。方自在暗自好笑,忙打著圓場,笑呵呵地道:“秦警官,顧曉同學只是捉賊心切,擔心她跑去傷害別人。她一個大學生,不諳世事,自然不太了解警隊的章程,請你原諒。”

    秦心聽得方自在稱呼顧曉為‘同學’,緊繃的俏臉這才緩和下來。淡淡的道:“哦,我沒怪她,她只是個小孩子嘛。

    ”

    ‘小孩子?’顧曉只覺得秦心言語中帶刺,纖眉一挑。就待發作,只是望了方自在一眼,卻又勉強耐住性子,自然是生怕自己的大小姐脾氣會惹得方自在生厭。

    “不過秦警官,顧曉同學的推測也多少有點道理,何況事發地點我也看過,對方手段老練,沒留下什么痕跡。不如你們就勉為其難。當作到女生宿舍隨意調查一下,看看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我想這樣也不至于給人留下濫用職權的話柄。其實顧曉同學,也不是想把這件事情搞大。她只是很想把這件事情探尋個明白。日后做到有所防范。”

    方自在總歸是秦心喜歡的人,而且他的本事,秦心也心知肚明,他說找不到什么痕跡,那大致上。自己去樹林尋找,也是白搭。

    秦心微一思忖,微點螓首。柔聲道:“好吧,顧曉同學,請你帶路,我們去調查一下。”

    雖然秦心接受了自己起初提出地建議,不過顧曉卻渾然沒有半點的開心,因為秦心的應諾完全建立在方自在的面子上。而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高傲、更為漂亮地警花,與方自在談話的時候,剛毅的面部輪廓變得很是柔和,甚至透著一股子淡淡的親昵,這就不能不讓顧曉緊張兮兮的暗自揣測起方自在與秦心的真正關系。

    …

    武雯媛住在18號女生宿舍樓,在顧曉的帶領下,一行人衛阿姨處。出具証件后,秦心和聲問道:“阿姨,我們有點事情想找武媛同學了解一下,請問她現在在嗎?”

    “哦404武媛啊,在啊。”阿姨干脆利落地回答。

    “她今晚出去過嗎?”秦心笑著問道。

    阿姨笑呵呵的道,“沒有,這姑娘今天大概是六點來鐘回的宿舍吧,到現在一直沒有出過門。”

    門衛阿姨地神情很是篤定,洋溢著自信的神采。管理著數百號人的宿舍樓,門衛阿姨們個個練就一招爐火純青的‘火眼金睛’,于自己管轄范圍內的學生,縱然不是了若指掌,但是也大致有個印象,而且大門把地很嚴,自然是提防閑雜人等胡亂串門。她說武雯媛沒有出去,那一般情況下,武雯媛就絕對不會從大門出去。但是如果武雯媛真的就是行凶者,以她的身手跟手中地設備,區區四樓高度,大概也難不倒她,為今之計,只有找到武雯媛,驗明正身才行。

    因為警察上門,阿姨也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為了免得引起女生們的驚惶,阿姨親自陪著秦心等人上去找尋武雯媛。

    夏季即將來臨,天氣炎熱,女生們穿的都很清爽,一路上,羞赧的驚呼聲不絕于耳,很多女生紅著臉蛋跌跌撞撞的逃入宿舍中。阿姨嘿嘿笑著,邊安撫著她們,邊來到404舍。

    輕輕敲了几下門,宿舍門應聲而啟,《暗黑破壞4那氣勢磅礡的背景音樂毫無遮掩的傳出,武雯媛的半邊俏臉也透過半敞的房門現于眾人眼前。

    只見那笑靨如花,嬌艷迷人中帶著難言的興奮與急躁,邊不時的瞅著電腦畫面,邊隨口嚷嚷著道:“誰啊誰啊…哦,夏阿姨,呵呵,您老怎么大駕光臨?”

    嬉皮笑臉的武雯媛有著一股子讓人欲求親近的誘惑魅力,待瞧見了阿姨身后的眾人,笑意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訝莫名,望著笑意和藹的阿姨,不解的問道:“夏阿姨,這是什么意思?”

    武雯媛說著話,將房門打開,方自在隨意望去,卻是暗自搖頭:武媛的穿著太過性感暴露,上身竟然只著一胸衣,下身著一沙灘褲。暫且不說那性感軀體妖媚天生火爆誘人,但只是看那平滑的腹部,哪里有半點的傷腫淤青。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46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五十八章 秦心的不滿
    曉自武雯媛光潔柔韌的腹部挪開視線,郁郁不樂的搖見襲擊自己的人竟然不是武雯媛,從而不能借此機會將這個冤家對頭‘繩之以法’,心中很是失望。

    “武雯媛,這几位警察同志想來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夏阿姨笑瞇瞇的開口了,看得出,對這個外人眼中刁蠻任性、好勇斗狠的武雯媛,她倒是打心眼里喜歡。

    環顧宿舍,只有武雯媛一人,秦心望著方自在等人,和聲道:“你們都出去一下,我與武雯媛同學單獨聊聊。”

    眾人魚貫而出,宿舍門再次掩上。

    “了解情況?我有什么情況好了解的?”武雯媛一臉的啼笑皆非,繼而大咧咧的望著秦心,嬌聲道,“要了解什么?快點問吧,我還要玩游戲呢。”

    秦心和聲一笑,道:“放心,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不過武雯媛同學,你是不是先把衣服穿上?”

    昨夜暴雨傾盆,今天陽光肆虐,所以夜晚的氣候越發的有些潮熱難耐。武媛如此大膽暴露的裝扮,本也無可厚非,只是落在秦心眼中,卻覺得有些羞澀之意。從性格上來說,秦心是個比較保守的女子,四周的好友,也沒有開放到武雯媛這種地步的。

    望著秦心眉宇間的那一抹尷尬,武雯媛先是一愣,繼而呵呵輕笑起來,笑容中帶著一抹說不盡的嘲諷之意。“不是吧,咱們都是女人啊,你還怕我吃了你啊。何況我也沒有露點,即便我露點,也不犯法吧。”

    武雯媛說出了興致,一雙惑心亂意地嬌媚美眸,在秦心身段上打量著,眼神恣意中帶著一抹品頭論足的味道。那火辣辣的目光,讓秦心一陣難堪,不悅的輕輕瞪了武雯媛一眼。沉聲道:“你今晚到過哪里?”

    “哪里也沒去,就呆在宿舍里。”武雯媛隨口答著話,笑嘻嘻的又道,“我看你身材好像也不錯,穿著這么多的衣服,你熱不熱啊。哈,是不是你的皮膚不好,不敢穿稍微暴露一點的服裝。哦,要不就是你的乳房不夠挺,唉。真可憐。”

    “你給我嚴…”

    武雯媛嬌笑吟吟,沒半點的正經嚴肅,秦心氣惱不已。只是念及尚未確定武雯媛是不是犯罪嫌疑人,這便將差點脫口而出地叱責強行咽下。

    秦心耐著性子問了武雯媛几個相關問題,武雯媛輕描淡寫的回答著,話語中滴水不漏,倒是毫無半點情理中的破綻。

    只不過秦心心頭的火氣卻在急劇彌漫,這個武雯媛實在過分,言語中不離自己的身材與妝扮。話語曖昧挑逗一片。看那架勢,恨不得讓秦心現在就把衣服脫下來,讓她好好欣賞或者較量一番。若非見她貨真價實的身材與容貌,秦心還真以為自己是遇到一個披著女人表象的色狼。

    匆匆問了几句,秦心實在抵擋不住武雯媛的瘋言瘋語,落荒而逃。

    武雯媛笑嘻嘻的吹著口哨,將秦心等人送走。折返回宿舍之際,武媛面色陡然一變,發出一聲強自壓抑的悶哼。其中充溢著無盡地辛苦。

    將宿舍房門掩上,武雯媛眉宇間的調侃與笑意早已消逝不見。冷汗淋漓中。一張嬌媚天生的魅惑容顏,蒼白如紙。左手緊緊按住小腹,右手扶著牆壁,慢慢地挪到床鋪處坐下。

    四五步的路程,對此時的武雯媛來說,真可謂是有著登天的距離。腳步間每一挪動,牽扯著腹肌,都帶出一絲痛徹心扉的苦楚。

    武雯媛毫無形象的蜷縮在床鋪上,渾身早已汗濕,這短短几米,已經消耗了她全部的體力。武媛大口喘著氣,緊閉雙眼,以自小鍛煉摔打練就地強橫身軀與強大意志,去與那在徹骨痛楚摧殘下、中樞神經不勝負荷后發出的警告信號相抗衡,面上神情也變得恍恍惚惚。

    好半晌后,武雯媛方才自無邊痛楚帶來的噩夢中恢復過來,緩緩睜開美眸,不勝辛苦的吐出一口長氣,咬牙切齒的道:“你個死方自在,打傷了我,還帶著警察上門揭穿我,我…”

    武雯媛心中怒意盎然,纖手握拳在虛空狠狠的捶了一下,卻不料帶動著如烈火灼燒般的腹部,只疼的一陣齜牙咧嘴。

    武雯媛喘息片刻,痛楚稍消,望著平坦如常的小腹,美眸中有著無盡地得色,‘呼呼,好疼,幸好六姨給的冰晶雪膚膏真地很管用,抹上一層,立刻消腫,半點痕跡都不留。只可惜能消腫卻不能止痛,不過能做足表面功夫,也算是很不錯了。’

    武雯媛想到顧曉那失望不已地神色,即便在痛楚侵蝕之下,也是不禁眉開眼笑起來,轉念一想,心中卻是愈發得意,‘還好我聰明,故意吃吃那個女警的豆腐,惹她不悅,否則她問個沒完沒了,我可很快就要原形畢露了。’

    武雯媛暗自慶幸不已,纖指在腹部上輕輕滑過,心中卻也不禁一凜,‘多虧方自在手下留情,他地崩龍勁,施展起來,比七叔的更要神韻十足,如果勁氣發足了,我現在早已受了重傷。

    武雯媛怔怔的想著,心中驀的有了一絲很是怪異的感覺,只是又一陣的痛楚侵蝕而來,將這絲感覺沖刷殆盡。

    照著武雯媛橫行無忌的驕橫個性,方自在今晚害她功敗垂成,偷雞不成蝕把米遭受如此的痛楚,她必定會想盡辦法百倍償還。只是不知為何,武雯媛卻想到當日泳池中,方自在出手從趙迪手中救了自己,免了自己出丑人前的窘態,神情不禁有些發怔,低語喃喃道,“方自在,咱們之間兩消了,不過那玉佛,哼哼!”

    …

    顧曉神情間頗有些意興闌珊。今天吃了這么個啞巴虧,她心中自然是惱火地很。而回想著適才武媛將自己等人送走時吹的那聲聲口哨,奚落中帶著濃濃的嘲諷,顧曉就很是有些抓狂。

    在無邊郁悶濃濃籠罩之下,顧曉也實在沒心情去參加校學生會下屆主席預選賽,這便打電話給現任主席,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不出席會議,在學生會主席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利落的挂掉電話。

    “自在哥。我有點

    ,想回宿舍休息,就不去酒店了。”

    行經十七號女生宿舍樓,顧曉嬌聲與方自在道別。方自在笑著點頭,囑咐她別亂想,好好休息,以后晚上盡量別單獨行走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顧曉得他和聲安慰,心中稍稍好過一些,感激的柔柔一笑,上樓而去。

    二人言語中倒是沒什么曖昧。只是一旁的秦心卻覺得有些不太尋常,雖然只是簡單接觸,她卻是看得出來。

    顧曉絕對是個獨斷專行的嬌嬌女,說話做事很少去顧忌旁人的感受。可看她與方自在的言談舉止,卻是有著一股子難以掩飾地乖巧恬靜,這就不能不讓秦心暗自胡亂揣摩。

    “小孫,你們先走吧。”秦心吩咐著三名男警,繼而淡淡的解釋道,“我有點事情跟方先生談一下。稍后會自己打車回去。”

    看得出三名男警對秦心很是敬重,齊齊點頭,開車呼嘯而去。

    方自在望著秦心那淡雅如仙的嬌美容顏,心中出奇的有些緊張,輕輕咳了一下,訕笑著道:“秦警…,呵呵,心兒,你還有什么事嗎?”

    方自在的笑意頗有几分牽強。秦心故作無視,恬淡一笑。輕聲道:“自在。咱們走走吧。”

    “好啊。”方自在心中越發緊張,卻也不敢推辭。免得引起秦心懷疑。

    二人來到校園操場,濕潤的晚風擁在臉上,帶出一抹說不盡的愜意與溫煦。

    操場上雖然沒有燈光映照,只是朗朗明月高懸空際,雖不足以照明四周,只是近在咫尺的臉龐,瞧來卻是纖毫畢現。

    一路上,秦心默然無語,方自在偷偷瞧去,卻見她那本剛毅的面龐,出奇的柔和。

    “心兒,你有什么事嗎?”在四百米地操場環繞一周后,秦心依舊沒有說出只言片語,方自在只覺得氣氛詭異而壓抑,心口似被巨石壓住一般,恍惚間竟然生出一股子走上刑場的怪異感覺,這便實在忍不住,出言詢問。

    秦心也不再保持沉默,淡淡的道:“沒什么事啊,只是想跟你在一起,隨便走走,感受一下男女朋友之間應有地那份溫馨與甜蜜。”

    秦心的語調柔和,只是這溫柔之中,卻也蘊含著一抹淡淡的哀傷,隨意一笑,又道:“自在,我真的很不明白,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女朋友?”

    秦心直言不諱,方自在倒是有些尷尬起來,干笑著道:“有啊,我不是天天都給你發短信嗎?”

    “發短信?”秦心冷笑出聲,宜嗔宜喜的清雅容顏,布滿了譏諷的笑意,方自在望去,詭異的生出几分毛骨悚然地感覺,心中暗暗擔心,果然,秦心開始了反攻倒算,“一個半月,總共發了六十二條短信、打了三次電話總計十七分鐘。方自在,你不要以為我沒談過戀愛,就什么都不懂,你壓根就是在敷衍我。再忙的大老板,一個月也總有一兩次空閑時間吧,出來吃個飯,看場電影,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吧。我知道你的事業處于起步階段,諸事繁忙,好,我不打擾你,老老實實的等著你空暇下來約我,一等就是一個半月,你真的很忙嘛,就拿今晚來說,我看你有著說不出的瀟灑自在。方自在,我為什么要從市局調到你們這個開發區的分局?還不都是聽眉姐的勸告,為了咱們見面方便一些,也不用天天忙于公務,導致感情發生質變嘛。”

    秦心越說越是委屈,美眸中淚痕涌動,雖然極力控制自己,可最終無力與大地引力抗衡,斷線珍珠般地淚珠滴滴滾落,在清冷的月光映射下,折射出璀璨而讓人心碎地光芒。

    秦心雪玉般地淡雅容顏淚痕斑駁,神情哀怨慟傷,一如一只美麗的受傷雪貓。唐雅與秦心姐妹二人,都是一樣地性子,表面看來高雅孤傲,有著女皇般的尊貴與矜持。其實她們的尊貴也好,孤傲也罷,都只不過是免于被世俗感情侵蝕的偽裝而已,一旦動了真情,那內心世界,卻是脆弱的宛如玻璃做成一般,稍碰即碎。

    方自在瞧來只覺得心疼萬分,只覺得自己真是混賬無比,還是加三級的那種。他本是多情之人,見佳人為自己如此神傷,心中感動之余,也是歉意彌漫。鬼使神差的輕輕握住秦心因為委屈而顫抖不堪的柔荑,繼而將秦心擁入懷中,柔聲道:“對不起,心兒,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你交往,我…”

    方自在只覺得很是為難,到了南州,自己就不停的犯著桃花運,而在顧老頭的教誨下,他對很多世間理念,也是抱著不屑的態度。對一龍數鳳的旖旎生活,心中也很是有些渴望,尤其是在自己的事業益發成功后,這種念頭就越發的膨脹。當然一切也要建立在情意的基礎上,就比如眼前的秦心,如斯佳人青睞自己,若說方自在不動心,那可絕對是胡扯。

    破天荒的第一次被男人擁入懷中,秦心芳心羞澀之余也極度惶惑起來,用力掙扎著,只是她雖然力氣不小,卻難以敵過方自在的天生神力。

    “混蛋,放開我,摟摟抱抱的,像什么樣子!我要翻臉了!”秦心鳳目圓睜,凜凜生威,她雖然沒有唐雅那般冷傲如冰的氣質,可板起臉來,那凜然不可侵犯之態,卻也讓尋常人無福消受。

    方自在卻是賴皮起來,在秦心耳畔柔聲道:“心兒,等你真正翻臉的時候,我再放開也不遲。”

    “你!”方自在的氣息噴涌到小巧而敏感的耳垂之上,撩撥的秦心的心弦一陣顫抖,而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只覺得一切都是如此舒心,秦心也就不再抗拒這種感覺,嘴上卻是恨恨的嗔道,“無賴!”

    秦心停止反抗,而芳馨入懷,方自在只覺得食指大動琦念橫生,一股子古怪的念頭也在心頭腦海翻涌,‘心兒喜歡我,我也很喜歡她,為什么我不能擁有她?顧老頭說過,男人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配擁有怎樣的享受,只要我努力奮斗,成為人上人,誰又敢對我說三道四!’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47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五十九章 花前月下
    便隔著衣衫,方自在也清晰的感覺到,秦心丰腴嬌軟如凝脂一般的滑嫩,常年不輟的習武強身,嬌軀柔軟中卻也是彈性十足,有著女孩子中罕見的剛健氣息。

    而生平第一次被男子擁入懷中,秦心顯得很是緊張。借著皎潔的月光,方自在瞧得很清楚,那近在咫尺的雪嫩肌膚透著動人的紅暈,美眸不堪羞澀的半闔半張,長而整齊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呼吸也變得很是急促,全無平日里的半點英姿颯颯,只有無盡的惹人垂涎。

    淡淡清香在方自在的鼻翼間繚繞,悠然中帶出一抹讓人魂搖魄散的愜意感,方自在終于受不住心中誘惑的唆使,在秦心那吹彈可破的嬌靨上輕輕一吻。

    秦心宛如電擊一般渾身僵硬,繼而慌亂起來,猛的將方自在推開,美眸中羞惱一片,狠狠的瞪了方自在一眼,語調中不由自主的有了些許的顫音,“色鬼,誰允許你…你…親我?”

    質問的話語倒也沒太大的不悅,秦心的斥責,絕大多數只是出于內心的羞澀與矜持。

    方自在頗有些尷尬的撓撓腦袋,孩子氣十足的動作惹得秦心抿嘴輕笑,些許懊惱隨風而逝。

    秦心嬌媚的橫了方自在一眼,這一瞥的風情,惹人銷魂之余卻也有著復雜的意味,似得意,也似是一抹暗藏警告氣息的誘惑。

    總之。這一抹動人地風姿落在方自在眼中,悄然落入心底真是激蕩起無盡的琦念。真是恨不得將這風姿無限的佳人擁入懷中,輕憐蜜愛一番。

    方自在雖然食指大動,卻也不敢太過造次。方自在看得出,秦心的性子倒是與大膽的趙欣婉截然不同,更不用說是主動的張明媚了。她與唐雅性子接近,高雅冷漠中有著極度的女性矜持。而常年的警察生涯,搞不好也讓她對萬事萬物,警惕性十足,善于自我保護。這一點。卻是自來高高在上的唐雅所無法比擬的。這大概也就是為何秦心喜歡方自在,可在感情沒有升溫之前,卻是不太喜歡他過于肆意輕薄地原因。

    顧老頭也經常在方自在耳邊啰里八嗦的嘮叨,‘女孩子太過主動了,也不是太好,雖然讓男子的虛榮感得到無限滿足,可總是不如那種欲迎還拒來的銷魂,有嚼頭,嘿嘿。’

    銷魂與否,方自在暫且不知。不過秦心的矜持,倒是真讓方自在感到了一絲挑戰性。而他心中的確不排斥這種感覺,相反的。還有些熱衷其中。

    “心兒,才八點鐘,要不咱們去看場電影。”方自在和聲邀請著。

    秦心聞言芳心一喜,看來自己的埋怨真的生效,這個木頭也開始重視起自己來了,與其同時,秦心卻是對柳如眉越發的佩服。‘眉姐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可傳授給自己地這些,倒還真是管用的很。’

    對于方自在的邀請,秦心喜不自勝地正待應允,只是微微思忖,卻是忙搖搖頭,歉然道:“改天吧,我一會兒還要回警局,這几天我當值。偶爾出來偷偷懶還可以,長時間離開總是不好。要不咱們還是繼續散散步吧。”

    方自在笑著點點頭。秦心鳳目一瞪。

    告誡似的道:“喂,我可告訴你。不許對我動手動腳的,當心我踢你。”

    秦心朱唇緊緊下抿,極力做出一副恫嚇狀,只是那眉宇間的羞澀與惶惑,卻是一覽無遺。

    方自在不禁莞爾,卻也配合著做出誠惶誠恐狀,連連點頭。

    秦心這才滿意起來,起初方自在倒也規規矩矩。只是花前月下、晚風習習,四周氛圍本就是溫馨而甜蜜,秦心的‘戒備’心理也一點點的消逝,最后方自在攬住了秦心的腰肢,秦心輕輕掙了一下,沒能掙脫,卻也紅著臉,不再去反抗。至于先前地‘恫嚇’,卻也成了一個嫵媚的笑話,此時的她,因為羞澀與不安,連走路都有點輕飄飄的,哪里還有半點力氣去踢方自在。

    二人走了一陣,來到足球場的綠茵草坪坐下。銀色的月光將秦心的美麗展現的更為出色。只見柔順的青絲盤了起來,云鬢高聳欲度香腮雪,即使沒有任何珠寶地裝飾,那份絕色姿容蘊藉的傾城光華也可與月同輝。

    方自在瞧來,心中也不禁有些迷醉,感受著方自在灼灼地目光中那毫不掩飾地欣賞與驚艷之色,秦心得意之余,卻也是多少有些難為情。若是換了別的男子如此看著自己,秦心早就一巴掌迎了上去,只是方自在是她真正喜歡地男子,她自然是舍不得。

    “你別這么看我好不好?活像個色狼。”秦心無力的瞪了方自在一眼,頗有些有氣無力的道,“這么好的天氣,看月亮不好嗎?”

    “看月亮?”方自在很是有些無所適從,與趙欣婉唐雅在一起,若是自己的眼神超過十秒鐘不在她們面上停留,這兩位大小姐必定會很是不開心,張明媚更是妖嬈嫵媚,甚至連吃飯都要膩在一起,熱情的讓方自在很有些吃不消。

    無論如何,方自在表現的很是從善如流,順著秦心的目光凝視起空際朗朗明月。身處空曠之地,眼界很是開闊,只見那月亮如銀盤般燦爛,四周淡淡浮云圍繞,瞧來美不勝收。不過方自在倒是覺得,這月亮比起秦心來,還是大大遜色。

    只是秦心望著這美景,竟然有些痴了,默然半晌后,喃喃著輕聲道:“小時候,我也很喜歡這么看月亮。總是在想,月亮上面到底有什么?姐姐就告訴我,上面有嫦娥仙女。我就問姐姐,嫦娥一個人在上面,會不會像天上的媽媽一樣,孤獨寂寞?姐姐就會很神祕地告訴我。我的媽媽在跟嫦娥阿姨作伴,她們兩個都不會寂寞。當時的我,很高興,抱著姐姐又蹦又跳,相約等我們長大了,一起到月宮看媽媽跟嫦娥。”

    秦心語調輕緩柔和,清喉嬌中有著一抹讓人心動的美妙韻味,方自在不由自主的將視線從秦心的玉面挪開,轉移到月亮之上。隨著秦心對往事的回憶之語,方自在似乎也覺得。這個月亮的確益

    起來。

    “姐姐從來都是很疼我,不許任何人欺負我。呵呵,姐姐可是我的偶像,她唱歌唱得好,跳舞跳的棒,在學校中很有人緣…”

    秦心敘述著年少時與唐雅地姐妹情深,然后談及繼母彌留之際道出生母的真正死因后帶給她的沉重打擊,最后更是談及了這么多年,對唐雅的內疚。她的語調時而輕柔,時而無奈。時而悲憤,最終盡數定格為落寞與懊悔,淚流滿面。

    ‘小兔崽子。堅強的衍生詞是孤傲,要想做真正堅強的人,就要像孤傲的王者一般,苦痛自知、不為外人得窺。即便那排山倒海的寂寞和空虛如同蝗虫一般吞噬你的心靈,也不要輕易地跟人吐露心事。堅強的人,只會默默的思索,孤獨地舔舐傷口。那些一邊故作堅強。一邊卻又嘰嘰呱呱跟旁人吐露心事的家伙,絕對是最脆弱的家伙。’顧老頭語調凝重,眸子深處,卻是掩藏著一股子淡淡的遺世般的落寞與蕭索,片刻的沉默后,卻又眉飛色舞起來,唾沫四濺聲中,用力的拍著胸膛,哈哈大笑著道。‘好比老子我,那就是天底下一等一地堅強好漢!不是我吹啊。老子從小到大。備嘗世間艱辛,可你什么時候見過老子我喋喋不休的訴說著自己往事中的悲慘?’

    對顧老頭的豪勇之態。方自在卻是嗤之以鼻,不客氣的揭老底,‘你昨天還說,即便是蓋世豪杰,心也總有疲倦的時候,累了,不需要苦苦強撐,因為再堅強的人也需要溫暖的港灣,需要盡情哭泣。’

    ‘啊?’顧老頭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張開了血盆大口,‘是嗎?我是這么說地嗎?不是吧,你確定我是這么說的?不可能啊…’

    雖說顧老頭總是顛三倒四,自己打自己地嘴巴,可是此時地方自在卻可以切切實實的感覺到,就如顧老頭說過地那般,眼前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孩子,丰富的內心世界其實脆弱的不堪碰撞,她此時的憶及往事,淚痕斑駁,何嘗不是一種寂寞到了極致的傾訴。

    作為觀眾的方自在,除了對秦心的憐惜之外,更多的卻是一種自豪感,被秦心當作傾訴對象,大致也証明著秦心已經將自己當作是最親密的人。

    秦心抹抹眼淚,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嬌靨登時紅若霞燒,偷偷瞥了方自在一眼,見他正襟危坐、神色肅穆的傾聽著自己的敘述,心中莫名的有些滿足,羞澀一笑,歉然道:“對不起,自在,在這種環境下,我偏偏說些沒腦子的話,破壞氣氛,唉,怎么說呢,其實我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秦心眉宇間歉意隱隱,卻也怕自己的失態,讓方自在誤會自己是個林黛玉般的傷春悲秋的嬌弱女子。這對極力在方自在面前表現堅強一面的秦心,覺得是一種很丟臉的行徑。

    方自在掏出紙巾,遞了過去,在秦心揩拭淚水之際,柔聲道:“我知道秦警官是個堅強的人,不過有個老家伙跟我說過,他說再堅強的心,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就好像一塊無比堅硬的頑石,在經歷過無數次的風吹雨打后,也會慢慢龜裂的…,所以我覺得,再堅強的人,流流淚,訴說一下心事,舒緩一下內心的壓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方自在表現的甚是善解人意,言語中更為向來以堅強自詡的秦心留足了面子。而寥寥數語,就讓秦心對方自在的愛意,陡升了好几個高度,只覺得自己的眼光真是不錯,這男子武功高,事業心重,言語朴實毫不浮夸,卻蘊含著丰富的處世哲理,又不會給人半點賣弄的感覺。嚴格說起來,即便不是完人,可也相差不遠,怪不得向來眼光過頂的父親對他很是推崇,言談中總是帶出一抹喜愛之色,對自己的自由戀愛,不但不加阻止,反而極力促成。

    秦心心中喜悅,只覺得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與姐姐恢復了感情,對父親也不是那般的記恨了,最主要的是,有了一個可以傾訴心事甚至可能是可以托付終身的男朋友。

    二人言來語去,氣氛越發的融洽怡人,方自在無意中卻是憶及了白樂凡的事情。眼下已經是六月份,秦心曾說過,白樂菲很可能是六月份來南州調查弟弟的真正死因,自己作為當事人之一,肯定免不了要被招去問話,總之還是確定一下的好,這便和聲道:“心兒,白樂菲來了嗎?”

    方自在刻意將嗓音壓得很低,提及正事,秦心蕩漾著柔情蜜意的玉面,也是神色一整,低聲道,“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忘了。白樂菲暫且還沒來,不過她的四名手下,前天就已經來到南州了。除了調閱市局所有有關白樂凡死因的備案外,也開始陸續找相關人員問話,估計沒几天,就要調查到咱們的頭上,到時候,你可千萬別露出馬腳來。”

    秦心神態很是緊張,纖手緊緊的握住方自在的手掌,溫潤的手心,潮濕一片。

    方自在知道她擔心自己的安危,笑著在秦心耳畔柔聲道:“心兒,別緊張,即便白樂菲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查出真相。”

    秦心憶及當日的情形,方自在是以牙齒咬住軍刀將白樂凡殺掉,軍刀上沒有留下方自在的指紋,心中安定下來,卻也意態諄諄的囑咐著道:“總之,還是要謹慎一些,畢竟你跟白樂凡不太和睦,甚至還交過手。即便是這么一丁點捕風捉影的嫌疑,估計白樂菲也會百般調查你。她這個人很強勢的,手下能人眾多,你必須小心應付。若是她對你動了懷疑,即便沒有証據無法在明面上對付你,但是暗地里動動手腳,你這么長時間的努力經營,搞不好就要付諸東流了。”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47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六十章 激情視頻
    夜傾訴,將方自在與秦心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

    俗話說的好,有得必有失,一晚上生出頗多小波折,方自在原本要去與‘老朋友’周書怡的見面一事,也就無疾而終、無止境的拖延下來。對此,方自在稍有些遺憾之余,卻也驀的生出了几分寒號鳥般得過且過的詭異念頭。

    時光匆匆而過,酸甜苦辣咸五味糅雜的生活依舊是有條不紊的繼續,方自在日日過得忙碌而充實,可是几家歡喜几家愁,武雯媛這几天過的卻是很不痛快。

    方自在留下的傷痛早已痊愈,只是玉佛吊墜卻是音信全無。幻影門的雙子星七天前告知自己,說事情有些棘手,眼下八姐已經派出同門前來支援。武媛對此不驚反喜,雖然與幻影門長時間處于敵對立場,可八姐,那可是連她的父親也很是敬佩的人物,絕對的智謀出眾,更是信譽卓著,有她親自坐鎮指揮這場盜竊行動,那可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可一周過去了,雙子星卻遲遲沒有給自己答復,這就讓原本心中篤定的武雯媛也開始忐忑起來,只是出于對八姐的信任與恪守業內規矩,她又不便主動開口詢問。這樣一來,武雯媛天天不啻于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焦躁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對武雯媛而言,玉佛吊墜可是高于一切,即便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她也是在所不惜。

    就在武雯媛五內俱焚如坐針氈之際。讓她望穿秋水地幻影門終于來電話了。打來電話的不是身處南州的雙子星元朗跟薇兒,而是久聞大名卻素未謀面的八姐。

    “你好,武小姐是嗎?”語調異常的嬌柔輕緩,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盈盈而立、嬌弱無力不勝衣的古典孱弱美女,“我是八姐。”

    電話是從澳洲的新西蘭打來的國際長途,在澳洲,八姐只有一個,也從來沒人敢去冒充。

    百無聊賴的躺在宿舍床上發呆地武雯媛陡然間精神抖擻,正色道,“八姐。你好,我是武媛。”

    “真的很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么久。”八姐歉意隱隱的柔聲道。

    雖然八姐主動道歉,可武雯媛心中還是有些憋悶,畢竟這几天的確是讓她郁悶壞了,當即無奈的道:“八姐,我一向很敬重你,在你面前,我是個小輩,本不該胡言亂語什么。但是貴派的辦事效率。的確讓我瞠目結舌。聽說去年你們從英國弗洛公爵的多洺河堡壘中盜取名畫《七彩公主》,從部署到動手,也僅僅是花費了半個月時間。那堡壘可是戒備森嚴、高科技安保設備林立啊。可區區一個方自在,你們就讓我等了近兩個周。”

    武雯媛本就是炮仗脾氣,言語犀利毫不留半點的情面。八姐呵呵輕笑,毫不以為忤,柔聲致歉道:“武小姐,真的很對不起。看來我有必要把這些日子發生地事情,跟你徹底言明一下。”

    “嗯。好吧,你說吧,我聽著。”

    八姐道:“七天前,薇兒與元朗去方自在家中尋找玉佛吊墜,一無所獲,反倒被方自在當場擒住。

    ”

    “什么!?”武雯媛失聲驚呼,雙子星雙雙被擒,這可絕對是一個轟動澳洲地下世界的大新聞。

    “我也萬萬想不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不過這樣也好,我們過去太過信賴高科技設備。方自在倒是給我們上了很好的一課。原來在某些特定地情況下,高科技對上強橫的武力。根本沒有半點的還手余地。”八姐的聲調依舊柔和。絲毫沒有半點的尷尬與忿恨,相反的言語中蘊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感謝之意。頓了頓,柔聲又道,“更讓我驚訝地是,方自在竟然沒有難為元朗與薇兒。而他們也絕對沒有透露只言片語。這點,請武小姐放心。”

    八姐語調出奇的凝重,武雯媛卻是大大咧咧的道:“貴派在業界內的名聲,我向來佩服,要不也不會雇用你們,我只是想不到方自在竟然會放了雙子星。”

    “其實我也想不通。只是元朗與薇兒被放走后,他們的住處卻很快被南州市的黑社會監控起來,一行一動,都有無數的人在周遭監視。即便是旅店的服務員,也盡數換上了黑社會的人馬。”

    “是嗎?”武雯媛聞言一愣,訝道,“方自在有這么大地勢力?我怎么不知道?”

    八姐輕嘆一口氣,道:“我知道他在南州市頗有勢力,卻也料不到他竟然如此一手遮天。所以我立刻加派另四位雙子星前來。而在這几天的努力下,我們終于有了結果。”

    武雯媛心中一喜,繼而纖眉卻是一顰:八姐說地是有結果,卻不是得手,莫非這玉佛地事情,還有些棘手不成?

    武雯媛將自己的疑問道出,八姐輕笑出聲,笑聲中充溢著贊譽之色:“武小姐,你真地很聰明。事情是這樣的,方自在放了我們的雙子星一馬,我們幻影門必須還他這個恩情。”

    “嗯?”武雯媛一愣,眉心緊鎖,不悅的道,“八姐,你的意思是說,你們要退出這場游戲?”

    八姐呵呵嬌笑起來,道:“武小姐別急,我還

    。我讓元朗與薇兒吸引黑道力量的注意,另四位雙南州市,尋找玉佛吊墜下落。而照著我的推斷,方自在暫且還不知道這個吊墜的重要性,而他的身上既然沒有這個吊墜,那比較可能的一個情形就是,他把吊墜送給了心愛的女人。”

    八姐的講述或許有些冗余,但是武雯媛卻是毫無半點的不耐。因為她知道這是幻影門的行規,事成之后,將行動的每個細節。原原本本地講給業主。這在只講結果不問過程的今天,倒還真是一個異類。可幻影門就是這么一個古怪的門派,它的老祖宗制定的很多規矩,在業內人看來都覺得很有些不可思議,只是時間久了,人們也就見怪不怪。

    武雯媛嬌聲道:“事實証明,八姐的推斷正確無誤?”

    “的確。”八姐的笑聲平淡,毫無半點的自得,只是接下來卻又噗嗤一笑,在武雯媛驚愕不解的神情中。柔聲解釋道,“可我萬萬想不到,方自在竟然有三個女人。這一下,就更增大了我們地難度,所以直至現在,我們才有了結果。”

    方自在周旋于三個女人之中,對他而言,這是個祕密,但這個祕密建立在旁人俱都不知情的情形下,在有心人眼中。這個祕密卻是沒有半點的神祕性。

    “什么?”武雯媛美眸圓睜,愣了好半晌,方才勉強回過神來。玉面微現一抹紅暈,恨恨的道,“我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原來是個玩弄女人的混蛋!”

    武雯媛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只是即便是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事不關己。為何她會如此氣惱。

    “武小姐,這些都不是咱們需要關心的事情,關鍵的是,我們僥幸找到了玉墜的下落。下面我傳給你一個視頻文件,你看一下,自會明白。”

    不知為何,八姐不慍不火、渾無絲毫波瀾的話語,竟然有了清波蕩漾的些許顫抖,似乎有淡淡地羞怯蘊藉其中。

    手機網絡對接成功。武媛按動接收,很快將視頻文件下載完畢。

    迫不及待的按動播放鍵。第一個畫面映入眼眶。武媛不由自主的發出‘啊’地一聲驚呼,繼而忙不迭捂住櫻唇。美眸瞪得大大的,那俏臉卻是早已緋紅一片。

    畫面很清晰,場景是霧氣裊娜的大型溫泉池。池中水流婉轉,霧氣蒸騰,水質呈現妖艷奪目的粉紅色,武雯媛生于大富之家,自然知道這池水必定添加了很多對人體有益的藥材。池邊那高檔的酒柜跟豪奢的更衣間、林林總總地高雅設施,都讓人對溫泉的品味心生向往。只是武雯媛的視線卻全然被池畔淺水中糾纏在一起、如膠似漆難依難舍的二人吸引住了。

    這是一男一女,武雯媛看的清楚,這男子正是方自在。被他擁在懷中輕憐蜜愛的女子,冰肌玉膚滑膩似酥,身段曼妙性感惹火,瞧來極是惹人垂涎。她的容顏更是絕色天成,氣質冷傲中卻又有一抹誘人心神搖曳的嬌媚。宛如冰中焰火一般,即便女子看了,也有些為之神搖。

    二人赤身裸體的擁吻纏綿,武雯媛羞澀之余,有心要關掉視頻,心中卻偏偏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地不舍,愣是無法將自己的目光從這激情視頻中挪離開來。

    只見方自在輕輕將女子抱了起來,女子輕伸青蔥玉指,似嗔似怪地點了他一下,帶出一抹無邊魅惑,卻也是配合著將一雙纖滑修長地粉腿抬起纏住他的腰部。

    下一刻,在女子欲仙欲死地陶醉神情中,武雯媛媚眼如絲,呼吸滯澀,只覺得隨著那池水蕩漾,心田腦海中也是隨之起了陣陣旖旎的漣漪。芳心如小鹿急撞一般跳動不安,渾身燥熱難耐,一雙修長的玉腿死死的并在一起,輕輕摩挲著,下體漸漸有些春潮泛濫。

    畫面戛然而止,武雯媛急促的喘息著,心中詭異的生出意猶未盡之意。十几秒后,電話鈴聲響起,武媛猝不及防之下,嚇了一跳,見是八姐打來的,忙拍拍羞紅的臉蛋,做了几下深呼吸,試圖將那些淫靡羞人卻又誘惑性十足的畫面從腦海中驅趕出去。

    “看完了嗎?”

    “看完了。”武媛故作鎮定的回答著,繼而卻又不解的道,“八姐,你是不是傳錯了,哪有玉佛的下落啊?”

    “呵呵,沒有嗎?”八姐的語調中破天荒的有了一抹戲謔之意。

    武雯媛底氣不足,羞紅著臉、期期艾艾的道:“有…有嗎?我可沒看到。”

    “武小姐,就在那個美女脖頸上挂著哪,很清楚的。你該不會這么認真的看…,呵呵,的確很好看的。”

    八姐笑著停口不語。調侃之余,卻也帶著一抹淡淡地羞澀之意,武媛卻是驀的慌亂起來,莫非自己真的是看二人的‘表演’太入迷了,卻忽略了自己向來最為關切的東西?

    武雯媛羞惱不堪,玉面紅艷欲滴,卻是故作輕描淡寫的冷哼一聲,道:“我只是一時粗心罷了。

    哼,這段視頻有什么好看的?在澳洲,我看過的A片可是多的多。這有什么稀奇。哼哼,有畫面沒聲音,

    一,兩人的下身都在水中,只能看到上半身,沒勁。

    武雯媛故作不屑地‘審評’著,八姐卻是輕笑出聲,“我覺得可是很好看啊,就因為很多東西看不到,才讓人浮想聯翩。何況這個小帥哥這么帥。這么強勁,每一下沖撞都是美感十足,我從沒想到過男子做愛的動作。會這么優雅動人,我都有些為他著迷了。”

    “八姐,你也看了?”武雯媛驚訝莫名,她真是想不到傳言中靜雅婉約如大家閨秀般的八姐竟然當著自己這個外人的面、說出如此放浪的話語,即便以她的豪放,可也羞得面紅耳赤。

    “當然看了。說來你是第三個看到的,靈兒那丫頭拍到后。看了很多遍后,才獻寶似的給了我,連元寶都不給看。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都被方自在引得春心蕩漾,這個方自在,倒是連我都想親自見他一見。”八姐言語雖然有些放浪妖媚,只是聽得出,其中蘊含著極度的羞澀之意,又道:“武小姐。這段視頻,你看過就刪掉了吧。我來給你說明一下。這個女子叫做唐雅。是鑫源大酒店地老總,也是方自在的情婦。她佩戴的吊墜。應該就是你想要地玉佛。”

    趙欣婉與張明媚,經常在人前露面,雙子星們看的清楚,她們脖頸間沒有佩戴玉佛吊墜。

    這便將注意力轉移到唐雅身上。只是唐雅可不是趙張二女可以比擬,她是標准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有一次出門到南州市的帝都大廈購物,元寶等人才有緣得見,卻是大失所望。因為唐雅好穿旗袍,簡約凝練的旗袍穿在身上,凸顯高貴氣質之余,卻也讓人無法得窺她脖頸間的飾物。

    終于在花費了巨額費用后,雙子星們才從一個局內人嘴中得知方自在偶爾會與唐雅到唐斐的天馬娛樂城去泡溫泉。只是唐雅與方自在行事素來謹慎,每當二人到來,溫泉池外,必定是保鏢林立,旁人根本無法進入其中。為了拍這段視頻,雙子星們可是費盡了心思,用了多鐘方案,方才成功地在二人特定的帝皇溫泉池內裝上了攝像頭,將二人激情浪漫、鴛鴦戲水的情景錄制下來。而讓人瞠目結舌的是,有緣觀看這段激情視頻的,卻是三個女子。雖然唐雅免得被男人吃了冰激凌,可方自在卻被三個不同年齡段的女子看了個意猶未盡,倒是不知是禍是福。

    八姐簡短的將經過敘述一遍后,欲言又止,武雯媛憶及適才她的話語,心中一動,嬌笑著道:“八姐,你告訴我這么多,莫非是想說,玉佛吊墜的下落已經透露給我,而唐雅也好,方自在也罷,對此應該都沒有半點地防備,我完全可以自己去動手。而你們,不親自動手,也是求個在方自在面前的心理安慰,借此還報他地不殺之恩。”

    武雯媛心思剔透,八姐笑著道:“差不多吧。武小姐,我們將兩百萬美金地酬金盡數返還給你,按照行規,我們也會額外補償你雙倍的款項。希望你大人大量,能原諒我們。”

    八姐嬌鶯初之聲如微風振簫,嬌柔中帶著一抹羞怯不安地歉意,即便明知道這是八姐的故作姿態,武雯媛也有些興不起計較的情緒,思忖片刻,衡量了一番利益得失后,微微頷首,嬌聲道:“好吧,八姐,錢你們收下好了。咱們都不缺這點錢,何況我也知道,你給我的這個情報,本身也不只值這個價錢。玉佛的事情,我自己動手。對了八姐,我知道你們幻影門的信譽很好,但是謹慎起見,我還是問句廢話,你們會不會貨賣兩家?”

    武雯媛言語中帶出一抹淡淡的肅殺之意,她雖然性格偏于急躁失于沉穩,但出自名門大派,自小接受過嚴格的培訓,在如此關鍵的事件上,自然是前瞻后顧小心謹慎。

    八姐沉聲道:“武小姐,請你放心,敗壞行規的事情,即便是斧鋮加身,我們幻影門也做不出來。”

    八姐素來一言九鼎,武雯媛也只是求個心理安慰,聞言忙笑著道:“八姐言重了,我這個做小輩的就是廢話多一些,你大人大量,千萬別見怪哦。”

    “你呀,倒是真會說話,怪不得武老大把你當作心頭肉。”八姐抿嘴嬌笑,柔聲又道:“這樣吧,咱們姐倆投緣,我就免費送你兩個情報。第一,唐雅在南州市的勢力很大,明搶無異于找死。鑫源大酒店內戒備森嚴,常人也根本無法靠近她的辦公室。取得玉佩最好的辦法,還是在天馬娛樂城的溫泉池內;第二,青云方家的某些個大人物對玉佛也很是用心,聽聞他們也懷疑方自在就是瘋子龍的傳人。青云方家的可怕,你比我更清楚,即便是家族內不成氣候的小蝦小蟹,在外界也能攪起很大的風浪。你要是想取玉佛,還請抓緊時間,免得夜長夢多。”

    “青|.一般、瞳孔縮成了針尖,一股子窒息般的驚懼將她濃濃包裹起來。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47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六十一章 算計
    云方家,是世界各地華僑的一面鮮明旗幟。

    旅居世界各地的華僑中,無論是從事正經生意抑或是涉足地下世界,混得風生水起、位居世界福布斯排行榜的大有人在。中國龍舞驚四方的說法,絕對不是沒有根據的自我吹捧。

    隨便舉例,美國紐約‘雅圖’拍賣會場的總裁司徒名望,他的祕密身份則是紐約地下拍賣行的第二大股東,身家顯赫;美國新澤西州大西洋城‘璀璨名尊’賭場的主人范楠軒、范榮軒兄弟,嘯傲賭場;其他富豪諸如德國萊比錫市最大的華人黑社會幫派‘龍圖’的領袖龍梟,東南亞橡膠大王姜明啟,新加坡第二富豪趙瑞云等等等等。

    上世紀八十年代,隨著華僑在世界富豪榜中嶄露頭角,也隨之漸漸有了世家的稱呼。

    ‘世家’一詞,首見于《孟子*滕文公》,本意指世世永祭也用來泛指世代貴顯的家族或大家。比起國外顯赫之輩喜好用‘家族’來標榜自己的門楣,中國人的‘世家’一詞,倒是的確帶著更大的震撼性。

    ‘世家’一詞,如今也已經很為泛濫,上面說的几位顯赫之輩,都自居為世家閥門。反正‘世家’只是私底下的一種尊榮的稱呼,只要我覺得自己財雄勢大,家中人丁興旺,就可以給自己安插一個世家之名,至于外人承認與否,這就無法強求了。但是世界上有一個世家。卻几乎沒有一個人認為它是名不副實,這就是青云方家。

    青云方家有著遍布世界各個角落地龐大商業體系跟富可敵國的實力,最主要的是,青云方家的那一片愛國赤子之心,在數十年中鼓舞著很多愛國華僑的民族熱忱。

    武雯媛在澳洲長大,但是對青云方家,卻是一點都不陌生。她從小聽大人們屢屢提起青云方家,大人們神情間敬畏異常,故而耳濡目染之下,武雯媛對這個神祕的世家既是好奇。又很是懼怕。因為傳言中,好像青云方家隨便出來一個小人物,都是牛氣沖天,跺跺腳風云變色,江湖傳言,如果惹上青云方家,還不如自己抹脖子痛快一些。

    雖然從未親眼見過青云方家的任何一個人物,但是出于從小養成的畏懼心理,使得現今勢單力薄的武雯媛一想到傳言中青云方家遍布世界的勢力,惶惑不安中更是有些火急火燎。這便聽從八姐地建議。立即著手准備盜取玉佛吊墜,然后迅速登機回國,免得橫生枝節。

    說來武雯媛的運氣還真是不錯。緊張部署中,唐雅倒也沒有讓她多等。兩天后的夜間八點鐘,方自在與唐雅再次登臨天馬娛樂中心。

    早已擬定好行動計划的武雯媛協同林天浩開始行動。

    為了掩人耳目,方自在與唐雅二人一先一后進入天馬娛樂中心,在娛樂中心溫泉谷的會客室碰面,然后一起行入溫泉谷的甬道中。

    ‘天馬’總經理辦公室

    唐斐正細心擦拭著與妖艷祕書鬼混時留在臉上的唇印,唐烽坐在沙發上。意興闌珊的晃動著高腳酒杯,神色陰郁,對那杯中醇酒卻是毫無半點的興致。

    半晌后,唐烽突然恨恨的道:“二哥,雅兒是不是被方自在喂了迷魂藥?堂堂唐家大小姐,跟一個男人發展地下戀情,甘心做地下女朋友不說,還跟他一起鴛鴦戲水!?這…他媽地成何體統?這方自在也***是個混蛋,他到底是喜歡心兒還是雅兒?難不成咱們的這兩個寶貝妹妹,他都想染指?**他大爺地!”

    出口成臟中。唐烽狠狠的將手中的酒杯擲向牆壁。清脆的碎裂聲中,玻璃碎屑四處飛濺。一蓬猩紅如血的酒漿灑在雪白的牆壁上漫延開來,紅白交映,瞧來觸目驚心。

    望著氣惱異常的唐烽,唐斐卻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笑呵呵的道:“別惱,惱什么啊。

    心兒這段時間根本就沒跟方自在接觸,看來當天也就是在老頭子面前演一出戲。雅兒嘛,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丫頭倔的很,認准的事情誰能扭轉?你能,我能,還是咱家老頭子能?誰也不能!其實看看方自在也不錯,有這樣的妹夫,倒是還蠻可以的。”

    唐烽對唐斐輕描淡寫的語氣很是不悅,冷笑著道:“可以個屁!實話告訴你,方自在那家伙比咱們兄弟几個都要好色的多。看看他店里那些個美女,還不是一目了然。媽地,就這么讓方自在那個混蛋隨意玩弄咱們的妹妹,萬一日后他不負責任,怎么辦?現在地方自在,可不是剛來南州地那個寒酸混球,他跟張明媚那浪貨攛掇在一起,真要撕破臉,咱家老頭子都未必能動得了他。到了最后,雅兒還不是白白被他玩弄了,二哥,你不關心雅兒,我可關心!”

    “你!”唐烽言語咄咄逼人,唐斐眉頭不禁一皺,想發作卻又強自忍了下來,無奈的一笑,道,“我不關心雅兒?老三,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好,你關心,那你說該怎么辦?雅兒跟方自在都這種關系了,你面子夠大,讓雅兒離開方自在?還是找到真憑實據証實方自在靠不住,讓雅兒瞧清楚方自在地本質,殺了方自在然后自殺?我看你今晚說話不

    。”

    唐斐毫不客氣的訓斥著唐烽,犀利的詰問之語,更是讓唐烽為之語塞,雙拳恨恨的對捶一擊,砰然輕響聲中,陰鷙的雙目寒芒閃爍,‘方自在,要不是你與張明媚互相勾搭,眼下我早就成功的娶到這婊子,順便將南州市的半壁江山娶到手中,都是因為你,我才功虧一簣。眼下你又染指雅兒,存心是要騎在我頭上拉屎拉尿。你我新仇舊恨。必須盡早有個了結。’

    唐烽怒意彌漫,心緒卻也驀地一動,‘也許是該考慮司徒的提議了。張明媚與方自在都是我涉足黑道的阻礙,這二人結合的太深,捆在一起誰也無法動搖,必須先除掉一個,可我力量薄弱,如此一來,就必須利用司徒。’

    唐烽先前企圖趁著南州市黑道的風雨飄搖、大賺一筆,只可惜投資屢屢失敗:第一筆投資。投在齊天盟身上,協約殺掉張明媚,共同瓜分張家,結果為方自在所破壞;第二筆投資,投在張放身上,打算讓他施加壓力,讓張明媚嫁給自己。他也看得出,張放昏庸無能,只要將張明媚娶到手,然后兵合一處。很輕易的就可以將齊天盟兼并過來。然后讓齊絲絲下藥也好,派殺手也罷,將張放干掉。這南州市的黑道,可就是屬于他唐烽了。只可惜,如意算盤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分崩離析,而這筆帳,唐烽還是將之算在調停黑道的中人方自在頭上。

    而唐烽漁獵好色,以己度人,認定自己疼愛的妹妹也同樣被好色風流地方自在玩弄。自然更是肝火旺盛,恨不得將方自在碎尸萬段。

    今天與唐斐談話,他本來就是存著說服二哥跟自己站在一條戰線的想法。孰料唐斐竟然對方自在頗為賞識,這就讓唐烽很是不悅。

    唐烽緩步走出娛樂城來到車中,默然沉思半晌,最終,眉宇間的猶豫盡數定格為凶厲,冷笑著掏出了手機,撥通號碼。

    “呵呵。烽少來電話,真是讓老朽感到不勝榮幸啊。”和煦的蒼老口吻自聽筒中傳出。“莫非烽少對老朽的提議。有點興趣?”

    唐烽神色間狠厲一片,沉聲道:“司徒老哥。我覺得,合作之前,我們需要好好談一下。”

    “哈哈哈…”對方爆發出一陣如雷般的喧囂笑聲,唐烽也冷笑出聲,眉宇間的戾氣越發的濃重,老者半晌后停住狂笑,朗聲道,“好,好得很。這樣吧,你定日期,我讓月兒去見你,她可以全權代表我。”

    唐烽眉頭一皺,疑聲道:“迪少不是在南州嗎?我跟他見面,豈不是更方便?”

    老者嘿嘿笑了起來,笑意中頗多陰險之意,卻是做出一副風淡云輕的口吻,道:“這個嘛,阿迪的性子太烈,總是脫不了好勇斗狠地血腥氣,是勇將,卻不是帥才,還需要多多磨練才能上得了大場面。”

    …

    天馬娛樂城

    一長列很具滄桑感的仿古城牆內,有著十几個大小不一的蒙古包,再往里走,便是一座流光溢彩地小型宮殿,這才是真正的貴賓級會員才配擁有的享受——‘天馬’娛樂城的帝皇溫泉浴場。

    名為帝皇,自然是給人以帝皇般的享受。

    暫且不說金碧輝煌的宮殿雕梁畫棟、富麗堂皇,也不說那些個身段窈窕、容貌清秀、身著唐朝宮裝的侍女們地悉心服侍,單單是溫泉內那透著妖艷粉紅色的池水,就是不同凡響的很。這是三十六種對人體極為有益的中藥材熬治而成的香湯。據說藥材配方也是自宮中流傳而出,總之具有延年益壽、滋補培氣等等的神奇功效。

    帝皇溫泉浴場,卻是被唐雅長期包了下來。每次到了此間,唐雅都不會要那些個侍女來服飾方自在,統統趕了出去,讓她們在外面候著,獨留自己二人在溫泉池內盡情嬉玩。

    “自在,汽車租賃公司的事情辦得如何?”被溫熱的池水一蒸,愜意之余,唐雅也是慵懶無限,嬌弱無力的偎在方自在懷中,懶洋洋地問道。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方自在輕輕把玩著唐雅秀挺雪膩的豪乳,在佳人細碎地呻吟中,和聲解釋著道,“以前跟你說過,我打算從東方汽車公司購置車輛。不過看情形,‘東方’公司對咱們購置車輛地事情不太熱衷,姿態擺的很高,開出地價格沒有半點的誠意。幸好鳳鳳有耐性,好不容易邀請到了東方公司市場部的銷售經理,他答應后天來我們酒店,認真詳談。”

    “中國的汽車公司又不僅僅他們一家,東方雖然便宜,可牌子也只是一般而已。最多性價比高一些。如果他們遲遲不肯降價,照我看,也無需繼續商談下去,再換一家就好。”唐雅對于東方公司地倨傲,心中很是不快,只是想到一事,心中一動,皺眉沉思半晌,語調凝重的道,“自在。時間就是金錢,拖延下去,不敢保証有人商業嗅覺敏銳,瞧出我們的意圖,萬一趕在我們之前將項目上馬、搶占國內市場,豈不是后悔莫及。總之遲則生變,寧搶一分先、不落半分后。”

    方自在聞言,先是一愣,思忖半晌,突然在唐雅粉光若膩的嬌靨上用力一吻。哈哈大笑著道:“好雅兒

    是一言驚醒夢中人!這里面的確有些蹊蹺,照理說咱購如此多的車輛。無論如何東方公司也不該如此拖沓被動,除非他們根本不想做這場生意。嗯,也許你說的對,很有可能東方的某些主事之人,從咱們大批量購置車輛的行徑中,嗅出了商機,這才故意拖延。好雅兒。你可真是聰明。”

    方自在毫不吝嗇自己的贊譽之語,更是連連在唐雅面上熱吻著,表達著自己地感激與敬佩之意。

    心上人做出一副五體投地之狀,唐雅也是得意起來,輕輕橫了他一眼,嬌嗔道:“死自在,人家既然立了一大功,你怎么獎勵我?”

    星眸一瞥,蕩漾出萬種柔情。方自在被撩撥的心底琦念升騰,輕輕舔弄著唐雅晶瑩如玉的粉嫩耳垂。在佳人銷魂噬骨的細碎呻吟聲中。方自在的欲望不可遏止的勃發,輕輕將唐雅的粉腿抬起盤在自己的腰間。柔聲道:“雅兒,我這就獎勵你。”

    “討厭,你這哪里是獎勵,分明就是占雅兒便宜。”唐雅媚眼如絲,似嗔實喜的輕輕瞪了方自在一眼。繼而微微顰眉,在嬌媚誘人的雪雪嬌喘聲中,纖手扶住方自在地堅挺、緩緩納入自己那緊窄火熱的妙處。

    方自在將這朵鮮花采擷到手,正待恣意鞭撻、共登人間極樂。卻不料,‘砰’的一聲震天價地巨響傳出,整個大地似乎都隨著抖了一抖,池水中的漣漪迅速擴散開來,唐雅驚呼一聲,不由自主的將方自在摟的更緊。

    “自在,是什么?”唐雅顫聲問道。

    “別怕。”方自在將唐雅擁住,柔聲道,“是爆炸。不過威力不是很大,在離我們這邊不遠的甬道中。雅兒,咱們先穿上衣服。”

    方自在抱著唐雅,利落的上岸,此時只聽得溫泉谷音箱中那旖旎的音樂聲驟然停住,唐斐頗有几分氣急敗壞地聲調傳出:“各位不要緊張,只是地下水暖管道炸裂而已。為了免得有意外情況發生,請各位在保安的帶領下,沿著消防通道離開。”

    因為有方自在在一旁,唐雅也從適才猝不及防帶來的驚懼中鎮定下來,邊穿著衣服,邊柔聲道:“自在,二哥的口氣好像有點不對勁。”

    方自在點點頭,道:“的確有點問題,不過眼下不要過多考慮,咱們先出去,然后再探明此事。”

    方自在話音剛落,身側的揚聲器中卻是又傳出聲音,卻是唐斐急切的嚷道:“自在,雅兒,這是內部通話器。你們兩個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唐雅沒好氣的答了一句,皺眉不悅的道,“二哥,這到底是怎么搞得?”

    “媽地,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在我的地盤安裝炸彈,還勒索我。

    說是第一響給我個警告,要我一個小時內籌措一千萬,否則就弄出第二響,操他姥姥地。”唐斐顯然是氣到極點,怒氣沖天地叫囂狂罵。

    唐雅纖眉微顰,冷冷的道:“我很早就告訴你,要你多注重一下娛樂城地安全問題,可你總是當耳旁風,總以為南州沒人敢動你唐二少…”

    “你這丫頭,在妹夫面前,給我留几分薄面好不好?”唐斐有氣無力的哀求著。

    唐雅羞喜交集,恨恨的擰了似笑非笑的方自在一下,玉面卻也是緋紅一片。

    唐斐忙又正色道:“好了,閑話少敘,雅兒,你先出去,自在稍后再走。免得讓人看見你們兩個,大肆宣傳出去鬧出什么風波來。”

    方自在與唐雅對視一望,心悅誠服的點點頭,即便處在如此慌亂的環境下,唐斐也是深思熟慮,的確讓人不可小覷。

    方自在與唐雅穿戴整齊,照著唐斐的吩咐,唐雅率先走出宮殿。

    唐雅的保鏢與一眾侍女齊齊擠在宮殿門外焦灼等待,唐雅走出,眾人慌不迭的讓路,只是急促中,不知道究竟是誰絆倒了誰,總之五六位侍女摔倒在地,場面亂成一團,更有一個相貌俏麗的侍女跌跌撞撞朝著唐雅撞來。

    唐雅條件反射般的將侍女扶住,侍女手指無意中碰觸到了唐雅的脖頸,力道稍嫌大了些,竟然將唐雅脖頸吊墜的銀鏈挂扣扯得脫落開來。慣性作用下,玉佛吊墜在空中滑過一抹弧線,掉落在地。

    唐雅驚恐不安的望著跌落在地的吊墜,幸好通道鋪著厚厚的羊毛毯,吊墜得以安然無恙。唐雅長舒一口氣,眉宇中卻是陰霾頓生。這個吊墜,她一直將之當作方自在送與自己的定情信物,向來寶貝的很。此時卻被這個冒失鬼扯落,心中自然很是不悅,盯著眼前這個冒冒失失的侍女,雙眸中寒意凜然。

    “對不起,唐小姐,對不起…”侍女神色驚恐不安,慌不迭的將吊墜撿起,細細擦拭數遍,這才誠惶誠恐的遞交給神情陰郁的唐雅,耷拉著腦袋,一副靜待暴風雨侵襲的可憐狀。

    四周一片嘈雜,唐雅也沒有心情與這個侍女一般見識,輕哼一聲,將吊墜珍而重之的裝入口袋中,然后在保鏢的護送下,快步走出了溫泉谷。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47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六十二章 聞香識女人
    彈事件發生后,天馬娛樂城的主人唐斐親自出面掌控將一眾驚魂不定的會員遣出娛樂城,然后立刻打電話報警、請專業刑偵人員與炸彈專家前來處理。

    唐斐在娛樂城的停車場處跟一眾會員誠懇道歉,言語中壓根沒有半句提及炸彈襲擊,只說是地下水暖管道老化炸裂,影響娛樂城的正常營業,為免得水漫金山損毀供電線路,眼下派人搶修。

    會員們都是見多識廣之輩,從唐斐的閃爍其辭中聽出了很多破綻。只是對方是唐斐,縱然他們有些許的疑問跟不滿,也不會傻到去質問什么,這便在唐斐再三誠懇道歉后,一一散去。

    “媽的,竟然出了這檔子事,自在,讓你受驚了。”人群散去后,唐斐輕輕拍著方自在的肩膀,連連苦笑。

    “斐少言重了。”方自在恬然一笑,關切的問道,“有人員傷亡嗎?”

    “靠,幸好沒人。像是個小型手雷,威力一般,只把溫泉谷的甬道炸得坑坑窪窪。不過要是有人在,翹辮子是一准兒的事。不過奇怪的很,沒有發現任何的炸彈碎片,警局的人馬還在里面繼續檢查,奇怪,真是奇怪。”

    唐斐連連搖頭嘆息,只覺得很是匪夷所思,望著不遠處在一眾保鏢護衛中的唐雅,皺眉低聲道,“自在,剛才情況緊急,我也不好跟雅兒去辯解什么。其實光顧娛樂城地會員。有很多是道上老大跟政府人員,所以說我的保安工作雖然做的沒有雅兒的鑫源那般謹慎,可要想攜帶炸彈進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溫泉谷的高級會員,個個非富即貴,保安工作更是到位。會員進入其中都要嚴格審查,還有金屬探測儀。服務員嘛,都是嬌滴滴的女孩子,沒有危害力。就這樣,服務員進入溫泉谷的時候。我也吩咐專人進行搜身。任何器物,包括手機一律不准帶進去。”

    唐斐眉宇間愁緒盎然,對方獅子大開口、勒索一千萬的安全費,無論如何唐斐也不會吃這虧,何況若是服這個軟,對方必定踩鼻子上臉,日后‘天馬’必定是風波不斷。只是話又說回來了,一日無法尋根究底、查明炸彈是如何被人帶進溫泉谷,唐斐就一日就不敢重開娛樂城。萬一真個鬧出大型爆炸事件來,任憑他在南州市勢力非凡。可也擔當不起。

    唐斐唉聲嘆氣愁眉不展,方自在思忖片刻,和聲道:“斐少。有件事我問一下,你的服務員進入溫泉谷之前,好像統一穿著厚底高跟鞋。”

    “是啊,那是公司規定地統一著裝,厚底高跟鞋穿著相對舒適,樣子也性感。”唐斐隨口解釋著,卻也疑惑的道。“這能有什么問題?”

    方自在點點頭,正色道:“問題不小,這樣吧,我先從炸彈說起。我當保鏢的時候,聽錢老說過,中國研究有一份紙制手雷,威力驚人,偏偏內里不含半點的金屬成分。所以與常規炸彈不同,它僅僅是靠爆炸的沖擊波跟爆炸后迅速膨脹的氣體傷人。而紙制彈片瞬間燃燒殆盡。一般不會留下多少痕跡。”

    “紙制炸彈?我靠,原來這個世界上。我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咱們中國的軍事,竟然這么牛逼。”唐斐宛如聽天書一般。感嘆之余嘖嘖稱奇。

    方自在笑著繼續道:“很滑稽的是,紙制手雷因為有著驚人的破壞力,而且又很難被一般地檢查器械查出,竟然成了國際商業勒索犯罪的首選,甚至是很多國際黑幫都通過這種手雷進行恐怖行動。后來國家已經禁止生產了,但仍然有很多在軍火市場流通。如果我來部署這次爆炸行動,最簡單的辦法,可以買通某個服務員,將她地厚靴底進行改造,然后將超小型紙制手雷裝入其中,攜帶進場。”

    唐斐愣了半晌,心中恍然。而在他印象中,方自在只是一個武力卓越的高手,卻萬萬料不到他是如此的見多識廣。無限感嘆敬佩中,用力拍著方自在的肩膀,輕聲笑道:“好妹夫,有你的,看來我有必要邀請你擔任我娛樂城的安檢顧問了。”

    知曉其中究竟,唐斐也氣定神閑起來,至于其他的可能,他也不忙著詢問,反正有這么個妹夫在身旁,有地是時間慢慢探詢,然后讓他給出解決之道,自己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如此一來,炸彈帶給唐斐的困惑與惱火,已經盡數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對方自在發自心底的佩服。

    唐斐懸在心頭的一塊巨石安然落地,孰料不遠處的唐雅卻是暴怒起來。

    “剛才那個服務員哪?讓她給我滾出來!”暴喝聲中,有著一股子壓抑不住的怒火跟惶惑之意。

    方自在與唐斐齊齊一愣,方自在也顧不得避嫌,忙與唐斐一起快步走了過去,卻見唐雅站在保鏢中間,手中握著玉佛吊墜,玉面寒意盎然,美眸環視著眼前的服務員,顧盼之際帶出一抹冰封般的徹骨寒意,細細觀察,唐雅那曼妙地性感嬌軀,竟然輕輕的顫抖著。

    “雅兒,怎么回事?”唐斐忙不迭地搶上前去,關切地問道。

    唐雅望著唐斐身側方自在,神色不安中帶出一抹委屈之意,顫聲道:“自在…”

    唐雅欲言又止,神色惶惑中更是歉疚不安,顫抖著將吊墜輕輕托起,方自在望去,心中卻是一顫,伸手將玉佛取過,稍一摩挲,面色已經冰冷一片。

    乍一看,玉佛樣式與原先的那件一般無二,只是認真辨識,很多細節部位大不一樣,玉材質地也是不太相同。

    “別人調包了?王八蛋!”方自在地語調驀的變冷。怒目圓睜,肅殺的語調蘊含著濃濃的殺氣,即便是一向自詡豪氣沖天的唐斐,聞之也是心生寒意。

    對方自在而言,這玉佛可是顧老頭留給他的唯一紀念。顧老頭雖然身子硬朗,可是年事已高,方自在自忖此生未必有機會再看到他,而這塊玉佛吊墜,就是他留給自己的唯一想頭。方自在之所以遲遲不去瑞士,不是因為事物繁忙抽不開身。而是顧老頭說的明白,一旦開啟保險柜,這玉佛就需留在銀行。對眼下的方自在而言,即便保險柜內有驚天財富,他也無意去攫取,反倒是這個玉佛,能讓他時時想起顧老頭的音容笑貌,這才是最重要地。

    方自在的怒意勃發,自

    沖著唐雅而來,只是唐雅聽在耳中。本就歉疚隱隱寒冬臘月被人用一把寒芒四射的冰刀狠狠刺穿心臟一般,玉面渾無半點的血色。顫聲道:“自在,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方自在這才發覺唐雅神情有異,那丰潤誘人嬌艷欲滴的紅唇,早已成了詭異的鉛封色,也知道她是被自己的情緒感染、越發的愧疚不安,方自在也顧不得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忙將唐雅擁在懷中,柔聲安慰道:“雅兒,你別亂想,小事而已。你先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唐雅得他柔情安慰,心中這才稍稍好過一些,低聲將自己被一個冒失的侍女扯斷吊墜地事情簡單講述一遍。

    此時唐斐早已將今晚安排在帝皇溫泉浴池的服務員聚攏過來,環顧全場,二十名服務員。獨獨缺了一名叫做沈雁冉的女孩兒。

    “李龍,帶上所有人。搜遍南州地每一寸角落。給我把這個婊子找回來!”唐斐見唐雅心痛欲絕,心中也是火燒火燎的難過。火冒三丈的怒聲吩咐著道。

    “是!”一眾保安與黑拳高手眾志成城的齊聲應諾聲,開始了大搜捕。

    “對不起,自在。”唐雅越想越是內疚,方自在說過這個吊墜對他很是重要,卻在自己手上弄丟了,偎在心上人懷中的唐雅,歉疚、悔恨、氣惱、不安,種種負面情緒糅雜在一起,表面的高傲再也難以承受心中情緒的激蕩,清淚終于簌簌流下。

    唐雅這一哭泣,方自在倒是有些手忙腳亂,擦拭著佳人面上淚水,動作輕柔優雅地讓自詡為花叢老手的唐斐都是佩服不已,同時柔聲道:“傻丫頭,哭什么?我說過是小事嘛。你再哭,我可要陪你一起哭了。”

    “噗嗤。”唐雅被方自在逗得破涕為笑,不悅的擰了他一下,嗔道,“人家都難過死了,你還來開玩笑。”

    “好好,不開玩笑,好了,傻丫頭,不哭了。”低語安慰數句,方自在望著身側的唐斐,低聲笑著道:“斐少,今晚的事情,包括這所謂的炸彈勒索,看來是沖著吊墜來的。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叫做沈雁冉的女孩子,應該是無辜地,或許是有人冒用了她的身份,偷梁換柱將雅兒手中地吊墜換走。”

    方自在地推斷很快得到了証實,沈雁冉在自己的租屋內被發現,雙手雙腳被牢牢捆綁,嘴也被結結實實地堵住。

    唐斐的手下火速將沈雁冉帶到方自在等人面前。聽說有人假扮自己闖下大禍,沈雁冉腿肚子抽筋,差點嚇暈過去。

    “唐總,唐小姐,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今天有人敲門,我剛打開,就被人弄暈過去。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往我臉上放了一層濕漉漉油膩膩的東西,那東西還在不停的蠕動,就像是虫子,好惡心…”

    ‘易容面膜?’方自在心中一訝,此時唐斐已經派人將監控錄像調了過來,細細觀察冒牌沈雁冉入場的景象,方自在發覺:二女身高相仿,體態俱是性感婀娜,只不過慢放畫面,這才發現,那冒牌沈雁冉,面部神情很有几分僵硬,更多的時候,則是低頭不語。而一個人良久養成的很多習慣,卻是無法改變,比如走路姿勢,即便該女子盡量縮小步伐,卻依舊顯得是氣勢十足,頗有几分龍行虎步的氣概,方自在瞧來,只覺得很有些眼熟,

    方自在也知道,這易容面膜,是相當昂貴的間諜用品,它可以協助你喬裝成旁人。但是這易容面膜本身沒有江湖中古老傳言的易容朮那般神奇。若是在短暫的接觸或者是陰暗的環境中,才可能蒙混過關。換了其他情形,或者對方對你比較熟悉,三言兩語就可能拆穿你的假面具。而人的身高體形每每不同,更是很容易被人識破,這也就是為什么偷盜玉佛吊墜的家伙,會借用與她身高體型俱都相仿的沈雁冉身份的原因。

    唐斐擺擺手讓沈雁冉下去,方自在和聲道:“斐少,我想這位姑娘應該沒有問題,不過謹慎起見,還是派人監視一下,待這件事情有個水落石出,再徹底洗刷她的嫌疑也不遲。

    ”

    唐斐默默點頭,唐雅也自起初的驚惶不安中鎮定下來,嬌聲道:“自在,那現在該怎么辦?報警?”

    方自在點點頭,笑著道:“先報警,不過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這個人既然能擁有易容面膜跟紙制炸彈,想必是個中老手,這種人行動中,手上的指紋肯定已經用藥水或者人造皮膜偽裝起來,不會留下太大的線索。”

    方自在說著話,仔細端詳著手中玉墜,不經意間,一縷淡淡的幽香扑鼻而來、沁人心脾。方自在的鼻子雖然不如楚云舒那般的靈敏,但是也曾在顧老頭的教導下,對辨識各種氣味,下了一番苦工。細細辨識,玉墜上除了有唐雅身上那熟悉至極的清雅幽香外,其上還有一股子馥郁中透著辛辣的香氣。

    顧老頭曾反復說過,聞香識女人,是一句至理名言。香水是魅力之源,也是有個性和靈性的東西,與每個女人結合后,同款香水,也會產生不同的韻味,俗稱‘女人香’。一個懂得享受、品味十足的女人會常年使用某一款香水,這也是一種定性認知。

    玉墜表面香味聞起來有些熟悉。當日南州大學的泳池中,方自在曾經與武雯媛長久傾談,更曾為了救她躲開趙迪的攻擊,將她擁入懷中。武媛身上那股子馥郁中略帶著一絲辛辣、讓人聞之心神搖曳卻又不得不帶著一絲警醒味道的香氣,讓方自在印象很深。

    對于很多商業犯罪高手來說,更講究細微之處成就完美、細節決定成敗。行動之前,總是會進行一場認認真真的洗浴,免得在作案的時候,留下令人抱憾終身的破綻。

    只是百密一疏的是,玉墜肯定是行動之前偽造的,案犯可能隨身攜帶多日,其上不可避免的留下了氣味。行動之前案犯必定揩拭過,但目的卻是為了擦淨指紋。

    當然,聞香識女人,也僅僅是方自在的大膽推斷,但是,與冒牌沈雁冉留下的信息:諸如身高體型、動作舉止,兩相一比對,很多東西豁然開朗。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48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六十三章 螳螂捕蟬
    阿良,立刻派人到南州大學,找一個叫做武雯媛的女在十八號女生404舍,我懷疑她今晚拿了我一樣東西。”事不宜遲,方自在也來不及向唐斐兄妹解釋,徑自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方自在微一思忖,卻又忙改口道,“阿良,這個女孩子武功不弱,叫上小豬小東,有備無患。對了,千萬別跟她起沖突,盯住她就好了。有什么情況,立刻告訴我。”

    方自在雙眸熠熠生輝,神采飛揚中帶著一抹淡淡的自得之意。在唐斐與唐雅訝然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和聲解釋道:“斐少,我現在心中有了一個嫌疑目標,不過証據嘛,暫且還沒有。”

    方自在的話語很是委婉,唐斐卻已經滿不在乎的道:“管什么証據,先逮起來再說。”

    唐雅也是恨恨的點頭,兄妹二人俱都是一副強勢的派頭,方自在淡然一笑,點點頭道:“斐少,這個女孩子是澳洲華僑,在南州市應該無根無底。如果這件事真是她做的,我想她有可能會抓緊時間返回澳洲,當然也僅僅是有這個可能性而已。”

    唐斐也是精明之輩,聞言連忙點頭,沉聲道:“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到機場,你讓人把這個女人的相貌傳過來。媽的,我就不信有人能在南州市斗過咱家兄弟。”

    唐斐顯然被這個小女人搞得肝火旺盛。一副咬牙切齒殺氣騰騰地樣子,立刻派出手下精英驅車趕往機場。

    手下領命而去,唐斐思忖片刻,卻又覺得不太妥當,忙又開始打電話:“李龍,把人分成兩隊,一隊去機場,另一隊,到各個車站。對對,火車站客車站。

    都去一趟。我一會兒把這丫頭的圖片傳給你們。都給我瞪大眼睛,好好演一出戲給自在天王看看。操,你腦子挺好使啊,對,立刻到機場車站去查,你告訴主事的家伙,是我唐斐要查,誰敢搬出規矩來搪塞,老子今晚就把他一家老小從天馬的頂樓扔下去。”

    唐斐神情陰森、猙獰可怖,唐雅不由的皺眉。問道:“二哥,你要查什么?”

    “查售票情況。”唐斐神情緩和,換上一副笑臉。輕聲解釋著道,“只要這丫頭買過票,就肯定有記錄。”

    唐雅面露喜色,纖眉一顰,又道:“直接動用關系查不就得了,何必打打殺殺?”

    唐雅始終是女人,雖然此際也是心急如焚。可還是不愿波及到無辜、鬧出流血事件,方自在暗自頷首,唐斐卻已經陪著笑臉道:“哈,雅兒,我是開玩笑的,隨便威脅威脅罷了。”

    唐斐的語調輕描淡寫,方自在卻是感嘆不已,他看得出,適才的唐斐戾氣繚繞殺意凜然。必定是說得出做得到。如果換作自己,威脅倒是可以。若是真去殺人妻兒。卻是萬萬做不來。

    三人說著話,在一眾保鏢的護衛下。來到停車場,進入唐雅的防彈房車內。

    唐斐不停地與一眾手下聯系,催促著他們行動加速。唐雅偎依在方自在懷中,望著忙碌的唐斐,美眸中期盼之色大作。雖然方自在反復寬慰她,可唐雅始終還是自責難當,更是杞人憂天的擔心方自在因此討厭自己,故而自然是希冀二哥的手下能爭氣一些,盡早找到玉佛吊墜。

    方自在將唐雅擁在懷中,微笑不語,靜待著阿良的電話。心中卻也有些懷疑,對方找尋這個吊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顧老頭當年談及保險柜的時候,一副神祕兮兮的樣子。可自己當年左思右想,認定這個色胚般的瘋老頭,絕不會留給自己什么正兒八經地東西。現在看來,莫非這個保險柜大有玄機?那自己是不是該去瑞士探尋究竟?

    ‘嗯,先把玉佩拿回來。然后逼問出一些線索再說。’

    方自在暗自打定主意,約莫三分鐘后,手機響起,正是阿良打來。按動接聽鍵接聽,阿良急促的聲音自聽筒傳出。

    “自在哥,武雯媛沒在宿舍,聽她的舍友說,她今天中午就與她地表哥林天浩出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她的手機關機,還有,她的轎車也一并開走了。”

    方自在眉頭微皺,沉聲吩咐道:“先派几個兄弟在學校門口等候,一有武雯媛的行蹤,立刻告訴我。”

    阿良連聲應諾,繼而在方自在的吩咐下,將武雯媛與林天浩的照片傳了過來。

    方自在三人經過漫長的等待后,終于又有消息傳來。

    “老板,我們查到了,武雯媛與林天浩,昨天就買了飛往澳洲地飛機票,將于凌晨半點登機。”

    “好!哈哈哈…”唐斐狂笑出聲,震得車頂嗡嗡作響,在唐雅嗔怪的目光中,趕忙壓低嗓音,

    ,“那個丫頭哪?有發現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老板放心,兄弟們守在飛機場的各個通道,只要她一現身,必定叫她插翅難飛。”手下信誓旦旦的保証著。

    “好!好的很!”唐斐連聲贊著,繼而又忙不迭的叮囑道,“聽好了,要活的,還有她的所有行李,一并給我帶回來。再有,派些小弟到各個通往飛機場的道口蹲點,留意這丫頭地轎車。”

    挂掉電話,唐斐滿面喜色的將手下地消息告知方自在與唐雅,末了不屑地一笑道:“這丫頭倒是真夠自信的,認定今晚必定得手,連飛機票都提前買好了。”

    “這算哪門子自信。有備無患罷了,大不了行動失利退票,如果有錢,連退票都不需要。”唐雅冷冷一笑,美眸一瞥笑意和藹地方自在,語調變得輕柔無限:“再說,如果不是自在,她也早就跑掉了。”

    唐雅見此事有了著落,心頭的難過情緒方才有所緩釋,神情間又恢復了以往的孤傲冷漠,只是卻將方自在摟的更緊。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方自在與唐斐兄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不知不覺間,炸彈事件過去了兩個多小時,時值十一點鐘,依舊沒有武媛的半點消息,這一下,即便是向來氣定神閑的方自在也有些坐不住了。十一點一刻,唐斐的手下傳來消息,在市區海闊天空迪廳的停車場發現武雯媛的奧迪r8,只是車上空無一人。

    …

    鏡頭回溯到爆炸發生之后、眾人爭先恐后的涌出天馬娛樂城之際,慌亂中,誰也沒有察覺,那冒失鬼‘沈雁冉’快速來到了空蕩蕩的更衣間,手腳麻利的將身上的宮女服裝換成休閑裝,然后抄近路來到大廳,施施然混雜在熙攘的人流中。

    當時的場面一片嘈雜,她趁著夜色與喧囂環境的掩護,輕易的走出了天馬娛樂城。

    隱藏在夜幕中,女孩子輕輕噓出一口長氣,望著遠處***輝煌人頭攢動的天馬娛樂城,晶瑩嫵媚的眸子中露出濃濃的嘲諷之色,隨手在面上一揭,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面部表皮整張脫落下來,露出了一張妖媚惑人的俏臉,卻正是那性感迷人的武雯媛。

    “哼哼,一群笨蛋。”武媛纖柔的嘴角露出一抹妖冶笑容,惑心亂意中充溢著濃濃的自得之色,纖手自衣兜中掏出,只見那膚色紅潤如脂的掌心托著一玲瓏剔透、棱角圓潤光滑的玉佛吊墜。

    望著憨態可掬的玉佛,武雯媛美眸中異彩閃爍,沉穩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有了這塊玉佩,老爹就是名正言順的門主。那些個叔叔阿姨,都得老老實實的聽話。哼哼,老爹,我這個做女兒的厲害吧。’武媛得意一笑,珍而重之的將玉墜裝入一個早已准備好的黑色小匣子中,神色變得歡快一片,‘死天浩,膽小鬼,自從來到南州,就天天催著我回澳洲。唉,今天總算是遂了他的愿,而且是揚眉吐氣的回到澳洲。’

    武雯媛得意無比,一路快行,很快來到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奧迪R8車旁。

    “開車,到機場!”武雯媛來到副駕駛位置坐好,嬌聲吩咐著。

    林天浩發動車子,沉聲道:“得手了?”

    “當然,本小姐出手,無往而不利,今晚我…”武雯媛手舞足蹈的講述著今晚的行動細節,自吹自擂之余,卻也有著一抹動人的可愛韻致。

    “天浩,你的配合也不錯,給你記一大功!”武雯媛笑呵呵的拍著林天浩的肩膀,卻見林天浩神色木然,渾無半點的開心,不禁有些奇怪,“天浩,你怎么了?不開心嗎?”

    “開心啊。”林天浩僵硬的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瞧來讓人心生無邊的酸楚。

    “天浩,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怕老爹責罰你,嗨,你別怕,我已經將玉佛弄到手了,這一次咱們可是有功無過。你放心,回去我幫你弄個堂主當當。”武媛大大咧咧的打著包票。

    林天浩的笑容越發苦澀,“小姐,很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自從年前來到南州,我就反復勸你離開這里回到澳洲去。我真的盡力了,我知道你雖然任性一點,脾氣急躁一些,但是心地卻很好,一直沒把我當下人,我也一直把你當妹妹。但是很多事情,一出生就已經注定,無法改變。”

    “你說什…”武雯媛呆呆的望著林天浩,驀的,一股子莫名的困倦開始侵蝕全身,眼前林天浩那張痛楚不堪的臉龐,也是越來越模糊。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48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鵬展翅翱翔天際
    方自在的‘命令’下,唐雅不情不愿的在保鏢的護送鑫源。

    方自在則與唐斐快速趕到‘海闊天空’迪廳,早有手下等候在此,引領著來到武雯媛的奧迪R8旁,車子規規矩矩的停在停車位的黃線之內,車門上鎖,車內空無一人。

    “車位停的不錯,看樣子走的挺從容的。”唐斐揣測著道,繼而望著手下,沉聲道,“找到這丫頭的下落沒有?”

    “四周都找過,沒見。”手下恭聲答道,繼而為難的瞅了瞅海闊天空的入口,迪廳的保安傾巢出動、在此處林立,一副如臨大敵的態勢,唐斐手下囁嚅著道,“迪廳里面沒查。他們死攔著入口,不讓進。”

    “靠,張明媚還真是夠霸道,順帶著手下的小弟也一個個狗仗人勢!真當這南州市是她自家的后花園!不讓進,就給我打進去。”唐斐眸子中厲色一閃,正待發作,卻被方自在攔住了。

    “斐少,還是我來吧,我跟張小姐還是有几分交情的。”方自在和聲笑道。

    這海闊天空現今是張明媚的產業,對這個‘逼父退位’的黑道女霸主,唐家老少都不太感冒。張明媚眼下統帥黑道豪雄,在地位上與唐老爺子平起平坐,雖然心中對唐老爺子還是存著几分敬意,但是表面上,卻是不能太過示弱于人,免得招人話柄、惹人譏笑。而張明媚地手下將她的‘精神’貫徹的很徹底。自然不允許唐斐的小弟隨便進去搜尋。

    只是當方自在與唐斐一同走上台階來到入口處時,那些本虎視眈眈的保安,面上露出驚訝之色,保安隊長朝著手下一使眼色,手下心領神會,退到一旁悄悄打起電話。

    “自在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保安隊長忙不迭的迎上前來,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

    “哈,二少您也來了。”保安隊長繼而與唐斐打著招呼。

    意態依舊謙卑,卻總是少了面對方自在的那種切切實實的恭敬。

    方自在正待將事情言明,請對方行個方便,此時迪廳保安一陣騷動,迅速分開一條小道,從中間走出一位嬌艷美女,卻正是迪廳的老板——香姐,自然是接到手下地通知,火速趕來。

    香姐也算是方自在的老熟人了,稍一寒暄。方自在也不耽擱時間,簡短的將事情做一闡述,香姐訝道:“竟然有人不開眼。動到自在哥跟唐家的門上。這樣吧,自在哥,你們先跟我到監控室,咱們看看監控錄像,再做定奪。”

    香姐到底是道上老手,處理事件經驗丰富,方自在笑著頷首采納她的提議。眾人這便來到了迪廳監控室,調出了停車場監控錄像。

    錄像快速回放,很快,畫面上一輛奧迪R8跑車緩緩駛入停車場,正是武媛的那輛無疑。只是從車上下來的,不是武雯媛與林天浩,而是另一對少年男女,充其量十五六歲的樣子,身穿超大碼的燈籠褲跟T恤衫。頭發剪得千奇百怪,金黃中染著詭異的綠色。走動起來就如得了多動症一般地張牙舞爪。手上戴著類似摩托護掌的裝飾,脖子、手腕跟耳朵處戴著好些金屬飾品。明顯就是兩個哈韓的小不點。

    “立刻把這兩個人找來!”香姐沉聲吩咐著。

    手下領命而去,十分鐘不到地時間,一陣散亂的腳步聲自走廊內傳出。

    緊接著保安推門而入,錄像上那兩個小不點,在魁梧的保安手中就像是個小雞般的可憐,濃濃的彩妝遮掩不住面上的驚懼。

    “為什么抓我們?我們是來玩的,什么都沒干…,沒賣藥…”望著一屋子地凶神惡煞,男孩子駭的面無人色,連連辯解著。

    “我告訴你們,我老爸可是開發區的周宏主任,你們…”女孩子牙齒打顫,語帶哭腔的道。

    “再啰嗦一句,割了你們的舌頭!”香姐纖眉一皺,哼哼唧唧的聲音登時戛然而止,每個人都看得出,香姐絕對不是說笑。

    望著顫抖成一團的一對少年,方自在笑著接過話來,指著錄像上的那輛奧迪R8,和顏悅色的道:“不用怕,請兩位來,只是想問件事情而已。這輛車,你們是從哪弄來地?”

    方自在的笑意和藹與人畜無害地俊雅面容感染了戰戰兢兢地少年,二人這才勉強鎮定下來,男孩子先開口了:

    一個大哥送給我的。”

    即便上一刻已經被香姐駭地心驚膽顫,可此刻的男孩子,話語中仍然是止不住的露出一抹天上掉餡餅的莫大喜悅。

    方自在等人齊齊一訝,方自在忙追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見屋內一眾凶神惡煞都露出了‘請教’的神色,男孩子得意起來,也看得出,他們只是想問這輛車的主人,倒不是要難為自己,這便忙道:“是這樣的,我跟寶兒騎著自行車,想來海闊天空嗨一下。在白河大街,看到前面有輛好帥的跑車開的老慢老慢的,我竄上去看了一眼,結果被開車的大哥攔下了,說要把車子送給我們。”

    男孩子一副恍若置身夢中的恍惚之色,似乎還沒能從這驚天大喜中回味過來,那女孩子也接過話來,嘰嘰喳喳的道:“是啊,我跟輝哥剛開始還以為他是道上大哥,怕的要死,后來他二話不說,就要把車子送給我們,條件就是要我們把車子開到市區空曠的地方。對了,這車子可不是他偷來的,我們看的清楚,這車子的手續齊全,都是大哥的名字,叫林天浩,駕駛証上還有照片哪。”

    男孩子也已經不甘寂寞的嚷嚷著道:“是啊是啊,對了,大哥手中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看樣子已經昏過去。嘿嘿,我猜他要去嗨一下。一開始我還以為他逗我們小孩子玩,誰知道他停下車子,抱著女孩子轉身就走了。”

    方自在等人已經是驚詫莫名了,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何蹊蹺,林天浩到底在搞些什么鬼。此時唐斐將林天浩與武雯媛的照片拿來讓輝哥跟寶兒確認一下。

    “嗯,就是他。那個美女看不太清楚,不過跟照片也差不多。”寶兒胸有成竹的道。

    此時唐斐的另一撥派去到交警部門查詢的手下也反饋回來消息,說遍查各個路口的監控,也找不到林天浩與武雯媛的行蹤。

    線索至此又斷了,方自在只覺得心頭宛如烏云籠罩,整個事件中大有蹊蹺,好像也有一兩端倪冒頭,只是欲待細細辨別,千頭萬緒中,卻又無從識別究竟。

    思忖半晌后,方自在沉聲問道:“寶兒,輝哥,林天浩跟你們在一起,還說過什么?你們好好想一下。”

    方自在總覺得,林天浩實在沒必要為了轉移注意力才將車子送給這一對少年,而照著他們的描述,林天浩的舉措簡直可以用優雅從容勝似閑庭信步來形容,根本沒有半點盜竊后的緊張小心。而武雯媛為何會昏迷,這更是一大疑點。

    寶兒與輝哥皺眉沉思,回憶著與林天浩接觸后發生的點點滴滴,好半晌后,寶兒方才如夢初醒般的嚷道:“對了對了,我當時多嘴問了他一句,問他要去哪里?他沒回答,反過來批評我們的衣服。”

    “對啊對啊。”輝哥經寶兒提醒,也觸動了心頭的記憶,忙嚷嚷著道,“他說,我們這個年紀,要好好讀書,別學沒出息的人哈韓哈日的,他說要記住,要胸懷大志,學那大鵬展翅、翱翔天際。”

    “什么?這都是什么屁話?”即便處在如此緊張的形勢中,唐斐等人還是難免有些啼笑皆非,香姐更是沒好氣的罵道:“這家伙倒是真夠酸的,這個當口還有閑情逸致跟兩個小不點拽文,搞思想教育啊。”

    方自在也不禁莞爾,只是同時間,心頭一縷疑問也驀的升騰而起,從武媛部署的這次行動來看,武雯媛絕對是此中高手,而她的搭檔林天浩,也必定就是打電話勒索的家伙。所謂良駒不與駑馬為伍,他必定也不是庸碌之輩。那么,從出人意料的送車到故弄神祕的說出這么一番‘屁話’,或許是大有用意。

    ‘幻影門雙子星上門盜竊,搞不好就是為了這個玉墜。

    難道說武雯媛就是幕后委托人?可為何她要自己動手,又是如何昏倒的?林天浩的多此一舉,是在跟我們打啞謎,提供線索,還是要引得我們走入歧途?如果是提供線索,這又算哪門子線索?’

    方自在只覺得百思不得其解,低語喃喃重復著林天浩的話語,驀的,靈台一明,‘大鵬展翅翱翔天際,難不成是‘鵬翔’?’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49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六十五章 雷神
    于南州市市區西郊的鵬翔基金會,主樓為五層建筑,米。

    這座八十年代的建筑,雖然算不得多破敗,但是與四周或金碧輝煌或恢宏大氣的建筑物相比,總是有些格格不入。宛如一個身著朴素布衣的平民,陡然間闖入富豪云集的雞尾酒會一般,給人感覺特別突兀。

    只是在南州市稍稍有些根底的人都知道,這鵬翔基金會,隨便跺跺腳,南州市的經濟都會產生一定的影響。概因為這近二十年中,鵬翔基金會已經穩坐南州市民間借貸的龍頭交椅,很多企業都或多或少的在鵬翔基金貸款。如果鵬翔基金會把資金全部收回來,南州市的經濟必定在一段時間內,急速滑坡。

    “多安靜,即便是白天,也沒有什么人敢在這里胡亂鳴笛。我喜歡咱們青云方家的這種榮耀。即便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基金會,也讓所有人敬畏!”

    鵬翔基金會主樓頂層的一處房間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饒有興致的將身子趴在窗台上,瞪大了眼睛,仔細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語氣中充溢淡淡的自豪。

    老者身材魁梧,方臉盤,威風凜凜的面上有一處傷疤,狀似閃電。一雙魚鷹般的眼睛間或一轉,帶出一抹令人窒息般的寒芒,使人覺得此人粗獷又陰冷。他的打扮有些怪異,穿著寬松的錦緞袍子,樣式老舊的就像是戲子服裝一般。他地胸膛裸露著,皮膚又黑又亮,好像涂上了一層油。他的頭發花白,面上溝壑遍布,瞧來很是老邁,唯有那袒露的胸膛,健壯的即便是青年人,也是自嘆弗如。

    老者的腰間竟然還挂著一把短刀,刀鞘樣式古朴,這個人。就如同這座建筑一般,給人一種很落伍或者說是很古怪的感覺。

    老者身旁左右,各有一個年輕男子護衛在旁,雙手各持一把手槍,神色木然一片,眸子中卻是警惕性十足。

    老者身后的沙發上,坐著一位年輕人,他的身側,一個雙手被綁住的女孩子甜睡未醒。年輕人卻正是林天浩,一動不動。宛如花崗石一般的冷漠,只是一雙眼睛卻在緩緩地四處張望,偶爾與老者腰際的短刀碰上。宛如對上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瞳孔縮小,忙不迭的挪開視線。

    老者依舊背對著林天浩,淡淡的道:“天浩,你為什么要把武丫頭的車子送人?為什么要在外面兜了這么久方才來找我?”

    老者的口吻自有一股子山岳般的凝重之意,兩個‘為什么’,竟然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殺機。

    林天浩卻是不為所動。神情間冷漠依舊,以一種比老者更為淡然的口吻,道:“很簡單。將車子送人,是因為前几天小姐貿然出手對付一位同學,已經引起了警察地懷疑,我也擔心小姐今天會留下什么線索,讓人查到。綜合考慮,為了杜絕潛在的危險,我將車子送給兩個小鬼。我之所以拖延了兩個多小時才來見你。是因為我在暗中觀察,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留意小姐地車子。”

    “嗯?”老者思忖片刻。皺眉搖頭。嘆氣道,“我這個人一向不太喜歡動腦子。如果無相兄在這就好了,他一眼就能瞧穿你的花花腸子。不過嘛,我覺得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好吧,那你為什么不照我吩咐殺了武丫頭?還把她帶來這里?”

    “我喜歡她。我已經出賣了她,就絕對不能再親手殺她。”林天浩理所當然的道。

    薰老濃眉一剔,怒道:“這是哪門子道理?”

    “這不是道理,是我的原則!”林天浩的神情不卑不亢,道,“反正雷神殘忍嗜殺,她就留給你殺好了。”

    “殘忍嗜殺?嘿嘿嘿…,很久沒有人這么夸我了…”董老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宛如夜梟鳴叫一般的令人心神難安,神情間卻是無限自得,好像殘忍嗜殺在他地處世觀中,真的是一個褒義詞,點點頭道,“也好,我欣賞有原則的人。這個女孩子,留給我來動手好了。

    天浩,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何要在送車的時候說那么多的廢話?”

    林天浩報以一聲冷笑,“董老,那不是廢話,只是我的感想。我不想做風箏、一輩子被人牽在手中,我只想做大鵬鳥展翅高飛。”

    “找死!”董老扭頭望著林天浩,須發戟張,如上古凶神一般,燈籠般的眼睛瞪著林天浩,眉宇間露出一絲凜冽的懾人寒芒,“天浩,你如果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薰老言語中透著濃濃的血腥氣息,林天浩依舊不為所動,神色平淡地望著董老,不言不語,二人對峙半晌氣氛凝重,林天浩突然開口道:“薰老,我也想問你一句,為什么要在我身上安裝竊聽器?你是不是壓根就不信任我?”

    “怪不得我剛才問話,你始終一點都不驚訝,原來你早知道了。”薰老眉頭一皺,神情間卻是有所緩和,卻也直言不諱的道,“天浩,你們這些孩子,八歲就

    世界各地,這十多年間,我們只靠著電話聯系,沒有們到底會不會叛變。

    ”

    “一日為死士,一生為死士,義父義母地叮囑,我記得很清楚。”林天浩眉宇間驀地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似落寞,更似是一股子深深地自嘲。

    “很好!”董老神色松懈下來,拉開椅子坐在林天浩對面,沉聲道:“只可惜這個世界太多變數,你記得,卻有很多人都不記得了。所以我必須得防備,尤其這件事,還牽扯到顧大師,我不想死,就必須謹慎。”

    前一刻還宛如怒目天神降臨、不可一世地董老。神情間驀的有些戰栗之色,面部肌肉輕輕抽搐几下,只是瞬間恢復從容,沉聲道:“天浩,話不可以亂說。你們是方家的死士,這條命,就是青云方家的。”

    “青云方家?”林天浩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譏笑,“青云方家太大了,更可惜的是,在外面。好像很多人都可以代表它。”

    ‘啪’的一聲脆響,林天浩面上多了五個青紫的指印,面上登時浮腫起來,嘴角鮮血溢出。

    薰老怒不可遏的沉聲道:“混蛋小子,你再這樣瘋言瘋語下去,當心我真個廢了你。實話告訴你,你們四十人中,我已經親手殺掉七個了,不在乎多你一個。不過現在我要恭喜你,你眼下已經立了大功。主子會親自接見你,而你,最起碼也是直接擢升為教官一職。你可不要自毀前途。”

    薰老說著話。大手握住林天浩的脖頸,將他地腦袋拉近自己,陰森森的低聲道:“看著我!你小子給我記住,我們的主子方天強,是家主的堂兄,也是可以代表青云方家的!”

    林天浩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再啰嗦半句。這張足以開山裂石的鐵掌,就會如同擰麻花一般將自己的脖頸擰斷。

    “我記得了。”林天浩淡淡的道,一開口,嘴角血水橫溢,他卻是面不改色。

    “好小子!我喜歡你這種氣概,嘿嘿。”董老嘿嘿笑了起來,松開林天浩的脖頸,沉聲又道,“這几天你在地下室躲上一段時間。我已經安排好整容醫生來給你做整容手朮。日后,這世上也就沒有林天浩這個人了。”

    林天浩無悲無喜的點點頭。道:“那你呢?”

    “我地簽証也快到期了。這几天就帶著玉佛回去。我們過段時間在紐約見面好了,至于這個丫頭嘛…”

    薰老頓了一頓。望著兀自未醒的武雯媛,眉宇中露出一絲譏笑之色:“武小姐,既然已經醒了,何必裝睡?”

    武雯媛心中大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綻,被這個老家伙識破,聞言卻也不再偽裝,睜開眼來,冷冷的望著林天浩與董老,卻是不言不語。

    “武小姐,夠鎮定!對了,被自己最信賴地人出賣,是什么感覺?”董老神情詭異,雙眸在林天浩與武雯媛之間來回打量著,帶出一抹審視的味道。

    林天浩神色不變,毫無半點的羞窘之意,雙眸深處,卻是隱藏著一股子淡淡的悲哀。

    武雯媛也是心平氣和的很,在董老陰險的目光注視下,冷冷的道:“感覺?哼哼,沒什么感覺啊。在他出賣我地那一刻,他就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

    薰老聞言一訝,拍拍腦門子,連連咋舌道:“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要是換了我年輕的那陣,誰要是出賣我,我必定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即便沒能力反抗了,也要狠狠的罵上兩句解解氣,唉,你們呀,老朽佩服。”

    看似毫無營養的話語中,董老卻是大有用心。今晚林天浩的種種行徑,有點可疑,可自己又說不出哪里不對頭來,總之不太像是背叛自己的樣子。但是薰老是老江湖了,信奉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原則,如果林天浩與武雯媛在自己地問話下,露出一點點做作的虛偽神色,自己就不需懷疑,一刀兩命,只是眼下二人地神情雖有些出人意料,卻似乎又在情理之中,董老思忖片刻,才按捺下殺掉林天浩地念頭。

    薰老望了武雯媛一眼,饒是武雯媛視死如歸,被他怪異的眼神一瞅,也是渾身寒氣直冒。武媛看出董老不是常人,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地林天浩,只是常言說的好,困獸猶斗,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而雖然雙手被綁住,但是她的武功大半在腿上,悄悄拉開了架勢,准備拼死一搏。

    薰老卻是恍如未見,手掌摩挲著刀柄,面上露出一絲熱烈的神色,宛如情竇初開的少年望著心愛女子一般,喃喃著道:“破曉啊破曉,你又可以飽餐一頓了。”

    “破曉刀?你…你是雷神董睿!?”武雯媛的嬌軀顫抖起來,面色已經是死灰一片。

    武雯媛斗志全消。周身都被濃濃地驚懼擁裹住。世界佣兵組織有二十位最可怖的殺人魔王。薰睿排名第十七位,名次不代表實力,

    表殺人的多寡與手段的血腥程度而已。相傳,董睿國早已湮沒的神龍怒刀門,佩刀則是神龍怒刀門的鎮門寶刀‘破曉’。神龍怒刀門的刀法雖然簡單,但刀之快、狠、准,卻是世間少有,尤其注重氣勢與力道,毫無花哨的一刀劈出,人被斬成兩段。決不拖泥帶水。

    傳言中,這個名為董睿的男子,是神龍怒刀門地末代門主之子,秉承殺氣而生(出生于戰斗中),七歲開始殺人,至此一發不可收拾。十七歲渡過重洋來到日本,晚上出動,見人就殺,不管男女,在日本掀起一股子腥風血雨。他存活的目的似乎只為殺人,那些荷槍實彈的警察在他面前,卻是毫無半點的還手之力。只可惜夜路走多了。總有失手的時候,一年后,董睿被小日本的警察困在一座大樓中無法脫身,卻被恰巧在此處執行任務的一個意大利佣兵組織順便救走。至此,董睿開始隨著佣兵組織的腳步,將殺氣散布到世界。‘雷神’董睿,殺人如草芥。積血可飄櫓,真是聽者心寒,聞者驚呼,被譽為世界頭號殺人魔王。

    七十年代中期,正值壯年的董睿突然銷聲匿跡,佣兵界內各種傳言甚囂塵上,有一個說法后來得到証實:董睿遇到了青云方家雙雄之一地方天強,結果對戰不敵,被他收為手下。

    進入青云方家后。薰睿收斂了很多,世界殺人魔王榜的名次開始下滑。那個時侯的他。更多是充當方天強地貼身侍衛。只是偶爾在一些上流社會的無頭凶殺案中,人們發現了有董睿出手的痕跡:犀利快速一刀必殺。

    薰睿最近一次出手。是在一年前,正面迎擊中一刀斬斷日本武道家福田中壽的頭顱,據說福田中壽那不屑的譏笑神情尚且留在面上、來不及消散。

    試問這樣的恐怖人物,武雯媛哪里是他的對手,林天浩心中也是一聲喟嘆,垂下頭去,不忍看武雯媛血濺五步地慘狀。

    薰睿沉穩如磐石的手掌已經握緊了刀把,語調森冷,“我這把刀,這几年只想殺點高手中的高手。要是你父親武懷遠,多少還有點資格,你嘛,嗨,我就勉為其難了。”

    驀的,門外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董睿的動作。

    “呵呵,雷神威名動寰宇,一見狂龍悲戚戚!老人家,我這個大好頭顱,值不值的您動刀呢?”

    男中音輕柔中帶著一抹說不出的磁性,引人心動。

    武雯媛神色一變,神情復雜,不知是喜是窘抑或是惱怒,林天浩木然一片的神情中,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欣喜之色。

    薰睿身側那兩個始終不言不語地持槍男子,神情一冷,正待出門,卻被薰睿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雷神威名動寰宇,一見狂龍悲戚戚!這首打油詩,我怎么也忘不掉!”董睿喃喃念叨著,半晌后眉宇間陰云密布,神情由恍惚轉為狂暴一片,怒喝道,“顧蒼穹這個王八蛋,沒有半點武德,打敗了我,還出言諷刺我!媽媽的,還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地傳人,要你這個小王八蛋都借此來羞辱我!方自在,你不是顧蒼穹地徒弟嗎?好,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連雪佛靈玉墜都能弄丟的小王八蛋,到底學了那個老王八蛋几成功夫?”

    “呵呵,好啊,如果雷神有意比試,晚輩卻之不恭!不過晚輩很喜歡武丫頭,一直想把她買來當丫鬟,雷神能不能把武丫頭當成這次比武地彩頭。”

    “果然跟你師父一樣風流好色!好!沒問題!”董睿哈哈大笑,慨然應允。

    “方自在,你個王八蛋,你…”武雯媛羞憤難當,破口大罵,卻被薰睿一拳擊暈過去。

    “晚輩到天台等候雷神大駕!”方自在笑嘻嘻的走遠。

    薰睿正待出門,手下年輕人卻是將手槍奉上,沉聲道:“師父,以防萬一!”

    “不用,顧蒼穹的傳人不會玩這一手。顧蒼穹這老鬼雖然嘴巴臭,不過很多地方,我倒是很佩服他。何況我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董睿搖頭推開手槍,將身上盛有玉墜的黑匣子遞給一個年輕人,伸手在一處牆壁按動几下,登時現出一個隱藏式電梯。

    薰睿沉聲囑咐道:“武丫頭不能留,不過方自在既然已經找來,難保他不會通知別人,就不要在這里殺掉她了,免得來不及消除痕跡,給基金會惹來麻煩。你們把屋內所有的指紋全部消除掉就好,這里的門窗是防彈的,外人一時半會兒進不來,也不用太著急。然后你們抬著武丫頭沿著電梯到祕密通道,通道盡頭車輛跟司機已經准備好。隨便在半路上將武丫頭殺掉。天浩,司機會領你藏匿起來,阿令,你們兩個是生面孔,到浙安省坐船,大搖大擺的離開中國,記住,確保雪佛靈玉墜安全送達主人手中!”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08:49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二百六十六章 云舒出馬
    睿性子干脆利落,行事不拖泥帶水。短吩咐后,

    即便眼下方自在已經找上門來,董睿對林天浩依舊是沒有什么懷疑,一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林天浩行事間沒有什么引人懷疑的地方;二來嘛,畢竟如果林天浩真要出賣自己,根本無需把他自個置身于險地。何況林天浩如果真要謀叛方天強,他必定知道這代價的恐怖——整個下半輩子生活在噩夢之中。

    薰睿對林天浩很信任,不代表他的兩個手下阿令與阿才就對林天浩毫無戒心。二人對視一眼,緩緩將手槍收入腰際,先是將武雯媛雙腳綁住,然后按照董睿的吩咐清除屋內痕跡。在這個過程中,二人始終將背影對著林天浩,看似門戶大開,其實心中早已戒備重重。二人有自信,如果林天浩突然發難,管教他登時當場斃命。

    林天浩卻始終不言不語,神色木然的就如亙古以來就存在的雕像一般,對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漠不關心。

    驀的,窗戶處傳來一聲怪異的聲音,宛如銳刀切過金屬發出的那種令人牙關酸澀的惱人聲響。阿令與阿才,几乎是在聲響發出的瞬間,劈手將腰際的手槍拔出、對准了聲響發出的部位。速度之快,即便是一旁冷漠如冰的林天浩,也是暗自驚訝。

    落地窗戶沒有窗台這般供人落腳的地方,只是大塊的玻璃上卻詭異地貼著一個纖長的身影。衣裝輕薄如紗,越發顯得身段如柳、曼妙無邊,一頭秀發隨著狂風四散飄舞、瞧不清相貌,此情此景,蘊含著一股子極為怪誕的氣息。

    阿令與阿才猝不及防之下已經忘卻了董睿說過的話,‘颼颼’聲中,子彈對准這怪異的女子傾瀉而出,單單從二人扣動扳機的速度與持槍的手法,林天浩便可以輕易的斷定,這二人是不折不扣的神槍手。而且腕力強韌的超乎常人。

    ‘叮叮’撞擊聲傳出,防彈玻璃經受猛烈撞擊,卻是安然無恙。

    女子地身形更是毫無半分移動,一雙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的明眸,望著驚魂不定的阿令與阿才,露出了濃濃的嘲諷之色。繼而纖手輕撫散亂的秀發,風姿優雅無限,更是露出了一張宜嗔宜喜、古典韻味十足的俏臉。

    這女子自然是楚云舒無疑。方自在猜出林天浩口中的‘大鵬展翅翱翔天際’是一句提示,雖然猜不到林天浩如此做的用意,可眼下死馬當活馬醫。無論如何也要去闖上一闖。只是當方自在告知唐斐自己的推斷后,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唐斐,也有些畏而卻步了。

    ‘鵬翔’基金會。是青云方家地產業,而唐家能夠如此興旺,在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鵬翔’基金會。即便不是這層關系,想想對上這個傳言中勢力無匹的大世家,唐斐也是心驚膽顫。雖然眼下未必能証實這件盜竊案與鵬翔基金會甚至是青云方家有什么關聯,但是即便有萬一的可能。也足以讓唐斐躑躅不前。

    唐斐地為難,方自在自然清楚。他甚至可以依此推斷出,即便是張明媚,大概也不敢明打明的出面到鵬翔基金會去探明究竟。

    ‘算了,還是靠自己吧。’

    骨子里的天生熱血與冒險意識,讓方自在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產生了興奮的躁動,‘哼哼,我的東西屬于我,我不管你是名門世家還是黑道翹楚。搶了去,就要給我吐出來!’

    方自在打定主意。假意與唐斐約定好此事日后徐徐圖之。放寬他的心。私底下卻是迅速回到家中,將楚云舒帶了出來。雖然小豬等人武功都很是高強。但是與楚云舒一比,卻也相形見拙。何況楚云舒那鬼神莫測地身法、超乎常人的強橫體質與超強愈合能力,參與此次行動、更是讓她比任何人的安全系數都要大的太多。

    好不容易能跟方自在出去執行一次刺激的行動、并肩合作,楚云舒自然是千肯萬肯,抱著方自在一陣狂吻、只差沒高呼‘萬歲’了。

    二人偷偷來到鵬翔基金會主樓,自樓外觀測,只有五樓一處房間有光亮,或許這就是嫌疑人所處之地。只是大廳警衛林立、警備力量十足,明闖不是明智之舉。楚云舒便利用手腳的銳利骨刺,輕易的攀援上天台,然后扔下早已准備好的繩索,方自在借此也抵達天台之處。

    接下來就很簡單,方自在輕手輕腳的來到董睿所在地屋外,借助敏銳的耳力跟一件助聽地間諜小器械,輕易地聽到了董睿與林天浩的大半對話。這才知道,原來要自己玉墜地不是青云方家的家主方天豪,而是一個叫做方天強的家伙。心中不免也有些類似林天浩那樣的喟嘆,‘世家大了也不好。好像隨便跑出來一個人,都可以扯虎皮做大旗,說自己代表青云方家。’

    緊接著,方自在與楚云舒借助唇語敲定行動計划,他負責引出‘雷神’薰睿,楚云舒負責找出玉墜。

    而眼下,望著緊貼在窗戶上這美的不似人間中人、風吹仙袂飄飄舉的仙子般的美女,阿令與阿才心神中也有了片刻的恍惚,雖仍然是持槍戒備,眸子中的鐵血與強韌的意志卻是有了片刻的松動。面對這人間美景,即便冷血如他二人,也有些不舍的辣手摧花。

    “滾吧,不要進來找死。”阿令朝窗外的楚云舒用力揮了一下手,可是話一出口,阿令只覺得自己有些犯渾。暫且不說自己不該對這個敵人生出憐憫的詭異心思,單單說這個鋼鐵澆筑般的房間,任憑對方如何的神通廣大,手無寸鐵之下,也根本無法進來。

    楚云舒嘴角卻是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容。優雅中有著無盡的妖異之色,在屋內三個男子不解的神色注視下,楚云舒猛的平伸五指,狠狠的朝著玻璃刺去。

    阿令與阿才齊齊皺眉,林天浩也是苦笑出聲,這個女子難道是得了失心瘋了嗎?到現在還看

    玻璃是防彈的,即便是子彈也很難擊碎它,遑論她那的青蔥玉指!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凸’的一聲輕響,楚云舒的指頭沒斷。可也沒有擊碎玻璃,只是那玻璃上卻多出了五根玲瓏剔透、白瓷般細膩地錐刺,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這錐刺雪白中透著一股子淒慘的懾人光芒,映射入眸子,似乎攪動的人的心靈似乎都不得安寧,也仿佛印証著某種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一般。

    隨著楚云舒的抬手,雪白的錐刺陡然消失不見,防彈玻璃上多出五個細小的窟窿,宛如五只妖異的鬼眼一般。死死地盯著林天浩三人,三人只覺得脖頸發硬,不寒而栗。

    隨著楚云舒動作。玻璃上的‘鬼眼’越來越多,望著這超乎現實、匪夷所思的一幕,阿令跟阿才額頭汗水涔涔流下、氣喘不已,卻也沒什么好地應對辦法,只顧著死死的握住手槍,對准了排列漸成圓形的‘鬼眼’。他們瞧出了楚云舒的意圖,是想在這個防彈玻璃上打一個洞。好方便進入。他們也認定這個看似風姿優雅勝仙的絕色女子,骨子里附著一只凶厲的索命猛鬼,否則為何堅韌無比的防彈玻璃在她手下卻變得宛如豆腐般地脆弱。

    說時遲那時快,楚云舒出手如電,單只是十多秒的時間,就在防彈玻璃上打了一個大號洗臉盆尺寸的圓圈。

    雙手猛的刺入圓形的兩側,楚云舒猛的用螓首去撞擊玻璃,‘砰’的一聲脆響,圓型玻璃應聲被撞飛。出乎旁人意料的是。楚云舒窈窕曼妙的身軀竟然如同鬼魅一般緊貼著這塊圓形玻璃飛了進來,那情形。就宛如頭上多了一個防彈頭盔一般。

    楚云舒地怪招迭出。讓阿令與阿才驚懼不已,但是二人好歹也算是過慣了刀頭舔血生涯的死士。眼下見楚云舒將嬌軀隱藏于圓形玻璃身后迅捷撞來,二人也是在第一時間對准了這塊防彈玻璃、連連扣動扳機。

    二人很清楚,子彈地沖擊力量很強,即便楚云舒有這塊防彈玻璃護身,可子彈擊打在防彈玻璃、力道傳遞到楚云舒地脖頸上,也足以讓她頸骨受傷甚至是折斷。

    阿令與阿才的想法本也不錯,只可惜仍然是犯了經驗主意錯誤,卻是忘了,楚云舒根本不能以常人地理論來推斷。子彈撞擊在防彈玻璃上,玻璃震顫,彈頭四散飛逝,強大的沖擊力作用在脖頸處,楚云舒卻是恍如未覺,那飄忽快捷宛如幽靈般的嬌軀,只在一個瞬間就到了阿令與阿才身側。

    驀的,光華陡轉,如夢如幻,“嗤”的一聲輕響,宛如裁紙刀切過紙張,阿令還維持著射擊的動作,那大好頭顱,依舊保持著驚訝與惶惑的神色,卻是在一蓬血花的沖擊下,躍到了半空之中。

    楚云舒甩出手中的透明玻璃、輕易的切斷了阿令的脖頸,而阿才也僅僅是來得及后退半步、尚且沒拉開防御架勢,就只見一只纖手宛如柔弱的青藤般纏上了自己的脖頸,動作輕柔中卻有著一股子毒蛇出洞般迅捷狠辣。

    脖頸粗壯如磐石,玉手纖弱,兩相對比,很有几分蚍蜉撼大樹的滑稽。只是纖手一觸即松,阿才的脖頸上卻是多出了五道激射的血箭,雙手死死的捂住血液四濺的脖頸,在驚恐不甘的神色中,如一塊朽木般頹然倒地。

    林天浩在阿才被楚云舒的左手扼住之際,猛然出腿踢向楚云舒因抬手而空門大開的左肋處。只是他快,楚云舒卻是更快,骨刺刺穿阿才的脖頸后,借勢一矮身子,左臂蜷曲、以肘部狠狠下擊,砸在林天浩的腳背之上。

    “嗯哼!”林天浩只覺得在楚云舒的砸擊之下,整個腳背撕裂開來,扯得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無力的摔落在地。

    楚云舒小心謹慎的避開四濺的血漿,從阿令身上拿出裝有玉佛吊墜的黑匣子,這才將冷冷的目光投向神情痛楚不堪的林天浩。

    “為什么不殺我?”林天浩強忍著鑽心的痛楚,沉聲喝問道。

    “因為哥哥覺得你很古怪也很有趣,他也有話要問你。但是如果你嚷上一聲,我也不介意先割掉你的舌頭!反正你應該會寫字!”楚云舒神色恬淡中帶著一股子迷人的優雅氣息,赤裸裸的血腥殺戮,在她眼中,似乎就如切瓜砍菜一般的稀松平常。

    林天浩自問膽色無雙,即便是面對殺人狂魔‘雷神’,感受著他身上那股子滔天的血腥氣息,尚能保持鎮定自若。但是面對楚云舒的云淡風輕,他卻是渾身戰栗起來,他隱約感覺到,這個女人,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人都恐怖,在這修羅地獄一般的血腥之所,她卻能始終保持優雅如林間仙子的曼妙姿態,這一點,恐怕世上還真沒有几人能做到。

    …

    薰睿緩步走上天台,一彎朗月高懸天際,四下景象瞧得一清二楚。

    方自在站在天台中間位置,望著大踏步走來的董睿,笑著抱拳,和聲道:“董老前輩,你好。”

    “無需客套!”董睿神情陰冷的盯著方自在,冷笑著道,“論輩分,顧蒼穹大我不止一輩,你可是我的前輩。”

    薰睿不陰不陽的話語充溢著無盡的恨意,“顧蒼穹打敗了我,把我擊成重傷。我因此才敗給本不如我的方天強,我不得已履行諾言,在青云方家埋葬了我半生的自由。我堂堂雷神,強顏歡笑以什么狗屁青云方家為榮,為方天強這個狗東西賣命。這一切,都要拜顧蒼穹這個老鬼所賜。我也知道,今生我怕是沒有那個能力向他尋仇,不過若是能殺掉他的唯一傳人,也是人生一件快事!哈哈哈…”

    夜沉風急,將董睿的狂笑聲撕裂成碎散的音符,斷續的聲線,卻有著滔天恨意跟無盡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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