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極品美女們 作者︰天下雪 (連載中)

cgst0724 2008-7-12 09:54: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280634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4:48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九十一章 虎哥
    南州市第一醫院

    蘇平面無表情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任憑病床前的父母涕淚橫流、百般呼喚,也懶得理睬一下。

    他的心中淒涼一片:左眼失明、右手三根手指截肢。而醫生說過,筋骨嚴重受損的他,痊愈后手腳也沒有以前利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可能恢復。

    “可能恢復?哈哈。我成了廢人了,媽的,全完了。”

    萬念俱灰的蘇平只覺得父母的哀聲哭泣讓他百般煩躁,禁不住在心底惡狠狠的咒罵著,“媽的,你們鬼哭狼嚎個屁,你們知道我***連尋死的心都有嗎?操,有多遠滾多遠!”

    突然間,病房的房門推開,一個身穿灰色西服的青年男子在几個黑衣人的陪伴下,緩步走了進來。

    男子中等個頭,三十多歲的樣子,濃眉大眼神容堅毅。看上去很是精神。而那曾與方自在交手的張二,赫然在他身邊。

    “舅舅,舅母。”青年朝著回頭望來的蘇平的父母微微點頭。恭敬的打著招呼。

    “高增,你來了。”蘇平的父親望著青年,忙站起身來,這高增雖是他的晚輩,可他的面上卻堆滿謙卑的笑容。

    蘇平的母親望見衣著光鮮的青年,再望望躺在床上如死尸一般的蘇平,不禁悲自心頭起,大聲哭著道:“小增。你表弟好慘哪。那凶手真是沒人性,你一定要替你表弟做主啊。”

    婦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號啕大哭,高增面色一黯,忙輕聲安慰道:“舅母。你放心。一切有我。你就別哭了,你這樣。會影響小平養病的。”

    “表哥。你來了。”蘇平聽到了高增的聲音,死灰一片的面色不由得露出狂喜之色。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卻被一雙沉穩的大手攔住了。

    高增制止住蘇平的舉動,望著渾身包扎地宛如木乃伊一般的他。輕嘆一口氣道:“小平,你別亂動了。你的傷要好好靜養。”說著話。他地面上露出几分淒然之意,蘇平的傷勢他很清楚,殘廢定了。他與蘇平談不上什么感情,但是怎么說也沾著點親戚的邊,何況自己的父母當年落難的時候,蘇平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的這位遠方舅舅曾幫過一點忙。父親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說受人點滴之恩當涌泉相報。高增發達后,一直謹記父親的囑托。蘇家有事不遺余力的出錢出力,兩家這才有了來往。

    “表哥,我還靜養個什么勁,馬子被小白臉翹了。人也被他們毀了,養好了也是殘廢一個,我這輩子算是完了。表哥,我只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做到,要不我死不瞑目。”蘇平連連苦笑著,神色淒厲。望著高增嘶聲哀求著道。

    “你說。”高增爽快地道。“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幫你辦妥。”

    蘇平傷痕斑駁的面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厲聲道:“幫我殺了方自在。不不,不能殺了他,也要讓他像我這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林火那個賤人,也不能放過她,我要她跪在我面前哀求**她。”蘇平眸子中的烈火熊熊燃起,面色越來越是興奮,似乎已經看到了方自在與林火地悲慘結局。

    “小平,打人是要犯法的,你這不是要你表哥為難嗎?”蘇平的父親忙低聲訓斥著兒子。

    “你住嘴,自己窩囊了一輩子,兒子被人欺負成這樣,你不管,還要阻止別人管嗎?”尖銳的聲音自婦人嘴中傳出,蘇平的父親顯然是個妻管嚴,受了呵斥。撇撇嘴,不再言語。

    高增見狀眉頭緊皺,那婦人趕忙又抹起了眼淚,“小增啊。你一定要為小平做主啊。否則他怎么能安心養病哪?”

    高增朝著身側的張二微一使眼色,張二心領神會,知道老大很是為難,因為幫派眼下正在全力發展,實在不想再次涉入江湖厮殺之中。當即忙開口解圍道:“大姐。襲擊蘇平的人已經抓到了,這點,警方應該早就通知了你跟大哥了,是吧?”

    “那是個冒牌貨!”婦人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蘇平聞言,也恨恨地道:“林火那賤人,紅杏出牆不說。還串通別人一起來整我。買通別人來頂罪,當我是傻子嗎?”

    張二正待繼續開口,高增擺擺手加以制止,淡淡一笑道:“小平,你安心養傷,至于其他的事情,做哥哥的會幫你搞定。舅舅,舅母,你們也別傷心了,好好照顧小平,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蘇平父母唯唯諾諾地點頭答應,而蘇平丑陋的面上維積起無限的希望。顫聲道:“表哥。你一定幫我,否則我真的是死不瞑目。”

    “行了,別要死要活的。你好好養傷吧。我先走了。”高增微笑著點頭辭行。

    在醫院停車場,憋了半天的張二實在忍不住,悄聲問道:“虎哥,你真的要替蘇平出頭?”

    高增濃眉緊皺,張二嘆口氣道:“虎哥,你別怪我嘮叨,就蘇家的那點恩情,你早就還清了,蘇家那個勢利婆娘,這兩年,一天到晚找借口問你要錢,我看見她都倒胃口。咱眼下要快點發展。橫生枝節的事情盡量少做,賺錢要緊哪,要不拿什么幫張小姐?”

    高增一愣,默然無語。張二見他神情松動,忙趁熱打鐵道:“最關鍵的是,這樁閑事,我們師出無名啊。警察都已經定案,凶手等待判決,而且那件占滿蘇平鮮血的凶器上,的確是凶手的指紋,這點,咱們再怎么說也不能顛倒黑白。我查過方自在的底細,他跟趙銘的女兒趙欣婉可是打得火熱,銀丰公司內部流傳兩人處在熱戀之中。這趙銘是何方神聖?鼎鼎有名的趙大財神,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咱可是得罪不起啊。再說了。趙欣婉跟張小姐是什么關系?那可是鐵姐妹。要是動了她的男人,趙欣婉一生氣一告狀。張小姐還不得跟你急。”

    “這……”高增的眉心擰成了疙瘩,此際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匆匆地腳步聲,一個穿著花衣裳地年輕男子陪著一個滿面風霜之色的中年漢子快步走了過來。

    高增目中一亮。暫且拋卻心頭的愁緒。笑著快步迎上前去,伸手與那中年漢子用力一握。朗聲大笑道:“哎呀,我的楊智楊大哥啊,我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來了。”

    “高總,你要的海鮮我已經全部備齊發過來了,這一下,你也就不用整天催命似的催我了。”楊智地口氣中滿是戲謔的笑意。

    “好說好說,我一看到你啊,我這心就落下來了。唉,沒辦法,只能說你們中南縣的海鮮實在太受歡迎了,哈哈。”高增神情間輕松一片,與楊智對視而笑,笑聲稍頓。面上卻多少露出几分疑惑。“不過楊大哥。你怎么會在醫院?還跟阿榮在一起?”

    楊智笑而不語,一旁的花衣裳趙榮笑著解釋道:“虎哥,是這樣的,楊老板聽說明媚姐病了,特意帶了很多土特產前來看望,我留下兄弟們卸貨。就帶著楊老板過來了。”

    “是嗎?”高增目中泛過一抹極為明顯的感激之色,再次緊緊地握住楊智的手,沉聲道,“楊大哥,你有心了,我替明媚謝謝你。”

    楊智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張小姐已經謝我半天了,再說咱們也不是外人,你高總的妹子也就是我的妹子嘛,這謝來謝去的,太見外了吧。”

    “楊大哥,說的好。你的話在理兒。”高增聞言開懷大笑,用力地拍拍楊智的肩膀,末了,又望著趙榮道:“阿榮。剛才你上去,看到你嫂子了嗎?”

    趙榮聞言笑著道:“虎哥,我看到嫂子了,還有柳如眉小姐也在病房看望明媚姐,現在大嫂跟她們兩個聊的正開心哪,剛才嫂子給你打手機你關機,她要我碰到你就告訴你一聲,她今晚跟柳小姐一起陪著明媚姐在醫院用餐,要你先回去好了。”

    “唉。三個女人一台戲哪,讓她們多陪陪明媚吧。”高增無奈的笑著點點頭。卻也是忙不迭地吩咐趙榮道:“阿榮。你留下四個兄弟,保護大嫂。”

    吩咐妥當后。高增望著楊智,笑著又道:“楊大哥,咱哥倆好久不見,走,一起去喝個痛快!”

    高增宴請楊智。手下兩員得力干將張二與趙榮作陪,席間觥籌交錯吃喝的好不快活。

    酒過三巡,寒暄夠了,大家變得隨意起來,趙榮敬了楊智一杯酒后,笑著道:“楊老板,我前些日子認識了一個小兄弟,武功很是高強,他自稱是你們山東中南縣人,我看他的神情氣勢,很像是道上的高手。”

    “嗯?我們中南縣人?”楊智聞言來了興趣,催促著道,“快說來聽聽,不是我吹啊,中南縣道上的知名人物,有哪個跟我楊智沒交情?”

    “他叫方自在。”趙榮笑呵呵地道。

    “誰?”高增三人異口同聲的喝問道,那楊智更是不堪,手一個哆嗦,酒杯滑落在地,跌了個粉碎。

    趙榮被三人怪異的目光瞧得心中一陣發虛。干笑著道:“過.這,沒什么不對吧?”

    高增與張二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訕訕一笑。收斂起滿面的驚訝,張二便已經沉聲解釋道:“阿榮,這些日子你忙著接貨發貨,蘇平的事情你不是很清楚。那天我跟蘇平去找他的女友解釋誤會,就是這個方自在橫加阻攔,這才功虧一簣。”

    “這……?”趙榮愣了一下,訝道。“二哥,你們沒什么大的沖突吧?我原本還打算把他介紹給虎哥認識的。”

    “先不說這些。”高增擺擺手制止住二人的閑談,望著眸子中兀自驚懼一片楊智,沉聲問道:“楊大哥。莫非你認識方自在?”

    楊智默然無語,重新換過一個杯子,一口氣喝上二兩多白酒。酒氣上涌打了個酒嗝,這才長舒一口氣,嘆道:“我們中南縣地道上,誰不知道這個小祖宗?”

    “小祖宗?”高增三人面面相覷。給對方這個稱謂。似乎顯得自己太過謙卑與掉價了吧?

    楊智卻是連連嘆氣,高增見狀也來了興致,催促著道:“楊大哥。我手底下有個兄弟跟他有點過節,這些日子我正打算擺平,只是對這個方自在。我不是很了解,也就不方便貿貿然動手。如果不介意的話,還希望你能把他的事情跟我們說一下。”

    “你要跟方自在動手?”楊智失聲而笑。連連搖頭,“兄弟,我知道你以前在道上混。手底下兄弟也不少,不過眼下既然已經打算一門心思扑在商業上,就千萬別趟這個渾水。方自在是誰?他可是我們中南縣地天王哪,誰能扳得動他?”

    楊智將剩余地小半杯酒一飲而盡。“不是我替方自在吹噓,為什么我們道上兄弟心甘情愿叫他天王?在我們中南縣,有一出地方戲就叫做‘天王’。天王不是人,是一個傳說中的神怪,力大無窮。能生裂虎豹,方自在能不能生裂虎豹我不知道,反正撕碎個把人,倒的確沒什么問題。”楊智雖然對方自在有些畏懼,可在南方人面前提到自己老鄉地威風事跡,可也不由的一陣眉飛色舞。

    高增三人都知道楊智不是個妄言之人。聞言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絲地寒意,楊智頓了一頓,又嘆道:“方自在,說起來不屬于黑道,也不是白道。唉,***這小祖宗黑白兩道都不買賬,偏偏又厲害的離譜。咱們都在道上混過,也都知道,黑道上的血腥談起來那是讓人頭皮發麻。在我們中南縣。哪個老大出門都是跟著一堆小弟,就是這樣,還經常被人捅刀子,最慘的是有個老大被人在家里活生生的肢解。所以說。道上的人千萬得罪不得,那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兒。

    嘿,可偏偏這個小祖宗軟硬不吃,他有個妹妹叫做方自然,有個干妹妹叫華鳳鳳,都是我們中南縣出了名的美人,那可是美的一塌糊涂啊。就有些道上老大或者是政府官員想要認識一下,有的想玩霸王硬上弓,結果無一例外的都被方自在給解決了,之后的報復肯定是少不了地。可無論是偷襲還是明攻,沒有人成功過,這家伙仿佛長著六個耳朵八雙眼睛哪。而且每個攻擊他的人被他打得筋斷骨折后。這小祖宗就會用最殘酷的方法逼問幕后主使,然后無論對方有多少人,他都會闖進去,一地鮮血哪。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厲害,好像永遠都不會輸,只要一動手,必定有人廢掉。”

    楊智嘆了口氣,道:“而且,最要命的是。他身旁有几個生死不怕的家伙,道上的人都心照不宣。這几個小兔崽子,每個人手上都有好几條命案,只不過沒人揭發罷了。他們跟方自在擰在一起,黑道上的人也拿他們沒轍。后來就開始妥協,當時道上開會。大大小小的首腦都聚齊了,方自在也在,商定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這樣一來,黑道上的傷亡才算是大大減少。”

    “我知道他的妹妹在南州大學上學,如果我們綁架他的妹妹呢?”張二突然開口道。

    楊智面色一整,冷笑著道:“除非你想死,說實話。中南縣綁架的招都使爛了。可是沒一個成功的,只有一個在接近成功的時候。被他一拳打碎了腦袋。所以我奉勸高總,沒什么矛盾是不能化解的,動手,是下下策。現在的社會,不是打打殺殺的社會了,咱們現在是要賺錢,應該和氣生財。”

    高增默然半晌,突然問道:“那方自在有什么缺點?”

    楊智微一思索。道:“貪財,吝嗇,除此之外,沒什么缺點。”

    高增忙又追問道:“那他會不會賭朮?”

    “這個,我倒是沒聽說,據說他妹妹管的他挺嚴。不要他跟道上的人混。所以平日里方自在從不去賭場,應該不會賭朮吧。”楊智的話語間也有些拿不准。

    高增默默地點點頭,“這就好。既然他也算是半個黑道上的人。我就拿道上規矩解決,無論他是不是害我兄弟的主使。他總跟我兄弟有點矛盾。我們照著道上的規矩,一暗決輸贏。他贏了,往事一筆勾銷;輸了,我也不要他怎樣,給我兄弟奉上一杯茶。隨口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大家以后就算是交個朋友。我想這點面子。他總不會不給我吧。”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4:48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九十二章 方自在的推斷
    夜晚,皓月當空。白日里忙碌喧囂的都市到了夜間,似乎更加繁華,燈紅酒綠的鬧市區。人流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一輛白色的切諾基滑過***迷人的都市夜幕,駛進幸福路末段的五十二號餐廳的停車場。

    五十二號餐廳的老板是內地影視圈的當紅小生張浩。而也是前几天,方自在才知道內地影視圈有南北兩個‘好’男人:北方的明星是張浩,南方的則是苦苦追求柳如眉的唐昊,名頭更隆,被稱為大陸導演古裝劇的寵兒、電視劇收視率保証者。

    方自在一向很少看電視,所以當初看到唐昊,也僅僅是覺得有點眼熟而已,換了別的年輕人,怕早就跑過來大喊著‘偶像’索要簽名了。

    五十二號餐廳是一家不折不扣的明星飯庄,經常會有一些內地大小明星前來用餐,張浩偶爾在閑暇之際,也會邀請一些文體界的朋友前來就餐,每逢這個時候,五十二號餐廳總是人滿為患,被蜂擁而至的影迷圍了個水泄不通。

    柳如眉是五十二號餐廳的老主顧——正宗的白金消費客戶,這里菜做得很地道,價格也比較合理,環境更是優雅,雖說偶爾會因為明星的到來會使得就餐環境變得相對有些嘈雜,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是不錯。

    這几天。每晚都是方自在送柳如眉回到秦心的單身宿舍,早上再去接她。方自在的熱心,讓柳如眉心懷感激。這便瞅了空,請方自在吃頓便飯、聊表心意。

    五十二號餐廳以黑色為基調。出色的燈光效果配合絲綢、金箔等傳統元素讓人眼前一亮。古朴的紅木復古桌椅,更給人一種古色古香地味道。

    五十二號餐廳沒有雅間,一二三層樓都是大廳。一二樓人聲鼎沸,顯得有些擁擠,柳如眉與方自在便在侍者地引領下到三樓隨便找了一處座位坐下。

    三樓人很少。二人安然就座,隨意點了几個小菜。侍者的手腳很是麻利,不大一會兒功夫便將飯菜上得妥當。

    “我本來約了阿心,可她臨時有事,不能來了。”餐廳女侍者的曖昧眼神讓柳如眉心中羞澀地很,眼波流轉之下,一雙俏臉罩上了淡淡的暈紅。也難怪,五十二號餐廳也是南州市有名的情侶餐廳,自己與方自在前來用餐,擱在別人眼中,也的確是有那么點曖昧。而女侍者眼中那自然流露出的羨慕夸贊的神色,更讓柳如眉心跳驀地加速:她怎么這么看我跟自在?難道我們看起來真的很般配,很像是一對……

    柳如眉不敢想下去。心中只覺得很是有些尷尬。卻也莫名的有几許淡淡地喜意。似乎對別人的誤解,倒也不是真個介懷。

    方自在也知道秦心為何不來,國際刑警與公安部專員應該已經到了南州市警局,秦心想必正忙著與他們一起探討案情,而下午的時候,秦心也給自己打過電話,要自己明天上午九點之前到警局報道,說是上面的人要見自己。

    “報道?真***拿自己不當外人,誰跟你報道?還上面的人要見我?我靠,領袖接見哪?我來不樂意接見他呢?再這么折騰下去,我一定向秦心索要誤工費不可,奶奶個熊。”方自在心中暗自惱火。更是下定決心,再去這么一趟,將一切從頭到尾的詳詳細細地再說一遍,以后各走各的陽關道,互不搭界。

    二人各自想著心事,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柳如眉輕輕攪動著杯中的橙汁,突然緩緩地開口道:“自在,謝謝你再次救了我,這些日子還一直費心接送我上下班。我真的很過意不去。”話語中嬌柔一片,聽在人的心底,真是暖意密布。

    “柳總,千萬別這么客氣,跟你在一起,我也是獲益匪淺哪。”方自在笑著應道。他說的倒也是實情。與柳如眉在一起,他的確是增長了很多商場上的見聞。

    方自在神情一整,又和聲問道,“柳總,聽說你已經將唐家的保鏢盡數辭退了?”

    柳如眉點點頭。道:“不錯,詹姆斯鬧了這么一出。我不知道唐家保鏢還值不值得信任,索性全數辭退。”

    “這倒也是。”方自在理解的點點頭,詹姆斯背后捅刀子,連帶著其他的保鏢也讓人心生疑慮,隨口又問道,“那唐昊怎么說?”

    “唐老爺子都不說什么,他還能怎么說?只說會徹查此事,一定給我個交代。”柳如眉失聲而笑,接著輕柔一嘆,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冷笑,因為唐昊野蠻強加給自己的這番所謂保護,自己的命都差點送掉,柳如眉芳心已經是惱火一片,雖然唐老爺子的面子很重要,但是相較起來,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一些,何況唐老爺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希望他們能查個明白。”方自在隨口說著,話語中卻是沒有抱著一點希望,和聲又道:“柳總。過些日子我要去保護唐雅了,到那時,可能就沒有時間保護你。”方自在的語調有些低沉。顯得多少有些不情不愿,的確,如果讓他在唐雅與柳如眉之間選一個,他當然會選恬雅如仙子般溫婉可親的柳如眉了。

    柳如眉聞言面色一黯,當日張明媚一再哀求她將方自在請回來,她也曾找趙欣婉詢問過,從趙欣婉的口中,得知了唐雅的委托。只是此刻從方自在嘴中親口說出,她的心中仍是一緊,卻也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望著她淡雅脫俗的玉面露出了難以名狀的黯然與無奈的神色,方自在不由得心中一疼,自從那晚的輕薄之后,柳如眉在他的眼中,少了几分神祕的色彩。多了几分女性的誘惑,他更是起了要追求柳如眉的決定。在方自在的心中,柳如眉真個是如夢中女神般地存在,他實在是不愿意看到她受到半點傷害。可是公司地安排。也不是自己一個小小保鏢能左右得了的。畢竟自己還要靠著這工作,養家糊口。

    方自在微微思索后,試探著出了個主意:“柳總。我看這樣吧,我想我們銀丰的保鏢應該值得信賴,不如你還是委托他們來保護你。而你平時也盡量少出門。”

    柳如眉輕嘆口氣。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卻又正色道:“自在,我問你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請講。”柳如眉鄭重的語氣感染了方自在,方自在不由得正襟危坐。沉聲道。

    “我這兩次被暗殺。如果不是你在保護我,而是換了別的保鏢,你覺得我有可能幸免于難嗎?”柳如眉以一種質問的語氣一口氣說完,嘴角便已露出一抹苦澀笑意,或許在她的心底。早已經有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強中自有強中手,我也遠遠不是最好的保鏢。這……”方自在有心謙虛几句,可望著柳如眉那似笑非笑而又微帶惶惑之意的眼神,卻無力的頹然一嘆。停口不語,半晌后才答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不是也說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的命運,交給老天掌控就好了。”柳如眉落寞的一笑,她雖是個堅強的女子,可心底也有普通人的柔弱,而接連數次經受死亡的考驗,更是讓她心底戰栗不已,只覺得在方自在身邊,才會有真正地安全感。可眼下他卻又要離自己而去,這,怎能不讓她心中不安。

    方自在心中也在飛速思索著柳如眉的安危問題。他意識到,眼下一味的保護實在是無濟于事。敵人在暗,我方在明,再好的保鏢,也難免會有松懈的時候,只要一露出可乘之機,敵人就可能實施一擊必殺。所以關鍵的問題是:必須找到突破點,也就是對方為什么非要置柳如眉于死地的真正原因。

    “……我最后給你一個勸告。如果想保命,就不要與唐昊扯上關系……”

    詹姆斯臨死之際說過的這句話再次在腦海浮現。方自在心中一動。忙道:“柳總,我覺得眼下咱們要找到對方殺害你的動機所在,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詹姆斯說過,你如果想保命,就不要與唐昊扯上關系。你覺得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或者說,詹姆斯這句話里隱藏著些什么?”方自在眉心緊皺,說話之際腦海中似乎總有靈光閃動,但是在自己想要捕捉的剎那,卻又消逝不見。

    柳如眉思忖半晌,柔聲道:“其實詹姆斯的話,我也反復琢磨過。說句良心話,我真的對唐昊沒有一點感覺,他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也曾當著眾人的面拒絕他,可他……”柳如眉無奈地一嘆,其實她自己也有些奇怪,為什么會跟方自在解釋這些,只覺得自己很不想方自在誤會自己與唐昊真個有些什么,柳如眉心中不由得暗自警覺,“我這是怎么了?難道因為對方自在的依賴。就開始喜……”

    柳如眉嚇了一跳,忙收斂心神不去想這個讓自己面紅耳赤的問題,柔聲又道:“這次事情發生后,我也將詹姆斯臨死前的這句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唐老爺子與唐昊。”

    “那他們怎么說?”方自在不由得有些急切。

    柳如眉輕嘆一聲,道:“唐老爺子默然無語,唐昊則破口大罵詹姆斯。最后要我放寬心,要我搬到唐家去住。說只有住在唐家,才能保証我的安全。”柳如眉好笑地連連搖頭,眸子中閃過一抹譏諷之意,停口不語。

    ‘我靠,這個唐昊可真***是夠壞的,這不是擺明了趁火打劫嗎?,方自在暗自不爽,本來對唐昊的印象就不佳。這一回又是壞上加壞,便是他自己也想不到為什么會因為唐昊的這句話而感到義憤填膺。

    柳如眉接著又道:“我想依照唐老爺子的性格,肯定會徹查這件事情。不過……”柳如眉欲言又止,纖柔的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顯然對結果不報任何的希望。

    方自在沉聲道:“求人不如求己。我們自己來推斷,詹姆斯死到臨頭。也實在沒理由撒謊。我還是以前的那個論調。有人要阻止你嫁給唐昊。柳總,你好好想想。平日里,還有哪個女人跟唐昊的關系很好,如果你不在了。誰最有可能嫁給唐昊?是不是張明媚?”方自在的語氣凝重一片。他覺得眼下地事態發展很嚴肅,所以他大膽地提出質疑。他也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再顧忌柳如眉與張明媚的關系了。

    方自在總覺得張明媚有些可疑,她出車禍奄奄一息時所說的那句悲觀厭世的話,對比她之后在醫院的表現。明顯的前后不符,惹得她疑慮叢生。

    柳如眉聞言玉面陡然變色,卻果斷地搖搖頭。道:“不可能,我知道你們,包括小雅,都懷疑明媚,但是這是不可能。自在,我也不瞞你,我自小父母雙亡。如果不是明媚,我現在恐怕早就死掉了。我創業的時候,如果不是明媚的鼎力相助,我現在最多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明媚為我做了這么多,她是把我當成親姐姐,她如果真的要我的命,根本就不需要費這么多地周折,一句話就可以了。”

    柳如眉越說越是激動,方自在見她嬌軀止不住的一陣輕微顫抖,也知道她與張明媚的關系到了外人不可左右的地步,‘人生難得一知己哪。’一向注重友情的方自在也心生感慨,忙伸出手去按住柳如眉顫抖不堪的拳頭,柔聲道:“柳總你別激動,我隨口一提,有什么觸犯之處。還望你原諒。”

    柳如眉的玉手被他手掌握住,只覺得他的掌心溫潤而干燥,有著陣陣的暖意,自己紛雜的心緒不由得一凝。

    “沒事。是我不好,不該朝你大吼大叫,你別往心里去,但是明媚真的不可能害我的。”柳如眉也覺得自己適才的態度有些過分,當即也是慌不迭地道歉,只是目光落在方自在的手掌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偏生舍不得那種安全溫馨的感覺,可是一直被他握著,也有些太過羞澀,矛盾的心理作用下,玉面不由得緋紅一片。期期艾艾地道。“你的手……你的手……”

    “哦。”方自在面上一紅,訕訕地抽回自己的手掌,可是掌心那一抹美好的感覺,卻直直流入心底,真的很想就這么一輩子把這只柔若無骨的纖手握在手心。

    ‘咳咳,我在亂想什么?’方自在趕忙收住紛亂如脫缰野馬的思緒,暗中思索著。‘張明媚沒有問題,不代表她的家庭也沒有問題。那個張老爺子,我總覺得有些古怪。而聽那個講故事的小混混的意思,好像他嘴中的老大‘虎哥’與張明媚很熟,或許應該知道一些隱祕的事情,要不聽到張明媚‘悲觀厭世’的話的時候,為何會有那么大的反應——狠狠一拳將桌子砸了個大洞。,

    方自在想到這里。忙問道:“柳總,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你說。”

    “海鮮市場,一個被人稱作虎哥的家伙。”

    柳如眉一愣。繼而失聲嬌笑道:“虎哥?他就是我曾給你提到過的高增,南州市最大的豬肉代宰商跟海鮮市場負責人,對了。你怎么想起來要打聽他?”

    方自在聞言一愣,望著柳如眉好奇的眼眸,正待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散亂的腳步聲,抬頭望去,便看到一堆人從樓梯口涌了上來。為首的是個黑衣青年男子,此際正大踏步如流星一般朝著自己這里快速走來,而那個曾與自己動手的張二,還有那個有著一面之識的趙榮,赫然陪在他的左右。

    這正所謂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談誰來誰。

    高增本在不遠處的風華火鍋城用餐,可適才小弟來報,說是碰巧看到方自在跟著一個女人進了五十二號餐廳。高增几經思索,心想擇日不如撞日。索性今晚就將蘇平的事情做個了斷,否則這樁爛事一直橫在自己心頭,也不是會兒事。

    高增帶著張二趙榮還有十几個小弟。火速來到五十二號餐廳。由于他們行動間和善有禮,倒也沒引起餐廳人員的注意。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4:49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九十三章 與虎謀皮
    高增看清了柳如眉的面容,不由得一愣,忙笑著打招呼道:“小姐,你好。”

    “你好,高總。”柳如眉也站起身來,微微點頭致意,方自在瞧二人的神情,彬彬有禮中帶著几分陌生。便知道二人沒什么太大的交情。而他猜測的不錯,柳如眉與高增雖都與張明媚關系熟稔,但是彼此之間卻是沒有什么交往。

    “自在,這是高增高總,咱們南州市有名的水產大王。”柳如眉微笑著給方自在介紹著高增,她原本就打算請張明媚替方自在與高增拉近一下關系,眼下高增人就站在面前,提前熟絡一下也好。只是柳如眉心中多少有些訝異,高增似乎是有意而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方自在,神情間笑意連連卻也帶著几分警惕與端詳之意,細心的柳如眉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不由得開始犯著嘀咕。

    而高增心頭卻也是咯噔一下,這方自在看來不簡單啊,莫非除了趙欣婉之外,與柳如眉也有一腿。要不二人怎么會在這里用餐?柳如眉與張明媚的關系如何他是一清二楚,心中卻也不由的慶幸,還好自己采取了文斗的方式,萬一與方自在動起手來,勝敗不說,如果柳如眉真個與方自在關系曖昧,單單是張明媚,怕就會因此罵死自己。

    “高總。你好。”方自在禮貌地伸出手去。

    高增笑著與方自在握手。和聲道:“老弟,你好,其實我此次前來。其實就是為了老弟你啊。”

    “為了我?”方自在一愣。望著一旁笑得很有几分虛偽之意的張二,若有所悟。淡淡地道。“莫非,高總是為了蘇平的事。”

    “不錯。”高增爽快地承認。沉聲又道:“蘇平是我的表弟。他的事情,我不能坐視不理。”

    柳如眉聞言一愣,忙道:“高總。蘇平被人襲擊的事情我也知道一點,警局也已經定案。而且案發當晚我跟自在在一起聊天。他也絕不可能是傷害你弟弟地凶手。警局里有我的筆錄。你該不會連我都不相信吧。”

    柳如眉口氣中很有几分不悅,高增聞言忙賠笑道:“柳小姐言重了,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只是方小兄弟跟我這個不爭氣的表弟之間另有一些誤會。事情牽涉到一個女人,我這個做大哥地,多少也得管上一管。”

    “你是說林火?”方自在冷笑著道。

    “是。”高增點點頭,“蘇平被襲擊。跟林火肯定有些關系,眼下林火我是找不到,所以我想請方兄弟多少給我一點交代。”

    “交代嗎?”方自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種場面他經歷的實在是太多了,當年在中南縣不知有多少黑道上的人物要自己給他們一個交代。這種交代,一般來說,不外乎是一只手或是一只腳,要不就是一條命。只可惜,每個來找方自在麻煩地,結果基本上都把自己給交代了

    方自在皺眉望了高增一眼,跟黑道打過無數次交道的他早已清楚,跟黑道上的家伙,實在是沒有什么道理可講,他們認定自己與蘇平的事情有牽連。自己是百口莫辯。

    望著高增手下那一個個虎視眈眈躍躍欲試的小弟,方自在無奈地一搖頭,他實在不想與黑道上的人物扯上關系,可照著他的脾氣,也絕不能忍氣吞聲、任憑別人騎在自己的脖子上耀武揚威。媽的,這些家伙看來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好吧,成全你們吧。

    柳如眉雖然不知道何謂‘交代’,可是現場緊張的氣氛卻也讓她暗自警惕,望著神色肅穆一片的高增。柳如眉不由得有些惶急,她知道這些人都是混黑道的。手底下狠辣無情,正待開口替方自在求情,卻不妨方自在輕嘆一口氣,冷笑著道:“既然你高總已經認定了我跟林火之間有些曖昧,或者說,蘇平的傷。我直接或是間接的都要付出一點代價,那我也無話可說,咱們一切照著道上的規矩行事好了,先立下生死狀。然后咱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你們是一個個的來也好,是一堆人齊上也好。我一人全接下。”

    方自在的嘴角挂著不屑的冷笑,如果這些人都是張二的那般本事,那給自己開胃怕也是不夠。無聊的南州市黑道,你家自在天王就讓你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打斗。

    道上在解決一些極重的恩怨之際。一般總是要立下生死狀,而生死狀一旦立下,就是打死無怨,事后誰也不得驚動警方,而無論誰死誰傷,恩怨就此揭過。日后誰也不得再來尋仇報復。

    雖然在楊智把方自在捧的很高,可高增對方自在的武功與往日戰績始終還是有些懷疑,說的難聽一些,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所以他想先稱量一下對方的分量,如果對方是外強中干的軟柿子,自己連路局也都省了,直接施壓讓他給蘇平賠禮道歉了結此事得了。

    眼下高增見方自在神情篤定,在自己一眾人虎視眈眈的環伺下、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一副老神在在的安定樣貌。毫無一絲的畏懼。而嘴角那抹漫不經心的冷笑更讓見慣了血腥的自己也不由的升起几分懼意。至此,他算是徹頭徹尾的相信了前几天晚上楊智所說的話。

    高增神色不變,手不著痕跡的放在背后,做了一個很是隱蔽的手勢,一旁的趙榮瞧在眼中,按照商定好的劇本,采取第二套方案,哈哈笑著打著圓場。

    “自在哥,你誤會了。其實哪,我們老大的意思不是要跟你兵戎相見。你跟柳小姐這么熟。那跟我們就不是外人。而且虎哥跟你們中南縣的一些道上兄弟都很有些交情,像是楊智、林軒這些老大哥,他們也經常說起你,那可是推崇的很哪。”趙榮面上堆滿謙卑而和善的笑容。一臉恭謹地望著方自在。

    “楊智?”方自在一愣。楊智是中南縣渤海灣的漁霸。自己倒還真跟他有几分熟悉。當即笑著點點頭道。“沒想到你們跟楊智還有點交情?”說著這話,方自在眸子中的寒意多少有些收斂。

    方自在神情緩和,高增等人俱都覺得身上一松。趙榮也忙打蛇隨棍上,點頭哈腰地道:“是啊。楊智大哥跟我們高總是過命的交情。”

    “是嗎?”方自在呵呵一笑。他跟楊智也有點交情,要命的交情,那種差點要了楊智命的交情。不過中南縣黑道大會后。他跟這些道上的大小頭腦之間的關系也變得有些融洽,平日里碰上,多少還打個招呼。眼下見趙榮抬出自己的老鄉,心中微一思索。心想在外人面前也不能不給同鄉一點面子。當即隨意地擺擺手道。微笑著道:“既然都認識,那也不算外人,來來。別站在,都坐都坐。”

    在這一刻,高增等人的心頭涌上一股錯覺。仿佛自己不是來找方自在的麻煩,而是來與他妥協地一般。而他隨意一句話一個眼神,總能讓自己心中駭然,高增心底無力的暗自一嘆,這個家伙。實在是有些可怕。看起來像是個涉世未深的毛孩子。可舉止老練,這眼神,更是凶的嚇人哪。

    方自在如主人一般的隨意的招呼著眾人坐下,那趙榮又笑著道:“自在哥。虎哥哪雖說心疼自己的表弟,但是也很想結交你這個朋友。所以在不傷和氣地前提下。就采取了我們南州市道上的一個折中辦法。”

    “折中?”方自在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大咧咧的隨口問道,“怎么個折中法?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照著道上的規矩,咱們來一場文斗。一賭決輸贏,大老二,骰子,百家樂,或是輪盤,隨便你挑一樣。”

    “賭?”方自在聞言倒是一愣,顯然沒料到對方會玩這一手,面上更是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

    高增見他神色變化,便認定他十有八九不會賭,心中暗自有些得意,接過話來和聲道:“方兄弟。咱們只比一把,輸贏天定。你贏了,你跟蘇平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打招呼,只要我能幫上忙,絕不推辭,咱們算是交個朋友。”

    “那我如果輸了呢?”

    “輸了,我只希望你能給我表弟奉上一杯茶,隨口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不知你意下如何?”高增說著話。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方自在。琢磨他冷漠的面孔下那真正的意思,而不知不覺間。掌心里已經滿是汗水。

    柳如眉不知道黑道上‘奉茶道歉’的具體做法,聞言心中卻是一喜,她適才可是緊張壞了,差點忍不住要給張明媚打電話,要她勸阻高增。誰知道事態發展超乎她的想像。高增提出的方法。輸贏來說,好像對方自在都沒有什么損傷。柳如眉心中歡喜。當即柔聲催促方自在道:“自在,我看高總的提議不錯啊,你看呢?”

    道上‘端茶道歉’的規矩,方自在倒是了解的很,那必須是雙膝著地舉案齊眉、恭恭敬敬地奉茶給對方。這在道上是解決糾紛的最妥善的辦法之一,道上的人大部分都沒有外界傳言般的那般硬骨頭、寧折不彎,很多時候他們圓滑的很。雙膝著地,就將天大的麻煩也揭過去。何樂而不為。但是這件事情。卻犯了方自在的大忌。

    方自在手掌壓在桌子上,淡眉微皺,冷眼瞥著高增,道:“高老大,你腦袋燒壞了是吧?你要我端茶道歉?哼哼,你既然跟楊智這些家伙認識,就該知道我方自在這雙膝蓋除了跪過我的爸媽跟祖宗,就***沒跪過任何人。你***要我跪一個人渣,你是想要我死呢,還是想我現在就干掉你們!?”

    淡淡的話語中蘊含著無比強烈的凜冽殺機,而方自在的面色也變得陰沉可怕,便是柳如眉,也不自禁的被他眸子中的血腥之意駭的花容失色,不由自主站起身來‘騰騰騰’連退數步。喘息不定之下纖手死死的按住怦然亂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顆芳心就會因為過度的顫動而跳出胸膛一般。

    高增等人都被方自在的厲色。嚇得齊齊站起身子退開一步,而此時方自在按在桌子上的手輕輕下壓,厚重結實的紅木桌案陡然間發出一陣酸澀的吱呀之聲,緊接著,‘劈啪’的一聲脆響,整個木桌猛的分崩離析。清脆的碎裂聲中。餐桌在方自在一壓之下變成了一片廢料,杯盤灑落一地,狼藕不堪。

    望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高增等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單憑一手之力,輕易的破壞掉這堅比鐵石的紅木家具,這要是擱在往日,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可眼下一個看似柔弱的年輕人,似乎很隨意的就做到了這一點。

    方自在緩緩站起身子,隨意地一笑:“我看這件事情也沒什么好談的了,你的條件我不會接受,大家手底下見真章吧。不過在解決糾紛之前。我要先把柳總送回去,希望你們別攔著我。”

    “不。”一聽自在如此關心自己,柳如眉芳心激動的同時不知從哪里來了一股勇氣。攔在方自在的身前。望著高增,沉聲道:“高總,我希望你能看在明媚的面子上。不再追究此事,否則,你自己也絕對沒有什么好果子吃。”此刻的柳如眉便如姐姐一般的護住身后的方自在,嬌柔的語氣雖然沒有什么殺傷力,可那肅容一片的芙蓉玉面,卻足以讓所有人都心生警惕。

    柳如眉只是下意識的沖動,她不知道方自在的真正實力,只是覺得對方人多,方自在再厲害,怕也會吃虧,所以不由自主的加以維護。她的這種維護,瞧在方自在眼中。更多的卻是一種感動。

    而窈窕動人的嬌軀攔在自己的面前,隔著這么近。方自在都能感覺到這美妙纖體傳來的熱量與中人欲醉的甜美體香,而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柳如眉輕輕顫抖著。這種銷魂的顫抖,便是大戰在即,方自在過去。也不由的有些魂不守舍。

    高增面上露出苦笑,只覺得很是冤枉。輕嘆一口氣道:“方兄弟,你誤會了,我怎么可能讓你去跪著奉茶,我的意思只是單純的遞茶道歉。僅此而已。”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4:49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九十四章 賭(上)
    方自在見高增神色誠摯,倒也不似作偽,怔了一怔。不由得大聲笑道:“我,既然如此,倒是我魯莽了。莫怪莫怪,哈哈。”

    方自在呵呵笑著隨口道歉,適才他面上布滿肅冷陰鷙的恐怖神情,尚未動手,懾人的寒氣已然逼人而來,這寒氣雖然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卻足以令人心膽俱寒全身悚栗、四肢不能移動半寸,可眼下這面上笑容一起,卻讓人陡然間覺得心頭暖意密布,只覺得這笑容神祕奇特而帶著點純真的孩子氣,就像是在嚴寒中忽然吹來一陣神祕的春風,溶化了冰雪。

    便是見慣了帥哥俊男的柳如眉也不禁沉溺在他的笑容中,神情恍惚中險險有些不能自拔,反應過來不由得玉面緋紅一片。還好一旁的男子俱都被方自在的笑容所吸引,這才沒被柳如眉那腮暈潮紅、羞娥凝綠的絕色美態勾去了魂魄。

    而高增見方自在神色轉緩,心中更大大出了一口氣,怪不得楊智稱呼方自在為‘要命的小祖宗’,看他適才那欲擇人而噬的凶厲神情,真個是讓人心膽俱裂,而反觀自己手下,雖然俱都強自鎮定,但是眉宇間那膽戰心驚的戰栗之色,卻也瞞不過自己的眼睛。

    ‘這股子凶狠的氣勢,足以未戰而屈人之兵,可眼下隨意一笑。卻讓人登時感到和煦可親。一怒一笑都攝人心魄,這個方自在,的確是不簡單,日后說不定會有一番大的成就。看來與他為敵實屬不智哪。’高增混跡社會多年,是地地道道的老江湖。一雙老于世故的眼睛看人更是入骨三分。當下看出方自在絕對不是平凡之輩。當下微一思索,心中便有了計較。

    而此時柳如眉見現場情形緩和。高高懸起地一顆芳心也悄然落下。輕舒一口氣,在方自在身旁柔聲勸慰道:“自在。我看就照著高總所說地賭上一把好了。”站在柳如眉的立場,她實在是不愿意看到方自在與高增兵戎相見。自己對方自在的好感倍增。而高增,可也是張明媚最親近的人之一,他二人如果厮殺起來。柳如眉覺得自己實在很難做。

    柳如眉頓了一頓,卻又壓低聲音,以一種低不可聞的聲調細語道:“自在,你以后如果真的要開酒店,這高增還是要拉攏一下地好,對你日后可有莫大的好處。”說著話,一雙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的秋水明眸緊緊地落在方自在的面上,急切的等待他的答復。

    聽得出柳如眉嬌柔語氣中那濃濃的關心之意,方自在默默點頭。朝著柳如眉感激的一點頭,柳如眉俏臉微紅,竟似不敢與他對視,輕輕側過面去。

    “好吧。”方自在和聲道,“既然是誤會一場,那我就聽高總的安悱,與你賠上一局。輸贏天定絕不反悔。”

    高增聞言面上露出喜色,而他身后的張二趙榮等人的神情也從如臨大敵登時變得松懈下來,甚至有几個不爭氣的小弟輕輕舒了一口氣。

    這淡淡的吐氣聲,擱在高增的耳中真是突兀的很,高增面上臊紅,‘真***丟人’,高增怒火中燒,當著外人的面卻也發作不得,只能回頭狠狠的一瞪眼以示警告。

    ‘等回去再跟你們算賬。’高增心中怒道,他卻是忘記了,自己適才也是緊張一片、忐忑不安。與自己的小弟比起來,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望著方自在,高增面上維笑,和聲詢問道:“方老弟,那就請你選一種賭博方式吧。”

    “骰子吧,除了這個,別的我也不會。”方自在痛快地道。

    “自在,你會打骰子嗎?”一旁的柳如眉柔聲問道,話語中的關切之意清晰可辨。雖說輸贏不是很重要,可柳如眉倒還是希望方自在能贏。

    “一點點。”方自在面上露出了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高增拍拍手,一個手下小弟迅速跑下樓去,片刻功夫,捧著一個錦盒跑了上來。

    高增的一眾手下重新拼了一張桌子,細致的檢查了一遍桌子的平穩性后,這才將錦盒輕輕擱置在桌案之上。

    方自在與高增對視而坐,高增隨手打開錦盒,錦盒中放置著六粒玲瓏剔透雕塑完美的骰子跟一個不鏽鋼骰盅。

    高增輕輕將骰子與骰盅取出放在桌案上,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沉聲道:“方兄弟,這骰子與骰盅都是福樂福賭具公司生產的頂級正品,請過目。”

    方自在嘴角含笑,隨意的拿起一顆骰子,在手中微一提弄。嘴角笑意不變,心底卻暗自冷笑起來,‘真把我當白痴耍,這種灌水銀的骰子別人檢查不出,難道我還會不知道。’

    方自在雖一眼瞧出其中的貓膩。卻不點破,他有足夠的信心贏,所以心中篤定一片,只是注入水銀的骰子雖然容易控制一些,但是也必須是大師級的手法,才能精確控制六粒骰子的具體點數,方自在倒也想看看,草莽之中到底有多少賭朮高手?

    方自在笑著將骰子放回原處,道:“不必看了,咱們就比大小吧,誰的點數小,誰就贏。你看如何?”

    高增點點頭表示默許。方自在又道:“那就請高總先開局。”

    高增也不推辭。卷起袖筒拿起骰盅,只見那骰盅在桌面上輕輕一晃,桌面上的六粒骰子登時消失不見,下一刻,骰子搖撞的清脆響聲自骰盅內傳出。

    高增晃動著骰盅,時快時慢,時緩時急,手法自然、純熟而優美。眸子中有一種柔和而痴迷的味道。便如一個最高明的鋼琴演奏家陶醉在自己詮釋的音樂美景中無法自拔,如醉如狂。

    ‘高手。’即便是不諳賠朮的柳如眉。望著高增嫻熟的表演,心底也下了如此的斷言,芳心不由得暗自緊張。

    ‘還不錯,不過離大師級的手法,還差的太遠。’方自在側耳傾聽骰盤中內骰子的交相擊撞。在心底下了一個很專業的評論。

    ‘啪’的一聲。骰盅落在桌子上,高增面上隱隱露出几分汗漬。神情間平淡祥和一片。

    方自在神情如常。心中卻暗自疑惑,這高增在搞什么鬼,他的手法雖然不足以控制骰子的精確點數,但是要控制大小,應該還不算是難事,可他怎么會搖出這么小的點數,莫非……

    高增正待開盅,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嫩悅耳的女聲:“慢。”

    方自在只覺得這如黃鸝啼叫般的清脆語調很有几分熟悉,抬頭望去,卻見那曾有一面之識的方冰瑩在四個黑衣大漢的保護下。舉步走了過來。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4:49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九十五章 賭(下)
    方冰瑩穿著一套淺綠色的休閑裝,如蘋果般嬌嫩可人的臉蛋上洋溢著動人的笑容,纖纖玉手中捏著一副寬邊大墨鏡,隨意的甩晃著鏡腿,神容嬌俏可愛。而不知為何,望著這個宛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女孩子,高增的臉色卻變了。

    高增趕忙站起,朝著方冰瑩微一欠身,恭聲道:“方小姐,你好。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禮失禮。還望海涵哪。”

    望著高增如同唱戲一般的隨口說出一堆明顯做作的話語,方自在很是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個方冰瑩到底是何來頭,能讓高增畏懼如斯。

    方冰瑩聞言卻是捂著嘴咯咯嬌笑著,脆生生地道:“高老大真會說話,我已經在邊上坐了半天了。如果我不開口,興許您永遠不會看到我。”

    方冰瑩聽似平和的話語中,有著極重的鋒銳之意,就像是一把鋼針狠狠的刺向高增的心臟,高增心中一個抽搐。適才自己一心專注于賭局之中,還真沒在意一旁的動靜,這個丫頭可是睚眦必報,得罪了她。必定是后患無窮。

    一想到可怕之處。高增神色凝重一片,額頭冷汗涔涔流下,此際方冰瑩卻已經唉聲嘆氣地道:“其實我也有自知之明,以你高老大如今的地位身份,哪里會把我們方家放在眼里,更不用說我這個小丫頭片子了。”

    高增面色劇變,無力的強自一笑,道:“方小姐言重了。我高增哪敢不把方家看在眼中,尤其是您方大小姐,我可是一百二十個仰慕。只是我適才太過關注路局。所以有所冒犯。還望方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諒一二。”

    高增的語氣很是有些低三下四。方自在暗中好奇。看這方冰瑩年紀也不大,行為舉止卻是頗為老練,而她身邊只有四人護衛。面對對方十几號人馬,卻是有恃無恐。言語中更是極盡嘲諷之能。莫非她的背景很強大不成?

    “賭局?”方冰瑩聞言來了興趣。一雙美目便落在那骰盅之上。

    “是啊。”高增見方冰瑩轉移注意力,不再繼續在禮數問題上大做文章,心中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氣。忙不迭地解釋道,“我跟這位小兄弟有一點個人恩怨。我們約定一賭決輸贏。”

    “我。”方冰瑩嬌笑著點點頭,美目顧盼之下,眼波在柳如眉身上微微掃過,望著這仿如天仙化人地絕代嬌嬈,目光不由得一冷。几分明顯的妒意浮現在那粉光若膩地俏臉之上。

    低不可聞的輕哼一聲后,方冰瑩一雙美眸牢牢的定格在方自在身上,即便方自在冷冷地回望過來。她也不避不諱的與之對視。

    方自在心中疑云密布,適才他便已經發覺方冰瑩坐在不遠處的一處餐桌旁。自己與高增地一番言語上的較量與沖突,她定然是瞧得一清二楚,眼下突然現身干擾賭局,到底安得什么心思?而這個小女生的眼神太過火辣。眸子中的意味難辨,長時間對視下來,方自在自覺的臉皮夠厚。也是無可奈何的敗下陣來。

    方冰瑩得意的一笑,望著方自在身旁的柳如眉露出一個挑釁似的表情,又望著高增嬌聲道,“我適才聽說,你們比點數大小。對吧?”

    高增聽了方冰瑩的詢問。忙點頭道:“不錯,比大。輸贏天定。”

    方冰瑩點點頭道:“既然是輸贏天定。我瞧這個規則有些不妥。”

    “嗯?不妥?”高增心中咯噔一下,忙賠笑道,“還請方小姐明說。”

    卻聽得方冰瑩笑嘻嘻地道:“你高老大是有名的賭朮高手,跟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賭,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再說了,你是本地人,人家小兄弟是外鄉人,主欺客,大欺小,傳出去,咱們黑道上都跟著丟人。這樣吧,我看還是改改規矩,比小好了。你已經搖過了,下面就該這位小兄弟開搖了。”

    方冰瑩自說自話,輕易的改變了賭局規矩。高增面色卻是一變,勉強笑著道:“方小姐,這有些不妥吧,不合規矩啊。”

    “規矩?”方冰瑩面色一冷。瓊姿花貌之上閃過一絲不經意的凶厲之色,沉聲道,“高老大,難道你認為我說的話,不是規矩嗎?”

    望著面上怒意隱隱的方冰瑩。高增額頭冷汗再次流下。卻也不顧去揩拭,無奈的苦笑道:“不敢不敢,方小姐的話,放在道上,就是規矩。”

    方冰瑩這才滿意的一笑。卻不再多言,輕輕打開骰盅,眾人探頭一望,不由得皆都愣了一下:四個一兩個二。小的可憐的點數。

    方冰瑩故作驚訝的‘咦’了一聲,轉而望著方自在笑嘻嘻地道:“方自在是吧,咱們既然是本家,那姐姐就稱呼你自在好了。說來實在不好意思,姐姐本來想幫幫你。可誰知道高老大手法這么臭,這么小的點數也搖的出來,對不起啦,你可千萬別怪姐姐啊。”

    方冰瑩粉雕玉琢的面上故意做出楚楚可憐的動人神態,可望著方自在,美目中笑意越發濃重,充滿了揶揄之色。

    “不敢。不敢,我哪里敢怪罪方大小姐。”方自在面上神色不動,心中卻暗自驚訝,高增搖出這樣的點數,想必是特意示好。只是這方冰瑩看似已經知道了骰子的點數,這才出面橫加阻攔,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要教訓一下曾得罪過她的自己,可方自在驚訝的是,她是如何知道骰子點數?莫非她與自己一樣,有一雙世所罕見的天聽神耳?

    說起來這骰子上面的點數,從古代延續至今。都是由人手刻上骰面,所以,每面都有不同點數的凹位。與骰盅還有案面產生摩擦時,便會發出不同聲調,因此便造就了一些專門聽骰的賭客。這骰子點數能聽出來。全因骰子是個正方形。六個子面上的凹陷點數不一。與骰盅摩擦時,總是有跡可循。

    因為這些聽骰高手的存在,給很多賭場造成了大量地損失。而三十多年前,博彩業界針對這一點開過一個世界性質的會議,提議要造出完美的骰子。保証它在摩擦時無聲無息,或者各面均只發出相同的聲音,讓人無跡可尋。

    而几經試驗。相對完美地骰子終于制作成功。其實制作工藝不算復雜,但是制作方法十分考究。先銼磨骰面。使原本平整的骰面變成略微陷進去的窩狀。然后。再在這些小窩內雕刻骰子地點數,最后把骰面打磨得非常光滑,以至于用手觸摸時。基本感覺不到微凹進去的窩陷。這種經過改進的骰子,搖撞之際。再不會是點數各異地整個骰面與骰盅摩擦,而是骰面的四邊與骰盅碰撞,因為六面的四邊都是一樣地,所以發出的聲音基本上是完全一致,雖因為窩點的存在造成骰子的重心微有些偏移,在碰撞之際發出的響聲,仍會造成一些極為細微的差別,可這種差別。對絕大多數的賭場高手來說,那是很難捕捉地。

    几十年來,這種特制骰子被應用在世界所有的正規賭場,而聽骰。基本上已經成了一種神話。當然,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世界上仍有屈指可數的几個賭王,能夠憑借經驗與天賦。聽出骰子的點數。至于聽的准確與否。卻又涉及到搖骰人的手法高明程度。

    而這所謂的天賦,在賭博業界內,就被稱為天聽神耳,百萬人中無一。

    方自在心中雖有些疑慮。卻無意去關心。方冰瑩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而已,他才懶得理會她有些什么本事。

    方自在順手取過骰盅后,正待去拿骰子,卻不料方冰瑩已經提前一步將那些骰子收了起來,望著皺眉不解的方自在,方冰瑩笑嘻嘻地道:“自在啊,這些骰子被高老大的手沾染了,想必失去了靈性,來來,姐姐這里有几個好骰子。上面有姐姐給你的祝福,保証你能擲出個至尊一點紅來。”

    方冰瑩嬌笑著將纖手伸出,那白生生的手掌托著六枚雪白的骰子,顆顆晶瑩如玉、美的便如藝朮品一般,只是她五指纖秀,掌心肌膚玉潤如脂,竟似比骰子更要美上几分。

    方自在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點頭接過。收手之際卻順勢在她手掌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這個明顯的輕薄動作惹得方冰瑩一陣驚訝,待反應過來玉面緋紅一片,渾身局促不安,一雙靈動至極的美眸中羞惱一片,卻又偏偏帶著一絲莫名的歡喜之意。

    嚴格來說,方自在不算是好色之徒,只是覺得這方冰瑩太過可惡,竟然因為一點口角之爭就挖空心思來算計自己,偏偏卻又裝出一副為自己著想的可愛狀。方自在心中對這個小氣量的女子很有些惱火,當下吃吃她的豆腐,見她局促不安的神情。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呵呵,看樣子還挺純情的,就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方自在頗為惡毒的如是想著。

    方冰瑩的骰子沒有作假,所以難度系數當然是大到了極點。在柳如眉極度關切的眼神中,方自在將骰子輕輕投入骰盅,快速的晃動著,手法毫無一絲的花哨,半晌后隨手一個反扣,將骰盅按在桌子上。方冰瑩的目中露出極度的驚訝與不信之色,瞪著一雙驚疑不定的大眼睛,望著方自在,訝聲道:“你……你……怎么可能?”

    方自在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隨手解開骰盅,六個骰子雜亂的排列著,一抹殷紅齊齊朝上,竟然是六個一點!

    方自在呵呵笑著,故作驚喜狀。起身上前將方冰瑩的柔若無骨的纖手緊緊握在手中,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態道:“多謝方大小姐的祝福,真是靈的很哪,多謝多謝。”

    方冰瑩猝不及防被他死死將手握住。只覺得一股異樣情懷涌上心頭。適才被方自在輕薄的殘紅未褪眼下又增新紅,目中更是羞意大盛,使勁一拽卻未能掙脫,不由得又羞又惱,低聲嗔道:“放開我。”細細辨聽。嬌柔的語氣中有著一抹淡淡的哀告之意。

    方自在占足便宜,也就依言松手,哈哈笑著道:“方小姐,大恩不言謝,日后等我方自在發達了,一定還你這個恩情。”

    方冰瑩自適才的手足無措中恢復了常態,几個劇烈的喘息平復紛亂的心緒,冷笑著道:“好啊,你這句話我算是記下了,日后你可不許賴皮哦。”

    冷冷的話語中,方冰瑩再不多言,扭頭走下了樓梯。

    方冰瑩這一走,高增就徹底的松了一口氣,朝著方自在微一躬身。肅容道:“方兄弟,我輸了,你的賭朮出神入化,真是真人不露相哪,我高增萬分佩服。”

    “高明?”方自在啞然失笑,“我哪里會什么賭朮?運氣而已。”

    高增聞言一愣,見方自在神情間誠摯一片不似作偽,眉頭微皺,心說也是,方冰瑩出身自賭博世家。她既然要算計方自在,那她的骰子必定是沒有做過手腳的真品,六枚骰子,要擲出至尊一點紅,怕是南州市第一賭王方侯生也不可能每把都做到,而方自在便是在娘胎中就開始練賭朮。也決計沒理由會這么厲害。

    高增想到這里,心中恍然,卻又大笑著道:“不管怎么說,小兄弟的運氣也是好的驚人,愿賭服輸。蘇平的事情就此揭過。日后方兄弟又用得著我高增的地方,還請直言。千萬別客氣。”

    高增拱手遞上一張名氣。又寒暄几句后,手一揮,帶著一眾手下快步離開。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4:50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九十六章 方自在的老毛病
    高增臨走之際,找到餐廳前台,先是將適才方自在毀掉餐桌的賬記在自己的頭上,痛快的包賠了餐廳的損失。然后又訂了一桌精美的菜肴送給方自在與柳如眉二人,當作是自己對打擾二人進餐的賠禮。

    重新落座后,柳如眉邊品嘗著精致可口的菜肴,邊嬌笑著道:“自在。恭喜你啊,看高增的樣子,是誠心想與你化敵為友。他可是南州市海鮮大市場與金發菜市場的一把手,你日后開酒店,我想這原料方面,他肯定會給你很大的優惠。”柳如眉的笑容芳菲嫵媚迷人一片,是那種切切實實發自心底的笑意。

    高增故意開出那么小的點數,聰慧如柳如眉自然知道他的真實本意,而高增適才的話語中更隱約有几分拉攏之意,雖說有予必有求,不過總體來說,對方自在應該是利大于弊,所以柳如眉才會如此喜形于色。

    “今晚的力氣也算是沒有白費,總算是打通了日后創業的一個環節。”方自在面上露出戲謔的笑意,點頭應著,心中想起一事,忙和聲問道:“柳總,聽你的意思,張明媚與高增好像很熟?”

    “的確很熟。”柳如眉微點螓首。柔聲道:“我跟高增僅限于點頭之交。因為明媚知道我不喜歡黑社會上的人物,所以在我的面前一向很少提起他。不過我倒是知道當年高增在最窮困潦倒的時候。是明媚幫了他。他在黑道拼殺出一定的地位后。也是聽明媚的勸告,開始涉足海鮮市場。期間明媚經常給他出謀划策。他眼下能成為南州市的水產大王,說起來明媚是功不可沒。其實認真說起來,我從事美容行業。也多虧了明媚地指點與提攜。我想你也知道。明媚的‘麗人’美容沙龍。在南州市美容業界內,可是連著很多年始終名列前茅。”說起張明媚來,柳如眉的面上滿是衷心的佩服與贊許。

    方自在連連點頭。聽起來這張明媚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說來也真是怪誕。自己認識的這些女子。柳如眉,趙欣婉,張明媚,包括秦心,好像個個都是女強人系列。‘怪不得她們一個個的都沒嫁出去,甚至連男友都沒一個,這些個不讓須眉的巾幗英雄。偏偏又都是貌美如花,要做她們地男友。怕是還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哪。如果沒身份沒地位沒樣貌。站在她們的身邊估計都要自卑死。’

    方自在暗自好笑。心中微一思忖。卻又想道,‘張明媚既然跟高增這么熟,那想來自己適才地推斷沒錯,張明媚車禍背后的真相,高增很有可能會知曉內情,或許我該找個合適的時機探一下高增的口風,只是眼下自己與高增也僅僅是認識而已,要問他這種隱祕的事情。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萬一害柳如眉的人真個與張家有關系,自己一個不小心,打草驚蛇可就壞菜了。’方自在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將對付柳如眉的幕后主使挖出來。也徹底保証柳如眉的安全,不知何時起,柳如眉的安危,成了方自在想要迫切解決的問題了。

    方自在喝了一口啤酒,想到適才搗亂的方冰瑩,又笑著問道:“柳總,剛才那個方冰瑩又是怎么回事?看起來拽得很哪。連高增都很怕她的樣子。”

    柳如眉纖美微顰,微一搖頭,柔聲道:“我跟方冰瑩倒是不熟,上高中的時候她是我的學妹,小我兩級,跟欣婉是同班同學。高中畢業后我跟她更是沒怎么見面,只是聽說方家旗下的新世紀星演藝公司眼下由她一手打理。業績很是不錯。對了。聽說方家是靠賭起家,方冰瑩的爺爺是南州市的賭王,聽說水平很高,有不少世界賭王敗在他的手上。”

    “真的?南州市也有賭王?”方自在不由得來了興致,聯想起適才方冰瑩的卓越耳力,心中也不由的恍然,即便是天聽神耳,也必須經由后天系統而刻苦的專門練習,方才能達到方冰瑩這種程度。

    “可能吧。”柳如眉抿嘴一笑,柔聲道,“道聽途說人云亦云的事情,也未必做得了准,不過方家在黑道上的勢力很強大倒是真的,我想這也是今晚高增為何如此畏懼方冰瑩的原因。”

    柳如眉細細解釋著,卻又笑著嘆道:“其實我對黑社會的事情一向不怎么關心,關于方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欣婉肯定知道,她們趙家是南州市的名門望族。跟唐家、方家并稱南州市三大家族,彼此間相互了解,交情頗深。”

    “哦。”方自在點點頭,卻又失聲笑道,“原來南州市還有三大家族?我來了南州市也有快三個月了,如果不是柳總說起。我對此還是一無所知,慚愧慚愧。”

    方自在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訕訕一笑,接著卻又有些沾沾自喜,嬉笑著道:“不過我們老方家竟然有如此牛氣的人物,倒也值得贊一個。呵呵。”

    在朴實的父母的教導下。方自在對宗族看得很重,所謂五百年前是一家,雖說方冰瑩比較惹人討厭,可這也無法抵消方家人出頭露面揚眉吐氣帶來的歡悅。

    方自在哈哈笑著,柳如眉見他神色間開心一片,也不禁受了感染,粉膩酥融浮現出一抹歡暢的笑意,柔聲道:“說起你們方家,還有更厲害的哪,像是……”柳如眉故意拖長了音調,卻是欲言又止,不知為何,跟方自在在一起,她覺得自己特別放得開,一向穩重的她此刻出奇的有了几分小女孩兒的心思,想要急急方自在,是以才陡然停口。

    “更厲害的?”方自在顯然上鉤了,聞言忙催促道,“柳總。快說來聽聽。”

    柳如眉望著他面上急切的神情,不由掩嘴嬌笑,也不吊他胃口。繼續說道:“南州市曾有一個青云方家……”

    ‘青云方家!’

    方自在登時面色大變。周身如遭雷雖般的劇烈一顫。只覺得這個名稱,似陌生卻又似無比熟悉,腦海中轟隆一片空白。下一刻,無數的影像紛紜而來,以一種目不暇接地速度在一瞬間充斥了整個大腦。從來都是堅韌無比地神經似乎也無法承受這瞬間涌來的龐大信息,處理不及之下大腦立即處于當機狀態。

    柳如眉也被方自在的奇怪舉止嚇地一陣手足無措,只見他面色煞白。一向沉穩如山的身軀輕輕顫抖著,雙目緊閉,手中的筷子早已被硬生生地捏斷成四截。眉心死死擰在一起,俊逸無雙的臉龐扭曲的可怕,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柳如眉心中大驚,忙伸手輕輕放在方自在的額頭之上,柔聲道:“自在,你不舒服嗎?要不要緊啊?你可千萬別嚇我啊。”柳如眉的聲音嬌柔而急切,更有了几分少見協隍惑之意。

    纖手輕觸皮膚。一股淡淡的幽香如蘭似麝,輕輕漂入方自在的鼻翼,他紛亂的心神登時有了几分平靜,而溫潤如玉的掌心傳來的陣陣暖意,更是讓他靈台一明,紛亂如潮的畫面登時在瞬間消逝無蹤。

    睜開雙目。望著柳如眉那充滿關切之意地目光,方自在心頭浮現出一絲暖意,輕輕吐了一口氣,笑著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很怪的事情。”

    “很怪的事?”柳如眉一愣,忙又關心地問道,“你的臉都白了,要不要到醫院看看?”柳如眉說著話,拿出面巾紙,輕輕的揩拭著方自在面上的冷汗,神態溫婉,動作輕柔。方自在望著她滿蘊著關心的芙蓉玉面。心底突然升起一絲悸動,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來將這只柔荑握在手中,感受著手底脂滑玉嫩的感覺,本有些平靜的心底,再次紛亂一片。

    柳如眉不妨他如此大膽,玉面早已紅透,在他雙目灼灼的注視下,只顧著嬌羞無力的低下螓首,甚至忘了呵斥他的無禮舉動。

    好半晌。方自在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輕輕放開柳如眉的手,訕訕一笑,歉然道:“對不起,柳總。我……我……”

    方自在想要替自己適才的色狼行徑做一個辯護,可是搜腸刮肚之下,平日里口齒伶俐的他,卻覺得自己的詞匯的確是匱乏一片,便只是羞紅著俊臉。不敢望著柳如眉。

    “好了,我又沒怪你。”柳如眉柔聲說著。一雙美眸也不敢望向方自在,她只覺得自己很不爭氣”換在平日里,任何一人對自己做這般的無禮舉動,饒是她的脾氣再好,也定然會一巴掌甩過去。以后再不見面。可眼下面對方自在,她卻毫無半點的厭惡之感,相反的還隱約有一種竊喜的心態。

    ‘我瘋了。我肯定是瘋了,上次在家中被他無禮輕薄,自己也是如此輕易的原諒他,我這不是在縱容他嗎?難道,我心底根本就是對他的輕薄一點都不在意,或者說我已經……”柳如眉心頭羞意上涌,端麗冠絕的玉面更是紅艷欲滴,卻是不敢再想下去。

    得到柳如眉的口頭原諒,方自在心中稍安,柳如眉卻已轉換話題道:“自在,你剛才是怎么回事?”

    方自在聞言忙答道:“哦,是老毛病了。小的時候留下的病根,不知道怎么會在今天的復發。”

    方自在見柳如眉面上露出几分不解之意。趕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很小的時候,只要別人在我的面前提起‘方家’兩個字。就會頭暈目眩,腦子里就像是放電影一般快速地閃出無數的畫面,不過沒有一副畫面是我能看清楚的,其結果就是好半天回過神來、又嘔又吐,苦不堪言哪。記得那時,我爸爸媽媽一天到晚抱著我去求神拜佛,可是無濟于事。再后來,一個游方的算命先生給我卜了一卦,說我的腦海中殘存著前生的回憶,而且我前生也姓方,更是出身于大戶人家。只不過在投胎轉世過奈何橋的時候,少喝了半碗孟婆湯,所以腦袋中一聽到‘方家’二字,就會勾起一些前生的記憶片段。”

    柳如眉聽他說的玄玄乎乎,不由得失聲笑了起來,適才方自在握住自己纖手帶來的尷尬。似乎也隨著這銀鈴般的悅耳笑聲,消失殆盡。

    尷尬的氣氛得以緩和,方自在心中也長舒一口氣,笑著又道:“我六歲的時候,就再也不犯這個毛病啦,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聽你提到方家兩個字,不由自主地又重新發作。我想可能是柳總的聲音太動聽,輕易的勾起了我小時候的一些回憶。”

    柳如眉玉面飛上兩朵紅暈,輕輕別過臉去,低嗔道:“油嘴滑舌。”

    美人淺嗔嬌責,別有一番風味。方自在不由得神情呆滯,反應過來心底卻有了几分淡淡的失落感。這種絕色美人。對自己來說卻是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的虛幻。無權無勢的自己,跟她根本就是兩個***的人,想都不要想哪。

    方自在輕輕一嘆,笑著又道:“柳總,我送你回家吧。”

    柳如眉默默地點點頭,方自在適才面上的失落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莫非他……。柳如眉不敢想下去。只覺得心中很是不安。方自在給她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并不僅僅是因為他救了自己兩次,在柳如眉的心底,她的確確覺得方自在很特殊,特殊的足以讓自己一向平靜的心底起了一絲的悸動,這種悸動,是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的一種感覺。甜甜的,酸酸的,卻又帶著一股子欲語還休的煩惱。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4:50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九十七章 拒絕合作
    南州市警局審訊室里

    隔著一張長長的桌案,方自在獨自一人坐在一面,他的對面則坐了三個人。

    秦心坐在中間的位置,她左手一人是個年約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身材修長,劍眉朗目,一身白衣,如玉樹臨風,雄姿英發,那雙眸之中,射出一股冷澈的寒輝,清冷而透徹的目光在方自在身上輕輕打著卷;秦心右邊是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白人男子。一頭雪白的短發很是扎眼,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的樣子,鷹鉤鼻子,顴骨高聳,兩頰如削。容貌峻冷而肅殺,肌膚白的似乎連一絲血色也沒有。

    “秦警官,你們這一遍遍的叫我來,我真的很累啊。”方自在望著對面的秦心,軒眉微皺。面上浮現出一絲頗為明顯的不滿神色。輕嘆一口氣,又道,“關于這兩件案子的案發經過,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想你們早已經錄制下來。沒有必要一而再而三的叫我來吧。”方自在真的很擔心自己這樣一再出入警局,會惹起有心人的關注,從而將麻煩引到自己周邊人尤其是妹妹的身上。

    經過數次的接觸,再加上方自在這些日子盡心盡力的接送柳如眉上下班,秦心對方自在的態度又漸漸改觀,聽他抱怨。也不生氣,反而柔聲解釋道:“自在,你的口供我們反復研究過,眼下基本排除了你的嫌疑,所以日后如果沒有必要,絕對不會再打擾你。”

    “哈,謝天謝地。”方自在長出一口氣,本有些焦灼的神情徹底松懈下來。變得閑散一片。笑嘻嘻地道。“那就最好了。”

    望著宛如孩子般開心的方自在。秦心美眸中閃過一絲寵溺疼愛般地色彩。微微一笑道:“這次邀你前來,主要是因為這兩位警官要認識你。來,我來介紹一下。”

    通過秦心地介紹。方自在得知那青年男子是公安部派來的特派小組的副組長白樂凡。而這個白人則是國際刑警特派小組地組長克雷姆。

    三個男子不冷不熱的握手后,白樂凡沉聲道:“方自在。從明天起,你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協助我們調查此案。”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盡量使得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親和力十足,但是冠冕堂皇的命令語氣中那無法掩飾的逼人傲氣,卻讓人心中陡然生出厭惡的感覺。便是一旁的秦心,聞言眸子中也隱約露出几分不悅之色。

    “什么?你有沒有搞錯?”方自在失聲訝道,“要我協助你們調查案子?憑什么?”

    白樂凡被方自在的反應鬧得一愣,繼而面上露出不耐煩地神色,沉聲道:“就憑你是這兩起凶殺案的直接參與者。”

    方自在對白樂凡那高人一等的神態語氣很是不爽。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笑著道,“我拒絕。”

    “你拒絕?”白樂凡一愣,眸子中閃過一抹厲色,冷笑道,“你可要搞清楚,我這是代表公安部向你下命令,不是請求。”說著話,白樂凡的語氣中滿是盛氣凌人的味道。

    “命令?”方自在呵呵笑著,面上一抹譏諷之意一閃而過,“別說你是命令,就是請求,我也不會答應,我吃飽了撐得,去做這種無謂的事情。”

    此言一出,便是一直默然無語的秦心也不由地纖眉微皺,嬌聲道:“自在,別亂講話。安定社會環境。將壞人繩之以法,怎么會是無謂的事情哪?”秦心的語氣雖嬌柔一片。可也有著淡淡的警告之意。

    “嗯?我有亂講話嗎?”方自在笑呵呵的聳聳肩,繼續道,“將罪犯擒拿歸案、保証社會穩定,本來就是你們公安部門應該做的事情,這是你們的職責所在。國家出那么多錢養活你們,難道是讓你們享受的嗎?那是要你們給我們老百姓營造一個好的生活氛圍。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職,眼下出現犯罪案件,就該你們拿出真本事瞪眼的時候了。你們不自己想辦法,把我這個無辜的小老百姓牽扯進來,增加了我的危臉性,這算哪門子道理。”方自在不屑的撇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

    “你……”白樂凡顯然從來沒遭受如此不配合的無禮頂撞,一時間方寸大亂,張口結舌好半天。這才恨恨的自嘴邊擠出四個字:“伶牙俐齒。”

    急促地喘了几口氣。白樂凡神情間惱怒一片,厲聲道,“我請你再聽一遍,這是命令。”

    “命什么令啊,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絲毫無視白樂凡那威脅意十足的眼神,方自在冷笑著連連搖頭,“公安部會下達這樣的荒謬命令?要我一個小老百姓幫著破案?開什么玩笑,要我看看白紙黑字紅章先。”

    方自在毫不客氣的伸出手掌,望著瞠目結舌茫然無措的白樂凡,心中暗自冷笑,這個白樂凡還真拿自己當大爺,以為隨口一句話就能唬住自己,殊不知自己也不是第一天與公安部的專員打交道,這里面的貓膩了解的多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克雷姆見現場氣氛尷尬,忙操著不太熟練的漢語,笑著道:“方先生,你的身手讓我很佩服,其實我們是真心希望能借助你的力量來破獲這几個案件。”克雷姆的神情雖肅殺一片。看起來很難親近。不過聲調倒有几分與外貌明顯不符的和煦之意。

    方自在搖搖頭,道:“對不起,我有自己的生活空間,我只會一個會一點點武功的普通人,我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可是如果我參與了案件,一定會給我的朋友家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都是普通人,承受不了這種后果。”

    方自在頓了一頓,接著又道。“警方的規矩,我也懂一些。我知道的都已經說出來了。再問一百遍,我還是那種答復,既然我不是嫌疑犯。就請不要在我的身上做什么文章了,我也很希望你們早日破案。”

    本來今天警局請方自在前來、邀請他加入破案小組,只是附帶地一個語題。最初白樂凡提出個話題的時候。秦心堅決反對,她不想方自在因此受到不必要的麻煩。但是警局領導都站在白樂凡這一邊,秦心也無力去反駁。而照著白樂凡最初的想法。只要隨口一提,方自在肯定是乖乖答應,然后再繼續開展別地話題。可眼下方自在斷然回絕,別的話題也就都胎死腹中。

    “自在,即便你不愿合作,也沒必要把話說得那么難聽吧。”不歡而散后,秦心將方自在送出警局,一雙纖眉因為淡淡地擔心而微微皺起。

    感受到秦心話語里的擔憂,方自在感激的一笑。道:“秦警官,不是我想把話說地那么難聽。而是不說難聽點,這些公安部的特派專員肯定會不罷休。這就叫,柿子專找軟的捏。我在中南縣也見識過這種公安部地特派專員,第一次是一起毒品走私案,就是因為這些專員狐假虎威、拿著雞毛當令箭要我為人民服務,所以我傻乎乎的跑去幫忙,結果差點害死我的好兄弟,可他們卻不管不問,以后我心冷了。也就學乖了,眼下,打死我也不跟你們警局沾邊。”一想到往事,方自在神色驀地一黯。唏噓不已。

    秦心不置可否的微微搖頭,細潤如脂的玉面露出一抹關心之意。柔聲道:“其實我也不希望你涉足進來,看適才的情形,白樂凡想來也不會繼續招攬你,不過白樂凡不是普通人,你今天這么頂撞他……”

    驀地,秦心欲言又止。眸子中露出一抹為難之色,方自在見一向直言無忌的秦心囁嚅起來,而且神情間很是古怪,不由得有些奇怪,訝道:“秦警官,你有什么不方便說的嗎?”

    秦心搖搖頭,低不可聞的喟嘆一聲。卻又展顏歡笑,輕聲道:“沒什么,白樂凡這個人不簡單,不過我跟他不熟,你家趙欣婉跟他倒是比較熟悉。你去問她吧。”

    留給方自在一個神祕的微笑后,秦心轉身離去,望著身穿警服英姿颯爽的秦心那婀娜多姿而又剛健高挑的美好身段,方自在也不禁有些失神,制服美女對男人的誘惑指數可是無限大的,尤其是秦心這般絕色美女,那魅惑力更是十足。

    突然間,手機響起,方自在隨手按下接聽鍵。

    “喂。你好,哪位?”方自在隨口問道。

    “自在,是我。”淡淡的嬌柔語氣中,有著几許明顯的激動之意。

    “咦,趙姐?”方自在一愣,繼而笑嘻嘻地道,“你回來了?呵呵。太好了。”多日不見趙欣婉,方自在也總覺得心中多少有點空落落的,所以眼下聲調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驚喜之意,某些話也是不經大腦的就說了出來。

    “還沒哪。明天下午回來。大概四點鐘。”趙欣婉的語氣歡快一片,聰慧的她自然清晰地聽出方自在話語中的驚喜之意,微一思索。當然輕易的斷定這些日子方自在肯定也惦記著自己,能被心上人惦記,對女孩子來說可是一件最值得高興的事情。而方自在無意間冒出了一句‘太好了’,說著無心聽者有意。更讓趙欣婉心中羞不可耐,偏又甜滋滋的一片。

    “我。還沒回來哪。”方自在反應過來卻不由的失聲叫道,“那這是國際長途?豈不是很貴?”

    雖然隔著電話,趙欣婉也能想像出他心疼的財迷神態,不由得‘扑哧’嬌笑出聲,嬌嗔道:“你是接聽方,是照著市話算,貴什么呀?傻瓜。”趙欣婉的語氣本是歡暢一片,可說到‘傻瓜’二字。聲音卻柔膩甜蜜一片。有著一股子蕩氣回腸的曖昧味道。

    方自在這才恍然,訕訕笑著,而趙欣婉一聲情真意切的‘傻瓜’,卻讓方自在一陣怦然心跳,幻想著趙欣婉說這話時那吐氣如蘭的妖嬈美態。方自在只覺得周身血脈賁張。深思不由得一陣恍惚。

    此際趙欣婉一直柔情一片的聲調陡然提高,語氣中不滿之意很是明顯,“自在,你個死小子,我走的那天為什么不來送我?”

    聽著趙欣婉蘊含著淡淡嗔怪之意的話語。方自在一時為之語塞,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趙欣婉卻不是真個生氣,她前些日子早就從柳如眉的口中得知方自在其實也到了機場。只是不知為何,卻沒上前來送行,據他自己的辯解是,是怕分別的場面太過傷感,這才裹足不前。

    趙欣婉自然不會相信這個理由,她的心中卻有些惶然,自己當時有心要出來給方自在打電話,卻被几個富家子弟攔住,如果當時方自在見了自己與他們在一起,會不會有些什么誤會?

    陷入愛戀中的女子總有些患得患失,趙欣婉自然也不例外,而與方自在分開兩個多周,雖處在熱鬧非凡的環境中,每日里總是宴會不斷、歡聲笑語,可卻難掩趙欣婉心中的寂寞,只覺得方自在不在身旁,自己做什么都是有氣無力無精打采的。趙銘也看出女兒的心事,自然也知道女兒必定對方自在到了情根深種的地步,這才決定提前回國。讓女兒與方自在早日見面,一慰相思之苦。而趙欣婉得知父親的決定后,更是喜出望外,實在按捺不住心頭的狂喜,這便打電話給方自在。

    “趙姐,對不起,其實那天我去了……”方自在就待再解釋一遍。以免得趙欣婉誤會。

    “好了,自在,我也沒怪你。不過”趙欣婉嬌柔和煦的語氣陡然一個轉折,帶上了一抹凶巴巴的味道,“我明天下午四點回國,如果到時候我在飛機場看不到你,我一定打破你的頭。”趙欣婉的語氣故作凶惡,只是隱約卻可聽出其中那強自掩飾的羞澀之意。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4:51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九十八章 風云驟起
    十一月底,氣溫驟然降低,遠處的天空呈現出詭異的鉛灰色,狂風怒吼。刮落了無數的枯葉,漫天飛舞。

    南州市一家普通夜總會的辦公室內,一個身軀異常高大魁梧的漢子隔著窗戶玻璃,望著外面蕭瑟的天氣。面上也是陰霾一片。

    大漢手中輕輕搖晃著一個高腳酒杯,杯里那殷紅如血不帶一絲雜質的葡萄美酒想必定非凡品,可惜卻引不起主人絲毫品嘗的欲望。

    出神地望著在寒風中瑟瑟飄落的枯葉,大漢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突然道:“寒風吹我骨,嚴霜切我肌,冬天就快要到了,我老高的好日子,怕也……唉。”一聲長長的嘆息中,有著無盡的落寞之意。

    大漢年約五十左右,身材威猛,身高最少也有兩米以上,大部分人站在他跟前,都像是個小孩子一般,他的相貌也是十分威武,須發如戟,隆鼻闊口,一雙環目,顧盼自雄,這么一個鐵鑄般的堂堂豪邁漢子,本該對著凜冽寒風。一邊大口地喝著酒,一邊揚著鐵板大唱‘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的豪邁詩篇才對,可偏偏他的嘴中卻吐出如此悲傷淒淒的詩詞,可謂是咄咄怪事,最怪的是他的話音剛落。本再無一人的辦公室里突然響起了一陣鼓掌之聲。而隨著鼓掌聲,牆角典雅而豪奢的酒柜整個側移到一旁,酒柜身后竟然是一部小型電梯。

    “嚴冬不肅殺,何以見陽春?”一個老者隨口道出一句勵志的詩詞,信步自電梯中走了出來,微笑著又道。“高老弟。何來如此傷感?悲秋傷冬的事情可是那些酸腐不堪的騷人墨客的事情,你怎么也沾染了他們的壞習氣。”

    老者年約七十左右。長身玉立。氣度從容。容貌十分清灌俊雅,目光奕奕有神。常露慈藹之色,渾身上下更是自然流露出濃濃的書卷氣,看他的樣貌。雖然此刻年華已經老去,但少年時想必定是個風神俊朗的美男子。

    望見老者,大漢目中一亮。迎了過來請老者落座,神情恭謹地問道:“蘇老快請坐,您要喝點什么?我剛弄到一些頂級龍井……”

    老者笑著擺擺手,打斷大漢的客套。道:“算了,別那么麻煩了,也別那么享受了。給我一杯白水吧。人生地真理。只是藏在平淡無味之中。而知足者,才能長樂。”

    老者的話中似有所指,那大漢卻是心領神會,苦笑著道:“蘇老,我現在才了解到你平日勸誡我的良苦用心,唉。都怪我總想著出人頭地一飛沖天。這才拼命說服了上頭,不顧您地反對,強行帶三號出來,這才惹來今天的爛攤子。”

    大漢一臉的懊喪,悔不當初,老者輕嘆一口氣,接過大漢遞過來的水杯,輕喝一口,沉聲道:“這半年來,三號的情緒雖然一直很穩定,但是經過儀器測定,她的腦部每日都在拼命的運轉。每當有人做出帶她出去的假動作的時候,她的心跳都會猛地加速,我當時就擔心她已經抱定逃跑的念頭,這才不愿意你們……唉,算了。不要說這些了。事情還沒有進展嗎?”

    “沒有。”大漢苦笑著道,“蘇老,今天在你百忙之中邀你前來,我實在是逼不得已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是難辭其咎,無法將三號找尋回來,上面的人,一定不會放過我。這點,我有自知之明啊。可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不甘心就這么……”

    大漢面上露出悲戚的神色,老者倒是神態從容的微一頷首。和聲道:“先別說的那么嚴重。聽說上面要你兩個月之內,將三號找回來是吧?”

    “是啊,上面說。只要將三號找回來,貨物的事情,他們會搞定。可眼下已經快過了一個月了,我卻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大漢苦嘆一聲,面色沮喪一片。望著老者,面上驀地浮現出希冀之色,急切地道:“蘇老,三號是你一手制造出來的,我想你對她最了解,所以,我想請你看在我死去的父親的面上,給予援手。”

    “事已至此,我能有什么辦法,唉,我盡量吧。”老者默默地點點頭,沉思半晌后,輕聲道,“你先說說,到現在為止。你得到了些什么消息?”

    大漢一聽老者應諾,登時有些喜出望外,忙道:“三號現在一直被囚禁在南州市醫學研究所的五樓大廳。那里現在有重兵把守,我派人查過,是特種部隊的人馬。總計有九十八人,裝備精良,把整個研究所守得跟個鐵桶一般。人員進進出出,都需要身份驗証,旁人根本無法混進去,更別說帶三號出來了。我花費巨資買通了兩個研究所的中層干部,也僅僅是得知一點三號的情況,對了,聽說首都科學院已經派專家前來研究。”

    蘇老嘴角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笑容。微笑著道:“讓他們研究去吧,即便他們把中國頂級的人體工程科學家請來,如果能從三號身上取得任何一點突破性的進展,我蘇相玉三個字倒過來寫。”

    蘇相玉淡淡的話語中有著莫大的自信,大漢也點頭附和著道:“蘇老水平之高,他們定然是望塵莫及。”

    蘇相玉仿似壓根就沒聽到他的贊譽之語,只是微笑著道:“繼續說下去吧,你還有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大漢面色一凜,沉聲又道:“公安部已經派人來了,領頭的是個年輕人,叫做白樂凡,聽說破了不少大案。”

    “白樂凡?”蘇相玉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譏笑,“這是個草包,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賴他那個同性戀姐姐白樂菲假公濟私的提拔。否則,呵呵。算了,不用在他身上耗費太大的精力。”

    望著氣定神閑侃侃而談的老者,大漢面上露出一絲驚訝,顯然這個情報。他也是不知曉。大漢面上不由得露出真摯的佩服之意,點點頭,又道:“國際刑警組織已經派出了一個三人小分隊,領頭的是克雷姆。”

    “克雷姆?”蘇相玉面色微微一變,一向平穩的聲調有了一絲淡淡的緊張之意。

    大漢見他神色失常,心中一緊,忙問道:“蘇老莫非認得這個克雷姆?”他之所以有此一問。緣于他費盡心思,也無法得知克雷姆的一點資料,國際刑警的保密工作。的確比較到位。

    蘇相玉神情緩和下來,點點頭笑著道:“克雷姆的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美國人,克雷姆年輕的時候曾在西伯利亞集中營訓練過,后來不知怎么加入了美國海豹突擊隊,成為精英中的精英,他退伍后曾因為醉心中國武學,特意跑到中國來學了几年武朮,后來便加入中國國籍,這家伙,是個不折不扣的頂尖高手,無論是格斗還是槍械。至于他的破案水平如何我不清楚,不過這種經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絕對是反偵察好手,所以你派去的人,一定要與他保持足夠的距離,萬一打草驚蛇被他順藤摸瓜,那可就麻煩了。”

    大漢忙沉聲道:“多謝蘇老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了。”

    蘇相玉隨口又問道:“還有什么有價值的情報?”

    “還有一點,我買通了南州市警局的一個高層,知道警局刑偵隊的副隊長秦心一直在追蹤一個被她稱為‘隱士’的高手,這個‘隱士”也就是擒住三號的人,而秦心的懷疑對象是銀丰的保鏢。”

    蘇相玉聞言目中一亮,面色再無適才的沉穩,顯得頗有几分焦灼:“你說的是真的?擒住三號的,真的是銀丰公司的保鏢?”

    大漢點頭道:“的確如此,南州市警局的保密性之差,出乎我的意料,我花了五十萬,就輕易的得到了刑偵隊的資料。這種絕密資料,絕對不會有假。而且我還聽說,秦心已經找到了這個高手,只可惜后來的資料,秦心一直沒上交,看來她是提高了警覺性。不過這也無所謂,我已經讓那個高層抓緊去辦,我想很快就會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蘇相玉神情振奮一片,嘴角微微抽搐著,面上不復適才的儀態從容。顫聲道:“太好了,太好了。高老弟,你現在動用一切力量,給我把這個隱士找出來。花再多的錢也無所謂,一定要找到他。”

    大漢面上頗有些為難。猶豫地道:“蘇老,你也知道,我的力量大部分都放在研究所那邊……”

    “暫時不要管三號了。”蘇相玉面上露出一絲興奮之意,打斷大漢后,哈哈大笑著道,“眼下找寶貝要緊。三號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我會跟上頭言明一切。”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4:51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九十九章 心愿
    大漢聞言心中一喜。只要一想到那些個武裝到牙齒的特種精英,他的頭皮就開始陣陣發麻。從戒備森嚴的研究所里將三號救出來,對他來說無疑比登天還難。可要抓一個保鏢,哪怕他武功再高,雙拳總是難敵四掌,何況敵明我暗,做起來倒是容易的太多,而他也知道上邊把蘇相玉當作神仙一般的供著,有求必應,眼下蘇相玉金口一開,免去了‘營救三號’這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自然是大喜過望。

    不過大漢心中也有些不解,望著神情振奮的蘇相玉,恭謹的請教道:“蘇老,您為何如此看重這個隱士?”

    蘇相玉哈哈一笑,神情得意而歡暢,眉飛色舞地道:“能制服三號的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照常理推斷,這種人的身體素質必定超乎常人。否則根本不可能在三號那非人的速度與力量下生存,我的計划之所以遲遲無法成功,就是缺了這種人。”

    不知為何,蘇相玉卻驀地喟然一嘆。本神采飛揚的面上露出几分明顯的疲憊之色:“三號的骨骼發育極為罕見的變異,將我的計划大大的推前了一步,但是她卻只是一個最普通的柔弱女孩子,對各種負面感覺的抵抗力,實在太差。為了改造她,我耗費了大量的5硝酸甘油醛脫氫酶,這種我經過改良的價值連城的脫氫酶,雖然使她變成了一個超人。但是改造過程中的極度的非人痛楚。卻讓她失去了理性,只剩下野獸的本能。但是我要的不是一個只會殺人地野獸,我需要的是一個真正的超人。一個有自己思想與足夠智慧地完美超人。然后通過研究他,我才能切實掌握人體改造的關鍵。或許這個高人隱士,能夠幫我達成所愿吧。”

    蘇相玉又自一嘆。目中隱約有精光閃爍。“改造人體。激發人體的真正潛能。將人類地進化在最短的時間內推到極致,這可是我畢生的心愿,也是我與他的約定。”

    蘇相玉的面部肌肉陣陣抽搐著。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似乎此刻的一番話勾起了心底深處地回憶,低聲自語道:“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當年你爸爸十三歲。我只有十歲,我的父親是一位醫生,早些年曾留學日本,學習西醫,回家后將中西結合,很快就成了名震一方的名醫。他菩薩心腸,懸壺濟世,享譽一方。”

    蘇相玉眼睛微闔,一向平靜沉穩的面部有了一絲淒容。“我跟你爸爸當時都是他老人家的徒弟,那時候是抗日戰爭最艱苦的年代,我父親白天行醫,晚上領著我們兩個偷偷幫抗日隊伍調制傷藥,空閑的時候就督促我倆拼命學醫。有一天,我父親被請去救治一名病人,就再也沒回來,當天晚上,日寇的第三神風刀隊。突然包圍了我們整個村子,開始進行屠殺。這么多年過去了。當年情景歷歷在目哪。日暮黃昏,尸橫遍地,血流成河,刀鋒寒光閃爍,哀號遍地,慘哪,這個時候,一個人出現了。”

    蘇相玉的聲音突然變得振奮起來。聲調急促一片,“他單憑一己之力,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將五十多個手拿倭刀的鬼子殺了個干干淨淨,每個鬼子都被他硬生生的擰斷了脖頸,腦袋耷拉到后背上,哈哈。最后他將鬼子頭領折斷了四肢扔到我們村子中間。所有殘存的父老鄉親。用磚頭,拳頭,鐵锨,將這個鬼子打成了肉醬,聽著小鬼子臨死前的慘呼,真是大快人心哪。很多年后我才知道,被我們這些老百姓殺死的,是當年號稱日本第三高手的藤田左道。”

    “幫你們的這個人是誰?如此英雄。”大漢心中驀地涌起一股熱血。

    “他自稱龍,當時年紀最多二十,個頭不算很高,長得很帥氣,但是神情剽悍凶猛,讓人看一眼就打心眼兒里害怕。他將所有鬼子殺干淨后帶我們到山上躲避,因為那個山地勢險要。而且山路錯綜復雜。山脈逶迤綿延,鬼子几次掃蕩后沒能找到我們。也只得無奈的放棄了。”

    “后來哪?”大漢迫不及待地問道,看他的樣子,顯然他的父親沒將這段往事告知他。

    蘇相玉淡淡一笑。道:“后來我從龍的嘴里知道,我父親是被日本人拉去救治一位日本高級將領。他被龍暗殺后身受重傷,我父親表面答應救治他,在開刀動手朮的時候。一刀割斷了這個手上沾滿中國人鮮血的屠夫的喉管。然后舉刀自盡,這一幕被再次冒險前來暗殺日本人的龍看到了。他很是佩服我父親。當即費盡周折查明我父親的身份,跑了几十里路。前來幫助我們。龍臨走的時候,我曾問過他,要去干什么?他說要去殺鬼子,等殺光鬼子后就去尋訪天下英雄,磨煉武朮,尋求武道巔峰。我也是自那時起。才知道世上竟然有龍這么一種超人,可以一拳將碗口粗的槐樹擊倒,一掌將兒臂粗的木樁砍斷,隨手輕易擰斷一個人的脖子,但是龍相信人體的潛能不會僅有這么多。我也不信,所以我們約定,龍去磨煉自己的武功。尋求個人的巔峰,我要憑借醫朮。解開人體的奧祕,尋求人類的極限巔峰,當時我的想法很簡單,把咱們中國人都改造成龍這樣的超人,就再也不用畏懼日本鬼子了,哈哈,很可笑的想法是吧。這么多年過去,我不知道龍還在不在人世,到底有沒有得償所愿?我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達成這個心愿哪。”

    全新梅賽德斯•奔馳S600防彈房車行駛在路上,行人不由得為之側目,而車外陰風怒號寒意凜然,車內卻是其樂融融暖意逼人。

    方自在也真是想不到自己居然也能坐在這種天價防彈車內威風一把,不過此刻的他面上毫無半點得色,反倒是很有些局促不安:趙欣婉落落大方的與他并肩而坐,身上淡淡的撩人體香似有一股子勾魂攝魄的魅力,鑽入方自在的心底,輕輕撩撥著他心底的欲望,這就讓方自在很是有些魂不守舍。可惜眼下的方自在卻不敢胡思亂想。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正襟危坐,因為自從上車后,坐在對面的趙銘夫婦就開始不停地打量著他。

    一路上,趙銘笑呵呵的與方自在拉著家常,從對公司的印象,對公司日后發展的建議與意見,再到方自在的家庭,統統聊了個遍。真有几分刨根問底的架勢。

    趙欣婉的母親夏美目前看起來也是和藹可親,話不多,只是一雙飽經世故的眸子在方自在與趙欣婉身上細細打量著,更是側耳傾聽丈夫與方自在的談話,偶爾也問上一兩句,神情間時不時的露出几分滿意的淡淡笑意。

    來到趙家后,趙銘夫婦力邀方自在留下共進晚餐,方自在尚未答話,卻被趙欣婉替他推掉了。

    “家中的飯菜口味太淡,我吃不慣,我跟自在到外面吃好了。”趙欣婉嬌笑著道。

    趙銘夫婦對視一眼,露出了會心的笑意,趙銘心中暗自好笑。這丫頭,家里的飯菜吃了二十多年了,頭一次聽她說吃不慣,這個借口真是拙劣的很哪,唉。想跟方自在出去共進晚餐就明說好了。難不成爸媽還會笑你不成。

    趙銘好笑的微微搖頭。望著方自在和聲道:“也好,自在啊,你跟欣婉玩得開心點,年輕人嘛,就要在一起多聚聚,聊聊人生談談理想,我跟你伯母就不打擾你們了。”

    趙銘語氣中微帶著几分戲謔的味道,趙欣婉與方自在對視一眼,面上都露出一抹羞赧之意。趙銘夫婦看在眼中,心頭驀地一喜。

    望著絕塵而去的奔馳房車,夏美的面上露出舒心的笑意,喃喃道:“老趙啊,咱家欣婉好久沒有這么高興了。”

    “是啊,好多年了。”趙銘輕嘆一聲,面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輕笑著道,“我想咱們肩上的擔子要松上一松了,說不定。几年之內就能抱上外孫,呵呵。”

    不同于丈夫的喜形于色。夏美附和著丈夫笑了几聲,眸子中卻多少有些擔憂,“這個方自在,看起來倒是不錯,溫雅有禮,不驕不躁,只不過年紀看起來小了點,再有。老趙啊。你對這個孩子有多少了解?咱家欣婉心眼兒少,千萬別再被人騙一次。如果這樣,這丫頭怕是會撐不住的。”夏美的神情越發的凝重,聲調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趙銘面上一緊,轉而卻又哈哈笑道:“我的好老婆,你就放心吧,方自在的資料我是從頭到尾都打聽了個遍,你別看他外表柔弱,內里絕對是條響當當的真漢子。他是外柔內剛,欣婉是外剛內柔,哈,兩個人的性格正好形成互補之勢哪。我也看得出他對欣婉很有些好感。再說他也不算小,快二十二歲了,欣婉生日小,嚴格說起來,只比他大一歲而已,年齡算是相仿。就讓他倆慢慢發展吧,咱們多支持好了,只不過……”

    趙銘面上露出几分猶豫之意,夏美一愣,和聲催促道:“老趙,只不過什么?”

    趙銘輕輕一嘆,道:“只不過這孩子出身寒酸了一些,而且父母雙亡。這一點,跟欣婉多少有些不是很般配。”

    夏美卻失聲笑道:“這有什么?難不成你們趙家祖先也都個個是富豪?還不是經過几代人的打拼才有眼下的局面,要知道,世界只會向那些有目標和遠見的人讓路,而不是出身好的人。我聽他適才與你聊公司的管理與發展,感覺他才思敏銳,想法雖有些稚嫩卻充滿閃光點。多加培養,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趙銘聞言心中釋然,點頭道:“夫人教訓的是,哈哈。”笑聲中,有著說不出的開朗與歡暢之意。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17 14:51
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一百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方自在沒想到趙欣婉選的用餐地點居然也是五十二號餐廳。二人來到三樓選了一個靠窗的餐桌。倚窗而坐,吃飯之余還可欣賞五光十色、***迷人的繁華夜景,的確很是愜意。

    小別重逢,二人都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而適才進餐廳大門的時候,前台服務生望著方自在的眼神很是有些訝異,她清楚的記得方自在前些日子剛來過一次,因為任是誰見到他這般俊雅無雙的男孩子,都要細細留意一下的,下次再見面,絕對不會弄錯。

    服務生訝異的是。方自在上次來的時候,身邊陪伴的是美若天仙的柳如眉,几天不見,這身旁女伴就換成了性感妖嬈的趙欣婉。她不禁大為感慨,花心的男生不是沒見過,可花到這種程度的,偏偏身邊女伴個個都是人間尤物。倒是還真不多。

    趙欣婉不明就里。只覺得適才服務員的眼神怪怪的,當下好奇地問道:“自在,你認識大廳的服務員嗎?怎么她那么瞅你?”隨意的話語中卻有著淡淡的醋意,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優秀到讓所有人矚目的程度,可如果別的女孩真個百般留意他,女孩子或許又會覺得有些擔心。

    “呵呵,我前几天來過一次。她可能覺得我有些眼熟吧。”方自在也不隱瞞,笑著答道。

    “跟誰啊?”趙欣婉很隨意地問道。同時間輕垂下美目,漫不經心地攪動著果汁。心中卻是緊張一片,心跳也驀地開始加速。

    “柳總。”

    “眉姐?”趙欣婉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到嗓子眼里。纖手微微顫抖著。玉面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嬌笑著說道,“看不出。你竟然會請眉姐吃飯?說。是不是對她圖謀不軌啊?”趙欣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一些。可是那強自鎮定地聲調中卻有著一絲清晰可辨的顫音。

    方自在聞言嚇了一跳。倒也沒空去辨別趙欣婉的語氣,趕忙擺手,急道:“趙姐。你可千萬別亂說,怎么可能哪。是這樣的,柳總前几天又遇到危險。我碰巧救了她,前几天,她為了答謝我的救命之恩,這才請我吃飯的……”方自在細細解釋著,可想到自己對柳如眉的種種輕薄,回想著柳如眉那欲語還休嬌艷欲滴地羞赧美態,心中卻不由的有些琦念連連。

    “哦。”趙欣婉這才微松一口氣。見方自在神情間頗有几分急切。想必是十分擔心自己誤會。心中不由的有几分開心,也暗自釋然。‘這個小鬼,也就自己會把他當寶貝,眉姐那么成熟高雅,怎么會喜歡他,自己真是關心則亂。’

    想到這里,趙欣婉一顆高懸的芳心悄然落地,玉面卻是不爭氣的罩上一抹紅暈,忙喝著飲料以做掩飾。可是一想到柳如眉再次被刺殺。本來大好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一片,忙不迭地關心問著:“自在。眉姐被刺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自在將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說了一遍,他為了不增加趙欣婉的緊張感,語調很是平淡,但是趙欣婉卻聽得手心冷汗直冒。末了不由得輕拍胸口,長吁一口氣,語調中有了几分明顯的顫音,“真是太可怕了,眉姐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這些混蛋還有沒有人性?”

    趙欣婉義憤填膺。恨恨的砸了一下桌子,心中想起一事,卻又忙問道:“眉姐跟秦心住在一起?”

    方自在見她神色不悅。默默地點點頭,趙欣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正待開口。神色卻不由的大變,眼神定定地望著前方,眼神中似驚恐,更似不敢置信。

    趙欣婉一向很有大將之風,遇事沉穩,很少有如此失態之舉,方自在對她的出奇反應很是不解,忙扭頭望去,卻見到了七八個人自樓梯口絡繹不絕地走了上來。

    當先領路的女子是秦心,身著便裝的她披散著秀發,款款移動著蓮足,看起來優雅勝仙,望著趙欣婉面上緊張隍惑甚至微帶著一絲恐懼的神情。方自在只覺得很是奇怪,趙欣婉與秦心的矛盾之深。即便他這個局外人也有著切身體會,可望見秦心。趙欣婉或許會冷漠。也可能是不屑,但是絕對不會害怕。莫非是秦心身旁的某個人導致了趙欣婉的大失常態?

    心中疑惑頓生的方自在再次望去,卻見秦心身后跟著警局的几個警察,再有就是白樂凡與克雷姆等人,而此時秦心等人也看到了方自在與趙欣婉。望著二人,秦心只覺得心底有著淡淡的不舒服,一絲酸酸的感覺涌上心頭。

    那白樂凡遠遠的瞧見了性感迷人的趙欣婉,眸子中閃過一抹驚訝混雜著內疚與狂喜的復雜神色,望著趙欣婉對面的方自在,面上露出了嫉恨莫名的神情,突然大踏步朝著趙欣婉走去。

    “白組長。”秦心見白樂凡健步如飛朝著趙欣婉走去,玉面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沉聲喝道,“白組長,你要干什么?”

    白樂凡依言停住身形。卻不回頭,淡淡地道:“看見老朋友,當然要去打個招呼。”

    他的語調很是隨意。秦心聞言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言語中帶上了少見的譏諷語調,“老朋友?你這個老朋友害欣婉害的還不夠嗎?你還想繼續害她?”

    聞聽秦心冷語質問。白樂凡身軀微微一顫,面上猶豫不定,可是望著方自在那讓自己自慚形穢的俊雅面容,心底嫉恨之心大盛,冷笑著道:“秦警官言重了,我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說著話,不顧秦心的阻攔,繼續朝著趙欣婉走去。

    望著走近的白樂凡,趙欣婉的嬌軀開始顫抖起來,玉面微有些扭曲,突然伸出纖手握住方自在的手掌,顫聲道:“自在,我們走。我們走。”

    說著話。趙欣婉已經站起身來,方自在只覺得訝異的很,可見趙欣婉神情間緊張的厲害。也不方便詢問。忙依言站起。陪著趙欣婉走向另一側樓梯。而一路上。趙欣婉緊緊握著方自在地手掌,那纖手不停地顫抖著,顯然心中極為不安。

    白樂凡望著二人十指交握肩并肩的親昵前行。心中不由得大恨,几個箭步跑了過去,大咧咧地攔住二人。清冷的眸子緊緊地盯在趙欣婉的面上。面上堆滿微笑:“婉兒,好久不見了,你越來越迷人了。”大膽而無禮的話語中,有著濃濃的挑逗意味。

    趙欣婉地嘴角開始抽搐起來,將自己的嬌軀緊緊地靠在方自在身上,望都不望白樂凡一眼。嬌聲斥道:“你……給我……滾開。”顫抖地語調中有著說不出的切齒仇恨。

    白樂凡望著相偎相依的二人,心中嫉恨心更重,冷笑著道:“嘿嘿,曾几何時,你也是這么親密的靠在我的懷中。可誰知兩年不到。一切都變了。”

    “你……放屁。”趙欣婉面色不由得煞白一片,一雙美眸可憐兮兮地望著方自在,像是在尋求著他地信任,顫聲道,“我沒有。我沒有。”

    白樂凡見趙欣婉宛如風雨中的落葉一般的瑟瑟發抖、失卻了鎮定從容,只覺得心中解氣,滿意的一笑,又將目光投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方自在,冷笑著道:“方自在,我給你一句忠告,嚼別人吃過的饅頭,不香。”

    冷諷的話語中有著說不盡的惡毒,趙欣婉嬌軀劇烈顫抖著。几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狂吼著,“白樂凡,你不是人。你污蔑我!”

    “嗯?”白樂凡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失聲笑道“婉兒,我有說什么嗎?”

    “你……你不是人。”趙欣婉只覺得心中委屈,眸子中霧氣彌漫,卻不料方自在伸出一只強健有力的臂膀將她的纖腰緊緊地摟住擁入懷中,摟的是如此用力,几乎是要將她的嬌軀揉入自己的懷中一般。

    聞著方自在身上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味道,感受著他胸懷的溫馨之意,趙欣婉紛亂的心緒漸漸安定下來,陡然覺得只要有自在在自己身旁,自己實在沒有必要怕什么?

    此時卻聽到方自在笑著道:“滾開。好狗不擋道。”笑意和藹的語氣中。有著極重的冰冷之意,似乎連鮮血都能凍僵住。

    白樂凡得意而齷齪的笑容凝滯在嘴角。他實在想不到方自在竟然敢如此頂撞自己。他出身于首都高干家庭。自小生活條件優越,父母更是把他當作明珠一般的疼愛,長大后。因為有一個身居高位的親姐姐罩著,在公安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敢朝著他說出半個不字?眼下一個小老百姓竟然敢出言不遜叫他‘滾開’,這一下,他算是徹底火大了。

    “你丫的找死是吧?我成全你。”厲吼聲中,白樂凡右手變拳朝著方自在的小腹狠狠的擊出,方自在手腕微微一動,看似要攔截他的攻擊,白樂凡嘴角卻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他這一拳本是虛招,真正的撒手锏卻是左手狠狠的一巴掌,正所謂‘聲東擊西,攻其不備’。

    ‘要想羞辱一個高手,打他耳光才是最成功的辦法。’白樂凡的姐姐白樂菲時常如此直截了當的教導他。

    白樂凡的人丰神俊朗,可這只手卻顯得很是粗糙,手背上青筋凸起。四根指頭几乎同樣長短。指尖光禿禿的,指甲留的很短。

    “當心,他會鐵砂掌。”恢復了常態的趙欣婉見狀忙不迭地提醒著恍如未覺的方自在。

    白樂凡沒有打中,他的速度很快,出手更是沒有征兆。可是他滿以為必定會打中的一擊卻失算了。

    在他出手的剎那,揚在空中的手腕被一只溫潤如玉的手掌捏住,一握一甩,他一百四十多斤的身軀像是一片落葉般的飛了出去,飛過十來個人的頭頂。狠狠地撞在一根柱子上,直撞得頭破血流。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