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精靈大陸遊 作者:黑熊掌(連載中)

elektron 2008-8-1 16:26: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7 114657
elektron 發表於 2008-8-1 17:00
精靈在西部 第十一章鑄劍1

        鑄造一把劍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我前世爲求一把好劍曾經專門到沈廣隆劍鋪跟隨沈廷璋老先生學習研究。一把真正的好劍需要三百多個步驟,每一個步驟都要精益求精,稍稍有一個差錯就前功盡棄了。好在不論是作爲精靈的我還是作爲矮人的金,都有足夠長的生命能夠忍受漫長的鑄劍過程,十年磨一劍並不是一個誇張的說法。

        跟隨金來到他的特別材料室,老矮人幾百年來從大陸上搜集到的各種珍貴礦物分門別類的塞滿了整整一個房間。

         “每次走進這個房間,聞到這些寶貝兒獨特的芳香,都讓我覺得好像渾身充滿了高山的力量”金滿臉的陶醉,好像面對聖果凍的精靈一樣。

        接下來,金逐一的介紹起每種礦石的特性,永遠不要震驚於矮人對礦石的認識,就好像永遠不要質疑精靈對森林的熟悉一樣。拉克斯無疑是這些礦石中最特別的一種金屬礦石,雖然拉克斯並不是十分的堅硬,甚至相對來說,算是一種很柔軟的金屬,絕對不可能用來單獨製作兵器,而對於魔法的傳導性,雖然拉克斯能夠傳導魔法,但是比起秘銀來說,就好像小溪流跟大海的區別一樣,甚至秘銀在硬度上還比拉克斯稍勝一籌。

        真正讓拉克斯顯得珍貴的是它的融合性。只需要一點點的拉克斯,就可以使不同的金屬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會産生分離,甚至可以很好的保證每一種金屬的獨特作用。

        當然,拉克斯本身並不太多,在現在,拉克斯基本上已經在大陸上絕迹了。而那些以前添加了拉克斯的兵器,基本上都成爲了傳說中的神器。我之所以能擁有在金看來十分龐大的拉克斯數量,得歸功於撒拉丁長老不知道幾百年前從哪里聽來的諺語:旅行者應該擁有豬的嘴,鹿的腿,鷹的眼睛,驢的耳朵,駱駝的肩背,猴子的臉,外加飽滿的錢袋。於是他才會爲我準備了在他看來足夠買下一個小國家的拉克斯作爲我飽滿的錢袋。除了不能使用以外,我不得不說,這個錢袋確實十分飽滿。

        正是有了足夠的拉克斯,我才能不用考慮金屬的相容性,任意的選取我所需要的礦石。

        當我在金的協助下確定了足足九種珍貴礦石,以及這些礦石的比例後,連金也感歎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劍到底能達到什麽樣效果,也不知道這個世上是否又會多一件神器,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當你的劍製作出來後,我將成爲製作了最昂貴的兵器的矮人而背載入史冊了。”

        這讓我不禁汗顔,好在矮人對鑄造的熱情足以讓他們忽略成本,不然只怕還沒有鑄造,我的劍就因爲造價太貴而腹死胎中了。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製作模型了。

        在這個世界上的兵器,都是類似於前世西方的兵器,什麽戰錘,重劍,基本上都是屬於厚重的兵器,大概世這個世界上的種族比較務實的緣故,即使是人類的貴族也沒有諸如花劍,細劍之類的典型的華而不實的兵器。

        事實上在這個世界裏因爲有魔法的存在,即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貴族(當然是紈絝之流了)也能夠揮舞的動一把雙手劍。

        儘管我在設計我自己的佩劍的時候,特意照顧到這個世界的習慣選擇相對厚重一點漢劍造型,但是以我精靈的臂力,想必運用起來沒有什麽問題。至少在選擇材料的時候,金就曾經很疑惑的問過我,爲什麽沒有選擇比重更大的哈爾精鐵而是選擇了相對較輕的隕鐵,並且曾經很嚴肅的提醒過我,這樣的劍在戰鬥中劣勢會非常明顯。

        只是在我的堅持之下,才無奈的表示反正是我用的劍,要是不好用他不負責任。

        其實作模型是一件非常細緻的工作,想要鑄造出一柄合格的劍,必須要有一個好的模型,如果你作出的模型就有中心便宜之類的問題,那麽你的劍鑄造出來以後肯定也會出同樣地問題。所以在製作這個模型的時候我格外的用心,所以我索性讓鐵錘幫我把旅館裏行李搬到了烈火兵器鋪,好讓我能夠專心的製作模型。

        就在第三十天的時候,我終於完成了模型的製作。其間一共報廢了整整八十把模型劍,直到第八十一把的時候,才終於得到了一個完美的模型。

        這三十天金也沒有閑著,爲了讓整個鑄造的過程配的上我選用的昂貴材料,在鐵錘等到最後一批糧食後,金索性將兵器鋪的生意停了和鐵錘一起返回了矮人部落。這一去就是二十多天,就在我做好模型的前三天,金帶著長長的車隊回到了兵器鋪。

        金帶回來的是各種各樣的燃料還有用矮人特殊的魔法保持新鮮的各種泉水。等我製作完模型的時候,金已經開始調整好爐火進行材料的熔煉了。

        熔煉材料是個十分精細的活,要將各種材料融合在一起,即使有了拉克斯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雖然拉克斯能很好的融合不同的金屬,但是即使同一種金屬,如果透料的時候沒有掌握好火候和份量,也會産生致命的裂紋。所以金只有一刻不停的守在爐火邊上。每當一次熔煉完成,製成粗坯後,趁著粗坯還熱,金就將它投入到一種特殊的泉水中,如果粗坯有一點彎曲,就說明材料熔煉失敗了。

        雖然金已經是最優秀的矮人大師,但是熔煉的過程中有太多不可控制的因素了,有材料本身的也有環境造成的,有時候甚至是在不恰當的時候呼出的氣息,就會導致熔煉的失敗。

        等製作出了粗坯以後,我和金就開始了反復煆打這些粗坯的工作。不得不承認矮人強壯的手臂簡直就是天生爲打鐵而創造的,而金不論從煆打的力度和速度來說,都讓人感覺到有一種特殊的美感。

        而矮人對於打造方面的領悟力則又一次讓我感到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一種人是天生適合某種職業的。折疊鍛打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的工藝,當初金曾經認爲我說的在保持劍的剛性和硬度的情況下還能讓劍柔韌如初生的嫩枝完全是扯淡,可是當我一提到折疊打的時候,金馬上領會了這種技術的精髓。並且懷著極大的熱情投入這項工作之中。

        每一次打後,金都會用泉水校驗粗坯是否會彎曲,除了開始的時候因爲不太熟練導致了一些粗坯報廢,但是很快,金就掌握了折疊鍛打的訣竅。

        說實話,鍛打其實是挺枯燥的,可是金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一刻不停熟悉著這種新的工藝,終於,在老矮人兩隻眼睛都充滿了血絲快支援不住的時候,他整整製作出了十條劍坯,每一條劍坯都經過了一百零八次的折疊打。

        將這十條劍坯沈入到高山雪峰上採集的寒泉水中,金和我終於可以稍微喘口氣養養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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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ktron 發表於 2008-8-1 17:03
精靈在西部 第十二章鑄劍2

        在經歷了幾天昏睡以後,劍坯的鈍化完成了。將鈍化以後完成的劍坯初磨一次,修正掉煆打産生一些毛刺後,十條劍坯只剩下五條符合要求。

        金按照我的要求用了五種泉水,和一種叫做息壤的特殊泥土調成粘粘的泥團將劍坯團團裹住。調低了爐火的溫度,將包裹了劍坯的泥團放在一個特殊的容器中慢慢烘烤進行鈍火後。我和金又空閒下來了。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不是一個精靈”金對著我說:“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精靈跟你一樣竟然對打造感興趣的,看見你熟練的動作老道的控火還有那些神奇的方法,我還以爲你是某個矮人大師轉生呢。”

        看了看鈍火中的劍坯,老矮人意猶未盡的說:“開始的時候,聽到你對你的劍的那些矛盾的要求,我就想,等劍鑄造失敗的時候好好笑話你的異想天開,沒想到你能想出這麽多神奇的辦法竟然讓這些看起來矛盾的要求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了,你到底是怎麽想到這些奇妙方法的?”

        “也沒有什麽,是從一個古書中偶然翻到的。”

        雖然身體上還吃得消,但是鑄劍消耗了我巨大的精力,讓我一時精神有點恍惚。


        “什麽書?能給我看看嗎?”金聽到有這樣的書,眼裏放射出了好奇的光芒。

        “呃,其實古書裏面也只是稍微提了一下有這樣的方法可以打造出韌性和硬度都很好的劍,我也是嘗試一下,那裏面的描述比我跟你講的要簡陋多了,總共也就二十來個字而已。好像是某個精靈遊歷時候看見的,不過你知道,作爲一個精靈,本身對鑄造沒有多大興趣的。”

         “是嗎?那真遺憾,要是能夠見到那些採用這些技術的鑄劍師就好了。”金掩飾不住失望的說道。
汗啊,真是精力不濟差點說走嘴了,要是金真的要見中國鑄劍師,我上哪去給他找啊。

         “對了,”我趕緊轉換話題“長老們在講大陸種族的時候都說你們矮人最喜歡的就是打造兵器和飲酒,怎麽我這麽長時間都沒見過你喝酒呢?”

        “嗯?金先是一楞,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直到眼淚都流出來才停下來喘著氣反問道:“誰,誰這樣告訴你的?”說著又開始大笑。

        這讓我很尷尬,難道長老們又說錯了?看來那些大陸知識過了幾百年真的已經靠不住了。

        看到我尷尬,金好容易才停止了笑:“你們長老說得沒錯,我們是喜歡飲酒和打造。”??!


        沒錯?沒錯你幹嘛笑的象抽風一樣?


        “作爲一個精靈,想必你也是一個優秀的弓手吧——能出來遊歷的精靈好像都是優秀的弓手。”

        我點點頭,還在納悶,我是個弓手跟你不喝酒有什麽關係?


        “那你也應該知道長期的飲酒會讓手發抖,不論是一個好的弓手還是一個打造大師,都需要一雙穩定而有力的雙手”金看著我微笑說:“我們矮人是喜歡喝酒,但是那只是在戰鬥勝利之後。即使是普通的矮人在打造兵器的時候也是不喝酒的。而我們這些擁有打造大師稱號的矮人,除了戰鬥之後慶祝勝利的宴會,平常更是滴酒不沾的。

        我恍然大悟,其實也對,要想在一個領域達到巔峰,除了努力,除了興趣,堅持不懈的忍耐和良好的自控能力都是不可或缺的。

        等到鈍火完成,敲開已經烤幹的泥土,測試了劍坯的彈性,又有三把因爲種種原因而被報廢。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最耗費時間和精力的銼磨和開刃了。


        銼磨和開刃也是最考驗耐心和手的穩定性步驟。需要經過每日二百多次的頻率不斷銼磨劍身。先粗磨,從劍脊到劍刃橫著平磨出劍面,然後再進行細磨。整個銼磨過程中要更換十塊不同粗細程度的磨石。

無論粗磨還是細磨,都是橫向打磨,劍面每面每次打磨的回合必須一致,力度的輕重緩急也必須一致,否則劍面扭曲變形厚薄不均就變成廢鐵。

        我這裏採用的是橫磨直接出鋒,這樣雖然令劍刃的鋒刃保持度更好但是對打磨的要求也更加高了。


        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指的就是這個了。


        整個過程一共讓我和金花費了整整兩年,才將兩把劍磨好。


        磨好的劍身上隱隱出現了羽毛狀的花紋,讓金每每沈醉於其間,這花紋均勻的分佈在整個劍身上,顯示了我和金在打制寶劍的過程中,每一個步驟都做的精確而穩定。這些花紋就是對鑄劍師最好的褒獎,華麗而淡雅,飄逸而內斂,仿佛夢幻一般。


        終於進行到最關鍵的淬火和退火了。


        在進行淬火和退火之前,金準備好了不同的泉水,並且在其中添加了很多魔法藥劑,務必令淬火完美。


        事實上,爲了完美的對劍刃進行淬火和退火我們用報廢的劍坯進行了多次的試驗,光調整的配方就不下五十種,終於選定了最好方案。


        淬火和退火完成的很順利,這讓我和金都松了一口氣,用最細膩的材料對劍最後進行抛光以後,兩把美麗到極點的劍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鑄劍到這裏終於結束了。剩下的就是安裝手柄護具,劍鞘是早就做好的,事實上帶有天然花紋的劍身是如此的美麗讓一切的裝飾在那夢幻的花紋面前暗然失
色。我只是在劍靠近護手盤的位置用錯金的方法勾勒上了劍的名字,一把叫做承影,一把叫做湛滬,都是用小篆寫的。在劍把的位置,同樣用錯金的方法刻上了我和金的名字。本來我只想刻金的名字的,但是金堅持要將我的名字刻上,並且說如果我不刻上的話,那他的名字也不要刻上。

        當劍柄和護手盤安裝完成後,我開始了最後對劍的測試。


        重心穩定,臥在手上不論怎麽運就感覺整個劍是貼在手上一樣,手腕的每一個微小的變化都能迅速反映在劍上,揮舞的時候,就好像用熱刀切黃油一樣,劍好像融入了風中,穩定,輕盈。


        而劍的韌性更是讓金都吃驚不以,當金看見我將劍尖整個彎了過來碰到劍柄,而劍成爲一個圓形時,一度以爲劍毀了,可當我手一放開,劍尖輕盈的彈回原位,顫動的劍身發出嗡嗡的鳴響,清脆而悠長,好像龍吟一樣,當然,要將劍整個彎過來耗費了我不少力氣的。


        至於鋒利,我不得不爲金感到難過,他興衝衝的拿出他的重鋒來斬這兩把劍,我只是將劍放在那裏而已,真的,我可沒有用什麽內力之類的,只是放在那
裏,在重鋒斬過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只是好像一陣微風掠過一樣,重鋒平平整整的被切成三段,而承影和湛滬上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柔而不軟,利而不銳,鋒芒內斂,就是承影和湛滬最好的寫照。


        握著承影,我的心靈激蕩不以,我手中握著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今生和前世唯一的連接。讓我不禁潸然淚下。


        “想知道這劍應該怎麽用嗎?讓我使給你看”

        說完,我也不理金反應過來沒有,直接來到金的後院空地上。


        走到空地的中間,緩緩抽出承影,我閉上眼睛用指尖輕輕地感觸著劍身,用飄忽的聲音道:“昔有莊子論劍雲,夫劍者,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
先之以至。武當劍訣有雲凡使劍宜避青入紅。”說著,我緩緩使開武當丹劍,乘虛蹈隙,因敵變化,不拘成法。順人之式,借人之力,以靜制動,後發先至。避實擊虛,,以斜取正,走化旋翻,輕穩疾快。

        隨著劍式的展開,我慢慢進入到渾然忘我的狀態,只覺手中的劍與我合爲一體,渾身舒暢,性子一發,高聲吟道:


        君不見昆吾鐵冶飛炎煙,紅光紫氣俱赫然。


        良工鍛煉凡幾年,鑄得寶劍名龍泉。


        龍泉顔色如霜雪,良工咨嗟歎奇絕。


        琉璃玉匣吐蓮花,錯鏤金環映明月。


        正逢天下無風塵,幸得周防君子身。


        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綠龜鱗。


        非直結交遊俠子,亦曾親近英雄人。


        何言中路遭棄捐,零落飄淪古獄邊?


        雖複塵埋無所用,猶能夜夜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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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ktron 發表於 2008-8-1 17:05
精靈在西部 第十三章馬克

        劍鑄成的時候,也是金和我分別的時候。

        對於我舞的劍,金表示很好看,並且說從來沒看過這麽精彩的劍舞。這讓我有點哭笑不得。是啊,在這個世界,過去看到的武俠小說裏的神奇武功都成爲各
個種族的本能,獸人皮堅肉厚不畏刀劍,比金鍾罩鐵不衫也差不到哪去,至於輕功,我們精靈的速度,日行千里雖然不行但是行個五百多裏也是沒有問題的。

        這裏也沒有什麽神龜現世神馬出土,太極陰陽五行這些,說出來人家都當你神經病的,這裏人講的是元素之力,自然之力,本能之力之類的東西。

        儘管劍法沒人欣賞,讓我有點曲高和寡的寥寥,不過劍畢竟是成功了。按照金這個專家的眼光,承影和湛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屬於頂尖的兵器了,甚至不比神器差多少。所以當知道我將湛瀘作爲禮物送給他的時候,金激動的差點休克過去。

        得到了湛
的金,將烈火兵器鋪關閉了,我問金爲什麽,金說,打造了承影和湛以後,再製作別的兵器已經不能讓他得到滿足了,索性就關了鋪子回到部落試試看能不能打造出超越承影和湛的兵器。

        在答應了金有機會到他的部落轉轉後,我也開始了我的旅程。


        旅程的開始往往是很痛苦的——撒拉丁長老說得沒錯,遊歷者確實是需要駱駝的肩背——金給我的兩大袋金幣真的是很大的一個負擔來著。


        顯然,背著這樣沈重的錢袋旅行跟我想象中輕鬆暢快的旅程有很大的差別,幸好克拉克城不愧是最大的黑市交易地點,錢莊的生意在克拉克城還是開展的不錯的,在留出一小袋金幣之後,我將剩餘的金幣全部換成了號稱網點最多的好再來錢莊的信用證。

        我的目的地是撒爾王國的首都,號稱藝術之都的崔斯特城,這本來也是我預定的目的地。畢竟作爲一個精靈,對於藝術的熱愛已經成爲一種融入血脈的本能了,即使保持著前世記憶的我仍然時時以中國人自居,但是三百年的精靈歲月還是讓我深深的打上了精靈的烙印。

        可是,出城的時候,卻發生了一點麻煩,因爲一進入克拉克城就跟金攪在一起,我竟然不知道原來在大陸上行走是需要職業證明的,就好像前世的身份證一樣。城門官倒是很熱心的給我指明了辦理證明的地點——執政廳辦證中心。


        來到執政廳辦證中心,辦證中心有一排窗口,每個窗口前面都有證明類別的說明,我要辦理的是職業證明,職業證明分商人,市民,工匠,其他四大類,我
選擇的職業就是其他類的遊俠,事實上,除了遊俠和吟遊詩人以外其他的職業都要通過職業測試。我又不擅長唱歌,那麽遊俠也就是我唯一的選擇了。

        證明很快就辦出來了,用去我足足一個金幣。而我也不敢耽擱,因爲即使以我精靈的速度,也要全力飛奔才能在日落之前到達科爾村,如果在日落前還沒有到達的話,就只有露宿野外了。


        黃昏下的達科爾村安寧祥和,清新的穀物香氣隨著每家每戶的嫋嫋炊煙彌漫在空氣中,清洗著我疲憊的精神。找到了村裏唯一的一家旅舍——這是爲帝國的信使準備的。


        美美的休息了一個晚上,在啓明星升起的時候,我踩著清晨的露珠又踏上了旅途,邂逅了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瑰麗景觀——日出。


        精靈之森古樹們層層疊疊的天蓬遮擋了陽光,往往我們只能從那些偶爾穿透濃密的枝葉的一束陽光來感受太陽溫暖,而前世的我,生在動蕩的年代,年輕時
沒空關注日出,老了以後又深藏在都市的水泥森林中,往往等到日過中天才能從籠罩在城市上經年不散的煙塵中窺探到一絲太陽的身影。

        達科爾村到崔斯特城之間是一望無際的瀚海平原,沒有高樓的遮擋,沒有林木的陰翳,我先看見遠處地平線慢慢拉伸出一條純白的絲線,氤氳的光霧沿著白
線升騰,如青煙一樣彌漫,滿天的星辰暗淡了光芒只有啓明星在前方等待著青煙的環繞,濃黑的天際隨著那光霧的翻滾,好像被一弘清水注入,漆黑的夜被稀釋成了藏青色,那純白的絲線突的擴大,衝開了夜的防線,不見了啓明星的光輝,隨著黑夜的退卻,一道金色的光輝如利劍掃過整個平原,給平原上的山丘草地鍍上一層亮麗的金邊——太陽跨過了日夜的邊界,輕輕跳出了地平線的束縛,散發出無盡的光輝和熱力——天亮了。

        路過潺潺的小溪,輕輕捧起一捧清涼透亮的溪水,看著近乎透明的小魚隨著溪水的流淌時而前進時而後退或者打著旋躍出水面,我滿心喜悅。飲一口泛著甜味的溪水,讓我收穫了無窮的活力,繼續向著崔斯特城前進。


        當我越來越靠近崔斯特城,道路兩邊又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的馬車,平原上也出現了零星的村鎮,我只有放慢了速度,畢竟如果以人類的形象施展出精靈的速度,實在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超人這種東西,真的出現在面前是會引起恐慌和騷亂的。


        等我漫步在崔斯特城中的時候,我不由的驚歎人類不論在那個時空都能作出讓神都嫉妒的藝術品,街道兩邊充斥著各種各樣風格各異的建築,有雕花的穹
頂,有直入雲霄的尖頂,也有古樸的飛簷,各種各樣的鳥在這些高低不同的建築見靈巧的穿越,看似雜亂的建築樣式和諧的統一在一起,形成了崔斯特城獨特的風貌。

        各種音調在街道上交彙成了一曲錯落有致的交響樂,就在我讚歎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我面前飛快的跑過,讓我感覺好像給大象一鼻子打昏的眩暈。


         “葉頎?!”我顧不得驚世駭俗,用我最快的速度緊緊的追在那個身影之後,直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一個小院落裏。

        那是個很樸素的小院,沒有任何裝飾,給人一種很寧靜的感覺。我穩定了一下心情,輕輕拉動了小院的門鈴。


        “請問您找誰?”開門的是個少年,於是我又看到了那個讓我無時不刻想念又無時不刻在折磨我讓我心痛如絞的面容。

        沒錯,那鼻子,那眼睛,那嘴,除了沒有嘴角經常出現的微笑,他就是葉頎,我可憐的弟弟。那沾滿了鮮血的小臉蛋現在正乾乾淨淨的帶著疑惑出現在我的面前,那雙大眼睛,不再空洞而沒有焦距,正靈動的好奇的打量著我。


        “先生?看見我沒有反映,少年推了推我,“您怎麽了?怎麽不說話啊?”

        糟糕,我應該找個什麽理由?剛才受驚過甚,都沒有想到一個理由,我只有試探著問“請問,你這裏能夠提供我這個疲憊的旅人一個房間讓我借住一下
麽?說到這裏我不由惴惴不安起來,從這個院子就可以看出來少年的家在崔斯特城毫無疑問是被歸類到窮人裏的。而少年身上雖然乾淨但是打滿了補丁的粗布衣衫也證明了這一點。

        “這樣啊,房間是有了,不過我們可是要收錢的。您……有錢嗎?”說著,少年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我,讓我一陣尷尬,平原上肆意的狂奔讓我現在的形象比較淒慘,不過長久生命帶來的另一個好處就是臉皮的厚度,畢竟臉皮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越磨越厚的東西。

        我馬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金幣,在他眼前晃了晃,少年馬上好像見到了魚的貓一樣,視線隨著金幣轉動,甚至兩隻手也不自覺的擡起來象金幣伸了過來。


        汗,這個象我弟弟的少年不會是個財迷吧~~就在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屋裏傳來讓眼裏閃爍著金幣的光輝的少年馬上變成無比純潔的模樣。


        一個年輕的婦人滿面病容,蹣跚著從屋裏出來“馬克,是不是你在外面又闖禍了?”說著,婦人對我充滿歉意的說:“對不起,先生,不論馬克做了什麽,都請你能夠原諒他,都是我的病,讓這孩子失了管教——馬克,還不趕快跟這位先生道歉。”


        “才不是,媽媽,他是來租房子的——我沒有又闖禍。”少年趕緊分辨。

        “是的,夫人,我是一個來自遠方的旅人,想在您這裏租一間房子”說著我將金幣遞到馬克的媽媽手上。

        “哦,這太多了,”馬克的媽媽連忙推辭“您的這枚金幣足夠您在城裏最好的旅館住上一個月了。”

         “不,夫人,我微笑道:您這裏有旅館所不能擁有的寧靜,這枚金幣是爲了這份難得的寧靜,呃,難道您不請我看看自己的房間麽?”

         “別叫我夫人了,尊貴的客人,您可以叫我珍妮”婦人,不應該叫她珍妮了,連忙把我讓進屋子。

         “哦,別叫我尊貴的客人,您也可以稱呼我的名字,葉開,或者叫我葉也可以。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您的房客了。”房子不大,家具也比較破舊了,但是整個屋子透出一股整潔清新的味道,在客廳左邊的牆壁上有慢慢一書櫃的書,讓我有點驚訝,因爲在這個世界上書無疑是非常珍貴的,完全不是這樣一個小院子的主人能夠擁有的。

        扶著媽媽進入到臥房,馬克出來看見我正盯著那一書櫃的書看,不屑的說:“這些有什麽好看的,如果不是媽媽堅決不同意我將這些變賣,她也不至於會病成這樣了。”


        說著馬克狠狠盯了那些書幾眼,伸出腳向書櫃踹去,但是當腳快碰上書櫃的時候,又收了回來,滿臉懊惱。



[ 本帖最後由 elektron 於 2008-8-1 17:08 編輯 ]
elektron 發表於 2008-8-1 17:11
精靈在西部 第十四章劍俠的初始

        在珍妮家住下的當晚,我和珍妮還有馬克一起吃了第一次的晚飯。我並不知道,這一次普通的會餐,在當我成爲精靈長老以後偶然從那些遊歷的精靈帶回來的大陸傳說中被形容成了大陸劍聖,人族的英雄馬克哈維爾英雄歷程的起點而被載入史冊。

        事實上,那一餐只是平平常常的晚餐,若說有什麽特別,那就是晚餐實在是太簡陋了一點。席間珍妮一直在說一些關於馬克的趣事,說實話,馬克絕對算不
上一個安分老實的孩子,這點跟我弟弟一點不像,可是他們都是善良而聰明的,這點從馬克一次爲了幫助被欺負的李克爾梅而毫不猶豫將哈克男爵的小兒子狠狠打了一頓,後來又被男爵公子的衛士胖揍可以看出來。

        這樣的事情可不只發生過一次,魯莽而充滿了正義感的少年可沒有少給珍妮惹麻煩,若不是馬克本身還算是個孩子而馬克的父親又是爲了撒爾王國戰鬥而死
的英雄騎士,馬克和珍妮早就因爲這些麻煩而不得不離開崔斯特城,而也是因爲這樣才使珍妮即使病倒,那份不算豐厚的撫恤金仍然能夠維持珍妮一家的基本生活而不至於因爲失去生活來源而流落街頭。

        不過要是我來寫大陸傳奇,我絕對不會將這餐晚飯作爲馬克英雄歷程的起點的,因爲席間馬克對我可沒什麽好感,因爲精靈比較纖細優雅,即使變成人類也
不可能成爲阿諾豬華吃雪茄那樣的豐滿男,而不幸的是,這種豐滿男基本上就是這個世界武技高深的人的經典造型。讓馬克對我有所改觀的其實是我用金幣誘惑馬克帶我到街上逛逛的時候發生的。

        就在馬克滿懷不耐煩的帶領我來到崔斯特城著名的餐飲大道哈林維爾大道時,正好碰到了哈克男爵的兒子帶著衛士從一間高級餐廳出來。


        基於以前的仇恨,男爵公子很自然的指使他的衛士——兩個標準的雪茄男——來教訓馬克。


        當兩個雪茄男面露獰笑的向馬克走來的時候,我很自然的擋在了馬克面前。說實話,雖然我們精靈並不擅長近身格鬥,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沒有力量,如
果沒有出衆的腿部和手部力量,精靈們也不會擁有最快的速度,和精准的弓術。當然,擁有陳氏太極拳功夫的我更加不會忽視對身體的力量練習了。什麽?你說太極拳軟綿綿的,號稱四兩撥千斤?誰說的?柔並不等於軟,當年我跟陳師父練太極的時候,爲了練習一個裏裹外翻,手臂上可是架著兩百斤的鐵棍來著。

        在雪茄男用力想將我推開的時候,我很自然一個分手將他引進來然後一個肩靠直接將他擊飛到了街對面,而另一個雪茄男看見同伴飛了出去,沖著我當胸一拳打來,我擰腰一讓順手一捋,捋得他連續兩個跟頭摔進不知道什麽時候圍上來人群裏。


        說實在的,動作小巧隱蔽的太極跟這個世界上流行的大開大合的豪放搏鬥流是有很大的差別的,隱蔽而迅速的動作,迅猛的發力,讓馬克根本沒看清我怎麽出手的。於是驚爲天人,從此看我的眼光就跟他看金幣一樣了。


        解決了兩個雪茄男,我也沒有興趣再繼續逛下去了,因爲目的已經達到了。沒錯,我本來就打算上街來找麻煩的,畢竟馬克在崔斯特城有不少的,呃,可以說仇家吧。


        等回到馬克家的時候,馬克激動無比,繪聲繪色的跟珍妮描述了我如何解決那兩個雪茄男的過程。珍妮只是微笑的聽著。等到馬克講完,珍妮打發他去準備晚飯。


         “葉開先生,真的很感謝你今天幫助了馬克,跟您添麻煩了”珍妮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不由流露了一絲憂傷。“馬克這孩子從小就崇拜他的父親,雖然他並沒有見過他的父親,可是我作爲一個母親,真的不希望馬克跟他父親一樣,我只希望馬克平平安安的。”

        “每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我微笑著說:“我想您也是一樣。不過您自己爲什麽不教導馬克武技呢?”

        珍妮一楞,吃驚的看著我。


        “別奇怪,儘管您現在病著,但是我還是看的出來您手上的老繭可不是每天操練菜刀之類的能練出來的”我其實早就發現珍妮應該也是擁有武技的。

        珍妮搖搖頭:“我只希望馬克能夠遠離這些鬥爭之類危險的事情,”頓了一頓接著說:“馬克的父親和我是在武技學院認識的,可是我們的武技都算不上高明,這也就是他的父親爲什麽會死在戰場上。”


        “我和馬克的父親收集這麽多的書就是想讓馬克——我們的孩子不要象我們一樣。爲了這,他父親才會上戰場。”

        說到馬克的父親,珍妮越發的悲傷:“武技這種鬥爭的技術,從來不會給人帶來幸福。”


         “不,媽媽,我想成爲一個劍俠。”馬克突然從門外進來,“我也要象爸爸一樣,維護弱小的平民,保衛我們的家園。如果爸爸還在,哈克那個老傢夥根本不敢欺負我們。”

        我早就察覺了馬克在門外偷聽。不理馬克,我對珍妮說:“您說得沒錯,不過我看馬克讓馬克練習一下武技也沒有什麽,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馬克的父親武技到底如何,但是學了武技也不一定非要和人鬥爭。”


        珍妮很奇怪的看著我,馬克也一樣,大概他們從來都認爲學了武技就是要爭鬥的。


        我笑了笑:
我的武技跟你們見過的可能有些不同,其實沒事的時候當體操練習也能強身健體的哦。”

        最後珍妮還是在馬克的軟磨硬泡中答應了讓馬克跟我學武,不過還是讓馬克發誓,除非必要,否則不許使用武技。


        第二天一早,馬克就急不可待的叫我開始教他武技。不過開始我就給了馬克一個巨大的打擊。我是這樣對馬克說的:“想要學武,先要賺錢。”


        “賺錢?你是說要學費?大不了我們不要你交房租好了。”馬克有點疑惑。我哈哈大笑說:“不不不,不需要你免我的房租,可是馬克,學武是個很辛苦的事情,”不等我說完,馬克打斷我:“我不怕辛苦,只要你能教我高明的武技。”

        “別擔心,武技我一定會教給你的,但是我們得先賺錢哪”說著我雙手一攤:“沒有錢,你身體消耗的營養補充不上來,沒有錢,就沒有辦法購買和製作練武需要的一些輔助器械,沒有錢,你又跟著我學武,你媽媽的病怎麽辦,難道說你要讓你生病的媽媽賺錢來供你學武嗎?更何況,你還想當劍俠,你的劍從哪里來呢?

        馬克不說話了,想了半天馬克無奈的說:“那只有先賺錢了?”

        “嗯,沒錯,賺錢,這就是我教你武技的第一課——無財不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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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在西部 第十五章麻煩上門

        作爲一個精靈,想要賺錢很簡單,只要拿出一些精靈常吃的水果就可以在這個世界上賣的很好。而藝術之都,崔斯特城對於藝術和裝飾有特殊的需求,而各種花卉無疑是這個藝術之都最好的裝點,於是我決定讓馬克開個花店。

         “馬克,你說開個花店怎麽樣?”我問馬克,馬克翻了翻眼睛:“花店?我們可從來沒有養過花啊?”

        “花的事情有我來解決,所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去買竹子來編花籃。”

        等到馬克買回竹子來以後,我給了馬克一把柴刀,“編花籃的竹片不能太寬,不能太窄,也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說著,我隨手一刀劈下一片竹片,“什麽時候你將竹子都批成這樣的竹片,我在告訴你怎麽編竹籃。”


        事實上,這個工作對於馬克來說實在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枯燥的動作,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讓馬克很快就厭煩起來。


        “我說,要賺錢就賺錢,你老讓我劈竹片能賺到錢嗎?”馬克拎著柴刀不耐煩的說。

        我什麽也沒說,直接將承影抽了出來,看也不看,隨手一劍將一跟竹竿劈成了大小平均的竹片,這一手頓時讓馬克驚爲天人,我說:“去吧,等你不需要用眼看就能將竹子劈成這樣的竹片,你就算入門了。”


        於是馬克乖乖的回去劈竹子了。


        讓我驚訝的是,馬克的天分太好了,這種劈竹子的訓練除了練習手的穩定,眼的銳利,還有磨練耐性,通常要練習到我要求的程度,一般都需要好幾年,而馬克只用了短短的幾個月時間。當馬克捧著一堆竹片來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確實大吃一驚。


        於是我決定增加一點馬克練習的難度,馬步樁功的確是有好處的。雖然在我前世最後幾年很多的所謂現代武道家都說馬步樁功沒有用了,其實樁功只是很多人不會練而已。


        樁功的一大目的就是練習腿步的力量與靈活,樁要穩,要活。一切的力量都來源於腳下。


        我要求馬克編花籃的姿勢自然不是簡單的,頭要平,肩要平,墜肘塌腰松胯,馬克練習的時候自然不是很舒服的,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要想開始練拳,首
先得有腰腿得力量。然後,花籃還要編的孔徑一致四平八穩,更加考驗一個人對空間,對距離的理解與掌握。既然馬克已經能夠很好的劈出竹片,那對力量的掌握已經達到入門的地步了,是開始培養對空間的感覺了。

        放著馬克自己琢磨編花籃的事情,我也得真正開始我的賺錢大計了。其實這個世界也好前世也好,天道這個東西都存在的,所謂萬事萬物最本源的道理都一樣,雖然這個世界有各種魔法各種神奇的種族,水仍然是往低處流淌的。


        技近乎道,不是一句空口白話的。所有最深刻的道理都可以從最平常的小事裏反映出來。我雖然前世沒有學過插花之類的,但是雕刻和書畫的功底還是很深的,加上精靈對植物的瞭解,製作出精美的花籃還是遊刃有餘的。


        看著仿佛隨意挑選的花朵在我隨手安插之下漸漸煥發出一種特別的生命力,珍妮驚訝極了。各種顔色的花卉互相映襯,看似隨意的擺放折射出空間的掩映。
在我製作完最後一籃插花以後,我將空氣中的水氣聚集起來形成升騰的水霧給插好的花抹上點滴露珠。就讓珍妮拿到街上去賣了。

        插花的銷售比我預計的要好很多,珍妮出門沒有多久就已經將製作好的插花銷售一空,收入了整整兩百一十個金幣。這麽多的金幣足夠馬克和珍妮十年生活。巨大的收穫讓珍妮和馬克告別了貧困的生活,而馬克則更加專心的編織著花籃了。


        這樣的生活沒有多久,麻煩上門了。巨大的利益背後總是隱藏著嫉妒的眼睛的。上門的是老朋友哈克男爵。


        那天珍妮剛準備好晚飯,哈克男爵就帶著一堆保鏢來到門前。


        哈爾男爵是個很胖的人,穿著箱滿蕾絲花邊的貴族長袍,十個手指被碩大的戒指占滿了,他第一句話就是:“啊,啊,這不是哈維爾家的寡婦嗎,你那死去
丈夫的債務總該歸還了吧——三千金幣並不多嘛,就你這兩天賺到錢和這個小院子總足夠償還了”一邊說著,這個酷似蟾蜍的生物一邊伸出了三個肥碩的手指“啊,啊,三千金幣,你不會說沒有錢償還吧,你那無能的老公當初可是跪著求我,我看他可憐才借給他——真是遺悍啊,即使是我好心的借錢給他置辦了全套甲胄無能的哈維爾還是沒有能夠活著回來。這樣吧,看在哈維爾死了的分上,我也不要你們的錢了,只要你們把製作的插花每天拿來給我,這個院子就讓你們住下去好了,看我是多麽仁慈啊。

         聽到自己崇拜的父親被這樣侮辱,馬克拿著柴刀就沖了出來,“不許你這樣侮辱我的父親!!他是王國英雄!”

        “侮辱?哈哈哈蟾蜍故作吃驚的樣子:“欠債還錢,你那個死鬼老爹我就是侮辱又怎麽樣?王國的英雄,哈哈哈,英雄就不用還錢嗎,何況他早就不知道在哪個地方腐爛發臭了,你讓他來咬我啊。”

        他的話還沒落音,馬克就憤怒地柴刀劈了過去。蟾蜍趕緊往後一跳,看到主人被攻擊,那些護衛便也拔出劍,擺出了防衛的姿勢。在隔開了馬克何蟾蜍之後
幾個沒有劍的打手也拿出棍棒沖著馬克劈頭蓋臉的打去,珍妮沖向前去想幫助馬克,一個護衛舍開蟾蜍一劍斜斜的刺向了珍妮,這突如其來的進攻,立刻把珍妮完全牽制住了,使馬克不得不獨自對付棍棒雨點般的打擊,而蟾蜍則變成了戰鬥的旁觀者,不動聲色地在一旁觀看,一邊嘴裏咕嚕道:“肮髒的鄉下人,那一刀倒是真的嚇倒我了。”

        珍妮跟那個護衛倒是半斤八兩,一時也難以分出勝負,而馬克面對四面八方的棍棒,雖然這段時間劈竹片和編花籃的鍛煉讓他對於力量的掌握和空間的判斷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生疏的動作還是讓他已經被不少棍棒打擊在身上。


        感覺馬克已經到達了極限,我隨手拎出一根三米多長的竹竿,沖著珍妮的對手一個青龍出水急刺他的面門,護衛急忙用劍一格,卻沒想到竹竿隨著劍的格檔輕輕的一轉,順著他擡肘橫切入身側的空門敲擊在他持劍手的腋下,讓他半個身子都酥麻武力,長劍也噹啷一聲墜落在地下。


        一招解決了珍妮的對手後我看見馬克已經陷入到窘境裏,四個對手已經將馬克團團圍住,一個護衛的木棒眼看就要砸到馬克的腦袋,我趕忙伸竿一架,在竹
竿跟木棒接觸的一霎那,我用竿橫向一裹,帶著木棒橫著打了出去,直接打向了邊上的護衛,馬克趁著這個機會從包圍中溜了出來,跑到我的身後,眼睛裏放射出仇恨的光芒狠狠的盯著那些護衛和蟾蜍。

        “胖子,我直接用竹竿指著蟾蜍輕蔑的說:“光會欺負小孩和寡婦,難道這就是帝國貴族的英勇無敵?”

        蟾蜍氣極敗壞的大聲招呼護衛,這時我對馬克說:“大竿的使法不外乎沾纏絞攔劈崩拖挂橫紮抖挑,想使好就要檔圓步穩,腰扭臂纏,好好看著。”


        說完,我一抖竹竿,沖著沖上來護衛一式黃龍三攪水,長長的竹竿在我腰力帶動下連走三個圓圈,令護衛步伐一退,接著上步一式青龍出水正點到當面護衛
的喉間將他擊的蜷縮於地,趁著其他護衛冷神的時候,又一招攔路虎,左蕩右欄,直接將兩個護衛擊打在地,餘下的護衛,看見一照面就已經折了三個人,紛紛畏縮不前,這時,一直護衛這蟾蜍的一個護衛走了上來,拔劍對我行了個禮說:“我是哈克閣下聘請的劍士,這位先生用竹竿這樣的東西跟我們比鬥,對我們劍士是極大的侮辱,我要求跟您進行決鬥。”

        我一聽,樂了:“決鬥?你有病吧,看我杆子厲害,以多打少打不過了就來提決鬥想讓我不用杆子,你到是好打算。”


        聽了我的話,護衛臉上一陣青紅,二話不說,拿劍就向我的杆子劈了過來,我用杆子順著他的劍勢輕輕一滑搭上他的手腕然後運力一攪,咯嚓一聲,護衛的
手腕就折斷了,劍也飛了出去,只聽驚天一聲慘號,原來落下的劍正好割斷了蟾蜍的腰帶,在蟾蜍肥碩的肚子上拉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其餘的護衛飛快的護送著蟾蜍跑得不見了身影。


        我將竹竿隨手一扔,問珍妮道:“你們真的借了那個胖子的錢嗎?”珍妮搖搖頭:“原來馬克的父親是找他借過錢,但是只是三百金幣而已,並不是三千金幣。”


        “而且我們早就還清了”馬克打斷珍妮的話,插嘴道:“這個胖子根本就是看到我們賣插花生意好了,想搶這份利潤罷了”

        我點點頭,安慰了一下珍妮和馬克,我想這個晚上我也要稍微運動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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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在西部 第十六章開始練拳

        就我前世對付惡霸地主的經驗,哈克男爵這樣的人,一旦招惹上就跟狗皮膏藥一樣,什麽樣的下流手段都會使出來並且樂此不疲,要讓他老實,只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一勞永逸的宰了他,另一個就是要讓他感到恐懼,恐懼到不敢再來找珍妮和馬克的麻煩。

        換上我精心準備的全黑夜行衣——我早就想嘗試一下前世武俠小說中那些大俠穿著夜行衣飛檐走壁,斬奸除惡的滋味,不過在法制社會中,我空有一身功夫
也只能在公園裏修身養性,沒有機會一嘗快意恩仇的滋味。本以爲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不想專生異世,在這個世界終於可以讓我宿願得償了。

        於是我背著弓箭,開始了我的第一次行俠仗義。可是,來到大街上以後,我發現我犯了兩個嚴重的錯誤。


        首先,作爲有著藝術之城稱號的撒爾王國首都,崔斯特城城區中心即使是在夜晚,也是燈火通明的,街道上來往著忙於參加各種沙龍的貴族——難怪白天上
街很難碰到貴族的身影,原來他們都在補眠。一身黑衣在這個不夜城中就好像一群白天鵝中的烏鴉一樣顯眼,不過這倒不是最大的問題,因爲我靈巧的身法和迅捷的速度,足以讓我象最高明的盜賊一樣潛行在燈火照不到的黑暗中,某種程度上這也增加了行俠仗義的樂趣。

        可是第二個問題就嚴重了,因爲我根本就想對珍妮和馬克隱瞞我的行動,導致我忘了打聽哈克男爵的住所,沒錯,我迷路了。


        不過不得不說我是幸運的,雖然崔斯特城裏有無數的貴族,但是能象哈克男爵這麽俗氣的貴族倒也是獨一無二的。不過當然不是我的嗅覺竟然發達到能嗅到
俗氣的味道,雖然我們有很多的形容詞來形容俗氣,但是不得不承認,俗氣是比氧氣,氮氣等自然界中一切氣體更稀薄,更微茫的一種氣體,不過俗氣倒是有個特性,使之能夠被辨識——既是一切自認爲不俗氣的都會躲避俗氣。

        就像磁場雖然不可知覺不可觸摸,但是只要有鐵屑,就會清晰的現出原型,所以當我發現近乎有三分之二的貴族都不由自主的避開某個沙龍的時候,我就確定了哈克男爵的位置,很簡單,不是嗎。


        我跟蹤哈克男爵來到他的家,那是一幢兩層的別墅,別墅的花園倒是有人經常打理的,這很明顯,當看到花園裏無論什麽植物都呈現出很規則的方形和圓形,並且都保持在同一高度的時候,你也會發現。


        在離別墅一條街的一個房檐上,精靈的真實之眼讓我很輕易的就鎖定了哈克男爵肥碩的身形。殺了他並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如果哈克男爵白天剛在珍妮那裏吃了虧,晚上就死了,那麽不論他們有沒有證據,都會拿珍妮和馬克來發泄憤怒。所以威嚇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我緩緩的搭上了一隻沒有箭頭的箭,貼著哈克男爵的鼻尖射入了他身側的牆上,我看見哈克男爵一屁股坐到地上,傳出殺豬一般的慘叫,那叫聲即使在我的位置也聽得一清二楚。


        可以看見整個別墅都亂作一團,好像被桶了一棍子的馬蜂窩一樣。我還看見哈克男爵受驚過後暴跳如雷的身影。


        看著天也快破曉,我也就撤退了。不過這才不過是個開始,當一個人受到威脅的時候,往往先會感到憤怒,而不是選擇退縮。


        第二天我來到的時候,哈克男爵的別墅明顯防衛力量增加了很多,這次,我釋放出自然之力,悄悄的潛入到哈克男爵的臥室,做了個拉索直接套在他的脖子上,然後從容退走。


        第三天,拉索變成了懸在頭頂的匕首。第四天,哈克男爵就不敢睡覺了,這次我的箭則是直接對著他兩眼之間去的,只不過在碰到他油皮之前,箭畫出一個弧線險險從他面前掠過。第五天,我什麽也沒有做,只是一直看著哈克男爵批挂著全身鎧甲,整個別墅的窗戶上都上了鐵柵欄。


        一直到第七天,哈克男爵都沒有敢繼續睡覺。我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於是就在他門前留了一封信:不許再打擾珍妮和馬克。


        解決了這個麻煩,日子也就過的很平常了。馬克的進步速度依然很快,短短三個月,他的腿步力量就已經達到一個基本的入門標準,現在馬克走路的時候,步履穩健,脊背不動,重心一直很平穩,讓我覺得可以開始傳授他陳氏太極了。


        可真到具體傳授的時候我感覺這事麻煩了。記得當年我學的時候,先背的就是王宗嶽的太極拳論:太極者,無極而生,陰陽之母也。動之則分,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粘。動急則急,動緩則緩隨。雖變化萬端,而理唯一貫。


        這一段拳論固然字字珠璣,但是真要換成這裏的語言講出來,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也難怪人家外國人當初翻譯《水滸傳》的時候翻成了《發生在水邊的故事》和帶點惡搞意味的《一百零五個男人和三個女人的故事》。


        “馬克,先停一下”打斷了正在編花籃的馬克,我把他拉到身前:“你現在基本的腿部力量已經足夠了,我想可以開始練習下一步了。”

         “真的?聽到我這麽說,馬克興奮的把花籃丟在一邊,“您終於要教我拳術了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你先看我練一遍。”


        說著,我緩緩走到院子中間,從起式開始慢慢的展開拳架,一套陳氏一路(八十三式)如行雲流水一般展開,等我打完收工的時候,看見馬克哈欠都快打出來了:“這麽慢騰騰的動作也能稱作武技?”


        我不由大汗,陳氏太極拳已經算是太極拳中動靜最明顯的了,要換成孫氏或者楊式,尤其是孫氏,開合鼓蕩之間全靠胸腰運化,要不是行家來看,外表上根
本看不出來有多大威力的。想當年有幸跟孫存周先生搭手,沾身既出腳下無根的感覺,即使是現在仍然十分清晰。看來不讓馬克知道知道厲害是不行了。

        於是我倒了一杯水拿在手上,對馬克說:“小子,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還真的尾巴翹上天了,來吧,我站著喝水,你用力推我,只要我杯子裏的水灑出來一點,就算你贏如何?”


        馬克眼睛轉了轉:“好,不過我贏了你就要教我上次你用竹杆的本事。”


        呵呵,小子心挺大啊,抖大杆那可是最吃功夫的,當年我是推手,單操,散手都已經合格了陳師父才教我抖大杆的,這小子現在連架子都沒盤熟就想抖大杆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心裏這樣想著,我笑笑:“你先贏了再說吧。”說著,我自然而然的按照起式的要求站了個中定樁等馬克來推。


        “你站好那我可就推了啊。

         “你儘管來,把你吃奶的勁都使出來,看能不能推動我。”

        馬克這些日子的鍛煉倒是極有成效的,兩臂力量十足,不過可惜,這些力量在我來說實在是沒什麽了不起的,胸腰運化丹田內轉,說起來挺神妙的,其實也就是借助胸腹折疊加上腰的旋轉將來力引空的法門,其實如果我願意,只要腰部輕輕一轉,馬克就會因爲用錯了力而飛跌出去。


         “哈哈,看你小子也沒什麽力氣嘛”我喝了口水說“讓你一隻腳,水撒了就算你贏。”

        說著,我身子一沈將中心轉在一隻腿上,另一隻腿懸空,看著馬克的臉慢慢變得通紅,我感覺也差不多了,趁著馬克的一股來力,一塌腰松垮,接著腰微微左轉,只見馬克擦著我的身體撲了出去,而我手裏的水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 本帖最後由 elektron 於 2008-8-1 17:16 編輯 ]
elektron 發表於 2008-8-1 17:17
精靈在西部 第十七章選拔賽預賽

        毫無疑問,漂亮的中定樁讓馬克的興趣越發的強了起來。不過學拳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俗話說太極十年不出門,這個拳變化全在細微處,記得當年金剛搗椎一式就可以分出六七個動作,二十五個勁力,一進步,一落腳,全身上下節節貫穿,步子的大小,手的姿勢等等無不有規範,開始練的時候很是枯燥,僅是第一式的起式,我就足足讓馬克練了三天,姿勢才算是大致準確。

        即使以馬克的聰慧,整個太極拳一路二路教完改完,也用掉了五年的時光。在這五年裏,插花已經成爲崔斯特城中不可缺少的裝飾,而珍妮也在我的指導下,在插花的水平上已經完全的超過了我,大概是女性的細膩天生適合插花的藝術吧,誰知道呢。


        馬克的拳練的已經有了樣子,倒是時候放出去讓他挨打了。事實上,拳法那本身就是爲了戰鬥的,陳師父教我的時候,說得最多的就是練拳就是要打的,拳的理論不論如何深奧,不能打,還不如練體操。


        正好,還有半年就是大陸四國四年一度的較技大賽,近百年來大陸上沒有大的戰爭,較技大賽就成了各國彰顯實力的最好舞臺,有半年的時間,按照馬克的進度,加上我的教導,至少過資格塞還是沒有問題的。


        五年的歲月,也讓馬克從一個青澀少年成熟起來——儘管只有十五歲,馬克因爲長期練拳,身形修長,整個人也漸漸由少年的跳脫變得沈穩了起來。


        “馬克,現在你的拳已經算是入門了,可以開始學習劍的使用了。”我說著,抽出承影,來到馬克面前:“我的劍跟目前大陸上所有的劍法都不一樣,你說著我將承影遞給馬克“劍是所有兵器裏最難練的,尤其是我的劍,她沒有一般的重劍那麽寬厚,兩邊開鋒導致堅韌很容易在跟別的兵器格檔中損壞。因此,劍在我的理解中,不是用於跟別的兵器硬碰的。”

        看著馬克捧著承影凝思我的話,我繼續道:“所謂劍法,無非十六個字: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你學太極拳整整五年,現在想想開始學拳的時候嫌我的拳慢騰騰的,現在有什麽感覺?”


        聽到我這樣說,馬克不好意思的笑了:“老師,你別醜我了,那時候我什麽都不知道,學了以後才明白速度並不在外表,太極拳看起來慢悠悠的,但是一搭手間,往往對方的力剛剛發動,就被我引進落空,它的快是看不到的。”


        聽到馬克這樣說,我頓感五年苦心沒有白費,這孩子已經初步的瞭解到快的真意了,於是我點點頭:“劍法與拳法是一脈相承的,後發要想先至,只有從空處出手,萬斤鐵錘威力雖大,打不著也是白搭。”

說著我從馬克手裏拿過承影,緩緩展開劍式,口中說道:“劍法中有避青入紅的說法,那意思就是避開鋒芒,不格不架,粘連隨走,”

        隨著我劍法越舞越急,承影在我的手中上下翻飛,漸漸只能看到一抹淡淡的影子,隨著我身法的進退,時隱時現:“有人形容劍法翩若驚虹,矯若遊龍,那龍就是在雲氣中忽隱忽現,就好像劍,不能被對手看穿,時刻隱藏在身法中,見到破綻,就要快速出擊,入白虹貫日。”


        在過去,拳法都是作爲器械基本功來鍛煉的,劍法也是一樣,打拳的好手不見得會用劍,可是用劍的好手卻一定能打一手好拳。


        隨著馬克用劍越來越圓熟,各種劍法也大致修煉的差不多,武技大賽撒爾王國預選賽也在崔斯特城展開了報名。


        帶著馬克來到城西廣場的報名處,我不由驚歎,人類果然是生殖能力最發達的高級種族。在廣場我又見到了前世過節逛商店的慘烈景象,整個報名會場都淹沒在一片片篡動的人頭中,我跟馬克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歎了歎氣。


        “老師,看來我們要等好久才能報名了,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等呢?”馬克問道。

         “不用,我搖搖頭,“人群正好可以鍛煉你的功夫,還記得剛開始教你學拳的時候讓你推我推不動的事嗎?你現在也可以做到,走,去試試你的功夫,別擔心,你行的。”

        記得陳氏太極拳名家陳長興當年就是靠著一手太極功夫,每每碰到堂會搭台都能從萬千人群中擠到一個很好的位置,贏得了牌位大王的雅號,對付這樣的情況,正是太極所擅長的,於是,我帶著馬克一起,一路擠開人群,來到到了報名點前。


        “你好,我想報名參加武技大賽資格賽”馬克說道

        接待人員看了看馬克,說:“孩子,你看你這麽瘦小,武技大賽不是好玩的。”


        的確,馬克跟我練習太極拳以後,雖然身體日漸結實,但是在外形上,跟那些肌肉一塊塊凸起的戰士相比,還是顯得很單薄的。


         “沒關係,我還是要試試,不試試你怎麽知道我不行呢。”馬克堅持說。

        看見馬克堅持,接待人員拿出登記表:“好吧,報名費五十幾尼,在表上登記以後你就會領到測試表表——因爲報名的人太多,所以我們要先進行一些基本測試。如果你通不過,報名費是不退的,你想好了嗎?”


        馬克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了五十個幾尼交納了報名費。


        在登記了姓名與職業後,馬克在領到一張測試表,來到測試地點,測試就在廣場的東邊的辦證中心進行,參加測試的人員雖然仍然很多,但是在辦證中心工作人員的安排下,都靜靜的排隊,等候著測試。


        測試進行的很快,不停的有人獲得資格,更多的則是被淘汰。等終於輪到馬克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廣場上的人潮根本沒有減少的意思,四周枝起了巨大的火炬,照得整個廣場如同白晝一樣


        事實上,馬克雖然通過了測試,但是成績並不是很出衆,資格測試只是測試了力量和速度,而作爲太極拳的傳人,更加看重的還是對力量的運用。


        拿到了參賽資格和比賽安排表,馬克終於可以參加一星期後的資格賽。而這一個星期,我只是讓馬克每天練一遍拳法和劍法就好,不要讓自己太疲勞,畢竟從比賽安排表來看,密集的賽程只怕要消耗大量的體力,這時候,所謂的特訓,實在是無益有損的。


        等到比賽開始的那天,崔斯特城的中心廣場上,爲預賽的四個小組搭建出了四個大擂臺,每個大擂臺都被八個小擂臺環繞。而每個小組將産生八個名額參加
在皇家大決鬥場的決賽。到時候撒爾王國的國王將會對比賽的前八名選手賜予子爵爵位,而進入決賽的三十二名選手則會得到男爵的爵位。雖然沒有領地,但是擁有決未成爲貴族,無疑是普通的百姓最好的晉身之路。

        我和馬克來到中心廣場,“第四小組三號擂臺,”馬克看著參賽資格證上的說明興奮的說:“看,就在那裏,我們快過去吧,老師。”


         “別急,馬克,你還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嗎?”

         “記得,四兩撥千斤,這些年來聽這個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看著馬克急切的樣子,我不由得笑了,看來這些年的鍛煉雖然讓馬克成熟了不少,但是畢竟少年心性,還是不能完全沈的住氣。


        “好吧,那我也不多說了,來接著這個”說著我拿出一把劍抛給馬克,這是我用上次製作承影和湛滬的時候留下的失敗劍坯給馬克打制的武器,式樣當然是中國劍的式樣,雖然韌性比不上我的承影,但是不論如何,也算是一把可以用的兵刃了。

        找到了比賽的位置,其他的選手已經基本上到的差不多了。我粗粗打量了一下,好像沒有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對手。也就開始坐在旁邊閉幕養神起來。


        不一會,裁判就宣佈了比賽開始。馬克的第一個對手是個標準的劍士,可以看出來他對於這個世界的劍術練習的很刻苦,每一個基本動作都做的很到位。不
過遲緩的身法導致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對馬克造成一絲威脅,馬克甚至沒有讓劍出鞘就借著他一劍下劈的式子搶前上步,左手繞上對方的手腕,右手用劍柄一下別住他的手肘的同時一翻手,就把對手摔出擂臺,輕易的贏得了勝利。

        接下來的比賽也沒有什麽,馬克基本上都是三招兩式就解決了對手。大概是這個世界的劍士對太極劍這種劍法不熟悉的緣故,這個世界的劍術,基本上步法
不論如何靈活都是保持在一條直線上的,而且多是運用上肢的力量來用劍,在我看來,跟掄鐵棒沒有什麽區別。馬克的勝利也在預料之中。唯一讓我感覺有點意思的比賽就是第四小組的決賽了。

        馬克小組決賽的對手使用的是類似西洋劍的細劍,對手倒是很靈活,進步退步都十分迅速,時不時還跳來跳去。看樣子他也是仗著步伐相對靈活闖到這一關的,這種打法讓馬克很不習慣,應付起來,有點吃力,因爲他老想捉住對方的劍。


        的確,西洋細劍較輕的重量,讓這種劍刺擊的速度遠遠高於別的劍,即使是中國劍,在刺法上也沒有西洋劍這麽多花樣。但是中國劍法的豐富讓對付這種西洋劍成爲輕而易舉的事情,就看馬克能不能領會到了。


        過了好一會,擂臺上依然是對手用迅捷的疾刺逼著馬克狼狽的躲閃,看見馬克用盡各種辦法想引化對手的勁力,讓我實在想笑,對手雖然刺的迅速,但是這
樣的進攻要想保持連續,本身就是虛招多過實招,大部分的刺擊不過是起到牽制的作用而已,花架子太多,而馬克卻傻乎乎硬是背對手牽著鼻子走。

        看看時間已經比較晚了,我不得不出聲提醒馬克:“浮而無力,更待何時!”聽到我的指點,馬克仿佛恍然大悟一樣,是啊,對手本來沒有多少力,四兩撥
千斤,人家連四兩都沒有還撥什麽啊,直接打過去就完了。於是馬克讓過對手的劍後開始了搶攻,場上局勢隨之一變,幾招過去,馬克一腳踹在對手的小腹上,結束了這場對我來說相當滑稽的比鬥。

        隨著比賽結束,馬克作爲第四小組的冠軍,將出席三天後在皇家大決鬥場進行的決賽,說實話,預賽只能算是熱身,照這樣下去,只怕我鍛煉馬克的目的就很難達到了,希望決賽裏有高明的對手吧。



[ 本帖最後由 elektron 於 2008-8-1 17:1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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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在西部 第十八章決賽第一場

        撒爾王國的皇家大決鬥場是撒爾王國歷史最悠久的建築之一,它全部都是由花崗岩建成,三層環形的拱廊將中間碩大的競技台圍繞在中間,最高的第四層是用黃金鑲嵌的象牙搭建的頂閣。在三層拱廊中的石柱上則是集合了撒爾王國最傑出的雕塑大師根據經典的傳說雕琢的各種景象。在第四層的房檐下面則排列著鑲嵌了各種寶石的二百四十個中空的突出部分,當王家大魔法師團將在首席大魔法師的帶領下注入魔力的時候,這二百四十個突出部分將伸出各種顔色的光柱,光柱間將形成一個雙層的魔法屏障,分別籠罩著競技台和供廊,這魔法屏障不但能夠避免競技臺上的戰鬥波及到觀衆,也可以遮風擋雨,甚至能避免暴烈的陽光直射,讓整個決鬥場保持清爽。

       當我來到大決鬥場時,這個撒爾王國最璀璨的明珠已經被各種小販與等候入場的觀衆團團圍住,隨著設置在決鬥場四周的五十面大鼓的敲響,圍繞在決鬥場邊的人們慢慢彙聚成十道人流,踏著鼓點向決鬥場中湧去。


        馬克並沒有和我在一起,作爲第四小組的冠軍,他和其他的參賽者已經先行進到決鬥場中。我的位置是最靠近競技台的第一排,這也是所有參賽選手親友團
的座位,隨著進場鼓的停止,在可容納十萬人的皇家大決鬥場的看臺上已經坐滿了興奮的觀衆。競技台四周八個巨大的石柱火炬依次向天空噴吐出火焰,火焰在決鬥場的上方交織出撒爾王國的皇家徽章。隨著王家大魔法師團的魔法師們披著紫色鑲嵌金邊的魔法禮袍簇擁著國王出現在象牙搭就的頂閣中,兩道光幕折射出五彩的光籠罩了競技台和決鬥場。等光幕漸漸變得透明的時候,參賽的選手出現在了競技台中央。

        馬克看上去有點不知所措,也是的,他還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就在十萬人的關注下進行比賽,的確是個嚴酷的心理考驗。事實上,我也有點驚訝於這次比賽
的聲勢,完全比得上我前世看到的各種國際體育賽事一樣了。不過沒有各種各樣的領導講話,比賽倒是很直接就在裁判的宣佈下開始了。

        首先上場的是一個刀盾手和一個大劍士,比賽倒是很精彩,刀盾手用盾防禦用刀進攻顯得很有章法,而大劍士的雙手大劍則舞的虎虎生風,顯得威風凜凜。
兩個人的基本功都顯得比初賽的那些人要扎實許多,不過這個水平的對手充其量也只是給馬克造成一些麻煩而已,不足構成威脅。比賽繼續進行著,很快前三場比賽都結束了。因爲沒出現什麽讓我感覺到不錯的人,我不由懷疑,這樣的比賽對現在的馬克來說,可能沒有什麽意義了。

        馬克的比賽被安排在第四場,事實上越靠前的比賽,意味著對手越弱,而民間的高手相對于那些憑藉軍功世家貴族的子弟還是有一些差距的。前世的老話窮文富武,其實也是說學武要有很好的營養供應,窮人的經濟能力往往不能支援到學武有成。


         “下面,讓我們歡迎一級劍俠馬克哈維爾與巨斧手傑克倫敦出場進行第四場的比賽”隨著裁判的宣佈,馬克和他的對手出場了。

        嗯?短柄巨斧?看到傑克倫敦的武器,讓我不由精神一振,短柄的斧頭可是很不好用的,這個傑克倫敦既然能夠使用這種兵器闖進決賽圈的比賽,肯定有獨到的地方。


        果然不出我所料,傑克倫敦在裁判宣佈了比賽開始後,將他的短柄巨斧掄了起來,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圈斧影,好象龍捲風一樣直沖著馬克卷過去,馬克見
對手來勢兇猛,不得不往旁邊一讓,避開對手鋒芒。可是這時,對方利用巨斧龐大的慣性輕輕改變了一下角度,身形詭異的一轉,繼續沖馬克殺來。

        這種技巧,我曾經在金的身上見到過,這就是矮人所特有的旋風斧,當然,金的斧法可比傑克倫敦的高明了許多,看來這個傑克倫敦肯定也見到過矮人使用
巨斧的方法。事實上,這種進攻確實不好對付,看上去威力巨大,對對手可以産生一定的心理壓迫,而巨斧的路線也很好的遮擋住了身體的要害,令對手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馬克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打法,在對手咄咄逼人的進攻下不得不一步步後退,這時觀衆席上傳來了巨大的虛聲,讓本來就已經亂了章法的馬克更加亂了,甚至
連步伐都不能保證穩定,看的我在下面一陣著急,嘴裏不由的嘟囔起來:“馬克,你行的,要冷靜,千萬別慌,你一定能發現對手的破綻的……”

        這時,腳步亂了的馬克一個踉蹌,眼看就要被對手的巨斧劈中,危機時刻,馬克就著勢子一個懶驢打滾,狼狽不堪的險險躲過巨斧加身的厄運。巨大的哄笑從觀衆席上傳來。


        不過就在馬克狼狽的躲過攻擊的瞬間,明顯可以看到傑克倫敦的斧勢緩了一緩,就地轉了一個圈才重新發動攻勢。這個破綻對於馬克來說無疑是一道黑暗中
的曙光,沒錯,對手的身法主要依靠的就是巨斧帶來的慣性,強大的慣性不但加大了巨斧的威力,而且只要利用好了,是非常節省體力的,只需要很小一點力氣就可以維持著攻勢不斷。不過,萬事萬物有利就有弊,巨大的慣性也令這種攻擊方式一旦受到干擾,爲了停下就需要花費更多的力氣,甚至會給使用這樣招式的人造成嚴重的損傷。

        在對手露出破綻以後,馬克重新站穩了腳步,開始用頻繁的變向來打斷對手的節奏,偶爾趁著巨斧蕩開的瞬間,迅猛的發動攻擊。雖然這些攻擊都是虛招,但是成功的打亂了對手的慣性,巨斧慢慢的減緩了速度,再也不能形成有效的攻擊了。


       這時馬克毫不猶豫的貼了過去,輕輕一劍,搭在了對手的喉間。


        四場比賽結束了,上午的比賽就完了,而對於馬克來說,今天的比賽也就結束了。我隨著人流走出決鬥場,馬克已經在外面等著我了。


         “老師,對不起,我比賽的太難看了。”馬克低著頭,滿臉通紅,看來第一次在觀衆面前比賽讓馬克確實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我笑著拍拍了他的肩膀說:“但是你贏了,不是嗎?”看見馬克還是塔拉著腦袋,我繼續道:“你覺得別人的看法很重要嗎?還是說因爲別人的虛聲和哄笑讓你覺得你成了小丑?”


         “不,馬克小聲的說:“不過,這麽難看的比賽,就是贏了,還是讓人感到憋悶。”說著,馬克擡起頭,看著我疑惑的問:“爲什麽同樣的武技,老師用起來就很瀟灑,能夠漂亮的擊倒敵人,而我用起來就這樣的笨拙,甚至還要靠在地上打滾才能夠逃出性命?”

        ……那當然了,撇開精靈本來就比人類輕盈靈巧不說,你才練了幾年的功夫,就想跟我前後三百多年接近是百年的經驗比,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嘛。但是我還不能這樣說,稚嫩的少年可是很容易受傷的。

        於是我安慰馬克說:“不論外界怎麽看,你還是你,並不會因爲別人的譏笑而醜惡,也不會因爲別人的讚頌而英武非凡。你現在修練的還不夠,要知道,水只有在靜止的時候才能反映外界的變化,如果你的心足夠靜,今天的比賽應該能夠輕鬆取勝,看來還是你的心修練不夠啊。”


        說完,我拉著馬克:“走吧,畢竟是勝利了,讓我們趕快回去告訴珍妮這個好消息吧,馬克男爵~”


        聽到我故意拉長聲調,馬克笑了,看來還是小孩子啊。



[ 本帖最後由 elektron 於 2008-8-1 17:2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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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在西部 第十九章馬克的決賽

        比賽進入到第二天的時候,出場的選手跟第一天相比有了一個本質上的不同,這從馬克遇到的對手拉維爾子爵身上就可以看出來。

        拉維爾子爵是杜蘭家族的成員,杜蘭家屬世代都是投身軍旅,每一個杜蘭家族的成員,從懂事起就開始從事武技方面的修煉,導致了撒爾王國近乎一半的高手都是杜蘭家族的成員。現任的族長威廉杜蘭公爵更是撒爾王國唯一的一位劍聖。


        拉維爾子爵則是杜蘭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才二十歲就獲得了大劍師的資格,成爲了王國建立以來最年輕的大劍師,也是這次比賽奪冠呼聲最高的人選。


        當拉維爾子爵出現在競技場上的時候,頓時有無數少女,少婦,發出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尖叫,甚至有的少女還試圖衝破魔法屏障而給心目中的英雄獻花。可
憐的馬克則被完全無視了,但是讓我感到欣慰的是,馬克完全沒有第一場比賽時的慌張和不知所措,反而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調息。

        當裁判宣佈比賽開始的時候,拉維爾子爵微笑著象觀衆席揮了揮手,緩緩的抽出一把裝飾了纏枝紋路的單手劍,對馬克說到:“您好,我尊敬的對手,我所
使用的劍,是我們家族世代流傳的十把寶劍之一,名叫自然之神的祝福,由矮人大師花費三年的精力才打造出來的利器。”說著,拉維爾子爵將他的劍捧起,向觀衆席上的觀衆緩緩的展示起來。這個舉動又迎來了一陣尖叫。

        “當然,我尊敬的對手,到不是我看低您的技藝——能站到我面前的對手總是擁有不錯的武技的。但是,如果如果您因爲武器方面巨大的差距而導致失敗,相信沒有人會責備您的,請問,您準備好了麽?”

        說實話,自然之神的祝福,我當然聽說過,我還知道當年就是撒拉丁長老給這把劍進行的自然之力加持,事實長在撒拉丁長老教導我大陸知識的時候曾經特
別的提到了這把劍,據說當年還年輕稚嫩的撒拉丁長老因爲沒有經驗,在大陸上行走的時候還是保持著精靈的身份,結果被一個十分畏縮的劍客同伴死纏爛打了整整兩年,爲了怕麻煩才不得不給他的劍隨便加持了幾個基礎的自然魔法才應付過去。當然,具體加持的魔法撒拉丁長老早就不記得了,之所以提起這個事情,只不過是爲了告誡我,在大陸上行走,千萬不要保持精靈的形態,不然是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的。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馬克已經緩緩的抽出劍,雙手環抱住長劍,劍尖向下,雙膝微曲,目光平靜的注視著拉維爾子爵,擺出了一個拜別祖師的架式,等待拉維爾子爵的進攻


        拉維爾子爵看到這樣,對著馬克行了一個花哨的劍士禮,開始吟唱咒語。隨著咒語的緩緩響起,劍上的纏枝紋發出綠色的光芒,雕琢的藤蔓活了過來一樣,
從劍上生長起來,環繞著拉維爾子爵形成了一件藤甲,沒錯,這就是精靈法師最常用的藤蔓術。不過我們精靈使用的時候更多的是製造陷阱,而不是拿來形成傻呼呼的鎧甲。不過,說起來,藤蔓形成的鎧甲在防護力和靈活性上都不錯,並且如果有足夠的自然之力,這個藤甲可以一直保持完好,除非攻擊的強度超過自然之力的十倍或者自然之力消耗完,否則藤甲一直不會損壞。

        當然,藤蔓術也不是沒有缺陷,至少我就有不下四種方法有效的破解,不過對於馬克,倒是很有效果的。


        覆蓋在拉維爾全身上下的藤甲,顯然給馬克的進攻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馬克雖然有很多次抓住拉維爾進攻留下的空隙進行了反擊,但是這些對於其他的對手足以致命的打擊,無一例外給藤甲所化解了。

甚至是重擊也被藤蔓術形成的柔韌藤蔓的彈力讓重擊的力量無法造成傷害。而拉維爾的進攻則每次都被馬克運用輕靈的步法在間不容髮的瞬間閃開,看上去雖然兇險,但是很明顯,馬克還能應付自如。場面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大概是覺得這樣下去決鬥就會變成比拼體力的拉鋸戰,拉維爾一劍橫掃逼開了馬克,然後解除了藤蔓術,擡起劍遙遙指向馬克,認真而嚴肅的說:“您不愧
是我遇到的最難纏的對手之一,通過和您的戰鬥,讓我對劍法有了新的理解,爲了表達對您的敬意,同時也爲了讓我們的戰鬥不至於太無聊,我將請求您與我一樣用全力,在一劍上分出高下,您意下如何呢?”

        馬克聽到對手的請求,微微有點錯愕,我平時教導馬克的時候,最反感的就是硬碰硬的戰鬥,除非必要,避亢搗虛才是我的戰鬥理念。


        看來老師要生氣了啊,馬克看著面前一臉期待的對手,劍俠的血液在沸騰,強大的戰意,已經充斥了馬克的靈魂,渴望與對手一絕高下的念頭,象破開凍土
的種子一樣不能抑制,老師教導的劍法訣要,在馬克的心裏翻騰交雜,終於漸漸消失不見,“這是我的戰鬥,我要用我的方法來完結它。”有一股聲音在馬克的心中呐喊。

        於是馬克緩緩的將劍橫在胸間,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來吧。”


        看到馬克的反應,我知道這場戰鬥的勝負已經分出了。沒錯,拉維爾成功的運用了迷惑術讓馬克放棄了他最擅長的步法與身法的優勢,去跟拉維爾硬拼。沒
錯,藤蔓術要想維持在鎧甲的形態,對自然之力的消耗可是不小的,雖然對精靈來說可能沒什麽問題,但是對於人類來說,這種消耗維持不了多久,如果按照場上的情形,只要再過五分鐘,藤蔓術的效果就會消失。這也是爲什麽拉維爾解除了藤蔓術的原因,用所剩無幾的自然之力來維持藤蔓術然後失敗,還不如故作大方放棄藤甲改用迷惑術來讓對手放棄自己的長處來的有用。

        場中的兩人都在蓄勢,準備著最後一擊,拉維爾的劍發出淡淡的青光,該死,竟然是鬥氣!我不由的緊張起來,沒錯,我是想讓馬克多接觸一些對手,但是
絕對不想他送掉性命,鬥氣這種人類最頂級的戰技可以撕裂在鬥氣範圍內的一切物質,馬克的劍是絕對擋不住灌注了鬥氣的一擊的。

        突然,仿佛約定好了一樣,拉維爾和馬克不約而同的向對方沖去,我甚至都不忍心看到馬克被鬥氣一切兩段的慘況。


        就在兩劍相交的一霎那,馬克突然腳步一緩,刺出的長劍搭在對手的劍身上,身體同時一矮,馬克的劍在鬥氣的作用下爆成碎片,而馬克則成功的躲開了對
手的橫斬,一個下勢搶到拉維爾的懷中,左肘重重的擊在拉維爾的下巴上,拉維爾像一片破布一樣飛出,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自然之神的祝福則斜斜的紮在競技台上,微微的顫動。

        拉維爾在競技臺上昏了過去,劍爆裂産生的碎片深深劃進馬克的右手,讓馬克整個右臂血肉模糊,全力的一肘仿佛耗盡了馬克所有的力氣,他跌坐在競技臺上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靜,整個決鬥場一片安靜,沒有人出聲,整個大決鬥場只聽到馬克粗重喘息聲。裁判首先回過神來,檢查了一下拉維爾的氣息,拉維爾已經昏迷了,然後又走到馬克身邊,馬克的右手胳膊上插滿了劍的碎片,狂暴的鬥氣在爆裂了劍的同時,也震斷了馬克的右臂。


        鑒於兩人都已經不能繼續戰鬥下去,裁判只好無奈的宣佈了平局。不論如何,馬克的比賽結束了。



[ 本帖最後由 elektron 於 2008-8-1 17:2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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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在西部 第二十章賽後的小憩

        等我扶著馬克回到家的時候,珍妮抛下手中插了一半的花,拉著馬克血肉模糊的右手,就開始哭泣。
血液的流失讓馬克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被媽媽捉著受傷的右手哭泣,無疑給馬克帶來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痛苦。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的馬克向我投來了求救的目光。

        “珍妮,馬克現在沒什麽大礙,不過你要一直這樣的話,我可沒有辦法保證馬克不出其他問題——畢竟他的右手骨折了。我要儘快對馬克進行治療,如果你一直拉著馬克的傷手,我就沒法治療了。”我從前世開始就不太擅長應付哭泣的女人,只好稍微誇大一下馬克的傷勢嚴重性。不過好在效果不錯。

        珍妮聽到我的話,立刻放開了馬克的右手,“葉開,求求你,一定要治好馬克,這孩子從小就沒有受過這樣嚴重的傷,萬一………………”


        “你放心,沒有什麽大的問題的。不過我需要一間靜室來救治馬克。”看要眼淚攻勢有向我蔓延的趨勢,我趕快找了個藉口。

        扶著馬克在床上躺下,我打發珍妮到街上去買一些營養豐富的食物後,我掏出了一粒種子,施放了一個藤蔓術,其實精靈在施展自然魔法的時候,一般都會
選擇一些種子作爲觸媒,這並不是說沒有觸媒就無法施展自然魔法,但是有了觸媒,在施展魔法的時候對自然之力的損耗就會小很多,而不同的觸媒往往還會帶來一些特殊的效果,比如說我用的光藤就會帶有治療的作用,控制著藤蔓緩緩探入傷口,輕輕裹住那些碎片慢慢的將碎片擠出傷口,留下一點光藤在傷口中讓光藤自身散發的微弱的治癒之光緩慢的修補著馬克破損的肌肉,血管,神經,短短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剛剛看起來還嚇人傷口,就在光藤的作用下以肉眼看的見的迅速的癒合,而光藤則被癒合的傷口包裹在體內。等到傷口癒合的時候,光藤就會被人體吸收轉化成純淨的能量,加速受傷部位的恢復。

        很快,馬克的右手就好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完好如初,除了骨折。


        “馬克,我可以用自然的力量加速你骨折的癒合,不過這樣一來,在癒合過程中,你會感到強烈的疼痛,搔癢等不適的感覺,相信我,很少有人能夠忍受下來的。”喝了一口水,我接著說:“還有一種方法,就是上夾板,你將有幾個月不能使用你的右手,但是不會有各種不適的感覺産生——至於骨折的疼痛,光藤會壓制的很好的。

         馬克看著他迅速恢復的右手,激動的說:“老師,我還不知道你是一個這麽厲害的魔法師啊,你一定要教我魔法。”

        嗯,這個問題比較麻煩,因爲我們精靈的魔法都是天生的,我們所謂的魔法學習是不過是學習某個魔法的長處和短處,並且如何更好的運用各種魔法,讓我教一個完全不會魔法的人學習魔法,我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於是我敲了敲馬克的腦袋:“你武技都只學了半吊子,還惦記學魔法,什麽時候你武技到了我這個水平,再說魔法的事情——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早就教過你了……”


        “那就是說,只要我能夠跟你一樣厲害,你就會教我魔法了麽?”馬克一臉憧憬的追問道。

        “是啊,是啊,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教你魔法。”我隨口敷衍道。想達到我的水平?小子,再等個幾百年吧,到時候,你只怕也沒有精力學習魔法了。

         “好了,不談魔法,你到底選擇那種治療方案?”我繼續說。

        “哪種快就選那種,我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始練習了。”馬克興奮的說,哦,可憐的孩子,你可是選擇了一條地獄之路啊。

        我微笑著,先用藤蔓將馬克固定在床上,然後對好骨折的右臂,用自然之力侵入骨折的部位強行刺激骨頭迅速長好。


        不出所料,馬克因爲斷臂快速生長所帶來的巨大痛苦抑制不住的高聲尖叫起來。一會兒,就因爲痛苦超過承受的上限而痛快的暈倒了。


        看到馬克幸福的昏了過去,我不由搖搖頭,繼續進行殘忍的治療。直到馬克的三次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骨折終於好了。


        “老師,爲什麽鬥氣能夠將我的劍震得片片碎裂?”馬克皺著眉頭,轉著手腕,看著我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發誓從上輩子到現在我都沒搞明白鬥氣到底是什麽東西,內力倒是有的,但是鬥氣,我只能說一竅不通。可是我不
能這樣對馬克說,就我這幾百年來修練的經驗,要我用內力震碎寶劍也不是什麽很難的事情,但是我卻根本無法解釋鬥氣,事實上我也是在昨天的比賽中第一次親眼目睹鬥氣的。

        “鬥氣爲什麽能震碎你的劍,我不知道。”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有些事情我確實不知道,比如鬥氣如何形成,如何修煉,我只知道內力如何修煉,這些都教過你,你也練的不錯。”

        “不過論震碎劍這樣的事情,內力也可以的。”看見馬克有點失落,我趕緊補充道:“用什麽方法修煉並不重要,內力也好,鬥氣也好,每一種修練的方法都有它的長處和短處,關鍵還是看你自己的理解和運用。”

        “比如說這個,”我用出了藤蔓術形成了一個跟拉維爾一樣的藤甲。

        馬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被藤甲覆蓋的我,大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麽樣,不比拉維爾的那個差吧”我很滿意馬克的表情。

        “那再看看這個”說著,我解開了藤甲,形成各種各樣的藤條:“如果你沒有那麽健忘的話,你應該記得,我就是用這個治好你的。”

        馬克完全呆掉了,只知道隨著我的話點頭。


         “這其實都是一種魔法。”收起了藤蔓術,我繼續說:“藤甲也好,給你的胳臂手術也好,都不過是這種魔法的一種運用形式而已,其實這個法術還有更多不同的運用,達到的效果也各不相同。雖然用法各異,作用不同,但是從本質上來說,這就是一個藤蔓術而已。”

        “就好像我教導你的拳術,劍法,從本質上來說跟其他人練習的那些武技也沒有根本的差別,都是對自己身體的不同運用而已,雖然這些運用的方法有效率上的差別,但是這些只不過都是將人自己的潛力釋放的不同途徑,我們所能做的,只是不斷的認識自己的軀體。

        瞭解自己,才是武技修行的最終目的。”


        說完這些,我轉身打開臥室的門,“你的手才剛剛好,這段時間就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做太劇烈的運動。”


        當我從馬克的臥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珍妮從外面進來。我微笑的向珍妮比了個沒事的手勢,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受驚的母親和受傷的孩子需要一點私人的空間。



[ 本帖最後由 elektron 於 2008-8-1 17:2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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