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極品美女們 作者︰天下雪 (連載中)

cgst0724 2008-7-12 09:54: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280635
ppp777ooo 發表於 2008-11-10 22:01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七十一章 短暫分別
    【求推薦票,謝謝】
  「篤篤篤」,突如其來的清脆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趙欣婉忙自沙發上起身到辦公桌前坐好,方自在走過去開門。
  「趙總?」方自在面上頗有幾分吃驚,敲門的正是公司的老總趙欣婉的父親趙銘,此際的他正笑意和藹的朝著自己打著招呼,似乎對他在趙欣婉辦公室裡的事情,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這是自面試後的幾個月來方自在第一次見到趙銘,對於趙銘的突然造訪心中有些奇怪,卻也在一瞬間恢復了正常,恭聲道:「趙總好。」
  「好,好。」趙銘笑呵呵的點著頭,和聲應著。
  「爸,你怎麼來了?」趙欣婉嬌笑著迎上前來親熱的挽著趙銘的臂膀,將他讓進屋來。
  「閒來無事,來看看我的寶貝女兒。」趙銘還是一臉的笑容,眼神在趙欣婉與方自在二人之間掃視著,笑的越發的開心。
  「趙總,趙主管,我先告辭了。」趙銘的眼神很和煦,可方自在偏偏感到一陣侷促不安,當下忙出聲請辭道。
  「不用…」趙銘方待阻止,趙欣婉已經急急的道,「好啊,好啊,你先忙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方自在點頭應是轉身離去,怎麼看都有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勢,趙銘挽留不得,無奈的搖搖頭,自顧自的一歎,失聲笑道:「乖女兒,看來我來的很不是時候啊,打擾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哪。」
  望著父親嘴角那一抹戲謔的笑意,趙欣婉不由的面色一紅,急忙辯解道:「沒有啊,我們又沒什麼要緊事。」
  「嗯?」趙銘故作驚訝狀,「沒什麼要緊事也能一聊聊上大半個小時?」說罷,趙銘刻意做出一臉的不可思議。
  趙欣婉這才發覺自己話中的語病,粉臉已是紅透,趙銘見狀笑得越發的開心,誇張的一咧嘴,搖頭歎道:「莫非,我一向以事業為重的好女兒也學會了假公濟私?」
  「我…」趙欣婉不由的為之語塞,望著笑得頗為奸詐的趙銘,心中一動,恍然大悟道:「爸爸,原來你早來了?」
  趙銘笑著點點頭,趙欣婉氣哼哼的在趙銘胳膊上不依不饒的捶了一下,不滿的嗔道:「爸,討厭死了你。你早就來了,卻偏偏躲在外面,現在又來取笑我跟自在。反正我們只是隨便聊聊,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信不信隨你啦。」說到最後,趙欣婉的面上早已紅透,嬌艷欲滴。
  『此地無銀三百兩』,趙銘心中暗樂,見一向精明幹練、颯爽英然的女兒在自己面前露出罕見的小兒女狀,心中也不由的暖意密佈,自從趙欣婉第一場戀情以失敗告終後,只要一談及兒女私情,女兒保證會繃起一張俏臉半天不理會自己,眼下竟然與自己言笑無忌,嬌羞無限的面上更有幾分發自心底的甜蜜,看來這個方自在,魅力倒是真不小哪。
  趙銘前些日子在與心腹謝雲青的一次交談中,偶然得知趙欣婉對方自在的隱晦情意,此話出於謝雲青之口,趙銘也不由的重視起來,他是真心疼愛女兒,可趙家家大業大,自己膝下又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呢,百年後家產遲早要交由她來繼承,所以女兒的婚事就成了橫在他心頭的一塊巨石,讓他片刻也不得安生。
  覬覦趙家財產的人實在太多了,趙銘生怕女兒遇人不淑被人騙了。藉由各種途徑、動用各種關係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方自在的資料盡數調來,趙銘眼下可是比趙欣婉都要瞭解方自在,也因此,對他很是滿意。
  「欣婉,方自在我瞭解過,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子,在這方面,爸爸支持你。」趙銘突然正色道。
  趙欣婉不妨父親說出如此鄭重其事的一番話,心思剔透的她猜到很可能是謝雲青在老爸面前洩露了自己的心思,不由的暗自責怪不已,只是眼下得了老爸的首肯,心中卻也喜悅萬分,當下強忍著被老爸識破心意的羞澀,喜悠悠的抱著趙銘的胳膊,道:「老爸,真的?」面上已然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傻丫頭,當然是真的。」趙銘愛憐的拍拍她因激動而微有些顫抖的纖手,柔聲道,「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喜歡做什麼事,老爸什麼反對過。」
  頓了一頓,趙銘神色一凝,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語重心長的道:「不過男女感情的事情可是非比尋常,一切都不可以草率,一定要切實瞭解對方是什麼人、究竟是否適合自己後,才能盡掬一片心哪。」
  趙銘意有所指,他對女兒太瞭解了,趙欣婉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太實認死理,這樣的性格太容易吃虧,眼下看來,方自在雖然是個好人,可好人並不代表就是一個好男友,更不代表是一個好丈夫。
  趙銘的話,趙欣婉也心領神會,點點頭示意自己已將父親的話記在心裡,趙銘這才欣慰的一笑,又道:「下周你姨姥姥做大壽,你跟我一起去慶賀。」
  「啊?又去新加坡?」趙欣婉一張俏臉皺了起來,不情不願的道,「前幾個月不是剛去了嗎?這次不去行不行?」
  「不行,這次是去給她老人家祝壽,怎能說不去就不去。」趙銘好笑的搖搖頭,和聲道,「你姨姥姥年歲已高,她最疼你,別人不去都行,就你不行,你也知道,她恨不得你能一輩子都呆在她身邊哪。」
  「我就怕她讓我一輩子都呆在她身邊。」趙欣婉悶悶不樂的嘟囔著,「新加坡氣溫太高,我去了那裡不適應,我還是不去了,打個電話給姨姥姥拜壽也就可以了吧,好不好,老爸?」趙欣婉輕輕晃著趙銘的胳膊,軟語哀求著,一想到與方自在數周不見,趙欣婉心中突然興起百般不捨的情緒。
  見女兒為了不去新加坡,連許久不用的撒嬌都使喚了出來,趙銘除了感慨方自在的魅力大之外,真是徹底無語了,半晌後方才無奈的笑道:「傻丫頭,我知道你是捨不得方自在…」
  話音剛落,趙欣婉面上一紅,急急的辯解道:「誰…誰捨不得他,我只是…」
  支支吾吾半天,趙欣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趙銘望著早已羞紅了玉面的女兒,低聲一歎,柔聲道:「欣婉啊,我知道你對方自在很是動心,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太盲目,有這兩個多周的分別,我想你可以靜下心來好好考慮一下自己對方自在到底是抱著如何一種心思?是男女間的情愛,還是姐弟間的疼愛,這一點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當然了,不管你最後做什麼決定,老爸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趙欣婉聞言靜心思索半天,半晌後,默默的點點頭。
ppp777ooo 發表於 2008-11-10 22:02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七十二章 送行帶來的思索
    【厚著臉皮,求票票】
  兩天後的清晨,趙欣婉一家人踏上了飛往新加坡的專機。關於出國一事,趙欣婉早早便告知了方自在,言語中更是毫不避諱的露出了希望他來相送的意思。
  人情往來這一套,方自在當然是瞭然於胸,專程起了個大早打的到機場相送。而且方自在已經擬好了腹稿,打算在趙欣婉臨行之際恭祝一番,不外乎是『旅途愉快一帆風順』之類的言辭。
  沒多久,趙家一家約莫十餘口在眾人的簇擁中進入機場,方自在幾經努力後這才發覺,自己根本連身子都靠不上去:送行的人委實太多,熙熙攘攘的竟然不下五六十號,只見那一輛輛的名貴跑車、豪華房車陸續駛入機場停車場、佔據了好大一片空間。車門打開,一個個穿金戴銀的都市男女走出,遠遠的就開始朝著趙銘等人賣力的揮著手、打著招呼。
  送行的人大多都是趙銘的至交好友或是生意夥伴,這些成功人士一個個托家攜口的圍著同樣神采飛揚的趙欣婉與趙銘一家人,笑語喧嘩言談無忌,好好的一場餞行,卻熱鬧的宛如社交聚會一般。
  此時更有幾位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簇擁在趙欣婉身旁、高聲談笑著,互相間或虎視眈眈或針鋒相對。
  遠遠的望著這些衣裝光鮮的男女,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那中規中矩卻樸素到了極點的中山服,方自在陡然覺得在這種熾熱的氛圍中,自己只是個多餘的人一般。
  雙目顧盼之下,方自在瞧見謝雲青等人均都湊上前去,沉思半晌,方自在卻決定臨陣退縮了。
  雖然隔著比較遠,他也看到了被一眾富家子弟圍聚在中間的趙欣婉那四處搜尋的緊張而迫切的眼神。
  方自在下意識的一縮脖子,刻意不去想趙欣婉到底是在找尋什麼人,幾個箭步,迅速的走出了候機大廳。
  獨自一人走了出來,方自在不由的有些悵然,這種熱鬧的氣氛與他格格不入,確切的說是在這場大富豪的歡送儀式中,他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望著停車場那一色的名車,方自在無奈搖頭之際,心中也是不由的感歎不已:趙家真是風光,真可謂是『談笑俱富豪,往來無白衣』哪,人生在世混到這份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只是不知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怔怔發呆之際,遠處飛機起航,望著碧空如洗的天際那飛翔而過、漸行漸遠的波音客機,方自在羨慕之餘更是輕歎出聲:瞧人家趙銘一家子,出國一趟就跟玩兒似的,顧老頭倒是在瑞典留給自己一個保險箱,可是憑自己眼下的條件,怕是連簽證都辦不下來吧?而且顧老頭也說了,保險箱裡崩子也沒半個,如此一來,光想想瑞典之行所需要花費的不菲路費,就足以打消方自在前去提取的念頭。
  人比人,氣死人哪,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方自在無奈的輕歎,雖然那天晚上自己已經初步確定了該如何創業,可這前途光明道路卻是曲折泥濘哪,有一點可以斷定,自己眼下必須靠保鏢來賺取第一桶金。可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賺到足夠的創業資金,委實是心中沒底哪。
  與時代青年一樣,方自在有著不甘寂寞的心理,有著不願久居人下的態度,可惜暫時卻沒有那個實力來實現自己的抱負,確切一點的說,是沒有那個財力。
  『要不空裡鼓搗點副業?』
  方自在心中一動,正自思索之際,卻聽得遠處機場大廳人聲鼎沸,人群絡繹而出,謝雲青等人赫然混跡其中,正與一堆人興高采烈的交談著。
  『這個社會,交際圈子越廣,才越好辦事,看看那些成功人士,有幾個是自己一人闖天下,還不是一個好漢三個幫哪,我在南州市的圈子太小,也許我該刻意彌補這點不足。』
  方自在暗自思索,耳畔驀的傳來一陣清脆的鳴笛聲,抬頭望去,一輛白色的切諾基行經身旁,駕駛座旁的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了柳如眉那一張堪比花嬌的俏臉,百般難描的玉面上蕩漾著發自心底的淺淺笑意,扣人心弦。
  「柳總,你好。」方自在趕忙打著招呼,適才在送行的隊伍看到了柳如眉,一身白衣的她是那麼的群芳難逐天香國色,置身在送行隊伍中,便如明星一般的耀眼,讓人根本無法忽視她的存在。而這個氣質無雙的美女甫一露面便惹來無數人垂涎的目光,那些蠢蠢欲動的富豪若不是礙於趙家的面子,說不定真會把餞行場面演變成一場徹頭徹尾的溝女舞會。
  「上車吧。」柳如眉柔柔一笑,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繞是見慣了柳如眉絕世風華的方自在也被她柔情一笑鬧得心中一動,雖是一個簡單的邀請,卻也忍不住心中浮想聯翩,他可是知道,柳如眉是從不邀請別人坐她的車的。
  便是柳如眉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興起邀方自在上車的念頭。只是下意識的覺得獨自一人佇立的他,有著一股子說不定的孤獨寂寞,而蘊涵在孤寂中的那淡淡的傲岸,莫名的牽動了自己的心。
  「上來吧。」
  「好啊。」方自在點點頭,也不推讓,在一旁行人那略帶幾絲羨慕的目光中,頗為自豪的徑直上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車內再無一人,方自在不由的訝道:「柳總,你的保鏢哪?」驚訝之餘,方自在更是露出幾分誠摯的關切之意。
  對於方自在的關心,柳如眉心中莫名的一甜,平日裡關心她的人倒是不少,可是那些人絕大多數都指望著在她身上能有所回報,所以這關心或多或少都帶著一定的功利性與目的性,鮮有方自在這般情真意切的。
  對方自在的關切回報以柔柔的一笑,柳如眉嬌聲解釋道:「她們平常都是早上六點半來接我的。」
  方自在這才恍然,柳如眉面上突又露出一抹不解的神色,疑聲道:「自在,你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去送欣婉,害得欣婉在我面前好一陣埋怨。」回想著適才趙欣婉皺著纖眉『惡狠狠』的罵著『死小鬼』的神情,柳如眉不禁的感到一陣好笑。
  「這個…,送別的場面太傷感了,我…遠遠的來看一眼,表達一下我的心意也就好了。」出於在美女面前保留男子漢自尊的考慮,方自在當然不便透露實情,所以支支吾吾的搪塞著。
  聽著這個壓根不成立的理由,柳如眉一陣好笑,隨意的瞥了方自在一眼,纖美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傷感嗎?我怎麼覺得你的面上除了惆悵之外,好像沒多大的傷感?」
  柳如眉的語氣和緩而溫婉,沒有絲毫的咄咄逼人的味道,方自在卻是嚇了一跳,這個天仙般的女子眼神也太犀利了吧,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瞥,都能瞧出自己的心事?
  還好柳如眉個性婉約而精明,雖覺察出方自在的不對勁卻也沒有深究的意思,方自在這才送了口氣。
  而方自在驚訝歸驚訝,卻也對柳如眉著實佩服,心中更是驀的一動,『趙姐說柳總是靠著五十萬貸款起家,短短幾年就已經擁有了數千萬資產,言語中對柳總頗多推崇,說她是難得一見的商界才女,或許我該多跟柳總交流一下,看看她能不能在創業方面,給我點指引?』
  ……
  柳如眉沒有回家,直接回到『纖美』美容沙龍,下車後,方自在心中一陣思忖,不知道該不該厚著臉皮向柳如眉討要個電話號碼、以便日後請教她一些商業知識,正自猶豫間,卻聽得一陣『噠噠噠』涼鞋點擊地面的清脆聲響由遠及近,抬頭望去,便看到了氣喘吁吁跑過來的叢靜。
  叢靜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粘著額頭幾縷碎發,便是髮梢都是濕漉漉的一片,神情間頗有幾分狼狽。
  叢靜在柳如眉面前站定身子,呼哧呼哧的急喘著,望見方自在目中一亮,卻是先朝著柳如眉斷斷續續的道:「柳…總,我…我找您請假,我…跟林火有點急事,真的很急,就…就請一天。」
  「可以啊。」善解人意的柳如眉瞧出叢靜目中的為難之意,當即也不細問便爽快的應允,末了卻又柔聲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她的神情優雅而親切,宛如鄰家大姐姐一般。
  「不用了。」叢靜感激的搖搖頭,卻不停的拿眼睛瞥著柳如眉身旁的方自在,神情急切,欲言又止。
  柳如眉將叢靜的神情盡收眼底,自然心領神會,知道叢靜定然是有事要與方自在相商,點點頭,柔聲道:「好了,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儘管來找我。」
  叢靜連連點頭,待柳如眉離去,這才忙不迭的抓住方自在的胳膊,急切的嚷著:「自在,自在,快點跟我走,火兒出事了。」
ppp777ooo 發表於 2008-11-10 22:02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七十三章 怒髮衝冠的自在
    『火兒出事了!?』
  方自在不由覺得呼吸一滯,急忙反握住叢靜的胳膊,情急之下也忘了控制自己的力道,待叢靜痛呼出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慌不迭的鬆手,連連道歉後急忙詢問著:「叢靜,到底怎麼回事?火兒怎麼了?」
  叢靜眸子中閃過一抹欣慰之意,只是四周人來人往的也委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而她心中焦灼一片,當下一拉方自在的衣袖,急道:「快走快走,邊走邊說。」
  見此情形,方自在也不便多問,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隨著叢靜快步走著。
  「火兒住的地方離這不遠。」叢靜解釋了一下步行的原因。
  方自在跟隨著叢靜七扭八轉,很快便來到了一處灰敗不堪的住宅樓,方自在瞧得分明,這些住宅樓是七十年代的老樓群,斑駁陸離的灰白樓梯見證著它的滄桑,在不遠處的鬧市區那金碧輝煌、似錦繁華的襯托下,就如同一個衣著襤褸的乞丐與氣象襟襟的大富豪比鄰而居一般的尷尬,顯得極為不搭調,政府早有計劃要拆遷,可因為補償等措施遲遲不到位,便拖了下來。
  「火兒到底怎麼了?叢靜,你倒是先透個底啊。」匆匆趕路中,望著繃著一張俏臉的叢靜,方自在心中驀的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再也忍不住,急促的問道,他本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可不知為何,此刻竟然有些心浮氣躁,語氣也就有些氣急敗壞,或許在不知不覺間,個性爽直天真活潑的林火,在他心中已經佔據了不小的份量。
  「火兒差點被人…那個。」叢靜面上露出一抹羞怒之意,驀的停口不語。
  望著她的神情,方自在胸腔一漲,拳頭不由自主的攥緊,勃然色變,沉聲問道:「是誰!?」在這一剎那,眸子中似有熱火燃燒。
  「蘇平。」
  「什麼?火兒的男朋友?怎麼可能?」方自在身形一個趔趄,面上更是露出極度的驚訝。
  叢靜恨恨的啐了一口,一向靦腆的面上露出了不多見的怒意:「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只以為蘇平雖說有點惡劣習氣,可怎麼說也算是個好人,沒想到他狼心狗肺,他不是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火兒只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保護神,卻沒想到居然是頭披著人皮的狼…」
  女人就是麻煩,只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橫生枝節,叢靜氣咻咻的狠狠的罵著,看那情形一時三刻是無法停口,方自在不耐煩的冷冷的打斷她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叢靜被方自在面上的狠辣戾氣嚇的頭皮一陣發麻,她從未察覺到,一向和善諧趣的方自在,竟然也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不過方自在的狠辣不是衝著她發出,叢靜也不怎麼害怕,鎮定一下心神,開始切入正題:「昨晚蘇平過生日,大家給他慶賀,後來他帶著火兒先行一步,說是要給火兒一個驚喜,我們也沒在意,誰知道這個禽獸…」叢靜憤憤的一跺腳,怒道,「他竟然把火兒騙到『燈火闌珊』迪廳的包間裡,要火兒把自己當作禮物交給他,而且還在酒中下了藥,要不是火兒警覺,早早的察覺出不對頭,喝了酒的話,就全玩了。」
  隨著叢靜的敘述,方自在方才知曉,火兒覺察出事態不對,但是望著撕去平日偽裝的蘇平卻是不動聲色的虛以委蛇,在蘇平毛手毛腳的扯她衣服的時候,拿起酒瓶砸破了蘇平的頭,趁著他吃疼不已的空落荒而逃,可不曾想這『燈火闌珊』的幾個服務員竟然與蘇平沆瀣一氣,林火還沒跑下樓梯就被抓住,在押送回二樓包間的時候,林火趁他們不防備,從走廊二樓的窗戶跳了下來,雖然受了傷,可也免於被侮辱。
  「報警了沒有?」方自在長舒一口氣的同時,面色也是鐵青一片,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卻也沒有喪失理智。
  叢靜神色黯然的搖搖頭,「我男友現在就是見習律師,他說一來沒有目擊證人,二來蘇平也沒真的做成什麼,根本無法立案,而且…」
  叢靜的聲音陡然間顫了一下,面上露出一抹懼意,「火兒昨晚從那幾個抓住她的服務員的口中得知,蘇平竟然雷暴的表弟。」
  「雷暴?雷暴是哪根蔥?」
  「我男友說,雷暴管理著幾個菜市場,是南州市小有名氣的黑老大。」無奈的一歎,叢靜又道,「這些黑道,我們是鬥不過的。」
  叢靜神情間很是沮喪,無法替最好的朋友出氣,她的心情自然很難過,當下再不言語,只是快速走著,方自在也沒有多問,默默的緊隨其後。
  破敗的樓群對面有一排低矮的小平房,被居民用來停放車輛、放置一些雜物,方自在萬萬沒想到,林火竟然住在這種地方。
  外面陽光明媚,步入房子內能見度至少降了兩格,而甫一推開單薄的木門,一股子老房子特有的淡淡的酸霉味兒充斥鼻翼,方自在倒是真沒想到嬌艷如花的林火會住在如此簡陋而破敗的房子裡,心中可也暗暗點頭,林火雖不像柳如眉那般美名遠播,可在幸福路,不知道她名字的怕也不多,也不知多少年輕男子前來追求,其中更是不乏有房有車的富庶之輩。若是林火一點頭,怕也早就住上了寬敞明亮的樓房了,林火能如此安貧樂道,足以證明她的確沒有眼下很多都市女孩兒的那種拜金惡俗。而林火這種女子,一直是方自在最佩服的。
  房子很小,方自在目測了一下,算上建築面積怕也沒有二十平米,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碗櫥餐桌砧板電磁爐電腦等大小硬件一應俱全,擺置間毫不顯得雜亂,但是經過顧老頭魔鬼般訓練的方自在,置身此地、心中突然升起一抹荒誕的念頭:這哪裡是個房子,簡直就是個小碉堡,無論誰從房門進來,要走到床邊,都要費上一點周折。
  此刻林火就蜷縮在床上,雙手抱膝,嬌柔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一張俏臉緊緊的貼在腿上,便如受了驚嚇的鴕鳥一般再也不敢將頭抬起。
  她的手上腳上俱都纏著繃帶,想來是昨晚掙扎與跳樓之際弄傷的,方自在心中也是暗自佩服,沒想到林火竟然如此機警與英勇,但衝著她跳樓逃生這一點,也真個是巾幗不讓鬚眉。
  此際一個青年男子坐在床邊,搓著手掌低聲歎息著,見了方自在與叢靜走進,目中一亮,忙輕手輕腳的迎了過來。
  「自在,這位是石天,我男友。」叢靜簡單利落的給二人稍一介紹,推推自在,低聲道:「咱們過去陪陪火兒。」
  「火兒。」望著哭的愁雲慘淡的林火,方自在心中不由的升起極重的疼惜之意。
  聽了他的柔聲呼喚,林火嬌軀一顫,微微抬起俏臉,方自在驟睹之下,嚇了一跳,原本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玉面因為長時間的哭泣,已經有些浮腫,其上淚痕交錯、斑駁一片,讓人望之心酸不已,而那一雙俏皮而又迷人的雙眼皮,卻是紅腫一片、成了不折不扣的單眼皮。
  睜著一雙朦朧淚眼,好半晌才認清站在面前的人,珠淚再次奪眶而出,悲聲切切的泣道:「自在…」
  此際的林火哪裡還有半點活潑喜人的青春氣息,形容枯槁憔悴一片,望著在巨大的悲痛折磨下差點失去人形的她,方自在怒自心頭起,猛的站起,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叢靜二人一大跳。
  「火兒,你說,你是要那個混蛋斷手,還是斷腳?」此際的方自在宛如一隻狂怒的雄獅般猙獰可怖,俊雅的面上浮現出極大的自信與深深的疼惜。
  望著被人如此欺辱的林火,在中南縣曾經經歷的種種遭遇再次湧上心頭,這一刻,方自在只覺得胸腔怒火快要把自己沖爆了,一身的火氣早已迫不及待的要找個宣洩口,就要替林火找回這口氣。當然了,他也絕對不是隨便說說,他有足夠的自信,廢掉任何一個他想廢掉的人,更保證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沾染絲毫的官司。
  話音剛落,林火尚未接言,屋外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而凌亂的腳步聲。
ppp777ooo 發表於 2008-11-10 22:03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七十四章 和事老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落地急促而沉悶,越來越是清晰,可以想像出有一大批人快速朝著這附近奔湧而來。
    屋內餐桌上的水杯開始蕩漾起陣陣的輕微水紋,而叢靜與石天的面色便如這杯中的水面一般,起了某種變化:疑惑混雜著惶恐交織成一片複雜的神情。兩人的呼吸不知不覺間竟然變得有些滯澀。
    林火更是不堪,經過昨晚的打擊,此刻的她宛如驚弓之鳥一般的慌張,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她戰慄不安,此刻那?裡啪啦的腳步聲傳入耳中,林火的眼皮不自禁的隨著這紛紜的雜音而跳個不停,再也無法忍受強大的心裡恐慌,慌不迭的撲到叢靜懷中,死死的摟著她,顫聲道:「是不是…,是不是蘇平帶人來了?」本清脆悅耳的聲音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而變得嘶啞無比,眼神中更是驚恐一片,讓人望之不由生出酸楚憐惜之意。
    石天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處,透過門縫向外看去,此際腳步聲在門外陡然消失,同時間,凝神細看的石天那高瘦的身軀猛得顫了一下。
    一直留意他神情動作的二女見狀面露駭色,叢靜惴惴不安的道:「蘇平?」
    石天面色已經大變,卻仍露出一個勉強的笑臉,強自鎮定著道:「是,帶著二十多號人,不過不用怕,光天化日的,他們不敢亂來。」口中安慰別人別怕,他自己卻是怕的厲害,一張臉已經嚇得白中帶青。
    「我們報警。」叢靜掏出手機。
    「報警?報什麼警?他們又沒做什麼,報警說黑社會非法集會?」方自在笑呵呵的道。
    叢靜動作不由的停滯,林火突然低聲問道:「自在,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呵呵,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手機小說網wap,16k,Cn更新最快)有獵槍,奶奶的,這個社會,光腳的還怕穿鞋的。」方自在滿不在乎的笑著道,起身朝著房門走去。
    被方自在面上灑脫的笑容所感染,屋內幾人神情間多少有些放鬆,不似適才般驚慌失措,林火眸子中露出感激之意,見方自在的架勢,心中卻很是擔心,忙急急的道:「自在,你別衝動,他們人太多,別跟他們起衝突。」
    「衝動?不會不會,我這麼理智的人怎麼會做出如此荒誕不經的事情,我可是和平主義者。」方自在嘴角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他的確是和平主義者,而且總是習慣性的打得對手滿地找牙後再大談『萬事以和為貴』。
    「人家遠來是客,你做主人的總要盡盡地主之誼吧。」尚未待林火接言,方自在自顧自的一歎,道,「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家不適合在這種場面拋投露面的,這種露臉的事情,還是我代勞了吧。」
    方自在笑嘻嘻的自說自話著,輕輕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微一掃視,外面少說也有二十號人物,一個個歪戴著帽子、斜吊著膀子,一看就是小混混級別的。
    領頭的是個中年漢子,高大魁梧,一身的黑衣黑褲比那些小蝦米看起來要精神的太多,眼下大漢望著陡然間出現的方自在,目中泛過一絲訝異的色彩。
    蘇平與大漢比鄰而站,那氣勢可就要寒磣得太多:頭上纏著一圈繃帶,面上有一些細碎的新傷痕,估計是被林火一瓶子砸頭上後,瓶子四濺開來碎玻璃落在臉上將皮膚劃破造成的,此時的蘇平不復當日的意氣襟襟,神情間很是有些狼狽。
    蘇平望著方自在,先是一怔,繼而勃然大怒,胸口一個劇烈的起伏,伸出顫抖的手指著方自在,眸子中爆射出嫉恨的光芒,厲聲道:「媽的,都是你這個臭小子,勾的火兒移情別戀,我操…」
    「住口!」一聲沉喝自身側的黑衣漢子口中傳出,便似平地起了個炸雷,震得蘇平身軀一個哆嗦,而蘇平顯然對漢子頗有幾分畏懼,聞言慌不迭的停口不語,沒能好好罵一頓方自在出出胸中的鳥氣,蘇平心中說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望著大漢低聲下去的道:「二哥,就是這個臭小子,他翹我的馬子,跟林火勾搭在一起,我氣不過,這才做出衝動的事情來,看在虎哥的面子上,你可得給我做主。」
    蘇平望著方自在的眼神中,蘊含著滔天的恨意,而單憑這幾句話,方自在便將整件事情的起因徹底洞悉。這混蛋蘇平肯定是誤以為自己與林火之間有些什麼曖昧,這才急於佔有林火。一些男人奉行: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最起碼也得到她的肉體。看來蘇平就是這種論調的堅決擁護者。
    『媽的,這傢伙算是個什麼玩意兒?老子無非就是給林火送了次雨衣,這都能引起滔天醋意,真他媽的服了,沒辦法,人長的帥真是沒辦法!』方自在自戀的同時,也頗為林火感到不值,找了這麼個倒霉犢子做男友,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方自在只顧著冷笑,大漢見他默不作聲,誤以為他是無話可說,面色一冷,沉聲道:「年輕人,風流倜儻不是罪,但是招子一定要放亮了,有的時候踢到鐵板,可就有一輩子的苦頭吃了。」
    沉穩的話語中有著濃濃的警惕之意,而大漢說罷,身後的一堆小弟立刻心領神會的將腰際的武器撤了出來,大多是些片刀,也有幾把正宗的砍刀,隨意的拿著手上,兩兩之間放肆的敲擊著,發出『當當』的清脆響聲,配合著面上那凶神惡煞的神情,當真是頗有幾分恐懼的震撼力。
    大漢的語調雖充溢著威脅之意,只是方自在聽得分明,其中壓根沒蘊含著絲毫的殺機,而大漢說話之際斜瞥了一旁趾高氣揚的蘇平一眼,目中露出一抹無奈兼譏諷的冷意,方自在這就有些奇怪,瞧大漢的樣子似乎很厭惡蘇平,可為何又要替蘇平出頭?
    方自在暫且將疑問放在心底,笑著道:「這位老大,你的話很有道理,不過有一點卻是大錯特錯。」
    「錯?我哪裡錯了?」大漢望著恬淡從容的方自在,心中也興起了幾分興趣,能在數十人環伺之下保持鎮定從容,即便他是勉強佯裝,這份膽量也足以讓人佩服。
    「我跟林火只是普通朋友,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就這麼一句話。」方自在痛快利落的說著,言語中抑揚頓挫不卑不亢。反正談不攏就動手好了,方自在長這麼大,說起打架,還從沒怕過任何人。
    「我靠,你現在不神氣了,看見我們人多就不帶種了?」蘇平放肆的大笑,卻不妨大漢厲聲喝止道:「你他媽的廢話真多,他媽的你帶種?上個女人搞成這幅狗熊德行?」
    蘇平被大漢的一陣疾言厲語轟的耷拉下腦袋,再不復往日的神氣,真個如狗熊般的窩囊,大漢嘴上罵的厲害,瞧著他的熊樣,心中更是怒火中燒:『操你姥姥的,如果你他媽的不是虎哥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弟,我他媽的鳥你才怪,眼下這小子看氣度不似普通人,也不知是哪路神佛,自己來的匆忙也沒徹底調查一番,希望別碰上鐵板才好。』
    大漢心底無奈的一歎,望著方自在微微一笑,上前幾步來到他對面約莫三米處站定,和聲道:「既然如此,那可能是一場誤會,揭過去也就算了。」
    大漢頓了一頓,斜瞥著屋內,朗聲道:「林小姐,我這次來,是帶著蘇平向你解釋誤會的。昨晚是蘇平這混小子一時精蟲上腦,做了傻事,我來給你們雙方做個和事老,小夫妻嘛,難免有個言差語錯的,可是俗話說的好,這床頭打架床尾和,咱們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蘇平這混小子是真心喜歡林火小姐,昨天在我那裡哭了一個晚上,唉,我這個人整天打打殺殺的沒半點好德行,不過就是喜歡撮合姻緣,也算積點陰德。這樣吧,我張二在這裡做個中人,希望林火小姐給蘇平一個機會。如果林小姐沒意見,我這就讓蘇平進屋給你斟茶賠禮,這次誤會,也算是就此作罷。」
    張二說罷,手一揮,後面幾個小弟端著木質茶盤走了過來,蘇平也是一臉興奮的湊上前來,眸子中更是露出了急切的神情。
    方自在冷眼瞅著那茶盤,茶盤上鋪著一塊紫色錦鍛,其上放著三個茶盅與一柄寒氣森森的匕首,方自在瞭解道上的這些規矩,如果林火選擇了茶盅,那就代表往事一筆勾銷不再追究,如果選擇了匕首,那就是當著眾人的面摔了和事老的面子,後果就是連和事老一起得罪,在道上到了這般分寸就是徹底撕破臉了,其結果肯定是兵戎相見血流成河。
    方自在不由的暗自冷笑,『和事老』?你媽媽的,有你這麼做和事老的嗎?帶著一群小弟、備齊了傢伙,給一個女人家施加心理壓力,然後動用道上的規矩逼迫她委曲求全。林火只是一個弱稚女流之輩,沒有什麼背景,見到這種架勢還不嚇傻了,在離開這座城市之前,只有乖乖的任憑你們擺佈,即便報警,也無濟於事,畢竟警察能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這個蘇平玩這一手,他媽的實在太可恨了。
    方自在心中暗罵不已,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回頭望著屋內,和聲道:「火兒,你原諒蘇平嗎?」
    方自在已經下定決心,絕對要替林火討回一個公道,非廢了蘇平這個王八蛋不可,當然如果林火自己願意原諒蘇平,他也是無話可說。但是眼下他絕對不會放張二與蘇平等人進去,他們這個架勢一擺上檯面,萬一把林火嚇壞了,委曲求全的答應,不就害了她一輩子嗎?
    方自在話音剛落,屋內便傳出林火嘶啞的聲音:「請他滾,滾的遠遠的。」林火的聲音平靜一片,如一潭死水蕩漾不起絲毫的波瀾。
ppp777ooo 發表於 2008-11-10 22:03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七十五章 實力差距
    平靜的語氣中有著一股子無法明狀的徹骨寒意,冷的似乎連骨髓都能凍結,蘇平那急切而興奮的面龐登時變得死灰一片。
  林火這句話如果用一種撕心裂肺的聲調說出,蘇平的心中定然還會升起無限的希望,畢竟『愛愈切、恨之愈切』的道理他是懂的,可眼下林火竟然如此平靜,如此冷淡,這一下,別說蘇平,便是那不諳情愛的大漢張二,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搞頭了。
  被一個丫頭駁了面子,張二面上自然是有些掛不住,不過眼下情形,他卻也著實是發作不得。一來對方是個女流之輩,自己礙於虎哥的面子陪著蘇平前來,嘴上說的好聽,說是來彌補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撮合一段好姻緣,可自己怎麼也覺得像是在逼良為娼,這就讓一向自詡為真漢子的張二心裡頭多少有些疙疙瘩瘩的,也就有了不小的牴觸心理;二來最主要的是,林火雖然拒絕他的要求,卻不是處在面對面的狀況下,這中間隔了個方自在,而到現在為止,他與林火連見都沒見上一面。
  眼下雙方既然沒見面,林火也沒有見到他這個『和事老』所準備的茶杯與匕首,出言拒絕,也就不算壞了道上的規矩。
  要知道這規矩就是規矩,這些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流傳下來的道上規矩,一直被大家所採用,很多時候,到了一字也不能修改的地步。當然了,說句實在話,這些規矩往往被強勢幫派用來打壓擠兌弱勢幫派,就比如眼下張二借用道上平息干戈的方式來欺壓林火一般。
  可他見不到林火的面,也就無從解決這件事,方自在自然通曉其中關鍵,所以他攔在門口,不讓張二等人進入,這也就等於將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
  張二知道,眼下如果想將這齣戲完完整整的唱下去,必須解決掉攔在門口的方自在,可是這個膽量極大的小子大咧咧的站著,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也不知到底是何來頭,貿然動手,可不是明智之舉。
  張二狀似魯莽,心思卻是細膩,在對方底子沒探清之下,他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畢竟自己的幫派在南州市的黑道上也只是二流實力,虎哥這些年也想帶著弟兄們往商界上發展,徹底漂白、擺脫道上的刀光血腥,這個非常時期,自己作為幫派領導者之一,一行一動間可要謹慎小心,不動用武力解決才是上上策。
  蘇平不是張二,張二老於江湖,凡事深思熟慮,蘇平卻是衝動的很,社會閱歷又淺的可憐,他只覺得自己有張二這些黑社會撐腰,可以橫行無忌、誰都不放在眼中,何況他本也沒將方自在瞧在眼裡,當下猛的伸手去揪方自在的衣襟,口中暴喝道:「媽的,你小子給我閃開,老子要進去見火兒。」蘇平雖然魯莽,卻也不是頭大無腦之輩,他知道,眼下情形只有進屋去給林火施加壓力,這美人才能乖乖的重投入自己的懷抱。
  蘇平草率行動,張二正待阻止,話剛到嘴邊卻強行嚥下,心想讓他試試方自在的底兒也好,看他如此穩若泰山鎮定自若,究竟是本身實力使然,還是背後有人撐腰?而且蘇平也不是幫派中人,出了事也跟自己這邊扯不上關係。
  張二打好了如意算盤,當即也不插手樂的作壁上觀,只見面前人影一個交錯恍惚,接下來一道灰影猛然飛身撲出四五米,砰的一聲巨響,結結實實的砸在地上,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哧溜溜』繼續滑行了兩三米方才止住去勢。
  蘇平甩了甩兀自發暈的腦袋,拚命的爬起,那坑坑窪窪的路面成了他這個倒霉鬼的噩夢,一身單薄的衣衫被粗糙的路面磨成了乞丐裝,散成布條掛在身上,絲絲血跡順著被礫石磨破的皮膚滲了出來。上身還好一些,畢竟半裸男子在很多時候也算是一種怪癖的時尚,可他的下身卻也是春光乍洩,那長褲磨損嚴重,露出了裡面的紅色內褲,而內褲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破損,露出了…
  『我靠,還是本命年哪。』方自在啞然失笑。
  三點盡露的蘇平順著眾人的目光低頭望去,面色登時紫漲一片,猛然間發出一聲驚天徹地的狂嚎,叫聲中蘊含著極度的羞怒之意與不敢置信,被暴怒激昏了頭腦的他無暇去細想自己適才究竟是如何失利的,但見得在狂吼聲中,蘇平急速的朝著站在房門處巍然不動的方自在奔去,半路中猛的一個縱身起跳,身似鷹隼一般的騰空躍起,右腿後撤、左腿屈膝,狠狠的朝著方自在的面部撞去,膝蓋似鐵,聲勢如雷,真個是讓人心驚膽戰。
  這完美而霸道的一擊,引得一旁的小混混不由自主的發出一片嘩然之聲,似驚訝更似讚歎,便是張二也不禁有些動容,他雖然很是看不上蘇平,但是對蘇平的武功卻是讚賞不已,年紀輕輕的蘇平精通空手道與散打,打起架來更擅長以命搏命,便是自己這個街頭打架老手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對上他,也是頭疼不已。
  『空有聲勢!』在短短的一瞬間,方自在給蘇平這聲威浩大的一擊下了一個很渣的評價。
  雙腳不動如盤根老樹,腰部微微一擰、身形隨之一個輕微的側轉,很輕易的就避開了蘇平迎頭撞來的鐵膝。同時間,方自在左手快速伸出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按在了蘇平膝蓋的下方、也就是小腿的脛骨上,左手猛一用力、向上順勢一掀,蘇平但覺的一股大力自下肢傳來,身形登時不受控制。
  望著下面發生的一幕,所有人都瞠目結舌:蘇平如風車般在空中急速旋轉,快的似一陣幻影,不知轉了幾圈幾千度後,如烏龜般的張開了手腳與大地來了個硬生生的親吻。
  高速旋轉產生的強大離心力導致蘇平一陣血氣翻湧頭暈眼花,而與地面的急速撞擊之下,在強大的反震力作用下,五臟六腑也似乎隨之移位,巨大的痛楚使得他一陣神智迷離,一時半會兒無力爬起。
  張二的臉色已經微有些蒼白,方自在強大的實力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實在想不通,這個看似纖弱的身軀裡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難道今天真的踢到鐵板了?
  方自在環視四周凝神戒備,出奇的發現,那群小混混卻渾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群情激奮,除了目瞪口呆的表示心裡面的驚訝外,對蘇平在自己手底下吃癟,好像都有些無動於衷,自驚訝中回過神來後,紛紛將眼光齊刷刷的落在張二身上。
  方自在暗自點頭,看來蘇平不是這個社團的人,而眼下動手與否的決定權完全取決於這個張二手中,只要搞定了他,似乎一切就都妥當了。
ppp777ooo 發表於 2008-11-10 22:04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七十六章 完美解決
    「未請教小兄弟尊姓大名?」張二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看似痛苦萬分的蘇平,卻是朝著方自在一抱拳,含笑問道。他的笑容中沒有一丁點的笑意,眸子中更是冷峻而肅然,畢竟無論是方自在從容不迫的氣度,還是他那過硬的身手,都足以讓他重視起來。
    「方自在。」方自在隨口回答著。
    『方自在?』輕輕念叨了一遍,張二覺得這個名字很是陌生,翻遍腦海的資料,似乎南州市幾大幫派的頭頭腦腦、金牌打手中沒有這號人物,張二心中多少有些放鬆,笑著問道:「那小兄弟現在在哪裡高就?」
    「銀豐人身護衛中心。」
    『銀豐?』張二面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他是土生土長的南州人,自然知道『銀豐』是趙銘的公司,而趙銘在南州市的地位如何,他更是瞭然於胸,那絕對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幫派能與之抗衡的,而方自在功夫如此了得,在保鏢公司裡地位顯然不會太低,張二暗自有些皺眉,這下子,真的遇到硬茬了。
    張二畢竟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心思活絡,當下仰天打了個哈哈、成功掩飾了面上的震驚,笑著又道:「原來是趙老闆的手下,失禮失禮,只是不知方兄弟在公司擔任何種職務哪?」
    張二笑得很是爽朗,只是面上那一絲猶豫與擔心之意卻沒瞞過心細如髮的方自在,方自在心中思緒電轉,『趙家在南州市的勢力應該很大,看來這些黑道上的人物也對趙家頗多顧忌,或許可以利用一下』,想到這裡,方自在哈哈一笑,道:「在下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保鏢…」
    張二聞言心中一鬆,面色一板,正待厲聲開口,卻不料方自在接著又道:「只是趙總與大小姐也沒把在下當外人。」
    張二神色突又一變,本已板起的臉孔又有了幾分鬆弛,方自在模稜兩可的話讓他摸不透底,眼下的他又苦於無法去求證,一切也只能是寧可信其有了。
    沉思半晌後,張二覺得還是小心行事的好,當下和聲又道:「趙老闆我是仰慕已久,不過方兄弟,蘇平這小子可是我家虎爺的表弟,你這次打傷他,說句不好聽的,可算是打了我家虎爺一個耳光哪,不過…」張二盡量調整自己的面部神情,讓自己在和顏悅色的同時看起來更具威懾力一些。
    方自在對他接下來的話簡直都可以倒背如流,無非是看在趙老闆的面子上,他做主了,既往不咎,但也希望自己不要再插手此事。
    老套的橋段就沒有上演的必要了,所以方自在老實不客氣的打斷了張二的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是道上的規矩,而且蘇平動手在先,這一點,張先生沒異議吧,我想即便是鬧到貴方老大的面前,按照道上的規矩行事,我的所作所為也是無可厚非。」
    方自在的言外之意是:如果不按照道上的規矩行事,那我也沒辦法。不過這張二一來就抬出了道上規矩壓林火,眼下如果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再不顧道上規矩行事,可就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張二沒想到自己作繭自縛,被對方抓住把柄、反而把自個繞在了裡頭,不禁為之語塞,怔了半晌又道:「可蘇平動手,也是因為兄弟你強行阻攔我們解決蘇平與林小姐的糾紛。」
    方自在冷笑一聲,道:「話是不錯,可說到底火兒不是道上的人物,你們跟她一個普通姑娘家講道上的規矩,傳出去,好像也說不過去吧。」
    「這…」張二倒是沒想到,看似稚嫩的方自在竟然口齒伶俐的很,道上這一套玩的也很是嫻熟,眼下鬥嘴顯然不是他的對手,如果動手,又怕萬一方自在真個與趙家相交熟稔,萬一事情鬧大了,虎爺那邊不好交代,也顯得自己辦事沒有水準,惹得道上的兄弟們看笑話。
    張二心中為難,卻也不由的大罵起那躺在地上直哼哼的蘇平,都是你這個混蛋,害得老子在這跟著你丟人現眼。
    忿忿的暗自罵了幾聲,張二做了一個決定,手一揮,沉喝一聲:「刀!」
    後面的小嘍囉聞言忙不迭的將手中的兵(電腦小說網www,16k,Cn更新最快)刃遞了過來,這是一把正宗的砍刀,約三寸多寬,兩尺多長,齊頭厚背,看那刃口寒意森森便可知道定然是鋒利異常。
    「我對趙老闆一向心懷敬意,但是這件事情也是非管不可,這樣吧,我賣趙老闆一個面子,一分鐘內,只要方兄弟能在我的刀下不退半步不動分毫,我掉頭就走再不過問此事,日後也保證蘇平不再糾纏林小姐,否則,還請方兄弟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
    張二的條件很苛刻,他手上有刀,方自在卻是赤手空拳,他可以全力進攻騰挪閃避,方自在卻只能一動不動的被動挨打,方自在尚未答話,林火已經悲呼道:「不要,自在。不要答應他。」
    林火面上俱是駭色,掙扎著要下床,卻被叢靜與石天死死攔住。
    「火兒,放心吧。」回頭柔聲安慰了一句,方自在也知道話既然說到這種份上,二人決鬥是勢在必行,當即朝著張二一擺手,沉聲道,「請。」
    張二一刀在手,身體微弓如豹子般作勢欲撲,目中精芒四射,神情兇猛彪悍之餘卻也沒有失去冷靜,但從他的動作神情便可輕易斷定,這是一個打架好手。
    張二身後一眾小弟見老大搏命,凝神觀戰大氣都不敢喘,四周登時變得鴉雀無聲、安靜的可怕,方自在仍是隨意的站著,好似對眼前的緊張氣氛視若無睹。
    『呀!』張二一聲怪叫打破現場的沉悶,搶先出手,一刀揮出,裂空而過化為一抹幻象,朝著方自在迎面掃來,刀風霍霍,撲面欲割。
    同時間,他的腳也動了,右腿微屈左腳急速踢出,一腳撩向方自在的下陰,這是陰招,也是毒招。真正的格鬥家在搏鬥的時候不會使出這種陰損的招式,但是街頭搏命,卻不同於格鬥,這裡沒有競技,更多的時候不決勝負只決生死。
    張二雙管齊下,他自忖方自在縱然武功高強,也勢必無法同時化解自己的攻勢,只能退讓閃避,卻不料方自在的武功竟然高到他無法想像的地步。
    方自在微一矮身,右手反手一抄,他的手成倒鶴嘴形,正是北派勾彈腿拳中的「一串錢」,據說這一招用的快時,掌心放了一疊銅板,手一轉反成鶴形,錢還直立不倒,所以稱為「一串錢」。而這一招式練得嫻熟,便是空中飛鳥自身側飛過,也可反手抄住,張二的腿法雖然凌厲,速度較之飛鳥卻是差的太遠,方自在後發先至,張二的左腳便如送上門來一般穩穩的落入方自在手中,同時間砰的一聲輕響,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寒光自張二手中猛然射出,『?』的一聲,刺入不遠處的一株老槐樹上。
    那正是張二的佩刀,此際正牢牢的插在槐樹的主幹上,因餘勢未消而顫巍巍的抖動著,在陽光照射下泛起陣陣璀璨而明艷的色彩,宛如一條蠢蠢欲動的赤練蛇讓人望之心生駭意。
    張二的虎口撕裂、血流如注,五指痙攣、麻木一片,直覺得一雙手掌彷彿已不復存在一般。而他清晰的記得,在剛才那一剎那,一股狂猛的力道如飆馳的火車頭一般狠狠的撞在自己的刀背上,在這猛烈的衝擊下,再也拿捏不住,砍刀化作一道飛虹電射而出。
    方自在緩緩的鬆手,放開了張二的腿,張二木然站立,凝神望著手下小弟取回來的砍刀:刀背上有一圈清晰可辨的凹痕,細碎的裂縫以凹痕為中心呈放射性散開,一把質地優良的砍刀在這雷霆一擊下,成了一把不折不扣的廢品。張二知道,如果方自在願意,自己的腿眼下也如這把砍刀一般廢掉了。
    「佩服。」張二到底是身經百戰,雖然敗了,面上卻沒有絲毫的沮喪神色,更出奇的有些許的放鬆,道是自己劃下的,輸贏天定強求不得,而自己也算是盡力了,雖是鎩羽而歸,也算是對虎哥有了個交代。
    「客氣。」方自在和聲應著。
    「這件事情就此結束,永不再提,走!」張二光棍的一揮手,手下小弟默默的跑過來將無力呻吟的蘇平扛起,一大堆人便潮水一般的退卻了。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方自在回到屋中,接受屋內幾人送給英雄的讚譽之詞,而林火也算是真正的安下心來。
    ……
    方自在又呆了一會兒,見火兒情緒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才告辭離去。
    傍晚下班,出於對林火的關心,方自在興起了再次探望一下林火的念頭。
    一路顛簸來到火兒的住處,隔著遠遠的,就看到一輛氣派豪奢的奔馳房車停在火兒的門外,門口站了兩個魁梧高大的壯漢,一身的黑衣黑褲,帶著墨鏡、神情冷酷。
    方自在心中不由的一緊,看這兩個大漢的裝扮,很像是黑社會,莫非是張二不守信用,將這件事情告知了他們的老大,該死該死,自己怎麼這麼大意,黑道上的混球反覆無常,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媽的,莫非安逸的日子過久了,連腦子也他媽的灌滿水了嗎?
    方自在懊惱不已,可也知道眼下不是自責的時候,停好摩托車,快步走上前去。
    那兩個大漢見他走進,面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渾身肌肉繃緊,一雙手也暗自蓄力。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方自在更覺得自己所料不差,心情更是火燒火燎一般的焦灼。
    驀的,林火的尖叫透過虛掩的房門傳了出來:「別碰我!」聲音淒厲而高亢,宛如置身於極大的恐懼與忿恨中一般。
ppp777ooo 發表於 2008-11-10 22:04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七十七章 糾葛
    【本書喜劇】
  林火的淒厲尖叫清晰的在耳膜上激盪,方自在的瞳孔不由的開始急劇收縮,渾身的血液忽然翻騰起來,身形如箭疾速奔上前去。
  「站住,否…」望著狀如下山猛虎的方自在,兩個大漢身軀一緊,齊聲厲喝,只是話剛說了一半、動手的架勢還沒拉足,但覺得面前人影一花,小腹遭到了猛烈的一擊,在這強橫的力道之下似乎連胃囊都已經被擊碎,極大的痛楚使得身體如大蝦般的佝僂起來。二人身形不由自主的下俯,卻迎上了一隻錚亮的軍靴,只覺得腦袋一暈,就這麼昏死過去。
  扔下萎頓在地、血流披臉的兩個大漢,方自在一腳踹開房門。
  屋裡只有兩人,一個中等個頭、肥頭大耳的中年人站在床邊,這個胖子不是一般的胖,渾身上下連一根骨頭都看不到,此際正望著林火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一張比平常人大上一倍的臉上掛著猥瑣而噁心的笑容。
  林火依然半躺在床上,無暇的玉面露極度厭惡的神色,一雙美眸冷冷的直視著前方,完完全全的將身側的胖子當作了空氣一般,此際的她正側開頭極力閃避著中年人伸向自己的那只肥嘟嘟的胖手。
  胖子猥褻的動作早已使得方自在氣炸了肺,幾個箭步竄上前去,一把揪住那只胖手,屈肘、擰腰、側身、回頭運勁摔,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在胖子反應過來之前,一個照面,就將這個齷齪的傢伙那重達兩三百多斤的肥碩身軀輕易甩了出去。
  尖銳的驚呼聲中,胖子以異常華麗的平沙落雁式飛出屋外,硬生生的砸在那兩個大漢身上,雖有兩個倒霉鬼做墊板,胖子還是忍不住發出一陣哭天搶地的痛呼聲。
  「媽的,哪個混蛋跟老子玩黑的?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跌的七葷八素的胖子眼冒金星、一時半刻也爬不起來,卻也沒忘了咒罵朝自己下黑手的方自在,那聲調趾高氣揚而又充滿了威脅之意,顯然這胖子也是一位居人上、頤指氣使的主兒。
  方自在也不理會兀自叫囂的他,回頭望著小嘴張成O型的林火,拍拍手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笑著安慰道:「火兒別怕,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方自在將胸脯拍的震天響,一副『天塌下來有我撐著』的豪爽姿態。
  「謝謝你自在,不過他沒欺負我。」林火面上出奇的沒有任何吃驚或是害怕的神情,一雙美目柔柔的望著豪氣沖天的方自在,纖柔秀氣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開心混雜著淡淡的戲謔。
  「哈,火兒,我早知道你是個女中豪傑,這些小蝦米怎麼能欺負的了你?」望著鎮定如常的林火,方自在不由的極為佩服,驀的林火嘴角那一絲神秘的笑容引起了方自在的注意,回想著林火適才的話,方自在心中咯?一下,忙問道:「你說…這個混蛋沒欺負你?」
  「他是混蛋不假,不過從頭到尾都沒欺負我。」林火的神情很是鄭重,卻又俏皮的朝著方自在眨眨眼。
  「咦?」方自在覺得林火的神情實在很是奇怪,望著那費盡力氣想要爬起的胖子,好奇的問道,「難道他不是蘇平的那個什麼黑社會表哥?」
  「黑你個頭,我是她爸爸!」有了兩位倒霉手下的緩衝,胖子倒是也沒受多大的傷,此際聽了方自在與林火的對話,忍不住暴喝出聲,話語夾雜著沖天的怒意。
  胖子實在是爬不起來,看他那肥碩的身段,要受傷無力的他自己爬起來,怕是比烏龜翻身都要困難一些。
  方自在朝著胖子比了個不屑的手勢,譏笑著道:「爸爸?我靠,一聽就是卑鄙無恥的名字,你混哪…,咦?爸爸!?」話說了一半這才猛然間醒悟過來,面色不由的大變,傻愣愣的瞅瞅那豪華的奔馳房車,望望地上那團渾身不見半點骨頭的五花肉,再指指丰神冶麗俏美無雙的林火,費勁的眨巴著眼,遲疑著道,「你,你爸爸?」方自在一臉的不敢置信,這是什麼世道,這個豬頭能生出這麼美麗的女兒,那老母豬會不會上樹?這個整天騙自己請客的林火,難不成還真是個千金大小姐?
  「以前是。」望著神情滯澀、大腦當機的方自在,林火嘴角的笑意更濃。
  「好你個死丫頭,有了老公忘了爹,當老子的白疼你了!」胖子暴跳如雷,好在此刻身處屋外,否則那咆哮的聲音肯定要把屋頂掀塌。
  方自在還未從這極具震撼力的消息中回過神來,聽了胖子的話倒也不覺得如何,林火玉面卻是不由的緋紅一片,輕啐一口,恨恨的道:「廢話真多,怎麼沒跌死你?」
  罵歸罵,望著半坐在地上的胖子,林火美眸中不由的露出擔心之意,終於還是下床跑了過去。
  ……
  將胖子好生小心的扶進屋子後,方自在跑到屋外,又是掐人中又是噴涼水,好不容易將那兩個接連遭受無妄之災的大漢救醒,一陣誠懇的賠禮道歉後,狼狽的帶上那早已在自己鐵腿下碎裂不堪的房門,訕訕的笑著,走到了朝著自己橫眉冷對的胖子身旁。
  「又沒摔你怎麼樣,罵什麼罵,瞧你那點氣度。」林火老實不客氣的『訓斥』著嘴中罵罵咧咧的胖子,卻也拿著紅花油在胖子身上青紫的地方仔細的輕輕揉搓按摩著。
  細碎的嘮叨罵聲戛然而止,胖子臉上的肥肉輕輕抽搐著,一雙深陷在肥肉中的綠豆小眼在方自在與林火之間來回打量著,好半晌欣慰的一歎,面上卻也是若有所失。
  「伯父,剛才真個對不起了。我以為你是…」方自在尷尬的搓著手,神情誠摯的連連道歉。
  「算了算了,你也是關心火兒。」胖子大度的擺擺手,卻又一瞪眼,疾言厲色的道,「哼哼,如果不是看在我寶貝女兒的面子上,你以為我能與你善罷甘休嗎?」胖子語氣雖是惡劣,面上卻沒有什麼兇惡的神情,望著方自在的眼神也是和煦一片。
  林火聞言卻是不悅的哼了一聲,停止幫胖子揉捏淤青,將手中的紅花油毫不客氣的塞到他手中:「誰是你的寶貝女兒?我明天就登報跟你解除父女關係。」平淡的語氣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疏遠之意,一張俏臉更是繃的緊緊的、其冷如冰。
  胖子的臉登時跨了下來,兩腮肥肉哆嗦著,神情間無奈而悲愴,喟然一歎,柔聲道:「火兒,你媽媽的事,我很內疚,一直都很內疚…」
  「夠了。」沒有歇斯底里,林火的語氣依然很平淡,平淡的似乎不夾雜任何人類的情感,方自在與胖子都不是膽小之輩,聞言卻是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望著胖子,林火面無表情,輕聲道:「你真的想要我回家?」
  「真的!」胖子面上一喜,顧不得酸痛不已的身軀,慌不迭的起身,神情間振奮一片,眸子中喜意欲狂,急聲道:「當然是真的,老爸就你一個女兒,你在外面整天受人欺負,老爸很心疼啊。」
  「好啊,我回家。」
  胖子高興的渾身都在哆嗦,而接下來林火的一句話,卻把他再次打入絕望的無底深淵。
  「只要我媽媽開口,我就回去。」惡狠狠的注視著胖子,林火的美目中霧氣朦朦,貝齒死死的咬著櫻唇,因為過於用力,留下了一排清晰的齒痕。
  「這…」胖子頹然跌落在凳子上,便如撒了氣的氣球般萎靡不振,神情落寞而淒涼,在這一刻,他彷彿老了幾十歲。
  接下來的時間,父女二人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一個坐在凳子上怔怔發呆,神情恍惚若有所思,一個無聲的哭泣著,眼神空洞、癡癡一片,任由那如斷線珍珠般的淚水滑過如玉嬌靨,將胸前衣襟打濕。
  不知過了多久,胖子無力的長歎一聲,起身走了出去,微有些踉蹌的身影有著無盡的蕭瑟之意,出門後在兩個手下的攙扶下上了車,好半天,車子也沒有發動。
  方自在夾在這對問題父女之間,只覺得尷尬萬分,有心出言緩和一下氣氛,卻又不清楚其中具體內幕,何況清官難斷家務事,自己只是林火的一個普通朋友,妄自多言,還真個怕惹人反感;要離開吧,卻又怕父女二人起個什麼衝突。心中矛盾重重的他,在適才的沉悶氣氛中真個是如坐針氈、坐立不安哪。
  此際胖子離開,方自在不由的輕舒一口氣,望著默默哭泣的林火,柔聲問道:「火兒,為什麼不願意回家?」
  「為什麼要回家?」林火擦了把眼淚,止住哭泣,淡淡的反問著道。
  「這…」方自在不由的有些語塞,微一思忖,和聲道,「我不知道你跟你爸爸之間有什麼矛盾,但是看樣子,你老爸很關心你,這我能感覺到,他的關心不含一點虛假的成分。」方自在的語氣有些黯然,顯然是想到自身的淒苦身世,想到了早已幽冥異路的父母。
  「是啊,他是很關心我。」林火出奇的沒有反駁,微點螓首,接下來聲調陡然提高,冷笑著道,「這是因為他只有我一個女兒,可是我就不明白,媽媽是死了,可是他還有那麼多的女人,隨便再生幾個孩子就好了,幹嘛要來關心我?誰稀罕?」
  林火笑得很淒慘很悲傷,方自在聞言只覺得渾身一陣惡寒、如墜冰窖,『到底是怎樣的仇恨,惹得林火對她父親有如此大的怨恨?難道她母親的死,跟她父親有什麼關係?』
ppp777ooo 發表於 2008-11-10 22:05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聽君一席話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七十八章 聽君一席話
  且到方自在離開林火的住處,門外那輛奔馳房車仍然沒有開走的跡象。也因為這個原因,方自在才比較放心的向林火辭行。看情形,林火的父親非富即貴,有他在這裡守護著自己的女兒。想來那些不開眼的黑社會或是蘇平之流應該不敢輕舉妄動吧。
  夜間九點左右,依照慣例,方自在送方自然、歐陽詩雅等一眾女生回到宿舍。
  折返途中,只見天際皓月當空、月朗星稀,天上雲淡風的一片祥和。微風習習夾雜著絲絲涼意,刮在臉上直讓人覺得舒爽。在如此溫馨的夜裡,方自在因為林火的事情而變得有些鬱悶的心情多少有些好轉,一路哼著小曲優哉游哉的行在路間。
  行經校門之時,方自在發現校門右側的人行道上停著一輛白色切諾基,猛一打眼覺得很是有些眼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趕忙上前幾步,待看清了那車牌。心中不覺有些奇怪,「這不是柳如眉的車嗎?怎麼會停在這裡?」
  車門鎖住、車內空無一人,「柳總人到哪裡去了?」,方自在正覺得有些費解之際,卻聽得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那腳步落地,有著說不出的柔和與輕緩,壓根兒不用回頭,方自在也知道來人必定是柳如眉無疑。因為只有優雅如林間仙子的她。方才能踩出如此輕盈而動人心弦的步伐。
  柳如眉穿著一身淡黃色休閒服,美蓉玉面雖不施粉黛而顏色卻如朝霞映雪,美的是那麼的驚心動魄,讓人望之呼吸不由得一滯。而在皎潔和煦地無邊月色沐浴下。更增幾分神聖地氣息。淡雅脫俗的不似世間之人。
  「自在?你怎麼會在這裡?」柳如眉玉面上浮現出一抹訝異的神色,雖說人生無處不相逢,可能在南州大學碰到方自在。可也實在出乎她地意料。
  「我來送我的妹妹。」方自在和聲說道,望著柳如眉依然不解的目光,解釋道。「我妹妹在南州大學上學。」
  「哦,那可真是巧了。」柳如眉微點螓首,面上露出恍然之色。出於禮尚往來。主動解釋自己為何會在此地出現,「我來送我地朋友。她是南州大學的教師。」
  二人隨意寒暄數句,方自在正待告辭離去,猛不防想起一事,忙道:「柳總,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電話號碼?」方自在語氣微有些急促,生怕柳如眉不答應,心中多了幾分忐忑。望著她的眼神中就有了灼灼地迫切之意。
  「嗯?」柳如眉微吃一驚,自在問我要電話?他是什麼用意,難不成他……」許是這些日子追求的人實在是太多太煩,方自在的神情也著實引人誤解,柳如眉情不自禁地有點想歪了,玉面微有些紅,一向平靜的心底竟出奇的起了幾絲微瀾。
  曾幾何時。還在上大學的她,也曾多次遭遇這種情形,羞澀的同時、那女孩子的自尊心也得到了無限的滿足。即便時隔多年。柳如眉還是很懷念那種感覺,只覺得只有那種羞澀地追求,才是真正愛意的表現。眼下在社會上,她一向不乏愛慕者,而且個個都是身份顯赫之輩,套要電話號碼、發送短信這一類手段。這些成功人士根本不屑去用,只知道送花送車送名貴珠寶首飾,堆砌大量的金錢營造他們所謂的浪漫,殊不知真正的浪漫總是在不經意間、那一抹淡淡而甜蜜的感動,像柳如眉這般的女子。這些刻意營造的帶著濃濃銅臭氣息的浪漫,絕大多數的時候只會讓她心生反感而已。
  作為事業有成的女強人,柳如眉的內心也實在很渴望去尋求一段真正的愛情,讓那種純純的愛情來滋潤自己寂寞的芳心。
  眼下也不怪柳如眉胡思亂想。方自在的話語與神情動作,配合著天上皎月、週身溫馨的氛圍,的確有幾分曖昧的味道。
  思緒紛紜的柳如眉早已羞紅了臉,一雙美眸輕橫了方自在一眼,那無限風流蘊藉其中的眼神,引得方自在不斷心潮澎湃。
  柳如眉望著方自在,心中暗嗔:「你才多大,而且欣婉擺明了是喜歡你,你怎麼能對我提這種請求?」只是這嗔怨歸嗔怨,柳如眉卻陡然發覺,自己對方自在,實在提不起半分討厭的心思。
  一向沉穩鎮定的柳如眉被方自在一個簡單的要求搞的一陣心煩意亂。心亂如麻之下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便只有期期艾艾的囁嚅著道:「這,這……」
  方自在心思剔透的很,起初見柳如眉欲語還羞的嬌艷神態還有些奇怪。時間一久。立刻便有些醒悟了,心中暗自懊悔不迭,「自己說的太過魯莽,想想平日裡那些主動找柳如眉搭訕的富豪的醜陋嘴臉。搞不好人家柳總想到那個地方去了。」
  方自在一陣臉紅。更多的卻是惶惑不安,刻意垂下目光不去看柳如眉那嬌艷欲滴的嬌羞美態,沉聲解釋道:「柳總,其實是這樣的。我跟趙姐也說過,我不想一輩子做個保鏢。這本身也不太現實,因為保鏢說起來也算是吃青春飯的職業。我以後也想創業,眼下已經找到相關的項目,不過我對南州市瞭解不深,在經商方面也沒有經驗 ,趙姐一直說你是商業奇才,我想得空向你請教一二。」
  一番話娓娓道來,而方自在這不著痕跡的側面解釋,盡釋了柳如眉心中的疑惑,柳如眉這才鬆了口氣恢復了常態,只是心中不知為何,心底偏偏有幾分淡淡的失落之感。
  柳如眉被自己的怪異心思嚇了一挑,忙收斂心神不去胡思亂想,望著自在。淺笑著道:「什麼奇才,那是欣婉過譽了。不過好男兒的確應該闖出一番自己的天空,你有這個想法,我也替你感到高興。」
  「多謝柳總。只希望柳總不吝賜教。能多提攜一下我這個尚未踏足商業的新人。」方自在打蛇隨棍上,恭恭敬敬地朝著柳如眉微施一禮,以示自己地誠意。
  方自在的恭謹,讓柳如眉心中很是受用,卻是掩嘴嬌笑微微側身,不受他這一禮:「什麼賜教不賜教的。大家互相交流一下好了,對我地事業發展也有好處的。」
  「自在,你有什麼問題。儘管來問我,能解答的,我一定解答。」柳如眉也不再囉嗦。痛快地將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了方自在,卻又關心的問道,「自在,你地創業項目是什麼?能不能先說來聽聽。」柳如眉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關心方自在,或許是出於他救了自己一命的感激吧。
  「開酒店。」方自在爽快的回答,話一出口卻覺得有些不妥,忙又改口道:「飯店,呵呵。」方自在訕訕地笑著,神情間頗有些尷尬。「酒店、飯店」一字之差,可謂是謬之千里哪。
  柳如眉卻沒有笑話他,玉面露出一副頗感興趣的神情。和聲問道:「那關於開飯店,你可有什麼計劃?」
  「計劃?有啊。」方自在正欲回答,卻覺得站在大街上談論這種問題顯得有些扎眼,望著柳如眉試探著問道,「柳總,你現在有空嗎?」
  柳如眉笑著點點頭,方自在神情間頗有幾分振奮。急切地道:「柳總,要不咱倆到附近找一個茶屋,邊喝邊聊如何?」
  「也好。」柳如眉也不推辭,欣然應允。
  南州大學的附近,開著幾家檔次非凡的茶屋。而這些茶屋,在很多時候也成了一些大學生談戀愛的高雅場所。所以在方自在與柳如眉進門要求開一雅間的時候,侍者那自認為「理解」地曖昧笑容,鬧得二人一陣臉紅、侷促不安。
  收拾好心情,方自在將自己的創業計劃一五一十地向柳如眉講述了一遍。柳如眉細細傾聽,青蔥玉指輕敲桌面。螓首微點,面上也是若有所思。
  待方自在講解完畢,望著他那徵詢求助的目光,柳如眉理順自己的思路,和聲開口道:「自在,你的創業思路很不錯,我雖然對餐飲業沒什麼瞭解,也覺得你的創業思路很正確。要從事餐飲業,地段的選擇,特色菜的配備,的確是很重要。要我給意見,我也只能從一個大的概況上去說幾句。
  我覺得。要從事餐飲業,首先必須先瞭解市場信息,政策法規。南州市本地的飲食文化知識,開飯店所需要的技術設備,再有就是各種原材料的供需情況。也就是所謂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在真正投資創業之前。做到心中有數。」
  柳如眉頓了一頓,望著側耳聆聽的方自在。柔柔一笑,繼續道:「先說原料供需,開小規模的飯店,必須自己去菜市場買菜,這裡面就涉及了肉類與蔬菜的購買。現在餐飲業競爭激烈,很多時候,價廉物美是老百姓的第一選擇,如果你的原材料進價成本比別人低。就具備了第一手的競爭力。
  據我瞭解,這幾年肉類尤其是豬肉價格飛漲,而為了壓低肉價、穩定市場。南州市這一年來一直推行『廠場直配』的政策。也就是由國營肉聯廠根據市場需求配貨。但是有的肉聯廠財力有限,無力購買大型冷藏運肉車,因此需要有實力的個體承包商負責毛豬的運輸與生豬肉的配送,這些承包商。也就是俗稱的『代宰商』現在豬肉供應緊張,肉聯廠根據代宰商的資質,發以相應數額的肉票,最後憑肉票發貨,一票一豬,也就是說,拿到肉票的代宰商,掌握了豬肉零售市場的貨源。大多數的小飯店買肉,都是到零售市場的散戶手中去買。憑著數量,便宜那麼一毛幾分的,可如果能跟代宰商拉上關係,從他們的手中直接買肉,手鬆收緊,就可以每斤省下很多錢,這些日後,都會直接轉變成純利潤,增加你在餐飲業的競爭力。」
  柳如眉淡淡一笑,又道:「你說過你認識趙榮,這個人我也有些瞭解,他是南州市海鮮市場高增的手下,高增跟明媚關係很不錯,本身也是南州市幾大豬肉,代宰商,之一。等你日後開飯店。我可以讓明媚給你介紹一下。想來高增多少會賣明媚一個交情。無論是海鮮抑或是肉類,一定會給你一定程度的優惠。如果想拿到最優惠的價格,就要看你自己地本事了。看你,心詐不能跟高增切實地搞好關係。畢竟。朋友之間的結交可以引薦,但是關係。很多時候要靠自己去建立。」
  方自在暗自點頭佩服不已,柳如眉所說的確是真知灼見,真有撥雲見日的作用。一瞬間理順了自己的思路,看來此番請教,真是問對正主兒了。方自在當即忙不迭地表達自己的感激:「柳總,多謝。」
  柳如眉輕笑著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輕酌一口香茶,又道:「再有,就是開飯店涉及與政府部門打交道,稅務啦,衛生部門檢驗檢疫局啦。這個社會,不是你一門心思的做生意不偷稅漏稅就可以地。所謂縣官不如現管,各個環節都要提前打通,平日裡更要小心伺候著。這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需要防備的,就是一些蛀蟲打著政府的旗號來吃喝。政府白條,在很多時候,是壓在餐飲業上地一塊巨石。我曾有一位朋友開過一家中低檔次的酒店,他的能力很強,但是最終卻因為周轉不靈無力回款、以失敗而告終關門了事,可以說,他就是被那些蜂擁而至的蛀蟲們吃窮的,當然這裡面也包括那些大企業的白條,客大欺主哪。」
  柳如眉的神色很是鄭重,美眸中露出一抹無奈而忿忿地神色。方自在也深有同感。在中南縣開飯店的時候,他也是深受白條之苦。好在他與小豬等人聲名遠播,便是公家部門,也沒人敢做的太過,而且他們畢竟是小飯店。那些稍微高級一點的幹部也不屑來這裡吃喝。最終那些欠款拖上一拖,到年底總也能收上來大半,辛苦經營之下,小飯店倒也支撐了下來。
  可眼下情形卻不同中南縣,自己在南州市無根無底,旁人也不會賣給自己面子,而他也想開一家檔次稍高的飯店,畢竟起點越高,收益也將越大。可如此一來,柳如眉所提及的問題,怕還真是成了橫在眼前的一道難題。
  望著笑語嫣然的柳如眉。方自在心中不由得一動。柳如眉如此老於世故、精明能幹,或許對付這種事情。也有了一定的應對之策,當即忙恭聲請教道:「柳總,莫非你有什麼辦法解決不成?」
  「辦法算不上。」柳如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雖平淡,卻充滿了幾分自信,柔聲道,「我覺得要解決這樣的事情,最根本的辦法就是找一位朝廷大員來支撐門面。說白了。就是狐假虎威,有他坐鎮。那些想要白吃白喝的傢伙,心裡總要掂量一番,而日後回款,看在他的面子上,那些部門或者大企業。也會痛快的多。」
  方自在覺得柳如眉的話中很有道理。卻也不禁為難的道:「我人生地不熟的,人家大幹部哪裡會理睬我?」
  柳如眉笑著道:「這點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我今晚送的這位朋友。她的舅母是市檢驗檢疫局的前任局長,眼下雖然已經退休,可仍有很複雜的人脈關係。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的弟弟眼下是咱們南州市的市委書記。這點,可是一殺手鑭。而且,老太太剛退下來半年,也想發揮餘熱,如果你能攀上這個關係,憑老太太的實力,你就是開再大的酒店,也足可以支撐起門面來。」
柳如眉笑的很是自信,方自在更是喜出望外。望著他那驚喜欲狂的神情,柳如眉也受了感染。心驚不由得歡暢一片,卻也沒忘了提醒方自在。「自在,你眼下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也只是給你介紹一下而已,這老太太的性情,我也摸不透,能不能說服她老人家出山,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別人可是幫不了什麼忙。」
  接下來,二人開懷暢談,基本上都是柳如眉說、方自在聽,從科學性管理、餐飲超市和連鎖快餐一直講到發展網上『現代餐飲』柳如眉的淵博學識,讓方自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知不覺兩個多小時過去了,結束交談之際。柳如眉似提醒也似勉勵的送給了方自在一句話:,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方自在自然理解這句話的精髓之意,紙上談兵無濟於事,創業。最重要的不是歡天喜地的幻想,最重要的是埋頭苦幹的精神。
  與柳如眉道別後,踏著歡快的步伐行在路上,柳如眉的一席話,給他理順了思路,自覺的真是獲益匪淺。
  在踏入小區大門之際,方自在陡然覺得四周氣氛有些凝重,而小區附近的那輛普通白色麵包車更是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方自在眉頭微皺暗自警惕之際,麵包車車門,「嘩」的一聲被猛然扯開,蹭蹭竄下兩條大漢,而自小區的門側的昏暗處也竄出三道人影。五人迅速將方自在團團圍住。
  方自在渾身一緊正待出手,待看清五人穿著打扮後,卻放棄了:五人頭頂大蓋帽上的警徽在昏黃的路燈映射下。散發著莊嚴肅穆的奪目光芒。
朝著方自在亮出警察證,嚴肅的聲音在方自在耳畔響起:「方自在,警方現在懷疑你與一件襲人致殘案有關,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ppp777ooo 發表於 2008-11-10 22:05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好印象的終結
    「姓名?」
  「方自在。」
  「年齡?」
  「二十二。」
  「性別?」
  長時間的沉默後,秦心終於有些不耐煩了,繃著一張俏臉『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不堪重負的『吱呀』作響,其上的紙杯也隨之震顫個不停。
  秦心再次喝問道:「性別!?」聲音不算很大,卻足以將十平方米的審訊室震的嗡嗡作響。
  「你看著辦吧。」方自在無奈地翻翻白眼,眼前這張本宜嗔宜喜的絕美容顏一旦繃起來,卻讓人感覺一股子發自心底的寒意。連牙關都不禁的有些發澀,著實不敢親近哪。
  對於故意擺出一副找茬神情的秦心,方自在也大感不耐。至於嘛。我只是個嫌犯而已,還是一個被冤枉的嫌犯,大家也總算是有些認識。你半點面子不留公事公辦倒也罷了,偏偏還這麼鄭重其事的大發雌威。只顧著在『姓名年齡』這些基本資料上下功夫,囉嗦了十多分鐘愣是沒切入正題,我哪裡得罪你了?何必給我這麼個下馬威?
  「你給我嚴肅點,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秦心睜圓了一雙美目,狠狠地瞪了方自在一眼。聲調陡的提高,「性別!?」
  「男。」胳膊終究是擰不過大腿的,方自在再次無奈的輕歎,認命的吐出今晚第五次說明自己性別的話語,卻也忍不住出言提醒那俏臉繃得像是張撲克牌的秦心,「秦警官,司法上的程序,其實我也懂一些。說句良心話,這場襲人致殘案,我肯定是被冤枉的。你看時間也不早了,咱能不能直接切入主題,我明天還要上班哪。」
  「你懂?」秦心面色不善、一臉的陰霸。聲音冷得連血液都能冰凍起來,那鶯慚燕妒地粉臉上,少說能刮下一行的冰碴子,「我知道你懂。整天出入警局的你,老油條了嘛。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秦心越說越有些激動,嬌軀微微顫抖。纖手狠狠地拍著桌子,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響聲。而響聲雖大,她那急促而尖銳的聲音卻是毫無阻礙地傳入方自在的耳膜之中。
  「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十六歲就敢殺人。你行啊你。」紙杯早已被不停的劇烈震顫掀翻在桌子上,熱水灑出漫延開來,沾濕了檔案與衣袖,秦心沒來由地一陣心煩意亂,合上記錄本隨手扔在身後、揮臂一掃將紙杯拂落在地,聲調越發的有些尖利,「你還有什麼不懂,啊?年紀輕輕地就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現在跑到南州市,還不學好。想混黑社會是吧?想被人砍成十七八段的你才開心是吧?」
  美目灼灼地瞪著方自在,秦心地玉面陰晴不定。雖是責怒的話語,但是若靜下心來細細辨聽,卻可發覺,她的語調中更多的是失望與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方自在給秦心的感覺很好,而對他,秦心有一種對弟弟般的愛護之意。雖然之前為了破『113』血案,秦心也曾想過利用與趙欣婉熟識的方自在來打探銀豐的內部情況。但幾經慎重考慮後,她最終還是搖棄了這個念頭,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不想連累方自在因為這個案件受到傷害。
  可今天的案件發生後,一切的美好感覺都變了。
  今晚九點三十五分,警局接到群眾報警。說是南州大學東側的東環路上發現一個奄奄一息的重傷男子。等警察火速趕到之際,發現一個躺在血泊中的年輕男子,一條血跡斑斑佈滿裂痕的麻袋罩在他的身上。將麻袋將男子身上扯落,那慘狀便是見慣了兇案現場的秦心等人都不忍卒睹。
  這是個年輕男子,高大魁梧,但是在殘暴的擊打下已經沒有半點人形,渾身沒有一點完好的地方,一隻胳膊成一種怪異的姿勢扭曲著,顯然已經廢掉了。最嚴重的是左眼,血肉模糊一片。而送到醫院後,醫生已然斷言,受害者的左眼已經壞死,必須做左眼摘除手術。
  受害者掙扎著說出兇手的名字之後,方才昏過去,而當『是方自在。銀豐的方自在』這簡短的話語從受害者嘴中吐出的時候,那哆嗦顫抖的語氣中有著積毀銷骨般的怨恨,直讓秦心的芳心一陣抽搐。
  秦心立即派出手下去抓捕嫌疑人,她也當即在第一時間查了方自在的檔案。不查還好,這一查,秦心這才發現自己感覺如此投緣的男孩子,竟然是一個手段極為血腥的傢伙,甚至還有殺人記錄。
  秦心對方自在的良好印象徹底顛覆,在周邊同事訝異不解的眼神中,暴跳如雷的她差點把電腦桌拍爛。眾人都知道秦心一向嫉惡如仇,可也實在想不到一向理智的她會對著一張桌子大發雷霆。而怒火中燒的秦心卻壓根顧不上理會別人驚疑不定的目光,她恨不得立刻把方自在抓到面前狠狠地咬上兩口出出氣,可是即便是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如此惱火,而且心底深處更是生出一種被方自在欺騙了的羞辱感覺。
  眼下將方自在提來,秦心決定自己單獨審訊這個劣跡斑斑的傢伙。
  望著對自己成見很深的秦心,方自在覺得實在很有必要解釋一下。
  
  「秦警官,我殺人也好,把人打成重傷也好,都是在特定情況下發生的一些特定事,這些在警局的檔案裡都有備份的。」方自在強忍著因秦心拍打桌子帶出的巨大噪音的摧殘。苦著一張臉提醒著她。而佳人那一雙瑩白如玉的纖手,早已因為劇烈的拍擊而變得艷紅一片,雖更增一抹誘惑。卻也讓方自在覺得一陣心疼,『審問就審問好了,何苦拿桌子出氣?難道手不疼嗎?』
  如果方自在知道,秦心早已把這張桌子當作是他的臉來撒氣,估計就不會生出這種憐惜的念頭了。
  「理由?哼。哪有那麼多的防衛過當?我看你根本就是有意要把人往死裡打。」秦心鳳目圓睜,沒好氣地道,「你眼裡還有法律嗎?都像你這樣。還不天下大亂。年紀輕輕手段這麼凶殘,真不知道你們中南縣的警察是幹什麼吃的。讓你逃脫法律地懲戒,逍遙至今。」
  在秦心的眼中,法律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一切罪犯都應該交由法律來懲處。濫用私刑或是假借正義之名行惡劣之事,只會鬧得天下大亂。當然了,她說這番話的本意也只是要提醒方自在。不要妄想觸動法律,她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這好意卻完完全全地被她惡劣的口氣所盡數遮掩。
  秦心也終於成功地惹惱了方自在。望著這個看架勢恨不得將自己投入大牢的美女警花,方自在對她的好印象也算是徹底終結了。忍不住眉毛一揚,沉聲道:「是啊是啊,我跟中南縣警察本就是沉崖一氣狼狽為奸。或許等秦警官日後做了公安部部長,就可以去替那些強姦犯啦、殺人犯啦翻案,昭雪天下。甚至可以把我打入大牢,關上個三五十年以平民憤,順便告中南縣警局跟所有的派出所一個包庇殺人兇手、同流合污地罪名,替中國公安系統去一毒瘤。可謂是大快人心,想必到時候天下老百姓必將對偉大的秦部長頂禮膜拜,奉為觀音再世。威風,哈,想想真是威風啊。」
  「你!」方自在囂張的語氣頂地秦心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俏臉已是煞白一片,豐滿的胸部一陣劇烈的起伏。饒是方自在對秦心已經是滿懷不爽,可是卻也不由的被她胸前的美景所吸引,情不自禁的多瞄了兩眼。
  「看什麼看?」秦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一般暴怒起來。卻更是忍不住一陣面暈耳紅,再次狠狠的一拍桌子鎮定住紛亂的思潮,厲聲道:「你的眼睛老實點。」
  「我很老實啊,其實秦警官你不用在意啦。反正也沒什麼好看的,又不大又不挺。」方自在撇撇嘴不屑地道。他一臉的誠實,誠懇的話語自他的嘴中吐露而出,卻有著說不出的惡毒之意。
  「你!」秦心差點要氣暈過去,一向自以為傲的身材落在他的嘴中,竟然變得如此不堪,秦心真是恨不得一腳把這個沒長眼睛的小混蛋踢個半死,硬生生地忍下動手的衝動,厲聲喝道,「你混蛋!你信不信我告你侮辱警務人員!」
  「信,我信,不過我在你的心中已經是萬惡不赦,多加一條罪名也無所謂。不過很可惜,這條罪名很難成立啊。」方自在笑嘻嘻的聳聳肩,滿不在乎的同時更是一臉的惋惜。好似對不能被秦心控告,感到無比的失望。
  被方自在寥寥數語刺激的大失常態的秦心,意識到與伶牙俐齒的他鬥嘴實屬最不明智的舉動。當下強忍住要暴扁方自在一頓的衝動,沉聲道:「我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今晚九點到九點半之間,你到底在哪裡?想好了再說!」
  一提到與案件有關的問題,方自在也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臉。不假思索地正色答道:「九點鐘的時候,我剛從南州大學校園裡出來,先是看到了柳如眉小姐。哦,柳如眉是……」
  方自在正待解釋柳如眉的身份,卻不妨秦心已經訝然出聲:「誰?眉姐?」
  「咦?你也認識柳總?」方自在也多少有些驚訝。這柳如眉,貌似交由很是廣泛哪。
  秦心臉色陰鬱,正眼都不瞧方自在一眼,沉聲道:「接著說下去。」
  「後面就很簡單,我跟柳總到南州大學附近的茶屋裡訂了個雅間,說了一會兒話,期間我根本沒有離開,茶屋的老闆還有柳總都可以作證,我們一直聊到十一點多,然後我獨自回家,接著就碰到警察同志了。」
  方自在簡單的敘述著,秦心見他神情篤定,便知他這番話絕對不會摻假了,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放鬆。可是一想到方自在適才頂撞自己的神情,卻驀的有了一種『有氣無處撒』的怪異想法。
  默默的沉思片刻後,秦心突然問道:「你認識蘇平嗎?」
  「蘇平?認識。其實嚴格說起來,也只見過幾次面而已。」方自在望著秦心緊緊逼視著自己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動,疑聲問道,「莫非今晚被人打傷致殘的傢伙,是蘇平?」方自在盡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波動,但是一種解氣的思潮湧上心頭,嘴角卻也不由的露出一絲極淡的開心的笑意。
ppp777ooo 發表於 2008-11-10 22:05
正文 第八十章 洗脫嫌疑
    當秦心銳利如電的目光在自己的嘴角定格之際。方自在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表現又惹起了秦心的懷疑。心中不由得暗自警惕,若是自己幸災樂禍的神情,導致這個神經兮兮的火爆警花給自己來一個買兇殺人的嫌疑斷言。那可是無妄之災哪。
  「我發現你很鎮定啊,蘇平被襲擊。甚至被打成殘廢,你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是吧?」果不其然,秦心沉下一張俏臉,語氣變得很是凝重,喝問道,「還笑的這麼開心?是不是蘇平被襲擊的事情,你之前已經知曉?或者說,根本就與你有直接的關係?說。」一連串的質疑自櫻桃小嘴中爆豆子一般的吐露而出,壓根沒給方自在一點思索的空間。同時間一雙美目審視似的在各自在面上打著卷,試圖尋找他神情間的破綻。
  「沒有,絕對沒有。」方自在矢口否認,望著秦心那佈滿疑惑的皎好玉面,神容一整,正色道。「秦警官。說實話,我對蘇平這個人沒有半點好印象,他被襲擊,我甚至多少有些高興,但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要你去調查一番,就會輕易的發現,我絕對跟這件事情沒有半點的關係,何況我也不至於傻到為了一個我看不起的人自毀前途。」方自在娓娓而談,更是毫無所懼的與秦心犀利的眼神直接對視,示意自己心中坦然,毫無藏掖之處。
  方自在做得很聰明,示人以誠、並痛快利落的承認自己的幸災樂禍,倒是從根本上消解了秦心部分的疑慮。緊接著,秦心又詢問了方自在幾個問題,方自在一一如實回答。沉思半晌後,秦心嬌聲道:「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呆著。我立刻派人去調查取證,如果你說地是真的,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秦心的語氣很是鄭重。她雖然眼下對方自在很是不爽,可秉性正直的她倒也不會去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好啊,不過拜託你能不能快點。眼瞅著凌晨了,睡眠不足。可是會影響我的工作情緒的。」方自在一本正經地道。
  「你事兒還真多,等著吧。」秦心沒好氣的留下硬生生的一句。甩手走人。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秦心狠狠地將門摔上。方自在愁眉苦臉的按摩著震得生疼的耳朵,不滿的大叫著道:「喂,警察了不起啊。損壞公物你照樣得要照價賠償!」
  『砰』,又是一聲響徹入耳的巨響。整個房間都隨之顫了幾顫,想必是方自在調侃似的話語傳入忿怒的秦心耳中,暴怒的她再次狠狠地砸了一下牆壁以發洩心中的怒火。
  半晌後再沒聽到狂躁刺耳的突兀聲響,方自在這才心有餘悸的放下摀住耳朵的雙手,解脫般的長舒一口氣。這女人還真是夠火爆的,看起來優雅嫻靜若空谷幽蘭,誰知道居然是屬地雷的。一個不樂意就給你炸一響。真不知道她這種爆栗子性格,誰敢把她娶回家去當媳婦?
  而方自在也知道蘇平的事情九成九是林火的老爸所為。這胖子表面看去像是個大肚彌勒、一團和氣。只是看那犀利的眼神與闊綽的氣派,肯定也是一不好相與的硬角色。瞧他對林火的關愛勁,肯定會把欺負自己寶貝女兒的傢伙好好收拾一頓來解氣。蘇平這哥們也算是罪有應得,如果林火不是有一個身份顯赫的老爹,如果不是自己恰逢其會,林火還指不定被這混蛋欺負成什麼樣哪。不過把人打傷致殘,這手下的可是真夠狠的,也是夠囂張哪。
  『唉,說起來這有錢有勢就是好啊。隨便派兩個小弟就把事情搞定,自己穩居幕後、安然無恙,樂顛顛的看著仇人手斷腳殘的淒慘狀。哼哼,秦心還跟自己講法律?這女孩子也太幼稚了吧,法律很多時候只不過是約束窮人的緊箍咒、上層階級的保護傘罷了。那些個黑心律師很多時候就是幫兇、專門強姦法律的專家,秦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還當什麼警察。』
  想起適才秦心柳眉倒豎俏臉生寒的肅穆神態,方自在陡然間有些啼笑皆非,卻也發覺,自己對秦心適才的無禮蠻橫,倒也不是真個掛懷。甚至生出『這個美麗女警,天真的有些可愛兼可憐』的感覺。
  姑且不談方自在獨自一人傻兮兮的胡思亂想,氣鼓鼓的秦心走出審訊室後,立刻吩咐手下去方自在所說的茶屋實地調查取證。而自己則撥通了柳如眉的電話。
  「喂。阿心?」電話裡傳來柳如眉的聲音,雖多少有些驚訝的情緒,但那蘊含著丹限慵懶的聲音卻更是柔柔的誘人無限。若是男人聽到這樣的聲音,保證是止不住的熱血沸騰、浮想聯翩。
  「眉姐,不好意思這麼晚給你打電話。你睡了嗎?」秦心和顏悅色的問候著。
  「剛躺下,反正也睡不著。阿心,有什麼事嗎?」無論何種境地,柳如眉總是那麼的善解人意,說出的話總是讓人心中暖意密佈。
  秦心心中感激,理順思路,將方自在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複述了一遍。
  「什麼?不可能啊,從九點過後,他的確是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們談到十一點鐘才分手。」柳如眉的語氣全然沒有平日的鎮定,顯得焦灼一片,「阿心,你們一定是冤枉他了,我可以給他作證的。」
  在秦心的印象中,柳如眉一直就是『安然嫻雅』的代名詞,那股子雍容華貴、氣定神閒,讓她羨慕無比,更是拼了命的去努力模仿,試圖做一個柳如眉那般的極品女人。可是眼下柳如眉竟然會為了方自在惶惑至斯,語調中滿是惴惴不安之意,這裡面的內情,真全是讓人疑雲叢生哪。
  『眉姐跟方自在單獨相處到夜間十一點?她可是從來不跟男子單獨相處的,更別說是晚上了。這,莫非眉姐……』秦心暗自疑慮,神情間便有了幾分恍惚。
  「阿心,喂,阿心。」
  柳如眉急促的呼喚驚醒了沉思中的秦心,忙應道:「眉姐,我在哪。你放心吧,我們警方會秉公處理這件事的,我找你就是為了洗脫他的嫌疑。這樣吧,眉姐,你明天上午來做個筆錄吧。」
  「明天?」柳如眉微一躊躇,如果明天去,今晚方自在百分百要在警局過夜了,一想到他孤零零的身影,柳如眉心中墓的生出幾分不忍。思慮半晌,下定決心般的道,「我現在就去吧。」柳如眉的聲音有些低沉,卻又忙不迭地解釋似的加了一句,「反正被你這麼一嚇,我也沒什麼睡意了。」
  柳如眉說的是堂而皇之,可殊不知這畫蛇添足的一解釋,落在秦心的耳中,卻是真個曖昧的很。與柳如眉相交熟稔的她,何時見過柳如眉如此關心過一個男子?
  「這……」秦心微一遲疑,低不可聞的一歎,笑著道,「好吧。」秦心知道,柳如眉外柔內剛,做好的決定外人很難受改,既然無法勸得她改變主意,也只能聽從她的意見了。可是一想到不能把方自在留在警局小小『折磨』一下消消心頭的怒意。秦心私底下,還真是有些失落的很哪。
  當風姿絕代的柳如眉出現在方自在面前的時候,方自在只顧著發呆,連問候語都忘掉了。柳如眉深夜來警局,看樣子很可能是為了自己的事情,這不管怎麼說,都足以讓方自在感動。
  秦心望著他那傻愣愣的神態,心中墓的有些不舒服,劈手將手中的文件夾扔到方自在眼前,不悅地道:「發什麼呆啊,簽完字,快點走人。」
  對秦心的態度絲毫不以為忤。方自在樂呵呵的簽完名字,望著柳如眉感激的一欠身,笑著道:「柳總。多謝你了。」
  「謝什麼,你是無辜的嘛。我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柳如眉抿嘴一笑。柔聲道。
  秦心將方自在對柳如眉的稱呼聽在耳中,心中不由得一愣。感情是自己誤會了,方自在稱呼柳如眉為『柳總』。感情與柳如眉只是一般關係而已。
  不知為何,秦心驀的有種很放鬆的感覺。望著方自在,一直緊繃得俏臉也緩和下來,話語間也少了幾分冷意,「方自在,你眼下的嫌疑還沒徹底洗脫,雖然眉姐與茶屋老闆都能證明你不在現場,但是畢竟受害者昏迷之前一口咬定是你行兇,而且也不能排除你僱人行兇的可能。我希望你這些日子暫時不要離開南針市,以便隨時接受調查。」
  望著秦心鄭重的肅穆神情,方自在只覺得一陣暈眩,我僱人行兇?就我的經濟狀況還僱人行兇?我錢多燒的啊,我都巴不得別人雇我來行兇,這樣最起碼還能賺倆零花錢。
  方自在頗有些忿忿不平,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當下無奈的點頭應是。
  二人在秦心的帶領下準備離開警局,行經警局大廳之際,方自在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倩影,不由得訝聲道:「火兒?」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