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傳說(續篇) 作者:心夢無痕 (連載中)

westwood2 2008-9-25 23:13: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4 147384
sevil 發表於 2008-10-19 11:04
第二十二章 驚奇發現

對于天麟來說,此行好奇居多,能否找到血參他并不在意,因而這會玩性大發,一個人在半空獨自玩了。

    快速的移動,容易引起氣流的波動。

    在空曠的區域,這樣并不會發生什么。

    可在冰原之上,在靠近雪山的位置,就很容易出現雪崩的現象。

    這一點天麟并不太懂,他常年穿梭于冰山之間,也未曾遇見過雪崩,是以毫無顧忌,隨心所欲的在天刀峰下來回彈射。

    大約過了一刻,天麟玩倦了,身體停在距離天刀峰五十丈左右的位置,一雙眼睛打量著四周。

    天刀峰與天女峰不同,此峰十分突兀,就像是從天而落,硬生生的插在了這兒。

    抬頭,天麟看了一眼頂峰,發現此峰自下而上,大約有五百丈,這在冰原上之極其罕見的。

    收起目光,天麟身體倒轉而上,就像孫悟空的筋斗云,一下子就射入云霄,隨后又突然墜落,正好停在最高峰。

    極目天遠,只見四周景色怡人,青青的草原,巍巍的雪山,彼此間隔交錯,組成了一副完整的景色。

    這一刻,天麟忘記了所有,完全被這美景給陶醉了,一個人呆呆的沉默。

    直到一陣狂風吹過,天麟猛然清醒,當即仰天長嘯,借此向天地萬物傳達著自己心中的喜悅。

    那一刻,清脆的童聲滿含跳動的音符,在天麟不凡修為的驅使下,一浪接著一浪,漸行漸遠,且回蕩四周。

    這一幕持續了一會,待嘯聲接近尾聲時,天刀峰原本堅固的冰雪,因受到炎熱氣溫的影響有所溶化,再加上天麟的嘯聲所撼動,這時候出現了裂縫。

    很快,那些裂縫迅速變大變長,導致原本整體的冰雪開始分裂,不一會就出現脫落、下滑、雪崩的跡象。

    天麟察覺到了這一幕,心里絲毫不驚,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些冰塊碎裂,積雪下滑,臉上露出新奇的笑容。

    持續的雪崩現象出現在了天刀峰。當飛舞的雪花受氣流影響倒旋而上,被狂風吹散時,那一幕的景色簡直美極了!

    天麟臉上挂著興奮的笑容,瘦小的身體從峰頂直射而下,穿梭于雪霧之內,宛如一頭蛟龍。

    半晌,雪崩的現象逐漸轉弱。

    天麟在最后一次戲雪后,身體緊貼山峰飛射而上,眨眼就到了頂峰。

    低頭,天麟難掩臉上的興奮之色,自語道:“這天刀峰還真是好玩,可惜玲花他們不在,不然就更有意思了。呵呵…咦…這兒好怪,像是…”說話間,天麟身體一旋,人如游龍盤旋而下,繞著整座天刀峰轉動。

    很快,天麟來到地面,驚嘆道:“啊,好神奇,這天刀峰竟是一個完整的石頭,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說完又飛旋而上,卻在山腰處發現一個隱祕的洞口。

    那個洞口之所以隱祕,是因為它并非垂直山峰,而是位于一塊稍稍突出的岩石底部,下面不足一丈處,又是一塊突出的岩石,正好擋住了洞口。

    輕咦了一聲,天麟迅速來到那洞口,發現入口處不到三尺大,成人還不容易進入。

    探頭看了看洞中,天麟發現洞很深,臉上不由露出遲疑之色,自語道:“這個洞中會不會有什么怪獸?要是藏著一條大蛇,那時候可就不好玩了。要是沒有大蛇,倒是可以去瞧瞧。只是……”

    沉吟了片刻,天麟最終還是被好奇心所打動,進入了洞中。

    一路前行,天麟發現這隧洞有些奇怪,先是往上爬坡,待到達一定位置又蜿蜒而下,中途沒有任何岔口。

    并且,越是往下隧道越寬敞,氣溫越熱,逐漸會有一些分岔口。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天麟估算自己下行了數百丈,心頭很是震驚。

    究竟這下面通往何處,為什么如此炎熱,外面卻又冰雪覆蓋呢?

    一邊下行,天麟一邊想著,不知不覺間又走了一炷香功夫,來到了一處大洞中。

    眼前,驚人的景象讓天麟大驚失色,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這座冰山之下,竟然藏著一個大火爐。

    原來此時天麟所在的大洞足有數百丈大小,中間是一個口徑數十丈,深有數百丈的火洞。其熊熊烈焰即便相隔几百丈,也烤的人難以承受。

    這個火洞乃天然的地底岩漿洞,其熱氣源于地心,是世上最為猛烈、最為純正的一種至陽至剛之氣。

    這些,天麟年紀尚小根本不懂。

    他只是看了几眼,便移開目光看著他處。

    整個洞府,除了岩漿洞,還有三個地方有其獨到之處。

    第一是一個丈大的水池,池水血紅稠密,感覺像是鮮血一般,表面籠罩著一層血霧。這個血池臨近岩漿洞,可它卻不曾被烈火烘干,反而隱約透出一股涼意。

    第二處是一條長約十丈的玉帶,位于血池的對面,中間隔著岩漿洞。

    那玉帶是一塊紫紅玉石,鑲嵌在岩漿洞口一側,隨時受到烈火的焚燒,但卻毫不褪色。

    另外,玉石上分布著大小斑點無數,其中最大的一個呈現為深紅色,竟是一株通體血紅的人參,就長在那玉石之中。

    第三個奇異之處位于血池左側,正對著天麟所在之處。那是一面光滑如鏡的石壁,上面龍飛鳳舞的刻著十六個字,是這樣寫著:“天刀峰底,三血一爐,緣孽由心,禍福與共。”

    收回目光,天麟滿臉驚愕,自語道:“原來血參藏在這,無怪騰龍谷門下找了几百年都沒有察覺。只是這火洞與血池又是什么,那石壁上的話,又是什么意思呢?”

    思索中,天麟好奇的朝右側走去,打算先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血參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很快,天麟繞過岩漿洞,來到那紫紅玉石附近,小臉被火熏得通紅發熱,但他卻強忍住。

    作為天麟來說,他修煉浩然正氣并不怕熱,加上冰神訣的緣故,耐熱的能耐比一般修道之人強很多。

    看著三丈外的紫紅玉石,天麟驚訝極了,他想不到這玉石之上,大大小小長了數十只血參,真是太讓人振奮了。

    片刻,天麟自喜悅中恢復了冷靜,思索著如何靠近,如何采摘血參。

    就眼前的情況來說,除了硬來之外別無他法,只是這火焰的威脅要如何減低到最小呢?

    關于這個問題,天麟心中有兩個對策。

    第一施展冰神訣,以驅散烈火。

    第二施展浩然正氣,吸納這股熱氣,使其轉化為自身之力,以抵御烈火的侵襲。

    片刻,天麟深思熟慮之后,選擇了第二種方法。

    只見他全身紅光一閃,微弱的浩然之氣迅速吸納附近的烈焰之力,使得自身逐漸發亮,全身洋溢著勇猛之前的氣魄。

    這過程持續了一會,天麟在適應了這里的熱度之后,開始緩步朝前移動。

    起初,天麟還不覺得有什么,可后來在臨近那紫紅玉石之際,一股罡風突然傳來,震得天麟身體一晃,仿佛喝醉了一般,搖晃著退到了原處。

    天麟對此有些疑惑,輕哼一聲繼續上前,可這一次情況一樣,那稟烈的罡風夾著灼熱之氣,仿佛被人操縱一般,集中實力對付天麟。

    二次退下,天麟一邊調息一邊思索,心道:“奇怪,那股怪風就像是有意識一般,老是針對我。難道它是為了保護血參,還是……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血參在作怪,它一定修煉了不少歲月,知道我想吃掉它,所以借助這怪風對付我。......

    只是它為何不現身呢?”

    天麟的猜測其實不錯,只是他并不知道,血參雖然生長在地心岩漿洞旁,靠吸納烈火的靈氣而增加修為。

    可它們不敢在烈火旁顯露靈體,因為它們怕自己的靈體被烈火卷走。

    這個道理與水鳥怕被浪花卷入水里是一樣的。

    知道了原因,天麟心頭微怒,哼道:“你有防御朮,我有進攻策,我就不信還收拾不了你啦。”說話間,天麟第三次上前。

    這一回,天麟早有准備,在臨近之際故意保留了大半實力,待那股罡風襲來,他便猛然退后,等風勢減弱之際,身體急射而出,目標直取那最大的血參。

    是時,天麟急速靠攏。而血參似乎察覺到了上當,再次鼓動罡風來襲,但這一起一落間,一絲空隙就被天麟趁虛而入。

    如此,天麟頂著強風扑到紫紅玉石旁,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那株血參,用力那么一拔,誰想竟然沒有拔出。

    而就在這時候,稟烈的罡風襲來,天麟身體被吹得飄了起來,但他卻死死不松手。

    如此,一場持久戰在他與血參之間拉開了序幕。雙方誰也不肯罷手,就那樣僵持著。

    時間,慢慢的溜走。

    在罡風與烈火的熏烤下,天麟漸漸承受不住。
sevil 發表於 2008-10-19 11:05
第二十三章 萬年血參

對此,天麟心頭大怒,體內法訣一轉,突然施展出“玄天無極大法”,周身五彩突現,一股夾雜著無數氣息的力量順著右手傳入血參身上,使其大受驚嚇,出現了剎那的失神。

    這一來,天麟趁機而動,一舉拔出血參,身體被罡風狠狠的彈開,落在了數丈之外。

    咒罵一聲,天麟惱怒的看著手中極力掙扎的血參,吼道:“你再扭來扭去,我就把你吃到肚子里頭。”

    原本無心的氣話,誰想卻收到了震懾效果,那扭動的血參頓時乖乖不動了。

    天麟有些驚訝,問道:“你能聽懂我的話?”

    血參微微點頭,算是回答。

    見此,天麟高興極了,呵呵笑道:“太好玩了,它竟能聽懂我的話,真是太有意思了。對了,聽說一些千年人參都會幻化人形,還會說話,你呢,也能嗎?”

    血參沒有答復,顯然有所顧忌,只是天麟根本不太懂。

    見它沒有反應,天麟有些失落,生氣道:“看你個頭不小,原來什么都不會,還是吃了算了。”

    血參一聽,立時驚慌失措,一邊掙扎一邊開口道:“不要吃我,我會說話,我知道很多。”

    天麟愣了一下,隨即罵道:“你個不老實的血參,還敢在我面前裝糊涂。快說,你都知道些什么,這里是哪?你活了多久了?”

    本命之體被天麟握住,血參雖滿心不甘卻也只得乖乖聽話,回答道:“這里是一處地心岩漿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烈火噴發而出,形成你們口中所說的火山。至于我,在這里修煉已經上萬年了,原本就快要得道飛升,誰想你卻突然出現了。”

    天麟臉色驚愕,楞楞道:“上萬年?那它們那些呢,有多少時間了?”

    血參輕嘆道:“他們尚小,最大的也不足八百年。”

    天麟奇怪道:“你都上萬年了,它們為何相差這么多?難道這里除了你之外,就沒有時間稍長一點的血參了?”

    血參道:“以前這里的條件很惡劣,不適合我們修煉,很多都死去了。直到近千年來,這里的環境才有所好轉,因而多了它們的存在。另外,當初也有一株修煉約兩千年的血參與我為伴,可大約一千一百年前,它離去之后就再沒有回來了。”

    天麟驚訝道:“一千一百年前?那不正好與冰雪老人的故事吻合?”

    想到這,天麟嘿嘿一笑,不懷好意的看著血參,道:“你都修煉上萬年了,我要是服下你,到時候豈不實力大增?”

    血參微微顫抖,求饒道:“放過我吧,我一生不曾為惡,就快圓滿得道,你就發發慈悲吧。”

    天麟眼珠一轉,笑道:“不吃你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血參急切道:“什么條件,你說。”

    天麟收起笑容,嚴肅道:“從今以后,你……

    就跟著我,以我為主,聽從我的吩咐,完成我交付的任務。”

    血參沉默了,這個要求顯然出乎它的意外,讓它一時間很難接受。

    注意著血參的變化,天麟感受出它的不樂意,于是話鋒一轉,笑得道:“你若覺得很難接受,就當我沒有說。反正我也從來沒有吃過血參,正想品嘗一下味道呢。”

    知道天麟是在威脅自己,可血參沒有選擇,只得無奈的道:“好,我答應你。但要做到你所說的那些條件,我們就必須心靈相通。并且,我的本體要不受傷害,因而只得寄存于你體內。”

    想了想,天麟問道:“你說的那些,要怎么才能完成,我又如何信得過你?”

    血參道:“要完成這些,就必須借助對面那個血池的力量。只有我們同時進入其中,才能在那里融合。至于信譽的問題,那你就只能賭一賭。”

    天麟心道:“到時候只要我不放手,你也別想逃走。”

    有此想法,天麟爽快的道:“那好,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話落邁步而出,不一會就來到那血池旁。

    看著鮮紅濃密的血水,天麟有些反感,但卻隱約覺得其中隱藏著某股力量,正試圖與自己溝通。

    血參見他不動,催促道:“不要猶豫,這是唯一之法,不然你就還是吃了我算了。只是實話對你說,你吃了我所獲得的效果,遠不及與我融合后所得到的效果。因為你吃掉我之后,我的力量潛藏在你的經脈中,你要完全吸收是需要很長時間的。而這期間,我的力量將隨時間而慢慢流失,到最后你所得就只是一部分了。”

    天麟問道:“那融合又有什么好處?”

    血參道:“融合的好處很多,第一,你能得到我全部的力量,并且我們各自保留著意識,可以交流。第二,你能獲得我所擁有的技能,這是很有用的。第三,我可以加速你的修來,對你起到促進最用。”

    天麟懷疑道:“好處都被我占了,對你有什么好處?若是沒有,你干嘛要那樣便宜我?”

    血參苦澀道:“我唯一的好處就是保留了意識,還存活在天地間。”

    天麟有些不懂,但沒有顯露,目光移到血池上,詢問道:“這池水為何不干枯,為何還帶著淡淡的清涼之氣?”

    血參沒有馬上開口,而是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就我所知,這本是一處地脈靈泉,與地心烈火相生相隨,有著震懾烈火的功用,因而除非人為破壞,不然永遠不會干枯。”

    天麟訝異道:“這么神奇,那它對修道之人有什么好處嗎?”

    血參遲疑道:“這個我說不太准,應該對修為有所益處。”

    這一刻,血參的話中隱藏了什么,只可惜天麟對這些不懂。

    一聽對修煉有益,天麟臉上立時露出几分笑容,高興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吧。”

    血參沒有開口,它選擇了沉默,是在為自己悲傷,還是在謀算什么。

    走近血池,天麟遲疑起來。

    但一想也就是顏色不同,本質都是水,因而也就沒想太多,一個箭步便跳入池中。

    入池的那一刻,天麟身體一抖,緊接著便沉入了池中。

    對于天麟來說,這個血池的感覺怪異極了,最初是驚悚,全身都在顫抖,仿佛被死亡籠罩著。

    那時候,他手中的血參奮力掙扎,几次都差點掙脫。

    這讓他立時警覺,隱約有被騙的感覺。

    后來沉入池中,天麟全身被血水包圍,一股淡淡而清涼的氣息正迅速參透他的肌膚,轉化為一股莫名的力量,不受他控制,自行在他體內運轉著。

    那感覺怪極了,就仿佛自己的身體被人奪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法擺脫。

    這一幕一直持續著,天麟在適應之后,心思轉動間,意外發現自己的靈魂(元神)竟然漂浮在血水中,與自己的身體相隔數尺,就那樣默默的看著。

    透過靈魂的觀測,天麟很快發覺視線與平日所見的不同。

    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身體內部的結構,包括經脈的分布,以及體內不同真元的分布情況,力量大小及運行線路。

    同時,池水中的靈力在他眼中是一種淺綠色的光波,正匯聚在他身外,源源不斷的進入他的肌膚,轉化為一股綠色的能量,巧妙的與體內的其他力量融合一體,囤積在經脈中。

    看到這,天麟興奮極了。

    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右手緊握的血參,發現它的內部純紅透亮,有一顆玉珠一樣的東西,一直在高速運轉,以控制它的力量,極力想要掙脫天麟右手的束縛。

    至此,天麟已經完全明白,血參讓自己進入血池是一個陰謀,它想趁著自己分心之際逃走。

    只是天麟有一點沒有猜到,那就是他的身體與這血池力量的融合,那是出乎血參意外的。

    原來,天麟在之前采摘血參時,施展的浩然正氣讓血參誤以為天麟修煉的法訣屬于陽剛一脈,因而想到借助血池的地脈靈氣,以克制天麟,約束他的實力,自己好趁機逃走。

    只是血參萬萬沒有想到,天麟來歷特殊,不但有浩然正氣在身,還修煉了至強的“冰神訣”以及“玄天無極”與另一門神祕法訣。

    這一來,當天麟掉入血池,非但沒有受其害,反而因禍得福。

    本來,以天麟的性格,他是絕然不會自覺、主動的進入血池。

    其原因有二。

    第一,他不知道血池預示著什么。

    第二,血池之水濃密沾稠,以他七歲孩子的天性,對于這些類似于鮮血的東西,一般比較排斥與反感,若非被逼,是絕然不會輕易涉足。

    因此,血參的狡計實際上對天麟有很大的幫助,只是這一點天麟并不清楚。

    察覺了血參的企圖,天麟心頭暗怒,當即決定一有機會就把它吃了。
sevil 發表於 2008-10-19 11:05
第二十四章 神奇變化

而就在這時候,血池開始有了變化。

    當初,地脈靈泉其實并不是血紅色,而是乳白色。

    可隨著千萬年烈火的熏烤,乳白色的靈泉不但變成了血色,還吸收了大量“烈火真陰”在里頭。

    此時,地脈靈泉在壓制了地心烈火數千年后,靈氣已然消耗許多,再經過天麟這一吸收,很快便消耗殆盡。

    于是,池中的“烈火真陰”便彌補了這個空缺,主動的涌向天麟的身體。

    究其原因,其實是天麟身體特殊,因為他同時修煉至陽至剛與至陰至寒的法訣。

    烈火真陰是一種罕見之極的力量,它的形成有太多的巧合性,非特殊環境,特殊條件而不可得。

    這種力量有極強的意識,不同于世上任何其他類型的烈火靈氣,可算得上是烈火一族中最罕見,最神奇,最尊貴的一種。

    它出自烈火一脈,但卻可以克制烈火,并能與多種力量融合。

    此刻,烈火真元正迅速與天麟體內的其他力量(冰神訣除外)融合,很快就被他所吸收。

    當烈火真陰完全從池中轉移到天麟體中,血紅的池水開始逐漸轉淡,不一會就變成了粉紅色。

    這時候,天麟右手中的血參開始躁動。

    它在掙扎許久都不曾擺脫的情況下,開始顯得浮躁不安,似乎感應到了危險。

    天麟留意著它的情況,起初滿心疑惑。

    可不久之后,天麟就看出了一絲端倪,只見緊握血參的右手內部,一絲血線自肩部而下,迅速貫通手心,牢牢的將血參粘住。

    起初,那血線很細,只是微微波動。

    可后來血線逐漸變粗,能清楚的看到一個個血團自手心逆流而上,分散與全身各處。

    是時,血參全身顫抖,體內那玉珠正全速運轉,試圖擺脫那股吸取之力與束縛,可結果卻越陷越深,走投無路。

    看到這,天麟驚喜交加,心道:“好,繼續吸,一直把它吸光最好。”

    心中所想,不一定就是最終的結果。

    當血參無力掙扎的時候,它突然放棄的反抗,整個化為一股血光,融入了天麟體中。

    那一刻,原本元神出竅,置身事外的天麟突然心神一顫,還沒有搞明白發生了什么,自己的意識(元神)就已經回到了身體當中。

    是時,腦海中響起血參祈求的聲音:“求求你,不要吞噬我,讓我保留最后的一點意識吧。”

    天麟微微楞了一下,當即心道:“一開始你要是不騙我,我也不會傷害你的,是你先不對的。”

    小孩子的世界里,對錯是很分明的。

    血參討饒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是不忍萬年修為付之一炬,所以才冒險一試,誰想——”

    天麟哼道:“事已至此,你后悔也晚了,你就認命吧。”

    血參極力哀求道:“放過我,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并且我還知道一個天大的祕密,對你會有很大的幫助。”

    天麟質疑道:“祕密?什么祕密,你說說看。”

    血池討價道:“我告訴你可以,但你要答應留我一條活路。”

    天麟冷哼道:“那要看你說的祕密是否有價值了。”

    血參聞言遲疑了甚久,最終道:“在這天刀峰下,除了我與血池之外,還隱藏這一個絕密,那就是洞中石壁上所說的三血一爐。所謂的三血,第一是我,第二是血池,第三是血洞,也就是岩漿洞中的烈焰之火。只要這三者融合一爐,就會產生巨變,其結果是福是禍,我也猜不透。”

    天麟聽了一臉冷漠,哼道:“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猜得到,因此根本不算什么祕密。而你卻以此想要挾我,這樣的家伙留在我腦海中只會添亂,我留你何用?再者,你貪生怕死,為了活命不惜低三下四,這樣沒骨氣的家伙,我也是不會要的。”

    血參一聽連連哀求:“不要,不……”

    短暫的一聲之后,天麟的腦海中立時清淨了。

    那一刻,天麟其實自己也搞不太懂,反正他就不喜歡血參,心里想到把它滅了,結果身體內部的力量便自動幫他完成了。

    收拾了血參,天麟無心逗留,一躍便出了血池,全身衣服此刻早已被染紅。

    扭頭,天麟看看四周,又看了眼血池,發現它比之前清澈許多,仿佛少了些什么。

    對此,天麟沒有多想,他在考慮著血參之前的話,到底這岩漿洞中,還隱藏著什么呢?

    想了想,沒有結果。

    天麟緩緩飛到洞口正中,發現原先炙熱的火焰,此刻對他竟然沒什么感覺。

    輕呼一聲,天麟興奮道:“好奇怪,我竟然不怕熱了。”說時身子凌空一翻,宛如鷂子翻身,呼嘯一聲便下落三十丈,置身于烈火之中。

    這一刻,天麟的身體因為血池之中兩股靈氣的緣故,加上剛融合了血參之力,雖然還沒有明顯的變化,可本質上已經有所轉變,對于烈火的適應性提高到了驚人的地步。

    第一次試探,下降三十丈距離,對天麟的影響几乎沒有。

    察覺到這一點,天麟心頭稍安,頑皮的他就像一個驕傲的精靈,在烈火中翻滾飛舞,玩得不亦樂乎。

    不知不覺中,天麟的身體逐漸下降,在降至距離洞口兩百丈時,天麟感受到了炎熱。

    這時候,他腳下不足百丈處便是翻滾的岩漿,其焚毀萬物之力顯露出它的威嚴與殘酷。

    天麟小臉通紅,置身烈焰中的他,體內浩然正氣與玄天無極自動運轉,正進入了一個高速提升的階段。

    這一刻,天麟臉上早沒了笑容,他警惕的看著腳下,眼神中帶著几分好奇與疑惑。

    這樣的一個絕地,會隱藏著什么呢?

    思索中,天麟的身體開始顫抖。

    浩然正氣與玄天無極境界的提升,由于來得過于猛烈,而使得他的身體,一時間難以承受。

    好在天麟得天獨厚,體內的地脈靈泉之力牢牢護住周身經脈,烈火真陰自動引導進入身體的陽剛之氣,冰神訣堅守心脈,萬年血參滋補氣血。

    如此,各方面綜合一體,很快就消除了他身上的不適。

    修為的增進,使得天麟抗熱的能力再次提升。

    聰明的他在察覺到這一情況后,立時抓住機會,身體繼續下降,想試探一下自己身體的承受極限,同時也想找出隱藏在地心烈焰中的奧妙。

    很快,天麟又下降了五十丈,距離地心岩漿不足四十丈,那個位置的氣溫之炎熱,几乎要把他融化。

    感覺到身體的承受力到達了極限,天麟高度警惕卻又有不免望,似乎未能靠近最終目標,這是讓他遺憾的。

    然而天麟并不知道,他眼下的修為能到達這一位置,那已經是駭人聽聞的。

    若是換在十年之后,當天麟的修為達到不滅境界,那時候別說靠近地心,就是進入岩漿也不是難事。

    可眼下,他還辦不到。

    極地的高溫持續升高,天麟頑皮慧黠的本性中,還隱藏他不曾在意的執著與堅強。

    這一刻,雖說他的感覺難受極了,但他沒有轉身就逃,而是選擇了全力對抗,運用一切可用之力,與這人世間最可怕的毀滅之力一較高下。

    當然,天麟的力量還比不上地心烈焰的強大,我看可他的意志與決心,卻在時間上展現出了他的不屈與膽量。

    時間,慢慢過去了。

    天麟身體雖然還能承受,可他身上的衣服卻開始燃燒,

    不一會就化為了灰燼。

    這樣,赤裸的天麟位于烈火之中,肌膚表面起伏的經脈都清晰可見,此時正逐漸變化。

    上古流傳,高溫煉器,烈火煉金。

    只要有可煉之物,在高溫烈火中就能加快其變化周期,從而產生異變,煉出具有某種特效的寶器。

    眼下,天麟置身岩漿洞中,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火爐,體內匯聚了大量靈氣,包括烈火真陰、萬年血參、玄冰之氣。

    這些力量雖是無形但卻真實存在,且未能融合,這就具備了煉器的基礎。

    再者,他身懷諸多法訣,又處于岩漿洞穴這樣的一個天然大火爐中,形成了爐中有爐,雙重煉化,正好暗合了石壁上的三血一爐之說。

    是時,天麟體內的靈氣在烈火的催化下,開始逐漸外露。

    其中又以血參之力與烈火真陰最為顯著。

    這二者,前者乃吸納烈火靈氣而萬年有成,可謂烈火之精華所集。

    后者孕育于地脈靈泉之中,融合了烈火之剛與地脈之陰,絲毫不遜色前者。

   它們滲出天麟體表之后,血參之力分布于外,色紅而艷,高速運動。

    烈火真陰分布于內,色青而微藍,依照一定的頻率波動。

    雙方各司其職,卻又巧妙配合,很快就在天麟的身外形成一朵烈火蓮花,將他包裹在花蕊中
sevil 發表於 2008-10-19 11:05
第二十五章 心印蓮花

這一幕持續時間甚久,四周的火焰瘋狂的圍著天麟轉動,仿佛他就是一個寶貝,引得火焰爭先恐后。

    那時候,天麟的意識進入了一種奇妙功境,腦海中呈現出四周一切的情況,但他的思緒卻絲毫不動。

    如此,大量烈火真元涌入他的身體之中,在沒有主動意識的控制下,自發的累計、壓縮、分流、輸出,井然有序的工作。

    當體內外的烈火真元濃度達到一致的時候,天麟身外的烈火蓮花開始自發的轉動。

    這個過程中,天麟的身體數次顫動,肌膚也几次變色,最終當旋轉的烈火蓮花速度到達極限時,一個真空突然出現,將天麟與烈焰相隔。

    那時候,高速轉動的蓮花急劇收縮,最終變成一朵三寸大小,血紅透亮的火焰,呼嘯一聲刺穿天麟身外真空結界,直接印在了他的心口。

    那一刻,靜立不動的天麟全身顫抖,心口的火焰就像是一朵有生命力的蓮花,不時的閃爍著紅光,吸納附近的靈氣,以填補自己所損耗的真元。

    同一時候,雙眼緊閉的天麟睜開了雙目,那血紅的眼睛閃現著妖魅的光芒,給人一種霸氣而又邪魅的感覺。

    這一幕僅出現了一刻,稍后天麟的眼中便露出迷茫與掙扎之色。

    在一番努力之后,他的眼睛雖然還是血紅,但卻純真而威嚴,再也看不到一絲邪異與妖魅了。

    低頭,天麟看了看腳下,感覺似乎少了點什么,可他卻無法形容。

    為此,他沉吟了片刻,最終沒有答案,于是飛身而上,打算回家了。

    然而這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只見之前那石壁上的十六個字體正漸漸淡化,左側的血池也突然射出一股水柱,隨即池水回落,慢慢干枯。

    天麟有些疑惑,七歲的他還有很多事情不懂。

    只是他心里隱約有種不安,于是不敢逗留,連忙沿著來路快速離去,身后傳來陣陣碎石倒塌的聲音。

    感覺到山搖地動,天麟心頭大驚,知道山要塌了,連忙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這樣,片刻之后,天麟就逃出了天刀峰。

    結果山峰沒有倒,卻齊腰而斷,下面半截全部沉陷,只剩上面的一截還聳立在原處。

    噓了口氣,天麟忍不住拍拍胸口,驚呼道:“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慘了。”說完看了一眼附近,卻意外發現,此時已然明月當頭。

    “糟了,娘一定等我等得心急了,快走。”飛身而起,天麟直奔天女峰。

    然后就在天麟飛出數里之后,他的身體突然從半空墜落,整個人神色愕然,隨即虛弱的道:“啊,頭好昏,怎么會這樣?”

    搖晃著起身,天麟再次飛起,不一會又從空中跌落。

    頑強的爬起來,天麟看著遠方,臉上露出堅定之色。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只是大致猜測與血參有關。

    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倒下,一定要回去,不然娘會擔心,而且自己也有危險。

    于是,在堅強意志的驅使下,天麟就那樣短距離的飛行,累了又停,停了又走,一個人穿行于冰原之上,穿行于月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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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的天女峰,景色清幽。

    蝶夢站在洞口,等待著兒子的歸來,眼中流露出一絲復雜之色。

    對此天麟,無論天資、人品、修為......

    、性格,她都十分滿意。

    只是那隱藏其后的辛酸,七歲的兒子還不曾懂得。

    當然,她也不希望他懂。

    時光流逝,歲月如夢,一晃便是七個年頭。

    回想這七年間的點點滴滴,蝶夢臉上笑容多過失落。

    擁有這樣一個聰明伶俐,乖巧懂事的兒子,這無疑是一種幸福。

    抬頭,蝶夢看著夜空,一絲淺笑浮上眉頭。

    曾經的無數個夜晚,自己也是這樣度過。

    每當寂寞的時候,除了身旁酣睡的兒子,便只有思念陪她走過。

    如今,天麟已經七歲,正慢慢的長大。

    自己的希望也逐漸成長,等有一天兒子名揚天下,那時候,自己的心情會是怎樣?

    他,又會怎樣……

    飄飛的思緒在月光下遙想。

    蝶夢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洞口,陷入了往日的時光。

    曾經的回憶伴隨著月光涌上胸膛,那些歡歌笑語,苦悶憂傷,像是一道道抹不去的痕跡,交錯分布在她的心上,構成了一張記憶的網。

    那是她永遠的過往,揮之不去,也忘之不了……

    風,帶著寒氣走到她身旁,喚醒沉醉的她,帶來清新的月光。

    低頭,蝶夢笑了笑,輕吟道:“多少年了,我還是忘不掉……”

    淡淡的清愁徘徊身旁,像是一道影子,籠罩在她身上。

    片刻,蝶夢收起了憂傷,移目看了一眼遠處,皺眉道:“以往這個時候,麟兒早該回家了,怎么今晚還不曾回來?”

    自語聲中,蝶夢又輕聲安慰道:“想來他又玩得興起,舍不得回家了。真是孩子氣,不知道何時才能長大啊。”

    感觸一嘆,蝶夢又恢復了沉靜,默默的守望。

    然而這一晚情況很反常,蝶夢一直等到深夜子時,天麟都不見蹤跡,這讓她感到有些不妙。

    以她對兒子的了解,沒有自己的允許是絕對不敢在外過夜不回家的。

    可為何這時……

    難道他出現意外了?

    很快,蝶夢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在騰龍谷附近,天麟是絕對不會有意外的。

    只是這樣的話,天麟又為何不回家?

    靜靜思考,蝶夢想不出答案,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去找。

    首先,她直奔騰龍谷方向,其速度之快如光箭一般,八十里路眨眼即到,這是極其駭人的。

    只是讓蝶夢意外的是,這里沒有天麟的氣息,說明他目前不在這,那他會去哪呢?

    想了想,蝶夢突然想起一事,不由皺眉道:“他會背著我跑去那天刀峰嗎?”

    自問聲中,蝶夢飄然而起,朝天刀峰方向去了。

    路上,蝶夢為了搜尋天麟的下落,刻意放緩了速度。

    如此,一路前往,在距離騰龍谷一百五十里外的冰原上,她看到了一個搖晃的身影正吃力的朝這邊趕來,心里頓時驚訝起來。

    一晃而至,蝶夢來到天麟身旁,見他全身赤裸便立時感到不妙,再見他一臉通紅,精神恍惚,不由一把抱住他,心疼的問道:“麟兒,你到底遇上什么了,為什么這樣?”

    天麟一聽那熟悉的聲音,當即楞了一下,隨后無力的道:“娘,麟兒…麟兒…回…來…了…”說完便昏過去了。

    “麟兒,你別怕,有娘在你身邊,你不會有事的。”語氣哽咽,蝶夢秀麗的臉上,生平第一次露出了驚慌。

    這是她一生的希望,也是她一生的驕傲,此刻突發意外,她如何能不緊張。

    片刻,蝶夢情緒稍好,開始對兒子的身體進行檢查。

    結果令蝶夢很意外,天麟體內有股強大得驚人的力量,正自發的與他的身體融合。

    其過程就像是酒糟發酵,使得天麟在毫無心理准備的情況下,整個人全身發......

    燙,頭腦發昏,處于一種不能自控的狀態。

    心知其中有古怪,蝶夢不再多呆,抱著兒子的身體,周身五彩光華一閃,瞬間就消失了。

    下一刻,蝶夢回到織夢洞中,將兒子放在石床上,仔細的再檢查了一遍,結果在他心口上,發現了那道火焰圖案。

    對此,蝶夢悲喜交加,知道兒子遇上了某種奇遇,卻又很是擔心他。

    稍后,蝶夢略微思考,坐到了天麟身旁,右手輕輕的放在他的心口上,掌心閃耀著一團火花,慢慢的將其輸入天麟身上。

    這一夜,蝶夢以自身的修為幫助天麟消化體內的力量。

    直到天明,蝶夢才撤回了自己的力量,靜靜坐在一旁,含笑的看著他。

    上午巳時,天麟緩緩醒來,見母親正關心的看著自己,不由吶吶的道:“娘,麟兒不好,不該瞞著你一個人跑到那天刀峰去玩。”

    蝶夢沒有責罵他,淡然道:“這次的事情,娘就算了,以后可不許再犯。現在你告訴娘,為什么跑到天刀峰去,你在那里遇上了什么?”

    天麟見母親沒有生氣,不由翻身而起。

    誰想由于力量把握不好,一下子撞在了洞頂的岩石上,痛得他直咬牙。

    蝶夢忍不住笑了笑,玉手一招將他隔空拉下,輕撫著他的頭,罵道:“整天就愛亂蹦,現在吃到苦頭了?”

    天麟訕訕道:“這個純屬意外,下次絕不會了。”

    蝶夢白了他一眼,催道:“好了,說正題吧。”

    天麟立馬坐好,老實的道:“我去天刀峰,是因為冰雪老人說那里曾經出現血參,所以我就想去找一找。”

    蝶夢哼道:“傳說的事情,你也當真?”
sevil 發表於 2008-10-19 11:05
第二十六章 時隔三年

天麟辯駁道:“我本來也是不太相信的。可林帆都找到人參了,所以我就……”

    蝶夢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問道:“后來呢?”

    天麟見她問起后面,立時興奮起來,眉飛色舞的道:“我到了天刀峰……后來那血參騙我……最后我就跑出來了,誰想突然頭腦發昏,就……”

    聽完兒子的敘述,蝶夢滿臉驚訝,沉聲道:“此事除了娘之外,不許告訴任何人。目前,你身體狀態你自己都不太清楚,因此娘要認真觀察。另外從今天開始,你專心在洞里給我練功,沒有我的准許不許亂跑。”

    天麟不敢違抗,點頭應道:“是,麟兒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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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夏來,時光飛逝,一轉眼便三年過去了。

    這三年中,天麟很少再去騰龍谷玩,而丁云岩也加緊了對五個徒弟的管教。

    于是六個兒時的小伙伴,除了每年融雪節能見上几面之外,其他時候几乎再沒有見過了。

    如今,天麟九歲了,個頭已超過蝶夢的肩膀,看上去就像個十二三歲的大孩子了。

    三年的時光,很多東西都會變化。

    而天麟最大的變化,不是他的修為從“聚靈”境界提升到了“還虛”境界,而是頑皮慧黠的他,變得理智,變得沉靜,變得讓人看不透了。

    這是蝶夢最引以自豪的事。

    作為母親,她不奢求九歲的兒子有好高的成就,但她要求自己的兒子要有過人的智慧與冷靜,要有睿智的眼光與果斷的處事能力。

    這就是她從小全力培養天麟,所最終期望的。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這期間,天麟的父親天遠回來過三次,每次都只逗留一個月,便匆匆離去了。

    而每次天麟問起父親為何而忙,蝶夢都總是避而不答,說他年紀尚小,這讓天麟有些失望。

    蝶夢知道兒子所想,但不想提及太多,以免讓他分心,于是便答應傳授他劍訣。

    這樣,年僅九歲的天麟,修煉劍訣便已有近兩年時光,其成就真是令人驚訝。

    兩年來,蝶夢傳授了天麟三種劍訣,第一是鳳舞蒼穹,共計九招,變化多達上萬種。

    第二是裂天劍訣,雖僅三招卻威力驚人。

    第三種名為虛無飄渺劍訣,僅僅一招,玄奧而精妙。

    這三種劍訣,無不深奧繁雜,尋常修煉之人,沒有十年是難以入門,可天麟僅僅兩年不到,便已然領悟了大半,這連蝶夢自己也感到震驚極了。

    一早,天女峰下,蝶夢將天麟叫到身旁,叮囑道:“三年時間,你沒有讓娘失望。明天就是騰龍谷每十年一次的冰雪大會,到時候會有很多其他門派的高手參加,娘打算讓你去見識一下,但事前有几點你要先答應娘。第一,不許顯露自己的實力,除非生死關頭,不然不准在外人面前施展娘傳授你的劍法。第二,不許張揚,不許耍小聰明,不許在人多的時候表現自己,要盡力隱藏。第三,注意安全,除了熟悉的人之外,不能輕易跟別人走近,更不許跟人離開。”

    天麟微微點頭,平靜的道:“娘放心,麟兒知道。”

    蝶夢道:“如此,你去吧,記得早點回來。”

    輕輕應了一聲是,天麟轉身施展飄雪身法,人如一朵白云,不急不緩的離開。

    蝶夢看著遠去的身影,......

    輕嘆道:“不要怨娘,十年之后,娘讓你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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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盛會乃騰龍谷一個特殊的節日,源于五百年前。

    當時,冰原三大門派來往甚少,又恰逢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兩派,因門下之事而鬧矛盾。

    于是騰龍谷主趙玉清出面勸解,可最終沒有成功,這就鬧得后來大大出手,趙玉清以一敵二,以驚人的實力震懾住了兩派。

    事后,騰龍谷專門舉行了一個宴會,請來兩派高手,當面化解了彼此的恩怨。

    從此,這一天就成了三派聚會的日子,每十年舉辦一次,相互敘敘舊、談談天。

    后來,隨著時間的推演,聚會的性質逐漸轉變,慢慢就成了三派門下弟子較勁的一次比試,一直延續了下來。

    明天就是盛會舉行的日子了,早在兩天前,騰龍谷全體門下便開始籌備。

    雖說這只是一個常規的聚會,可在冰原之上,這也算是最大的盛會了,故而騰龍谷一直比較重視。

    另外,經過几百年的延續,冰雪盛會不僅僅只限定于三派之人,其他時常走動在冰原附近的人,如果愿意也是可以參加的。

    來到騰龍谷外,天麟老遠就聽到熱鬧的喧嘩之聲,臉上不由露出微笑。

    稍后,在騰龍谷口旁,他見到數十百姓正在搭建一座高台,已基本完工,心知是為了明天的大會而准備的。

    看了一會,天麟飛身而下,只見騰龍谷中人影浮動,數十道身影來回穿梭,這等景象是他以前多不曾見過的。

    駐足,天麟觀看了一下,這些飛來飛去的騰龍谷弟子,他竟然一個也不認得。

    以往,他還只當騰龍谷一脈弟子較少,可現在他突然察覺,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錯誤的。

    雖說谷主趙玉清只收了六個徒弟,但谷主難道就沒有師兄弟嗎?

    那些人難道就不收徒嗎?

    想到這,天麟豁然開朗,折身趙林帆他們去了。

    對于天麟來說,騰龍谷他熟悉無比,東南西三面他都去玩過,唯獨北面的騰龍洞天,那是騰龍谷的要地,林帆五個從來不曾帶他去玩。

    現在,天麟直奔西面,不一會便來到林帆五人練功之處,發現他們此時都還在練功。

    輕笑一聲,天麟故意露出行蹤,在驚醒五人之后,笑呵呵的道:“真是勤奮啊,今天都還在加緊修煉。”

    林帆沖他笑了笑,還不及開口,玲花便搶先道:“天麟哥你不知道,近來師父把我們管得可嚴了。其他那些師兄都幫忙准備大會的事情,唯有我們還在這里受苦。”

    天麟笑道:“這不是受苦,這是你師父對你們的愛護。”

    胖子薛軍道:“天麟,你今天來,是不是你娘同意讓你參加冰雪盛會啊?”

    含笑點頭,天麟道:“是啊,十年一次,我自然要來瞧瞧。現在,我們出去外面看看吧。”

    林帆搖頭道:“你們去吧,師父讓我明天出戰表演,我還想再練會。”

    黑小猴道:“對啊,師兄可厲害了,我們之中就他一人入選,可以與五位師伯的門下一起慘叫明天的表演大會。”

    陶任賢嚷道:“好了,我們出去再說吧,這里都悶了几個月了,早該換地方了。”話落拉著薛軍,當先離開。

    天麟走在最后面,離開前,他看了林帆几眼,淡然道:“......

    明天的表演,你記得不要去奪第一。”

    林帆不解道:“為什么?”

    天麟笑道:“你要把這個第一,留在十年之后,你二十歲的時候奪取,那才最好。”

    林帆一呆,再抬頭,天麟已然不再。

    站在臨淵的洞口前,天麟看著那些飛來飛去的高手,淡然問道:“為何這些人以前我們都不曾見過呢?”

    黑小猴解釋道:“聽師父說,這些師兄平時深藏不露,只有在出現大事的時候,他們才會顯現出來。”

    薛軍補充道:“還有,我問過師父,他說騰龍谷一脈,目前總人數在八十左右,僅我們最小的這一批就有二十多個。”

    劍眉微揚,天麟問道:“這么多門下弟子,其中杰出的弟子應該有不少吧?”

    玲花搶先道:“這個我知道。聽師父說,騰龍谷最杰出的一輩是在師祖那一代,到如今師父他們一代,六人都天資有限,雖然收徒數十人,可真正有潛力的還是最小的一批。眼前我們所見到的這些的師兄,都只是平庸之輩,反而不如林師兄。”

    陶任賢道:“是啊,聽師父說,最小的一批中弟子中,大師伯門下徐靖,二師伯門下雪春,三師伯門下玄雨,四師伯門下飛俠,五師伯門下新月,與林師兄是最有前途的。而他們六人中,又以徐靖師兄,新月師姐與林師兄最為杰出。”

    天麟笑了笑,有些淡漠的道:“徐靖?呵呵,他應該還在記恨當年那件事情吧。新月呢?當初見她時,一張臉冷得像冰一樣,不知道現在她臉上的冰塊有沒有融化啊。”

    黑小猴道:“這個要問玲花,她有見過的。”

    天麟有些意外,目光移到了玲花身上。

    玲花想了想,嬌聲道:“新月師姐我也就前几天見過一下,感覺她完全變了個人,好美、好美,而且好有氣質,就像是冰原上的一朵雪蓮花,讓人看上一眼就再也忘不掉。”

    薛軍怪叫道:“沒有那么夸張吧?”
sevil 發表於 2008-10-19 11:05
第二十七章 一念之差

玲花叫道:“真的,你們不信明天看了就知道了。”

天麟有些驚訝,但卻沒有表露出來,換個話題問道:“我來時谷口在搭建高台,明天是在那里召開大會嗎?”

黑小猴道:“是啊,就在那里舉行,明天你早點來。另外中午是在騰龍洞府內吃飯,那里你還沒有去過,可大了。”

微微點頭,天麟道:“放心,我會一早過來。現在我們四處逛逛,順便去瞧瞧那冰雪老人,問他明天參加不。”

玲花四人沒有意見,于是一行五人便玩去了。

中午,天麟五人悄悄來到冰雪老人住的地方,在找尋了一會之后,冰雪老人才出來。

見面,冰雪老人看了天麟几眼,有些驚訝的道:“一年不見,你又變多了。今天怎么想到跑我這來了?”

天麟文靜一笑,輕聲道:“我們過來看看你,并想問一問,明天的盛會你參加嗎?”

冰雪老人搖頭道:“我已經很久不參加那些活動了。”

玲花道:“去嗎,可好玩,可熱鬧了。明天林師兄還要上台表演呢。”

冰雪老人呵呵笑道:“我已經一把年紀,對熱鬧不感興趣。”

玲花聞言有些失落,薛軍、黑小猴、陶任賢紛紛勸說,但依舊無效。

天麟見此,輕聲道:“既然他無心熱鬧,就不必勸了。現在還是問一問他,以前的冰雪盛會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吧。”

聽天麟這么一說,玲花四人立時轉移目標,圍著冰雪老人好奇的問這問那。

“好、好、好,我給你們講,別急,慢慢來。”

安撫好了几個孩子,冰雪老人想了想道:“其實以前的冰雪盛會,大家只是談談天,說說話,并沒有什么比試之類的。

后來,大約是三百多年前吧,當時天邪宗第三代宗主馬宇濤身邊帶了一個小徒弟馮云,為人十分聰明,在三派主腦談天之際便主動提出表演點小節目助興,結果受到了谷主的贊揚。

誰想就因為這一點小事,當時那一任的離恨天尊便銘記于心,在十年后的盛會上,專門帶了兩個弟子,與天邪宗暗中較勁。

至此,比試一事由此拉開,最終越演越烈,反而成了三派實力的較量。”

薛軍問道:“那三派比試之下,是不是我們騰龍谷第一啊?”

冰雪老人搖頭道:“恰恰相反,每一次的比試都是騰龍谷最后,他們兩邊時而這邊贏,時而那邊勝,從未輪到我們這來。”

玲花不悅道:“每次都輸,好丟人啊。”

黑小猴附和道:“是啊,真是沒面子。”

陶任賢道:“這一回我們會贏的,因為有師兄出馬,他一定會贏。”

天麟沒有在意這些,冷靜的問道:“每次的比試怎樣算贏呢?是彼此對戰嗎?”

冰雪老人道:“不是對戰,是指定項目,由三派門下參加,三派主事裁判。其實簡單而言,大部分是我們騰龍谷當裁判,看他們雙方比賽。”

天麟疑惑道:“指定的項目,似乎不能完全展現一個人的實力吧?”

冰雪老人笑道:“對啊,就是因為這樣,才有意思啊。”

薛軍不解道:“為什么呢?”

冰雪老人解釋道:“當初的這種比試,其實是天邪宗與離恨天宮之間的一種恩怨的延續。谷主對此心知肚明,為了緩和他們的矛盾,才故意定下這樣的規定,讓兩邊今天你贏,明天他勝,既可以促進兩邊門下弟子用心修煉,又不至于發生大的矛盾,一起和平共處啊。”

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天麟笑道:“谷主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兩邊似乎不領情啊。”

冰雪老人無奈道:“糾纏的結,即便解開,也是會留下印......

記的。他們雙方之間能否看透這個道理,那就是各自的造化了。好了,故事講完了,你們也該回去吃飯了。”話到最后語氣一轉,冰雪老人臉上又布滿了微笑。

“好,冰雪老人,我們走了,下次又來看你啊。”揮手道別,几個小孩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下午,天麟正與几個小伙伴玩耍時,丁云岩突然出現,臉上神情古怪。

玲花四人一見師父回來,紛紛上前請安,隱約有些不自在。

丁云岩勉強一笑,看了看天麟,招呼道:“你也在啊,先玩吧,我去找林帆。”說完就離開。

天麟輕聲問道:“丁叔叔,你在擔憂明天的比試嗎?”

丁云岩腳步一頓,沉吟了片刻隨即轉身,看著天麟問道:“你有什么看法?”

天麟避開他的目光,語氣清幽的道:“我的看法,丁叔叔可能接受不了。”

丁云岩道:“你有什么看法,但說無妨。”

天麟嘴角微揚,輕吟道:“明天,林帆應該是騰龍谷年紀最小的一位參賽者,以他的年紀而論,即便得個最后一名,也應該屬于正常。”

丁云岩搖頭道:“不行,他絕不能落在別人身后,我還指望他明天得第一。”

天麟笑了,笑得有些神祕。“如此,無怪丁叔叔會擔憂了。聽說每一次的比試,天邪宗與離恨天宮都比我們騰龍谷強。這一次你要林帆戰勝所有對手,自然是壓力很大。”

丁云岩憂心忡忡的道:“十年一次的盛會,我是希望他出人頭地,為我們騰龍谷爭光。”

天麟輕吟道:“無數個十年都過去了,何必急在這一回上。”

丁云岩不甚明了,嘆道:“哪能不急啊。我剛從四師兄那里得到消息,明天那參會的兩派,據說都出了杰出之人,以林帆現在的情況,想獲勝是很難啊。”

見他如此看重這次比賽,天麟不由眉頭一皺,反問道:“林帆如果這次得了第一,他會怎么樣?”

丁云岩脫口道:“他要得了第一,自然就會成為騰龍谷的驕傲,得到谷主的重視,前途不可限量。”

明白了原因,天麟沉默了。

照丁云岩的話,林帆這個第一還真的是值得去拼一下。

只是僅以天麟的個人看法,換了他是林帆,他是不會去搶奪那第一的,因為他覺得一個十歲大的孩子,得到第一又怎樣?

見他不說話,丁云岩問道:“想什么?”

天麟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不覺得十年之后再奪第一會更有意義嗎?”

丁云陽一愣,沉吟道:“你是說讓林帆這次隱藏實力,留待下一次再一鳴驚人。你為什么有這樣的想法?”

天麟平靜的笑了笑,反問道:“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與一些十六七歲,甚至更大年紀的少年去搶一樣東西,這中間的差距你考慮過嗎?”

丁云岩沉默了,讓十歲的林帆與十七歲的徐靖比,那不可跨越的年紀差異,注定了許多事情。

以往,丁云岩只是想到了修為上的差異,而忽略的年紀上的差異。

此時經天麟這一提醒,他明白自己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為此,他我看馬上轉變了心意,對天麟道:“謝謝你的建議,我知道該怎么做了。現在我就去找林帆,你們繼續玩。”

目送師父離去,玲花疑惑道:“天麟哥,師父他怎么了?”

天麟笑道:“他變了,他不會再逼著林帆明天去搶奪第一了。”

黑小猴叫道:“那多可惜啊。”

天麟搖頭道:“不可惜。以林帆現在的情況,明天絕對搶不到第一。與其無功而返,不如隱藏實力,把希望留到下一次機會上。”

薛軍贊同道:“天麟說得對,師兄畢竟才十歲,哪斗得過十七歲的徐靖師兄啊。這一次先學點經驗,下一次卷土重來,必能一舉奪魁的。”

玲花輕聲道:“真的好想知道,明天究竟誰能搶到第一啊。”

陶任賢道:“想那么多干嘛,明天不就知道了。走吧,我們出去玩啦。”說完拉起胖子薛軍,帶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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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騰龍谷口寒風刺骨,陣陣風沙夾著細細的雪花,遮住了遠方的景物。

站在谷口新搭建的高台之上,丁云岩周身衣衫不擺,正遙望著遠處。

他身旁,一個四十左右的貂皮中年相貌稍差,正是他的四師兄李風,兩人今天負責接待的工作,故而一早便頂著風雪在這里守著。

照說接待的工作一個人就夠了,為何騰龍谷會派兩人呢?

關于這個,主要還是因為天邪宗與離恨天宮的緣故。他們兩派關系不和,但都與騰龍谷交好。

因而谷主為了不得罪任何一方,便每次都派兩個徒弟,分別接待他們,以示公平,避免鬧別扭。

辰時初,谷口的風雪逐漸停了,露出遠處的冰山與雪谷,景色美極了。

這時候,一道身影自西而來,宛如一朵浮云,片刻就到了眼前,正是那天麟。

人未落,天麟的招呼聲便傳入丁云岩與李風耳中。

“兩位叔叔這么早就在這里看雪了?”
sevil 發表於 2008-10-19 11:06
第二十八章 玉女青鸞

丁云岩笑道:“你個頑皮鬼,又來取笑我們了。今天是我們兩人負責接待,不然誰有心情看雪啊。”

    李風為人穩重,淡然道:“天麟早,你爹娘沒來嗎?”

    天麟回道:“我娘喜歡清淨,我爹有事外出,所以就我一個人來了。怎么樣,今天有多少人參加啊?”說完落在二人身旁,淡定的看著四周。

    李風道:“這個不太好說,大概除了天邪宗與離恨天宮外,還有一兩位訪客。”

    天麟淡淡點頭,又問:“那大會什么時候開始,林帆他們什么時候出谷啊?”

    丁云岩道:“大會一般是上午巳時開始,到時候不止林帆他們,包括谷主以及兩位師叔都回出席。”

    天麟呵呵笑道:“那一定很熱鬧,不知兩派會有多少人參加呢?”

    丁云岩道:“就以往的情況推斷,一般是各來十人左右,由宗主與天尊親自帶著。這次……”

    正說著,一旁的李風突然開口道:“禁聲,天邪宗的人來了,你快速速迎接。”

    丁云岩臉色微變,連忙換上笑臉,飛身迎去。

    天麟的目光追逐的他的身影,只見東邊一群人御劍凌空,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飛來,眨眼就與丁云岩相遇。

    是時,雙方客套了几句,隨后便一同而來,很快出現在高台之上。

    收斂氣息,天麟打量著這些人。

    只見為首一人方臉虎目,外貌大約四十五六,周身流露出一股邪異。

    他身后,跟了三個六旬老者,五個十六七歲到二十三四歲的青少年,個個眼神凌厲,一看就知道修為不凡。

    這些人當眾,最讓天麟注目的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年,他生得唇紅齒白,絲毫沒有冰原男子那種粗狂之感,反而像是江南的才子書生,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印象。

    這男子神情淡漠,嘴角挂著一絲淺笑,隱約有几分自信,手持一把銀白色短戈,不時會閃過一縷光芒。

    一臉微笑,李風上前兩步,客套道:“宗主遠道而來,招呼不周還望見諒。這几位人品出眾,修為高強,真是難得一見的后起之秀。此次比試,看來勝利又是非貴派不可啊。”

    天邪宗主馬宇濤聞言大樂,略顯謙虛的道:“賢侄過獎了,都是些不成才的家伙。倒是你身邊這位弟子,天資可著實不凡啊。”說話間,目光停留在了天麟身上。

    李風呵呵笑道:“宗主誤會了,這孩子名叫天麟,是谷里的常客,并非晚輩之徒。”

    一旁,丁云岩聽出點眉目,忙道:“家師知道宗主一早會來,已經准備了上好龍井,正在谷中等候。現在,我們還是先下去,一邊品茶一邊談天吧。”

    收回目光,馬宇濤淡然道:“這孩子看來一定很討你們師父喜愛吧。”話落不待丁、李二人回答,帶著隨行之人便騰身而起,朝谷中飛落。

    丁云岩臉露苦澀,給天麟使了一個眼色,隨即便跟去了。

    收回目光,李風看著天麟,輕嘆道:“此非善地,你還是換個地方玩吧。”

    天麟知道他的擔憂,搖頭道:“無須擔憂,有谷主在,他們為難不了我。”

    李風有些驚訝,問道:“你知道我所指什么?”

    天麟不語,只是輕輕點頭。

    李風心頭震動,几次話到嘴邊,可最后還是忍住了。

    時間在等待中走過,不知不覺便到了辰時三刻。

    這時候,南方的天空出現了一道青影,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靠近。

    看著那身影,李風臉露喜色,低吟道:“想不到她會來這?”

    天麟聽出一絲端倪,不由打量著來人,發現對方御劍而來,身后留下一行淡青色的殘影,遠遠看去就像是一......

    頭鳳凰在天際飛過。

    如此御劍飛行之法,天麟還是第一次見到,忍不住輕呼道:“好嬌美的身姿,這人是誰啊?”

    李風笑道:“這可是中土大大有名的人物,外號玉女青鸞,名叫江清雪,是修真界內第一大派——易園的高手。”

    天麟茫然道:“江清雪,這名字不錯,只是什么第一大派,什么易園的沒聽過。”

    李風道:“你還小,以后就會知道了。”說完飛身而來,朝來人招呼道:“江姑娘真是貴客啊。”

    半空,人影一頓,劍影消散,一個青衣女子飄然而落。

    只見這女子體態婀娜,年約二十三四歲,長得玉雪肌膚,嬌美動人,一張亦喜亦嗔的臉龐,含著几分清麗與嫵媚之色。

    左手中,一柄云氣環繞的長劍顯示出它的與眾不同,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

    露齒一笑,江清雪謙虛道:“李前輩哪里話,清雪來得冒昧,您可要多多包容。”

    李風呵呵笑道:“江姑娘太謙虛了,你可是易園最有名的人物,能來我們騰龍谷,那是我們的光榮,歡迎都來不及啊。現在你一路辛苦,還是先下去坐會,我讓天麟給你帶路。”

    江清雪含笑點頭,目光掃了一旁的天麟一眼,頓時神情一呆,輕呼道:“好俊俏的小弟弟,真是太討人喜歡了。這是前輩收的徒弟嗎?”

    李風搖頭道:“他是谷中的常客,并非騰龍谷門下。現在,天麟先帶這位江姐姐下去坐坐,稍后再上來玩,知道嗎?”

    天麟看著江清雪,見她清秀動人,不由心生喜歡,點頭道:“好,我知道。姐姐跟我來吧。”說完身影一動,橫移五丈,停在了谷口上空。

    江清雪向李風道別,隨即來到天麟身旁,贊嘆道:“好玄妙的身法,真是看不出。”

    天麟輕笑道:“姐姐的身法氣勢如虹,那才夠威風。”

    江清雪隨他下落,嘴上笑盈盈的道:“姐姐像你這個年紀時,才剛剛入門修煉,那時候連飛都不會,哪有你現在威風。對了,你的法訣哪里學的,騰龍谷嗎?”

    天麟道:“有一部分是,但大部分不是。好了,我們到了。”說完身體凌空一折,出現在騰龍洞府的入口處。

    這里天麟是第一次來,當他看到那座神龍石像時,臉上神色一愣,心里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為什么這樣他說不清楚,他只是隱約覺得這石像古怪,可具體怪在何處,他又說不出來。

    一旁,江清雪也注視著那頭神龍石像,被它所吸引住。

    直到稍后天麟喚她,她才猛然清醒,跟在天麟身后。

    不一會,天麟帶著江清雪來到洞口,正好丁云岩走出。

    待天麟將事情說了一遍后,丁云岩便親自帶他二人進入洞中。

    看著寬敞的洞府,天麟驚訝極了,這樣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那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形成啊?

    思索著,天麟感應到前方傳來几股探測波。

    對此,他收斂心神,平靜的看著前方,只見在場之人,除了丁云岩的四個師兄以及天邪宗高手外,還有坐在正中間的趙玉清與坐在左手第一、第二位置上的兩個五旬老者。

    這三人天麟是初次見到,他一眼就看出了趙玉清的身份,可那兩個老者是誰,他就猜不透。

    就天麟所見,這兩個老者神色沉默,一個瘦高如柴,著一身灰袍,渾身透出寒氣。

    一個矮胖如牛,穿一身紅袍,身上泛著淡淡的紅光。

    這兩人天麟不認得,可他們卻都是有名的人物。

    瘦高之人名叫寒鶴,是趙玉清的二師弟,修煉“玄寒陰煞”法訣,是一門極其霸道的絕學。

    矮胖之人名叫田磊,是趙玉清......

    的三師弟,修煉“烈陽真火”法訣,其性至剛,威猛如龍。

    這時候,丁云岩已停下腳步,恭聲對趙玉清道:“啟稟師父,中土易園門下江清雪特來祝賀。”

    是時,江清雪朝著趙玉清微微一禮,嬌聲道:“晚輩江清雪,此次代表易園祝賀冰雪盛會順利舉辦,預祝冰原一脈和睦相處。”

    趙玉清儒雅一笑,道:“江姑娘不遠千里來到冰原,這份濃情厚意我們不甚感激。回去之時,還請代為轉達,我們對貴派的感謝與祝福。現在,江姑娘請先坐下喝喝茶吧。”

    江清雪應了一聲,在丁云岩的指引下,坐到了天邪宗主下手第三個空位上。

    安頓好了江清雪,趙玉清發現兩位師弟與馬宇濤都留意著天麟,心頭不由微微一動,淡然道:“天麟,到我這邊來。”

    天麟心頭微感意外,臉上卻故意露出腼腆的笑容,急步跑到趙玉清身旁。

    輕輕拉著天麟的手,趙玉清將他抱在自己的腿上坐著,笑問道:“你爹娘近來好嗎?”

    天麟微疑,稍后便猜測几分話中的含義,回道:“他們一向很好,還說有空要來看望谷主。”

    趙玉清呵呵一笑,一邊心道這孩子聰慧,一邊應道:“真的嗎?我可老早就等著他們了。”
sevil 發表於 2008-10-19 11:06
第二十九章 故人相見

一旁,丁云岩几師兄都驚訝的看著師父,不太明白他為何初次見面,就如此寵愛天麟。

    剩下寒鶴、田磊與馬宇濤三人,卻聽出了趙玉清話中的隱意,知道天麟來頭不小,根本沒什么希望,因而都放棄了對天麟的念頭。

    留意著三人的神色,趙玉清見好就收,拍拍天麟的臉蛋,哄道:“好了,這里沒什么好玩的,你還是先出去找你的小伙伴玩吧。”

    天麟一臉天真的笑容,點頭道:“好,我出去找玲花他們玩去了。”說完彈身而起,故意在洞中露了一手絕妙的身法,隨即一晃便消失了。

    收回目光,趙玉清笑道:“這孩子頑皮得很,我們還是不去管他。此次大家難得一聚,我們還是談談心,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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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騰龍府,天麟在經過那神龍石像時不由停下了腳步。

    對于這兒,他始終有股很奇怪的感覺,每當靠近之際就忍不住想駐足。

    可他繞著神龍石像轉了兩周,結果卻沒看出什么,這讓他滿懷不解,卻找不到發泄之處。

    片刻,天麟收起了心中的迷惑,飛身出了洞穴,一晃便回到谷口的高台處。

    這之間,一直沒有人來過,李風就默默的守在那,繼續等候。

    天麟走到他身旁沖他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李風似乎明白他的含義,也并不開口,兩人就那樣站在一塊,遙望著遠處。

    一會,騰龍谷正北方向出現兩道身影,由于距離太遠還暫時看不清。

    李風對此有些疑惑,自語道:“打那個方向而來,會是誰呢?”

    天麟微楞,問道:“你都猜不出是誰?”

    李風搖搖頭,輕聲道:“算了,來者是客,稍后就知道了。”

    遠處,北方那兩道身影有些奇怪,他們看似飛行但卻速度不快,這讓李風與天麟可等了好一會。

    然而當那兩道身影臨近之際,李風與天麟一見其人,頓時都雙雙驚呼,這豈非怪事?

    來者外形獨特,分一老一少。

    老者看上去六旬左右,紅光滿面光著頭,竟是和尚一個,脖子上挂著一串佛珠,穿黃袍袈裟,體型肥胖,像個彌勒佛。

    小的一個年約十歲,清秀的臉龐有些蒼白,穿著一件狼皮制成的背心,雙臂與雙腿都赤裸在外,脖子上也挂著一串佛珠。

    只是這串佛珠與老和尚挂的佛珠不同,不但長度小了很多,更奇特的是,這串佛珠一直流動著一股淡淡的金芒,那是傳說中的聖佛光芒。

    四人朝面,老和尚一臉笑容,看了看李風,隨即饒有興趣的看著天麟。

    李風臉色激動,急步上前施禮道:“原來是聖僧前輩駕到,晚輩李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輕輕揮手,老和尚笑道:“世外之人,不講禮數,免了、免了。”

    一旁,天麟與那小孩彼此對望,兩人眼中都有意外與驚喜之色。

    天麟上前一步,問道:“你怎么來了,老和尚是你什么人啊?”

    原來,這孩子便是當年天麟在雪狼谷中所遇見的善慈。

    木納一笑,善慈有些生硬的道:“師父,他帶我來的。”

    天麟聞言看了老和尚兩眼,也沒過多在意,上前拉著善慈的手道:“這里我最熟悉,待會我帶你到處玩。”

    善慈看了老和尚一眼,隨即輕輕點頭,略有......

    喜色。“謝謝你,你比以前長高了。”

    天麟與他比了比個頭,咯咯笑道:“你也是,我們都長大了几歲了。”

    李風在招呼老和尚的時候也留意著兩個小孩的舉動,見他們竟然認識,心里驚訝極了,忍不住問道:“天麟,你們以前見過?”

    天麟沖李風頑皮一笑,回道:“這是我們的祕密,不能說。對不?”

    最后二字,問的是善慈。

    用力點頭,善慈微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几分笑容。

    李風尷尬一笑,無奈搖頭。

    老和尚卻提點道:“不知道的事情不會煩憂。現在你等的人來了,還不去招呼。”

    李風一愣,朝西方看了看,沒有人影啊。

    可就在眨眼之后,一串人影急射而至,其速快得讓人難以接受。

    李風心頭震動,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連忙上前笑臉相迎。可來人個個臉色陰沉,似乎發生了什么。

    天麟拉著善慈的手,注視著這批來客。只見來人共計十位,為首一人四十出頭,身材高達威猛,粗礦的臉龐配合凌厲的眼神,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他身旁,緊隨著一個三十六七歲中年美婦人,其秀麗的臉上神情微怒,隱約有几分嚴肅。

    那美婦人身后,是三個二十出頭的少女,個個姿色中等,都冷得像冰人似的。

    另一邊,五個十四五歲到二十三四歲的少年靜立如松,其中最為耀眼的一人大約十九歲,長得虎背熊腰,有種西北人特有的剛猛。

    此刻,為首的離恨天尊公羊天縱勉強一笑,沖李風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目光卻落在那老和尚身上,眼神略顯驚訝,主動上前招呼道:“原來雪山聖僧也來了,真是好久不見,聖僧身體看來很不錯啊。”

    老和尚笑道:“天尊身體也很強健,只是看樣子心情不大好啊。”

    公羊天縱氣憤道:“本來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是高高興興的,誰想在途徑天刀峰時,遇上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人物,破壞了我的興致,還耽誤了我的時間。”

    老和尚輕咦了一聲,驚訝道:“以天尊的地位與實力,能令你煩憂之人,那可是不多。不知道這人什么模樣,來至何處?”

    公羊天縱哼道:“那人外表大約三十好几,長得還算勉強,但不像是西北冰原人種,很可能來自中土。他有一把很邪異的兵器,似劍非劍,似刀非刀,十分的厲害。另外,這人修為奇特,似乎已經到達歸仙的至強境界了。”

    老和尚臉上笑容一收,沉吟道:“如此人物,世間不多,想必他定有不凡來歷。”

    一旁,李風一直聽著,此刻見時機差不多,連忙上前笑道:“這里風雪大,天尊與聖僧還是先到谷中喝喝茶,歇歇氣,有什么我們下去慢慢談。”

    公羊天縱悶悶不樂,但卻不便將怒氣發泄在李風頭上,是故略微點頭,便招呼雪山聖僧一塊前往谷中。

    天麟與善慈走在最后,兩個小家伙這會已經很熟,正竊竊私語。

    片刻,李風帶著一行人來到騰龍洞天。

    離恨天尊與雪山聖僧直奔騰龍府,善慈與天麟卻在入口處那神龍石像前駐足。

    這一次,天麟拉著善慈的手,在靠近那神龍石像時,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覺更為洶涌。

    而善慈也明顯察覺到了那中怪異的感受,平靜的臉上神色疑惑,停在那里不肯走。

    直到半晌之后,李風出來招呼二人進去,他們才不舍的離開。

    騰龍府的大洞中,趙玉清正陪同天邪宗主馬宇濤、離恨天尊公羊天縱、雪山聖僧與易園江清雪談笑。

    當天麟拉著善慈進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二人,怪異中帶著几許羨......

    慕。

    趙玉清看著善慈,驚訝道:“聖僧,你那徒兒脖子上的那竄佛珠,可不是凡物。”

    雪山聖僧笑道:“谷主眼光獨到,此物的確有些來歷,但目前小徒年紀尚小,還不宜對他多說。”

    聽懂了聖僧的話,趙玉清笑道:“也是,不能給他們太多依賴了。好了,現在也不早了,我們就開始吧。”說完看了馬宇濤與公羊天縱二人一眼,語氣中帶著詢問之色。

    天邪宗主馬宇濤笑道:“一切依照谷主意思,我沒有意見。”

    公羊天縱大聲道:“我也沒有意見。”

    趙玉清起身道:“如此,我們就出去吧。”說完率眾離府。

    來到谷口,騰龍谷門下早已做好准備,在高台上放置了一排座椅,并將谷中的百姓召集至台下四周,讓他們一睹盛會的真容。

    如此,熱鬧的氣氛彌漫四周,一場冰原少見的盛會即將開幕。

    飛落高台,趙玉清看了一眼四周,隨即招呼眾人入座。

    這其中,天邪宗弟子坐在右側,離恨天宮門下位于左側,趙玉清坐在正中,左邊第一位是公羊天縱,接下去是兩位師弟,右邊第一位是馬宇濤,雪山聖僧與江清雪作為貴客,坐在馬宇濤下手。

    天麟與善慈就站在雪山聖僧與江清雪身后,不時的低聲交流。

    至于趙玉清的六個弟子,他們負責比賽的事宜,不時在台上台下穿梭。
sevil 發表於 2008-10-19 11:06
第三十一章 身法比試

接過飛俠遞來的冰球,李風將其高舉過頂,待眾人看了一會后,開口道:“完好無損,飛俠順利進入下一輪。話落將冰球放回原處,隨即道:“第二組。”

緩步而出,一身雪白的新月就仿佛一位冰雪公主,淡定而坦然自若,靜靜的站在指定位置,冷漠的看著那桌上的冰球。

四號參賽者隸屬天邪宗,外表十七八歲,站在新月對面顯得有些緊張,不知道是怯場還是因為新月的緣故。

李風神情嚴肅,輕輕舉起右手,緩聲道:“一…二…三,開始!”始字才剛剛出口,一縷白影便眨眼而至,以絕對的優勢將冰球取到了手中。

結果,新月理所應當的進入了下一輪。

兩次獲勝皆出自騰龍谷,這讓台下觀看的百姓興奮極了,台上的公羊天縱與馬宇濤則略顯冷漠。

緊接著,第三組比試開始了。

這一次,又是騰龍谷門下的玄雨獲勝,這讓台下所有人都沸騰了。

隨后,第四組徐靖出場,自然是輕易獲勝。

第五組的雪春卻遭遇強敵,在全力以赴的情況下,最終敗于離恨天宮的薛峰之后。

第六組林帆出馬,他因當年敗于徐靖手下而苦練身法,是以這是他所專長,也沒有什么難度。

第七組比試的是離恨天宮與天邪宗門下,雙方初次相遇自然全力比拼,結果離恨天宮門下取勝了。

最后一場,由天邪宗門下夏建國對戰離恨天宮弟子,其結果自然在意料之中。

第一輪的比試耗時不多,緊接著便進入第二輪。

這時候,剩下的八人有五位出自騰龍谷,其中便無可避免要同門相斗。

只是他們五人中,誰勝誰敗出?

很快,排在前面的飛俠與新月開始了第一場比試,結果飛俠以一步之差,敗于新月之手。

對此,飛俠有些失落,看了李風一眼,苦笑著退出。

李風臉色不動,作為發號施令之人,對于徒弟飛俠的落敗,他雖有所感觸,但卻不能顯露。

第二場,玄雨對戰徐靖,這二人相對懸殊,因而結果明確,徐靖順利進入下一輪。

第三場,林帆對薛峰,這是一組奇怪的對手,不僅因為是騰龍谷與離恨天宮的較量,更讓人別扭的是,薛峰乃所有參賽者中最高大的一個,而林帆卻是所有參賽者中最小的一個。

他們之間的搶奪,給人一種不公平的感覺。

然而結果與大家的猜測完全吻合,薛峰毫無疑問的取得了冰球。

第四場,夏建國表現突出,輕易戰勝了對手。

如此,四強便產生了。

這時候,觀看的天麟對善慈說:“現在就剩四人了,你覺得誰最有肯能獲勝?”

善慈皺眉道:“速度的比試,不能全憑修為,這個不好猜測。你呢,怎么想的?”

天麟低聲道:“我猜啊,那新月會獲勝。”

善慈質疑道:“何以見得?”

天麟慧黠一笑,低聲道:“新月的修為在四人中不算最強,但身法卻有獨到之處。”

善慈不語,靜靜沉默。

臨近的江清雪卻回頭看著天麟,笑問道:“何謂獨到之處?”

天麟頑皮道:“天機不可泄露,不然就不靈了。”

江清雪一愣,隨即笑罵道:“小鬼,連我也敢戲弄。我就看你這一次能否猜中。”

場中,第三輪比試正式開始了。

新月與徐靖對面站著,兩人都很嚴肅。

雖說是同門,可卻不是同一個師父,因而很多東西是必須要爭的。

正中,李風看了兩人片刻,沉聲道:“注意了,一…二…三,開始!”

那一刻,新月如仙子飄動,徐靖如云中飛龍,二人各展所學,全力以赴,瞬間......

就到達了場中。

只是不管如何,二人之間總有先后,即便一點點,也足以分出勝負。

結果,新月以分毫之差搶先一步取走冰球,徐靖只得帶著驚愕,默默退出。

第二場,薛峰對夏建國,那更是激烈。

因為雙方乃是宿仇,門戶之爭已經五百年之久。

這一場,薛峰與夏建國的速度不分先后,可薛峰的體型偏大,這無法改變的事實讓他最終懷恨心頭。

對此,天邪宗主馬宇濤得意一笑,氣得公羊天縱怒上心頭。

速度的比試,不代表什么。

可暗自較勁的兩派,任何一個可以打擊對方的機會,都不會錯過。

終于,最后的比試開始了。新月與夏建國彼此凝望,兩人眼中都露出了堅定之色。

不管為了什么,這一戰都必須全力拼搏,是以兩人集中精神,在不知不覺間,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于無形中相遇,從而產生了一絲奇妙的感覺。

那一刻,新月年紀尚小,十五歲的她一心只有練功,因而沒什么。

可十九歲的夏建國卻懂得很多,因而在這一刻,心靈出現了一絲波動,悄然將新月的身影,印在了腦海深處。

當李風的右手揮落,台上之人除了趙玉清與雪山聖僧臉色平淡之外,其余之人無不高度關注。

是時,新月一改之前的身法,整個人身體前傾,腳尖一點地面,身體飛旋而出,在半空形成一股旋風。

夏建國垂直平射,高速移動的身影,在前行時引發出刺耳的異嘯,可見其驚人的速度。

不同的方式,同樣驚人的速度,最終新月取得了勝利,勝在她的旋轉之風。

物體的移動,必然受空氣的阻礙。

新月選擇旋轉的方式,以最大限度的破開阻力,比起夏建國的垂直平射,那是超前了很多。

至此,第一輪速度的比賽就此結束,新月為騰龍谷取得了輝煌成就。

台下,騰龍谷的百姓高聲歡呼,為新月取得勝利而祝賀。

台上,馬宇濤與公羊天縱也在向趙玉清祝賀,只是兩人唇槍舌劍,完全是在借事爭斗。

在馬宇濤而言,夏建國雖然輸了,可至少得了個第二,說明他暫時取得上風。

可公羊天縱也不傻,大力稱贊新月有前途,從側面証明自己比馬宇濤更有眼光。

趙玉清夾在正中,他對雙方的爭斗早已見怪不怪,也就難得多說,只當聽不懂。

一旁,江清雪詫異的看著天麟,贊道:“有眼光啊,一猜即中。”

天麟呵呵笑道:“知己知彼,自然不會猜錯。”

江清雪不解,問道:“此話何解?”

天麟輕笑道:“我是這里的常客,對騰龍谷的事情自然比較熟。那新月學了多少東西,我自然是…嘿嘿…”

聽完此話,江清雪笑道:“你這個鬼機靈,真是聰明。”

這一刻,江清雪并不知道,天麟的那番話,其實全是瞎掰的,因為他不想太顯露。

速度比完,緊接著便是身法的運用。

由于這是隨意發揮,故而所謂的比試,其實與表演無疑,只是最終多了一個評價罷了。

首先,第一個出場的還是飛俠,他施展的身法乃騰龍谷絕技——飄雪身法,其變化多端,令人賞心悅目。

隨后,離恨天宮門下出場,施展出了他們的“離夢身法”,讓人看了有種憂悶的感覺。

當天邪宗門下上場的時候,其“天風翔云”身法飄逸靈動,那又是另一種不同的風格。

十六人的表演無一重復,其中值得一提的有四個,分別是新月、徐靖、薛峰、夏建國。

新月的表演最為生動,她選擇了劍舞,并配合寒冰法訣,使得自己在飛舞飄......

動之際,周身雪花散落,給人一種冰雪仙子下凡塵的感覺。

徐靖施展的是飄雪身法,只是變化繁雜,比同門的其他几人都要純熟許多,可惜少了新月的那分新意。

至于薛峰與夏建國,他們分別將離夢身法與天風翔云發揮到了極高的水平,但卻穩重有余創新不足。

最終,趙玉清、公羊天縱、馬宇濤都一致認同了新月的表演,覺得她在身法的運用上,有著絕佳的天賦。

這一來,新月在身法一項上,便獨得了兩個第一,從六個同門弟子中脫穎而出。

此時,天色已然正午。

李風在征得了師父趙玉清的同意下,宣布第一輪比試完畢,剩余兩項比試于飯后舉行。

如此,台上眾人起身離去,台下百姓則各自回洞。

騰龍府中,丰厚的午宴早已備妥。

待趙玉清、公羊天縱、馬宇濤、雪山聖僧、江清雪等人到達時,便正式開飯了。

其時,天麟陪同善慈與趙玉清五人一桌,大家邊吃邊談,不一會便把話題移到了雪山聖僧與江清雪身上。

“聖僧平時難得走動,這一次來,不知……”問話的是天邪宗主馬宇濤,語氣帶著几分疑惑。

雪山聖僧保持了習慣的笑容,回道:“此來只是隨意走走,順便帶我這徒兒見見世面,以后還望大家多多照顧。”

含笑點頭,馬宇濤與公羊天縱都表示會大力關照。
sevil 發表於 2008-10-19 11:06
第三十二章 凝冰比試

趙玉清微微頷首,目光卻移到江清雪身上,輕問道:“十年前那場浩劫牽動天下,不知如今中土形勢如何?”

江清雪不防趙玉清會問起這個,略顯意外的道:“當年的浩劫卷席神州,整個七界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無數門派毀滅,無數高手死去,一時間修真界人心惶恐。還好,當時有除魔聯盟支撐著,天下才算沒有大亂,爾后逐漸恢復。如今,除魔聯盟已經是天下第一聯盟,弟子遍布修真界每一個角落,實力雄厚。而我們易園在林云楓掌教的率領下,也迅速發展起來,現目前已經是修真界內第一大派,威名直追除魔聯盟。”

趙玉清點頭道:“易園與除魔聯盟是中土的兩大鼎柱,這個已然天下皆知。我剛才問那話的意思,是想了解一下其他方面的情形。”

江清雪沉吟道:“就我這几年所見所聞,當初的修真六院只剩下易園了,修真五派中,天魔教一直十分低調,魔神宗自十年前歸隱不出,萬佛宗人才凋零,無為道派不問世事,仙劍門沒有下落。鬼域、魔域當初就毀滅了,巫神也死了,剩下妖域現在閉門不出。因而就整體來說,比起十年前,現在的形勢算得上是天下太平了。”

聞言,趙玉清陷入了沉思,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公羊天縱道:“高潮之后便是低谷,短期之內,修真界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的變動。”

馬宇濤反駁道:“世事難料,誰說得清楚。”

公羊天縱冷哼一聲,根本不理他。

雪山聖僧笑道:“未來的事情不用擔憂,是福是禍源于自我,還是把握好人生的每一刻,那樣的一生才不會虛度。”

趙玉清自沉思中抬頭,贊同道:“聖僧所言甚是,我我看們還是莫想太多,好好享受人生的每一份快樂。來,吃飯吧,稍后還有精彩的比試在等著。”

見谷主開口,同桌之人都不再多說,專心的吃飯了。

下午未時三刻,我看第二輪修為的比試,繼續在谷口的高台之上進行。

其時,李風站在場中,對這十六位參賽者講述著比賽的規則。
“修為的比試也分兩種,第一是凝冰,第二是融冰。前者是限制發揮,誰凝結的冰塊體積大,誰就獲勝。后者是比速度,誰先將統一大小的冰塊融化完,誰就算贏了。大家有什么疑問嗎?”

十六位參賽者一致沉默,誰也沒有開口。

李風見此,點頭道:“既然大家都聽明白了,那么現在你們就上前站成兩排,彼此間隔六尺,靜立不動。”

十六人依言而行,按照順序而站,等候著他的吩咐。

一邊繞著參賽者走,李風一邊道:“稍后,當我發出開始的口令,你們就在原地凝結冰雪。這期間,在不影響與傷害別人的前提下,你們可以用任何方法加速冰雪的累積。我會以一炷香時間為限,到時候我叫停大家就停。最終誰的冰塊體積大,誰就勝出。現在,大家做好准備,我數一二三,然后就開始。一…二…三,開始。”

話落的時候,李風回到了原處,右手凌空一指,放置在木桌上的那炷香,便被他所發出的烈火真元點燃了。

場中,十六個參賽者開始凝神運氣,十六雙手很快就覆蓋上了一層冰霜,緊接著寒氣涌動,白茫茫的雪霧在十六雙手的控制下,形成六十個雪球,正逐漸的長大,逐漸的加厚。

天空,烈日刺目,可騰龍谷口的高台之上卻寒氣凝霧,十六人同時制冷,那股寒氣連成一片,眨眼就見雪花飛落。

凝冰,是冰原三大門派基礎的一種法訣,也是必修的一門功課。

這中間沒有任何取巧之處,全憑各自的實力,因而其觀賞性不高,沒什么看頭。

四周,一片沉默,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結果。

只是一炷香并非眨眼功夫,這讓人等得有些難受。

天麟看了一會,便瞧出了几分苗頭,與善慈討論起這一輪的結果。

“你說這一輪,誰會得第一個?”

善慈沉吟了一會,指著夏建國道:“這人比較出眾。”

天麟點頭道:“不錯,那個夏建國在寒冰法訣上的修為,的確有過人之處,比起薛峰要強上一籌,可與徐靖相比,還很難說。”

善慈搖頭道:“徐靖開始太猛,后勢必然萎縮,最終會輸。”

天麟看了場中一會,贊同道:“你眼光很厲害啊,這個都出來了。”

善慈笑了笑,低吟道:“因為我們與他們不同。”

為什么不同呢?

他沒有多說。

一會,限定的時間到了,李風叫停,十六位參賽者立馬收功。

此時,只見十六團冰塊立在高台中央,彼此大小略異,但卻相差不多。

李風上前走了一圈,淡然道:“大家相互看看,比較一下,也算是交流、交流。”

十六位參賽者臉色不同,有些覺得自負,有些卻感到臉紅。

片刻,李風待所有參賽者鑑定完畢之后,沉聲道:“現在,大家也算心中有數,自覺得不了第一的先退后,覺得有希望的,不妨站回原處。”話落,十六個弟子大部分退后,最終只剩下徐靖、薛峰、夏建國。

見此,李風不敢擅自做主,目光移到趙玉清等人身上,問道:“結果如何,請師父與兩位尊主給出。”

趙玉清偏頭看了一眼公羊天縱,問道:“天尊覺得如何?”

公羊天縱臉色冷漠,不悅道:“我沒什么好說的,一切谷主拿主意。”

回頭,趙玉清又問:“宗主呢?”

馬宇濤笑道:“我也沒什么說的,聽從谷主裁決。”

微微點頭,趙玉清一臉明了之色,目光回到李風身上,平靜的道:“此次凝冰比試,第一名當屬夏建國。”

薛峰聞言臉色淡漠,徐靖則有些驚愕,顯然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何輸了。

李風將趙玉清的話當眾轉述,待眾人冷靜之后,開口道:“凝冰的比試已經結束,現在我們就開始融冰的比試。這之前,我會先將你們面前的每一個冰團加大到相同程度。那期間你們可以趁機調息,待我完工之后,就是你們比試的時候。”說完,李風便開始對場中的十六個冰團加工。

大約一刻功夫,李風完工收手,對參賽者道:“這十六塊冰團大小一致,為了公平起見,大家可以不安順序自由選擇。稍后,我一聲令下便開始融冰,大家可以用純陽之氣將其熔化,也可以用寒冰法訣將其吸入體中。只要速度塊,不管什么方法都可用。現在,大家就先選擇,并准備一下吧。”

十六位參賽者聞言各自上前,最終誰也沒有挑剔,還是依照順序而站。

看著比試即將開始,天麟對善慈道:“其實這融冰的比賽是可以取巧的。”

善慈很平靜,淡淡的道:“我知道,但我們的方法不一定相同。”

天麟訝異的看了他一會,輕聲道:“是啊,因為我們也不同。”

這里的不同,指性格,指遭遇,還是指什么?

江清雪奇怪的看著他們,皺眉道:“你們兩個有些古怪,年紀小小說的話卻讓人迷惑。”

天麟笑道:“你不懂是因為你年紀比我們大的緣故。”

善慈道“還有就是,你看事物的角度,與我們不同。”

江清雪臉色愕然,看看兩人,又看看旁邊一臉笑容的雪山聖僧,不由苦笑道:“你們兩個,不......

是怪胎就是天才。搞讓人不懂。”

雪山聖僧呵呵笑道:“不懂者,不憂,這是好事。”

江清雪不解,欲問卻發現比試即將開始,于是沒有開口。

場中,李風待參賽者站定并准備好后,開口道:“注意了,一…二…三,開始。”

一聲令下,十六人頓時各展所學,花樣百出。

融冰的性質與凝冰有其相似之處,卻也大有不同。

十六人中,天邪宗門下五個弟子一致選擇了吸納的方式,將雙手貼在冰塊之上,全力吸收。

離恨天宮門下與騰龍谷門下是雙重選擇,既有施展寒冰法訣的,也有以至陽至剛法訣熔冰的。

這其中,騰龍谷門下徐靖、新月是用的正統的寒冰法訣,林帆則是施展的三陽神功。

離恨天宮門下薛峰,選擇的方式與林帆相同,但施展的卻是離恨天宮的“玄陽神訣”,其威力與層次都遠在“三陽神功”之上。

融冰的比試,從外觀上我看看去,比凝冰有趣很多。

這之中,最值得一看的要數林帆與薛峰兩個。

他們這對最大與最小的參賽者,施法之時皆是全身赤光繞體,熱氣蒸騰,雙手就像是兩把火烙,印在冰塊上時雪霧飛濺,比起其余之人那無聲無息的場面,那是精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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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遇是我們之間的緣份
那寧可我們從來不認識
至少不會那麼痛苦
想念是一種苦 忘記是一種苦
傷心到底要用多少時間
何時才可以完全放手