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浪蕩皇帝秘史 作者:長亭古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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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kemeup 2008-7-26 04:43: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0 731543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6 06:20
第二卷 所謂三宮六院 第十六章 皇后乖乖,別害怕
 

  (第十六章刪減版)

  臥房內風雨正急,滿室皆春。

  侍女們在房外聽見裏面顛鸞倒鳳的響動,喘息(皇帝)與呻吟(皇后)伴隨鳳榻吱呀之聲齊響,交彙出一曲令人心顫不已的樂章,讓這些個未經人事的侍女們人人羞難自抑,面紅如火,但又忍不住好奇,自珠簾搖曳間隙處向裏面偷瞧。

  侍女們看得目瞪口呆,再也移不開目光,張大了嘴巴再也合不上。雲雨聲息一下接著一下,撩撥得她們心弦也一顫一顫的,全然沒個著落,滿面通紅,美眸中幾能滴出水來。

  不多時,屋內皇后攀上了高峰,嬌軀一陣急顫之後快美的瀉了身,就此癱軟在床上,一動不動,滿面潮紅,呼吸急促。

  蕭若也體貼的停下動作,等皇后緩過勁兒來。他突然想到如意神功心法,許多以前難以索解的難處豁然貫通。他以前是個處男,男女之事細微之處只能憑想像,難免有些地方鬧不明白,此刻切身經曆了男女之事,很多難處便不再是難處,想不通的地方也一一迎刃而解。

  他閉目默想行功心法,不知不覺中功法隨意念而動,猛覺一團詭異莫名的暖流自交合之處傳入自己體內,無形卻有質,不可捉摸,沿經脈游走四肢百骸,所經之處無不暖烘烘通泰舒暢萬分,全身進入一種奇妙的感覺中,暖流最後聚于臍下丹田之中,似乎便是習武之人所稱的內息。

  蕭若驚喜萬分,自己竟無意中吸取皇后元陰,一舉突破了內功中最難的入門部分,如意神功秘笈上說女子也有資質優劣之分,初學之人要入神功之門,須采上品處子五人,或下品處子三十人方可,哪知道只采皇後一人便入了門,獲得了一絲雖微弱但無比寶貴的內息,皇后資質可稱得上仙品了。

  他心頭愛煞,上半身貼下去,把皇后整個胴體緊緊攬入懷中,夢囈般的喃喃道:“皇后……朕的鳳兒,心肝寶貝兒,愛死你了……”

  皇后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美眸中好似籠罩了一層煙霧水氣,嬌慵道:“皇上,臣妾適才幾乎要死了……”

  蕭若一聽暴笑,道:“皇后不是要死,而是要成仙了!哈哈哈……”

  皇后聞言大羞,撒嬌似的膩吭一聲,螓首靠在他肩頭,唇角含著無限幸福的笑意。

  蕭若咬著皇后小耳垂,促狹怪笑道:“剛剛皇后的叫聲真好聽!”

  皇后羞得抬不起頭來,兩只小粉拳擂擂敲敲,雨點般落在他胸膛,嗔道:“討厭討厭,皇上就知道作賤臣妾,人家不來……啊!!”敢情蕭若使壞,突然來了下狠的,她猝不及防之下大聲嬌吟出聲,看見他促狹的怪笑,滿面飛紅。

  蕭若見她回過勁頭,笑道:“朕還沒盡興呢,皇后要想辦法讓朕瀉出來才算完!”言罷,再無保留,盡情動作起來,肆意品嘗皇后美絕人寰的胴體,如身登極樂。

  (以下省略一萬五千字)

  發射過後,蕭若癱在了皇后身上,全身疲乏,手指都不願動彈一下。

  好一會兒之後,兩人才緩過勁兒來。蕭若心滿意足,兀自回味剛才極樂的余韻,嗅著她身上散發的幽幽芬芳,心中愛極,一手緊緊摟著她,一手輕輕拍撫她黑亮的長發,道:“鳳兒,你真好!還疼不疼?”

  皇后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痕,身子嬌慵無力,癡癡望著他,先點頭、而後又搖頭,道:“臣妾知道皇上憐惜臣妾,臣妾謝皇上恩寵!”

  蕭若一聽啞然失笑,他假冒皇帝,強占了皇后冰清玉潔的身子,讓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在他身下婉轉承歡,心靈深處不能說沒有一點罪惡感。現下竟聽皇后謝他恩寵,怎不令人心花怒放?他突然覺得自己原來是做了一件好事,僅有的一點點罪惡感就此蕩然無存。

  “我們夫妻之間就別謝來謝去了,以後你天天說謝豈不麻煩!”他笑道。

  皇后神情一黯,幽幽道:“皇上還是回乾元殿寵你的韓妃吧,太后就是這個意思……”

  話未說完,蕭若湊嘴下去吻住了她櫻唇,讓她下面的話說不出口。好一通熱吻之後,抬頭笑道:“別管太后什麼意思了!朕只要朕的乖乖好鳳兒,朕日後就在你這中宮長住好不好?”

  皇后晨星般的美目驟然一亮,旋即又暗淡下去,輕聲道:“皇上有這份心意,臣妾已經很感激了。但是皇上一人身系江山存亡延續,子嗣關系到國本,比什麼都重要,臣妾不敢一人霸占皇上,叫天下臣民指謫……”

  蕭若打斷她的話,嘿嘿壞笑道:“既然子嗣那般重要,那皇后就給朕生個皇子?”

  皇后嬌羞萬般,輕輕點了下螓首,蚊蚋般的小聲道:“臣妾領旨。”

  蕭若見皇后欲語還羞,玉頰紅潤若映雲霞,青絲披散似泄飛瀑,香汗淋漓如夏雨過庭。春風一度後,渾身冰肌玉膚像染了一層胭脂似的白裏透紅,散發出驚人的誘惑。他看著看著怦然心動,欲火複燃,下體那話兒頓時生出最原始的反應。

  他們兩人全身交疊在一起,並未分開,皇后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他飛速膨脹的欲望,駭得花容失色,驚呼道:“皇上不行,臣妾受不了了!再來一次,臣妾一定會死掉!”

  蕭若看她活像只受驚的小白兔,看來是不能梅開二度了。

  皇後在他火辣辣的目光下羞不自勝,道:“要不,皇上招哪位妃子妹妹來侍寢?”

  蕭若歎了聲,道:“今晚是我們的好日子,朕可不想別人來打擾,就我們兩人共渡良宵。”

  “那怎麼辦?”皇后怯怯望著他雄壯的話兒,束手無策。

  蕭若心中一動,想到個主意,嘿嘿一笑,且先不說破。

  他叫侍女們進來,抽出皇後玉臀下落紅點點的白綾,笑道:“這是你們皇後娘娘守了十八年的貞血,好生收起來。”一個侍女臉紅紅的雙手接過。

  蕭若打橫抱起不著寸縷的皇后,來到後殿浴池。浴室內還有幾個侍女待命,白玉池內水早已換過一遍。

  他點腳試了試水溫,便抱著皇后跳了下去。激情過後泡個熱水澡,真是快活似神仙。

  侍女們也隨即跳下池中,服侍帝後清洗全身。

  舒舒服服泡了半晌,他大咧咧地在浴池之沿一坐,沖皇後招招手,笑道:“來,鳳兒過來!”

  皇后望著他胯下那話兒,又羞又怕,嗔道:“皇上,臣妾今天真的不行了,饒過臣妾今晚吧!要不,臣妾這些丫頭們,皇上看上了哪個就讓哪個代替臣妾好不好?”

  侍浴的侍女們一聽此言,個個滿面通紅,羞羞答答不敢抬頭,既害怕被選中,又隱隱有點期待被選中。

  蕭若涎臉笑道:“都說了今兒是我們的好日子,朕只要鳳兒一個。快來,朕不是要你……那個!”

  皇後擔驚受怕的走上前,眼光閃閃爍爍,不敢看他的話兒。

  蕭若指著自己的寶貝,笑道:“皇后別怕,來,給朕舔舔。”

  “什麼?!用舌頭……舔??”皇后鳳目圓睜,吃驚不小,一臉的匪夷所思。

  “鳳兒乖乖,試試看,舔一下下就好……來,試試,要勇敢!”蕭若笑道,連哄帶騙。

  皇后情知推拒不過,終于壯著膽子,伸出丁香妙舌,為皇帝舔吮。

  ……

  在皇后盡心舔吮之下,蕭若的欲火一路走高,直至在她口中噴射出來。這個風華絕代的尤物無論身心都被他所征服。

  今晚蕭若終于心滿意足,也不再使壞,與皇后洗浴清爽之後,穿上睡服,在鳳榻上相擁而眠……

  (第二卷完)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6 06:21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一章 漂亮女神捕入宮查案(上)
 

  坤華宮春色無邊的同時。

  城東,亂石岡。

  曠野煙靄四合,濃雲遮月,疏星黯淡,枝葉搖曳,無風自動,四下裏黑影幢幢。兩個人一前一後緩緩行來,走到亂石岡中央位置,停住不動,游目四望,好似在尋找什麼。

  這兩人俱著尋常城內百姓裝束,一人虎背熊腰,英武不凡,卻是大將軍李嶽;他旁邊是個老者,頭發花白,頦下一把灰灰白白的山羊胡子,面色沉靜似水。

  忽聞半空中一聲哈哈朗笑:“大將軍果是信人!”黑暗中無聲無息竄出一道黑影,此人身著黑色夜行衣,頭上也罩著個黑布套,只露出兩個眼孔,黑夜之中幾難辨認。

  李嶽身旁的老者突然間身形一晃,疾步沖上,半途中“刷”的一聲拔出佩刀,挽起一片雪亮的刀光,攻向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當即奮起還擊,頓時只見兩道人影飛快騰躍交錯,叮叮叮一串密集脆響,火星四濺,一道眩目的白光圍繞這蒙面人閃得幾閃,兩人倏忽分開,彼此注視,凝立不動。

  “好刀法!”蒙面人贊歎道,眸子中精光隱隱。

  老者露出一絲笑意,道:“你也不差。”

  蒙面人朝大將軍李嶽抱拳一禮,道:“大將軍切莫誤會,在下冒昧投書相約並無惡意,只為代我家主人與大將軍謀劃一件大事。”

  “你主人是誰?你又是什麼人?”大將軍輕喝道,他久居高位,說話之時自有一種威儀。

  蒙面人再度一欠身,道:“大將軍見諒,在下是什麼人與所謀之事並不相幹,恕在下不能相告。在下長話短說,大將軍可知今日宮裏太監陰空海家失火一事,皇上親自去了現場查看,此事頗不尋常。”

  大將軍李嶽冷笑道:“當今皇上寵信陰空海,人盡皆知,有什麼不尋常?”

  “大將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蒙面人微微一笑,道:“陰空海其人昨日回到府邸後舉止怪異,在下接到消息後連夜趕到他府上……”

  大將軍李嶽心頭一凜,低喝道:“什麼?!陰空海是你所殺?你殺人之後放火燒屋,毀滅痕跡,當真好手段!”

  卻不料,蒙面人搖了搖頭,道:“大將軍猜錯了,陰空海並非在下所殺,但火卻的確是在下所放,在下趕到時陰空海已然不知去向,似乎有人先到了一步。”言到此處,頓了一頓,向四周警惕的掃視一眼,壓低聲音道:“但在下也不是一無所獲,在下自陰空海留下的東西中,發現了一樁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大將軍李嶽譏笑道:“朋友你藏頭露尾,並且空言泛泛,叫孤王如何相信你的話?”

  “那好,在下可以告訴大將軍一事。陰空海府邸裏服侍他的那個小太監早就被我家主人收買,陰空海在府裏的一舉一動,都會向我家主人稟報。昨晚在下正是得到那小太監的消息,知道事不尋常,便急忙趕到他府邸……誰知還是去晚了一步,陰空海已被人先一步擄走!在下與小太監在府裏卻還是找到了一些線索,由此發現了一樁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因事關重大,在下為保守秘密,便將小太監殺死滅口,並放火燒屋,造成陰空海失火而死的假象……”蒙面人自顧自道來。

  “究竟是什麼秘密?!”李嶽此刻也知事情非比尋常,不禁急聲問道。

  蒙面人不答,卻打眼望著一旁的白發老者。

  李嶽便道:“但說無妨,殷老哥與孤親如兄弟,無事不可知聞。”

  蒙面人這才道:“當今皇上可能是假的……”

  “什麼?!!”一言未了,李嶽和殷姓老者齊齊悚然動容,李嶽脫口驚呼。

  “聽起來難以置信是吧!我家主人也是覺得此事幹系太大,所以讓在下來找大將軍……”蒙面人道,停了一停,續道:“據說皇上前些日子離京去嵩山游玩時,碰上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奇怪少年,後來把這少年蒙面帶到京城軟禁起來,前幾日晚上皇上將其招進宮,正巧碰上刺客闖宮行刺,真皇帝其實已然駕崩,現今皇宮中的皇帝便是那奇怪少年……”

  李嶽聽了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蹙眉沉思了一會兒,忽然破顏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真虧你編得出這等有趣的笑話。不過犯了對天子大不敬之罪,給人知道可是要誅九族的,哈哈……”

  蒙面人低沉一笑,緩緩道:“我家主人剛一聽說時也是不信,不過想想這兩天皇帝確實有令人生疑之處,故而不敢一笑置之。此事幹系太過重大,未查清楚之前聲張不得,我家主人命在下悄悄與大將軍一會,請大將軍設法秘密查個水落石出。倘若此事純屬子虛烏有,你我兩家便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以免惹禍。”

  李嶽沉吟半晌,道:“皇帝居于深宮,不是輕易見得著的,若孤顯得太過上心,豈不啟人疑竇……”

  蒙面人插言道:“大將軍誤會了,我家主人也不敢請大將軍親自進宮查探。刑部尚書柳大人向來惟大將軍馬首是瞻,大將軍應該調得動刑部號稱天下第一神捕的鐵尺老頭……”

  他說到這裏,大將軍連連搖頭,道:“荒唐,荒唐!鐵尺老頭一個大男人如何進得後宮?更不要提查案了。”

  蒙面人笑道:“鐵尺老頭固然進不去,但大將軍別忘了他還有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女兒,在下聽說她小時候還是當今皇後的伴讀,有她進後宮查案,擔保神不知鬼不覺,萬無一失!”

  李嶽定定凝視著蒙面人,道:“你家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對孤的事知道得那麼清楚!”

  蒙面人輕笑道:“我家主人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要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李嶽不屑道:“憑什麼認為孤就一定會插手此事?要是出個紕漏,只怕會引來一場禍事。”

  蒙面人道:“于私,當今皇帝是大將軍的親外甥,外甥是真是假,大將軍勢不能不聞不問;于公,皇位落入異姓之手,無異于天翻地覆,大將軍家族曆代都是朝廷支柱,責無旁貸!並且……”他輕笑一聲,道:“大將軍也不希望一個英明之君坐在皇位上吧?嘿嘿。”

  李嶽默然無語,躊躇再四,道:“若不說清楚你家主人是誰,請恕孤無法相信你們的誠意!”

  蒙面人停了一停,兩手在胸前比了個手勢。

  “是他!”李嶽立時看懂了,虎軀一震,失聲道。

  “在下言盡于此,望大將軍不要錯失這次機會……”說話之間,身形飛退,好似化作一縷有形無質的青煙,一閃一閃隱沒于黑暗之中,不見。猶如鬼魅,來去無蹤。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6 06:24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二章 漂亮女神捕入宮查案(下)
 

  清晨時分,曉霧輕籠,旭日將升未升。

  六品帶刀侍衛王得標在宮門外值了一夜勤,同往常一樣打著哈欠朝自己家行去。忽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朋友,請留步。”一個嬌嫩的聲音道。

  王得標被嚇了一跳,有些惱怒,轉過身來瞪著身後的冒失鬼。

  只見來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人,這少年長身玉立,身著一襲儒服長衫,銀色主體紅緞沿邊,頭頂一方鵝黃文士方巾,兩縷黑亮秀發很別致的垂在胸前,眉目如畫,瓊鼻檀口,五官精致得像個小瓷人,美目流盼,秋波似水,手持一柄白玉骨小折扇,扇手就像是同一種顏色,輕輕拂動之下,真個道不盡的雅俊飄逸,風流倜儻,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美少年笑道:“敢問可是王得標王大哥?請借一步說話。”

  王得標是個粗人,對這類奶油似的美少年沒有好感,瞪眼道:“沒看見老子困著麼?有話等老子睡一覺起來再說,走開走開。”

  “那就莫怪得罪了!”美少年笑吟吟道,手中折扇顫出一片扇影,疾點王得標胸腹要穴。

  王得標這時磕睡也醒了,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刷”的一下便去拔佩刀……

  卻不料一只纖纖玉手搶先一步伸過來,他的佩刀才拔出一半,便給硬生生推了回去,緊跟著肋下一麻,已給制住了穴道,全身再也動彈不得。

  按說王得標武藝不弱,縱然敵不過這美少年,也斷斷不至于一招被擒。一來他此時狀態不佳,二來便是輕敵,而美少年卻是以有備擊無備,是以一招之間便將其制住,幹淨利落。

  美少年帶他走到一個僻靜處,笑道:“問王大哥幾個問題,問完之後自當為你解開穴道。”

  王得標內心雖恨,但在人掌握之中,不得不低頭,頹然道:“王某認栽,你要問什麼問吧。能說的王某實言相告,不能說的想也別想!”

  美少年便道:“前幾日王大哥是不是帶隊軟禁著一個少年,這事兒是怎麼回事,如實道來。”

  王得標遲疑一下,道:“前些日子皇上游玩回京時,帶著個蒙面的古怪少年,命我帶一些侍衛兄弟把他好生看管,皇上親口叮囑了兩件事,其一,不能看他的真面目;其二,不能讓他出房門一步。除此之外,王某別無所知!”

  美少年冷笑道:“你真的沒看過那少年的真面目?”

  王得標忿忿道:“我說的你既然不信,還問我那麼多幹什麼!”

  美少年冷冷一笑,出指飛快如風,在王得標兩肋下各點了一記,而後內力貫注,兩只手掌握住他的雙肩,十根白嫩的指頭各依部位掐住他麻筋痛穴處,交錯來回挪撥,反反複複搓弄。

  王得標慘呼一聲,痛得面孔一陣陣抽搐扭曲,渾身篩糠似的戰栗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顆顆滾落。

  “從實招來,那少年是不是長的像個人?”美少年冷笑道。

  王得標咬著牙道:“我王某要麼不說,說了就必定是真話。說了沒看過那少年的真面目!”語氣毫不示弱,端的一身硬骨頭。

  美少年極擅察顏觀色,看他確是不知道的樣子,便收回兩手,微笑道:“那少年現在何處?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王得標緩過口氣,道:“自四月初五晚上,那少年被皇上派皇輿接進宮後,便再也沒有回來。前日宮裏一個公公來傳話,讓王某等人不用再看守屋子了,並把少年留下的一個小包袱拿去宮中……哼哼,王某知道的就是這麼多。”

  美少年沉吟一下,忽問道:“那少年身上可有什麼特別顯眼之處,或者與常人不同之處?”

  “沒什麼……”說到這裏,王得標猛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一事。

  美少年見他面色很細微的一動,就清楚他一定想起了什麼,笑道:“速速從實招來!如若不然,我有一百種酷刑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得標怒道:“蕭兄弟夠意思,講義氣,王某與他是至交好友,我決計不會出賣朋友!你有什麼手段盡管向老子身上招呼便是,老子要是吭一聲,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美少年見其恁般決絕,也知不能硬來,笑道:“王大哥誤會了,你可知我是誰?”說著,自懷內取出一塊銅制腰佩,遞到他面前,“你可認得這是何物?”

  王得標瞧了眼,虎軀一震,奇道:“你是刑部密探?!”

  美少年“ ”的一聲打開折扇,搖了一搖,微笑道:“人家稱我是刑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密探。”

  王得標驚道:“哦,原來你就是名揚京城的鐵……”

  “不錯,正是敝人!”美少年“拍”的一下合攏折扇,打斷他的話,道:“我們刑部在追查一樁案子,可能與你那蕭兄弟有關,我們並不是要害他。現在你可以說了。”

  王得標遲疑一下,道:“蕭兄弟別的地方都跟尋常人差不多,單單就是一頭短發非常惹眼,另外他身上的裝束也很是古怪。”

  “沒了?”美少年問道。

  王得標道:“王某所知道的就這麼多。”

  美少年點點頭,頓了一頓,道:“王兄應該懂得我們刑部查案的規矩,你我今日相見之事,請不要告訴任何人知曉。”

  “我自理會得。”王得標點頭道。

  “如此,得罪王兄了。請便。”美少年說著,給他解了穴道。

  王得標轉身離去,美少年也正欲離開之際,忽聞道旁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說話之人請留步,聽你聲音奇特,必非常人,可否讓老朽看個相?”

  美少年側首望去,只見出聲之人是個滿頭白發的老瞎子,身後細竹竿挑著一條白旆,上書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斷死斷生斷天機。不由大感驚奇,問道:“老丈可是說要給小可看相?”

  老瞎子嘴角抽搐一下,似乎笑了笑,道:“老朽眼雖盲,但心不盲。只消捏一捏對方的手相,就能預知禍福,斷他個八九不離十。”

  美少年聽他說得怪玄乎的,也有心一試,便伸出了左手。

  老瞎子咧嘴一笑,道:“男左女右,姑娘請伸右手。”

  美少年白玉似的臉上一紅,又迅即回複,輕聲笑道:“老丈看走眼了,我不是姑娘。”

  “我怎會看走眼?我可是個瞎子……”老瞎子意味深長道。

  美少年默然一下,她江湖經驗老到,知道市井間多奇人異士,眼前這位瞎老頭恐怕不簡單,便伸出了右手。

  老瞎子捧著她的右手捏了好一會兒,嘴裏不住的嘖嘖稱奇,面色變得相當古怪,放下手,問道:“姑娘是想聽好話呢,還是想聽真話?”

  美少女道:“當然是真話,老丈但請直言相告。”

  老瞎子歎道:“要說姑娘的命相,那是好得沒話說,命格大異于常人,主將來紫坤天鳳,貴不可言!無病無災,壽登百齡,福慧雙全。貴不可言哪……”

  好話誰不愛聽,美少女抿嘴盈盈一笑。

  “只是,姑娘近日裏有一樁劫數……”老瞎子忽然話語一轉。

  美少女江湖閱曆豐富,自然懂得江湖術士通常先說幾句好聽的,勾起客人的興趣,再說客人將要大難臨頭,好訛詐對方錢財。但眼下這算命老道委實透著古怪,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讓他算上一算也沒妨礙。遂取出一小塊銀兩,放在他手裏,笑道:“請老丈明言。”

  “老朽有個與眾不同的規矩,乃是等老朽的話應驗了以後再收酬金,若不應驗,老朽焉能昧著良心取人錢財?還請姑娘先行收回,日後應驗了再付不遲。”老瞎子道,把銀子還了回去。

  美少女大奇,世上竟有這般有把握的算命人,便也不推辭,收回銀子。

  “近日這一樁劫數關系到姑娘一生的轉折,姑娘可要聽好……呃,此事實難啟齒,請姑娘附耳過來。”老瞎子滿面神神道道的模樣。

  美少女聽他說的鄭重,當下湊過頭去,屏氣凝神,側耳傾聽。

  “姑娘近日之內會被人強暴……”老瞎子石破天驚道。

  “啊!!”美少女的表情僵在了臉上,一時反應不過來。

  老瞎子繼續道:“但你最終會徹底愛上強暴你的人……”

  美少女終于回過神來,滿臉通紅,羞忿欲絕,直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玉腕揚處,手中折扇便揮向老瞎子腦門。

  老瞎子不知閃避,渾不知死神將至。

  折扇將要擊中之時,美少女神志一清,心說執法之人豈能濫殺無辜,何必跟這江湖騙子一般見識。忿忿收回手,轉身就走。

  她說什麼也不信老瞎子的話,經這一攙和,心煩意亂,但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之心半點不曾動搖,暗暗打定主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定得想辦法進後宮查探……

  老瞎子佇立在原地,良久不動,喟然歎道:“世人都口口聲聲說要聽真話,可直至今日,還沒遇見一個是真心想聽真話之人……”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6 06:33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四章 小郡主進宮為妃?朕不要可不可以
 

  錢得子堆笑問道:“萬歲爺,天色尚早,您想去哪?”

  蕭若自思緒中回過神來,撲哧一笑,道:“去中宮。”

  “好 ,去中宮!”錢得子吆喝一聲,四個太監扛著肩輦望坤華宮行去。

  到達坤華宮之時,卻見宮外停了一頂軟轎,一眾侍女攙扶著皇后自宮內款款走出,敢情正要出門。皇後見皇帝一下朝就急沖沖趕來,不禁又好笑又好氣,嗔道:“皇上,臣妾正要去巡視後宮,皇上你……”

  蕭若快步上前,溫柔地攙扶她,涎臉笑道:“那朕也去巡視後宮,嘿嘿!”

  “皇上……”皇后嬌嗔道,不料皇帝竟存心賴上了,她深深感覺到皇帝對自己的迷戀,羞澀之余,又覺歡喜欣慰。

  帝後一齊上了軟轎,帷幔放下,轎子抬起緩緩前行。

  原本在後宮乘肩輦較為方便,但皇后今日下體不適,羞于見人,便特地乘坐轎子。

  蕭若坐進轎子,帷幔甫一放下,手腳就開始不老實,一把將身旁皇后摟進懷裏,嗅著她身上散發的淡淡芬芳,心怡神醉,笑道:“寶貝兒,還疼不疼?”

  皇后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掙紮不脫,也就靜靜窩在皇帝懷裏,聞言桃腮一紅,膩聲嗔道:“還說呢,昨晚皇上那麼凶,都不憐惜臣妾。”

  皇后那雙怒挺又極有彈性的雪峰在他胸口 磨,感觸之佳,直欲銷魂噬骨,他的嘴巴也移到她的櫻桃小嘴上,用舌頭把她的櫻唇頂開,吸出她的小舌頭慢慢品嘗。

  皇後星目微張,雙頰一片暈紅,在他懷裏水蛇似的扭動,不時發出幾聲嬌媚的輕哼。

  蕭若好一會兒方吃吃笑道:“哪兒疼,朕給瞧瞧……”

  皇后大羞,嬌嗔道:“皇上就喜歡作賤臣妾,臣妾不來。”

  蕭若嘿嘿嘿直樂,也不知為什麼,一看見她高貴不可侵犯的模樣,就忍不住挑逗她、作賤她,讓她聖女般的形象在他懷裏徹底崩潰,樂此不疲。

  “臣妾要跟皇上來個約法三章。”皇後忽道。

  蕭若聽著一樂,伸指在她凝脂般的瓊鼻上刮了一下,笑道:“先說說,朕可不一定答應。”

  皇后道:“臣妾想求皇上答應臣妾,以後凡是在中宮之外,都不可以對臣妾使壞,給臣妾保留一點尊嚴。要不臣妾怎麼統率後宮?”

  蕭若一想也是,看來自己侵犯她不分場合,都使她怕了自己,為維持皇後娘娘在下人們面前的尊嚴,才想到跟自己來個約定。不過可沒那麼便宜輕易就答應她,壞笑道:“這事兒倒也好說,不過皇后要怎麼補償朕?”

  皇後幽幽道:“臣妾一切都交給皇上了,哪還有什麼可給皇上補償。回到寢之後,皇上想怎麼使壞還不是由得皇上。”

  蕭若心頭猛地一蕩,欲火就燃燒開來,道:“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大聲朝轎外叫道:“轎夫,停轎,回轉中宮!”

  “皇上……”皇後又羞又急。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了啦!別害怕,朕不會吃了你……”

  其實皇后雖是名義上的後宮之主,但現今後宮大權仍然掌握在皇太后手中,皇后每日的例行巡視後宮,也就是走走過場而已,稍微大點的事都得稟報太后決斷。

  帝后一處處巡視過來,不知不覺已來到慈甯宮,聽慈甯宮下人說太后已然起床,便相攜進宮請安。

  太后端坐于珠簾之後,帝後來到近前,雙雙拜倒,齊聲道:“兒臣參見母后,母后萬福康泰。”

  “皇兒快進來,讓娘好好瞧瞧!”太后朝皇帝喚道,轉向皇后淡淡道:“皇后也找地方坐下吧。”

  “謝母后!”兩人齊聲道,蕭若便起身走進珠後暖閣,皇后在兩侍女的攙扶下,款款走到一旁軟椅坐下。

  太后冷眼望著皇後行動不便的楚楚姿態,她是過來人,當然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兒,鼻孔裏輕輕哼了聲。目光轉到進閣的皇帝身上,拉著皇帝兩手,直勾勾沖他上上下下打量,越看唇角笑意越深,笑道:“皇兒氣色真是越發好了,精神也健旺,為娘看了好開心。”

  “全是托母后的洪福。”蕭若硬著頭皮道,他最怕的就是見太后,太后回宮這兩天,他連每天請安都是能躲就躲。他早發現太后對皇帝無比寵愛,幾乎可稱得上溺愛,但也正因為當局者迷,對皇帝每一分變化都往好的方面想,反而一直沒對他產生懷疑。

  太后旁邊一個老嬤嬤含笑湊趣道:“太后發現沒有,我們皇上近來連孩子氣都少了好些,變得英姿勃勃,活脫脫便是先帝少年時的模樣。適才皇上進來時,老身一時眼花,還以為是先帝爺顯靈呢!”

  周圍侍女嬤嬤們也笑著連連稱是,太后更樂了,讓皇帝挨坐在她身側,上半身偎入她懷裏,千般愛憐緩緩摩挲著她的心肝寶貝兒,笑道:“到今天,為娘才覺得我兒真正的長大了,是個少年英主了……阿彌陀佛,佛祖保佑,祖宗顯靈!”說著,雙手合十,朝虛空連拜幾下。

  “兒啊,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才能讓娘抱上個孫子?你大婚幾年,卻一無所出,天下臣民都在議論你,烏七八糟說什麼閑話的都有。”

  蕭若嘰咕一笑,道:“母后放心,一年之後,兒臣保管讓母后抱上個大胖小子!要不然就算兒臣沒用。”心想我夜夜留宿中宮,勤于播種,要不了多久就能讓天仙似的皇后懷上我的骨肉。想到皇后大腹便便的可愛模樣,不禁怦然心動,向暖閣外皇后望去。

  正巧皇后也含情脈脈望來,兩人的目光在珠簾間隙處交彙,皇后盈盈含笑,垂下螓首,美眸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太后看見兩人那股子纏綿勁兒,心頭大是不快,吭了聲,道:“皇兒的身體也大好了,祖宗之法不可廢,為娘想給你作主,選個良辰吉日把琳琳娶進宮來……嗯,就封為貴妃怎麼樣?”

  蕭若頭皮一陣陣發麻,那小郡主野蠻刁縱,不可理喻,她要進宮來,自己哪有安生日子好過,囁嚅道:“母后,這事兒還需從長計議,再說琳琳也還小……”

  太後打斷道:“不小了,好歹也十四五歲的丫頭,要放在民間,當娘的都有。皇兒就別操這份心,娘會給你一一張羅妥當,皇兒等著入洞房就是了!”說到這裏,太後撲哧一聲笑了開來,周圍侍女嬤嬤們也跟著笑。

  蕭若心念電轉,遲疑著道:“母后,兒臣看這事兒宜緩不宜急。母後您想,民間雖有傳言兒臣痿掉了,但這類風言風語會當真的人不多,假如兒臣剛恢複雄風立時就娶小郡主入宮,那豈不是不打自招,向全天下人承認兒臣以前不能人道?”

  太后愣了一愣,道:“這也是個理兒。”

  蕭若趁勢道:“反正這麼多年也等了,不爭在這一時,過段時日再說也不遲。”他用緩兵之計,拖得一時是一時。

  太后想了想,終于頷首道:“那這事就先放一放也好。”轉向一個嬤嬤道:“去把那盒千年人參王拿出來。”

  嬤嬤恭聲應是,轉入側殿,不一會兒回來,小心翼翼捧著個漆木錦盒,打開盒蓋,裏面是兩支一尺有余的粗壯老山參,枝幹已隱隱成嬰兒形狀,端的世間罕有。

  太後道:“這是高麗國主進貢的一對千年人參王,皇兒拿去好好補補身子。”

  蕭若搖頭道:“還是母后留下補身子,好使母后益壽延年,青春永駐。”

  太後和藹笑道:“傻孩子,娘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你吃和娘吃有什麼分別,只要看見我兒好好的,娘就比吃什麼都開心。”

  蕭若心下感動,眼睛有些濕潤,暗暗朝虛空道:“姬煌兄弟,你雖然不能侍奉你母親了,但還有我,我會像孝順我親媽一樣孝順你母親!”

  他推卻不掉,又想自己雖然沒什麼要補的,倒是皇后昨晚受創不小,又出了血,正該好好補補才是,便讓隨行侍女收下。

  片刻之後,帝后相攜出宮,蕭若道:“朕還有國事要處理,就不陪皇后巡視後宮了。”

  皇后立時賢慧的說道:“皇上快去,勿以臣妾為念。這一對寶參回頭臣妾會派人送去乾元殿。”

  蕭若笑道:“送去乾元殿做甚,朕昨晚說了要在皇后的中宮長住的,你一並帶回中宮便是。”說完,不待她回答,帶著幾個隨從便走。

  蕭若邊走邊道:“小得子,我們換便服,再派人叫上趙德鵬,朕要出宮。”

  錢得子答應一聲,儼然便取代了陰空海的位置,笑道:“萬歲爺要去哪找樂子?”

  蕭若沒好氣瞪他一眼,道:“多事!朕出宮就一定是去找樂子嗎?朕現在可是要勵精圖治的。我們出京城去禁軍大營,既然朝廷百官指望不上,朕便要親手整頓軍務……”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6 06:35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五章 微服入軍營
 

  華朝實行強幹弱枝的政策。京師重地,共有三支大軍拱衛,其一是禦林軍,約四萬余人,屬于皇帝親兵,軍械裝備為全天下之冠,但成員多為世家弟子,數十載承平之下,這些平日最擅鬥雞玩鳥的公子哥,一旦上戰場,能發揮多少戰鬥力實在很難想像。

  其二是城衛軍,約兩萬多人,歸九門提督掌管,全部任務便是守衛京城各道城門及城牆,其他的事統統不管,自華朝開國以來,這支軍隊從未調離過京城。

  最後也是最為龐大的一支軍隊,便是禁軍。禁軍分兩部分,分屯京城南北,通常稱為南北大營,編制上南北大營各有二十萬雄兵。但現今天下鼎沸,江山不甯,各地時有民變發生,不少精銳都被抽調去地方平亂,昨日又被廖柄寒帶走兩萬,眼下南北大營各只有十一二萬軍隊。

  近午時分,南大營營寨之外大搖大擺走來三人,一個衣著華美的公子哥,及兩個家人服飾的隨從。正是蕭若一行人。

  皇帝要是大張旗鼓來檢閱禁軍,勞師動眾不說,看到的也肯定不是真實的一面,毫無意義。所以蕭若三人喬裝改扮,仿佛出外踏青的公子哥似的,神不知鬼不覺來到營寨之外。

  營寨大門處有十幾個持槍兵丁把守,雖然其中幾人在懶洋洋的打磕睡,幾人在聊天,但顯然不會讓一般人進入軍營重地。

  蕭若隨口問道:“你們誰有辦法混進軍營?”他只是這麼隨意一問,其實也沒報任何希望。

  卻不料,錢得子立時接道:“萬……噢不,公子爺,奴才可以混進去,容易得很!”

  蕭若一聽大為驚奇,軍營是何等重要的地方,豈是一般人進得的?先漢時,漢景帝去軍營檢閱,都要經過層層通報,讓皇帝在營房外等了老半天才進去。一般平民老百姓想進軍營,那是絕無可能。蕭若狐疑道:“可不能表露朕的身份。”

  “用不著表露,看奴才的!”錢得子見皇帝似有不信之色,越發得意非凡,要在皇帝面前露一手。

  三人走近營寨大門,兵丁們發現了這三個不速之客,領隊的大胡子喝道:“幹什麼的?快些滾開!哪家的公子哥,恁般不長眼,軍營也是好逛的嗎?再不滾遠些拖你們進去吃一頓板子。”

  趙德鵬聽此人出言不遜,辱及天子,就欲上前教訓與他。被蕭若一把拉住,見他微微搖頭,只得作罷。

  錢得子陪笑道:“喲,這位軍爺好威風!失敬失敬。我家公子爺愛四處找樂子,可還從未進過軍營,想進軍營裏去逛逛,還請行個方便。”

  大胡子瞪眼叱道:“混帳!軍營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瞎逛,走走走,有幾遠走幾遠!”

  錢得子微微一笑,自懷中掏出一錠足有五十兩重的銀元寶,笑道:“軍爺們辛苦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軍爺們喝茶。我家公子爺對錢財向來不在乎,關鍵找個樂子,還請各位軍爺行個方便!”

  銀元寶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十幾兵丁全圍了過來,眼巴巴的望著他手中銀元寶。他們一月餉銀才區區一兩七錢銀子,還從未見過這麼大錠銀兩。

  大胡子氣焰頓時矮了下去,抓抓腦袋道:“這……不太好辦啊兄弟,要是給當官的知道,我們搞不好要挨板子……”他一臉為難的樣子。

  錢得子笑道:“我家公子爺進去逛一圈就會出來,要不了多少時辰,而且……我家公子爺素來慷慨大方,軍爺們行個方便,回頭我們出來之時,必將再以一錠大銀奉謝各位。”

  “當真?”兵丁們亂轟轟道。

  錢得子笑道:“我家公子爺從不說戲言。”

  兵丁們七嘴八舌商量了幾句,最後,大胡子道:“那好,放你們進去,不過要快些出來,否則出了事我們可不管!”

  “多謝各位軍爺了。”錢得子含笑把銀兩遞給他們。

  兵丁們便移開拒路木樁,讓三人大搖大擺走入軍營。

  在皇帝面前顯露了一回本事,錢得子洋洋得意,轉頭卻見皇帝陰沉著臉,目光中殺機隱隱,他心頭一寒,搞不懂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

  蕭若萬萬想不到禁軍軍紀如此潰散,照這般看來,那不是只要出點銀子賄賂一下,任何人都能進入軍營重地?——包括敵人!這還了得了!!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想大開殺戒,將腐敗無能的將領、見錢眼開的士兵統統殺個精光,以正國法!

  京師禁軍尚且糜爛到這般田地,地方上的駐軍可想而知,他終于明白兩三萬契丹鐵騎為何能縱橫河朔,如入無人之境。朝廷不像朝廷,軍隊不像軍隊,這樣下去,不消幾年,華朝看似龐大的基業就會土崩瓦解,絕無幸理。

  他深深吸了口氣,波瀾起伏的心緒稍稍平複,思路便回複清明。過錯在于將領帶兵無能,造成軍紀潰散的將領,罪不可恕;而那些私收賄賂的士兵罪過卻不大,在這種軍隊裏,只怕無論換哪個在守門,都會發生這種事,難道真能將全軍殺光不成?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三人一路走來,只見營房林立,校場寬闊,但士兵們三三兩兩一片散慢情形,賭博的賭博,聊天的聊天,哂太陽的哂太陽,洗衣物的洗衣物,打架的打架……就是沒有操練的。見他們三個不相幹的人走來,也不加查問,似乎早已是司空見慣。

  蕭若感覺似乎來到了菜市場,簡直哭笑不得。揪著一個士兵,問道:“你們當兵的怎麼不勤加操練?”

  這士兵白他一眼,一副“你新來的吧”表情,道:“操什麼練?我們前天才剛操練過。”

  蕭若徹底呆掉了,什麼叫前天“才剛”操練過?!這話怎麼聽著怪新鮮的。

  蕭若的怒火已快到失控的邊緣,道:“你們的將軍是誰,此刻在哪裏?”

  “喏!”士兵伸手一指,露出個怪怪的笑容,滿臉齷齪。

  蕭若無暇領會他笑容的含義,三人便順著他所指,來到一所高大的營房之外,還未走近,便聽見裏面傳來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傾而又近了些,聽得更是清楚,是一個年輕女子的呻吟聲,似爽快也似痛苦,另有男子低沉的喘息聲,敢情裏面正上演一出激情大戲。

  “奴家要死要死……要……啊!將軍好猛,饒了奴家……啊,將軍你真壞……”

  “小浪貨,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老子要讓你三天下不了床……嘿,這一下真帶勁……”

  “嗯嗯……將軍好猛喔,奴家受不了了……”

  “你說,老子是天下第一猛男!”

  “將軍好壞,這種話犯忌諱。將軍是天下第一猛男了,把皇帝放哪?”

  “嘿嘿,當今皇帝是個二尾子,放著後宮三千佳麗不能享用……要換了是我啊,嘿嘿……”

  蕭若當即就氣炸了,二話不說,“砰”的一腳踢開房門……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6 06:38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六章 皇帝手刃逆將
 

  “砰”的一聲巨響,房門叫一腳踹開……

  屋內床上行雲布雨的一對男女嚇了老大一跳,正不知哪頭來的事兒,男的那話兒當場就嚇得軟掉了,他伸手抓過一塊布掩住下體,連滾帶爬翻下床來。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公子哥及兩個仆從,他怒火萬丈,直氣得頭腦發昏,人都沒看清,便暴跳起來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打擾本將軍的好事!活膩味了……來人哪,把這三人拖到法場當奸細亂棍打死!!”

  “混帳!你看清楚面前站的是誰?”趙德鵬喝叱道。

  這將軍稍稍冷靜了一點,凝神一瞧……頓時面色大變,渾身一哆嗦,撲通一聲跪倒,連連叩首道:“皇上恕罪,末將不知聖駕來軍營,有失遠迎……罪該萬死!罪該萬死!”說話之間,又自己掌嘴,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啪啪作響。

  蕭若冷冷道:“你是該死,不過不是因為未曾迎駕,朕微服來此,原也怪你不得。但你身負管理訓練士兵之重責,竟爾大白天在營帳內宣淫,使全軍軍紀敗壞至斯,罪無可恕!”

  “皇上開恩,皇上開恩!”這將軍拼命磕頭求饒,頭也不敢抬。

  “另外,朕還想問一句,”蕭若哧哧冷笑不住,眸中寒芒隱現,“你說當今皇帝是個二尾子,放著後宮三千佳麗不能享用……要換了是你,你想怎麼做?!”

  這將軍頓時如一桶冰水當頭澆下,從頭頂涼到腳底,顫聲道:“末將不敢!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末將乃唐王府的李彪,請皇上饒末將一條狗命!”

  錢得子湊到皇帝耳畔,小聲耳語道:“萬歲爺,這李彪是唐王李氏家族中人,按輩分算,是大將軍李嶽的堂弟,不好輕易降罪。”

  李彪官職為後將軍兼兵部主事,錄屬兵部,擁有掌管訓練士兵之權,但無調兵之權,除非接到朝廷旨意。也算得上一位重臣。

  蕭若冷哼一聲,即便此人是李氏一族的人,也決計不能估息,今日非殺一儆百不可,不然無以向天下人展示皇帝重整朝政的決心!他扭頭道:“趙副統領,還等什麼,將此人拿下就地正法!”

  趙德鵬恭聲應是,一個箭步前沖,兩手並出,閃電般扣住李彪雙肩,正欲發力……

  李彪心知今日之事絕無可能僥幸,臨死關頭,見皇上一行幾有區區三個人,他一時間正所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倏忽站起身,掄起雙拳將趙德鵬逼退,朝屋外厲聲大喝道:“我軍將士聽令!將這三個冒充皇帝的奸細拿下,本將軍重重有賞!”

  局面演變之快,讓營房周圍看熱鬧的將士們不知所措,有的將士懾于李彪多年來的積威,一聽號令,下意識便拔刀沖上前。

  錢得子尖聲喝叱道:“你們誰敢冒犯聖駕,難道就不怕誅滅九族?!”

  沖上前的將士們身軀一震,霍然清醒,彼此望望,誰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此時,屋內趙德鵬與李彪已然打在一處,但見人影交錯,勁風縱橫。

  趙德鵬手持一柄鋼刀,刀光霍霍,寒鋒如雪,招式凝重精妙;而李彪武藝也自相當不凡,光著身子與趙德鵬對攻,兩掌帶起勁風呼嘯,撲面有如刀割,雖略略處于下風,但趙德鵬想拿下他,也絕非易事。

  李彪一面打鬥,一面不停地沖房外將士怒吼。將士們雖沒見過皇帝之面,也不知這公子哥是不是真皇帝,但誰也不想冒著誅九族的風險加入戰團,何況李彪平日私德甚壞,很不得軍心,關鍵時刻沒人願為他賭上性命。

  蕭若生恐久拖生變,緩步走上前,自李彪散落的衣物中揀起一把匕首,拔出外鞘,悄悄踱到李彪身後,等待機會。

  激戰中的兩人注意到了他,李彪不得不分出一份心神留意他,趙德鵬則全力進攻,欲給他創造機會。

  驀地,蕭若突然揉身疾進,手中匕首帶著一道寒光,“噗”的一聲輕響,刺中李彪肋間……

  但,匕首將其肌膚刺得凹下去半寸,便頓住了,怎麼也刺不進去!蕭若也呆住了。

  “哈哈哈哈……”李彪仰天一陣狂笑,道:“小娃娃,你還嫩了點!老子一身橫練硬功,你那點勁道豈能傷得了老子!哈哈哈……”

  便在此時,蕭若忽覺丹田中如意神功真氣沿經脈而上,灌入右臂,最後凝聚于匕首鋒尖,頓時鋒尖所觸敵人肌膚上的護身硬功土崩瓦解,打開了一個小缺口,匕首順勢推進李彪腹內……

  李彪狂笑之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的望著後腰直沒入柄的匕首,淒厲慘叫聲中,一頭栽倒在地下,抽動幾下,即便一命歸西。

  按說蕭若眼下體內的如意神功內力還很弱小,決計不能與李彪數十年來苦練的護身硬功相提並論,但他的護身硬功遍布全身,而蕭若的內力卻凝聚于鋒尖極細微的一點,故而能將其擊破。如同大象雖強,皮肉雖厚,但一枚繡花針卻能輕易紮進去一樣。

  蕭若驚魂甫定,喘過一口長氣,暗叫僥幸,今日能手刃此賊,還多虧沾了皇後的光。他不急不徐走到門口,脫下儒服外衣,露出一身繡有雲龍之紋的皇帝便服,昂然面對營房外擁聚過來的大片將士,朗聲道:“逆賊李彪沖撞聖駕,已被侍衛副統領趙德鵬當場格殺,與爾等無關。爾等當中若有逆賊李彪的同黨,盡管站出來!” 他神威凜凜,喝聲響徹四方,如同春雷炸響。

  將士們嘩啦啦跪倒于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軍營中幾個副將偏將膽戰心驚跪倒在皇帝身前,深深頓首,顫聲道:“末將叩見皇上,李將軍……噢不,李彪逆賊與我等毫不相幹!我等忠于皇上,忠于朝廷,絕無異心,請皇上明鑒!”

  大局已定,蕭若懸著的一顆心方始完全放下,露出一個和熙的笑容,道:“幾位將軍請起,李彪逆賊違反軍紀法度,在軍營內私藏婦人,叫朕當場逮住,自知國法難容,所以才臨時起意犯駕,與幾位將軍無關。”

  “謝皇上!謝皇上!”這幾個將領大喜過望,連連叩謝,這才戰戰兢兢站起身來。他們都猜得到皇帝是怎麼混進軍營的,提也不敢提這事,提出來人人都逃不過松馳軍紀之罪。而皇帝打定主意只誅首惡,要較起真來,這軍營裏恐怕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罪,總不能統統誅殺吧。

  蕭若道:“派人稟告大將軍與丞相這裏發生的事,至于接替李彪的人選……請大將軍舉薦。”他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對世家大族逼得過急只怕會激生禍亂,現在還不是跟李家徹底攤牌的時候,所以特讓大將軍舉薦接替的人選,反正最終決定權還在自己手裏。

  幾個將領依令吩咐下去。

  蕭若沉吟一番,道:“通告南大營全軍將士,朕此來要檢閱我軍將士的武藝,等會在校場上來次比武打擂台。凡校尉以下兵士都可以上場比試,朕親自仲裁,優勝者不但朕重重有賞,還破格提拔他為將。”

  消息迅速傳開,南大營內整個沸騰了,將士們人人精神振奮,喜笑顏開,也不知誰喊了一聲萬歲,眾人不約而同大呼:“萬歲萬歲……”一聲接著一聲,聲震雲霄,響徹四野,枝頭鳥雀給驚得撲撲騰騰高飛,久久在空中翱翔盤旋,不敢落下……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6 06:41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七章 軍營比武較技(上)
 

  軍營內校場占地廣大,以蕭若的21世紀眼光來說,足有幾個足球場並排那麼大,地表嚴實平整,四周擺了好些兵器架。四下裏人山人海,萬頭簇動,幾乎整個南大營的兵士都圍了過來,有的想露兩手,碰碰運氣,更多的人自知輪不上自己,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當然,一睹天子風采也是人人都打心眼裏期盼的。

  蕭若大大咧咧坐在點將台上,幾個將領站在他周圍,不時偷瞧皇帝的表情,唯恐皇帝有什麼不滿,那他們的前途就大大不妙。

  蕭若一聲令下,鼓聲隆隆,比武正式開始。

  以校場之大,足夠容得下數十人同時上場較技,自有軍營官員劃定一塊塊單獨的區域,好讓三十四人同時上場,捉對兒 殺。

  士兵們踴躍上場,有的以木刀木槍對殺,有的徒手相搏,敗了的便退下,想挑戰的繼續上,勝者勝了三場便可在一旁休息一陣子。整個校場此上彼下,井井有條。

  但見場中人影騰挪,刀來槍往,勁風激蕩,喝叱呼疼之聲不絕于耳,打得好生熱鬧。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上場之人漸漸稀少,此刻能站在場上的俱是強者中的強者,敢上前挑戰的越來越少。待每塊區域都只站著一人,無人再上場時,皇帝便讓他們自行捉對兒廝殺,敗者下場,勝者繼續打。直至最後剩下四人。

  皇帝招四人到點將台下來,四人狂喜難禁,神情激動,哪個男兒不想建功立業,施展胸中抱負!

  四人一字並排跪倒在台前,齊聲道:“小人拜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若道:“四位壯士免禮。”

  “謝皇上。”四人站起身,垂目下視,並不敢仰望天顏。

  蕭若目光在四人身上來回掃視一遍,道:“最左邊那位壯士,抬起頭來。”

  左邊之人猶豫一下,便抬起了頭,只見此人三十余歲年紀,濃眉大眼,身體壯碩,剽悍之氣外露。

  “你叫什麼名字?”蕭若柔聲問道。

  這人大聲道:“回皇上,小人名叫秦義。”

  蕭若沉吟一回,問道:“假如讓你統兵與契丹韃子交戰,你會怎麼做?”

  秦義激動得面孔發紅,洪聲道:“小人將率兵奮勇向前,與敵決一死戰,以報君恩!”語音鏗鏘,擲地有聲,將士人群中一片喝彩叫好之聲。

  蕭若目光微微一凝,道:“假如打不贏呢?”

  秦義停頓了一下,大聲道:“回皇上,假如打不贏我便豁出性命與敵死拼!只有戰死的秦義,沒有逃跑的秦義!”人群中又是一片轟然叫好聲。

  蕭若微微點頭,是一員猛將,但失之過剛,過剛則易折,難以獨擋一面。道:“第二位壯士抬起頭來,你叫什麼名字?”

  左邊第二人抬頭來,只見這人三十歲不到,中等身量,皮膚白�,面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道:“回皇上話,小人名叫南昱。”

  蕭若問:“假如讓你統兵與契丹韃子交戰,你會怎麼做?”他突然覺得自己像21世紀大公司的人事部經理,面對他們這些應聘人員反複提出相同的問題,感覺不錯的說。

  南昱毫不猶疑,立時硬梆梆答道:“皇上要小人怎麼做,小人就怎麼做,小人只知聽命行事。”

  蕭若笑道:“假如朕胡亂指揮,甚至要你去送死呢?”問話很是尖酸刻薄。

  南昱依舊想也不想,便斷然道:“小人只知依命行事,從不問命令對錯。何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真讓小人去送死,小人便去送死!”

  蕭若心裏有底了,這人是個老滑頭,pass,下一個。“第三位壯士抬起頭來,你叫什麼名字?”

  左邊第三人便昂起頭,只見這人是個彪形猛漢,身高九尺有余,身粗體闊,手腳肌肉糾結,滿面虯髯。聞言便甕聲甕氣答道:“俺叫大憨。”

  蕭若笑道:“你姓什麼?”

  大憨抓抓腦袋,咕噥道:“俺……沒有姓。”周圍人群好一番哄堂大笑。

  皇帝身旁一個將領陪笑道:“回皇上,此人確實沒有姓。他本是個孤兒,小時候爬進軍營偷東西吃,被兵丁捉住,當時有個將軍看他生的一副好骨骼,便讓他在軍營裏幹雜活,混口飯吃……長大之後也一直在營內當兵。旁人都管他叫大憨,確實沒有姓。”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八章 軍營比武較技(下)


  蕭若點點頭,照樣問:“假如讓你統兵與契丹韃子交戰,你會怎麼做?”

  大憨呆了呆,不停地抓腦袋,滿臉漲得通紅,好半天才道:“俺……不知道。”周圍眾將士又是一片轟笑。

  蕭若也樂了,適才比武時便留意了此人,此人天生神力,揮舞起兩只沙缽樣大的拳頭,尋常士兵都近不得身,只要好好陪養,異日怕不是個戰場萬人敵。微微笑道:“好,大憨,朕喜歡你的直爽。你想不想有姓?”

  大憨一挺胸道:“想,大憨做夢都想有姓!”

  “只要異日你在戰場上立了大功,朕賜你國姓——姬!”蕭若道。

  大憨這一喜非同小可,撲通一聲跪倒,“謝皇上,謝皇上!俺大憨一定拼命殺敵立功。”周圍人群一片嗡嗡低語聲,不少人眼中流露出羨慕之色,皇帝恩賜國姓可是難得的殊榮。

  蕭若轉向最後一人,道:“你也抬起頭來,叫什麼名字?”

  最後這人矮小精瘦,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氣度沉穩,目光炯炯,滿臉精悍之色。抬頭道:“回皇上,小人名叫柳長風。”

  “假如讓你統兵與契丹韃子交戰,你會怎麼做?”

  “守。”柳長風答話簡潔明了。

  周圍眾將士登時大嘩,紛紛指責柳長風膽小如鼠,是個懦夫是個孬種沒長卵子雲雲。

  旁邊幾個將領人人面色一變,一人喝道:“柳長風,你說什麼鬼話,還不速速退下!”

  蕭若擺擺手,吵鬧聲迅速安靜下去,道:“你倒說說看,怎麼個守法?”

  柳長風道:“回皇上,游牧民族全部都是騎兵,人人騎射雙絕,而我朝步兵強騎兵弱,若不能集中壓倒性的優勢兵力,與契丹韃子打野戰實乃下策。因為契丹人若敗,便會仗著馬快騎術好,跑得無影無蹤,損傷有限;而我軍若敗,往往便是全軍覆沒之局。”他不急不徐緩緩道來,顯得頭腦冷靜,思路清晰。

  蕭若嘴角牽拉出一絲笑意,道:“那你認為該怎麼做?”

  柳長風道:“若小人為統率,便會以城市為依托,防守為主,示弱于敵,麻痹敵人,耐心尋找戰機。一旦機會來臨,便使計將敵軍逼入絕境,予以全殲,一戰而竟全功!”

  一番話說完,四下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望著皇帝。

  “好,好,好!”蕭若拍手連連叫好,笑道:“戰國時趙國名將李牧,便是以此計一戰擊破代北諸胡。柳壯士可曾學過兵法?”

  饒是以柳長風的沉穩,到此時也禁不住露出喜色,被大多數人嘲笑的時候卻得到皇帝的慧眼賞識,這是何等的榮幸,看來自己要時來運轉了。恭聲道:“回皇上,小人零零碎碎看過一些兵書,最喜歡的是兵聖孫武的《孫子兵法》。”

  蕭若更喜,揚聲道:“四位壯士聽封。”

  四人連忙並排跪在點將台前,屏氣傾聽,只聽得上方皇帝朗朗說道:“命秦義、南昱、大憨三人為裨將,各領一部兵馬,封柳長風為禁軍南大營副將,輔佐南大營主將訓練兵卒、整頓軍紀。”

  四人大喜過望,高聲連呼:“謝主隆恩!”他們中職位最高的也不過是個小校,一下子提升為裨將副將,實無異于一步登天。

  皇帝周圍幾個將領們心裏不舒坦,這樣一來,豈不是大大削落了他們手中的權力,他們相互遞個眼色,就欲一齊開口勸阻……

  蕭若忽然半開玩笑道:“你們幾個聽好,朕對你們寄以厚望,給朕好好整頓南大營的軍紀。要是朕下次微服來檢視時,又給朕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了大營,朕就把你們統統打回原形!”

  四人齊聲稱是。

  皇帝周圍的幾個將領驟然一驚,突然意識到他們幾人都有罪在身,皇帝沒降罪于他們已是感恩不已,哪還敢羅哩八嗦,不約而同將正欲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皇帝揚聲道:“今日不管有沒有上場比過武的,凡是南大營的將士,統統有賞!”

  將士們大喜,齊聲高呼萬歲,歡呼聲如春雷乍響,連綿一片,此起彼伏,只震得房頂泥灰簌簌而下。

  蕭若看在眼裏,暗暗喜慰,心道:“士氣可用矣!今日收獲不小。”轉頭道聲:“擺駕回宮……”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6 06:47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九章 皇帝一口,皇後一口
  

  回宮途中,蕭若吩咐道:“等會派人抬銀兩來南大營犒賞全軍將士……嗯,每個士兵賞銀二兩,將官級的每人五十兩,校尉級的每人十兩。從朕的皇銀內帑中撥。”

  錢得子與趙德鵬對視一眼,錢得子小心翼翼道:“萬歲爺,那這一下犒賞要花去三十余萬兩銀子,而內庫中的存銀統共也只有七八十萬銀,這……”

  蕭若微微一笑,“無妨,值得,就這麼辦。”眼下正是讓將士重新對皇帝豎立信心之時,可不能吝嗇。

  皇帝下了決定,錢得子便不出聲了。

  蕭若對皇宮事務的了解日益加深,所謂皇銀內帑,也稱皇帑,說白了就是皇帝的私房錢。因國庫的錢並不等同于皇帝私人的錢,皇帝要動用國庫裏的錢,必須先跟大臣們打商量,要是群臣反對,戶部尚書硬頂就是不給,皇帝也無可奈何——當然,暴君不在此限。

  而皇銀內帑則完全是皇帝私人的錢,不管怎麼花,都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並且代代相傳,新皇帝登基時,繼續上代皇帝江山的同時,連皇銀內帑也一並繼承,每代或增或減,一般存放在內庫。到姬煌手上時,他把皇銀內帑分成兩份,明的依舊放在內庫,只有七八十萬兩,暗的一份則悄悄藏了起來,鑰匙歸最寵幸的太監陰空海保管,旁人一無所知。

  蕭若假冒皇帝那晚,陰空海提出將皇帝的私房錢據為己有,蕭若完全沒在意,當即滿口答應,以為那不過是荒唐皇帝偷存的幾個小錢,這幾天了解情況之後才知不對,敢情陰空海竟想趁機將暗的那一份皇帑私吞,那可是數代皇帝積攢下的財富,其數額之大,據傳是內庫存銀的無數倍!

  如今,唯一知道那筆皇帑下落的兩人,姬煌已死于非命,陰空海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筆巨大的財富再也沒人知道藏在何處,致使蕭若現今只能動用內庫裏那一小部分的皇帑,很快就會捉襟見肘,他也是剛知道原來皇帝也會缺錢,尤其內庫中又去掉三十萬兩銀子時,還真肉疼了一下。

  默然一會兒,錢得子湊趣笑問:“萬歲爺,您是不是打算讓那四人領兵迎擊契丹人?”

  蕭若一笑,轉向趙德鵬道:“趙愛卿說呢?”

  趙德鵬恭聲道:“依微臣看,不會。因為他們的資曆威望都不夠,一下子提拔太高,底下將士只怕不會心服,微臣倒覺得萬歲爺似乎有意培養他們。”

  蕭若笑道:“趙愛卿深知朕意。不過另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缺乏帶兵經驗,還不能委以重任。故而讓他們從裨將副將做起,看他們日後的表現。”

  “萬歲爺聖明!”錢得子笑道,“那萬歲爺想讓誰領兵出征?”

  蕭若橫他一眼,笑罵道:“讓你領兵出征你幹不幹?”

  錢得子發窘道:“萬歲爺笑話奴才了不是,奴才只知道服侍萬歲爺,到戰場上恐怕要嚇得尿褲子!”

  皇帝與趙德鵬哈哈大笑。

  回到中宮,皇後在兩侍女攙扶下盈盈拜倒相迎。

  蕭若趕忙沖上兩步,一把將皇后扶起來,憐惜道:“朕的好鳳兒,以後在中宮就別跟朕行禮了,你我夫妻之間客氣啥呀?瞧你這樣子朕看著怪難受的。”

  皇后鳳目含春,微微一笑,道:“臣妾感謝皇上的寵愛,但尊卑有別,禮制不可廢,要是臣妾都帶頭不守禮制了,後宮裏人人效仿,豈不是要亂套。況且,臣妾也就是今日行動不便……”說到這裏,她不由面泛桃花,嬌豔欲滴。

  蕭若怦然心動,一把將皇后攬進懷裏,壞笑道:“皇后哪裏不方便?朕給看看,朕可是醫國聖手哩!”

  皇后嬌嗔道:“皇上……”

  蕭若大樂,笑道:“好好,現在不看,待晚上朕在床上給皇后診治……開膳開膳,朕在外跑了一下午,餓死了。”

  皇后連忙吩咐侍女們傳膳,皇帝都說餓死了那還了得。

  輕眼間熱騰騰的珍饈美肴端上桌,皇後玉手指著皇帝面前的一大缽熱湯,道:“這一道仙鶴八寶湯是今晚讓禦廚特地為皇上做的,切了好幾片千年人參王下去,皇上要多喝點,好好補一補龍體。”

  蕭若一聽啞然失笑,我有什麼好補的,這些天當皇帝,餐餐吃的是山珍海味,甘肥八珍,再進補都要流鼻血了,笑道:“朕不需要補,倒是皇后昨晚受創不小,還出了血,正經要好好補補才是。來,坐朕懷裏來!”朝皇後招手道。

  皇后美豔高貴的俏臉上緋紅一片,秋波流轉,千嬌百媚白了他一眼,扭著腰肢不依,嬌嗔道:“皇上壞,就知道欺負臣妾,臣妾不來……”

  蕭若看得眼珠子都快突出來,幾曾見過皇后恁般嫵媚嬌態,不由心頭一陣陣肉緊。這絕世美女昨晚擺脫了少女的青澀,正以驚人的速度走向成熟,一舉手,一投足,無不滿溢美感,儀態萬千,風華絕代,讓人目眩神迷,心弦顫動,不知不覺中迷溺其中,不可自拔。他終于知道什麼叫傾國傾城了。

  蕭若嘻嘻一笑,涎著臉道:“皇后別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假如在宮內皇后耍賴不聽朕的話,那等出了中宮時……嘿嘿,朕也不會客氣的。”

  皇后又羞又急,這才款款起身,輕移蓮步,娉娉婷婷走到他身旁,似乎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

  蕭若老實不客氣,張開雙臂,一把將皇后軟綿綿的嬌軀抱進懷裏,頓時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皇后只發出“嚶嚀”的一聲嬌啼,霎時紅雲滿面,乖乖坐在他雙膝上。

  蕭若心頭大樂,只覺懷中玉人嬌軀柔若無骨,衣內透出的幽幽清香直沁入心肺,彈性十足的香臀坐在自己大腿上……在在誘惑無窮,在在驚心動魄。蕭若本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不是柳下惠,從來便經不起女人勾引,跟懷中天仙似的皇後肌膚一磨擦,欲火“騰”的一下就竄了上來,下身那龍根又蠢蠢欲動。

  皇后立刻便感覺到了他鼓脹中的欲望,不禁又羞又怕,嬌呼道:“皇上不要!饒了臣妾今晚,待明晚臣妾再給皇上……侍寢……”

  蕭若強自壓下滿腔欲火,伸手用匙子舀了一匙子仙鶴人參湯,送進自己嘴巴裏,見皇後一副既安心又略帶失望的表情,突然湊下頭去,吻住了她花瓣般嬌嫩的紅唇,將半口湯渡進皇後嘴裏去,方抬頭笑道:“我們一人一半,都補一補。”

  皇后給他挑逗得嬌羞不堪,粉臉紅得像西天的晚霞,幾乎能滴出水來,周圍侍女們一個二個抿嘴竊笑。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十章 皇后今晚能不能來
  

  如此這般,蕭若每喝一口湯,便以嘴對嘴渡一半給皇后,後來嫌麻煩,索性讓侍女們喂到自己嘴裏,有時是湯,有時是菜,他無一例外地與她一人一半。

  皇帝皇后就這般吃的不亦樂乎,香豔刺激,皇后一開始還象征性的在他懷裏扭動一下,以示抗議,到後來只知啟唇相應,滿面既是迷醉、又是幸福之色,癡癡地望著他。

  這頓香豔絕倫的飯足足吃了大半個時辰,到最後,也不知是人參湯效用太好,還是因吃法太過刺激,蕭若渾身燥熱,身上不住的出汗,好似體內一團烈火無處噴發。

  皇后白玉似的額頭也滲出細密的汗珠,柳腰不安的扭動,似馨似蘭的體香越發濃郁。便讓侍女們在旁邊打扇子,見皇帝望向自己的目光漸漸泛紅,搶先一步說道:“皇上,要不要招哪位妃子妹妹來寢侍?”

  蕭若神志一清,眼珠子轉了轉,撲哧一笑道:“不要,有皇后在朕的身邊,朕永遠想不起其他女人。”這話三分真、七分假,基本上可以歸入甜言蜜語那一類。

  皇后對情話完全沒有免疫力,聽了只覺一陣窩心,心神俱醉,甜甜一笑,也不再多勸。

  蕭若讓太監搬折奏來,就在中宮批閱。

  皇后大感欣慰,吩咐宮中侍女們不可大聲說話,自己在一旁親自為皇帝磨墨,又是一副賢慧恬靜,為天下女子表率的端莊模樣兒。

  可是她又怎知道皇帝轉的什麼齷齪念頭。蕭若身為21世紀的人,性知識之豐富,遠不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皇后所能想像的。皇后昨晚剛處子破瓜,今晚無法侍寢,他憐惜皇后,不願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雖欲火上沖頭頂也不會勉強。但……皇后私處不能,還有後庭呀!要是今晚再把她後庭花也開苞,那就太完美了。假如直說出來,估計皇后會受不了那個刺激,十有八九成不了事,還是要想辦法慢慢引誘——他不把皇后美絕人寰的嬌軀占有個通通透透,是不會死心的。

  蕭若悄悄轉動著不可告人的下流念頭,思慮良久,始終沒有良策,當真是一籌莫展。漸漸的,注意力回到看的奏折上來。

  蕭若當然不敢碰毛筆,他寫鋼筆字、圓珠筆字還馬馬虎虎,要是用毛筆寫字,自己看了都會暈倒,姬煌小子寫字再爛也肯定爛不過他,一用毛筆寫字非露餡不可。

  所幸他如今是皇帝——皇帝有權不做任何事!皇帝不願費神看奏折時,自然有人為他讀出來,皇帝不願提筆時,也自然有專門的柄筆太監為他代筆。

  于是乎,蕭若便一本本打開奏折看,看完之後隨手一扔,說一兩句批語,自有柄筆太監持禦批朱筆幫他寫上,完全不用他操那份心。

  沒過多久,有宮門外太監來報,“啟稟皇上,陳王殿下在宮外求見。”

  蕭若心念微微一轉,道聲“宣”。太監應是,躬身退出宮去傳喚。

  陰空海曾跟蕭若介紹過,姬煌共有一兄一弟,兄長名叫姬伯燂,是先皇早年和一個宮女所生,天生有些口吃,但稟性憨厚淳良,喜好醫術,常身著便服在京城街市間為貧民免費看病。他雖是皇長子,但按“傳嫡不傳長,傳長不傳幼”的古制,皇位最終落到皇后所生的嫡皇子姬煌身上,他只受封為雍王。

  弟弟便是這個陳王,大名姬 ,系先皇時的趙貴妃所出,算來與現今皇後趙鳳兒還是表姐弟,為人放蕩不羈,風流成性,號稱京城第一花花公子,曾有在一家妓院裏 混兩個月沒出門一步的記錄,小時候與荒唐任性的姬煌甚是相投,沒少一起幹過偷香竊玉的勾當,但自從姬煌陽痿之後,對他這風流弟弟便日漸疏遠,大概是緣于自卑心態。

  皇后既是陳王表姐,又是他的嫂子,所以仍舊端坐在皇帝身旁,不須回避。

  轉眼間,身著黑蟒袞袍、頭戴王冠的陳王姬 怒氣沖沖走進來,頭發散亂,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年齡比皇後稍小一點,生的五官清秀,眉宇間與皇帝有些相似。

  陳王來到帝後面前,俯身跪倒,高聲道:“臣弟姬 ,拜見皇上、皇後娘娘!”

  “平身。”蕭若語氣冷談道。既然姬煌小子本身就對他這弟弟相當疏遠,自己就更犯不著對他多親熱,別要被姬煌這同胞弟弟瞧出了自己的破綻。

  陳王便爬起身,正欲開口。皇后微微一笑,弧犀微露,道:“ 弟,你怎麼搞成今日這副狼狽德性?”

  面對皇后,陳王忿忿之色立時褪去不少,老臉一陣發燒,羞慚道:“皇后表姐別提了,今回我丟人丟大了!”說到這裏,轉頭朝宮門外叫道:“把那小賤人帶上來!”

  就見兩個太監挾著個五花大綁的少女進來,這少女美眸桃腮,姿色不俗,衣裳上多有撕裂處,一進宮便死死盯著陳王,眼中滿是倔強不屈之色。

  兩太監把少女拖到陳王身旁,讓她朝帝後跪下,便躬身退下。

  陳王沖皇帝道:“就是這個小賤人!上個月皇兄將她恩賜給了臣弟,可到了王府她卻死活不從,臣弟是好話說盡,還答應將來她要是給臣弟生了孩子,便立她為側妃……臣弟跟她足足僵持了一個多月,到今日終于忍無可忍,趁著酒興要來個霸王硬上弓,把她強行上了,哪曉得這小賤人便跟我玩命,瘋了似的亂抓亂咬,皇兄看看……”他說著,伸手翻下衣袍領口,只見頸脖根處幾道紅紅的血痕,顯然是被女子指甲所抓,“就是叫這小賤人抓出來的,臣弟身上還有好幾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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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十一章 美麗而危險的女神捕
 

  皇后聽了,似笑非笑白了皇帝一眼,笑道:“有這種事,臣妾怎麼不知道。這小姑娘是皇上乾元殿的嗎?”

  蕭若原本正欲答話,聽了她這話驟然一驚,正所謂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皇后聽說皇帝拿宮女當禮物送人,只是略帶嗔怪的這麼一說,其實撒嬌的成份還更多一些。

  蕭若聽來卻滿不是那麼回事,雖說後宮宮女太多,皇后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但她這無意中的一句話立時使他心生警覺,他完全不知道上個月姬煌小子有沒有送個宮女給其弟,這等細瑣小事陰空海在時也不可能提起。假如陳王是別有用心,有意編造一件子虛烏有的事來試探自己呢?自己要一不留神承認了,當場得露餡!但倘若真有這麼回事兒,自己卻矢口否認,也鐵定會啟人疑竇……

  他腦中飛速轉念,面上卻一毫不動聲色,很快便有了對策。繃著臉哼了哼,一副不耐煩的神氣,冷冷道:“你事兒真多!”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給他一個兩可的回話,不管陳王是不是真來試探自己的,這麼一句都能推脫過去。

  陳王見皇帝冷淡如斯,碰了一鼻子灰,吶吶道:“要不是這小賤人是皇兄賜給臣弟的,臣弟早把她剁碎喂狗了……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了,現在臣弟把這小賤人還回宮中,算我怕了她還不行麼!”言及此處,見皇帝仍然沒什麼表示,便頹然拜別道:“臣弟告退。”

  “來人,送陳王殿下出宮。”皇后吩咐下人們道,自己也在左右侍女的攙扶下起身相送。

  陳王埋頭下拜之際,唇邊一絲陰冷的詭笑一閃而逝。而當他起身看見皇后行動不便的模樣時,身軀微微一震,便如胸口挨了重重一擊,痛苦得臉上五官一陣抽搐扭曲,趕忙轉過頭去,以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腔調道:“謝過皇后表姐。”頭也不回,大踏步走出宮去。

  陳王走後,那少女似乎緊繃的精神一松,全身癱倒在地下。皇后惻隱之心大生,讓一個侍女帶她下去安頓。

  陳王前腳才走,又有太監來報,“啟稟皇上、皇后娘娘,鐵寒玉鐵姑娘請求覲見。”

  皇后喜道:“快快有請。”說完,又向皇帝笑道:“皇上,寒玉姐姐是臣妾小時候的伴讀,我們親如姐妹,她時常會進宮來看望臣妾。”

  蕭若聽了點頭微笑,也不在意,翻開禦案上的奏折子,繼續凝神閱讀。

  不一會兒,兩個侍女引著個年輕少女進來,只見這少女大約二十歲上下,生得皓齒星眸,貌美如花,肌膚勝雪,身段兒曼妙高挑,兩條玉腿修長健美,曲線玲瓏,極為透人,是個少有的出色美女。她更有種與尋常柔弱女子迥然不同的氣質,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英氣,英姿颯爽。

  蕭若看得一呆,沒看到皇后的閨中秘友竟是這麼個英氣勃勃的美人兒,不由多看了兩眼。

  鐵寒玉姑娘進來之後,如水秋波不經意間在皇帝面上轉了幾轉,不露聲色,來到近前俯身跪拜,道:“微臣鐵寒玉,叩見皇上、皇后娘娘!”聲音嬌脆圓潤,甚是悅耳。

  蕭若微覺驚疑,她一個年輕小姑娘怎麼自稱“微臣”?他正猶豫間,皇后已走上前,親自托著她兩手把她扶起來,很親熱的笑道:“寒玉姐姐快快請起。”說罷,纖腰扭轉,朝皇帝笑道:“皇上還不知道吧,寒玉姐姐可不同于尋常弱質女流,她如今是刑部秘探,年紀輕輕就已成了正六品的官兒,臣妾好生羨慕呢!”

  蕭若心說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小姑娘也是個官兒,難怪自稱微臣。他望著她這如花似玉的臣下,忽感一陣不自在。他是做賊心虛,就如同21世紀犯了法的人、一見警察心裏就發虛一樣,他如今是名符其實的竊國大盜,遇見刑部秘探難免感覺不自在。

  蕭若朝鐵寒玉含笑點點頭,便繼續垂頭翻閱手中奏折,借以掩飾心中的不安。

  賢慧的皇后立時說道:“寒玉姐姐,我們去內房說體己話兒。”拉著鐵寒玉走去後殿。

  鐵寒玉笑著點頭說好,走遠之時突然回頭凝目打量皇帝,眼光銳利,好似無形有質。

  蕭若雖沒有回頭,但清楚感覺到她冰晶一樣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他背心寒意大盛,戰栗感流遍全身,手心裏盡是冷汗。他心念電轉,驀地狠狠把手中奏折扔向柄筆太監,怒叱道:“駁回!又是加派軍餉稅,他們根本不管老百姓過的什麼日子!給朕寫三個大大的駁回,看以後還有誰敢再提增稅加賦!”

  柄筆太監膽戰心驚,惟恐皇帝牽怒于己,趕忙撿起奏折,用禦用朱筆在奏折上寫下大大三個“駁回”二字。

  這時後殿珠簾落下,皇后與鐵寒玉已然相攜離去,蕭若微微松了口氣,暗暗忖道:“這個女人太危險,她進宮究竟是不是另有目的?搞不好她今晚會在中宮留宿,看來我今晚是不能住在中宮了,最好去別處。明兒一早派人傳話給皇後,讓她打發這秘探姐妹走路……嘖嘖,這女人太危險……”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十二章 主動出擊
  

  蕭若在中宮坐立不甯,他心下忽而有種很不安的感覺,無以言說,偏生又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他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撲哧一笑,暗說:“咱如今可是皇帝,哪用得著怕誰誰的!”這般一想,心中陰霾盡去,把面前禦案上的奏折堆一推,道:“朕倦了,不看了。”拂袖長身而起,大搖大擺走向後殿。

  穿過玉階回廊,一人悄悄繞到暖閣小軒窗之外,房外侍候的侍女們不解地望著他,他露出一個神秘笑容,豎起食指于唇下,打了個禁聲的手勢,侍女們會意,沒一個敢吱聲。

  蕭若以右手食指在嘴裏蘸了蘸口水,往一色雪白的窗紙上輕輕那麼一戳,一個小洞。他湊眼上去,望裏面窺視。

  只見皇后與鐵寒玉並排坐在軟椅上,很親熱的手拉著手,低聲談笑著。皇後巧笑吟吟,她今日心境與以前截然不同,故此話也特別多,渾不似往常滿心幽怨無處訴的模樣,見了好姐妹自然高興的不得了;反觀美麗女神捕,便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隨口應付著,銳利的目光四處掃視,好似在尋找什麼。

  鐵寒玉目光突然凝聚在櫃子上的一包袱上,秀美如菱花的嘴角上彎,含笑問道:“那個包裹是哪兒來的,樣子很是古怪啊!姐姐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包裹。”

  卻是蕭若的旅行包!窗外蕭若腦中嗡的一響,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前日他派個太監去軟禁他的那所小房間,向王得標傳達皇帝口諭命他帶侍衛歸隊時,也把這個旅行包帶回了乾元殿。當時水湄等五女很好奇,問他這是什麼東西,他隨意回答說是今番出京收羅來的些新鮮玩意兒,讓她們好生收起來,也沒放在心上。再也未曾想到,這個旅行包竟爾出現在中宮!

  皇后聽了完全不在意,便吩咐旁邊一個侍女將旅行包提過來,在桌子上解開,讓鐵寒玉也一齊來觀賞,笑道:“我們皇上玩性重,就喜歡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據說這個包袱裏的玩意兒是皇上這番出京游玩時收羅來的。皇上口口聲聲說要在中宮長住……”言及此處,皇后粉臉升起兩朵紅雲,目光中卻閃動著喜悅的光芒,續道:“皇上寢宮乾元殿的韓妃聽到消息,便把皇帝平日用慣的物什,連帶這個旅行包一並送到中宮。”

  鐵寒玉聽了若有所思,沉吟一會兒,忽問道:“前幾日宮中遭刺客的那晚,皇后知道不知道乾元殿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皇后搖頭道:“以前皇上和本宮……唉,總之皇上那邊的事本宮從來就不過問,那晚好像皇上受了點傷,不過也沒什麼大礙。”

  窗外蕭若聽得心就一個勁兒的往下沉。壞了,壞了!這女人果然是進宮來查咱的!原本不會呀,世上沒人知道自己是假冒的……除了陰空海那死太監!鐵定是失蹤的陰空海走漏了消息,一准兒是他,再沒有別人!

  鐵寒玉又追問道:“那皇上的頭發怎麼一夜之間變短了?”

  皇后奇怪的瞟了她一眼,道:“據說那晚乾元殿侍浴宮女失手撞翻燈架,燒到了皇上的頭發,皇上不得不把頭發剪短,此事很多寢宮中的太監宮女親眼所見,不單皇宮人人皆知,連文武百官都知道……寒寶姐姐今晚怎麼怪怪的,老打聽皇上的事?”

  鐵寒玉幹笑一聲,她閱曆何等豐富,很快便想到托辭,笑道:“姐姐是打心眼裏為皇后好妹妹高興哩!妹妹自打進宮起,還從沒如今日這般開心過。”

  皇后更是歡喜,快樂原本就該與好友一起分享。她是當局者迷,竟未察覺到寒玉姐姐今晚的異樣。

  鐵寒玉格格嬌笑一聲,湊頭過去,小嘴兒在皇后耳畔小聲說了幾句話。皇後聽完滿面通紅,大發嬌嗔道:“要死啦!問這麼羞人的事兒!”

  窗外偷聽的蕭若大奇,心說鐵寒玉問皇後什麼了,怎麼使皇後羞成這樣。

  鐵寒玉卻兀自不死心,輕笑道:“好妹妹,跟姐姐說說。皇上身體上……”說到這裏,她自己都有些臉上發燒,但仍說下去道:“皇上身體上有沒有特殊記號?比如黑痣、傷疤什麼的……”

  蕭若再也聽不下去了,已然確信無疑,這該死的女秘探進宮來就是查自己身份的,真不知陰空海究竟說出了自己多少秘密。大事不妙,大事不妙!怎麼辦?怎麼辦?……

  他心下飛速轉念,無意中瞄見遠處侍女必恭必敬望著自己的眼神,幡然驚醒自己如今是皇帝,而此地乃是皇宮,那還怕什麼!!

  他突然間升起個瘋狂的念頭,此念一起,渾身躁動越發不可收拾,狠狠盯了房內美麗女神捕曼妙有致的身段兩眼,悄悄離開窗外。

  蕭若回到前面,命兩個侍女掌宮燈在前引路,領他出宮去找太醫。

  按後宮規矩,每晚都有一名太醫在宮牆邊的一個小房間內值夜,以便隨時聽候皇帝或后妃傳喚。也因後宮不同于一般的地方,要是不蒙傳喚,太醫私自出房門一步,便是死罪。

  今晚是陳太醫當值,見皇帝深夜親自駕臨,立時知道事不尋常,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趕忙納頭參拜,“微臣拜見皇上。”

  “陳愛卿平身。”蕭若道。又吩咐小室內其他人等統統退出房去,只剩了他們兩人。

  陳太醫心裏打鼓,起身後偷瞧皇帝臉色。皇帝招招手,他便湊上近前。

  蕭若嘿嘿一笑,道:“陳愛卿,你這兒有沒有春藥?”

  “啊??”陳太醫聞言呆了呆,一時間愣沒反應過來。

  “就是女人服了之後春心蕩漾,想那個的……哈哈,你一定聽得懂,別給朕裝傻!”蕭若望著他嗤嗤嗤怪笑不止,一副大家都是男人麼就少裝正經了的神氣。

  “有有有,皇上請稍候!”陳太醫忙不迭答道,轉身快步走到壁櫃前,拉開一個個小抽屜迅速翻找。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倒不是因為皇帝要春藥,太醫除了給皇帝后妃疹病之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為皇帝調配春藥,此事在曆代皇宮一點都不稀奇。而是因為皇帝前晚身體才恢複,今晚就三更半夜親自跑來要春藥,讓他大為意外。

  “皇上是要烈性一點的呢,還是要柔性一點的?”陳太醫恭恭敬敬問道。

  蕭若嘿嘿笑道:“都來上一點點好了。最好是那種無色無味的……”

  陳太醫恭聲應是,轉眼間就把一個個小瓷瓶擺在桌上。

  “陳愛卿你這還有沒有迷藥?”

  “有有有,皇上請稍候!”

  “最好也是無色無味的那種,哈哈哈哈……”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十三章 夜黑風高
 

  少頃,蕭若樂顛顛出得門來,懷裏揣著多種迷藥春藥,想像著美麗女神捕春情勃發,拉住自己求歡的情形,簡直樂翻了心。帶著侍女們又朝禦膳房行去。

  皇宮禦膳房也與別的地方一樣,每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待命。三個禦廚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忽見皇帝聖駕蒞臨,連忙拜倒行禮。

  蕭若微微笑道:“皇后娘娘想吃夜宵,你們快些做幾道菜出來,送去中宮。”

  三個御廚連聲應是,招呼一聲幾個打下手的小太監,御膳房裏便熱火朝天的幹開了。雖說皇帝親自來吩咐夜宵,此事著實透著怪異,但無人敢多問。想來皇上昨晚才頭回留宿中宮,與皇后共度春宵,被風華絕代的皇后娘娘迷得暈頭轉向也是有的。

  御廚各展手藝,不多時,色香味俱全的幾道精致美食已烹制好。

  蕭若看了看,嘿嘿賊笑聲中,將幾個小瓷瓶中的迷藥春藥分別調入菜中,拿筷子伴均勻。粉末瞬間便被油潤潤的菜吸收,表面上再也瞧不出異樣。

  御膳房裏一大群御'廚太監們只看得目瞪口呆,一個二個張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攏。

  蕭若神秘一笑,道:“你們誰也不許說出去。”

  眾人齊齊把頭連點。皇帝皇后閨房之事,他們又怎敢多嘴多舌。

  蕭若讓他們把熱騰騰的菜裝入兩具菜匣子裏,這才叫兩侍女進來,命她們各提起一具菜匣子,擺駕回中宮。

  來到中宮,門口太監說皇后娘娘與鐵姑娘剛去了乾元殿。

  蕭若一聽,不禁又驚又怒,皇後去乾元殿做甚?一定又是那臭女人的主意,她一准兒是想在皇帝寢宮查尋自己的蛛絲馬跡。他忿忿想:“臭婊子欺人太甚!查案查到老子頭上了,看等會老子怎麼收拾你,今兒個跟你沒完!”

  他暗忖皇后平日裏冰雪聰明,今晚怎麼犯起傻了,跟著那別有用心的姐妹盡瞎攪和,難道就沒看出她在查你丈夫嗎?這難道就是21世紀人常說的:女人一沾上愛情,頭就會發昏?他想起皇后對自己道不盡柔情蜜意的模樣,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一行人又來到乾元殿,蕭若見幾個中宮的侍女在殿門外,就知皇后與姓鐵的臭女人果真在裏面。也不等人通報,氣呼呼直闖進去。

  但見皇后與鐵寒玉在侍女們擁簇中,于殿內信步游覽,一路談談笑笑,皇后時不時指點各處牆上懸掛的名家手跡,為她講解品評。蒹葭等四女也在一旁隨侍。

  蕭若看得氣往上沖,蹬蹬蹬大步走上前。

  皇后看見皇帝走來,趕忙盈盈拜倒見禮,道:“臣妾拜見皇上,皇上怎麼也到這來了?”

  蕭若氣哼哼道:“朕看皇后今晚嘴巴就沒停過,便讓御膳房送來幾個小菜,給你當夜宵吃。”

  皇后聽出了皇帝話語中的譏諷之意,低垂了眼眉,委委屈屈道:“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也是因為寒玉姐姐難得進宮看望臣妾,一時高興麼……”

  蕭若意識到自己說重了些,見皇后委屈的模樣兒,心頭疼惜不已,語氣一轉,道:“朕也不是說皇後別的,而是你今日行動不便,還要到處亂跑,你自己不心疼朕還心疼呢!”

  皇后聽後甜甜一笑,這一下玉容解凍,直如春花怒放,秋月生輝,美豔不可方物。蕭若看著一陣失神。

  他問乾元殿幾個貼身侍女道:“怎麼沒看見你們韓妃娘娘。”

  蒹葭恭聲答道:“韓妃娘娘用過晚膳後,便被彩絛宮的賢妃娘娘請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蕭若點頭,吩咐侍女將幾樣加過特別作料的小菜擺放在桌上,便與皇後相攜坐下,有意不招呼鐵寒玉。

  果然皇後道:“寒玉姐姐,你也坐下來吃點夜宵吧!”

  鐵寒玉拘謹道:“謝皇后娘娘。然尊卑有別,微臣不敢與帝后同桌。”

  皇后聽完,望向皇帝,他便道:“愛卿既是皇后的閨中密友,在寢宮內便不論身份,只論私誼,你也坐下好了。”

  鐵寒玉不由一陣遲疑,她本著多年來辦案時的警覺,決不吃來曆不明的東西。

  蕭若眉鋒一挑,道:“怎麼?嫌御膳房烹制出的菜肴,還不配入你大小姐之口?”

  “微臣不敢!”話說到這種地步,不管她是否懷疑皇帝的真偽,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勢必已無法推拒,只得道:“微臣謝皇上、皇后娘娘恩典,微臣有僭了。”走過來,在下首坐下。自有侍女擺上碗筷。

  蕭若肚裏暗笑:“任你其奸似鬼,也要喝咱的洗腳水。這回看你還張狂不張狂!”他自個兒倒上一杯酒,淺淺抿了一口,有意無意間伸筷在每道菜裏都夾了一下品嘗,好使鐵寒玉放心。

  “皇后乖,多吃點,保重鳳體!”他殷勤為皇後夾菜。

  其實他只在其中一道菜裏下了烈性春藥,其余的菜裏都是迷藥,他給皇後夾的菜便都是迷藥的,想讓皇後吃完後睡一覺,免得壞自己好事。他在酒中放了特制的解藥,所以大可每道菜都吃。而鐵寒玉怎提防得了他這等詭計多端,迷藥春藥的菜都吃了一些。

  不一會兒,藥力發作上來,皇后眼皮子直打架,螓首一栽一栽的,咕噥道:“臣妾好……困,皇上,臣妾要失禮了……”

  蕭若嘻嘻笑道:“困就回宮好好睡一覺。”吩咐侍女們攙扶皇后回中宮。

  皇后走後,蕭若瞅著鐵寒玉嗤嗤嗤的冷笑。

  迷藥春藥交逼之下,鐵寒玉此時也已是桃腮嫣紅,眼波醺然,慵懶迷離,一副美人春心萌動的誘人模樣。

  蕭若施施然踱到她身前,伸出右手食指勾起她凝脂雪玉般的下頷,就近與她四目相對,笑道:“美人兒,知不知道朕現在在想什麼?”

  鐵寒玉正與體內就要失控的春潮作鬥爭,凝神靜氣,哪裏說得出話來,嗅到他身上濃郁的男子氣息,芳心頓時一陣迷亂。

  “朕在想,強暴你之後,要不要封你個名位……”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十四章 招待女神捕的盛筵(上)
 

  鐵寒玉眼波迷離,銀牙緊咬,一支玉尺悄然自她右手衣袖裏滑至手中,嬌叱一聲,似乎想讓她自己清醒過來,玉尺有如短劍一般疾刺皇帝胸口。

  蕭若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她抵抗力這麼強,迷藥春藥交逼之下還能出手,一時間猝不及防,尚未反應過來,便“噗”的一聲給戳中左肩頭,蹬蹬連退兩步,痛得齜牙咧嘴。

  這還是鐵寒玉眼神恍恍忽忽中拿不准方位,本想刺他胸口要害,卻不想刺偏了,只刺中了他肩頭,並且她內力大多在壓制體內翻湧的春潮,這突然出手一擊也沒能運足勁力。如若不然,要是換了平日狀態,就算是武林高手中了她這麼一擊,也得當場倒下。

  她使的玉尺長近二尺,呈乳白色,晶瑩潤澤,剔透生輝,拿在手裏別人只道是玉如意一類的飾物,並不知道這便是她的成名兵器,是以能通過宮門守衛盤查,帶入宮中。

  “呸!夠勁!就不知等會到了床上,你是不是也這麼夠勁!”蕭若揉著肩頭痛處,怒斥道。

  鐵寒玉一擊得手,便想跳起來沖過去攻敵,但剛一站直身子,嬌軀一陣搖晃,腳下一軟,又跌坐回了椅子裏。

  “萬歲爺,讓婢子上去擒拿她!”石蘭丫頭在旁躍躍欲試,她雖不知皇帝與這女人怎麼回事,但不論是誰對皇帝不敬,都不能饒恕。

  蕭若狐疑道:“哦,你?你成嗎?還是去招幾個大內侍衛來的好。”

  石蘭還未答話,蒹葭搶著說:“萬歲爺,您盡管放心,石蘭妹妹曾向郭東亭郭公公學過半年武藝,擒下這忤逆犯上的女人當不在話下!”她們幾個姐妹同榮同辱,妹妹難得有在皇帝面前露一手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蕭若聞言便點頭道:“那也好,蘭兒就上前試試,要當心點,這女人是匹烈馬,野得很。要是不行就趕緊退下來。”

  石蘭抿嘴甜甜一笑,道:“婢子謝萬歲爺關心!”言罷,也不取兵器,柳腰兒一扭,就這般和身撲了上去,玉手食中二指並指如戟,點向椅中鐵寒玉的胸前要穴“膻中”,招數甚是淩厲。

  鐵寒玉坐在椅中不住的甩著頭,極力想讓自己清醒些,聞得勁風破空之聲,手中玉尺下意識橫掃,閃電般劃向敵人的腕脈,勁風淩厲,聽風辨位,方位拿捏得分毫不差。

  石蘭暗自驚心,急忙收手變招,身形滴溜溜一轉,已閃到她另一側,兩手齊上,疾攻站不起身的鐵寒玉。

  但見兩人越打越快,石蘭繞著鐵寒玉飛速騰挪縱躍,出指如風,輕靈迅捷兼而有之,招招不離對方華蓋、天突、中庭、巨關、膻中這胸前五大要穴;而鐵寒玉美眸一片朦朧,像幾天沒睡覺的人一樣反應遲鈍,嬌軀又酸又軟,連站都站不起來,坐在椅中只是憑著本能隨手應敵,一身本領發揮不出兩三成,但她見招拆招,以慢打快,以拙勝巧,卻兀自不落下風。

  旁邊圍觀的皇帝及蒹葭諸女相顧駭然,未料鐵寒玉強悍如斯,都到了這種地步,仍然能硬撐著不敗,要換了平日,恐怕幾個石蘭齊上都不夠她打的。

  蕭若原先只是抱著報複的快意心態,這時見鐵寒玉一個嬌滴滴的美麗少女卻如此了得,人才不可多得,便生出將她收為己用之念,今晚要完完全全的將她征服——無論身心。

  鐵寒玉越打越是不支,滿面潮紅,嬌喘籲籲,體內春潮就像脫 的野馬,在她周身亂竄,美眸中出現了一層水霧潮氣,盈盈欲滴,出手越發緩慢。

  “著!”石蘭嬌叱聲中,嗤嗤嗤連環三指,將鐵寒玉胸口要穴點住,她便如木雕似的一動不能再動。

  石蘭呼歡一聲,蹦蹦跳跳來到皇帝面前,嬌笑道:“萬歲爺,蘭兒不辱使命,將那壞女人制住了!”

  “蘭兒真乖,朕等會有賞。”蕭若大喜,伸手在石蘭吹彈得破的桃腮上捏了一把。吩咐將鐵寒玉攙扶去臥房。

  自有殿內宮女上前攙扶。蒹葭等四女相互望了望,想說什麼,但卻沒說出口。

  宮女們將鐵寒玉放在龍榻上,便躬身退出去。

  蕭若在石蘭耳邊說了句話,石蘭格格一笑,上前出指封住鐵寒玉的氣海穴,使她兩個時辰之內無法運功,然後便將她胸前制住的穴道解開。

  鐵寒玉手腳一恢複自由,便欲掙紮著爬起身……

  蕭若大大咧咧一揮袖,笑道:“你們四人,分別按住她雙手雙腳。朕今兒個要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懂得什麼叫做後悔……”

  


第三卷 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十五章 招待女神捕的盛筵(下)


  此際,美麗的女神捕紅著粉臉,微微張著小嘴,眉頭輕蹙,嬌喘籲籲,媚眼兒如絲,半開半闔,好一副春情難耐的誘人模樣。她坐在龍榻上,叫四女按住了手腳,盈盈僅堪一握的纖腰不住扭動,也不知是在掙紮,還是在宣泄體內的火焰。

  蕭若一邊上前,一邊笑道:“敢查探朕……哼哼,你這女人當真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知道皇宮是什麼地方——是龍潭虎穴!常言道一入侯門深似海,侯門尚且深似海,何況皇宮,你進來了就休想出去!”

  蕭若踱到在床沿,佇立她身前,曲指挑起她滑膩如玉雪的小巧下巴,打量著她好似春花般嬌豔的俏顏,不禁食指大動,嘖嘖嘖一陣贊歎,“真是個美人胚子,嘖嘖……無論容貌身材都沒的說,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美!你要是乖乖的,服侍得朕舒舒服服,朕倒不妨給你個名位。怎麼樣,朕是大好人吧?嘿嘿嘿……”

  鐵寒玉完全憑借超人的意志力,維持神志一絲清明,猛地一甩螓首,擺脫他的輕薄,柳眉倒豎,怒叱道:“小賊,放開本姑娘!你……你不得好死,呸……”一口痰朝他吐去。

  蕭若面對她這美麗而危險的女神捕,防備之心並沒完全放下,見她嘴巴一吸就知道她要幹什麼,頭一偏便躲過。

  周圍四名貼身侍女頓時大嘩。

  “這賤女人竟敢對萬歲爺無禮……”

  “真不識抬舉!”

  “就是就是,真該拖出去砍頭……”

  杜若更不打二話,玉手揚處,就欲一巴掌抽的過去……

  “你幹啥?”蕭若一把將杜若皓白滑膩的手腕抓住,沒好氣白她一眼,說出一句21世紀的名言:“女人是用來愛的,不是用來打的。”

  杜若悻悻然收回手。

  蕭若見美麗女神捕臉紅紅的仰著臉,紅櫻桃般的小嘴半開半闔,似難受、又似挑逗,他不由看得怦然心動,再也忍俊不住,俯頭下去吻住了她兩瓣鮮紅的櫻唇,貪婪地吸吮著她如花瓣般嬌嫩的雙唇,只覺滑膩而綿柔,美人香津絲絲甜甜沁入心扉。

  此時的他,已不是以前那個對男女之事似懂非懂的毛頭小夥,有對付皇后的經驗在前,駕輕就熟的捧住她螓首,叫她無處可逃,大嘴一面饕餮狂啃,一面伸出舌頭撥開她上下兩排玉齒殺將過去,觸著一條嬌嬌怯怯的丁香小舌,一碰就沒影兒了……

  美麗女神捕鼻中“嗚”的一聲,火熱的氣息噴在他臉上,嬌軀漸漸變得滾燙,掙紮不知何時已悄然停止,神志越發趨于迷醉,一時間沉浸在男女激情中難以自拔。

  蕭若這一下直吻到她喘不過氣來,方才戀戀不舍罷休,抬頭咂巴咂巴嘴,品味一番,吃吃笑道:“不壞,不壞!英姿颯爽的女神捕滋味果然非同一般!哈哈哈……”

  鐵寒玉羞忿欲絕,直恨不得找條地縫一鑽了之,惡狠狠道:“小賊,昏君,你最好趕緊殺了我,要不然……要不然我……”

  “要不然你待怎樣?”蕭若湊頭下去,照她耳垂呵口熱氣,笑道。

  鐵寒玉好似被一股電流穿過全身,嬌軀一陣酥麻,說不出話來。

  四女飛快交換一個眼神,蒹葭丫頭再也忍不住,以一種好生古怪的語氣問道:“萬歲爺,您不是真要臨幸這賤女人吧?”

  蕭若一聽,為之失笑道:“不是臨幸,是強暴!”

  沅芷接口道:“那又有什麼區別?這女人目無君上,膽敢對萬歲爺無禮,理應論罪問斬才是,萬歲爺怎麼還要恩寵她,那豈不是賞罰顛倒了嗎?”

  蕭若啞然失笑,伸手輕佻的在她白裏透紅的俏臉上捏了捏,笑道:“怎麼?小妮子動春心了,是不是怪朕強暴她卻不強暴你呀?”

  沅芷羞臊得俏臉兒通紅,忸忸怩怩一下,緩慢卻異常堅定的點了下頭,並再次強調:“萬歲爺的強暴,不叫強暴,叫寵臨!”另外三女也點頭贊同。

  蕭若猛地心頭一蕩,男性尊嚴得到空前的滿足,雖然以前21世紀的觀念受到不小沖擊。這才是天下至尊的皇帝日子!往小裏說,整個後宮圍著自己轉;往大裏說,乃至于整個江山都圍著自己轉。自己就是活著的神。

  蒹葭嘟噥道:“萬歲爺如此破例恩寵這賤女人,可她還偏要裝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好不矯情喔!”

  鐵寒玉聽了,簡直無地自容,羞忿欲絕。忽然“哇”的一聲哭將出來,淚珠兒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簌一顆顆滾落。她再堅強又如何,再聰慧又如何,武功再高超又如何,她終究還是女人,遇到這種事,像世間一切未嫁少女一樣,羞忿交加,傷心欲絕,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知道後悔了吧?哼哼。”蕭若感到一陣報複的快意,終于找到了點強暴的感覺,哈哈大笑聲中,“嘶嘶嘶”扯住鐵寒玉衣衫一陣猛撕,碎帛片片如飛絮,轉瞬間將她上衣撕個幹淨,露出一身欺霜勝雪的白嫩胴體,兩座顫巍巍的玉峰傲然挺立在胸前,峰頂蓓蕾嫣紅嬌豔,直欲懾人魂魄……

  蕭若面對這活色生香的半裸大美人,好一番目眩神迷,撲哧一笑道:“妙極!妙極!天姿國色,果然不是凡品!你不是想知道朕身體上有沒有什麼特征嗎?那就睜開你的眼睛,朕讓你親眼看個夠……”

  (以下省略一萬三千字)

  ……
       (第三卷完)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6 07:01
第四卷 試手補天裂 第一章 異族夜襲
 

  良久,良久,臥房內雲霽雨收。

  蕭若無限溫柔的吻去懷中玉人眼角的淚珠,動作輕柔得好像她是具一碰就碎的小瓷人,哪兒還有他先前揚言“強暴”的行止。

  “別哭了,朕會好好待你的!嗯……”蕭若不住的輕聲哄著。

  鐵寒玉只是一個勁兒的低聲啜泣,嚶嚶嗚嗚,哀哀切切,令人聞之惻然。

  蕭若到底來自21世紀,不像這時代的皇帝一樣視強暴女性為理所當然。要是放在21世紀,平凡的自己若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友,一准兒會當菩薩樣供著,更別提讓她受委屈了。他柔聲道:“你別再傷心了好不好,哭的朕心都亂了!朕日後真的會好好待你的……呃,要不這樣,朕封你為玉妃,你意下如何?”

  鐵寒玉還未答話,一旁憋悶了老半天的四女聽了這話吃驚非小,蒹葭再也忍不住道:“萬歲爺,冊立妃子非同小可,不能這般輕率。就說曆朝曆代,皇帝臨幸了哪個宮女,要麼不封,要封也是非常低的名位,封個才人貴人都打到頂了,一般只有為萬歲爺生下龍子,母以子貴時,才冊立為嬪妃。哪有才臨幸一晚就封妃主的?後宮還真沒這樣的規矩……”

  話未說完,蕭若打斷道:“什麼規矩?朕說的話就是規矩!你們明早派人知會太后、皇后,就說朕要封鐵姑娘為妃。你們去拿套妃子品色的衣物來,服侍新娘娘沐浴更衣!”

  四女不情不願應了聲,石蘭出臥房去拿衣物,三女侍侯鐵寒玉起身。她們簡直忌妒得發狂,當初一起被選到皇帝身邊的五人,水湄使皇帝重振雄風,立了蓋世奇功,一夜之間成為娘娘也就罷了,誰要她水湄有本事呢!可是這一個宮外的少女有幸得到皇帝寵幸,才多久的工夫,也一躍成了妃主,讓她們這些在皇帝身邊多時的貼身侍女如何心裏平衡。

  蒹葭等三女攙扶鐵寒玉去殿後浴池,蕭若就在龍榻上盤膝打坐,按如意神功功法運功調息,不多時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也是生平頭一回入定。

  真氣運行一個小周天之後,彙于臍下丹田,鼓蕩湧動不息。他不由驚喜萬分,適才給鐵寒玉破瓜時,采補的處子元陰相當可觀,假如皇后的資質是十分的話,她也至少有八九分,也是上上之品。僅僅采補她們兩人,便讓他突破如意神功的第一重,成功進入第二重境界,如此神速進展,他簡直喜出望外。

  此刻他精神健旺,耳聰目明,仿佛脫胎換骨一般,一舉手,一投足,都似有使不盡的力道。

  鐵寒玉沐浴完後,在侍女們的服侍下穿帶整齊,她眼圈泛紅,神情楚楚,望向他的眼神變得好生複雜。

  蕭若笑笑,也不在意,他有的是耐心,可以等她慢慢接受現實。自顧自走去浴池泡澡。

  過了一會兒,忽聞遠方遙遙傳來雜遝的吵鬧之聲,然後就一直響個不停,並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蕭若劍眉一皺,問道:“外面怎麼回事?”

  蒹葭應了聲,便蹬蹬蹬跑去殿外打探究竟。轉眼間錢得子沖過來,在珠簾後跪倒,道:“回稟萬歲爺,是從城外北邊傳來的聲音,看方向,應該是禁軍北大營那邊。”

  “城外發生了什麼事?”蕭若問。

  “可能……是一些士兵晚上打架……”錢得子支支吾吾道。

  蕭若怒斥道:“混帳!打架的聲音能傳十幾裏,連宮裏都聽得見?”

  “也許……也許是北大營裏幾部兵馬自相火並。”錢得子猶豫著回答。

  蕭若待不住了,立時從浴池裏爬起身來,讓侍女們迅速為自己穿帶整齊,便急沖沖走向前殿。

  此時已交五更天,外面仍然是一片漆黑,他正沖出寢宮,便見侍衛副統領趙德鵬率領一大群侍衛慌慌張張趕來。

  蕭若劈頭便問:“趙愛卿,城外發生了什麼事?”

  趙德鵬答道:“回皇上,城外似乎發生了一些變故。微臣惟恐聖駕有失,特率侍衛來護駕。”

  蕭若一聽原來他也不清楚城外突發之事,心急如焚,便欲親自出皇宮去查探個明白,被侍衛們苦苦勸住。趙德鵬道:“眼下黑暗中情形未明,皇上萬金之軀,萬萬不可輕動,以免給敵人可趁之機。”侍衛們紛紛附和。

  蕭若一想也是,便多派人手出宮打探消息,自己暫回寢宮等候回報。

  城外亂轟轟的吵鬧聲一刻也不停,隱隱有殺喊之聲傳入耳中,蕭若坐立不甯,堪堪等到天蒙蒙亮時分,侍衛統領雷莫獨自疾奔過來。

  蕭若見以雷莫那麼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時都掩飾不住慌亂之情,心下隱隱感到不妙,果然雷莫撲通跪倒,悲聲道:“皇上不好了,北大營突遭敵軍偷襲,北大營……十萬大軍被打散了!”

  蕭若身軀劇震,失聲道:“什麼!京師周圍哪來的敵軍?!”

  “就是……就是深入我朝腹地的那兩三萬契丹輕騎。”雷莫道。

  蕭若一聽熱血上沖腦門,吼道:“情報上不是說那支契丹人還在齊魯一帶流竄麼!怎麼又突然出現在京師左近?”

  眾人噤若寒蟬,無言以對。

  “統統都是廢物!隨朕去了望敵情。”說完,當先往宮外走去。他脫口罵出的廢物,其實不是針對他們這是侍衛,而是罵那班屍位素餐的文武百官。

  蕭若率眾侍衛出得宮門,外面擁聚的無數文武大臣們齊齊跪倒,只見黑壓壓的一大片,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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