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浪蕩皇帝秘史 作者:長亭古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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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kemeup 2008-7-26 04:43: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0 731595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8 11:02
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五十八章 上兵伐謀


    「朕明日獨領五萬精銳北出大平原,尋找契丹人主力決戰、其餘將士留守城裡待命……」

    這道透著股子瘋狂的旨意一出。全軍上下頓時一片嘩然、將士們頭一個念頭。便是往日英明神武的皇帝在怪病煎熬下,終於喪失理智了!

    五萬步兵在平原地帶硬拚二三十萬騎兵,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活膩味了。

    軍營內一片愁雲慘霧。無數將校兵卒聚集在御帳外,跪清皇帝收回成命。

    然而皇帝一意孤行。絲毫不加理會。

    營中一部分舉人見此情形,精神為之一振,以為青史留名的機會到了。也想師法古人來個以死相諫,一窩蜂跑到御帳外。長跪不起,大哭叩清皇帝三思而後行。拚命磕頭。「咯咯咯」,聲聲作響。個個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未幾。個個額頭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以便搏他個忠烈諫臣之名。

    卻不曾想。個時的皇帝己非往常那個寬容納諫的皇帝,他當場龍顏大怒。毫不留情下令將所有來諫舉人重打二十大扳。以儆傚尤。皇帝猶嫌不解氣。更劈手搶過一根行刑脊杖。親手打了帶頭幾個舉人重重二十大板。直打得人人皮開肉綻。方算了事。

    這還沒完,服侍皇帝的妃婢們忍不住出言勸了幾句,便人人遭到責罰。其中齊木靈子更被暴怒的皇帝在眾目瞪瞪之下一劍斬成兩段……

    自此,三軍將士無人膽敢再勸,旨意貫徹下去。出兵準備工作迅速展開。

    然而,經過這些事情,眾將士見皇帝神智清醒得很,雖說聽不進任何意見、卻似乎胸有成竹、倒因此產生出一些信心、尤其曾跟隨皇帝打過仗的士兵。更是信心爆棚。非理性地認定此行必能把敵人打個落花流水一一皇帝已不止一次創造今人膛目結舌的奇跡。其用兵之神奇。自不是他們一般士兵能理解的。

    將士們普遍期盼興奮的神情,與眾舉人宛如世界末日將臨的淒惶情緒。恰成鮮明對比。

    軍營空氣中彌謾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悲壯氣氛。

    第二日。西風凜洌。雪花飛舞。皇帝親統五萬精銳大軍,以破釜沉舟之勢北上。徹底放棄一慣以來以城池險要為依托的穩妥戰術,主動深入華北大平原覓敵決戰……」

    太行山某處人跡罕至地山谷。契丹人秘密營地。

    接到華朝皇帝突然率五萬人馬孤軍深入大平原的情報。金帳內一片歡騰。一眾王公將領大笑華朝皇帝小兒不通兵法,急躁沉不住氣,愚昧不可救藥……

    三王子耶律風狼狂笑道:「南朝皇帝小兒自己找死,須怪不得我們,馬上殺他個片甲不留。話捉姓姬的愚蠢小兒……哈哈哈哈……

    北院大王韓冥亦是眉飛色舞,「原來南朝皇帝不過是個年輕氣盛的小兒。如何能跟我們雄鷹般的可汗、三王子相比?看來南朝氣數已盡,合該我們大契丹統治這花花世界。錦繡河山。」

    「話捉南朝皇帝!話捉南朝皇帝!」

    「讓姓姬的小子給我們大汗當奴隸,把漢人的農田改成我們的牧場。我們契丹人永盛不衰……」

    姬伯燂坐在一旁一語不發,只管自顧自的痛飲美酒,一杯接著一杯,很快便醉眼惺忪,也不知聽到周圍人地歡聲笑語沒有。

    狂喜過後,眾人便開始興奮的商討起調兵遣將的事宜來,彷彿華朝皇帝已成他們的掌中之物。

    便在此時、獨坐一側陰影角落的何不平站起身、緩緩走上前來。手中羽扇輕描、面色凝重深沉,「且慢,諸位清聽愚者一言。

    淡定的話語聲迴盪在四周,狂喜難禁的眾人當即靜了下來,紛紛轉頭望向何不平、眼中帶著疑問之色。

    南院大王蕭如晦道:「不知軍師有何高見?

    何不平面色異常鄭重,緩鑷道:「愚者想先問一下諸位將軍打算怎麼樣做?」

    「那還用說!「三王子耶律風狼搶著道。「南朝皇帝小兒沉不住氣。率一支軍隊想與我們一路大軍大戰一場,卻不知我軍與行動緩慢的漢人軍隊不同,漢人軍隊分兵就是分兵、而我輕騎干裡驅馳如風,隨時可以分兵,隨時也可以合兵一處,現下我軍各部雖分散在河北大她上,但數日之內即可完成集結。到時候……哈哈,我三十萬鐵騎對南朝五萬以步兵為主的軍隊,還是在空曠無邊的平原地帶,敵軍不亡何待?哈哈……」」說著說著,他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餘眾將無不點頭稱是,這番話也正是每個人心中所想地,眼下絕對是個干載難逢的良機、傻瓜才會錯過。

    何不平沉吟一會兒,奇峰突起道:「正是因為敵軍必敗無疑,所以不合常理,只要是正常人,就不可能自尋死路,何況從南朝皇帝近期指控從幾場戰鬥來看,此子用兵如神,詭異莫測、漢人稱之為名將天子,絕不可小概。因此,其中必定有詐。

    此番話說將出來、猶如一桶冰水當頭淋下,眾人被狂喜沖昏的頭腦逐漸許靜下來。

    一名萬夫長滿臉地不服氣,道:「軍師,那姓姬的小子是南朝皇帝。碰巧打了幾場勝仗、便被漢人中阿讀奉承之徒棒上了天、吹得神子種。無知愚民也跟著瞎起哄,人云亦云,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契丹人哪一年沒在打仗,在座諸位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英雄?要是給他嚇住了,豈不讓人家笑掉大牙?」

    何不平只是一個勁的直搖頭。道:「不然、不然!就是一個尋常庸才。也不會幹出這等蠢事,何況據我們潛伏在南朝地樣子收集來的情報。他一手指揮的那幾場勝仗絕非碰巧。愚看決不相信敵人自己送上門的好事,其中、必、定、有、詐!!「他最後四個字說得一字一攤。斬釘截鐵。

    眾人聽了,一時間面面相覷,他們深知軍師足智多謀,算無遺策,既然說得這麼肯,他們誰也不敢等閒視之,不得不重新思量此事。

    靜默一陣,左成王賀蘭拔囁嚅道:「軍師地意思,難道認為南朝皇帝這支孤軍只是誘餌。暗中另有埋伏,誘我軍主力上鉤?」

    此言方落,不少人都暗自搖頭,這種說法太過匪夷所思,委實難以今人信服。

    「荒唐!數十萬大軍正面決戰。哪裡有小埋小伏施展的餘地?」三王子耶律風狼大聲說道。「敵軍留在城內的十幾萬大軍被我軍嚴密監視。任何動向都逃不過我軍耳目,哪兒還有足夠地兵力打埋伏?再看,大平原無遮無根。又哪有地方埋伏?」

    何不平亦是不解。搖頭道:「這點愚看也想不通,所以剛剛才一直沒出聲。不過。一切還是小心為上。以免一不留神中了南朝皇帝的詭計。」說到這裡,見眾人皆有不甘心之色,微微一笑,續道:「諸位莫急。愚看另有一策,可穩操勝券,不知諸位願意一聽否?」

    眾人精神一根,軍師的計策自然是高明的了。一齊表示願胳聽軍師高見。

    何不平羽扁一揮。指著帳外紛飛的鵝毛雪花。微笑道:「現下時令己是十月末。隆冬將至,再過得個把月。待黃河河面冰凍結實。我軍鐵騎便能不費吹灰之力度過黃河,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長趨直入,席捲整個中原腹地。同時伺機奪敵都開封。屆時,敵人主力大軍鈍兵於河北大地。求戰不得。救援不及,勢必軍心動搖,不戰自亂。一旦發展到那種地步,華朝滅亡只是時間問題,漢人再也難有機會翻盤了。

    眾人一聽大喜,相繼贊同軍師地策略。雖說放棄南朝皇帝孤軍這塊方誘人肥肉相當可惜,不過既然其中凶險難測,而又角更穩妥的必勝之策。大多數人自然還是傾向於軍師提出的計劃。

    正當眾人開始商討起如何如何派一支偏師牽制住華朝五萬大軍。如何如何待黃河冰封之後度河南下之際,帳外忽然響起一個清朗的嗓音:「軍師多慮了,小五能解答軍師胸中疑感。」說時,帳簾掀處。五王子耶絆罕牙攙扶著個老態龍鍾她老者緩緩走了進來。

    這老者身形佝僂,手柱拐枝,全身由頭到腳俱都藏在漆黑的氅篷裡。低垂著腦袋,使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著見相褐乾瘦猶如骷髏的兩隻手,觸目驚心。

    老者在耶律罕牙攙扶下,顫巍巍一步步走來,渾身散發著一股陰寒詭異的氣息,今人心頭發怵。

    帳內眾人一齊起身相迎、各自恭敬施禮,齊聲道:「大巫師。

    遊牧民族契丹人的宗教信仰是薩滿教、教主人稱大巫師、號稱神明的代言人,在草原上地位崇高,僅次於可汗,王庭不論她位多顯赫的人物。都對他禮敬有加。

    這老者當大巫師已歷八十餘載,現存的契丹人沒一個人知道他是何時成為大巫師的,也不知他已有多大她年齡,將來還可以話多少年,甚至有人虞誠的認為他能夠永生不死,與天地同壽。在北方草原之國,他已成為一個半人半神的存在。

    大巫師雖然隨軍入關,但通常不過問軍旅俗務,不知今日突然來到金帳為了何事。眾人心頭都有這個疑問。

    耶律罕牙攙扶著大巫師行到帳中央、站定、他直視何不平,道:「軍師不明其中內情,小五能解答你胸中疑慮。」

    何不平臉上平靜無波、漫聲道:「願聞其祥。

    耶律罕牙道:「南朝皇帝突然不合常理的自尋死路,其中絕非有什麼陰謀詭計,而是因為……「他目光炯炯。環顧眾人,道:「而是因為他已中了大巫師地種奇法術!」

    此言不啻石破天驚,眾人頓時又驚又喜,發出一陣嗡嗡低語之聲。

    「哦?「何不平嘴角扯動一下、他原為華朝舉人出生,信奉的是子不語怪力亂神、一向不大相信那做作神秘的老頭真有什麼法術巫術。

    耶律罕牙大聲道:「不錯!多日前我悄悄離開金帳數日。就是為了完成大巫師親授的秘密供命。我精心布了一個局,讓華朝人把一個黃毛女人搶了去。」說完。狠狠瞪了三哥兩眼,耶律風狼只當沒看見。

    眾人有些聽不太懂,還是頭回聽說有什麼黃毛女人、不由齊刷刷望向大巫師。

    大巫師依舊垂著頭,不露廬山真面目,沙啞冷峭的聲音自黑氅中傳出,「那黃毛女本是西方一個小國公主。天生具有一種神奇的靈力……嗯,這裡面的事情不便公之於眾、總之,她被華朝人奪去獻給皇帝,我便借她的身體難皇帝種下淫慾之毒、此毒以我地法術催動,無藥可解,任是醫術多高明地御醫也斷斷治不好。」

    「嘿嘿,華朝皇帝中此淫慾之毒,必會日夜宣淫。縱慾無度,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要不了多久,便得一命歸西了。此謂殺人於無形。皇帝居然撐到今日還活著,已是具有過人之能、然而也一定到了元陽乾涸。、神智失常的地步、離死不遠了,做出任何瘋狂荒唐的舉動都毫不希奇。

    一番話不急不徐緩緩道,眾人聽了難免將信將疑、由大巫師親口說將出來。他們既不敢不信、又難以完全相信。

    便在此時,「報一一」一個傳今兵一路高呼著跑進金帳,在眾人面前單脖跪下、揚聲道:「啟稟眾位王子、大王、將軍,華朝皇啼突然領兵孤軍深入的原因終於查探出來了!」

    眾人心頭一喜、喝道:「快講!

    傳今兵道:「華朝皇帝率軍離城之案、已得了一種怪病。每日不分晝夜臨幸美女無數次,早搞得身體虧空,氣血兩虛、整日裡易躁易怒、連服侍的人都不敢輕易靠近、與往日刻若兩人。皇帝下達領兵五萬北上的旨意後、曾有不少人苦苦勸諒,稚知反叫他痛打了一攤、後來還將一個受寵的侍妾當眾斬殺。這才沒有人敢再勸。此事華軍大營裡人盡皆知。絕無虛假。」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契丹眾王公將領再無絲毫懷疑,心中陰雲一掃而空。喜笑顏開。帳內氣氛重新熱烈起來。眾人對法力無邊地大巫師獻上一切溢美之詞。再度開始商議話捉南朝皇帝的大計。

    既然南朝皇帝是因為中了大巫師的法術變得神志失常,才做出恁般瘋狂的舉動。那麼這裡面自然就沒有陰謀詭計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他們假如錯過,就是天下第一傻瓜。

    「且慢!其中只恐有詐……」何不平急急道,他內心深處總覺得此事不妥。可是究竟是哪裡不妥。他又說不上來。

    「軍師多慮了,」耶律罕牙笑著打斷他的話、「大巫師的神通法術乃長生天所賜。難道你還不相信嗎?」

    何不平心中一凜,硬生生將勸阻的話又嚥了回去。不敢再說。在大草原上,冒犯大巫師的人,通常被視為異端當眾話話燒死。

    耶律風狼狂笑道:「軍師。你的計策雖妙,可畢竟還要等一個多月。而且變數太多,哪比得上眼前這天大地好機會!待我話親兵馬,一鼓作氣將皇帝小兒擒來,豈不簡單?哈哈哈……」

    南院大王蕭如晦道:「這良機並非天賜、而是我們五王子一手促成的。理應由五王子一系的兵馬去擒拿南朝皇帝。

    三王子一黨的人一聽大怒、纖鋒相對道:「五王子打仗尚嫌稚嫩,哪比得上我們三王子?而且大汗已委任三王子為監國王子,五王子也得聽從號今。擒拿南朝皇帝之事不敢有勞你們,由我們三王子的人接下了……

    五王子一派的人怎能服氣,也開始大吼大叫,兩方人又吵得不可開交。好似華朝皇帝伸著脖子任他們宰割一般。

    「別吵了,大家都別吵了!人家南朝皇帝小兒畢竟還帶著五萬精兵強將。又不是一個人站在平原上等人抓。要不這樣,大家一起上成不?誰的兵馬俘獲皇帝,功勞就歸誰。」中間派左成王賀蘭拔與右成王突魯赤又開始和稀泥。

    何不平無言暗歎一聲、搖了搖頭,獨自回到一旁陰暗角落、默默坐下。望著爭執成一團的契丹眾王公將領,眼中油然流露出輕蔑之色,暗忖:「這些粗鄙不文的野蠻人貪婪而短視,缺乏戰略眼光,只怕中了人家的計還自以為佔了天大的便宜,若能依愚看之計行事、席捲中原豈是難事……

    念及此處,他粹然一驚,一陣顫慄流遍全身,「該不會正是因為皇帝看到黃河冰封期將至。料到了愚看的毒計,感覺難以應付。才兵行險著北上,引誘這些野蠻人來攻吧?如果真是這樣。好一個可怕的少年啊!……」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8 11:03
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五十九章 大決戰(上)


    大雪初晴,寒風斂退,難得一個好天氣,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蒼穹明淨高遠。平原空曠無邊,遠方天地相接處似欲融為一體。

    這一日,已是離城北上的第十日。五萬軍隊在大平原上緩緩行軍,似乎謾無目的。

    連日來,遠方地平線處時不時出現契丹人的偵騎身影,頻率有越來越高之勢,更有時明顯感覺到地面隱隱的震動,顯然敵人正在大規模集結。近日零星發生過幾場試樣性的戰鬥,敵人雖被擊退、幾乎所有將士都意識到敵人發動總攻的時刻就在眼前。

    大平原上戰雲密佈,森寒肅殺,壓抑得三軍將士透不過氣來。

    更讓人擔憂的是,皇帝自從率孤軍北上以來,龍體愈見衰弱、佝僂的身子搖搖晃晃、連走路都要柱根拐相,每日大多數時間躺在精緻華貴的肩輦裡,由四名太監前後扛著,龍目微閉,不言也不動,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敵人進攻在即,作為三軍主心骨的皇帝卻是這副模樣,全軍上下難免人心惶悍,驚懼難安,若非皇帝本人就在軍中坐鎮,不少意志薄弱的士兵就要開小差當選兵了。

    躺在肩輦中的蕭若忽然睜開眼睛、上半身困難的仰起,朝四方遠眺一番。似乎也感到氣氛頗不尋常、下令全軍停止行軍,就地歇息。

    他默然一會兒,問道:「我們走到哪兒了,此地叫什麼?」

    劉破虜見皇帝發問、精神一振,忙不迭答道:「回皇上、這片平原當地人稱做朔風原,周圍方圓百里一片平坦、別說河流險隘、甚至連塊像樣的高地都沒有。一遇起風時。此地的風往往比別處都來得要大。故有此名。「皇帝龍體欠央。他便當仁不讓一肩挑起全軍重擔,十分盡心盡責。

    卻不料,蕭若沒有太大表示,只漫不經心的「哦「了聲,復又躺下。緩緩闔上雙目。修長秀氣的手指輕和拐相龍頭,冥駕冥。一下下的輕響,「……嗯,朔風原……是個殺人的好地方……

    劉破虜僵在當她,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驀然。空氣中一陣異樣的波動。黑影一晃處,就見一個黑衣蒙面的女忍者出現在皇帝聖駕旁、沖肩摯中的皇帝單膝跪下、嬌聲說道:「啟稟皇上,臣妾這幾日已探明敵軍虛實。今回契丹人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殲滅我軍,短短數日之間、以驚人地速度把絕大部分兵力調集而來、除分兵三萬監視我軍留在後方城內的十幾萬大軍,防止他們增援我們外。河北各地尚留有四萬餘兵力控制局面、其餘主力二十三萬鐵騎全數集結於這朔風原,對我軍佔有壓倒性的優勢。敵軍正忙著調遣兵馬,做各項戰前準備,預計半個時辰之內發動最後總攻!」

    劉破虜聽得這女忍者自稱「臣妾」。驚訝得合不攏嘴巴,問跟隨在皇帝聖駕旁的王楚月道:「這女忍者是什麼人?」

    「她是齊木靈子!回答之聲清亮朗朗,中氣十足,回答之人卻不是王楚月。而是躺在肩肇中閉目養神的皇帝,委實令人意想不到。

    「齊木靈子不是當眾被暴怒的皇帝一劍斬成兩段了嗎?」劉破虜一時反應不過來。

    蕭若雙眸睜開。精光暴射。自肩肇中一躍而起。仰天哈哈大笑:「契丹韃子中計了!入朕縠中矣!哈哈。哈哈……全軍將士聽今。準備戰鬥!!」說完。狠狠扔掉手中拐相。長身挺立,委靡衰弱之態一掃不見。直似患病之前一樣氣宇軒昂,英姿勃發。哪兒還有半點病重垂死的模樣。

    周圍將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如墮身夢中、好半晌方才回過種來。這一喜當真非同小可。皇帝龍體原來沒事,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這麼些日子都在扮豬吃老虎。中計地反而是契丹人!

    對戰神天子非理性地信心一瞬間回到將士們胸中。全軍將士悲觀絕望之情一掃而空。狂喜難禁。齊聲轟然高呼萬歲。「萬歲!」「萬歲!」「吾皇萬萬歲!」春雷炸響般的歡呼聲響徹天際。震動四方。

    五萬人的聲勢非同小可。連遠在視線之外的契丹騎兵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們為之面面相兢。著實不明白對方到了這時候怎麼還能高興得起來。

    耶律風狼一聽、當即就二樂了,狂笑道:「給,南朝漢人真幽欺!死到臨頭還要興奮一把。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圍將領也一齊狂笑不已。

    只有何不平不這麼想、他暗驚在心,不祥的預感更強烈了、連忙出言提醒得意忘形的三王子:「三王子,只恐敵情有變。依愚看之見,不如暫援全軍進攻,先派一個個萬人隊進攻試探一下……」

    話未說完,耶律風狼老大不耐煩她一揮手打斷,「夠了!難道烤熟的羊還能自己逃起來跑掉不成?我們契丹人是草原英雄的後裔,可不比你們漢人……嘿!畏首畏尾豈不有墜我大契丹軍威?!「他已經有點受夠婆婆媽媽的漢人了、這還是對何不平、要換一個別的漢人謀士,他早就一腳踢過去了。

    這通不客氣的搶白,直聽得何不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多年來深受契丹可汗信任禮遇,還是頭一回受到如此折辱,而且對方還只不過是個王子。

    何不平最是心胸狹隘,受不得氣,當下再不說一個字,忿忿的拂袖而去。身後響起一片輕蔑的哄笑之聲。契丹眾王公將領自覺勝券在握。華朝江山垂手可得,稚也沒把他這漢人當一回事,巴不得早點把他排擠掉,好空出位置來。

    何不平合羞忍辱、心中又悔又恨,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他們中間終究是個外人、賞識自己的人一倒,便難以在異族間立足了。

    他騎上一匹好馬,心想契丹人敗亡在即,自己犯不著為他們這些個無情無義的人陪葬。他勒轉馬頭,打馬便走,再不回頭瞧一眼,一如當年背國棄家一般……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8 11:04
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六十章 大決戰(中)
    與此同時,隨著皇帝一聲令下,華朝全軍將士開始火速備戰。

    這支五萬人的兵馬,由二十多萬北征主力精選而來,包括兩萬五千名弓弩手,一萬七千名長槍兵。女真族戰士七千人,一千餘名炮兵。除此之外。另有三干七百多名隨軍武舉也在隊伍當中。他們不計入正規軍人數。

    起初,皇帝執意率五萬人孤軍迎敵。誰都以為一定會帶上強大的騎兵——三萬御林軍。孰料。裝備最精良、戰鬥力最強的御林軍一個也沒帶。而是在禁軍中挑選了大量弓弩手與長槍兵,更讓人不解的是,非常適合肉搏混戰的撲刀兵也通通落選。這種並所未有的兵種組合。很自然又成為皇帝已被怪病折磨得神智不清的明證。

    皇帝沒帶騎兵,卻近乎瘋狂的下令將所有技術兵器帶上。包括全部七十門火炮。全部一千多具護國弩,全部五千多具老式強弩。全部數輛巨型投石機。外加性能優良的弓箭不計其數……!遠程火力之強大。縱然不算絕後,也決計空前。

    此外。還帶了一百零六乘經過穆異竹帶領工匠隊連夜改造過的戰車。

    若說北上迎敵的二十多萬主力大軍,是華朝所有武裝力量的精華的話。那麼這支五萬人的部隊。則不啻精華中溶縮的精華。而且,是專為克制遊牧民族輕騎兵量身定制的精銳。

    原來。那日蕭若中了敵人神奇手段的暗算。在體內不受抑制的慾火驅使下,與眾美瘋狂尋歡作樂。無法節制,幾乎搞得真正意義上的「精疲力盡」。但他修習的內功心法原本就是採陰補陽的如意神功,男女交歡一道正是最為強大的方面。在一次次男女歡好當中。內功真氣自動流轉。逐漸將體內肆虐的淫慾之毒吸納融合。直至水乳交融。誘失得無影無蹤。

    蕭若第三日時已完全不受淫慾之毒地控制,身體迅速復原。然而他沒有聲張開來,而是繼續假裝。將計就計。以達到迷感敵人的目地。我軍求戰不得,戰局僵持下去對己方不利,他想借此機會打破僵局。

    直到大雪初降那日。他猛然意識到戰局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旦黃河冰凍。開族騎兵潮水般度河南下……後果就不堪設想!他當機立斷。下達了看視失去理智的命今,單五萬孤軍北上大平原迎敵。

    面對他這個皇帝的誘餌,契丹人果然中計,放棄了對他們有利的戰略。調親絕大部分兵力前來決戰。

    無搶對於北國契丹。抑或南朝華夏。皆是生死存亡系此一戰。

    在皇帝指揮下,士兵們以精鐵鎖鏈將一百零六乘改造過的戰車挨個栓牢。首尾相連,一乘接著一乘,布成一個巨大地圓陣。把五萬人馬護在陣內。

    這些戰車經過穆異竹帶領工匠隊連夜改造,車外側佛長矛利刃,內側置大盾護甲,類似於漢代大破匈奴的武剛車。更以堅固的鐵鏈串連在一起。頃刻間便布成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

    車陣內第一層是七十門威力巨大的火炮、黑黔黔的炮口面朝陣外,每門火炮周圍站著五名炮兵、炮旁堆放著不少事先定量稱好以油紙包裹的火藥包,足以應付一場大戰。此外,還有數以干計的弩兵分佈四周,每人手托弩機,或站或蹲或臥、從戰車間隙間向陣外瞄誰。

    火炮後面,則是一萬七干名長槍兵,一人挨著一人密集排列著,雙手持槍從不同的倍度指向案方,但見正面長輪如林,有如刺蝟,組成道今人望而生畏的槍牆。

    再後面,便是兩萬餘名弓箭手、同樣各自面朝陣外、每人腳旁放著數桶箭支。

    圓陣最中央、則為七干女真族戰士,他們都是騎兵,待在陣心等待出擊命今。皇帝已用最精良的裝備把他們武裝起來,他們求戰之心比漢人將士還要強烈,每個人都明白這場仗因為他們而打,要是華朝大軍戰敗。女真全族老小就再無容身之處了一方面是對契丹人地刻骨仇恨,另一方面保衛華朝就是保衛他們自己,他們丸死一生逃入關內、好不容易有一個安身之處、絕不容許敵人再來破壞。

    不少女真戰士一聽見遠方隱隱傳來地契丹人號角,眼都紅了,額頭上青莖一跳一跳、喉中干吼連連,要不是皇帝下令,他們恨不得即刻衝出陣去跟契丹人玩命。

    蕭若看在眼裡,暗暗欣喜,這七千裝備精良的野獸,荷會成為敵人的惡夢。

    另外,還有數十輛投石機佈置在陣內。三干七百多名隨軍武舉分散各處。每人雙手捉著一面巨型鋼盾,為己方將士遮檔敵人箭支。除此之處,皇帝並未交給他們明確的任務,特許他們相機行事。他們能夠考取武舉功名,不單人人都有一身好武氣,難兵法也同樣精通。理應具備相當的戰術素養、他們自己應該知道該幹什麼。

    蕭若本人一身合黃色軒轅戰甲,胯下騎著通體雪白的駿馬,手持射日種弓,氣宇軒昂,英武絕世,君臨天下的氣度自然流露,鐵寒玉與王楚月護衛於左右。寸步不離,她們一身勁裝結束、神情鎮定、亦是巾幗不讓鬚眉。

    最後,圓陣外圍還佈置了盡可能多的櫃馬樁、絆馬索、陷馬坑、鐵蒺藜等等對抗騎兵衝鋒的物什。

    華朝大軍一切準備就緒之時,契丹人也幾乎同時完成了戰案準備。

    「嗚嗚嗚一一嗚嗚一一「便在此時,嗚咽綿長地號角聲響徹曠野。沉悶如雷的馬蹄聲自四面八方津滾傳來,一時間,整個大地都在隱隱震動。

    「來了!「來了!」全軍將士心弦為之繃緊,呼吸變得急促,眼巴巴眺望遠處,緊緊推住手中兵器,手心兒裡滿是冰涼的冷汗。

    極目遠眺四方,只見天與地相接處,黃塵四起。萬馬奔騰之聲越發突然間一鏢騎兵出現在眾人視野裡。緊跟著四面八方源源不絕愈,密密麻麻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頃刻間,像一條沒有邊際的長蛇、將他們團團圍在中央。

    遊牧騎兵遮蓋了整個原野,黑壓壓的無邊弗際。一眼望不到盡頭,數不清有多少人馬,觸目驚心,今人望之心施動搖。馬蹄如雷,震動四方。緩緩的逼近著。逼近……」

    無邊曠野中,胡騎如潮水般洶誦而來,遠遠望去,華軍五萬人擁聚成的圓陣,倒彷彿是被汪詳大海包圍的一座小小孤島。時刻有被怒濤吞沒之危。

    契丹都排騎兵距離華軍約摸五箭之地時。契丹人勒馬停止案進。十幾個傳今兵縱馬而出,在陣前一面打馬狂奔,一面朝人群放聲大吼:「監國王子有命:話捉南朝皇帝者,賞黃合萬兩,賜美女干人,封平南王。子孫永襲爵位!!」

    「監國王子有命:話捉南朝皇帝者,賞黃金萬兩,賜美女干人。封平南王,子孫永襲爵位……」傳今兵一遍又一遍大聲宣告著、務必使每一個騎兵都聽得清楚。

    此言一出。騎兵人群中暴發一陣劇烈的騷動。無數契丹人為之亢奮。為之瘋狂!這可能是契丹一族有史以來最重地賞賜。人生在此一搏一一不少契丹人如是想。

    另一邊。蕭若面沉似水。冷靜如故。緩緩舉起手中神弓。英目中精芒四射。脾晚四方,朗朗說道:「男兒大丈夫報國捐軀,就在今日!」話語以內力吐出。遠遠傳了開去。連對面契丹人群中增雜的聲音也遮蓋不住。

    話語慷慨激昂,簡短而有力。全軍將士胸臆間充塞著保家衛國地決心、霎時之間熱血沸,血脈賁張,紛紛振臂高呼:「男兒大丈夫報國捐軀。就在今日!」

    「男兒大丈夫報國捐軀,就在今日……」震耳欲聾的高呼一聲接著一聲。聲浪一波波激盪開來,雄渾悲壯的呼聲響徹四方。宛若地動山搖。士氣如血。人人懷著必死的決心。大有風蕭蕭合易水寒的沖天豪氣。

    聲威所及,四周不遠處契丹人地鼓躁聲低了下去,銳氣為之一挫,不少人面面相兢。對方的反應是他們作夢也想不到的。委實想不通對方誓死一戰的堅定戰鬥意志從何而來。要換了往常。士氣普遍低落的華朝軍隊。面對兵力佔絕對優勢地契丹人時,通常是一觸即潰的,這也是契丹人以不及華朝百分之一的國力,卻能與華朝並世稱雄的原因。

    隨著進攻號角聲吹響,契丹人千軍萬馬吶喊著不要命地衝殺過來,一時間、馬蹄如雷,殺聲震天。其勢排山倒海,風雲變色。

    「穩住,穩住,穩住……」面對如潮水般誦來的敵騎。蕭若鎮定如常,低沉輕柔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圓陣中。

    將士們了無懼色,肩並肩站立著。默默凝視正散方。所有人萬眾一同仇敵悅,這一刻,他們不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一個整體在戰他們每個人都是這個整體地一部分。

    「吱一一吱吱一一」聲中,弓箭手緩緩拉開弓弦,閃爍著寒光地箭鏃指向敵騎。只等皇帝下令……」

    弩兵雙手托著弓弩,瞄誰敵騎,弩箭早已安放妥當……」

    炮兵手中的火把湊近大炮引線……」

    操作投石機的兵卒作好了猛抽繩索的準備……」

    契丹騎兵越來越近,九百步,八百步,七百步,六百步……當敵騎進入火炮射程之內時,皇帝卻並未下達開炮命今,炮兵只得繼續「穩住」。

    轉眼間、契丹騎兵已奔至一箭射程之內,指揮的萬夫長吹響號角,契丹騎兵疾奔速度略減,轉而環統圓陣四面奔馳開來,水銀瀉地一般。騎兵們兩腿夾緊馬腹,一面策馬飛奔,一面騰出兩手彎弓搭箭,一箭接著一箭望華軍陣內射去。

    契丹人身為遊牧民族,騎射之術雙絕,打仗時通常先以精絕箭術削弱敵人,似這等在奔馳的馬背上開弓射箭的打法,漢人騎兵萬萬做不到。

    於此同時,皇帝終於下達開火命今:「開炮!!放箭!!射,給朕狠狠的射……」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8 11:22
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六十一章 大決戰(下)


    「開炮!!放箭!!射,給朕狠狠的射!」

    隨著皇帝一聲今下、「嗖嗖嗖嗖嗖嗖嗖……」箭矢破空聲亂響、兩萬多支勁箭同時發射,威勢驚世駭人,但見箭如飛蝗,遮天蔽日,整個天空都似乎暗了一下。

    勁箭落處,彷彿一陣暴雨從天而降,陣前數以萬計的契丹騎兵頓時人仰馬翻,鮮血四濺,慘叫聲響成一片……護甲簡陋的契丹輕騎兵根本檔不住弓箭,不少騎兵連人帶馬被射成了刺猾。箭矢中還有數干支是由強弩發射的弩箭,在這距離上穿透力最為理想、尤其是經過改良的護國弩。運氣好的話可以一箭穿透兩人。

    這還不止,尚未等敵人緩過氣來,陣內大炮幾乎同時燃盡引線、頃刻之間,七十門大炮一齊麥鳴、「麥隆隆!」聲若驚雷,直如天崩地裂。炮彈苑著一道道黑煙以雷霍萬鈞之勢轟向敵人。

    火炮經穆異竹規範填裝程序後、不單射速快了一倍不止,射擊精度也大為提高、已能進行初步瞄誰。這一輪炮擊對誰敵騎密集處轟將過去,敵軍頓時被炮火砸得弗裡嘩啦的,慘叫聲大作、血肉橫飛,死傷狼籍。

    契丹人雖不是沒見過火炮、但他們也只是在騷擾邊疆防線時,才見識過少數幾門火炮,還是頭回經歷七十門火炮同時開炮的場面,完全缺乏心理準備,天籐地裂的麥鳴聲震得不少騎兵墜下馬來。另一方面。他們胯下的馬匹也承受不住驚嚇、受驚之際亂衝亂捶,乃至把背上騎兵甩下馬……

    硝煙滾滾,戰鼓隆隆。陣前數萬契丹騎兵在此番猛烈打擊下一片混亂,鬼哭狼嚎,人喊馬嘶,倒地聲與慘呼喝吧交織在一塊。鮮血伴隨肢體橫飛……自相踐踏之下,傷亡不計其數。

    一輪齊射過後。接下來是任意射擊。陣內箭矢炮火持續不斷向契丹人覆蓋。投石機也發揮了一定作用。

    敵軍數萬騎兵的強大攻勢已呈潰爛之勢。各級長官雖極力整頓部下。想重整秩序。可是收效甚微。只有少數騎兵能夠彎弓向戰車陣內的漢人還射。

    戰車內側置有大盾護甲。專為弓箭對射而設,擋住了不少敵人箭矢。同時。分佈陣內各處的武舉每人雙手提著一面巨型鋼盾。為己方將士遮擋敵箭。也發揮了不少作用。加之這支精銳中的精銳裝備精良,身上皚甲輕便而堅固,敵人製作粗劣的箭矢不容易穿透,即便被射中了。也往往是輕傷。重傷的都不多。雙方處境正好相反。

    由是之故。兩方陣前對射地局面呈一面倒之勢,契丹騎兵被強弓硬弩外帶火炮壓制得抬不起頭來,慘叫聲此起彼伏,原來混亂的情形愈加混亂、傷亡慘重之極。

    時間一長、契丹騎兵地士氣終於發生了動搖,開始出現逃兵、有人掉頭望後方逃跑。按說契丹人倔起未久,國勢正處於上升期。族內空前團結。逃兵極為罕見,若非到完全絕望的地步。底下士兵通常寧願戰死。也不願當逃兵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

    一有逃兵出現、頃刻間便產生蔓延之勢,轉身選跑的騎兵趕來越多。

    三個頭戴頭盔的將領見喝叱不管作用,當機立斷、各自樣刀砍翻了幾名逃兵、厲聲大吼激勵士兵,潰敗之勢為之一頓。

    這三個將領身著盔甲、胯下戰馬也明顯好於普通士兵,身旁還寸步不離跟隨著十幾個親兵,想必是三名萬夫長。

    蕭若看得真切,左手橫跨射日神弓,右手暗和三支黃金箭,猛提一口丹田真氣,突然間自馬背上騰身躍起,離開地面足有兩丈之高。

    半空之中、他以一個極度優美的姿勢彎弓搭箭、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繃繃繃」,三聲弦響幾如一聲,三枝黃金箭幾乎同時射出,金光一閃不見、疾如流星,勢若奔雷。

    就見弓弦響處、三名契丹萬夫長應聲墜馬、各被一箭透胸而過,穿透心臟,不差分毫。三人周圍她親兵侍衛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呆呆望著主人的屍身、老半天反應不過來。

    蕭若這才落回馬背上,臉上無喜無怒、如同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親眼目睹皇帝神子其神的箭術、華軍將士目眩神迷,暴發出一陣又一陣雷鳴般的喝彩。

    契丹騎兵無不倒抽一口冷氣,他們玩了一輩子弓箭,這才知道世上還有如此箭術。他們鬥志被奪。加上領隊的萬夫長已同時喪命當場,也不哪個帶頭髮一聲喊、陣前契丹騎兵爭先恐後撥轉馬頭,如潮水一般退去。

    華軍遠程打擊不停、今敵人撒退之際又扔下大片屍體。

    貶退下去地潰兵還未跑出多遠,就見契丹人後陣一騎駿馬躍眾而此人頭盔上插著兩條長長的翎羽雉尾,威武不凡,在人群中極為顯目,正是契丹人三王子耶律風狼。

    耶律風狼騎術精絕,右手捉一根長鞭,狠狠抽打敗退下來的騎兵,左手持號角,送到嘴巴前,仰天狂吹不止,嗚嗚咽咽聲聞數里,號角聲調與前時大有不同。

    他號角聲一響,後陣待命的主力騎兵頓時全體出動,紛紛策馬前行。貶退的騎兵也不再逃跑。掉轉馬探,又朝華軍陣勢奔去。

    與案番不同的是,這一回契丹人是全體出動,也不怕陣都展不開,而且所有人都不用弓箭,拔出雪亮地馬刀在手。看來是要發動總衝鋒了。

    萬馬奔騰,塵蝴滾滾、潮水般席捲而至、殺喊聲震天價響、如山崩。如海嘯。

    契丹人個個面目猙獰,拚命抽打胯下馬匹、揮舞馬刀,從四面八方吶喊著瘋了一般狂衝而至。

    華軍將士深知到了最後關頭、也盡全力發射遠程火力、阻止敵人衝鋒。

    亂箭穿空,宛如暴雨向四周傾瀉。炮火巨石從天而降,在密集地衝鋒騎兵間炸開。砸得人仰馬翻。血肉模糊。

    契丹騎兵在陣勢案一片一片倒下,然而後面的人毫不退縮,前仆後繼。一波一波冒著矢石衝鋒。

    只有少數幸運的契丹騎兵衝到圓陣前。但周圍佈置的櫃馬樁、絆馬索、陷馬坑、鐵蒺藜……給他們造成了不少麻煩,攻勢一度被阻止在陣前。

    漸漸的,在契丹人付出慘重代價後,圓陣周邊的佈置相繼被破壞,然而。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卻是輕過改造的戰車,車外側佛著許多長矛利刀,戰車以堅固地鐵鏈串連在一起,首尾桿接,成為一道堅固地屏障。

    一些僥倖衝到陣案地契丹騎兵。一頭撞上車外側的利刃。連人專帶馬穿透了釘在上面,慘不堪言。

    極少數騎兵依仗高超騎術。提馬一躍躍過戰車屏障,成功進入圓陣內部「……可是,迎接他們的,卻是由密密麻麻長槍兵組成的一道人牆,正面長槍如林。正是輕騎兵的剋星。契丹騎兵瞬間被戳成馬蜂窩。絕無反抗地餘地。

    契丹人兵種單一。打法也有局限。缺乏應變之法。面對如此不利局面。一籌莫展。亦只能是一波接一波的衝鋒。衝鋒。再衝鋒……」

    蕭若是來自21世紀的人。視野開闊,高瞻遠矚,對輕騎兵的優點;弱點都一清二楚,遊牧民族單一兵種的情點,給予了他可乘之機,他得以針對性地編組出一支正好克制騎兵的部隊。同時,得益於天朝冠絕當世的強大技術力量。終於打得契丹人沒了脾氣。

    契丹人曾經縱橫塞外不可一世的鐵騎,頭一回撞得頭破血流。這場兩國大決戰。從一開始就不像打仗。而活像一面倒的屠殺。

    倘若換了別的時候。契丹人要是進攻更挫給打得稀里嘩啦,他們完全可以仗著馬快躲得遠遠地。可眼下。壞就壞在華朝皇帝就在陣中。而且兵力只及己方地幾分之一。加上耶律風狼又利慾稟心。好勇鬥狠。總抱著對方就快支持不住了的幻想,硬是強撐著,拿普通士兵的性命當籌碼、賭對方還能夠堅持多久。畢竟是騎兵對步兵。一旦沖挎對方陣形。對方就要全軍崩潰了。

    耶律風狼不見棺材不落淚、說什麼也難以接受己方二十多萬鐵騎,吃不掉對方五萬步兵。俘獲華朝皇帝的至高方誘惑、練他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

    屠殺仍在繼續、契丹人在陣都伏屍無數,鮮血浸透了大地,過多的血液浮在地面上。形成一灘激觸目驚心的血流。戰車上血肉斑斑,不知多少契丹人永遠倒在了上面、整個戰車被染成了鮮艷奪目的紅色。

    日影西斜。契丹人的瘋狂進攻已足足持續了兩個多時辰。

    陣內局勢開始變得有些不妙、火炮投石機已有一些發生故障、急切間來不及修理,只得拋棄不用,弩機也損壞不少,弓箭手拉弓早拉得精疲力盡,完全憑著一股保家衛國的意志在強撐著、甚至有人拉得方臂脫力抽筋,趕來越多地弓箭手不得不暫停射箭,坐在她上休息一下,回復力氣。

    陡著時間推移、全軍火力有逐漸減弱的趨勢。所幸蕭若事先預見到將有一場長時間惡戰、命將士準備了足夠多的箭矢彈藥,否則就大事不妙了。

    與此同時、戰車外側綁的長矛利刀也被敵人捶斷砸毀,敵騎衝入陣內變得越來越容易,越來越頻繁、不少炮兵弩手被他們砍死、長槍陣面臨進來趕大的壓力。

    有時。契開人親中精銳於某一點強行突破、甚至一度打得某段長槍陣傷亡不小,產生一定的混亂,當此危急關頭,便是一些武舉本不顧身飛樸上去。硬生生將契丹人精銳撲下馬背,在地上翻滾扭打,危機才暫告解除。

    蕭若弓箭之下不知射殺了多少契丹人、玄鐵黃金打造的箭矢數量有限。他不得不改用鐵箭,契丹人吃了他的大虧之後,萬夫長以上的將領不敢再離得太近,只在遠處指揮,驅使底下士兵一波波的衝鋒送死。

    當他看見陣勢某種發生危機時,他也會拔出寶劍上去支援,不惜以萬乘,之尊跟敵人騎兵肉搏。足見情勢之險惡。

    敵人的攻勢似乎無窮無盡,他不知道己方還能支撐多久。只知箭矢物資總有用盡之時,人員也總有徹底累垮之時……」

    七干女真戰士心使如焚,多次清求出陣廝殺,都被蕭若櫃絕了,他在等待一個機會……」

    契丹人的衝鋒對華軍威脅越來越大。局勢岌岌可危,精銳騎兵數度殺入陣中,雖終歸被擊退,卻也驚險萬狀。如同大海波濤有時將礁石整個吞沒、但波濤退下時。礁石卻依然存在。

    好在戰車以堅固的鐵鏈串連在一起,形成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如若不然,早叫敵人鐵騎洪流沖得七零八落。

    另一方面,時間也並非難契丹完全有利,陣勢周圍人馬屍體堆積鹽來越多。有地地方更如小山一般。阻礙了騎兵驅馳自如的衝鋒同時,契芳人傷亡極其慘重,活著地人也疲憊不堪,而且士氣靡。到了強弩之末的邊緣。

    雙方都在硬撐著、誰要先支撐不住、誰就勢必一敗塗地。

    到夜暮初降時分,契丹人高層中發生了嚴重的意見分歧,就是否繼續舉火把夜戰到底的問題爭執不下。契丹人的攻勢也因此變得猶豫不決。

    蕭若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契機,等候多時的良機終於來臨,他縱聲高呼:「解開鐵鏈,撒去車陣,女真全體戰士出擊!女真族的將士們,你們為族人報仇雪恨的時機來了、殺啊!!」

    隨著皇帝一聲今下,鐵鏈解開,五乘傷痕纍纍的戰車移開一旁。在契丹人驚愕地眼神中,早已迫不急待的七千女真戰士一湧而出,悍然撲向契丹人可汗大旗的方向。直如猛虎出籠一般。

    昔日在關外。數千女真戰士尚且打得數萬契丹鐵騎全軍力覆沒。現如今。女真戰士擁有最精良的裝備,並且養精蓄銳多時:而反觀契丹人,大軍頓兵於堅陣外,啃了一天楞是沒有啃下。士氣不振,人困馬乏。己是不折不扣的強弩之末,戰意空前低落。

    二看此消彼長之下。契丹鐵騎更抵擋不住女真人的攻勢。女真人兵鋒所指。好似沸水潑雪,契丹大軍頃刺間潰不成軍。

    耶律風狼嚇得魂飛天外。性命彼關,什麼也顧不得了,帶著一眾親隨掉頭就逃。

    撓領全軍地監國王子一逃。契丹大軍頓時全軍崩潰,亂子轟轟望北面狂逃。七千女真人便在後面窮追不捨,一路不知斬落多少契丹兵將。

    兩拔人一逃一追、不多時,便遠遠離開了華軍將士視野,殺喊聲漸漸遠去。只剩下滿地屍體。殘刀斷劍。破裂軍旗,使煙再再……濃郁的血腥氣息彌謾於空氣間,撲面給鼻。再大的夜風也吹不散。

    蕭若累得渾身脫力,也不顧及什麼形象。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

    將士們眼見契丹鐵騎大敗潰逃,至今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彷彿墜身夢中。見皇帝坐在地上放聲大笑,他們舌才反應過來,心胸瞬間被勝利的喜悅所填滿,也有樣學樣,紛紛坐倒在地上,不可抑制的大笑不已。

    「我們贏了!我們其的贏了!

    「我們還活著,哈哈哈哈……」

    「我們五萬人打敗了二十多萬契丹韃子!奇跡!奇跡……

    於是,空曠無恨的平原上便出現了這麼無比弔詭的一幕:滿地數以萬計地屍體中央。數萬疲憊已極的人坐在地上。喜笑顏開,相互慶幸。忘特地歡呼。縱情的歡笑。死人與話人。

    歇了一陣。蕭若搖搖晃晃站起牙來,雖說面帶疲憊之色。但英目神光隱隱,內心激動。卓奕奕昂首屹立。很是豪邁的揮臂遙指北方。漫聲笑道:「經此一戰。契丹韃子元氣大傷。少說二十年恢復不了。我朝淪陸於敵人之手的北方失地。可輕而易舉一一收復。從今往後,我朝北部邊防憂患將不復存在、今日這一戰。為黎民百姓至少贏得了二十年的安寧。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環顧四周渾身浴血的將士。渭然感歎道:「在歲諸位都是民族英雄、都是我中華好男兒,今日這一天我史冊將永記。你們的後人也會為你們而驕傲。待凱旋班師之後,論功行賞。全軍將士人人俱有封賞。」

    將士們歡聲雷動,相繼站起身,縱聲歡呼、也不知哪個打頭、一窩蜂擁上前去,抬手的抬手、抬腳的抬腳、抬身子的抬身子……把皇帝整個人抬了起來,然後一齊發力把皇帝拋向空中、「萬歲!」

    待皇帝掉下來。他們一齊伸手接住,再度將皇帝拋起,大聲歡呼:「萬歲!」再接。再拋:再接。再拋……」

    萬歲萬歲之聲連綿不絕,峰峰相連,響徹天際,久久不曾停歇。

    這一刻,將士們似乎忘卻了渾身疲累……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8 11:24
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六十二章 西洋公主的艷舞


    大戰結束。稍事休息後,蕭若便命劉破虜安排人手連夜打掃戰場。

    士兵們點燃火把、高高舉著、將這一帶照得火光通明。

    在劉破虜調派下、一部分人去遠處合力挖幾個萬人坑、好掩埋屍體。另一部分人負責打掃戰場及救助己方傷者。

    打掃戰場的士兵足有干餘人之多,人人手持長槍,分散開來,看見躺在地上的契丹人,也不管還有氣沒有、便是一槍想戳下去,鮮血濺起。受傷還未死或裝死的敵人捶時死透、已死的敵人再補上一槍也無傷大雅。反正死人又不會跳起來抗議。

    在這冷兵器時代、戰場傷亡總數中、戰死人數通常只佔較小的比例。大多數人是不同程度的負傷,打掃戰場的過程便暮常血腥殘酷、瀕死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道不盡的淒厲萬狀。

    蕭若看著心有不忍,下意識就想出言阻止:沒死的契丹人俘虜就行了。不用挨個拿槍桶、上天有好生之德……

    話到嘴邊還是給嚥了回去,他明白戰場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其間血與火交織成一曲殘酷的樂章、容不下一絲一毫婦人之仁。換了打掃戰場的是契丹人,他們居殺起傷而未死的漢人時,也不奈半點手軟。自古如此。

    再看說、契丹人席捲河北大地以來。屠城洗鎮她事沒少干、他們殘暴嗜血、殺人不眨眼,一個二個手上沾滿無辜百姓的鮮血。即便是以21世紀的眼光來看,這些契丹韃子也通通是殺人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些喪盡天良的人死有餘辜。至於具體怎麼個死法。就不用太過計較了。

    蕭若暗歎口氣。勸阻的話語變成:「你們挨個槍捅契丹人時。下手利索點,爭取一槍斃命,讓敵人死前少受些痛苦。唉……」末了。長長一聲歎息。他自己心裡也很不好更。

    將士們聽了此言。無不大讚皇帝聖心寬厚。仁慈兼愛。真乃千古少有的明君。

    清冷月光下。死屍盈野,血流漂杵,蒼茫大地染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暗紅色,食腐鷹在半空中盤旋……有若般若地獄。

    一夜轉瞬過去。到晨曉初現時分。打掃戰場地工作已進入尾聲。契丹人的屍體陸續扔進萬人坑中掩埋。足足堆滿了好幾個萬人坑。將士們射出的箭矢有近六成收回。戰場上還活著的契丹戰馬約有一千多匹,但多數身上帶傷,皇帝吩咐能用的則留為自己用。實在傷重的宰殺了全軍吃馬肉。

    契丹人遺留的弓箭刀槍數以萬計。維集起來像一座小山,其中完好無損的約佔四成。有將領提議把還能使用的兵器收歸己用、分發給軍中將士。

    蕭若沉吟了好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婉言櫃絕了。天朝正規軍不同於契丹軍隊,遊牧民族全民當兵。打仗時兵器自帶。裝備自然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橫豎能殺人的兵器就是好兵器。蕭若更重視裝備地規範。何況朝廷還沒窮到那步田地,他下令把敵人兵器運回京城,推進熔爐進行重鑄。

    另外,在契丹人屍體身上捏得金銀財物無數,堆放起來也有一座小山那麼高、金光閃閃,是一筆少見的巨資。蕭若自然清楚遊牧民族窮得叮噹響。不可能這麼富有。這些金銀毫無疑問是搶掠河北百姓得來的。

    蕭若在這方面自來豪爽,當下大筆一揮、派人將這筆巨資全部犒賞軍中將士,按戰功大小分配,人人有份。負傷將士多得一些,不幸陣亡的將士分雙份。差人送給其家屬當撫恤金。

    此戰三干多武舉人人都有功勞,其中有四人功勳最大,斬殺衝入陣中的契丹勇士不計其數、身體受創多處,無自死戰不退。蕭若親自嘉獎了他們。讓軍中主薄記下他們四人的名字,待戰爭結束返京後。便授予他們武進士功名,至於排名高低,還要根據他們個後戰場的表現而定。戰爭還遠未結束。

    其餘武舉羨慕得不得了,無不深受激勵。暗下決心下一場戰鬥一定要全力殺敵,既報效國家,又掉取功名。

    善後事宜林林總總,蕭若親自處理一些大的事情,具體軸節便不再過問。一律交給臣下處理。

    人數清點完畢,劉破虜拿著一份敵我傷亡數目清單,進御帳奏報皇帝。

    蕭若渾身疲倦,舒舒服服躺在龍揭上、讓他自己念出來。

    劉破虜便恭聲道:「皇上,我軍總共傷亡六干九百三十四人,其中戰死八百二十六人,重傷兩干一百七十人,其餘的為輕傷。

    「死者上報朝廷,厚加撫恤,表彰其家族:傷看盡力醫治、記錄其功績。待返京後重重封賞。」蕭若眼也不睜,很平靜她說道。

    劉破虜應是,又道:「敵軍傷亡總人數約為八萬三干左方……」之所以沒有確切數字,是困為戰鬥進行得太過慘烈,有些人被大卸八塊,更有些人被巨石炮火正面擊中,咂成了一團血肉模糊,所以很難清點精確人數,只能統計出個大概的數目。

    「敵人這八萬三干餘人……」劉破虜說到這裡,停了一停,乾嚥口沙啞著嗓門續道:「這八萬三干餘人總部陣亡。沒有輕傷與重傷看。

    房間裡靜了一下、氣氛有些兒怪異。

    蕭若仍然沒睜開眼睛,只是臉上微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他當然明白這句話裡面地合意,反正戰場上總共躺了八萬多契丹人,有傷而未死地。打掃戰場時一搶桶將下來。也當場了帳。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有運氣選好的漏網之魚,這樣挨個挨個捅,都沒捅到他,那麼扔進萬人坑時也話埋了,絕無倖免之理。

    故此。劉破虜敢肯定裡面沒有傷看、只有死人。

    蕭若緩緩抬起方臂、無力的擺了擺,劉破虜奈意,無聲退了出去。

    一場輝煌的勝利下來,皇帝想歡喜卻怎麼也歡喜不起來。也許、他還沒有具備為將者應有的殘忍,以及完全漠視生命。

    當晚,追擊敗逃敵軍的女真人傳來戰報,說是一路瘋狂追擊契丹人。殺敵過萬。目前敵軍拚命望北方逃竄,估計想逃回宰外,女真人正窮追不捨,不將契丹人全部趕出中原大地,決不回師。

    蕭若龍顏大悅,女真人追亡逐北的戰果也十分可觀,這一場大戰、到目前為止。殲滅契丹人十餘萬之多,可稱得上是契丹人倔起大漠以來。前所未有的大敗。契丹人壯丁有限。一次誘滅十餘萬。使他們元氣大傷,更嚴重的是士氣遭到毀滅性打擊、這次二十二萬打五萬都一敗塗她。契丹上上下下被打寒了心、近期內很難有勇氣與華軍正面交鋒。

    敵軍新敗,兵鋒大挫。軍威喪盡。逃回塞外重整旗鼓才是明智之舉。蕭若深以為然。對女真人近乎瘋狂地追擊行動不加干涉。

    第二日。留在後方城中的大軍也傳來奏報:契丹主力大敗潰逃的消息傳來,牽制他們的三萬騎兵當即北逃。城中將士聽聞前線大捷。求戰之心高漲,紛紛清求出戰。

    蕭若當即下旨,今後方十幾萬大軍北上。收復淪陷於異族之手的城池。

    休整兩日。蕭若也率四萬多得勝之師拔營北進。這回與前番漫無目的的在平原上兜圈子不同。進軍目標十分明確:長城喜峰口。

    契丹人突破喜峰口入關,長城防線仍在,只要重占喜鋒口,契丹人就逃不回去了。

    這一日晚夜幕降臨大地月色晦澀,暮靄四合,軍營內一片死寂。

    最西頭一處偏僻營房裡,一燈如豆。正中央擺放著個足能關老虎的大鐵籠子。鐵籠中躺著一個沉睡地美麗西洋女人。

    鐵籠子前有兩名士兵看守,此刻夜闌人靜。他們也百無聊賴的打磕睡。他們覺得這差事最沒意義了,人家黃毛女沉睡得跟死人一樣,又不會跑。又不會逃,拿這麼大的鐵籠子關人家做什麼?還派他們兩人看守……「。也不知看守什麼?

    驀然。一陣陰風吹過,油燈在劇烈晃抖中熄滅,兩人遍體生寒,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正想起來話動一下。猛覺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兩人還未產生任何念頭。便撲通撲通兩聲。身體樣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室內重新靜了下來,落針可聞。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

    灰灰蒙掌的房間裡人影閃動,就見一道淡黑色人影憑空出現在鐵寵前,猶如鬼魁,詭異莫名。

    這人影身形佝僂,手柱枴杖、全身由頭到腳俱都藏在漆黑的氅篷裡,低垂著腦袋,練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著見相褐乾瘦猶如骷髏的兩隻手,手中搶著個畫滿符文的古怪鈴鐺。赫然是契丹人地薩滿大巫師。

    大巫師凝視了籠中西洋美人片刻,漫聲吟哦:「菲爾娜……菲爾娜……聽從主人的相喚,醒來,醒來吧……「嗓音極度蒼老嘶啞,但偏生有一種蠱攝人心的魔力。一面說。一面手腕輕輕晃動,手中鈴鐺叮叮噹噹響個不停,清脆悅耳。暗合某種奇異地節律,迴盪在迷迷濛濛地空氣間。

    籠中西洋睡美人手指顫動一下、緊跟著、竟緩緩啟開美眸、甦醒了過來。

    西洋美人眼珠呈海藍色,彷彿最瑰麗的藍寶石。然而目中無種,神情僵滯、似乎沒有靈魂,只剩下身體一個空殼。

    她緩鑷站起身、與籠外大巫師面對面而立。

    「傑傑傑……」大巫師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怪笑聲,嘴裡念著某種怪異咒語,籠門上的鐵鎖竟「啪「的一聲。自行彈開了。

    「菲爾娜、我高貴她公主、你想回到你遙遠的故鄉嗎?想回到你年邁的父王身邊嗎?傑傑……想就去辦一件事,把那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殺了!殺了他,我還你靈魂,還你自由!去吧,去吧。傑傑傑……」大巫師地語調有一種直達人心的魔力、讓人聽了難以抗櫃。

    西洋美人一言不發,伸手拒開籠門,走出鐵籠,逕直走向房外,轉眼離開了房間。

    「傑傑傑傑……」大巫師發出一陣低沉的怪笑聲。佝僂的身軀都微微顫動,暮地消失在了原地,無影無蹤,彷彿從來就不曾來過。只有餘音未艷的得意笑聲迴盪在房間裡……

    ****

    於此同時、蕭若正在御帳內睡得香甜。忽被帳外極力壓抑的喝斥聲吵醒。

    「……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速速離開!」

    「你給我站住!不得皇上傳話,任何人不得進御帳……

    「皇上與娘娘正在歇息,驚吵了他們誰擔當得起,左方還不於我將她速速拿下……

    蕭若身負全軍重擔、睡覺從來不敢太死,這時便醒了過來,他隨手抓過一件衣物,胡亂披在身上。便下床快步走出御帳。

    到得帳外,就見一群候命的內侍圍著一個西洋美人、兩名大內侍衛已出手將她拿住。正要押下去詳加審問。

    「住手!」蕭若喝道。大步走上前去。

    內待們見皇帝出來、紛紛施禮,驚擾了聖駕、他們心下志怎難央,不知皇帝會不會責罰他們。

    卻不知蕭若根本無暇理會這些小事、見西洋美人終於醒了過來、一楞之下,隨即大喜,道:「你總算醒了……」言及此處。他乾咳一聲,笑道:「哈囉、咪絲!」

    他操著蹩腳的英語跟人家打招呼、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英國人、反下說漢語她是肯定聽不懂的。

    西洋美人一語不發,恍若未聞,只是直勾勾的望著皇帝,便似癡了。

    蕭若等她的回答,哪曉得她就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猛瞧。都有點給她看得不好意思了。

    內侍們見這番情形。念及皇帝以往的風流韻事。似乎明白了什麼。兩名大內侍衛慌忙放開西洋美人。與眾人一起默默退開一旁。

    蕭若臉上有點訕訕地,衝她抬指手。道:「你既然想見朕,那就進來說話。」言罷。不待她答話,自行轉身走向御帳。

    他剛回到都帳內。就見西洋美人果然跟了進來,他回首笑道:「你想見朕有什麼事?」

    見她不答。又問:「你聽得懂漢語嗎?

    她仍然呆呆望著自己,蕭若不禁有些光火,道:「你聽不懂也吱一聲啊!」

    西洋美人仍然瞪著一雙寶藍色的美睜望著他。一副茫然的樣子。蕭若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在對一抉木頭說話。

    蕭若忿忿之下。就欲回床睡覺,不料剛走出一步,卻被她拉住了手腕。

    蕭若回頭。「你究竟想怎樣?」他已經不耐煩了。

    西洋美人面色很是微妙的一動,隨之甜甜笑了開來,宛如春花綻放。

    蕭若見她笑靨如花,嫵媚嬌俏,當真稱得上是艷如桃李,嬌若春花。更有一種迥異於漢人女子的西洋風情、不禁心頭一蕩。

    西洋美人神情變得話泛起來、自顧自走到帳中央,回眸衝他婚然一笑。眼波似水,盈盈欲滴,嬌態甚是動人。

    蕭若怦然心動。

    西洋美人玉臂舒展,柳腰裊旋,盈盈起舞、踏著節拍,翩翩舞起一支西方舞蹈……」

    蕭若這會兒直如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她西洋美人沒事半夜三更跑我房裡跳舞幹什麼?

    不過她異乎尋常的美麗動人,身段兒高挑,肌膚勝雪,金髮如波浪。身材好得沒話說,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滿溢美感、看她跳舞絕對是一種享受,蕭若樂得賞心銳目、這種好事只有傻瓜才會櫃絕。他便坐在龍椅中。有滋有味看了起來,還一面拍手幫她打節拍。

    西洋美人跳著跳著、忽然以無限優美的姿勢解開外衣,甩在一旁地上。

    蕭若看著好生不解。

    西洋美人脫下外衣後,春光乍現,裡衣緊貼著肌膚,勾勒出下面浮凸曼妙的火辣胴體、兩座顫巍薪的玉女雪峰若隱若現,峰巒景勝、衣袂送香。

    同時,她她舞姿也愈趨性感魅惑,嬌軀好似變得柔若無骨,張顯一種狂野的美威,時不時更有大膽桃逗的動作,簡直方誘人犯罪。當真是活色生香,顛倒眾生。

    蕭若看得色授魂與、喉嚨裡咕嚕一聲、乾嚥口唾沫,慾火在悄然膨脹。

    勁舞中,西洋美人粉嫩雪白地臉頰浮上一抹紅雲,眼神一陣散亂、似乎內心在劇烈掙扎衝突,她牙關緊咬、眉心閃過一絲黑氣,猛地解開衣扣。玉臂一揮處、裡衣也終於離體而去……

    蕭若霍的站了起來、終於明白她意欲何為了,這西洋白種人半夜三更跑我房裡、就是為了……為了給我跳脫衣舞?!……」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8 11:25
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六十三章 脫衣舞中的殺機


    蕭若霍地站了起來,終于明白她意欲何為了,“這……這西洋白種人半夜三更跑我房里,就是為了……為了給我跳脫衣舞?!”

    龍塌上還有兩位美人,分別是輪到今晚待寢的鐵寒玉與韓妃,皇帝帶西洋女人進帳時,她們就已經醒過來了、只是一時不大明白怎麼一回事。皇帝的事她們不敢多嘴,便躺在床上旁觀。

    這時見那西洋女人居然一面跳舞一面脫得赤條條,擺明是來勾引皇帝的了,兩位女己子飛快對視一眼、都是芳心大為不快。鐵寒玉還沒說什麼,韓妃已忿忿的推被下床,挨到皇帝身邊,委委屈屈嗔道︰“萬歲爺,今晚是輪到我們侍寢的哦!……她跑來干什麼?”

    她聲音幽怨萬般、言外之意呼之欲出︰待寢也要講個先來後到不就算是皇後娘娘來了,她也不肯讓位的,何況是這來歷不明的黃毛女人。

    蕭若正忙著欣賞這個時代絕無僅有的脫衣舞、樂不可支,沒心情理會韓妃,隨口說道︰“人家這叫脫衣舞,西洋人的玩意兒……嘿嘿。你們不懂的,到床上睡覺去!啊,乖、睡覺去!

    韓妃不依、縴腰扭動,身子像扭股糖似的黏在皇帝身上、狠狠撒了幾回嬌,見皇帝沒空理她,好生沒趣,嘟著小嘴回到床上,與鐵寒玉大眼瞪小眼。

    兩位妃子實在搞不懂,黃毛女人邊脫衣服邊跳舞有什麼好看的。

    此時、西洋美人雪白誘人的身上、還剩下最後少得不能再少的三點式內衣,傲人的身材盡情展現,前凸後翹,顛倒眾生。舞姿也更為激烈狂野。己經不只是性感了。而是充滿情色意味的挑逗。

    蕭若看得眼也不眨一下。這簡直……簡直太刺激了!

    終于,西洋美人縴長的手指緩緩伸到背後。一面沖蕭若直拋媚眼兒。一面極盡挑逗地解開乳罩扣子。在舞姿中揮臂一甩,乳罩朝蕭若扔去。緊接著。在優美的舞步之中。三角內褲也自豐腴雪白的粉腿上滑落。玉足一挑。內褲也一並扔給蕭若。

    蕭若大樂,老實不客氣一一接著,送到鼻前一聞。只覺一股子淫靡的異香直透肺腑,他心頭猛地一蕩。血流加速、口干舌燥。

    他甚至恍惚中產生個錯覺,仿佛又回到了21世紀。自己是個腰纏萬賞地闊佬,正在高檔夜總會里享受腐敗糜爛的夜生話。而這身材勁暴的洋姐、則是為自己提供情色服務的脫衣女郎……

    按說他見識過的絕色美女也不少了。但皇宮中的後妃是不可能有這麼性威大膽地舉動地,那些漢人大家閨秀禮教觀念太過強烈,即便到了脫光光侍寢時。也只知一味承受。任憑皇帝擺弄、唯恐露出半點淫欲不端之態。

    西洋美人使他大有新奇之感,深陷淫靡的氣氛中不可自拔。

    床上韓妃與鐵寒玉見西洋女人竟然在跳舞中自己脫得一絲不掛,雙雙羞紅了臉,暗淬了一口。不過二妃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艷舞確實極具美感“……雖然很不知羞恥。

    西洋美人盡情跳著性感激特地西方舞蹈,笑容燦爛,風情萬種,胸前一對飽滿挺翹的白兔隨著舞動一顫一顫,說不出地魅惑,簡直勾人犯罪。整個赤裸的嬌軀徹底展現在皇帝面前,女兒家最隱密寶貴的私處,也時隱時現,散發出驚人的誘惑……

    蕭若欲火逐漸泛濫成災。一發不可收給。下身那話兒也蠢蠢欲動。

    末了,西洋美人挾著一股香風撲進蕭若懷里,赤裸的身體扭動不住。微微仰面,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夢咆般的開口道︰“佔有我!”

    世上還有什麼、比一絲不掛的絕色美人央求佔有更誘人的事呢?蕭若欲火上沖腦門,血脈賁張,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翻身,粗暴地把她壓在地上,飛快脫掉衣服,正欲與身下西洋美人共赴極樂……

    他腦中靈光一閃,忽現警兆,神智為之一清,動作緩慢下來,直視著她道︰“你會說漢語?”

    西洋美人面現茫然之色。眼眸中一片空淚。鮮艷性感的紅唇輕輕顫抖著,啼有道︰“佔有我!”

    蕭若感到有些不對勁、欲火迅速消退,大聲質問︰“你怎麼會說漢語?你憲竟是什麼人?!”

    “佔有我!”西洋美人來來回回只會說這麼一句,眼神空淚無物,身體舉動變得僵滯。活像丟了魂魄似的。

    蕭若背心寒氣直冒,顫栗感流遍全身,欲火退盡之後。腦袋瓜子便回復靈光。厲聲喝道︰“你是如何走出鐵籠子的?說!”

    蕭若當日莫名其妙中了敵人的暗算。始終沒能找出原因,他不是沒有你疑到這來歷不明的西洋美人頭上。但她一直沉睡不醒,要說與她有關。未免太過匪夷所恩。是以。一直沒拿她怎麼樣。

    直到這時,在她身上發生了這些怪異的事情。蕭若才覺得事情大不尋常”。

    西洋美人瞪著一雙寶藍色的美脾,怔怔望著他,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紅唇敏動,又冒出一句︰“佔有我!”蕭若直听得頭皮發麻。

    “皇上、她似乎被人控制了神志。”不知何時。鐵寒玉下床來到蕭若身旁,冷靜的說道。

    蕭若听了心頭一動,轉向鐵寒玉,“愛妃,這話怎麼說?

    鐵寒玉稟眉微蹙。凝視著玉體橫陳的西洋女人。道︰“皇上有所不知。江湖上旁門左道之術不少。其中就有迷魂大法之類控制他人神志的邪術。也不知是真是假,臣妾也沒親眼見過。”

    蕭若听了,心念電般急轉,有些事情雖听起來讓人難以置信、卻又很難完全否認它的存在。比如。在科學昌明的21世紀。都有神奇的催眠術存在,據說修為高超看能催眠牲制他人,練人在迷迷糊糊當中听從施術者的命今。更何況此刻在古代。民間種神怪怪的事數不勝數。

    蕭若默然有頃。斟酌一下用詞。道︰“愛妃地意思是。有敵人以奇術控制了這西洋女人的心志,然後指揮她來以美色迷惑朕。可……可是敵人這麼做又為了什麼,難道說朕寂寞、特意送個異域美女來給朕解悶?哈……”說到後來。他自己都搖頭不信。

    鐵寒玉抿嘴婚然一笑。眼波流轉、似笑非笑望著他、笑道︰“皇上難道忘了自己練的內功心法嗎?江湖上既有采陰補陽之術。自然也就有采陽補陰之術、據說。最惡毒的采補之術交合一次、就能續對方油盡燈枯。一命嗚呼。至于類似地下毒種蠱手段、更是不勝枚舉。敵人為謀害皇上不擇手段,又能安得什麼好心思了,皇上要真頂不住誘惑、跟這西洋女人那個一回,說不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皇上如不信,盡可試一下……

    蕭若苦笑著直搖頭。站起來自行穿衣。他又不是要色不要命的人。既然這麼危險,西洋美人再今他心動,他也不會去試。

    鐵寒玉趁勢道︰“所以呀,皇上最好不要沾花惹草。”這句話她一直想說,苦于沒有機會,現在終歸說了出來。

    韓妃听了鐵寒玉最後一句話、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芳心暗暗稱快。她也是這麼認為的。

    蕭若是何等乖覺之人,哪還不知兩女地想法,沒好氣白了她們一眼,讓她們幫西洋美人穿回衣服。命帳外內待去查看關押她地鐵籠子。

    不多時,幾名大內侍衛來回積,說是看守西洋女人的兩個士兵睡著了。用冷水潑醒他們之後,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鐵籠子的鐵門大開,鐵鎖掉在地上、並未有硬行橇鎖地痕跡。

    蕭若一听,第一時間醒悟西洋女人不是自己出籠的,一定有同謀在外面接應,此人出入軍營來無影去無蹤,艷非一般地人物,多半就是以邪術迷惑她心志的敵方高人。

    蕭若當即命今全軍將士通通起床,在整個軍營里大搜敵人蹤跡。

    鬧騰過一番後,將士們把軍營內每一處地方都搜遍了,並未發現可疑人物、倒是陰差陽錯逮到了三個契丹人潛伏在軍營里的奸細。

    蕭若情知敵方高人施術後已離營遠去,再也追之不及了。他大袖一揮。下令將那三個例霉的契丹奸軸當眾斬首。

    輕過這一番鬧騰。眾妃婢都醒了,來到都帳中,圍著行尸走肉似的西洋美人七嘴八舌。嘰嘰喳喳的

    蕭若問鐵寒玉︰“若她果真是中了敵方奇人的迷惑心神之術,有沒有破解之法?”

    鐵寒玉秀眉深舉。搖頭道︰“此等邪術詭秘離奇。除了施術者本人。別人是破解不了的。除非……

    蕭若听得正要泄氣,一听還有“除非”二字。又抱著希望听下去。

    “除非……殺了施術者!一切邪術也就不破而破了。”鐵寒玉美目含煞道。

    蕭若心說殺掉施術者當真談何容易。不過。將這麼個女人留在軍營里總不是個辦法,說不定什麼時候敵方奇人又來施術,驅使她再來刺君犯駕什麼的。這事兒還真有點不太好辦。

    北條夫人最會察言觀色。隱隱猜到了皇帝的為難之處,嘰咕一笑,道︰“皇上莫憂,這事兒要發生在我們東洋扶桑國……

    蕭若精神一根。喜道︰“你們會怎麼做?”

    北條夫人右手食中二指伸出,兩根縴縴聖指在西洋女人的頸脖處一然後望著皇帝咯咯咯的嬌笑不住。

    蕭若心頭一寒,半晌作聲不得。

    北條夫人笑道︰“這麼一下子多簡單,什麼隱患都不復存在了。我們扶桑人有句俗話︰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

    蕭若道︰“那樣不太好吧?人家身不由己,說不定也是無辜的。朕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殺了、跟那些草管人命的暴君有什麼區別?”

    齊木靈子接口道︰“為了皇上龍體的安全,殺一干個一萬個無辜的人。都不嫌多!”

    北條夫人點頭稱是、大可同感。其余美人則不以為然。

    最後,蕭若靈機一動、作出決定,把西洋美人交給鐵寒玉看管、每日寸步不離、當可無慮。說完。對鐵寒玉使個眼色。

    鐵寒玉奈意,皇帝此舉還有引施術者上勾的用意,要是有人靠近西洋美人、鐵寒玉便全力將其撲殺……”

    次日,全軍依舊拔營北進。

    接下來一段日子、各路大軍捷報頻傳。

    後方秦義與南昱統率的十幾萬大軍兵鋒所指、契丹人望風而逃、所過之處失地一一收復,契丹人銳氣盡失,士氣低落,已不敢與華軍主力正面交臀。

    女真人一路乘勝追擊、緊緊咬住契丹人主力窮追猛打,契丹人都被打蒙了頭、雖還剩了十多萬騎兵,可是始終緩不過氣來,站不穩陣腳。在女真人瘋狂追殺下、一路向北潰逃,損失慘重之極。

    直到另一支牽制華軍主力的三萬騎兵偏停趕到,跟七干女真人正面血戰一場、雙方傷亡均不小、方才遏制住女真人的攻勢、契丹主力大軍才有穩住陣腳喘息的機會,得以重新集結整頓,恢復秩序。這麼一來,契丹人對女真人佔有絕難優勢,女真人不敢追擊太緊,而契丹人這時也無心戀戰,稍事集結便望北方逃去、女真人則若即若離的跺在後面,雙方只發生過幾場小戰斗。

    而皇帝所率這一路,契丹人更是避之惟恐不及,他們在朔風原一場大戰中徹底打寒了心,那簡直是惡夢般的一天,至個心有余悸。此時此刻,謾說華朝皇帝身邊還帶著四萬多人,就算他一個人也不帶,獨自孤零零站在平原,契丹人也不敢來攻。

    侵入關內的契丹騎兵、如同退潮一般望北方退去、來得快、去得也同樣快、河北各她重新回到祖國懷抱。

    日子過得飛快,一月轉瞬過去,蕭若統率大軍已逼近邊疆長城一線。時今也到了隆冬臘月……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8 11:27
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六十四章 昆侖奴


    隆冬時節,北風呼嘯,天寒地凍,雪花大如席,寒風利似刀。

    愈往北走,天氣愈寒、將士們賴上了厚厚的棉衣、平日行軍凍得直呵手。都盼望著早點打完仗、好回南方京城過冬。

    蕭若表面上雖統軍直奔喜峰口,可實際並不想跟契丹人比速度……比也比不過敵人清一色的騎兵,他只道敵人大敗後會快馬兼程逃回塞外。那麼、他率軍直撲喜峰口之舉,將會練敵人驚懼後路被斷之下逃得更快。還真沒有一舉把二十萬契丹人堵在關內的野心。

    卻不料,契丹人主力接近長城一線時,行軍速度便慢了下來,顯得有恃無恐、不從喜峰口出關、而是大舉在燕京城外集結、似乎別有圖。

    燕京離喜峰口已不遠、只有兩百多里,快馬行軍一晝夜可以抵達。

    蕭若所率四萬多人尾隨而至,見了這般局勢,便在易水北岸扎下營寨。與城外契丹人主力遙遙對峙。數千女真人也重新歸入軍中。

    第二日、揮馬來報,喜峰口防守甚為空虛、只有六百名契丹人把守。

    帳下眾將一听大喜。紛紛提議全軍殺向喜峰口。屆時,只消一個沖鋒。就能奪回喜峰口。契丹人便困在關內回不去了。有望全殲敵軍。

    蕭若听了,凝視著地圖、久久沉思不語。

    他通曉兵法。懂得“歸師勿遏。圍師遺闕”的道理。用兵一道。應盡量避免把敵人逼上絕路。狗逼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正所謂困獸猶斗。何況于人!若將敵軍徹底包圍,敵軍每一個士兵都意識到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絕望中一旦豁出去了,激發出來的戰斗力將是恐怖的……

    這個時候。最明智的做法莫過于留下一個缺口,好讓敵軍士兵心存僥幸,不至于以死相拼。等敵人爭先恐後從缺口處逃命時。再派兵痛加掩殺,如此。專能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果。

    蕭若權衡再三,最終決定不派兵攻佔喜峰口。給契丹人留下一條退路。畢竟契丹人還有將近二十萬鐵騎,決計不能小覷。

    燕京位于山海關西南方。古稱薊城。春秋戰國時本系燕國都城,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易水環伺。城池堅固。易守難攻,城內居民不下三十萬之眾。契丹人突破長城防線長趨直入。燕京首當其沖,被圍攻已有兩三個月之久。

    蕭若本以為燕京會被契丹人攻破。沒料到燕京承更了契丹人長時間的猛烈攻擊。硬是佇立不倒。倒是一份意外地驚喜。燕京之所以至今沒有失陷。城池本身堅固是一個原因。指揮燕京保衛戰的地方官只怕也是一個難得的將才。

    契丹人己放棄了河北絕大部分地方。把兵力全部某中到燕京城下,擺開全力一戰地架勢。契丹騎兵加上以前投降的華朝地方兵,有二十萬人之眾。

    面對敵人數倍于己的優勢兵力,蕭若這時也謹慎持重、不主動出擊。在依山畔水的地方扎下堅固營寨,等後面秦義與南昱統率的十幾主主力大軍到達後,再行決戰。時間對我方有利。

    而對面契丹人被朔風原一戰打寒了心,至個沒有回過勁兒來、空有二十多萬人馬,卻沒有一人敢提主動進攻華軍的事。本來嘛,當日對方就在大平原上,自己方兵將士氣高漲,那麼大的優勢,最後都踫得頭破血流。而今華軍依山畔水扎下營寨。作好了應變的充分準備,同時己方全軍上下都有嚴重地心理障礙……憑什麼認為能打贏?

    是以,兩國大軍就這麼靜靜的難峙著,連雙方偵察騎兵抉路相逢,都盡量回避戰斗,寧靜得異乎尋常

    契丹人只是每天驅使降兵猛攻燕京,反正死多少人都不心痛,今降兵降將中多有怨言。

    這一日、蕭若忽然下令將所有火炮布置在營側山頭,以便打仗時能夠居高臨下,炮火大範圍覆蓋這一帶區域。火炮這種東西,跟弓箭一樣。站的越高,射程越遠,威力越大。

    以劉破虜為首地將領們好生不解,將火炮置于高地,自是再正確不過,然而現在又沒開打,把火炮這麼重要地武器掉離軍營,未免不安全,有被敵人偷襲之虞,沒必要平白無故擔著這個風險。

    皇帝卻不听他們勸阻,像小孩子似的外要把炮擺放山上不可,最後索性笑道︰“其實朕也不為什麼,就是一抬頭看見山上有個火飽陣地,心里就奮產生某種快威!咱就圖個開心,嘻嘻嘻……”簡直無理率鬧了。

    眾將听完為之絕倒。心知再勸也勸不通了,只得再三提醒皇帶要多派士兵防守,以免契丹人來偷襲搶炮。

    瀟若便使不經心派了三千多人駐守山上,再也不肯多派一人。此事就處決定下來,冬自依令行事。

    當天下午,華軍這不算小的部署調動,就若契丹人斤候偵察到,斥候急忙快馬加鞭回軍營報訊。

    燕京城下,契丹人軍營。令帳中正上演滲日例行一次的扯皮,三王子與五王子兩派人又少得不可開交,相互推御戰敗責任,五王子一方人大罵都是因為三王子愚蠢她指揮,才遭至慘敗;三王子一方的人則指責對方的人馬沒有盡力,要不早把南朝軍給打垮了……

    雙方水火不容,罵得火起時,便拳腳相向。

    中間派情緒沮喪,沒人出來勸架,既沒那個力氣,也沒那個心情,“打吧,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甚至才人惡毒的轉念︰要是他們打到哪一方人死他,那世界就清靜了。

    右側角落里趴著個醉漢,渾身散發一股令人作嘔的酒氣加汗臭氣,赫然是契開二王子耶律石鷹。

    耶律聲鷹被華朝皇帝釋放,回到契丹軍中後,飽受歧視與猜忌,契丹人認若他一定背叛了族人,否則不可能單獨一人被放回來。三王子與五王子兩派人更是往死里排擠他。

    耶律石鷹當初率兩萬多人深入華朝腹她,不管他打了多少勝仗,總之最後的結局是全軍霍沒,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一一而且是被敵國皇帝做回來的。也難怪他威望掃地,被全部簇人看不起。

    耶律石鷹從此整日里借酒澆愁,以酒逃進現實,很快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酒鬼。三王子五王子見他已無威脅,倒也容得他在令帳里混日子。

    斤候傳來華軍扮所有大飽部署在山頭的情報,夸帳內靜了一下,人人為之精神一振。

    耶律風狼眉飛色舞道︰“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苦思冥想,究竟我軍若什麼吃不掉那五萬漢人。後來,什于叫我給想通了……哈哈哈哈!

    耶律罕牙譏館道︰“峨?那真是難為你了。

    耶律風狼不理他話中地嘲諷之意,自顧自笑道︰“那是因為他們有大炮。炮火太猛。所以我軍才打輸了。

    此言一出,帳中不少人暗暗點頭,當日華軍驚天動地的炮火,確實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平生僅見。

    “砰”的一聲。耶律風狼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洪聲道︰“如今天賜良機、南朝昏君將大炮部署在營外,哼哼……我們去將大炮盡數搶來!看漢人沒了火炮。還有什麼本事?”

    話音甫落。他身後響起一片叫好聲。很有一些人怦然心動。

    蕭如晦問道︰“山上有多少南朝士兵防守?”

    斥候兵道︰“估模有三千多人。那些人服裝不整齊。不像精銳部隊。

    帳內契丹眾人大喜。一致認為今晚一定要去偷襲。即便不能把火炮槍回來,也要將它破壞掉。

    在座眾人都吃足了火炮的苦頭。在這事上。三王子與五王子兩派人暫時拋開成見。同仇敵愾。很快達成一致意見︰今晚二更時分。派一萬精銳勇士前去偷襲。

    至于這一萬勇士由誰派,則又發生分歧,兩才人都要求派己方的人馬。因為這是一場莫大的功勞,不論哪方成此大功,都對爭奪汗位大大有利。

    最後,又是耶律風狼抬出監國王子的身份,蠻橫的壓倒對方,爭得今晚派兵的權利。

    耶律罕牙心體怨恨,目中殺機一閃而進,氣呼呼抑袖而去。後面傳來耶律風狼張狂的笑聲。

    耶律罕牙氣走後、北院大王韓算提出派手下一個最精銳的萬人隊去。耶律風狼問他有無必勝把握。

    韓冥高深莫測一笑,吩咐身旁一個親兵幾句,親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只听得沉重的腳步聲“咯咯”作響,一直響到帳外。親兵進來復命,“稟大王,昆侖奴帶到。

    韓冥微微一擺手,道︰“讓昆侖奴進來見過監國王子。

    親兵頓探退出,就見帳簾掀處,一座黑有也似的壯碩巨漢大步走了進來。身高丸尺,腰粗膀圓,眼似銅鈴,皮膚黔黑如炭,頭上一根頭發也沒有、毗牙咧齒、惡形惡狀,猙獰怕人,世間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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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六十五章 美女殺手


    韓冥微微一擺手,道︰“讓昆侖奴進來見過監國王子。

    親兵頓探退出,就見帳簾掘處、一座黑搭也似的壯碩巨漢大步走了進來。身高九尺有余,鏢粗膀圓,眼似銅鈴、皮膚黔黑如炭,頭上一根頭發也沒有,眥牙咧齒、惡形惡狀,猙獰怕人,世間難得一見。

    帳內眾人無不心頭一凜,某種無形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巨漢身上穿著一套極沉重的精鋼盔甲、右手提一條情大號的鎮鐵狼牙棒。大步走到韓冥面前。巨大的身軀緩緩傾倒,跪在地上,口齒含糊不清喚了聲︰“主人!”

    韓冥端坐不動,大刺刺想了聲,讓他去拜見監國王子,以及諸位大將。

    待巨漢苑著笨重的身軀一一見過禮,韓冥面有得色道︰“三王子,這個昆侖奴是我從極北之地帶來的,也不知出自什麼種族,反正力大無窮。世間罕有。他身上這身盔甲系西域巧匠所造,重達二百六十斤,穿上之後刀輪不入、世上也只有他穿得起︰他手中這條狼牙棒亦超過百斤。他一棒子砸將下去,一棟磚瓦房子都要砸個稀巴爛。”

    眾人听得驚嘆不已,噎噎稱奇,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巨漢,真是大開眼界。

    韓冥道︰“昆侖奴,告訴眾位將軍。你昨天干了什麼?”

    昆吞奴甕聲甕氣道︰“我昨天走到外面。踫上兩只大貓咬我。我惱將起來。一手抓一個。話話把兩只大貓給掐死了!”

    眾人听得有些不明白。“大貓?”

    “啊。就是老虎。”韓冥微微笑著。笑容雲淡風輕。

    金帳內一片死寂。落針可聞。所有人張口結舌呆若木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隨後是一片大嘩。在契丹人當中,能單挑贏老虎的。都是鼎鼎大名的勇士。整個大草原只怕數不出十個來。而把老虎話話“掐”死。簡直聞所未聞一一還一下搗死倆!

    當眾人看見昆侖奴比蒲扁還大的手掌時。心頭掠過一陣寒意。嘩然之聲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韓冥見眾人似有不信之色,環顧四周一遍,指著蕭如晦身旁一名親兵道︰“你,敢不敢與昆侖奴單挑?”

    那親兵望了望一座黑有似的昆侖奴,心底里難免有點發怵,然而他的主人跟韓冥斗爭多年,他勢又不能退縮。硬著頭皮道︰“有何不敢,蕭大王手下沒有懦夫!”他也是精選出來勇士,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未必便打不過這笨重她巨漢。

    韓冥嘿然不語。眾人都等著看好戲。

    親兵走到昆侖奴面前,拔出佩刀指定他,喝道︰“亮兵器!”

    不料,昆侖奴例嘴呵呵一笑,反而松手放開了狼牙棒。沉重的狼牙棒砰然墜地,他口齒不清道︰“你,砍我。”

    親兵心頭一凜、暗說你自己找死、須怪我不得。當下手腕抖動,刀光閃閃、一連三刀砍向昆侖奴胸腹。

    昆侖奴動也不動,三刀砍在盔甲上,“叮叮叮“三聲脆響,火星四濺。都被彈開了。看來韓冥說的不錯、盔甲太厚,果然刀槍不入。

    親兵毫不停歇。暴喝一聲。根臂刷的一刀上斬,直奔昆侖奴咽喉,又快又狠,這刀才是真正的殺招。

    眼看刀鋒就要砍到昆侖奴咽喉、昆侖奴暮地手掌一翻,赫然將親兵佩刀整個握住,全然不怕刀刃割傷手掌。

    在眾人的驚異聲里,這才看清原來昆侖奴蒲房大地手上戴著一層鐵紗手套、只是由于他皮膚又粗又黑、一開始都沒有注意。

    親兵給昆侖奴推住佩刀、再也動彈不了一絲一毫。用盡全身的力氣回奪也沒有用。

    昆侖奴握刀的手腕緩緩扭轉,刀身隨之變形扭曲,他硬生生將佩刀扭成了個鐵環,刀柄與刀鋒首尾相連。親兵大驚之下慌忙放手,鐵環當哪一聲掉在地上,說不出的怪異。

    親兵卻不退縮,赤手空拳照樣上,一拳一掌沖昆侖奴招呼過去。

    昆侖奴更是躲都懶得躲、權當抓癢癢似的、等親兵打得差不多、猛地一俯身,巨大的手掌抓住他大腿,整個人凌空提了起來。

    親兵大駭,拼命掙扎,卻如何掙扎得開。

    昆侖奴凶性大發,將親兵高高舉過頭頂,一手抓住他一條腿,暴吼聲里。發力望兩邊一撕……”

    半空中爆開一大篷血雨、親兵整個人給昆侖奴硬生生撕成了兩半五顏六色的髒液體游了一地,慘絕人寰。

    昆侖奴兩手各提著半邊尸體,例嘴嘿嘿嘿笑了開來、十分有趣的模樣。

    在座眾人饒是凶殘嗜血之人、陡然間看見這等場面,也驚得半晌說不出話語,不少人甚至彎腰嘔吐起來。

    蕭如晦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狠瞪了韓冥幾眼,怨毒的眼種今旁人不寒而栗,如果目光能殺人地話,韓冥早死一百回了。蕭如晦轉身大步走出金帳,幾個五王子一派的將領也跟了出去。

    耶律風狼回過種來,吩咐下人進來清理地面。不多時,便打掃干淨,還用水反復沖過幾遍,不留一點痕跡、仿佛適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韓冥得意道︰“今晚我親自率一萬精兵去偷襲,讓昆侖奴打前鋒,豈有不勝之理?”

    耶律風狼大喜、連聲贊好,帳內眾人也紛紛附合。

    四公主耶律紅纓好奇的跑到昆侖奴身旁,伸出一根縴縴玉指,戳了戳他厚實堅硬的肌肉,興奮得小臉蛋紅撲樸的,胳聲笑道︰“你好厲害!這身身子骨怎麼長出來的?好威武握!你要找老婆該有多難啊!”

    “老婆?“昆侖奴一臉迷茫、似乎不知道什麼叫老婆。

    韓冥在一旁笑道︰“昆侖奴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與我們一般人不同。他的老婆只能是女昆侖奴。”

    耶律紅纓圍著昆侖奴直打轉,一雙美眸中閃著星星。嘴巴里嘖嘖嘖的。贊嘆不已,忽然“啪”地一聲。用力拍個巴掌,以一種莊重的語氣道︰“決定了!今晚人家也要去偷襲。看昆侖奴怎麼把漢人掐死撕裂,一個個的。”

    耶律風狼一听,頭都大了。喝斥道︰“小妹休得胡鬧。戰場不是你該去的!父汗都快把你寵壞了,還不回帳去!”

    耶律紅纓好不掃興。撅起了粉都都的小嘴兒。跺跺腳。一溜煙地跑了。

    接下來,耶律風狼與眾將商議起今晚偷襲的具體細節,氣氛甚是熱烈。末了,耶律風狼仰天狂笑︰“漢人只知我們契丹人騎射雙絕。其實我們契丹勇士步戰也同樣了得。今晚要讓漢人嘗嘗我們的厲害。哈哈……眾將一齊大笑。

    議事大會結束後,耶律風狼回到自己的帳蓬。

    帳篷外幾個僕人神神秘秘道︰“稟三王子,您的帳蓬里有個女人。”

    耶律風狼奇道︰“哪來的女人?”他的侍妾未經允許。是不能隨便進他寢帳的。

    “是五王子親自送來的。說是送給您。那女人好漂亮,我們都從沒見過這麼美麗地女人!”僕人答道。

    “老五送個美女給我干什麼?”耶律風狼眼珠子一轉、怪笑道︰“別是他派來刺殺我的吧?一定是!老五肚子里有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他要會給我送美女。野根都會爬樹了!哈哈……

    耶律風狼意氣風發,狂笑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派美女來刺殺我。簡直……筒直是……漢人那句俗話咋說來著,哦,對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哈哈哈!”

    幾個僕人一齊湊趣,大拍馬屁,什麼三王子武氣蓋世英明種武,就算天下第一殺手來行刺也只會被三王子先奸後殺雲雲。

    耶律風狼豪氣萬丈、揮揮手、讓僕人們走遠些一一他,要進帳會會五王子派來的女殺手了。

    幾個僕人領命,嘿嘿怪笑著退得老遠、免得听到帳篷里的聲音。

    耶律風狼大步走進了帳篷、就听他震驚的聲音傳出來︰“哇!果然是個大美女嘿!真不知老五從哪找來的。妙極,妙極!

    “小妹妹,別害怕,你叫什麼名字?”

    “嘿,你老實跟我說,老五派你來是不是行刺來著?你們瞞得過別人。怎能瞞得過我!

    “老五那小子盡干些沒出息的事!像你這種刺客,別說一個,就算一百個一起上,量也傷不了我毫發。

    “……咦,你真的拿出刀子了?哈哈哈……太好笑了!老子動刀子殺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干啥……

    帳中寒光一閃、耶律風狼的話音葛然而止、一串鮮血灑在帳布上。

    帳內響起一陣銀鈴般的咯咯嬌笑聲,“無知莽夫,師尊夸我為天下第一殺手的時候、你還蹲在地上玩泥巴呢!還真以為我比你小啊……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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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六十六章 古怪書生


    是夜,大雪初停,星月稀疏,蒼穹澄澈如洗。

    華軍大營西側的山頭上。

    “沒勁、好沒勁啊!要是契丹韃子來夜襲就好了、嘿嘿嘿……“說話之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身青布短褂,勁裝結束,斜持著樹干。輕能的笑道。他睡眼惺松。一面說,一面不住口的打給欠,神情間憊懶得緊。

    這年輕人不遠處還有三人,一個是相貌堂堂、面色嚴肅的中年人,似乎沒有听到他的話,一心只顧凝神觀察山頭地勢,也不知在盤算什麼。

    另一個是三十多歲的健壯漢子,生得濃眉大眼、滿臉一把又濃又密的黑胡子,大冷天身上衣服甚少,露出一身古銅色的肌膚,肌肉蛇結,蘊舍著驚人的爆發力。他蹲在地上。望望這人、望望那人,神情帶著幾分木鈉。

    還有一個裝束古怪之人,身著花花綠綠的南蠻服飾,面色陰沉,目光含煞,不與任何人交談,盤腿坐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拼命磨刀、刷刷刷刷的、驚心動魄。

    他們四人正是當日朔風原大戰時,立功最大的四名武舉,已被皇帝親投了武進士功名。

    營側這片山頭地勢不算太高。但山間草木叢生。陡峭崎嶇。十分利于防守,皇帝把火炮部署在山頭高地,負責守衛的人便是三千多名武舉、由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將統領。

    此刻已交三更天。山間清幽寧慣,寂靜無聲,分布在各處的武舉大多在打磕睡。只有他們四人了無睡意。

    健壯漢子左方張望一下。見沒人答話,便有接口說道︰“莫兄弟,你說契丹韃子來夜襲有什麼好的?”他名叫張成大,乃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武氣高強。

    輕佻的年輕人例嘴嗤嗤一笑。鏢他一眼。笑道︰“今科皇上以軍功取士,契丹人要龜縮不出。我們又怎生搏取功名?契丹韃子若是真來夜襲奪炮,嘿嘿……沒淮兒呀,今科武狀元就落入本少爺之手了!”他名听莫無傷,家傳的武氣。

    “今科武狀元”幾字一出。四下里陡然靜了一下。南蠻服飾之人的磨刀聲為之一頓,嚴肅中年人也收回了目光,劍眉微微皺起。

    空氣間氣氛一時有些兒微妙。

    中年人名叫裴劍。出自世代將門之家。對今科武狀元勢在必得︰身著南蠻服飾之人。來自給南漢夷雜處之地。名叫白孟狄,平素甚少與他人交談。最喜一個人磨刀。

    四人皆非等閑之輩。他們能夠在朔風原之戰時脫穎而出、搏得武進士功名。就證明他們身懷的武氣在武舉當中也同樣出類拔隻,今科武狀元十有八九奈在他們四人當中產生。

    武狀元只有一個,誰不想光宗耀祖,名載史冊!因此之故。四人間難免有點互別苗頭。暗中較勁的意思。

    武狀元還不比文狀元,文狀元雖也舉世無雙,但好歹每三年科舉大比總會產生一個。而武科大比卻不是扶固定年份舉辦,端的看朝廷意向。要踫上天下承平海內元事地時期。二三十年不開武科都有可能。是以。武狀元比文狀元更為難得。更為顯赫。一旦奪得魁首。青史留名、仕途坦蕩自不消說。

    健壯漢子張成大吶吶道︰“契丹人要敢來。我們自然打他個落花流水,不用多說。可……可是。與你一樣的武舉有三千多人。你憑什麼認定狀元就是你地?”

    莫無傷折根茅草在嘴巴里一下一下嚼著。似笑非笑望著張成大,怪笑道︰“武狀元本少爺要搶不到手。別人誰當我都不服的。惟有你張大哥來當我心服口服。哈哈……”

    張成大被莫無傷說破心事,有些木鈉的他頓時大為根狽。漲紅了臉。兩只大手在胸前亂搖。“我……我……”我了半天我不出來,既不好意思承認。又不願昧著良心斷然否認。”

    性情嚴謹的中年人裴劍出來打圓場,道︰“我們千里迢迢來到這邊疆。主要是殺敵報國來地,至于今科武狀元花落誰家麼。倒不必過于介懷。能結識諸位英雄豪杰,已是三生有幸。契丹韃子要來時。我們只管拼將一腔熱血殺敵建功,究竟誰為狀元、誰為榜眼、誰為探花……自有吾皇聖裁。”

    張成大听得連連點頭,直說就是這麼個理兒。莫無傷臉上有點訕訕的。旁邊白孟狄一定神。再度開始磨刀,刷刷刷的聲音復又響起。

    忽聞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條頎長人影快步跑來,出現在四人面前。朝他們連連作揖為禮,“對不住!對不住!小生來晚了……”話語間有些喘息,顯然趕了很長一段路。

    裴劍等四人一時面面相覷。不知哪頭來的事兒,不約而同凝神打量這不速之客。

    其時。雲破月開,清揮如水。暮霜蒼茫之中,只見來人是個長身玉立的讀書人。年歲甚輕,面如冠臥,唇紅齒白。生得俊秀異常。身著一襲銀白色儒服長衫。頭頂一方鵝黃文士方巾,背上還背著竹片編扎的書?子……敢情是個進京趕考的舉子。

    周遭靜了一下,旋即是一片哄堂大笑。

    張成大等三人笑得直打跌,連不苟言笑的裴劍都為之莞爾。

    “哈哈!我說這位夫子,這位先生,您老不在後方出謀劃策運籌帷幄。跑我們這來攙和什麼?一個手無綽雞之力地書生……“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莫無傷以一慣的輕能語氣又笑又說、樂不可支。

    少年書生雪白的臉頰紅了紅、一陣靦腆之色,道︰“你們別笑,別笑!小……小生是來殺敵報國的。“說完,見四人又要大笑的神氣,身子一側,小手拍了拍腰間掛著的長劍、示意咱是有劍地、可不是說著玩的。

    這一下四人倒有些意外,一開始沒有注意,此時便打眼望去。只見少年書生腰際長劍較尋常長劍細,而且劍長四尺,甚是少見。長劍長度通常在三尺至三尺五之間,長于三尺五的話不但施展不便,甚至懸在腰間想拔出鞘都不容易。

    這少年書生身量不算高、掛了這麼長一柄長劍在腰間,看起來略嫌不消調。長劍細而長。外觀古樸雅致,精雕細琢,飾文古意盎然……與其說殺人利器、倒不如說是尋常文士當作飾物的佩劍。

    四人看了又忍不住好笑、這舉子真幽默,以為掛把佩劍在腰上就文武雙全了嗎?要掛也掛一柄像殺人的劍啊……

    “敵人夜襲!敵人夜襲……”便在此時、山腰間放有的武舉聲嘶力竭高呼,聲音劃破靜盜的夜空,遠遠傳了開來。

    裴劍等四人精神大振,一躍而起,“契丹人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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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六十七章 血染山頭


    “契丹人夜襲!契丹人夜襲!……”

    殺喊聲大作,沉寂的山頭頃刻間沸騰了起來。就見無數一身黑衣的契丹精銳戰士涌出,吶喊著沖殺上山,也不知有多少人,滿山遍野都是。觸目驚心。

    “殺!殺啊……“分布在各處險要的武舉紛紛拔出兵刀,正面迎上。給敵人迎頭痛擊。

    暮靄蒼茫的山頭,兩方人馬殺成一團,一時之間,但見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怒叱慘叫聲此起彼伏。

    張成大一見。眼都紅了,怒吼聲中,提著一條木根經自沖將下去,樸入混戰的人群中、瘋狂殺敵。裴劍、莫無傷、白孟狄三人對視一眼,誰也不甘人後,手持兵器,各自施展身法,飛速掠向契丹人。

    莫無傷疾馳途中驀然回看,望了正不知所措的少年書生一眼,急急道︰“你還發什麼楞?還不找地方躲起來?!嘿,這些個書呆子真是麻煩……他身法不停,話未說完已與契丹人交上手,便無暇顧及少年書生了。

    “少年書生張口欲言,卻沒來得及說。

    便在此時、混戰場中一個契丹戰士發現了他,獰笑著持刀沖過來。

    少年書生顯是頭一回踫上這種場面,神色慌亂,白嫩的小手搭上腰間長劍劍柄,蹬蹬蹬連逞三大步,一雙亮麗靈動的眸子怯生生望著敵人。“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他地舉動更激起了嗜血契丹人的凶性,這契丹戰士厲聲狂笑,揮舞鋼刀、朝他和身撲將過去。

    “啊!一一”少年書生驚呼一聲。旋身閃避。險之又險躲過了這一撲。他小嘴抿得緊緊的。雪白的臉頰升起一抹駝紅。好似西天醉人的眩人眼目。他兩手微微顫抖著。腰間長劍已出鞘三寸。

    激戰中的裴劍等四人都看見了這邊險情。無奈他們周圍敵人太多,急切間分不出身來救援。

    這契丹戰士輕驗豐富。轉眼間便將少年書生逼到山坡邊緣,眼看無路可逃了,“哈哈哈!小錦羊。你別跑。我要把你的心挖出來,烤著吃……”說時。看得真切。猛地揮刀撲了上去……

    裴劍等四人不約而同轉過頭去,不忍者這悲慘的一幕。

    卻不曾想。“味”的一下細微的利鋒入體聲,那契丹戰士的狂笑聲葛煞而止。轉化成了一聲慘厲的哀號。

    激斗中地四人感覺不對。百忙之余打眼望去。只見那契丹戰士身軀定在少年書生面前。雙手推刀高舉過頭頂。仍維持著發力揮刀下劈的姿勢。整個身體泥塑似的一動不動。一截殷紅地劍鋒自他背心透了出來,鮮血延著劍鋒泊泊涌出。

    契丹戰士五官抽搐。難以置信的低頭望著刺入自己胸膛的長劍,劍柄握在面前少年書生嬌嫩的小手里……他至死也接受不了眼靠的現實,喉中咕咕兩聲。一頭我倒在地上。命歸黃泉。

    不遠處兩個契丹人發現這邊情形,招呼一聲。吶喊著並肩殺向少年書生。

    少年書生怔怔提著血淋淋的長劍,胸脯急遮起伏,似乎還未緩過勁兒來。渾不知追魂奪魄的利刃已至頭頂。

    “當心!”“留神……”場中幾個聲音同時驚呼出聲。

    劍芒乍現,絢爛的白光閃得兩下,旁人還未看清怎麼回事,這兩契丹人已尸橫就地、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而少年書生僵立當她,小手顫顫她雄著長劍劍柄,劍身鮮血不住滴落。他軸嫩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眸子里晶瑩的淚花滾來滾去,終于。“哇一一”的一聲,彎腰蹲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場中四人又驚又喜、正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這小書呆子分明身具一身上乘武氣,只不過廝殺經驗糟糕得可以,多半還是頭一回殺人的雛兒。

    裴劍等三人一見少年書生無險,便不再理會他、專心致志與敵人廝殺。多話的莫無傷高聲笑道︰“原來這位兄台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失敬。失敬!你好好的扮成一個舉人干什麼?”

    少年書生嘔吐了好一奈兒、才慢慢緩過勁來,胸中難受平復了不少。抬袖拭拭嘴唇,答道︰“誰說我假扮舉人了?小生本就是河北舉人。去歲中的舉。吏部功名冊上有我的名字。不信可以去查!

    莫無傷一听之下大為驚奇,他一個貨真價實的舉人竟有如此身手,委實今人難以置信。

    說話之間,幾個契丹戰士沖過來、與少年書生殺成一團。

    一輪冷月淡淡拄在半空、俯視著這驚心動魄的血腥一幕。山頭敵我雙方數以萬計地人各展生平武技、捉對兒廝殺,但見人影交錯,寒光縱橫。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今晚夜襲的契丹萬人隊是一支精銳部隊,無搶是單兵戰斗力、還是紀律性,都遠遠超過尋常臨時抬集起來的牧民,再加上人數也佔絕難優勢。滿擬能輕易打垮三干多守軍,一舉槍到華軍全部大炮。

    誰也未曾想到、開戰之後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

    這三干多守軍並非普通兵卒,而是從全國選拔出來的武舉、人人均有一身不俗武氣,近戰格斗能力遠非契丹士兵所能企及的。

    他們這些武舉由于是臨時聚集成的,組織性較差。要是在平原上發生大兵團決戰,他們未必比華朝正規軍更可靠,沒什麼大用。然而,眼下在這地形復雜的山上。不易戰術協同指揮,全憑個人勇猛,規模也不大。戰斗形態跟江湖上幫會火拼相差不大。正對了他們胃口,人人有充分施展一身武氣的機會,直把契丹人殺得丟盔棄甲,哭爹叫娘。

    契丹人偵察到山上守軍衣著不統一、想當然的以為是支戰斗力低下的漢軍雜牌部隊。做夢也想不到竟是三千多武氣高強的武舉。當即遭到迎頭痛擊。攻勢第一時間就被硬生生遏制住。在地勢險惡的山道密林間流盡了鮮血。

    裴劍等四人在武舉中更是出類拔隻。裴劍出自將門世家。手中武器為一桿亮銀槍。施展家傳三十六式“百戰霸王槍”。勁風激蕩。銀芒點點。不知挑翻多少契丹驕兵悍將。

    張成大身為少林寺俗家弟子,手中木棍大開大闔,使的是一套少林馳名天下七十二絕技之一的“伏魔輥法”,木輥舞動開來帶起風聲嗚嗚作響,每一抬都蓄含著千鈞重力。契丹人挨上一下。無不骨折筋斷,倒苑當場。他左沖方突。勇不可擋。直有橫掃千軍之勢。

    莫無傷與白盂狄也各懷絕技,莫無傷身法靈動,步法奇奧。兩手食中二指並指如乾,擅長指法。仗著迅捷的身法在戰團中穿稜,來去自如、時不時出指點中契丹戰士的要穴,被點中看無不委頓于地。再也無力爬起,讓敵人防不勝防;白孟狄使一柄簿如蟬翼的緬刀,刀法狠辣精奇,招招奪魂,契丹人死于刀光之下的不計其數。

    最奇的還數少年書生。他手持四尺長劍,揮動之間不含絲毫火暴氣息,可不論誰沖到他面桿。劍光閃動之間便倒在地上。有來無回。長劍劍身上的血跡就沒干過。

    不遠處一個契丹干夫長看著邪門,親自揮刀沖殺過去,手中馬刀劃出數道耀眼奪目的弧光,朝少年書生當頭罩下。

    少年書生不慌不忙,俏生生卓立當地,素手輕提,獵腕微轉,又是輕飄飄的一劍刺來。

    契丹干夫長瞳孔急遮擴大,這一劍既不快掛,也沒什麼變化,就好像最平常不過的一劍刺出,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偏生就是躲不過去。

    “嗤”的一聲輕響,劍鋒入體、干夫長帶著滿臉的難以置信倒在地上。到死都不信這一劍能刺中自己。

    張成大殺得性起、仰天縱聲狂嘯、高呼道︰“皇上在山下大營看著我們呢、兄弟殺啊!殺光契丹狗韃子!!”

    眾武舉精神大振,轟然響應。“殺啊!殺光韃子報效皇恩!”呼聲連綿一片,人人態勇當先,契丹人糕指不住,被打得節節後退,丟下一地尸首。

    “嗚嗚……嗚嗚……”驀然,契丹人後方響起一陣淒厲錦長的號角聲,緊跟著,一聲難以形容的巨吼聲沖天而起、有若虎嘯猿啼,震動山山頭的殺喊之聲一時都被蓋過。

    眾武舉為之面面相兢,不知是什麼聲音,竟有如此驚天動她威勢。

    吼聲未落,就見一道鐵有也似的黑影,逆著後退的人流疾沖而上,不少後退中的契丹人都被黑影撞得飛起來,墜入山谷,慘叫聲在崖壁間久久四響不絕。

    借著淡淡的月色。只見黑影是個黑皮膚的巨人,身高近丈,光頭無發。丑陋凶惡己極,一身厚重無比的盔甲,手提一條巨型擯鐵狼牙棒,發足狂奔。張嘴狂吼不休。直如凶性大發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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