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天生惡相 作者：阿源 (連載中)

第三十一章危險同居人（2）

　　聽到這句話，葉思然有些好奇的看著王老虎，從頭到腳一遍又一遍，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王老虎的視線也在葉思然身上上下游移，最後兩道目光相互交織在一起。

　　「房租到時候再說吧！」

　　葉思然避開了王老虎的目光嫣然笑道，沒有作出正面回應。

　　王老虎發現，他很難將葉思然歸類到任何一種女人的類別裡。這個女人很有意思。她懂得利用天生麗質作為資本，卻又毫不掩飾，給人一種直爽不虛偽的感覺，與之相對的，她的行事極為穩重謹慎，和自己交談的每一句話看似鬆散隨意，聯繫在一起卻有明確的目的性。不過，王老虎並不討厭這些小伎倆，他只是有些疑惑，葉思然為什麼會調查自己？

　　難道僅僅是作為一個鄰居的謹慎麼？他並不認同這個猜測，他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恐怕惹上了不小的麻煩，所以對每一個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人都保持了警惕。這恐怕是她調查自己的初衷？至於邀請自己作為同居人，或許是因為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了一些讓她感興趣的東西吧？

　　王老虎不擔心葉思然會發現自己的秘密，因為一系列的巧合，除了一個人外，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夥伴都不清楚他的底細。若非如此，他這個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世界頭號恐怖分子，早就被關進聯邦重罪犯監獄的大鐵籠了。

　　圍繞著東海市的趣聞，王老虎與葉思然聊了一會兒，也不知兩人是否刻意相互迎合，竟然越聊越投機。眼看時近8點，王老虎結束了交談，瞇著眼睛說道：「葉思然同學，賞個臉陪哥哥我吃頓飯如何？」

　　葉思然很調皮的一笑，答道：「如果是學長請客的話！」

　　王老虎見葉思然點頭同意，說道:「好，那就走吧！吃晚飯，順便帶我看看我新家是什麼模樣？」

　　說罷兩人各自回去稍作準備，正打算換衣服的王老虎這時才發現，『雷老虎』竟然不在床上。

　　「難道是被葉思然偷走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王老虎排除，小傢伙現在的個頭可不小，葉思然又是一身較為貼身的女式西裝，想在自己眼皮底下毫無痕跡的將小傢伙帶走，根本就不可能。王老虎趕緊搜索了一遍，發現『雷老虎』正趴在床底下呼呼大睡，或許是天氣太熱了，陰涼的地板讓它感覺更舒服吧？

　　怪不得剛才葉思然一句都沒問起小傢伙。不過這也好，起碼省了不少麻煩。王老虎可不是一見美女就頭暈的愣頭仔，他雖然對葉思然頗有好感，也只是因為她的脾氣很對自己的胃口，倒不是真的對葉思然毫無防範心理。

　　側著頭想了一會兒，王老虎將辦公室的門鎖起來，獨自一人來到了電梯口，發現葉思然已經等在那裡了。她沒有上妝，依舊是素臉朝天清秀怡然。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走入電梯，葉思然直接按下了B2的按鈕，那是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王老虎大感沒面子，他老大爺門一個，竟然連輛四個輪子的代步工具都沒混上。

　　王老虎第一次萌生了買車的念頭，只是他剛算了算養車的成本，就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一切都等公司上了正式軌道再說吧！王老虎還是第一次來到停車場，這座停車場建在商場之下，比大廈的建築面積寬敞了兩三倍，放眼望去，一列列整齊排列的高檔名車，簡直媲美世界名車大展的會場。王老虎的自尊，不禁小小的受了一次打擊。

　　「他奶奶的，東海市有錢人還真不少！」

　　王老虎暗罵了一句，將心中的憋悶發洩出來。曾經億萬的財富他也是綽手可得，可誰知道……他到現在也沒想通，為什麼臨到最後關頭他都沒有發現，前來交易核彈的買家是CIA假扮的呢？

　　或許這就是一個「貪」字使然吧？王老虎將心中的煩惱徹底拋開，跟在葉思然的身後走到一輛藍色的跑車前。他看了看跑車，以他的眼力竟然沒認出車的牌子。再定睛一瞧，車的標誌是一個經過藝術化處理的英文LOGO。而這個LOGO，王老虎在思然工作室的門口曾經看到過。

　　王老虎不禁好奇的問道：「你的車是定做的嗎？」如果真是這樣，他就要對葉思然的財力，進行重新評估了。

　　「你說這孩子啊？」

　　葉思然輕撫著流線型的車身，那水樣的溫柔，就像車是她的親人一般。她輕輕的回答道：「這孩子是我父親改裝的，所以全世界只有一輛。」

　　葉思然打開車門，王老虎看了看車窗的玻璃，不禁呆了片刻。只見車窗的玻璃足足有7公分厚，他用指甲劃了一下，果然是防彈玻璃。這麼厚的玻璃，只怕搶銀行的悍匪手中的M4A1，也未必能打穿。王老虎對這輛獨一無二的車產生了幾分好奇，於是說道：「我來開車吧！你不知道路。」

　　葉思然委婉的拒絕道：「這孩子很兇猛，而且很認生！」

　　見葉思然拒絕，王老虎不再勉強，直接上了車。搭美女的順風車，還是他這輩子頭一遭，感覺真有點新鮮。

　　車啟平緩的啟動了，幾乎沒有聽到引擎發出的聲音，看行進間慢吞吞有氣無力的樣子，恐怕不超過50馬力，這就是葉思然所謂的兇猛嗎？

　　王老虎失望的神情讓葉思然俏臉微微一紅，解釋道：「這孩子用的燃料有些特殊，所以需要一段預熱時間！」

　　知道葉思然害臊，王老虎沒有再多說話，指引著駕車的她在城市中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了一個小巷口。走下車的葉思然看了看簡陋的小巷，不由疑惑的問道：「就是這裡？」

　　「沒錯！」

　　王老虎咧開大嘴，指著小巷遠處某個朦朧的燈火道：

　　「看到那邊的路邊攤了嗎？炒麵5塊錢一份，份量十足老闆人還厚道，你要是誇他兩句，沒準多給你加個煎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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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危險同居人（3）（3更求票）

　　葉思然蜷著腿坐在板凳上，用筷子挑起幾根麵條捲了起來，恬靜精緻的臉龐隱約凝現著淡淡的惆悵。

　　上一次在路邊攤吃炒麵，是多久之前的事呢？

　　葉思然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她只記得上一次她似乎初中還沒畢業……似曾相識的情境已是物是人非，身旁那個給予她依靠與安全感的人，已經不在了。

　　王老虎見葉思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好奇的問道：「怎麼了，不好吃嗎？」說完，他自嘲的一笑，接著道：「也是，看你的姿勢，怕是用慣了叉子吃意大利麵條的人。」雖然稱不上絕對，但大多數外國人在吃麵條的時候，總是習慣將麵條捲起來。王老虎這個猜測也是有根據的。

　　被打斷思緒的葉思然回過神，她搖了搖頭，隱帶惆悵的說：「我父親也曾說起過類似的話，只是……我到現在也沒有改掉這個習慣。」

　　王老虎聞言看了葉思然一眼。對葉思然的父親王老虎還是挺好奇的，能把一輛普通的跑車改裝的媲美裝甲車，除了精湛的技藝外，恐怕也是個經常和危險打交道的人。只不過好奇歸好奇，王老虎從不打聽旁人的隱私，再加上葉思然的臉色有些奇怪，於是他不再追問下去。

　　就在王老虎以為她會閉口不提時，眨眼間葉思然臉上的惆悵盡收，她很調皮的沖王老虎眨了眨眼睛。

　　「說實話，你很像我父親！」

　　「啥？」

　　王老虎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臉，他反應過來後，調侃道：「乖女兒，叫聲爸爸來聽聽！」

　　「討厭，不理你了！」

　　葉思然撅起嘴，小拳頭對準王老虎的腰眼就是一下子。這丫頭很會挑地方，不輕不重的拳頭正好擦過肋骨的下沿，疼的王老虎直哼哼；與之同時，一個猜測也浮現在王老虎的腦海中。

　　「這女人練過，身手很不錯！」

　　……

　　吃完炒麵，葉思然駕車帶著王老虎向郊外駛去。從交談中，王老虎知道葉思然住在東郊。

　　雖說同是郊區，東郊卻和治安奇差的西郊完全不同。那裡是一片高檔別墅區，臨著海邊環境宜人，東海市身價不菲的有錢人，都以在東郊擁有一套臨海別墅為榮。當然，所謂有錢只是相對而言，真正的富豪是不屑與旁人擠在一起，比如葉氏財團的葉青旋就直接買下了整座山，在山間建了一棟宮殿般的豪宅。

　　交通問題，永遠是東海市的一塊心病，已經是晚上10點，通往東郊的主幹道竟然大塞車。葉思然與王老虎等了半個小時，仍然沒有疏通的跡象。

　　「算了，繞路吧！」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葉思然抽准一個空隙，一打方向盤繞進了十字路口。東郊是人工圍海造田的人工半島，除了一條跨海大橋連接外，早年還有一條沿海公路，只是因為公路修在山崖和大海相交的地方，道路狹窄彎曲，已經在十多年前廢棄了。因為這裡有足夠的彎道供人冒險、玩弄技巧，又因這條公路罕有人跡，既可以盡情馳騁愛車，又不會打擾到別人而弓睞抗議。再加上路況很具挑戰性，逐漸成為了飆車黨的天堂。

　　葉思然的運氣不錯，最近東海市正在嚴打，幾次飆車黨集會都被警方一窩端掉。最近一段大家都在避風頭，往日盡撒速度與激情的「賽道」，冷冷清清。葉思然駕馭著心愛的泡泡車，慢騰騰的馳騁過一個個的彎道。

　　坐在她旁邊的王老虎有些憋悶，他雖然不是飆車黨，不過也很喜歡在速度與感官過度抽離神經意識的刺激中，享受著瘋狂的悶騷。只是葉思然的這輛泡泡車，委實太不爭氣，從都到尾都是雷打不動的50馬力。

　　此時王老虎有理由相信，這輛車除了皮厚外其他一無是處，至於葉思然曾經提到的預熱時間，恐怕只是顧全面子的托詞吧?

　　「怪不得她不讓我開車，原來是怕丟人啊！」

　　王老虎心中的話音剛落，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前面的道路出現一個超過接近六十度的大轉彎，一輛逆向行駛過來的黑色跑車，不但沒有減速的意圖，反而同時緊踩油門和煞車，紅色的尾燈在漆黑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伴隨著淒厲的輪胎摩擦聲，閃電般正面迎向葉思然的泡泡車。

　　這輛黑色跑車前端忽然發出一道如同探照燈般的刺眼光芒，逼得葉思然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向左猛打了一下方向盤。泡泡車差點撞在山壁上，才險險避開黑色跑車。

　　逃過一劫的王老虎氣的咬牙切齒，他端詳後視鏡，發現那輛不要命的黑色跑車已經不知去向。

　　「靠！真他媽的囂張！關鍵時亮遠光燈，分明就是要人命……」王老虎大罵了一聲。

　　葉思然的泡泡車速度極慢，而且在快轉彎時還規規矩矩的鳴笛示警，對方不可能不知道。可黑色跑車依舊採取這種嚇人的手段，若非不要命的飆車玩家，那絕對就是一種挑釁。

　　見王老虎罵罵咧咧，驚魂稍定的葉思然歎了口氣道：「算了，別跟那群瘋子一般計較。」

　　曾經在社會邊緣混跡過的王老虎，對飆車黨有些瞭解：飆車黨和黑社會大相逕庭，雖然也有道上的人參與，但他們有自己獨立的圈子。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薄有身家的小資，平日裡或許文質彬彬，一到晚上就猶如鬼魅般，囂張、好戰、衝動、易怒……為的只是肆意發洩著心頭的壓力。

　　聽到葉思然的話，王老虎一臉不以為然。葉思然的泡泡車雖然夠渣，可外型搶眼之極，駕駛那輛黑色跑車的人不會輕易放過這樣一個獵物。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兩分鐘後，熟悉的引擎轟鳴聲又在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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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危險同居人（4）

　　「這混蛋看樣子是跟你槓上了，最好小心點！」

　　王老虎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囂張逼近的黑色跑車，好心提醒道。以他對飆車黨的瞭解，這些人一旦盯上目標，就如鬣狗一樣死死咬住非逼的對方跟自己狂飆一場才作罷。他們為了挑釁對手，往往是無所不用其極，小擦小碰是常有的事，碰到過火的飆車族，手段狠辣的全然不顧對方的安危，正應了那句：你不讓我爽，我就讓你後悔一輩子。

　　駕車的是慢騰騰的葉思然，如果換作自己開車，非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一個慘痛的教訓。現在最好的應對方法，自然是立即停車為佳。

　　「嘟……嘟……」

　　王老虎話音剛落，緊跟在後面的黑色跑車突然發出一陣擾人心志的喇叭聲，聲音尖銳刺耳，明顯是經過改裝。葉思然本能的想讓開車道，可就在這時，黑色跑車猛地一踩油門，狠狠的撞在泡泡車的後備箱上。

　　整個車身劇烈的一顫，若是那記撞擊稍稍再重一點，葉思然的泡泡車就要一頭撞穿防護欄，栽進懸崖下暗礁起伏的大海裡。王老虎握緊拳頭，扭頭罵了一聲。

　　此時兩輛車正好行駛到一段連續髮夾彎。看看左右，一邊是山崖一邊是大海，車輛一旦失控，生死只有老天才知道。

　　回過頭的王老虎正想讓葉思然停車，他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那輛黑色跑車猛然加速，搶先切入內道，一寸一寸的將泡泡車向防護欄逼去。

　　時機稍閃即逝，若是現在突然減速，反而會因為對方的步步緊逼撞到車頭，泡泡車的速度只有50公里不到，可狹窄的路況下，萬一車頭失去穩定，整輛車立刻會失去控制了。

　　平日王老虎脾氣暴躁，但在危機關頭，他反而會冷靜下來，注意力更是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王老虎的腦筋快速疾轉，思忖著應變之道。

　　若想擺脫黑色跑側的糾纏，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搶進靠近山崖的內道。只可惜輛泡泡車的馬力太小，根本無法瞬間甩開黑色跑車搶進內道。

　　「媽的！這破車！」

　　王老虎一拳捶在車門上，哪怕葉思然的泡泡車稍微爭氣一點，也不會難住他。

　　「別打這孩子！」葉思然見王老虎砸車，心疼的說。聽聞此話，王老虎撇了撇嘴，不再說話。這女人的神經也夠粗的，現在還有閒工夫心疼車。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可要是真發生事故，他可不敢保證救下葉思然的小命。

　　他扭頭一看，注意葉思然俏麗的臉上未顯露出絲毫的慌張。接著，她突然冷靜的說道：「坐穩！這孩子生氣了！」

　　「什麼？」

　　王老虎還沒回過神，兩百多斤的沉重身體被一股大力掀起，要不是繫著安全帶，毫無防備的他怕是要一頭撞在擋風玻璃上。等他反映過來，這才發現一直軟趴趴的泡泡車，如受傷的猛獸般發出淒厲的號叫，陡然向前一竄。

　　「嗚……嗚……」

　　原本平穩的車廂很有節奏的晃動起來，從腳底板傳來的震動中，王老虎清晰的感到泡泡車的引擎正在以一個難以想想的速度瘋狂運轉。泡泡車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將黑色跑車甩開了二十多米遠。

　　「我說過，這孩子很兇猛的！留神，我要過彎了！」

　　葉思然輕笑一聲，微鬆油門回掛一檔，淒厲刺耳的剎車聲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讓泡泡車擦出一道火花，緊貼圍欄來了個漂亮的甩尾。

　　泡泡車終於發威了，葉思然彷彿在報復黑色跑車，故意留出內道。

　　這條公路蜿蜒曲折，因為年久失修，某些地段起伏不平。泡泡車的馬力優勢一時也顯現不出來。再加上後面那輛黑色跑車也是經過大幅度改裝的，兩輛車一前一後相隔30多米，距離一時無法拉開。

　　連續五個髮夾彎後，葉思然隱約記得，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岔路口，等通過岔道行駛幾公里就進入了主幹道。連接主幹道的是一段相對平坦筆直的道路，正是甩開距離的好時機。葉思然不慌不忙的一踩油門，立刻將黑色跑車甩開。

　　見自己與泡泡車的距離漸漸拉遠，黑色跑車的駕駛者明顯不甘心，玩命的死死踩住油門，憑借對路況的熟悉再加上豐富的經驗，不斷將距離拉近。在臨近岔道口的彎道，他反常的沒有減速，反而猛衝過去，這讓葉思然嚇了一跳，要是按照這個速度，非撞在山崖上不可。

　　「轟！」

　　安全氣囊及時彈起，救了黑色跑車的駕駛者一命，翻倒的跑車擋住了通往主幹道的去路。無法立刻減速的葉思然只好拐進了另一條岔路。

　　如果走這條路，就要沿著海岸線，繞一個大圈。這段沿海公路比剛才更加狹窄，根本無法掉頭，葉思然索性將錯就錯，大不了就是耽誤一個小時。她再次放緩了車速，輕呼道：「痛快！好久沒有這樣飆過了！」

　　葉思然洩露出的口風讓王老虎大感驚訝。「你以前經常飆車嗎？」

　　葉思然有點尷尬，好在車內光線暗淡，又有眼鏡擋住她游離不定的目光，這才沒顯得失態。

　　「那時候年輕氣盛，剛從父親手裡拿到這輛車時，確實飆過一段。」

　　直到葉思然從後視鏡中看到，黑色跑車的駕駛者從碎裂的擋風玻璃裡鑽了出來，這才長鬆了口氣。王老虎一直凝望葉思然，半天沒有說話。他意識到，自己不僅小看了眼前嬌滴滴的女人，更小看了這輛車。

　　其實他早該想到，任何一輛合格的改裝車，都是建立在不犧牲引擎性能的基礎上。葉思然這輛古里古怪的泡泡車，明顯是為了應對危險設計的。一輛車躲避危險的最好辦法，自然是速度。

　　就在兩人的以為危機已過，神情剛剛放鬆時。

　　突然。一聲轟響。

　　泡泡車彷彿被從天而降的千斤巨錘砸中，高高的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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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危險同居人（5）（5更求票）

　　突如其來的巨力讓行駛中的泡泡車跳起了三尺多高，在落地時又因為慣性與崎嶇的地面，讓整輛車側翻過來。在這毫無徵兆的「意外」中，劇烈的震動讓車廂裡的兩個人差點昏厥過去。好在泡泡車安全帶的設計比較特殊，一直死死的將兩人固定在座位上，這才讓他們沒有受到重創。

　　「沒事吧？」

　　最先清醒過來的王老虎，用蠻力硬生生扯斷安全帶，打開天窗將葉思然從車廂中拉了出來。他看了看驚魂未定的葉思然，除了頭髮微微散亂外，裸露在外的瑩潤肌膚上沒有一絲傷痕。

　　王老虎鬆了口氣，他這時才注意到，泡泡車的引擎蓋上破開了一個大洞。這個發現，讓王老虎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不敢有絲毫的耽誤，趕緊將身體隱蔽在側翻的車體之後。

　　半響之後，葉思然漸漸恢復了神志。她感覺到，自己似乎靠在一個溫暖寬廣的物體上，從背後傳來的一股久違的安逸，漸漸迴盪在心間，讓她生出一直賴在那裡不想動彈的衝動。

　　直到葉思然發現，自己正以一個極度曖昧的姿勢，躺在王老虎懷中時，嬌俏的臉上頓時染上一絲紅暈。嬌羞不已的她想推開王老虎，卻被王老虎死死壓住。

　　「噓！有狙擊手。」

　　「什麼？」

　　聽到這句話，葉思然的羞澀蕩然無存，她的表情極為古怪，似乎很吃驚，隱約間又透出一種早有預料的感覺。

　　葉思然坐起身，看了看引擎蓋上的大洞，沉思了片刻低聲道：「是XM109型狙擊步槍，25毫米口徑，剛才沒有聽到槍聲，狙擊手至少在六百米外。」

　　說完，葉思然臉色驟然繃緊，凝掛起冰冷的寒霜，全然沒有絲毫的恐懼。

　　「這女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僅僅把25毫米的狙擊步槍稱之為「槍」而不是「炮」，王老虎就排除了葉思然是軍事愛好者的可能性。與教科書式的分類不同，真正用槍的人，從不屑承認「狙擊炮」這種怪物。至於葉思然的反應，更是大出王老虎的預料。

　　這女人對槍械非常熟悉，而她惹上的麻煩，更是遠超之前的想像。聯繫剛才發生的一切，王老虎猜測，主幹道的塞車和瘋狂飆車黨，都是對方早就設計好的局。如果能讓葉思然出車禍最好，若是不能，就將她逼到人跡罕至的岔路，用狙擊手予以擊斃。

　　王老虎飛速轉動的大腦很快就得出了結論。他伸出食指沾了一點口水，豎在半空中，然後全神貫注的閉上眼睛，憑借手指敏銳的神經感受著空氣最細微的變化。

　　幾秒鐘後，王老虎睜開雙眼，神色嚴峻的說道：「狙擊手距離八百五十米左右，13點方位，使用的是口徑22毫米帕德門農的狙擊步槍。」

　　葉思然微微一愣，疑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王老虎回答道：「如果他用的是XM109，這車早就被打成篩子了；我曾經有一個當過狙擊手的朋友，她用的就是這種槍。」

　　如此關頭，葉思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會是她想要我的命吧？」

　　「如果是她，我們已經死了！」

　　淡淡的說完，王老虎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那是一個即便身陷包圍，子彈全部打光也僅僅是一句：「I『mout！」的女人。（我沒子彈了。）她有一個如天鵝般美麗的名字，也有著一頭美麗的火紅色長髮，一雙冰綠色的眼睛。只是永遠蒼白的臉色與冰冷的目光，讓她成為了一個只可遠觀的冰山美人。

　　她是一個狙擊手，一個用單薄的肩膀扛起75磅重非半自動長程狙擊槍，宛如幽靈般的狙擊手，雖然同處於一個分隊，在戰鬥中王老虎也只有在她提供火力支援的時候，才能推測她的大概方位。

　　正是因為上述原因，王老虎才能快速準確的分辨出狙擊手的方位。在一年的傭兵生涯中，索菲亞是王老虎唯一信任的人，因為她總是在默默的聆聽，從不打斷他。接近一年的朝夕相處，除了簡短的幾句話，王老虎幾乎沒有聽到過索菲亞開口。直到他決心回國的時候，索菲亞似乎才流露出了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而這一切，最終則化為一句蒼白的道別：

　　「謝謝!再見！」

　　……

　　王老虎在葉思然的搖晃中，從記憶的漩渦中掙脫出來。那個狙擊手很有耐心，除了剛才打穿引擎蓋的一槍，就在也沒有動靜了。可越是這樣，越讓人感覺到危險的壓抑。伏擊者肯定是一個經驗老辣的狙擊高手。

　　等了一會，葉思然有些耐不住性子，她掏出一個化妝盒，就想用鏡子窺探狙擊手的方位。還未等她伸出手，就被王老虎厲聲制止：「不想死，就別這麼幹！」

　　「為什麼？」

　　葉思然疑惑的問道。她並沒有覺得自己的作法有什麼問題。王老虎奪過鏡子，說道：「帕德門農所用的子彈就有170毫米長，它的穿透力比0.5口徑穿甲彈強6.5倍，就算你的車再結識也會被輕易穿透。一個經驗老道的狙擊手，只要看到伸出車體外的鏡子，就能判斷出你的位置。」

　　聽到此話，葉思然倒抽了一口涼氣。卻聽王老虎接著道：「帕德門農只有一個缺點，它沒有彈夾，每次更換子彈到第二次擊發至少需要5秒鐘。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早就死了。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乾耗著？」

　　經常以索菲亞為目標，在腦海中進行單兵對抗模擬的王老虎，早就心有成竹。

　　「葉思然同學，你看好了，哥哥我給你變個魔術。」

　　只見王老虎貓著腰站起身，一臉壞笑的瞅了疑惑不解的葉思然一眼，然後在她震驚的目光中，突然從車體後探出腦袋。

　　幾乎在王老虎探出腦袋的一剎那，身後的山壁上被打出了一個大洞。葉思然長大嘴巴，難以置信的望著王老虎魁梧的背影，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王老虎只是微微一擺頭，就輕鬆的躲開了呼嘯而來的子彈。

　　這怎麼可能？

　　葉思然揉了揉眼睛，更讓她驚訝的還在後面呢！

　　王老虎躲開子彈後，竟然從側翻的車體後跳了出來。他搖晃著屁股，對狙擊手藏匿的山崖抬起右手，獨留中指傲然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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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胸罩大戰狙擊槍（上）

　　王老虎躲避子彈的方式，看上去似乎匪夷所思，其實說穿了，倒也稀疏平常的很——就是膽大、心細、豁的出去。這三字真言是王老虎幹架時的一貫綱領。憑著這三條，他不知多少次遊走在危機關頭，最終化險為夷；也不知多少次，砸扁了遠比他強大的多的對手，最終踩在他們鴨梨狀的腦袋上。

　　只不過聽起來似乎簡單，能在任何時刻都銘記三字真言的人，這個世界上實在太少太少了，與王老虎相似的渾人雖說不乏其人，只不過那些所謂的渾人兄弟，十有八九都是缺心眼。

　　王老虎在作出這個看似危險的舉動前，大腦就已經作出了精確的分析。狙擊手距離他有800多米，以子彈出膛後的最高速度計算，這段距離足夠讓子彈耽擱0.3秒的時間；任何一個狙擊手從眼睛捕捉目標，到扣動扳機所用時間的至少是0.2秒，這是人體神經反應的極限。除了索菲亞那種獨一無二的幽靈刺客，普通狙擊手窮極一生的時間，也不會有太大的提高。

　　「0.5秒！」

　　一個聽起來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已經足夠讓運動神經遠超常人的王老虎做很多事了。至於王老虎伸出的中指，當然不是狂妄自大的表現。一個合格的狙擊手，必須隨時保持冷靜與耐心，一旦他們失去了這兩點，即便槍法再高，也只配被稱為「槍手」而已。

　　王老虎相信，那個躲在山崖上的狙擊手在BORS中看到自己的中指時，臉上的表情肯定精彩之極。王老虎可不會小看一個端著帕德門農的狙擊手。一名強大的狙擊手憑借帕德門農就能拖延甚至摧毀1個裝甲營的進攻，索菲亞就曾經用她的戰績驗證了這一點。更別說帕德門農上加載的BORS，能準確的給予狙擊手涉及到攻擊目標的所有數據修正，它甚至能計算出第一發子彈的彈著點。

　　不過，也正是因為BORS強大的功能，配備這種瞄準系統的狙擊手，通常情況下是不會有觀察手協助，否則王老虎也不敢這麼囂張。

　　眼見目的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段，王老虎也不再繼續刺激狙擊手，他趁對方裝子彈的空隙，搖著屁股大搖大擺的跳回到側翻的車體。

　　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裡的葉思然，見王老虎毫髮無傷的跳了回來，立刻急聲問道：

　　「老天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王老虎神秘的一笑，沒有回答葉思然的問題，只是說道：「最多，他還有六枚子彈！」帕德門農的子彈極其沉重攜帶不便。此刻不是戰時配給，王老虎估計，那個躲在山崖上的狙擊手，攜帶的子彈最多不會超過八枚。

　　葉思然也不是普通女人，她見王老虎沒有揭開謎底的意思，也就不再追問下去。

　　「真懂事！哥哥我這次沒幫錯人！」

　　王老虎在心中對葉思然的反應大加讚賞。他發現，這女人越來越對自己的胃口了。過了片刻，王老虎估計剛才帶給狙擊手的震撼已經平息，他嘿嘿一笑，彎腰挪到車的另一邊，再次賊兮兮的探出了腦袋。

　　一道灼熱的空氣擦過他的鬢角，狙擊手又打空了。王老虎這一次沒有再伸出中指，他縮回腦袋，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葉思然飽滿的胸口。

　　「葉思然同學，把你的內衣借學長我用用？」

　　「你想幹嘛？」

　　身為女性的葉思然聽到這句話，本能的抱住胸口，王老虎嗖嗖帶光的目光，讓她頗為不自在。只是王老虎對她的警惕視而不見，他大呲咧咧的挪到葉思然跟前，把黑不溜秋的大臉憋得通紅，擠出一臉浩然正氣道：

　　「你這女人的思想怎麼這麼不純潔？想啥呢？哥哥我可是好人，才不平白沾人家便宜。借用你的內衣，自然大有用處！」話說，所謂正氣凜然，就和女人的乳溝差不多，哪怕先天再貧，擠一擠總是有的。

　　凝望著王老虎那張「頗具信服」力的臉，葉思然猶豫了好半天，才紅著臉點頭道：「那你把頭扭過去，不許偷看！」

　　其實偷不偷看都一樣，王老虎正坐在車頭的位置，只要一仰頭就能從倒車鏡中瞧得一清二楚，但是，已經將自己標榜為「正直」青年的王老虎，自然不會給美女添麻煩，多此一舉開口提醒她。

　　「脫了……脫了……好白……」

　　王老虎一臉正氣的仰望著倒車鏡，對於賣主求榮的泡泡車，王老虎欣慰的一笑，這個角度實在太刁鑽了，他銳利目光正好能看到一團雪白如玉的玉兔，在襯衫下輕輕的抖動著，隱約間玉兔粉紅色的小鼻子，還很調皮的一顫一顫的。

　　這女人很有料，甚至遠比自己想像中更有料。王老虎滿意的點了點頭，以他作了十五年春夢獲取的經驗分析，這女人一窩生養兩隻小老虎，奶水絕對夠用。

　　正在解內衣的葉思然可不知道，王老虎已經以她為對像考慮著自己的後半輩子了。話又說回來，即便她知道又能如何呢？

　　在王老虎的催促下，葉思然終於摘下34D罩杯的乳罩，羞澀的遞在他的手裡。接過沾染著體溫和女兒家體香的內衣，王老虎小心的將引擎蓋打開，拆下支撐桿將乳罩綁在上面。

　　他隨手晃了晃，一面風格獨特的小旗就完成了。

　　瞠目結舌的看著王老虎古怪的舉動，葉思然再也忍不住了，她強壓下心頭的羞澀，嚴聲質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麼啊？」她這件內衣可是很貴的。

　　「你馬上就知道了！葉思然同學，要不要和哥哥我打個賭。我敢保證，那個藏頭露尾的狙擊手絕對是個男人!」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大口徑的狙擊步槍幾乎稱的上是一座肩扛火炮，子彈出膛時的後座力，一般女性是很難承受的。

　　見葉思然閉口不答，王老虎也不自討沒趣，他瞇縫著眼睛，奸笑一聲道：

　　「看好了，哥哥我再給你變個魔術！」

　　（兌現諾言，本日加更第一章。話說！以乳溝的名義，咱這1萬7的貧乳收藏也拼一把推薦榜，準備為別人豐胸的兄弟，還是給咱加點料吧！眼睛通紅，睡覺睡覺！）

第三十六章胸罩大戰狙擊槍（下）

　　「變魔術？」

　　看著裝神弄鬼的王老虎，葉思然平日敏銳異常的大腦徹底懵了，她怎麼想不通，這傢伙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把身子蜷縮起來，盡量遠離車體的中央，你什麼話也別說，看表演吧！」

　　見到葉思然目光呆滯的按照自己的要求蜷縮起身體後，王老虎臉上的笑意盡收，那雙凶利的眼瞳中透出淡淡的血絲，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說實話，他最喜歡面對面蠻沖硬抗的戰鬥風格；只不過他不是超人也不是傻子，與一個狙擊手相隔八百米的距離，如果他真懵頭衝上去，給他九條命也不夠。

　　收回思緒，王老虎將支撐桿的中段彎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作完了準備工作，他邪邪的一笑，將自製的小旗從車體下緩緩的探了出去。

　　……

　　遠處海邊的山崖上，狙擊手靜靜的趴在一塊巨石的後面，微瞇著一隻眼睛，死死鎖定著瞄準鏡中的目標。

　　大口徑的狙擊槍第三次迸射出淒厲的火光，可是他再一次失望了。槍聲過後，目標不僅沒有倒下，反而衝他作了一個鬼臉，就縮回側翻的車體之下。

　　「FUCK!」

　　狙擊手怒罵了一聲，這是第二次失手。（非BUG，第一槍瞄準的是引擎。）

　　瞄準鏡中的壯漢，再一次以匪夷所思的方式避開了他的子彈，這讓狙擊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次，他還可以推說是巧合，連續兩次的話……只是想想，他背後的衣襟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難道我見鬼了？」狙擊手隱約有種預感，今天的行動恐怕要失敗。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一股山巒般的壓力就鋪面而來。任憑他如何努力，往日的冷靜都無法繼續維持。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狙擊手，他很清楚失去冷靜意味著什麼。可是……那滾蛋實在太氣人，他避開子彈後竟然向自己伸出了中指，這對自傲的他來說簡直是平生最大的侮辱。

　　」冷靜……一定要冷靜！」狙擊手在心中不斷告誡著自己，他閉上眼睛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的節奏，直至飆高的心跳與血壓漸漸下降，他才睜開眼睛。

　　……他情願沒有睜開眼睛……瞄準鏡中的景象讓他剛剛熄滅的怒火，宛如滔天巨浪般直衝腦門將僅存的理智徹底吞噬。只見車體後突然伸出一個女人的胸罩，兩個頗為宏偉的罩杯，就像一對賊溜溜的大眼睛，夜風一吹，胸罩淫蕩的搖頭晃腦，充滿了恥笑的韻味。

　　「我要冷靜……我要冷靜……」狙擊手腦門暴起的血管幾乎要迸射出滾燙的鮮血，他猶如夢吟般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很可惜，他的自我催眠沒有持續多久，當他看到露在車體外的「胸罩」開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很有節奏的晃動起來時，他徹底崩潰了。

　　「操！能冷靜的是孫子！」

　　「碰！碰！」

　　連續兩槍間隔不到8秒，血氣灌腦的狙擊手猶如吃了興奮劑，扣動扳機、推膛、裝填子彈……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打出了他一生中最巔峰的兩次連射。兩槍之後，恥笑他的胸罩「大眼睛」中央焦黑一片，已經徹底瞎了。狙擊手對自己的槍法大感滿意，咧著嘴放聲大笑起來。他決定再接再厲，瞄準了眼睛中央的「眉心」，顫抖的手指又一次扣動了扳機。

　　……

　　躲在車體後的王老虎順手一抄，將被子彈打飛的胸罩撿了回來。此刻坐在一旁的葉思然已經徹底石化了，她幾乎以為自己在作夢。

　　「喂！葉思然同學啊！你可要打起精神來！」

　　王老虎用手晃了晃葉思然僵直的身體，一雙賊眼很不地道的瞄著她飽滿的胸口，失去乳罩的遮掩，那片豐潤之下頂起兩粒小小的葡萄，養眼之極。

　　坦率地說，王老虎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如此順利，看來躲在山崖上的狙擊手水平也不怎麼樣。王老虎這次倒錯怪狙擊手了，每一個合格的狙擊手都是孤傲刺客，雖說他們的忍耐力與自尊心都遠超常人，但他們依舊是人，依舊有人的七情六慾。很少有人能做到面對任何情況，都保持一顆平常心。

　　王老虎兩次堪稱「奇跡」的躲避子彈，發揮了難以估量的作用。試想一下，若是某個人在自己最得意的領域接二連三的失利，而且還是以最難以想像的方式失利，所帶來的挫敗感會有多大？狙擊手自認為必中的兩槍接連落空後，潛意識中已經萌生了退縮的念頭。也正是因為這個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念頭，才讓他在王老虎的挑釁下徹底失控。

　　……

　　王老虎將目光從葉思然的胸口移開，細數了一下狙擊手開的槍數。從頭到尾他一共開了6槍，看來他只攜帶了7顆子彈。憑他對這個職業的瞭解，只要不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合格的狙擊手通常會保留一枚子彈。

　　「有點難辦啊！總不能讓葉思然把內褲也脫下來吧？」

　　王老虎將心中的歪心思收了回來，他也就是在腦海裡意淫一下。他很清楚，以葉思然的性格，胸罩已經是她的底限了。或許是王老虎不懷好意的目光太過刺眼，葉思然終於恢復了神志。

　　王老虎趕緊一本正經的問道：「你的胸罩多少錢買的？」

　　「啊？」

　　葉思然還以為王老虎要說什麼要緊的事，誰知道竟然問了這麼一句不著調的話。她紅著臉低頭回答道：「2000快！你問這個幹什麼？我不用你賠的！」

　　「哥哥我壓根就沒打算賠！」

　　真心話王老虎可沒傻到說出來，他面上綻出一絲佔了便宜的得意，說道：「一枚帕德門農的子彈190美元，折算成人民幣……哈哈！葉思然同學，你這個便宜可佔大了哦！」

　　葉思然聽完哭笑不得，這傢伙現在還有功夫算計這些。她可不知道，王老虎是在故意轉移話題，省的日後這女人想起，找自己要錢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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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哥哥我是好人

　　「賺個屁？我賠大了！」

　　葉思然苦笑一聲，心都痛的滴血，看了看倒翻在眼前的泡泡車，想要修好，二十萬美元或許都說少了。

　　王老虎與葉思然隨意調侃了幾句，一時間原本緊張的氣氛逐漸輕鬆起來。

　　葉思然本來就是一個很冷靜的女人，剛才的失態，只是因為王老虎的表現，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這也怨不得她，任何人心底都會有一個針對外界突發事件的接受能力，區別只是接受能力的大小而已，一旦超過這個標準，很少有人不失態。

　　猶豫了好久，葉思然終於把一開始就壓在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

　　葉思然見王老虎有些錯愕，繼續道：「我看過銀行的監控錄像，你在銀行時制服四個劫匪的手法，絕非常人能做到！更別說你剛才的行動，更是驗證了這一點。」

　　王老虎凝望著一臉認真的葉思然，苦笑道：「這個問題應該換我來問才對？你又是誰呢？一個普通女人怎麼可能搞到銀行的監控錄像……為了殺你，連狙擊手都用上了，恐怕……」

　　「那我換個問題！」葉思然頓了一下，接著問道：「你為什麼幫我？我又該如何報答你呢？」

　　說完，她驚訝的發現，自己波瀾不驚的心海中，突然蕩起一絲期待的浪花，一雙明眸隨之縈繞起難掩的神采。

　　王老虎坦然一笑，說道：

　　「你來找我的目的不就是求助麼？再說，幫助別人需要理由麼？」

　　「啊？」

　　聞得此言，葉思然一聲驚呼難掩心中的落寞，她本以為王老虎會趁機提出非分的要求，或者隨意編造一個理由，借此博得自己的好感。

　　她悄然觀察著王老虎表情，從中看不到一絲半毫的做作。

　　「就這麼簡單？」她惹上的麻煩實在太大了，那不單單關乎自己的性命，直到這句話出口前，她對王老虎依舊保持著一定的戒心。

　　王老虎才不管葉思然的想法，他點了點頭也不作解釋，因為剛才的回答正是他發自心底的肺腑之言。

　　幫助遇到困難的人，真的需要理由嗎？

　　或許旁人會視情況而定，但對王老虎這個渾人來說，那只是一念之間。從小艱難的成長環境，讓他深知其中的苦楚。和凶悍的外表不同，他雖然作了不少沒鼻子沒眼的事，本質上卻是一個好人。從小到大受到他恩惠的人多如牛毛，如果每幫一人就要找個理由，那豈不是早就累死了。

　　葉思然呆呆的望著王老虎，半天一言不發。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想錯了，或許是被王老虎凶悍的外表所誤導？或許是因為她的警惕心……總之這一切都錯了。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同樣也是個感性的女人，她低下頭羞愧的說道：「對不起！其實我最近……」

　　王老虎拍了拍手，打斷她的話，淡淡道：「誰都會碰到難處，永遠不要把所有人想的太壞，如果你真心誠意要說的話，等這場事完了以後吧！既然哥哥我幫了你，就一定幫到底！」

　　說罷，他突然站起身，這個魯莽的動作頓時嚇了葉思然一跳，一把扯住王老虎的褲腿。

　　「你不要命了？」

　　王老虎扭過頭，滿不在乎的說：「信不信，那藏頭露尾的傢伙絕對不敢開槍！更何況……」王老虎指了指自己高高鼓起的褲袋，笑道：「哥哥我可是準備了秘密武器哦！」

　　王老虎這副灑脫，實際是作給山崖上的狙擊手看的。雖然兩人還沒有照面，他對狙擊手的性格習慣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剛才兩次躲避子彈，相信對狙擊手造成了不小的衝擊。此刻看他悠然自得，實際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剎那，全身肌肉驟然收縮，隨時可以作出任何躲避動作。

　　見狙擊手半天沒有動靜，王老虎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精與算計更豁得出去，這兩種極端的反差，往往讓對手無法適從。

　　只有一發子彈的狙擊手依舊足以致命，灑脫不代表狂妄。如果換作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是毫不猶豫的開槍，大不了子彈打光，就衝上去用一對鐵拳說話。很多次經驗告訴王老虎，只要換位思考，越是他不可能幹的事，對手會幹的可能性越大。

　　……

　　夜色依然，帶著淡淡海藻海味的海風輕撫而至，柔柔的猶如情人間的呢喃。王老虎用一個很奇怪的步調向山崖走去。這個步調或快或慢，毫無節奏規則。在一定距離外，很容易讓狙擊手的子彈落空。

　　六百米，狙擊手沒有開槍……

　　五百米，依舊安靜如昔……

　　當王老虎離山崖不到三百米時，他的腳下突然一滑，整個身體向右一晃頓時失去了重心。

　　這是狙擊手等待已久的機會，一聲悶雷般的槍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子彈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射向王老虎的肩膀。生死之間，王老虎似乎早就預料到狙擊手會開槍，整個身體如麻花般突然一扭，僅憑腰力，就讓身體向後仰了50多度。也就在他完成動作的剎那，呼嘯而來的子彈燒焦了他的襯衫，將地面的一塊石頭蹦飛起來。

　　爬起身的王老虎，腦門上被石頭砸了一個大包，他揉了揉腦袋，反而咧開大嘴笑了起來。

　　「射啊！繼續射啊！是不是被搾乾了？只剩尿了？」

　　王老虎惡毒的打著壞主意，鄙夷的瞟了山崖的頂端一眼。他不是超人，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無法像前兩次那樣預測到對方開槍的時機。

　　預測不到，那何不給狙擊手製造一個機會？

　　王老虎嘿嘿一笑，從口袋裡掏出在排水溝邊挖出的板磚，抄在手裡快步向山崖的方向奔去。

第三十八章明人不做暗事

　　「他只有一枚子彈！」

　　在如此「天賜」良機下，對方才姍姍出手，更證明了王老虎先前的猜測。

　　一名狙擊手除了狙擊步槍外，通常只會配置一把防身手槍。這是因為狙擊槍械太過沉重，隨時要保持機良好動性的他們，一般不會在裝備其他重型火力武器，更何況現在又不是打仗。

　　王老虎一邊奔跑，大腦同時在高速的運轉。如果山崖上的狙擊手真的只有一把手槍，在這黑燈瞎火錯綜複雜的環境中，他在接近山崖50米前不會受到任何襲擊。狙擊手潛藏的山崖一邊直靠大海，除了一條相對平緩的陡坡外，其餘全是懸崖峭壁。山崖的高度超過80米，如果狙擊手想跳海逃脫，這樣的高度下，海水幾乎可以媲美堅硬的水泥地板。

　　王老虎還記得索菲亞的自我評述：「我要做就是去搜尋目標，扣下扳機，然後離開那裡。」他對這句話至今銘記於心。就如索菲亞所言，狙擊手是沒有權利猶豫的。一個合格的狙擊手在任務失敗後必須果斷撤離，山崖上的狙擊手顯然違反了一個陰影刺客的守則，他已經失去了脫離的時機。王老虎不打算放過狙擊手，讓自己平白無故受了一驚，這筆賬要不討回來，他連覺都睡不著。

　　當王老虎跑到山崖下時，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將身體隱藏在一處狹窄岩石裂縫中，這處裂縫背著月光，正式伏擊的最好地點。在狩獵者變成獵物時，狙擊手的命運已經被注定。

　　王老虎趴在裂縫的陰影中，呼吸漸漸放緩，最後連心跳都減慢了節奏，這是他幼年時，隻身走出叢林時所學到的技能。曾經與猛獸生死搏殺過的他，在複雜的環境中，足以稱的上最好的獵殺者。

　　王老虎耐心的等待著獵物的上鉤，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山崖之上，狙擊手也意識到了危機，他如鬼魅般敏捷的離開原地，藏匿在遠處一塊巨石的凹陷處，拆卸下帕德門農帶有夜視功能的瞄準具，謹慎而又細心的搜索著王老虎的蹤跡。

　　他沒有隨意亂動，身為一個狙擊手，他很清楚暴露自己的蹤跡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他已經能感覺到，那個不知什麼來頭的壯漢離他已經很近了。狙擊手握緊手中的克洛克手槍，加上槍膛中的那一顆子彈，他一共有16發子彈，這讓他安心了一些。他相信憑自己的潛伏技巧，在目前的環境中，任何人的眼睛都無法在他開槍之前，率先發現他。

　　但是他錯了，錯的很離譜，拘束於視力捕捉目標的狙擊手，最多只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狙擊手，永遠不會蛻變為噩夢般的死亡幽靈。

　　……

　　海邊的夜，原本靜謐的只有海水拍擊堤岸的厚重沉音。然而此刻的空氣裡，卻孕育著濃郁的狂野，隱藏著蠢蠢欲動的氣息。

　　王老虎等了一會，見對方沒有出現，就沿著山崖的裂隙，一寸一寸的挪動起來，整個人就像一隻伺機靠近獵物的猛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並不是沒有耐心，而是在謀求主動。這道裂隙縱橫交錯，就好像整個山崖被雷霆一劈兩半，很多地方狹窄的只能容納一個身形瘦弱的人側身通過。

　　本來，以王老虎龐大的體型在裂隙中是很難活動自如的，不過他的目的不在於此。

　　他要找的是一條能通向山崖頂端的路。在一處堪堪能伸開腿的位置，王老虎雙手蜷縮著支撐在巖壁的兩邊，遠超常人的力量讓他能在這種不利於發力的姿勢下，依舊能撐起沉重的身體。

　　他緩緩的向上爬，即便稜角鋒銳的巖壁刺破了他的手掌，也只是滿不在乎的微微一笑。

　　他從不小看任何一個持槍的人。相比剛才的狙擊，現在反而更加凶險，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根本沒有挪移的時間，誰佔得先機，誰先發現目標，即是生與死的區別。他只有半截板磚，對手至少擁有一把手槍，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武器的差距反而不是關鍵性的。

　　十幾分鐘後，王老虎已經離山崖頂端不足5米的高度。據他推測，狙擊手應該就躲藏在那裡。看看腳下，是深深的裂縫，一旦滑落後果不可想像。可是王老虎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甚至生出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期待。

　　他小心翼翼的放慢了攀爬的節奏，每一個著力點都經過仔細的觀察，以便不至於觸落風化碎裂的地方。漸漸的，山崖頂端已經近在咫尺，憑借他的爆發力眨眼的功夫就能竄上去。可是王老虎卻在此時停住了動作，一動不動的貼在崖壁上。

　　他細細數著海濤拍岸的節奏，默默的等待著，心跳與呼吸同時變的輕不可聞。在他的身下隱隱傳來隆隆之聲，預示著另一次來波濤正在醞釀中。

　　「嘩……」

　　在一陣低沉綿長的響聲中，王老虎等待的時機終於到了，他一撐巖壁，雙腳猛地一蹬，藉著那股爆發力竄上了山崖。

　　海濤之聲掩蓋了他發出的響動，王老虎趴在地上，一雙銳利宛如刀鋒般的眼睛細細的搜索著目標。

　　一秒鐘後，他差點沒笑處聲來。

　　只見前方不遠的凹陷處，一個消瘦的身影撅著與身形全然不相符合，宛如臉盆般的大屁股，弓著腰像塊石頭般趴在那裡。若不是那臉盆屁股偶爾輕輕的顫動一下，王老虎幾乎以為那傢伙已經死了。

　　「哥哥我人品好，連老天都幫忙！」

　　王老虎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他從褲袋力掏出半塊板磚，墊著腳尖悄悄的走了過去。此刻，對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等他發現身後的異常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呔！招傢伙！」

　　一聲怒吼，板磚拍下，正所謂明人不做暗事，身為正直青年王老虎在出手前好心的提醒了一聲。

　　不過令人感到疑惑的是，為什麼都等人家腦門冒血了，他才出聲呢？

第三十九章修女與蘿莉

　　王老虎提著沾染鮮血的板磚，回到側翻的泡泡車前，葉斯然看到王老虎平安歸來，一雙明眸突然滲出淺淺的濕氣。連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她與王老虎相識才不過幾個小時啊！

　　王老虎見葉思然的表情有些古怪，凝現在臉上的凶光盡收，微笑著衝她打了個招呼：「葉思然同學，哥哥我回來了。」

　　聽著王老虎淡淡的話語，一股莫名的衝動讓葉思然幾乎想要撲進王老虎的懷裡，素來矜持的她好容易才壓下這種羞人的念頭。當她注意到王老虎的手掌正滴淌著鮮血，趕緊衝過去一臉擔憂的說道：「你的手怎麼了？快伸出來讓我看看！」

　　說著葉思然撕開襯衫的下角，輕輕的拉住王老虎的手，小心翼翼的將他受傷的手掌包紮起來。在包紮傷口的過程中，葉思然默默的凝視著王老虎佈滿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翻開的皮肉血肉模糊手掌，只感到心緒間簡直扭成了一團亂麻，這個不求回報的男人，為了初次見面的自己，竟然拋下自身的安危不顧……

　　回想起王老虎走向山崖時英武的背影，她抬起頭，凝望著他的雙眼，明艷的眼眸中剎時間失去了神采。

　　旁邊的王老虎可不知曉，眼前的美女心中竟然躍動著如此繁複的音符。

　　「好柔軟的感覺，微微間還帶著溫熱。」

　　從手心傳來的觸感，讓王老虎心中微微一蕩，他哪曾享受過這等溫柔的待遇，有點不適應的他只得尷尬的皺了皺眉，一雙被葉思然精心包紮的手也不知該收還是該放。無意之間他瞟了葉思然一眼，才遲鈍的發覺她的狀況似乎有些反常。

　　只見葉思然輕輕的攥著自己的手掌，那美艷脫俗的軀殼彷彿失去魂魄一般，原本如深邃湖水般的雙目毫無神彩，癡癡的注視著他的眼睛，人偶一般的呆立在著。

　　「喂！」

　　王老虎大喊一聲。這女人不是要以身相許吧？要真是如此，哥哥我是該言辭拒絕呢？還是推脫一下再勉為其難的答應呢？這還真讓他難以選擇。

　　只可惜，王老虎根本是在作白日夢。過了一會兒，葉思然失神的雙眼終於回復了常態，只是其中蘊含的愧疚與感傷，讓王老虎大是不解。

　　「你很像我父親！」

　　「你沒開玩笑吧？」

　　葉思然搖了搖頭，突然岔開了話題：「那個狙擊手怎麼樣了？你殺了他？」

　　王老虎苦笑道：「哥哥我是很想砸扁他的腦袋，只可惜那傢伙牙齒裡藏了毒藥，自殺了。看來，想要你命的幕後黑手，比想像中要厲害的多啊！」

　　葉思然羞愧的簡直無地自容，她低聲道：「對不起，讓你牽扯進來了，我本來只是想……」

　　王老虎打斷了葉思然的道歉，他豁然笑道：「好啦！好啦！再不走咱們就要在荒郊野外露宿一宿了。我看這天氣，明天上午恐怕要下雨！」王老虎轉過身走到泡泡車前，用力一推將側翻的車體扶正。他拍了拍車的頂蓋，笑道；「你這車還跑的起來麼？」

　　王老虎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根本美報太大的希望，誰知葉思然打開引擎蓋看了看，回答道：「主引擎是徹底報廢了，不過這孩子前後各裝了一個引擎，它很爭氣的！」

　　……

　　破了個大洞的泡泡車慢吞吞的向東郊駛去，映著海水的天涯遠端，隱見日昇晨曦起處，王老虎看了看表，已經5點半了。

　　泡泡車行間已經走過黑暗，來到東郊。東方曙光漸露，一片迷濛白霧摻在櫛比而立的大樓中，平添幾許嫵媚神秘。

　　葉思然在一座頗不起眼的天主教堂前停了下來。

　　「你住在教堂？」王老虎看了看車窗外，不禁問道。

　　葉思然甜甜的一笑，沒有回答。她下車向教堂走去，好奇心大作的王老虎也跟了過去。

　　在教堂的大門前，葉思然輕輕的敲了敲門，沒過多久，就聽教堂大門開啟時充滿古老韻味的聲音劃破了晨間的寂靜。

　　一個修女走了出來，見到葉思然，她略帶埋怨的說道：「你總算來了！」

　　葉思然滿懷歉意的解釋道：「對不起，路上耽誤了點事，緋蓮修女，萌萌怎麼樣？」

　　緋蓮修女說道：「她睡著了，我去給你抱過來！」說著，緋蓮修女轉身走進了教堂。

　　被晾在一邊王老虎，盯著緋蓮修女婀娜的背影。緋蓮修女一直低著頭，容貌也遮蓋在會服頭巾之下，可是僅憑黃鶯般的聲音與纖巧的下頜，王老虎足以斷定，她是一個罕有的美人。更與眾不同的是，緋蓮修女從領間傾斜而下的長髮，竟然是銀色的。

　　葉思然發現王老虎眼光不正，立刻提醒道；「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胡說，哥哥可是好人！」王老虎立即將目光移到別處，被葉思然這一提醒，他心中反而像被貓抓一樣癢癢。

　　過了一會，緋蓮修女抱著一個熟睡的小女孩從教堂中走了出來，葉思然趕緊從緋蓮修女手中接過小女孩，抱在在懷中，動作輕柔之極，生怕將熟睡的小姑娘吵醒。

　　王老虎衝著葉思然懷中的小姑娘瞟了一眼，就是這一眼，直讓他生出把小姑娘搶回家的衝動。

　　只見熟睡中的小姑娘，清秀絕倫的相貌中帶著濃濃的稚嫩，可愛的就像一個洋娃娃。她纖細的身軀隱約有了發育的跡象，最多也就14歲。稍有瑕疵的是，這可愛的小姑娘睡著之前，似乎大哭過一場，幼嫩的肌膚上佈滿了乾枯淚痕，看的王老虎頗為心疼。

　　「好一隻可愛的小蘿莉，真想抱回家養起來！」

　　王老虎對可愛的東西向來缺乏抵抗力，他也曾經付之過行動，雖說以屁股挨揍而告終。而這一次，小蘿莉的主人是葉思然，王老虎只有在心中長長的歎一口氣。

第四十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緋蓮修女將小姑娘交給葉思然後，就走進教堂關上了厚重的大門。

　　兩人旋而向泡泡車走去，王老虎滿心羨慕的瞅了瞅身邊的葉思然，繼而盯著她懷中洋娃娃般的小女孩，開口說道：「好可愛的小姑娘，能讓我抱抱嗎？」。

　　說完王老虎感覺有點心虛，趕緊在後面補充了一句：「你要開車，抱著她很不方便。」

　　葉思然猶豫了一下，將熟睡中的小姑娘交了在王老虎的臂彎中。王老虎趕緊接過小姑娘抱在懷中，毫不掩飾臉上的喜色。他瞇縫的眼中迸射出興奮的光芒，就像小孩子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玩具一般。

　　「托著她的腰，那樣她會舒服點！」葉思然見王老虎抱的姿勢不對，於是提醒了一聲。接著她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位上。王老虎很聽話的用大手托住小姑娘柔軟的腰肢，不過速度稍微猛了點，一不留神竟然滑到了小姑娘的屁股上。

　　這是意外，王老虎以正直的人格保證，他絕對不是故意的。

　　正在王老虎指天發誓時，一輛黑色賓利由遠及近向天主教堂的方向駛來。葉思然似乎認識賓利的主人，俏麗的臉龐上縈繞起哭笑不得的神采，自言自語道：「那個死妹控還真準時，每天都是這時候來教堂。」

　　王老虎自然沒聽到葉思然的自語，抱著小姑娘上了車。

　　泡泡車繼續向東邊駛去，坐在後排的王老虎全部的注意力，被懷中的小姑娘牢牢吸引住。他摸了摸小姑娘俏生生的小耳朵，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總覺得不過癮。

　　最後，小姑娘幼嫩的肌膚讓他再也按耐不住，王老虎伸出右手，輕輕的擰了擰她紅撲撲的小臉蛋。

　　正在開車的葉思然，從後視鏡中看到王老虎的惡行，趕緊出言制止。

　　「別把她吵醒了！」

　　被逮了個現行的王老虎趕緊縮回手，殘留在手心的感覺——軟軟的嫩嫩的，微微還有點彈手，簡直是絕美的觸感。要不是被葉思然發現，他都不想撒手。王老虎擺出一臉毫不相干的表情，岔開了話題問道：「她是你的妹妹嗎？」

　　「她是我女兒王萌萌。」

　　「啊！」

　　王老虎吃了一驚，葉思然也就二十四五歲，難道說她十歲就生寶寶了？這也太厲害吧？

　　王老虎的心裡話全擺在臉上，這讓葉思然臉色微微一紅，急忙解釋道：「別想歪了，萌萌是我的養女。」

　　「哦！哥哥我一猜就是！」

　　王老虎放了個馬後炮，他仔細的打量著懷中的王萌萌。這小丫頭和自己挺有緣，竟然都姓王。

　　王老虎突然發現，王萌萌的髮色不是純粹的漆黑，那宛如綢緞般的秀髮，在朝陽下微微閃著一絲褐色的光澤；再看看王萌萌精緻的五官，隱約間似乎帶著一絲西方人的韻味。

　　「她是混血兒？」

　　這個猜測剛剛升起，王萌萌的眼皮就微微顫動了一下，恰到好處的醒了過來。

　　她睜開朦朧的大眼睛，王老虎那張近在咫尺的凶悍大臉，立刻映入她的眼簾。睡眼朦朧的王萌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在作夢。當她的神志終於清醒，意識到自己正躺在王老虎的懷裡，嚇得她失聲驚叫起來：

　　「媽呀！大壞蛋！」

　　王老虎的臉色忽青忽白，黯然神傷。葉思然趕緊安慰道：「萌萌不許沒禮貌，這是王叔叔，別看他長的凶，他可是少有的好人！」

　　這話聽著讓人心裡美滋滋的，垂著腦袋的王老虎聞得此言，剎時昂首挺胸，心中大讚葉思然慧眼識英雄。

　　只可惜王萌萌壓根不信葉思然的話，她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驚恐不定的大眼睛顫顫的看著王老虎，奮力掙扎著想從他懷中逃脫。可是王老虎的胳膊猶如大鐵鉗，她人小力弱，又如何能掙脫。

　　眼見掙脫不開，王萌萌都快急哭了。

　　「萌萌別怕，叔叔和你媽媽可是好朋友，絕對不會欺負你。」

　　王老虎的語氣低沉和善，只可惜那張大臉和慈眉善目無緣，看在王萌萌眼中反而有種大灰狼誘騙小兔子的感覺。

　　眼見車內的氣氛繼續惡化，葉思然也不能撒手不管。「萌萌別害怕，有媽媽在……」

　　說了違心之語，葉思然有些羞愧，她扭過頭充滿歉意的望了王老虎一眼，兩人目光交匯，莞爾一笑——以王老虎的心胸怎麼可能和小女孩計較。

　　眼見媽媽給自己撐腰，王萌萌的膽氣大壯，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死死的瞪著王老虎。王老虎也不在意，鬆手將王萌萌放開。終於逃脫虎爪的她，趕緊挪到車廂另一頭身體緊靠著窗戶。

　　有了後台，底氣就是不一樣，王萌萌開始質問起兩人的關係。

　　「你昨天和我媽媽在一起？」

　　王老虎點了點頭，葉思然則臉色漲得通紅，她的思想不純潔。

　　「整整一晚上？」一絲不好的預感，讓王萌萌的聲音提高一個八度。

　　王老虎又點了點頭，這是事實；至於開車的葉思然，已經感到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王萌萌眼睛一紅，嚎啕大哭起來。

　　「你們肯定睡覺了，媽媽是嫌萌萌累贅，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了，可是……可是……」

　　小姑娘哽咽著，抹著眼淚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聽著女兒的哭訴，葉思然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她總不能將昨晚的事告訴王萌萌吧？不過很快，葉思然立刻發現王萌萌的話很耳熟，她好像在哪聽過？

　　終於想起原話出處的葉思然，立刻下定了決心。

　　「以後八點檔的偶像劇，你甭指望看了！」瞧瞧現在的小孩，都被電視劇教成什麼樣了。

　　……

　　不知從什麼時開始，車外稀稀落落的下起了雨；王萌萌的心中同樣在下雨，她對王老虎這個「後爹」，一百個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