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重生之小人物 作者:燈火通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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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天 2008-7-12 11:10:1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6 228532
孤天 發表於 2008-7-16 09:24
第二十一章 往事如煙

直到中午時分,曲靈風才從宿醉中清醒過來。他一醒來,就見兩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正在床邊伺候著,見他睜開眼睛,立即微笑而恭謹地說道:「曲爺,您醒了,先洗把臉吧。」

  曲靈風連床都不用下,兩個小丫鬟就把他服伺的舒舒服服的。這讓一直過著貧苦生活的曲靈風很不適應,在兩個小丫鬟那柔軟如綿的雙手的撫摩下,身體都僵硬的不會動了。直到兩個丫鬟把他收拾的乾乾淨淨了,偷笑著退出了房間,他才能放鬆了身體。


  小丫鬟剛走,張雲風牽著黃蓉的手就走了進來,一見曲靈風,就笑瞇瞇地道:「曲師兄,感覺怎麼樣?一會兒我再叫他們熬點粥,先暖暖胃。」


  可曲靈風卻沒給他好臉色,臉色一沉,說道:「小師弟,你這是收了楚南天的人情你知道嗎?這個楚南天,和他的青龍幫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你收了他們的人情,將來要和他們同流合污嗎?」


  黃蓉本來就看不上這個瘸著腿,長的又老,還髒兮兮的師兄,這時見他竟然教訓起張雲風來了,當時就翻臉道:「喂,你這個老傢伙,我師兄對這麼好,你還罵他,你算什麼東西?」


  張雲風拉了黃蓉幾下,可黃蓉根本就沒理他,結果,最後竟然說出那麼一句話來。這可把張雲風氣壞了,揮手給了小黃蓉一巴掌,罵道:「你說什麼?他是誰?他是你師兄!你怎麼能這麼對他說話?快給曲師兄道歉!」


  小黃蓉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挨過打。黃老邪寵愛這個女兒,張雲風更是把她視為珍寶,別說打了,連罵都沒罵過幾句,頂多是在她練功偷懶的時候說她幾句。今天,她是第一次挨打,這讓她無法相信,更無法接受,眼含熱淚地看了張雲風一眼,回頭又對曲靈風叫道:「我恨你!」說完,轉身就跑掉了。


  張雲風打完這一巴掌,頓時也呆住了,心中的後悔比海潮還讓他難以抵擋,直到曲靈風著急了,連推他幾把,讓他趕緊去追回來,他這才明白過來,趕緊追了出去。


  黃蓉別的武功沒練好,可這輕功卻練的相當不錯,才一轉眼的時間,連影子都不見了。這一下可把張雲風急壞了,急忙跳上房頂,站在高處四處張望,同時大喊著黃蓉的名字,可是卻始終沒見黃蓉的蹤影。


  張雲風的叫喊聲驚動了其他的青龍幫眾,急忙也幫忙尋找小丫頭的去向。有幾個人看見黃蓉向城外跑去了,張雲風急忙問清了方向,不管不顧地追了下去。可是他一直追到沒有人煙的地方,也沒找到黃蓉。


  這讓張雲風心膽俱裂,運足了全部的功力,撕心裂肺地叫道:「蓉兒!!!」


  這一聲叫喊,傳遍了整個揚州城,無數的飛鳥被驚的亂飛,滿城的人也都被嚇了一跳,光是被這一聲轟傳天際的大叫嚇的失手打碎的東西,就不知有多少。


  呆呆地站在一個土崗上,張雲風茫然無措。這一世中,第一個讓他親近的人,是馮衡,可現在來說,黃蓉才是他最珍視的人。無論怎麼說,他和黃蓉相處了十年了,是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的,感情上比誰都親近。這時因為他的一巴掌把黃蓉打跑了,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張雲風自殺的心都有。


  正在張雲風發呆的時候,幾匹馬從城裡跑了過來,距離還有老遠,馬上的一個嬌小的身影就叫道:「師兄,師兄!……」


  張雲風聽到這個聲音,猛地一愣,回頭看去,發現騎馬而來的,正是黃蓉!這可把他高興壞了,縱身從土崗上一躍而下。黃蓉這時也奔到近前,也從馬上跳了下來,如孺燕投懷一般,抱住了張雲風的粗腰。而張雲風也把黃蓉緊緊地抱在懷裡,再也捨不得放開,連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師兄不該打你,師兄錯了,給你道歉!」


  兩個人抱在一起哭了一陣,張雲風才想起來,擦了兩把眼淚,拉開黃蓉道:「對了,你怎麼是從城裡出來的?」


  黃蓉也把眼睛哭的紅腫不堪,這時卻破涕為笑,刮著小臉羞道:「師兄真笨!我根本就沒走。那個告訴你的人,根本就是我指使的!」


  張雲風聽了這個答案,有些哭笑不得。這個黃蓉,真是機靈的過分了,在那個時候,她還想著怎麼擺脫追兵。無奈地搖了搖頭,張雲風又問道:「那你怎麼又自己出來了?」


  黃蓉嬌嗔道:「還不是你那一聲叫,叫的我的心都疼了……」越說聲音越小的黃蓉,偷眼看張雲風,卻發現張雲風聽了她的話,沒有一絲反應,這讓她頓時又有些惱火,頓足道:「哼!我還沒消氣呢!你從來都沒打過我,可今天……」


  張雲風不是沒聽出來黃蓉說的那句「心疼」是什麼意思,可他從來沒動過這樣的心思,所以也就只好裝做不知道了。只是在心中感歎:「這個時代的小丫頭太早熟了,才十歲啊,就動起那樣的心思了,真是了不得。」


  接著,黃蓉又提起打她一巴掌的事,張雲風只好把感歎放下,說道:「有些事情,告訴你也好。走,我們到那邊去坐坐。」


  揮手打發了那些跟來的青龍幫眾,讓他們回去告訴曲靈風,說他們晚一點回去,張雲風拉著黃蓉的小手,上了剛才的那個土崗,在草地上坐了下來。


  黃蓉用聽故事的表情盯著張雲風,說道:「你要跟我說曲師兄的事情嗎?那就快說吧!」


  張雲風摸了摸她的腦袋,用回憶的語調說道:「那是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桃花島上可是人丁興旺,不像現在,只有三個人……」


  張雲風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黃蓉說了一遍,語氣中,充滿了對馮衡的思念,對其他師兄弟的同情,對黃老邪的怨恨。黃蓉那麼聰明,早就看出張雲風和黃老邪之間很不和諧。以前她也曾經問過張雲風和黃老邪,可他們對此都避而不談,現在聽張雲風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當初發生過那樣的事情。


  和張雲風的想法不同,張雲風認為馮衡的死,黃老邪應該擔負最大的責任,而其他師兄弟被打斷腿,更是冤哉枉也!可黃蓉卻不是那麼想的,她認為其實最可憐的應該是她的父親黃老邪。先是一向疼愛的弟子背叛了他,沉浸在背叛和失敗的苦水中時,最心愛的妻子又為他而死。如果這樣的事情落在別人身上,只怕早就受不了而發瘋了。打斷了其他弟子的腿,把他們趕出桃花島,也都是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本能的自衛行為。黃老邪雖然是冤枉了那些弟子,可畢竟還留了他們一條命,不是嗎?那種在迭遭慘事之後的心境,哪裡是沒有經歷過的人能體會得到的?


  聽了黃蓉為父親的辯解之後,張雲風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從來沒有替黃老邪想過。也許是從一開始張雲風就對黃老邪沒什麼好感的緣故,所以出了事情之後,也就把責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黃老邪對張雲風卻是一直都非常器重。雖然一開始確實是沒在乎過他的性命,可在發現了他的天賦異稟之後,就一直在竭力栽培他。即使是在事情發生之後,黃老邪明知道張雲風恨著自己,也把他所有的武功都抄錄成冊,放在書房裡讓他自由學習,連他最拿手的《彈指神通》都沒隱瞞過,就可見黃老邪對張雲風的器重了。只可惜,張雲風到現在才體會到黃老邪對他的苦心,頓時在黃蓉的面前,羞愧地低頭不語。


  這個時候,卻是黃蓉反過來安慰他了:「師兄,你知道嗎?我和爹爹在一起的時候,我曾不止一次地提起你,雖然關於你們之間為什麼互不理睬的問題爹爹從不回答,可是在別的事情上,卻也說過幾句。他說,你是個聰明絕頂,而又堅毅不拔的人,有這樣兩個優點的人,將來必成大器!他還說,他已經老了,將來,你就是我的依靠!」


  說到這裡,黃蓉的小臉又紅了。不過張雲風依然是沒有回應,只是抬頭看著天空,幽幽地說道:「這麼多年了,我還是在拜師的時候叫過他一聲師傅,從那之後,我就再沒那麼叫過。想來,他老人家肯定是很傷心的。枉師傅他對我如此苦心,我卻對他……」


  黃蓉拉著他的手,剛想再勸,卻見張雲風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師傅他是中原五絕之一,胸襟何等大度,只要我跪在他面前叫一聲師傅,以前的恩恩怨怨,一定都會煙消雲散的。呵呵,蓉兒你知道嗎?曲師兄他現在是個大賊,偷竊了無數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就是為了賄賂師傅,想要師傅把他重新收歸門牆。我以前認為他那是傻,是癡。可現在看來,師傅他在這些弟子的心目中,還是那麼神聖。……好了,我們回去吧。曲師兄這個傻瓜,正打算到皇宮裡去偷竊呢!我們得阻止他,免得他死在皇宮侍衛的手裡,再也沒機會叫一聲師傅。」
孤天 發表於 2008-7-16 09:24
第二十二章 新酒為媒

張雲風牽著黃蓉的手回到青龍幫時,曲靈風,楚南天,以及很多的青龍幫眾,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張雲風聰明一世,可這個時候卻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這麼看他。黃蓉這個時候卻看出了這些人的意思,頓時羞了紅了臉,可是她卻不肯把手從張雲風的手裡抽出來,而只是躲到了他的身後。

  直到黃蓉羞成鴕鳥了,張雲風才發現事情好像有些偏離軌道,天地良心,他可真沒那個意思!可是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而且這種事情越解釋別人就會越認為你是欲蓋彌彰,所以張雲風乾脆也不解釋,若無其事地放開了黃蓉的小手,抱拳道:「各位都在這裡迎接我啊?真是不敢當,不敢當!」


  楚南天等人可沒有膽量取笑他們,連忙也抱拳回禮道:「張少俠的功力果然是驚世駭俗,一聲長嘯鎮揚州啊!」


  張雲風瞪大眼睛道:「鬼哭狼嚎也算長嘯?我總聽說這個大俠長嘯,那個高手長嘯的,以前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是長嘯,原來隨便叫喚兩聲就是長嘯了?」


  楚南天尷尬地乾咳兩聲,說道:「這個……張少俠請見諒,我幫中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在下就不陪少俠了。告辭,告辭!」說完,轉頭就跑了。


  三人回到房間,張雲風極力勸說曲靈風留下來幫助自己做酒的生意。從幫助青龍幫改邪歸正的角度,從酒生意如何如何賺錢,能讓曲靈風舒服地躺在家裡就能有錢買大批的字畫角度,從酒的生意如何如何能幫助大宋,削弱金國的角度,最後又從建功立業,也許能得到黃老邪原諒的角度。總之,磨破了嘴皮子,才把曲靈風勸的答應留下,長駐青龍幫,算是張雲風派在這裡的負責人。


  說服了曲靈風,張雲風和黃蓉立即回了桃花島。一回到島上,張雲風立即開闢了一塊空地,開始研究提高酒的度數的蒸餾器,複習玻璃工藝。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只要有充足的條件,弄出個蒸餾器來不是什麼難事。而親手製作過玻璃工藝品的人,要弄出一些簡陋的玻璃製品也不是太難。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張雲風終於把這兩樣技術複製了出來。


  看著桌子上的一碗酒,一個玻璃製品,張雲風心懷大暢。以後的幸福生活,就靠這兩樣東西了!只要經營得當,金子銀子將滾滾而來!雖然他沒打算再過人上人的生活,可是錦衣玉食的生活還是他希望的。


  這三個月裡,黃蓉可是寂寞的狠了。張雲風一回來,就一頭紮到了他的實驗中,完全顧不得她了。見張雲風實在是太忙,黃蓉也只好不打擾他。可沒有張雲風的日子,實在是難熬。這天見張雲風出奇地沒有窩在那個髒兮兮的實驗場,而是出現在了屋子裡。大喜的黃蓉連忙跳了進來,叫道:「師兄!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張雲風端詳著桌子上東西傻笑,見黃蓉進來了,也沒能把大失形象的笑容收回去,哈哈笑著招呼道:「蓉兒快過來,有好東西給你看!」


  好奇的黃蓉湊了過來,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問道:「師兄,這是什麼啊?這個是酒我知道,那個是什麼?是玉還是瑪瑙?」


  張雲風得意洋洋地道:「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這不是玉也不是瑪瑙,而是玻璃!玻璃知道嗎?……恩,就是這個東西。」張雲風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該怎麼解釋玻璃這個詞,只好直接用實物演示了。


  黃蓉驚奇地道:「這個東西是哪來的啊?真好看呢!這是你上次買回來的嗎?我怎麼沒見過?」


  張雲風得意的簡直不知怎麼著好了,說道:「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這是用沙子和鹼面混合在一起燒出來的,造價便宜的很。可是外面的珠寶店裡,卻拿它當珠寶賣!你說,我們如果大量地製造出來,那我們的銀子還不是象流水一樣地流進來?」


  黃蓉這時就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簡直可以說是震撼了。下姑娘年紀雖然小,可懂的事卻不少,經張雲風這麼簡單地一說,立即體會到這將是如何的暴利!所以她拍著手歡叫起來,說道:「真的?那我不是就有很多錢可以買零食吃了嗎?」


  張雲風寵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到時候,你就是用小糕點把整個島都鋪上一層都行!」


  黃蓉現在很不喜歡張雲風摸她的頭,那樣讓她感覺自己還被當作小孩子,有些不高興地把張雲風的手打掉。轉而又看見那碗酒,於是問道:「這碗酒又是怎麼回事?既然師兄你把它和玻璃放在一起,肯定也不簡單吧?」


  張雲風道:「那當然!你也偷偷地喝過酒,今天你就嘗一嘗這一碗,看看和你以前喝的有什麼區別。」


  黃蓉喝酒一向豪爽,不像個女子,倒像個江湖豪客,這次也一樣,聽說張雲風允許她喝酒,立即端起碗來,就要干一個。張雲風嚇了一跳,急忙攔住她道:「小心點,小口地喝,免得喝醉了。」


  黃蓉答應了一聲,可心裡卻不服氣。她的酒量雖然不是很大,可也不算小,張雲風如果不用內力逼酒的話,只怕還喝不過她。這時她嘴上答應了,可再喝的時候,卻是一口喝了半碗。要不是張雲風搶的快,這一碗就見底了。


  一大口喝完,黃蓉立即就後悔了,她只覺得一股火流沿著食道流到了胃裡,接著,那火流就從胃中散發開來,把她全身都燒的滾燙,連頭腦都有些發漲了。從來沒喝過烈酒的黃蓉,一口就喝醉了。有些迷糊的她,扶著額角喃喃地道:「師兄,你這酒是……是怎麼弄的,怎麼會這麼烈?我……我……」還沒等說完,就腿一軟,倒在了張雲風的懷裡。


  恰好在這個時候,一個啞僕急急忙忙衝了進來,比手劃腳地告訴張雲風,說黃老邪回來了!這可把張雲風嚇了一跳,他現在懷裡抱著喝醉的黃蓉,又被她父親抓個正著,只怕十個父親有九個得先打這小子一頓再說。


  慌忙把黃蓉安頓好之後,張雲風出門去迎接黃老邪。以前他可是對黃老邪根本不理睬的,可是自從被黃蓉開導了一次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有些偏頗了,所以也就打算重新和黃老邪修復關係。


  可他出門之後,那個啞僕才告訴他,黃老邪聽說他在這裡,直接就轉回自己的臥室了。這可把張雲風氣壞了,揚手要揍這個啞僕。可從來沒有隨便打人的習慣的他,最終還是收住了這一巴掌。


  不過張雲風轉念一想,黃老邪回來的正是時候啊!蒸餾酒剛弄好,他就回來了,這不正是獻寶的時候嗎?黃老邪不是酒鬼,可也很喜歡沒事的時候淺酌一番,現在把蒸餾酒獻上,對修復雙方的關係大有助益啊!想到這裡,張雲風再不遲疑,急忙回房把剛蒸餾出來的那一罈酒抱出來,興沖沖地趕往黃老邪的書房。


  黃老邪這些年經常出去雲遊,其實說白了,他還是放不下《九陰真經》和那兩個叛徒。他自認為自己對那兩個叛徒非常好,可以說在眾徒弟當中,除了後來的張雲風,他們兩個是最受重視的了。他一直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叛逃?為了《九陰真經》?那不太可能,黃老邪這個師傅學成了《九陰真經》,怎麼可能不傳給他們這些弟子?至於做出背叛師門的事情來嗎?所以,不找到他們,黃老邪是絕不甘心的。


  只是這一次,黃老邪又是無功而返了。心情不算好的他,一回到書房,就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閉目凝思。可在這個時候,還偏有人不識趣地來打擾他。黃老邪本想呵斥幾句,可是卻突然發現,門外的人呼吸勻稱,腳步沉凝,功力竟然相當深厚。這讓黃老邪吃了一驚,他當然認得出這是張雲風的腳步聲,只是他不明白,張雲風怎麼突然轉性了,主動來找他了?


  隨著黃老邪說了一聲「進來」,張雲風捧著酒罈有些扭捏地探頭進來,看到黃老邪之後,先陪上一個笑臉,說道:「師傅,您回來了。弟子剛弄出一罈好酒,想請師傅品嚐一下。」


  黃老邪見張雲風主動示好,不僅心中高興,沒找到兩個逆徒的事也放在了腦後,只是臉上卻不露絲毫異色,說道:「是什麼好酒能讓你來獻寶?拿來我看看。」


  張雲風把酒罈放在書桌上,又把兩個酒碗擺好,倒出兩碗酒來。黃老邪畢竟比黃蓉多喝了幾十年的酒,剛一倒出來,立即讚道:「果然是好酒!」


  端起碗來輕輕地抿了一口,點頭「恩」了一聲,一口把碗中的酒喝乾,才又說道:「這是普通的醇釀吧?只是卻為何如此醇厚?其酒性之烈,老夫前所未見啊!」


  張雲風又給他滿上,自己端了起來,雙膝跪地,說道:「這是弟子自己發明的辦法,把普通的酒再次提純,才有如此烈性的酒力。這是我做成的第一罈酒,師傅,這麼多年來,弟子對您多有誤會,不敬不孝之處,還請師傅您多多原諒!弟子敬您一碗酒,如果您肯原諒我這個弟子,請滿飲此杯!」


  黃老邪意外而又驚喜地看著跪在他面前的張雲風,眼中隱然有淚光閃現。最後他還是把這種感覺強壓了下去,接過張雲風手中的酒,大笑著說道:「好!雲風,既然你肯還認老夫這個師傅,這碗酒老夫就一定得喝!」


  說著,黃老邪豪爽地又乾了一碗。然後張雲風再倒滿,一碗給黃老邪,一碗自己端了起來。兩個人也不說什麼廢話,輕輕地將酒碗一碰,同時把酒喝乾。兩個空碗互相一照,兩個男人也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孤天 發表於 2008-7-16 09:24
第二十三章 論武

日上中天的時候,張雲風才從床上爬起來,搖晃著依然發漲的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昨天,他和黃老邪兩個說的高興,竟然把一罈酒全都喝光了,而他們兩個也全都喝躺下了。這讓張雲風很是懷疑,自己弄出來的這罈酒,到底有多少度?竟然把五絕之一的黃老邪和自己這個內力已經進入一流的兩大高手都喝醉了!

  好不容易爬了起來,張雲風扶著牆壁走出了門。一個啞僕見他起來了,連忙迎了上來,用手語問他,廚房有熬好的稀粥,要不要吃。張雲風胃裡正火燎燎的難受,聽說有粥喝,立即讓這個啞僕去給他弄點來。


  過不多時,啞僕給他端來饅頭稀粥和幾樣清爽的小菜,張雲風一見之下,立即胃口大開,淅瀝胡嚕地裝了一肚子,這才覺得好受不少。


  吃完了東西,張雲風問起黃老邪和黃蓉父女。啞僕告訴他,他們兩父女仍然沒出過房門,應該是還睡著呢。這讓張雲風不禁感歎,一罈酒把三口人全灌倒了,還真是不浪費。


  走出房門,張雲風深吸了一口氣。為了研究那兩樣東西,他已經好久沒有練功了。雖然每天的打坐仍然堅持著,可在他看來,在海潮中練功那才是練功,打坐只是為了恢復精力。現在既然已經成功地把兩樣最賺錢的東西研究出來了,就要恢復以前的作息時間了。


  來到海邊,張雲風把自己脫的只剩下一條大短褲,然後把腰帶緊了再緊,然後才躍入海中。這時已經不是漲潮的時間了,所以張雲風在游出一段距離之後,用《千斤墜》身法將自己沉到海底,然後打上一套落英神劍掌。一套掌法完成,他也已經到了閉氣的極限,急忙雙腳一蹬,浮上了海面,大口喘息著。


  這樣的修煉方法,張雲風已經堅持多年了。開始的時候,他還必須要在身上綁上些石頭,才能讓自己沉到水底,而且往往被洋流沖的站立不穩。就這麼堅持著修煉了十年,他才能在水中也和平地時一樣,縱橫自如。相信以他現在的程度,在水裡即使是和黃老邪對陣,只怕也要勝上一籌。


  喘息了一陣之後,張雲風再次沉到水裡,把其他的武功也都演練一遍,直到功力耗盡,才爬上岸來。記得也是一個姓黃的大大說過,這個時候不能放鬆自己,得用自己的意志力戰勝身體上的疲憊,運功恢復,功力才能大有長進。所以,張雲風爬上岸來也不休息,立即採用站姿運功。


  等他恢復了功力之後,一睜眼卻發現黃老邪和黃蓉父女正站在不遠出看著他。黃老邪看他的眼神,是欣賞,讚歎。而黃蓉看他的眼神則是心疼,憐惜。


  張雲風見他們來了,急忙過來躬身一禮,說道:「師傅,您怎麼來了?」


  說起這個,黃老邪突然板起臉來,說道:「雲風,我不在家,你是怎麼照顧你師妹的?竟然讓她喝醉了!」


  張雲風伸了伸舌頭,說道:「這個……這個……我實在是不知道會這樣。那罈酒是我剛弄出來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烈,結果,師妹她剛喝了一口就醉倒了。」


  黃老邪聽張雲風這麼說,也不自覺地點點頭。他自己平時喝酒的時候,三壇兩壇的沒有問題,可昨天和張雲風一共喝了一壇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可見那罈酒有多烈。只是現在正教訓徒弟呢,是萬萬不能被徒弟說倒的,所以又說道:「讓你師妹喝酒就不對,和酒烈不烈的沒關係。她是個女孩,年紀又小,你怎麼能允許她如此恣意妄為?」


  張雲風對黃老邪的心結一去,對黃老邪的教訓他就不是那麼反感了,所以只是低頭賠笑,聆聽教誨。而黃蓉卻不忍師兄被父親如此說教了,拿出她的無敵必殺技,拉著黃老邪的手,做出無比可愛的樣子,撒嬌道:「爹爹,我要吃糕點!」


  黃老邪教訓張雲風教訓的正爽,這麼多年了,他這個師傅在張雲風面前就沒這麼威風過!難得張雲風這次這麼聽話,黃老邪怎能不多爽一會兒。所以黃蓉再這麼一撒嬌,腦袋暈忽忽地說道:「好,去吃吧。」


  黃蓉又道:「我還要吃麥芽糖!」


  黃老邪:「沒問題,自己去拿。」


  黃蓉露出狡猾的微笑,說道:「爹爹,我還有喝酒。」


  黃老邪:「好,你……什麼?你……」


  黃蓉沒等他說完,就歡叫著跑掉了,一邊跑還一邊頭也不回地叫道:「爹爹,你答應了哦!不能翻悔哦!」


  黃老邪尷尬地手足無措,瞪著女兒跑掉的方向不知該怎麼說才好。他在那裡愣了半天,就聽旁邊的張雲風發出悶悶的笑聲。大失面子的黃老邪惱羞成怒,叫道:「你在那裡笑什麼?過來,師傅考教考教你個武功!」


  這些年張雲風一直是自己修煉,雖然得黃蓉轉述黃老邪的指點,可畢竟不如直接交流來的細緻,所以張雲風一聽黃老邪要和他練練,不驚反喜,抱拳先恭敬地施了一禮,說道:「徒兒獻醜了,請師傅指教!」說著,進步出掌,和黃老邪打在了一起。


  這一交手不要緊,黃老邪可真真正正地吃了老大一驚。這些年張雲風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裡,也對張雲風有很高的評價。可是交手之後,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他。不說別的,光是功力就不比黃老邪差多少了,尤其是張雲風的功力剛猛霸道,硬碰硬地比拚,就是黃老邪也佔不了上風。


  黃老邪見張雲風的武功確實是相當不錯了,也由剛才的戲謔變個認真了。而張雲風也盡展所學,把所有的武功套路都使了一遍,請黃老邪品評指點。


  這次的較量,和上一次在青龍幫和楚南天比武時又不一樣。楚南天的武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張雲風在和他比試的時候,還得注意拿捏著分寸。和黃老邪則根本用不著了,他就是出盡全力,也別想傷到黃老邪分毫。所以這一架打的也分外痛快。


  只是和上次一樣,那些招式精妙,纏綿陰險的武功張雲風使用起來總是縛手縛腳的,只有《彈指神通》和《劈空掌》這樣招式簡單的武功才能發揮出全力。尤其是張雲風這一次是全力使出,這種彆扭的感覺就更明顯了,往往很精妙的招式被他使的不倫不類,威力全失。


  最後,當張雲風終於累的抬不起手來的時候,兩人停了下來。這個時候,黃老邪也覺得有些喘息了。陪張雲風練功,還真不是個輕鬆活兒!在一個高處的小涼亭坐了下來,黃老邪說道:「雲風啊,你個內力有問題啊!」


  張雲風點頭道:「是啊,我也感覺到了,內力太剛猛,和招式配合不起來。」


  黃老邪捋著鬍鬚沉思了一下,說道:「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一下,你怎麼想到要到海潮裡練功的?老夫想來,你如此年紀就能有這麼深厚的功力,肯定與此有關。」


  張雲風心中暗笑,他當然知道這麼練功力才增長的快,不然誰沒事跟海潮拚命玩?很好玩嗎?只是當初他可沒想到,內力和招式之間的配合問題,才導致今天的結果。現在面對黃老邪的追問,說道:「是這樣的,我聽說過一種論調,大意是說,人是一種潛力無窮的生物,只要你逼迫他,就能產生無數奇跡。您想啊,古代的萬里長城,那是人力可以修建出來的嗎?還不是被秦始皇給逼的?還有,一個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往往會迸發出超越平時的力量。這些,不都能說明人類的潛力是無窮的嗎?」


  黃老邪接口道:「所以你就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自己逼迫自己,把身體裡的潛力都激發出來,是嗎?」


  張雲風點頭稱是,毫不羞愧地把這種修煉方法據為己有而沒有絲毫不安。可是,黃老邪對此卻搖頭惋惜,說道:「雲風,你人很聰明,對武學理解的快,這是你的資質。可聰明人往往缺乏的毅力在你身上卻並不少,這就更讓你必成大器。可是,你的這種辦法,老夫卻不以為然。你知道嗎?本朝初年,曾經有一個武林第一高手,此人是一個武癡,一人一劍,縱橫天下,無人可敵,因此自號獨孤求敗,為求一敗而不可得。如此人物,可以說是驚才絕艷了,就連故去的中神通王重陽只怕都不是此人的對手。可是,你知道他活了多少歲嗎?大約是五十多歲,不到六十歲就駕鶴西歸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有人看見過,他在瀑布下對抗溪流,在海浪中搏擊,據我推測,他就是使用你的這種辦法,激發出自己所有的潛力,最後把生命力耗盡,才英年早逝。」


  張雲風聽的發愣,心中暗罵:「我操!怎麼還有這事?好像書中確實是說,獨孤求敗的劍塚前只有他四十歲前使用的劍,五十歲之後就沒了線索。還有楊過,歸隱之前才三十幾歲,活了多大歲數,還真不知道,短命也是很可能的。媽了個巴子的,老子怎麼就選了這麼條路?」
孤天 發表於 2008-7-16 09:25
第二十四章 潛龍在淵

張雲風再想想,中原五絕中人,除了中神通王重陽之外,其他人都是高壽。洪七公和歐陽鋒是同歸於盡就不說了,黃老邪和一燈大師,可都是活到八十多歲了,還依然是公認的天下五絕之一,這「人老不以筋骨為能」的定律在他們身上就失效了,這不能不說是武功的奇跡了。

  有些惶恐的張雲風連忙問道:「師傅,那怎麼辦?內力和招式配合不好還是小事,我還想著老到七老八十,還抱著重孫子遊覽天下風光呢!」


  黃老邪聽他說的有趣,呵呵一笑,說道:「不要著急,也不必擔心。你用的方法雖然也很霸道,催發出自己的生命潛力,可畢竟你的年紀還小,今年才十四歲嘛!」


  張雲風心中一暖,說道:「師傅,你還記得我的年紀,我自己都快忘記了。」


  黃老邪被他說的有些不自然,假做生氣道:「閉嘴,先聽我說!你不擔心自己的身體了?」


  張雲風嘻嘻一笑,毫不在意被黃老邪訓斥。黃老邪拿他也沒辦法,從小這個張雲風就對他不是很尊敬,當年為了把他從書房裡揪出來,甚至「縮頭烏龜」的話都罵出來了。現在兩個人能這麼親近地說話,還是黃蓉的功勞。


  黃老邪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的年紀還小,生命力正是蓬勃旺盛的時候,雖然你已經修煉了十年之久,可只要今後好好調理,再勤修養生功法,也就沒什麼大礙了。如果沒有天災人禍,活到七老八十,抱著重孫子遊覽名山大川的願望一定能實現。只是,你的內力和招式配合不起來,我卻是沒什麼好辦法了。內力的性質一旦定型,就再也無法改變了,除非你肯把武功廢了,全都重新練過。」


  張雲風聽了,並沒有太過喪氣,只是有些黯然,說道:「這麼說來,我的武功只能這樣了?永遠也不能達到最高境界了,是吧?」


  黃老邪默然半晌,說道:「這倒也未必。剛猛的內力,配合剛猛的招式才能更顯威力。為師的武功隨不是全走陰柔一路,可也不能完全剛猛,所以你才不能發揮出招式的全部威力,就連你現在用的最順手的《劈空掌》和《彈指神通》都只能發揮出七層威力。可只要學得剛猛的招式,自然也就全都解決了。」


  「剛猛的招式?」張雲風喃喃自語著,抬頭又對黃老邪說道:「師傅,據我所知,現今江湖上,剛猛的武功中最出名的,莫過於北丐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鐵掌幫幫主裘千仞的《鐵掌功》,以及西域密宗的《龍象般若功》。但是論精妙,還是以《降龍十八掌》最為神妙。只是,這《降龍十八掌》是洪老前輩的成名絕技,也是丐幫的鎮幫之寶,我是萬萬沒有機會了。其他的兩種,我想辦法偷來,不就解決問題了?」


  黃老邪聽他這麼說,確實弗然不悅,說道:「雲風,不可胡說!偷學別派的武功,乃是江湖大忌!你萬萬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只是,那《降龍十八掌》和《鐵掌功》為師都聽說過,還和洪七公交過手,確實是不同凡響。只是,那《龍象般若功》卻沒聽說過,你是如何知道的?」


  張雲風心中暗道:「《龍象般若功》是隨著金輪法王出的名,現在這個禿頭還只是個小和尚,當然沒人知道了。」於是敷衍道:「前次我和師妹出去辦貨,偶然在酒館裡聽一些江湖人說的。據說,這《龍象般若功》共有十三層,每精進一層,就會有一龍一象的大力,威力相當可觀。」


  黃老邪見獵心喜,沉思道:「照你這麼一說,這種功法還真有可觀之處,有機會的話,倒要見識見識。」


  張雲風見他心動,繼續說道:「師傅,這《龍象般若功》是西域密宗的武功,而且他們自己也對這種功法並不保密,有心向學之人,他們都會傳授,我學了也不算犯忌諱吧?」


  黃老邪奇道:「如此神功絕技,他們怎麼會不保密?江湖上哪個門派不是把自家的武功心法象寶貝似的藏著,他們怎會如此?」


  張雲風解釋道:「是這樣的,這種功法有一個特點,就是開始的時候很容易修煉,資質再駑鈍的人,也只需一兩年的時間,就能有所成就。可是,想要再進一步,那就需要比前一層多花一倍的時間。您算一算,等他們修煉到十層的時候,那得多少時間?」


  黃老邪恍然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即使資質非常好的人,修煉第一層只需三個月,那麼等修煉到第十層的時候,也需要活到二百五十多歲,哪有人能活到那個時候?」


  張雲風拍案讚歎道:「是啊!尤其是這種功法只修煉到七、八層的時候,在江湖上也就是個一般的高手,根本算不少什麼。而普通人這一生的時間,也就只能在七、八層上為止了。這樣一來,那《龍象般若功》自然是少人問津了。」


  黃老邪不解地道:「既然如此,這樣的功法簡直如同雞肋,你學來又有何用?」


  張雲風詭秘地一笑,說道:「師傅,您怎麼忘了?我現在的內力修為,已經可以說是一流高手了,比您和其他的五絕中人,自然是不能比,可比其他的江湖人物,我可比他們強多了。我有深厚的內力為基礎,再修煉《龍象般若功》,自然是事半功倍。也許,我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練成第一層呢?」


  黃老邪聽了大笑道:「罷了,罷了!既然如此,為師也不阻你。只要你不要犯了江湖忌諱,隨便你吧!只是,為師還是建議你最好還是不要外求,學別人創造的功法,即使再精妙,也未必適合你。雲風啊,為師對你期待甚高,以你的聰明才智,何不自己獨創一門適合你的招式呢?最後如何決定,為師不干涉你,由你自行決定。」


  張雲風沒想到黃老邪竟然提出這樣一個建議,這讓他很意外,也很惶恐。自創招式,這可是個大題目!想那些能夠自創武功的,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艷之輩?又有哪一個不是在已經成為武學大師之後,在武學上積累了深厚的經驗之後才能自創?黃老邪竟然在他還是個學徒的時候就鼓勵他自創?黃老邪還真是比張雲風自己都有信心呢!


  可黃老邪既然如此讚許他,也讓張雲風升起了一腔豪情!年輕怎麼了?經驗少怎麼了?誰規定就只有大師才能自創武功?身邊有黃老邪這位真正的武學大師幫襯著,再加上自己的聰明才智,來自現代的見識和思考方式,為什麼就不能自創一門武功?


  神情漸漸堅定起來的張雲風,猛然抬頭說道:「師傅既然如此看重弟子,那麼弟子也不能辜負師傅的期望!一定創出一門不比任何人差的武功來!」


  黃老邪笑瞇瞇地捋著鬍子,對張雲風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多說,轉身而去。張雲風躬身抱拳,直到黃老邪的身影消失了,才直起身來,回望無邊的大海,「呀!」地一聲怪叫,聲音比當日在揚州的那一聲還要響亮。只是那天是在焦急悔恨之中,聲音低沉鬱悶,而今天卻是在興奮和豪情無限之時,聲音清亮高亢,不可同日而語。


  遠處,黃老邪聽見張雲風的叫聲,也是拈鬚大笑,為自己收得如此佳徒得意不已。他早就判斷此子將來必定不同凡響,今日果然初現崢嶸了。


  黃蓉原本在房間裡無聊地把玩張雲風製造出來的那個玻璃器皿,這時聽見叫聲,慌忙跑了出來,見黃老邪正哈哈大笑,不解地道:「爹爹,您在笑什麼?師兄他又叫什麼?」


  黃老邪開心地道:「你師兄已有所得,正是潛龍在淵之時。蓉兒你看著吧,過不多久,你師兄就能一飛沖天,震驚天下!」


  黃蓉聽他這麼一說,也是心中歡喜,笑道:「那感情好!到時候,我們桃花島再出一位五絕中人,在江湖上就更風光了,提起桃花島來,都得說一聲『武學聖地』,那可不是一般的榮耀了!」


  黃老邪微笑道:「蓉兒,其實你的聰明不在你師兄之下,只是缺少了那股韌性。如果你能再用功一點,我們家出三個五絕中人,不是更好?」


  黃蓉一聽黃老邪又要她練功,立即撒嬌道:「爹爹,你還真是貪心呢!女兒有一位五絕的爹爹,還有一位五絕的師兄,還辛苦地修煉武功幹嗎?有你們保護我就行了!」


  黃老邪其實也不忍心讓黃蓉吃太多的苦,如果黃蓉象張雲風那麼拚命,他還真捨不得。所以見她撒嬌,也只是一笑而過,再不逼她。有一個如此前途無量的徒弟黃老邪已經很滿足了,女兒嘛,就像她自己說的,有自己這個爹爹,還有一個師兄,誰人還敢對她不敬?所以也只是哈哈一笑,不再說什麼了。
孤天 發表於 2008-7-17 11:19
第二十五章 陸家莊

張雲風再次出了桃花島,他這次出來,帶上了他的蒸餾器和玻璃器皿。以後的幸福生活,可就靠這兩樣東西了。

  其實張雲風能複製出來,並且能賺大錢的東西,絕對不止這麼兩樣。可是張雲風沒有改變歷史的心思,他只想自己發財。什麼推動歷史進程,造福人類之流的思想,從來就沒在他的大腦中產生過。還是那句話,他只在意自己身邊的人,其他人的死活,關他什麼事?即使他知道現在在金國統治下的宋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即使他知道在未來幾十年中,崛起的蒙古會殺掉更多的宋人,他都沒動過心思要拯救他們。


  偶爾想想這些,張雲風覺得自己當初責怪黃老邪實在是很無稽。黃老邪當初只是對他沒有伸出援手,自己比起黃老邪來,心性更是冷酷的可怕,再去責怪黃老邪,又有什麼立場呢?


  來到揚州青龍幫,把蒸餾器交給了曲靈風,由曲靈風監視著楚南天,開始製作高度數的蒸餾酒。第一罈酒出來之後,本就是酒中餓鬼的曲靈風和楚南天當然是首先品嚐一下。結果,喝的太過癮的他們比張雲風還慘,醉倒在床上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張雲風沒時間在這裡等著他們,在他們還睡的不省人事的時候,就踏上了去太湖的路。現在還能找到的師兄弟中,除了曲靈風就只有一個陸乘風了。陸乘風的家境不錯,回到家之後還能建起一個陸家莊,廢了兩條腿還能稱霸太湖,實在是不簡單。


  太湖距離揚州不遠,不幾日,張雲風就來到了煙波浩淼的太湖。來到這裡之後,張雲風才知道太湖有多大,一眼望去,竟似不比大海小多少,水面廣闊,直接天際。這讓張雲風暗暗發愁,這麼大的太湖,到那裡去找陸家莊?


  無奈之下,張雲風之後繞著太湖打聽。好在陸家莊的名氣很大,太湖之濱的漁民沒有不知道的,很快就被張雲風找到了。當他看到這座莊園時,還是被它的規模嚇了一跳。這陸家莊好大的氣派!竟比青龍幫的總壇還要闊綽。


  敲開大門,說明要拜訪陸乘風,門房聽了不敢怠慢,請張雲風稍候,急忙進去稟報了。過不多時,就見院中一陣忙亂,幾個家人抬著一乘軟榻,上面正坐著雙腿俱廢的陸乘風,急急忙忙趕來迎接張雲風。


  張雲風抬眼看去,就見軟榻上的陸乘風,雖然才三十多歲,卻已經老態畢現,面容枯黃,身材乾瘦,只是一雙眼睛卻依然明亮,在見到張雲風之後,已經是眼圈發紅,嘴唇顫動,顯然是激動的很了。


  張雲風也是眼睛潮濕,上前幾步,拉住了陸乘風伸出來的手,兩人執手相看,卻是無語凝咽。過了好半晌,張雲風才叫了一聲:「陸師兄,好久不見了,一向可好?」


  陸乘風帶淚而笑,說道:「好,好,都好!十年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快,快跟師兄回屋去,我們進屋說!」


  進了陸乘風的書房,把下人都譴了出去,陸乘風這才和張雲風暢敘別情。正說的高興時,門外探進來一個小腦袋,輕聲地叫了一聲:「爹爹。」


  陸乘風一見那個孩子,連忙招手叫他進來,給張雲風介紹道:「小師弟,這是師兄的兒子,叫陸冠英。冠英,這是你師叔,快叫師叔。」


  張雲風驚訝地看著這個孩子,這陸冠英大約有十四、五歲,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大,長的高大健壯,更顯得比張雲風還年長一些。聽了陸乘風的話之後,恭敬地行禮道:「師叔好,侄兒陸冠英拜見。」


  張雲風早就知道陸乘風有個兒子叫陸冠英,可卻沒想到有這麼大了,吃驚地道:「師兄,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兒子?」


  陸乘風哈哈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陸家本就是太湖上的大戶,當年我雖然常年跟隨在師傅身邊,可家裡早有了妻妾,有兒子自然沒什麼好奇怪的。」


  張雲風這才恍然,和陸冠英重新見禮。正好,有這個便宜侄子做引頭,張雲風順勢把那個玻璃工藝品拿了出來,送給陸冠英當見面禮。陸家父子都是見慣了珠寶的,一眼就看出這尊玻璃器皿的貴重之處。這個時代常見的玻璃,無一不是顏色深重,而且多呈綠色,哪裡像眼前的這一件,顏色通透,卻呈淡淡的藍色,而且造型別緻,在陽光下疑義生輝,當真是無價之寶。


  陸乘風暗自估價,這一件東西,至少也值三、五千兩的銀子,不可謂不貴重。可陸乘風知道張雲風既然拿出來了,就絕不會再收回去,所以只是說道:「讓師弟你破費了。」


  張雲風擺手道:「不破費,這個東西不值什麼錢,玩物而已。師兄,其實我這次來,不只是來看望你,還有別的事情,就和這個東西有關。」


  陸乘風「哦」了一聲,說道:「什麼事情你說,只要是師兄力所能及,一定盡心竭力。」


  張雲風失笑道:「別說的那麼嚴重,事情很簡單,就是這個東西,真不值什麼錢,是我自己找到了方法,製造出來的。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你負責經營這個東西,大大地掙下一個大產業,然後建立一個情報網。」


  陸乘風不解地道:「情報網?想必就是探子吧?不知道師弟你要建立情報網有什麼用?難道你……」


  張雲風急忙擺手道:「不,師兄你誤會了。我要建立這麼一個組織,沒什麼不良企圖。我的目的有三個,一是想用他們尋找馮師兄,和武師兄的遺孤。二是現今天下動盪,將來必然會是兵禍連結,我們早知道情況,也好早做準備。三是師弟我想掙下些家業。你不知道,小師妹已經長大,要穿漂亮衣服,要吃好吃的,要珠寶首飾,這都是要錢的。」


  陸乘風聽他這麼一說,立即追問道:「小師妹?是師傅的女兒嗎?當年我們幾個師兄弟離開的時候,她還在襁褓之中,現在已經長大了吧?漂不漂亮?長的象師傅還是象師母?」


  張雲風用寵溺的口氣說了一下黃蓉的情況,把陸乘風聽的津津有味,最後哈哈大笑,說道:「好,情報網的事情,我就接下了!想想武師弟和馮師弟,師兄我這麼多年也沒想過要找他們,卻是你這個最小的師弟惦記著他們,師兄慚愧啊!在這件事情上,師兄一定盡力!」


  之後,張雲風又把青龍幫的事情和陸乘風說了一下,然後又叮囑道:「陸師兄,現在我把曲師兄拖在青龍幫,讓他幫我看著青龍幫和蒸餾酒的生意。其實,我的本意是想把他牽拌住,不然他去做別的事情。我曾經聽說,曲師兄有意去臨安的皇宮盜取寶物,我就怕他以殘疾之身行冒險之事,萬一出個意外,你我如何忍心?所以,有機會的話,你不妨去揚州走一走,多和他聊一聊,打消他的念頭。」


  陸乘風聽他這麼一說,神情頓時凝重了起來。這樣的場面何其熟悉,當年馮衡死的時候,張雲風就是這麼預言的,結果果然如他所料。而且,陸乘風也知道一些張雲風的底細,深知這個小師弟的來歷不簡單,既然是這麼說了,那麼就一定有這個必要。所以,陸乘風立即點頭答應,沒有絲毫的遲疑。


  接下來,兩人就是談一些別來之情,詩詞歌賦之類的,直到晚間,方盡歡而散。待把張雲風安頓下之後,一直侍奉在旁的陸冠英才向陸乘風問道:「爹爹,您曾經拜過師傅,孩兒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個小師叔,孩兒看您對他似乎頗有……頗有敬畏之情,您……」


  陸冠英這麼說他的父親,實在是有些不敬,可最後他還是說出來了。因為在陸冠英的心目中,陸乘風雖然是雙腿殘疾,可卻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沒有人能讓他動容。可是今天,那個陸乘風口中的師傅就不說了,能讓陸乘風尊其為師,自然是有過人之處。可這個小師叔也讓陸乘風這麼恭謹,就實在是不能不讓陸冠英好奇了。


  陸乘風聽兒子這麼問,並沒有勃然大怒,卻只是臉色一沉,說道:「有你這麼說爹爹的嗎?」接著又歎息一聲,說道:「不過,你說的也沒錯,為父確實是對你這個小師叔敬畏有加,他可不是一般人啊!……算了,以後一自然會知道的,現在就不要再說了。」


  陸冠英見父親不想多說,只好恭敬應了聲「是」,再不言語了。


  陸乘風沉思了半晌,突然又說道:「冠英,這幾天不要到你師傅那裡去了,在家裡好好陪陪你小師叔。」


  陸冠英奇怪地道:「爹爹,您不是常說,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嗎?師叔有您陪著,想必不會怪孩兒失禮,為何要孩兒荒廢這幾天的時間?」


  陸乘風神秘地一笑,說道:「我叫你這麼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儘管做就是了,有你的好處。」
孤天 發表於 2008-7-17 11:19
第二十六章 笨郭靖

在陸家莊住了幾天之後,張雲風再度上路了。他這幾天過了一回老大的癮,比張雲風還大幾個月的陸冠英,總圍著他打轉,把他奉承的舒服,所以在武學指點了陸冠英不少,讓陸冠英喜不自禁。

  在陸家莊上住的舒服,張雲風險些都不想走了。可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辦呢,不得不走。所以,他現在才出現在去西域的路上。


  經黃老邪的鼓勵,張雲風已經下定決心要自創武功,可是以前學習的武功都不是剛猛一路的,要他無中生有地創出來,實在是太難為人了。所以,《龍象般若功》還是要學的,即使不練,參考作用還是不可抹殺的。


  按照《神雕俠侶》書中的線索,金輪法王的來歷只是簡單地說是西域,具體什麼地方,張雲風看的不仔細,或許說了,或許沒說,反正是記不得了(其實是老法記不得了)。沒辦法,他只好漫無目的地在西域一帶閒逛,到處打聽《龍象般若功》。結果,這種功法沒等金輪法王出世,就已經名傳西域了!


  一連遊蕩了幾個月,最終張雲風來到了蒙古草原上。既然到了這裡,張雲風也想著是不是順便去看一看郭靖。對於這個傻小子最終能成為一代大俠,成為五絕之一,成為天下景仰的俠之大者,實在是讓人難以想像。或者,現在去接觸一下,給他留下個好印象,作為投資小,見效大,且沒有風險的投資,實在是一個商人難以拒絕的事情。


  又花了幾天的時間,追在一隊蒙古騎兵之後,張雲風找到了一個蒙古部落。在草原上這幾個月,張雲風學了一些簡單的蒙古話,探察了三天才弄清楚,原來這裡根本不是成吉思汗的部落,而是他的義父王罕的部落。


  又耐心地跟蹤了幾撥傳令兵,張雲風終於找到了成吉思汗的部落,找到了郭靖。遠遠地看著那個笨手笨腳地練功的郭靖,張雲風被他逗的大笑不已。這個郭靖,實在是太好玩了,好好的《越女劍法》被他練成了劈柴劍法,那一招一式確實是雄渾有力,可卻破綻百出,只能用來劈柴了。尤其是他正在練的一招,需要他轉身撤步,劍走偏鋒,結果每轉十次,就得摔上七、八交,摔的像個泥猴似的。


  聽到張雲風的笑聲,郭靖抬頭看過來,見他笑的前仰後合,也不氣惱,只是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後繼續自己練習。


  張雲風見這個郭靖如此涵養,頓時笑不下去了。一般人被如此嘲笑,早就惱了,不打你一頓也罵你幾句,誰能像他這樣反省自己,繼而繼續練習,不焦不燥,契而不捨?


  止住了笑聲,張雲風招呼道:「喂,傻小子,你過來。」


  郭靖愣頭愣腦地四處看看,發現周圍沒別人了,才指著自己道:「你是叫我嗎?」


  張雲風笑罵道:「廢話!這裡就你我兩個人,我不叫你叫誰?」


  郭靖提著木劍有些遲疑地走了過來,說道:「你叫我幹什麼?我不認識你。」


  張雲風說道:「你不認識我沒關係,我認識你就成了。你叫郭靖,是吧?你師傅是江南六怪,是吧?」


  郭靖又傻傻地撓頭道:「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張雲風站起身來,走到郭靖的面前,看著這個身量比自己還要高一點的傻小子,不禁搖頭歎息。小師妹那麼聰明的一個女子,怎麼就看上這麼個憨貨了?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拍了拍他肩膀,感受著他堅實有力的身軀,張雲風說道:「你剛才是在練武功吧?你怎麼會笨成這個樣子?這麼簡單的招式都練不好?」


  郭靖有些沮喪地道:「我……我就是笨嘛!」


  張雲風歎息了一聲,說道:「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笨。我教你一招吧,這個招式啊,你得注意細節,你師傅教你的時候,你要注意他是怎麼做的。比如說你剛才練的那一招,轉身的時候,你要把腳這麼放,這樣轉……」


  剛才簡單地看了兩眼,張雲風就吃透了那一招的精華,這時給郭靖講解起來,卻也頭頭是道。郭靖聽了張雲風的講解,看了他的演示,高興地道:「對,對,對!師傅當時就是這麼講的,只是我一時沒想起來。」


  張雲風看他笑逐言開的樣子,自己也覺得開心的很,說道:「你照我的樣子來試一試,別著急,一點一點來,先慢一點,然後再加快速度。」


  地上被張雲風踩出了幾個腳印,郭靖就踩著這幾個腳印,慢慢地走了一遍,順利地完成了這一招,只是速度奇慢。張雲風也不著急,說道:「再來一遍,慢慢感受一下你的腳,你的身體,你的所有感受,用身體記住,不要經過大腦。」


  郭靖懵懂地道:「用身體記憶?用……用身體怎麼記?」


  張雲風解釋道:「就是你身體的感受,你的腳是怎麼擺放的,手是在什麼位置,閉上眼睛,細心體會。」


  郭靖按照他所說的,慢慢地把這一招做了一遍又一遍。漸漸地,越做越快,花了半個多時辰,終於練成了。這讓郭靖大為興奮,高興地跳了起來,大叫道:「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看著郭靖孩子似的大叫大嚷,張雲風就覺得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不過轉念一想,郭靖不就是個孩子嗎?雖然長的高壯了一些,可實際上才十二歲。


  郭靖高興也沒忘了教導他的張雲風,拉著他的手說道:「這位大哥,跟我回家,我請你喝奶茶,吃烤羊肉!」


  張雲風本就是為了結交他而來,自然是欣然前往。來到郭靖所住的蒙古包,一個長的很醜,卻很健壯的婦人剛好從裡面出來,郭靖迎上去說道:「娘,我帶朋友回來了。」


  轉頭又對張雲風說道:「這是我娘。」可想向他娘介紹張雲風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過他姓名,只好傻笑了兩聲,撓頭不語。張雲風只好自行報上名字,向這個勤勞簡樸,卻有深明大義的婦人施禮問候。


  郭靖娘嗔怪地點了一下郭靖的腦門,然後才對張雲風說道:「張公子別見怪,我這個兒子就是傻傻的,經常出醜。快起裡面坐吧,我這就給您弄奶茶。」


  張雲風也不客氣,說道:「有勞伯母了。「


  郭靖娘笑呵呵地道:「不用客氣。聽你的口音,是江南人吧?我也是江南人呢!今天見到鄉親了,一定得多聊聊。」說著,忙活著弄食物招待張雲風去了。


  郭靖剛想拉著張雲風進蒙古包,卻聽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靖兒,你怎麼回來了?七師傅教你的那一招,你學會了嗎?」


  張雲風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走了過來。她雖然穿了一身的蒙古服飾,可從長相上看,卻是標準的江南人。長的雖然不是絕美,可那江南的秀氣卻是不缺。這時見郭靖竟然沒練到天黑就回來了,很是生氣,柔和的臉上帶著一絲嗔怒。


  郭靖見她來了,高興地迎上去,說道:「七師傅,那一招我學會了!我現在就練給您看!」說著,郭靖拔出木劍,演練起這一招來。可是這一次他太著急,也太興奮了,竟然又忘了剛才的感覺,又是一交摔在了地上,看的韓小瑩搖頭不已。


  郭靖臉色通紅地爬了起來,看看韓小瑩,又看看張雲風,低頭不語。張雲風無奈地道:「郭兄弟,別著急。我給你證明,你剛才確實做的很好。別著急,你想想剛才你是怎麼做的,現在再怎麼做就是了。」


  郭靖得到張雲風的鼓勵,這才振奮起來,閉上了眼睛,慢慢地回想剛才的感覺。


  韓小瑩奇怪地看著郭靖,不知道這個傻小子閉上眼睛幹什麼?又看看面帶笑容的張雲風,不知道郭靖什麼時候交了這麼一個朋友。只是這個年紀也不大的孩子,怎麼會穿了一身宋人的衣服?


  郭靖一閉上眼睛,就覺得腦中的雜念全都不翼而飛,身體的記憶也泛了上來,慢慢地揮動手中的木劍,準確地使出了那一招。可一遍還不算完,他竟然不停地重複著,越來越熟練,招式也越來越威猛。這讓韓小瑩大感驚奇,這個笨徒弟,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聰明了?


  可是韓小瑩很快就發現,郭靖在使用這一招的時候,始終是閉著眼睛的,於是命令道:「靖兒,睜開眼睛!」


  郭靖聞聲睜開雙眼,可他這一睜眼,立即受到外界的影響,腦中一亂,頓時又是一交摔倒。這讓旁邊的張雲風一捂腦袋,轉頭不看,心中呻吟了一聲:「這個傻兄弟!」
孤天 發表於 2008-7-17 11:20
第二十七章歐陽克

  郭靖家的蒙古包裡,一片人聲喧嚷,熱鬧之極。郭靖和他的母親就不用說了,郭靖的六個師傅,郭靖的安答拖雷,還有小華箏,可以說凡是和郭靖有關係的人都來了,圍著張雲風大聲說笑著。對於這個有本事把郭靖這麼笨的孩子都能教明白的人,大家怎麼能不感興趣?


  對於江南六怪,張雲風對他們的印象不是很好。不管是從書中,還是在他見過幾個人之後,都覺得這幾個人雖然不愧「江湖好漢」這四個字,可張雲風還是不喜歡他們。原因很簡單,就是這六個人的脾氣實在是太古怪,除了最小的韓小瑩之外,其他的幾個都是喜怒無常,價值觀很是怪異。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被合稱為江南六怪不是沒有原因的。


  不過張雲風前世是大商人,對於交際這一塊是駕輕就熟,在他們面前表現的既熱情,又誠懇,把他們哄的滴溜溜直轉,除了老二朱聰之外,都對張雲風滿意之極。唯一看出張雲風對他們有疏離感的朱聰,見張雲風對郭靖確實是真心實意,也就沒多說什麼,把自己看到的東西埋在了心底。


  一頓歡宴之後,眾人散去了,只有郭靖和他的母親依然熱情地招待著張雲風。對郭靖這樣的老實人,張雲風確實是喜歡的,但是更讓張雲風感到溫馨的,是來自郭靖母親的關懷。這個長的極醜,可心地卻極善良的婦人,讓張雲風再次找到了母親的感覺。就為了這種感覺,張雲風在這裡一住就是一個多月,把尋找《龍象般若功》的事情都放到一邊了。


  在這期間,郭靖簡直成了張雲風的小跟班,另外,拖雷和華箏兩個也成了張雲風的崇拜者。因為張雲風在這一段日子裡,代替了江南六怪的地位,開始教導郭靖的武功,把桃花島的絕技《劈空掌》傳給了他。這種掌法招式簡單,威力強大,正適合郭靖這樣的人。而郭靖對張雲風的景仰也讓他倍加努力,再加上張雲風教導得法,才一個月的工夫,郭靖就把這門掌法學會了,除了功力不夠,還不夠純熟之外,已經演練的有模有樣了。


  這個時候,張雲風知道自己該走了,再耽擱下去,只怕真的要沉溺在郭靖母親的柔情中不能自拔了。


  張雲風出發的這一天,所有和他相熟的人都來送他,最捨不得的就是郭靖了,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郭靖就對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大哥孺慕到了極點。郭靖從小就沒了父親,從來就不知道父愛是什麼感覺。雖然後來又有了六個師傅,可這六個人沒有一個是正常人,更是從來不會管小男孩的心理問題,所以師傅終究只是師傅,代替不了父親。可是張雲風這個異類的出現,對郭靖慈祥而寬容,嚴厲又不失聰慧的教導,在郭靖的心目中,徹底成了父親的替身。這時他要走了,郭靖怎能捨得?


  其實張雲風自己也是滿心的離情別緒,他捨不得的是郭靖母親,那個醜醜的,笑起來總是喜歡瞇著眼睛的慈祥婦人。想起她最後慷慨赴義,自殺身亡,張雲風就覺得真的有再次修改歷史的必要。無論如何,張雲風不能讓她也死了!


  抹去眼角的淚水,張雲風打馬而去。他現在騎著一匹馬,還有一匹馱著一路上的給養和大伙送給他的禮物,那裡面,就有郭靖母親親手給他做的衣物和羊肉乾。一想到這些,張雲風心裡就暖暖的。


  張雲風已經飛馳出去好遠了,還聽到郭靖叫道:「大哥,記得回來看我們啊!」


  張雲風沒回頭,只是揚了揚手,表示聽到了。郭靖母親給郭靖擦了擦流了滿臉的淚水,責怪道:「這孩子,你大哥一定會再來的,有什麼好哭的?你是男孩子,不能總是這麼哭哭啼啼的。」


  郭靖被母親這麼一說,也有些不好意思,勉強笑了一下,把淚水忍了回去。郭靖母親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拉著兒子的手回去了。而郭靖在往回走的路上,還不停的回頭,似乎想看到張雲風奇跡般地半路折回一樣。


  江南六怪也都向回走,去故意拉開了和其他人的距離,在一起計議著。柯鎮惡首先開言道:「大伙都說說,這個張雲風是個什麼來頭?雖然年紀不大,可一身武功卻遠在我等之上,無緣無故地又教導靖兒這麼長時間,甚至還傳授了一門絕技,雖然我看不出這個人懷有什麼陰謀,可總覺得不對勁。」


  朱聰也道:「沒錯,張雲風自從出現之後,我就一直想探探他的底子,可是這個少年雖然年輕,可處事卻異常老辣,讓我幾次言語試探,武功試探都沒能探出什麼來。」


  南希仁也說道:「是啊,年紀輕,武功強,處事老辣,來歷神秘,實在是讓人摸不透呢!說實話,我這幾一個月,可是睡都睡不安穩,惟恐他是仇家派來的。」


  韓小瑩不以為然地道:「那怎麼可能?這個張雲風這麼高的武功,即使正面對敵只怕也能把我們所有人都打倒,何必那麼麻煩?」


  朱聰點頭道:「七妹說的有理,現在看來,這個張雲風雖然來歷神秘,可是友非敵,我們就不用多操心了。想要知道他的來歷也很簡單,他不是教了靖兒一套武功嗎?這武功總是有來歷的吧?只要我們找到誰擅長這門武功,也就找到張雲風的師門了。」


  柯鎮惡也說道:「二弟說的好,這個張雲風是友非敵。而且,我看他傳授給靖兒的那套《劈空掌》,比我們兄弟姐妹的武功都要高明的多,江湖上能如此大方的人,必定不是邪魔外道,我們就不必擔心了。」


  其實,像張雲風這樣不經過黃老邪的允許就把武功私自傳給外人,絕對是犯忌諱的事。不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就另當別論了。別說張雲風自己根本不把私傳武功當回事,就是讓黃老邪知道了,這個把張雲風寵上了天的東邪也只能搖頭歎息一聲,然後裝不知道了。


  告別了郭靖等人,張雲風繼續尋找《龍象般若功》的下落。在又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之後,終於在一個偏僻之極的大雪山上,找到了一個破敗的小寺廟,在那裡,找到了目標。


  說起來,張雲風還得感謝西毒歐陽鋒。那一天,正漫無目的亂走的張雲風,偶然發現了一隊駱駝,這隊駱駝非常特別,所有的駱駝竟然都是白色的!而且駱駝上的人所穿的衣物也是異常華貴,也都是以白色為主。


  要知道在西域所有的民眾當中,都信奉白駱駝是沙漠中的神靈,只要有一隻白駱駝,那麼在沙漠中你就永遠不用擔心會迷路,會找不到水。可以說,白駱駝就是生命的保證,所有沙漠民族的吉祥物。可這一隊駱駝,竟然全都是白色的!這豈能不引起張雲風的注意?


  更讓張雲風奇怪的是,這隊駱駝的領袖竟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其他的成員則全部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女。這些美女中間,有黑髮黑眼的黃種人,也有金髮碧眼的白種人,甚至還有全身上下,除了牙齒之外全都是黑色的黑種人。


  在這個時代遇到這麼一隊人,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難!可讓張雲風更奇怪的是,這麼一隊駱駝,在大漠中走了幾天,又在草原上走了幾天,最後深入到一座大雪山裡,一路上不知遇到了多少人。可卻從來沒有人敢接近他們,甚至是畏如蛇蠍。


  盡量不露蹤跡地跟隨在他們後面的張雲風,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這一隊駱駝,是白駝山的人。張雲風這才明白,原來這是西毒歐陽鋒的手下。這麼說來,那個趾高氣揚的少年,只怕就是歐陽鋒的侄子,歐陽克了吧?沒想到這個歐陽克才這麼小的年紀就開始收集美女了,歐陽鋒是怎麼教育兒子的?真是難以想像。


  深入大雪山之後,一隊白駱駝直上峰巔,到了那座很破敗的小寺廟。這座寺廟中只有五個喇嘛,一個住持,兩個壯年,和兩個小喇嘛。當這一隊人上山之後,五個喇嘛都出了廟門,在大門前一字排開,如臨大敵。


  歐陽克帶著那些美女,上得峰來之後,並沒有理會那五個喇嘛,而是指揮著那一隊美女搭起了帳篷,而那帳篷都是鑲金嵌銀,極盡華麗。搭起了帳篷之後,那些美女又支起了火堆,燒烤起食物來,各種難得的美味一一端上來,烤好之後,先給坐在一張精美地毯上的歐陽克一份,然後其他人才能享用。


  這一番做派,簡直是不把那五個喇嘛放在眼裡。而那五個喇嘛的涵養也確實很好,眼睜睜看著歐陽克他們在佛門前大肆鋪張,燒烤肉食也不惱怒,只是安然矗立,閉目頌經。


  等歐陽克吃飽喝足,休息夠了之後,天色也已經晚了。這個小子竟然什麼也沒說,叫過了幾個美女,陪他一起進了帳篷。過不多時,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消魂的呻吟聲,而其他沒有進帳篷的美女都是吃吃而笑,似乎對帳篷裡的風景非常嚮往,互相取笑打鬧。


  這個時候,一個年紀最小的喇嘛終於忍不住了,濃眉一豎,踏出了一步,就要喝罵……
孤天 發表於 2008-7-17 11:20
第二十八章 少年金輪

「金輪,回來!」一聲低沉的呵斥,讓那個已經邁出了一步的小喇嘛頓時不敢再說什麼,憤憤地退了回來。而帳篷裡的歐陽克根本就對他們視而不見,透過火堆的光亮,幾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依然在裡面「嘿咻,嘿咻」。

  只有藏身在一旁的張雲風,在聽到那個小喇嘛竟然被叫做「金輪」時,不禁心頭大震,難不成,這個小喇嘛就是日後成為郭靖和楊過最大對頭的那個金輪法王?


  在西域遊蕩了好久的張雲風,得到這個線索,頓時驚喜無限。只不過現在看來,這個金輪法王現在還是個受人欺負的主兒,而且還是被歐陽克這個不入流的傢伙欺負,還真是讓人感慨!


  帳篷裡的歐陽克在發洩過了之後,竟然再沒出現,直接就摟著幾個美女酣然入睡。其他的美女也在收拾過後,紛紛入帳休息。其中有幾個比較瘋的,在寬衣解帶的時候,還對那幾個喇嘛大加誘惑。只可惜媚眼做給喇嘛看,白費功夫了。白駝山的人都睡下了,連一個放哨的人都沒留。


  那五個喇嘛見他們休息了,為首的那個老喇嘛輕咳了一聲,說道:「大家也休息吧。」說著,當先坐了下來。其他的幾個喇嘛也有樣學樣,盤膝坐在了冰冷的地上,閉目入定。


  張雲風一見他們這個樣子,不禁暗暗叫苦。媽了個把子地,這些人都不冷嗎?冰天雪地的,連件厚衣服都不穿,就那麼坐在地上。他們在西域住了一生,習慣了這樣的天氣,可張雲風卻有些受不了了。他雖然內力深厚,可還是覺得很不舒服。可沒辦法,這兩方的人都這麼睡下了,他又不想錯過任何精彩的場面,只好將就了。


  一夜無話,當天色大亮的時候,那些各色美女終於起身了。先是忙碌著燒水,伺候歐陽克起身洗漱,吃早飯。歐陽克那奢華的派頭,香噴噴的早餐,把張雲風讒的口水直流。而那五個喇嘛卻是神色不動,依然盤坐如故,連眼皮都沒抬,當真是眼前的美食美酒美女都視為無物。


  等這一套下來,時間已經到了辰時左右。歐陽克終於站到了喇嘛們的面前,五個喇嘛見他終於肯說話了,也都從地上站了起來,為首的老喇嘛雙手合十道:「歐陽小施主,可是替你叔叔來赴十年之約的?不知為何令叔不來?」


  歐陽克大咧咧地剔著指甲,說道:「老和尚,我叔叔忙的很,而且當年和你的約定,只是一時的戲言,沒想到你就當真了。可既然你當真了,我叔叔也不好言而無信。只是為了你們這些小角色,不值得我叔叔跑一趟。正好少爺我閒著無聊,就替叔叔來了。」


  這幾句話沒有一個髒字,可語氣中的輕蔑卻是明顯之極,把幾個喇嘛都氣的夠戧。昨天那個衝動的小喇嘛金輪又想說什麼,可是老喇嘛早就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一伸手,攔住了他。金輪無奈,只好又退了回去。


  老喇嘛無喜無怒,悠然說道:「歐陽小施主,既然當初令叔給我們下了封山令,我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不定下這十年之約,難道我們就甘心困死在這山上嗎?」


  歐陽克嗤笑道:「說你們傻冒還真是傻冒。老和尚,你說你出身喇嘛密宗,教中高手數不勝數,為何不招幾個過來幫忙?十年前我叔叔教訓你,就是為了引出密宗的高手來,可你這個老和尚就是死心眼,寧願在這雪山上住上十年,也不讓你的師兄弟知道。得了,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了,我也已經來了,該怎麼比劃,你劃出道來,我替我叔叔接著。」


  老喇嘛說道:「老衲的道很簡單,各憑手段,拳腳上一決勝負。我們若是勝了,請歐陽施主叔侄以後不要來打擾我們,雪山寺的事情,也請不要干涉。」


  歐陽克一拍掌,說道:「好,老和尚是個痛快人,我也答應你的條件。可如果我勝了,你們雪山寺就要從此解散!」


  老和尚眉頭聳動,沉聲道:「好!如果再不能勝,不用歐陽施主動手,老衲自己就一把火燒了這寺廟!」


  歐陽克揚眉一笑,說道:「既然說好了,那就動手吧!老和尚,讓我領教領教你們密宗的絕學吧!」說著,歐陽克湧身而上,向老喇嘛連遞了三、四招。


  老喇嘛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身邊又有幾個徒弟,竟然一時被逼住了手腳,被打的連連後退。那個叫做金輪的小喇嘛,一見師傅危急,也顧不得別的,立即出手,一拳向歐陽克的肋下打去,意圖圍魏救趙。


  這一拳確實是解了老喇嘛的危局,歐陽鋒急忙向後一縮,才躲過了這一拳。不過他口中卻不饒人,嘿嘿冷笑道:「老和尚,原來這就是你劃下的道,就是想以多為勝嗎?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客氣了,我手下的這些使女雖然沒練過幾天功夫,可也能陪你們玩玩。佈陣!」


  他的這一聲令下,那些白衣美女立即抽出寶劍,組成了一個劍陣,將五個喇嘛包圍了起來。他們一見這些使女的劍陣,就知道這絕不是玩玩而已,只見平時嬌嬌怯怯的美女,此時都變的冷靜肅穆,持劍的姿勢嚴謹合度,布成的劍陣也精微奧妙,一看就不是易於的,這讓喇嘛們暗暗叫苦,這可比對付一個歐陽克難多了!只怕一旦動起手來,他們五個人就要交代在這了。


  面對這樣的窘境,還是那個金輪說話了,他先施了一禮,然後說道:「歐陽施主,剛才是誤會,師傅和小僧都絕沒有圍攻施主的意思。」


  歐陽克氣極而笑,說道:「不是圍攻?我誤會了?難道你剛才打我的那一拳,是我看花眼了?小和尚,沒想到你還真夠無恥,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金輪不慌不忙,繼續說道:「小僧剛才的那一拳,確實是鹵莽了,但是確實不是想圍攻施主。小僧的意思是,既然是您代您叔叔來赴約,那麼我們也不能讓我師傅他老人家出戰。我師傅和你叔叔是平輩,又怎麼能和施主您這個晚輩動手?即使是動手,也應該是我們這些弟子來和您比試,這樣才公平。您說呢?」


  他的這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可是卻誰都明白,這根本是掩飾老喇嘛的無能。剛才歐陽克雖然是佔了出其不意的便宜,老喇嘛被打的全無還手之力是大家都看到的,現在金輪這麼說,不過是為了避免打群架,免得全軍覆沒而已。


  躲在暗處的張雲風看著這一幕,搖搖頭,又點點頭。搖頭是因為這個老喇嘛實在是太弱了,以張雲風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個老喇嘛身上有傷,而且還很重,不然不會連歐陽克這麼一個小屁孩都打不過。而這個傷,肯定和歐陽鋒有關係,不然他也不可能放心讓歐陽克一個人來。點頭是因為,金輪這幾句話說的好,現在的金輪,肯定也不是歐陽克的對手,不過即使他被歐陽克打死了,也只是死他一個而已,至少在燒了寺廟之後,他的師傅和三個師兄還能保全。這讓張雲風對他很是欣賞,如果這個金輪不是後來的金輪法王,那麼一定要交一交這個朋友。


  歐陽克也很明白金輪的意思,仰天哈哈一笑,神色獰厲地道:「好個小喇嘛,真是牙尖嘴利啊!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本少爺就成全你!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一個壯年的喇嘛一見歐陽克對金輪如此仇恨,立即踏前一步,說道:「歐陽施主,既然是小一輩的人比試,我們這邊自然是由我這個大師兄出戰。小師弟的年紀還小,修為尚淺,怎麼可能是歐陽施主的對手?」


  歐陽克卻不想這麼放過金輪,說道:「你們剛才不是還說要公平嗎?你覺得你一個壯年的漢子和我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比試,就公平了嗎?我覺得這個叫金輪的和我比試才是真正的公平,我們的年紀差不多大嘛!老和尚,你說是不是?」


  這個時候,歐陽克既然要公平,如果老喇嘛堅持不許的話,歐陽克大可以以此為借口,動用那些白衣女子組成的劍陣,那樣一來,金輪一時急智所得來的好機會就將再度喪失。所以金輪不等師傅發話,就站出來說道:「好,就由我來跟你打!」


  其他四個喇嘛見金輪挺身而出,都是焦急地攔阻,可金輪決心已定,大步走了出來,站在了歐陽克的對面。兩個人拉開架勢,就要做一次生死之鬥。


  這個時候,張雲風對這個金輪的好感還真不是一星半點了,再說,如果金輪就是那個《神雕俠侶》中的大反派,若真在這個時候就被歐陽克這個小賊給殺了,那不是太沒趣了?等到真正《神雕》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是好人了,那就太沒意思了。反正這個金輪法王也沒什麼大出息,殺掉的人也不過是幾個不重要的小角色,所以張雲風還是決定幫他一把,這樣一來,對自己取得《龍象般若功》是大有好處的。於是張雲風叫了一聲:「嚯!這雪山上挺熱鬧啊!嚯嚯!還有這麼多的大美女,這一趟還真是沒有白來啊!」
孤天 發表於 2008-10-2 19:25
第二十九章 黑哨仲裁

正在對峙的所有人一見突然冒出個外人來,都是吃驚不小。張雲風的功力比在場的所有人都高,藏身在一旁,誰也沒能發現他。所以他這一現身,登時把雙方都弄的更緊張了,惟恐是對面招來的幫手。不過也打斷了正要開始的比試,都是謹慎地看著張雲風,想看清楚形勢再說。

  老喇嘛添為地主,見張雲風突然出現,因為不知道張雲風的來歷,更看不出張雲風的深淺,所以很好心地說道:「這位施主,鄙寺今日有大事發生,如果施主只是遊玩的話,還請改日再來。」


  張雲風背著手走到雙方中間,搖頭晃腦地道:「這位大師還真是不通情理,這荒山野嶺的,就這裡有你們這一座小廟,我走的累了在你這裡歇息一下都不可以嗎?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你們有事是吧?沒關係,沒關係,你們處理你們的事情,不用管我!」


  他這話說的簡直是破綻百出,哪有一早晨就登上雪山的?難道他是在夜裡爬山嗎?還休息一下,看他精神熠熠的樣子,那裡需要休息?


  歐陽克也看出這個人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肯定是來者不善,可因為看不透張雲風的底細,所以也不敢大意,抱拳道:「這位兄台,既然是想要休息,不妨坐在一邊,我白駝山和他們雪山寺還有事情要處理,還請兄台不要插手。」


  張雲風聽他這麼說,不禁有些詫異。這個歐陽克還挺精明的,不像書上寫的那麼蠢嘛!不過張雲風既然要現身出來,自然是不能被他三言兩語打發了,於是說道:「好的好的,沒問題。你們處理你們的事情,不用管我。對了,我可不可以問一句,你們要處理什麼事情,我反正也閒著,給你們當個仲裁好了!」


  又是金輪搶著說道:「還有什麼事情?只不過他們白駝山仗著人多勢眾,武功高強,欺壓我們這些小人物罷了!」


  張雲風「感興趣」地道:「哦?他們怎麼欺壓你們了?」


  歐陽克這時搶過話頭說道:「兄台,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還是不要參合進來的好。我看兄台腳步穩健,神氣完足,應該也是武林中人,應該也聽說過我白駝山的威名吧?在下歐陽克,添為白駝山少主,願和兄台交個朋友。」


  張雲風「哈哈」一笑,完全沒把歐陽克語氣中的警告威脅當回事,反而譏諷道:「歐陽兄台,我看你腳步虛浮,神氣衰敗,應該是練武沒幾天吧?小小年紀就野地宣淫,野合濫交,小心腎虛不舉哦!」


  這幾句話可把歐陽克氣壞了,不但不把白駝山當回事,而且還當面諷刺,如果放過這個小子,他的顏面何存?於是厲聲叫到:「既然兄台不吃敬酒,那就別怪我上罰酒了!連白駝山都不放在眼裡,我倒要領教領教,兄台有什麼可仗恃的!」


  歐陽克擺出架勢要和張雲風較量較量,可張雲風卻依然坐在那裡,風清雲淡地道:「不妥,不妥!事情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嘛!是你們先和雪山寺有的恩怨,自然是你們先解決,我不著急,我等你們!」


  歐陽克見張雲風挑起了事端,可事到臨頭了又縮了回去,一時搞不清楚張雲風在想什麼,也就有些躊躇。可金輪才不管歐陽克想什麼,他只覺得有這個神秘少年給他壓陣,他就膽氣大壯,不等歐陽克再說什麼首先跳了出來,指著歐陽克叫道:「別耽誤時間了,你不是要我和你打嗎?我出來了,現在就開始吧!」


  歐陽克一想,先打發了雪山寺的人也好,一撥一撥地處理,總比讓他們合力對付自己好,所以也上前了一步,和金輪對面站好,就要動手。


  可張雲風突然又叫道:「等等等等,怎麼回事?我這個仲裁還沒說話呢,你們動什麼手啊?先說好,為什麼打架,怎麼打,打贏了怎樣,打輸了又怎樣,都說明白了再打!」


  被張雲風幾次三番的攪和,歐陽克再也忍不住了,回頭對身後的一個西域美女說道:「去給我殺了他!」


  這個美女是標準的白種人,身材高大,皮膚白皙,金髮碧眼,可她聽到命令後,一振手中的長劍,向張雲風刺來的動作,卻是精微奧妙的中土劍法,以張雲風的眼光看來,功力只怕還不在歐陽克之下。


  可惜,這個西域美女雖然武功不錯,可卻遇到了張雲風,見她一劍刺來,不慌不忙地一側身,就讓過了劍鋒,然後屈指在劍脊上一彈,只聽「噹」的一聲脆響,整支劍都震顫起來,把這個西域美女震的手腕發麻。她駭然間剛想抽身而退,可張雲風卻不給她機會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帶,就把她抱在了懷裡。怪手在她身上一陣亂摸,嘴裡還說著:「哎呀,美人,你是見我一個人坐在這裡太寂寞,特意過來陪我嗎?那真是太好了!」趁著亂摸的機會,張雲風連封了她身上幾處穴道,讓她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這個一招不到就失手被擒的西域美女,被張雲風摸的又羞又惱。而更加讓她感到不堪的是,自己的身體在張雲風怪手的撫摩下,竟然開始發熱發軟,依偎在張雲風懷裡的姿勢也是曖昧無比,這從歐陽克那冒火的眼睛裡就可以看出來了。


  歐陽克自然知道自己這個侍女的武功不比自己差,雖然自己是叔叔歐陽鋒親自傳授的,可那個侍女的年紀比他大,修煉的時間也比他長,若是真的和歐陽克比較起來,只怕這個侍女憑著更加豐富的經驗,還能佔點上風。可就是這樣一個依為支柱的高手侍女,在這個不知道來歷的小子手裡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怎麼讓歐陽克不心驚膽戰?


  歐陽克這個時候真不知該怎麼辦好了,眼前的這個小子不把白駝山放在眼裡,還把自己的一個侍女抱在懷裡肆意撫弄,這可真是他從來沒受過的奇恥大辱!可是張雲風的實力擺在那,讓歐陽克又實在是不敢妄動。依仗著叔叔的威名,向來是順風順水的歐陽克,遇到這樣的逆境時,即使再聰明也慌了手腳。


  歐陽克慌了,金輪卻樂了。有這樣一個對白駝山沒有好感的高手坐鎮,他還有什麼好怕的?於是說道:「歐陽施主,既然這位施主願意給我們做仲裁,小僧以為再合適不過了。我們繼續比試,如何?」


  歐陽克很想現在就回家找叔叔,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實在是丟不起那個人。這時又被一個比他弱小的多的小喇嘛挑戰,他怎麼也不能什麼也不管地逃了,如果就這樣回去了,歐陽鋒肯定得罰他禁閉一年。所以咬了咬牙的歐陽克,大聲叫道:「好!我們就比試比試!大不了我歐陽剋死在這裡,又我叔叔給我報仇,我有什麼好怕的!」


  前半句還慷慨激昂,後半句卻又暴露出他的心虛,這讓金輪心中更加有底了,立即縱身上前,一掌拍向歐陽克的胸口。


  歐陽克正在心情激盪之中,被金輪這麼一突然襲擊,頓時手忙腳亂。可是歐陽克的武功根底畢竟紮實,過了幾招之後,漸漸穩住了陣腳。不過他對張雲風的顧忌實在太深,即使只要現在反擊,只要三拳兩腳就能把金輪打爬下,他也不敢還手。萬一惹惱了張雲風,他難道真的等他叔叔給他報仇嗎?到那時候,就是把張雲風剝皮拆骨又能如何?他不是也活不過來了?


  金輪的拳腳實在是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密宗的絕學他還都沒有學到。只是他的基礎打的非常牢靠,在歐陽克只防守不反擊,任他表演的情況下,連續攻擊了七十多招,也只是稍稍有些冒汗,拳腳上依然有力。


  張雲風在旁邊一手摟著美人,一邊仔細觀察著金輪的招式。可是越看他越失望,這個金輪簡直就是個初學者,除了力氣大一點之外,簡直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等到三十招之後,他的招式就開始重複了,也讓歐陽克應付的更輕鬆了,虧他還打的有勁!


  失望之極的張雲風,索性不看他們的比鬥了,把全副精神都放在了懷中的美人身上。他已經禁慾十多年了,這時有這麼一個成熟美麗的美女坐在他的懷裡,怎不讓他心猿意馬?從開始時的偷摸地摸兩把,到後來的大肆搜索,漸漸地張雲風越來越放肆,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嘴拱進美人的項頸大肆尋覓,把個大美女斗弄的嬌喘吁吁,面如硃砂。


  場中正斗的熱烈的兩個人,金輪是把全副精神都放在攻擊上了,他自從學習武功以來,還從來沒有這麼過癮過,對方任憑他打,讓他完全發揮出攻擊力,怎能不讓他興奮?可他的武功實在差歐陽克太遠,歐陽克在應付他的攻擊時,還有時間去注意張雲風的動靜。當他發現張雲風竟然連看都不看這邊,光占美女便宜去了,頓時大喜。他就怕張雲風在他們比武的時候使用什麼手段,導致自己最後敗北,如果趁張雲風注意力不在場上的時候把這個小喇嘛打敗,只要自己做的別太過分,之後再好好說話,應該可以安然脫身,而且贏了這場比武,回去之後也好交代!
孤天 發表於 2008-10-2 19:25
第三十章 耍你沒商量

打定主意之後,歐陽克開始更加注意張雲風這邊。當確定張雲風真的不理會他們了,他就開始反擊了!歐陽克這一反擊,用的都是歐陽鋒教導的絕招,三招兩式之間,金輪就頂不住了,很快被打倒在地,胸口上還被按上了一隻手。只要這隻手的主人一發力,金輪肯定是魂歸西天的下場。

  金輪剛才還在天堂,沒想到一轉眼就落入了地獄,強烈的反差讓他無法接受。掙扎著回過頭去,想看看他依為靠山的張雲風。這一看就更讓他摔到十八層地獄去了,在他心裡本應該幫他的張雲風,現在竟然在調戲美女!又急又氣又失望的金輪,只覺得胸口發悶,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昏迷了過去。


  金輪這一噴血可把歐陽克嚇的夠戧,連忙叫道:「不關我的事,我沒傷他!」


  老喇嘛在旁邊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楚,自然知道金輪是怎麼回事,搖頭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們輸了,金輪的傷也不怪歐陽施主。」


  張雲風雖然是在調戲美女,可場上的情形卻始終關注著。歐陽克贏了,贏的乾脆漂亮,而且沒用任何見不得人的手段,讓人一點話都沒有。而且金輪受傷,也確實和他沒關係。如果張雲風還想著從金輪身上得到《龍象般若功》,也許他會做點小動作,讓金輪莫名其妙地贏得這場比武。可金輪那差勁的表現,讓張雲風認定這個金輪和金輪法王沒關係,自然是不肯再幫他了。按照書中描寫的金輪法王,那麼高明的武功,不可能在十六、七歲的時候還這麼菜!


  張雲風放開那個西域美女站了起來,說道:「不管這個小喇嘛是怎麼受傷的,總之是歐陽兄台贏了,這無可辯駁。只是,我剛才忘記問了,你們的賭注到底是什麼?」


  其實這個問題張雲風是明知故問,他早就聽到雙方的對話了。可另外三個年輕的喇嘛顯然還沒想到這一點,其中那個和金輪差不多大的少年喇嘛說道:「我們輸了,就要解散雪山寺。」


  張雲風「驚奇」地道:「就這麼簡單?」


  他回頭又看歐陽克,需要從他那裡得到證實,歐陽克有些忐忑地點了點頭。張雲風拍掌大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太好辦了。幾位大師何必留戀這寸草不生的雪山呢?換個地方,再見建一座寺廟不就是了?」


  老喇嘛高聲唸了一聲佛號,說道:「施主有所不知,這裡是先師圓寂之處,供奉著先師的舍利子,老衲是萬萬不能離開的。既然我們已經輸了,老衲當自焚於此處,絕不敢離開。」


  張雲風皺了皺眉頭,知道這個老喇嘛沒說實話。從古到今,那裡有師傅死在這裡,徒弟就要死守在這裡的規矩?肯定是有什麼不為外人道的理由。不過老喇嘛既然不願意走,寧可自焚,張雲風也不能不管。這些喇嘛是密宗的人,肯定知道《龍象般若功》的事情,這時不示恩賣好,更待何時?


  所以張雲風又說道:「既然賭注是要解散雪山寺,大師是得道高僧,自然是不能毀約的,這雪山寺一定要解散。」


  說著,張雲風縱身一躍,把寺廟前掛的匾額摘了下來。幾個喇嘛見張雲風突然出手把匾額摘了,都是大為不滿,就要衝過來把匾額搶回去。可老喇嘛卻是伸手一攔,阻住了他們的行動。


  張雲風不管那些年輕喇嘛的忿忿不平,只管做自己的事。把匾額翻轉過來,又掏出一柄匕首,在上面刻刻畫畫,片刻之間就完成了,然後又是縱身而上,把匾額重新掛了上去。眾人抬頭一看,只見上面被刻了四個大字:「大雪山寺」!


  歐陽克這一看,險些把鼻子氣歪了!「雪山寺」改成了「大雪山寺」,前面加了個「大」字,威風一點沒減,反倒增加了。這也算解散了?耍人也不是這麼個耍法吧?


  而那幾個年輕喇嘛一見匾額,頓時喜不自禁,甚至高興的歡呼起來。連老喇嘛也是拈鬚微笑,連連點頭。


  張雲風回頭對歐陽克說道:「歐陽兄台,你看我這個仲裁可還公道?」


  歐陽克哪裡敢還他辯駁?苦笑著連連點頭,說道:「公道,非常公道!」


  張雲風笑道:「既然如此,歐陽兄台可還有其他的事情?這裡的廟小,招待不了您這位大菩薩。」


  歐陽克見張雲風趕他走,不怒反喜,急忙說道:「兄台說的是,小弟家中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告辭告辭!」


  張雲風拱手道:「不送不送!」他倒像是這裡的主人了。


  歐陽克不敢再留,急忙招呼侍女們收拾東西,就要下山。張雲風一回頭,卻見那個被他調戲的美女站在那裡手足無措,滿臉驚惶。張雲風奇怪地走到她跟前,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這個西域美女一見張雲風來問,一著急,跪在了他的面前。張雲風吃了一驚,連忙攙扶她。可這個美女說什麼也不起來,連聲懇求道:「公子,求您救救奴婢吧!這次您搓了少爺的威風,我又被您……被您……,等回去了,少爺肯定是要拿我出氣的!公子,求您救救我吧!」


  張雲風驚訝地問道:「他憑什麼拿你出氣?你也是被迫的嘛!再說了,就是拿你出氣,還能把你怎麼樣?難道還殺了你?」


  西域美女驚恐地道:「比殺了我還恐怖!夫人有專門用來懲治我們這些奴婢的刑具,最恐怖的就是蜇盆,就是把人脫光了衣服,扔到裝滿了蛇的大坑裡,讓蛇把人活活吃掉。公子,我……,您救救我吧!」


  張雲風聽了不禁咋舌,這白駝山的酷刑還真不是蓋的,愛好和商紂王一樣!雖然張雲風還是不太相信,歐陽克會因為這麼點事把一個活生生的大美女扔進蜇盆裡,可既然這個美女如此哀求自己,自己救她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張雲風自然是不吝嗇這一點口水。


  於是張雲風向歐陽克說道:「歐陽兄台,在下向你討個人情。這位姑娘……」


  還沒等張雲風說完,歐陽克以為是張雲風看上了這個美女,立即接口道:「沒問題!兄台你既然喜歡,小弟就送給你了。一個侍女而已,兄台千萬不要客氣!」


  張雲風一聽這話,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西域美女。卻見她一聽說歐陽克把自己送給眼前這位公子了,頓時喜上眉梢。張雲風一見她這個神氣,心中也是高興,這說明自己的魅力比歐陽克大多了,連美女都爭著投懷送抱。再說,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哭著喊著要跟你,是個男人都會飄飄然,所以張雲風也就順口說道:「既然是歐陽兄的美意,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多謝!」


  歐陽克見張雲風肯要他的侍女,心中的惶恐頓時消散大半,也是喜氣洋洋地道:「兄台說那裡話來?能結交兄台這樣的英雄豪傑,小弟才是三生有興!只是小弟現在還不知道兄台的高姓大名,若是日後再見,卻不知如何稱呼,這豈不是失禮?」


  張雲風隨口道:「我叫馬騰空,無門無派,江湖野人而已。」


  歐陽克也客氣地道:「原來是馬兄,今日和馬兄一見如故,真是有難捨難離之感。只是小弟家中確有要事,不得不先告辭了,馬兄日後若是有閒,還請到白駝山一會,以慰小弟思念之情。」


  張雲風心中暗道:「我他媽傻瓜才去你們白駝山,去找死嗎?」可嘴上卻說:「歐陽兄太客氣了,小弟若是閒暇,一定登門造訪。」


  兩人口是心非地客氣了一番,終於灑淚而別。轉過頭去,歐陽克就心中暗罵:「王八蛋,你不是叫馬騰空嗎?回去就讓叔叔到江湖上找你,不把你剝皮抽筋,我就不叫歐陽克!」


  歐陽克的心思張雲風豈能不知道?同樣也是心中暗笑:「馬騰空?到清朝去找馬騰空吧!人家的女兒可是王爺的情人,你招惹人家的時候小心點!」


  歐陽克帶著大隊的美女走了,留下了張雲風和一個西域美女,以及五個喇嘛。這五個喇嘛,還有一個是昏迷的。但是老喇嘛的心情卻是好極了,樂呵呵地邀請張雲風進寺,說要好好招待一下他。


  這裡的寺廟和張雲風從書上看來的不太一樣,規矩更是大相逕庭。寺廟又小又破不說,張雲風把那個西域美女帶了進來,老喇嘛也沒說什麼。到了吃飯的時候,甚至還是大家都圍坐在一起。而吃的東西,更是鮮美的烤犛牛肉!


  這讓張雲風一個勁地感歎,少林寺的那些和尚真的是苦啊!你看看人家活都多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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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身上的灰塵,我振作疲憊的精神,遠方也許盡是坎坷路,也許要孤孤單單走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