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極品美女們 作者︰天下雪 (連載中)

cgst0724 2008-7-12 09:54: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280644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5:02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四章 唐雅的報復

    晚飯時間,方自在快步走向電梯、趕赴鑫源的七樓職工小餐廳。

    偌大的餐廳,用餐的人雖多卻是井然有序,不顯得一絲的嘈雜,餐桌上雖然也有很多人邊用餐邊交頭接耳,但是都很有分寸,說話聲音都盡量壓得很低。餐廳門口的告示牌上寫著唐雅的親筆規定:不得喧嘩!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威嚴與寒意,警惕一切敢冒犯唐雅威嚴、頂風作案的傢伙。

    身處這個安靜的處所,方自在覺得真的很佩服唐雅的手段,將所有的手下管理的如此服服帖帖,這個女人,的確很不簡單。只是佩服歸佩服,方自在對唐雅的做法卻覺得不敢苟同,他總覺得上位者太過雷厲風行、缺乏人性化的管理。職工雖謹慎守法兢兢業業,可也會磨滅了很多的激情。

    而說起來唐雅是個很嚴肅甚至有些古板的人。連帶著鑫源的餐廳也受到了影響,將用餐的職工按照職位不同分成了三六九等。比如說方自在。他的伙食標準跟保安是一個等級,也跟保安在一個餐桌用餐。

    鑫源的飯菜很可口,份量也很足,但是都是廚房統一配備好了的,合不合胃口,反正就這麼一份。

    方自在到窗口取了自己的飯菜,來到保安餐桌用餐。今天的飯菜很豐盛。所有職工都配備了兩菜一湯,湯的種類五花八門,保安的都是冬瓜排骨湯。不過方自在的湯卻與他們的明顯不一樣:色呈乳白,濃香撲鼻。聞之則胃口大開。

    方自在輕喝兩口。細細品味。只覺得湯味香醇鮮美,更難得是香而不膩。那菜也很是不錯,一盤豆苗炒蝦片。口味清鮮脆嫩,另外一盤像是爆炒肉塊,是正宗的川菜做法。麻辣香鮮、油大味厚,饒是方自在一向不喜歡川菜,也是吃地眉開眼笑、不亦樂乎。

    「死小鬼。吃的倒是蠻開心的,一會兒讓你吃不下飯。連苦膽水都吐出來。」監控室裡。唐雅坐在監控屏幕前,纖柔而冷漠的嘴角掛著一絲開心而促狹的笑意,望著餐桌旁方自在不住嚅動著的油膩膩的嘴角跟那滿足開心地笑意。唐雅美麗的眸子中有著一絲淡淡的解氣與興奮的神色,『哼,你如果答應我的聘請,往日的恩怨我也就跟你一笑而過。偏偏你不識抬舉,我就讓你吃點小苦頭。』

    很快,方自在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面前的飯菜一掃而空。滿足的輕輕打了個飽嗝,輕舒一口氣。拿過餐巾紙滿意的擦拭著嘴角,此時卻聽得有人在耳邊和聲道:「方自在。感覺怎麼樣?合不合胃口?」

    開口之人赫然正是保安隊長阿金,他不知何時起坐在方自在身旁,望著方自在。面上堆滿微笑。一本正經的語氣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戲謔之意。

    「很好,很不錯。」方自在笑著點點頭。

    「那你知道你吃的是什麼東西嗎?」阿金神色鄭重地問道,怕方自在聽不明白,忙不迭地指著那湯碗與菜盤,道,「我的意思是這湯。與這盤肉。」

    「什麼東西?反正挺好吃的。」方自在不以為意的答道。

    阿金嘴角露出幾分得意的笑意。只是卻不著痕跡的與方自在拉開了距離,方自在甚至看得出,他的一雙手蓄勢待發,好像在防備某種攻擊一般。

    阿金拉足了防備架勢,這才一字一頓的沉聲道:「你喝的湯是蛇湯,五步蛇的湯。」

    「嗯,我知道,味道不錯。」

    「什……什麼……?」阿金難以置信地望著方自在。在他瞪得如同玻璃珠一般的眼球注視下,方自在拿起勺子將最後一勺蛇湯送入嘴中,雙目微闔,緩緩嚥下,吧嗒著嘴、一臉的意猶未盡,繼而以一種大師般的口吻點評道,「真的很不錯啊。所謂『秋風起,三蛇肥』,蛇在冬眠前會長肥身體,貯足脂肪,以供度冬季的消耗,所以在這個秋冬交接的時段吃蛇,肉厚而味甘美。能更好的活血行氣、補脾養血、舒筋滋補,只可惜做菜的大師傅還是疏漏了幾個要素:比如說北芪放的多了、生薑不夠新鮮,湯的鮮美就打了一點折扣,而武火煲沸後,改為文火約煲湯肯定未煲夠兩個半小時,所以這碗蛇湯,香是夠香,醇美之味還有所欠缺,最多只能打九十分。可惜啊可惜。」

    方自在惋惜地搖搖頭。他如正宗美食大師一般侃侃而談,神色如常、鎮定的反應自然是大出阿金的意料,而專業的評價口吻更是唬的阿金一愣一愣的,費勁的眨巴著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顫聲道:「你們北方人不是不喜歡吃蛇嗎?」

    方自在失聲而笑。冷冷的斜瞥著阿金,輕歎道:「所以你們認為我應該像很多人一般,聽了你的話大吐特吐?哥們。你電視看多了啊。我們山東人是不太喜歡吃蛇。可不代表我吃了蛇,就會覺得噁心。說實話,小子,不知哪位大姐請我吃這麼一頓人間美味,我真該當面謝謝她啊。」方自在面上掛滿淺淺的譏笑,以一種悲天憫人的目光瞅著瞠目結舌的阿金,話語中奚落一片。

    「怎麼可能?」監控屏幕前的唐雅將方自在說的話一點不漏的聽入耳中,神情不由得一呆,她現在還記得大學時候。自己跟同學出去第一次吃蛇湯,羹匙舀動之下將蛇湯中的蛇塊翻湧帶起,她看到那繕魚段般的蛇塊,腦海中就忍不住的想起電視中毒蛇蠕動爬行的噁心場面。當場吐了個稀里嘩啦,後來她們女生要是想捉弄男生了,一般都是哄騙男生喝蛇湯,而這種手段屢試不爽,基本上所有被騙的男生都會覺得噁心,嚴重的的確大吐特吐,可是像方自在這般鎮定自若反而一臉的意猶未盡地,唐雅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謝你個大頭鬼!我讓你得意吧,看你能得意多久?」唐雅失望之餘。狠狠地低聲念叨著。只是視線掃過方自在眼前那油膩的盤子,玉面閃過一抹得意之色,冷笑著道。「如果你知道你吃的肉是什麼肉,還能這麼鎮定,我就真的服了你!」唐雅的語氣得意夾雜著自信。

    「那你知道你吃的是什麼肉嗎?」阿金面上突然浮現出一絲惡毒地笑意。

    「什麼?說來聽聽。」方自在還是一臉的無所謂。其實在喝第一口湯吃第一口菜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必定是唐雅對付自己的手段。心中不由得暗歎。沒想到唐雅會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也難怪,自小生活富庶的她。肯定不知道這些東西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是天大的美味。清晰記得,很小的時候,因為生活窮困,幾個月都吃不到一口肉。自己就經常與小豬他們去田野間找美味,天上飛的地裡跑的水裡游的,哪個也逃脫不了他們的幾張小嘴。唐雅派人烹製地這兩樣東西自己早已吃爛了。而自己與小豬的廚藝與膽量,大概也是自那個時候培養出來的吧。

    「老鼠,你吃的是老鼠肉!」阿金笑得很是開心,開心的近乎猙獰。在中國,大概只有廣州等幾個有數的地方,老鼠肉才會多少受到一點歡迎吧。大多數的人一想到它那醜陋的外貌,怕是都會噁心的渾身起雞皮疙瘩,更遑論是吃了。

    「呵呵,還不錯。」方自在的反應再次讓阿金驚詫莫名,坐在監控熒屏前的唐雅也是呆若木雞,本如冰雕的玉面更是木然一片,這個渾小子的神經莫非是鐵絲做的,知道自己吃的是老鼠肉,還能這麼鎮定?

    「你吃的真的是老鼠肉!我沒騙你,真的是老鼠肉!」阿金強忍著胸口的噁心感。用力嘶吼著,似乎在哀求方自在相信自己的話。阿金覺得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費盡周折努力了大半天,設下這個常人最不易察覺的套,成功的讓方自在一頭掉進來,激動不已的自己迫不及待的揭開一切,只等著看方自在狼狽嘔吐的樣子,只要能讓唐雅覺得解氣,自己也定然會獲得唐雅的大力表彰,想想以前唐雅隨手甩出百萬金卡獎勵下屬的豪爽姿態,阿金就止不住熱血澎湃,只是眼下一切美夢,卻被方自在鎮定如常的反應徹底擊碎了。

    方自在滿臉堆笑。笑嘻嘻地望著阿金氣急敗壞的神情。冷笑著道:「小子,實話告訴你吧,吃第一口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蛇湯跟老鼠肉,其實這有什麼?人真的餓瘋了,連尿都能喝,人肉都能吃,這些東西,只是小兒科。你可能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噁心,我來告訴你,我見過一個小偷,因為偷蘋果,被人抓起來綁在蘋果樹上,整整打了一天一夜。後來果園的老闆走了,整整五天都沒來,有個好心人把奄奄一息的他解救下來。他一把抓住果園裡一隻田鼠,撕扯著吞嚥下去,血淋淋的五臟……」

    方自在面含微笑。細細描述著這幅血腥殘忍而噁心的場景,阿金面色由紅變青。由青變紫,只覺得心頭如有幾千幾萬隻老鼠在抓撓,終於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噁心的折磨,俯首『哇』的一聲將所有的午餐盡數吐出,方自在停口不語。哈哈笑著拍著阿金的後背幫他順氣,笑著道:「哥們,這就不行了,我還沒說到最噁心的地方哪。」

    「大……大……大哥,你……你饒了我吧。算我服了你行不行。」阿金面色煞白一片,有氣無力的哀求著道,繼而俯首繼續嘔吐起來。

    方自在哈哈大笑,「小子,我騙你的,哪有人真的會去吃活生生的老鼠。」

    「嘔……」唐雅俯首在垃圾桶上方。大吐特吐,旁邊的女保鏢戰戰兢兢的端著一杯水,小心伺候著,唐雅劈手奪過水杯,漱口後吐出,強忍著心口的噁心,用力喘著粗氣,好半天才順過氣來。瑰姿艷逸的玉面早已鐵青一片。一拳狠狠地擊在牆壁上,秀氣玲瓏的小拳頭登時紅腫起來,唐雅對徹骨的疼痛仿似毫無所覺,望著屏幕上方自在那張笑得燦爛無雙的俊臉,恨恨地道:「好小子。你有種,我如果輕饒了你,我就不是唐雅!!」

[ 本帖最後由 chkuo1952 於 2009-1-17 18:02 編輯 ]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8:03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五章 一點往事
    「鈴……」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方自在掏出來一看。面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這個肖星真不知道看上唐雅哪點了,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來追求這個冷口冷面的女人,天天送花天天吃閉門羹不說,人家唐雅每次見了他,總是冷冷的送他一句話,「有病!滾!」

    方自在自覺的如果換了自己,早就一巴掌甩在唐雅那張吹彈可破的嬌靨上,用一記狠狠的五指山讓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知道男子漢的尊嚴是不容侮辱的:你可以拒絕我的追求。但是侮辱我就是不對的、是要付出代價的。可肖星就表現的太差勁了,面對唐雅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神色,饒是被唐雅如此羞辱,卻仍是鍥而不捨,方自在也不知道自己該對他這種沒事找虐的行為表示悲哀哪,還是表示自嘆不如。

    平日裡,肖星也時不時的給方自在來電話,探聽唐雅的行蹤。

    「自在,雅兒下午的行程有什麼安排?」肖星的語氣和緩而從容,標準的男中音悅耳動聽。富有男子漢的磁性與魅力,只是一旦對上唐雅,可就完全失態,張口結舌、話都說不利索。

    方自在暗自一嘆。和聲道:「沒有。跟往常一樣,估計今天都不會出門。」聽出肖星話語中那難以掩飾的期待,方自在卻也不得不如往常一般繼續潑著涼水。他知道肖星的如意算盤,只要唐雅出門,他就尾隨而上,然後裝作偶遇一般的見面,料得大庭廣眾之下。唐雅顧忌著自身的身份。也不會做出太出格的舉動。

    「我。」肖星應了一聲,簡短地一個字裡。蘊含著無限地落寞與惆悵。

    肖星默然半晌後。突又誠懇地道:「自在,今天中午有空嗎?麻煩你這麼長時間了,我請你吃頓便飯。」

    方自在忙婉言拒絕。雖說他對肖星的感覺還不錯。可可絕對不想成為這種富家子弟泡妞的工具,只是最終方自在實在架不住肖星的一再熱情邀請。不得不答應他的請求。

    中午用餐地地點選在鑫源不遠處的一家西餐廳裡。

    「自在,這些日子一直麻煩你,真是過意不去。」肖星敬了方自在一杯酒。語帶歉意的沉聲說道。

    方自在淺酌一口不知名地洋酒。微笑著道:「哪裡哪裡,肖先生太客氣了。其實說實話,我也沒幫到你什麼忙。眼下無功受祿。說來倒是很慚愧。」

    二人寒暄一陣,肖星突然神祕一笑。道:「自在,我真是想不到你能把欣婉這朵鮮花採擷到手,要知道,眼下追求欣婉的青年俊彥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肖星的語氣誠懇,更有著淡淡地祝福之意。

    「哦?是嗎?」方自在一愣,他倒是沒料到趙欣婉這般的搶手,只是看肖星的神情,倒也不似作偽。

    「難不成你還不知道欣婉的金貴之處?」肖星目中閃過極度懷疑的神色,轉而恢復常態,笑著低聲道,「論財力,趙家雖在南州市三大家族中排名居末,可是趙叔叔只有欣婉一個女兒,不折不扣的太子女啊。不像方家與唐家,兒女成群,更有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私生子女,所以南州市地帥哥都知道,欣婉比別的富豪的子女都來的金貴,而且欣婉也是一個好姑娘,你可千萬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肖星神色從容的侃侃而談,雖然他的話過於直接,近乎有些赤裸裸的銅臭味道,可就是因為他的實在,因為這種兄長般的關切口吻。卻在很大程度上拉近了他與方自在本不熟稔的關係。

    方自在聞言默然無語,神情間若有所思,半晌後微微一笑。轉移話題道:「聽趙姐說,肖先生跟她還有唐總曾是校友?」

    肖星點點頭,笑著道:「是啊。大家都是高中校友,我跟雅兒同級。唉,真是懷念那段時間哪。雅兒,柳如眉,欣婉,還有張明媚,因為家庭的關係,我們自小就認識。雅兒跟張明媚關係不和睦,甚至到了針鋒相對的地步,不過有柳如眉調和,倒也沒鬧出什麼大的矛盾,那時候的雅兒多才多藝,是班級的幹部,也是學校文藝社團的精英,尤其喜歡跳舞,被譽為我們南州一中的舞後。她開朗活潑。學習又好,更是樂於助人,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暗戀她哪。」肖星的嘴角洋溢著柔情的微笑,精神奕奕的眼神多少有些迷離之色。看架勢,思緒彷彿又飄回到往年那個花一般的季節。

    「開朗活潑,樂於助人?」方自在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兩個褒義色彩鮮明的此語能跟那個整日裡神色木然面無表情的冰雕劃上等號嗎?

    肖星看出他的驚訝神色,無奈的一笑,道:「是啊,以前的雅兒,的確是這樣的。高中畢業後,我到外地上大學,但是一直留意雅兒的消息,後來我聽跟雅兒同上一所大學的哥們說,大二時起,雅兒的性情變得越來越古怪,再不復往日的笑語嫣然,整個人變得越來越冷,到得後來,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肖星落寞的一嘆。呆呆地望著面前的酒杯,喃喃自語道:「我在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喜歡雅兒,我學習成績一向不好,又愛跟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家裡有幾個臭錢,老師也管不了我。那時候的我打架飆車喝酒泡妞,看起來瘋狂的很。其實我也很迷惘。整天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這一輩子該如何過,有的時候甚至覺得生無可戀。」

    肖星自嘲地一笑,突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眸子中濃濃的興奮之意閃爍其中。語調變得有了幾分高亢之意。歡聲道:「就在所有人都認為我無藥可救的時候,雅兒來到我身旁,那個時候,她是我們的學習委員,她熱心幫我,勸我好好規劃自己的人生,不要因為貪於玩樂而毀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她也費心幫我補課,邀請我去看她排練節目。」

    肖星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柔和,「我知道。她關心我,只是出於道義,就如她關心幫助班級上的其他差等生一樣,可是這也不能阻止我喜歡她,我甚至覺得,我可以為她付出一切。」

    肖星的語氣像是在宣誓,面上不自禁地露出自信的微笑,卻又喟然一嘆,神情間滿是憐憫之意,苦澀地道:「我喜歡那個亦嗔亦喜、笑語可親的雅兒。現在這個冰山女王一般的雅兒。我只感到痛心。我也曾通過各種渠道四方打聽,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把雅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是所有的大人都諱莫如深,只知道是家庭的變故,好像是跟她媽媽的事情有關……」

    肖星的語氣突然變得含糊一片,喝了一口酒。長嘆一口氣,澀聲道:「唉,但是不管如何,我相信,很多事情都可以改變,愛情,或許能讓一個冰冷的毫無生氣的女子重新煥發往日的榮光。所以我要追求我的至愛,即便她百般羞辱我,我也覺得無所謂,即便以往的雅兒回不來,只要她能接受我,一切也都值得。」肖星的面上,苦惱夾雜著希冀混雜成一片複雜神色。

    望著這個為情所苦的癡情男子。方自在不由得生出幾分佩服之意,這個男子真是癡的可憐,卻也癡的可敬。只是對於他的講述,方自在也很有些驚詫莫名,原來過去的唐雅竟然如天使一般的甜美可親。而方自在也是唏噓不已,看來生活的無常際遇真是如一把無情銼刀,可以將一個人的心境徹頭徹尾的改變,將一個天使變成一個魔女。

    方自在無意間得知唐雅過去生活的一鱗半爪,這些訊息絞碎了他對唐雅的頗多成見,他的心底,甚至隱隱的對冷酷如冰的唐雅起了一絲同情與好奇,而回到鑫源的方自在還在不停地琢磨。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原因。能將一個心境開朗活潑的女子改變如斯。

    下午剛上班,方自在便被叫到了人事科。

    人事科長是個戴著老花眼鏡的老頭,一副老學究的派頭,見方自在進來,隨手將手中的一張紙遞給他,板著臉冷冷地道:「方自在,你今天中午無故外出,這是對你的處罰。」

    「什……什麼?」方自在一愣。下意識將紙張接過,只見上面白紙黑字的寫道:「茲唐總經理的貼身保鏢方自在,不遵守僱傭合同,中午外出用餐,罔顧僱主的安全,特處罰如下:即刻起,到職工操場跑步十五圈以作懲戒!」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8:03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六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美女

    面對如此處罰,方自在不由得一陣瞠目結舌,如果嚴格按照保鏢管理條例來說。自己中午出去用餐,的確應該先跟僱主請假。只是眼下自己賦閒一個多周,連唐雅的面都沒見過幾次,真的快要忘記自己才是唐雅名義上的貼身保鏢,大意之下,這才犯了一點常識性的錯誤。

    對於被處罰。方自在倒是覺得無話可說,有錯就得認,這是他的行事原則。他只是覺得鑫源的管理層也太低級趣味了:照理說,保鏢犯了錯誤,僱主一般都是口頭警告或者通知公司,這『操場跑步十五圈!?』把自己當成小學生,搞體罰啊!

    在人事科一個小幹事的帶領下,方自在來到鑫源的職工操場。這是一個普通的土質操場,沒有塑膠跑道。操場也很小。一圈一百五十米,算算十五圈下來,也就兩千來米,方自在反正也閒的發慌。權當是鍛煉身體了。

    在小幹事的監視下,方自在開始繞著操場跑步,輕盈流暢的步伐踩在泥地上,渾身的關節肌肉都在歡唱,一個周來天天坐在沙發上,可把他悶壞了。

    募的,方自在覺得有些不對頭:前方十多米處跑道的土地有翻動的痕跡,很輕微的痕跡。如果方自在不是在顧老頭的培養下,對陷阱一類的機關有著很深的研究,下意識的養成了條件反射,遇到陌生的環境總要留意觀察一番,否則肯定是瞧不出這種細緻的差別來。

    幾乎在一瞬間。方自在基本可以斷定這是一個縱向約莫一米半的陷阱,照常理來說。無論跑動時步伐邁得如何大。也避免不了跌落進去地局面,即便偶爾幸運,第一圈無巧不巧地邁過。可是十五圈下來。也是絕無倖免於難的可能性。而方自在也看到,與陷阱中心正對的看臺牆壁上。有一道淺淺地粉筆印,看來是有人在這個地方專門做了一個記號。

    『好你個唐雅。真是無聊的很。你這種女人。就該狠狠打你的屁股!』方自在惡毒地想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在到了陷阱的邊緣之際,卻是不閃不避、徑直的跑上前去。

    「哈哈,看你怎麼倒霉,你個死小鬼。」唐雅站在辦公室地窗戶前,纖手輕托著一架小型望遠鏡,纖柔的嘴角露出一抹激動興奮的笑意。

    下一刻,唐雅的笑容凝滯在嘴邊。檀口毫無形象的張成了O形,好半晌,方才喃喃著道:「怎麼可能?不可能的,這個陷阱是我親手設計的,他怎麼可能掉不下去,他明明已經踩上了呀。怎麼可能?」

    唐雅親眼見到,方自在輕鬆從容的自陷阱上方跑了過去,而有賴於手中先進的軍事望遠鏡,唐雅更是瞧得一清二楚:方自在的腳步的確在陷阱上方踩了一下,而很快,同樣奇怪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了,方自在每跑過這個陷阱。都會在陷阱上踩一腳,可是十五圈跑下來,方自在一點事沒有,唐雅對之托付了全副希望的陷阱竟然失效了!

    「怎麼可能?難道這陷阱出問題了?或者說方自在的身體過輕,無法成功的將陷阱踩落?」唐雅眼巴巴地望著方自在笑著出了操場、折返酒樓,一臉的不可思議與不甘心。

    唐雅踉蹌的坐倒在沙發上,只覺得腦海中亂成一團,冷酷的玉面因為內心過度的焦躁驚疑而失卻了往日的鎮定從容,一雙玉手無意識的握緊鬆開再握緊,急切的唐雅恨不得現在就去操場看看自己親手設計、寄予厚望的陷阱到底哪裡不對頭了。

    可唐雅也知道。此刻貿貿然前往,很可能會招致方自在的懷疑,當下強壓著心頭的迫切不安。長吸一口氣,將自己紛亂的思緒收斂住,『還是晚上吧。晚上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陷阱沒問題。那除非他會傳說中的輕功,要不他不是人,而是……」

    唐雅突然覺得身上一陣惡寒,卻也是不敢想下去。

    方自在當然不會什麼輕功,更不是沒重量的鬼魂。只是顧老頭曾經教過他如何製作陷阱,其中的一個必備課程就是如何將敵人成功的引到自己製作的陷阱裡。這裡面就講到了一種步伐上的運用,利用這種詭異步法,可以在陷阱上方虛空蹬過,但是落在旁人眼中。只以為你是在正常跑步、每一腳都踩在實處,這樣對方便放心大膽的跟隨你的步法追逐。結果就會落到你提前佈置好的陷阱裡。其實嚴格說起來。這種步法,是一種魔術與功夫的成功綜合體。眼下方自在使出來應付唐雅的陷阱,頗有幾分牛刀小試的意思,別說是唐雅,就是一個功夫好手或者是特種精英。保誰也看不出方自在步法中的貓膩。

    唐雅百思不得其解,晚上也無意讓方自在陪著自己加班,七點鐘的時候,就吩咐方自在離開。約摸過了半個小時,實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的唐雅開始獨自一人來到了操場。

    皓月當空,皎潔的月色煞是迷人。整個操場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唐雅拿著手電,先是找到了自己刻在牆上的記號。因為記號對應的是陷阱的中心,所以唐雅側移幾米,緩步從容的靠近陷阱。

    不料。行走間腳底驀地一輕,唐雅『呀』的一聲嬌呼,整個人突然消失不見,同時間聽得地下傳來『撲通』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

    連嗆數口冷水的唐雅撲騰了好半天,才在齊胸深的冷水中站定了嬌軀,玉面已是煞白一片。只是驚魂不定的她卻是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經照著記號躲開了陷阱。可眼下怎麼會?

    「呵呵,唐總,要不要幫忙?」柔和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藉著皎潔的月光,唐雅便看清了蹲在陷坑旁。笑得賊兮兮的方自在。

    「你這個混蛋。是你害我!」唐雅怒不可遏,恨恨的一拳砸在水面上,登時浪花四濺。

    「咦,唐總。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真是莫名其妙,我是你的保鏢,我是保護你的,我怎麼可能害你?」方自在一臉的無辜與委屈,轉而輕歎道,「現在的人真沒有公德心,挖了這麼的一個坑來害人,真是缺德到家了、生兒子沒屁眼。唉。」喟然長歎中,方自在的面上有著說不出的諷刺與嘲笑。

    「你……」對於方自在的指桑罵槐,唐雅氣得胸口一陣急促的喘息。玉面鐵青一片,旋即,她也從最初的驚惶中鎮定下來,反應過來冷笑著質問道。「既然如此,你怎麼會恰巧在這裡出現,莫非你是神仙,能掐會算?」

    「碰巧而已,難不成唐總您認為這世界上不該存在偶遇與巧合這兩個概念。」方自在瀟灑的一聳肩,笑嘻嘻地道:「怎麼唐總,莫非你打算就這麼跟我談話到天亮?當然了,你如果願意,我也不反對。」

    「你!」唐雅不禁為之語塞,繼而惡狠狠的吩咐道。「快點拉我上來!」

    因為有水的緩衝作用,唐雅落在兩米多深的陷阱裡,倒也沒跌傷,只是全身濕透,衣褲緊緊地貼在身上,方自在隨意望去,不禁心神為之一顫:只見那纖腰盈盈。玉峰高聳,美臀挺翹,本瀟灑寫意的職業西褲緊緊貼在修長筆挺的玉腿之上,甚至可以見到那蕾絲內褲的痕跡,這是一具完美到了極致、每一分每一寸都透著致命誘惑的成熟胴體。

    「你……你看什麼看!再看,再看我挖掉你的眼睛!」唐雅美眸中露出一抹羞憤之意。更是不自禁的渾身哆嗦起來,一來是因為天氣寒冷,二來是因為方自在那逡巡掃視的目光。

    方自在面上一紅。忙自唐雅嬌軀上挪開視線,只是見唐雅冷的直打寒噤,心中微有些不忍,脫下上身中山服,披在她的身上,和聲道:「唐總,我陪你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免得著涼。」溫柔的話語中,有著幾分誠摯的關切之意。無論唐雅如何的不是,可眼下的她是如此孱弱,的確很惹人憐惜,而方自在也覺得自己做的多少有些過分。

    感受著身上衣服傳來的熱量,唐雅不由得一呆,面上神情登時複雜一片。似訝異,似感激,似不安,可最終。所有的情緒都化為凶厲。唐雅狠狠的將身上的衣服甩落,嘶聲道:「滾,臭男人,如果不是你。我哪裡會這麼狼狽。你現在來獻慇勤,我不需要,你滾!」

    嘶聲悲呼中,唐雅越發的怒不可遏,突然心頭一陣怒火中燒,揚起玉腕,狠狠的一巴掌扇向了方自在的面龐。

    方自在隨手一架。將唐雅的玉手格擋開來,唐雅一愣,以往自己的手下,有哪個敢還手。方自在的招架,無疑是對自己尊嚴的最大挑釁。唐雅登時暴怒起來,瘋狂的朝方自在打來,方自在神容一冷,輕易閃過,順手在唐雅香肩微微推了一下,口中沉聲喝道:「夠了!你要是再打,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唐雅只是一個柔弱女子,方自在雖然盡量克制自己的力道,唐雅仍是被他推得向後踉蹌倒去,一隻玉足又踏在陷阱的邊緣。

    『不好。』方自在一驚。伸手前探。欲將唐雅抓住,只是他離唐雅距離過遠。行動雖是迅速,可也搶救不及,倉惶之下只抓住了唐雅的頭髮。

    『撲通』聲中水花四濺,唐雅再次掉落陷坑之中,而方自在望著手上黑糊糊的一團秀髮,渾身寒毛倒豎、大腦一片空白:一扯之下,自己竟然將唐雅滿頭青絲活生生的盡數扯落,這……這怎麼可能?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8:04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七章 善後處理

    方自在定住紛亂的心神,藉著皎潔的月光,大著膽子仔細端詳了一下手中的這一蓬秀髮。這才發現,這竟然是一頂十分精緻的發套。

    方自在心中稍稍安定,陡然間卻又覺得有些不妙,心跳驀地加速。站在陷坑的邊緣忐忑不安的向下望去,卻看到了一個寸草不生的腦袋伴隨著劇烈的咳嗽不停地輕微擺動著,在皎潔的月色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幽光。

    唐雅猝不及防的再次跌落水坑中,連淹帶嗆,差點當場背過氣去。一陣涕淚橫流後,半天才緩過氣來。

    急促喘著粗氣的唐雅抬起一雙美眸狠狠地盯在方自在的面上,目光凶厲欲擇人而噬。

    「混蛋,你竟然敢推我下來!?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你信不信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陰沉狠辣的語調中,唐雅因為極度的憤怒,玉面鐵青一片,神情猙獰而可怖。

    奇怪的是,唐雅發覺自己這句蘊含著滿腔怒火、威脅意味十足的話語,對方自在似乎沒有半點殺傷力,這個混蛋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的頭部,神情間很是奇怪:驚訝混雜著呆滯,就像是傻掉了一般。

    唐雅心底驀地升起一絲不詳的念頭,下意識地去撫摸秀髮,卻只摸到了冰冷光滑的頭皮。唐雅的嬌軀陡然劇烈顫抖起來,玉面開始急劇的扭曲。伸出玉指哆嗦著指點著方自在,嘶聲道:「你……你……」

    唐雅的聲調羞憤一片。伴隨著難言的恐懼,玉面由自變青由青變紫。突然身形一個趔趄。無力的仰面斜靠在坑壁上、就此暈死過去。

    方自在見唐雅暈過去、身形委頓就要沒入水中,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急,忙跳入坑中。將唐雅抱住托出了陷阱。

    手忙腳亂地將發套胡亂的套在唐雅的頭上,也不管套地正確與否,方自在趕忙將渾身濕透的唐雅攔腰抱起。快步朝著鑫源大飯店的主樓走去。

    方自在怕被人發現,沒敢走職工電梯,而是走了職工專用的樓梯。上了三十七樓後,秘書檯的秘書們早已下班,方自在從唐雅的褲兜中掏出鑰匙開門。隔著薄薄的衣衫,唐雅玉腿肌膚那豐盈滑嫩而又彈性十足的美妙觸感傳入手底,饒是方自在眼下對自己未來的處境很有幾分擔心,卻也不由地心神一蕩,忍不住上下其手輕輕摩挲了幾下,便只覺得一股說不出的舒服愜意的感覺麻酥酥的湧遍全身。

    將唐雅輕輕放在沙發上,方自在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無意間看到了唐雅這個秘密。這個冷酷的惡女會不會就此殺人滅口?

    一想到這個狠毒的字眼,方自在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地望向沙發上地唐雅。卻只見昏迷中的唐雅神情間露出了極為罕見的孱弱之色,小巧而性感的櫻唇微微下抿,嘴角微噙著一絲愁苦之意,似委屈似傷心,一雙平日裡寒意凜然的丹鳳眼緊閉著,長而整齊的睫毛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在柔和的壁燈照耀下反射著璀璨的光芒。這些疑似淚滴的水珠,更給平日裡威風八面的唐雅增添了幾分柔弱感,而因為寒冷,唐雅的嬌軀不停地輕微顫抖著,這種楚楚可憐的顫抖,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銷魂與魅惑,可以輕易將男子心底深處的慾望盡數勾引起來。不知不覺間方自在竟然瞧得有些癡了。

    『原來唐雅也是如此漂亮、這般迷人。可惜一天到晚繃著張臉像是個活死人,再漂亮再迷人,也讓人自動無視了。』

    方自在不由喟歎出聲,脫下衣服將唐雅蓋住。在『走』與『不走』之間思慮良久。終於無奈地搖搖頭,低下身子在唐雅耳邊柔聲喚道:「唐總。唐總。」

    唐雅迷迷糊糊間只覺得有人將自己抱在懷中。他的懷抱如此的溫暖,臂彎更是強勁有力,讓自己找到了自從母親去世後就再也尋不到的溫馨之意。讓自己真的很想就這麼一直繼續下去,而朦朧間。更聽得有人在呼喚自己,聲調溫柔的讓自己一直冷漠的芳心竟然起了輕微的漣漪,只是一句『唐總』聽來卻是那般的刺耳。

    方自在見唐雅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便知道這是她醒來的前兆,生怕她醒來發飆,忙退後一步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靜靜等待著。

    唐雅緩緩地睜開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神情鎮定的出乎方自在的意料。之後微垂螓首,望著身上那方自在的外衣。神情間不由得有些複雜,默然半晌後。望著對面的方自在,輕聲道:「你什麼都看到了?」她的語調無悲無喜,讓人琢磨不透她的本意。

    方自在牽強的一笑,撓撓腦袋,低聲道:「其實也沒看到多少,我,天太黑了,我什麼都沒看清。」

    唐雅玉面浮現出一絲冷笑,陡然伸手將頭上的假髮扯落,美眸緊緊的盯著方自在,冷冷地道:「那現在呢?是不是看得很清楚了?」

    方自在眼光躲閃著,委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卻聽得唐雅幽幽地道:「我這個秘密,沒有任何人知道。你也知道,禿頭,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多麼大的屈辱,眼下你知道了我這個秘密,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付你好呢?殺人滅口。或者是將你永遠的關押起來?」唐雅冷淡的話語中。頗有幾分玩味的味道。

    『最好是不了了之。』方自在心中祈禱著,當然也不敢說出來,望著唐雅,無奈的苦笑一聲道:「唐總。我真的是無意的。這一路上,也絕對沒有別人看到你的……嘿嘿,其實你可以信任我,我是你的保鏢,而且我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你的秘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方自在頓了一頓,又語帶誠懇地道:「說句很老套的話,禿……我的意思是說,唐總您的這點小毛病其實根本就不算是毛病,上天總是公平的,它把一個人造的太完美後,總是會刻意留下一點缺點來製造平衡。就如斷臂維納斯,有缺憾的美才是最震撼人心的美。」

    望著方自在誠摯的神色,唐雅冷峻的神情多少有些緩和。一雙清冷的目光在方自在面上打著卷,苦澀的一笑,道:「照你的說法,我這反而是美了?」她的語調中滿是自嘲之意。出奇的惹人憐惜。

    方自在一聽她口氣鬆動,便知道事情有了緩和的餘地,當即忙趁熱打鐵正色道:「美或許算不上,不過我覺得唐總不必過於拘泥這種塵俗間的美。一個人心靈美,才是真的美。所謂身體表相皆是臭皮囊……

    「好了。」唐雅皺著眉打斷方自在的長篇大論,冷笑著道,「你就這麼怕我殺你滅口?既然這樣,那你何必救我?就是現在也可以立刻跑出鑫源,只要你將這個秘密備份下來、告知旁人,我肯定是投鼠忌器不敢動你了,甚至,你還可以要挾我做一些事情。」

    唐雅平淡的語氣中有著一股子莫名的悲哀,方自在聞言神色一凝,沉聲道:「唐總,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這種卑鄙的小人。再有,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我也就明說了,你肯定也斷定,今晚陷阱的記號是我動的手腳,不錯,的確是我。我這樣做。只是不想被人當作白癡來耍,先是蛇湯與老鼠肉,再有是陷阱。下面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實在不想跟你們這種大人物玩這種無聊的把戲,唐總其實完全可以找個理由把我辭退,一個保鏢,一旦被辭退,檔案上就會有一抹不光彩的記錄,這樣,你也可以消消氣,我也不用整天擔心被人暗算。」

    方自在神色從容的侃侃而談,他主動示人以誠,自然是為了打消唐雅對他的疑慮。

    而唐雅聞言不由得一怔,顯然想不到方自在如此磊落。眉宇間不禁閃過幾分猶豫之色,沉聲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其實唐雅雖然冷酷。卻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平日裡最多打罵一下屬下,真讓她派人去滅口,這種事情她可是做不出來,可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眼下的事情不好解決,是以才猶豫不定百般為難。

    方自在鄭重的點點頭,肅容道:「唐總的秘密。我絕對不會說給任何一個人,我知道唐總所說的殺人滅口也好,羈押一生也好,很可能只是開玩笑,但是如果唐總動真格的,我也只希望唐總只對付我一個人,無論我生或是死,我絕不會將秘密吐露半句,可如果牽連到不該牽連的人,就不要怪我將您的秘密昭告天下。」

    唐雅聽了前半段,對方自在的豪氣勃發募的起了一絲敬佩之意,可聽了後半段,神色不由得一變,神情陰暗一片,冷笑著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方自在聳聳肩,搖頭道:「不敢,我只是在說我的道理,唐總也是一個大人物,禍不及家人朋友地道理總也該懂。」

    唐雅聞言倒也沒反駁,默默地點點頭。良久後方才開口,聲調變得很是緩和,「看不出你倒是敢作敢當。我如果真的對付你,也顯得我太沒水準了,好吧,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罷。」

    方自在聞言驀地一喜,唐雅卻又冷冷地警告道:「你別高興得太早,如果日後我的秘密被別人知道,我肯定拿你開刀。所以。你的嘴巴,最好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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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溫泉旖旎
    接下來的數日,唐雅似乎早已忘卻了當日的事情,而捉弄方自在的舉措,也沒淤次發生,方自在本還多少有些忐忑的心情徹底的放松下來,而面對方自在的時候,唐雅的眉宇間也多少有些緩和。雖仍是神情木然,卻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寒意逼人、讓人血液似乎都能因之凍結。

    “方自在,隨我出去趟。”耳麥中清晰的傳來唐雅清冷的聲音。

    望著獨自一人走出酒店的唐雅,方自在很有些奇怪。唐雅身旁那四個總是貼身相隨、不離不棄的保鏢此時然見了影蹤,唐雅瞧出他眸子中的訝異神。縴眉微顰,隨口問道︰“怎麼?有什沒對勁嗎?”

    “沒有沒有。”方自在忙應道,繼而卻又謹慎的疑聲問道,“唐總,為胡的保鏢沒有跟隨前來?”

    “我沒叫她們。”唐雅冷冷地答著,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以一種出奇柔耗聲調問道。“怎麼?你一個人保護我,沒信心?”

    “當然不是。”方自在胸膛一挺,正道,“請唐總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也一定會護得唐總周全。”方自在覺得很高興,一個保鏢,能被雇主真心信任,這絕對是莫大的榮耀,尤其是這個雇主先前還與自己百般仇視,眼下此舉,無疑是徹底表明所有矛盾均都冰釋,方自在心中不由得一陣輕松與喜悅。

    望著他神采飛揚的俊雅面容跟眸子中的鄭重之意,唐雅眸子中也閃過一絲滿意的笑意,卻以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漫不經心地道︰“好了,放輕松些吧。用不著那麼嚴肅。在南州市,敢動我唐雅的,大概還沒出生哪。”

    唐雅平淡的語氣中。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傲氣,本著為雇主負責。方自在本應該告誡雇主不要如此大意。可眼下二人的氣氛難得的如此融洽,方自在也是言又止,卻也是在心底第一次。真正地有了作為唐雅貼身保鏢的自覺。

    方自在開著鑫源大飯店的豪防彈寶馬車,在唐雅地指示下飛馳電掣一般的來到了南州市郊區的天馬娛樂中心。

    天馬娛樂城處在南州市與鹽城市地交界處,是一家集茶座、咖啡廳、健身房、游泳館、人工溫泉于一體的高檔休閑之所。五層建築。佔地約兩萬平方米,門前的停車場便如一個極盡的大園一般的迷人,修剪整齊的各卉中綴以各種精石雕。看起來品味非凡。

    自進入停車場起,方自在便發覺這里的侍者對唐雅異常地恭敬,而甫一邁入大廳,一個大堂經理模樣的人急急地迎上前來。面上堆滿謙卑的笑容,點頭哈腰的恭聲道︰“大。你好。”

    唐雅面無表情的一擺手,冷冷地道︰“趙哪?”

    方自在聞言心中募的一動。趙?莫非是趙欣婉?此時卻听得那經理恭謹地道︰“已經等候多時了,大,請隨我來。”

    經過大廳長長的甬道,二人來到一處茶座雅間,那經理輕輕橋,房門打開,開門之人卻正是方自在多日不見的趙欣婉。

    “雅,你來了。”趙欣婉望見二人,先是一喜,繼而眸落在方自在的面上,玉面不罩上一抹紅暈。

    數句寒暄後。三人落座,趙欣婉與唐雅談話也沒有避諱方自在。而听了半晌,方自在也听明白個大概。原來江南省保鏢業界數十間公司經過激烈的競爭,已經確定今年年底舉行的保鏢大賽由趙家與唐疾同舉辦,而趙家的負責人就是趙欣婉。唐家的,卻正是唐雅。此際二正商談保鏢大賽的一些具體事宜︰比如開閉幕式的節目安排,請哪位明星來助興等等。

    二討論的熱火朝天,一向冰冷默然的唐雅一旦談到具體工作的事情,也是一反常態,變得很是積極主動,甚至會為了一些小的細節與趙欣婉展開激烈的辯論,這點,倒是大出方自在的意料。

    一個多小時後,大致的活動流程已經確定妥當,二關掉各自的錄音筆,輕舒一口氣。唐雅淡淡地道︰“今天就談到這里吧,一些具體事宜,咱倆改日再談。欣婉。我二哥找我有點事,我要上去一趟,你如果沒什麼事,就跟方自在聊聊吧。我大概兩個小時後才能走,方自在,你不用保護我了,陪陪你朋友好了。”

    唐雅和聲吩咐著,轉身開門走了出去。方自在一急。正待跟上去,不妨卻被趙欣婉拉住了手。

    “傻瓜,你干什麼呀?”趙欣婉急切的拉住方自在的手,玉面微有一抹羞紅,卻也忍不住低聲嗔道。

    “趙。我現在是唐總的保鏢,可不能因為她的話,就放棄保護她的職責。”方自在多少有些著急。

    趙欣婉‘撲哧’一聲嬌笑,在方自在茫然不解的眼神注視下,柔聲解世︰“傻瓜,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唐家的大本營哪,誰敢到這里來搗亂?”趙欣婉頓了一頓,繼而又壓低聲音道,“再說了,雅肯定不會要你保護的。這里有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地方,你又不是她的心腹,她怎麼可能貿貿然帶你進去?”

    趙欣婉軟語解釋著,方自在這才恍然,心中也頗為安定,放棄了保護唐雅的念頭。反手握住趙欣婉光潔玉潤的縴手,伸臂擁住了她的嬌軀。

    趙欣婉柔順的偎依在他的懷中,玉面輕貼在他的胸膛上,柔情依依地道︰“自在,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想我?”

    “想過啊。”方自在隨口答道。

    “哼,輕描淡寫的,沒半點誠意。”趙欣婉不滿的嬌嗔道,卻是主動獻上一吻,緊接著掙開方自在的懷抱,拉著他的手,柔聲道︰“走。自在。咱們去泡溫泉去。”說著話,趙欣婉的玉面全然都已經紅透,神情間嬌滴。

    “什麼?”方自在一愣。反應過吏吸驀地急促起來,心中琦念翻涌,一時間情難自已。而腳下更如失去了根底般地浮萍一般輕飄飄的,就這麼被趙欣婉拉著快速前行。

    趙欣婉顯然對這里很是熟悉,領著方自在一虜走。很快來到天馬娛樂城的溫泉谷。

    洶溫泉谷地甬道之中,隔著兩邊的磨砂鋼化玻璃,隱約可以看清溫泉谷的外圍是一個個的小型人工溫泉。裊裊薄霧翻涌動中。不時的傳來男男嬉笑的聲音。趙欣婉領著方自在一虜行,很快就來到地溫泉谷的盡頭。

    一長列很具滄桑感的仿古城牆將這里與外圍隔開,而這里與外面截然不同,明顯要安靜地多,放眼望去,只看到十幾個大小不一的蒙古包。里面情形不得而知。

    趙欣婉領著方自在來到了一個較大心蒙古包里,那溫泉水池赫然被蒙古包圍在其中,幾名身著白衣的侍者快速呈上各果盤後悄然退出。

    方自在環視四周。但見這個蒙古包約有五十見方,寬敞明亮、透氣極佳,即便溫泉內淡淡的熱氣不停地上涌,身處其中也不顯得絲毫的憋悶。而帳篷內設施也是一流。電動按摩椅一應俱全,牆角更有一個小袖雅地酒櫃,其上放置著琳瑯滿目的各名酒,直叫人眼繚亂。

    帳篷內有兩個更衣間,在趙欣婉的指引下,方自在走到一個更衣室里,里面有各種型號的男士泳褲,方自在換好後走了出來,卻只听得另一個更衣室里傳來趙欣婉的換衣服的聲音,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具羊脂白玉般的完,不自的一陣口干舌燥,下體驀地起了反應,方自在面上一紅心中一慌,忙快步進入池,以掩飾下體的尷尬。

    趙欣婉輕輕掀簾而出,進入池之中,望著刻意與自己拉開距離的方自在,縴柔的嘴角露出一抹勾魂攝魄的笑意,柔聲道︰“傻瓜。干嘛離我那麼遠?”嬌柔婉轉的柔媚語調中有著說不盡的魅惑之意,听之讓人心神搖曳口干舌燥。

    隔著薄霧,望著趙欣婉感玉面上那蝕骨的妖媚。方自在心中一蕩,念陡然燃起,輕輕靠上前來,在水下伸手將趙欣婉的蜂腰摟住。趙欣婉的體味猶如燻衣草一般有著一股子惑人心神的味道。引得方自在頗有些貪婪地嗅著,一陣神智迷離。

    趙欣婉雖是大著膽子勾引方自在過來,只是見心上人真個過來了,卻也多少有些羞意盎然,羞澀的一笑,柔聲道︰“自在,要喝酒嗎?”

    “不要。”方自在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拼命的摟緊懷中佳人那縴柔如柳的蜂腰,似乎想將她那凸凹有致、柔嫩豐滿的火熱嬌軀擠壓進自己的身子里去,同時間重重的低下頭去吻在那溫軟豐厚的感紅唇之上。

    趙欣婉自瓊鼻中發出旖旎的哼聲,這種惑力十足的呻吟使得方自在更感興奮,瘋狂吮吸著那丁小舌上宛如蜜糖般清甜怡人的津液,而趙欣婉迎合著。酥軟高挺的玉峰擠壓在方自在寬闊的胸膛上,柔玉、雕琢而成的完在他的懷中輕輕扭動著。引起陣陣舒爽的摩擦,而感受著方自在下體的變化,絲緞般的肌膚更是泛起了陣陣紅暈。

    感受著懷中佳人那火熱滾燙、滑綿軟的嬌軀的無限魅惑,方自在只覺得周身的血液突然如滾燙的潮水般朝下體猛烈的奔涌而去,下體登時堅挺而起脹裂難耐。渾身的肌肉在一瞬間興奮了起來,狂亂而霸道的熱吻中,方自在伸手將趙欣婉的泳衣盡數脫掉。

    只是在方自在即將兵臨城下的那一刻,下體的堅挺卻被一只火熱的小手握住了。

    望著方自在驚訝不解的神,趙欣婉的玉面雖也是意盎然,卻仍然柔聲制止道︰“自在。別這樣,這里不行,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里做了,我就真的沒臉見人了。”趙欣婉是個很浪漫的子,為了愛可以不顧一切。所以她大著膽子拉方自在前來鴛鴦戲水。更是用自己的身體來取悅方自在、不介意被他肆意輕薄,但是孩子總是珍惜自己的第一次。而趙欣婉雖從未經歷男之事。可也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方自在,獻身是早晚的事情。所以這些日子刻意補習了一下生理知識。知道第一次破身後,肯定會劇烈疼痛,尤其是方自在地堅挺大到了讓人吃驚的地步。如果在這里做了。大庭廣眾之下走路都成了困難,萬一傳出去。她也是沒臉見人了。

    方自在微一轉念。也清楚了趙欣婉的顧慮,當即理解地一嘆。趙欣婉見他理解,心一喜,小手討好似的輕輕套弄著方自在的堅挺。同時間輕柔地獻上一吻。在他耳畔柔聲道︰“自在。你要是真想要,到我家里。我隨時都可以給你,真的,我喜歡你。我願意做你的人。”

    方自在感受著下體傳來的陣陣舒爽感覺,耳畔听著佳人深情款款的柔言嬌語,心中只覺得全然都被柔情蜜意包裹住了,輕輕把玩著趙欣婉的豐盈。默默地點點頭。

    趙欣婉這才長舒一口氣。羞澀的一笑,加速了手底的工作,半晌後,突然在方自在耳邊低聲道︰“自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方自在在她玲瓏身段上輕輕愛撫著,隨口懶洋洋地問道。

    趙欣婉伸出另一只空閑的縴手阻止住方自在在自己身上的作怪。嬌喘吁吁地道︰“眉昨天跟唐昊攤牌了,說自己不會喜歡他,求他不要再糾纏下去。”趙欣婉瞅了方自在一眼,情勃發的感玉容之上,有了幾分凝重。

    方自在一愣。繼而面平靜地點點頭,那天從高增口中得知一點消息後,方自在也分析出如果要從根本上保的柳如眉萬無一失,大概只有要她跟唐昊徹底決裂。而方自在第二天便打電話給柳如眉,委婉地告訴她自己的想法。眼下看來柳如眉真的把自己的話听進去了。只是方自在也頗有些不解地問道︰“哦,是嗎?趙。你干嗎跟我講這些?”即便是處于極度興奮之中,趙欣婉面上的凝重之,也沒瞞過方自在的眼楮。

    趙欣婉低聲一嘆,道︰“眉怕唐昊做出什麼無禮的舉動,所以邀我一齊去找唐昊的,當時,她的話說的很重,不留一點余地,我看得出。唐昊很傷心也很暴躁,更是一口咬定眉肯定受了別人的挑撥離間,當場發誓要那人好看。”

    “嗯?”方自在心頭突然一陣陰雲密布,沉聲道,“誰?”

    趙欣婉微垂下螓首,默然無語,手底卻是加快了套弄速度,良久,在方自在愜意的低聲喘息後,趙欣婉在方自在因為發泄出精力而神情松弛的俊臉上輕柔一吻,然後在他耳畔低聲道︰“你!”

    “什麼?”方自在一愣,訝然道,“他怎麼認定是我?怎麼可能是我?”細細辨听,方自在的口氣中多少有些心虛之意。

    趙欣婉縴眉一皺,嬌嗔道︰“死自在,咱倆什麼關系?難道你認為有必要瞞我嗎?你曾跟我提起過,說我出國的時候你曾救過眉一命。我後來打听過,眉在自己的住處被四個殺手襲擊。其中一個人竟然是唐家的保鏢︰國人詹姆斯。”

    方自在微微一愣。旋即報以無奈的一笑,心說也是,趙家被譽為南州市三大家族之一,在政府中也必定有豐富的人脈,即便這件事情成了秦心嘴中的機密,只要趙家有心搜尋,也必定會了如指掌。

    “對不起,趙,我不是要瞞你……”望著懷中佳人輕嗔薄怒的動人姿態,方自在心中一蕩,卻也怕她生氣,正待辯解一番,卻被一只小手堵住了嘴唇。

    趙欣婉眼角含笑,柔聲道︰“傻瓜。我有怪你嗎?你放心。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站在你這邊。我追問過眉,眉將當晚的情形包括詹姆斯的話,都跟我說了,我也支持她的做法,何況她本來也不喜歡唐昊。一直拖延著,也不是個事兒。”

    听著佳人柔言軟語的表示支持,方自在心中一陣感動,趙欣婉此時又道︰“我告訴你這件事,本意只是希望你多留個心眼。唐昊這邊,我已經跟他說過了,希望他別亂來。我想他總要給我們趙家一點薄面。不過眼下雅是你的雇主,我怕他利用雅來找你毛病,你凡事小心,別被唐家找到借口,因而影響你的前途。”



[ 本帖最後由 cgst0724 於 2009-1-19 17:13 編輯 ]
cgst0724 發表於 2009-1-19 17:15
第九章 風波靠近

    鑫源大飯店總經理辦公室

    唐雅坐在老板椅上,縴縴玉手隨意把玩著一張巴掌大小的水晶卡片,其上的字竟然是金絲瓖嵌而成,看起來富貴綽然。

    這是唐雅昨天剛剛收到的一張邀請函,邀她去參加半個月後于公海之上舉行的古董拍賣會。拍賣會的主題是中國陶瓷藝術珍玩與名家字畫等等。唐雅不是第一次收到拍賣會的邀請函,事實上,受了父親的影響,嗜好收藏珍奇古玩的唐雅在大陸收藏界久負盛名,而且其本人也是財雄勢大、揮金如土,更是各種大規模拍賣會競相邀請的寵兒。

    收藏了大量古董珍品的唐雅本對一些尋常拍賣會不屑一顧,可是眼下這場公海拍賣會卻引起了她濃濃的興趣。不說別的,單單看那拍賣手冊上列舉的幾種堪稱國寶的唐歲間的精品瓷器。也足以讓她心動不已。

    ‘真是好期待啊。’唐雅無瑕的玉面露出一抹滿意而急切的笑容,繼而微微思量著,‘邀請函上規定,上游輪後,每位拍賣者只準帶一名隨從,嗯,應該是為了防止有富豪在游輪上滋事吧,可是帶誰好呢?’

    思忖之間,方自在的名字驀的在唐雅腦海之際閃現,唐雅不由得一愣,神思間竟出奇的有了幾分恍惚之意,半晌後方才反應過來,心中一陣莫名的悸動。更是忍不住訝道,‘真是太奇怪了。為何我會想到他?照理說。我還沒有完全原諒他哪。’

    唐雅怔怔地發呆,此際電話鈴聲響起。思路被打斷的唐雅面上頗有幾分不悅。順手拿起電話。

    “喂。雅兒。忙什麼哪?”話筒里傳來唐昊優雅的問候聲。

    “哦。是四哥啊。”唐雅冷峻地面部多少有些緩和。淡淡地道︰“沒什麼,批閱點件,四哥。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唐雅隨口一問,唐昊卻是良久默然無語。在唐雅微有些訝異的等待中。唐昊沉聲開口道︰“小雅,如眉徹底櫃絕我了。她。拒絕我了。”沉重的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落寞與悲傷。更隱約帶著一抹濃重的痛楚,聞之讓人心中不由得一悲。

    “什麼?”饒是唐雅一向鎮定,聞言也是輕呼出聲。畢竟在她地心中。柳如眉與唐昊可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唐昊苦笑著道︰“真的。她拒絕我了,但是我不信她會這麼絕情,我認為這里面……”唐昊聲調陡然一滯,繼而秘拔高,很有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嘶聲道,“這里面,肯定有人從中作梗、加以破壞。”

    “是誰?”唐雅沉聲問道,眸子中驀地閃過一絲寒意。冷冷地道,“張明媚?”

    “嗨,怎麼可能是明媚?”唐昊苦笑出聲,聲調一冷。道,“是方自在,你現在的貼身保鏢方自在。”

    “嗯?”唐雅聞言一愣。轉而失聲笑道,“不可能吧,眉跟他又不是很熟,再說了,眉這麼有主見。她怎麼可能听一個小鬼的話?”唐雅好笑的連連搖頭。便是唐雅自己都沒有察覺出,她的話語中。竟莫名的有了幾分刻意替方自在開脫的味道。

    盛怒中的唐昊顯然沒听出一向冷漠的話語中的不對勁。聞言只是煩躁的急促說道︰“小雅,絕對是他。不過他現在是欣婉的男朋友,我也不方便動他。你幫我個忙,這幾天找個正大光明的理由羞辱他一頓、然後辭退他。我要讓他的保鏢生涯就此歇菜,日後落下一個靠人混飯吃的小白臉的名聲。”唐昊狂暴的語氣中,有著極度的猙獰之意。

    唐雅聞言神情一滯,唐昊說的這些,方自在剛來鑫源赴任的時候,她倒是也想過,可是自從那晚被方自在發現秘密後,感受到方自在抱自己行走時的溫柔與體貼,之後他與自己更是一番長談,唐雅驀地覺得這個小鬼也不是像自己想像中的那般的壞。而這幾天每每出行,方自在總是隨侍左右貼身保護自己,恭謹有禮、盡心盡職,也讓自己對他的態度大為改觀。

    唐雅只覺得心中思緒微有些煩亂。漫不經心地听著唐昊裹腳布般的傷心嘮叨與愁苦傾訴,到最後,究竟是如何掛上電話也是不得而知。

    此時,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按下接听鍵。一陣急促而焦躁的聲音傳來︰“唐總。不好了,方應神在賭場搗亂!”

    “什麼?”唐雅面一變,神情驀地凶厲一片,沉聲道,“我就來。”

    唐雅神凝重的起身走到辦公室牆壁夾層的黑玻璃門處。掏出遙控器按了下啟動開關,玻璃門快速的無聲無息的側移開來,唐雅轉身走到玻璃門的側面。這里有一個小戌梯,隨手在電梯外的密碼輸入器上按下一組數字,電梯打開,唐雅快速步入其中,電梯門緩緩闔上。

    鑫源大飯店的一項主要收入來源就是賭場的營業額,這個設置在鑫源大飯店地下三樓的大型賭場,與南州市方家的銀月暗場齊名。

    唐雅出了電梯,在一位賭場負責人的帶領下,越過大廳,直接奔赴最高級的鑽石貴賓包間。

    鑽石貴賓室不大,金的房間掛著精裱的油畫與一副鎧甲。一張長長的賭桌上,只有兩個人,莊家是身著制服的荷,而他對面,則是方應神。賭桌兩側,則是圍滿了二十幾位觀戰的貴賓。個個衣著光鮮,穿金戴銀,看起來非富則貴。

    唐雅站在人群外圍,細細打量著戰局。荷的面早已青紫一片,額頭汗滴涔涔流下,眸子間一抹惶惑不安之意顯而易見,便如待宰羔羊一般的可憐無助,相比之下,方應神則是神情優雅的宛如執掌生殺大權的王侯一般,手中骰盅隨意的晃動著,姿勢如釁流水般寫意灑脫,在他手上,紫紅的骰盅晃起一抹炫目的迷離幻影。速度快的讓人目不暇接,最終,‘啪’的一聲輕響。骰盅擱落在桌案之上。順手揭開,竟然是至尊豹子六個六。

    在圍觀眾人衷心的嘩然贊嘆聲中。唐雅眉頭一皺,低聲問著身旁的負責人,“究竟怎麼回事?”

    負責人恭聲答道︰“方應神來比大小,一賠一。他每把押注籌碼都是咱們貴賓廳的上限三百萬,我給唐總打電話的時候。剛剛比了三把,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比到了第三十把,方應神已經開出二十九把至尊豹子。老杜只開出十五把,方應神贏了十五把,就是四千五百萬。”

    唐雅面微微一變,此時已經輪到那荷老杜開搖。圍觀眾人賭品甚好,觀賭不開口,一個個屏聲息氣地望著鑫源的荷搖骰。

    在眾人炯炯目光注視下,老杜長吸一口氣,盡量平復自己紛亂的心神,將骰子一個個的緩緩投入骰盅。方應神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若是換在平時。與賭王對上。絕對可以說是雖敗猶榮。可眼下卻是不成,方應神明顯是來踢場子的,而賭場開門營業,即便輸,也得硬著頭皮賭下去,可老杜知道自己輸不起,如果鑫源賭場倒在自己手上,自己沒命不說,一家老小也得跟著倒霉。

    圍觀眾人也早已發覺。被譽為鑫源第一骰神的老杜,從第十把開始,手法間變得越來越僵硬,額頭的汗水從未停止過流淌。此際,骰盅晃起,清脆的踫撞聲似乎在考驗著每個人的耐與心理承受能力,便是唐雅,無瑕的冷酷玉面也開始隨著踫撞之聲微微抽搐著,終于,老杜搖好骰盅。揭開一看︰至尊豹子,六個六。

    唐雅慶幸般的輕吐一口氣。方應神微笑著輕輕頷首,眸子中閃過一抹嘉許的神,和聲道︰“不錯不錯,不出十年,世界賭壇,想必也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對于方應神的誠摯夸獎。老杜只能報以無奈的苦笑,同時間也抹了一把額頭那似乎永遠也止不住的冷汗,他知道自己已經心力交瘁,此時能搖出一把至尊豹子,幸運佔了很大的比重,先別說什麼十年之後,如果眼前這一關過不了,大概明天的太陽就再也與自己無緣了吧。

    方應神瀟灑的接過骰盅。正待開搖。然料一道冰冷清脆的聲音傳來︰“方爺爺,您這是來給孫一個下馬威嗎?”

    唐雅排開人群,站在荷老杜的身旁,朝他冷冷的點點頭,老杜會意,如逢大赦般的讓出莊家位置,腳步蹣跚的如同灌鉛,在兩個侍的攙扶下。走到牆角的座位坐下、大口喘著粗氣。適才這一戰,歷時雖短,可在對方強大的實力與無匹氣勢之下苦苦支撐的他,卻是耗盡了全部的精力。

    方應神望著風姿綽約的唐雅,微笑著不答反問︰“雅兒,難不成你要與老朽來比上一把?”

    唐雅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嬌聲道︰“縱然是給雅兒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挑釁賭王之威,這些年,銀月與鑫源一直相安無事,我想您老人家要想砸我的場子。也不會等了這麼多年。我猜,您老此番來,是不是為了一個人?”

    方應神聞言一愣,轉而哈哈大笑道︰“雅兒啊雅兒,你可真聰明,不錯,我方應神年紀一大把。錢財權勢這些俗物真的早已不看在眼里,不能與高手較量一番,這才是我畢生的憾事。只可惜那高手看似無無求,老朽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來與他對戰一場,只好出此下策,接下來,就看雅兒面子是否夠大,能否請的高手出馬,否則……”方應神面陡然一冷,雙眸中寒意凜然,“否則老朽也只能在這里,繼續賭下去了。”冷意森森的話語中。有著說不盡的威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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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6-8 22:05 編輯

第十章 神乎其技

    「方應神,你這個老匹夫。你這個瘋子!」唐雅憤憤的嬌聲罵著。適才她與方應神約定,以半個小時為限,半個小時內她負責將方自在約來與方應神一較高下。如果到了期限方自在不出面,方應神就要在賭場繼續橫行下去。而以方應神世界級賭王的身份,唐雅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辛苦經營四年之久的鑫源賭場關門大吉的場面了。

    「大,要不請老爺子出面,諒他方應神也得給老爺幾分面子。」隨侍在唐雅身側的賭場經理囁嚅著道。他對方自在可是不抱一點希望,方應神是誰?世界級的賭王!一個毛孩子再厲害,即便是從娘胎裡練賭術。要想贏過世界賭王,怕也只是一個笑話。

    唐雅聞言卻是鳳目圓睜,怒喝道︰「你有病啊。這點事情就要老頭子出馬,存心要讓別人看我笑話是不是?」

    經理遭到怒聲呵斥,感受著唐雅那難以壓抑的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嘴唇抽搐著不敢再說半句。

    唐雅不願意請父親出馬,究其真正原因。是因為她知道。即使父親出馬也是於事無補。如果與方應神動,論起江湖輩分,他方應神比父親還要高上一輩。此人恃才傲物、嗜賭如命,而且脾氣倔強、平生從不賣旁人半點面子。他此舉是為了方自在而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動肯定是行不通;若是動武,雖說論起綜合實力,唐家要比方家強不少,可方家的那個遠方親戚。一百個唐家也惹不起。唐雅反覆思量。為今之計,也只有請方自在出馬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方自在,請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依舊清冷的語調中有著刻意壓抑的急促之意。

    方自在推門走進唐雅的辦公室。朝著端坐在辦公桌前的唐雅微一欠身,恭聲道︰「唐總,您找我。」

    「嗯。別客氣了,請坐。」因為時間的關係,唐雅也不囉唆。直接切入主題。「我找你有要事相商」

    「嗯?」方自在微微一愣,接著和聲笑道。「請唐總吩咐。」

    唐雅微微一嘆,玉面浮現一抹愁緒。淡淡地道︰「方自在,方應神到我的賭場來搗亂,眼下已經贏了我接近五千萬。他是世界級的賭王,我的賭場裡。無人能與他抗衡,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逼你出手。眼下,如果你不出手。我的賭場就完了,我希望你能……」唐雅地眸子中閃過一抹猶豫為難之意,她情高傲而矜持,執掌鑫源大飯店以來,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眼下形勢迫人,她也不得不屈膝、低下高傲的頭顱,銀牙一咬,澀聲道,「我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出手擊敗他。」

    這麼多年來。唐雅是第一次開口求人,只是話一出口,卻也覺得開口請求方自在,也不像自己先前所想像的那般地無地自容,而不知為何,心底驀的起了一股子羞澀之感。唐雅玉面悄悄罩上一抹紅暈,本就麗無匹的玉面更增添一抹驚心動魄的致命魅惑,方自在卻無意去欣賞這世間本不多見的麗,為難的撓撓頭。道︰「又要我去賭博?這恐怕……」

    方自在言又止,其意卻也是不言而喻,唐雅眸子中急切一片,望了一眼腕表,還有十分鐘窘了約定的期限,語氣不由得很是焦灼,「方自在,鑫源是我的命根子,算我……算我求你了。」唐雅的語調中高傲不再,若是換了旁人,她或許是威逼利,可方自在不是常人,一個能將到手的數千萬拱手送還的角。唐雅覺得除了誠心求助外,別無他法。

    鑫源大飯店是唐雅的全部心血,說句露骨的話,鑫源大飯店是支撐她高傲脾的根本支柱。唐雅大輟後,了六年時間,將唐家這個瀕臨倒斃的大飯店成功的扭虧為盈,自己也是大大揚眉吐氣一把,自此聲名遠播。更引得唐向武龍心大悅。將鑫源大飯店70%的股份移交到她的名下。而鑫源賭場收入更佔到鑫源總營業額的35%,賭場一倒,很多貴賓用戶很可能就此失去,如此一來勢必牽連到其他各個消費環節,到時候鑫源雖然不會因此倒閉。卻也勢必風光不再。

    六年心血一朝散,唐雅絕不能容許這種情況發生,情急之下破天荒地朝著方自在這根救命稻草深深鞠了一躬。語氣竟有了幾分悲愴之意,「方自在。我求你了。」

    見一向高傲的近似不近人情的唐雅竟然行如此大禮,方自在也不由得慌了手腳,忙站起身來,和聲道︰「唐總。你千萬別這樣,我可是萬萬受不起。我盡力吧。」

    唐雅聞言面上一喜。驚喜道︰「你答應了?」

    方自在無奈地點點頭。呵呵笑著道︰「答應了。」要說方自在有什麼缺點,除了貪財吝嗇之外,大概最見不得熟人真心誠意的求助,前面也說過,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合,他與唐雅的關係大為緩和,在他的眼中。眼下的唐雅,也勉強算得上是自己的熟人了。

    當然了,方自在答應參與賭局,也有自己的考慮。其一,方應神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他能不惜得罪唐家來逼自己賭,就足以看清這個人是如何的嗜賭如命,對付這種人,避讓,絕對不是最好的辦法,因為他肯定會像牛皮糖一般粘住自己,逼自己出手。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擊敗他,向他展示強大的實力後,或許會讓他就此止步;其二,如果坐視不理,方應神擊潰了鑫源賭場,唐家或許會就此遷怒自己,這也讓方自在很是苦惱。﹝注1﹞

    『唉,說來說去,還是我不夠強大,誰都能騎在我頭上,對我造成威脅。媽的。老子年底就辭職。明年節過後。將鳳鳳他們全拉來,一起創業。只要我有錢有勢了,誰也不敢再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方自在恨恨地想著。

    思忖半晌,方自在又正道︰「唐總。我有幾個要求。」

    「請講。」唐雅面上露出一抹誠摯地笑意,和聲說道。

    「我跟方應神一戰,除了必要地公證人之外。不允許任何人觀戰,不管輸贏,此戰的情形。不得向外界透漏半句,而如果我輸了,方應神還是不罷休、非要搞得賭場關門,唐總不得把罪過歸咎到我的頭上。」

    方自在語氣很是嚴肅,眸子中更有一股子冷殺之意,饒是唐雅久經風浪,也不由地望之心寒。鄭重的點點頭,沉聲道︰「你放心,你的話我全都應承,我以我唐雅的人格發誓。」

    在唐雅的帶領下,方自在來到了賭場,快速的穿越暗場大廳。直接趕赴鑽石貴賓包間。而望著賭場地繁景象,方自在也是不由得咋舌不已。

    只見賭場天板上懸掛著數百盞水蓮形吊燈,將整個大廳照耀的亮如白晝。地下鋪著紋理各異、一塵不染地大理石地板。地面錯落有致的鋪設著無數的地埋數碼燈,發出各種奇異的光芒。有著說不出的幽暗曖昧之意,與頂上熾熱強光交織在一起,互相輝映,營造出一股子如真似幻的惑人氣氛,也讓各賭徒在此流連忘返揮金如土、不分晝的醉生夢死。

    賭場內人流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各人物川流不息,但是所有人都是衣著光鮮穿金戴銀,看起來非富則貴,而那濃妝淡抹地妖媚郎如穿蝴蝶般在人群中翩然飛舞,提供著各服務。

    『媽的,有錢的混蛋,紙醉金迷哪!』方自在暗自感慨不已。

    思忖間,方自在與唐雅來到鑽石貴賓間。因為方自在的要求,貴賓間裡的其他客戶早已被請出場子,偌大的房間,只有方應神、老杜與賭場經理三個人。

    方應神見方自在走進來,面上露出幾分滿意之,哈哈笑著道︰「哎呀,小兄弟,要請你,還真不容易哪。」

    方自在無奈的聳聳肩,也不與他寒暄,逕直走到莊家的位置站定,和聲道︰「老先生,你想如何賭啊?提前聲明,我只會骰子。」

    「好。比骰子。照先前的規矩,比大。」方應神痛快的說著,繼而又正道,「小兄弟,我年紀大了。不耐久戰,咱們就一把決輸贏,眼下我的賭注是四千七百萬,我另加三百萬。湊成五千萬做我的籌碼。」

    方自在聞言一怔,唐雅已經冷冷地接過話來道︰「自在,你放心吧,你眼下是替我鑫源出頭,一切籌碼,都算在我唐雅的頭上。」

    方自在點點頭,卻又望著方應神,頗有些不放心地問道︰「老先生,這一把,贏了怎麼算?輸了又怎麼算?」

    方應神笑著解世︰「你贏了。錢歸你,我掉頭就走;你輸了,我也不再糾纏,不過我老人家忙活了半天,這九千五百萬,就算是我老人家的辛苦費吧。」

    『的賭徒心理,絕對不做折本買賣啊。』方自在暗自冷笑。出於謹慎,又問道︰「如果打和了呢?」

    方應神面上露出自信的微笑︰「放心,絕對不會打和,哈哈哈……」

    長笑聲中,方應神一掌擊在桌子上,砰然大響聲中,骰盅與六粒骰子被震惦桌飛起,方應神順手接過骰盅凌空一抄,下一刻,骰子搖撞之聲快速的傳出。

    方應神神冷峻,雙目微闔。五指捏住骰盅、利用腕部力量快速的晃著,他的手法很是單調、毫無半點的哨,只是快,快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到了後來,手掌與骰盅似乎已經連成一體、化為一抹幻影,讓人望之不由得頭鑰眩。

    低不可聞的一聲輕響,骰盅安然放置在桌案上,方應神額頭已有細碎的汗珠流出。神情間卻是歡暢一片,嘴角露出一抹自信而得意的微笑。隨手輕輕拿起骰盅。

    唐雅三人不由得驚嘩出聲,方自在也不為之微微變︰六粒骰子依次高高疊成一串,方應神一一取下,只見每一粒骰子都是六點朝上。

    唐雅三人的面登時灰敗一片,這種驚世駭俗的手法在賭界稱為『朝天至尊』,是一種被神化了的手法,賭博業界規定,朝天至尊,通殺至尊豹子!而另一個明規定就是,如果上家先搖出朝天至尊,下家即便也搖出來,也算輸!

    唐雅不搖頭苦笑,怪不得方應神如此篤定,他的賭術真個是出神入化。這種業界內神仙級的手法也被他練成了,試問世上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自在,不用比了,我們認輸。』唐雅望著默然無語的方自在,玉、面露出苦澀笑意。很想就這麼朝著方自在說出一句。快點終止方應神帶來的巨大壓力。在唐雅心中,這九千五百萬鐵定是輸掉了,可不管怎麼說,賭場算是保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眼下的唐雅,也只能如此勉強的安慰自己了。

    方應神劈手將骰盅與骰子推給方自在,方自在嘴角綻放一抹柔耗笑意,將骰盅拿起,翻來覆去的仔細端詳了一遍,然後取過骰子,從兜裡拿出一張面巾紙,將骰子挨個細細擦拭了一番。

    唐雅等人見他如此故弄玄虛,均不知道他的用意究竟為何。只有方應神面驀地一變,一直笑意和藹的面有了幾分驚詫之意。而那眸子中更似有著一抹隱隱的不敢置信。

    方自在輕呼一口氣,將骰子挨個投入骰盅,下一刻,方自在以一種前所未見的方式搖起了骰盅。與其說是搖骰。倒不如說是旋骰。那骰盅倒豎在他的手心,在五指的揉搓之下快速的旋轉著,起初眾人還能聽到骰子與骰盅壁面摩擦踫撞的聲音。到得後來,卻只能聽到高速旋轉的骰盅與空氣摩擦傳出的嗡鳴之聲,那些骰子,似乎早已消失了一般。

    陡然間,方自在劈手將骰盅倒扣在桌案上。手掌同時間媚拿開。骰盅旋轉速度是如此之快,即便與桌案接觸。也仍是勢頭不止。突的一個急促的旋轉,媚自動跳躍到空中,方自在隨手接過。眾人視線落在適才骰盅覆蓋的地方,不由得齊齊驚呼出聲,面動容,便似見鬼了一般,便是鎮定如方應神,也不勃然變。

    六粒骰子角對角、以點接觸的方式互相支撐著直直豎起,疊羅漢一般筆直連成一串。而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每一粒骰子竟然都在高速旋轉。而這六粒骰子所組成的寶塔更是毫無崩潰的跡象。

    面對眼前的神乎其技,便是方應神也似乎傻掉了一般,半晌後方才回過神來,神情間似落寞更似欣慰,哈哈大笑著道︰「至尊寶塔、無限大小。通殺所有點數,神術中的神術!我這輩子,能見到這種傳說中的天下第一技法,死亦無憾,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中。方應神朝著方自在恭敬的深深鞠了一躬,然再多言,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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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丟了西瓜撿芝麻
    “自在,謝謝你。今天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就要一敗涂地了。”在鑫源大飯店的總經理辦公室。唐雅再次向方自在表達自己衷心的謝意。那聲調清喉嬌囀,听之讓人心中暢悅,而那滑膩似酥的冰肌玉膚之上更是洋溢著發自心底的淡淡笑意,一直冷漠高傲的冰人,似乎也因為內心的極度狂喜。而變得多少有些失態。

    冰山初融的景本不多見,而唐雅面上那一抹誠摯的微笑,更如雪蓮怒放一般的迷人惑意。方自在望去也不有些呆滯,好半晌才勉力挪開自己的視線,和聲笑道︰“唐總,您太客氣了,其實。幫人就是幫己,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我如果避而不戰,一來在道義上說不過去,二來,方應神也會再想別的法子來對付我。”

    方自在嘴上說的很是漂亮,其實直到眼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手,到底是對是錯,不過不管怎麼說,反正不出也出了,後悔也沒實際意義,倒不如人前人後的多說間漂亮的門面話。總不會有壞處。

    唐雅聞言心洲嘆,這個方自在,居功不自傲,脾氣品真還有幾分君子之風,不由得對方自在的好感又加深了幾分,淡淡一笑道︰“總之,我還是要多謝你。”頓了一頓,唐雅拍拍放在辦公桌上的三個巨大的皮箱,又道︰“自在,這里有三千萬,其中五百萬,是方應神自己帶來的賭注。其余的兩千五百萬,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

    方自在心中一個哆嗦。臉部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我靠,三千萬現金!媽的。這是什麼概念?買寶馬車。大概能買二三十輛吧。’

    唐雅見他神情激動,心中也是暗自得意一笑,在她的心目中。眼下的方自在已經跟世界賭王畫上了等號,如果能有這種高手坐鎮自己的賭場,一加宣傳。賭場生意肯定紅火上數倍。

    唐雅已經打定主意要招攬方自在,只是方自在先前的話讓唐雅心中頗多顧慮,看情形。方自在根本不想靠賭出名,那要招攬他,勢必會有很大難度,必須尋找一突破口才行。只不過眼下見方自在的神情變化,唐雅覺得自己大致掌握了方自在的缺點。

    唐雅心中算盤尚未完全打定,然料方自在長吸一口氣,神間驀地恢復了平靜。笑嘻嘻地道︰“唐總,這錢我不能要。”方自在的話語中有著幾分明顯地惋惜與不舍之意。只是那神情間斬釘截鐵,讓人絲毫不懷疑他話語中的誠意。

    “這是為什麼?”唐雅面微微一變,神情間露出幾分疑惑。沉聲道。“我知道你曾拒絕過方家的錢,這我理解,因為那錢燙手,想吞下去,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這些錢不同,這是我的謝禮。因為不管是按照賭場規矩,還是道上慣例,你幫了我這一個天大的忙,我都應該給你報酬才是。你眼下拒絕接受,豈不是要別人笑我唐雅知恩不報嗎?”唐雅的語氣有些肅穆。可也沒透露出警告的意思,畢竟她眼下對方自在很有幾分好感,也不想因為言語沖突破壞了二人逐漸變得有些和睦的關系。

    方自在聞言神情一整,正道︰“唐總言重了,這錢我不收,那是因為教我骰子技術的人曾要我發誓︰萬一不小心踏入賭場。即便贏了對手的錢,也一分不要拿,否則天打五雷轟!”

    唐雅見他神情間莊重一片。不覺得又是好笑,又是有些佩服,微一思忖。淡淡的又道︰“可這些不是賭金,是我的謝禮。”

    方自在笑呵呵的搖搖頭︰“唐總,這無非是換概念、玩字游戲罷了,教我的老家伙用心良苦,我不想讓他失望。”方自在笑得很是陸意,只是眸子中的鄭重之意也是一覽無遺。

    唐雅見他如此,也知道他的主意不會改變,當下無奈的輕嘆一聲,道︰“世上像你這種人還真是不多,為了一個誓言就……唉,好吧。”唐雅話語中雖有些失望。可更多的卻是敬佩之意,唐雅雖冷傲,可對于那些信然守諾之人,卻是一向很是敬重。

    方自在拒絕了這麼大的一筆錢,心中其實真的很是有些肉疼,不過一個周後,唐雅送給他一張二十萬元的金卡,方自在的心情卻又豁然開朗起來。這是銀豐公司規定的保鏢能夠接受客戶私人饋贈的最大限額。唐雅說這二十萬是對方自在這些日子來盡心盡力保護自己的獎勵。方自在微一猶豫,倒也安然收下。雖說唐雅巧換名目,可多少也有些貼切,自己這些日子的確很是用心的保護她的安危,眼下收下這二十萬,勉強算得上心安理得了。

    ‘哈。反正算不得是賭金。我也就沒違背誓言,嘿嘿。’坐在沙發上,方自在時不時的將手探入褲兜中以證實銀行卡的確切存在,而感受著銀行卡傳來的巨大熱量,只覺得整個人都魂飛飄飄、快樂的恍似神仙一般。

    “喂,自在,想媳哪,笑得這麼賊!口水都流出來了!”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將狂喜中的方自在猛然驚醒。

    方自在抬頭一望,見來人竟是秦心,一身警服穿在那剛健而窈窕的動人身段上,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制服惑。

    秦心笑意漣漣,一雙秋水明眸直直的盯著方自在的嘴角,方自在趕忙伸手擦口水,這才發覺沒有秦心說的那般的夸張,秦心被他滑稽的動作逗的嬌笑出聲,吃吃笑著道︰“傻瓜。我騙你的,看你平時蠻機靈的嘛。怎麼這也能上當?”

    方自在尷尬的撓撓頭,正待開口,卻听得不遠處傳來一聲低聲沉喝︰“你們兩個,不得喧嘩!”

    聲音痔含著幾分怒意,而說話之中。阿金虎著張臭臉、快步走上前來。他們保安隊時刻在大樓內巡邏,保證飯店的絕對安全,也要保證職工辦公樓的紀律,此刻見有人在唐雅辦公室門口高聲笑語,生怕驚動唐雅,是以忙不迭地怒喝出聲。

    秦心縴眉微皺,面上閃過一絲不悅,微微扭過頭去,阿金神大變。嚴肅的面龐登時跨了下來,換上一臉謙卑的笑意,趕忙上前幾步,微一欠身,干笑著道︰“嘿嘿。二……”

    “二什麼二。”秦心神情間愈發的不悅,冷哼一聲,嬌斥道,“你才二哪。”

    “是。是,我二,我二。”阿金平日里仗著是自己是唐雅的親信,驕橫跋扈慣了,此刻面對秦心,卻變得宛如哈巴狗一般的溫順,點頭哈腰恭聲道,“秦警,您大駕光臨,有什麼要事嗎?”

    “我要找你們唐總。有要事相商。”秦心淡淡地道。

    “我。是這樣啊。”阿金笑著應道,忙扭頭望著背後秘書台的秘書。眼一瞪,沉聲道,“還愣著干什麼,快點通報,就說秦心秦警來了,要與唐總商量要緊事,快呀。”

    在阿金的催促聲中,秘書快速撥通了通話器。出乎方自在意料的是。唐雅平日里本來是從不見沒嬰約過的客人。可眼下秘書微一通報。唐雅竟然痛快的答應了與秦心見面。

    “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里來?”唐雅坐在椅子上,優雅的一擺手,道,“要喝什麼,自己動手。”

    “不用了。我來找你有兩件事。說完我就走。”秦心語氣很是平淡,平淡的不加任何的感情。

    “說吧,我听著哪。”唐雅望著秦心,面上神很是復雜。

    秦心道︰“第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將當日在你的酒店里,襲擊眉的那三個凶手交給我們警方。你也知道,警方現在已經涉入這件案子,這三個人在你手上,我想你也問不出什麼來,不如交給我們警方處理。”

    “可遙”唐雅痛快的答應了,轉而卻又微微一笑,和聲道,“不過我覺得,以你們公安部門的那點本事。也同樣會一無所獲。”唐雅的話語中。有著一股子的嘲笑之意。

    “你!”秦心面一變,冷哼一聲,狠狠瞪了唐雅一眼,卻也是沒有發作,悻悻地道︰“無聊,少耍嘴皮子。這第二件事,我覺得你根本不需要方自在來保護,我希望你能盡快與他解除合同。”

    唐雅聞言一怔,轉而玉面變得有些陰霾,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秦心覺得唐雅的反應很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笑著道︰“你身邊保鏢如雲,南州市誰敢動你半根毫毛,你要他來保護,無非是為了個人恩怨而已。”

    唐雅嘴角浮現一抹戲謔的笑意,緩緩地道︰“想不到你連這都知道,你倒是挺關心他。”

    “嗚心個鬼啊。”秦心嬌靨一紅,忙不迭地矢口否認,只是語調出奇的有了幾分氣喘,卻又趕忙正道︰“眼下最需要他保護的是眉,你如果真的把眉當做朋友,就與方自在解除雇佣合約,讓他去保護眉,他曾救過眉兩次命,眉對他很信任,而我也覺得。他是保護眉最適合的人選。”

    “你倒是對他挺有信心的。”唐雅面上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沉吟半晌,和聲道︰“既然事關眉的安危,那好吧。”

    秦心玉面驀地一喜,然料唐雅正又道︰“不過。我已經決定要方自在隨我參加一周後的一場拍賣會,名單我都已經遞交給拍賣會了,等拍賣會結束,我再跟他解除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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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雨大風急江湖險

    十二月份的南方,氣溫漸漸降了下來,雨水卻是不見少。

    此際,已深沉,空街寂寂,牛毛細雨飄灑在天地間,帶來陣陣瀟索的寒意。

    屋內卻是暖意融融,魁梧高大宛如巨靈神般的高姓大漢與甦相玉坐在沙發上。大漢一臉的笑意,神情間有著幾分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而甦相玉悠閑地喝著茶。神情說不出的閑適愜意。

    “怎麼了。高老弟,這種鬼天氣,你這麼急著找我來。莫非事情有什麼進展不成?”淺酌一口茶水後,甦相玉微笑著問道。

    “是啊。”大漢神情急切,大笑著道,“甦老,我已經從南州市警局高層那里得到了消息,基本確定了制服三號的‘隱士’的身份。”

    “哦?”甦相玉眉宇間露出幾分激動之意,神態卻依然安穩祥和,只是笑著催促道,“快說來听听。”

    大漢急急地說道︰“初步確定這個隱士,姓方名自在,現在在銀豐人身護衛中心任職,是一名普通的保鏢。但是武功高強,實力無法估量。”

    “方自在?嗯,怎麼有點耳熟?”甦相玉眉宇間閃過一抹疑慮之,皺眉思索半天。卻也是一無所獲,在大漢期待的眼神中。自嘲地一笑道︰“老了老了,只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里听過?”

    甦相玉徒濫喟然一嘆,轉而朝著大漢微微頷首,沉聲道︰“把他的資料,說得具體一點。”

    大漢點點頭,朗聲道︰“方自在今年二十一歲。是山東中南縣人。今年九月份來到南州市,第一份工作就是銀豐的保鏢。他有一個叫做方自然,是南州大大二的生。方自在與柳如眉關系熟稔,柳如眉這段時間,兩次遭到致命襲擊。都因為有他在,才能化險為夷。”

    大漢頓了一頓。神間也變得很是鄭重。沉聲道︰“這第一次也就算了,動手的是三個小癟三,勝之不武。這最厲害的是第二次出手,那出手行動從不落空的里昂三人組,被方自在輕松消滅掉,另外還搭上國黑市拳一流高手詹姆斯的一條命。而後來幾天方自在頻繁出現在警局,期間秦心也曾帶方自在到南州市的醫療科研所去過一趟,具體情形因為消息封鎖不得而知,但是蓋彌彰。我想這里面肯定有些貓膩,最重要的是。警局高層告訴我說,白樂凡曾在警局高層會議上提議,要方自在加入破案小組、參與調查槍支走私案,其實僅憑這一點,大致就可以90%地斷定,方自在就是我們要找的隱士。”大漢一口氣說完,神情間隱約流露出幾分自得之。

    “哦。”甦相玉點點頭,從容怡然的面變得有些凝重,沉聲道,“原來殺死里昂三人的,竟然是他?有這種實力,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嗯,那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大漢神情間閃過一抹得,笑著道︰“計劃我已經想好了,今天約甦老前來,就是想請您幫我參詳一下。”大漢神情間頗有幾分趾高氣揚,瞧他自鳴得意的樣子,與其說是要甦相玉來幫忙參詳,不如說是要在甦相玉面前賣弄一番才叮

    甦相玉對大漢地自得之意也不以為忤,大漢是他昔日好友之子,甦相玉念及舊情,平日里總是對他頗多關照,否則以甦相玉在組織中的身份地位,高老大這種小角,他怎麼會放下身段紆尊降貴來听他碎語嘮叨。只是甦相玉知道這大漢情魯莽而又好大喜功,擔心他會因此壞事惹上殺身之,所以才屢次幫他出謀劃策。

    甦相玉和藹的點點頭。望著大漢、眸子中露出一抹鼓勵似的笑意。大漢嘿嘿笑著,急切地說道︰“我覺得這種高手。與他正面沖突實屬不智。損兵折將不說,搞不好會引起警方的注意、打草驚蛇,如果暴露了我們的行蹤。那可就麻煩了,所噎…”

    大漢見甦相玉連連點頭表示贊同自己的言論。心中不由得自滿一片,得意的一笑,朗聲道︰“所以,我覺得應該從他的身邊人入手,據資料考究,方自在很疼愛他的方自然。我打算派人將他綁架,方自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子,這個難度系數幾乎是零,然後借此脅迫方自在,無論要他做什麼。保證是無往而不利哪,哈哈。”

    大漢神情興奮、直說的唾沫四濺。末了更是裂開血盆大口得意的大笑著,甦相玉卻是眉心緊鎖。連連搖頭,望了高視闊步、氣焰燻天不可一世的大漢一眼,神情間布滿失望之意,重重地嘆了口氣,卻沒有開口說話。

    大漢听了他的嘆息,心中不由得咯 一下。狂笑聲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神情冷漠的甦相玉。半晌後試探著道︰“甦老,難不成您覺得我這個辦法有什麼問題?”

    “問題?”甦相玉無奈的重復一句。繼而苦笑著道︰“不是有問題。而是沒有一點可行啊。”

    “高老弟啊高老弟,打打殺殺你在行,要你部署行動方案。也的確難為你了。”甦相玉望著訝然不解一頭霧水的大漢,沉聲解世︰“我來問你,你如何才能讓一個在校大生憑空失蹤而不引起校方的注意?校方一旦注意,100%報警,退一萬步講,她的老師與領導,腦殼壞掉了,不去報警,那你勢必要通知方自在吧,這樣一來,有90%的可能,方自在會去報警。你也說過,不要打草驚蛇驚動警方,可你這樣乘一下,想不打草驚蛇都難。最可怕的是,萬一在綁架的過程中被人注意到。或者在脅迫方自在的過程中,警方與方自在聯手,將計就計將我們一網打盡,你覺得,這個可能存不存在?它發生的幾率大不大?而如果一旦我們被發現,落入警方之手,你覺得上面會不會殺我們滅口?然後會不會饒過你的家人?”甦相玉沉穩的語氣中,既有尖銳的警告之意,也有幾分無奈。

    大漢聞言額頭冷汗涔涔流下,他萬萬也想不到。自以為很簡單、很干淨利落的一個方案。竟然存在著如此致命的弱點,一想到可能發生的結局,大漢身上不由得寒戰連連,魁梧的身形登時有了幾分委頓之意。勉力抹了一把汗水,微一思索。一咬牙,厲聲道︰“要不。我直接多派些兄弟,多帶上幾把,待方自在一個人落單的時候。動手將他擒獲。危險雖然大,應該可行吧。”

    “你……”甦相玉神一冷,繼而再次無奈的苦笑道︰“高老弟,你還是沒搞明白。三號的事情一出,我們的任何行動,都絕對不能再引起警方的注意,萬一露出馬腳,出了問題,你擔待不了,我也擔待不了。所以要綁架方自在,最好、同時也是必需的辦法,就是要他在外地而不是在南州市本地消失,你懂了嗎?”

    大漢聞言心中恍然,面上堆滿討好的笑意,恭聲道︰“甦老,還是您厲害哪,可怎麼讓他到外地去。您就快給我指條路吧。”

    甦相玉啞然失笑,道︰“我哪里有什路子,我又不是他的上司,也不是他的客戶,哪里能左右了他的行程。咦?”甦相玉神情一怔,低語喃喃幾聲,目中驀地一喜,失聲道,“對啊,我們可以在他的雇主身上打打主意。只要將他的雇主騙出南州,他一個保鏢,不也得跟著……”

    甦相玉陡然間興奮起來。沉聲道︰“你先說說,這個方自在眼下在保護誰?”

    “唐雅,唐家的大唐雅。”大漢忙道。

    “唐雅?”甦相玉面一變。擰緊眉頭若有所思,半晌後突然秘一拍大腿,面上浮現出喜。大喝道,“怪不得我听到方自在這個名字,覺得特別耳熟,高老弟,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甦相玉放聲狂笑,聲震四壁。一向恬淡的神情間有著說不出的得意,得意的近乎猙獰。

    大漢不解他話中真意,只是見他欣喜狂,也附和著干笑數聲。良久,甦相玉才止住大笑,輕飲一口茶,面也隨即恢復了平靜,和顏悅道︰“這唐雅,五天後要去參加一場在太平洋公海舉行的‘瓷器與字畫珍品’拍賣會,而方自在也會隨行。天時地利人和,咱們可都佔全了,這一下,我們想不成功都難啊。讓方自在在公海消失,警方也絕對不會懷疑到遠在南州市的你我頭上,哈哈。”

    甦相玉神情得意一片,大漢疑惑地問道︰“甦老。您怎麼知道這個消息?再說了,公海拍賣,咱們的人怎麼能混得上去?”

    甦相玉莫測高深的一笑,淡淡地道︰“好了,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方自在的事情,你也不必再過問,我來負責好了,成功之後,功勞算你的。”

    在大漢狂喜的眼神中,甦相玉起身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窗外肅殺的冬雨越下越大,寒風嗚咽著呼嘯而起,空氣中彌漫著陣陣的寒意,冷的連人的心跳似乎都能冰封住。
cgst0724 發表於 2009-1-19 17:19
第十三章 兄妹對話
    鑫源大飯店總經理室

    “自在,三天後你跟我到太平洋公海去參加一個拍賣會。”唐雅神肅穆,冷冷地吩咐著,末了,卻又補充道,“嗯,對了,拍賣會為期五天左右,家里如果有什麼事情,提前安排一下。”後面這句話剛一出口,唐雅陡然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因為她一向我行我素慣了,行事說話從不顧及旁人的感受,更不用說替別人打算,所以照著她的格,這句話根本不該說出口才是。

    唐雅對于自己的失眩神間似懊悔也似有一抹罕見的羞意,微微甩甩頭。沉聲又道︰“再有。這次拍賣會規定所有人都不得攜帶任何金屬物品上船,入口處也有先進的金屬安檢設施,你平時有什麼武器,這次不要攜帶。”

    唐雅頓了一頓,上下打量了一下方自在身上那套中規中矩的中山服,縴眉微顰,打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張磁卡輕輕放在桌面上,語調陡然間有所緩和,淡淡地道︰“你這套保鏢制服太扎眼,在游輪上,或許會成為別人關注的對象。這里有十萬塊,你今天下午五點下班,晚上到商場去買套西服,要好的。也要貴的。”

    傍晚時分。方自在一路哼著小曲走上樓梯,剛剛打開房門,便听到一陣鶯然燕語傳入耳際︰電腦房的門大敞著,歐陽詩雅與果果幾個孩 在聯網玩星際。前段時間,自稱‘游戲大蝦’的方自在教會了孩子們玩這款游戲。而暴雪這款經久不衰的經典之作也給了孩子們無限的歡樂。歐陽詩雅听到容廳房門開啟的聲音,百忙中自屏幕的槍林彈雨中扭頭一望。瓊姿貌上登時綻放出甜甜的笑容,嬌聲道︰“這麼早叵來了?”

    “嗯,今天老板善心大發。提前把我解放了。”方自在隨口應著。微一打量,卻沒發現方自然地身影,不由得訝道︰“小然哪?”

    歐陽詩雅朝著隔壁微一揚下巴,“喏。給她的懶哥哥整理房間哪。”

    歐陽詩雅再次投入到戰火紛飛之中,獨留下方自在一個人呵呵傻笑著、心中暖意密布,有這麼一個體貼的好,真個是做哥哥的福氣。

    此際方自在的臥室房門推開,方自然托著臉盆走了出來。粉雕玉強的面上滿是細碎的汗珠,望見方自在。眸中露出歡喜之,嬌笑著道︰“呵呵。哥。今天回來的這麼早?”

    方自在點點頭,望著臉盆里的幾件衣服。面上一驚,趕忙上前將臉盆搶到手中,急道︰“小然。這些衣服我自己會洗。你千萬別洗。你的手不能沾洗衣粉的。”說著話,方自在一臉地惶惑之,不自地朝著方自然地雙手瞄去。

    “呵呵。”听出哥哥話語中地關切與疼愛之意,方自然樂的眉開眼笑,一雙大眼楮眯成了彎月亮。賊笑著道︰“傻哥哥。我帶了塑膠手套哦。”說著話,在方自在眼前得意地晃著帶著塑膠手套的嬌嫩小手,大眼楮調皮的眨呀眨的,神容嬌俏、可愛極了。

    “那也不行,萬一手套破了。你又要難受了。”方自在微松一口氣。在方自然不情不願的眼神中,將她小手上的塑膠手套強行摘掉,這才長舒一口氣。

    方自然倒有些不樂意了,撅起小嘴,皺著張小臉,不悅的輕哼一聲。轉身走進方自在的臥室。方自然雖只是一聲低哼,听在方自在心中,然亞于一記重磅炸彈,當下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趕忙跟了進去。

    “好小然,生氣了?”方自在望著坐在邊悶悶不樂的方自然,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道,面上堆滿討好的笑容。

    方自然低不可聞的輕哼一聲,輕輕撇過臉去,不去搭理他,方自在見狀反而放下心來,只要方自然不哭,就證明沒有真個生氣,眼下這般只是在耍耍小孩子脾氣,當下呵呵笑著,在她身邊坐下,也不開口說話,好半晌後。方自然才轉身望著方自在,眸子中閃過一抹落寞的神。幽幽地道︰“哥,我是不是很沒用,一天到晚要你照顧,害得你拼命打工來供我上,可你自己卻連大都沒法上。而我現在。卻連一件衣服都不能幫你洗。”方自然越說越覺得難過,玉面上滿是自責的神,聲調哽咽著,兩行清淚沿著嬌靨緩緩流下。

    方自在見流淚,登時慌了手腳,心中也是一疼,忙將她輕輕摟入懷中,輕柔的擦拭著她的淚水,低聲安慰道︰“傻丫頭,做哥哥的本來就要照顧嘛。再說了,你看看這間屋子,褥子被單書桌,哪一樣不是你幫我布置的?我心里啊,真的很高興有你這麼個勤快的哪。還有啊。我的小然習成績這,又彈得一手好古箏,多才多藝的很啊,別人夸你的時候,做哥哥的不知道有多自豪哪。”

    “真的嗎?”方自然聞言心中一甜,卻也仍是抬起一雙淚眼,可憐巴柏問道,“我真的不是沒用的嗎?”

    “當然不是。”方自在趕忙趁熱打鐵,聲調卻又驀的一冷,“誰弄說我的小然沒用?看我不把他撕成兩半喂狗常哼哼。”方自在一臉的凶惡狀,末了更是用兩聲冷哼加重自己的語氣。

    “討厭啦。”方自然輕輕擰了他一下,嬌靨微有一絲羞紅,嗔道,“傻哥哥,你一天到晚就會打打殺殺,你知道我多擔心你?”

    方自在嘿嘿傻笑著摸摸腦袋,轉而把胸脯拍得震天響,滿面的自信,豪氣萬千地道︰“小然,你就放心吧,憑你哥哥我的身手。槍林彈雨也闖得,誰能把我怎麼樣?”

    方自然望著他夸張的神情,忍不住撲哧一笑,正所謂是淚痕尚尤在,笑靨自然開,這股子海棠含淚笑靨漣漣的絕佳態,饒是見慣了身邊一眾的絕世風的方自在。也不由得為之目眩。

    方自然的淚水悄然止住,伸出一根青蔥玉指在粉臉上輕輕劃著,抿著小嘴嘻嘻笑著道︰“吹牛吹牛羞羞羞。”

    “死丫頭。敢質疑你老哥的本事?”方自在故作凶神惡煞狀。與方自然笑鬧成一團。

    好半晌。兄二人才結束了打鬧,方自然嬌喘吁吁。靠在哥哥懷中,只覺得心中全然都被幸福充斥滿了,突然想起一事,忙道︰“哥。你這幾天給鳳鳳去電話了嗎?”方自然的眸中,滿是迫切的期待之意。

    方自在點點頭,一臉的歡欣笑意︰“昨晚打過了,鳳鳳初步定喊月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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